《咸鱼的自救攻略》 第一章 论撕逼你们全都是渣渣！ 生命是自己的，要活成自己的样子。就算是一潭死水，也要兴风作浪——楚垣夕。 2018年1月，小康生活总裁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实际上是个极大的多功能厅，但此时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楚垣夕一个人。人都被赶了出去，智能音箱也识趣的闭着嘴，楚垣夕像葛优一样瘫在沙发上，一身的骨头都没劲了，作思考人生状：自己这么努力到底图个什么？ 他刚刚中断一场激烈的撕逼。 因为国内股票市场不接受上市公司股份“同股不同权”的缘故，想在国内IPO就必须解决小康遗留的历史问题——双层股权结构，同股不同投票权（小贴士1）。 （作者按：章节末尾写了一些小贴士解释这些专有名词，不看也没关系哈哈。） 股改（小贴士2），一直都是这家成立不足两年的互联网新锐巨头中讳莫如深的话题。随着小康像火箭一样蹿升，距离楚垣夕制定的上市门槛越近，这个话题就越敏感。 为何讳莫如深？因为公司当初越饥渴，现在股改的阻力就越大，以至于，总裁搞不定投资者了，谁唠叨谁就是让总裁扎心。 说股改就必然要换股，投资人里不乏坚定和他站在同一战壕里的，比如他的金主伯乐——郑德基金的袁敬袁苜兄妹。但也不乏目光短浅的，攥着手持优先股这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权利，总想多吃多占，一个个狮子大开口，恨不得跳到月球上开换股条件，简直奇葩。 而持有普通股的呢？只接受以1:1的比例换成优先股，大家都是优先股，也就同股同权，皆大欢喜了。 他们稳坐钓鱼台，1:0.99的比例换股都不行。股改想缩老子的股？不存在的！ 对他们来说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楚垣夕妥协了呢？实在不行就耗着呗，今年不上就明年，甚至于他们乐得小康晚一点上市，以如今的势头，晚一点估值会更高。 他们可不考虑晚一年上市会让小康生活损失多少潜在的机会，现在这样就挺好！ 当年香江交易所因为不接受同股不同权而错失阿里，后来把香江交易所的肠子都悔青了。这从侧面说明什么呢？说明阿里也没解决同股不同权的历史遗留问题，可见这问题真是贼难解决！现在轮到楚垣夕头疼了。 楚垣夕的头巨疼！因为双层股权结构使得他作为持股不高但投票权极重的总裁，公司普通的大事小情可以一言而决。但是，到了股改这一步，他并没有足够的资金去清盘不合作的投资人，哪怕庞然大物郑德基金是他的一致行动人也不够。 这是创业初期留下的锅，只能他自己背。 小康是个重资产初创公司，2016年初成立，以便利店+共享单车两个现金粉碎机作为切入点获取大数据，先形成货币循环，进而靠骑行游戏和人工智能带动小区社交的使用场景，再依托做到极致的细分领域社交，像炸裂一样一举破开企鹅系的社交链壁垒，成为企鹅阿里都要警惕的挑战者。 现在的小康估值以千亿计，值钱就值在这里。 为了能在这条空旷的赛道上超速狂奔，公司初创期对现金自然极度饥渴。共享单车不用多说，模式化便利店在做起来之后是很赚钱的，但从零开始推广，烧钱简直烧海了！ 这就使得楚垣夕要钱不要命，经过几轮融资、对赌、激励（小贴士3），他自己的持股比例从始至终一直都在百分之十几晃荡，也造成小康的股权非常分散，投资人五花八门。 这种情况下，正是因为有了双层股权结构，才能保证他自己的投票权高于70%，从而牢牢控制着这家公司。 花团锦簇的时候，这非但不是缺点，反而是公司的亮点，楚垣夕和投资人们互相成全，还造就了国内互联网圈的一段佳话呢！ 佳话？佳泥煤的话！理想才能出佳话。到这件事之前，小康都很理想，说好了要做彼此的天使，但今天，天使们摘下面具，楚垣夕不得不直面现实。 当初这口同股不同权的锅托着他飘上云端，现在反手就是一个扣杀，劈头盖脸。 两种投资者差点打起来，最终，火力都集中到他身上，而楚垣夕也有自己的痛。 因为他始终坚持国内上市的目标，投资协议里是永远包含清盘方案的（小贴士4），他早就防着这一天。 清盘唯一需要的是钱。但，时也运也，小康发展的实在太快了，快过楚垣夕最理想的期待，快到让他筹集清盘资金的能力居然赶不上估值提升的速度，清盘方案彻底成为纸上空谈。 “渣渣！你们全都是渣渣！”他攥紧拳头，目光如炬。某个时刻，他真想直播一下今天的会，让还在路上的创业者们好好看看步子大了是如何扯到蛋的！ 这是个大数据+人工智能的时代，是创业者的天堂，但命运也在冥冥中偷偷标好了成功的价格。 在对公司有益的前提下，楚垣夕一向是为投资人考虑的，但现在他失控了。他没法平衡所有人的利益，除非牺牲他自己和管理层那点股权，那帮渣渣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我特么这么费劲干什么？上市，上尼玛的市！我特么图个什么！” 其实他还有最后的办法完成清盘的，只要他肯质押股份给银行，那样银行家会踏破小康的门槛。但这是七伤拳，而小康毕竟崛起时间太短，内功不足以支持。清盘之后万一上市进程有任何闪失，甚至只要进程拖延超预期，他就从“天朝互联网一极”变成最大的笑柄了。 楚垣夕吼了一声，又颓然缩回沙发里。其实能怪谁呢？还不是他坚持在国内上市造成的？国内上市是他的理想，如果他松松口，半年前就赴港IPO了，反正VIE结构在袁苜的坚持下要等双层股权的问题解决之后再拆。 这算是另一种理想和现实的碰撞了吧？上市可以让小康跨越式发展，可以实现很多现在无法推动的关键并购，可以让楚垣夕大踏步的实现理想。但现实就是一个泥潭，理想的清流注入到泥潭中，总有被污染的一天。 比如今天。 时间已经挺晚的了，小康总部地处帝都的黄金地段，窗外一面是夜路长龙，一面是万家灯火。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语之人无二三。在这个夜晚，他感到格外孤独，胸大腿长的床伴多的是，能听他倾诉之人并没有。 他干脆往沙发上一躺，打开抖音刷起来。 楚垣夕刷抖音很沉迷，国内的豆芽数以亿计，但像他这样把抖音爆款们的背景音一个个都给找出来听的，却相当罕见。 当然，这得益于他有总裁助理可使唤，识别背景音然后再对号入座这么糟心的工作他自己肯定是干不来的。那些可识别的还好，有些背景音乐片段靠辨音软件根本识别不出来，得求爷爷告奶奶人肉搜索。 从茶几上拿起助理小姐姐打印的新一期BGM清单，楚垣夕瞄了一眼，好长！里面有一个还狠狠的标上了一个大大的红×，这是她表示自己真的尽力了。 楚垣夕都能想象得到小姐姐一脸diss的表情。 “嗯，只有一个没找到，辛苦辛苦……” 他深知这种人肉搜索心有多累，默默的给小姐姐点了个赞。 事实上小姐姐不是没有抗争过，不过她还舍不得为了这点事就辞职。但是嘛，谁都知道，楚垣夕这人“君子可欺以方”，所以小姐姐甚至当面质疑过他这董事长上班时间不务正业刷抖音！ 可惜，楚垣夕轻松的就怼了回去：抖音，它对你只是个消遣玩意儿（小姐姐：不是！我没有，我不玩），但对我来说是投资风口。如果没有随时随地了解最热风口在做什么的觉悟，那根本就没有成为一个巨头的器量。所以，我做的是正经事。 这个借口对小姐姐形成了10000点暴击。 楚垣夕，自从2014年辞掉原本的工作加入共享单车公司创业以来，两次押对潜在风口，四年里三掷千金，一路顺风满帆，到现在确实有资格自称一声互联网巨头。他既然决定不要脸了，小姐姐除了翻白眼表示我信你才怪，还能做什么呢？ 事实上楚垣夕一开始还真是这么想的，最热风口可以不投资，但不能不了解，这是基本功。 然后一来二去的，他就被抖音的贯耳魔音给洗脑了。 抖音，它可以让人短暂的忘却痛苦，可以让人瞬间注意力聚焦，里面藏着很深的学问。楚垣夕倒不希望用精神鸦片麻醉自己，但此时此刻，他确实需要短暂的逃避一下现实。 只是走到楚垣夕这份上，现实真不是那么好逃的。魔音虽然贯耳，但他的思维却绕不出来：“当初，要是没有这么急功近利该多好……要是今时今日世上没有小康，我重新建一个小康该多好……” 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了。实际上他这一阵都很疲乏，跟投资人撕逼是第二消耗脑细胞的，仅次于跟合伙人撕逼。 他想就这么睡一会，然后，觉得自己突然进入一种奇妙的状态，各种感觉渐渐变淡变轻，智能音箱里的声音也在变慢，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中了减速魔法一样，变得五音不全。 接着他感觉眼皮越来越沉，视线变模糊，然后，感觉自己似乎在飘，一下，两下，意识也变模糊…… —————————— 看到一些读者大大反应说看了第一章不明觉厉，甚至看三遍没看懂，罪过罪过。 所以决定把一些金融方面的名词作成一些小贴士进行解释。与正文无关，您懂得这些知识可以直接略过，即使不懂也可以直接略过，并不影响阅读，就像后文写短视频的内容，那些抖音啊火山之类的您不懂也可以直接跳读一样啊哈哈。 小贴士1，双层股权结构：所谓双层股权，说的是企业持股人的两个权利，即投票权和分红权。 分红就是公司获利之后的分成，这是无论如何不可被剥夺的权利；而投票权代表着经营企业的权利，很多人进行财务投资时对这部分权利并不重视，但，企业的创始人必然会重视。 投票权不能控制在手的话，创始人很容易就会被剥夺经营企业的权利，甚至被赶出公司，比如乔布斯就因为没有重视这个权利而被苹果扫地出门。只是后来苹果经营不善又不得不把教主请回去。 因此，许多创业公司将这两种权利分开，在融资时规定投资者获得的股票种类，通常分为两类，一般被称为A类股和B类股，A类股的投票权是一，B类股的投票权是十，一票顶别人十票，但两种股的分红权一样。创始人手握B类股，即使投资者的股权较多，但投票权仍然控制在创始人手中。 本文中为避免阅读中混淆，将两类股称为“优先股”和“普通股”。实际上所谓优先股和普通股在股市中有特殊含义。 还有某些情况下，融资时规定投资者只享受分红权，投票权必须依约交给创始人的。 国内很多巨无霸公司实际上都是这种股权结构，比如不识妻美的持股在某东也只有百分之十几，投票权在70%；而阿里更极端，马爸爸持股仅占7%，但投票权极高，而且还双管齐下，同时依约占有某些投资人的投票权。 小贴士2，股改：所谓股改，就是改变企业股权形态的一种操作。在国内A股市场上，股改是个标志，过去老的上市公司是区分“流通股”和“非流通股”的，非流通股不能在市场中交易，通过股改，非流通股进行一定幅度的“缩股”，然后变更属性为流通股，可以上市交易。 至今A股市场上仍有未进行股改的上市公司，名称以S打头，例如S佳通。未股改通常的原因就是两种股东无法达成一致，缩股数量不能通过所致。 本章所述股改，也是企业为了在A股市场上市而进行的一种调整。A股市场不允许具有双层股权结构的公司上市，如此，一家公司如果是这种结构，就需要持股的各方进行协商，各方达成一致之后，将投票权的差别取消，也就是说都换成同一类股，这样才允许申报IPO。此时需要创始人的一些智慧和实力，有时也需要忍让，承担一些牺牲和损失。 本文中所述，即持有A类股的投资者不接受缩股。而持有B类股的，投票权大，也不接受无条件平权，所以双方利益严重对立。 小贴士3，融资、对赌、激励和估值：这些都是企业发展过程中必须的步骤。融资就是企业需要钱了，又不想贷款，怎么办？找投资人注资。注资时需要首先为企业当前值多少钱进行一轮撕逼，投资人和企业达成一致之后，由投资人按照当前估值按比例进行融资。 举例来说，一个企业当前估值是一亿，本轮融资五千万，就是说投资人需要拿出五千万人民币的真金白银来注入这家企业。而后，这家公司的估值就变成了一亿五千万（一亿初值+五千万现金），投资人占有公司股权的比例是融资后的33.33%。 对赌是融资过程中投资人和企业经营者进行的博弈，约定在融资之后的某个时间企业需要达到某种业绩指标，这个指标可以是盈利，也是可以是估值，也可以是是否上市等等，总之是个条件。 如果企业在约定的时间没有完成对赌条件，那么企业经营者要赔给投资者一些东西，比如多少股权或者多少现金；反过来如果完成了对赌，投资人需要奖励企业经营者一些东西。 激励是企业经营过程中为了刺激员工、管理层或创始人而出台的奖励方案，和对赌类似，在某个时间完成某个条件之后，激励对象会依约获得某些奖励，通常是期权。激励和对赌不同的地方是没有完成也不会依约受罚。 小贴士4，清盘：前面说了，在进行股改时需要创始人的一些智慧，有经验的创始人会在融资时直接把这种智慧体现在对投资者的合约中，即当我拿出什么东西的时候，可以依约直接收回你的股权。这种东西通常是现金，可以是直接约定数目，也可以是按照当前估值进行计算。 投资人如果觉得这个条件合适，仍然会投资，清盘属于先小人后君子，是很常见的条款。 本书主角楚垣夕不敢用的七伤拳就是，拿自己的股权去银行质押换现金，拿现金清盘不合作的中小投资人。 第二章 又疯了一个？ 屁股下面暖洋洋的，还在动，这是？按摩椅？这么硬？卧槽这么low的按摩椅？ 楚垣夕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主要是这么low的按摩椅他已经好几年没接触过了，很奇怪又有点温馨的感觉。但身体居然不听使唤？ 紧接着，有一股庞大的声音在脑子里晃荡，大音希声，反而什么都分辨不出！他勉强睁开眼，顿时，产生一个错觉——我被绑架了？ 这是个半新不旧的走廊拐角，远处亮着灯而附近一片昏暗，前面摆着一堆帐篷，他躺在一张按摩椅上，旁边还有一张按摩床。这当然不是小康的办公室，也绝不是医院之类的地方，假设他的意识出现断片，醒过来时出现在医院或者救护车里都算正常，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等下？ 这环境他略微感觉有点眼熟，然后脑子里一疼，那股庞大而奇怪的声音似乎化作信息的洪流一样，刷刷刷的在他脑子里烙印下一些什么。 一阵脚步声自远及近，楚垣夕有点紧张。他脑袋里翻浆一样，根本没法思考，但直觉感到自己好像也不是被绑架了？虽然身体确实有些异常。 “卧槽，楚哥，你都按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享受够？屁股都磨烂了吧？” 耳中传来一个略带不满的、即陌生又耳熟的声音，楚垣夕怔了半晌才恢复反应，同时想起这个声音属于谁，不可思议的说：“你是……杨健纲？” “是啊，咱都两个小时没见了，您居然还认得小的？”这个叫杨健纲的，长的本来就很诙谐，这时居然抱拳拱手，一脸荣幸的欠揍表情，露出胳臂上一个醒目的“adidos”山寨商标来。 真是久远的回忆！杨健纲，是鹏飞科技的一个老策划，入职时间比楚垣夕到这家公司来做产品经理还早几个月，一身山寨货不穿烂了绝对不换，自从2014年楚垣夕从鹏飞科技离职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今天这是……等下！ 忽然，楚垣夕倍感惊恐，像见鬼一样看着杨健纲！就在这一刻，随着脑海中奇怪的信息流融合完毕，诡异的声音消失了，他不但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大脑也恢复了思考能力！ 他就像是突然解除点穴状态一样，反射神经先于大脑向身体发出信号，后背屁股腿一起用劲，然而用力过猛，“蹭”的一下直上直下蹿了起来，吓得对面的杨健纲往后一趔趄。 楚垣夕扶着按摩床站稳，立刻狠狠掐了大腿一下，然后一咧嘴，剧痛！ 杨健纲莫名其妙，而且有点害怕了，悄悄离楚垣夕远了一点点。不就轮流使个按摩椅，至于的么？这大晚上的是要闹哪样？最近听公司里边疯传楚垣夕的压力有点大，似乎有人准备把一口大大的锅甩给他，这是要出事？ 只见楚垣夕魂不守舍的盯着他，问：“你还在这傻逼公司工作呢？” “你不是也一样么——” 我擦！ 杨健纲说着就感到局势相当不妙！ 为啥？2016年的时候鹏飞科技就疯过一个员工，同样也是产品经理，事情闹的挺大，在圈子里狠狠刷了回屏。 杨健纲跟那个人不熟，听说是搭讪美女被鄙视了之后突然向公司讨要七百万的游戏分红，还@了一堆游戏圈大佬来给他站台，弄得许多大佬一脸懵逼。但这都是听说，不在一个项目组，具体怎么回事他还真不清楚。 但是他跟楚垣夕熟啊！想不到啊想不到，别人也就算了，楚垣夕这种百炼成钢的也……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而楚垣夕顾不上杨健纲。他脑海里诡异的记忆纵横错乱，两股似是而非的经历在交融。 “哎我好像不用按摩了，楚哥你接着按，多休息，多注意保重龙体要紧。”杨健纲看楚垣夕像是着魔了，说完赶紧一扭头就跑了，把楚垣夕一个人留在这个昏黑的角落里。 楚垣夕干脆躺在按摩床上，盯着天花板，好像能透过天花板看到什么一样。旁边的按摩椅还在动，发出低沉的咕隆音。半晌，他掏出手机一看，2018年1月8日晚8点，时间是对的。 关上手机，拐角昏暗的光线里，黑黑的手机屏上，映出他的脸来，邋遢，胡子拉碴，但除此之外没什么不对。甚至，感觉头发更浓密了，发际线也更健康？ 他痛苦的抱住脑袋。 脑浆渐渐稳定下来，里边，有两段截然不同的历史，演绎天差地别的人生。 如果人类真的拥有修仙小说里的“识海”，现在他的识海中应该像太极图一样黑白分明，两段神识贴身盘旋着吧？ 融合后的记忆在2014年出现分叉，分叉之前完全一样，但到了这个节点上，一道走向离职创业，而另一道并没有。 另一道记忆中，这里是鹏飞科技的员工休息区，他是鹏飞的老员工，当了五年的产品经理，大部分时间带手机游戏，现在带一个社交APP项目。 鹏飞科技是个做手机游戏和社交的公司，他2013年入职，这是两段记忆中相同的，但没在2014年离职，当然也没人在2016年找他创业。这四年，他就蜷伏在这家公司里，能力眼界都没什么大的提升，人脉也没什么拓展，除了多认识了一些有钱的玩家之外，就是没日没夜的当牛做马，一轮又一轮的重复劳动。 一句话来概括——这是一段IT加班狗的咸鱼人生。可惜了，时间大把的浪费在这么垃圾的公司里。融合了两段记忆后的楚垣夕，有原世界中超高的眼界，自然明白这个公司的种种套路是多么恶心，立刻被他扫进最垃圾的公司行列里。 任何一个员工在某个公司待五年都会有无数槽点，就算谷歌苹果也不可能免俗，但这公司让楚垣夕厌恶的原因实在能找出太多了！ 他又按开手机，搜索“小康生活”。 擦！映入眼帘的，全都是“小康生活的标准是什么？” 满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这是什么狗屁？小康生活哪里去了？我的四亿用户呢？我遍布20个省的加盟店呢？我票房40多亿的电影呢？那么大的平模后宫团呢？今天晚上该翻谁的牌子了？ 他有些歇斯底里的笑起来，笑得很浪。杨健纲还没走远，吓得打了个哆嗦。 尼玛难道只是我做的一场春秋大梦？难道那么多创业经历都是梦里意淫出来的？楚垣夕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突然，他的身体像定格一样静止住。不对！不可能是做梦！他忽然想到，就算真是大梦一场，这梦也得是在2014年做，在记忆分叉之前做，对不？可现在的时间是2018！ 做梦，除非是变成植物人了，否则无论梦里度过多久，睁开眼顶多也就过去一天，怎么可能过了四年？这段人生再咸鱼，那也是真实的人生啊，上班下班吃饭撩妹，难道咸鱼梦游混过了四年？根本不可能！ 对！一个人就算在2014年做了场璀璨的梦，梦境中演化到2018，他醒过来也只能还是2014年，根本不可能一觉醒来时间线向后走了4年，然后还能得到这4年里的真实经历？ 那就是说？ 楚垣夕的心咚咚直跳，那就是说融合到他脑子里的，并不是他的经历，只是一段真实无比的记忆！这段劈叉的咸鱼记忆不是经历，楚垣夕十分确定自己绝对没有经历过这段咸鱼人生，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漫无目的的点开微信，一大堆陌生又熟悉的群在冒动着。 某个群中有人做了个分享，楚垣夕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突然，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凝重！ 只见分享中的公众号推文标题上写着：2018年的第一周总结——聪哥撒币，张铭撒币，红衣教主撒币…… 第三章 投资人说话都超好听，我超喜欢他们的 这段分享说的是聪哥家潘达直播的“冲顶大会”、张铭头条系直播的“百万英雄”和红衣教主家胡椒直播的“百万赢家”，“撒币”说的是他们都开始做直播答题，给观众撒钱。 楚垣夕也不记得是谁首创了直播答题这个玩法，简单、粗暴、非常有效率，颠覆了原本的直播生态。 这个玩法把直播和知识分享做了巧妙的捏合，一般规则是直播主持人出十二道题，并设立高额奖金，然后主持人在镜头前念题时观众的直播界面上就弹出选项来，限10秒内做出选择，答对的存活，答错的淘汰，但可以使用复活卡复活。 最终，活到最后的所有人平分这笔奖金，有的时候总奖金额高达三五百万块钱一场，吸引力不可谓不高。 观众可以赢现金，能提现。这就了不得了，依靠高额现金的刺激，观众自然疯狂的寻求复活卡，而快速得到复活卡的办法就是分享给别人，也就是为APP拉新。 关键是这个分享理直气壮，因为别人点了你的分享，可能挣到钱。 因此直播答题瞬间裂变，小投入大产出，带来的流量让人非常非常眼红。 楚垣夕当然知道直播答题，甚至小康生活APP上也跟风做了几波直播答题，功能开发非常简单。不过实际效果欠佳，流量来了又走，根本留不住，跟人家专业做直播的确实没法比，跟了几波就没再折腾。 问题是，直播答题爆红不是去年7月的事情吗？到8月中就基本凉了啊！楚垣夕清楚记得当初看过的文案是：2017年中总结——聪哥撒币，张铭撒币，红衣教主撒币…… 这什么情况？怎么过半年又来一遍？ 不对！楚垣夕遽然抬头！ 新融合的咸鱼记忆里边，去年7月根本没有任何直播答题，完全、一丝一毫、半点也没有！ 他赶紧打开浏览器搜索直播答题，越看越呆，直播答题，居然才刚刚开始？ 怎么可能？是我错了还是世界错了？ 除非……除非这根本就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世界…… 楚垣夕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这，并不是同一个世界！ “平行世界，穿越？！” 无比荒谬，无比真实。 …………………………………… 鹏飞的办公环境还算清洁，偌大的公司里纤尘不染，这都是公司高层对卫生的要求，这份认真的劲要是用在琢磨产品上，公司也不会半死不活的。 从休息区走回办公区，又按照咸鱼记忆找到工位，楚垣夕看了一眼堆的乱糟糟的办公桌，心说还真是老夫多年前的风格，应该没错了，是咸鱼本鱼。 工作区人声嘈杂，无数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形成一股特殊的韵律，这是楚垣夕极为陌生的场景，又极为熟悉。再次搜索了一下咸鱼的记忆，他已经十分确定自己确实是穿越到一个平行世界了。 可惜时间线没有丝毫的倒流，不是重生！ 事情委实不可思议，他的心绪难免有些恍惚，而且有些气恼，穿越都穿了，还是穿到自己身上，为什么不干脆重生呢？重生到十三四岁的时候多好？哪怕重生到半年前也好啊！ 重生到半年前，就能赶上这波直播答题的风口，迅速创业做起一个直播APP来，然后烧钱蹭流量，可以蹭到海量用户，这红利虽然只能蹭一个多月，但也不要太开心！ 什么？你问创业烧的钱从哪来？投资人啊！投资人说话都超好听，我超喜欢他们的。 可惜可惜……白瞎了看了那么多都市重生的小说。 正在楚垣夕慢吞吞的往回走的时候，社交APP的项目经理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把几张纸卷成卷递过来，说：“你跑哪去了？这有个用户反馈，你不在我替你收了。” 楚垣夕接过单子看都不看扔在桌上，说：“麻烦你现在就给我做个功能，特简单。最好今晚就能跑。” 虽然这傻逼公司的工作他明天肯定辞掉，但是做一天和尚就得撞一天钟，他绝不会因为明天离职而怠慢今天的工作，那样不但是对自己，也是对同事的不尊重。 “什么功能？” “设备收集功能。在服务器上统计用户登录时间、创建账号的时间，和设备型号，要具体型号。” “可以，半个小时。不过……”项目经理本身就是后端程序猿出身，做这个很快，他困惑的挠挠头：“你要这功能干嘛？” “跟人撕逼用。”楚垣夕已经继承了这个世界的咸鱼记忆，当即轻笑一声，“今天夜里就开始收集数据。” “卧槽，我写完传到服务器上。”项目经理听出楚垣夕语气不善，没多问。 “要能把结果导出到表格打印，别忘了。” 这应该是楚垣夕送给鹏飞科技的最后一个礼物。 理论上，一个项目中的项目经理和产品经理一个管研发一个管运营推广做收入，是相互扶持的关系。但这个世界的楚垣夕是鹏飞科技的老产经了，这条咸鱼在工作中还是很自信的，所以别看项目经理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对他是言听计从。 很快，杨健纲从旁边路过，看到楚垣夕安静的坐在工位上一切ok，顿时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看得楚垣夕有点好笑。虽然这厮当时吓得逃跑，看起来还是关心自己的，不枉同事多年。 说起来这人也是个传奇，他对于花钱这件事有着绝对的追求，比如说吃饭一定要找公司附近最具性价比的饭店。据说这些年被他吃躺下的饭店都有十多家了，到后来凡是被他盯上的餐馆就跟上了死亡名单一样，很多同事都迫不及待的去瞻仰一下，以免过几天倒闭了去不成。 已经晚上八点多，但鹏飞的工位上人头涌动，几乎保持全勤，研发部门全员“自愿加班”是这个公司的常态。可惜啊，这公司虽然垃圾，但是员工都很不错，是一群被垃圾公司耽误的棒小伙儿。楚垣夕继承了这个世界的记忆和情感，明天就离职，还真有点舍不得他们。 接下来的时间楚垣夕也不打算做什么了，瘫在工位上发呆，其实是在默默的梳理这个世界的记忆。两个世界非常相似，但又有着细节上的差异，不梳理是不行的，很快熬完“自愿加班”的时间。 累死累活一天的程序猿们立刻作鸟兽散，楚垣夕要求的代码也上传服务器开始收集数据。他看了眼没问题，于是很正常的排队打卡下班，很正常的走回家。他是帝都土著，当初跳槽到鹏飞科技主要就是因为这家公司离家近。 只是等到进了门，楚垣夕立马变了个人，迅速的扑向电脑，打开网页狂搜！ 这个家简直就是废宅的标配，东西摆的很有韵律，符合五行八卦的原理，外人一看就头大，但自己想找什么都得心应手，唯独害怕爸妈来了给你收拾干净。 说来丧气，这个世界的他竟然如此之废，生生的活成一个大龄剩男？这怎么行？必须挽救这条咸鱼的人生！他迫切的需要知道很多事情，一些咸鱼从来不会关注的新闻。 看了一会，他长出一口气。这口气并没松下来，但是顺溜多了。 这个世界到现在还没有人玩过共享单车+便利店+小区社交这套组合拳，但是，已经有人在做共享单车+便利店了。换而言之，机会还有，但是时不我待！ 可是现在就想马上重操旧业肯定是不行的，白手起家的创业者玩不起小康那一套。 玩小康，需要大把的烧钱，得有人肯出钱让他烧才行。原世界中他在共享单车初创公司做了两年COO，有耀眼的资历，结交到丰厚的人脉，一个唾沫一个丁，完成过艰难的承诺，牺牲过自己的重大利益。 所以郑德基金才肯信任他，拉他出来创业的时候才会摆出把钱往水里扔的架势，现金多到发烫，随便他怎么烧。 而这正是现在的他缺乏的，现在他是三无人士，没资历、没人脉、没信用。 要知道，小康初创时的股权结构里他就只占百分之十几。不是郑德不想多给他，实在是没法给，天使轮中已经给他的个人价值估值一个亿了，已经高的突破天际，但天使轮就要融资4.5亿才够启动的。所以只能靠对赌激励来增加他未来的股权。 换成咸鱼状的楚垣夕？不存在的！投资人必备技能就是防忽悠，就算他把商业逻辑讲得再透都没用，没人会拿出几个亿来给一个三无人士烧着玩。投资人就算认可了他的想法，也会请个靠谱的人来做，把他甩到旁边去。这无关人品，而是对资金负责。 谁让这条咸鱼把时间都活在狗身上了呢？ 现在加入一家共享单车公司，复制原世界的路径？楚垣夕很抱歉的发现一样行不通。 现在不是2014年，市场环境和投融资环境都完全不一样！虽说这个世界因为没有自己的出现使得共享单车领域单调乏味，就会烧钱补贴用户，统统都是菜鸡，但是市场已经固化了。再说自己进哪家？从什么岗位干起？ 当年他可是懵懵懂懂的进入，懵懵懂懂的踩中潜在风口，这才乘时而起。现在，风口都已经过去了。 难道庸庸碌碌过一生？庸碌是不可能庸碌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庸碌，正常工作又不会，只好创业，才能维持的了生活这样子。投资人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创业的。 第四章 逆风起局也能把猪吹上天 楚垣夕很清楚自己的症结和困境，他在原世界掌握了一套很猛的屠龙剑法，几乎是见龙就杀，但问题是这个世界中他还在泥坑里打滚，而龙在天上飞，别说屠龙，连龙的毛都摸不到。 想要走出困境，只需要摸到一条龙就够了，问题是身高不够，怎么摸？ 这个问题可以先搁置，还有一个更需要想明白的东西——两个世界为什么会不一样？他隐隐感到这才是关键。 随着刷过的网页越来越多，楚垣夕开始发呆，一个十分荒谬的答案出现在他脑海中，那就是，似乎可能也许大概，两个世界呈现出细节上的不同，原因正是他？ 原本的世界中，因为他的出现，天朝互联网的走向在这四年中和这个世界出现了细微的不同！在原世界里他就是被风口吹上天的猪，而且越吹越重，最后重到东哥那个当量，还独占一个领域，怎么可能没影响？ 就好比如果没有出现京东、摩拜，那互联网的发展史都会不一样。他也一样，在原先的世界影响过很多投资的流向，而这个世界中楚垣夕只是个平凡的人名。 因此，虽然时间都是2018年1月，但两个世界的情形有异，原世界的进程在某些领域快，而在另外一些领域慢，也就不足为奇了。 比如直播答题就是这样。 就现在这个时间点来说，有什么原世界提前上演过的大事？直播答题马上会火，然后呢？然后就会被国家光速叫停……也就是说想搭直播答题的顺风车是肯定不赶趟了，自己完美错过。这比抢红包错过好几亿还让人心疼…… 顺着这个思路，直播答题之后还会发生什么？直播答题的火爆带动火山小视频炸裂式传播算不算？ 南抖音北快手，后来加塞儿的火山口，天朝短视频的风口突然就吹了过来。火山因为赤裸裸的短视频赚钱规则，和直播答题的撒币相得益彰，在这个短暂的瞬间，甚至比抖音还要火爆。 火山火到什么程度？连广场舞大妈和公交车老太太都玩，而且互相安利，吸引力无穷大，然后它们三个就被国家给集体整改了。 原世界中直播答题的风吹动直播平台，也捎上了直播的近亲短视频。从直播答题风起云涌到短视频惨遭国家整改，咔嚓一刀下来一共只有几个月的时间，换言之红利期满打满算四个月，再多了不敢说，毕竟两个世界是不同的！ 再然后呢？再然后就是抖音强势崛起，瞬间矮化了快手，而火山沉寂，被头条系转型成直播平台。 不过快手APP自从华哥敢拿企鹅的投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这个结局，不被抖音秒也会被微视给秒掉，总是要从江湖老大的位子上退下来的，倒也不足为奇。只是抖音在之后的日子里如日中天，给天朝互联网树立起一根长长的标杆，也让曾经看不起它的企鹅和快手跌碎一地眼镜。 要知道，作为复制之王的企鹅，一年前对抖音的态度可是连复制都懒得复制一下下，后来却忙不迭的推出抖音的像素级复刻版本微视APP，至于脸，当然不存在的。 不枉楚垣夕当了几个月的豆芽，一段去年刚刚经历过的原世界小历史在他脑海中回放着，如果没有意外，也即将在这个世界中重演。 那么问题来了：他怎么利用火山和抖音的异军突起？投资它们然后快进快出，赶在国家下手之前抛掉赚差价？醒醒吧，头条不是上市公司，就算有人突然出让股权，也不会卖给自己，就算卖，自己也没钱！ 没钱，冷冰冰的两个字是如此的扎心…… 选择大于努力，但现在的条件，其实没的选。创业，从来都是10%的项目拿走90%的投资，他的创业项目不可能是那10%，所以，必须以逆风开局，没钱没人！ 想实现阶级跨越，最高效的方式就是踏中潜在风口，然后深入扎进去。无论起点多么低，只要扎的足够用心，在风吹来之前完成必须的积累，猪也可以上天。 但是自己在原世界中之所以能踏中潜在风口，不是靠着对市场入微的观察也不是靠着俯视行业的前瞻性，而是撞大运，赶上了，正好赶在正确的时间做了正确的事情。 那四年纸醉金迷，本事确实长了不少，但都集中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最多跨界玩了一下影视，那也不是完全跨界，他订制的影视项目是和小康的发展息息相关的。 因此要说本行业的前瞻性么，还有那么点，对市场潜在风口的研究就根本谈不上了。现在你问楚垣夕这个世界潜在的风口是什么，有哪个行业看起来没谱，但一两年后会被资本逐臭？对不起，这个连企鹅阿里都是猜测，他们要是知道，早就用投资淹没这个领域了。 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一个长期风口，虽然风已经刮起来了，但现在进入还来得及的。 什么是长期风口？机器人、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车联网、区块链，这几个当红行业楚垣夕都想进去，但是抱歉臣妾做不到啊！ 再想想，还有什么？思路已经渐渐清晰，剩下的就是怎么做的问题了。 楚垣夕吐出一口长长的吐息，脑子为之一轻，然后拿过手机，打开抖音。 这是他在原世界中养成的习惯，靠刷抖音松弛一下紧绷的神经。 然后，抖音首页打开，一首巨提气的雷鬼电音《Panama》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又是好久远的记忆！Panama，这是罗马尼亚歌手Matteo的神作，在国内有个接地气的名字叫做《C哩C哩》，魔音贯耳里它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通过短视频响彻大江南北。 楚垣夕记得这歌还被评为抖音2017年十大神曲第一名，横扫之势一时无两，他被抖音圈粉就是那个时候的事，这首贯耳魔音也有很大功劳，印象非常深刻。 不过这是2017年中流行的，抖音上边潮流变化的贼快，神曲都是神在火爆程度上，流行时间从来没有超过一个月的，楚垣夕已经小半年没听过了，乍一听还是这么贯耳，很亲切。 他往上划了一下，下一首，音乐一传出来楚垣夕当时就愣了，《HeartBeat》？ 这是挪威双胞胎正太Marcus和Martinus原唱的歌，经过电音混编之后原本轻快舒缓的曲调变得更有节奏感，特别符合抖音的特性。这歌最好听的还是一开头的前奏，没开腔的那十来秒，韵律惊人，尽显音乐的魅力，没有巴拿马那么火，勉强也算神曲之一。 楚垣夕是个沉迷型豆芽，几乎每首神曲都让助理小姐姐找过原作，对这些神曲如数家珍。只是，这也是半年前开始流行的歌？现在流行复古？ 再划一下，《time》？ 卧槽！这是美国音乐制作人MKJ把摩根弗里曼的演讲词融合到BGM中创作的一首曲子，神来之笔的一句make more time超有气质，能让人通过音乐感到一种悲伤中的乐观，乐观中的沉着，同样让人印象深刻。 然鹅，它也是半年前火起来的，跟上面那俩哥们前后脚…… 这什么情况？ 一道闪电从楚垣夕的眼中划过，半年前，是原世界的半年前，不是这个世界！时间差！ 第五章 金手指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原世界半年前火爆的神作，在这个世界现在才刚刚流行起来？楚垣夕立刻打开百度搜索index.baidu.com，果不其然！这些神作的搜索曲线一直是低平的，刚刚龙抬头！ 再想想直播答题也比原世界晚半年，那岂不是说…… 岂不是说，两个世界的时间线并不是完全一致的。时间一样，但有些他知道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中还没发生，或者正在发生？ 他连忙再次开始百度，果然，有些事情的时间点和原世界中一样，但有一些不一样，有的发生早了，也有的是他在原世界中根本没听说过的，说明两个世界中发生的事情有的提前，有的错后？ 别的不管，就以抖音来看，岂不是说，原世界中2017年下半年火遍天下的那一大串神曲在这个世界还没被人发现？ 他随便搜了几个神曲，Dura、纸短情长、9277、拍灰舞，果然，百度的index搜索曲线不会骗人，一个都没！《空空如也》的搜索也才刚刚抬头，时间点和原世界的半年之前完全吻合。 卧槽，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么？楚垣夕狠狠一拍大腿，长期风口里，还有一个叫做“粉丝经济”的啊！ 高大上的干不了，以他现在的条件能看到希望的其实只有粉丝经济。粉丝经济对人力和财力的需求最小，也是当代咸鱼单打独斗翻身的最佳出路。有了这根金手指，到抖音火山上吸粉还不是予取予求？ 既然已经决定在泥塘中打滚……对！自媒体，这是自己原世界中没有机会玩的low逼产业，没想到我互联网一极、IT业巨头楚垣夕居然要沦为一介自媒体人了？哎，堕落！真是太堕落了！ 短视频的要点他清楚，UP主的粉丝构成公式和吸粉模式他也了解过，自媒体商业化的套路虽然没关注过，但对楚垣夕来说反而是最不成问题的一环，简直高射炮打蚊子。 再加上他现在不是以做短视频平台为目的，而是放下身段做一个自媒体，那就简单清晰了，耗资少阻力小，又有金手指，原世界中还看过不少“火山爆款视频分析”、“抖音新锐蹿升路径图”之类的报告，都是公司里负责调研的专业精英做的总结，这简直就是钻进蓝海的大白鲨，开无双虐菜啊哈哈哈！ 就算当咸鱼，也要当最咸的那条鲨鱼！ 脑海中闪过一个靓丽的影子……原世界中，似乎她就是做自媒体的？真巧啊。 他感觉这个晚上自己睡不着觉了，心里火热，原世界中小康用户数一个月暴增6000万他都没这么兴奋过。 趁着记忆还热乎，他赶紧开始找神曲，抓紧整理出来。这些神曲现在一个个还埋在沙子里，一旦挖掘出来往抖音火山上一扔，各个光芒万丈，随便一个都能吸到十万粉丝。粉丝经济里，粉丝，就是钱。聚沙成塔，足够把他托起来了，不求能托多高，薅到龙的毛毛就行。 当然，扔也不能随便扔，至少不能他自己来扔，这点B数楚垣夕还是有的。抖音的特点是神曲当引擎，颜值作司机，要达到1+1大于2的效果，最好有个大长腿小姐姐跳舞。如果没有大长腿小姐姐，萌萌达小姐姐也可以，反正不能是咸鱼本鱼。 另外做短视频自媒体也不能只靠跳艳舞，多样化是必须的，有些神曲适合大长腿小姐姐，有些适合其它形式。 楚垣夕很快想起来原世界里下半年十分风行的水笔画配音来，进入门槛极低，但效果很明显。里面虽然难以产生千万级的大号，五十到一百万粉丝的up主却不少，关键是得选到合适的背景音。 还有情景短视频、cosplay、视频特效，以及最神奇的特型短视频。 原世界中有些神级大触根本不用特效，甚至不用道具，简简单单的在暗室中对着墙打光，就形成影子唱歌的影象，画面简单质朴，但配上一首早就过气的《空空如也》，瞬间形成浓烈的情感，命中观众的内心世界，把抖音最强烈的特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类似的素材楚垣夕的脑子里还有很多，但是他可没有这些专业技能因此，必须组建一个团队。如此说来一个实力大长腿小姐姐、一个调音师大拿和一个优质的CV配音是必不可少的。 今后粉丝聚集起来，最low的变现方式是做广告，其次是卖淘宝，这些可以偶一为之但楚垣夕绝不会当成事业来做。他比较青睐的是做IP，比如正在IP风口上的漫画就很好，有了庞大的粉丝基数，做IP一本万金。 所谓IP，一开始说的是知识产权，后来就变为一种指代，由知识产权引出的一系列有粉丝基础的可供交易和开发的权利，比如小说、漫画、游戏等等。 要做漫画IP，一个漫画大触也是必须找的，而且因为漫画的尿性，还得早早的找。 瞬间，楚垣夕脑子里浮现出几个人选。总算是在原世界中自己一直俯身做事，没有因为成功就懈怠了，结识了不少实力和人品兼备的能人，万幸啊。 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高颜值的长腿小姐姐。别人都是幕后，她要走向台前，要能控的住场，也能放的开，性感的时候魅力四射，拿起剧本能带入角色，人要有气场，还不能矫情，虽然不需要像IT公司女生一样吃苦耐艹，至少不能三天两头罢工撒娇。 用这样的高标准筛人，楚垣夕视野中的人选有且仅有一个。 别人都有替补，唯独长腿小姐姐，楚垣夕只想到一个人，她，就是制杖平台的百万粉丝劲舞大主播，朱艳欣，艺名朱魑，江湖人称面瘫女神。 楚垣夕赶紧上网查了一下，还好还好，朱魑还被ZZ平台封着号，自己还有机会挖到她，要是她被解封了，现在根本就挖不动。 要是挖不到她？楚垣夕还真没什么好的替代人选，可能必须在鹏飞科技内部挖潜？ 嗯，鹏飞市场部的女神级麦霸齐雨，就她了。除了颜值和歌喉，各方面属性作为B计划都菜了点，万不得已吧……至少她唱功过硬，这一点比朱魑强，朱魑嗓子略沙哑，歌喉一直都是她的短板。 原世界里朱魑C位出道，在楚垣夕一手打造的土味电影《小康时间》里出演女主，故事很简单，北漂劲舞大主播春节回乡体会人生百态。这电影被喷子们称为史上最贵的软广告，APP购票到店扫码抵现金，票房越高赔的越多，于是豪揽40多亿票房，总共为小康录得十几亿亏损。 这是有实体店背书的O2O玩法劲爆的地方，是小康真正崛起之战，烧了十几亿，但用户新增6000万，日活跃爆表，而且统统都是在小康票务里消费过的会员，即完成过APP充值，又进过便利店，多少都买过点东西，还让小康票务得到实战检验和推广，被楚垣夕戏称为实锤会员。 这些数据让小康的估值瞬间翻两番，投资人都炸了。 《小康时间》不但立起一个超级IP，后续收入源源不断，更关键的是在最重要的时间节点上把小康的用户体验通过电影面对亿级的观影人做了一次充分表达，口碑用户业务三丰收，帮小康在二十个省瞬间打开加盟店的局面，让企鹅阿里如坐针毡。 可惜啊，原世界中创造的大好局面一穿越都没了…… 剧中朱魑本色演出，完美演绎一个面瘫脸劲舞女主播、大龄单身女神回乡秒变村姑后的麻辣悲喜剧，在被误解和催婚中完成一次次自我升华，充满对社会的反思，情感充沛，电影剧本满分。 而楚垣夕找到朱魑是因为他们早就认识。2013年楚垣夕刚进鹏飞时带的游戏里面朱魑就是大玩家，她可是老牌直播平台ZZ直播的老主播了，出道很早，打赏无数，又是个宅女，号召力和消费能力都是一个字——壕！ 楚垣夕一个小小的产经，当然得好好捧着，只是之后楚垣夕换了产品，然后很快离职，就没怎么联系，但是微信一直都还加着好友。 等原世界中楚垣夕钦定了电影剧本要素之后，他就想起朱魑来了，结果一看，居然被ZZ平台封号了？ 没说的，楚垣夕跟雷布斯一样，就喜欢找认识的人，关键是她确实比较合适，于是大笔一挥，两千万违约金敌不过有钱任性，直接把她的合约买断掉，让ZZ平台和她的公会一脸懵逼。这是原世界中2016年年底的事。 电影上线前如果谁说她能红，一百人一百个不相信，影评人对朱魑的出身无限鄙视，带着巨大的有色眼镜看人。但是这部电影恰好完美接档前任三，既有充沛的情感，又有小康的用户红利，关键是剧本简直就是为了朱魑量身打造的，她都不需要发挥什么演技，做好自己就够了，于是票房打脸，一炮而红。 然后她火了！ZZ之前把她这百万大主播封号，后来不得不跪着请回来，两千万解约金沦为笑柄，江湖上彻底叫响了制杖直播的大名，“你贩剑吗？不，我制杖”成了很多up主的签名。 可惜啊，这个世界中因为自己很废，朱魑一年多了都没人解救，罪过，罪过…… 第六章 做我伯乐果然是因为眼瞎吗？ 如果能够搞定朱魑，那就可以寻找背书了。背书的重要性，创过业的人都知道，虽然主要是一种心理上的影响，但在很多时刻有没有人给你背书，背书的人强不强，是有决定性作用的。 比如说搭建创始团队的时候，一个强有力的背书者，可以让你拉人的时候给对方带来莫须有的信心，而他或她答不答应本来也在一念之间。 实际上背书的段子在网上流传甚广，比如盛大的陈，如何空手套白狼拿到《传奇》代理权，还有更久远的“洛克菲勒女婿”等等，都是巧妙的制造背书者。现实中，谁谁谁拥有阿里背景、企鹅资源等等话术也屡见不鲜，至于真实情形，可能只是他的同学在阿里当程序猿，或者他应聘过企鹅某个孙公司的行政而已。 不过当创业这门生意演化到今天这个地步，所有人都知道要防忽悠，无论是投资人还是创业团队骨干。这个时候背书的意义反而更重要，前提是，它得是真的。 寻找背书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忽悠，更不是欺骗，而且也不是单纯的找靠山、求抱大腿，它并不下作，里面的道道非常深。 所以，到底需要有多“真”是一门大学问，也是创业中区分高手和菜鸟的分水岭，属于屠龙术范畴里的基础操作。 楚垣夕倒是没有实操过这一步，因为他的创业经历和普通创业者是完全不同的，直接跳过了背书。但是找他背书的创业强者却有很多很多，没做过甲方，但做过乙方，有过直观的观感。 还好明天去拉朱魑的时候应该用不到背书，因为这路数对她没用，她根本听不懂……她会用不明觉厉的眼神看着你，然后礼貌的拒绝。 想打动朱魑确实挺难的，好在她应该还记得自己，否则如果踏不进她的圈子根本没法沟通，她对世界太小心。 楚垣夕觉得自己对朱魑还算了解吧？其实也算不上，毕竟原世界中虽然朱魑对他感激涕零，但是两人接触非常之少，买断合同之前聊了一次，买断之后见面一次，然后他就有意保持了距离。即使这样网上黑粉们也不罢休，编排出各种污段子来意淫两人的关系，楚垣夕就不明白怎么那么多人喜欢用网络暴力欺负一个洁身自好又有努力又有坚持的女生。 可能朱魑并不在意吧，也可能她本来就会这么猜测楚垣夕的动机？这是难免的，不然那么多美女楚垣夕为什么偏偏帮她？就因为几年前未发迹时那么点交情？换成楚垣夕是朱魑也会怀疑。 可惜楚垣夕没任何表示，因为他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人，而朱魑又不是出来卖的。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平模楚垣夕都可以毫无道德压力收入后宫，也可以随时打发掉，但不会轻易和一位可能爱上他而他又欣赏的女孩谈感情。不娶何撩？这是他的自我约束。 原世界的事情先放在一边，这个世界的朱魑可不欠自己什么。 楚垣夕反复告诫自己明天去见她的时候心态要摆对位置，要真诚，但不能想当然。但是只要能打动她，她就会不顾一切的帮你。楚垣夕自信这点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朱魑这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对熟人大大咧咧缺乏边界感，生熟两个极端。 这也算“君子可欺以方”了吧？他得小小利用一下。 这是个忙碌的夜晚，楚垣夕看了看表，不知不觉已经过了12点。但他要查的东西还有很多，要想的事情更多。 “谁能做我的天使？”他稍微想了一下，觉得这个思路不对，于是换成“原世界中我做过谁的天使”。 原世界中，他资助过不少未发迹前交过的朋友。2014年共享单车创业之后当然也结交过一些朋友，但是涉及到投资他们的时候，基本都是公事公办。但楚垣夕对2014年前交的朋友就没那么严格了，其中有些需要用钱用人脉的，能帮一把是一把，是纯纯的天使。 真正的天使，只会关心你的创业方案是不是你当前状态下的最优解，也许还有更好的选项，然后提供资金和人脉，是不会用对赌协议、棘轮条款等等正规框架来限制你的。 鹏飞科技是不考虑的，真的非常之渣，无论人品还是才能。尽量远离他们。 安琪，就他了。现在他应该还在做魔都果实网络的CEO吧？这人绝对是个另类的传奇，从数值策划的土鳖位子上起步，起点已经不能再低了，两年时间逆袭成为一家不大不小的手游公司CEO，关键是产品还赚了不少钱。 果实网络是家手游公司，原世界中2017年初玩砸了，现金流断裂，安琪被投资人抛弃的时候，是楚垣夕在同样缺钱的情况下奶了他一小口，才让他挺到下一个窗口。 卧槽！怎么改开咖啡厅了！点开安琪的朋友圈，楚垣夕顿时就方了。然后发现是因为这个世界没人奶他，于是退隐江湖……是在下输了！ 老梁，卧槽，他也凉了？他的映画IP《乱世出山》不做了？这是彻底放飞自我啊……可惜了他那么好的人脉资源，科研院所出来的，抗压能力还是不行吧。 卧槽、卧槽、卧槽！楚垣夕越翻越凉，有点不想翻了，“我没成功，到底害苦了多少人？” 到最后，他这时候还没加过袁敬袁苜的微信好友，于是打开郑德基金的官网，瞬间感到双目已瞽，只想说句：“卧了个大槽！” 原世界中郑德基金不计算小康的持股估值，到2018年初也有五六百亿的规模，而现在的郑德呢？区区一百五十亿？这么痛快的缩水是怎么做到的？ 旗下好几只原世界中风生水起的主题基金要么趴窝要么连影子都看不到，倒是原世界里没投过小康的几只共同基金还有比较理想的净值。 再仔细看了看，楚垣夕有点斯巴达，这都投的什么鬼？怎么这么多IP投资？ 卧槽卧槽，还投了下周回国他们家的非上市项目？楚垣夕冷静了点，翻看历年研报看出了脉络——投IP项目因此投了几个流量小花的工作室，投流量小花之后很快被带歪，认识了下周回国夫妇，然后顺理成章就投了他们的非上市项目。难怪亏了这么多，这是吃枣药丸的节奏啊！ 都说下周回国的坑里蹲坑最深的是刘赛车和小燕子，袁苜是想出道吗？甩了她们几条街啊啊啊！ 真正让楚垣夕眼瞎的是，袁苜居然还投了《惊声主播》！这可是部神片，男一号在电影上映前被国家封杀，制造了天朝电影史上的一个奇景。 简直辣眼睛！袁敬袁苜你们也有今天？当年你们俩投我果然是胡来的吧？ 还好还好，原始投资只有六千万，全亏了也没几个钱，郑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点钱还陪的起……不对不对！ 看着项目公告的内容，楚垣夕忽然发现这公告里一片向好，根本没提封杀的事，那就是说？ 意识到什么，他赶紧查新闻，果然，原世界中去年8月份发生的封杀事件这个世界到现在还没发生。 一股使命感在楚垣夕胸膛中涌起，袁家兄妹需要他，正如他需要袁家兄妹一样。他都能想象的到袁老板的表情，必须拯救他们！ 紧接着，一股疲劳感占据了楚垣夕的身心。 睡了睡了，这一天真是能把人骨头炸酥。闭眼前，他希望这都是一场梦，说不定早晨睁眼，就能继续跟投资人撕逼了呢？ 第七章 科技公司也可以有女神 美好的愿望总是难以实现的，第二天睁眼看到还是自己的猪窝，楚垣夕就放弃了幻想，打起精神准备去把这傻逼产经辞掉。 产品经理，名字里带个“经理”，实际上连狗都不如。研发都是大爷，根据用户数据提点修改要求就跟要他们亲命一样；用户更是亲爷爷，一个个奇葩要求推过来，刁钻到产经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就连客服都天天怼产经，因为项目出bug的时候用户只能骂客服，客服小姐姐们冤不冤？她们找不到研发，但神奇的是总能找到产品经理。 也就是楚垣夕这种多年的老产经才能镇得住场子，能让研发听话，能伺候好用户，也能哄住客服小姐姐。 但有一类人产经也无能为力，那就是水军。IT公司嘛，总是难免和网络水军打交道，鹏飞科技更是难免，只不过以前都是小打小闹，最近跟一个规模很大的水军公司眉来眼去的，对方叫浪涛信息，你听这名就知道水的不得了。 水军向来嚣张的不行，尤其以浪涛信息为甚，从来都觉得他们是被亏待的一方。最可气的是，讲道理水军属于广告行为，按业务划分原本该是市场部跟水军接洽谈条件，但鹏飞的傻逼商务部把活揽了过去，然后自己只管给水军打钱，却把业务一股脑推给产品经理。 这原本都是市场的活儿，但商务部的老大也是鹏飞的高级副总裁，说要扁平化管理。他是不是对“扁平化”存在什么误解？ 说实话楚垣夕算上原世界身经百战都没见过这么傻逼的操作，要说里面没点不为人知的东西他是绝逼不信的。 于是在水军公司眼里商务反倒成了大爷，他们不跟大爷较劲，反倒天天对楚垣夕指着鼻子骂，觉得是他搬弄是非横生枝节，让商务无法打钱。 楚垣夕觉得这个世界的自己之所以能在这傻逼公司当五年咸鱼完全是因为鹏飞极度傻逼的KPI制度。这公司巨好糊弄，一切只看KPI，只要KPI不掉什么都好说。这么傻逼的公司简直就是糟蹋员工的生命，换成穿越后的楚垣夕真是一天都呆不下去。 出门之后，先去服装店定做一套西装，然后绕路到房产中介把房子挂卖，给经纪人留下备用钥匙，价钱差不多就得。楚垣夕对自己非常有信心，但对现在就找钱没信心，无息贷款应该是找不到的，现在就融种子轮又舍不得，为了避免今后扯皮，启动资金还是卖房筹资吧。 冬日的上午阳光和熙温暖，照在脸上让人心情宁静。眼看到了鹏飞科技，楚垣夕却一阵困意上涌，大大的抻了个懒腰。看着排队打卡的同事，他打了个哈欠，这家公司实在让他提不起任何兴趣。 刚刚打卡进门，就看见商务部的女神何娜美提着手包在过道旁边紧张的四处张望着，看到他进了公司，立刻跟做贼似的偷偷贴过来。 何娜美穿了一身黑羊绒大衣，黑色高筒皮靴，花枝招展，但说话小心翼翼。她扯了下楚垣夕，把他领到没人的过道里，微微弯腰，小声说：“黑嘴一早就来了，跟顾书君在会议室里呢。” 黑嘴就是水军公司浪涛信息的商务经理，顾书君就是商务部老大，公司高级副总裁，也是何娜美的顶头上司。 要说中小型科技公司一般是很难出女神的，因为男人当牲口用，女人当男人用，颜值太高会让公司高层产生畏惧，通常不予录用。但是鹏飞科技里边还真有两个颜值担当，一个就是市场部的麦霸齐雨，一个就是商务女神何娜美。 经过一个晚上，这个世界的咸鱼记忆已经融合的很完美了，其中他对何娜美的印象还挺深。 她是后来加入鹏飞科技的，颜值热辣，而且非常张扬奔放，喜欢穿给力的衣裳，永远牛仔裤，典型的相由心生。目前她还单着身，进公司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只有六个字：“性别女，爱好男”，楚垣夕打赌这位美美的小姐姐以前读书的时候肯定很热衷于被评为校花之类的。 在鹏飞科技里边，因为产品经理需要经常跟商务打交道，确认渠道流程和细节等等，楚垣夕和何娜美的关系还挺融洽的。 他做这份咸鱼工作的时候，遇到两个人谁做都可以的事情，楚垣夕一向都喜欢揽过来自己做，所以在公司里人缘很好。这是性格使然，两个世界中的楚垣夕虽然身份不同但都是这样的习惯。这样，几乎所有同事都喜欢和楚垣夕合作。 只是让何娜美没想到的是，她可是冒死前来爆料，楚垣夕居然一点都不上心？ 他站在公司logo下面，也不知道想什么呢，过了片刻，说一声“知道了”，就无所谓的往里走。 这么不知道轻重简直就是没心没肺，楚垣夕让何娜美有点生气了，追上去就训：“一口大大的锅就要扣在你脑袋上了懂不懂啊？黑嘴是来讹钱的你懂不懂啊？还不赶紧找齐雨商量商量去？我跟你说，这回黑嘴来，拿不到钱是不会走的。” 楚垣夕看旁边也没什么人，呵呵一笑：“跟齐雨有什么关系啊？这锅是谁的谁接，齐雨就算想跟我分锅我也不会给她。实话跟你说，我早就让项目组做了功能，现在上去拿结果。他们刷僵尸粉，一抓一个准，还想要钱？他一分钱也拿不走，让他找顾书君要钱去吧。” 何娜美气急：“嗨你傻吧？你这么硬顶能有好下场？你不知道老顾跟黑嘴……” 她是真生气了，气得胸都在颤。这公司里多数员工都认可何娜美是公司的颜值担当，主要就是因为齐雨是贫乳，而她不是。 顾书君是何娜美顶头上司，话能说到这个份上，其实已经略微突破职场界限了。她的意思是让楚垣夕曲线救国，找市场部分担压力，但何娜美注定要失望，楚垣夕摆了摆手就潇洒上了楼。 何娜美气鼓鼓的走了，齐雨却坐在楚垣夕的工位上等着他，老远他就瞧见了。 产品经理是衔接研发和运营的一个岗位，市场部和产经的配合更甚，她每过几天就得跟楚垣夕核对一下工作进度。 齐雨也是帝都人，爸妈和弟弟都在美国打拼，把帝都的房子留给了她，她还有个表弟在帝都上学，楚垣夕也认识。 她人靓歌甜，颜值偏柔不像何娜美那么热辣，但1米65的身高刚刚好，一头长发非常迷人，是公司里的麦霸，经常说老娘说不定哪天就辞职不上这破班了，去做直播唱歌指定更挣钱。可惜一次也没见直播过。 要问为什么对人家的家里这么了解？答案让楚垣夕非常非常恼火——这个世界的咸鱼楚垣夕空有追齐雨的贼心，但没贼胆，没贼胆的原因居然是自卑！ 我了个擦擦的，老夫会自卑？ 他和齐雨都是帝都人，互相都有好感，齐雨小四岁，对大龄剩男楚垣夕来说正合适。但是楚垣夕因为自卑，行动总是终止于调查，从没往恋人方向发展过。 他居然一直扮演一个暖男形象，想要靠暖暖暖让齐雨日久见真情，简直太太太屌丝了！“这个世界的我到底知不知道女人要的是什么啊？我楚垣夕做事，何需这么瞻前顾后？” 因此他甚至有点羞于见齐雨，不过以他强大的心里素质，瞬间就调整好心态。 今天齐雨穿了一身鹏飞的特色帽衫，背面是公司Logo，正面是一双交叉的铁拳，男员工穿着还行，女员工穿了简直奇丑无比，但她根本不在乎。 她两条腿搭在旁边的椅子上，一看楚垣夕来了立刻把椅子一转：“你又犯了什么错误，把‘何担当’给气成那样？” 楚垣夕乐了：“何娜美那是关心老夫，不是气的。” 齐雨一怔，往日楚垣夕虽然也能说会道，但是气质完全不一样，至少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丝拘谨，一丝审慎，像是怕走错路似的。今天的楚垣夕也没锋芒毕露，但是一股自信像是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似的，有种“不在乎”的感觉，她非常意外。 “你不打算把锅甩给我一半？”齐雨抿抿嘴，看了一眼过道方向，说：“我帮你怼顾书君，你去对付黑嘴就行了。” “你当这是混合双打啊？”楚垣夕用手一撑办公桌，双肩收窄，身子往上挺着，说：“没你什么事，就他们这种，我轻松对付。” “你可拉倒吧啊？”齐雨翻了翻白眼，说：“就顾书君那老阴X，弄死你不跟玩似的？” “你小点声，这可是公司里边。” 齐雨左右一看，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她对顾书君越权谋政的不满是溢于言表的，商务负责渠道，市场面对宣发，现在顾书君极为强势的插这一手，一下把市场部的职能废了一大半，不止是齐雨，好几个市场小姐姐都无所适从。 这也是何娜美刚才建议楚垣夕向市场部求援的原因，这事本来就是她们的，流程里边能帮忙的节点很多，公司里打擂台也可以给楚垣夕有效的支撑。 “给你看个东西。”楚垣夕从容的打开电脑连上公司服务器，把昨晚开动的设备收集程序打开，然后导出，打印表格。 第八章 撕逼姿势要性感 拿起一张打印好的表格，齐雨很好奇：“这是什么？” “用来撕顾书君的神器。” 打印机不断吐出一张张表格，上面都是用户数据，什么时候登录，什么时候注册账号，最后一个字段，写的是一些“OPPO R9S”、“华为MATE9”、“酷派8720L”之类的东西。 “这是用户的机型？”齐雨拿着表格看，然后，她马上惊讶的问：“诶？怎么后边都是小米？” 只见后面好几页上几乎都是“红米 NOTE1”、“红米1S”、“红米2”、“小米2A”、“小米2S”，一家人最重要就是整整齐齐，偶尔有个苹果华为VIVO之类的，都非常扎眼。 “因为便宜耐用啊，小米不愧国产神机，一两百块的机器装咱的APP也能带的动。” “那是我们项目组优化做的好。”项目经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这边，探头插嘴说。 “便宜耐用？”齐雨好像明白了什么，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的看着楚垣夕，半晌才问：“这个办法妙啊，你怎么想到的？” 楚垣夕嘿嘿一笑，心说这哪是我想出来的，是原世界中做APP的时候的运营员工想出来的测僵尸流量的秘技，简单易用一抓就灵。 项目经理发现听不懂，然后感到自己智商似乎需要充值，不明觉厉的坐回自己的工位上去，准备等女神走了再向楚垣夕请教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楚垣夕和齐雨所谓的“锅”，说的是他现在的带的社交APP的产品测试，由浪涛信息推广引流的事。浪涛信息给引流当然是收费的，但这钱必须楚垣夕签字之后鹏飞才会付款。那么一旦楚垣夕签了字，等测试结束正式推广上线的时候达不到预期，责任无疑都是楚垣夕的。 所以咸鱼楚垣夕一直拖着不签字，他没证据，打开率、留存率、日活等等都挺正常的，但是从用户行为上边看，直觉上感到不妥，太标准太有规律了反而诡异。 他不签字，浪涛信息当然不干，所以三天两头指着鼻子骂，而齐雨能做的，就是以市场反馈的数据给楚垣夕帮腔。 这个时候何娜美板着脸走了过来，敲敲楚垣夕的桌子，说：“老顾叫你去2号会议室，走吧。”说完一努嘴。 齐雨一看楚垣夕要走，连忙说：“哎你讲话软一点，别跟他们吵起来，浪涛信息据说要跟咱们深度合作，有巨量的主播流量，公司很看重的。” 何娜美瞥了齐雨一眼。 楚垣夕很快来到会议室外，“运营积累财富，员工创造价值”，这是鹏飞科技每个会议室的门上都贴着的标语，而且由来已久，他2013年入职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咸鱼独有的记忆。 只不过，他觉得应该改为“加班积累财富，山寨创造价值”更适合这家公司。 会议室里，顾书君和黑嘴严阵以待，看楚垣夕进来，黑嘴立刻气呼呼的说：“楚经理，你这到底唱的哪出啊？就算像赖账也不该你赖吧？” 此人个子挺高，生的尖嘴猴腮，偏生留一撇小胡子，穿的人摸狗样的，显得挺精明，但说话声音很尖，像太监。 顾书君自称是个微胖界人士，结构性发胖使得肚子很挺翘，一脸笑面虎的样子。他刚想说话，楚垣夕根本不打算跟他们废话，直接开炮：“我这可不是赖账，而是流程上必须的一环。你引流的数据不过关，我又不是橡皮图章，是不能签字的。” “怎么叫过关怎么叫不过关？”黑嘴一撇嘴，“哎我跟你说啊，你赖账归赖账，可不带贬低我们公司名誉的。” 顾书君脸一板：“你这是跟商业伙伴说话的态度吗？” “商业伙伴首先指责本公司赖账，为维护公司声誉，我，必须做出澄清。”楚垣夕一点面子也不打算给顾书君，“你是高级副总裁，按公司章程也有签字的权力，要不，你越过我签一下？” “我越过你签还要你干什么的？”顾书君怒了，“为什么不签字把话说清楚了。” “该把话说清楚的是你吧？这种情况你不该和我站在同一战线的吗？”楚垣夕眼皮一翻，问顾书君：“你是鹏飞科技的高级副总还是浪涛信息的高级副总？” 顾书君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即勃然大怒，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他是万万没想到平常以咸鱼状示人的楚垣夕突然**了，小小的一个产经，居然一下顶到他脸上。 不等他发作，楚垣夕对着黑嘴就喷：“你给本项目刷僵尸粉充数，还想我给你签字？你这属于商业欺诈，让我签你脸上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黑嘴立刻色厉内荏起来，“我怎么刷僵尸粉了？说话可得有证据。” 楚垣夕面无表情的把表格往办公桌上一扔：“证据我给你搜集好了，请过目。这是随机统计的用户信息，请看设备一栏，什么时候天朝手机市场被小米的低端机型霸占了？” “这是什么？”顾书君拿起一张，眯着眼看。 “统计用户登录时间、创建账号时间和使用机型的数据表。”楚垣夕看他们揣着明白装糊涂，索性挑明了说：“表格是按用户创建账号时间排序的，12月15号浪涛信息开始引流，可以看到从这一天起，用户进入量激增，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小米低端机，在此之前绝无仅有。浪涛信息这是怎么做到如此精准引流的，引来的都是一二百块的奇葩智能机型用户？” 很久以前做APP是可以收集用户的设备ID的，那时僵尸粉根本不敢太嚣张，但是后来一重视隐私保护，收集设备ID的办法就被禁用了，僵尸粉就像撒欢的泰迪一样奔放起来。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用户流失形成的粉丝沉寂是自然现象，但刷出来的僵尸粉就不一样了，总能想到办法识别。比如楚垣夕用的办法：用来蓄意刷粉的几百台设备是绝对不可能高级的，再壕的水军公司也得考虑成本。 所以小米家族就成了首选，皮实耐用还廉价，成了水军公司的利器，但对睿智的运营人员来说也成了识破他们的密码。 顾书君眉头紧皱：“数据准确吗？” 这么弱智的问题楚垣夕根本不打算理他，定定的看着黑嘴，没想到这黑嘴也是老江湖了，根本不见脸红心跳，反而坐正了身子，笑呵呵的说：“你在哪收集的数据？Talking Data吗？” Talking Data是国内最权威的数据信息平台。 “Talking Data根本不提供这类数据。” “那你怎么收集的？” “我们服务器上，做个小工具。” “嚯！”黑嘴乐了，“服务器在你手上，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完眼皮一翻。 楚垣夕也乐了，“我没有义务让你相信，反正字我是肯定不签的。我签字的唯一条件是进来的用户是真用户，对我们项目有用处，不是点击下载数。你不一个人一个人推过去，这钱也太好挣了。” “你们这样，我也没必要客气，只能告你们违约了。”黑嘴心里有谱了，他刷数据的程序模拟用户行为模拟的非常好，只看日常活跃是根本看不出来问题的，甚至还会分享到朋友圈和微信群进行扩散，只不过是僵尸账号的朋友圈和微信群。所以只要没有第三方平台进行统计，是没法让他认账的。 “唉唉唉，老黑老黑。”顾书君赶忙打圆场，然后把脸一板，对楚垣夕说：“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怎么能说没义务让人相信呢？不能让人相信的数据有什么用处？浪涛信息是公司战略合作伙伴，你没有切实可查证的数据就这么指责人家？” “我没义务让他相信，但有义务让公司相信，不是没义务让‘人’相信。”楚垣夕正打算开喷，黑嘴不耐烦的打断说：“你们俩别演双簧了，就说给钱不给钱吧，痛快点。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浪涛信息是做什么，跟你们公司层面的合作我看还得研究研究。”说完站起来拿外套作势要走。 “等等，给我个面子，老黑你息怒，先等等。”顾书君赶忙按住他，扭头对楚垣夕说：“你出去。另外我先给你说清楚，如果你给公司战略造成损失，你要负全责。” “开什么玩笑，我只为本项目中该我签字的事情负责任。公司战略层面的事情恕我职位低微无法考虑。”楚垣夕乐了，拉开门，然后回头，斜着看着顾书君：“如果因为对方的欺诈行为被揭穿而取消了某种与本公司的合作，本人只能表示遗憾；如果因为付款合同签署不严谨而产生无谓支付，造成损失，谁签的合同谁负责。” 本次撕逼的姿势刚刚好，而撕逼时最重要的一个姿势就是录音。出了门，楚垣夕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录音器，很好，全录下来了。 第九章 员工把劳动法条烂熟于心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楚垣夕这么撅人，当然不可能天真的以为到这就没事了。他走回工位，发现齐雨居然在等他消息，有点意外也有点愉快，说：“没吵架，我只是把他们俩手撕了。” “撕的狠不狠？”齐雨乖巧的问。 “撕的狠你喊666吗？”楚垣夕翻白眼，“大眼瞪小眼哑口无言吧。” “切，那还不够狠。”齐雨用力的一挥拳，实际上她早就想撕顾书君了，当然，她不敢。 “姐姐，再狠就出事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不干了，跟老娘做直播去，比干这破工作挣钱多。” “我怕我颜值不够拖累了你。” “颜值低的可以做幕后。”齐雨看楚垣夕这样以为没发生什么，哪知道楚垣夕是直接往死里怼的，放心之下开两句玩笑就离开了。 她刚离开，总裁助理小姐姐立刻颠颠颠的跑过来，让楚垣夕去总裁办公室一趟。 鹏飞的总裁李兆开虽然也叫总裁，但楚垣夕是非常瞧不上的，过去瞧不上，融合了咸鱼记忆之后更瞧不上。 这家公司2013年的时候踩了狗屎运，出了一款大卖的产品，挣了不少钱。虽然整个公司上下都没人整明白到底成功在哪，但全洋溢在一片成功者的氛围中，每个人都认为公司的成功是自己的功劳，仿佛这群江湖气极重的人瞬间秒变成功人士了。 李兆开总裁办公室当即扩大了很多，比楚垣夕原世界中小康的总裁办公室还大。 小康的总裁办公室大，是有这需求的，经常要跟投资者或者合伙人撕逼，投资人太多，一次需要容纳的人不在少数，所以需要大而全。 问题是鹏飞一个估值顶峰不超过15亿的小破公司要这么大的总裁办公室干啥咧？而且因为乐观的情绪使然，鹏飞之后的所有项目就没有能做成的，一将无能，累死楚垣夕这帮底层都没用。所以这个超大规模的总裁办公室就显得超尴尬，伴随着业绩不断缩水，缩小二十倍都足够用的，但李兆开从不觉得尴尬。 这办公室从外面看也能感到相当豪华，一进门，楚垣夕就看见李兆开脸色铁青，老远对着他劈头盖脸就吼：“看你干的好事！” 他是个很有威严的人，魁梧高大，喜欢穿深色的衣衫，给人很大的压迫感，一般员工跟他说话的时候天然就变得弱势。 但是这对楚垣夕没作用。实际上楚垣夕根本没心思理他，也包括顾书君、黑嘴，都是这样，他对他们的心态，如果准确描述的话，是“无视他们的存在”。 楚垣夕原世界中的层次比李兆开之流高太多了，黑嘴之类的就一江湖混混更不用说，今后大概也不会产生什么交集。如果在原世界中遇到，楚垣夕除非商业上必须接洽，否则知道他们是什么东西的情况下就算他们把脸贴上来也根本不会搭理他们。 现在他之所以愿意和他们周旋，是为了对项目组的兄弟们负责任，离职前尽自己的可能给兄弟们争取利益，这是他必须承担的义务。也是对自己领的工资负责任，虽然这点工资没多少钱，但是任何时候必须尊重它。 因此，楚垣夕迈着不变的步伐走到桌前，坦然说：“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站在公司和项目组的立场上的。” “什吗？”声音特别高，李兆开气的直乐。楚垣夕敏锐的注意到他快速的看了眼顾书君，顾书君坐在桌子一角，冷笑中。 李兆开压着火，低声说：“取得浪涛信息的主播流量和优惠的广告是我们接下来所有项目推广计划的基础，就为你那十几万测试费用把对方商务经理得罪了，值当吗？分成比例对方加一个百分点我们一个项目就少赚几十万上百万！对方要是转跟我们竞争对手合作那是一正一负，差的是二！” 楚垣夕保持严肃：“既然这样公司直接打钱不就完了么？为啥非要在我们项目走一遍流程？这不是很矛盾吗？” “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是怎么的？”李兆开极为烦躁。 楚垣夕其实也明白，公司也想走一遍流程，万一对方是真有实力那当然皆大欢喜，信心倍增；但如果不如人意，那就复杂了，可能性很多，甚至不排除对方确实有实力但是故意刷僵尸粉不让鹏飞测试出对方的推广实力来。 当然，也存着利益输送的意愿在里面，希望给黑嘴制造业绩，交好他。 从目前来看，最坏的情况出现了，而鹏飞要使用最傻逼的鸵鸟策略，这简直是让楚垣夕不得不把鹏飞傻逼的下限继续再调一截。 不过他根本不想管李兆开有多傻逼，对楚垣夕来说目前唯一负有责任的，是社交APP项目组，项目成功，项目组的兄弟们可以分到大量奖金，这是互联网公司的员工即使每天加班也有干劲的直接原因。即使今天就离职，他也有义务尽最大的努力为兄弟们争取最好的条件。 所以他做了个双手下压的手势，耐心的说：“好吧好吧，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去浪涛信息给黑嘴道歉。” “可以没问题。不过我们项目的测试得重新找量重新测，之前的测试完全没意义。”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立刻，马上去给黑嘴道歉！”李兆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就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项目的时间已经极大的浪费了，即使立刻重来也不得不delay接近一个月，问题已经很大了，一分钟都不应该浪费。” 李兆开重重的吧茶杯顿在桌子上：“你是认死理呢，还跟我讲条件是怎么的？你以为你那点脸值老钱了是怎么的？我还得求着你？” “这不是讲条件，我工作中从不对同事提条件，无论是否给他道歉我们的测试都需要重新开始，越快越好。” “我操你妈！” “行了行了，你们俩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顾书君适时的开口，说：“楚垣夕，你是不是觉得你们项目组的利益被牺牲了所以气不顺啊？” “对啊，为什么要牺牲我们项目的利益？” “因为你她妈大傻逼！”顾书君冷笑，“我看你也别道歉去了，你去道歉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说完看了看李兆开。 “不，我去道歉肯定给他跪下让他满意。我们项目组的测试到底重开不重开，什么时候重开？”楚垣夕知道正常情况应该等等再提这事，至少不该当面提，但他马上就要提离职了，不容再等。 “你不用再关心这个事情了，公司会处理好。”李兆开低声说：“因为给公司招致重大损失，你被开除了，无补偿开除，收拾你的东西滚蛋。”说完看看顾书君。 楚垣夕乐了：“你确定开除我的决定正式做出了？” “当然确定了。”李兆开脸上还有点小人得志；“我这是挥泪斩马谡啊。” “因为失职和营私舞弊从而给用人单位招致重大损失的，才可以无补偿开除，我是失职了还是营私舞弊了？” “吆呵，跟我玩劳动法是吗？看来我得对你索赔公司的损失。”李兆开瞬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劳动法第39条规定了6种情形用人单位可以无补偿开除员工，包括不能胜任工作，以及严重违反用人单位规章制度，你既不能胜任工作，也严重违反了公司规章中应礼貌对待外部合作者这一条。” “索赔？你是该吃药了还是该好好学学劳动法？”楚垣夕心里哈哈大笑，你跟我斗劳动法？那不要太好啊！熟记劳动法是每一个CEO的必修课，CEO自己用不到劳动法，但是必须知道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可惜李兆开的必修课不及格，还往枪口上撞。 “公司规章中也有需要维护公司利益的条款，而且更靠前，根据这个实施例，劳动仲裁法庭会支持你？至于我不能胜任工作这一条，根据劳动法26条第一项，不能胜任的，需要培训或调整工作岗位，仍不能胜任才适用劳动法第39条，且必须提前30日书面告知。” 楚垣夕说话时，丝毫都不掩饰自己的笑意。 顾书君咳嗽了一下，缺乏底气的说：“客观情况发生重大变化使得劳动合同无法履行的，也可以无补偿解除。” “用人单位无权解释何为‘客观情况发生重大变化’。就本实施例而言，会支持你？咱们劳动仲裁法庭见。” 李兆开很光棍，打开微信对助理小姐姐说：“把法务主管小范和人资主管小陈叫来。” 楚垣夕哈哈一笑：“就你这德行，敢无补偿开除我？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 顾书君本来遂了开除楚垣夕的心愿还挺美，现在也火了：“你还抖上了？我就不信弄不死你。” “你都无补偿开除我了，还要索赔，我为什么不能抖上？我还真不信会被弄死，倒是你们啊？”楚垣夕顿了顿：“拆VIE的费用得一千万起步吧？你说，光我经手的游戏产品有多少自充值行为？你说这样，拆VIE还有什么用呢？” 李兆开的脸刷就绿了。因为这公司满足申请A股上市的条件，而赴港上市反而非常坎坷，纳斯达克更不用说，所以他们正在着手拆除VIE结构，准备冲击A股上市，一旦上市那可就美了。但是，自充值的行为绝对是手游公司上市路上的污点，它固然可以解释为刷榜的普遍性广告行为，但监管部门可不见得这么想，因为这也可能是财务造假。 法务和人资很快就到了，然后发现桌前的三人气氛十分诡异，李兆开板着脸把事情往他有利的方向一说，楚垣夕也不做辩解，因为李兆开找辙也没毛用处。 人资很为难，因为打无补偿官司是肯定败诉的，上仲裁说不定带出一筐泥来。法务算是看明白了，在对方熟读法条的情况下必须尽量减少损失，于是说：“那就好合好散，走N+1吧？” “门儿都没有。”楚垣夕冷笑，“劳动法第87条，用人单位违法解除劳动合同的，应照劳动法第四十七条的规定执行双倍赔偿。所以，2N+2，我的月薪15k，12个月就是18万，拿钱走人，我不多说什么。” 法务小姐姐面色冷峻：“那是用人单位违反劳动法，需要用人单位正式提出解除劳动合同，且不符合劳动法第26、39条。” “你的意思是现在符合劳动法第26和39条？那为啥你不支持无补偿开除？”楚垣夕划拉一下手机。 “不符合，但用人单位没有正式提出解除劳动合同。”不愧为法律专家，法务主管寸土必争。 楚垣夕打开录音回放功能：“请听。” 里面是前面的对话： “因为给公司招致重大损失，你被开了，无补偿开除。” “你确定开除我的决定正式做出了？” “当然确定了。” 法务小姐姐还算不错的颜值顿时黑如锅底，幽怨的看着李兆开，简直无话可说。 人资想了想，还是再挽救一下：“咱们可以不开除，继续履约嘛。” 李兆开和顾书君顿时面露喜色。 楚垣夕看了看法务，她熟读法条，果然脸色不太好看。 只听楚垣夕说：“劳动法第48条，用人单位违约的，劳动者可以要求履约，也可以要求按照87条赔偿。” 李兆开“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不要太过分了！信不信老子让你在这行干不下去！” 楚垣夕畅快的一笑：“你不看网络小说吧？” “什么意思！”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第十章 在意淫中完成团队搭建 楚垣夕觉得自己心态调整的不错，刚刚这场撕逼中，完美扮演了一个底层员工的倔强，没有带出原世界中的王者之气来。不然的话，就屋里那两只，不得被自己喷死？ 他去人资那签字拿钱的时候，李兆开已经彻底老实了，连拖延都没拖延，也不知道他发现手下有个熟读劳动法的老员工后的体验如何？想必是很开心的吧？ 为什么楚垣夕穿越之后如此鄙视鹏飞科技？因为他们套路多。比如说，这垃圾公司经常无补偿开除员工，而他们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知道真的这么开了，员工说不定就申请仲裁，走到劳动仲裁他们肯定败诉，因为天朝的仲裁法庭是真心偏向员工的。 那怎么办呢？套路，等管理层的大棒子打完，人资就会跟员工谈心，通常会说她愿意跟公司给你讲情，在“离职证明”上不要给员工写“开除”，那样今后不好找工作，跟档案上有污点是一个意思。 这时，如果员工不是换过几次工作的老油条的话，基本都会上当，觉得人资对我还不错呢。但是人资接着就会拿出一堆自愿离职的声明来，要求员工签署，毕竟合同没到期就离职的情况，要么开除要么自愿二者必居其一，员工对这逻辑毫无抵抗。 然鹅，只要你的名字往上一签，对不起，劳动仲裁法庭想支持你也无法支持，因为你已经声明是自愿离职了，放弃所有权利。 所以，对于这种人资，虽然楚垣夕知道她也是为了养家挣份工钱，但是好印象肯定是没有的。 我大天朝对于无补偿开除的判定是极为严格的，无论流程还是证据。除非一个员工真是多次旷工、迟到，或者上班时间玩手机看新闻被抓包之后还屡教不改这种，否则一个公司想要无补偿开除一个员工而完全合法，难度是极大的，多数都要“攻心”。怎么攻？威胁让你今后混不下去也是一件利器。 他们原以为楚垣夕也能如法炮制吧？可惜啊，遇上了还没出现的“互联网一极”。 等楚垣夕办完离职回到工位上，消息已经小范围的传开了，这八卦的威力真是挡也挡不住。 有的人不在乎，热情洋溢的上来取经，有的考虑自己今后的前途，尽量躲他远一点，还有偷偷过来点赞的，道路以目的，毕竟从这垃圾公司讹到N+1都不容易，何况翻倍。 只有项目经理苦着脸跟楚垣夕做交接。他的神糟都不知道该怎么吐了，千言万语化成一声叹息：“大哥，你走的爽了，我们项目组咋搞啊？公司不会不给我们安排测试了吧？” 楚垣夕想了想：“一年。” “啥？” “一切顺利的话，一年之后我来挖你们。” 项目组成员都伸着脖子听着呢，顿时一片下巴落地，目瞪口呆。项目经理讷讷的说：“我说楚哥，你是认真的么？” “我当然是认真的，一年，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楚垣夕像像是说着今天中午去吃啥一样轻松，“今年你们好好磨练一下本事。” “干嘛啊？” “这样明年才能更好的被我剥削。” 嬉笑怒骂中离开鹏飞科技，楚垣夕紧接着在朋友圈宣布离职创业，发了几张美美的公司内自拍作为这个世界的咸鱼在此工作五年的烙印，然后草草吃过午饭，赶奔朱魑家。 他不打算先上微信沟通，而是单刀直入，直接会面。他知道朱魑的习惯，这宅女每天傍晚出门散步，然后喜欢到旁边的咖啡店里坐一坐，特喜欢坐在一群人聊天的大桌旁边偷听，作为宅女了解社会的现实窗口。这习惯应该没变……吧？ 楚垣夕的朋友圈里大概分为三批人，第一批现实中的亲友同事同学，这不用说，其中有几个还发来慰问。 只有齐雨兴师问罪，斥责楚垣夕居然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了，一点都不支持她还没开始的直播事业。 第二批是各路玩家、游戏公会和社交用户。做产经是需要直面用户的，特别是带游戏产品的时候，跪舔超级人民币玩家是产品经理的正经工作，也给了产品经理们上班时间光明正大刷微信微博甚至打游戏的特权。 楚垣夕这一离职，有些玩家感到他做出的承诺将得不到保障，立刻炸了锅，但更多好奇宝宝跑来关心楚垣夕要做什么。 咸鱼楚垣夕这些年尽心尽力的伺候这些大爷们，努力平衡公司和玩家利益，尽量给玩家方便，合理使用GM特权，自己玩的也很爽，因此人缘很好。 这让楚垣夕自己都有点没想到，没想到这条咸鱼与人相处方面似乎比自己在原世界做的更好。 听说楚垣夕要创业，玩家和游戏公会的朋友纷纷跑来点赞，似乎还在玩家圈里造成一点震动。楚垣夕加的微信玩家群也有很多，一下子跳起来没完。他也没法看，只好统一回复：创业之后先做自媒体，然后可能自己设计游戏自己做，到时候欢迎各位大佬来捧场。 顿时，朋友圈里心有灵犀的的刷起“666”来。 第三批是楚垣夕的网友。 那些玩家其实也算网友，但是因为工作认识，并不被他看作真朋友。他的网友来自天南地北，是因为私人关系交下的朋友，有的见过面，有的甚至素未谋面。 比如在原世界中他力挺过的安琪、老梁。 结果没想到地铁还没开到朱魑家，安琪先找上来了，问他创业要做什么游戏？ 他们很久没聊了，互相都不清楚近况。一说才知道，安琪虽然不做果实网络CEO了，但他和许多投资人有比较深入的合作关系，现在身份明面上是魔都一家咖啡店老板，实际上是魔都某个投资团队的一员，项目如果好，可以帮忙找钱。 楚垣夕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直说了自己现在打算做的是短视频自媒体创业，做游戏是积累到足够粉丝之后的计划。 安琪当时就震惊了：“合着你还没找到投资人就宣布创业啊？” 楚垣夕哈哈一笑：“这个创业项目非常好，但是看起来很low，现在难以说服投资人的，只能先用自己的钱。” “确实，low的厉害，得突出重围才能吸引到钱。”安琪幽幽的说：“不过你这个不叫创业啊喂，用别人的钱才叫创业。” 安琪年龄比楚垣夕还小一岁，难得的是已经做过几年CEO了，仍然保持着活力，没什么架子。楚垣夕在原世界中也做不到他这么洒脱。 怕楚垣夕不明白，安琪很耐心：“能拿到投资人的钱，说明你的商业逻辑有亮点能吸引投资人，说明你的商业计划能被投资人认可，也认可你的能力。能做投资人的一般经验都是比较丰富的，他们的认可说明你创业有比较大的可能成功，这相当于一伙有经验的人帮你预判。你拿自己的钱闷头干，当然也可能成，但是跟撞大运没什么区别。” 楚垣夕一点都没感觉到囧，因为安琪说的都是对的。不过他的情况和普通创业者完全不一样，按照安琪的创业套路走是行不通的，因为时间不等人，他现在最稀缺的资源是时间，他的时间窗口安全期只有4个月！ 楚垣夕现在的难点其实不在于钱，他都打算卖房筹资了，种子期又不怎么烧钱，资金肯定足够。这个世界的咸鱼楚垣夕四年中做过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在霍尔果斯注册了个叫巴人娱乐的文化传媒类公司，方便给某些玩家公会过桥做账用，现在可以拿来就挂牌。 但是，自己开公司的配套成本太高，又不是皮包公司，开张的时候场地、工位和财务总得有，过段时间法务、行政、人事等等麻雀虽小，五脏必须齐全，杂七杂八的非常牵扯精力。 而他又万万不想开一个三无公司，随便找个住宅楼猫进去，要知道信任也是一种成本，那种创业环境费用很低，但只适合成熟团队拉出来创业，不用考虑信心的问题，却不适合新搭建草台班子，而他要五湖四海的拉人，对信任成本的需求更高。 没想到安琪问过楚垣夕对自己团队的预估，听说核心团队只有六七个人的样子，当即说：“如果不超过十人我能帮你，果实网络在帝都有一家负责发行的子公司，业务量不错，是果实网络的健康资本，但最近也有战略性裁员。” 楚垣夕当时就精神了，知道安琪什么意思，果然，只听安琪接着说：“你说的这些配套果实发行里边都是齐的，而且场地也有富余，够你简单布景。你可以租赁全套服务。我虽然卸任了，这个主能做得，而且果实发行的leader是我小弟。我可以做主给你友情价，一个员工一个月一千块服务费，包工位费、水电费、挂靠费和电脑、网络的使用。” 楚垣夕大喜，这个价格非常友情是一方面，关键是放心。他之前想的也是租赁现成的场地，有安琪搭桥，不容易闹幺蛾子，也容易沟通。好兄弟，不枉我在原世界拼命奶你！ 于是，当楚垣夕走出地铁的时候，已经得到安琪的承诺。安琪会代为疏通，明天就能挂牌，于是最麻烦的问题，解决了。 这样，一旦搞定朱魑，可以说就成功了八成。他不禁开始幻想，接下来，去长安招募音乐制作人声叔，回到BJ由声叔出面招募CV阿哑，自己再跑一趟蜀都，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动漫画大触椒图，有合适的人选再招一个段子手，没有就自己先兼任，这样团队骨干就算齐活了。 对了，还有《乱世出山》。等朱魑搞定，就去问老梁，这个IP既然老梁不做了，楚垣夕打算接过来，毕竟是原世界验证过的内容。在他的创业里程碑计划里，一个IP顶梁柱是重要环节。 第十一章 UC震惊部欢迎你 转眼过了北五环，朱魑的家遥遥在望。这一代小区密布，可以说是帝都里人口密集度最大的区域，数量至少百万起步。然鹅，这么大一片聚居区，居然只有一条主干道通向市内，于是造成了帝都中最浓密的车流和最恐怖的地铁吞吐量。 楚垣夕下了地铁才松了口气，还好没被挤成肉饼，想想这还不是最高峰的时间，简直恐怖如斯！找到那家标志性的唐咖啡，还好，这咖啡店还在，没有因为楚垣夕当了咸鱼而出什么意外。 就不知道朱魑是不是傍晚还散步？这个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发强烈。 楚垣夕不怕朱魑改变习惯，就怕朱魑搬家，要是因为多封了一年号的原因已经跑回她的东北老家，可就要了楚垣夕的亲命了。 天都快黑了，看看时间已经该吃晚饭，肯定过了朱魑的习惯时间，要不要微信上问问？ 楚垣夕决定先买个面包垫垫肚子，咖啡厅里的餐那真是死贵死贵的，用来跟人装逼还行，自己吃还是谢谢了吧…… 走出咖啡厅，旁边是个全时便利店。楚垣夕就想买个面包，蹲在货架最下面一层挑了又挑，终于挑中一块香蕉奶酪面包，正要起身，突然旁边跑过来一条小狗狗。 这是只还没长开的中华田园犬，俗名土狗，毛色才微微泛黄，一脸傻憨傻憨的很好玩。 随机，门口传来一声喊：“拉多，别乱跑，快过来。” 这声音稍显沙哑，几步走到跟前，楚垣夕一怔，连忙抬头。 从蹲着的角度抬头是从下往上看的，首先看到一双小巧的橘色雪地靴，小腿处露出两咗柔柔的绒毛，然后是一双穿着牛仔裤仍然很显瘦的大长腿，一般人冬天穿牛仔裤，腿是很难显瘦的。 再往上看是一件淡蓝色冲锋衣包裹着娇小的身躯，要风度也要温度，领口扎的很严实，很暖和的护住颀长的脖颈，只露出一张小脸来。 女生的身材很高挑，只比楚垣夕矮半头，身材比例也很好，面瘫的气质很淡很淡，脸色显得健康柔和，一头光亮亮的长发养护的很有光泽。 素颜的朱魑和化过妆后真是完全不一样，但更关键的是腿，朱魑的腿是楚垣夕比较喜欢的铅笔形，包在瘦削紧致的牛仔裤里，略有曲线。 楚垣夕刚要开口的时候，反而是朱魑面色惊疑，抢先说：“哎，你？你不是那个楚什么来的……” “楚垣夕，你以前叫我GM的。” “对对对，鸡爱母楚垣夕，我刚刚还看你朋友圈来着。你怎么到这来了？”朱魑一脸好奇。 楚垣夕心中一暖，“特地来找你。咖啡厅里坐下说？” 中华田园犬很乖巧，跑到楚垣夕的脚边打了个转，嗅了嗅又跑回朱魑旁边。 楚垣夕的答案让朱魑始料不及，但她看小狗狗对楚垣夕很友好，于是点点头。 “你还养狗？”楚垣夕挺意外，他记忆中朱魑是不养狗的，至少原世界中不养。 “上个月跑到我们小区里的，我看它还没长大就流浪怪可怜的就一直带着。”朱魑鼓了鼓腮，说：“它叫拉多。” “是因为长的像雪橇犬拉布拉多？” “是因为拉的比较多。” 看楚垣夕一脸吃瘪的表情，朱魑带着点计谋得逞的小坏笑：“我们拉多可机灵了，要是坏人敢跟我说话，拉多扑上去照着腿就是……” “就是一口？” “就是一泡，哈哈哈哈~~”朱魑说着说着自己毫无形象的笑了出来。 楚垣夕脸上超囧，但是放心了。这个状态的朱魑很好说话，说明她认可自己是她圈子里的人。她对自己人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 这是家走复古风装修的咖啡店，楼上楼下实木的结构，木质的楼板特地做旧了，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很有感觉。 进了咖啡厅，楚垣夕点了些吃喝，按既定策略直接阐明来意，要做抖音和火山的短视频，缺女主，“你现在不是被封号了么？要是合同只限直播不限短视频……” “你先等下。”朱魑有点兴趣的样子，说：“合同只限直播，而且只限唱歌跳舞，其它都可以播，只是打赏要给公会分成。在ZZ上我坐着聊天都有人看。” “那为啥很久都没看你直播过？” “嘿，你还看我直播呢？”朱魑有点小得意，说：“账号写我的名，实际是公会的，不想让洪涛公会再吸我的血了。”说罢，她有点欲言又止。 楚垣夕实际是有点尴尬的，因为原世界中他太壕了，没看朱魑的合同，直接买断的情况下谁还关心合同细节？这就导致现在还得问朱魑合同细节是什么。 “你为啥不换别的平台开播？以你的才艺和颜值，还有点在直播上的技能点，重新开始也不难吧？” 楚垣夕说这话的时候有点矛盾，从他的角度应该盼着朱魑不能开播才方便他挖人。但是他没有犹豫，还是说了。 “你以为我没想过啊，但是跟公会签的合同是限制我人的，换平台也不能唱歌跳舞。我总不能到别的平台从零开始然后还不跳舞只聊天吧？哪谁看？只能等合同到期或者有平台愿意帮我买断。我是打算耗到合同到期再说，买断要好几千万，不可能的，反正也没两年了。”朱魑说话时目无焦点，提起丧气的事情总是不开心的。 “也就是说，现在即使换到别的平台上开播，不能唱歌跳舞，做别的直播也要被公会吸血，对吧？” 朱魑想了想，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可能我必须看看你的合同才能判断了。”楚垣夕头疼的说。 在直播界，公会的存在是个常规操作，很多大主播都是公会力捧出来的，有些类似宇宙国的娱乐团体经济公司，只不过资源的落脚点不一样。宇宙国的公会是撒钱捧自己的艺人，给艺人买歌买曲子甚至买舞，然后进行包装，上节目吸粉丝开应援赚钞票。天朝的公会就简单了，找平台要推荐刷打赏刷人气赚钞票。 不约而同的一点是，无论主播还是艺人都是公会赚钱的工具，即使是朱魑这种老牌大主播也不能免俗。只不过有的公会吃相相对好看一些，有的吃相难看就是了。 “你就不先问问我愿意不愿意跟你混？”朱魑是江湖老手，感觉有点被带节奏了，赶紧把楚垣夕的话头拉住。 “没关系，就算你拒绝，我也帮你看。” 这时服务员终于慢吞吞的把东西上来，一盘松饼和一套水果冰激凌华夫饼，还有两杯热巧，有冷有热，冬天坐在温暖的咖啡厅里吃，正合适。 “你还会看合同？”朱魑撸了撸拉多的毛，小狗狗还没成年，半大不大的时候最可爱。 “哈哈，重新认识一下，我楚垣夕，法务财务双精通。你那公会合同不看都知道肯定充满漏洞。想要废掉可能比较难，想绕过去应该是很容易的。”说完叉起一块沾了冰淇淋的华夫送进嘴里，晚饭时间，他可有点饿了。 朱魑一副姑且信之的表情，一边喝热巧一边说：“你对火山和抖音也精通？” 楚垣夕十分自信的点头。实际上说法务财务双精通还是有一点点吹牛成分的，这两个领域涵盖面太广，精通一个都很难，他只是经过的案例比较多而已。但火山抖音精通他承认起来毫无压力。 看起来朱魑也没吃晚饭呢，吃松饼吃的很欢，边吃边说：“那我得考考你，唔，火山和抖音的区别是什么？” “现在看没太大区别，都能直播，火山有火力，抖音也有音浪，只是火力更炸裂一些。未来火山和抖音不会这么同质化，火山向直播平台发展，抖音专注短视频，给头条系挑大梁。” 朱魑顿时不明觉厉。她问的是抖音和火山上的小视频风格有什么区别，楚垣夕居然答的是两个平台未来的发展，而且言之凿凿，迷之自信。 她决定换个更明确的问题：“火山和抖音想吸粉，是追流行热歌好，还是用推荐榜上的名曲好？” “都不好。火山上想吸粉，初期最简单的笨办法就是直接开播，吸粉最稳定，当然，肯定不如发爆款小视频。抖音上，用名曲没任何前途，追热歌的技巧性非常强，一般人不会，追了也火不起来，只能当陪衬。” 朱魑嘴巴张的老大。她自己就是追抖音热歌或者用推荐榜上的名曲，别人都是这么说的，但她就是一直火不起来。 楚垣夕哪还看不明白？“你抖音上现在传了多少视频？大概传了多久？” “二十七八个吧？四个月左右。” “都是跳舞的？” “还有几个模仿秀。” 楚垣夕略微估算了一下，说：“我估计你抖音上大概三万粉丝左右，点赞最多十万，播放量……八十万？应该是越往后涨的越慢。” 朱魑秒进UC震惊部：“我没用朱魑的名啊，你是不是连我小号都关注了？你怎么知道哪个是我小号的？哎不对，你怎么看见我播放量的？”这一连串的问题把她自己都绕的有点晕，抖音的APP上是看不到作品的播放量的，只有登陆PC之后打开“头条”的后台才能看到。 “你要相信有人是专业的，比如我。”楚垣夕打开自己手机看了下，昨天晚上，他把“未来热歌”整理出来之后都下载到手机上了，随时可以用。“你打开抖音给我看下？” 朱魑依言递过手机。 楚垣夕极快的翻了翻朱魑的作品，粉丝和赞赏数猜的都比较准，作品内容还真就是不动脑子的跳舞和模仿秀，而且是模仿那些抖音上已经火了的模仿秀的模仿秀。因此他毫不客气的说：“你这么发，永远也火不起来。” 冬天夜晚来的比较快，咖啡厅里环境幽静，很适合开机。楚垣夕看了看朱魑，又看了看卡拉，瞬间有了个想法，说：“要不，我们现在拍一个，给你看看效果？” 同样在昨晚，他把头条系的账号和微博账号也弄好了，现在有个空白的账号“巴人娱乐”躺在抖音里。 “好啊！不过我可还没答应你呢。要是视频火了你得给我包一个大大的大红包。” “没问题。” 第十二章 爆款的秘诀在哪里 楚垣夕打开抖音拍摄，选音乐，本地音乐，《That girl》。这是楚垣夕穿越之前刚火起来的一首歌，原唱是英国歌手奥利莫斯在2016年底首发，歌词唱的是男生因为自尊心作祟让喜爱的女孩离开他，然后因为幼稚的借口而后悔莫及，破碎的心无家可归。 这音乐本身情感极为充沛，特别是高潮部分之前的转折部即诡异又迷之和弦，只要被人挖掘出来，在抖音上想不火都难。 就是它了，歌词正好应景，咖啡厅的大门处光线昏暗，对光找好角度，楚垣夕开始设计剧本：“朱魑，待会你看我手势，就往门外走，走的要自然，走到门口站住，回头，过程中我会放开拉多追你。嗯，你先走一下我看看速度。最好两遍能过，我不知道多来几次拉多会不会傻掉。” “还有拉多的事？” “主要是拉多，你只是个背景。” 朱魑气得狠狠瞪了楚垣夕一眼，然后走了一遍。 音乐，因为只截取15秒的片段，不可能求全责备，就从And I'd be lying if I said I was OK（如果我说没事那就是在撒谎）开始截起，一个“OK”的破折音尽显充沛的感情，起步后是About that girl the one I let get away（让她离开我追悔莫及），然后衔接转折部I keep saying no（我一直不敢相信），曲调为之变活，最后This can't be the way we're supposed to be（我们不该是这种结局）把整首歌高潮部之前的精华一网打尽。 只是遗憾的是，结尾部分截得略有仓促，不能全须全尾。 在抖音上作爆款，音乐必须自己混剪使得长度合宜，或者干脆自己翻唱，调整快慢。但是现在没这条件，凑活了吧。还好，选的这首歌是一首超赞必火的歌，能让不懂英文的人听出歌声中的绝望和痛悔，感染力超强。 至于这首歌的高潮部分被楚垣夕舍弃了，高潮十分精彩，但那应该是下一个作品了。 见朱魑似懂非懂，楚垣夕让她照做就是，然后一只手拿手机，打开抖音的滤镜功能，一只手撸住拉多的肚子。 拉多汪汪的叫了起来，扭头瞪着楚垣夕，楚垣夕也不执拗，只是温和的看着拉多，又看看朱魑，等拉多渐渐安静下来，才示意朱魑起步。 按下拍摄，这一段他打算用慢动作来表现最有力。抖音的极慢会把6秒扩充成15秒，而慢速则是9秒。按朱魑的步法，6秒正好走到门口还有转身的时间。 拉多看到朱魑离去，而楚垣夕还撸着它的肚子，立刻不满的蹬着小腿，楚垣夕等朱魑走了一半了才放开拉多，只见这条狗子先在镜头前面转了个圈，朝镜头呲了呲牙，然后汪汪叫着快速扑向朱魑。 朱魑大概明白楚垣夕要拍什么了，耐着性子走完最后两步，转身，拉多正好扑上来，矫健的一蹿，顿时扑到朱魑怀里。 拍摄时间正好结束，楚垣夕感觉一次就能通过，完美！选封面上传，就选朱魑回眸的一瞬，标题——《那条单身狗》！ 这一段的歌词大意是：如果我说没事那就是在撒谎，让那个女孩离开我后悔莫及。我一直不敢相信，我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配上朱魑和拉多的这一小段表演，刚好应景，且有引申，楚垣夕自己都觉得这个临时的起意简直无敌。 虽然限于条件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但是火起来的要素是完全具备了，必火而未火的音乐，音乐表达的惋惜后悔能够直击观者的内心，又和场景、角色、事件所要表达的内容完全契合。朱魑真就是个背景，关键是拉多，这下扑出的慢动作非常动感情。 朱魑知道这叫迷你情景，用一个极短的片段让观者脑补，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等她拿过楚垣夕的手机看成品的时候，that girl被精选出来的片段贯入双耳，顿时就感觉让楚垣夕的新号给发这视频有些糟蹋了：“你的号上一个粉丝都没有，一个作品都没有，纯新号，发这么好的视频会不会浪费？”她虽然作视频不行，抖音毕竟玩了几个月了，眼光还是有的，特别是这音乐，有一种异样的魅力。 只听楚垣夕说：“有没粉丝其实差不离，抖音不是社交软件，新号上首页其实还有一定优势，明早你再看就知道了。”说完，他把视频从抖音下载下来，又在火山号上同步传了一份。 “这个就是你做抖音爆款的秘诀？”朱魑将信将疑，“这样不能持久吧？我承认你这歌确实很好，但是这种好音乐很难找吧？” “热歌也可以做爆款，只看会不会做。”楚垣夕扭头朝柜台要了一瓶脉动，对服务员说：“让我们踩一下你们的椅子可以不？” 等服务员点头，楚垣夕说：“我们再拍一个。等我做一遍，然后你模仿一下，我拍摄，用你手机拍，等下发在你的号上。” 说完，拿着脉动和自己的手机，把椅子搬到咖啡厅中间。 这家咖啡厅的装修很复古，天花板不高，四周纺锤型的顶灯光线昏黄，高度和灯光还算合适。 楚垣夕把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打开，放出强光，然后站到椅子上，把脉动往光路上一竖。顿时手机电筒放出的强光通过脉动宽阔的屁股和里面的饮料进行了有规律的散射，照在天花板上，然后楚垣夕把脉动瓶子一转，天花板上顿时变得斑斓起来。 朱魑虽然觉得这样确实挺好看的，但也没多酷，她对抖音的理解就是酷的才会火。只听楚垣夕说：“等会你上来的时候，听我说开始再把脉动拿到光路中间转，过程中不要低头也别看脉动，抬头，目光向上看，给我留一个完美的侧颜。” 然后，楚垣夕拿过她的手机，选音乐，从热歌里选中MKJ的《time》。从热歌里选的坏处就是抖音不会放上完整的热歌，只会截取一段，像time就是直接从Make more time这里开始的，前面都被截没了。 但是就这个小片段来说，都一样。这个片段中朱魑才是主角，打光只是陪衬。从下向上拍摄的角度，把她颀长优美的曲线夸张的突出了几倍，两条大长腿极其吸引眼球，而仔细看画面时，又会发现她专注的目光，侧颜杀的威力得到200%的buff加成。 而斑斓的天花板和MKJ悠扬的旋律，带给这个场景一份幽静而协调的美，目光所及之处像是有一个未知的世界在等待探索。选封面上传，在作品的名字处，楚垣夕敲下两个字——《探索》。 朱魑拿过自己的手机之后简直不敢置信，右手攥紧手机，左手捂住嘴，光看面色有点像粉丝见爱豆的表情。然后，她傻傻的看了看楚垣夕，她有预感这视频会爆，只不过是大爆还是特爆的问题。 “少说十万粉丝一百万赞吧。”楚垣夕很爽，不愧是他看好的朱魑。这两段视频都能一次过而不返工他也比较意外，只能说朱魑的功夫在身，随意一个动作、一迈步，都带着大主播的气场。 他也不敢把话说太满，因为抖音这款APP本身的崛起之路也才刚刚加速，想要达到最佳状态还需要五个月的时间，因此现在的数据还不是特别火爆。 朱魑真没吃晚饭，但是此时此刻一点都感觉不到饿，古人云有情饮水饱，对于她这种全部技能点都点在流媒体内容上的人来说，一次极致的直播或者一段短视频精华也可以画饼充饥。她顺手就点了表示喜欢的红心，点完才想起来这是自己账号发的视频？还好还好，楚垣夕似乎没看见。 看看火候差不多，楚垣夕觉得可以一鼓作气了：“跟我做自媒体短视频不轻松，但是肯定很快乐。” 他没想到的是，朱魑很快恢复了常态，呈现出她经典的面瘫，说：“过去的我，可能会很快乐。” 第十三章 峰回路转式暴击 “现在呢？” “我……其实我已经打算改行做电商卖衣服了，要是你没来，过几天我也会回老家。”朱魑低头说。 主播退役做电商就跟球员退役做教练一样自然，因为很多主播是一边播一边就做电商的。 朱魑的脸上有些惆怅，看楚垣夕想说话，她摆了一下手：“这一年多的冷遇和碰壁让我学会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学会从众星捧月的毒药中清醒过来，粉丝的打赏和讨好非常让人着迷，跟粉丝要打赏，看着粉丝刷礼物跟嗑药一样，药劲越大越high。可是药一停，呵呵……” “这也算是一种成长吧？但我看你，好像也还没彻底拒绝我？” “嗯，抖音大神网上听说过不少，真人我还从来没见过，没想到你居然是。”朱魑的眼神突然变锐利了，说：“我现在唯一的执念就是洪涛公会那帮孙子，我想看他们遭报应。” 楚垣夕没听懂，十分犹疑。 “你不问问我学会的第二件事是什么？”朱魑挑了挑眉毛。她的眉毛细而长，素颜的时候非常耐看。 没等楚垣夕接茬，朱魑自己说：“第二件事就是学会举起盾牌保护自己。所以，你，是洪涛公会派来的？” 楚垣夕黑人问好脸，“为什么这么想？我连听都没听说过这个毛公会。”这还真不夸张，如果原世界中他看过那份合同，知道朱魑公会的名字，他事先肯定会调查一下的。 朱魑嗤笑了一声：“女人都是福尔摩斯。如果你不是公会派来的，那怎么找到这里的？我从没在网上透露过住址，除了现实朋友，只有公会里面几个管理员知道我在这。而你，刚一辞职就找到我？”她越说越怀疑，充满警惕的看着楚垣夕。就连拉多也有所觉，把毛毛炸起来。 楚垣夕心里咯噔一下，完蛋了！他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来之前想的都是不要被朱魑当成忽悠她的，要真诚以待，甚至连未来的股权如何分配都想好了，没想到朱魑直接发动自我保护意识，怀疑，但怀疑的不是他的真伪和动机？ 可是这还真的解释不清！刚一辞职立刻就来找朱魑，这事也确实挺诡异的，他们很多年都没有任何联系了。气氛一时间凝固下来。 朱魑的脸色逐渐转冷，愤怒的盯着楚垣夕的眼睛：“离职创业？你们编这么大的筐就为了骗小女子我一个人，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很尖的声音：“哟，这是谁要骗我们家朱魑啊？” 楚垣夕一回头，只见一个獐头鼠目的人正往里走，居然是浪涛信息的黑嘴？他怎么来了？ 咖啡厅里的灯光并不亮，黑嘴第一眼没认出楚垣夕来，大咧咧的走到朱魑跟前才发现，当时也愣住了。 “我擦，怎么是你？”黑嘴来回扫视着朱魑和楚垣夕，脑补之后呵呵一笑：“白天刚被开除，晚上就来骗炮我家朱魑？” “你嘴放干净点。”楚垣夕没有任何理由跟他客气，唯一需要考虑的是别让朱魑误会加深，以为他们又是在演戏。 “哟？被我说中了？”黑嘴特高兴，对朱魑说：“你可别被这穷逼打悲情牌给骗了。这穷逼就是一丧家之犬，在一家IT公司辛辛苦苦工作了五年，又当牛又做马，还跟哥玩寸土必争，哥一句话就让他无补偿开除了。” 楚垣夕无意跟他澄清，朱魑脸上阴晴不定，拉多焦躁的围着朱魑的腿转圈，突然，它呲出牙，朝黑嘴汪汪汪的吼起来。 朱魑轻轻的撸了撸拉多的后背，冷冰冰的说：“公会让你来的？” 楚垣夕一听，顿时感到世界真是太小了！居然？那个让朱魑封号的垃圾公会居然是浪涛信息？卧了一个大槽！ 黑嘴面带得色：“应该说是哥推动了公会给你解封，怎么样？哥对你还是那么好吧？” “就凭你？” “怎么的？还看不起哥？我跟你说，哥争取了一个大单子，公会的主播没人比你更合适了。” “你说的大单子不会就是跟鹏飞科技战略合作的主播资源吧？”楚垣夕恍然大悟。 然后他简直无语了，合着鹏飞科技是“真?冤大头”，居然连所谓的战略合作对象的主播资源实际情况都没调查清楚就跑去抱大腿“战略合作”？能在这公司当五年咸鱼，楚垣夕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奇迹！ “要你管？你还是先想想晚饭在哪吃吧。”黑嘴先不可一世的训斥楚垣夕，然后转头对朱魑说：“跟哥走，回到公会你还是百万粉丝大主播，前面的事就翻篇了，怎么样？高兴不？”他自己高兴得手舞足蹈的，只是舞了半天发现朱魑没反应，只能尴尬的放下来。 等黑嘴把手放下，朱魑才嘲讽：“高兴啊。又能被公会吸血，还能被你吃拿卡要了，怎么不高兴？哎你不是还要跟我上床不然不给解封么？怎么能翻篇呢？不带这么便宜我的吧？” 黑嘴傲气的很，冷笑：“人活着，眼光得放长远。公会现在固然需要你，但你更需要公会。何况你以为没人能替你？再说，你还有别的选择吗？离开公会你毫无价值。别磨磨唧唧的，跟我走！”说完伸手就要拉朱魑。 突然，拉多“汪汪汪汪”一阵狂吼，吓得黑嘴一哆嗦，紧跟着伸脚就要踢。楚垣夕赶一步站在拉多前面挡住小狗狗，背对着朱魑，面向黑嘴说：“朱魑还有别的选择，她可以跟我去创业。” “什吗？创业？”黑嘴听到不可思议的事情，简直友邦惊诧了，先做个夸张的表情，猴赛雷一样的脸上七情上面，然后才尖声问：“创业，你个穷逼哪来的钱创业？” “不好意思，鹏飞想无补偿开除我没有得逞，违规解除劳动合同，不得不支付给我双倍的N+1补偿。”楚垣夕活动活动肩膀，“我的月薪虽然不高，这个钱启动个创业项目的种子轮勉强也够了。” “好！”朱魑一攥拳，眼睛里居然有点小兴奋，“以后你就是我老板了，楚垣夕，我们走！”说完脚下带风走出咖啡厅的大门，拉多兴奋的追上去。 楚垣夕大喜过望，人生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比原世界中朱魑电影热映的时候还刺激，那是水到渠成，这是峰回路转。 他看了眼黑嘴，心里只想笑，走过去对他说了声“蟹蟹”，然后赶紧追出去。 黑嘴风中凌乱。 第十四章 散伙歌 走在小区外边，朱魑的眼睛里闪着八卦之光问：“你那个双倍补偿是怎么回事？有多少钱够创业用的？” “不够，才18万，连你的薪水都发不起。” “切，没劲！” “我是打算卖房做启动资金的，今天刚挂上去，放心吧钱肯定够。”楚垣夕有点好奇的问：“你不怀疑我跟他是一伙的了？” “切，我真糊涂了，拉多都相信你，我没必要怀疑。”朱魑一叫拉多的名字，狗狗的叫声就从树丛里传出来。 她大大方方的问：“你打算给我开多少薪水？” “我不喜欢在该讲合同的时候攀交情，该讲交情的时候谈合同，所有条件都说在前面，利益攸关，你确实得考虑一下。” “你说吧。” 楚垣夕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朱魑的表情才说：“月薪一万五，天使轮期权25%。” “你应该说15k，真不专业。什么期权什么轮之类的我也不懂，一万五对我来说太低了。”朱魑瞄了楚垣夕一眼，看他脸色变了变。她心里偷笑了一下，大大咧咧的说：“以后赚钱了记得给我涨薪。” “遵旨！” 女人的直觉告诉朱魑，楚垣夕这种松了一口气的表现，好像对她真的没那个意思。就是因为这样，她反而对楚垣夕有些好感，有些好奇。 这时天色已晚，冬天本来黑的就早，此时的小区里，已经夜深人静，球状的路灯射出昏黄的光，在地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自从跟公会闹掰了封号以后就不断都是糟心的事，朱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么好的气氛了，有一种立刻开工的热情在心中滋生着。她问：“那，什么时候开工？” “明天白天你先看看刚才录的视频什么数据吧。”楚垣夕想了一下，说：“我还需要拉几个人组成团队，天南地北的，真正开工最少也得一周吧。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先去看看能不能把公司牌子挂起来，然后找你继续聊。” “好。” “先说好了，跟我做短视频真的不轻松，至少不会像今晚这么随意。真正开始做内容，肯定是精益求精的，一整个团队围着你运转，一个视频反复录一天都有可能。你现在反悔对我不会造成太大损失，等真正启动了，你罢工，我可就赔大发了。” “放心，我朱艳欣纵横江湖十来年……”朱魑邪魅的一笑，“从来都是随时随地撂挑子的。” 楚垣夕头上流下一滴汗。 目送朱魑进了住宅楼，楚垣夕看了眼手机，微信群还在频繁跳动着，下面有条齐雨私发的信息，问他是否还在附近，如果还在就出来唱个散伙歌。 时间不知不觉快九点了，对正常人来说比较晚，但对IT公司的加班狗来说还没到下班时间。 楚垣夕觉得齐雨可能比较失落吧，帝都的IT公司中，一个显著的特征就是帝都土著特别少，而他们俩有很多的共同标签，出生、成长环境等等，因而价值观相似，在这么一家企业里算是难能可贵。 一问，果然她还在公司。因为她今天和楚垣夕过从甚密，整个下午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还好，她果断把锅都甩到了楚垣夕身上。 楚垣夕应该赴约么？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他是穿越的，实际上和齐雨没有任何感情瓜葛，但继承了一段咸鱼的记忆，心里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因为就算是咸鱼，那也是他自己，自己在不同条件下的另一端人生。何况这段记忆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灵魂深处，连他自己也抹不去，影响着他的喜怒哀乐。 鹏飞科技附近有家麦德龙超市，超市后边是个不错的KTV，员工K歌一般都是去哪。 楚垣夕先到，开了一个小包厢。这家KTV把自己包装成“唱吧”，没有金碧辉煌的装修，反而显得小温馨，主打卖点是可以直接从网上下歌唱，不用受限于KTV的点歌器，可以跟唱也可以消除歌声保留BGM，科技含量很高，可惜就是无法弄出具备跟唱功能的字幕来，美中不足。 因为齐雨是个麦霸，唯一制衡她的办法就是点她不会唱的歌，这是鹏飞科技内部的共识，楚垣夕也不能免俗。 对其他人来说这肯定很难，因为齐雨的名言就是“没有老娘不会唱的歌”！但是现在，楚垣夕手里有大把的新鲜子弹。这是他为齐雨准备的临别礼物，他手中都是未来半年响彻天下的歌，用来款待一个爱音乐的女生，真是合适不过。 刚把子弹下好齐雨就到了，她是这里的王者，甚至连服务生都热情的问好。服务生跟进包厢问楚垣夕:“您要什么酒水饮料？” 楚垣夕知道齐雨不喝酒但喜欢吃花生，说：“拿一个大果盘，一碟炸花生米，两瓶苏打水。” 说话的时间，齐雨已经脱掉围巾和帽子，露出一头秀发。她用力跺了跺脚，然后解下小羽绒服堆在沙发上，说：“我记得你家就在附近？” “对啊，要不是离家近我会到这么白痴的公司来上班？”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往外看了看，就来了齐雨一个人，没有其它同事来凑热闹。 齐雨的羽绒服里边还穿着鹏飞的帽衫呢，这衣品，不知道被楚垣夕吐糟过多少次了。她也不见外，直接开始点歌，然后就看见点歌器里已经存好一串子弹。 “哟，没瞧出来，楚垣夕你深藏不露啊。这都什么歌？怎么除了《答案》我好像一个都没听过，你是不有备而来啊？” “见笑见笑。你不会以为我只会唱《水手》跟《星星点灯》吧？”楚垣夕一拱手，有请麦霸先唱。实际上这个世界的楚垣夕会唱的歌还真的不多，曾经被齐雨狠狠的鄙视过，但现在大变活人之后可就不一样了。 齐雨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不过这难不倒她，只见她青葱十指上下翻飞，很快点好一串新歌，都是最近一两年冒头的热歌，以楚垣夕废渣一样的歌唱等级应该是肯定没听过的。 白了楚垣夕一眼，齐雨拿起麦克，没想到楚垣夕居然也把麦克抄起来。 这是一首非常难唱的慢板情歌《再也没有》，齐雨心里想：“你要自己找虐可别怪我。” “每天都没有着存在， 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曾经的像流沙滑去， 点点滴滴我舍不得还你。 ………… 我再也没有对你的秘密， 我决定我再也不会爱你， 因为你心已不在这里……” 这歌不好唱，对唱功的要求高是一方面，音调也不好掌握，齐雨也是偷偷练过几次才能唱下来。她放下麦克，喘了口气立刻问：“你居然会唱这首歌？” 她以为楚垣夕拿起麦克也就跟着哼哼一下意思意思，没想到楚垣夕还真能跟的上！楚垣夕仅仅是因为唱功不行所以走调，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迹！不过这歌在2017年特别火，属于红遍大江南北那种，楚垣夕会唱虽然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楚垣夕有点心虚的说：“嗯，我没下这歌是因为觉得咱们今天唱这个词儿，气氛不太合适。” “不！就今天唱这个最合适！今天你是爽了，把老娘坑惨你知道不知道？你要怼李兆开，倒提前打个招呼啊！我说什么都不往你跟前凑。”齐雨今天下午晚上连续遭到顾书君刁难，左遮右挡才应付过去，说不埋怨楚垣夕是不可能的。 “我给你赔罪。” 楚垣夕知道多说无益，于是射出他的子弹，第一发就是治愈歌姬唐古姐姐的《我又想你了》。 “夜深了却还是睡不着， 只想听到你的声音。 对你最深的思念， 都变成了默不打扰。 想问候却找不到借口， 都说时间是最好解药。 对你最痛的心跳， 没有停止一分一秒。 我又想你了， 真的想你了， 寂寞的星空失去了颜色。 就像你给我的回忆， 涂鸦着缤纷的失落。 我又想你了， 真的想你了， 安静的呼吸没有了着落。 遥远的拥抱太寂寥， 我要的永远你做不到……” 第十五章 斗歌的乐趣 一曲唱完，齐雨安静了。楚垣夕开唱之后她几次拿起麦克来，又放下。 这歌真好听，曲子好，该转折的地方转折，该进高音部的时候走高音，一听就是专业作曲。词更好，要不是楚垣夕唱着唱着跑调就完美了。 可惜，她不会唱，听都没听过！还真有自己没听过的歌？她只好强忍着耳朵的不适听楚垣夕的跑调唱法。 她有非同常人的对音乐的执着，否则也成不了麦霸，等回去非得狠狠练它几十遍不可！ 她看了看楚垣夕，楚垣夕也在看她。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段歌词……齐雨没想到楚垣夕也会跟她唱暧昧的歌，她一直以为楚垣夕是钢铁直男来着，没想到，他也挑了一首“分手情歌”。 一点小小的水花在心湖里晃动。 “这是谁的歌？我真没听过。” “唐古，《我又想你了》。”楚垣夕欣赏着齐雨这一刻的眼神，“这歌去年十月才发行，还没传开吧？所以你没听过。” 未来，这首歌也会在抖音上捕获百万唱见，唱给上亿豆芽听的。 “这么好的歌让你唱简直就是好白菜被猪拱了……”齐雨一边吐糟一边拿过点歌器，开始唱《童话镇》。 “听说白雪公主在逃跑， 小红帽在担心大灰狼。 ………… 总有一条蜿蜒在童话镇里七彩的河， 沾染魔法的乖张气息却又在爱里曲折。 川流不息扬起水花又卷入一帘时光入水， 让所有很久很久以前都走到幸福结局的时刻……” 这次楚垣夕没跟着唱，齐雨得意的瞟了他一眼，心说终于搬回一局，刚有点小得意，结果就听楚垣夕说：“这是发妈妈的《童话镇》，太少女心了不适合我大老爷们唱，听我的。” 死直男！还是那个钢铁直男没错了！ 齐雨正在心里疯狂吐糟，《123我爱你》又脆又柔的前奏突然响了起来。 “轻轻贴近你的耳朵， 撒朗嘿哟， 情话永远不嫌太多， 对你说。 一全听你的， 二给你好的， 数到三永远爱你一个。 四不会犯错， 五不会啰嗦……” 歌不长，楚垣夕唱完，齐雨伸出大拇指：“这歌难道不少女心？你都哪找的这种奇葩歌啊？这歌什么时候出的？也是去年十月发行的？” “不是，这歌去年圣诞节刚发行，到现在才十多天。” “我去，你牛你牛！”齐雨服了，打开一瓶苏打水豪爽的往嗓子里灌。 楚垣夕心说你肯定不知道这歌今后半年会有多牛，如果有2018抖音十大神曲评选的话，《123我爱你》当仁不让肯定入围。 这首歌不是齐雨喜欢的类型，因此也不太在意，说一声“该我了”，她开始放岑宁儿的《追光者》。 “如果说， 你是海上的烟火， 我是浪花的泡沫。 某一刻， 你的光照亮了我。 ………… 每当我为你抬起头， 连眼泪都觉得自由。 有的爱像阳光倾落， 边拥有边失去着。” 这首歌的原唱岑宁儿的嗓音清柔但偏实，齐雨的嗓音更甜美，而且关键音节里可以唱出一种夏天喝冰水的冽度，在楚垣夕看来甚至比原唱更适合这首歌，难怪她会选择这首歌。 这首歌是电视剧《夏至未至》的插曲，从词到曲相当感人，比《我又想你了》也分毫不差，所以楚垣夕从头跟到尾，污染了齐雨轻冽的歌声。 齐雨也不着恼，今天过后，可能就不会再和楚垣夕一起唱歌了，甚至见面的机会也会变少吧？就原谅这个死直男一晚上好了。 一曲唱罢楚垣夕反倒有点累了，拿起果盘里的西瓜就吃。 齐雨感觉有些孤独，一个人的孤独根本不是孤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感到孤独，才是真的孤独。 但是她并不恨楚垣夕。楚垣夕是个怂人，但她自己何尝不是呢？换成别的老同事离职，她是不会来唱散伙歌的。或许，只有K歌的时候，有些小小的心意才能毫无保留的唱出来吧？ 楚垣夕三下两下吃完，递给齐雨一片，自己拿起麦克，开始放《有何不可》。 齐雨接过西瓜刚要吃，前奏响了。 前奏一响，她就忘了拿在手里的西瓜，专注的听着。 “天空好想下雨 我好想住你隔壁 傻站在你家楼下 抬起头，数乌云 如果场景里出现一架钢琴 我会唱歌给你听……” “哇，这首歌……”齐雨陷入深思，“曲子我好像在哪听过，想不起来了！” “嗯，许嵩的《有何不可》，老歌了，一直没什么名儿。” “啊，我说呢！其实词儿真不错。” “可惜啊……”楚垣夕想着，这歌沉寂了快十年，直到抖音兴旺了它才火起来，算是生不逢时的典型了。 “是啊，有点可惜……”齐雨呢，想的却是歌词，有些伤感，有些幽怨。楚垣夕是成心选这歌吗？这歌词适合说再见的时候唱吗？死直男现在想起来撩老娘了？哼！ 她把麦克放下，挪了挪窝坐到楚垣夕身边，痛快的吃了几瓣丑桔，说：“你真是创业去？做什么？” 楚垣夕把手擦干净，说：“短视频自媒体。” 齐雨十分意外：“啊？UP主？你怎么想起来做这个？” “那你怎么猜的？” “我以为你跟人合伙开手游公司或者软件公司。”齐雨照实说，“你在玩家群和用户群里的人脉还不错，干这个我觉得成。” 齐雨果然了解自己，楚垣夕也不隐瞒，说：“未来吧。粉丝经济，未来变现的时候还会落在产品上。” “哟，市场逻辑都想好了？” “那当然了，你以为我一拍脑袋就创业啊？” “没错！”齐雨狡黠一笑。 说到创业，她是公认的唱将，以至于楚垣夕在做预案时还想过如果搞不定朱魑就求她顶替。即使现在搞定了朱魑，齐雨的歌声也让楚垣夕心折。 他拿起苏打水和齐雨一碰杯，说：“说起来，你一直说要去做直播唱歌，怎么一直都没去？” 齐雨撇撇嘴，“这还用问？要是肯做，我早就去开播捞钱了。” “啊？不肯？”楚垣夕有点意外，“你是为了成就自己的职业规划，磨砺一身商务市场的精湛本领而忍痛放弃做主播捞钱的？” 齐雨呵呵一笑：“我是因为丢不起那人。你也是帝都人啊，不觉得做直播给咱帝京小妞抹黑？” 第十六章 再见了卖萌兔子帽 齐雨举起杯子，苏打水一饮而尽，拿起麦克继续唱，第四首是李玉刚的《刚好遇见你》。 “我们哭了， 我们笑着。 我们抬头望天空， 星星还亮着几颗。 ………… 因为刚好遇见你， 留下十年的期许。 如果再相遇， 我想我会记得你……” 楚垣夕默默的听着，这首歌撩动了他敏锐的神经。 他知道齐雨的歌里表达着什么。两个人都有一点心意，但又都因为各自的原因选择当鸵鸟。穿越后的楚垣夕可以站在超然一些的位置看齐雨，他猜她可能随时都会去米国吧？因为父母和弟弟都在米国生活着，而独自留在国内的她又不是那种一走了之不负责任的人。 而他自己呢？这个世界的咸鱼楚垣夕虽然是真咸鱼一条，但和他有一点坚持是完全相同的，在心里始终装着一个牵挂的人，不愿意把她的影子赶走。 两个世界的他，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心里的空间不大，已经被占满，没有多余的地方容纳齐雨。 楚垣夕，原世界中认识过各种出色的女性，让人心仪的，气场强大的，像天使一样善良的，蠢萌蠢萌的，性格独立的，魅力四射的，但他从来也没想过结婚。 或许这个世界的咸鱼楚垣夕对齐雨是“喜欢”，但现在的楚垣夕，更多的是“欣赏”，对一个独立而骄傲的女生的欣赏。他心中有荒芜的田地需要滋润，但干涸的水源无法吸纳齐雨的雨露。 而且，齐雨是这个世界的咸鱼楚垣夕少有的异性朋友，现在的楚垣夕同样珍视这份友情。男女之间的友情总是独特的，像何娜美，他就感觉不到友情的存在，只是关系还不错而已。 楚垣夕继承了这个世界的咸鱼记忆，也就继承了咸鱼的感触甚至感情。所以才会那么讨厌李兆开，才会喜欢齐雨。 他是个负责感极强的人，如果穿越前的咸鱼楚垣夕和齐雨处于“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他反而会头疼，这条咸鱼的因果他有责任背起来。 但还好，他和齐雨还处于友达阶段，既然这样，就继续做朋友好了，说不定还能成为“什么糟都可以吐”的知己吧？ 他见过很多好好的异性朋友，因为向恋人的关系发起冲刺而最后形同陌路，无论如何，齐雨不该变成这样。 歌声结束很久了，楚垣夕才拿起麦克。沉默时，齐雨有时会浅啜一口苏打水，有时会看看他，更多的是目光空洞的看着屏幕。 楚垣夕准备好他最后一发子弹，第四首歌，选的是《That girl》，就是傍晚时让拉多正式出道用的那首歌。 这歌全无前奏，楚垣夕一开口齐雨就坐直了，居然是一首英文歌！ “There's a girl but I let her get away。 （我居然赶走了一个爱我的女孩） It's all my fault cause pride got in the way。 （都是自尊心在作祟） And I'd be lying if I said I was OK。 （如果我说没事那就是在撒谎） About that girl the one I let get away。 （让她离开我追悔莫及） I keep saying no， （我一直不敢相信） This can't be the way we're supposed to be。 （我们不该是这种结局） I keep saying no， （我一直不敢相信） There's gotta be a way to get you close to me。 （我一定要挽回你） Now I know you gotta， （现在我算明白了） Speak up if you want somebody， （爱要大声说出来） Can't let her get away oh no。 （不要放她离开） You don't wanna end up sorry， （你绝不想以悲剧收尾） The way that I'm feeling everyday。 （别像我这样承受日夜煎熬） No no no no， （不不不不） There's no hope for the broken heart。 （可怜的人心无所归） No no no no， （不不不不） There's no hope for the broken…… （可怜的人心无所归）” 做市场，英语就没有差的。而这毕竟是一首让不懂英文的人都能被感染的神曲，饱含情怀的曲调，独特的鼓点，诡异而不失优雅的转折，婉转的歌词，让她瞬间被感染，让她忘掉伤情，后半程甚至跟着楚垣夕哼哼出来。 神奇的是楚垣夕竟然始终没跑调？齐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垣夕彻底唱痛快了，这歌他穿越之前下苦工练过，是他最喜欢的音乐，是他最想唱出来的歌，每当它的旋律响起，他就像是神游回到自己十三四岁的时光。 齐雨不由自主的回味着歌词，她承认，在这个瞬间她真的被楚垣夕撩到了，她竟然有点想哭。 他是想表达点什么？齐雨的眼中多了一层薄雾，一种压抑而又激动的矛盾，让她心湖跌宕。 她捅了捅他，说：“再唱一遍？” 楚垣夕摇了摇头，这一刻，他胸中的块垒被轻轻的搬开一丝缝隙，这感觉很奇妙，他不想自己破坏，也许再唱一遍就会破坏掉。 齐雨有些失落，今晚唱的太high了，也太晚了，她看看手机，有点失落，说：“那，今晚就到这？” “再唱一首《平凡之路》吧。” 楚垣夕其实没有商量，直接点了朴树的这首歌。 齐雨立刻开始唱，直到唱到高潮，楚垣夕才“腾”的站起来，攥紧麦克，享受着这一刻：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歌声让齐雨的心变得敞亮，她放下麦克风，用心的看了楚垣夕一眼，把楚垣夕拿着麦克放飞自我的样子记在心里。这个瞬间，她突然产生强烈的预感，楚垣夕的创业一定会成功，他的心里藏着故事，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大概，这才是用灵魂在唱歌？ 歌声成为心和心的连接点，把楚垣夕的故事透露给齐雨。 是时候说再见了，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十分平静。大概，换成咸鱼楚垣夕，这时会动摇吧？他知道齐雨对他也有好感，天时地利人和，这时候突破一下界限很可能会成功。 齐雨，说不定会是个好的女友，好的妻子，无论颜值还是性格，恐怕对大多数男人来说娶到这样的妻子都是人生赢家的标志。但可惜，楚垣夕不觉得自己会是个好男友，好丈夫。 他凝视着齐雨，想说再见。这时，他甚至有点怕，怕齐雨主动打破脆弱的界限。那样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齐雨嘴唇微动，包厢门口的光线暗弱，让她眼神不明。 此时无声胜有声，齐雨默默的戴好围巾和帽子，穿上羽绒服，朝楚垣夕摆摆手。今晚，就这么结束吧，千言万语不如憋在心里，楚垣夕这个人就是这么无趣，每一次单独相处，都是发乎情止乎礼，让她以为在和一个老学究相处。 她正要向外走，突然看到楚垣夕眼珠一亮，三两步并过来，一边说“稍等”，一边揪了揪她的帽子。 齐雨心中一动，终于，这家伙要开窍了么？她真的“稍等”，一动不动的稍等，白色毛绒帽子有两只长长的耳朵耷拉下来。然后，楚垣夕居然认真的盯着耳朵看了几秒钟，让她只想翻白眼，那么浪漫的气氛破坏殆尽，简直了！ 可从楚垣夕的眼中她居然看到了惊喜？这是什么新潮的撩妹方法吗？莫名其妙！ 等楚垣夕松手，齐雨没好气的说了声：“看什么呢？再见了气氛破坏者。”然后匆匆走进夜色中。 第十七章 冤家路窄么？ 齐雨的帽子让楚垣夕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的是商机！ 原世界中后半年在抖音和火山上流行过一款“卖萌兔子帽”，下面藏着按钮，手一捏上面的兔子耳朵就跳，说风靡可能都不太够，简直就是横扫抖音火山，是女主播和UP主的最爱。 他仔细看，就是为了确认一下，齐雨戴的并不是卖萌兔子帽，没有按钮和机关，只有兔子耳朵。 等齐雨一走，他立刻打开手机淘宝和京东，果然，根本没有，怎么搜索都搜不到。 为了保险起见他甚至登上天朝的专利网站查了一下，同样空空如也，无论“外观”还是“实用新型”中都没有这种专利在公开。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操作得当可以赚上一大笔，虽然可能过一年再看只是一点小钱，但在公司初创期绝对至关重要！要知道抖音和火山上，女UP主和主播是绝大多数，具体现在有多少数量他不清楚，但肯定是以百万为单位计的。 这些自媒体女生们，在某个特殊时期是绝不会计较一件成本不到十块钱的卖萌兔子帽到底卖68还是88。一旦它被楚垣夕一炮打响，女UP主们早一点用上就意味着早一点变红，或者比别人多一点变红的机会也是好的，哪怕早一天到手都好，谁会去在乎成本？ 这就牛逼了，这是面对数百万潜在用户而没有竞争对手的商机！ 可以肯定的是卖萌兔子帽最多只有一周的超高利润，山寨品必然出现的飞快，但这一周就是爽上天的一周，如何操作需要精打细算。 楚垣夕把这事记在心里，现在先不考虑。想要赚这笔钱，先得自己的短视频形成规模效应才能引爆跟风的主播；还要找到靠谱的电商资源，网店出货环节不能出问题；最重要的是玩具厂的链条，这个链条上环节很多，设计、模具、生产、压货、库存、保密，任何一环出问题都会功亏一篑。 这么一想，楚垣夕反而放松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赚一笔就走最好，赚不到也不可惜。他毕竟不是干这行的，以他的精力和人手，前两个月里都很难弄好这些事情，两个月后天知道别人是否已经做出了产品。所以，有精力就搞一下，没精力也别较真。 楚垣夕不较真，但朱魑较真。 女人就没几个不较真的，这一晚上朱魑回到她的公寓之后就没闲着，狂刷抖音。但《探索》静静的趴在APP里，间或看到冒出一个新的评论，偶尔有粉丝点个小心心，看着半死不活的十分来气。抖音这APP看数据是很激动，动辄就大几万的粉丝，可是粉丝的活跃程度真差远了，冷清的要命。 她以往的视频多的也就能得几千颗心，少的甚至连一千都到不了，而且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所以这种冷清至极的情况她倒是也习惯了。 可是今天不一样，楚垣夕拍的视频明显不一样，她怀着很大很大的期待感，刷几个视频就看一眼，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看着和往常一样死气沉沉的后台，她越刷越沮丧。 她把视频分享到很多群里，结果连个响都没有，求扩散的红包发出去好几百块，倒是很快被人抢光光了。 正在这时，某个大学群里忽然有人@她。 90后老阿姨：@痴痴这视频谁设计的？挺新颖的啊。 丁丁还小：哟，有好几百人点赞了呢！ 朱魑敲字，痴痴：红包发出去几百，还没几百个人点赞我不得赔死？@90后老阿姨师姐，一个朋友。 丁丁还小：哟，你也玩上抖音了？多少粉丝了？ 痴痴：才3万，你呢？ 丁丁还小：我不行，我主要精力在微博，玩了一个多月抖音才十几万粉丝。 朱魑暗骂一声老碧池，跟本仙女装逼？本仙女被封账号之前你也配？ 90后老阿姨：@痴痴什么样的朋友啊？给我介绍介绍？这个拍的真不错，是设计好的么？ 痴痴：不是的师姐，就是到咖啡厅吃晚餐的时候临时起意随手拍的。 90后老阿姨：噢！o_O 丁丁还小：痴痴，明天我找你去玩，欢迎我不？ 痴痴：啊？明天我约了朋友。 丁丁还小：那就是不欢迎我！>_< 痴痴：要不你上午来？ 丁丁还小：好滴。 朱魑神烦。丁丁还小这个妖艳贱货她打心眼里不想见，人都喜欢衣锦还乡，不喜欢看别人跑自己眼前装逼，这时候要是《探索》有个十万颗心，哼！那可就爽了！看本仙女不翻手一巴掌把她打肿？也真奇怪了，就她们那些属夜猫子的，怎么可能上午出门？本来自己说“要不上午”的意思就是找个台阶…… 又看了一眼抖音，她既失落又生气，“没用，楚垣夕你真没用！什么必火，还十万粉丝一百万赞？骗子！都是骗我的！” 楚垣夕还不知道已经被记恨上了，等到第二天起来，还没等他看看抖音视频的数据，安琪先来报喜了，场地租赁的事已经搞定，连工位都划好了，只等楚垣夕去挂牌。 然鹅，看到安琪发来的地址，楚垣夕直接懵逼。这，不是鹏飞科技的地址吗？ “安琪，你有没搞错？这地址是鹏飞科技啊，我原先那公司的。” “错不了，我去过。”微信那边安琪也是一愣：“那儿有个平安银行你可知道？” “对对对，有。” “那巧了，果实发行在平安银行后边，你原先那公司在哪？” “卧槽，鹏飞在平安的右边紧贴着！卧槽这冤家路窄啊！”楚垣夕斯巴达。 “呵，我知道了。鹏飞科技那片地方BJ的游戏圈认为是游戏公司的福地，不止鹏飞和果实发行，还有好几家呢，扎堆都在那一片，你知道吧？好像果实发行的楼上也有一家游戏公司。” “我靠，那也太巧了。这出来进去的……”楚垣夕感觉相当不妙，不过也没啥毛病可挑不是？问题是，这不冤家路窄么？楚垣夕立刻脑补了一下今后和李兆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场景。 第十八章 公司挂牌 结束和安琪的沟通，楚垣夕赶紧微信找声叔。声叔人在西京长安，搞定朱魑之后下一步就是去长安城找他，先打个招呼。声叔很快回复：扫榻相迎。 不得不说微信秒回是个很好的习惯。 声叔过去是个网络小说写手，功力很深但就是不红，写的东西很小众。小众有小众的好处，粉丝里铁粉的比例特别高，楚垣夕也是其中之一。 有一年声叔到BJ来，突然间落魄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是楚垣夕腾出蜗居来让声叔同居了几天，磨到下个月发稿费才有钱上路，声叔一直欠着这份人情。 几年之前声叔就基本上退隐江湖，改玩音乐了。他一直在蜻蜓做声优主播，吹拉弹唱很在行，但玩的都是传统音乐，民谣骚柔为主，最近大火的嘻哈、喊麦等等不是他的菜，因此一直自己单打独斗不成气候，所以仍旧红不起来。 原世界中楚垣夕发迹之后稍微奶了声叔一口，他就摇身一变，一跃成为蜻蜓上比较成功的音乐制作人，说到底，玩音乐第一看作曲第二看嗓音，如果这两样都过关，就是看名声和资源，而名声又可以靠资源来堆积。 很快来到安琪给的地点，果然，从平安银行穿过去进入小区底商内部，然后上二楼，果实发行就藏在里边。 接待他的是果实网络BJ分公司的老大张健，他也是安琪的小弟，自己人。 这家分公司没有鹏飞那么气派，但五脏齐全，公司的logo相当醒目，前台、玄关像模像样，进门有前台小姐姐接待，还有单独开辟出来的会议室，以及最关键的，拍摄场地。 张剑是个满脸水痘的汉子，看起来比安琪可要年长不少，可惜这行里达者为先，他还是得做小弟。他给安排的场地让楚垣夕很满意，那间大屋子原本是果实发行的员工健身区，后来手游行业整体遇冷，就不需要那么大的健身区了，已经闲置很久。里面设施还比较整齐，沙发茶几一应俱全，四周围的墙体全是镜子，简单调整布景就可以满足多种需求。 没有任何仪式，没有花篮没有剪裁，楚垣夕直接把巴人娱乐的牌照挂在果实发行大堂，银行手续挂靠到果实发行的财务，然后发现还有个小惊喜，那就是张健给准备的工作电脑上面有现成而独立的jira系统和SVN，可以直接办公，不用重新调试搭建。 果然这也是一家IT基因很强的公司，SVN办公系统主要用来实现多成员的上传、保存、修改资源和文档，给予团队中不同成员不同权限，十分好用。而jira系统是一个项目跟踪工具，主要是项目经理用来给成员派活儿的，可以追踪所有工作流的现状，也能观察到产品链条上各个环节的员工的状态。 这一点让楚垣夕对张健非常有好感，靠谱！ 当然，音响、打印机之类的设备还得楚垣夕自己掏钱买，果实发行只管工位和电脑网络，但是这也够意思了。 然后，张剑把果实发行的人资李倩介绍给楚垣夕，他的任务基本就完成了。说到底，以楚垣夕的需求，只要工位和场地没问题，果实发行中需要和他打交道的也就是财务、人资和前台小姐姐。 李倩是个粉底很厚的女人，厚得让人不容易分辨她的年龄。不到三十？三十出头？奔四了？这么厚，涂的是La prairie的鱼子酱粉霜？楚垣夕傻傻分不清楚。 张健在的时候，李倩还挺客气的，可等张健一走，楚垣夕居然能从李倩脸上看出来所谓的“神色一冷”，他原以为这种变化只能在小说里找到的。 只见李倩面无表情的说：“贵公司有什么人才方面的需求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为贵公司聘请合适的人选。” 这话说的没毛病，但如果解读她的脸色的话，分明就是一句话——别给我找麻烦！ 楚垣夕需要招聘，但不是现在。现在他需要做的是按计划拉人，拉骨干，等骨干配齐了才需要通过社会招聘补充必要的人力做执行工作。 所以他对李倩暂时没需求，至于今后，他可以自己招一个人资，或者完全委托给猎头。他两次创业，跟各家猎头打交道的次数委实不少，哪个猎头靠谱好打交道，哪家猎头公司效率高人才库广，这事难不倒他。 因此楚垣夕也不太在意这位姐姐为什么变脸，直接把她当成路人甲就好，说：“我需要招募一个资深段子手，没有任何学历和任职方面的要求，年龄18岁以上，不接受兼职，男女不限，有内涵段子APP高数据作品的内容创作者优先，有兼写剧本能力的优先，薪资面议，10-15k，麻烦您了。” 李倩目瞪口呆。 楚垣夕不再管她，准备离开巴人娱乐，去找朱魑。他是真的需要一个强力段子手，这是自媒体短视频地图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区域，枪口范围内有大量浮粉可以获取，浮粉虽然质量低，那也是粉，而且也不是不可以转化成铁粉。 原本的拉人计划中他就做好自己兼任段子手的准备了，这个人选的要求实际非常高，因此并不那么好找，而他心里也没有好的人选。 原世界中他跟这行唯一有点交集的是电影剧本的制作，不过那是导演找的名编剧，充实他提出的内容脉络，价格对现在的楚垣夕来说高到天际，而且也并不匹配他的需求。 能写段子的人多了去了，但能每天量产段子不重样，能抓热点还能写出高质量的绝对是人才。这样的人才，在今天这种自媒体盛世中，大多数都会自己干。 这个人选，对于楚垣夕的巴人娱乐来说，最好还能兼写剧本才好，这就更难找了。关键是楚垣夕跟这行隔着太远了，朋友圈里也就声叔、老梁靠的比较近，人脉稀缺。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先把其它骨干攒起来再看。 李倩看楚垣夕脚下挂着风离开，简直斯巴达了，做HR十多年她还没遇到过这种招聘需求。她觉得楚垣夕是在耍她，气得嘴唇都打颤，等楚垣夕都走了才反应过来，骂曰：“这他妈什么破玩意公司啊？张健你给我出来！” 楚垣夕当然听不到李倩的呐喊，他已经下楼出门了，刚出门就看到鹏飞方向走过来三个美女，其中一个是何娜美，另一个是他的老同事杨苑美。 他看见杨苑美下意识就想跑，谁料杨苑美也看见他了，立刻怒奔，跑过来就是一通吐糟：“楚垣夕你别跑，你个浓眉大眼的居然也离职了！” 楚垣夕超尴尬，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啊，好久不见哈。我这，这不正当的职业选择么？”这锅完全属于本世界的咸鱼楚垣夕，犯二犯得惊天动地，把人家妹子坑得不要不要的，现在必须由他承担这份吐糟能量。 “你是选好了，我呢？你把我坑成这样拍拍屁股走了？我不干！” 楚垣夕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为啥？因为咸鱼楚垣夕看不出来，但现在的楚垣夕是吃过见过的，看杨苑美身上明显带着一种“贵气”。 她的气质很像刘涛，不过更年轻，脸型稍微圆一点，个头也稍微矮一点，说是刘涛的妹妹都可能有人信。 问题不是颜值，而是出在衣品。杨苑美这身衣服虽然没有任何标记，也看不出是什么高档面料，但明显是量体裁衣的手工活，一身冬装，穿在身上居然一丝臃肿的感觉都没有，显得非常之合身，这就太不简单了。一个简单的道理，不论什么名牌但凡买的是成衣就绝对穿不出这种效果来。 在他愣神时，快步跟过来的何娜美顺势补刀：“就是就是，楚垣夕你得负责任，美羊羊搞不定《自由之翼》，你出的主意只能靠你。” “神马？这个项目还活着？”楚垣夕震惊了。 杨苑美以前是正经码过代码的程序猿，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在鹏飞科技就任“程序猿鼓励师”，平常的工作基本就是打杂，美其名曰支援各部门。 鹏飞有一个做影视传媒的皮包公司，有事做的时候就向鹏飞借调员工，于是就把她借调了过去，平时两边跑。 这皮包公司成立在2016，小老板看别人玩IP一个个出名挣钱于是跟风，又不想花钱买大IP，要少花钱，最好不花钱，既要有内容，又要有IP效应，而且效应要好，不然跟下游没法讲故事。还得是现实题材的，玄幻的不要，玄幻的影视制作成本太高。总之，最好能媲美那些授权金在300000000的大IP，比如《龙蛇演义》之类的，《黄金瞳》都差点意思。 这要求你觉得逆天？还不够！最好要能贴合鹏飞科技的游戏或者社交属性，最关键的是，题材和内容要能上卫视，俗称上星，这样能做正剧，赚钱的天花板高。 于是乎，皮包公司要求杨苑美按照以上的条件策划一个项目。杨苑美当时就在私密群里吐糟：“他长的丑，但是他想的美啊！” 她倒是无所谓，反正她觉得这要求地球人是不可能做到的，无非就是她能力有限，表示抱歉呗，请这皮包公司原地打出GG就行了。 然鹅，鹏飞科技有个优良传统叫群策群力，于是召集所有经理级别的员工开头脑风暴，你没看错，让一群做游戏和做社交的人，给影视公司开头脑风暴，就是这么靠谱！ 结果，等着看笑话的杨苑美万万没想到公司内还有楚垣夕这样的人才！他完美的满足了皮包公司的所有需求，提出了《自由之翼》项目的idea，把杨苑美变成了一个大大的杯具。 第十九章 码农少女的伤心 楚垣夕的脑子里快速闪过咸鱼的记忆。 记忆中那时刚好是2016年八月，里约奥运会正如火如荼。在鹏飞的会议室里，杨苑美面无表情的介绍了公司的需求，立刻得到一片倒吸的凉气。 当时就有不少人用同情的目光去看杨苑美，李兆开一看这可不行，赶紧打气：“今天就是头脑风暴，想到哪是哪，我知道兄弟们都不是干这个的，但是触类旁通嘛，有谁想到什么都别藏着掖着，美女等着呢。” “老大，你们这个要求也太离谱了吧？谁要能想出来岂不是相当于给公司白赚了三千万？”一个商务经理说。 “哎，不能这么说，这提出来的只是一个idea，最后要能形成方案，还有有可执行性，能跑通流程，每一步都不容易，这相当于咱们要想到一个全新的方案和现在已经成熟的商业模式进行竞争，而这正是我们科技公司喜欢面对的挑战。”李兆开说，“我也不让大家白费脑细胞，谁想出可行的方案来，公司只要采纳了就奖励一万块。” “能不能稍微降低点标准？”齐雨坐在角落里，想刷刷微博吧，又怕被李兆开点名，干脆先发制人，和稀泥她最擅长了：“现在这个要求有太多条件了，能不能差个一两样？” “这不行。”李兆开豪气干云，“咱们要做就做最好的，不然没有竞争力。” 楚垣夕观察着杨苑美，听到这句话，杨苑美的嘴角弯起一个秋名山老司机的弧度，看来她之前没少被这么虐…… 何娜美是跟杨苑美合租的，不能让姐们儿难做，于是说：“公司既然这么想做，干脆就花钱买大IP好不好？已经有成熟的商业模式了，无非就是投入产出的事情。”2016年的时候，鹏飞科技的败家之路才刚开始走，账上还有些钱，那时的李兆开还有不少底气，人也没有那么暴躁。 “哎，你们不能总是这么想。”李兆开极有气势的站起来，说：“公司头一次进入这个产业，既要一炮而红有个好的开始，又不能投入太多，要做好风控，风控是最重要的。等到团队成熟之后再考虑大投入大产出的问题。” 这话说的是没错，但现在所谓的团队就是杨苑美老姐一个…… 杨苑美无论用什么标准看都得算美女，非常的耐看。楚垣夕平常和她说话不少，但是了解不多，因为她待人接物虽然没问题，但是总有点孤芳自赏的感觉，所以这个时候楚垣夕的恶趣味突然上来了。 杨苑美本应处于风暴的核心，但风眼里反而没有风，让她稳坐钓鱼台，坐看李兆开卖力的表演。 楚垣夕心说不能让你这么闲，怎么办呢？他灵机一动，想到一场正在进行的比赛。 在奥运会的同时，还有一场激烈至极的竞赛也在大洋彼岸的西雅图进行着，那就是刀塔2的世界总决赛TI6。 这是刀迷的盛典。 作为一个水平很渣的刀塔玩家，楚垣夕每天加班累成狗，自己打两盘都是很奢侈的事情，真的没有多少时间去关注国际大赛。 但是这段时间不一样，有一个叫Winner的战队让他不得不看，因为，其它那些被粉丝寄予厚望的CN著名战队，全都在小组赛里跪下了，只有Winner，在国内玩家们一个个如丧考妣的时候，居然发现还有一支CN的战队顽强的活着！ 这就引起了极大的关注。 这只战队虽然拿到了TI6中华区预选赛的冠军，但是很少有粉丝了解它，显得很神秘，而在其它老牌战队纷纷下跪的时刻，这份神秘感分外吸引人，立刻就有人把Winner的家底八了出来。 楚垣夕一看，哇！还有这样的战队？虽然他只能算刀塔浮粉，也知道所谓的职业选手多么糜烂，那些战队不是在帝都就是在魔都，每天开直播、打德州、艹粉，训练什么的完全看心情。 而这只战队是唯一不在帝都魔都的战队，一只非常小的战队，猫在山城每天半军事化训练，每天埋头苦练。就这样，还被整个圈子排斥，被解说鄙视，被粉丝埋汰，这都打到半决赛了，外国战队如临大敌，天朝自己的解说还在表示不看好他们最终能够夺冠呢。 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这笑容是送给解说的。谁让解说也是大俱乐部出来的所谓“前职业”呢？多次的不看好，每天都被当场打脸，可能已经急疯了吧？ 李兆开看到楚垣夕的笑容，当时眉头就皱起来了，杨苑美淡淡的微笑已经让他心中暗恼了，怎么的？一个两个都打算看老子的笑话？ 他当即一拍桌子：“楚垣夕，你笑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坏点子了？” “坏点子是没有的。”楚垣夕慢悠悠的说，“我倒是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说吧。”李兆开死鱼一样的瞪了楚垣夕一眼，心说总比没人开口强。 “找小说漫画剧本之类的改编肯定是没戏了，不可能有价值三千万的小说漫画剧本免费给你改编。我们不如找现实事件，真人真事，一样能起到IP的作用，而且不怎么需要花钱。” “哎，这是个不错的思路。”李兆开一拍脑袋，“你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思路？” 楚垣夕一抬头，就看到杨苑美用极为幽怨的眼神看着他，就像被他始乱终弃了一样。 他假装没看见，走到黑板前边，把公司的6个要求都列了上去： 价值三千万，但免费，或者拿到免费授权。 内容上佳。 有好的IP效应，也就是有大量粉丝和话题度。 现实题材。 贴合鹏飞科技的游戏或社交属性。 题材正，能做正剧上卫视。 然后他在倒数第二个上画了个圈，然后向下画了个箭头，问：“现在游戏题材的还能上卫视不能？《微微一笑很倾城》那样的？” “不能。”杨苑美斩钉截铁的说。 “哎，那就只能看运气了。” “别卖关子。”李兆开不耐烦的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电竞。咱们公司虽然不做电竞类的游戏。但是电竞也算贴合咱们公司的游戏属性吧？” “应该……算吧？”杨苑美更幽怨了。 “现在正在进行的TI6，Winner要是夺冠了，算不算一个青春热血励志故事？这战队从成立起就备受打压，甚至因为莫须有的理由被禁赛，但是他们没放弃，每天进行枯燥乏味的训练，今年出关之后一路连胜，从来没输过，包括中华区预算赛打败了呼声最高的燃烧军团，现在打进世界总决赛四强了。如果夺冠，有千万美金的奖金，话题度也很强，这么多钱就算不打电竞的人也会好奇吧？” “夺冠？他们没戏。”李兆开一撇嘴，“你知道Winner那几个人都是什么人？都是别的战队的二线和陪练，就他们还能夺冠？” “那就燃烧军团。燃烧军团也行，一群老男孩都快退役了，处在被人遗忘的角落，为了心中的理想，捐弃前嫌放手一搏，组织一只新战队参加最残酷的海选，每场都是死磕，然后从大泥坑里一路过关斩将杀出来，最后在拿到出线门票之前的一场比赛惜败给Winner。灌篮高手的剧本也不过如此吧？话题度差点，但是这五个人粉丝超多。” “这个不好，太丧了点。”李兆开犹豫了一下，说：“怎么你老是挑这种歪瓜裂枣的啊？没人会记得失败者。而且电竞上卫视还是有点玄。” 说着他走到杨苑美跟前，“虽然楚垣夕出的主意不怎么地吧，但是这个思路倒是挺好的，真人真事改编。你们看，思路一广天地宽，我觉得还是大有收获的，回去想想肯定能想到比较好的方案，最好是社交领域的大事件。你说是不是，苑美？” 杨苑美木然的点头，楚垣夕不知道她心里诅咒了自己多少遍…… “哎我那一万块钱奖励呢？” 李兆开瞅了一眼他：“Winner要是夺冠了，就发给你。”然后对杨苑美说：“接下来你的工作就是开动脑筋。其他人有什么想法也尽快告诉苑美，公司采纳了都有奖励。”说完结束了头脑风暴。 杨苑美随着人流走到楚垣夕跟前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说：“我诅咒Winner夺不了冠，哼！” 然鹅，最终的结果让解说为之失声。Winner在决赛中居然还发了大招，而且这个大招之大让人难以想象，瞬间就引爆了天朝观众的热情。 这个大招，就是Winner通过苦练扩大英雄池，然后在三局两胜的比赛中每盘都上不同的五个英雄，完全不带重样的！大有一副老夫会用所有英雄的架势…… 要知道一般的电竞选手和战队，顶多熟练掌握当前版本下的某几个英雄形成组合，英雄池非常有限，因此比赛前才需要斗智斗勇，通过Ban pick环节排除掉对手的关键英雄。 而Winner的英雄池直接打蒙了对手，亚军在比赛中茫然的不知道该限制他们哪个英雄？ 最搞笑的是刀塔2的发行公司V社一样被打蒙了，因为他们一向是根据世界总决赛的冠军队伍主打什么英雄来决定下一个版本的英雄平衡调整，简而言之就是冠军主打哪个英雄，下个版本就削弱它。 然鹅，Winner的夺冠，让V社一脸懵逼，不知道该削弱哪个英雄…… 这一切都是Winner通过极度的自律和努力换来的，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这背后要付出多到难以想象的训练量。这一切都让粉丝彻底疯狂了，五人捧起奖杯的一刻，在米国西雅图的体育场中飘满了五星红旗，无数屏幕前泪水在飞，圈粉无数。 楚垣夕不得不为本世界的自己点个赞，这绝对是个出众的idea，别的不说，少花3000万买IP，放在哪里都是很好的事情，如果他是老板的话肯定二话没说先给一笔奖金。李兆开最后也不得不把一万块发给了楚垣夕，只不过磨磨唧唧弄了很多手续，还要他自己提供发票…… 结果杯具的杨苑美就被栓在了这个皮包公司做这个项目，然后，公司小老板就有了充足的时间瞎**折腾，生生把一把好牌打成渣渣。这也造成了这个世界的咸鱼楚垣夕看到杨苑美就躲，形成了条件反射。 咸鱼楚垣夕对这项目原本还有些念想，可项目直到2017年中都还没成功立项，就没再关注了，没想到它还活着？ 听到楚垣夕的惊呼，杨苑美不由得一乐，说：“活着，活成了我的罪孽。” “不对啊，我这idea是有时效性的吧？”楚垣夕保持震惊，“到2017年8月，TI7开赛，Winner跪了之后基本就不能做了吧？怎么可能还活着？” “嗯，还活着，你要知道公司怎么折腾的就不意外了。”杨苑美哈哈一笑，“公司找了‘意嘉’、‘威格’等等俱乐部投资了这个项目……” “What？”楚垣夕再度震惊：“这不都是当初打压Winner的俱乐部么？” “对！而且他们都答应投资了！” 楚垣夕继续震惊：“那项目还是自由之翼吗？” 杨苑美一脸自豪的说：“没问题，反派变正派，洗白就是咯。” “卧槽！倒行逆施啊！这么超神的剧本谁能写？” 杨苑美一指自己的鼻子：“我！码农少女—杨—苑—美！”说话中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要不我为什么找你算账！” 鹏飞科技的特点就是但凡群策群力的时候都能有好办法，然后公司高层独断专行瞎**改，全部搞废掉。因此，这公司成功之后的所有项目，要么是出自公司高层的创意自上而下立项，然后因为立意太不靠谱而毫无悬念的弄死，要么是群策群力的好项目用这种方式搞死。 这样的公司怎么活下来的？因为唯一成功的项目一直活着，给鹏飞续命续了五年。这项目是当初鹏飞快要倒闭的时候几个项目经理群策群力出来的，因为快倒闭了，必须赶紧上线搂钱，档期赶得太紧让高层有劲没处使，没任何时间瞎**折腾，所以项目没能被搞死，坚持下来就成功了。 这一刻楚垣夕充分感觉到命运的无常，杨苑美居然没被搞吐血，真是了不起，非但了不起，而且有大才，没大才能绝对写不了这么恶心人的剧本。 他对杨苑美挑起大拇指：“这事超出了哥的能力范围，实在是无能为力，鹏飞科技的未来就靠你了！” “滚！” 杨苑美调到皮包公司之后也是很久没见楚垣夕了，奔过来吐糟而已，并没有要赖上楚垣夕。此刻吐糟完毕，终于痛快了。 这时，和她们一起的另一位美女也走了过来。说实话楚垣夕称她为“美女”实在有些对不起良心，她的个头很出挑，身段也还成，就是充满硅胶的质感。身材整没整过不知道，脸是肯定整过的，而且绝不是只打过玻尿酸，正常人的下巴很难这么尖这么向前勾。 什么叫网红脸？其实就算都是整出来的，网红跟网红的脸肯定也是不一样的，为什么都叫网红脸呢？答案是因为气质，网红脸的气质中包含着一项最重要的信息——我很好睡。 这张脸让楚垣夕觉得有点眼熟，只是网红脸容易让人产生脸盲症，他根本想不起来为啥眼熟的。 见楚垣夕看美女，杨苑美大方的介绍：“这位是殷玎女神，会打刀塔2，是公司安排来帮自由之翼项目做宣传的形象代言人。” 楚垣夕点头致意，然后离开。只是，殷玎这名字听着也有点耳熟？ 他绝对想不到很快就会见到这张网红脸。 第二十章 你是黑嘴请来的救兵吗？ 当他走进唐咖啡的时候，朱魑已经在里面了，陪她一起喝咖啡的正是殷玎。 楚垣夕和殷玎都是一怔，不等朱魑开口，殷玎面部蠕动，说：“原来是你？你就是那个楚什么玩意？” 她也不等楚垣夕答话，扭头对朱魑说：“痴痴，你眼光不行啊，这人看着跟土鳖似的，一身地摊货加起来没三百块钱。” 然后她站起来，噔噔噔走到楚垣夕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楚垣夕，说：“把我们家朱魑迷的五迷三道的，有两下子啊！你追我们家朱魑用这么下作的手段？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忽悠给我们家朱魑造成多大损失吗？真不要脸！” 这股扑面而来的即视感终于让楚垣夕想起她是谁来了！ 她不止是看着眼熟。 原世界中楚垣夕有一个很大的平模后宫团，他不但出手大方，又有捧红朱魑的实锤，导致向他床上疯狂扑击的嫩模非常之多，非常的疯狂，其中就包括这一位！ 但是正因为多，楚垣夕的标准也不低，可不是什么歪瓜裂枣网红都让来。而这殷玎，就是那种扑了很多次仍然惨遭丑拒的。 胸型适度、腿玩年、而且脸不能看着就像动过刀的，楚垣夕要求这三样里至少得占两样，这不过分吧？可惜对很多嫩模来说脸跟胸早就整完了，总不能再整回去？这要求简直令人绝望！ 因此楚垣夕拒过的人多了去，为什么对殷玎有些印象？因为她十分极品。 楚垣夕的后宫团是有团长的。 虽然不像古代皇帝那样“翻牌子”，但是楚垣夕也确实没时间自己操心这事。好在，有个叫虞美人的嫩模没什么野心，楚垣夕索性就把她任命为团长了，一般的歪瓜裂枣虞美人就挡驾，根本走不到楚垣夕跟前。 而殷玎就厉害了，先是因为虞美人挡驾而撕逼，然后就找上朱魑了，听说她是朱魑的大学校友，一直想让朱魑帮着疏通关系。大概她是把朱魑看成和自己是一类人了吧？先进带后进？也不知道她对自己这张脸是何来的自信。 关键是，原世界中的朱魑是真的帮不上这个忙，想开口都不知道怎么开，因为楚垣夕跟她并没私情，她要是真被楚垣夕潜规则过反而倒好办了。 但殷玎理解不了，以她的脑容量打死也不信朱魑跟小康总裁居然一清二白，然后被楚垣夕捧红了？难道楚垣夕是**吗？于是闹到最后不止埋怨朱魑不帮忙，还歇斯底里了，跟朱魑彻底闹掰。 当初朱魑说给楚垣夕听的时候十分的幽怨，还让楚垣夕哈哈大笑来着，对她的尊容嘛，自然是看过就忘，实在是记不住啊。 就这么个货，怎么突然间蹦出来了？楚垣夕想起刚才码农少女杨苑美的介绍，她是鹏飞给自由之翼项目安排的流量，鹏飞现在的流量从哪来？浪涛信息啊！ 她是黑嘴请来的救兵吗？ 楚垣夕恶趣味激增，当着殷玎的面大剌剌的坐下，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然后才面色古怪的说：“黑嘴的条件变了。” “什么？”朱魑和殷玎异口同声的问。殷玎问完突然看看朱魑，有点慌乱，连忙找补说：“黑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 楚垣夕玩味的看了依旧坐在沙发上没起身的朱魑一眼，在心里评估了一下殷玎的价码。为什么看朱魑？因为他拿不准朱魑和她关系好不好，而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比刀子还要锐利：“黑嘴说他派了个人去把朱魑拐走，只需要给她涨5万微博粉丝。” “你胡说！明明是十万直播粉！”殷玎立刻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然后突然僵住，仿佛能感觉到朱魑从背后射来的目光一样。 虽然不完美，但是也算猜中了黑嘴的条件，楚垣夕心里当时就有了底，继续信口开河：“我跟黑嘴说干脆你给我加五万微博粉丝吧，只要都是活粉，朱魑我让给你。黑嘴现在正给我加粉呢。” 朱魑在后面偷偷笑了，但殷玎看不到，她歇斯底里的尖叫：“不可能！” 然鹅，黑嘴确实是这样言而无信的人，她十分清楚这一点。 “当然不可能，放心，都是我编的。”楚垣夕收起笑容，轻蔑的说：“不过你是不是傻啊？” “啥？”殷玎一脸懵逼。 “我说你是不是真傻？朱魑的账号是公会的，粉丝也是公会的，朱魑不复出，你去跟黑嘴要这个号自己直播，直接继承百万粉丝，不是比让黑嘴给你加粉爽多了？” 殷玎当即脸上一片红一片白，心里却有一百知老鼠在抓，想扭头看看朱魑又不好意思，继续问的话朱魑就坐在后面。然而她也是个心狠的，脸算什么？早就整容整没了！于是她问：“我怎么把公会的粉加到我自己的号上？” “找个人开自己的号直播，然后你开公会的号去连线啊，这还用人教？”楚垣夕用看弱智的眼光看殷玎。 “楚垣夕，你差不多得了。”朱魑憋不住笑，站起来，对殷玎说：“玎玎，我跟他谈生意，咱们以后再约？” 殷玎似乎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哪边的，急赤白脸的说：“我劝你这么半天你怎么不听啊？你是不是傻啊？放着ZZ百万粉丝大主播不做去跟别人做什么玩意？短视频？那是什么鬼？你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啊？” 朱魑，她不急也不躁，露出自己标志性的面瘫：“我宁可被别人利用，也不想再被黑嘴利用。” “别斗气了，你这样就是自甘堕落！你以为现在粉丝来的还像以前那么容易吗？”殷玎没好气白了她一眼，居高临下的说：“再说你会做短视频吗？会玩抖音吗？他能让你拥有百万粉丝吗？你玩抖音恐怕连我都不如！我都有十几万抖音粉丝，等你抖音上粉丝数超过我再去做短视频好不好？”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十几万抖音粉丝啊？”楚垣夕斜着眼睛看了看殷玎。 殷玎气乐了：“痴痴昨天跟我说的，只有三万粉，你一晚上给她变出十万粉丝来啊？” “不好意思，十万你说少了。”楚垣夕目视朱魑：“把你抖音打开给她看看。” 第二十一章 痛失好几亿 “啊？看什么？”朱魑很惊讶，但是依言打开手机，紧接着，她先震惊了，一声高亢的尖叫，像是瞬间高潮了似的引得咖啡馆里一片回头，然后她不敢相信的捂住嘴。 殷玎一把夺过手机，紧接着涨红了脸，质问朱魑：“你不是说只有三万吗？” “我早晨起来跑步的时候看还只有三万……” 殷玎顿时一扭头，冲楚垣夕怒吼：“不可能，那就是你刷的！一定是刷的！” 只见朱魑的个人主页上显示着，十五万粉丝，八十万颗红心。 这不是关键，殷玎自己也有十三万粉丝四十万颗红心，只看数据并不需要太自卑。关键是她这些数据是大半年里发了二百个视频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其中只有很少几个视频超过一万红心的。而她点开朱魑最新一个视频，非常刺眼的显示着——七十万颗红心。 楚垣夕冷笑，“刷？你家黑嘴就是天朝数一数二的大刷子，你让他在一个抖音视频里刷出70万赞我看看？他要能刷的动他不得美死？” 抖音的数据，在原世界中后来确实被破了，但那是几个月后的事情，现在这个时间点正是抖音爆发前夕，数据还很不好刷，就算专业的刷子公司也很头疼，因为刷了也没有用，人家的智能推荐机制还没被破解，刷了也上不去热门。 殷玎一时张口结舌。 “现在朱魑抖音粉丝数也超过你了，是不是可以跟我去做短视频了？” 殷玎把手机粗鲁的往楚垣夕手里一塞，悻悻而去。 正好也快11点了，楚垣夕多点了些吃食，坐下问：“你朋友？” 朱魑一撇嘴：“大学校友，至于是不是朋友嘛……是上一次联系还要追溯到被封号之前的朋友。你怎么知道她叫殷玎？” “一个小时前还在鹏飞科技门口见到她，以前的同事还给介绍了一下。” 朱魑也就是一问，心思根本不在这，都在抖音里边了。她说话也心不在焉的，不时点点手机。 很快服务员把吃喝摆了一桌子，楚垣夕叉起牛肉帕尼尼一顿狂塞。他也不好意思打搅朱魑，于是也打开手机，立刻看到微信某个玩家群里突然弹出一个红包，眼疾手快就给抢了，金额居然超过十块，惊喜完后才发现是朱魑发的。 往上一翻，才发现这么会功夫自己居然错过了好几亿啊！朱魑这都发过好几轮红包了，只见微信群里整整齐齐的刷出队列来，全都是：“恭贺魑姐出道。” 他顺手也复制了一个排排队。 再往上翻，原来她在分享小视频，她倒不偏心，《探索》和《单身狗》两个视频都在分享。一边分享一边发尖叫的表情包。 楚垣夕打开巴人娱乐的抖音账户，“消息”里已经爆炸，“我”的里面提示点如同尿崩一样，每时每刻都在跳。 十几个小时的时间，拉多版that girl就给“巴人娱乐”这个抖音账号刷了接近二十万的红心，还有接近五万的粉丝。再看BGM，果然，这段奥利莫斯原唱的歌曲片段已经无耻的打上了巴人娱乐的原创标签。 抖音上的原创规则就是这么水，只要作品中的背景音乐不是索引的抖音内置音乐或者其它UP主的原创音乐，就会被抖音APP标记为新的原创，是个巨大的吸粉bug，也是楚垣夕要往死里钻的漏洞。 引用这段BGM的视频作品已经高达1000，还在快速增加。 在抖音上，红心就是点赞，而点赞也意味着一种收藏，因此红心其实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粉丝。简而言之一句话，这作品肯定红了，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再看火山，也刷了九万红心两万粉丝出来，甚至还被po上了头条，在头条APP上圈了快五千粉，楚垣夕从抖音APP的后台能看到这些数据。 不过《单身狗》的数据仍然被《探索》完爆。说实话，《探索》的数据居然这么高，楚垣夕坐车来的时候看见了也有点不可思议，应该说是完全出乎意料吧，只能说大长腿真的能带来惊喜。 难怪朱魑疯了……这种狂喜楚垣夕也曾体验过，那是原世界中他推广小康的时候，一路坎坷，在迷茫中走到里程碑5，APP用户数终于一举突破千万大关，昂头向上，大概就是那种确定自己一定会成功的狂喜吧？ “你别都给吃了，给我留点！”朱魑终于从陶醉中醒来，看到楚垣夕大吃特吃，赶紧帮忙扫荡，边往嘴里塞烤肠边说：“你真没给我刷数据？怎么可能一上午有七十万人给我点赞？七十万人点赞最少也得有七十万人看到吧？还有没点赞的，加起来得有多少人？”说到后面，她越来越没有信心。 楚垣夕扑哧一下笑出来：“刷数据干啥？你回去开电脑看看后台播放量不就知道了？” “以前公会都是给我们刷粉丝数量刷打赏，然后房管带节奏配合主播，把新增的活粉套牢，不然根本做不起来。否则那么多直播，能跳劲舞的美女多的是，人家为啥看你的？” “这就是直播和短视频的不同，直播的套路在短视频上不好使。”楚垣夕讲起这个真是门清，两手一阵瞎比划：“直播是一种现场表演，后台无法打标签，曝光位只能按照传统门户网站的方式来，由榜单决定。榜单怎么来？要么是编辑推荐，要么是数据排行，所以公会不用从内容上支持主播，只需要向平台要推荐资源，然后刷榜单刷数据。” “那短视频呢？” “看起来短视频和直播都是提供视频内容，但是完全不一样。短视频是录播，后台可以根据算法打标签，直接把内容推荐给对应的标签用户，因此可以完全取缔排行榜和推荐位。” 楚垣夕说着打开火山，“你看看抖音和火山上边有推荐位和排行吗？对比一下ZZ就清楚了。抖音上刷数据有什么用？人家内部有算法，刷数据连音浪都得不到。所以，公会定向培养主播的比比皆是，做短视频的几乎没有，取而代之，在短视频领域有生命力的是做内容的团队。” 朱魑明悟了：“比如咱们？” “正是。所以我们未来只需要注重内容，新鲜、优质、独特，这是内容创作者的黄金时代。咱们要做的，就是头条上的最佳团队，横扫抖音，称霸火山！” “哇塞！”朱魑被楚垣夕画的饼喂得挺激动：“被你说的我热血沸腾的，我得回去看看播放量有多少了。” “播放量我猜有五百万吧，以抖音的活跃用户数，早高峰黄金时段以及刚上班的磨洋工黄金时段，被推荐算法找到，这个量很正常，根本不需要刷。” “早高峰黄金时段？看视频不需要用流量的？早高峰怎么可能是黄金时段？” “姐姐，睁开眼睛看看世界吧，您宅了太久了……”楚垣夕捂脸。 “那磨洋工黄金时段呢？这又什么鬼？” “你知道为什么很多现代化公司上午都是用来开会的么？因为反正白领员工也不干活啊！” “你那边怎么样了？” “公司的手续都办好了很顺利，随时可以去上班，不过现在还没人。我今天跟你聊一下，没问题就去长安。”楚垣夕的一切计划到目前为止都还算顺利。 “西京长安？” “对，我预定的团队骨干，你当然是核心，还有几个人天南海北的。我得一个个挖过去，难度不低。” 朱魑好奇：“那今天你打算跟我聊什么？” “改人设。” 朱魑没听懂：“改什么？” “人物设定，简称人设。”楚垣夕把他的要求说出来：“我需要你改一下自己的人设。” 朱魑恍然大悟：“噢，我知道了，就是‘人设崩塌’的人设？” 楚垣夕捂脸：“对！” 第二十二章 人设崩塌经营法 人设崩塌，四个字道尽了人设经营的最大症结，那就是但凡在公众面前卖人设的，卖给粉丝的都不是真实的自我。一个人，终究难以一生一世欺骗所有人，终有露出马脚的一天，一旦露出马脚，就会人设崩塌。 其实抖音这种平台，最适合的就是那些还没火起来的乐队。为啥呢？因为既然是乐队，成员肯定懂音乐，在抖音上自带buff，还能翻唱别人的歌，打上自己的原创标签。同时，乐队成员多，可容纳的人设就多，有大量人设可卖，任何一条击中观众的软肋都是有帮助的，十分适合聚集人气。 但是人设经营这条路并不好走，不是天生戏精，不能毫无障碍的骗自己，最好不要玩，爬的越高摔的越狠。 所以楚垣夕也不敢给朱魑加人设，以她的脑回路，强行加人设的办法是肯定要跪的。 好在楚垣夕也知道朱魑的斤两，需要做出改变的是往她“性感女神”的人设中增加一个“卖萌段子手”，不改变原有的人设，危险大大降低。 朱魑似懂非懂：“就是让我没事卖个萌呗？段子手是怎么回事？” “不是没事卖个萌，是有意识的卖萌。卖萌的前提是淡妆或者素颜出镜，脸上涂满了粉是不能卖萌的。这方面你优势很大。” 朱魑摸了摸自己的脸，今天她是化了一点淡妆的。 “然后，你得锻炼卖萌。关键是你没这个习惯，这方面是一片空白，要形成习惯，你需要大量练习。” 朱魑信心十足：“放心，不就是卖萌吗？本仙女一百万粉丝都搞的定，卖个萌有什么了不起的？” “行，那说段子。咱们做的是短视频而不是直播，你可以反复看台本，反复录，跟直播的时候不一样。这样，有时候需要你化身为段子手，对着屏幕讲段子。嗯，这个有点难度，有点类似于相声演员，不过没有那么高的要求，但是同样需要反复练习。我会注意设计和你气质相符合的段子。” 朱魑问：“需要背下来？” “能不看提示当然最好了，看着提示板讲段子肯定不如看着镜头自然。你是大主播，肯定懂得看镜头。” “哇塞，你这是让我当牛做马啊，才给我开这么点薪水？”朱魑意识到制作优质内容的难度了，不过她的脑回路显然不正常，忽然说：“哎对了，短视频没打赏，咱们怎么挣钱？” “挣钱的方法很多很多啊。你跟公会的合同带来没有？给我看看。” 朱魑掏出合同，楚垣夕接过来一看，果然满满都是漏洞，主要两条，第一朱魑只要在任何平台进行任何直播，所获打赏分账，都要再分给公会九成。第二唱歌跳舞的直播必须在公会指定平台账户上进行，不允许在任何其它直播平台其它账号上唱歌跳舞。 “这合同漏洞太大了。”楚垣夕弹了弹合同纸，说：“首先，它没有你的每页签名和骑缝签名，只有最后一页才签了名，原则上是一份无效合同。不过这种情况在国内很多，所以法官不一定会支持无效主张。” “为啥是无效的？”朱魑非常惊讶，合着她耗了一年多时间，耗在一份无效合同上了！ “因为……我们和对方都可以替换掉合同中的某页，比如合同年限这一页，把年份加个十年二十年的。这是纯打印的，换张纸做做旧，看不出来。” “我靠！”朱魑立刻爆了个大大的粗口，万幸啊，这合同她还要回一份来，要是找不到可就要亲命了。 “别怕别怕，这合同漏洞极多，比如说打赏分成吧。我们可以这样做：你先和我的公司签一份雇佣合同，直播是你的工作，账号是我公司的。然后，公司和平台进行打赏分账，收入都归公司所有，你只拿死工资和奖金。这样，一分钱也不用分给浪涛信息。只要你直播中不唱歌跳舞就一点毛病都没有” “为什么？” “因为你虽然进行直播了，但你没获得打赏分账啊，打赏是平台打给我公司的，跟你没直接关系，而且同时你还可以在我公司中占有股权。” 朱魑震惊：“我靠！这不耍赖么？还可以这样？” “约束的实体不一样，为什么不可以？”楚垣夕把合同还给朱魑，说：“然后就是唱歌跳舞，简直完美，你这合同上写的明明白白，不能在其它任何直播中唱歌跳舞。可惜短视频不是直播，随便跳管不着！” 朱魑傻傻的说不出话来。 “这样，你等几天就可以在火山开直播，每周播一到两次，每次不超过一小时，不唱不跳，专讲段子。” “直播讲段子，就我这水平我这幽默感，再怎么练也没人打赏吧？我可没金星大哥的水平。难道也跟公会似的，找个小房管带节奏，自己注册一些托儿，带头打赏？” 楚垣夕立刻摇头：“咱们挣钱的办法多的是，千万别这么搞，太low了破坏调性。咱们应该尽量引导用户不打赏。” “啊？主播除了打赏分成、开淘宝店骗粉丝的钱，还能怎么赚钱？” “你现在得跳出主播思维，不能再把自己当主播。”楚垣夕琢磨要不要体现透露一下未来的计划，想了想还是说清楚的好：“未来，我们要赚的是不是五十万一百万的小钱，短视频吸到的粉丝不是用来收打赏用的，那样利用率太低。对粉丝最高效的用法是做成IP，卖IP或者自己变现，做IP周边。而你，我为你设计的职业规划，今后是要做明星，要演电影的，通过我们自己的IP兑现你的价值。” “这可能吗？” “等账号上趴着三四千万粉丝的时候，你就会觉得理所当然了。” 朱魑完全不信：“你别逗了，安洁拉bb和胖迪才多少粉丝啊？” “她们不是专业的，超过她们不可想象吗？一个视频吸20万粉，100个视频就干掉她们。一天两个视频，打点富余，俩月而已。” 朱魑被楚垣夕描绘的前景给逗乐了：“你别逗了，一个作品20万，100个就2000万啊？是你这么算的吗？” 她没想到楚垣夕是认真的：“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止是一个类型的视频，所以，我才要全国拉人，因为我布局的是短视频地图上的好几个重点区域，不止是跳舞。你是我们内容的牌面，但背后需要一整个团队支持。” “哎你刚才说影视？像《惊声主播》那种？像左眼那样？” 楚垣夕轻蔑的说：“还真不是，那就是个强行进院线的网大，还是拍的比较糟糕的那种。咱们拍正剧，堂堂正正上院线。” 朱魑听了，缓缓的说：“我见过很多牛逼的人，他们都不如你牛逼。” “我牛逼在哪？” 朱魑鼓了鼓腮：“你特别能吹牛逼。” 第二十三章 到底怎样才算牛逼 朱魑的优点有很多，但是限于眼光，现在肯定不信楚垣夕的话，不但她不信，换成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楚垣夕也不着恼，人总是会成长的，等朱魑跟自己混几个月，眼界不说开阔，至少毒舌会变得更犀利。 严格来说老板是不用向员工解释自己的商业逻辑的，即没有必要，也不应该。但楚垣夕现在是把朱魑当成合伙人来看待的，虽然朱魑距离一个合格的创业合伙人还差的很远很远。 所以他就算不把自己复杂的商业逻辑解释清楚，定心丸还是要给朱魑吃下去的。特别是在她已经提起如何盈利这个问题的时候，得让她知道我们未来多么牛逼。 “如何盈利，我们有长短不同的打法。长的我今天先不说，你跟在我身边慢慢看就知道了，我只说个短平快的吧，让你放心，肯定能赚到给你发工资的钱。”楚垣夕想到昨晚齐雨的帽子，说：“比如说，等我们是视频做到一定规模的时候，假设有四百万粉丝，两千万赞，每天固定有一万以上职业跟风者，潜在跟风不计其数。这种情况下……” 朱魑不得不打断：“停——你这要求也太高了吧？” 楚垣夕十分淡定：“这只是个起步价，我估么着春节之后肯定没问题，你要知道火山的数据也是很可观的。” “行。那什么叫潜在跟风、职业跟风？跟风还有差？” “当然有差别了。职业跟风就是时刻盯着我们，作品一出来就争分夺秒山寨，而且山寨的非常专业的那种，有的还能微创新，作品比咱们的还好。潜在跟风就是玩票的，看到我们某个作品好，也不论时候，看到了就学一下那种。” 楚垣夕也不管朱魑是否能接受他的预估，继续说：“这时候，我们就推出让跟风者必买的、我们独特的实物产品。你在直播和短视频里边用，让跟风的立刻下单，追着我们的网店买。这样我们通过电商可以立刻赚一大笔钱，而且因为是独有的实物，别人想山寨打价格战都需要一段时间，这个时间窗口里我们就是垄断的，只要价格别太离谱，稳稳大卖。” 朱魑喝了口咖啡，徐徐的说：“你说的我大概能明白，就是我们短视频里用一件东西，然后短视频火了，让跟风的碧池们觉得用了我们的东西，碧池们的短视频也会火，还有直播，对吗？问题是哪有这种东西啊？什么东西会被碧池们一看就觉得自己用了会火？就算有，我们自己造？怎么造？工厂在哪？存在哪？” 楚垣夕伸出三根手指：“第一，东西有，我已经设计好了，类似于玩具，是一种卖萌用的帽子。知道为什么要给你加卖萌的人设了吧？这个你要对我有绝对的信心。第二，你担心的问题其实是比较好解决的，天朝是目前世界上唯一一个全产业工业国，想造什么都能找到代工厂，何况是玩具！造出来，可以存在玩具厂，电商直接从玩具厂发货。” “那第三呢？” 楚垣夕收回手指，说：“第三是我担心的问题，电商和保密。保密，就是代工厂的信用问题。我们的产品设计起来很简单，找的代工厂如果靠不住，产品还没造出来或者正在囤货，他们感觉有利可图就自己开工了；或者产品开始卖的时候他们眼红了，生产线是现成的，直接开工自己卖，我们的垄断期就会大大缩短。而我，并不认得靠谱的代工厂，这是个巨大隐患。” 朱魑点头认可，“那电商呢？” “我没电商方面的熟人和资源，而这个买卖可以预见到短期吞吐量巨大，一般的电商团队都未必能搞的定。到厂家提货、仓储、客服、销售、发货、售后、退货、物流等等都是问题。” 朱魑神色一喜，感觉自己能帮上忙，特振奋的说：“电商资源我有，靠谱。” “真的？” “当然了，你忘了？昨天我跟你说我过其实打算回老家做电商的，当然有现成的电商资源了。不然你以为呢？我回去重打鼓另开张？我有那么勤快？”朱魑也不是对短视频全然无知，问：“但是，从抖音火山怎么把人引到某宝某东上去啊？直接打硬广？直接打硬广的逼格是不是太low了？会不会掉粉啊？” “嘿嘿。”楚垣夕神秘的一笑：“火山马上就会推出一个功能——电商达人计划。” “马上推出，现在还没有？” “对，短视频里直接弹链接，点击直接打开购物通道，非常给力！其实顺其自然就好，我们自己做出卖萌的视频火了，想跟风的自然而然就会玩命找，你得对山寨高手们想红想火的欲望有信心，他们肯定能顺着网线挖出我们的电商的。” 朱魑心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人家还没推出的功能，楚垣夕是怎么知道的？但是看他言之凿凿的样子，又真不像信口开河。这个疑问她暂时压了下去，有或者没有，既然是马上推出，反正过些天就知道了。 只见楚垣夕站起身来，说：“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我这就动身去西京，祝我凯旋归来吧。” “几点的车？” “三点45，票已经买了，我吃完就走。”楚垣夕一抹嘴，“不论成不成明后天都能回来，不用着急。工钱从今天算起，合同回来签。” 这时，朱魑突然说：“要不，咱们一起去？我也顺道去西安散散心？” “啊？”楚垣夕惊了，“你就这么放心我？” 朱魑的嘴角挂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你知道情商正常的人现在应该怎么说吗？” “不知道！我跟声叔老友相聚，你去凑啥热闹啊？” “哼！死直男！”朱魑目送楚垣夕离开，打开手机，微信上弹出殷玎的私信：“这个臭屌丝就是想泡你，你傻啊？长的还不怎么的，一看就是个骗炮渣男，你小心点。” 朱魑纤细的手指快速敲击着屏幕：“放心吧，我见过的渣男比一般女人见过的男人都多。我看他挺傻的，泡不到我。” “哎，我劝不动你，我跟90后老阿姨说说，让她给我评评理。” “别，你可千万别！”朱魑快速打着字。 第二十四章 触电的感觉(上) 楚垣夕觉得赶火车的时间挺充裕，结果刚离开咖啡馆，房产中介的电话就到了。因为他的房子位置好而价格低，刚挂上去的房子居然就有人来看，有人看过就当即拍板买，一天之内六百万说掏就掏，也是真壕。 楚垣夕心说这也忒快了吧？是所谓的“楼王位置”真的这么吃香？还是说自己挂便宜了却不自知，即将被人检漏？ 不过这对楚垣夕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卖房的手续是非常繁琐的，特别是买方不是全款，要办按揭手续惊人，早定下来也好，不差那二三十万。 所以他闪电往回赶，加塞一样见面，赶三关一样把合同签了。买家还想软磨硬泡一下砍砍价，楚垣夕一个“对不起我赶火车要不等我回来再说”，直接就把字签了。 但是正式流程只能等他从长安回来再跑了，心急火燎的楚垣夕这才赶往火车站。 西客站，一开始是以豆腐渣工程的形象出现在帝都的，不是漏水就是大风把顶子吹飞，神奇的是它居然还得过天朝最高建筑奖项鲁班奖。 不过不管怎么说，西客站都和帝都南站一样是这个城市中人流最密集的地方。楚垣夕迈步走进人流，然后发现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来过西站，不知道取票机在哪。 这也怪不得他。帝都是天朝铁路枢纽，西站承接着大量西北方向的线路，而楚垣夕原世界中基本只跑沪广深杭，都是南方，这世界中的咸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西客站绝缘。 他东张西望了一下，一眼就在扶梯入口旁边看到一个高挑靓丽的小姐姐背影。不怪他只顾看美女，实在是对方两条鹤立鸡群的黑皮裤大长腿配上光鲜帅气的夹克衫太显眼，肩上还挂着一个很大只的白色gucci包包，有不少人一边以路过为名一边以围观为实。关键是，这双腿还让他有些眼熟？会是谁呢？ 正在他准备转到正面看看小姐姐真容的时候，对方也恰巧转过身。 “啊！朱魑！怎么是你？” 楚垣夕方、很方、特别方，只见朱魑摘下墨镜，脚下踩着风，轻快的走了过来，手里还晃着一张火车票，伸到楚垣夕面前说：“本仙女想去哪就去哪！我还以为你先进站了呢！看看是不是一趟车？” 楚垣夕一捂脸：“车是一趟车，但你的票是商务座！我是……二等座。” 朱魑得意的哼了一声，打开gucci的包包，从里面又拿出一张商务车票：“叮咚~~本仙女就知道你抠门。” 楚垣夕深切的感觉到自己给朱魑开的薪资是有多么不靠谱！ 因为朱魑不知道楚垣夕身份证的缘故，用别人身份买的票，楚垣夕还是必须要取他的二等票，进站之后再以换座位的名义上商务车。 熟练的转动商务座的沙发座椅，熟练的调整角度，楚垣夕一通操作下来让朱魑很意外：“你以前坐过商务座？” “对，我特别不爱坐飞机，动车高铁不用换乘能到的地方都是火车。” “我还以为你肯定一直都是二等座，还想带你开开眼呢。”朱魑感觉很没劲的说。 “你可拉倒吧。老夫向来都是商务票，只是现在创业了，得由奢入俭。”楚垣夕往沙发椅上一瘫，静等高铁启动。 朱魑把包包往座位里一塞，把沙发前部的脚下支撑弹开，两条腿往上一搭，慵懒的缩进座位里。 这两条腿可真不错，特别是套着皮裤的时候。而且这角度……就跟两个人亲密的并排躺在沙滩椅似乎没什么区别？楚垣夕看了几秒钟才挪开视线。 随着列车平稳的启动，他打开手机里的笔记本，准备梳理一下跟声叔都聊什么。 他是打算把声叔当牲口使的，一个人顶四个岗位，修音、编剧、视频处理和音乐制作。声叔说过他是个二把刀视频，而楚垣夕需要的只是个视频裁缝，暂时不需要出神入化的处理能力，二把刀已经足够用了，至少比他强，他连二把刀都算不上，顶多算个嘴把式。 至于原创音乐的创作，未来肯定需要，现在肯定不做，性价比太低。抖音的音乐原创机制十足的不走心，使得所有的翻唱混编重排等等都会被打上原创标签并被人引用，因此把子弹库中那些在抖音肯定能火但还没被人意识到价值所在的老音乐统统翻一遍，其实是性价比极高的做法。 朱魑还在美美的玩她的抖音，看楚垣夕在敲字，捅了捅他，问：“为什么从中午到现在几个小时了粉丝点赞都没怎么涨？到现在才十八万。” “你可知足吧！脉动打光这种视频模仿起来容易不容易？” 朱魑点点头。 “那你看看《time》的引用。”楚垣夕拿过朱魑手机点开视频，再点右下角的碟片按钮，就是原创音乐的使用者热度排行。朱魑这一个作品现在已经120万颗红心了，在热度排行上高居前列。 之所以不是第一，是因为《time》本身就是大火的神曲，数据炸裂，名下的爆款短视频非常多，《探索》能排到前边就不错了。 每个抖音作品都是有封面的，《探索》的封面就是朱魑站在板凳上仰望天花板，露出大长腿的特写，而天花板上被脉动打光映出绚烂的光彩。楚垣夕指着手机屏幕往下稍微一滑，不用说话，朱魑眼睛已经瞪的贼大。 下面的作品中，梅花间竹一样出现茫茫多脉动打光的封面，简直就像雨后的狗尿苔一样可怕，其中有的热度已经追近了朱魑的《探索》，山寨洪流即将淹没原创者。 “怎么会这样啊！无耻！”朱魑咬牙切齿，抢她的人气简直就跟割她的肉一样一样的。 “哎不对啊，为什么《单身狗》的数据一直在涨？”她又点开关注，指着楚垣夕的账号说：“中午的时候还是5万粉丝20万赞，现在7万粉丝30万赞了，为什么你的就一直涨一直涨？” “因为……因为拉多比你厉害呗。” “切！它？数据比我差远了！” 第二十四章 触电的感觉（下） 拉多版的that girl能火多久楚垣夕也不知道，因为抖音现在对原创的保护还很不够，到原世界中楚垣夕快穿越的时间，抖音才彻底正视原创的问题，在原创音乐引用表中把原创作品强制定在首发位，按时间算这个世界中还有小半年。 但无论怎么说，《单身狗》的后劲都肯定比《探索》要足，朱魑同样打开原创音乐的引用，已经出现了接近2000的引用，但内容五花八门，大多数人不是模仿，而是单纯的引用这段音乐到自己的作品里当BGM，火起来的也很少。 她也看出一点门道来，这段视频，不好山寨，很难找到和这段音乐特别搭配的情景——它不是一段百搭的BGM，模仿难度太高！似乎，只有那种情感特别充沛的场景才适合这段音乐，因为BGM本身的情感太充沛了，反正，肯定不适合跳舞。 只听楚垣夕说：“你别小看拉多，这段视频今后最少也是一百万赞起步，吸粉数比你那个还能多不少。” 朱魑点头。想到楚垣夕随手就能制造出这么火的短视频来，而且是真的随手，她心里有点火热，这样下去未来简直不敢想。她跃跃欲试：“咱们什么时候拍新的？” “不着急，等团队准备齐全再开拍。其实短视频吧，我觉得是宁缺毋滥的，发一百个作品，都是几千颗心，那多没意思。对了你发了多少红包了？” “可能有小一千块的了……”朱魑有点自怨自艾的说：“哎，我跟你说，我可是经历过过粉丝从零到百万的，原本以为肯定能看淡一点，没想到更刺激！” “因为你那百万粉丝是个漫长的过程，以年为单位的，而抖音上，是以小时为单位的。” 正在这时，朱魑的手机响了，微信电话，叮咚叮咚的非常闹人。 朱魑看了一下，发现是“90后老阿姨”，立刻微微侧头瞧了眼楚垣夕，然后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点了接听。 微信电话就跟开免提一样，周围人是能听到的，接通后，里面传出一个有些空灵的声音：“痴痴，殷玎说你想做自媒体创业？” 本来朱魑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手机上，可她身旁，楚垣夕听到微信中传出的声音，像突然触电一样抽动了一下，一只手紧紧扣住沙发扶手。 这一切都没逃过朱魑的眼睛，让她很不解，很意外。 她暂时放下心中的疑问，说：“嗯嗯，殷玎怎么编排我的？” “哈，她说的比较笼统，说你放着大主播不当，非要跟一个自己都养不活的loser去拍短视频，让我劝劝你。我也不得要领，而且看了你发的视频，确实很厉害，这不就直接问你了么？”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肯定不是她说的那样，她根本不了解情况。”朱魑嘟嘴，好像面前真有一个人似的。 “要我说，你有眼光！” “啊？” “短视频很好，比直播好，所以师姐说你有眼光。”微信那头传来一串清脆的笑声，“看来你是真的愿意放下大主播的身段了，既然这样，不如干脆帮我拍吧。我还没问过你的具体计划，但是我控盘的《深夜画廊》你应该不陌生吧？现在已经是国内女性自媒体里第二方阵的领头羊，很快要做B轮融资了，目前估值八千万，冲进一线指日可待。 殷玎说你要给别人打工，既然打工，加入深夜画廊，我相信应该比你原本的计划更有竞争力。” 朱魑这才真的惊了，她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是来拉人的。对她是拉人，对楚垣夕就是挖人，她飞快的瞄了一眼楚垣夕，楚垣夕应该听见了吧？他会是什么表情？凝重？恐慌？或者听到竞争者的来头之后自卑？或者外强中干故作镇定？ 但是，她看到的却不是。楚垣夕第一下像是触电，身体一缩，但现在，他的表情像是犹豫，又想在沉思？ 在这个时候犹豫？沉思？朱魑理解不能。 微信对面以为朱魑在犹豫，继续劝说：“咱们毕竟是校友不是？在我这你能有更多的自主权，充分发挥你的才艺，做你自己想做的视频。” 朱魑看着微信，小小的翻了个白眼。当然，对面的人看不到，只能继续打字：“我的深夜画廊有完整的自媒体矩阵，但短视频是新兴事物，谁都缺这块短板。你开一个独立的分基地，即能得到我全渠道导流，也能给我现有的牌面提供支撑，这不是非常好的事情么？” 朱魑其实一直分出一部分精力注意着楚垣夕，她发现楚垣夕居然露出一丝腼腆的笑？这种笑容她没想到会出现在楚垣夕的脸上。不过继续不说话也不太好，于是说：“师姐，为什么找我？就因为我做过主播？我记得你说过你没看过直播啊” “虽然没看过直播，但是我了解你，比别人更信任你。而你既然已经有这个计划甚至已经付诸行动了，我相信你肯定有能力支撑起这一块来。短视频现在对我真的挺重要的，来帮我好不好？我打算成立一个分公司专门做短视频项目，给你五十万的年薪，然后给你期权。” 朱魑迟疑片刻，说：“我现在在火车上。而且我也得考虑考虑，等我从西京回来，可以吗？”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微信对面的人十分自信的挂断电话。 看楚垣夕仍然一副深思中的样子，朱魑有点想笑，说：“喂喂，你都听到了吧？不打算说点什么？你在犹豫什么呢？” “打算。但是从何说起？”楚垣夕忽然发现自己嗓子有点沙哑，润了润喉咙，说：“你和房诗菱是大学校友？” “咦？你也认得90后老阿姨？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大学校友？” “我和她是初中同学，后来她高中考到一所帝都名校去了。我虽然留了本校也算市重点吧，比她可差远了，不过她高中的同学我也差不多照过面，里面没有东北人，更没有你。” 楚垣夕的声音依旧有些低沉的说。 第二十五章 自私与自信成正比 “啊！” 朱魑愕然，居然这么巧？ “等下，她高中的同学跟你又不是一个学校的，为什么你会记得她同学都有谁？哎不对不对，你怎么知道刚才跟我通话的是她？” “因为我暗恋她。”楚垣夕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似的，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我不喜欢用‘女神’这个词，房诗菱是我初中时单相思的梦中情人。她的声音我能听出来。她的高中，我也经常找机会去串门。” 朱魑不说话了。她没想到这么狗血，本以为会很好玩，现在更好玩了。 “很蠢是么？”楚垣夕垂着头，情绪倒不差，至少并不低沉，“像我这样的男生，到了萌生感情的年纪，暗恋的种子生根发芽后，就会装作不经意的每天偷偷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而且很害怕别人看出来，很在意。” “我就烦你这种男生，超缺自信，还爱面子，自尊心太强！不就表白吗怕什么？” “不是自尊心的问题，我是缺自信，但并不是爱面子。那个年纪，我不知道爱需要自私，也需要进攻性。”楚垣夕的脑海中，久远的回忆像一股暗流在平静的海面下翻涌，“我不怕表白后被拒绝，不怕伤自尊，不怕被人说是癞蛤蟆，但我害怕她因为我这种满身缺点的男生表白而被人嘲笑。” “真受不了你这种小男生。”朱魑翻了个白眼，“要是有男生这么对我，我肯定跟他说‘你是个大傻X’！她应该也知道你在暗恋她吧？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很强的。” “是啊，很傻，她应该知道吧。那时候偶尔跟她说句话也会很开心，在脑子里回放好几遍。以为别人注意不到，其实很多人都瞧见了。” “你们是初中同学，都过了十多年了吧？她的声音你居然还记得？”朱魑挺无语的。 “我是个死脑筋，无论过多久都不会忘。”楚垣夕长长的吐了口气。 “不是吧？”朱魑的嘴巴张成夸张的O型，能塞进鸡蛋那种：“难道你就一直暗恋房诗菱十几年，直到现在？” 然后，不可思议，她看到楚垣夕竟然严肃的点了点头，极为严肃，这头，像是在对自己点的。 朱魑超囧，反而是楚垣夕的语调依旧平和，说：“没办法，这种感情总是没理由的，一刹那就产生了，然后慢慢发芽。就像路边的野草，光秃秃的地上刷一下长出小草苗，几天不注意就蹭蹭蹭的长到半人高。” “那你后来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也奔三了吧？一直没找女朋友？” 楚垣夕惆怅而直白的说：“找过一些，发现根本无法驱散房诗菱的影子。” “啊？渣男……”朱魑小声说，但音量绝对可以听到。 楚垣夕自嘲的一乐：“是挺渣的，后来我变得自私了，才发现自己也有许多优点。” “自私才发现优点？这是什么逻辑？” “就算是，自私使人自信吧？”楚垣夕的眼神有些游离，“无私使人自卑，自私使人自信。并不是越自信的人越自私，但越自私的人越自信，古今中外概莫如此。” 朱魑不明觉厉。 楚垣夕揉了揉脸，有些歉意的对朱魑说：“见笑了，许多年没见她，这份埋藏甚深的感情突然被翻了出来，让你听了一个奔三老男人的内心独白。” “那你刚才犹豫什么？我看你的表情很纠结。” 楚垣夕笑了一下：“刚才我在纠结的是，要不要让她。” “让她？” “把你让给她。” “那答案呢？” 楚垣夕面色很平和，但眼神很坚定：“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的答案一直都是——绝不。” “呵，男人……”朱魑故意鄙视的一扭头。 “被人鄙视也好，或者误解也好，我楚垣夕要做的事情，不能被感情所束缚。创业者不止是承担着自己一个人的成功或者失败，还承担着投资人、合伙人和员工的。没有当仁不让的决心和担当，不可能成功，只会辜负员工为我付出的汗水。” 这一刻，朱魑第一次感觉到楚垣夕与众不同，不是能力上的强弱，也不是说话时的感染力，而是眼界，还有心。 然而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不服气”，她也不知道是哪不服气，哼了一声，问：“你不感到幸运？” “哪方面的幸运？” “假如我今天没来，没上火车，现在没在你身边，接房诗菱的微信，你不后怕？你可能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怕。”楚垣夕扭头，直视朱魑三秒钟，然后才说：“你会选择我。” 朱魑被楚垣夕盯得有些赧然，一边扭头看窗外，一边问：“那你现在还想不想找房诗菱再续前缘？” “想啊，这种想法早就变成折磨我的负担了，这种负担可能需要半生去化解。” “切，说的还挺文艺。”朱魑有些得意，“我看你这么多年也没什么长进啊，想，就去表白啊，她现在可是单身哦。” “啊？”楚垣夕遽尔抬头，“她不是订婚了么？” “哇塞，你不知道？”朱魑突然变得很兴奋的样子，“你没加过她微信？” 见楚垣夕再次点头，朱魑立刻说：“你可够腼腆的，要不要我给你个微信名片？” “到底怎么回事？”楚垣夕的淡定神功终于破功了…… “房诗菱和高站长解除婚约的事闹的很大吧？那段时间俩人的公众号各掉了一票粉丝的，你一点都不知道？我给你看看她朋友圈。”朱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微信，结果发现人家早把这些删光了。 朱魑翻朋友圈的时候楚垣夕一直沉默。其实他的心里比他嘴上说脸上表现出来的要挣扎得多。 原世界中他成为飞猪之后一直克制着自己，克制着不去碰房诗菱，因为在他的事业起飞之前房诗菱就已经和人订婚了。他害怕自己，害怕自己作恶，破坏了心中完美的符号。十多年过去，不知不觉，房诗菱在他心里已经从梦中情人进化成一个图腾，一个符号，他不想破坏这份美好。 为了自己纠结的内心，他甚至把和房诗菱有关系的人际圈都刻意疏远了，刻意不再接纳她的消息，但是，不代表他不想她。 许许多多个夜晚，流光百态的后宫团，他内心的空虚不是变小了。一个人的单相思，经年累月积攒起来就像堰塞湖一样，无论换多少床伴也得不到真正的宣泄，反而想的更惨烈。 得不到手的最珍贵，但道德的压力又变成强大的自我束缚，把自己整得内伤。 但他万万没想到，房诗菱居然解除婚约了？楚垣夕发现自己脑子里又翻浆了，如果人有修仙小说里的“识海”的话，现在他的识海肯定巨浪滔天。自己穿越之后义无反顾的选定自媒体，根本原因是不是并非分析来分析去的那么多原因，而是因为知道在原世界中房诗菱也搞自媒体？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空气充满胸腔。肺涨的很难受，撑得很疼，但分润走了头盖骨中的痛苦，丝丝舒爽。 第二十六章 声叔有个民谣梦 房诗菱这通来电搅乱了楚垣夕，也搅乱了朱魑，一时间觉得自己低估了自己的价值，一会儿又认清了现实，一时间对短视频的前途展开憧憬，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才是需要帮助的那个人，至少需要有人给她出出主意，不能总被楚垣夕掌握主动。 楚垣夕也产生不小的紧迫感，房诗菱挖朱魑，说明短视频现在确实很火，各种人才都有可能被挖，他的行动得加快。 两个人的心，随着颠簸的列车忽上忽下。 经过五个小时的旅行他们到了长安北站，下车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冬夜里的长安依旧灯火通明，声叔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冒险帽子等在出站口。 声叔是个小胖子，多年不见，除了发际线大幅上扬以及添了一副金框大眼镜之外就没啥大变化。他一米七三的身高非常尴尬，增高两厘米就能摆脱二等残废的桎梏，在相亲时取得较高的评分。 可能正是因为差了这两厘米的身高，他到现在还单着，一身怀才不遇的脂肪在冬夜中显得格外靠得住。 “这，声叔，这！”楚垣夕叫了几声，声叔才看见他，很意外，哈着白气说：“老楚，你还带着女朋友来的？冬天长安可不适合旅游。” “没事，适合吃就行，去回民坊大吃一顿才是正经。”楚垣夕吸了口火车站外的凉气，西京长安的空气中缺乏帝都浓郁芬芳的霾，让他久经考验的肺感到一阵凛冽。 朱魑捅了楚垣夕一下。 楚垣夕揉了揉鼻子，说：“介绍一下，这不是我女朋友，是创业的合伙人，朱魑。” “啊？啊！”声叔凑近点看，恍然大悟，“这不是视频里那个……那个抱狗狗的美眉？” “对。” “幸会，我黄路军，别人都叫我声叔。老楚说你是ZZ的百万粉丝大主播？”声叔一点头，伸出油腻的禄山之爪跟朱魑握了握。 通过如何称呼一位陌生的女生可以准确的判断出一个人的年龄层，比如说叫“妹子”的通常在30岁以下，而叫“美眉”的大多数是2000年后就活跃在互联网上的那一代人，通常都在30以上。 楚垣夕见声叔认出朱魑来，正好问他：“视频看了，感觉怎么样？” “没看出什么好来啊？”声叔丝毫不见外的说：“怎么那么多人点赞啊？” 楚垣夕惊讶：“你没听出BGM的好来？” “不就一跨界音乐么？”声叔不以为然的说，“这种BGM茫茫多的好吧？” “跨界？这不是POP么？流行音乐。”朱魑对音乐也不是全无所知，不料声叔傲然说：“它杂糅了流行曲风、乡村蓝调，带一点打击乐不多的轻摇滚，总之就是个串儿，没啥了不起的。” “嗯，没有串上民谣，肯定是不好的。”楚垣夕揶揄的说。 “哈哈哈哈那是当然的了！”声叔是民谣的坚定捍卫者。 他叫了个出租，拉开门坐在副驾的位置上，然后对楚垣夕说：“本来想带你去我家住的，没想到你带着美眉来，去酒店住吧。” 楚垣夕说：“先去回民坊吧，我记得你家离回民坊也不远，正好吃个宵夜。” “我倒是无所谓，但是，你确定……”声叔回头看了一眼朱魑，朱魑狂点头。 于是，出了长安北站一路往南，沿着朱雀大街到LH区，很快看到可以称为长安地标的钟鼓二楼。 在天朝范围内能跟帝都拼底蕴拼人文的地方不多，长安肯定算一个，甚至犹胜几筹。无它，拼古城建筑，帝都建国期间把明朝刘伯温建城时候设计的“八臂哪吒古城墙”全给推平了，就剩下几小段断壁残桓，但长安的古代城墙保留完整。 拼皇家园林，帝都有被烧残了的圆明园和保存完好的颐和园，还有大名鼎鼎的故宫，但长安也不怂啊，且不说兵马俑华清宫，大唐芙蓉园了解一下？ 可惜这次来不是来玩的，什么大雁塔、护国寺之类的景点肯定来不及了，但回民坊也是长安著名景点不是？可以一吃解千愁。 到了回民坊已经夜里十点多了，天寒地冻非常冷，但人流依旧如织，各种摊位鳞次栉比。三个人找了个小店就坐了进去，声叔主动拿过菜单一通操作猛如虎，很快端上两份水盆羊肉，朱魑楚垣夕赶紧洗手，一人一份开始捏饼，水盆羊肉得把饼捏成细碎的小块才好吃，越碎越好。 看楚垣夕吃的差不多了，声叔酝酿了一下，问：“你说的创业，到底怎么个意思啊？” “我要做短视频自媒体，主打抖音和火山，需要修音、剧本设计、视频处理，还有音乐制作。”楚垣夕抬头，说：“需要你跟我去帝都的意思。” “跟你去帝都？”声叔立刻震惊了，“你微信上没这么说啊。” “微信上说，你就不是扫榻相迎，而是让我别来了。”楚垣夕正视着声叔的眼睛，“所以，我需要和你当面谈谈。” “音乐制作，是原创吗？必须跟你去帝都？网上办公行不行？” “不是原创，翻唱、混音、重排，比如流行改雷鬼、民谣改流行之类的。”楚垣夕相信自己和声叔之间可以有话直说，“别的都可以网上办公，音乐制作不行，必须现场制作。所以，我需要你牺牲现在安逸的生活。” “安逸不安逸倒无所谓，按说你都找过来了我无论如何都应该答应的，可我在蜻蜓上已经起步了。”声叔听到不做原创之后兴致更低了，微微低下头，两手握在一起，放在额头前，磨蹭了一下才说：“我跟你去帝都，一切都从新开始，我的粉丝怎么看我？” “已经起步……你蜻蜓上应该不超过一万粉丝吧？” “9000多一点点。”声叔说到这，还有点小自豪，音乐粉难攒，特别是对还没成名的歌手更难攒，这些粉丝都是他辛苦耕耘了好几年一个一个攒下的，终于要破万了。 “那你的梦是什么？我是说具体的。” “出单曲出唱片，做出大卖的歌啊。这还用问？” 第二十七章 民谣梦毁颜值败（上） 楚垣夕心里有底了，说：“要实现你的梦，需要两个条件——有好的内容，以及成名。你现在的方式是不断推出作品不断积累名声，可以称之为‘一边实现梦想一边成名’，这么说准确吧？” 声叔和朱魑一起点头。 “那你有没考虑过换一种途径实现你的梦？”楚垣夕眼中放光，“先成名，再用好的内容实现梦想，这样怎么样？” 声叔没好气的说：“你想的倒挺好？我也想先成名，问题是没有好的内容怎么可能成名？人家谁不是先拿出主打作品然后成名的啊？” 朱魑重重的甩了甩头发，她知道楚垣夕的套路了，只听楚垣夕说：“我们在抖音上可以拥有几千万粉丝，我们今后会做IP做电影电视剧，有许多主题曲插曲可做，为什么不能先成名？我们先靠做音乐裁缝成名，然后再推出自己的音乐，不行吗？到时候蜻蜓上何止一万粉丝，十万百万都是有可能的。” “问题是你现在哪有几千万粉丝啊？” “追逐梦想最好的方式是去亲手创造它。”楚垣夕指了指声叔的手机，“你看看那个账号的粉丝数，到现在刚刚超过24小时，一个作品，从零开始，已经13万粉丝了。” “已经这么多了？”朱魑震惊，她赶紧打开抖音看看，发现《单身狗》的点赞已经超过60万，还在快速增加中。 “怎么样？来帝都吧。”楚垣夕感觉快成了，声叔原本就是他必须拿下的人。 “可，可你不做民谣啊……”声叔抓着头发，“我的民谣梦怎么实现啊？” 朱魑哼了一声，瞅着声叔说：“我说大叔，你是传说中的民谣歌手？你形象不符啊。” “啥？” “民谣歌手，那不应该是面色亚健康，一身地摊货，站在地铁口或者广场边缘唱歌，经常被人当要饭的那种？”朱魑憋着笑说。 声叔讷然。 “你看看人家rap界，都是大壮、盖爷、皮几万这种一表人才的年轻才俊，你再看看民谣圈，宋冬野万晓利老狼高晓松李志，有一个算一个，就这造型风格，能有什么前途？” “皮几万什么鬼！还鹿鹿呢！”声叔的表情古怪。那破事刚发生十来天，正霸占着舆论热度，他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总之啊，从颜值上民谣就已经败了，跟楚垣夕去弄短视频吧，比民谣有前途。”朱魑毫不留情，一锤定音。 于是，声叔从了，特别是在楚垣夕开出15000每月的高薪之后。是的，15k对朱魑是零花钱，对声叔就是高薪。 还好，他是单身，把租的房子一退，乐器和直播设备打包托运，第二天就跟着楚垣夕上了返回帝都的火车。 这回楚垣夕说什么也不能再让朱魑掏钱了，买了三张商务座。搞定声叔，下一步就是人在帝都的CV阿哑。 所谓CV就是配音演员，也就是声优，楚垣夕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原世界中他奶过声叔之后，声叔成了冉冉升起的音乐制作人，然后把阿哑挖到了自己的音乐工作室。 楚垣夕对阿哑了解不多，但知道他以前就是声叔的朋友，具备多种变声能力，甚至可以用女声唱歌。 他没想到当初因为好奇而对声叔的关注，在穿越之后可能派上大用场。阿哑现在应该还在靠给人录制有声小说讨生计吧？有声叔出马，挖他的难度应该也不高。 声叔特别奇怪：“没问题，我来搞定阿哑。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认识他的？” “我也忘了。”楚垣夕十分淡定的说。 “你还需要其它音乐制作人不？” “资金有限，羊毛先指着你一只羊薅，暂时不需要吧，怎么了？” “帝都我认识一些唱古风的音乐大神。”声叔寻思着说，“你昨天不是说吸到粉丝之后要做一个国风漫画的IP么？叫乱世什么来着？可以合作一下，我给你介绍介绍？” “别，千万别！”楚垣夕当时就一激灵，“古风圈就是那些不抄岛国歌就活不下去，然后还拼命踩人家原创的那批人是吧？” “哎你这人一棍子把人家一圈子的人都打死啊？”声叔不乐意了，“古风圈也有不少……嗯，有一些……对，有几个干净的。再说踩原创的基本都是黑粉干的。” “干净也没用啊，他们那个不叫古风，那叫‘和风’、‘港台风’，曲子就算是原创的也基本都是岛国味港台味，这你承认吧？”楚垣夕直摇头，“咱们做国风漫画，如果需要配音，直接用古曲、古曲重排、甚至砸钱请音乐家原创都可以，有真正的国风曲子不用，去弄一堆低配通俗歌曲回来，这不舍本逐末么？选择大于努力，这圈子太乌烟瘴气了，离远点吧。” “哎，古风怎么了古风？”朱魑傻傻的听俩人争了半天，看声叔黑着脸不说话了，这才有插嘴的机会，“我老听古风歌，挺好的啊，什么抄岛国？” “你都听的啥？”楚垣夕木然问。 朱魑打开手机，点点看看，“比如这个，《我的一个道姑朋友》，多好听啊，曲子超棒，情感巨充沛，词也不错，我可稀饭了。” “噢，这个啊？”楚垣夕直接在她手机上打开百度，输入：我的一个道姑朋友+空格+侵权，然后说：“看吧。” 朱魑看的脸都绿了，前几条的画风是这样的： 笑死人的你古风圈连环抄袭《我的一个道姑朋友》抄袭 《我的一个道姑朋友》算不算是侵权，侵犯知识产权_百度知道 如何看待《我的一个道姑朋友》侵权原曲田井中彩智的《一番星》-知乎 在她凝重的审视自己手机的时候，楚垣夕已经打开自己手机上的音乐播放软件找到了《一番星》，打开之后递给朱魑，说：“这是RB著名歌星田井中彩智怀念过世的爷爷做的歌，情感当然充沛了……被古风圈的天才填了情歌的歌词。” “本仙女不高兴了！”朱魑听着楚垣夕手机里传出来熟悉的曲调和岛国歌词，“啪”的把楚垣夕的手打开。 第二十七章 民谣梦毁颜值败（下） 楚垣夕闹了个小小的没趣，只好对声叔说：“等阿哑搞定，咱们就可以开始正式制作短视频了，我再去一趟蜀都。啊对了，咱们这公司，我出资400万，拿40%干股，团队估值600万，天使轮估值1000万。”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因为跟你有关啊。团队的60%里，我占10%，朱魑25%，留10%做员工持股平台，剩下15%其它联合创始人分，差不多三四个人。我喜欢有话先说，你好心里有数。” “那岂不是我现在已经有250万的身价了？”朱魑在旁边有点美，楚垣夕只得捅刀：“是，但是没毛用。你们这些不是干股，是期权，分批给，也不能随便交易。” “哦。”朱魑褪回沙发里。她有点不爽是肯定的，没想到楚垣夕真的说走就走，第一天晚上到，第二天上午就返程，光吃了一顿，什么景点都没玩到，全坐火车了，早知道就不来了，没劲！ 声叔默默的打开手机，上面，新安装的抖音和火山赫然在列。他没玩过抖音确实让楚垣夕有点惊讶，昨天早晨楚垣夕在微信上找他，他才下载了这两个APP。 他扣了扣头皮，问：“哎，你说这俩APP都是一家做的？” “对啊，都是头条系。” 声叔拿过楚垣夕的手机，左手一个火山，右手一个抖音，左看右看，很是怀疑的说：“他们有病吧？这俩的功能不是都一样么？咱们今后就在这上边发展？有点不靠谱啊。” “不一样，真不一样。”楚垣夕看朱魑也在抻着脖子听，大点声说：“快手知道不？火山是抖音的快手化。快手的外皮、抖音的灵魂。” “咦，火山有这么高大上？我还以为就是山寨快手的。”朱魑插嘴说，“不过也挺怪的，按说以抖音和快手的走势，应该是快手去山寨抖音才对吧，怎么抖音一个新锐，反倒山寨起老牌的快手来了？” “哈哈，快手的老大华哥，说他要保持克制，不轻易山寨别人。”楚垣夕想起原世界中的一个惨烈的笑话来，这个笑话也即将发生在这个世界中。“华哥拿了企鹅的投资，以为就能拿到企鹅的用户，然后就躺着等上市了。可惜企鹅不是这么想的，最热风口得掌握在自己手里，于是施展立世绝学复制大法，像素级复刻了一个抖音，取名叫‘微视’，当成亲儿子。” “快手人家又不是靠企鹅发家的。人家不山寨难道不好么？”声叔插嘴说：“我虽然不玩快手吧，但多少也知道点，人家快手妥妥的短视频一哥，可是自己推广到今天这地步的。咱为什么不去快手发展？” “快手有神马好发展的，颜值太低了！”朱魑点着手机上快手的图标说：“看着这个图标我就不想打开。” 声叔说的对么？对，也不对。他看到的是2017年以前的事情，看不到未来的发展，所以他力挺快手。但楚垣夕知道快手的走势，一开始就没打算在快手上发展，至多是把视频搬运过去就拉倒。 选择大于努力，如果不知道未来的趋势，这个时候跑去所谓的“短视频一哥”快手家作为主基地发展，那么短短三四个月之后，同样的内容，效果差的不是三四倍这么少。 至于不山寨好不好？这是个灵魂拷问，楚垣夕的回答是：做企业不能用“山寨or不山寨”来束缚自己，山寨不是圭臬，也不是洪水猛兽，而是屠龙术范畴里的高级操作。山寨是门大学问，做的好当寨主，做不好只能当喽啰，否则为什么企鹅恐怖如斯？ 楚垣夕是打算把声叔当成左右手的，趁着有时间，这种方向性的问题正好给他解释清楚。 火山和快手很像，主界面像，原创规则像，内容也像。但抖音跟他们不一样。 主界面上抖音和火山快手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抖音的主角面上只能看到一个作品，用户打开APP后直接播放作品内容，用户看不到系统推荐的其它内容，需要上下滑动浏览其它，所以注意力更集中。 火山学快手的，主界面上会出现许多作品的小封面，用户可以从里面挑选，注意力相对分散。 快手的作品，以“土”著称，以户外为主，生活气息极为浓郁，火山在这方面也偏向快手，土味内容极多，甚至有大量的农村生活短视频。抖音则显得高大上了很多，户外内容不是主力，用户调性差异明显。 从这个差异上楚垣夕天然就更偏爱抖音，但更重要的是原创规则。 这三个APP上，标记原创才能被反向查找和引用，这一点是相同的，也是获取粉丝的一个稳定入口。 抖音的原创规则是可以投机取巧的，只要用户上传作品，作品中的音乐就会被无条件的认定是“原创”，不论它是一段噪音也好，是翻唱别人的歌曲也好，或者根本就是下载到本地的名歌名曲，由其它音乐制作人制成再由抖音作品的上传者添加到自己的作品中，统统被认定为原创。 这是一个投机取巧的巨大漏洞，楚垣夕已经开始钻了，《单身狗》的原创标签已经给他带来大量的引用，未来只会超多。他知道抖音未来的发展趋势，仅仅这一段音乐的引用数就不会低于100万。 火山和快手的原创认定就比较费劲了，而两者的规则还有一定的差别。虽然也能将名歌名曲认定为“原创”，但有“时差”，需要作品取得一定数据，再等一段时间，而不是第一时间认定的。 这是楚垣夕所腻味的，因为这会给别人从他这里偷鸡的机会，也就是——抢原创。他要的是自己偷鸡，让别人无鸡可偷！ 那么火山为什么楚垣夕不放弃？因为火山虽然包着快手的外皮，可灵魂是和抖音同根同源的。 这个灵魂，就是火力和音浪。这种大胆的模式创新足以体现张铭撒钱撒的高明之处。 火山和抖音上边不火的作品得不到火力和音浪，只要作品火起来，系统就会按播放量和点赞分享评论数给作者火力和音浪，这是可以直接提现的。 更重要的是，因为用户调性的问题，在抖音上普通用户不容易得到音浪，只有高大上的视频才会火，而火山不一样，它“平民化”。火山上，大量土味视频被土味观众传播扩散，使得很多人惊喜的发现自己在街边随便拍段广场舞都能得到火力！这么接地气的APP怎么可能不火？ 火山小视频的火力规则对爱占便宜的用户有着巨大的吸引力，甚至产生一群直播搬运工，每天现场盯着快手上大火的户外主播，等到他们直播的时候开动录像，然后把直播现场录下来传到火山上赚火力。 而火山壕无节操，它恨不能让用户打开一个作品就立刻注意到这个作品赚了多少火力，恨不能用钱拍用户的脸。 这是赤裸裸的勾引，能提现的就是钱，就能吸引用户。从这一点上看，快手确实足够的“克制”。 第二十八章 真大神从不吹牛逼 无论是从用户未来爆发的角度还是“原创”这只鸡，抖音火山这哥俩对楚垣夕的吸引力都远远高于快手，更重要的是，楚垣夕准备的子弹可都是专杀豆芽的，这种“用户调性”，放到快手不见得能起到相同的作用。 所以抖音和火山才是楚垣夕的选择，即便火山未来沉寂了也无妨，作为直播平台它仍旧在某个时期对楚垣夕有很高的价值。 楚垣夕讲的兴起，从快手讲到抖音、火山的异同点，又讲到各自作品的特性，再将到BGM的重要性，最后讲细节，索性打开军火库，拿出一粒子弹来。 “Balvin的《Mi Gente》，听过么？”他问，两人全都摇头，于是他给两人微信上一人传了一首，然后说：“如果把它做抖音BGM，只能截15秒，从哪开始截？” 朱魑听完摘下耳机，感觉有些古怪，说：“这歌一共3分半，大部分都在重复，一句一句的。” “这叫重章复唱。”声叔先专业的纠正，然后懵逼的问：“就这个，就能当BGM用？不就一牙买加电音么？感觉并不怎么给力啊。” “这个做BGM不会比单身狗差。至少20万粉丝。”楚垣夕伸出两根手指头来。 “我靠，抖音上吸粉这么容易？”声叔这一刻是信服的，因为信服而震惊。而朱魑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该截哪，感觉都差不多。” “你们从1分07秒开始往后听，体验一下。” 朱魑迅速调到1分07秒，一句短促有力的感叹式，立刻跟出一串极有节奏感的“sayyeyeyeye”，然后衔接一串重复多次的小段电音，耳朵里超有感觉。她情不自禁的跟着旋律摇起头来，一边摇一边点，感觉超爽。 “我靠，你别说，这段《yeyeyeye》还真可以。”声叔放下耳机，“说不清楚，反正整体听的时候没感觉，单独听的时候有点意思。抖音上能拍30秒的长视频吧？为什么你一定要截15秒？” “能，等咱们火了之后60秒的功能都会开放给咱们，但是咱们不拍。红衣教主说过，短视频越短越给力，咱们就拍15秒的。” 朱魑惊了，楚垣夕这都哪找的牛掰音乐？单身狗一首，这又一首，她的见识是不差的，这段跟《that girl》还不一样，这段具备一定的魔性，有魔性的音乐放抖音上真的很有可能爆！ 而且，楚垣夕肯定是研究过，不然怎么可能直接精确到秒，从一大段音乐中单单剪出一段有魔性的来？这得有多么宽阔的音乐浏览量，听过多少犄角旮旯的音乐，又得有多敏锐的感觉？大神，楚垣夕绝对是大神！别人根本没法像楚垣夕这么玩的。 “这个《yeyeyeye》的BGM怎么用？”她问。 “这叫《Mi Gente》，不叫《yeyeyeye》……”楚垣夕没好气的说：“怎么用？这得靠你，跳个有节奏的舞蹈就行，海草舞知道么？感觉跟那个差不多，身体摆动幅度要大，但是节奏没那么激烈，动作跟着BGM的节拍走就行，舒缓一点。” 楚垣夕还拿手比划了一下，结果朱魑和声叔一齐摇头：“海草舞是什么鬼？” “萧全的海草舞你们不知道？”楚垣夕一怔，他们居然都不知道海草舞？这说明……海草舞还没风靡网络？这可太好了，海草舞可是通吃抖音和快手的神器，简单一点，海草舞≥50万粉丝，要是它还没风靡的话，这是颗极品的子弹，朱魑可以让它风靡全网！ 穿越后实在太忙了，所以像海草舞这种出现非常晚而红起来特别迅速的，楚垣夕梳理弹药的时候就没当成子弹。楚垣夕选子弹都是选那种早就出现了，只是一直没被人挖掘出来的BGM，看来还有遗珠，回去得重新梳理一下。 朱魑是个不在乎手机流量的主，立刻搜到萧全的海草舞，然而原版的海草舞并没有太大魅力，无论音乐还是舞蹈，她看完一遍，完全get不到点。 楚垣夕知道问题在哪，后来风靡短视频的海草舞，它的舞姿是被人重编过的，刚好跟那段歌词和节奏特别搭。说妙手偶得也好，说碰巧了也好，总之萧全原版的海草舞，表情很丰富，但肢体语言不丰富，而风靡版的正好反过来，用充沛的肢体语言钩人。 楚垣夕干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列车开的相当稳，商务车里也没什么人，他看列车员不在，干脆在狭小的空间中比划了一下海草舞的舞姿——海草舞得这么跳！ 声叔超囧，楚垣夕一个大老爷们，在车上扭起来了，这行为艺术啊？但朱魑笑的前仰后合，笑过之后，忍不住就像站起来学一下，这舞姿的关键不是好看不好看，是好玩，让人有想模仿的欲望！ 诶等下？好像这样真的有可能在抖音爆起来？朱魑突然一怔，这舞姿，这BGM，这歌词，她细细回味着自己迫不及待模仿的感觉，心说要是人人都有这种感觉，岂不是又一个爆款？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爆，不知道多少人会争相模仿？这可不是《探索》，探索是那些职业山寨者才会模仿，而这段海草舞说不定会造成全民模仿？ 这是什么节奏？楚垣夕随便聊一下就是两个爆款视频的节奏？ 朱魑心跳加速，两眼放光！要不是环境实在不合适，她都想立刻跳起来，然后把视频拍了上传！一想到即将有一款风靡全网的短视频由她出镜，虽然只是有这个可能，哇塞！想想都超激动…… 直到现在她终于敢肯定跟着楚垣夕是有前途的了，《那条单身狗》和《探索》不是昙花一现，而是日常操作…… 关键是楚垣夕居然能跳出舞来？虽然舞姿丑了点。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事情，之前听楚垣夕说的头头是道的已经很震撼了，没想到居然这么专业？对，就是专业，一个专业的大神，还争分夺秒？这种强劲的事业心和超人的能力，让她感到特别的心安。 朱魑是个老主播了，在流媒体这行里见过很多很多人，有许多人把牛逼挂在嘴边，但是又有几个能比的上楚垣夕的？而楚垣夕从没标榜过自己多么牛逼。 楚垣夕拍《单身狗》和《探索》的时候就惊艳过她，那时她就相信楚垣夕是短视频大神了，只是，神和神也不一样，楚垣夕的神格之高一次次刷新她的想象！ 其实她一直奇怪为什么楚垣夕如此迷之自信，成功的门还没摸到就已经在计划几百几千万粉丝之后干什么？现在她不再奇怪了，这是一个超级大神的自信，他在短视频这个领域里吃的也太深了！ 甚至，她感到其实是自己的侥幸，幸亏追着楚垣夕上火车了，不然还真有可能被房诗菱给截胡走。楚垣夕失去她大概会别扭一阵，她失去楚垣夕，简直了…… 朱魑打开微信，微信上，房诗菱的私聊中有一大串话等着她回。她想了想，敲下了几个字：我正在回帝都的高铁上。抱歉了师姐，我已经答应了别人，不能去帮你。 第二十九章 敌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 2018年1月11日下午，深夜画廊编辑部，总编办公室。 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阵香风穿门而出，这家国内知名自媒体顿时一阵鸡飞狗跳。无它，总编房诗菱打乱计划，临时外出。 房诗菱的脸上丝毫也看不出奔三的年龄，精致的容妆配上一副轻巧的钨框眼镜，留着沙宣头，淡淡的知性气质让她天生高人一等。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一米七的身高被低调的卡其色巴宝莉风衣遮蔽着，即使在冬日里也一点不显臃肿，彰显着职业女性的锐利。 黑色普拉达的包包跨在肩上，她充满斗志的进入地下车库，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面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 她特地没有围围巾，优雅颀长的脖颈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走到自己心爱的宝马mini cooper跟前，她最后看了一眼微信。 “我正在回帝都的高铁上。抱歉了师姐，我已经答应了别人，不能去帮你。”这行字是如此的刺眼。 深夜画廊在房诗菱治下像一部精密的上紧发条的机器，井然有序的运转着。现在，她要给机器扩充一个部件的计划意外的受挫了，虽然这个计划是临时起意的，但大势所趋，实际上势在必行。 房诗菱在天朝的自媒体领域内可以说是呼风啸雨的存在。她靠写公众号爆文起家，短短几年就跻身为天朝女性情感类自媒体中的佼佼者，虽然有这样那样负面的传闻，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她拿到投资了，而且很快就将进行B轮融资，估值肯定破亿，无论以内容还是以资本的角度来看，都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传奇。 对一个自媒体创业者来说什么最难得？人才，能挑大梁的人才，特别是，一个自己所属行业内的新兴子领域中能挑大梁的人才！如果还要加个定语话，那就是，她自己不了解也没能力尝试的领域中能挑大梁的人才。 朱魑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吃到嘴里简直对不起观众！ 所以，这点小小的挫折就想阻挠自己？不存在的！既然朱魑在回帝都的高铁上，那……就去火车站截人好了。 她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早一点关注一下这个师妹，其实她早就知道朱魑被封号的事情，也知道朱魑就此一蹶不振。正因为如此，她以为朱魑限于合同什么都做不了，根本不知道朱魑还能拍短视频，不然早就去接触了。 再说这也不怪自己，都是因为朱魑被封号的时候短视频的风还没吹起来，所以根本注意不到，等后来大风刮过，早就忘了这事了，阴差阳错而已。 车停在西客站，她也不着急下车，有条不紊的打开化妆包，粉饼、口红、腮红、睫毛膏，一件件按部就班。所谓精致的女人，就是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仍然活的像个女王。 功夫不负有心人，等了不到两个小时，朱魑一行就出现在出站口。她并没认出楚垣夕来，因此，也没注意到楚垣夕明显顿了一下然后恢复节奏的脚步。 朱魑瞄了楚垣夕一眼。声叔不知道内幕，但她真的有点小兴奋，跟着楚垣夕果然好玩，她有预感即将发生的一幕会非常非常的好玩。 楚垣夕心中五味杂陈，两个世界的记忆一起翻滚着，交织着。 很多年不见，岁月似乎一点都没在房诗菱的脸上留下痕迹。真的很久很久了，大概有七年？不对，是六年又4个月，2011年9月，初中母校组织过一次六十年校庆，那是他最后一次看到房诗菱。 那时她就是这个样子，齐肩的沙宣发型非常耐看，初中时戴的蛤蟆镜换成一副轻巧的钨框眼镜，比从前更有魅力。 那时她还没有订婚，刚刚毕业不久，就给自己的人生规划好了前进的方向。 那时他还没做咸鱼，还有一点点幻想。 三年的时间不长，很快到了2014年，两个世界的他走向不同的人生。原世界中他刚刚创业崭露头角，就听到房诗菱订婚的消息，心情不可谓不失落。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为了心无旁骛，甚至在社交圈中筑起一道篱笆隔开房诗菱的消息。楚垣夕害怕他变成自己当初所讨厌的人，害怕屠龙少年变成恶龙后控制不住自己，去破坏别人的生活。 这个世界的他没有创业，早早进入咸鱼状态，房诗菱的婚讯对他的打击尤其大。因为这条咸鱼心里明镜似的，他，终于可以绝望了。 两段不同的记忆，一颗相同的心，许多年的单相思，思念如潮水，房诗菱在他心里活成了一个符号。 现在，房诗菱生动的出现在眼前，和心中的符号渐渐合一。 出奇的，他的脑子居然并不乱，房诗菱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他怎么可能想不到？ 他注视着房诗菱，而房诗菱也看到了他。然而，楚垣夕发现房诗菱似乎根本没认出他来，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我是楚垣夕，好久不见。”他超前一步越过朱魑，主动走上去，伸出右手，也把朱魑护在身后。一股清清的幽香触碰到楚垣夕的嗅觉神经，像是跨过遥远的十几年的时光，在他心中的符号上烙印了一下。这淡淡的体香也曾经让他如此沉迷过。 房诗菱明显愣了一下，这片刻的茫然说明她是想了一下才记起谁是楚垣夕的。 她细如柳叶的眉梢挑了一下，然后露出微笑，笑容很标准，也很公式化，却没有理会楚垣夕伸出的手，而是平视着他，直接开口说：“确实好久不见。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拉朱魑去拍短视频的人？有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商业秘密。”楚垣夕直视着房诗菱的眼睛，把手收回来。 声叔走在最后，看到这一幕，捋了捋头发，正打算走到楚垣夕的身边，却看到朱魑对他使劲摆了摆手。 另一边，房诗菱明显蹙眉，楚垣夕的回答完全在她计划之外。她第一次认真的看了看楚垣夕，像是把他和记忆中的对比一下，又像是仔细打量他的衣着。 不需要敏锐的观察也能注意到这一点，楚垣夕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好笑的人是他自己，这么多年的单恋没能让房诗菱多看一眼，还不如狠心说句话。 房诗菱眨眨眼，说：“老同学，你不觉得说‘秘密’还算凑活，说‘商业’就太那个了么？” 她的目光越过楚垣夕，注视着朱魑，话却是对楚垣夕说的：“你想过没有，和朱魑的行业地位相匹配的项目，需要多么庞大的资源来支撑吗？我有国内最强的自媒体矩阵之一，有充沛的资金，可以为朱魑量身打造商业计划，可以大幅提高朱魑的身价。而你呢？” 她又看了一眼声叔，声叔的穿着和楚垣夕一样屌丝，让她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你能释放的经济实力，我敢断言，甚至不够格称为‘商业’。你能为朱魑提供什么？恐怕不但不能提升朱魑的身价，反而要让她贬值。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我师妹的，但是希望你能实际一点，干点和你的资源匹配的事情，不要耽误了朱魑，耽误了我，最终也耽误你自己。” 第三十章 和梦中情人撕逼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楚垣夕平静的外表下面是矛盾的心情，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而且要大声说，要说透：“打住，你要注意到一件事——你，在这件事上是个插足的小三。” 楚垣夕感觉说出这番话的不是自己，至少不是一个感性的自己，好像有一个“超我”把所有感情化的东西都过滤掉了，只剩下理性。 “除非琼瑶剧中毒，否则不要把小三打扮成受害者，成天为别人考虑。至于我有什么经济实力，有什么资源，有什么计划，这些自然都是有的，但是我只会告诉我的合伙人。现在我不接受投资，所以没有任何理由告诉别人。” 接着他伸出食指摇了摇：“不需要得到你的认可。” “超我”和“本我”不同的地方在于，超我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而“本我”明知道是错的也会那么做。 他经历过无数次撕逼，这是其中比较特殊的一次。对房诗菱，他觉得自己换成其它事情都会退让吧？甚至是无原则的退让。 但，今天，拔刀。 “小三”这个敏感词，甚至让他们周围出现了几个驻足看热闹的，让出站口外面形成短暂的拥堵。 房诗菱知道自己不可能说服楚垣夕了，不过楚垣夕是否处于意料之外的强硬也无所谓，只要说服朱魑就好。诚如楚垣夕所说，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小三上位，只不过“原配”是楚垣夕，而她需要取悦的“渣男”是朱魑罢了。只要渣男变心愿意跟她私奔，原配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因此，她向前走了一步，离楚垣夕很近，说：“我要跟朱魑说两句。” “怕我听见？”楚垣夕往旁边让了一步。 “怕伤你的自尊而已。”房诗菱骄傲的一甩秀发，走到朱魑面前，说：“巧了，你是我大学校友，他是我初中校友。我并不是看不起我这位老同学，但是，痴痴，你知不知道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朱魑倒是一直很淡定，楚垣夕和房诗菱短暂的交锋让她心中大呼过瘾。她没想到楚垣夕这么轻易就把房诗菱放过来，只要顺着房诗菱问：“是什么？” “是打破阶级牢笼，取得社会地位。”房诗菱觉得自己足够语出惊人，“天朝现在最大的社会问题就是阶级固化，只有极少数人才能抓住机会成为上等人，要么成为富人，要么成为名人。你应该是感受最深的，如果你是一个明星主播，ZZ平台敢封你的号吗？你的粉丝并不比某些明星主播少，为什么待遇差那么多？ 其实你早就已经临门一脚了，就差一股劲而已，为什么一直没有打破天花板？你想过没？” “想过。”朱魑乖巧的点点头：“我运气不好。” 房诗菱瞪了朱魑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根本不是运气的问题，是环境，环境明白吗？你对你的所处的环境没有高标准的要求，充斥着太多的屌丝！和你共事的人，不行！” 她凌厉的一指楚垣夕：“比如你就不该和他搭班。他上中学的时候就是只会抖机灵却不上进的学生，一看就没什么前途。三岁看老，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两样。可笑的是他连包装你的计划都需要用‘商业秘密’的名义来掩盖，你仔细想想他真有可能拿出什么靠谱的计划吗？ 这样的人不行，你们不应该处在同一阶层。你要抬头看，眼界才能提升，这是先决条件。过去的人讲出身，讲家世，为什么？因为跟低class的人混在一起只会让你变low——” 这时，她突然注意到楚垣夕在这个时刻居然在按手机？他居然轻松的靠在围栏上，没有认真聆听自己激情澎湃的演说而是在打字聊天？ 房诗菱颇为无语的冷笑一声，正要继续说话，忽听楚垣夕说：“也就是说你的阶层很高，可以带朱魑实现阶级跨越了？” “当然！”房诗菱傲然说：“我为朱魑量身打造的项目，不多说，让她在国内短视频领域真正出名还是做的到的。跟屌丝混能有什么前途？你上初中的时候唯一的优点就是还有点自知之明，现在连这点优点都丢了吗？” 她踱了几步，走到楚垣夕跟前，小声说：“不过啊，你居然想的到做短视频，眼光不错，我还真挺刮目相看的。要不要一起到我的自媒体来找份工作？我劝朱魑说的话，对你同样适用哦。” 楚垣夕没说话。看着房诗菱胜券在握的神情，看着她高高在上的轻视，他心里在咆哮：“她怎么变成这样的？房诗菱当初不是这样的啊！”房诗菱就站在他的面前，伸出手就能碰到，但距离他无限远。 她的样子和多年前好像没有太大的变化，楚垣夕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她再度重相逢，可他宁可今天没见到她。可惜，心中的符号可以和眼前的人重合，却无法再分开，他宁愿房诗菱的身上分出一道幻影，重新回到自己心里。 其实回不回有什么所谓呢？他也知道那个捧在心里的符号其实只是自己的臆想，因为房诗菱的颜值在他心中是完美的，就把完美的性格强加在这个完美的符号上。至于真实的房诗菱，她的内心是什么样的，自己又怎么可能了解呢？天可怜见，直到十多年过去的今天，他才第一次和房诗菱产生这么深入的沟通。 朱魑一边听着一边饶有兴味的看着微信。微信上，是楚垣夕刚才打过来的字，楚垣夕是这么写的：房诗菱的项目计划我预测是“老三样”。 1.配一个水军团队刷点赞、评论、转发制造数据刺激系统推荐，公众大号炒作，同时到ZZ的贴吧论坛吸引流量，把直播粉丝吸过来。 2.填充内容，什么火就跟着跳什么。 3.粉丝数涨起来后把流量反向吸到一个全新的公众号小号上，实现闭环，今后再做进一步商业开发。 朱魑一边看着，一边听楚垣夕说：“给你打工就免了，我倒是好奇，你为朱魑量身打造了什么计划？” “跟你有关系吗？” “你挖我的人怎么会和我没关系？”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想：“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 房诗菱抿嘴，一抹笑意出现在嘴角：“抱歉，我这也是商业秘密。” “我的商业秘密可以说给朱魑听，你说呢朱魑？”楚垣夕目光示意，朱魑立刻乖巧的点头。 房诗菱皱眉，她本不想多说，特别是看到楚垣夕虎视眈眈的眼睛时。她已经领教到楚垣夕不好对付了，甚至于这种不好对付的程度几次三番突破她的预期，难缠的程度和一个屌丝完全不匹配。 直觉上，她感到这时候不该接招，直接忽悠过去才是正确的，她低估了此行的难度，现在应该快刀斩乱麻。 但她不能不接，因为朱魑的态度摆在那。“渣男”朱魑的态度现在是第一位的，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这么苦口婆心，可看起来渣男居然还没“变心”。 不拿出点真东西看来是不行了，好在，她早在给朱魑打微信电话的时候就做过预案，只是当时没用上而已。 想到这里，她挑衅似的瞅了瞅楚垣夕，说：“我给痴痴量身打造的计划是能形成商业闭环的。先做一定的内容，然后通过营销团队到ZZ的贴吧和论坛去扩散，同时公众大号写爆文造势，把直播粉丝吸到短视频平台上来，然后持续扩大影响，吸收短视频平台的新粉，最终通过短视频把粉丝引导到新开启的公众号上，进行商业化运作。怎么样？能听懂吗？” 说完，她分毫不让的和楚垣夕对视。房诗菱心中十分笃定，这一套操作肯定是ok的，朱魑被封号的经历足够写五篇10万+的爆文，她都想好怎么对朱魑的公众形象进行包装了。 可是，她看到朱魑居然一边听她说一边看手机，然后还问：“这样，内容怎么做？” 房诗菱很意外：“当然是跳舞了，这不是你的强项吗？快手抖音上跳舞非常流行的。” “问题是跳什么啊，短视频里跳劲舞肯定不合适吧？” 房诗菱非常明显的一愣，这个问题朱魑肯定有答案，但正好命中她的空白。她当然知道自己在短视频的具体内容上是完全不懂的，毕竟直播、短视频之类的新玩意她一窍不通，而她的自媒体也从来没涉足过这些领域。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极其需要朱魑！ 所以，她决定坦白：“说真的，具体怎么做短视频内容我也没研究过，所以才需要你来帮我。不过我想应该也没什么难的，实在不行就配备一个检测部门，抖音上每过几天就有新的热门出现，然后出现大量跟风鸡犬升天的情况。只要我们发现新增热门速度快，吸粉根本不成问题。” 说话间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因为朱魑在听她说的时候居然同时还在看手机？一种“事出反常”的感觉让她有点不安，只听楚垣夕说：“嗯，你写爆文的时候也是这么洗稿的吧？哪家火就洗哪家？” 房诗菱笑了，笑着发表胜利宣言：“这就是社会。快速，高效，成本低。”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楚垣夕也笑？他凭什么笑的出来？ 第三十一章 人生何其渺小，仍然想诉说 这时，朱魑突然发出一声叹息，说：“师姐，照你这样，我永远也走不出舞蹈主播的套路，怎么可能实现你说的阶级跨越？再说你这方案……” “这方案可是我冥思苦想了几天才做出来的，能形成商业闭环的方案都是好方案。”房诗菱瞧了楚垣夕一眼，“再说，难道他能有什么高招？” 朱魑没说话，只是把手机递给房诗菱，手机上开着微信，显示着她和楚垣夕的对话。 朱魑微信上看到的东西，声叔一直站在旁边，可都瞧见了，当即默念一声：“扎心了老铁……” “你看，楚垣夕懂的比你多，他还知道配水军团队刷点赞评论和分享。”朱魑鼓鼓腮，“所以我才觉得跟楚垣夕混更有前途。” 声叔：这是写字SM啊，心都扎透了！ 房诗菱的脸上半天阴晴不定。她聚精会神反复的看朱魑的微信，但其实，如果手机不是朱魑的而是她的，可能已经劈碎了。 其它三个人都十分贴心的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的气息终于喘匀，眉头上也没有那种被针尖篡刺的感觉了，这才觉得可以再挽救一下，说：“痴痴，我承认这家伙有点小聪明，从初中的时候就这样，经常抖机灵。但是这不足以颠覆一个事实，我的资源量是他的无穷多倍，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我不是聪明人。高师兄就是太聪明了，才选择你吧？”朱魑少见的严肃起来，说：“高师兄跟你订了婚，就拿他的‘高站长之家’拼命给你的‘深夜画廊’做推广，你才把公众号做起来。然后你就跟他解除了婚约，你说我们这些人里谁敢在你面前当聪明人？” “楚垣夕是这么跟你说我的？”房诗菱的气质猛的变凌厉，透过镜片，她的目光锋利的刺向楚垣夕。 这，才是真的扎心。 但朱魑说：“他应该不知道你的事吧？” 朱魑看了看楚垣夕，楚垣夕站在房诗菱身后，房诗菱看不到他但朱魑能看到。 楚垣夕木然呆立。 朱魑又看了看房诗菱，只听房诗菱自嘲的说：“看来世人对我误解颇多。痴痴，你要是也对我不放心，大可以问问高文明，问问当事人是怎么说的，然后我再来找你。” 说完，她也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是不成了，朱魑对她存在根深蒂固的误解，不过这个误解不难解开。 之所以会失败，都怪自己准备的太不充分，也太低估此行的难度了。不过这事没完！这失败的痛苦更让她意识到朱魑的价值。下次，她会拿出万无一失的方案，让朱魑无法拒绝！短视频这么火，且玩呢，不急…… 她快步走到楚垣夕身边，错身而过的时候说：“我不会让你耽误我家痴痴的，至少不会耽误的太久。”说完，像个胜利者一样扬着头离去。 楚垣夕说不出话来，但是他想唱。他感觉很讽刺，田井中彩智的《一番星》稍微改改词倒是挺适合自己的？ 看似向着目标前进，真正想要的永远得不到。 在空旷的天地间，人生何其渺小，仍然想诉说。 你是唯一照亮我的星，却不陪我到天边。 有型之物消失了也仍然存在过，不是梦幻不是水。 这残酷的世界里，冷漠的人也能发现梦想。 向前冲锋的人必会忽略脚下，只有温暖的火花才能将我包围。 天地周而复始，人会生也会死，理想永存。 在指尖的另一端，就算没有你在。 坚硬的心也会发现爱的碎片依旧温暖，像过去的星光。 任何伤害都会让心刚硬，活的更好。 他想大笑一场，笑谁？笑原世界中的自己，居然扎起一道篱笆，把自己的感情当成困兽来囚禁。 等房诗菱走的看不见了，声叔也没见楚垣夕动弹一下，于是小声跟朱魑是：“你应该拿《单身狗》和《探索》秀她一脸。” 楚垣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千万别，你可不知道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看着房诗菱离去的方向，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原来，她的订婚和悔婚居然是这样的？他感觉自己心里有个地方正在崩塌，连声叔对他挑大拇指都没看见，弄的声叔挺无趣。 三人意兴阑珊的出了车站，人流渐稀。楚垣夕要带声叔去他家，和朱魑临分开的时候，朱魑忽然问：“你的房，卖的怎么样了？其实我还有些积蓄，可以先借你，不一定要卖房。” “那可是你的血汗钱。”楚垣夕淡然一笑，说：“放心吧，只要你正常发挥，我卖房的钱很快就能挣回来。”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有信心？我自己可没什么信心。” “我不是对哪个人有信心，而是对行业、对未来有信心。”楚垣夕有些低沉的说：“你们可能仍然对一千万两千万粉丝存疑，但我知道是必然的。 不是哪个作品必然能红，做短视频就跟摸彩票一样，普通作品有百万分之一的几率中大奖，爆款作品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中大奖。只要我们每个作品都有爆款潜质，别人摸一次是百万分之一，我们摸一次是百分之一，每天摸两三张，我们总能摸到大奖。 就算运气再差一直摸不到大奖，但奖票也不是只有大奖和谢谢，还有小奖，连续模小奖，也不会比中大奖的差，这就是我的信心。” “嗯，有道理。”声叔点头说：“而且效果是1+1大于2的，等到摸到大奖，前面已经发出去的作品也会被人注意到，数据会大爆发。” 其实楚垣夕还有一些没说的话，他现在做的事情，实际上是很无耻的，因为他在抢别人的气运，那些原世界中这些爆款视频首发者的气运。发布作品性价比最高的时间其实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是四月，也就是国家大力整治直播和短视频乱象的时间节点前后，那才是一个短视频的用户高峰。 但那时用户数确实爆炸，可楚垣夕的金手指也快过期了，时间不等人，这些爆款视频的原创者更不会等，他现在就是赤裸裸的抢时间。 所以，时间虽然都快要吃完饭了，但他一点也没打算歇着，带声叔回家放下行李匆匆吃过饭，晚上直接去拜访下一个目标——声优阿哑。 第三十二章 穷且奢华的年轻人 阿哑的录音工作室在十里河附近，位于帝都的东南三环以里。这是帝都中一块极为神奇的小区，神奇之处在于——房价超便宜。 据说这是一群拆迁户的回迁房，里面住的全是拆一代，人人手里几套房。这就牛逼了，房价形成巨大洼池，甚至辐射到旁边潘家园的楼盘，也给很多北漂提供了三环里的廉价房源。 声叔提出拜访，阿哑自然是无任欢迎，楚垣夕踩着路灯的灯光走进他的录音棚时他正在录制有声小说。 外面华灯初上，十里河的喧嚣隐隐约约的扫荡着这片住宅楼，即便已经到了晚间也停不下来。 录音棚里调音台、电容话筒、点歌机等等一应俱全，话筒上还罩着防喷罩，显得很专业。阿哑是个相当年轻的小伙子，一脸青春美丽痘和原生态的胶原蛋白，眉清目秀看起来似乎还不到20？他的年轻出乎楚垣夕意料之外。毕竟原世界中他只听说过这人但从来没见过。 等到楚垣夕表明来意，阿哑明显不感兴趣，对声叔说：“叔儿啊，你知道现在录有声小说多赚钱不？” “不知道。”声叔和楚垣夕对视一眼，感觉有点够呛。 “成品基本上是一分钟六块钱以上，这还是我没出名的情况下。”阿哑兴致不高，说：“把前后的工作都算上，不偷工减料，按法定节假日休息，一个月也能挣一万五以上，勤快点就两万。” “我给你一万五，活儿不会像正常上班那么多，肯定比法定节假日的休息时间长。”楚垣夕看阿哑有话要说，直接把手掌一立，抢话说：“我知道，等你录完几本之后价码肯定会涨，你的实力很强，能适应的作品也很广，到时候就不止一万五两万了，也许三五万或者更多。但是！” 说到但是，楚垣夕顿住，看阿哑确实认真在听，才觉得这人应该有合作的价值。失去沟通的欲望人就会变傻，如果阿哑是那种认准一个想法之后根本没心思听别人说什么的傻蛋，楚垣夕大概率简单说两句后礼貌的离开，而不是跟他费唇舌。 “但是，第一，市场变化无常。现在订单充沛未来不一定，因为CV也会变多，所以是涨价还是掉价并不好说，毕竟专职的CV虽然难得，但是兼职的主播是很多的，主播一样能录有声小说。咱们现在姑且认为还会涨价好了。 第二，你给别人录制作品，只能在B端提升知名度，对C端几乎没影响，并不会收获任何粉丝，也就没有任何边际价值。你录有声小说，想必肯定知道粉丝和网红的价值，这一点殊为可惜。 第三，录有声小说对你的技能并不会有任何提升，也就是说即使未来几年涨价了，你收入增长，但本人不会有什么成长。换言之你是用未来可能的高薪，兑换了成长潜力。要注意这个高薪并不稳定，不止是价格的问题，还有可能未来没人录制有声小说了。” “怎么会没人录制有声小说啊？未来听书是大趋势吧？”声叔很疑惑，他对这个领域也不陌生，实际上也不是没人找过他，只是因为民谣梦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你说对了，就因为听书是大趋势，需求旺盛，所以，你们难道就没想过人工智能制作有声小说？科大讯飞了解一下？” “他们那个现在体验还不好吧？”阿哑有点心虚的说。 “你也说了是现在。”楚垣夕一笑，“读有声小说无非就是训练人工智能的情绪选择方案是个难点，其它都容易，最容易的就是发音，其次是情绪表达。现在连视频都有AI解决方案了，别说输出音频。问题是这个难度比下围棋如何？你们知道自从阿尔法狗赢了柯洁之后人工智能下围棋的水平又进步了多少不？现在人工智能虐人类简直不要太轻松，这才几个月的时间？ 这还是AI下围棋没什么商业价值。有声小说市场这么大，人工成本这么高，你觉得AI能按捺的住？人工智能抢人类饭碗可不是说着玩的。实在不行随便找几个AI训练师人肉训练一下也足够了。” 听了楚垣夕一番说辞，阿哑游移不定，很纠结的说：“你要是活儿不多，计件制岂不是更好？你把工作量外包给我，咱们沟通好了我给你出货，单件的成本可能高一些，但不用按八小时每天付我工钱，你反而更经济。” “不行不行，我们是要整个团队协作的，不可能在沟通环节付出这么高的时间成本。我们做的是有感情有生命的产品，一个短短15秒的视频可能会AG十次二十次，外包是不可能外包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外包。 说句不客气的话，其他人都要一个人当两个三个用，而你不可能接受这种安排，因此对我来说他们的时间都比你的贵，要浪费也是浪费你的时间，让他们等你是不可能的事情。”楚垣夕觉得该说的都说了，其它的只能交给对方考虑，最后补了一句：“否则，我何必大老远的把声叔拉到BJ来创业？” 声叔看看楚垣夕的脸色，说：“其实阿哑，你可以把有声小说当副业不是？我们虽说是上班，但是一天最多制作几个视频作品，而且有的是纯音舞蹈，不用CV做工。” “对，我们到八小时肯定下班，但不是非要耗满八小时，确定没你的事就可以走了，有的日子甚至不用来。你下班后爱怎么录怎么录，上班保证元气满格就行。但是！” 楚垣夕再次停在但是：“我喜欢有话说在前边。但是，创业公司的期权也分很多种，创业合伙人是一种，员工激励是另一种，一个合格的合伙人不可能一边创业一边自己做兼职，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期权什么的其实现在还谈不到。”阿哑故作大方的说，“我可以先跟你去看看，这也不算我现在就答应了，至于什么形式等等再说。其实我对你说的玩法倒是挺感兴趣的。” 他说的是楚垣夕描述的水笔画玩法，需要楚垣夕找到漫画大触之后再配合，由漫画大触画好Q版的情景画，然后CV进行搞笑配音，最后合成短视频。这种形式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出现，但原世界中很是风靡过一段时间，而且关注的粉丝和歌舞粉丝完全不重叠，对土味观众尤其有吸引力，是短视频地图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只是，阿哑故作大方的样子让楚垣夕感到有一点点好笑，穷且奢华的年轻人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特别是在别人主动谈钱的时候，更要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轻财便可以服人，自己以前不也是这样吗？ 第三十三章 意外来人 他恐怕想象不到自己放弃的是多么大的一笔收益吧？还好他碰上的是自己。 其实一个合格的声优也很关键，就好比一个合格的码农对于一个初创型的IT公司一样。许多初创型的IT公司为了找到一批保底的程序猿，会不惜给很一般但是基本功过硬的码农开出极高的期权，然而过了一两个项目之后就开始嫌弃人家，为什么？ 因为第一个项目总是最重要，而创业公司一开始又不肯开出惊人的薪资，那就只好用惊人的期权来找靠谱的程序猿，毕竟初创型公司最不值钱的就是期权了。否则，就算是很一般的程序猿，只要基本功过硬，人家也不考虑进你这开张没三天的小破公司。有能力的人自然不愁没工作，再说码农吃的是青春饭，能够高强度加班的就是那么十来年，比你小破公司更加耽误不起。 而过了一两个项目，公司要么已经凉凉要么已经走上正轨，给出正常薪资招聘也能招到人了，筚路蓝缕时的那批码农却不会有什么明显的进步，不过是基本功过硬而已，写出的代码能用不？能用，但是各种坑，在高明的程序猿眼中丑陋无比，当然会被后来招到的优秀码农各种嫌弃。 所以快速搞定阿哑能让楚垣夕省很多的心，名不见经传的创业者在创业初期，商业计划、发展方向什么的其实并不费心，唯独招人最让人桑心。阿哑要是放在码农领域里，也算是个佼佼者了，并不是很一般只有基本功的那种。 楚垣夕对自己人一向都是以诚相待的，所以即使阿哑做了错误的选择，他也不打算把阿哑那份吃干抹净。阿哑看起来是不可能像声叔那样做老黄牛的了，那就拿不到超值的部分，不过等值的那份楚垣夕仍然愿意给他。 阿哑虽然没有明确的答应，但是没有拒绝就算是顺利，毕竟有声叔给背书，楚垣夕本来也不觉得会非常之难。 只是漫画大触的人选就真的比较困难了。椒图人在蜀都，这倒不算什么，问题是在这个世界中楚垣夕和他一点关联都没有，得重新“认识”。认识倒是不难，楚垣夕已经在微博上给他发过私信，他也回了，难的是信任。声叔和楚垣夕早有互信，又和阿哑有互信，因此才不用三顾茅庐，但到椒图这未必好使。 第二天楚垣夕的安排也是极其繁忙的，没别的原因，主要是卖房的手续问题。 今天朱魑阿哑都会来巴人娱乐认门，声叔就不用说了，和楚垣夕暂时同居，还要尽快找房。 之所以安排的这么急，是因为楚垣夕去蜀都之前打算先把工作安排下来，离开这两天的时间他们也别闲着，把几段选好的视频拍掉。 结果楚垣夕途中去了一趟房产中介走手续，声叔按照地址先行一步，等楚垣夕赶到巴人娱乐的时候，居然发现声叔在门口跟别人寒暄。 他还以为是果实发行里有人和声叔是老相识，没想到走近了一看发现特别眼熟。 此人颜值本来应该还成，但是一胖毁所有，偏偏留着一头长发，非常具备艺术气质。你想想刘欢就知道多有气质了。 这人楚垣夕肯定见过很多次。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他是袁敬的一个远房侄子，叫袁都？ 对，就是他！为什么记得这么个人？因为原世界中袁敬对楚垣夕进行了大手笔的投资，而郑德基金其实是一个家族企业，郑德的收入和每个家族成员都多少有点关系。 于是，袁都不干了。 袁家强大的家族基因给了袁都非常好的起跑线，要颜有颜要钱有钱，结果混成刘欢老师的皮囊，他的灵魂可想而知。 袁都觉得袁敬分明是在败家，但袁敬相当于袁家的一根顶梁柱，他对袁敬的败家行为极度不满却又怕的要死，怎么发泄？给楚垣夕找茬呗！ 而他是袁敬的亲戚，疏不间亲，楚垣夕自然是对他非常头疼，这种情况直到小康腾空而起才算结束。 楚垣夕记得他不但找自己的茬，居然还敢找袁苜的茬，这份混不吝可就牛逼了，楚垣夕是肯定不敢惹一个混世魔王的。他怎么来了？ 楚垣夕实在想不到，这个世界中他跟袁都应该一点交集都没有才对，八竿子都打不着。 正在楚垣夕游移不定的时候，袁都也瞧见他了，跟声叔说了一嘴，声叔正要介绍，没想到袁都气哼哼的走过来，说：“你姓楚？” “是啊？” “噢，就是你小子螳臂当车跟我们黑哥过不去？”袁都张嘴就喷，把声叔闹了个大红脸，声叔本来跟过来要给介绍一下，立刻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抱歉恕我眼拙，‘你们黑哥’是哪条道上的？”楚垣夕一头雾水。 “你装特么什么孙子？黑嘴哥你得罪完了转眼就忘了？” “啊！”楚垣夕震惊，他忽然想起来，这袁都原世界中一直不务正业，他没真正关注过，但是记得似乎好像是个玩户外的主播来着？那就还真的有可能和黑嘴产生关联，八竿子能打着。甭问，肯定黑嘴告诉他地址让他来闹事的。 他看袁都的眼光立刻就变了，一点都不再客气，说：“我们这是正经地方，你有什么正经事吗？要是没有别影响我们办公。”说完刷开果实发行的门。 “我艹，还特么抖上了？”袁都火冒三丈，他是昨晚看了声叔发的朋友圈，然后在照片里看到了朱魑。朱魑他认得，而且刚听黑嘴骂过街，他还跟着骂过两嗓子呢，当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一扭头，对声叔说：“叔儿，你跟他混肯定就耽误了，既然来了帝都，没说的，跟我走，我这有好工作。” “不是，咱别闹行么？”声叔极为尴尬，而且果实发行的人也在上班，人来人往的跟看稀有动物一样看他们仨。 “真的！”看声叔不信，袁都有点急：“这孙子得罪了黑哥，还敢搞互联网，那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跟他一点前途没有，纯耽误时间。今天幸亏是我过来看看，不然你就被他拉下水了。” 楚垣夕根本不打算搭理他，朝声叔做个手势，直接进了果实发行。 第三十四章 器量是什么 其实袁都的出现时让楚垣夕非常担心的，但正因为如此，反而不用给袁都什么脸色，因为袁都麻烦的地方不在于他本身，在于他爹，更在于袁家的社会关系。 原世界中的袁都对楚垣夕只是一坨，根本不需要正眼看，但现在不然。现在楚垣夕也看不起袁都，但袁都要是真的爆发出最大能量回家搞事情，光他爸爸就能让楚垣夕很难受。 老袁家在袁敬这一辈，所有人的名字都带个“艹字头”。袁都他爹叫袁荣，原世界中楚垣夕跟他并不熟，他基本游离于郑德基金的体系之外，两人没什么接触。但楚垣夕知道袁荣开着一家挺大的玩具厂，名下还有KTV之类的场子，还跟一些老炮儿有往来，主要是让这些老炮儿给他看场子，光这份实力就不是现在的楚垣夕能惹得起的。 如果袁都不是因为浪涛信息而来，即便有些什么小矛盾楚垣夕也相信可以化解的开，但是现在他是，而他的能量现在又显得有点大。楚垣夕不知道袁都涉入有多深？黑嘴要是通过袁都来捣乱怎么办？这个可能不是没有，而是已经出现苗头了。 问题是这人是个浑人，原世界中他不但找楚垣夕的茬，还找袁苜的茬，这就十分牛逼了，特别还是在他非常惧怕袁敬的情况下。袁苜可是袁敬不能触碰的逆鳞，袁都这样的人根本没法以常理度之。 所以，楚垣夕不打算今后再头疼，在袁都梗脖子的那一刻，他就决定立刻下手了，釜底抽薪！当然所谓的下手并不是要干掉袁都拔除隐患，而是去见袁敬。袁都的社会关系再大，大不过袁敬的一根手指头，袁敬发话那么袁荣也不会造次，至少袁荣看着还是个稳当人。 原本他是打算等自媒体做到一定规模之后再去见袁家兄妹的，以创业者见投资人的方式，现在看起来只能提前了。只是不知道郑德现在萎靡的恐怖如斯，袁敬是否还会常驻原世界中那间创业咖啡厅了？ 很快声叔一路小跑着跑了进来，看楚垣夕似乎在想事，于是拍拍楚垣夕的肩膀说：“我跟他真不熟，以前搞音乐认识的。” “我没想你的事……”楚垣夕幽幽的说，声叔听了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呢，还是该生口气，总之组织了一肚子的措辞都憋回去了。 紧接着阿哑也到了，而朱魑踩着秒针到公司。她的气息不匀，看来是跑了一阵，这让楚垣夕好感倍增，说明她是认真的，如果不认真，根本不在乎迟到。 不过朱魑看了一眼这个环境就显得有点失望，楚垣夕立刻走过去，说：“环境因陋就简，不过起步阶段这是很正常的，许多超级公司最开始的条件还不如这个呢？” “比如？” “说个你肯定知道的，就比如快手吧。”楚垣夕说，“华哥刚开始做快手的时候也是几个人，办公室是居民楼里面的住宅房，非常破烂的房子，挪作办公室。” “那人家有收入吧？” “不，一点都没有，完全没收入。而且他的竞争者每天新增用户是他十倍百倍。” 朱魑听的都愣住了：“那快手怎么发展起来的？” “靠才能。”楚垣夕以此结束了这场短暂的对话。 今天就是认个门，也没打算立刻开工，楚垣夕先带他们熟悉工作环境，打开电脑演示SVN系统和jira系统的操作方式和流程，又给他们分配权限。他本来以为朱魑会觉得无聊，没想到这位百万大主播居然很有兴致的样子，让楚垣夕越来越看好她。 对新鲜事物保持好奇心是一个人前进的基础，失去这份好奇心的人固步自封，不会有什么大前途。朱魑经历过这么大的起伏，楚垣夕一直担心的是她的心态，看到这一幕也就放心了。 朱魑的到来在果实发行里掀起一阵小小的浪潮。楚垣夕他们的工位虽然是单独的，位于原先的休息健身区，和工作区保持着一段不短的距离，但正好处在公司大门和工作区中间，门外有人走过路过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果实发行虽然是一家IT产品的发行公司，那也是IT公司，只不过正经IT公司里最常见的是程序猿，而发行公司里最常见的是广告策划和市场运营。这两者其实没有本质的区别，同样都要当牛做马，最常见的生物就是肥宅。骤然间在他们中间出现一个颜值90分以上的小姐姐，想不轰动都不可能。 因为休息健身区变成了楚垣夕的工作区，整个区域的门是可以锁住的。这片区域被楚垣夕布置成两块，里边拐过屏风是拍摄场地，外边是工位、沙发，工作休息，两边都放了音响，外间放上打印机。 这个位置本是果实发行的老大张健的美意，不过员工玻璃门外走过的时候是能看到巴人的工作休息区的。 楚垣夕不但不锁门，反而把玻璃门敞开。 朱魑不乐意了，走过去把门用力拉上，转过身往门上一靠，手背后对楚垣夕说：“你就让他们这么视奸我？这工作环境我可真没想到。” 楚垣夕不紧不慢的坐下，说：“这事吧，我是想一步到位，而且觉得你能适应。”这时候要是能来根烟就很有派了，可惜他不会抽烟，而果实发行里也是禁烟的。为了这事声叔这杆老烟还有点别扭，半个上午的时间出来进去好几次。 朱魑的脸耷拉着，抽抽着鼻子，特地带着东北味说：“咋的？你寻思着我能当主播就不怕人看是怎么的？我跟你说，对着镜头我怎么跳都没事，被人看着贼别扭。” 说完她自己都笑了。她并不是真的怯场，只是不适应，门外有的人都来来回回路过十多次了。 “不是不是。”楚垣夕连忙说：“主要还是一步到位。其实咱们现在租个豪装的民房做摄制环境和办公场地也租的到，私密是私密了，但是以后呢？就算咱们做一家小而美的公司，也得有百人左右的规模，你不可能一直躲开普通员工吧？而且咱们公司今后的员工组成跟IT公司不会差太多，基本也就这个样。” “为什么不能？”朱魑傻乎乎的问。 “因为，因为你要拿这家公司25%的股份啊。”楚垣夕奇怪的看着朱魑，问：“你是合伙人、大股东，记得？需要抛头露面的地方多的是，比如我不在的时候，就有可能需要你替我签字、讲话。简而言之，你得有领导者的气度，学会面对员工。所以就一步到位提前体验一下好了，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朱魑的表情是：真?一脸懵逼。 楚垣夕瞬间明白朱魑的脑回路卡在哪了，她还完全没有这个意识，还处在单打独斗的惯性思维里。 他问：“你知道梅兰尼吧？” 朱魑立刻摇头。 “唐纳德的老婆。” “噢，你提她干嘛？” “器量，我想说的是器量。”楚垣夕组织语言，“要做一件事，首先要有做成它的器量。唐纳德的老婆就是个反面典型。” “她咋的了？”朱魑是个典型的政治小白，但是米国的大嘴总统她还是知道的。 “她在唐纳德当选之后感到恐慌，对未来充满恐惧，不敢面对自己成了第一夫人的现实，甚至推迟入住白宫的时间，临阵磨枪做心理建设。你说她自卑也好，有自知之明也好，总之是没有这份成为第一夫人的器量。反而是唐纳德的‘第一女儿’，驾轻就熟举重若轻，器量非常之大。” “这跟我有啥关系啊？” “怎么没关系？你也得有成为一个大公司二号人物的器量，现在你还完全没有吧。” “等你先做成了大公司再说吧……”朱魑撇撇嘴，楚垣夕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吹牛逼了，这是病，得治！只听楚垣夕嘿嘿笑着说：“梅兰尼可能也跟唐纳德说过等你先当上米国总统再说之类的话……” “占我便宜是不？”朱魑咧嘴，在楚垣夕的腰上死命一掐：“想死呢你？” 第三十五章 袁老板相面 楚垣夕甩手离开了公司，吃过午饭，去服装店拿了定做的西装，然后直奔房屋中介的签约总部。天朝卖房的手续真是极为繁琐，而且因为政策原因审批还在不断收紧，导致流程冗长，根本不可能快速搞定，必须抓紧一切时机跑流程。 楚垣夕恨不能去蜀都之前就把房款拿下来，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即便从蜀都回来，因为对方不是全款买房，商贷也得迟几天才能批复。 今天是卖房的关键一步——审资质，主要是审买方，不过卖方也要到场，有好多字要签。相对来说楚垣夕因为是单身所以方便很多，如果是已婚人士可就要命了，夫妻双方都得到场，少一个都不行，即便房屋是在其中一个人名下的。 如果一切顺利，今天手续办完买方就得打款，首付款，然后双方再跑一趟所在区的房管所，楚垣夕就可以等钱到帐了。当然，买方还有好几个地方要跑，不过跟他无关。 可惜的是首付要打到中介的监管账号上边，等一切手续办齐才会打给楚垣夕，暂时仍然没钱用，然后再等几天商贷才能批下来，非常磨叽。 这家中介看起来还是挺有实力的，帝都房屋中介里排名三甲，总部大楼位于CBD商圈，装修非常有科技感，看装修的样式就有钱，但又不显土气。楚垣夕刚走出电梯，他的签约经理就满脸喜色的迎上来，只看他脸上的笑意就知道中介费的提成多么可观。 他刚要开口，突然看到楚垣夕脸色古怪，紧接着对他悄悄摆摆手，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一位女士身边，猥琐的扭头瞄了一眼对方的侧颜。 “齐雨？你也卖房？” 楚垣夕怪叫了一声，吓了齐雨一大跳！ 一缩脖子，扭头看清是楚垣夕，齐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你也卖房？” “不然启动资金从哪来？你怎么回事？要去米国了？”楚垣夕一时间想入非非，该不会是因为他楚垣夕离职走人了，于是齐雨就……哎呀想不到此女用情居然如此之深！ “你想什么呢？”齐雨看楚垣夕蠢蠢的表情差点笑出来，但是家里的事让她实在乐不出来，面色愁苦的说：“我爸在米国出事了，得卖了房子筹钱。” “噢……”楚垣夕爽然若失，“什么事啊居然要卖房这么大动作？” 齐雨正要说话，她的经理人忽然叫她，楚垣夕的经理人也开始发功，立刻将他埋到合同堆里。 等拖拉机合同签完，齐雨人已经没影了，只剩下微信里一句：别往外说，我在公司附近租房，上班下班时间还宽裕点。 楚垣夕也没多问，他自己还要租房呢，而且没有意外的话也得租在那一片。现在房子还归他住，声叔可以凑活一阵，但很快就要过户了，他和声叔都得赶紧找房。而且声叔要住单独的开间，不打算跟人合租，楚垣夕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等到离开中介的签约总部，时间还挺充裕的，择日不如撞日，干脆直接去找袁敬吧。 袁敬驻扎的创业咖啡厅在798，离的有点远，等到了地方都已经下午四点多了，而且楚垣夕运气不好，走到咖啡厅外边正好看到袁苜推门进去。袁苜是头倔驴，他本来只想见袁敬的。 劝郑德卖掉《惊声主播》的股份是此行的第一目标，虽然这个世界中的袁敬袁苜他还没接触过，但是基于对这对兄妹的了解，还有本世界中郑德的投资状况，他直觉的感到袁敬是可以游说的，而袁苜大概会是阻力。 这家咖啡厅非常雅致，进门处是一个花厅，过道两侧扎满鲜花，让人看着就觉得逼格高。楚垣夕尾行袁苜进入，果然袁敬也在，正在一边看手提电脑一边喝咖啡。 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袁敬今年四十多岁，外号叫“袁老板”，因为他老是板着一张脸，戴一副元首蛤蟆镜，“生人勿近”四个字写在脸上。什么叫元首蛤蟆镜？就是“元首的愤怒”里边那副黑框大眼镜，戴上确实显得很有气场。 这就使得这家创业咖啡厅中星罗棋布的窝着不少创业者，还有其它风投公司的人，但他周围完全真空，气场格外强大。 但其实楚垣夕知道他并不难打交道，一个思路清晰的人，通常都不会太难于沟通。 袁苜走在前边叫了声“哥”并没坐下，而是跑去吧台要咖啡。等她回来的时候就一脸懵逼的看到她哥对面居然坐了个人。 今天楚垣夕特地穿了他之前定做的西装，一身长款的黑西装，显得身材挺拔，领口渐变呈现一抹蔚蓝，罗缎翻边骚气十足，双排大扣也非常吸引眼球，外露式缝线平添三分摩登品位。 这衣品可以说是非常嚣张了，绝非一般人能穿的出来的，气场不足的人强行穿上也会给人“沐猴而冠”的感觉，但楚垣夕的神气完全驾驭的住。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身行套当时就把也算见多识广的袁苜震住了，楚垣夕还没说话，但显示出的胸纳山河的气质是很难装出来的，她心里自然而然的寻思着，这人似乎大有来头，不知道有何贵干。 楚垣夕玩味的看着袁敬的眉毛拧成一个疙瘩。外人看来这就是脸色极为难堪了，配上袁敬的神色，还有那副元首蛤蟆镜，基本上有多远躲多远。但其实这是他感到好奇时候的表情，袁敬要是心里有火，脸上是毫无表情的，孙子早就曰过，面如平湖而胸有惊雷者能为上将军，说的就是这种人。 所以楚垣夕大大咧咧坐下，斜着一摆手掌，说：“我，创业者。” 袁敬欠了欠身：“您知道我是谁？” “郑德总裁袁先生啊。” 袁敬字斟句酌的说：“您是来，寻求融资的？” “不是。” 袁敬感觉很凌乱，愈发摸不透这个人了。只是，这人给他的感觉很奇妙，有一种怎么说呢？一种“还想继续和他说话”的感觉。 “创业者不融资，你来找我哥做什么？” 袁苜一边说着，一边用凛冽的目光审视楚垣夕。 昂贵的保养使她看起来还宛如少女，皮肤在寒冷的冬天里仍然吹弹可破，一丝皱纹也没有，再加上袁家强大的遗传基因，使得颜值保持在一个极高的水准上。但她实际年龄比楚垣夕还大点，在风投领域也跟着大哥干了好多年了，经历过无数投融资案例，见过无数创业者。 一个人说的话是否有底气，甚至于有什么索求，她以为自己可以很轻易的分辨出来。但今天她感到撞墙了，楚垣夕这人，她完全看不透。 不过，故弄玄虚的创业者她也见过很多，其中不乏超级大忽悠，她也算吃过见过。关键是即使楚垣夕有些来头又怎么样？郑德，就算这两年投资不利，仍然是国内领先的私募基金，最喜欢敲打有来头的。 因为一直处在强势地位，她的气势非常锋锐，想到这里她干净利落的说：“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说明来意。” “袁苜女士是吧？”楚垣夕伸出一根手指：“我真不是来融资的。如果我是，我会尽量避开你哥，直接找你。” 他对袁苜其实比对袁敬还要熟悉，因为原世界中袁苜基本上相当于加入了小康，深度介入到小康的具体事务中，两人几乎每天都要碰头。 因此楚垣夕立刻知道袁苜是在试探他，用强硬的有压迫性的方式试探。于是他说完又补了一刀：“你哥不好骗。” 袁苜面无表情，只是嘴角抽动了一下。这一点她和她哥很像，面无表情说明快要恼了。 但楚垣夕像是全无所觉似的，双手互握，说：“我需要融资，但不是现在。我的项目还没孵化到位，合伙人还没拉齐，现在融资估值上我亏大了。” 袁苜轻轻敲了一下桌子，冷笑，“我好骗，所以我更要谨慎。像你这种所谓的创业者，如果我没猜错，一没钱二没人，从我这是骗不到钱的。” 楚垣夕哀叹：“哎，你说的没错，骗钱又骗不到，PPT创业又不会，只好卖房筹钱，沦为一个非典型创业者。” 袁敬突然有一种多年老友久别重逢的感觉。 第三十六章 我是为了救你们而来 袁敬比他妹妹擅长察言观色。一个人说话时的目光容易透露出重要的信息，比如在回忆时，人通常会向正上方或正下方看，在组织忽悠词或者算计别人的时候目光则会向两边偏，甚至会揉鼻子，因为人类在进行这类思考时大脑会分泌一种叫做茶胺的东西，导致鼻子发痒。 紧张也会不自觉的表现出来，譬如说肢体语言，不停晃荡、伸张，说明内心不自觉的害怕穿帮，想要收缩肢体，但又明知不能缩的太明显，只好使劲甩手弹腿。 而楚垣夕说的是装可怜的话，但目光柔和不散乱，四肢舒展不紧张，坐姿大马金刀，昂扬向上，这是对自己极有信心，而且并无任何进攻性的一种气场。 只这份自如的神态就让他觉得非常舒服，找他融资的人太多了，但大多谨慎而谦卑，希望用端正或努力的态度让他满意，却不知道这种有求于人的态度自降一级，是很难让人重视的。 在他印象里，张铭、东哥这些人的气场也是这样的，他强任他强，清风过山岗，相信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无敌的。而眼前这人看着也就三十来岁，年轻的有些过分了。 袁敬轻轻按了下袁苜的手，袁苜立刻把要说的话咽回去，只听袁敬说：“让我猜猜，您既然不是为了融资，难道是，有什么地方要指点在下？” “不错，我正是为了救你们而来。”楚垣夕的嘴角挑起一个秋名山老司机的弧度，看得袁苜想打人。 她轻轻哼了一声。但是，她没说话，因为她知道她哥生人勿近，但是偏偏就吃这套！这个家伙神了，正好挠到她哥G点上！ 楚垣夕看看左右，虽然好多人往这边瞅，但是慑于袁敬的气场，并没人敢靠近，于是把手按在桌上，低声说：“《惊声主播》的投资份额，如果有机会，立刻出掉。” 袁敬一愣，还没说话，袁苜勃然变色，低声问：“为什么！” 这个投资是她极力主张的。因为之前主持的IP投资失败了好多次，导致郑德内部对她的阻力变得奇大，质疑她的噪音变得奇多。她为这区区六千万的投资还费了一番口水才说服董事会押宝这个电影项目，把握当然极大，现在终于看到大赚一笔的曙光了，正等着扬眉吐气，怎么的？立刻出掉？娘希匹！ 关于“为什么”的问题，对楚垣夕来说确实是一个问题。然而，他心知肚明其实更需要他说清这个问题的人是袁敬，而不是袁苜。所谓釜底抽薪，袁苜是釜，袁敬才是薪。 对袁敬，只需要坦诚和直白。君子可欺以方，袁敬最吃的就是这套。 所以楚垣夕长身而起，俯视着袁苜说：“不要问我为什么，你就当是听到神的声音好了。我知道这样说服不了你。可能你觉得就算赔，最多也无非赔几千万而已，但是……” “装神弄鬼！”袁苜失去耐性了，这人简直莫名其妙，她用目光示意老哥，是否可以赶人了？没想到老哥居然一副探究的样子？ 坦诚和直白，不一定是把心剖出来让人看，坦白告诉对方——我不能告诉你理由，这也是一种坦白。而袁敬是一个有分寸的人，楚垣夕实在太了解他了，他不是一般人，分寸感会让他接受别人这种恰到好处的坦白。 只听袁敬慢悠悠的说：“如果我是你，至少编个能讲的理由。”而楚垣夕心说：不需要。 自打2016年后，他妹妹不知道觉醒了什么基因，开始大手笔投资IP，结果那叫一个惨啊，特别是在下周回国那摔了一个超级大跟头，一个项目就坑走郑德上下数年打拼。 所以他特别不想再看老妹儿扑街了。尤其是在这个片子已经杀青了，他已经看过成片的情况下，这个大烂片楚垣夕无论说什么他都想听一听，听一听又不会怀孕。 “哥！”袁苜生气的瞪了楚垣夕一眼，对袁敬说：“这项目现在一切向好，马上就上春节档，春节档你懂伐？只要上了100%保证赚钱，不是什么项目都能上的！”说着，她都有点急了，因为她明显能感觉到袁敬对这项目的不信任。 其实袁敬对她在IP投资上的不信任自从“下周回国”变成段子之后就明朗化了，不然，不到一亿的投资她也不用麻烦到需要说服董事会。关键是这笔投资确实是袁敬一直不大看好的，让她压力很大。 “100%赚钱？那几率肯定是不到100%的。”楚垣夕对袁苜伸出两根手指，“你之前投的IP项目，想必也是信心满满，不会是没看好就瞎扔钱的，对吧？”说完又坐回沙发上。 袁苜的投资风格楚垣夕是了解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勇敢但是不激进，做任何投资之前都会仔细的做通盘考虑，努力的收集信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因此在做IP投资之前一向都很给力。 只是IP投资的场外因素太多了，勇敢和不激进反而成了两个致命弱点，她事先考虑的再周密都没用，就像从海眼中涌过来的暗流，只有被冲走的时候才知道还有那一股是她没发现也躲不开的。 见袁苜点头，楚垣夕一乐：“那为什么统统都不成功？” 他对袁苜一摆手，“你可不要说每次都是意外，意外多了就不是意外了。《惊声主播》为什么就没有意外？” 看袁苜要说话，楚垣夕又跟了一句：“我知道还有一个月就上映，留给意外发生的时间看起来已经不多了。” 袁苜立刻就不说话了，但是气鼓鼓的显然听不进去。袁敬则不然，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惊声主播》不是郑德第一次投资电影项目，但是，我想问问你，袁苜。”楚垣夕直视袁苜，袁苜当仁不让的回视着他，稍微翘了翘下巴，意思是：出招吧！ “从电影起项目到投资剧本，到找导演，码卡司，摄制团队，融资，开机，剪辑，后期处理，杀青后还有一系列融资、对赌票房、过审、宣发、排档、政策影响等等，这些具体的环节，你都了解吗？资方怎么利用自己的渠道帮助片方炒作？什么时间炒？怎么利用自己的资源对项目进行资本运作？运作时的猎物怎么选？你都亲自做过吗？ 甚至于除了融资和对赌之外的环节，有任何一个是你已经深入了解了的吗？有那些环节只是知道有这回事，有哪些已经知道里面水有多深的？你知不知道潜在的风险来自于哪里？” “《惊声主播》和传统电影是完全不一样的玩法。”袁苜不以为然的说，她的底气仍然很足：“如果你说的是宣发和排片的问题，这项目有至少三家顶级发行公司登门自荐，而且《惊声主播》自带流量，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楚垣夕丝毫不怵，“你们前面的电影投资没一个成功，又是头一次投直播题材这么新潮的玩法，凭什么认为自己知道坑在哪里，能躲开？” “这些，是免不了要交的学费。”袁敬缓慢而沉着的说着，“即使躲不开，赔钱了，即使某一笔学费交的比较夸张，都在我忍受的范围之内。IP投资和粉丝经济明显是个长期风口，万亿级市场，我们郑德要想真正深入进去，这一步是绝不可能缺失的。没有人是天生就会的，今天交的学费是为了明天少亏一大笔钱，从我个人来说十分愿意让家妹赔这样几笔钱。” 第三十七章 无功而返 楚垣夕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用钱砸也要把袁苜砸成一个IP投资达人，因为这是可能要干一辈子的，这个领域太重要了，本身就热，辐射性还强，能影响到许多其它领域，你不干别人干，你就永远比别人差一截。 但，袁敬不知道投《惊声主播》的后果，这是可以摧毁他妹妹的一次投资。楚垣夕十分明白自己如果不作为，一个月后会发生什么。袁苜，她很有可能受不了这种打击，信心崩塌后黯然离开投资领域。 像她这么要强的人，一旦开始自我怀疑，结果是灾难性的。 楚垣夕觉得这些都是这个世界的自己做咸鱼造成的，如果现在有小康的存在，袁敬根本不需要让袁苜去锻炼成为一个所谓的“IP投资达人”，躺在小康的股东名单里吃钱就行了。 所以，他索性比计划中多说点：“你的底气是来源于郑德找钱的能力。”说完，他敲敲桌子，问：“不给我来杯咖啡吗？” 袁敬立刻按了几下手机，他在这里点咖啡不需要去吧台排队。 楚垣夕接着说：“现在是资本寒冬，郑德仍然能找到钱，这是很好的事情，但也可能带来非常糟糕的结果。” 袁敬探了探身子，这一阵子他一直在思考资金来源的问题，常年谨慎让他一直有若隐若现的危机感，但还没想明白危险的来源。 “去年垮掉的私募，掉队的一线私募，就不用我介绍了，你们俩肯定比我清楚。”楚垣夕伸出三根手指，“到现在袁先生还有优势意识，是因为别人混的更差，这么一看就觉得自己处境还不错？比烂的时候最可能犯下的错误是对未来的困境估计不足。” “你是说，政策还要继续趋严？”袁苜一脸不爽的说。 “所以，你觉得“私募资管新八条”就是最严的了？”楚垣夕知道他们的问题在哪了。这还真是个大问题，甚至比袁苜崩溃的问题还要大，甚至于大到能击倒郑德的地步。 楚垣夕感到很头疼，得及时让他们清醒清醒。 “难道不是吗？”袁敬也有些拿不准了，在他们私募行业看来，“新八条”把私募基金募资的门槛提高到一个让人窒息的地步，刚性要求简直就像拿枪顶着脑门，已经无法想象还能再怎么的了。 “那只是起点，并不是终点。”楚垣夕变得很严肃，问：“说资本寒冬，其实现在顶多算是立冬，离冬至还有一段距离。是什么让IPO和并购被管理层收紧的？是资本市场兴风作浪。那是谁在兴风作浪？新三板又是被谁玩坏的？私募基金！美股的黑石私募基金怎么样？质量够好的吧？在美股一上市就破发，挣扎了六年才追平发行价，然而国内可不是这样。” “这跟监管有什么关系？”袁苜问，但袁敬在沉思。 “IPO和并购的松紧，总是和监管配套的。”袁敬沉声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我们郑德……” 这时服务生端来咖啡，楚垣夕拿过咖啡杯，看着里面浓稠的咖啡，说：“凡是少的，就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凡是多的，还要给他，叫他多多益善。” 袁家兄妹听的懂，这是《马太福音》，相当于《道德经》中的“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 “郑德，在之前严厉的募资形式下仍然能找到钱，这是件好事。但，如果仍然按照以前募资的难度评估今后的形势，认为仍然可以很容易募到资，会出现什么情况呢？产生错误的判断，投资继续遵循原有战略，这个时候，突然募不到资了，光融资成本就能把资金流弄断裂。” “我们郑德的资金成本是行业内最低的，你说的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出现。郑德募资靠的是良好的品牌和多年积攒的声誉，就算募资难度提升，大家都提升，又不是针对我们的，资金链断裂也是别人先断，这个时间差足够我们做出反应调整策略了。” 袁苜一边吹着咖啡一边说，姿态很悠闲，语气很自信。她承认这个奇怪的家伙说的有些道理，但是想驳倒她还差的远。于是，她听到楚垣夕的下一个问题：“如果《惊声主播》让郑德名誉扫地呢？” 袁苜的眉毛抖了抖，脸色变得很黑。要差到什么程度才能称得上“名誉扫地”？零票房？就算零票房也不至于让郑德一个投资公司名誉扫地吧？ “这有点危言耸听了吧？您为什么对《惊声主播》这么不看好？难道有什么内幕？”袁敬可以说非常奇怪了，如果不是有确切的消息，一般人是不可能开这种玩笑的，因为这形同于戏耍郑德，别看袁敬现在彬彬有礼，要是真的耍了他，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但看对方的谈吐，说的都在点上，不像是信口开河的人。 “这是我不能透露的。只能说，它比你能想到的都糟糕。”楚垣夕笑了笑，说：“不知道这片子的演员你们接触过没有？” 袁苜和袁敬对视一眼，一齐摇头。 “这电影的主演都是主播，你们想了解是很容易的，看看直播就行了。”楚垣夕准备走了，今天注定是无功而返，但是效果还行，让袁敬认识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袁苜看对方装完逼就想跑，顿时非常不满，问：“你倒是说的头头是道，不敢请教你是哪路神仙？也是影视剧创业的？” “不是不是，在下楚垣夕，暂时没有玩影视的条件。过两年吧。” “哦？那你是？” “打算做的是自媒体，短视频、公众号、条漫这些。” “昂？这些倒是都在我们的投资范围里？”袁苜玩味的说。 楚垣夕哈哈一笑：“未来会来寻求郑德投资的。” “切！你把郑德当什么了？打算做，就是还没做喽？我们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投的。” “所以，今天我也没有做PPT来侮辱你的智商啊。”楚垣夕不以为杵，袁苜就是这脾气，他早就习惯了。 这时，袁敬也来了好奇心：“那，过两年，你做电影打算怎么做？” 这个问题其实很犀利，但楚垣夕早就有答案，原世界中验证过的答案。对袁敬他也没必要隐瞒，答案很简单：“有用户之后再做。” 袁苜一撇嘴：“惊声主播就有用户。” “他们那个不叫‘用户’，只能叫‘流量’，而且还是非常不靠谱的流量。”楚垣夕把咖啡一饮而尽，轻轻放下杯子。 楚垣夕说的很放松，但话中的不屑让袁敬听懂了。虽然袁敬不做IP投资，但他毕竟是一家大型投资机构的掌门人，而且以投科技互联网为主，用户和流量的区别是什么，操作空间和方式的差异，都在他肚子里装着。 “你是说？APP？”他脑子里忽然划过一道闪电。 楚垣夕立刻轻轻鼓掌，“至少也要有一大把能沉淀在APP上的用户，这是最低要求。”袁敬值得这几下掌声，两人都用目光给对方点赞。 袁敬一伸手，楚垣夕正好拿出名片，非常自然的完成交换，动作几乎同步。 这一幕看呆了袁苜，因为俩人的动作太寸了，像是排练过似的，但他们明明没有说出要交换名片？ 她当时就不爽了：“你们真的不认识？大哥你这样没意思了啊，这人是你事先请的救兵吧？为了把惊声主播的股份出掉也不至于这样故意演给我看吧？” 楚垣夕和袁敬相视一笑，只听楚垣夕说：“总之惊声主播的股份春节之前尽量出掉。”说完洒然离去。袁敬目视楚垣夕离开，也对袁苜说：“走。” “啊？回办公室？” “对，一段时间都不用来了，我要闭关思考。”袁敬看着楚垣夕的名片，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在名片上的二维码上扫了一下。 楚垣夕安步当车，袁苜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感觉心里蒙上一层阴影。 第三十八章 码农少女再伤心 回家的路上，楚垣夕不但加了袁敬微信好友，而且他自己的微信好友申请终于被椒图通过了。 楚垣夕赶紧发微信：大触，我想和你面基，有空没？ 椒图：你在哪？几点能到？我在武侯祠这边呢。 楚垣夕：我在帝都。 椒图立刻发了一张黑人问号脸，然后说：老子在蜀都！！！ 楚垣夕：我知道啊，我打飞的过去。 椒图：你认真的？ 楚垣夕：显然啊。 微信那边椒图被搞了一头雾水，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说：周一吧，我明后天去眉山玩。 楚垣夕：好，周一准到。 椒图：到双流了告诉我。 得，周一么……楚垣夕一寻思，那得跟老黄牛们说一声，倒休，周日上班周一休。 至于明天，得先把两个开间租好。 按约定，他们距离交房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周六必须得把租房搞定。租房当然是离公司越近越方便了，最好是楚垣夕和声叔的两个开间还能离得近一些。问题是现在的房租简直死贵死贵的，想找到心仪的挺难。 巴人娱乐附近的房源还是挺多的，但要两个临近的独居就不那么容易了，还要追求一下性价比。 周六，楚垣夕为找房跑了一天，会面了几家中介，总算找到一处合意的，结果刚把手续走起来，一出房门迎面撞上杨苑美。 杨苑美穿着一身羊绒大衣，拿着手机一边看一边笑，标准低头族一枚。她正要拐弯进楼道，突然看到楚垣夕，顿时一脸稀奇：“咦？你怎么在这？你这是……”她是知道楚垣夕是帝都土著，不应该出现在这。 楚垣夕一捂脸，甭问，杨苑美也在这租房住。“租房，看来咱们要当邻居了……” “呵呵，你得跟娜美当邻居……”杨苑美略略一撅嘴，“娜美还住这儿，我要搬走了。我被鹏飞开了，回家继承上亿家产去。” “啊？”楚垣夕一脸懵逼，这不前两天还在忙项目么？怎么说开就开了？ 他刚要问问怎么回事，就看见杨苑美怒视着他，挥舞着小拳拳说：“无补偿开除，都赖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你刺激的，李兆开能把自由之翼项目整个盘子甩给浪涛信息？然后我就没活干了，李兆开能不开我？” “他想开就能开的啊？讹他啊！” “嗯，他想让我自愿离职，我不干，又想让我把关系转到自由之翼的盘子里去，一块甩给浪涛信息，我也不干。我就想在鹏飞科技当米虫，你说有错么？” “有……不是，没有……” “对啊，然后李兆开学乖了。”杨苑美用杨白劳看黄世仁一样的目光看着楚垣夕说：“他充分吸取了开除你的经验教训，抓了我的错处就把我给闪电开除了。你说不赖你赖谁？” “什么错处？” “上班看内涵段子屡教不改……” “原来是位段友，失敬失敬……” 楚垣夕无语。说起来，咸鱼楚垣夕一个点子导致人家花姑娘耽误两年时间一事无成，最后还害的人家看内涵段子，这上哪说理去？ “那，你打算干嘛去？” 杨苑美的脸上其实并没多么紧张，也没有一般职场人失业后的沮丧，只是比较郁闷，楚垣夕估计她是那种把伤心藏在心里的人。 “我内涵段子玩的挺好，干脆写段子去，哼！” “啊？你会写段子？瞧不出来啊？”楚垣夕一惊，惊喜的惊，只见杨苑美打开手机，一边点着屏幕一边说：“当然了，不然鹏飞为什么派我去影视分公司？我是专业文案兼职码农好么？生活把我变成段子，我还不能写写自传啊？”说完一甩秀发，看着还挺有淑女范儿。 楚垣夕的手机震动，打开一看是杨苑美刚发过来的一个文本。 “听说你开了家自媒体公司？这是我写的段子，给掌一眼？干脆我也做个自媒体得了。” 楚垣夕心想要不要打击一下她呢？内涵段子，一个注定要被关闭的平台……算了还是别造孽了，人家刚被开除。 “我姓高，脸圆圆的，所以他们就叫我…… …… …… 打瘦脸针。” 楚垣夕咂巴嘴：“这段子也忒冷了吧？”不过冷虽冷矣，是那么个意思。 “甜食使我长肉，火锅使我长痘，冷饮使我宫寒，熬夜使我折寿。” 这个还行，楚垣夕脑补了一下，配上内涵段子特有的抖字模式，再加上一段魔性的笑声，效果应该不错。 “很多朋友脱发以后问我怎么办？我给大家一个建议，脱发以后不要慌张，一定要坚持健康的生活状态，早睡早起，千万不要熬夜，饮食也清淡一些，更重要的是要有一个好心态。这样就比较容易接受脱发的事实了！” 这是个经典转折，但是需要一个很牛逼的配音效果才会好。 “你也别写内涵段子了，到我这来上班吧。哎你知道我在哪吧？”楚垣夕本来也需要一个段子手，要是杨苑美能胜任就最好了。 “知道知道，公司里早传开了，把你八了个底掉。我考虑考虑吧。”杨苑美潇洒的说，然后拐进楼道。 这个意外的插曲使得楚垣夕的心情不错，他订好了周一上午的飞机，下午到蜀都，从双流机场到市区也不算太远，晚饭之前就可以见到椒图了。 要是一般意义上的上班族，老板说周日调休周一再休，可能就炸毛了，因为生活节奏会被强行打乱。但是巴人娱乐这三位全都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上班族，以前从来没有工作日和休息日的分别，所以根本无所谓。 周日上午，楚垣夕穿堂过户来到巴人的一亩三分地，一到门口就放心了，因为朱魑状态看起来很好。 其实正式上班这两天楚垣夕并没给他们安排任何工作，就是适应环境，无论是玩电脑游戏、闲聊天还是出门，到公司附近转转踩踩点都可以。声叔顺手把他拿到音乐器材音响什么的也都搬到公司里来。 朱魑不愧是老牌大主播，看的出来状态调整的不错，玻璃门外仍然人来人往路过围观，但她大多数时间视而不见，偶尔露出关爱智障的眼神，门外的宅男隔着玻璃撞上这种眼神全都立刻败退。 第三十九章 外行指导内行（上） 这时，张健正好从旁边匆匆路过，楚垣夕一把拉住他，笑嘻嘻的说：“老张，星期天还加班啊？咱们今晚组织个联合团建怎么样？” 张健一听顿时神色古怪，把楚垣夕拉到一边：“你可拉倒吧大兄dei，你知道我干啥来的？” “啊？你干啥来的？” “我这是赶员工回工位，不然怎么工作啊！”他瞅了瞅屋里，朱魑正在研究舞姿，一边比划一边小腰扭两下。 楚垣夕四下一看，果然，张健这一路过，那些每天在门口路过二三十趟的宅男全都作鸟兽散。其实这个工作间是有遮挡的，拍摄区域被屏风挡住是个死角，外面看不到，但朱魑不会永远待在死角里，可能坐在转椅上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就站起来扭一下找找感觉，很对宅男们的胃口。 “都这样了，还组织团建？我们本来周日不用加班，只加周六。这可倒好，好几个项目组的工作进度都濒临delay，不得不加班！这两天已经有好几个组长反应员工心不在焉了，工作效率极低，不加班KPI都要完不成！”张健一脸苦笑的说：“我特么要是早知道你带一个大美女进公司，我死都要给你们放到一个角落里去的。” 楚垣夕能说什么呢？ 他进了门，声叔手里拿了跟电子烟，正跟那用转笔的方式转来转去的，转的非常利索，看楚垣夕进来立刻问：“房子找好了？” “嗯，一个38平小一居5000，一个53平大开间6400，你挑一个吧。” “我靠这么贵！”声叔咋舌，在长安城朱雀大街最繁华的地段，一个开间也要不了4000块，这个价钱都可以租酒店公寓了，还得是四星级以上高档的。 “要不然为什么给你开15000的月薪呢，实际到手才一万，怕你吃住之后就剩不下啥了啊。” “15000的薪水，住房公积金大概多少？” “你之前的公积金是空白的话，也就1000多吧？”楚垣夕也不太确定，“公司再给你缴同样数量的。” “得，我这住房公积金有用处了。”声叔狠狠心，咬牙说：“那5000的归我了！” “哟，那你可要跟两位芳邻失之交臂了。”楚垣夕哈哈一笑，杨苑美和何娜美合租，和大开间都在六层，一居在他们上边，八层。 说完，他转向朱魑，该开工了。 朱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终于，轮到她披挂上阵！ 先拿《Mi Gente》祭旗！ 这首歌在火车上楚垣夕已经给她拆解过，关键是她已经意识到这是一段有魔性的音乐。朱魑的舞蹈技能满级，乐曲节拍方面自然也不差，毕竟舞蹈都得跟着拍子走。这魔性是她自己找到的，音乐一放，听到的人就会不由自主的跟着摇。 楚垣夕对这段有信心不是没原因的，这首被声叔和朱魑戏称为《耶耶耶耶》的曲子，在原世界中，就在楚垣夕穿越之前的一段时间，造就了一位超级UP主。抖音上瞬间八百万颗心，不但震惊了头条总部，也看呆了一众豆芽，其中自然也包括楚垣夕。 后来她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拥有接近两千万关注和八千万颗心，就算说是都是这一曲《耶耶耶耶》的功劳也不为过。 见楚垣夕终于转到自己这边了，朱魑立刻把音响打开，截好的音乐打开循环播放，意气风发的说：“看我研究了两天的舞姿！” 带着一点诙谐的BGM从音响传出，随着BGM，她立刻在玻璃墙前跳了起来。 只跳了两下楚垣夕就暗暗点头，虽然朱魑的编舞和他期望的有比较大的区别，但是这不是水平的问题。朱魑跳舞的水平没的说，有一种用生命在舞动的感觉，特别投入。这段舞在原世界中楚垣夕看过无数人跳过，最常见的问题就是僵硬，一僵硬就产生疏离感。 而朱魑全无任何疏离感，柔软的腰肢十分有力，这样跳出来的舞就没有难看的。只是，楚垣夕当时比划的海草舞可能把她带的跑偏了，朱魑设计的舞姿，腿部动作太碎，频率太快。实际上这段舞只要跟着节奏步点跳就行了，精髓是扭屁股那两下，而不是腿部动作，大长腿踩着BGM每个小节做一个交叉步就可以了。 楚垣夕也不叫停，朱魑一边跳着他一边说：“动作频率太快了，这是4/4拍的曲子，跟着节奏走，一个小节做四个动作刚刚好，你现在每个小节八个动作，两步一动太快了，看我的。” 说完他站到朱魑前边，学着原世界中见过多次的步点跳起来。 这个舞的舞姿相对简单，基本上是两套动作循环，一套是双臂双腿同步交叉起步，另一套是顺势左右扭三次屁股，一共四个步点，到了新的小节正好换一个方向继续。 朱魑看楚垣夕跳，自觉的跟上，一边跳着一边说：“你这跳法没有魔性啊！” “没有魔性就跳出魔性来！”楚垣夕跳了几个循环就累的喘气，回头一看，朱魑脸不变色心不跳，不愧是能连着直播四个小时劲舞的人才！ “我是跳不出魔性来，但是你肯定行。抖音上原创爆款，易学才是关键，必须慢下来。”楚垣夕走到旁边咕咚咕咚喝水，然后把阿哑拉倒一边去，交代需要他完成的工作。至于朱魑，提点这么多肯定足够了。 阿哑这边主要的工作是水笔画配音，需要等漫画大触到位了之后才能开始，但是一些情景短视频不需要，而是他先录好纯音，一人给多个角色配音，然后朱魑配合声音出镜表演。 于是楚垣夕直接打开电脑开始写短剧本，阿哑就坐在旁边看，一边看一边乐。 老板：你上班为什么迟到？ 美女（撒娇）：老板，人家堵车嘛~~ 老板大气：去吧。 老板：你上班为什么迟到？ 丑女（撒娇）：老板，人家也堵车嘛muamua~~ 老板：去你的吧—— “怎么样？精髓掌握了没有？” “你这是考验我的变声能力啊。”阿哑跃跃欲试，这段极短的迷你情景剧里他得变三个声，两女一男还要撒娇，看起来不难实际上得练一阵。 但是作为一个优质CV，这点小情况不可能难道他，阿哑把台词打印出来，然后一转眼珠，就把声叔拉过来了。 声叔问：“干啥？” 阿哑说：“当老板啊。” 声叔没好气：“找楚垣夕啊！” 楚垣夕呵的一笑，“我太年轻了，叔儿你这个岁数看着才像老板啊，不找你找谁？” 第三十九章 外行指导内行（下） 声叔看了看剧本，猛的抬头：“这美女好办，丑女上哪找去？” “我记得这家发行公司里有个丑女来着，就是那个管人事的。”阿哑不怀好意的看了看楚垣夕，说：“要不楚哥去请一下？” 楚垣夕简直愁的不要不要的，他们到底是有多不了解抖音啊？ “滤镜和贴纸是短视频平台的标配你不知道么？美女丑女无缝切换的。”他说完打开火山，随便一翻就是一个大脸视频。 所谓大脸视频，就是拍摄的时候使用一种叫“憨厚”的滤镜，然后镜头里边的人，腮帮子能瞬间秒杀矮大紧，想不丑都难！ 就这么一会功夫，朱魑已经把《Mi Gente》的舞姿重新编排了一遍，重新把楚垣夕拉走。 这回就强多了，节奏感非常猛烈！ 说到底，在这个世界中楚垣夕和朱魑才是这段乐曲和舞蹈的首发者，并不需要和原世界中一模一样。原来的舞姿为什么能火？扭的好看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和BGM合拍，BGM才是核心。朱魑的舞姿只要能够完美合拍《Mi Gente》的同时做到赏心悦目简单易学，火是必然的。 关键是一到跳舞的环节，朱魑特别放的开，或者说一到对着镜头的时候朱魑就能放的开，她的舞步里边特别强调扭胯这一下，除了交叉步这一拍之外，一个循环里其它三拍每拍都要挺一下臀，门外走过路过的宅男们立刻就走不动道了。 要知道这一挺胯可不简单，原世界中很多人跟风这段舞姿的时候都是扭扭腰就应付差事了，缺的就是这种投入感。 “好，过了，今天都是练习，正式摄制等周二上班再拍。周二我大概下午回来，你们早晨来了就开拍不用等我，声叔掌镜。” “为啥是我掌镜？”声叔问。 楚垣夕无耻的说：“为了锻炼你的能力啊，你能掌镜就能把我解放出来不是？” 声叔比了个中指。 “为啥等周二？”朱魑现在就想拍。 “因为我定了一套超牛逼的镜头，快要到货了。”楚垣夕想到花出去的毛爷爷不禁有点肉疼，“咱们等镜头到了再拍。” “切，现在的手机什么镜头比不过啊？还用的着买镜头？”朱魑打开她的华为荣耀，喜欢的不得了。手机其实非常适合做直播，因为变焦双摄拍人更美，自动美颜瘦脸不说，直播的时候还能自动调焦距，简直完美。 “姐姐，咱们现在不是做直播，短视频跟直播不一样，不是拍一段视频随手就发。那天晚上效果不错只是偶然的，不能都指望拍出那种效果来。” “哟，什么镜头？”声叔好奇心一下上来了，别看他是玩音乐的，摄像也是一把好手，女人的奢侈品是包包，而男人的奢侈品目录中，单反一般排在前列。 “老蛙听说过没？” “噢噢噢，我知道了，微距摄影镜头，就是那个长的跟麦克风差不多的那个？”声叔显然是有耳闻的，“那个已经出产品了？我看国外网站都还没开始卖啊。” “这你不懂了吧？老蛙是华夏设计，华夏制造，这领域咱们世界领先，显然是国人先买。” “多少钱？” “只要8000多点。”楚垣夕假大方，说：“等到货之后咱们拍片就爽了。” 阿哑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微距摄影是什么鬼？” “就是镜头前端有一圈补光用的LED灯，可以插到完全没光的地方或者水下近距离拍摄……”声叔兴奋的给阿哑解说着，楚垣夕把朱魑拉到另一边，开始弄《海草舞》。 《海草舞》看着简单，其实真跳起来挺累的。 这段舞的魔性来自于跳舞的人需要左右摇摆的同时还向前伸出一只胳膊前后摆手，但是胳膊不能跟着左右晃，这也是跳这段舞的时候一般另一只手要叉腰的原因，想把左右和前后两个动作协调好了并不容易，随便模仿一下很容易，可是跳不出来魔性。 但是对朱魑来说这个反而是小case，毕竟是热舞技能点满的女人，她很快就找好节奏，扭腰摆手一气呵成。 这样剩下的就是姿态的问题了，这个不需要楚垣夕外行指导内行，看看时间还早，楚垣夕干脆把《拍灰舞》也拿出来。 拍灰舞的BGM叫《Mereke》，是一段哈萨克电音，以短促的降调音乐起手，跟一段起伏的电音，音乐一放出来朱魑就麻木了。 她自己上传抖音短视频虽然才四个月，但刷抖音的时间可远远不止，也经历过《C哩C哩》、《HeartBeat》、包括更早的《Samsara》这些神曲崛起的过程，一首BGM有没可能火她还是有点感觉的——确实有些歌莫名其妙就火了，但更多的爆款是：一听就觉得这歌会火。 而楚垣夕拿出来的新歌就是这样，一听就觉得这歌会火。 一次两次的她还要忍不住惊奇一下，但现在，虽然时间其实也没过几天，她发现自己已经觉得理所当然了。 好神奇的感觉！ 楚垣夕不知道她在翻什么白眼，干脆，他跟着音乐跳了一遍。刷抖音他主要是看，真跳可没跳过几次，像《耶耶耶耶》那种舞他比划比划还行，真让他上镜肯定跳不好。 但是这段《Mereke拍灰舞》是他原世界中在小康年会上表演过的，所以特地练过，能跳出感觉来。 这段舞和《海草舞》有些神似的地方，就是要跟着拍子走，但是动作的关键不是扭，而是挺，而且挺的时候肩膀不能乱晃，胯骨、大腿、膝盖需要顺势弹动，手上做出在肩膀上掸灰的动作来。 追求性感的女生还可以把衣服解开，将一个小节的拍灰动作换成扩胸动作，形成乳摇，非常像劲舞里的姿势。 朱魑对劲舞简直太了解了，一看就懂，当时就啐了一口；“楚垣夕，本仙女做这种动作有点羞涩啊！” “羞涩？这舞男人跳一样性感，要不咱换声叔来跳？我估计声叔跳也能加二十万粉丝。” “我跳？你闲着？门都没有啊哈哈！”声叔哈哈大笑起来。 第四十章 巴菲特式的宴饮 其实楚垣夕也没闲着，剩下的时间，他到彩印店糊了一块印好“巴人娱乐”的广告牌，然后开始申请公众号、微博、头条号之类的。 需要注册的东西一大堆，像巴人不能只有一个公众号，为了下一步漫画战略，还要申请一个服务号，方便今后搞活动发礼包。同理，微博也得多份，主号和条漫是不同的账号，不同的粉丝通道。 不过这都比较简单，无非交钱走流程，楚垣夕主要在意的还是摄制，特别是他还特地让声叔在他不在场时主持摄制，给声叔锻炼能力的机会。如果他在场，声叔的能力和自信都不会得到锻炼，既然声叔已经上了他的贼船，那没道理不好好锻炼。 朱魑毕业五年，一直都在做直播，一直都在单干，从来没踏进过职场一步。这种工作的氛围和状态，主要是听别人布置任务和指挥，让她很有新鲜感。 而楚垣夕处理的井井有条，工作安排的细腻合理，就算走了也不会乱，让她感到很安心。 周一，楚垣夕坐上了飞往蜀都的飞机。 飞机上午起飞下午到，从双流机场出来已经一点多了。他坐上去蜀都的机场大巴，微信联系椒图，结果这厮根本不给回音，也不知道这位漫画大触是玩累了还没起呢？还是又睡了午觉。 暂时没回音也不着急，大巴上，楚垣夕索性联系一下老梁，微信上发消息：梁公，您那《乱世出山》的映画还搞不搞了？ 没想到老梁秒回：你从哪知道我在搞这个？ 所谓映画，就是真人布景拍摄，然后做成漫画的形式。这种做法的要点是需要一个超强的掌镜，最好是琅琊榜那种级别的掌镜，对分镜头的几何构图要往死里吃，靠镜头语言打动用户。 这种玩法在影视IP销售的时候非常有吸引力，卖点非常亮，因为都拍好了镜头，相当于分镜已经完成，影视摄制照着来就行了。 楚垣夕：我也忘了从哪听说的了，忽然想起来。您那故事不错，还搞不搞？ 老梁：搞不动了，融不到钱。 映画IP这个玩法其实并不贵，至少和画漫画相比很便宜。一般的漫画，按200话计算，一画怎么也得有十P，一P的市价已经是一千块起步，也就是说一部漫画的制作费用少说也得200万。 而真人拍摄的费用就低多了，用不着请明星，男女主加龙套若干，花不了几个钱，如果是都市剧，场地费也很便宜，因此非常划算。别人不说，就楚垣夕他们，朱魑女主其他人客串，都能拍一部都市映画，道具往贵了说无非就是女主的名牌衣裤和包包，还都可以借。 但老梁不一样，他要做的《乱世出山》是历史题材的，服化道费用极高，外景也是老大难，那些名山胜景的逼格高，要是大型影视公司来拍摄一切都好商量，但要是小公司，特别是老梁这种连影视剧都算不上的，可就对不起了，按照我们的价目表掏钱吧您呐，否则不伺候。 所以这个世界中，老梁已经放飞自我了，微信里接着吐糟：故事是不错，但是只是有这个idea，其它什么都没有，算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吧。我是退隐江湖了，你到底从哪听说的？ 楚垣夕：我真想不起来了。我现在也开始搞IP，所以问问你，取取经。 老梁：你可拉倒吧，你屁股撅起来我还不知道要拉什么屎？说，是不是你想搞这个故事？你看过我的大纲了？ 楚垣夕：没有没有，就是有点印象，觉得不错可以搞搞。 老梁：你要有兴趣你就搞吧，我把大纲传给你。 说完就开始传文件。 楚垣夕其实不需要这个，他没看过大纲，但他看过完整的故事。 椒图住在蜀西路上，不过显然楚垣夕不会得到拜访声叔时候的待遇，别说接机，订酒店也得自己订。 等到他都安顿好，下午快四点了微信终于有了动静，椒图给出了用餐地点——蜀西路麦当劳…… 原世界中楚垣夕也没见过椒图的面，此刻，立刻脑补出一个狂喝肥宅快乐水的形象来。 于是他在麦当劳门口学么了半天，看哪个肥宅都像椒图，但是都不是，直到一个一米八大高个的帅哥走过来，拘谨的问：“啊咧，你就是那个，叫撒子楚哈哈的老表？” 他的口音还是有点重的，还好蜀都话和山城话在全国都算网红方言，楚垣夕还能听的懂，只是对对方的外貌比较震惊：“你……是椒图？” “你龟儿是不是看我生的拽实？” “确实没想到，我还以为你是个御宅族。” “爬开。”椒图知道“御宅族”=“死肥宅”，鄙视了楚垣夕一把，然后带头威风凛凛的走进麦当劳，一边走一边闻着味说：“要的，这里的汉堡包香惨哒。” 这一下，弄的楚垣夕都不好意思说请客了，请创业合伙人吃麦当劳？ 椒图也不忙着点餐，反而打开手机看起来，也不说话，楚垣夕挺好奇的，就偷偷往那边瞄了一眼，发现，椒图正在看小程序，麦当劳点餐小程序，似乎是在计算哪种优惠券的使用方式比较划算？ 传说中巴菲特带比尔盖茨共进午餐就是在麦当劳，而且使用了优惠券，由此可见，请生意上的人吃麦当劳没毛病，用优惠券更是大大的高标准，就好比天朝军工的超级黑科技都得用“工地迷彩”三色布来遮盖一样。肯定是这样没错。 楚垣夕做完心理建设，椒图也点完了，如释重负的放下手机，哈哈一笑，说：“老子学文的，算数不太屌，麦当劳也不地道，一样的东西按不同的组合买，价钱不一样，得仔细算了不然就被坑咾。” 这时候人还不多，很快他们的餐就配好了，椒图一个人全都端了过来，推过来一盘说：“这份给你。” 楚垣夕打开一袋番茄酱，问：“这地儿离蜀都外国语学院挺近的？你住这？” “我家住武侯祠那边，在这租房住，离外国语学院近，方便看美女。” “我擦，我还以为是离女朋友近，吓我一跳。” “扎心了老铁。”椒图吭哧一口，半个双层鱼汉堡就下去了，边嚼边说：“你有撒子事要合作，微信上扭扭捏捏也说不清楚，是要让我做外包还是撒子？” 楚垣夕不紧不慢的吃掉一根薯条，擦擦手，把两手交叉握在一起支，胳膊肘支在桌上，在椒图快要急死的神情中说：“我想，请你去帝都工作。” “帝都？”椒图一脸懵逼，“短期出差？” “创业。” “撒子玩意？” 第四十一章 诸葛亮出山的时候也才27啊 听楚垣夕描述完愿景，椒图陷入沉思。楚垣夕知道这事急不得，所以也不多话。 椒图有没可能答应？当然有可能。楚垣夕设计创业团队的时候特地注意了一个要点，就是他们都是单身狗。如果成家，或者哪怕有了对象，想把他们天南海北的拉到帝都去创业，难度都是十倍百倍的增加。 然后，楚垣夕对于计划中的伙伴肯定也有一些了解，像椒图，虽然原世界中没有面对面过，但网上接触也是接触，至少能够感觉到对方并不畏惧强权，和小康总裁说话的时候照样该说啥说啥，认为小康给出的海报方案很蠢就直说。这说明他心理上是个巨人，这样的人不适合打工，但往往有合作的价值。 但是这些只是必要条件，并不是充分条件，所以最终还得靠三寸不烂之舌。 “遭不住……”椒图抬头，果然，他和阿哑的反应差不多：“你说的这些，不能走外包？” “不能，需要沟通的地方太多频率也太高。” “为什么非要找我？帝都的画手茫茫多，我给你介绍几个水平在我之上的？” “为什么要找你？因为我知道你能画传统国风，国内的画手茫茫多，全特么岛国系，能画好传统国风的有几个呢？” “你要画国风漫画？”椒图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盯着楚垣夕，虽然他是一个坚定的国风拥护者和身体力行者，但这条路早就被证明是走不通的了，为什么画手全都是岛国系？因为岛国系能卖的开啊，天朝的漫画用户从小就是看着圣斗士、犬夜叉、七龙珠长大的，偏好都定型了，国风卖不掉啊。 现在打着“国风”旗号的作品有不少，但其实骨子里大多仍旧是岛国系，偶尔有一两幅画面走一走国风罢了。要是国风能大卖，用不了两年就会出现茫茫多的国风画手，问题是，国风首先超难画，同样一幅画工作量大的多，然后还卖不过简单好画的岛国系，这上哪说理去？ 所以，他现在的主要收入是给电影公司画海报，海报采用国风没问题，而这正是他拿手的。 “你觉得我傻是么？你想想之前那些做国风漫画的为什么失败？”楚垣夕一乐，“他们失败是因为步骤有问题，画着国风的漫画，但自己没有用户，于是只能去找岛国系的漫画用户。相当于把甜豆腐脑拿给北方人吃，那不失败见鬼了？肯定是数据惨淡吸引力缺失的。” “那你呢？” “你忘了我刚才说的创业方案了？我的产品不是对着漫画用户去的，是先积累足够的粉丝，这些粉丝并不是漫画粉丝，没有门户之见，然后把粉丝转化成用户。这个转化的过程是用漫画的风格影响用户，而不是硬塞咸豆腐脑给南方人吃，咱们店的吃家还没有形成口味，我们给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椒图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不但渴望画国风，更渴望画国风还能画出成功的作品。 “《乱世出山》这个故事最适合画成国风。所以，为了拯救国风漫画，出山吧？” “拯救国风关我锤子事！”椒图嘟囔了一句，眼睛又暗下来。说不动心是假的，但是一想到要离开舒适的蜀都，前往雾霾城市，他心里不可能不打鼓：“要不，给我看看你们的作品？” 楚垣夕很自然的打开《单身狗》，经过几天的发酵，现在这段视频单从数据上都已经反超朱魑的《探索》了，而且“原创音乐”引用人数还在暴增，越来越多创作者注意到这首歌，几天时间已经奔着两万引用去了。 椒图很认真的看着视频，反复看了三四遍，顺手点了关注，“这个不露脸的妹子看着眼熟啊？” 单身狗的主角是小狗狗拉多，所以镜头是水平贴地的，突出了朱魑的大长腿，但是就顾及不到拍全身了。 楚垣夕听了感觉很搞笑，不露脸看着眼熟？看哪眼熟？腿么？椒图莫不是平常撸多了看到美腿就眼熟？ “就这么一个视频？” “嗯，队伍才刚拉起来，今天团队还会再拍几个。”楚垣夕渐渐感觉鸡同鸭讲了，为啥？因为椒图居然没注意到《单身狗》爆炸的数据，也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看见了也不以为意，反而对内容感兴趣。 “行，我也考虑考虑吧。毕竟我都27了，不年轻了。” “考虑啥啊？诸葛亮出隆中的时候也27！” “噗哈哈——”椒图大笑，“那也等你视频多一些的时候再说啊，现在这能说明什么？” 楚垣夕并没着恼，实际上，诸葛亮也是刘备三顾茅庐才请出山的，没谈崩就是胜利。不过椒图暂时当不成他的老黄牛，有些遗憾是肯定的。 其实如果椒图是个玩抖音的豆芽，反应肯定不一样。因为拉多的倾情演出，《单身狗》这几天已经掀起一股不大不小的抖音风暴了，余波甚至蔓延到火山和快手上，每天刷二三十段抖音的豆芽就算没见过《单身狗》，肯定也听过《that girl》了，因为跟风的和纯引用的茫茫多。 作为一个豆芽，肯定能注意到楚垣夕的账户和原创音乐的账户是一个。 这样，楚垣夕就可以装一个大逼了。 可惜，椒图不是豆芽，至少目前不是。 不过没关系，他不是豆芽，可以从今天起改造成豆芽，这样，下次沟通的时候他就会懂事的多。其实画水笔画之后做成短视频也不错，只不过抖音的调性不太合适，反而是火山上的效果会比较好。 “其实无论是乱世出山也好，你说的条漫也好，长期外包都是可以的，沟通好了签合同就行，只要有剧本，异地创作也没啥问题，不用人非去帝都不可。唯独水笔画确实是个问题。”椒图站起来，说：“关键是《乱世出山》你现在也不画，对吧？还要等粉丝积累起来。” 楚垣夕琢磨着，可能真得在帝都找个画手帮着画水笔画了，配合阿哑的配音制作短视频。这个必须频繁的当面沟通，可能需要沟通完了现场画现场改…… 等等，他忽然感觉有哪点不对，猛的一抬头：“哎，你会说普通话啊？” “当然了。”椒图狡诈的一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第四十二章 艳遇恐惧症 这一晚上闲来无事，楚垣夕在蜀都补了几顿夜宵，感觉自己胖了十斤不止。 蜀都，确实有让人留恋的理由啊，下次再挖人的时候得考虑这一点，美食之都的人能不挖就不挖，太不人性化了。 反过来想，肯跟你离开蜀都去创业的，上辈子应该是折翅的天使吧？ 周二一大早他就离开蜀都赶奔双流，还好这是在冬天，要是夏天可就要命了，蜀都的夏天十天里能有一天放晴就不错，坐飞机全都靠脸，欧皇随时随地都能走，非酋就得雨中起降了。 双流机场楚垣夕小时候去过，后来包括原世界里都没再来过，现在已经大变样了。过去狭隘逼仄的机场变得奢华大气上档次，叫一声“国际机场”也不算打肿脸充胖子了。 他走进航站楼，准备换登机牌，前面迎面走过来一个靓妹。 要说这靓妹的颜值么，戴着墨镜看不出来，但是肤色挺黑，跟黑人比不了，在华人里肯定算是比较黑的那一批了。 可她这身衣品很厉害，一身灰色皮夹克搭配彩色嵌花皮子半身裙，裙子下面紧身皮裤，还戴了墨镜，显得特别帅。手里拿着一个刺绣流苏马鞍包，马鞍包还配着一根复古的金属花纹肩带，给人一种十分洒脱的感觉。 楚垣夕原世界中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这身穿搭一般人穿不出来。并不是因为她穿了什么名牌，而是这种搭配中体现出的品位，不俗。 看了一眼他赶紧把视线挪开，万一多看几眼人家小姐姐看上自己怎么办？ 记得好多小说里边主角都是盯着美女看了几眼然后就把人家看爽了，要么倒追要么拉主角做挡箭牌什么的，方便主角装逼打脸。这么屎的烂俗桥段可千万别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靓妹也瞧见楚垣夕了，不过没在意，对她行注目礼的男人多了去了。她也是个低头族，一边走一边看手机，也准备换登机牌，不过是在旁边航空公司的柜台办理。 楚垣夕等了一会才打完自己的登机牌，往前走了几步路过靓妹，靓妹还没打出登机牌来，正在柜台前边排队中。 楚垣夕正要闪人，忽然“咦”了一声，隔空问靓妹：“你的马鞍包呢？” 靓妹正好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看到楚垣夕问的是她，猛的一激灵，紧接着一声惊叫，手足无措的在自己身上一阵狂摸，然后把手提箱打开翻腾半天，最后颓然的往墙上一靠，把墨镜一摘，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突然，她盯着楚垣夕：“你看到谁拿了我的包包？” 她想是绝境中突然获得希望似的，眼睛里放光，盯的楚垣夕怪不好意思的，赶紧说：“没有没有，我就是看你马鞍包不在手上了，多嘴问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拿马鞍包了？”靓妹想问的其实是：是不是你偷走的，为了跟我搭讪？礼貌和教养不允许她这么说，但她的表情和眼神生动的表达了这一点。 “迪奥马鞍包啊，本来形状就很有特点，而且现在已经没什么人用了，比较容易注意到吧。” 靓妹眼睛里的光渐渐黯淡下去，双肩前后耸动，闭紧眼睛，嘴里发出一串“昂昂昂”的声音，做痛苦状：“这下完蛋了，我的护照也在包包里边……” “还有什么其它东西没有？” “反正没有钱，一分钱都没有……”靓妹非常之丧，机场人流很大很密，就算有监控也不好抓贼，有查的功夫早跑了。 因为靓妹摘下墨镜了，楚垣夕不免多看一眼确定颜值，结果突然发现好眼熟啊！“你，是不是油土鳖上边的探险博主，账号名叫莫妮卡的？” 靓妹听到楚垣夕管youtube叫油土鳖，“噗”的一声差点喷了，哭笑不得的说：“是我是我，那个不叫油土鳖，国内叫油管……你也看油管？” “我靠这么巧？”楚垣夕赶紧点头，“我是你的粉丝。” 莫妮卡挺惊喜的问：“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丢了护照怎么办？” “问百度喽……” 莫妮卡没好气的白了楚垣夕一眼，跑到航空公司柜台一通问。 Monica是油管上非常出名的一个探险播主，颜值非常有张力。别看一介女流，她在外网的人气非常之高，火山口直播、冰下直播、跳伞直播等等等等，什么刺激就挑战什么，因此拥粉百万。楚垣夕记得她是个华裔，似乎祖籍SD？原世界中在SD台的一档户外节目中见过她，非常有魅力。 楚垣夕曾经和朋友开玩笑的时候戏说：爱可以和很多女人做，但情只愿意和他希望对方为自己怀孕的女人谈。 于是朋友很好奇，问他什么女人你愿意让对方为你怀孕？那时楚垣夕已经比较出名了，出名的钻石单身狗，从不恋爱。 楚垣夕答曰：很多很多了，阿瑞安娜啊，莫妮卡啊，盖尔加朵啊，这些一看基因就很好的吧。 朋友吐糟说：怎么全是外国的？难道天朝的女人已经满足不了你了？ 那时，楚垣夕心中只装得下一个完美的符号，叫房诗菱…… 莫妮卡的旅行箱就放在楚垣夕脚边，因此他一直没挪窝，直到莫妮卡垂头丧气的回来，可怜兮兮的说：“那个，谢谢你啦，你走吧。” “你呢？” “我得先去警局开《护照遗失证明》，然后还得去出入境管理部门补办手续，再去使领馆领新护照，最后再回出入境管理部门补办签证，昂昂昂要死人啦——”她一边说着一边揪着自己齐肩的短发。 “你本来打算去哪？” “帝都啊。” 楚垣夕看着百度说：“那要是单纯的想坐飞机在国内飞呢？需要什么？” “啊！”莫妮卡一怔，“我再去问！” “行了别问了，百度上都说了，只要去派出所办《护照遗失证明》就可以登机。” “呐，派出所是什么？” “就是警局。你不是华人么？这都不知道？” “我从小在新西兰长大的，能说普通话还是我姥姥逼我学的！”莫妮卡挺有优越感的说，不过马上神气不起来了，“警局在哪？” “算了，我大发慈悲的陪你跑一趟吧？”楚垣夕眼珠一转，心说这大好事居然能被老夫碰到？ 第四十三章 下雨天打孩子 什么是人才？对房诗菱来说朱魑就是人才，对楚垣夕来说莫妮卡就是人才。虽然提前布局海外怎么看都早了点，但是莫妮卡这种大V有杀错没放过啊！ 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完善自媒体矩阵的机会？关键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不过这份热情有点过度了，引起了莫妮卡的警觉：“不用不用，你赶紧走吧，别误了你的飞机。” 一个女人独子出门在外，就算是探险播主也不可能不留个心眼。其实楚垣夕距离错失莫妮卡只有一个韭菜叶那么远，而且他并没察觉到对方的警惕。但是，楚垣夕直爽的聊天习惯挽救了这次会面，他说：“其实我还真有点事想和你聊一下，虽然是临时起意的，不过比赶飞机重要。” “啊？”莫妮卡一愣，“什么事？” “一边走一边说吧。先去警局报失，说不定能找回来呢，我要是贼发现没钱肯定直接扔到某个角落里。”楚垣夕想帮莫妮卡拉旅行箱但是被拒绝了，于是一边打听机场派出所的位置一边说：“我办了一个短视频自媒体，想知道咱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等等我先确认一下，你真是我的粉丝？” “当然是真的。” “那你说说我去年去斯里兰卡的时候直播的什么？” “干嘛还要考试啊？我是2015年开始粉你的，2016年之后比较忙，国内看外网也不方便……”楚垣夕知道她在提防自己了，也不打算扯谎，关键是扯谎不一定扯的对，天知道这个世界中她的经历是否和原世界中一样。 不过想必2016年之前国外的世界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吧，原世界中的他2016年的影响力还很小，影响不到国外。 莫妮卡得意的说：“当然了，我只要合格的粉丝，不合格的您还是赶紧脱饭吧。那我2015年去刚果的时候做了什么直播？” “地狱之门火山直播。” “那2016年我是怎么去的复活节岛看石像的？” “顺着东南信风坐木筏在太平洋上漂流，复制古代南美人的奇迹。” “算你通过了。”莫妮卡得意的神色一闪即逝，伸出手来，楚垣夕很自然的和她击掌。这下莫妮卡更加确信了，她的视频中，和别人击掌庆祝是常态，看到她抬手的动作，是她的粉丝才比较有可能反应过来，至少国内肯定是这样，国人不习惯击掌庆祝。 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派出所，手续还是比较简单的。不得不说大天朝现在各种手续都大大的简化了，过去可能要跑两三天的，现在两三个小时就能搞定，要是来之前能把一切都准备好了，这个过程甚至能缩减到二三十分钟。 像莫妮卡这种情况，只要把旅游照片剪一张合适的做头像，就可以做一个临时证明。她是到峨眉山旅游来的，照片多的是，有楚垣夕跑前跑后，很顺利就办妥了。 只是这么一耽搁，飞机完全赶不上了，包括楚垣夕也一样误了机。不过好在从双流飞帝都的飞机非常之多，而一月初又是淡季，楚垣夕干脆定了两张蜀航当天的票，并不耽误太多时间，飞机上挨着莫妮卡坐下，正好方便谈事儿。 很快飞机起飞，进入平流层，莫妮卡等飞机飞稳了之后突然起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棉拖鞋，又拿出一个大号的化妆包，因为登机之前楚垣夕是看着她整理的，知道里面卸妆水、眼罩、面膜、旅行牙刷一应俱全。 然后她就踩着棉拖鞋去洗手间卸妆，卸完妆回来发现正好送餐，然后整个人都不对了，因为楚垣夕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一大堆吃的。什么担担面啊，小蛋糕啊，烤土豆啊，仔细一看还有宫保虾球？空姐正抱着一瓶老干妈问楚垣夕要不要来一勺？超好吃。 空姐看到莫妮卡回来，赶紧回去取餐，莫妮卡神色凛然的问：“她们喂猪的么？怎么允许你要这么多？” “哎呀，蜀航特色，你要淡定。待会到你的时候你就懂了。”楚垣夕抬头说，然后，他的目光就定格在莫妮卡素颜的脸上。莫妮卡的素颜挺惊艳的，不是那种浓妆艳抹的惊艳，而是纯天然的胶原蛋白带来的活力，微黑的肤色上过妆后总感觉缺点活力，洗去铅华之后反而是楚垣夕欣赏的类型。 莫妮卡横了他一眼，哼哼着坐下，然后就看空姐推着餐车又过来了。 莫妮卡怎么可能淡定？空姐推上来的东西跟楚垣夕的居然根本不一样！他们到底准备了多少饲料？先发饮料，然后是藤椒鸡柳饭加老干妈，其中一勺老干妈根本不容拒绝。这就算了，她刚吃上饭，空姐立刻端过来法棍、吉士、水果拼盘，中西结合营养好，这些还没等吃完，凉菜和蛋糕又上来了，最后以无限续杯的酸梅汤形成一套连击收尾。 最终莫妮卡残忍的拒绝了紫薯和瓜子，弄得空姐老不乐意了，害怕没喂饱。楚垣夕觉得这种感觉就像放大招的时候最后一个后摇动作没放出来对手就GG了一样，你要么早点死要么坚持到最后一刻再死，死在倒数第二步上是什么意思？ 终于吞下最后一口饭，莫妮卡敷上一张补水面膜，漱口刷牙，然后戴上一片发热眼罩，薰衣草味的，这才有空听楚垣夕打算跟她聊的话题。 “这么说，你是打算拿我的授权，然后把我的视频剪辑成短视频之后发在你们的自媒体上？你打算给我多少钱？”莫妮卡听完楚垣夕所述，自然而然的问。 “噢不止不止，探险短视频只是第一步。”楚垣夕确实是临时起意，还没有通盘考虑过，干脆就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除了传统的短视频，我主要看重的是另外两个，第一是你在油土鳖上的影响力和粉丝，希望今后我们推欧美IP的时候你能成为我们的流量入口之一。” “你还要推欧美IP？你不是短视频自媒体么？” “我们先做短视频吸粉，然后做IP产品，或者对外授权，或者自己开发。欧美IP肯定要做的，这是战略图纸上必不可少的一步。” 楚垣夕的远景中是要做电影的，但是他原世界中碰过电影，知道这个圈子有多难杀进去，所以结合现在的状况，他的计划是曲线迂回，外王内圣。如果没有遇到莫妮卡，那么这些就暂时停留在纸面上，但既然遇到莫妮卡了，先做做准备活动也没有问题，反正启动前不会干涉正常的短视频运作，也不会给莫妮卡带来困扰。 “第二个呢？” “第二个是你个人能够给我们带来的粉丝，所以不能只是传一传剪辑的短视频，那种工作任何没有授权的视频搬运工都能做。”楚垣夕没说的是，如果我只想这么做，我就不要你的授权了，能省点钱是点钱。虽然国内版权监管越来越正规，但是油土鳖上的视频受大天朝保护吗？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等你的频道积累一些人气之后，你要每年定期来几趟，做几次大型直播。” “我是油管的签约播主，主要精力还是维护油管，而且档期并不松。特地来给你做直播，对我来说投入的精力太多了，本益比也太低了吧？” “这个我们可以暂时停留在口头，等你之后看到我们的粉丝数再决定，如何？”楚垣夕知道莫妮卡犹豫的是什么，她犹豫的是自身价值的问题，如果给楚垣夕做直播能提升她的身价她就会愿意，如果不能，那就得算算钱多钱少，值不值当了。 这方面楚垣夕有绝对的信心。 第四十四章 错了，这里是嗒嗒嘀嗒嗒 随便聊聊就能发现莫妮卡和楚垣夕对短视频的关注点完全不一样，莫妮卡对手机本身的兴趣大过内容，特别是天朝琳琅满目的各种超级黑科技美颜手机，让楚垣夕感觉她像喜通电。从开始的不以为然，过不多久居然对美拍魔术着了迷，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一个简单的瘦脸功能都能引起她小声尖叫，然后亢奋半天。 其实她对短视频也不是一无所知，外国互联网也很发达，玩短视频的大有人在。只不过她对视频的理解还停留在较低层次上，而天朝的开发者点在美颜技能上点的技能点太多，和歪果仁的攻坚方向不一样，大大突破了她的想象空间。 对一般人特别是歪果仁来说，PS只是针对图片的，对视频已经是高科技了。但对天朝的手机用户可不是，直播中开滤镜、瘦脸、美颜都是标配，甚至有的黑科技还能调胖瘦高矮，能修得腿长腰细，什么变焦双摄拍人更美都是小case，一个人可以完全不懂摄影，手机自动为你补光。 反正经过楚垣夕这一科普，莫妮卡感觉天朝的女性简直是生活在天堂里。楚垣夕手机里边的存货特别多，而蜀航是允许飞行模式玩手机的，光靠说不直观，他索性打开手机翻存货，然后一遍遍刷新莫妮卡的三观。 等到快下飞机的时候，莫妮卡已经开始憧憬她在国内圈走大票粉丝的场景了，特别是看到楚垣夕的《那条单身狗》炸裂一样的数据之后。其实这数据在抖音上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跟youtube一比就显得很扎眼了，对莫妮卡的刺激尤其大。 临降落前她又去了趟洗手间，片刻之后那个容妆精致的小姐姐又回来了，睫毛一根一根树立着，眼线棱角分明，头发一丝不乱，粉底一点不花，显得神采飞扬。 离开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两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约定过两天再联系，说不定还要签协议。 莫妮卡首先得去跑护照手续。原本楚垣夕是计划下午回来之后先去公司看一下摄制成果的，但是因为莫妮卡的缘故已经不需要去了。 楚垣夕回到家，立刻开始收拾东西，房子已经租好，需要尽快搬走，最好明天就搬，得给买房的人腾房了。可惜了这一房的家具，虽然挺老旧的，但是毕竟住了多年，有感情了。这不但是这个世界咸鱼楚垣夕的家，原世界中他也住到2016年，要开平模后宫团才换了别墅，但房子一直留着没，没想到啊没想到，穿越到此方世界之后却把它给卖了。 声叔不在家，不知道跑哪high去了，楚垣夕微信上一问，他立刻把录制好的四个小视频发了过来，说：虽然你没回来，完美完成任务。 楚垣夕回复：明天早晨搬家，夜里别high大了。 他先打开《Mi Gente》，也就是被朱魑称作《耶耶耶耶》的那个。这是朱魑编过两次舞，楚垣夕又仔细矫正过的，充分发挥了朱魑善于劲舞的强项，特别是挺臀的那几下，充满张力，朱魑身高腿长动作给力的优势非常张扬的冲击着视线。 而且和音乐合拍做的也很好，应该是录过几遍的效果。一句话，只从视觉效果上来看已经不次于原世界中楚垣夕看过的所有爆款《Mi Gente》配舞了。 给朱魑舞动的身姿做背景的，是写着“巴人娱乐”的巨大的招牌，这招牌还是楚垣夕走之前弄的呢，被声叔巧妙的布了景，显得并不突兀，不喧宾夺主但是也会被用户注意到，完美。 其它三个也不错，情景短视频《上班迟到》算是中平吧，不过这个是特地为火山制作的，并不需要高大上，带点搞笑就行。海草舞还欠缺一点魔性，但是拍灰舞跳的非常之好。 朱魑的拍灰舞把该突出的动作全都突出了，楚垣夕示范过动作要领，哪里该扭脖子，什么角度侧身，朱魑全都强化到作品里，节奏感也非常强，冷峻的气场还给视频带来一定加分。 但是楚垣夕仔细看了几遍海草舞，觉得问题大概出在表情上。他和原世界中的记忆对比了一下，发现跳海草舞得有一种特别喜庆的表情才好，而朱魑则是和拍灰舞一样冷峻。 第二天，楚垣夕和声叔一早搬家，载着行李来到新租的楼盘，好在楚垣夕家里那些搬不走的旧家具也不值什么钱，卖都卖不掉，所以也没什么可惜的。 声叔对5000一个月的房子还是比较肉疼的，不过也只能忍了，一开始他还觉得楚垣夕给他开15000的月薪比较不错，这么一看出去吃住好像也剩不下多少了。 到公司，声叔奇怪的问：“楚垣夕，视频你怎么昨晚没上传？” “噢，我就是想等现在传，正好大伙都在，可以盯着看看，看多长时间才会爆。” 说完，楚垣夕直接选择了上传《Mi Gente》，抖音火山同时上传，滤镜选清纯，关键位置加上抖动、幻觉、灵魂出窍之类的特效，预览一下，perfect！ 阿哑看楚垣夕就发了一个，傻傻的问：“楚哥，四个视频你怎么只发了一个？另外三个不满意？” “啊？不是不是，得隔一段时间发一个，不能一起发，一起发兄弟打架，效果1+1小于2。” 看朱魑也来了，他问：“视频我都看了，大概返工了多少遍？” 朱魑一仰头，一副快表扬我的样子说：“你先说拍的怎么样吧？” “《上班迟到》不好不赖，《Mi Gente》和《拍灰舞》非常好，《海草舞》还得返工一下。” “啊？就《海草舞》返工次数最多！” “表情，我觉得跳的没问题，但如果表情特别喜悦可能会更好。”楚垣夕怪不好意思的说：“我走之前忘了说了。”其实是他当时也没想起来，过后看视频的时候才发现的问题。 “喜悦？怎么喜悦？”朱魑神色不善。 “就跟村里人过年似的那种。” 朱魑翻了个白眼。说实话昨天晚上她腿都是酸的，就为跳好这段海草舞，返工了不下20次才觉得把握住了精髓。这不是声叔苛求她，声叔只是个掌镜的，全都是她自己的要求，结果到楚垣夕得到的评价是：错了，这里是“嗒嗒嘀嗒嗒”。你是郭德纲转世吗？ 朱魑心里的土拨鼠在叫：啊？ 第四十五章 天梯划分（上） 这还没完，只听楚垣夕接着说：“拍灰舞，咱们再跳一个双人的吧？” “双人的，你跟我？” “对啊。” 朱魑用怀疑的眼神盯了一眼楚垣夕，然后轻松的站起来，踩着高跟鞋拿起要换的衣服走向换衣间。巴人这地方即是办公场所也是摄制场所，所以搭了一个简易的更衣室，朱魑要正式录视频肯定得换衣服，还好她家能开女装博览会，要什么样的衣服都有，最近基本上把换衣间占领了。 走到换衣间门口，朱魑回头问：“我没看你带跳舞穿的衣服啊？” “我是男的，不用特地换衣服……” “切，大男子主义。”楚垣夕今天穿的是一套从优衣库买的秋装，针织帽衫九分裤，看着倒是还能出镜，就是太随意了一点，感觉有点配不上她。 朱魑这边鄙视楚垣夕的同时，果实发行里正在举行一场全体员工的例会，不过会场距离巴人的工作室比较远。 会场上，果实发行的老大张健，正在沉痛的说：“兄弟们，我对你们特别失望，我脸都丢光了。前两天巴人娱乐的老大跟我说做一次团建，我没敢答应。”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 “知道为什么吧？”张健扫了一眼台下，“这还没做团建呢你们每天去人家门口遛弯二百多次，我都有心在他们门口装监控了！你们是男子汉不是？是男子汉看见美女推门进去聊啊？光跟门口遛弯有什么用？等着人家美女出来跟你们聊啊？” “老大，那女神级的一看就不是我们能追的上的啊。”下边有胆大的喊。 “你个怂包！你都没追怎么知道追不上啊？”张健的话引起一阵讪笑。 “要不直接把他们撵走算了？这多妨碍工作啊？” 笑声瞬间消失…… 张健一看，是人资主管李倩。 “呃……我们是签了协议的，现在把人家撵走要陪一大笔钱……”张健皱眉说。 “啊？什么时候签的协议？我怎么不知道？” “跟魔都那边总部直接签的。”张健面无表情的说。但李倩这话也没毛病，因为她还是一个多面手，在果实发行里不但主管人力资源，还兼着一些商务方面的事务。 李倩像是丝毫没感觉到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接着问：“那协议签了多久？” “第一期半年。” “那半年到期了让他们走人吧，咱们一个正经公司，弄这么一个玩意进来，简直有碍观瞻啊。” “李姐，他们谁调戏你了？”有胆大的在下边问。 “我这是为了公司！”李倩就差批一个正义披风了，怒喷：“咱们是正经公司，生意伙伴上门谈生意的时候看见这么一个玩意怎么想？看见一个花枝招展的女的在公司里扭来扭去的怎么想？你们想过没有？” “嗯，这个情况我会去跟巴人的老大沟通一下的。我们可以帮他们换毛玻璃或者玻璃贴纸。”果实发行因为强调公开透明，所有办公室和工位都是透明玻璃，都可以一览无余，张健觉得这是自己的疏忽，虽然他觉得就算被人看到了也并不是个事儿，但不能否认李倩所说的话有其合理性。 于是他接着说：“至于让他们到期走人，这个到时候看情况吧。我今天想说的是你们啊，兄弟们。你们怎么才能有信心去追女神呢？挣钱啊！钱是英雄胆啊兄弟们。怎么挣钱？完成KPI啊兄弟们！完成KPI才能拿到高额的奖金才有胆子去泡妞啊！” 台下又传来欢脱的笑声。 李倩气的哼哼了一下，微信发给顾书君：失去一个机会。张健似乎有意回护他们。 顾书君：那不好办了，张健这人太拧巴。算了吧。 李倩：我就是受不了这气，什么玩意啊一个你们公司开除不要的东西跑我们这里来，说出去丢人死了！他们肯定还会犯错的。 顾书君：那我们扫地出门的垃圾也不能捡回来吧？ 李倩：不说了，我去玩答题了。 顾书君：哟，你也玩答题了？看别人一天挣好几万兴奋了？ 李倩傲娇的发回一个不屑的表情。 这一天已经是2018年的1月16号，直播答题如燎原之势席卷天下，火势愈演愈烈，触角深入到移动互联网的各个角落中。其中西瓜视频靠一场成功的营销，制造了获胜者每人分到四万多元的奇景，奠定了头条军团在这场直播答题盛宴中的行业地位。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钱是最能刺激人的，特别是不花成本就能赚到的钱。西瓜视频一炮打响，抖音火山内涵段子懂车帝悟空问答和头条APP这些一奶同胞的兄弟姐妹一家亲的全都亢奋了，恨不能把裤子脱了往上冲。 火山在这场冲锋中成了最大赢家，它赤裸裸的金钱玩法和直播答题简直阴阳交泰，顿时天雷动地火，在所有答题引流的平台里吃到最大一口蛋糕。 也是趁着这股热乎劲，楚垣夕把《上班迟到》扔到火山上，这个视频他干脆连抖音都没传，只传了火山，然后搬运到调性近似的快手。 这种新颖的土味搞笑迷你情景大概率适合火山，但是楚垣夕自己也没谱，因为它没有一个超级牛逼的BGM带来加分，原世界中这一段火过，但肯定不是必火的，同等水平同种类型被埋没的多了去了，火不火只是几率问题。 但这一类视频的受众粉丝相当庞大，是所有自媒体人都很难获取的，也是楚垣夕不愿意放弃的。 粉丝很难获取是因为内容提供者摸不准用户画像，或者说用户画像失效，两个作品哪哪都一样，就差像素级复刻了，都会出现一个火了一个不火的情况，让所谓精确投放完全成为笑话。 所以楚垣夕的笨办法就是“穷举法”，把他记忆里火过的都做一遍，脚踩西瓜皮，走到哪算哪，这部分用户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闭着眼能捞多少算多少。 至于性价比，既然是记忆中都火过，那性价比肯定在一般水准之上的。 第四十五章 天梯划分（下） 记得有本重生小说里把道理讲的很透彻，用吃小浣熊方便面集卡的时候怎么能开到好卡来举例。有人说用微信付款买能开到好卡，有人说条码尾号是7的包装能开到好卡，有人说跟御姐买能开到好卡，但最正确的方法是每天吃一千包小浣熊方便面，能开到好卡。 毕竟搂草打兔子的事，还不打勤快点？ 当然，浣熊吃家儿首先得有个好胃口。 楚垣夕费心费力的网罗强力的团队成员，就是为了能有个好胃口。 团队成员中午饭的胃口很好。 原因？当然是《Mi Gente》不出意外的火了。 或者说很出意外，至少出乎楚垣夕的意外。他没想到《Mi Gente》直接成了现象级作品。 按楚垣夕的标准，歌舞类短视频可以分为普通、精品、神作、超神、现象级这五个档次，或者前边再加上一个菜鸡，一共六个天梯等级，正好对应青铜到王者。 菜鸡纯粹做分母的不在讨论范围内，普通作品是非常多的，对观众来说具备可看性就算普通作品，大量出自追热歌追名曲的上传者，舞姿也基本是模仿成名作的。 朱魑以前的作品就属于这个档次，房诗菱用自己豪华的智慧为朱魑量身打造的也是这个方案，只不过配备精良的监控团队，用最快的速度去复刻新出现的热门，配合朱魑王者级别的劲舞技能，企图冲击精品。 这个方案不能说不靠谱。普通作品的吸粉如果是“看脸”的话，精品级别就在看脸的基础上加上看新鲜度。最快速复刻新兴热门就是蹭别人的新鲜度，毕竟有很多人没看过原版，直接看山寨就会错以为山寨本来是原版，好腻害！粉ta！ 等到山寨被人戳破的时候，粉丝已经粉出感情了，就会说，别黑我家爱豆，你知道ta多努力吗？你是原创的又怎么样？模仿你是看的起你！不然没有我家爱豆翻唱谁知道你个十八线？ 其实冲精品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使用新兴热门的BGM，然后舞姿自己重编，进行再创作。这么做，当然速度上要慢一点，但是可以堂堂正正的成功或者失败。 复刻的好处是热门舞姿经过用户验证，山寨热门不会因为这个环节带来失败。而自己进行原创，原创有风险啊！用户不接受怎么办？掉粉怎么办？堂堂正正做人何其难也！ 说实话要是当初房诗菱在火车站截人的时候提出来的是这个方案，楚垣夕心里会好受很多，不过也会比较为难。 总的来说短视频门外汉把目标定在精品上也算脚踏实地，没有过分好高骛远。因为精品距离普通并不算太远，但距离神作就比较远了。 能称为神作的，必定使用了同时带有魔性和原创性的超级BGM，也就是别人眼中的“新兴热门”。所有原创性，可以是真正的原创，也可以是早就创作公开的但是尚未被人挖掘出来。 这种情况下还有魔性的大多数是外语音乐，毕竟外语歌太多了，藏在犄角旮旯里的没被国人注意到的肯定很多，而国内的遗珠因为语言文化的原因自然非常之少，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纸短情长》。 不得不说情感类的音乐在抖音上实在太有市场了，使得《纸短情长》自2016年发布之后一直默默无闻，直到预见抖音才脱胎换骨。 这也是楚垣夕笃定《那条单身狗》必火的原因，《That girl》是他所见过的音乐中情感最充沛的，而且这种情感是跨语言的，就像《一番星》之于《我的一个道姑朋友》，别说语言，连歌词都改成情歌了，但充沛的情感烙印是抹不去的。 感情是灵魂，不火没天理。这种神作一定能够带起一个引用数量达到几十乃至上百万的歌。 可是，想做出歌舞神作来，不是跟风能解决问题的。这也是楚垣夕很笃定朱魑会选他而不是房诗菱的原因，朱魑是识货的人。 楚垣夕原本对《Mi Gente》的预期就是神作，成为一个新兴热门。 超神级别数据要能明显超过一般意义上的神作，但是超神的诞生其实很不讲理。 最常见的超神是那些已经成为大号的UP主们主动去模仿别人的舞或者翻唱别人的歌，这样往往会制造出数据极为爆炸的作品来。而当他们翻唱的是那种有成神潜力偏偏还没被人充分挖掘的歌，一个超神作品就会蹿升，并带起更多跟风者引用那段魔性BGM，数据更加炸裂。 但即使是超神也很难成为现象级。 什么是现象级作品？就是《C哩C哩》和《Seve》这种，一出现就会感染全网，所有人都能看出好来，在投入互联网的瞬间就被大量复刻，动作几乎全盘模仿，而不仅仅是引用音乐。 结果就是现象级作品火了，跟风的也能跟着火起来一大票，往往一个现象级作品的出现能制造出许多数据炸裂的网红出来。这也是跟风者跟风的动力所在，不用动脑子，只要跟对了风就有可能躺红。房诗菱的操作方案其实梦寐以求的就是这种情况。 现象级不仅要求有同时兼具魔性和原创性的BGM，而且还要有魔性的舞姿，这舞姿不但悦目还得容易学。正是这两道鸿沟，导致大号也难以随意制造现象级作品。大号可以制造出数据很豪华的作品来，但原创不出有魔性的舞姿，没人跟风就无法炸裂。 可以说，现象级作品没有侥幸，只属于有才能的创作者，楚垣夕算是钻漏洞的另说。 那《探索》算什么等级？以上标准说的是歌舞类短视频的等级划分，《探索》不是歌舞类，不应该这么划分。但是如果硬要比的话，《探索》是现象级的，因为它一出现就导致大量跟风。它没有原创性的魔音，而是使用了已有的神曲，但是对神曲的使用方式做了创新。 所以，《Mi Gente》上午发布出去，才发了没一会，点赞都没开始暴涨呢就看到引用和跟风模仿的人，真有手疾眼快的人。 第四十六章 名片的价值 到中午，数据已经呈炸裂之势，抖音上点赞五十万，关注用户暴增十万，这个数据其实并不比《探索》多，但膨胀的是引用高达一万五。要知道《单身狗》同样是带原创性的BGM，同样时间内引用数连它的零头都没有。 而且这才一个上午的时间，大有平地一声雷炸裂互联网的架势。 互联网炸没炸不知道，至少巴人里已经炸了，不止朱魑膨胀，连声叔都感觉飘飘然起来，毕竟这是他掌镜拍的，一遍遍喊“重来”喊出来的。 所以这一上午就没按计划完成拍摄任务，只是补拍了《海草舞》，又拍了一个双人版的《拍灰舞》。 楚垣夕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他们的心态得敲打敲打，于是中午出去庆功，找个高档餐厅大吃一顿，准备到了饭店再行敲打。 结果他们坐下一会，门开了，李兆开领着黑嘴、顾书君还有另外一个男的进来。 这群人当然也看到楚垣夕和朱魑了，各自有各自的意外。 但实际上碰上了也没啥好意外的，这地方高档餐厅就那么几个，商务宴饮的选择不多。 他们顿了一下，有的冷笑有的斜眼看人，然后走到另外一桌。看的出来他们是此间的常客，点起菜来很利索。 楚垣夕他们先到，四个人点了一盘马苏里奶酪鳕鱼，一盘酥皮雪花牛肉，一只神仙鸡，一盆啤酒鸭头，一盘炸豆浆，还有其它小菜若干。 结果菜刚上来一盘，那桌那个楚垣夕不认识的人倒是拿着高脚杯先走了过来。 楚垣夕本身是无视他们的，但朱魑脸色不自然，看这人走过来假装没看见。楚垣夕很意外，朱魑是个挺大大咧咧的人，不说没心没肺吧，至少神经很大条，但是他好像看到朱魑的手在桌布底下攥着，攥的紧紧的。 这人留着小胡子，个头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穿着羊绒衫，气色很好，一看平常就是养尊处优的人。 楚垣夕以为他是来找朱魑的，没想到他走到自己跟前站住，说：“你是，楚先生，是吧？” 楚垣夕侧身一点头：“啊——您是？” 楚垣夕虽然无视他们，但是长期养成的习惯使得一般情况下他跟陌生人接触的时候都要保持大面上过的去，就算在原世界中也不会去撅陌生人，有人打招呼最少都要点个头。当然，敌意已经明朗化了的不在此列。 “鄙人洪兴，浪涛信息的董事长。” “幸会。您是打算？” “噢，听说朱魑跟鄙公司有些什么误会。”洪兴微微一笑很倾城的说：“我想提醒楚先生的是，朱魑是本公司的重要一员，和本公司是签有合约的，这一点您可知道？” “啊，我看过了。”楚垣夕淡定的说。 洪兴露出意外的神色，看起来他以为朱魑一直隐瞒着，结果居然不是？他皱起眉头，说：“那，您的打算是？” “那不是一份完全排他性的工作合同，我的打算是在朱魑不违约的状态下为我工作。” “不违约的状态？那她要是违约了呢？” “您大可以放心，有我把关她不会违约的。” “哦，您是这么理解的。”洪兴做出恍然大悟状，“这合同，鄙人承认，当年签的时候很有些不周之处，金额相当之苛刻，而且限制颇多，导致误会丛生。但是归根到底那是一份具备法律效力的合同，要是她行差踏错哪怕一步……” “首先肯定是由本公司来承担朱魑的法务责任，其次如果真有什么行差踏错的地方……”楚垣夕耐人寻味的一笑，轻轻的吐出三个字：“法庭见。” 洪兴深深的把眉头皱了起来。绝大多数人不懂法，因此用法律的力量来威慑一下基本都会怂的。但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软硬不吃？他要是软硬不吃反倒好办了，那样只是头硬而已。但楚垣夕坐的非常安稳，看起来似乎是对法律业务颇有心得？遇到一个不怕打官司的，这就不好对付了。 为什么不好对付呢？因为自家知道自家事，朱魑的合同上有陷阱也有漏洞，他当然知道真的因为朱魑去拍短视频而起诉，他赢不了，因为签合同的时候还没有短视频呢！这是非战之罪啊！ 是用律师函轰炸恐吓？用疲劳诉讼的方式拖死这家刚起步的小公司？还是怎么的？ 洪兴脑子里闪了一下念头，顺势掏出一张名片来，双手递向楚垣夕，说：“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为了公司的利益，为了投资人和全体股东，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楚垣夕本不想接，但洪兴说话温和得体，虽然有敌意有威胁，但他的话又都还在理。 可能一般人会对他的威胁比较反感吧，但楚垣夕很认同的一点就是执掌一家公司的时候，除非已经杀出重围了才能谈道德，否则，对外的时候只有胜败没有对错。至于威胁，需要害怕才是威胁，楚垣夕根本没当回事。 所以他双手接过名片，然后也掏出名片，双手递还给洪兴。这种礼仪化的动作甚至让朱魑产生错觉，感觉像在递交战书。 然后，楚垣夕举起茶杯，说：“敬股东。” “敬股东。”洪兴举杯抿了一口葡萄酒，然后回到他那桌。 楚垣夕把他的名片随手放在桌上，声叔顺手把名片拈了起来仔细看。那名片烫着波浪金，硕大的名字印上去是漆黑的，但和白底之间居然还有一点点渐变，非常柔和，非常精致，好像还有淡淡的松香味。声叔也拉过小提琴，对松香味挺敏感的。 这让他啧啧赞叹。 楚垣夕呵呵一笑：“别看啦，又不如我的名片。” 朱魑“扑哧”一声笑出来，楚垣夕的名片她可见过，“你的名片，不就一张普通名片纸么？这都要吹牛？” “怎么是吹牛呢？你看他的名片花纹优美，烫金染色，纸质Q弹，香味清雅，但远远不如我的名片宝贵。因为我的名片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 第四十七章 王者带青铜 朱魑笑的特欢，楚垣夕臭屁的样子让她发自内心的开心，开心到那一桌的黑嘴想过来打人那种。 她看到洪兴的时候心理压力太大，脸色当然不自然。她不怕黑嘴，对骂也没问题，但是完全不想和洪兴有任何接触，因为这人太阴，弄死你，还都是程序正义，法律站在他那边，让你没着没落的。 但是现在她的不安完全消失了。躲在楚垣夕身后，超安全！ 她仍然记得一件小事，就是房诗菱到车站截胡的时候，当她看到房诗菱的时候还是有些囧的，房诗菱绵里藏针，也是她并不喜欢打交道的人，不知道话该怎么说。结果，楚垣夕二话都没说就越过她顶上去，把她挡在身后，让她特别轻松。挺身而出，说的就是楚垣夕这样的人吧？ 洪兴让她非常难受非常难对付，但看楚垣夕的神情，对洪兴居然并不是真的那么在意，否则也开不出名片这种玩笑来。他应该是还不清楚这人吧？ “楚垣夕，你知道这洪兴？” “不知道啊。重要么？” “这人非常非常的阴，你得小心点。”朱魑有些担心了，说：“他在网红圈里人脉非常广，破事干的特多。” “他只要不雇十个八个流氓来打我，就没什么可怕的。”楚垣夕看到了朱魑隐藏的不太成功的表情，“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应该是他怕我，而不是我怕他。” “你要是不担心他，刚才交换名片干嘛弄的跟换战书似的？”朱魑翻了翻白眼，真想掐楚垣夕一把，把他掐醒喽，他怕你？怕你过去咬他啊？不过，楚垣夕镇定而轻狂的样子又显得很酷。 “因为他说了，要为股东和投资人而战。”楚垣夕说：“这就是商场上的正义，我尊重的是他为正义而战的决定，虽然我不觉得他能怎么样。” 谁怕谁之类的事情他知道没必要解释，很多事情只有做出来别人才会明白，甚至做出来了别人也看不明白。他只需要确定洪兴是敌人，有机会就弄死他，没有机会制造机会也要弄死他，这样就完了，不是什么大事，甚至于不需要洪兴怕他。 正好这时候菜也上齐了，楚垣夕也失去了敲打合伙人们不要飘飘然的心思，因为比起来，他自己好像更加飘飘然。 所以，开吃吧！ 他们四个风卷残云，很快吃的满嘴油，而李兆开和黑嘴那桌上却传来一阵阵刺耳的笑声，笑的很轻佻，不时的，还往楚垣夕这边指指点点。 这顿饭吃的十分别扭，李兆开们成功的影响了楚垣夕的心情。如果他们指指点点的是自己，楚垣夕倒是可以不当回事，但他们明显点的是朱魑，因为是黑嘴在说。离得不近听不到，谁知道他们在编排什么？ 朱魑假装看不见，声叔几次停下想站起来，都被楚垣夕用目光阻止了，阿哑则偷看楚垣夕好几次。这种情况带着一个女生，天然处于劣势，楚垣夕动弹不得。 看声叔又一次按捺不住，他轻轻的说：“没必要没必要。好人成佛需要九九八十一难，坏人成佛只需要放下屠刀。不用理他们。” “那咱们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朱魑傻傻的问。 “当然是坏人了，我这不劝声叔放下屠刀呢么？” 楚垣夕一看三个人都笑了出来，接着说：“要不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 “什么笑话？”声叔问。 “一个小男孩吃甜筒冰淇淋的时候黄油手一滑，甜筒掉地上了。小男孩蹲在地上哭，我赶紧买了一个一样的冰淇淋拿到他面前说：‘你看，我有冰淇淋，你没有。’” 声叔和阿哑面面相觑，朱魑哈哈哈的笑了一阵，然后问：“什么意思？” 楚垣夕指了指那桌：“他们的冰淇淋要掉了。” “切，又吹牛逼！”朱魑再次翻白眼，楚垣夕的话她理解为诅咒。不过，桌上的气场也随之调节过来。 吃完饭，楚垣夕刚扫码付账，微信上忽然出现私聊，一看，居然是椒图？ 只见椒图问：你发的视频里是我偶像朱魑吧？我没看错吧？然后一串震惊的表情。 楚垣夕：是啊。哎你知道朱魑？ 椒图：不可能啊！面瘫女神不做主播了？我当然知道了，你知道我看朱魑直播的时候都是双手打字以示清白……卧槽！朱魑为什么上了你的短视频？ 楚垣夕：早就不做了，朱魑停播那么久了你不知道？你这个假粉！朱魑是我合伙人啊。 椒图：卧槽！你第一个视频里的长腿美女也是朱魑吧？就是那天给我看的不露脸的那个？卧槽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 楚垣夕：确实是啊。 椒图：朱魑真的是到你那去工作？八小时工作的那种？不是友情客串或者按次算钱的那种？ 楚垣夕：当然是了，合伙人啊。我跟你怎么谈的就跟朱魑怎么谈的，条款都一样的啊，差的只是具体数额。 椒图：啊啊啊怎么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楚垣夕：这有什么可不信的？ 说完，他点加号、点相册、点视频按钮，但在点发送前陷入短暂的犹豫。他有个强烈的直觉，现在，只要把双人版的《拍灰舞》发给椒图，然后旧话重提，椒图十有八九就会答应来帝都共事。 但是这要冒个巨大的风险，如果椒图不答应，并且把这段视频上传到他自己的抖音账号上…… 单人版的《拍灰舞》楚垣夕不打算现在就上传，因为《Mi Gente》刚刚成为现象级，而《拍灰舞》照这个架势也是有可能成为现象级的，现在发出去就是兄弟打架，效果肯定不如等一周再发。 而双人版的《拍灰舞》楚垣夕就更不可能发了，拍完之后他看了效果，惨不忍睹根本就没打算上传。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自己的水平充其量就是公司年会上表个演，给朱魑比划比划做提示还行，真拍的时候，能跟上节奏，动作也都做了，但是怎么就感觉那么别扭呢？特别是跟单人版一比，朱魑一个人的明显清爽太多了，双人版完全没有发的价值。 但是，如果这段视频被椒图传到抖音上，然后成了爆款，粉都吸到椒图那去了，楚垣夕这边不但什么都捞不着不说，《拍灰舞》还会跟《Mi Gente》打架形成分流，那乐子可就太大了！ 第四十八章 串烧 到底发不发？要不干脆把朱魑拉过来拍张照片发过去，或者开个视频？这要是能用一张照片解决的事情，结果把视频发过去，然后被椒图玩炸了，自己岂不是宛如智障？发完了再叮嘱对方别往外传更加智障…… 一时间，原世界中做小康时因为轻信别人而吃过的亏，纷纷从楚垣夕的记忆中涌现出来。椒图说他不玩抖音，但要是见面之后就开始玩了呢？那现在正好刚上瘾，上瘾了就会想要发爆款得到关注，满足虚荣心，虚荣心经得住考验吗？ 这个停滞只是短短的一瞬，这一瞬间楚垣夕脑子里转了好几圈，但也是在这个瞬间，还有另一个声音在质问自己：“你自己挑的合伙人，自己都信不过吗？” 椒图，如果这个时间进入公司，未来必然要委以重任，这是企业发展的客观规律。要是他的人性真的经不住考验，那未来造成的伤害简直无法描述。提前用一个爆款的代价测试出来，似乎血赚？ 损失最多就是一个爆款的粉丝数，而且几率很小，收获的可能是一个重要成员，几率很大……椒图也没那么糟糕！ 这个损失承受的起，楚垣夕点击发送。 椒图那边久久没声，楚垣夕正要打字，那边发来一句话：朱魑这是王者带青铜啊，心累！是不是你逼她拍的！不行，我要去帝都保护我偶像！ 楚垣夕：卧槽你对朱魑有什么企图？ 椒图：怎么可能！不是宇宙国当红女团C位的我怎么可能会有企图？ 楚垣夕一边看着微信一边往外走，看到这里用力一挥拳。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他正好走在朱魑旁边，问：“你认识椒图么？” “不认识，谁啊？” “恭喜你喜提迷弟一名。” 椒图在感情上，因为宅男的空虚，总是在意淫中好高骛远。他倒是没像某些日系宅男一样活在二次元的世界里而对三次元不屑一顾，但是你要是问他找女朋友要什么样标准的，他会说：“林允儿。” 从这一点上来看他确实比较哈宇宙国。不过这个倒是可以理解，他是个漫画大触，但和茫茫多学岛国系的画手不一样，他和宇宙国的同行交流的反而比较深入，甚至能简单说几句宇宙语。要知道其实宇宙国的漫画也很多，产出过很多优秀作品，而且画风比较刚健，只不过引进到国内的名作比较少就是了，国人对宇宙国的娱乐流行，主要还是聚焦在女团上面。 其实宇宙国的男团也同样厉害，甚至比女团更厉害，但从天朝得到的目光就少的多了。 你要问椒图，宇宙国女星那么多，为什么对林允儿情有独钟，他会告诉你：“其实谁都行，只不过林允儿会汉语，交流起来方便。” 因此，朱魑是国内劲舞主播里的老牌一线，连带着被椒图饭上了也实属正常。 不过楚垣夕支持他，做咸鱼就得有梦想，不努力一下怎么知道实现不了呢？ 等到椒图来到帝都再打击他！ 《拍灰舞》和《海草舞》因为《Mi Gente》意外爆红都必须向后推迟上传，所以楚垣夕录制的镜头调转到翻唱上面。翻唱再怎么也只是神级作品，不会出现现象级，不会出现兄弟打架的状况。 翻唱是肯定要翻唱的，而且其中大部分需要朱魑出镜，但朱魑的嗓子不行，跳舞水平王者级，唱歌水平青铜级，能把修音师逼疯的那种。其实以前这就是制约她在直播平台上进一步发展的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如果她有一副金嗓子，她就不止是百万粉丝大主播了，绝对是1+1大于2的效果。 可惜的是唱跳双优的主播在天朝范围内都比较罕见。 这个时候阿哑职业CV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他不但能唱，还能变着声唱女声。楚垣夕原本还想着实在不行就找齐雨救场来着，但阿哑很好的顶了上来。 那就找些不怎么“抢戏”的子弹吧…… 《少林英雄》、《回忆总想哭》、《有何不可》、《咖喱咖喱》、《痴情玫瑰花》、《平凡之路》、《我又想你了》、《Champagne Ocean》、《纸短情长》……声叔阿哑和朱魑三个人看到楚垣夕一口气放出来这长长的单子当时就愣了，心说楚垣夕这是报仇来了，要把中午被吃出去的亏空加倍让他们串烧回来啊？ 这些歌里当然也有个先后。 原世界中，到楚垣夕穿越那会，抖音和快手经过大量无序的侵权之后终于体现出正面的作用，成了许多音乐人发布作品的平台，不但像《纸短情长》那样养在深闺人未识的情况再也难以出现了，而且许多作品一经发布立刻快速传开，直接接触到音乐的听众。 但这个世界中还差的远。到现在为止，虽然有不少音乐人把网络当成自己的主打新歌发布平台，但他们的目光大多还集中在QQ音乐、酷狗、网易云等等，把快手、抖音这类平台当成主战场的没几个，结果还出了《空空如也》的版权之争，也让很多歌迷错以为胡66和任然是同一个人。 因此像是《我又想你了》这种发行三个月的歌，还有大量音乐迷根本不知道。 《纸短情长》其实和《我又想你了》的状态差不多，都是已经发布，无人问津。只是发布时间长了点，火起来之后炸裂了一点，制造的网红多了点。 比较可惜的是，《空空如也》和《123我爱你》，虽然现在距离发布时间还非常短，《空空如也》刚过一个月，《123我爱你》也才20来天，但这两个重磅炸弹已经轰炸过抖音和快手了，《空空如也》还是在快手上首发的，抄之不及…… 因此楚垣夕的串烧名单里反而没有这哥俩。不过这不意味着它们被楚垣夕pass了，因为神作的剩余价值有很多，不能抢原创首发，还可以抢创意翻拍的首发嘛，这个可以日后再说。 《9277》的情况比较特殊，这首歌原世界中火遍全网，是神级作品里拔尖的。它的原曲早就有，是米国音乐人Ehrling的萨克斯音乐《Champagne Ocean》，被国内音乐人填上了词。因为是填词的曲子，所以也不方便商用，但创作之后放到抖音上很快就爆了。 然鹅，正是因为火大了，火了一阵就被Ehrling的律师找上门来，使得这歌被折腾的很惨很惨，下架、改版等等，等到折腾完了，人气早就散了。 所以，楚垣夕打算直接砸钱把授权买过来，上推特联系原作者，就像PDD买《洪荒之力》那样。不过这得等到赚钱之后。 至于现在，因为就连《9277》都还没出现呢，他决定，改词！ 这首歌最厉害的是曲子，并不是歌词。这从改版之后歌词不变曲调面目全非，然后大票听众跪求原版曲子就能看出来。 第四十九章 不会写代码的编剧不是好歌手（上） 没道理秃子摸得我摸不得，别人可以拿外国曲子填词，楚垣夕当然也可以。不改词，他也没有任何立场去收购，总不能向Ehrling收购曲子，然后送给别人吧？再说这个时间《9277》都还没发布，送都没道理可送。 《少林英雄》、《回忆总想哭》、《有何不可》、《咖喱咖喱》、《痴情玫瑰花》、《平凡之路》这几个的情况又不一样了，都是老早就发行，也早就广为人知的。其中最晚的要算《咖喱咖喱》了，是《欢乐颂2》的插曲，发行了大半年。 楚垣夕把他们加入串烧是因为他记得原世界中这些歌虽然早就火过，但是后来在抖音上又火了一遍，而且不是一般的火，都达到神级。其中《回忆总想哭》的热度直追现象级作品，其它几个也是数据炸裂的。 这里传播度最低的居然是树哥的《平凡之路》，这首歌当年红遍大江南北，在抖音上拼不过《少林英雄》也就罢了，居然拼不过《痴情玫瑰花》，不过谁高谁低无所谓了，都是非常优质的子弹。 楚垣夕要做的就是高质量的翻唱一遍，翻唱也能被标记为原创这是抖音上最bug的一点，这样就抢到了流量入口。他相信这些神曲只要经过恰当的拍摄再扔到抖音上，火起来的几率一点都不小，其中有几个至少不会比《探索》差。 一想到这些子弹统统射出去的情况，楚垣夕甚至有点小尴尬，因为某些不“抢戏”的作品未来的火爆程度好像也跟《海草舞》和《拍灰舞》差不多…… 会不会太高调了一点？ 等到第二天，楚垣夕原本以为他会等来椒图，没想到先等来一只杨苑美。 杨苑美居然没问楚垣夕地方在哪，自己就找上来了，推开门后不进门先探头，扫视一圈正好看见朱魑。 屋里挂着巴人娱乐的logo，所以地方是没错了，杨苑美吐了吐舌头，踩着小碎步进来，问：“你好，楚垣夕在么？” “在，屋里正写歌呢。”朱魑抬头，旋即神色一凝。杨苑美穿了一身灰色心形毛衣搭配黑白条纹长裤，看着很清爽，这倒没什么，但是朱魑眼尖，一眼看到她手里拿的是个Diorquake今冬限量版手袋，还搭配一条Oblique复古金属花纹肩带，都是最新款的！ 直男可能没感觉，但是这种包包和肩带的搭配在女人堆里简直就是核弹！而且，她还穿了一双叫不出名字的黑白条纹木屐鞋，居然是和裤子同款的，这份衣品一下子就把朱魑比了下去…… “因为不习惯上班所以没打扮，因为不习惯上班所以没打扮……”朱魑默念了两遍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于是相信了自己拿出本领的话衣品绝对也不差，然后她有点好奇，问：“你是？” “她叫杨苑美，新来的编剧，即将被我剥削。”楚垣夕从里间屋走出来，对杨苑美说：“这是朱魑，你们认识一下呗。” “那个……这公司就你们俩人？”杨苑美缩头缩脑的四周瞧了一眼。她起的本身就晚，这都已经十点了。“我来的时间是不是不太合适？” “你以为你是电灯泡啊？”楚垣夕哈哈一乐，“还有俩人，去录音棚录音了。” 翻唱视频的制作得分两部分，先唱，录好了音之后再由朱魑出镜表演，直接拍摄也好，迷你情景也好，最后进行合成。 因为要霸占流量入口，歌好还不够，唱的也得好，不止嗓音，配套也得过关。所以今天阿哑干脆没来，反而是声叔去了东三环阿哑的录音棚录音。 “所以，你是来入职的不？” “你先等会，你给我开多少钱啊？太少了我可不干先跟你说。” “十五K起薪，五险一金齐全，每年有带薪年假，每个月一天病假，没有所谓自愿加班，加班都有加班费，还什么来的？”楚垣夕想了想，“噢对了，现在来算创始人，有期权。” 朱魑翻了翻白眼，期权这么随便发真的好吗？ 杨苑美两眼放光：“这么多？你就不问问我在鹏飞拿多少？我还以为只会比鹏飞多一点点。” “我为啥要问你在鹏飞的薪水？”楚垣夕不解的问，“给你发的薪水配的上你要做的事情就行了。” “你都要我做什么？”杨苑美心里冒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咱们之前说的是写段子。”楚垣夕偷偷一笑，“然后还有，我给你梳理一下。” 他找了个黑板，写上： 1.写剧本 2.写段子 3.出镜 4.程序短视频 5.引擎动画 他还打算写6，杨苑美拍了拍他肩膀：“你是打算把我累死好节省工资吗？” “我还打算继承你的上亿家产。” 杨苑美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问：“写剧本、出镜什么的就算了，这程序短视频是什么鬼？用程序做短视频？” “对啊。” “怎么做？”杨苑美毛都炸了，“你不会是想让我开发一个能PS短视频的程序吧？” “那怎么可能，你能开发出来那玩意，15K的月薪能雇到你？那叫AI视觉设计师，年薪百万起步的。”楚垣夕斜眼看她。 “那你要我做什么？”杨苑美放下包包，只见楚垣夕打开百度，输入四个字：字符美女。 “噢……这叫字符画，不叫程序短视频……”杨苑美嘴张的老大，“等下，你的意思是……” 所谓字符画，就是用一堆字符拼出来的画。 有一张代表作很多人都看过，就是用海量的子母“C”拼出一个前挺后翘的美女来，画上还有阴影和透视的效果。这就基本是把字符当成像素来用了，其实用哪个字母都可以。 这副画作当时一经问世就横扫了互联网，不过是在2000年刚过去不久的互联网早期。那时要是有网红经济，想出这个天才创意的人不难收获一大票粉丝……可惜了！ 还有一类是用点划线之类的拼史努比、皮卡丘，这种相对简单，也很难引起轰动，楚垣夕完全不考虑。 后面一种字符画简单，大多数都是手绘的，但前一种则基本都是用程序生成的。可以做到靠算法识别图片，然后把普通图片直接导出成字符画，其实就是把图片像素化，然后用字母取代像素。这个实现起来比较简单。 “我的意思是让字符画上的角色动起来，做成短视频。”楚垣夕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图片说：“比如说跳个极乐净土之类的。” 第四十九章 不会写代码的编剧不是好歌手（下） 朱魑伸着脖子看着，都看傻了，你怎么不叫人家小姐姐把天上的星星给你摘下来呢？ 没想到杨苑美居然松了一口气：“这个简单。先把正常动画逐帧提取成图片，再用程序变成字符画，然后再把字符画逐帧组装，算好祯数组装动画就行了，如果有音乐就重新处理一下，因为是逐帧的所以原来的音乐基本也能用。没有就自己添加一个合适的。这个根本不用程序员啊老楚，把软件安装好了谁都能操作。” 楚垣夕伸出两根手指头摇了摇：“有两个大问题，第一，商业化。” 他看了杨苑美一眼，杨苑美秒懂，并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说：“我做工具混淆。” 杨苑美给出的方案里，三个步骤都得用到软件开发商提供的软件工具，而且是不同的软件。使用这些工具的主要问题不是安装正版还是破解版软件的问题，而是使用这些工具，按照法律来说，如果只是自己用就无所谓，但如果是制作商业化产品，即使买了正版软件，有的公司也要求额外给他们钱。 也有的公司根本不管你的用途，只要一笔巨额的授权费用，是真正的狮子大开口，让你见识什么叫知识产权。 大公司还好，只要谈妥保护费就行了，摊薄到每个项目上面成本还可以接受，小公司根本没的谈，只好揭竿而起。 而且更恶心的是很多视频处理软件会把经其处理的视频打上他们公司的logo，这就斯巴达了……友好一点的是在开头结尾插广告，虽然也很别扭但还容易处理。 码农少女杨苑美意识到她需要进行代码混淆，把软件公司打logo的地方去掉，把视频开头结尾被软件公司塞进来的广告动画去掉，甚至把视频里用来识别的代码片段去掉。 其实倒也不用紧张，这个操作只是防患于未然，因为抖音上的短视频到底是不是商业用途这事有的吵，目前没有赔钱之虞。 她估算了一下工作量，弱弱的问：“第二个大问题呢？” “第二个就是视频的尺寸问题，这方面我也不太懂。我们视频主要发在抖音，发抖音最好是竖版的视频而不是横版。但是用电脑软件的输出格式，视频基本都是横版尺寸的，不适配。” “我明白了，裁切。” 杨苑美又是秒懂，只是表情很难看，因为这工作绝对是上边动动嘴下边跑断腿的活儿。 手机的长宽比通常是16:9，而电脑屏幕分辨率通常是9:16，所以电脑视频不做处理直接传到手机上，手机会进行自适应，然后就变成横屏的了。横屏，这是个违反用户习惯的显示方式，丢粉极其严重。 想解决这个问题最直接的方案是对视频进行手工裁切，把两边不用的去掉，只留下有中间用的部分，适配16:9的长宽比。对一般的视频来说这个操作太难实现了，但对于帧数很少而且必须用逐帧合成图片方式来制作的视频来么，还可以挽救一下。 电脑软件把逐帧的字符画组装成视频后输出的时候不知道是否支持手机竖版的长宽比，如果支持就好办了，在视频图片转字符画这一步的时候把字符画裁切成竖版的长宽比就行了，然后组装输出。这个工作量不大，实在不行做个小工具去批量裁切图片就行。 但如果所有能找到的组装软件都不支持输出手机竖版长宽比就麻烦了，恐怕得自己编一个组装软件才行，原理就跟制作GIF动图一样，把几张图片攒起来就是一个GIF，但是工作量实在也太大了…… 楚垣夕看她这副便秘一样的表情，安慰她说：“还有个最简单的办法，用这个办法你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啥办法这么好？” “low一点，用电脑做好之后直接用手机对着电脑拍。什么输出适配什么代码混淆都不用做了……” “好办法！就这么干！”杨苑美“噗”的一下就喷了。 朱魑一句都没听懂，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暴击…… “那这第五个呢？”杨苑美没想到她的程序猿之路居然在这复活了，深感责任重大。“引擎动画又是什么鬼？让我做一个动画引擎？” “确实是做个引擎，不过没那么复杂，能读界面能叠加图片，能放spine动画就行。” “spine动画？2D骨骼动画？干嘛啊？” 所谓2D骨骼动画，就是做好了美术角色之后给角色设计制作动作。2D的美术角色就是一些“纸片人”，骨骼动画就是纸片人打拳踢腿之类的动作。 “噢，这个是给未来做准备，不用立刻就搞定。”楚垣夕也觉得自己这要求提的不靠谱，说：“今后我们要做IP的，我的想法是，把IP相关的角色先拿出来做一批美术资源，带骨骼动画的。然后编剧本，在引擎上播放骨骼动画做成短视频，同时配音，用来给IP引流，把抖音上的关注转化成IP粉丝。” “你要的是电影式的剧情效果吧？左右轮播那种。”杨苑美毕竟在鹏飞科技混过几年，而鹏飞做游戏做的不少，她耳濡目染大体上都见过，基本明白楚垣夕要的是什么了，这不就是游戏剧情么？ “对！不过不止是左右轮播，过程中角色得能做动作。扎眼、挠头、摇手指之类的。” “啊啊啊啊，我明白了，仙剑奇侠传那种大头像上边做微表情动画？这个我肯定可以搞，不过也肯定得用现有的动画引擎，cocos2D之类的。” “那个没关系，你喜欢用什么引擎都行，只要能输出成demo就行。” 朱魑虽然什么都没听懂，但是觉得给杨苑美期权实在太英明了。楚垣夕说这叫编剧？她从没想过一个编剧可以经受这样的剥削。 她站起来拍了拍楚垣夕的肩膀：“你的歌写好了？” “写好了。” “你还会写歌？”杨苑美十分惊讶，“拿来我看看？” 今天声叔和阿哑去录的歌是《纸短情长》、《痴情玫瑰花》、《少林英雄》和《有何不可》。其中《纸短情长》的录制方法比较特殊，楚垣夕要求录的是清唱，也就是完全不带背景音的，全靠声优的唱功，而且还需要阿哑变女声，非常考校功底。 而楚垣夕则留在办公室写歌词，匹配Champagne Ocean的歌词，对标《9277》，刚写完杨苑美就来了。 第五十章 挽救单身狗 杨苑美拿过新鲜打印出来的歌词，上面写着：《挽救单身狗》（作者按：9277原词抄在括弧里方便读者大大们看，后文如有类似情形不再反复说明，但入V后不会这么水字数） 我今年没有房没有车你爱不爱我（你要我怎么做怎么说你才能爱我） 我不是富二代拆二代钞票不多（要我唱几首歌才能够将你捕捉） 你说我太天真太幼稚我还年轻（你要我怎么做怎么说你才能爱我） 不会说大话嘴又笨因为不想欺骗（要我唱几首歌才能够将你捕捉） 你的回眸一笑让我心动（或许我太渺小有几分傲） 我知道你对我也抱着一片真心（让我们抱一抱好不好世界太吵） 让我们唱首歌逛逛商场忘掉争吵（你是场不散的感人电影温暖风景） 明天还要加倍努力我要早早娶你（酒多愁才清醒才能够爬你的山顶） 未来无限的我，现在只唱情歌（路上走的小孩，总是稀奇古怪） 运气不好不坏，有你当我听众（看不清的阴霾，赤脚还相信爱） 这个宇宙太冷，你的阳光炽热（酸甜苦辣世界，对不起与谢谢） 不要害怕失败，年轻是我一切（余生和你的夜，不会让它毁灭） 喜欢你笑起来，笑声从风中传来（想起你姑娘，微笑起来的模样） 你的步子轻快，我也要努力加快（想起你姑娘，走在未来路上） 我要牵你的手，生命不留遗憾（想起你姑娘，昨天不会遗忘） 生活是场磨练，不要独自想念（想起你姑娘，想起你姑娘） 楚垣夕把音乐打开，跟着曲子，在旁边小声哼着，不知不觉，杨苑美和朱魑也跟着哼起来。这首曲子即轻快有有节奏感，而且在关键处换拍子换的恰到好处，给填词的人充分的自由去抒情，如果不说，听众几乎听不出来这是外国曲子。 朱魑是知道楚垣夕要写歌的，而且这首歌，怎么说呢？如果一周之前听的话会觉得挺惊艳，但现在朱魑已经被楚垣夕调高了口味，根本不觉得。楚垣夕可是音乐大神，音乐大神找到这种曲子新鲜吗？写出这种水平的词来更是正常操作，至少她是这么觉得。 但杨苑美就不一样了，一边听一边问：“词太俗了！这曲子倒是不错，也是你做的？” “怎么可能！这是外国人做的曲子，我拿来用用，我要能做出这么牛逼的曲子我还做什么自媒体啊？写的怎么样？” “词儿虽然俗，但是挺合拍的。我觉着行。”杨苑美不自觉的就跟抖音上她见过的作品比较，然后，她猛然发现，没法比……现在抖音上边的热歌基本上要么是外国神曲要么就是国内的成名曲，而且绝大多数来自成名歌手。像楚垣夕这样借一首外国曲子自己填词自己唱的几乎见不到。 她也是玩抖音的，虽然玩的并不算太疯。“你这是……要走原创音乐的路线？” “算半原创吧，毕竟曲子是别人的。抖音马上就要开始一个‘原创音乐人’计划，咱要做抖音霸主，总得有自己的作品吧？不能光靠朱魑跳舞啊。” “啊？哪有这种计划？我天天刷抖音怎么不知道？”杨苑美奇怪的问，朱魑也一样奇怪，这几天她明显加大了刷抖音的力度，一样毛都没看见。 “内部渠道。”楚垣夕淡定的说，其实哪有什么内部渠道，他只是记得这个时间节点抖音应该快要推出这个计划了而已。 杨苑美顿时不明觉厉。 正在这时巴人的门突然被推开，果实发行的李倩“哒哒哒”的走进来，看到楚垣夕在，眼睛顿时一瞪：“你们能不能小点声啊？音响开这么大还让我们工作不让？” “我们开的声音大么？”楚垣夕很奇怪，巴人所处的位置原先是果实发行的健身区，因此离着工作区还有不短的距离，还隔着一道大拐弯。而且健身区原本就会放音乐，所以他实在不能理解，这个音量是肯定吵不到工作区的。 “当然大了，唉哟喂。”李倩七情上面，上来就拉楚垣夕，“你跟我过来听听。” 楚垣夕特地把门开着跟李倩出来，结果李倩根本不往里走，反而走到果实发行的门口，说：“这听的多清楚？这别人过来走到门口还以为我们公司是音乐公司呢！” 楚垣夕立刻知道她是故意找茬了，但是怎么办呢？给安琪打小报告？为这点小事肯定不合适，人家本来就是帮忙，自己占着便宜呢。跟张健沟通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可沟通的，确实吵到人家的前台了。 关键是，楚垣夕相信这傻逼女的绝对不是张健派来恶心他的。张健是一个典型的互联网人，有事当面就说了，沟通效率极高，这种人根本不懂怎么做倒灶的事情。虽然他跟张健的交流非常之少，但是有的人看一眼就看的出来，他相信张健也能看出他是做实事的人。 “您批评的很对。”此刻楚垣夕只得认怂，“我们把音量调低80分贝以下。” “你们就不应该出声，把音响给我关喽！”李倩不依不饶，但她没想到楚垣夕突然面无表情，吐字清晰的说：“那是不可能的。”说完瞪着她看了一眼，然后扭头走人。 “哎你这人什么态度啊！”李倩火冒三丈，但是楚垣夕已经走远了，而前台小姐姐和保安目睹了全过程，纷纷诧异的看着她，让她更加下不来台。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敲果实发行的玻璃门，前台把门刷开，只见进来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帅哥，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巴人娱乐的招牌，指着招牌问：“我找这家公司。” “我们这没这家公司！”李倩怒斥，喷的椒图一脸懵逼，而前台小姐姐当时就犯了愁。按道理应该是她把人引导到进门处的沙发上等候，然后通知里面的人，但是如果她这么做了……李倩是果实发行的人力资源主管，管不到工作区的员工，但是能直接开除前台。 好在李倩收了神通，转身回她办公室了…… 第五十一章 码农少女最伤心 楚垣夕昨天下午确定椒图要来之后就闪电给他找了房子，因为他也拒绝合租，房子离得稍远，接近北五环，但是便宜一点点，4700一个月。跟声叔的反应差不多，椒图也是一阵肉疼，不过想想这是霾都，只好忍了。 等进了巴人的门，看到一只活的朱魑，椒图立刻就精神了，办公室里顿时传出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然后就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交代工作环节，椒图来了肯定不可能让他闲着，他的任务主要有两大块：条漫和水笔画。 条漫是一种由四格漫画衍生出来的漫画体裁，以故事情节为单元画成一个上下竖直的“长条”，不受起承转合的画数约束，因此叫做条漫。 这工作一交代，顿时就让杨苑美眼冒黑光，她还天真的以为楚垣夕她需要写的剧本只是朱魑拍迷你场景用的，而段子是朱魑做直播用的，万万没想到楚垣夕还要搞条漫和水笔画，条漫需要剧本，而水笔画需要段子。当时她就差点呕血三升…… 谁让她那天不问清楚的呢？楚垣夕没好意思告诉她的是，网络维护其实也是她的工作。 楚垣夕给椒图安排的工作顺序是，先按照楚垣夕的需求画出一批水笔画来，供阿哑配音用，这段时间里杨苑美拿出条漫的剧本，然后椒图集中精力按照剧本画条漫。 这个工作安排看起来还可以，但是当杨苑美得知楚垣夕要同时开两个不同系列的条漫之后的内心OS：你是魔鬼吗？ 楚垣夕打算做的条漫一个叫《动物公司》，一个叫《房哥》。 一个广为传播的信条是现代都市女性有三个刚需：变美、挣钱、撩汉。其实现代职场男性也有三个刚需：买房、升职、装逼。《房哥》要讲的就是一个整天把买房挂在嘴边的大哥一直买不起房的故事。 这个想法是楚垣夕原创的，并不是抄自原世界中的谁谁谁，而是两次创业过程中接触过很多战斗在一线的员工，然后得到的感触。楚垣夕只能给出大方向，吐糟一下职场男性努力工作却难以升职，喜欢装逼经常被暴击，偶尔也会装逼成功，给压力山大的生活带来小小的窃喜。 这个剧本要求杨苑美以职场男性的视角出发，可以说是非常的刁难人了，其实声叔也能写剧本，而且本身是男的，但问题是声叔他就没混过职场，完全没法写，所以今后《乱世出山》的剧本会交给声叔，不会再给杨苑美增加负担。 相比之下《动物公司》这个idea杨苑美就拿手多了。 《房哥》以房哥的生活为主，职场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动物公司》是一部纯吐糟职场的诙谐剧，将角色全部动物化，程序都是猿，产品经理都是飞鼠，商务经理都是松鼠，市场经理都是仓鼠，高管都是刺猬，CEO是大公鸡。 杨苑美一看这个idea就振奋了，因为主角是一只程序猿，把职场活成段子，整天意淫，然后被现实暴击。这个她可熟啊！ 这部条漫同样得杨苑美来填充内容，楚垣夕可以支支招，但也是仅仅是支招，这俩条漫他都没有成功标的物可供借鉴。一个成功的领导者就应该是给出大的方向，然后让战斗在第一线的员工去拼杀。 好在这两个条漫承载的历史使命并不是“成功”，而是调整粉丝调性。 巴人娱乐这家公司先用短视频收集粉丝，把抖音火山快手上的用户吸引到自己的公众号上，这是第一步。 然后在公众号上放出拍摄花絮、歌舞草稿和一些不方便往抖音上边传的长视频，比如现象级神曲的全程热舞等等。这些长视频全程时长往往长达三四分钟，并不适合短视频平台，但是发在公众号上用来维护粉丝无疑是非常合适的，肯定能活跃大量粉丝，这是第二步。 继而推出条漫，在用户中进行筛选，因为是普遍撒网网罗来的用户，肯定有一定比例的粉丝连看都不看，目不斜视只看视频的；也有一部分粉丝什么都看，给嘛吃嘛；还会有一部分最庞大的粉丝群体本来没打算看条漫，结果被条漫产品所吸引，变为条漫用户。 这就是所谓的调整粉丝调性，让他们适应公众号的产品，而不是用产品去跪舔用户，这是第三步。所谓众口难调，不可能推出适合全部粉丝的产品，只要一部分大爷伺候好了就离成功不远了。当然，这个玩法得建立在拥有比较低的获客成本的基础上，否则还是跪舔用户比较划算。楚垣夕+朱魑的搭档，获客成本至少比别的短视频自媒体低五十倍。 这三步做成才方便后面赚钱。条漫直接变现也好，接力推出《乱世出山》也好，整个流程才算跑通。 楚垣夕打着如意算盘，真是越看杨苑美越美，这简直也是一头老黄牛啊！果然创业时最宝贵的财富就是过去的同事。 朱魑看杨苑美陷入沉思，好像已经开始思考剧本了，赶紧把楚垣夕悄悄拉到一边，说：“你这是逮着一只羊就往死里薅啊！” “不是的。我这是在补偿杨苑美。”楚垣夕振振有词的说：“因为我的原因，杨苑美在一个垃圾公司荒废了两年的时间，你知道意味着什么不？意味着她这两年里没有得到提高。你看我给她安排的事多？这是挽救杨苑美的职场生命，帮她突击补课把两年的工作经验快速补回来。” 朱魑懵逼，心说剥削员工这事怎么到楚垣夕嘴里一说就变得这么清新脱俗了呢？听着似乎很仗义的样子，是不是杨苑美还得感谢他啊？ 椒图深有同感，看楚垣夕的眼神都带着戒备了，这还是他不了解杨苑美还肩负着代码工作的情况下。 他的工作相对明确的多，因为楚垣夕要他画的水笔画都是想好的，或者说都是原世界中比较能吸粉的。 椒图需要画的水笔画主要有三种，嗷大喵、白素贞和团子。 不过听完楚垣夕的需求椒图深感自己被大材小用了，嗷大喵团子是什么鬼？这不表情包么？合着自己万里迢迢来到霾都就是为了画表情包来的？ 于是楚垣夕拿出一张早就写好的水笔画剧本，放在椒图面前。 第五十二章 创业团队那点事 配音：C哩C哩，改词 嗷大喵一号（男），跪求姿势一，表情一，配水笔字：大哥大姐如果你要骂我， 嗷大喵一号，跪求姿势二，表情二要贱，配水笔字：就请这样骂。 嗷大喵二号（男），指责状姿势一，配水笔字：哎呀哎呀，长的好看了不起呀？ 嗷大喵二号表情二，指责状姿势二，配水笔字：吃那么多瘦成这个死样子？ 嗷大喵三号（女），配水笔字：你不就是比别人， 嗷大喵三号表情二，配水笔字：多几个臭钱吗？ 嗷大喵三号表情三，配水笔字：这么好的对象怎么看上你的？ “这可不仅仅是表情包。”楚垣夕拍拍椒图的肩膀，“这是智慧，是创造力。” “擦——这也是你写的？怎么想出来的？”椒图也听过C哩C哩，当时打开抖音找到歌放出来跟着哼哼，没想到还挺合拍？ “你没发现C哩C哩虽然是外文歌但是开头俩字是‘大哥’么？” “你这个意思我get到了，这个确实不错，配的上我为之工作。而且我觉得还能优化一下。”椒图想了想说：“你看这歌的音节，大哥-大姐-如果-你要-骂我，这几个字可以分五批叠加出来，做视频的时候剪辑一下拼在一起，每出两个字就加一次震屏，是不是更有感觉？” 楚垣夕觉得自己这俩人三万的薪资付的值了！真值！ 第二天，声叔和阿哑上班的时候两脸懵逼，因为一天没来多出两个新同事，还有一个居然又是美女？ 而且，因为两家公司确实离得太近，鹏飞的颜值担当何娜美也在上班时间溜号跑了过来，她是跟着闺蜜杨苑美一块过来视察的。 何娜美进门扫了一眼基本上就一览无余了，她拉着杨苑美的手，略微不满的说：“你这哪是什么自媒体工作室，这不就是一个小作坊么？幕布、遮光板、音响、相机、广告牌，这就是你们这的家当了？” 杨苑美补刀：“超土的作坊。” “嗯，小作坊也可以出大制作。”楚垣夕非常淡定，“这正是自媒体时代的魅力。” “大制作？说的容易哟。”何娜美觉得楚垣夕几天没见变得恬不知耻起来了，得敲打敲打，“你以为大制作那么容易出的？鹏飞科技费那么大劲做了一堆短视频，经费花了好几万，扔到快手上连点回音都听不到。想红没错，但是得脚踏实地。你又不是ppt创业，把牛逼吹出去就算完。” “呃，你说的很对。不过我心里的红跟你要求的红，标准不一样。”楚垣夕忽然想起来他还没给杨苑美看过本公司的作品呢，连带着何娜美也没看过，难怪会这么关心他。 “野心要大一些才有前进的动力。”何娜美语重心长，“把目标定在大气层外边，就算掉下来，也能掉在白云上，明白不，楚大老板？” 楚垣夕左右一看，椒图他们都在憋笑，尤其以朱魑忍的最辛苦。杨苑美茫然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何娜美说错什么了。 不过这么一看，楚垣夕最初划定的人手已经全体就位了。不但齐装满员，还有意外之喜杨苑美加盟，一时间竟然给了楚垣夕兵多将广的感觉。 正在楚垣夕打算开个全体工作会议的时候，前台的小姐姐突然跑过来通知，有人找。 楚垣夕出门一看，是莫妮卡找来了。 今天莫妮卡穿了一身拼接牛仔，黑腰带，手上拎着一个绒面小牛皮包，依旧帅帅的。一看楚垣夕出来，她立刻站起来，伸手跟楚垣夕握手，说：“你的办公地点，就是这里？我不请自来，欢迎不？” 她仍然有点不敢信，果实发行怎么看都不像是做自媒体的地方。 “欢迎欢迎。确实，草创阶段因陋就简。你的手续都补完了？” “补完了，终于可以放心high了。”莫妮卡跟着楚垣夕走进巴人，立刻看到里边还有三个美女。紧接着她眼睛一亮，因为杨苑美的黑白条纹裤其实和她的牛仔服出自同一位设计师之手，虽然看起来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样子。 看到莫妮卡跟着楚垣夕进来，椒图不由得吹了一声口哨，虽然他得到的工作量比想象中大了很多，但是这份工作实在太值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莫妮卡，油土鳖上的知名探险播主，粉丝也超百万的。”楚垣夕顿了顿，看注意力都集中过来了，才接着说：“也是本公司的潜在合作者。” 阿哑问：“为什么是潜在合作者啊？” “因为还没签合同啊。”楚垣夕看了眼莫妮卡，她一点都不在意楚垣夕说啥，反而对巴人本身比较感兴趣，不大的地方转来转去转了几圈，说：“你别说，我去过的自媒体工作室也有那么几家，没一家像你这儿。” “你是想说我这比较土么？” “不是啊，我是说你比较自信。没有任何扣扣缩缩藏着掖着的地方，内外完全透明。”莫妮卡坐到沙发上，说：“我来是不是打搅到你们了？” 何娜美偷偷撇撇嘴。 “没有，我们正打算开个会。” “噢，那你们开。哎我能旁听一下么？什么会啊？” “没问题。”楚垣夕走到黑板旁边，说：“今天咱们所有人第一次到齐，可以做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了，创业团队那点事儿，也就是签约和确定期权。” “我呢我呢？我能旁听吗？”何娜美问。她跟着杨苑美偷偷跑过来视察的时候只是觉得好奇，没想到不但美女云集，还有这么好玩的事。 “旁听没关系，你们别说话打岔就行了。”楚垣夕转向阿哑：“阿哑同志，今天是个好日子，需要你最后考虑一下，到底是保持体外劳务关系还是加入本公司成为联合创始人。” “现在就得拿主意？”阿哑面有难色。经过这几天的摄制和录音，虽然他还没看到水笔画的威力，但是已经了解到这个团队蕴含的能量了，确实很有前途。但是有前途到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至少他还看不到这公司怎么赚钱，抖音上边这时候几百万粉丝的网红也是有一些的，都没听说怎么赚钱呢。 “对啊，今天人齐了，我们就把各人的权利义务都说清，确定下来。” “那我还是体外吧，我手里合同一堆，总得给人家完成了啊。” “好吧，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楚垣夕说着，从打印机旁边的文件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一人两份分发下去，一边发一边说：“合同内容大体相似，差距较大的是期权数。我喜欢公开透明，所以也不用像某些公司一样连股权期权都要保密，摊开了说清楚比较好。” 第五十三章 码农少女遭不公 楚垣夕在黑板上写下400+600。 “这个公司我个人注资400万元作为天使轮投资，然后，我们的创世团队估值600万元，因此公司天使轮估值1000万元。” 然后他在400万后面写上“股”，600后面写上“期”，然后画了几条线，连线后面写上“楚”、“朱”等等字样。“400万是股权，是真金白银投资换来的。而这600万的估值是由每个人的个人估值和未来的员工激励组成的，是期权，不是股权。这二者的区别我待会讲，先说数量。 这600万也就是整体估值的60%。这里面朱魑是公司的王牌，因此期权占25%。我是所有项目的发起者和设计者，是不可替代的，因此占10%。椒图5.5%，声叔4.5%，杨苑美3%。其余的归入员工激励平台，给予未来的优秀员工，或者你们做出卓越的贡献也可以从这部分里边获得。 我们注定是个小而美的团队，10%保留已经够用了。目前看，公司最迫切需要的是视频的专业处理人才，目前只能由声叔先兼任这个岗位。” 声叔懵懂的点了点头。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阿哑，说：“阿哑，因为你刚才选择了体外挂靠，所以我不可以给你期权。但是，对于体外对象，我仍然可以给你20万的投资权，占目前的比例2%，和期权有一点差别，这个待会再解释。” 楚垣夕看见椒图按捺不住想说话，对他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先说一下期权的给予和剥夺，这个最重要。本次确权所给予的期权和购买权，都分五个年度行权，以朱魑为例。朱魑有25%的期权，那么工作满一年，得到其中5%转为股权，其余20%仍然处于期权状态。 如果第二年朱魑要求离开公司，怎么办呢？未给予部分的20%自动转入员工激励平台，就跟朱魑没关系了。已经给予的5%由公司强制回购，回购价格按离职时间节点之前完成的某一轮估值的半价给付，但如果已经IPO上市，那么完全市场化，公司不再干涉。这个合同里写的很清楚，还有不明白的仔细看一下第四页。阿哑的是劳务合同，上面写的是投资权。” 顿时，下面哗啦啦翻合同。 “还没完，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被我开除了，怎么办呢？”楚垣夕停住，扫视一圈发现几个正主都很懵逼，反而是莫妮卡和何娜美十分玩味的看着他，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第一，N+1的离职补偿，这是法律规定的。第二，降落伞条款，期权无论是否已经给付，公司必须按照时间节点的上一轮估值全额回购，这一条杨苑美没有，杨苑美被开了只兑付已经下发的期权。也就是说，如果我眼瞎，谁被我三顾茅庐请过来之后不好好工作，那我只能认了。这个风险还是比较大的呃……” 下面一阵哈哈笑，看起来都读懂这个条款了，唯独杨苑美不高兴了：“为什么我没有？” “因为你是计划外人员啊，不是我三顾茅庐请来的。”楚垣夕一副你为什么会问这么白痴问题的样子。 做企业，比较忌讳的一点是绝对的公平，譬如新员工和老员工完全公平，这是会导致灾难的，而且灾难在形成时无形无迹。但是人为制造“不公”的度又比较难于拿捏，搞的好春风化雨，搞不好激化矛盾，这是屠龙术范畴里的中级操作，一个大方向就是所谓的“不公”也要有法可依，有逻辑可言。 像杨苑美遭遇的这种不公，楚垣夕觉得以自己对杨苑美的了解，不但不会让她心生怨怼，而且还会更加*****，因为别看她口口声声当米虫回家继承上亿家产，其实是个天生要强的人。 “接下来是分红。现金分红的时候，股权部分直接拿钱，该缴税缴税。期权部分存在公司帐上，延迟二年给付。如延迟期间内主动离职，给付一半，另一半转为公司公积金。如果是被我开了的，全额给付。” “我靠要延迟二年啊？”阿哑猛的说，说完才想起来延迟多少年都没自己什么事…… “嗯，延迟二年不长不短刚刚好。”楚垣夕接着说：“最后，公司未来会融资。融资就会稀释百分比，我能保证的是未来融资的估值不会低于1元每股，也就是本轮的估值价格。如果低于1元，你们的股权和期权都会受棘轮保护。不知道什么叫棘轮的百度一下，我接着说最后一条。” 结果并没有人打开百度，都伸长脖子看着他。 “最后一条就是，各位所获得的股权，在B轮融资以前不允许通过交易退出。如果一定要退出，条款等同于主动离职，就是公司按照前一轮估值的半价收回已发放的股权，但是未发放部分不作废。也就是说，创始人B轮之前不能选择交易对手，只能公司回购。B轮融资以及之后可以在融资节点正常交易，但只能交易转为股权的部分，期权不可以。 最后说一句与合同无关的。朱魑目前是本公司二当家，我不在而朱魑在的时候，如果遇到极为紧迫的事情而且微信电话都联系不上我，朱魑有权力替我签字。但是，朱魑你别乐了，你二当家的位置随时都可能被我拿掉换成别人。好，我说完了，谁有问题。” 椒图立刻把手举了起来：“我——我！” 何娜美坐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幕，对楚垣夕简直得刮目相看。作为商务经理，她是跟着鹏飞参加过几场创投会的，但是像楚垣夕这么举重若轻的她还从来没见过。 一般的创业者都显得非常生涩，而楚垣夕安排的明明白白，井井有条，所有条款都有依据，而且仔细想想，这些条款照顾了全体的利益，不偏向公司也不偏向个人，平衡感非常强。 当楚垣夕创业这件事在鹏飞科技里面经过几天的发酵已经变成员工的谈资，当然以嘲笑居多。虽然她没有嘲笑但是也不以为然，就那条咸鱼还能创业？但当楚垣夕真的创业了，她发现，咦？咸鱼怎么忽然不咸了？这是要翻身的节奏？ 她对楚垣夕的兴趣一下子就被调了起来。 另一边，椒图已经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跑到黑板前边自己那条线那，问：“你是不是搞错了楚哥？” 第五十四章 竟然不撕逼就启航了？ “没错啊，哪错了？”楚垣夕明知故问。 “我5.5%，声叔4.5%，杨苑美3%，你确定不是声叔5.5%，杨苑美4.5%，我3%？”虽然他今天上午刚跟声叔有所接触，但是一天的时间已经基本了解到这个公司里的大致了。这让他产生了判断——他觉得自己是最无足轻重的那个。 因此他接着说：“而且，我是最后来的，我听说按正常的创业公司合伙人，越早加入拿的应该越多。” 楚垣夕看了一眼，所有人的眼神表明他们都有这个问题，其中尤其以声叔为甚。他是跟声叔说过期权的，声叔早就知道他要给自己4.5%的期权，所以这份疑问显然是对椒图来的。 “首先你听说的东西尽快忘掉。按照正常的创业规则，我和朱魑是发起者，只有我们两个才是联合创始人，为了这家企业各自做出了比较大的牺牲。像声叔抛家舍业跟我来帝都，但是只能算核心员工，都应该拿1%以下。所以不用拿条条框框来衡量，要说拿多了，你们都拿多了。但是咱们现在可供分配的期权比较多，所以我多发点，没毛病。” 楚垣夕对椒图说完，转了个方向，面向其余的人，“其次，换成其他人确实会给椒图比较少，为什么我给椒图的比较多呢？” 他走到声叔跟前，说：“声叔和杨苑美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吧，椒图具备不可替代性，至少在我的雷达扫描里找不到替代者，而你们俩不具备，只要拍钱就能找到替代者。只不过，第一需要找好几个人才能顶替你们一个人，因为你们都兼着几个岗位。第二想立刻找到能胜任其中某一个岗位的也不容易。所以你们仍然非常重要，配的上本公司的期权。” 其实还有第三，就是他们两人兼着的岗位单独拆出哪一个来，工作都没那么饱满，特地雇一个员工就会显得很尴尬，可同时能兼几个岗位的人又不好找。 “啊？”椒图首先懵逼，“我这么牛逼？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啊？” “你听说过人贵有自知之明么？”楚垣夕哈哈一笑，“你是《乱世出山》项目的核心，这个项目预计是本公司未来大幅盈利的主要利润点。现在给你期权一步给到位，省得到时候你认识到自己的价值有多大之后再纠结，影响公司稳定发展。我最害怕的就是跟合伙人折腾了。” “我呢我呢？我有没有不可替代性？”阿哑在旁边叫。 “嗯，咱们团队中找不出能替代你的人。” 阿哑：“我靠，我说真的呢，我到底有没有重要作用啊？” “有啊，你能配男音也能配女音，节约一份人工啊。要不然我为什么给你投资权？” “这个投资权到底是什么鬼？” “合同里不都写着呢么？就是未来B轮融资之后你有权投资本公司，最多买入不超过20万股，但是劳务每满一年只能投资4万股，价格是前一轮融资时的价格。如果公司已经IPO了，那价格就是发行价复权。” “擦！”阿哑不乐意了，“别人都是直接给，我需要花钱买？那我岂不是亏大了？再说我哪有钱买你股票啊？” “你是按照上一个节点的价格在下一个节点投资，比没有这个权利赚大了好不好？再说你不用掏钱啊，谁想要本公司的股份你把权利加价转卖给谁不就完了？” 阿哑终于喜笑颜开的坐回去，楚垣夕也算松一口气。这样，创始人的确权会议就算胜利闭幕了，没有先撕一逼再说。这得亏了几个创始人都不懂创业里的道道，包括杨苑美。虽然她在创业公司干了两年多，其实也是不懂的。 “那，下面说一下公司的发展计划。”楚垣夕敲了敲黑板，“咱们公司有一很大的弱项，只有杨苑美在科技公司工作过，声叔、阿哑、椒图、朱魑，你们四大金刚全都是单干小能手，这是我比较担心的。不过这个可以靠磨合来解决，我担心的是磨合的过程中出现心理问题，不是担心不能磨合。” 说完，楚垣夕再次分发打印纸，这次声叔他们看的比较认真，写的是楚垣夕给这家公司制定的战略，虽然以前跟每个人都分别说过，但是这次写的比较细，有条理。何娜美也想看，但是看莫妮卡没有偷看的意思，她也不好意思伸脖子。 何娜美从刚才心里就总感觉有哪里不对，现在终于发现到底是哪了，楚垣夕没说公司章程！卧槽，不能让楚垣夕这么糊弄过去！在一点小小的说不清是嫉妒还是什么心理的驱使下，何娜美示意楚垣夕她要说话。 楚垣夕点头，何娜美立刻说：“你们公司的章程呢？” 楚垣夕哈哈一笑，“公司章程一百多条，你们要听么？” 见所有人都摇头，楚垣夕对何娜美一摊手：“我就知道他们都不想听，略过略过。” 我了个擦擦！何娜美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巴人的员工，你们倒是撕逼啊？公司章程可是最值得撕逼的环节了，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啊？而且别人也就算了，朱魑居然也摇头，这什么鬼？不用公司章程保护自己的利益，你会被楚垣夕吃的骨头都不剩的！ 这一刻，何娜美对朱魑产生一种强烈的优越感。颜值高又怎么样？果然只是个混江湖的，能有什么大前途？一个个云淡风轻的，有你们吃亏的时候…… “哎楚垣夕。”声叔看着这张薄薄的打印纸，点着其中某一行说：“视频处理我是二把刀还能做，但是这个特效怎么办啊？我不会啊。” “特效外包出去，咱们做的短视频不用超强特效，把大楼变没了把云彩变气球那种成本太高性价比太低。我认识很多给游戏做美术外包的团队，视频编辑一下就行了。短视频软件自带的贴纸好好利用一下也不错。” “那服化道呢？”朱魑问，“你这里的cosplay咱们怎么玩？服装道具场景咱们一个都没有吧？” “对，这些资源咱们现在还没有。没关系慢慢来，车到山前必有路。” “啊，这些资源我都有。”杨苑美举手。 这些人里只有杨苑美不是楚垣夕挖来的，也没听楚垣夕吹过牛逼，今天才是第一次看到公司发展方向，然后就进入懵逼状态。 她是完全没想到楚垣夕要做的事情这么多这么大，不单单是用各种办法吸粉，也不止是做IP，甚至于并不满足于做成IP卖掉，他还要自己开发IP价值，吃鱼吃全套？这要真做成了得赚多少钱？梦里赚钱就算了，但楚垣夕要玩真的，这样真的好吗？ 她在鹏飞的皮包公司做了两年影视内容总监，对IP产业还是有些了解的，真要像楚垣夕这么做就能做成了，来钱也太容易了吧？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不过也难说，按照楚垣夕给出的方向好像还真有门？吸粉，调整粉丝调性，把IP推给过滤后的粉丝，然后靠庞大的粉丝数量树立IP……这套组合拳至少逻辑上是说的通的。杨苑美一边沉思，一边甚至有些期待了，楚垣夕这渣渣给自己安排的巨量工作在这个超强预期之下仿佛也变得不那么累了？ 这时，她从懵逼状态中清醒过来，说：“帝都COS圈里有我好闺蜜，服化道和现场我都能找到。你们需要coser么？还是亲自上阵？” “哇塞，原来山就在我们这里！”楚垣夕炽热的目光盯着杨苑美，老黄牛不用扬鞭自奋踢，真真是极好的！ 第五十五章 老黄牛精神要发扬 “另外，我有建议。”杨苑美的手举起来就没放下，说：“关于动物公司的。咱们既然拍视频，为什么不干脆养一些动物公司里的动物，发萌宠视频？我看你给的纲要里边都是仓鼠、松鼠、刺猬和飞鼠什么的，这些动物都可以养啊。” “仓鼠就算了，松鼠、刺猬跟飞鼠上哪买去啊？”声叔问。 “叔儿，21世纪了，淘宝交易了解一下？”杨苑美歪歪头，露出礼貌的假笑，接着说：“咱们还可以给萌宠做小衣服，动物公司里面的制服，形象拟人。甚至椒图画漫画的时候直接就用我们的萌宠的形象作角色。” “这个主意好！”椒图挑大拇指称赞。 “嗯，杨苑美这个建议非常好，成系统，而且能形成逻辑闭环。咱们再开一个公众号，专门发宠物视频，还能和大号通过《动物公司》互相导流。如果做成了确实起到效果，应该给杨苑美1%的期权激励。” 楚垣夕转向声叔：“叔儿你不用担心，就算淘宝买不到，其实还有一重解决方案，莫妮卡可在咱们这儿呢。”楚垣夕看了莫妮卡一眼，莫妮卡点头：“只要不是珍惜动物不犯法就没问题。甚至，咱们可以找一找不在国内的保护动物名单上的外国特有动物。” “不会造成物种入侵么？”楚垣夕问。 “尽量找不危险的吧，比如水豚？我知道水豚即不在国内的保护动物名单上，也不是国际级保护动物。”莫妮卡很在行的说，“不过国内合法的饲养也很成问题，需要办野生动物驯养繁殖许可证和动物检验检疫证，手续非常繁琐。虽然那玩意在南美是被当成肉猪的，根本不是什么野生动物。” “那就这么定了。”楚垣夕说着，转向杨苑美，这简直就是一头闪着金光的老黄牛！“所以这个养宠物的工作，没说的，归你了。公司给报销。” “坑爹啊~~~”杨苑美捂脸。 “哎，楚垣夕。”声叔一招手，又有问题了：“咱们既然是从抖音和火山上吸粉，为什么要以微信公众号为主基地啊？为什么不直接把头条号当成主基地？头条是抖音和火山的母公司吧？本身的流量可也不低啊。” “噢，三个原因。”楚垣夕没想到有人会问出这么深入的问题来，不过他早就想过，所以立刻回答：“第一，粉丝质量，头条流量虽然很大，但是粉丝质量比公众号差远了，毕竟底蕴和时间都差很多很多。因此看似流量相当，等到粉丝转化的时候那差别就是十倍以上的效率。 第二，头条是个新闻流量平台，没有社交属性，而微信是国内第一的社交平台，或者说唯二的平台之一，当用户想要传播我们的内容时还是得到微信上去。我们所图甚大，志向高远，头条号的生态不能满足需要，而且，今后头条和企鹅交恶的时候，头条的内容连传播都会出现问题。” “啊？企鹅和头条会交恶？”声叔像是突然才想到这个可能性似的。 “当然了，这是必然的，早晚的事情，除非头条自己做扑街了，扑街货没人跟你交恶。还有第三条呢，公众号的后台功能很多，还关联小程序，直接处在微信的生态链条上，干什么都方便，头条可以说啥都没有。最简单的，公众号上放一个二维码用户就能去下载或者打开小程序了，多方便？所以必然是微信为主基地，头条自然经营就好。” “那以后头条要是跟企鹅交恶了，咱们在头条上做内容，往微信上吸粉，岂不是头条又不会放过我们了？” “叔儿，你总算问到点上了。”楚垣夕解嘲的一笑，说：“不用等以后，现在头条上就不能挂微信号了，封杀的很严。不过现在还没正式交恶，咱们趁着时间窗口还在还能擦擦边，等到我们成为真正的大号或者交恶了，肯定有问题。所以——”楚垣夕拉了个长音，“我们也得跟时间赛跑，不能慢悠悠的把时间窗口错过去。” “要是头条和企鹅明天就交恶，咱们怎么办？”椒图问。 “也能办，到微博上去迂回一圈呗，咱们自媒体矩阵里也有微博啊。不过就是迂回一圈给粉丝添点麻烦，加粉加的慢一些吧。”楚垣夕拍拍手，“好，问题差不多了吧？吃午饭，下午开始干活了！” “咱们还去那家？那家的马苏里奶酪鳕鱼挺好吃的。”朱魑想到美餐，非常神往，“本仙女现在也是有250万身价的仙女了，高档美食走起？” “中午饭自己解决……”楚垣夕没好气的说，“等拍出超级爆款来，我请大伙去盘古七星。” 朱魑眼睛当时就亮了，无它，盘古七星为什么叫七星？因为这家号称是七星级酒店，平常的日子也还好，但这家店每周都有特殊的日子“开鱼”，开的是蓝鳍金枪鱼，是真的拉上一条一米多长的蓝鳍金枪鱼来，然后当场开鱼随便吃，因此在吃货圈里非常有名。 于是，叫外卖的叫外卖，买便当的买便当，杨苑美拉住要去取外卖的楚垣夕，偷偷问：“你为什么不要求66.7%的绝对控股啊？钱都是你出的，团队估值随便调一下就行了。” “那就没法给你们留出充分的期权了，总得留给未来员工一部分不是？”楚垣夕知道她什么意思，“再说，我没说过期权可以获得等值的投票权啊，吃你的中午饭去吧……” 杨苑美对垃圾食品无感，本想拉何娜美一起去马路对面的美食城，但是何娜美说她得回鹏飞去看看，毕竟溜号半个上午了，所以她只得一个人解决午饭。 她下了楼，刚走到马路上，迎着面李兆开就走了过来。 李兆开看到杨苑美顿时就是一皱眉，本想装看不见，没想到杨苑美反而向他礼貌的打招呼：“李总，早啊。” 李兆开一撇嘴：“不早了。哎，你怎么还来啊？” 杨苑美一愣，停住说：“我在这上班啊？” “你不都已经离职了么？”李兆开也愣了，“挣工资才叫上班。” “对啊，我工资涨到15k了。”杨苑美一边说着一边开动脚步，朝李兆开摆摆手，走了。 她一边走一边给何娜美发微信：李兆开在下边，别出来。 李兆开则风中凌乱，并用超人的手速翻找人资小陈的电话，拨通之后劈头盖脸就问：“陈绮！杨苑美不是已经开了吗？怎么又给聘回来了，还给涨工资了！涨工资还该涨了一倍？谁他妈干的！傻逼啊？” 第五十六章 泄露天机 何娜美根本没出来。此时她正在给楚垣夕他们指点迷津，原因是她凑巧听到声叔和阿哑下午还要去东三环的录音棚录歌。“这附近就有一个录音棚，小徐工作室，听说过没有？” “好像还真听说过，是不是鹏飞的游戏在那录过音效？”楚垣夕倒是还真有点印象。 “嗯，我们商务跟他们有不少资金往来，他们家大概五百块钱一小时吧。” “擦，那我岂不是亏大了？”阿哑吐糟，“我只收五百块钱一天啊……” “大哥，人家那是专业录音棚，你那没乐器，也没调音师，也不包后期处理，就一裸的棚子，话筒调音台，完了。你还打算要多少钱啊？”声叔扎心的说。 因为楚垣夕放出一拖拉机的工作量来，几个人接下里的工作都非常饱满。特别是杨苑美提出萌宠视频之后，阿哑的工作预计也会变得丰富起来，等买到萌宠之后他还需要给萌宠配音，凶的萌的贱贱的，对他要求挺大的。 杨苑美还要负责写剧本，所以转脸就找何娜美帮忙养宠物。 这一阶段杨苑美、声叔，包括楚垣夕都得写剧本，楚垣夕要写水笔画的剧本，椒图画完阿哑配音。声叔阿哑录歌，楚垣夕还有大量的发布工作要做，除了短视频账号，还有头条号，几个公众号，几个微博，动物公司、房哥，还有未来的乱世出山的微博都要分开推送。这工作总不好再扔给杨苑美了，再推给她估计老黄牛也要尥蹶子。 反而是朱魑时间比较多，除了准备巴人娱乐的第一次直播之外只有几个翻唱视频对口型和街拍的任务，需要跳舞的地方也不多，因此……她就把楚垣夕扔在公司，自己跑去录音棚，美其名曰探探路，实际就是光明正大的溜号。 她七拐八拐的在一个小区里找到这家“小徐工作室”，正要敲门，门突然开了，里面走出来的人跟朱魑一照面，俩人都愣住了。 “袁都？” “朱魑？你怎么跑这来了，找小徐弟弟？有啥事，跟哥说吧。” “那还能啥事？录音呗。” “你怎么跑这录音来了？” “我在附近上班啊，这不离得近么？” 袁都眼神突然一变，“哎等会，你去了那家傻逼公司？” “什么？” “就是那个楚什么什么的那个，声叔跟你在一家公司对不对？” “是啊，怎么了？” “卧槽我突然想起来！”袁都一拍大腿，“你怎么自甘堕落啊？” “我怎么自甘堕落了？我干的不错啊，这么多年都没这激情了。” “你别逗我了。”袁都充满鄙视，盛气凌人的说：“玩个短视频就以为能当网红是怎么的？麻利儿的赶紧离开那个傻逼公司，最近洪兴哥都重出江湖了，赶紧回来还有你一口饭吃，浪涛信息的主播多了去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朱魑瞬间感觉特别乏味，她说话也是比较冲的：“你就别管我了，还是想想怎么弄你的户外直播吧。最少我还当过网红，怎么当网红比你懂。” “擦，朱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啊？你见过像66和陈二狗这种真正网红什么样吗？” “你提他们干嘛？他们又不是浪涛信息的。”朱魑白了袁都一眼就要进去，袁都冷笑一声：“他们不是浪涛信息的，但是他们也要跟我合作。小徐弟弟不在，去拜见黑哥了。”说完扬长而去。 朱魑回去的时候，楚垣夕正在一边刷微博一边往抖音上边上传朱魑卖萌版本的《少林英雄》。这个视频里边朱魑头上顶一摞书，阿哑配音：师父我坚持不住啦~~ 然后朱魑开始她的表演，先把脑袋一歪让书划下来，然后一通手势舞，操作猛如虎，卖起萌来看着还挺赏心悦目。 不过早晨上传的《痴情玫瑰花》效果却不太好，按说视频里朱魑比划的那几舞姿下虽然没什么亮点但是也不差，但是跟风和引用都不行，粉丝增长也不明显，倒是点赞数量马马虎虎。 也难怪，楚垣夕忽然想起来原世界中这个视频火起来的都是男主出镜，很少有美女，看来不是偶然的。 这个视频可以判定失败了，下次这种细节得注意，应该让阿哑出镜补拍一个才对，要知道现在巴人娱乐的账号上已经接近50万粉丝200多万赞，连音浪都上五位数了，这个视频才拿了5万赞，实在算不得什么。 出乎朱魑意料的是，何娜美又跑来了，这让朱魑有点在意。难道她上班不需要在岗的么？然鹅商务上班还真没那么高的在岗率，美貌是商务经理的利器，都窝在公司怎么发挥自己的长处呢？ 朱魑走近了一探头，“咦，楚垣夕，你还关注了左眼哥的微博？”楚垣夕打开的微博正是国内被视为直播界泰山北斗的大主播左眼的。左眼的微博上放出一段“一直播”的短视频，里面的他正在跳《Mi Gente》，姿势喧嚣，更有张力，算是做了微创新，更适合男人跳。 楚垣夕回头，看朱魑面色不渝，问：“怎么了？对方狮子大开口了？” “不是，小徐根本没在，我遇到一白痴。”朱魑看到声叔也在，问：“叔儿，你也认识袁都？” “啊！你遇到袁都了？”声叔推了推眼镜，“他又瞎喷来着吧？” “他骂楚垣夕就算了，居然还骂我！” “什么叫他骂楚垣夕就算了？”楚垣夕怒了，“他骂你什么了？” 朱魑没好气的说：“他说我根本不算网红，像66和陈二狗这种真正网红我根本比不了。说浪涛信息有我没我根本没所谓，真正的网红只跟他合作，让我别太拿自己当人物。” 楚垣夕听了这俩网红的名字就是一愣，这俩不都出演过《惊声主播》么？我靠，难道说，鹏飞有什么业务和惊声主播套上了？这可有意思了，这边刚看到《惊声主播》的男主角左眼跳朱魑的舞，那边就有人用《惊声主播》的男配角来踩朱魑。 然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一挺身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到杨苑美跟前问：“哎，杨苑美，你离开鹏飞的时候，有没听说过一个项目叫《惊声主播》？有印象没有？” “好像还真有点印象，这是个电影吧？我在皮包子公司就是做影视内容总监的。” 杨苑美仔细回想了一下，说：“我记得是鹏飞打算通过皮包子公司购买《惊声主播》的植入广告，因为是杀青之后突击植入，所以需要加紧办理，而且好像遇到困难了。怎么了？跟咱们有关系么？” 楚垣夕眼珠一转：“现在看起来没关系，但是可能很快就会有关系了。不过这事跟袁都有啥关系？怎么说的好像是他的功劳似的？” 何娜美幽幽的说：“好像还真有关。这人据说跟《惊声主播》背后的资本有关系，突击植入广告得通过他的路子走，我们商务部参与了这个广告的购买。” 楚垣夕一听就懂了，但是忍不住要吐下糟：“这特么不是市场部的事么？跟你们商务有个鬼的关系啊？” 何娜美耸肩，“你问顾书君啊。” “好好好，这真是意外之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楚垣夕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诞生了，他对朱魑说：“别生气，他们的冰淇淋出现了。” 第五十七章 怎么怼人最有意思？ 这是个机会，让袁苜脱手的机会，但也可能反而让袁苜坚定信心，因为有人掏钱，她能见到现金流了，可能更加看好，持股大赚的信念更坚定。 诚然，好的影视项目都是所谓“未播先火”，在上线之前先把钱赚回来的，至于播了之后火不火是另一码事。但《惊声主播》肯定不是啥好的项目，楚垣夕觉得现在正是他出手的时间。 这几天豆芽们几乎被刷屏了，周围要是有几个玩抖音的，随时随地都能听到“耶耶耶耶”的声音，跟中毒了一样。这段音乐先上热门，再上热搜，引用数加速攀升，短短三天多，已经有五万的引用了，跟风跳舞的简直不要太多。甚至于许多大号都在模仿朱魑的舞姿，终于引起轰动。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作为直播界泰山北斗的左眼居然也跟风跳了一段《Mi Gente》传到网上，就是楚垣夕之前看的那段，使得传播更加炸裂。 如果只是这样倒没什么，反而是楚垣夕所乐见的，但是…… 朱魑搬了张龙椅在楚垣夕旁边看着，只见他还在看微博留言。巴人娱乐的微博上今天出现一波左眼的粉丝跑来留言，让楚垣夕被@的猝不及防。 顺着链接往回找，是一段直播视频的小片段，还是左眼跳《Mi Gente》的，跳的很嗨。粉丝特兴奋，他也倍儿兴奋，跳完了狂灌一瓶水，然后坐下喊麦，吼着说：“哥跳的6不6！” 弹幕刷起一排666。 接着，他继续吼：“当然6了！因为这段舞是哥教给朱魑的！哥编的舞，能不6吗？” 粉丝弹幕瞬间爆炸…… 毕竟朱魑也是百万粉丝大主播，又是跳劲舞的，直播界有这么一号人物，勉强够格认识左眼。 朱魑终于知道巴人娱乐的微博上为什么炸锅了！ “哎！他怎么能这样啊！”朱魑蹭的一下站起来，“把手机给我！” “要我手机干什么？” “干什么？干他！我鼻子都气歪了你没看见吗？”朱魑伸手就要拿楚垣夕的手机，一边啊抢一边说：“我没微博账号，不然我自己怼他！” 她跟浪涛信息的合同里有限制她使用个人微博给个人引流的霸王条款。 楚垣夕一伸手挡住她，说：“且熄雷霆之怒，休发虎狼之威。左眼你别怼，我来。” “你？人家谁知道你是谁啊？”朱魑哼哼了两声，问：“你怎么怼？” “我怎么怼？我夸他啊。”楚垣夕打开微博，登录的是巴人娱乐的账号。也正是因为朱魑没有微博账号，左眼的粉丝才顺藤摸瓜跑到巴人娱乐的账号上来撒欢。 朱魑定睛一看，只见楚垣夕敲上去的字是：@左眼哥跳的真好，比我学的版本好！祝电影大卖！ “卧槽！”朱魑忍不住爆粗口了，“你这是！别人看到会以为这段微博是我发的！” “当然了啊！”楚垣夕哈哈大笑，“不这样怎么让他们的冰淇淋掉地下啊？光骂两句就能解气了？” “冰淇淋跟他有什么关系啊？”朱魑很懵。 “以前没关系，以后难说啊，没有他还不好掉呢。” “什么冰淇淋啊？”杨苑美一头雾水，那次聚餐的时候她还没来。 没等楚垣夕解释，微博上竟然有回应了，一开始是粉丝的，紧接着，左眼本人的回复也@了回来。 微博那头的左眼其实已经准备好撕逼了。口无遮拦的事他干过很多很多，像这种指鹿为马给自己贴金的事根本无所谓，撕一通逼就是了，而且必胜。甚至于连词他都不用想，直接说你忘恩负义，出了名了就翻脸不认账，老子当初瞎了眼了教给你！ 这是没法证明或证伪的事情，粉丝数量的巨大差距体现为“声量”之后，事实真相根本不重要。 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知情知趣？左眼是个很年轻但很有派的人，留着一头标志性的菠萝头，脸上涂脂抹粉，把胶原蛋白遮住才能显得成熟稳重。此时他正准备开播，看到微博上哗哗刷出来的粉丝留言，很得意的对朱魑的巴人娱乐点了个关注，留言：好好干，跳的不错，什么时候复播啊？ 楚垣夕回复：快了快了，让我先蹭@左眼哥一点人气。然后他还刷了个笑脸，这一切都是在@链里做的公开回复。 很快巴人娱乐也关注了左眼，有眼尖的粉丝发现了这一幕，甚至发出CP的呼声。 楚垣夕这一通操作猛如虎，朱魑是完全看不懂了：“当人妖有意思吗？你也叫哥？肉麻死了！我可不承认这个微博是我发的！” “淡定淡定，好戏得慢慢看。” “哎你就不气么？”朱魑一瞪眼，“我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啊！” 楚垣夕看朱魑气鼓鼓的，不由得一乐，“微博上怎么怼人最有意思？挂出对方偷税一个小目标的阴阳合同来最有意思，明白不？怼完了之后要让对方很长时间不想打开微博，只想打人，这样才有意思，明白不？” 大胆的想法需要小心的求证，其逻辑必须简单清晰，现在楚垣夕已经大致想好了计划，不过还需要等个好一点的时机。这个时机如果等不到，就自己创造，他相信不会太久的。 “又吹牛逼！说的好像你掌握左眼偷税的证据了一样。”朱魑真想狠狠的掐楚垣夕一把。 “行我这次先不说了，他偷税的证据我没有，但是一个月内保你出气，不让他赔一个小目标算我无能，好吧？” 楚垣夕说着，关上微博，打开微信，找到袁敬。 微信里，袁敬刚才给他发的微信他还没回，写的是：行啊，抖音刷屏，我现在走到哪都是“耶耶耶耶”。 实际上这几天袁敬和楚垣夕有过几次微信交流，甚至于袁敬还拉上一脸不情愿的袁苜弄了个微信小群，只不过袁苜不怎么说话。 楚垣夕回复：还行还行，团队还在磨合，效果还没做到理想情况。 袁敬：喔？你的合伙人凑齐了？ 楚垣夕：组团成功，已经启航，还有意外之喜。 袁苜：你上回说的三个里程碑，这算是走到第几了？ 楚垣夕：第零！里程碑一完成的标志是抖音上有一千万粉丝。里程碑二是微信公众号上有百万粉丝，到这个时候我会开始融A轮。里程碑三，你猜对了，我要做IP，里程碑三成功的标志是IP起立。 毫无疑问，公众号上积累百万粉丝是一件比抖音上获取千万粉丝更难的事情。 微信那边，袁敬和袁苜相视一笑，这几天袁敬一直在猜楚垣夕到底想做什么，他唯一能确定的是楚垣夕的目的性极强，后面的路都想好了。这是一个金牌投资人的直觉，通常这样的人都是投资的最佳目标。 袁敬：你这三个里程碑没一个会产生正的收益啊？ 楚垣夕发了个笑脸：用户到手之后赚钱根本不是问题啊。再说就算暂时不赚用户的钱，还可以赚投资人的钱不是？ 袁苜发出一个超大的大拇哥来：你无敌了！ 第五十八章 你说的都对 袁敬：《惊声主播》的事我想了几天，确实有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 袁苜：哥！想不明白的地方就别想了，事后再复盘，一边数钱一边复盘比较好！ 楚垣夕：现在你是想不明白的哈哈。如果有现金流进入，正是脱手的好时机。袁苜说的很对，一边点钱一边复盘最好了，千万要抓住点钱的机会。 袁苜发了个黑人问号脸：你怎么知道有现金流要进来了？你跟鹏飞科技什么关系？我查了半天结果非常混乱。 楚垣夕：现在跟鹏飞科技没有一毛钱关系。 袁苜：是不是其实是你自己想买《惊声主播》的股份，或者鹏飞科技委托你搞到股份，所以来当奸细的啊？一个劲的鼓动我卖股好捡便宜？ 楚垣夕：你这么想也是有道理的，我是有些太*****了，但是时间紧任务重，我也很无奈啊。 袁苜：什么任务？ 楚垣夕：拯救大兵袁苜。 袁苜：这个理由完全不可接受！ 楚垣夕：你觉得鹏飞科技傻么？派我这么牛的人当奸细？让鹏飞买股这个想法很赞，不过他们的资金量接不动啊。我得想想办法帮他们找找钱。 袁敬：这个理由可以接受！ 楚垣夕：袁苜，电影你们应该看过成片了吧？看过成片你哪来的信心啊？ 袁敬：早就看过了，内容确实比较单薄。 袁苜：大烂片但是票房大赚的不知道有多少好不好？《前任》还搞了20亿票房呢！这叫土味电影，你们不懂？既好拍又赚钱，三四线城市潜在的观众多的很…… 楚垣夕：你可拉倒吧！《前任》并不是大烂片，而土味电影恰恰是所有电影里最难拍的。 袁敬：《前任》是不是大烂片咱不必争论，为啥土味电影最难拍？ 楚垣夕：因为流量明星基本上不会去演土味电影，怕毁形象，所以对资方来说最简单的资本套路不成立。土味电影的关键是口碑传播，不能靠流量明星把观众骗进电影院，而且还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口碑。 袁苜在手机上敲下：那是什么？ 郑德极为豪华的总裁办公室里，她能看到袁敬聚精会神的盯着手机屏幕。 楚垣夕：口口相传。土味电影的三四线城市观众不怎么看评分，雇水军刷豆瓣之类的影评网站没用。请问，《惊声主播》的剧情，有任何可能让三四线城市的观众口口相传吗？ 袁苜：土鳖、空洞没剧情、演技尴尬、女主奇烂、人物幼稚、台词平庸的《前任》都能，为什么《惊声主播》不能？ 楚垣夕发了个大笑的表情：你说的都对，但是比缺点有意义吗？电影从来都是一美遮百丑的，《前任》里边一对深爱对方的恋人因为人性中的缺陷分手后，阶层分化越走越远，走进漩涡里边再也无法回到从前，这种感觉人家演出来了，能挠到这批土味观众心里的痛。《惊声主播》有啥？ 袁苜半天没写一个字。 楚垣夕继续写：你玩抖音吗？ 袁苜：刚开始玩，怎么了？ 楚垣夕：去关注一下我的账号，看第一个作品，听一下那个音乐，那个音乐叫《that girl》。 袁苜：干嘛？ 楚垣夕：情感，特别是悲情，是这个碎片化的时代最容易产生共鸣的。《that girl》就是情感的巅峰，而《前任》也是这个意思，它靠让观众感同身受制造口口相传。这就是它能有20亿票房的原因。你要是找优点《前任》也有一大堆，平衡了社会元素和情感元素，让三四线年轻人有高大上的观影体验又贴近他们的生活，等等。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袁敬：所以《惊声主播》是没根的？ 楚垣夕：不是没根，是你就算拿放大镜都无法从内容中找到任何能火的点。 办公室中，袁苜抬起头，面色极为凝重的看着哥哥，袁敬“呵”了一声，说：“我就一件事不明白。” “什么事？” “我虽然不搞IP投资，但是我看电影呀。国内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成功的土味电影，怎么感觉楚垣夕小哥像是有成功经验似的？他这个纸上谈兵谈的可是让我很懵啊。” “这么说，你真觉得他说的是对的？”袁苜的不高兴是明朗化的，只听袁敬说：“我不是觉得他说的是对的，而是经过自己的思考，认为他说的是对的。这片要是上线之前资本运作成功或者炒作成功，其实都是可以的，我会毫不犹豫的支持你。但是！” 他炯炯有神的盯着袁苜，看得袁苜心虚的低下头去，才说：“但是你作为投资人，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能量，抢着做领投。” “这不是利润预期比较大么？”袁苜小声说。 “咱们要是早点遇到楚垣夕就好了。”袁敬推了推眼镜说，“现在你是能放不能收，做了领投但没有资源对项目进行炒作，资本运作倒是做了，没做成，没能打高项目的估值。领投的不做，你难道指望跟投的替你做？以至于影片都快上线了，咱们还没收回钱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袁苜很委屈，“片子拍的够不上S级，我有劲也没处使啊。” “这就是楚垣夕有道理的地方。”袁敬的眼神经过镜片的折射显得十分认真，说：“不到S级……不用说的那么委婉，直接说烂片就行了。你到现在已经明明白白的知道这部烂片上线就是为了骗观众的电影票钱，唯一不知道的是它到底有多烂，还不把股权出手等什么呢？” 楚垣夕听不到他们的争论，但是看微信群里冷场了，就知道事情有门。这是因为他了解袁敬，袁敬绝不会在聊微信聊到高潮的时候突然玩消失的。 果然，过了一会，袁苜说：我考虑一下吧。 紧接着，袁敬问：你最近忙啥呢？耶耶耶耶之后没啥好作品啊。 楚垣夕：我最近在准备抖音的“音乐人计划”。 袁敬：这是什么？没听说过啊。 他所说的没听说过，可不是一个普通豆芽的没听说过，而是从资本的角度。抖音作为一年来最火的APP，一举一动都能牵动资本的神经。 楚垣夕：很快就会面世的，是抖音准备向挖掘原创的方向发力的一个大型活动。 袁苜：内部消息？ 楚垣夕：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第五十九章 诸葛亮安居平五路 第二天是周六，坐镇浪涛信息的洪兴迎来一波客人，鹏飞科技的商务副总顾书君和袁都两人尾随黑嘴来拜访他。 多年的网络生涯使得洪兴在网红圈里颇有人脉，但是这几个人的脸色让他感到肯定有什么不好办的事情。 果然，片刻之后他就弄清楚三人的来意。 鹏飞科技想要在《惊声主播》里插一个植入广告，但临上线了时间非常赶，已经送审等等技术型难题且不说，片方拖拖拉拉不给推进才是关键，正常走流程去疏通绝逼不赶趟，而且花费肯定不低。 这件事本来和浪涛信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浪涛信息跟《惊声主播》没有任何关联。但是黑嘴跟顾书君关系颇佳，于是就给他推荐了他的小弟袁都。袁都是郑德基金总裁袁敬的远房侄子，而郑德是这部大制作电影的主投资本，持股50%。虽然郑德名义上是财务投资，不控盘，但实际上持股50%的人放个屁都有人听，只要袁都能跟袁敬说上话，这事就好办了。 于是袁都就犯难了。一方面是黑嘴哥的委托，他跟黑嘴亲的很，而且还要靠着黑嘴给他的户外直播导流量呢，拒绝的话怎么能说的出口？虽然这段时间他直播的时候打赏并没见到变多，但是在线人数可是暴涨的，看着就爽。 可另一方面他是自家知道自家事，怕袁敬跟耗子怕猫似的，怎么搞？至于袁苜，他不忿袁苜已久，关系是相当的糟糕，虽然他不怕袁苜，但找袁苜还不如直接找袁敬呢。 对袁都来说，最美的事情莫过于顾书君拿出一个互惠互利的可行方案来打动郑德基金，最好是直接拍钱。这样他反而能在袁苜面前炫耀自己的才能，说不定还能管袁敬要一笔回扣？ 问题是鹏飞科技就是因为觉得和浪涛信息合作的性价比高才来，希望的是少拿钱甚至不拿钱。让他们拍钱不跟要他们命一样？ 黑嘴刷刷假数据还行，商务谈判那就是满大爷满不懂，所以不得不带着他俩来见大哥。 洪兴把握人心的能力是极强的，这是他能在网上混出来的凭依。对别人来说这是个很棘手的事情，但是他突然的兴奋起来，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盘旋着，是时候出来装一波逼了！ “袁都小兄弟，这事你不方便出头的。”洪兴慢悠悠的说，“小黑啊，袁兄弟跟郑德的关系不能频繁使用，但是关键时候能起很大的作用，用在这点小事上边不合适。” 顾书君眼观鼻鼻观口口对心，心说：“不生气不生气，特么的我们这叫小事？好几百万广告费啊！” 但是没等他七情上面，就听洪兴接着说：“这样吧，我请左眼大咖出来，跟郑德基金的人说两句，应该也就差不多了，不用花什么钱。要是还不行，袁都小兄弟再出马。” “噢？您还认识左眼大神？”顾书君立刻get到点了，兴奋的说：“那可太好了。” “那是当然了，我们洪兴老大当年跟左眼什么交情？”黑嘴一撇嘴，露出大黄板牙黑牙根来。 洪兴稳坐钓鱼台，微醺醺的点了点头，颇有点举重若轻的风范，诸葛亮安居平五路也不过如此吧？ 实际上他对自己的急智也很自得，在刚刚的一瞬间，一个商业计划就在他的脑海中成型了。左眼是当今主播界泰山北斗，而直播又是资本最青睐的风口，换言之左眼对资本也有着一定的影响力。 同时他又是《惊声主播》的第一咖，男主的出演者，而这部电影最大的噱头就是几位拥有巨大人气的当红主播担纲角色。为什么这是一大噱头呢？因为，主播开动自己的粉丝资源之后能够给电影带来巨大的流量啊。 但是，不知道是觉得时间还早，或者什么其它的原因，总之出演这个剧的主播还都没有开始宣传。 虽然手里没什么钱，但是洪兴作为网红圈达人，对这个电影自然是一直保持围观的，因此相当了解。而现在这个状态，据他所知左眼他们的片酬是早就拿到手了，那不正是他们坐地起价的时机么？ 这是他觉得自己能说动左眼的必要条件。 那么充分条件？ 如果他真的跟左眼相交莫逆那就不需要什么充分条件了，但黑嘴完全就是给他捧哏而已，他跟左眼只是认识，江湖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点头之交而已。 因此充分条件只能是业务。洪兴最缺的就是业务，而这件事不正好把业务送上门了么？ 浪涛信息外强中干，别人不知道但他是门清的，为什么？因为没有业务，都靠几百台百元机给人刷点击能赚几个钱？这些年真正赚到钱的还就是从朱魑身上敲骨吸髓这一大笔，算是抄上了。混来混去，公司名气倒是闯出来一些，但他需要真正的合作，与网红们的合作，然后关键是，还得把合作给做成！这样这家公司才能彻底立起来。 说到底，虽然很多人认他这个“名人”，但实际上只是个“人名”，人脉要变硬，不能仅仅停留在虚名上边。可他偏偏就是没有真正能拿的出手的业务！这一直都是他的心病。 在这个时候，鹏飞科技简直就是他的天使啊！如果把这件事变成一个业务，他能够加入而且还能打动左眼的业务…… 袁都十分崇拜的看着洪兴，他没想到洪兴大佬随口一说，问题就迎刃而解，而且春风化雨，说话这么好听！我超喜欢他的！ 这是发自内心的崇拜，因为左眼是他的偶像，那洪兴大佬跟左眼相交莫逆，被他崇拜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只听洪兴接着说：“不过咱们就这么去见左眼实在有些浪费啊。” “啊？这话怎么讲？”袁都傻傻的问。 “人情这东西越用越薄，我的意思是，既然要动用跟左眼的人情，不如动作大一些，你们懂不懂？” “老大的意思是？反正是消耗一个人情，不如多换些东西的意思？”黑嘴感觉今天老大高深莫测。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吧。”洪兴转向顾书君，说：“我知道左眼自己有个商业开发计划，而咱们两家公司不是正在战略级合作么？不如，把左眼也拉进来？这是个两利的事情，左眼是个讲究人，有我出面说和应该是会答应的。这样我们也得一强助，不是非常好的事情么？” 顾书君简直浑身颤抖了，**他没见过，想来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您说说看，左眼大神到底什么需求？”他热切的问。 第六十章 幕后黑手楚垣夕 等顾书君看到洪兴把左眼大神的需求列出来的时候，表情就不那么热切。 左眼要的是一个他个人专属的粉丝平台APP，和论坛差不多，分享一些他个人的独家内容，但主要目的是用来收打赏的。直播平台打赏要抽成，他现在已经不乐意了。当然，鹏飞科技也别想从里面抽成。 这就相当于一个左眼个人的粉丝变现计划，APP是左眼的，用户也是左眼的，鹏飞科技相当于一家代工企业，甚至于还要给左眼使用一些鹏飞科技自己的资源——各个APP商城的渠道推广资源。 这尼玛铬硬！顾书君偷偷瞄了一眼，只见洪兴笑眯眯的，完全不愁他不答应。这，就是洪兴在短短几分钟里想到的“业务”！借鹏飞的壳，给左眼做业务，把左眼和自己捆绑在一起，何其爽哉？ 顾书君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战略合作，通过这个合作，他们能够看到一批用户，但是自己无法使用，而且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APP的维护工作说不得也得落在鹏飞头上，简直是拿我们当小力巴使唤啊！ 但是他不动声色的应承下来，因为就算是糖衣炮弹他也得先吞了再说，就当是《惊声主播》的广告对价了。 实际上鹏飞科技已经走到一个关键路口，不上则下，游戏产品遭到各大游戏厂商的盖压，不破局就是死，而破局，最关键的就是用户！ 用户，永远是一个互联网公司绕不过去的坎……左眼的韭菜用户们，能不能打个商量借给我们鹏飞科技洗一波游戏充值呢？想必对方是不会答应的吧？ 不答应也不打紧，对，要求用户注册必须使用手机号码！想必左眼大神不会自己把控服务器的吧？只要服务器和数据库在我们手里，大不了我们一个用户一个用户发短信过去敲门，导流谁不会？ 一条釜底抽薪的妙计瞬间在顾书君脑子里成型了。 双方的合作尚未施行，几个小算盘已经打的飞起。 很快，郑德基金迎来左眼大神莅临指导。出面接待他的自然是袁苜。 左眼大神向来是不预约的，这场发生在周日的突如其来的临幸打的袁苜措手不及，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才把凌乱的时间表弄好，带着假笑迎接左眼。还好她和她哥从来没有周末。 得到洪兴狗腿子的消息之后左眼当然是大喜。固然他可以自己开公司开发一个APP，但是根本不靠谱，他也受不了这个累，要技术没积累，要渠道没关系，关键是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当CEO的材料，费不起这个心。 只是每年那么大额的打赏被直播平台抽走他当然是不甘心的了！那都是粉丝打赏给我的！是我的！ 现在，有人量身伺候，比太监伺候皇上还舒服，还能不爽的飞起？ 所以鹏飞科技突击植入广告的事他一口答应下来，这不是什么大事，他的想法和洪兴一样，八位数的片酬已经到手了，后面的宣传看心情，现在不拿捏投资人还有天理吗？电影合同中固然有他们需要进行宣传的条款，而且还挺细致，但是，说到底完成合同是一种宣传，尽心尽力也是一种宣传，差别有多大投资人心里能不清楚？ 于是，周六接到消息，立刻跟洪兴见了个面，周日他就顶着油亮油亮的菠萝头去郑德，大剌剌的坐在袁苜面前，开门见山就说：“今天来是有个事情，鹏飞科技买《惊声主播》广告的事你知道伐？” 袁苜皱了皱眉，小心的说：“知道，片方的操盘手通知过我。” 左眼嗯了一声：“你做的了主不？” 袁苜：“严格来说，动用合同中特别条款是可以的。不过我们只是财务投资人，一向都是以片方的意见为主的。” 左眼说：“那就行了，听说片方拖拖拉拉的不给推进，赶紧办了吧！” 袁苜很想学她哥把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可惜这需要天分。左眼这种把自己当太上皇的态度她是很少遇到的，也不知道怎么打交道。 所以，她揉了揉眉毛，直说：“很难办。” 左眼的眼神顿时就是一变。 袁苜面无表情，像背公式一样说：“鹏飞科技要的是植入一个APP的广告，问题是，这部电影中早就植入过另一款APP的广告了，而且是排除第三方的。” 看左眼依然神色冷峻，袁苜赶紧说：“因为不是竞品广告，其实有的谈，片方操盘手已经在跟第一个广告方沟通了。” 左眼：“不能绕开他们吗？这都快上线了，赶的及吗？” “没办法啊，违约金太高了，片方不可能乱来的。”袁苜极为头疼的说，“合约规定除了片方自己的产品之外第三方的APP都不能再植入广告了。” 袁苜的内心OS：左眼大神您这都提的什么要求啊？有这功夫老老实实的回去给电影做宣传不好吗？她当然不敢得罪左眼，至少这个时候不敢得罪。这个时候她很想指着片方操盘手的鼻子骂，你们怎么去签的合同？简直是天才啊！哪有先给全部片酬的？ 左眼当然听不到袁苜的心里话，这时他也在心里暗骂，骂洪兴个老不修的不靠谱，这么关键的情况之前怎么不说？但其实洪兴也不知道。 于是这场会面只能这么不欢而散了。袁苜以为送走了左眼就算完，这是她小看了当代网红。作为当代网红，撕逼才是生活，越红，逼撕的越溜。左眼出门就发了一条带有撕逼属性的微博，大骂资本的无耻，当初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变成牛夫人，一通含沙射影指桑骂槐。 郑德基金为《惊声主播》搭了一个项目组，有人专门负责舆情和炒作的，很快就发现袁苜躺枪了，等到袁敬晚上知道的时候，微博上边左眼粉丝纷纷发功，这一条大有上热搜的架势。 袁敬打开微博，看着手机自言自语的说：“嗯，这样也算为电影炒作做了一番预热，不错。” “哥——”袁苜气得脸上直抽抽，“我要发微博！” “不行。”袁敬板着脸指了指挂在墙上的公司章程，里面严肃的规定了经理级别以上的从业员工不得发微博，刷微博可以，但是不能给公司惹祸。 袁苜也知道不能，但是手机已经打开了，于是顺手点开微信，在小群里吐糟：我出名了！ 楚垣夕：不，还不够出名！我帮你！ 此时楚垣夕正兴奋呢。他正在帮朱魑准备晚上巴人娱乐的首次直播。 首播选在周日晚，朱魑不得不在晚饭后跑来加班，空荡荡的果实发行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巴人娱乐里亮着灯。 楚垣夕所谓的帮忙就是站在一边看朱魑摆弄直播设备，然后忽然就在微博上看到这个爆炸性的新闻，顿时激动的一拍大腿。当幕后黑手的机会来了！有机会要上，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创造机会此其时也！ 朱魑坐在摄像头前边正在调，一边试话筒一边问：“你激动什么呢？你写的这些段子太冷了啊我会笑场的！” 第六十一章 沉迷于自己的完美 “别笑，看看微博。”楚垣夕说。他心里都快笑疯了，极快的在手机上按着字。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惊声主播》的插入广告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但是现在已经看懂了，这简直就是千里送人头啊！ 朱魑忙到没空看手机，这才打开微博，可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然后，她忽然看到微博上边巴人娱乐这个账号又跳了出来，在对话链中居然说：这什么狗屁投资人真不识抬举！@左眼哥跟他商量是给他面子！干脆咱们粉丝众筹把股权买回来吧？这么赚钱的电影为啥让狗屁投资人把钱赚走？不如咱们买过来自己赚，这叫版票，国外的饭圈里可流行了。左眼哥当初怎么就没自己控盘呢？这赚大钱的机会白白送给资本家真失策了！ 卧槽这什么情况？朱魑两眼懵逼的抬头，看楚垣夕一边傻乐一边刷新微博，她使劲拍了拍话筒，“咱们快开播了，专心点！你别扮迷弟迷妹了，不怕精分啊？” “不不不，这是决定冰淇淋掉不掉的关键时刻。”楚垣夕一摆手，看看其实东西都是齐全的，用大号字体写满段子的纸摊开了贴在镜头后边的墙上，基本上一切就绪，于是跟朱魑说：“到点开播，我就不盯着了。” “行了你去吧。”朱魑赶苍蝇一样摆摆手，倒是一点都不紧张。虽然她是一个劲舞主播，但是一次直播四五个小时不能一直跳，她也都是跳一阵就坐下跟直播观众聊一会天的，今天就相当于把跳舞的环节略过，只聊天。这个她是驾轻就熟的，只是过程中要插播一些段子而已。 直播间其实就是巴人娱乐的拍摄间里布置的，楚垣夕走出直播间，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一边刷微博一边在微信上跟袁苜互怼。 有袁苜第一手的解说，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左眼基本上有跟鹏飞绑定的趋势。楚垣夕不知道这件事是浪涛信息的洪兴促成的，但是鹏飞又和浪涛战略合作，而浪涛又对网红圈涉入很深，挖出萝卜起来泥，那他们有没有搞在一起？ 其实无所谓，反正楚垣夕主要的目标是让袁苜脱手，至于卖给谁，当然最好是鹏飞和左眼，他们有钱也有需求，正好适合当接盘侠。如果能连浪涛一起坑就最好，没他们也没关系。浪涛是视楚垣夕为敌人的，但楚垣夕可从来也没把他们当回事。 于是，楚垣夕看到袁苜的口风松动了，赶紧打字：这不正好么？股份卖给他们，他们就是股东了，你们签的广告协议允许股东自家产品，这不皆大欢喜么？ 袁苜一看，还真是。现在她已经有点想通了，之前她还对左眼等人的粉丝抱有幻想，微博上这么一闹，闹得她心慌，这种粉丝可想而知是什么鬼，指望他们贡献票房？ 另一边，左眼也看见巴人娱乐的发言了。说实话他心动了，一向高傲的他，觉得自己在电影中的出镜极为完美，完美的甚至让他自己沉醉。 虽然其他几个明星大主播在明里暗里跟他抢番位别苗头，演的也不咋地，但是，都有他左眼出镜了，还不够撑起一部票房大卖的电影来？其它主播？其它主播算个屁啊？自己可是有几千万粉丝的！登高一呼天知道会爆出多少票房来！ 三亿，只要三亿票房就能回本，那可是春节档，三亿还叫票房吗？自己对着麦克喊一声都能喊出三亿票房吧？巴人娱乐这条微博深深的刺激到了他敏感的神经。特别是“左眼哥当初怎么就没自己控盘呢”这一句，真的是大大的失策啊！ 左眼当了这么多年大主播，身价早就上亿了，也见过钱，但那都是辛辛苦苦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所以他更加珍惜赚大钱的机会。 八位数的片酬算不算大钱？算，但是跟电影大卖之后的票房分账相比又算的了什么？这一刻他深深的憎恨袁苜，就是这个女人，要把他的电影吃干抹净，把他甩在一边，自己赚个盆满钵满！这是资本家对工人赤裸裸的剥削！凭什么？ 朱魑说的对啊！我怎么就这么蠢呢？不对，我这么完美是不可能蠢的，是资本家，是资本家的狡猾欺骗了我！ “我特么！”左眼嘴里像吃了黄连一样苦，真相抽自己一嘴巴，不过不行，好容易化好的妆，待会还要开播呢，不能弄花咯。他突然想起朱魑俏丽的侧颜，心里还有一点火热的感觉。 不行，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连忙在微博上公布：我左眼堂堂男子汉，断不能让粉丝帮我众筹！等我去找些朋友，然后就去跟资本家谈！ 这事他不能不找洪兴，他跟洪兴想到一块去了，几件事应该同时做。买股权名义上可以是为了鹏飞科技的突击广告出的大手笔，这事他们得领情吧？APP的事他们得尽心尽力吧？其实APP的事情比电影股权的重要性不差分毫，APP推广开，那可是一年多得几千万的买卖，他是唯一受益人。 （这个计算方式是左眼自己这么想，他的数学水平读者大大们不必苛求） 总之，洪兴的商业计划让他痴迷，所以这事肯定要找洪兴。 另一边，朱魑浑然不知道在楚垣夕猛如虎的操作之下一出大戏正在上演，她正在开始火山上的第一次直播，先介绍一下自己，然后开始卖萌段子手生涯。 这直播的首秀选了火山而不是抖音，因为楚垣夕清楚的知道今后火山才是头条系的直播担当。而现在，一月21号，借着直播答题的东风，火山小视频的流量简直暴增，在火山开播也没什么不好的，现有的粉丝是比抖音少，只有13万粉丝，但是直播间进来的新人多啊，吸粉不比要老用户打赏重要多了？ 楚垣夕在外边工位上，听见直播间里笑声不断，大部分是朱魑自己读段子读着读着自己笑场，他干脆一边跟袁苜微信聊天一边打开火山看着，直播人数瞬间就破了500，这是个很好的开始。 只听朱魑说：“哎，问你们个小问题，从前有个人姓铁，从小就不长头发，请问他得的是什么病？这很考智商啊。” 只见弹幕瞬间爆炸，但是无一答对，作为提供段子的楚垣夕自然是会心一笑，朱魑很快敲了敲桌子，说：“他得的是‘老铁没毛病’！”然后自己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半天。 “再来一个再考你们一次。”朱魑好容易笑完了，收敛神情，说：“请问热奶茶除了加冰之外还能加什么可以变成冰奶茶？” 下面又是一片弹幕，其中要求主播跳舞的呼声很高，看起来她在ZZ平台上的老观众们也有人顺着网线跟过来了。 第六十二章 做大事的人 另一边，草草结束直播的左眼到晚上就等不及的约见了洪兴，第二天先让洪兴跟鹏飞科技通个气，没等鹏飞科技回话就直接来到郑德。 他想不到的是经过楚垣夕一晚上的开导，袁苜已经觉得卖股是个正确的事情了，只不过是卖多少和怎么卖的问题。 而袁苜也想不到刚过一天左眼又来了，而且再次开门见山，见面就问：“昨天那事，我想到一个解决办法，把这个电影的股权卖回给我，不就绕开排他性协议了？” 当袁苜听到左眼这么说的时候无疑是十分吃惊的，差点下意识的问：是不是楚垣夕教你的？ 还好她还算靠谱，没有这么问，但是无疑这件事情背后肯定有楚垣夕的影子。 她想了想，说：“郑德持股50%，要是别人肯定就免谈，不过是你的话，可以卖给你20%，这样你有权合并报表，就能摆脱第三方的身份了。不过鹏飞科技是你的公司？” “不是，我和他们共同出资购买股权，这样也可以吧？” “这样啊……”袁苜回忆了一下合同，说：“原则上可以，但是得经过一番资本运作。不过这个是技术上的问题，可以解决。” 左眼一听，居然这么顺利？赶紧说：“那好，我回去商量一下。” “左眼大神，你……你不先问问估值之类的？”袁苜对左眼大爷已经服了，买东西不问价是吧？ 左眼豪气的一摆手，“那个到时候再说。”他心里想的是：你的50%是6000万拿下的，卖给我当然也是这个价了，这还有什么可问的？ 他神速的召唤洪兴，洪兴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真有这好事？昨晚左眼找他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左眼喝多了呢，早晨跟顾书君说的时候顾书君也不信，没想到这还没到中午呢，落实了？ 他赶紧召集顾书君，然后带着黑嘴直接赶奔左眼的工作室。等他到了地方，发现李兆开也不请自来，跟顾书君俩人特兴奋的在门外徘徊。 李兆开意气风发，对自己的英明决断无限自得。这浪涛信息真不是浪得虚名，连直播大神左眼也要被其驱驰，跟他们战略合作实在是太英明太果断了！ 这个时候，那个APP反而不是重点了，别说糖衣炮弹，就算是毒药，哪怕完完全全算是为左眼大神打工都无所谓。 没想到，左眼说完之后一抿嘴，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来，说：“老洪，你说咱们应不应该黑一点？” “黑一点，你是说……”洪兴眼珠一转，“让郑德滚蛋？” “哈哈哈，知我者，洪兴也！”左眼大笑，“要买就买全套，什么20%，把郑德的50%全都一锅端了！” “啊？”李兆开和顾书君对视一眼，这个心可是太大了，赚了当然一切都好，万一……风控的概念对他们俩来说是家常便饭的。 洪兴像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直截了当的说：“老李，入股的比例高一些，你植入广告的时候抵扣的也多啊，而且，持股比例大了才好对片方施加影响，理论上接不接广告，定价多少，还是由片方主导的。” 黑嘴在这个场合完全懵逼，只能用傻笑给老大壮声威。 顾书君抿了抿嘴，问：“郑德拿50%，那另外50%股权在哪？” 这个洪兴也知道：“有一些在片方手里，还有一点在跟投的资本手里，几家零零碎碎的各拿一点，都是财务投资。” 顾书君低头沉思。 “对了，拿过股权之后还有周边开发等等的收入，都是现金啊。”洪兴看了左眼一眼，说：“那假定咱们一步到位，自己人内部怎么分？” 李兆开沉思片刻，说：“老洪的意思，是咱们集体出资，做一个投资公司？” 看洪兴点头，他的思路也理顺了，一咬牙，说：“成，无非就是多投一点少投一点，只要资本回报率看的过去，我去融一笔资来做这个公司都可以。” “啊？这点钱你们都拿不出来？”黑嘴很诧异，李兆开只得解释：“拿是拿的出，但是资金链就会紧张，既然是好项目，融资应该问题不大。” “正好，就用这个投资公司做壳，给左眼大神做APP，践行咱们的战略合作。”顾书君见李兆开点头了，也跟着说。 “反正这50%里边我肯定要出20%。”左眼说，“剩下的你们分。” “等下，估值多少啊？”李兆开和袁苜当时的茫然是一样的。 “郑德基金那笔投资当时是六千万，咱们就按照这个价格买回来吧。”左眼善意的说：“咱们都是做大事的人，别那么扣扣缩缩的，不能让人家亏钱你说是不是？” 顾书君和洪兴对视了一眼，洪兴微微皱眉，对左眼说：“这个，怕是不好谈啊。” “那你说多少钱？”左眼不耐烦的问。 “我觉得现在不好说，得懂商务谈判的人上去谈谈看。”洪兴也感到头疼了，“而且人家是否愿意全卖也不好说啊。” “哼！这事由不得她。”左眼霸气侧漏的说。 洪兴看了看顾书君，顾书君就是商务谈判的专家。 顾书君见了说：“先不管对方，把咱们自己的先打理清楚，老李，咱们能吃多少，接受什么价位？” “郑德基金的六千万是什么时候投的？”李兆开问。 这个洪兴知道，当即说：“投资剧本的时候就进来了。” “反正不能超过一亿。”左眼断然说到。 李兆开暗暗咋舌，他们公司搞了影视皮包子公司也不是没好处，至少套路他都懂了，投资剧本就是一个项目最最开始的时间节点。 影视的投资逻辑虽然不同于创业，但是可以横向对比，投剧本的郑德就相当于天使轮投资，而现在马上要上线了，再进相当于IPO发行，而一切消息都是利好，以当今国内的电影市场之火热，一亿的价格其实对方脑子没坏掉的话也是不大可能接受的。 硬着头皮先谈吧！他边想边说：“我们也要20%，如何？” 洪兴松了口气，不是因为李兆开要多了，而是他怕李兆开要的太少，留给浪涛的太多。无它，洪兴手里没钱，太多了吃不下去，但是又不能露怯哭穷，那样举重若轻的形象不就穿帮了？ 即使是10%，按一个亿等于50%来计算也要2000万啊，这也不是笔小数目，浪涛就算把现在公司账上所有的现金都拿出来也才勉强够，非常非常吃紧。 洪兴眼珠再次开转，得想个办法捞一笔补补血才行，有什么好办法呢？这得好好合计合计。 第六十三章 遛遛腿儿 如果左眼是做大事的人，那朱魑现在只能算是做小事，通过一次晚间的四小时直播，给巴人娱乐的火山账号小小的吸了小两万粉丝。 这两万多粉丝让朱魑挺兴奋，因为她在ZZ直播的时候，百万粉丝是好几天连续不断每天直播吸上来的，从来没有一次开播吸粉过万的情况，哪怕是在公共直播频道里也是一样。 昨晚的直播高峰期间同时在线达到六千多人，这个数字同样也相当抢眼，火山还是个比较新的平台，6000的在线人数已经是火山上比较强力的主播了，而且这还是第一次开播，观众还没形成反射弧。 6000在线怎么吸到两万粉丝的？因为直播观众来了关注然后就走，是流动的，一晚上下来看过朱魑直播的人绝对不止两万。 等到白天上班，阿哑直接羡慕了，因为一晚上朱魑就揽了几万火力的打赏，火力和人民币是十比一，也就是说一晚上就进账几千块啊！ “又不是我的。再说楚垣夕说了，这都是小钱儿~~”朱魑春风得意的说。她是见过钱的，在ZZ直播最热闹的时候真要跳疯了一晚上几万人民币都是有的，不过得PK，比较败人品。 “我靠，老楚简直是奸商啊！”阿哑自己也玩珠峰FM，不过那是音频直播，也接受过打赏，但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钱。 “那，咱们吃奸商？”杨苑美一直想吃楚垣夕一顿，感觉今天是个机会。 这时楚垣夕踩着风来到办公室，声叔走在后边，感觉楚垣夕今天好像遇到什么喜事了似的，眉眼都在笑。 楚垣夕当然高兴，因为袁苜跟他说了左眼来买股的事，这意味着他的挑唆起到效果了。 “老板早啊，什么事这么高兴？”杨苑美一边说话一边使个眼色。 “啊？哈，确实有事值得高兴，不过暂时保密。”之前吹吹逼还可以，到了这个时刻楚垣夕反而不想多说了。 杨苑美为楚垣夕的直白点赞，所以她也直白一点：“咱们中午去团建吧。” “团建这事吧，花钱还在其次，关键是耽误功夫，一去一回一聊天的三个小时就出去了，多耽误大家工作啊！” 朱魑鼓了鼓腮：“你这个拒绝的理由真的非常清新脱俗。” “这不是让你多一点时间准备直播么？”楚垣夕哈哈一笑，“这么播，一周播两次，感觉还行吧？” “那也得你的段子跟得上啊。”朱魑很惬意的说，昨晚她播的非常欢脱，很久很久没有面对直播镜头了，感觉一下子回来了，只是必须压抑着热舞的冲动比较憋屈，而且有许多观众一直在刷弹幕要她跳一段，始终不跳感觉会掉粉的，有一阵她甚至压抑不住想起来跳一段，还好楚垣夕连续做手势给压住了。 “杨苑美看朱魑的直播没有？”楚垣夕调头，杨苑美立刻点头：“全程都看了，有加班费没有？” “没有！你别想！不可能！”楚垣夕否认三连，然后吐糟说：“昨天晚上的打赏也就勉强覆盖朱魑的加班费，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顿时嘘声一片。 杨苑美眼珠一转，指着节目单子说：“那个，老板，你看这个《咖喱咖喱》，咱们怎么拍？” “这个，比较理想的拍摄方式我觉得不如找个美食一条街，然后美女出镜，一边卖萌一边扫店？” 杨苑美一拍手，“咱们想到一块去了！这个美女我来吧？” 楚垣夕终于反应过来了：“你为了吃我一顿真是挖空心思啊！有这份精神放在工作中岂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吃你一顿我才有心思工作。” “行，没问题，一百元以下的公司给报销！朱魑，第一次的段子我写了，第二次的杨苑美写，我审核。如果没问题，后面这个工作就都交给杨苑美了，你和杨苑美配合一下。”楚垣夕拍拍手，看朱魑和杨苑美都点了头，接着说：“叔儿，《挽救单身狗》唱的不错，你的唱功是职业级的。”说完一挑大拇指。 “切，说的好像咱的《纸短情长》唱的一般？” “《纸短情长》给我制造难题啊，放不放出去呢？这首放出去我估计会有乐队来挖你了！”楚垣夕赶紧一波商业互吹。 《挽救单身狗》就是楚垣夕重新写词，用《Champagne Ocean》的曲子对标《9277》的那首，写完就让声叔阿哑去录了，现在他手里攥着录好的翻唱除了这个还有《纸短情长》与《有何不可》，都需要制作与BGM匹配的短视频。 《挽救单身狗》的短视频制作可以往后拖一拖，反正等到抖音音乐人活动开始之后才能上传它，要先上传完整的乐曲，然后才是使用这个原创乐曲片段的短视频。而且这个视频不需要朱魑，因为是声叔所唱，所以阿哑作为男主出镜就行了，阿哑对着镜头边后退边唱，然后让杨苑美做背景衬托一下。 《有何不可》的拍摄也相对简单，这歌是许嵩在很久很久之前发行的歌，快十年了，曲调略带诙谐，歌词在平凡中见深情： 天空好想下雨，我好想住你隔壁。傻站在你家楼下，抬起头，数乌云。如果场景里出现一架钢琴，我会唱歌给你听…… 这个歌词很容易拍出好的短视频，只要按照歌词找个旧一点的小区走一遍就好了，难就难在乌云和下雨，大冬天的不好找。还好，抖音的贴纸里就有下雨，不那么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纸短情长》最难拍，楚垣夕设计的方案是夜拍。这歌也是声叔唱的，而且是清唱，不要任何伴奏。 这个场景，需要给人的感觉是主唱唱给朱魑听的，而朱魑在出镜时不需要露脸，只需要背景。 这首歌唱出感觉很容易，其中最经典的一段词是这样的： 我真的好想你， 在每一个雨季。 你选择遗忘的， 是我最不舍的。 纸短情长啊，道不尽太多涟漪。 我的故事都是关于你呀。 怎么会爱上了她， 并决定跟她回家。 放弃了我的所有我的一切无所谓。 纸短情长啊，诉不完当时年少。 我的故事还是关于你呀。 声叔的嗓音其实是偏沧桑的，唱《拯救单身狗》这种轻快的歌还需要变一变音，本宫音背宫音相结合，稍显吃力。但他唱情怀歌是刚刚好，这也是他扎根民谣的原因，而《纸短情长》正好偏民谣，是声叔最拿手的。 夜拍是一个对情怀的烘托感比较强的场景，理论上朱魑只要踩着昏黄的路灯一路走下去就好，摄像跟在后面尾行，但是楚垣夕这些人都是非职业的，什么时候该抵近，什么时候换长焦，什么时候变换角度，都是问题。甚至于，这个场景可能还需要用到团队配合才能实现的滑动变焦。 楚垣夕大手一挥，“没事，多试几次！朱魑就当遛遛腿儿了。” 第六十四章 鹏飞的战略计划 楚垣夕这边欢声笑语，和巴人娱乐做邻居的鹏飞科技里边同样很和谐。李兆开和顾书君从左眼工作室出来，不等返回公司就向金主爸爸报喜。鹏飞科技的主要投资者是大夏投资，这也是国内一家老牌私募，负责鹏飞这笔投资的经理于强立刻赶往鹏飞。 于强听完李兆开的话，其状态可描述为：顶着一头雾水激动。于是在李兆开回到公司的时候，他已经挺着大肚子在会议室里等着两人了。 都是老朋友了，于强不必跟李兆开客气，揪了揪领带，直接问：“计划我已经知道了，你这是要跨界做IP投资啊。这事本来应该拉IP投资部门的负责人过来的，不过我想先知道你的具体需求。” “融三千万。”李兆开也不含糊，“具体得看郑德的要价，另外鹏飞从自有资金里也出资一千万。” “你等下，这三千万是直接投到你们的合伙企业，还是投给鹏飞，然后鹏飞再转投到你们的合伙企业里？” “直接投鹏飞吧。”李兆开的算盘打的叮当响，这样融资之后鹏飞就有四千万的资金储备，足够了。 “投鹏飞？”于强也不意外，“那按什么估值？” “还是之前D轮的估值啊。”李兆开假装不在意的说。 “那怎么可能！”于强气乐了，说：“你做D轮的时候现金流是多少，盈利能力是多少，PE是多少倍？现在降到多少了？怎么可能啊！” “但是，要降低估值的话，会触发棘轮吧？”顾书君插嘴说，“那我们可就麻烦大了。” 棘轮，是在融资时常见的条款，为了保证投资者的利益，约定估值降低时的一种补偿措施。通常触发棘轮的时候公司都会非常麻烦，因为需要创业团队割自己的肉。 于强两手一摊：“这没办法，按之前的估值也太高了，我得有能说的过去的理由说服公司。” 李兆开揉揉眉毛，这事当然麻烦了，但是他也不是没有办法，想了想，说：“还是有的可说的，这笔投资的目的很明确，资本回报率的预期也很可观，而且这个IP还会有长尾效应，投资收益录得之后再计算估值的话，鹏飞的估值会超过之前D轮的。” “这可不够。你说的都是预期，未来，不是实锤。我们投资公司总是要回避不确定性的，即使我个人很看好你的这个投资计划。”于强其实确实是看好的，毕竟“春节档”三个字是金光闪闪的。 “那我们可以研发费用资本化。”李兆开有些心虚的说，“这样至少从PE角度看是没问题的。” 所谓研发费用资本化，是一种财务魔术，将研发费用计算为无形资产，不但能“降低”支出，还能“增加”利润，使得财务报表非常好看，而且完全符合会计准则。但，它不会产生任何实际的现金流。 很多上市公司喜欢使用这招来美化报表，最擅长使用这个财务魔术的就是下周回国的某视，贾会计玩这招玩得贼溜。科技公司可以算作研发投入的支出一般都是很高的，鹏飞科技当然也是这样。 于强敲了敲桌子，伸着脖子说：“这没用！这是糊弄A股韭菜的，你想让我在公司里抬不起头来吗？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 “请讲。” “裁员。”于强庞大的吨位坐回椅子里边去，压得三千块钱一把的转椅直颤。 “只有在拿到优秀的项目同时裁撤一定的冗员，我才能说服公司。你要知道我们公司内部讨论过鹏飞的问题已经很多次了，为什么从一家现金奶牛逐渐沦为平庸？特别是你们的盈利项目仍然在盈利。结论是冗员太多是最重要的原因，所以，战略性裁员是必不可少的。” 李兆开连忙点头：“没问题，其实我们也注意到这一点了，一直都在做，只是力度不大。那我现在就开始战略裁员，你现在就回公司打报告，咱们双管齐下，争取尽快把这事给办了？” “嗯，确实拖不起，得跟时间赛跑。你们可真是，电影都快上线了玩这手，来得及吗？” 顾书君松了口气：“只要郑德基金配合，肯定来得及。” “嗯，那郑德对这项目要求多少估值才肯释出？方便告诉我么？” 李兆开和顾书君对视一眼，顾书君说：“还没谈妥，但是左眼大神的意思是，郑德多少钱拿的就多少钱吐出来。” 于强正在喝矿泉水，“噗”的一口就喷了，咳嗽半天才抬起头来，喘着气说：“老顾，你莫不是在逗我？你把袁苜的哔日了她都不会答应的。那可是郑德，了不起六千万不要了扔水里也不会让你们占这个便宜的！别说郑德，换我们大夏都丢不起这个人！” 顾书君无奈苦笑，“我知道啊，我要是能日的到这种钻石哔就好喽！问题是左眼大神也不知道哪来的迷之自信，一定要压价，还得我去跟袁苜谈，我真是哔了狗了……” 李兆开一摆手：“老顾你还是先想想裁谁吧，哔狗的事以后再说。这至少得裁五十个人吧？” 顾书君见于强点头，寻思着说：“市场部，现在市场部功能不清晰，用处也不大，光添乱不干事，先裁市场！” 李兆开点点头：“理由可得充分，N+1能省则省。” 顾书君轻笑了一声：“理由么，看我的。” 于强满意的笑了：“裁员不会对你们公司造成实质影响吧？” “不会不会。地球离了谁都转。”李兆开大手一挥，送于强离开。 顾书君扭脸就进了人资陈绮的办公室，让她打印出考勤表来一看，心满意足的说：“你去通知齐雨，因为她旷工，而且业务不达标也不参加业务培训，因此，无补偿开除。” 人资陈绮纳闷的看着他，说：“齐雨旷工了？”她拿起考勤表来一看，还真是，这个月有几天齐雨没有考勤记录。 这时候她突然想起来，前一阵公司给市场部组织了一次员工培训，还是她领队的，结果齐雨请假了没去。等等，她记得自己分明见过齐雨那天拿着假条来的，但考勤表上齐雨那天是空白的？ 她突然就想明白了，倒吸一口气，赶紧点头离开办公室。片刻后，鹏飞科技内突然响起齐雨的声音，声音响到很多人都能听到：“我明明交了假条了！” 陈绮木然说：“你那些天干什么去了？” “我办卖房手续去了，必须工作日。” “啊？那你现在住哪？” “附近租了个厅隔，刚搬完家。”说起这个齐雨眼圈有点发红，所谓厅隔，就是在客厅里打的隔断，也就是说，要跟人合租，像一个北漂一样。 她攥着小拳头，带着点希冀说：“陈姐，帮我查一下吧，我那些天肯定都交了假条。” “交了假条，但是我没批啊。” 正在这时，顾书君居然走了出来，面色高傲的说：“你不是老说不干这份破工作了去直播挣钱吗？正好遂了你的愿吧，反正你干这份工作的能力也不行，早点解脱，挺好。” 第六十五章 最后的晚饭 楚垣夕这个下午闷头写水笔画的剧本，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辛勤劳动把杨苑美吃出来的亏空补回来。 杨苑美已经带着声叔赶奔了南锣鼓巷，这算是帝都比较好的小吃一条街了。楚垣夕觉得这资金的使用效率还能更高一些，交代声叔拍完《咖喱咖喱》，再给《平凡之路》也来一段适配的短视频。 平凡之路的歌词是这样的：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这个歌正即适合拍风景区，也适合人流巨大的商业街。杨苑美问报销额能否翻倍，再次遭到楚垣夕拒绝三连。 因为心疼这笔支出，楚垣夕决定晚饭从简。公司附近固然有美食城、大饭店，但是犄角旮旯里的小饭馆也不在少数。 他记得杨健纲前些天在朋友圈里分享过一家土豆粉，说是新开的店而性价比超优，得，晚上就去临幸一下吧。这事不能拖，上了杨健纲的死亡名单，这店估计挺不了多久，要占便宜得赶紧。 等到了店里，他要了一份牛肉土豆粉就往里走，突然，他停住脚步，因为角落中坐着一个穿着小羽绒服的女生，低着头，头上戴着一顶兔耳帽。 仔细看，她正在啜泣。 楚垣夕迟疑了一步，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果然，是齐雨。 齐雨侧了侧脸，也看到楚垣夕了，旋即低下头。她的眼眶全红，因为化的是淡妆，脸上被泪痕打花的不那么明显。 “什么情况？”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同事群，鹏飞员工自建的微信群他还没退，果然，里面已经翻天了。 “我被顾书君开了。”齐雨嗓子有些沙哑，说：“无补偿开除。” “原因？” 齐雨幽怨的盯了楚垣夕一眼，“他早就想开我了吧？一直都有矛盾，还有，因为你，迁怒我。” 楚垣夕心里很清楚，齐雨和他有共同标签，有着相近的话语，但是这样就能开除员工真是神了。 齐雨接着说：“他先指责我们市场部的员工业务都不行，然后办了个培训，就是那天，卖房签合同那天。” “然后呢？” “卖房有几次必须在工作日去签字的，你也知道，我都请假了。然后市场部被顾书君分管，请假要他签字。赖我，流程不规范，我假条交给他，放下了说完就走了，主要是跟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他说放那吧我就放了。然后他拿着假条压住不走后面的流程，最后算我旷工。” 楚垣夕面无表情的看着服务员端上来一碗土豆粉，是真的土豆粉，只有土豆粉跟一棵青菜，别的啥都没有。 这么一说话，齐雨的泪水倒是止住了，自嘲的说：“你现在是不是特看不起我？现在八块钱一碗的土豆粉我都吃不起了。” “你卖房的钱和积蓄，都干什么去了？”楚垣夕进来以后说话一直很平静，用词简单，音调也没什么起伏，但其实，这是因为憋着很大的气。 “我爸爸在米国得病了，然后抢救急诊花了一百多万美金，而保险只买了十万，还不够塞牙缝的！我弟弟在那边都愁疯了，我妈不让告诉我，他偷偷告诉我了。所以我才卖房筹钱，车也卖了，还有这几年攒的钱都汇过去了才勉强够。我在这边租了个隔断——” 齐雨说着说着，泪水止不住的涌出来，“我现在工作丢了，身上就刚结算的这半个月几千块钱，过几天就要交下个月的房租，我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说着，她趴在油而不腻的桌子上，呜呜的但尽量小声的哭了出来，把当着顾书君没哭的泪水全都哭了出来。 米国是个神奇的国家，有神奇的法律，比如急诊法。只要急诊必须治疗，先治疗再给钱，没钱怎么办？好办，医院根本不管病人要钱，直接走无限额的银行账单，病人还按账单还银行钱就行了。至于你还不还的起，负责治病救人的医院是不管的。 而齐雨还显然的不能跟家人说，不然家人会急死。她这一下午几乎茫然了，房子马上就要交割给买主，人家全款都付了不可能等，然后在帝都举目无亲，身上的钱不够交一个月房租的，即使够，瞬间清空存款，怎么生活？再找工作，哪那么容易？借钱，跟谁借？ 为了能周转开，她甚至租的是一个不要押金每月交房租的长租公寓，为了租这种房，她还不得不捏着鼻子跟P2P公司签了个莫名其妙的贷款合同来还贷缴房租，先按日子交了几天，然后马上就到统一缴款日按月还按揭。 她原本想周转些钱，等到发工资了立刻还。现在可好了…… 楚垣夕拍着她的后背，慢慢给她顺气，一边拍一边说：“我现在确实特看不起你。”说完，他的牛肉土豆粉也上来了，掰开筷子，开吃。 齐雨猛的抬头，一头秀发都甩起来了。她看着楚垣夕，只听他说：“我特看不起现在的你，因为你居然觉得我会因为你一时落难了就看不起你，有困难了也不跟我说。” “谢谢你的鼓励，我又有干劲了。”齐雨抹了把鼻涕，说：“要不，我去做直播吧，听说这个来钱快，一边找工作一边开播……” “你租的隔断能做直播么？直播可不能去网吧。” “那……让我到你家直播？啊不行！你也卖房了！”齐雨脸上难掩失望。 “我倒是租了开间，但是你太天真了。”楚垣夕看着齐雨哭花了的脸，一边想事一边说：“刚开直播就想赚钱是不可能的，你再漂亮，唱的再好，没人知道你。人气需要慢慢积累的，而且，你没上过播，根本不懂怎么弄，肯定跟古龙小说《欢乐英雄》里面的郭大路卖艺一样，不会吆喝上来就真打。那样没人打赏的，播一晚上五十块，还要跟直播平台分成。” “那怎么办？难道要我去裸贷？” 楚垣夕认真的摇了摇头：“裸贷是提供给女大学生的……” “有啥不一样？” “女大学生好骗，你都工作了，不好骗了。” 第六十六章 云开雾散 “你都这时候了还看我笑话！”齐雨的泪水再次打起转来，“我要是被房东赶出来，连从小陪我长大的长毛绒玩具和相册，还有集邮集币那些零碎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不会的，你现在无非就是缺几千块钱而已，我给你派个零工，这茬就过去了。” “其实我现在发愁的就是找工作，钱么，实在不行先跟马爸爸借一点都可以。”齐雨擦擦眼泪，问：“什么零工？” “给我唱几首歌，我用你的声音，别人对口型做短视频。一千块一首，怎么样？” 楚垣夕当然可以直接借钱给齐雨，但是齐雨这个状态，相比于钱更缺尊严和自信。顾书君的嘴脸，当时很多人看到了，他说的话只要在微信群里爬楼就能看到。楚垣夕知道齐雨现在心里肯定憋着一口气难受，齐雨一直在强调钱，恰恰是因为这不只是钱的问题。 她，在掩饰，掩饰被人赶出公司的窘迫和狼狈，掩饰被砸碎的尊严。 “一千块一首？”齐雨自嘲的一笑，这样她仍然觉得楚垣夕是在可怜她，变相给她塞钱，她不觉得自己的歌值得一千块一首那么高的价。 虽然有点小高兴，但是这不是她想要的，于是说：“要不我也去你那工作，你那还缺打杂的不？给我预支点工资就行。还有，你那是正经公司不是？不是我可不去。” “正式工作的话，我这手续证照齐全，算是一个备选吧。不过我有个更好的推荐，今天做手术明天就上班那种。” 齐雨流着泪笑了一下，“什么工作啊今天做手术明天就上班？大铁棒子医院？” “郑德基金市场专员。”楚垣夕慢慢的说。 这段时间他跟袁敬袁苜可没少说话，知道他们最近人才流动不小，正在招人，安排个市场应该很轻松，如果确实没有市场的岗，学点别的也没什么难的。 “基金？”齐雨惊诧了，“怎么是基金，基金公司里我能干嘛？我是做市场的。我行么？” “具体能干啥我得去问问郑德的总裁。”楚垣夕看齐雨基本不哭了，算是松了口气，说：“放心，基金一样需要市场人才，有活干。” 市场和商务，简而言之区别在于，市场是花钱的，现金流出，商务基本上是挣钱的，现金流入，有时也会签一些不涉及现金只涉及条件交换的合同。对基金来说，向外投资就是花钱，股权转让投资退出就是挣钱，这个循环里市场岗位的员工也不可或缺。 “你还认识基金公司的总裁？没看出来啊。”齐雨破涕为笑。 “对啊，他打算投资我。” “那妥了。”齐雨美美的说。 “可是我拒绝了。怎么样？牛逼吧？” “你就吹牛吧！”齐雨举起手来“啪”的打在楚垣夕肩膀上。随着这一下，她心里的一天云彩也散了。 楚垣夕在微信里点了小群，然后发现，袁敬袁苜已经很久没在小群里说话了。这几天他们话都挺多的，像这样快一天没说话挺反常的。 袁家兄妹现在显然没心情上微信，因为左眼突然攻势如潮。 左眼傍晚得到鹏飞准确的回话之后，跟洪兴简单说了几句，直接打电话给袁苜，提出他的新要求：买断郑德手中的所有股份。 别说袁苜，连袁老板都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心说这人是猴子请来的楚垣夕吧？ 袁苜袁敬对视一眼，袁敬一努嘴，袁苜沉着的问：“左眼大神，你要买断全部股权，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打算出多少钱呢？” “哈哈哈哈，不能让你忙前忙后的不赚钱是不是？就七千万吧。”左眼说的还挺豪爽的。 袁苜气得直想摔手机。七千万？就加一千万，打发要饭的呢？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袁苜的职业式回答是：“我们需要内部研究一下。”标的物有了，报价有了，内部研究一下，没毛病。 但这“缓兵之计”左眼根本不吃，隔着电话都能听出浓浓的骄傲：“你们研究可得快点，主要是我这边商业计划比较多，还要兼顾演出和直播，非常非常的忙，也就现在有点时间。这事要是不赶紧定下来，后面几个月我都抽不出时间来了。” 这话明着是装逼，实际是威胁。这事的麻筋双方都清楚，左眼可以用心用力的帮助影片宣传，电影票房越高，对于提升他自己未来的身价越有好处。但是他也可以对付，死样活气的完成合约规定的内容，这就当是挣了一笔闲钱。 既然他非常忙，后面几个月都没时间，所谓的宣传自然也就是走走形式喽，这能怪谁呢？ 所以袁苜感觉自己是有些被动的，有求于人非常不爽。 因此袁苜也不能把话说死，想了想说：“明天。明天你来郑德或者我去你的工作室都可以，我们当面谈谈，主要还是价钱的问题。” “好，明天上午我去郑德吧。另外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出钱，所以我要带几个合伙人来，没问题吧？” “噢，都是谁？” “鹏飞科技的人，还有浪涛信息的老洪，洪兴。” “没问题，我在郑德恭候。”袁苜说完挂了电话。 袁敬就坐在旁边，袁苜看见了气不打一处来，“哥，你倒挺悠闲的！怎么办啊？” “怎么办，问问楚垣夕呗？”袁敬看着微信说。 “问他？你不觉得他们其实是一伙的？”袁苜现在最想捶的人就是楚垣夕，就跟三国演义里的袁绍想杀田丰一样，谁叫这乌鸦嘴全都说中了呢？ “你哥这双眼睛见过无数人精。”袁敬老神在在的说，“他要是跟那帮人是一伙的，那他早晚得奥斯卡。他把才能用在坑你这点影视股权上面实在太得不偿失了，高射炮打蚊子。” “合着我是蚊子？我是蚊子你是啥？哼！”袁苜小小撒个娇，也看了一眼微信。微信上，楚垣夕在小群里有条大大咧咧的留言：我给你们推荐个做市场的？我的老同事，靠谱。 袁苜：明天我没空，左眼又来买股了。 楚垣夕：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袁苜：左眼只给七千万。 楚垣夕：“只”给七千万？七千万买20%挺高的吧？ 袁苜：是七千万买我全部，50%！ 楚垣夕发了个怒火中烧的表情：怼他！ 袁苜：为什么要怼他？不是你要我们把股份出手的吗？不亏就是赚到了。 楚垣夕：你傻吧？你、我和你哥不看好票房，他们又不知道，那毕竟是春节档，他们要是不看好他们为啥要买？显然还是看好赚钱的，在你这无非想压价而已。 袁苜：那，我坐地起价？ 楚垣夕：这实际上是一场比较简单的博弈，博的是双方对于市场前景的判断和心理状态。你算算票房盈亏线就知道该要多少了。 袁苜一想也是，本宫说不卖，完全可以不妥协。这个价位至少对方应该是知道不可能的，低的太离谱了。死挺着不卖，就算缺了左眼的粉丝效应，看起来很大可能结果是：仍然会赚钱，至少赚的比一千万多。 说到底，左眼不做宣传，无非票房少赚一些，假设预计是十亿票房，而左眼搞破坏，最后票房六亿，损失惨不惨？惨啊，但是项目公司仍然能分到两亿的分账，郑德拿一亿回家，还是美滋滋。因此袁苜只需要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条件就行了，至少在对方看来应该是这样的，万幸啊，对方又不都是左眼那种蠢货，还有鹏飞科技的精英人士呢。 楚垣夕没有吐露实情，因为实情太骇人。他不是不看好电影票房，而是这部电影会“创造历史”，只不过现在袁家兄妹已经劝动了，不需要再爆出这枚核弹。 这时，袁敬发话了：小妹你去谈判吧，我来面试楚垣夕的老同事。 第六十七章 更重要的事 当知道左眼大神要带洪兴大佬和鹏飞的人去郑德买回股权时，最尴尬的人无疑是袁都，因为突然之间没他什么事了，而且他的身份还很特殊。 黑嘴倒是仍然很热情，说什么都要带着他一块去，让他感觉自己跟人质似的，到了郑德之后就看到袁苜在翻白眼，只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另一个意外到场的人是果实发行的李倩，她是果实发行的多面小能手，也有一定商务谈判能力，跟顾书君的关系又不错，就把她也带来了。 商务谈判方面顾书君知道自己这方是完全不行，这一车人里也就他和李倩称的上是谈判专员，李兆开都很勉强。这种水平普通的商务谈判倒是没问题，但现在要面对的可是庞然大物郑德基金的投资主管袁苜啊，郑德的公主，重量级差着好几阶呢，光听头衔他就觉得先天矮人家一截。 说实话顾书君是佩服左眼的，这些人里也就剩下左眼能保持气势如虹了。 反观袁苜这边，精气神跟昨晚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她是当局者迷，经过楚垣夕一番指点迷津，已经把握到事情的要点。 因此袁苜很稳。别看要面对一屋子谈判对手，而郑德这边只有她老姐一个，但对手不过是些土鸡瓦狗而已，看本宫教他们做人！ 很快她就和顾书君展开唇枪舌剑，双方都有麻筋，但袁苜的麻筋是隐性的，是他们内部的不看好，而顾书君则在昨晚突击加班，对这个项目进行了各种商业测算。 郑德的票房盈亏线是明摆着的，因此他们知道自己这边的筹码其实并没左眼想的那么足，特别是，他们还是主动要买的一方。 左眼坐在一边简直百无聊赖。看着顾书君在袁苜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引为援奥的李倩也不给力，支支吾吾话都说不完整，他直接插嘴问：“袁敬总裁呢？这么重要的谈判他怎么没来？” 袁苜正在追杀顾书君，被左眼这一打断，当时面色木然的说：“这不到一个亿的谈判并没什么重要的，我哥有更重要的事情……按道理我们本来派一个商务代表来谈就够了，但是这不是跟你左眼大神谈么？才劳动我亲自出动。” 左眼被噎了一下，讷讷的说不出话来，顾书君心里简直哀嚎，您快换个商务代表来吧！ 而此时，袁敬确实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在面试齐雨。 楚垣夕和齐雨到的时候左眼一行还没来，袁苜正在准备谈判，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玩味的眼神出卖了她八卦的内心。 紧随袁苜出来的是一个精壮汉子，楚垣夕很纳闷，因为不认识。虽然现在郑德里面进进出出的人都不认得他，但是他基本都认得，因为原世界中郑德简直就跟自己家一样，上上下下从董事会成员到扫地大妈没有不认得的，但是这个精壮汉子偏偏他就不认得。 只见袁苜瞪了楚垣夕一眼，说：“李洛，带他们俩到我哥办公室。”然后对楚垣夕说：“今天我可没功夫招待你，而且，要是事后让我知道你在背后使坏让我亏了钱，我可跟你没完。” “哎，这买卖可都是责任自负，我这小身板可接不动你的锅。”楚垣夕很欠揍的说：“不过事后你要是知道我帮你挽回了多少损失，你倒是可以拿出一笔钱来感谢我。” “切，想的美！”袁苜一翻白眼，然后对齐雨说：“你是，齐女士？别害怕，我跟楚垣夕闹着玩的。不过他把你夸的天上少有地下绝无，待会我哥亲自面试你，你可得好好发挥，不然我弄死他。” 眼看着时间快到了，齐雨走出郑德，叫李洛的精壮汉子一伸手，示意楚垣夕和齐雨跟上。他虽然穿着一身西服正装，看起来跟来来往往的基金经理们差不多，但是脸色、眼神，一看就不是坐办公室的料，看着就有劲。 袁敬像坐雕塑一样坐在老板桌后面，看到楚垣夕和齐雨来了，也没多说，伸手示意齐雨坐下，对楚垣夕说：“早啊，让李洛陪你到外边说会话，我要开始面试了。” 既然是面试，楚垣夕肯定不方便在场，其实他先跟袁苜说话再进总裁办公室，已经惹得人来人往纷纷侧目，不知道他是哪路大神。 李洛本来想把楚垣夕带到会客室去，没想到楚垣夕根本不用他带，反而领着他到了员工休息喝咖啡的小型吧台，一点都不见外的往吧台旁边一坐，要了两杯手冲咖啡，然后对李洛说：“苦差事吧？” “什么？”李洛莫名其妙。 “陪人聊天，苦差事吧？”楚垣夕哈哈一笑，这李洛一看就是不善言辞的人，走半天连公式化的套话都不会说，又生的这么精壮……还好楚垣夕知道袁敬的性取向正常。 李洛一听，顿时面色一囧，讷讷的说：“呵，我这人不太会说话。” “以前当兵的？” “啊？你怎么知道？” “我观察的啊。你最可能的身份是什么呢？想来想去，袁敬的保镖最可能。”楚垣夕顿了顿，继续猜：“你这是，刚到袁敬身边没多久吧？一年？” 李洛完全愣住了。他的身份是袁敬的司机，挂名是私人助理，但实际上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保镖，而且时间正是刚刚一年多一点点。 关键是，之前袁敬跟他介绍过楚垣夕，是刚刚认识没几天的人……要么，就是楚垣夕观察袁敬已经很久很久了，对袁敬身边的人摸底摸的很清楚，现在故意说出来；要么，就是真的观察和分析能力超级敏锐。 他哪知道楚垣夕可以把现状和原世界中进行对比啊……原世界中2016年前的郑德和这个世界应该没有大的差别，然后直到2018也没有李洛加盟，那很显然在这个世界里边李洛是2016年之后才到袁敬身边的了。而袁敬2016年之后确实雇了保镖，这不就很容易看出来了么…… 随着楚垣夕一通自来熟，李洛这个锯嘴葫芦也算打开话匣子。对楚垣夕他也是非常好奇的，因为就他这一年以来的观察，从来没有人能够一周之内迅速贴近袁敬的，要知道想讨袁敬欢心的人可以从CBD郑德中心排到亮马桥去，想泡袁苜的能从朝阳排到燕山，从来没人成功过。 他一边跟楚垣夕聊天一边仔细观察，确实能够感觉到楚垣夕的别致。 第六十八章 袁老板的奸诈 楚垣夕聊的不错，顾书君那边已经焦头烂额了。说一千道一万，有钱才能办的了事，早真金白银面前左眼一样不好使。 左眼如果真的对《惊声主播》搞破坏，郑德无非少赚钱，最多是赔点钱，但他们呢？鹏飞的植入广告就不用想了，洪兴的业务也飞了，至于左眼，他不但得罪了郑德，还得罪了影片的制片方，甚至也把其它几个出镜的大主播得罪死了。 这样左眼就等于同时得罪了资本、电影圈和江湖道上的朋友，他的损失其实最惨重。 天晓得凭什么左眼最沉着，有的时候顾书君甚至希望有人能把左眼架出去，让他能安安静静的跟袁苜进行纯商业的谈判。 就这样左支右绌之下，顾书君很快就被袁苜探到了底线，这让顾书君充分的感受到阶级碾压的残酷性，如果他背靠的不是鹏飞科技，而是企鹅、阿里这样的大企业，那肯定是另一个局面了，绝不会被按在地上摩擦。 最后，在左眼要杀人的目光中，顾书君硬着头皮报出了一亿的价格。左眼攥着拳，这已经是他的底线了，袁苜要是再敢不依不饶的，他就要掀桌子了。 其实一个亿的50%股权转让价相当于票房六亿的预期才能分账打平，这个预期对一个春节档电影来说不高，但是对袁苜来说已经很满意了，这稀烂的电影要是真能骗到六亿的票房，即使是春节无脑档，她也有些负罪感。 当袁苜点头的时候，场面可以说是非常和谐了，一屋子人除了左眼都是一副长出一口气的感觉。甚至于顾书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确认袁苜确实是同意了这个价格，只感觉走在绝境里的时候突然就改天换地了？猪八戒吃人参果，八万四千毛孔一齐张开，不过如此吧？ 李倩擦擦头上的汗，心说这算是皆大欢喜了吧？影视项目的估值也得以提升，对各方面都有交代，关键是，赚了！哎呀这好事怎么没落到我头上呢？ 她感觉热的发慌，主要是汗冒的太多把粉底全都打花了，不得不赶紧找个地方补补妆。 正好会议也算暂时中断，袁苜让人按照谈好的条款去打印合同样本，左眼一方的合伙企业还没注册，现在谈好了，也该注资注册公司准备接盘了。 李倩顺势出来，一边打听一边找洗手间，结果猛然看到吧台旁边坐着楚垣夕？她擦擦眼睛，还真是，卧槽什么情况？ 她拉住一个扫地大妈，问：“那边的人是谁你认得么？” 扫地大妈以为问的是李洛，说：“噢，司机。” 等李倩补完妆回到会议室的时候，袁苜已经出去了，李倩跑到顾书君旁边，蹲下，小声说：“你猜我刚才在这看见谁了？” “谁啊？” “楚垣夕。” “他怎么在这？”顾书君趾高气昂的问。这正是自我感觉良好的时间，毕竟，他“搞定”了郑德的二号人物，业内大名鼎鼎的袁苜，让对方屈从于一个亿的低廉价格！这个价格抢走《惊声主播》一半股权，完全就是打劫，而且是弱者打劫强者，还成功了？他觉得这完全是自己的功劳，而且值得大书特书，是他商务履历中到目前为止最闪光的一刻。 这么意气风发的时刻，楚垣夕的出现实在太及时了。顾书君当时就站起来往外一边走一边问：“哪呢？” 他亟需释放王者之气。 等顾书君找到楚垣夕的时候，楚垣夕还喝咖啡呢，反正是郑德的咖啡，不要钱的要多喝几杯才够本…… 顾书君一看真是楚垣夕，当时露出冷笑，迈步走了过来，说：“哟，这不我们公司的弃将楚垣夕么？听说你创业了？你这是，跑到郑德化缘来了？” 李洛十分诧异的看着顾书君，心说这人谁啊？他在郑德这一年还没见过这么无礼的人。 楚垣夕倒是没什么意外，既然今天是谈判的日子，而鹏飞又是买家团的成员，顾书君来是天经地义的。 他正想怼回去，总裁办公室的门忽然“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了，齐雨面色平静的走了出来。李洛看到门后袁苜朝他招手，对楚垣夕示意一下连忙走了进去。 进了门，李洛立刻对袁敬说：“总裁，这个人很厉害。” “怎么个厉害法？”袁苜一抬下巴。 “他瞬间看出来我是退役军人，而且判断出我来郑德的时间是一年左右。如果他没有长期躲在暗处观察郑德的情况……” “还有么？”袁敬听了十分震惊，这可是他绝没想到的。 “还有，这人的心胸非常大，给我的感觉，能装的下万吨巨轮。” “这个评价可是够高的。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夸人呢。”袁苜也很意外，意外于李洛的判断，“他肯定没有长期观察我们郑德。” “能确定么？” “他半个月前还是个屌丝，干苦逼产品经理干了五年多。”袁苜的脸色少有的冷峻，这是个判断楚垣夕是否有恶意，以及更重要的，他到底价值几何，是否应该投资的关键时刻。“你听了这个，对他还有这么高的评价么？” “那我的评价就更高了。”李洛发现今年一整年的“意外”已经有被今天透支的趋势，“一个人的心胸不可能瞬间改变，但是志向可以。这说明他的心胸早就很大，但志向很低，而现在，他的志向变大，变得匹配心胸了，不再甘于平凡，这人要起飞。” 袁敬袁苜再次对视，袁苜问：“他推荐的那个美女，怎么样？” “水平勉强过的去吧，反应倒是挺灵的，帝都土著，最近遇到困难了，还被鹏飞科技开了，说是被楚垣夕连累的。嗯，虽然都是市场，不过她跟咱们的专业其实不太对口。” “那，拒掉？” “当然招了。”袁敬推了推元首蛤蟆镜，说：“招过来很好啊。” “看美女很好？”袁苜哼哼了一声，只听袁敬美美的说：“把齐雨招过来，我想了解楚垣夕公司的什么事，就好办了啊。有不明白的直接让齐雨去问楚垣夕，哈哈哈。” 袁苜目瞪口呆：“奸诈！” 第六十九章 高光时刻 门外，楚垣夕赶紧迎了上去，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话，齐雨突然喜笑颜开，捶了楚垣夕一拳。 正处于人生高光时刻的顾书君看到齐雨出来，顿时起了一阵无明业火，无它，开除齐雨的时候，齐雨居然是昂着头离开鹏飞科技的，居然不知道服软。 当时他就想要在圈子里好好搞一下，让这贱货在互联网圈里找不到工作。实际上楚垣夕离职的时候他也是想这么干的，但是不好明着干，因为楚垣夕可是拿捏着鹏飞科技自充值的把柄的，因此一直憋着气憋着，不能撕破脸，这口气终于在齐雨身上撒出来。 结果怎么的，一转眼，这俩人又混一块去了？还小拳拳捶你胸口？ 只见楚垣夕把齐雨拉到吧台另一边，继续要了两杯咖啡，负责倒咖啡的小姐姐很为难的，一边倒一边小声说：“先生，您要当心醉咖啡的呀。” “醉咖啡？不存在的。只要是免费的东西就没有能击倒我的。”楚垣夕很高兴，通过齐雨所说袁敬的反应，入职是板上钉钉了，毕竟对于袁敬袁苜他的了解是极为透彻的。 小姐姐眼皮都快翻疼了，只好再次冲了两杯手冲咖啡。 这时，顾书君慢慢踱着步追了过来，冷笑着说：“离职之后气色不错啊。” 然后他对楚垣夕说：“你要创业就好好创，别跟过去似的吊儿郎当的。不过郑德的钱可不好骗，我劝你找个门槛低一点的，省得浪费时间。” 看楚垣夕跟齐雨都不说话，顾书君更来劲了，洋洋得意的继续以领导的口吻对齐雨说：“你要去楚垣夕的新公司打工，想必他是会收你的，不会让你饿死。不过你也一样，要工作就好好工作，不要每天招摇过市带着这个那个去K歌。工作得一步步来，而且你也得体谅楚垣夕四处化缘才能给你们发工资不是？挣三千五千别嫌少，好好工作慢慢涨。” 顾书君说完，终于舒爽了，浑身通透的爽，只感觉人生的高光时刻亮度更进一分，简直璀璨！ 只听楚垣夕喃喃的说：“此人，竟然恐怖如斯！” 齐雨扑哧一声乐了出来，她偶尔也是看小说的。 顾书君十分不解，为什么这俩人能乐的出来？对了，齐雨跑这来是干嘛来的？ 恰好这个时候，总裁办公室里的三个人也结束了短暂的对答，一起走了出来。 袁敬一看齐雨还在外面等着，于是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 袁敬不认得顾书君，袁苜倒是认得，甚至直到顾书君跟楚垣夕的过节，不过这里没她什么事，她还在等办事员打印文件样本，于是站在一边看戏。 不过，顾书君认得袁敬。郑德基金总裁，年纪轻轻四十多岁就创下无数案例性投资的私募大牛，可以说是跺一脚国内风投圈都要颤一颤的人物，虽然和袁苜是兄妹，但是带给别人的压力完全是两个数量级。 只见袁敬居然向自己走来，顾书君激动的合不拢腿，卧槽啊袁总莫不是要和我说话？他赶紧点头，哈腰，行注目礼，张开嘴能流蜜似的打招呼：“袁先生……” 袁敬礼貌的一点头，然后从他旁边走过去。 顾书君一愣，抬头，只听后边，袁敬分明是对着齐雨说：“你面试发挥的不错，我和舍妹合计了一下，觉得你比较适合市场竞调岗，现在就办入职吧。起薪30k，有点低，好好工作慢慢涨，舍妹也很看好你。” 顾书君一脸懵逼…… “谢谢袁总。”齐雨说着，趁回头对楚垣夕挤了挤眼睛，结果就看到了顾书君的死鱼眼，这位微胖界人士在这个人生中的高光时刻里，只有目光是凝滞的，其它哪哪都在颤，连肚腩都在颤…… 齐雨又对顾书君点头致意：“也谢谢顾总，您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一定会好好工作回报老板的。”然后跟随李洛走进郑德深处。 袁敬略一思索，顿是古里古怪的看了顾书君一眼，通过“顾总”的称谓他已经知道这应该是鹏飞科技的顾书君了，但是……不正是他昨天玩阴的，才开除了齐雨吗？这是演的哪出啊？ 他朝楚垣夕招招手，然后快步离开，袁苜也拿到合同样本，招呼顾书君回会议室。楚垣夕正要溜进袁敬的办公室，顾书君的手机突然响了。 “跟—我—走—吧—我们去巴黎铁塔~~”做铃声的歌声非常清灵，带着一种空旷的神秘感，不过黑粉会说这叫上气不接下气，总之，无论毁誉，这正是曾哥的标志。 顾书君看了眼手机，没接，按掉了，然后他很迷的看到楚垣夕突然驻足，并用兴奋的眼神盯着他。 楚垣夕心里卧了一个大槽！这段好像叫……《私奔》？卧槽曾哥已经出新专了？ 这是原世界中轰炸过抖音的一首神曲。如果只是一首神曲倒也没啥，它虽说是神曲但也并没有特别神，而且被豆芽挖掘到抖音上也是发行之后又很久的事情了。 但是，原世界中在曾哥推出她近年来最有力的单曲《私奔》之后，紧接着的第二天，有一位音乐人闪亮登场，那就是瘦脸之后超级美丽的笔笔周老板！ 周老板，反手就怼上一曲《最美的期待》，硬桥硬马直接开片。 周老板这首歌，一经问世就特别的火，不但歌本身火，轰炸抖音时也火，光自己火不算能耐，得能让大家一起火才算真的火！它直接促成了无数个跟风账号达成百万赞成就，甚至200万赞的都有许多，这一幕让当时的楚垣夕目瞪口呆。 而且《最美的期待》获取高赞的方法还特别简单，比如婚礼、求婚的场面之类的，配上这首歌的情感场景都特别容易打动观众。不过楚垣夕印象最深的是一对穿校服的学生男女并行骑车的短视频，单纯的小男生一只手扶把，另一只手给女生举着遮阳伞，配上最美的期待，绝了！ 要说超女出道的歌手，还就是春哥那一界的四强和曾哥混的有模有样，不过相形之下占据领军C位的春哥蜕变为一枚毯星让人不胜唏嘘。话说春哥有没有作品？其实也是有的，比如说前奏超好听的《下个路口见》。这首歌的前奏楚垣夕是肯定会拿来扔到抖音上的，是原世界中爆火的一段BGM，不过只能截前奏，千万不能往后截。 不过蹭春哥的事不着急，搭曾哥和周老板的顺风车才是当务之急！感谢顾书君，不愧是曾经的老领导，您老人家太够意思了！《私奔》出现，那是不是意味着《最美的期待》也已经出现了呢？回去得赶紧查！他之前之所以没法操作就是因为搜索的时候这个世界中还没有，没想到这么几天就变出来了！ 今后一定得注意收集本世界中新歌问世的信息，每天都得看最新问世的新品，这功课不能漏！原世界中爆火的神曲有很多，其中一部分是早就存世的遗珠，还有很多到现在还没在这个世界出现呢，是音乐人们在之后陆续创作出来的。未来这些神曲将在出炉的瞬间横扫抖音快手，拿粉无数。 这些粉丝不抢岂不是应该记为损失？ 这两首歌楚垣夕没发现它们面世也就算了，现在自然是要抢在别人拿它们轰炸抖音之前抢先夺取“原创”入口。不过这两首歌对唱功的要求非常高，不是阿哑能搞定的，阿哑的嗓子没问题，但是唱功不行，翻唱一般的歌能对付，这两首肯定唱不好，估计只得拜托齐雨了。 袁敬看楚垣夕没跟上，一回头，只见他正傻傻的看着顾书君。袁敬很迷，然后就听顾书君问楚垣夕：“你瞅啥？” “啊，没想到你这么恶俗的人，选手机铃声的品位倒是还不错。”楚垣夕发自内心的赞美顾书君，这简直就是连嘴都懒得张，老天爷就硬塞进来一张馅饼啊哈哈！他都想抱着顾书君亲一下，不过画面实在太美，还是算了…… 顾书君不屑的奚落一声：“你神经病吧？”说完一扭头，做出远离神经病的样子，走进会议室。 袁敬愈发不解，问楚垣夕：“他怎么了？” “没什么，他将替我增加……”楚垣夕赶紧打开手机一查，很好，发行日《私奔》一月17，《最美的期待》1月18，都还不足一周……顾书君的形象在楚垣夕心中从来没有这么高光过！ “嗯，也就增加一百万粉丝吧？你说估值得涨多少？” 第七十章 杨妈教做人 准备投资楚垣夕的袁敬鼻子差点没给气歪了，而楚垣夕的心情当然很好。他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下午回到巴人娱乐为止。 当他回到公司的时候，发现工作室里的气氛极其的诡异，首先朱魑居然正襟危坐，呈现经典的面瘫状，没有一丝表情。这就不正常，区长来视察都不可能让她这么规矩。 然后声叔看到楚垣夕后欲言又止。 最后是杨苑美，把头深深的埋在工位里，像鸵鸟转世。 “这是，闯祸了？杨苑美？”楚垣夕走到椒图跟前，阿哑没看见，椒图看起来是唯一正常人。 “咳咳……”椒图先高高的痰嗖一声，然后朝里边说：“阿姨，我们老板来了。” “阿姨？什么阿姨？”楚垣夕一愣，然后问：“你的水笔画呢？上午的工作安排推进了没有？” 椒图斜着一仰脸：“你先别关心我？”然后冲里间努努嘴。 楚垣夕一扭头，仿佛听到京剧上场门的锣鼓点一样，只见一位五十多岁的矮壮大妈穿着一身很不合体的呢子大衣走了出来，脸上倒是没什么粉，但是鱼尾纹很深，带着艰苦奋斗一辈子的烙印。 阿哑从后边跟了出来，小声说：“老板你得给我发加班费啊。” “你是我家美美的领导？”大妈出来立刻看到新出现的楚垣夕，说完气势汹汹的走过来，“说吧，什么条件才肯放我家美美走？” 楚垣夕心说这都哪跟哪啊？他看了一眼杨苑美，杨苑美这时候没法再装鸵鸟了，抬头说：“妈！我都跟你说了，是我想在这工作，他没绑架我，我也没签什么卖身契，想走随时都可以走，是吧老板？” “他要绑架你就好了！”杨苑美的妈咪当即怒曰：“现在是你被鬼迷心窍了！整天混日子，你说妈妈还有什么指望啊！”说完走过去戳杨苑美的脑门，颇有一种网瘾少年在网吧打游戏被爸妈揪出来的即视感。 “不是，等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杨苑美你来说。”楚垣夕赶紧走过去，“阿姨您先等一会再修理你女儿。” “我有一个闺蜜叫曹珊，这不是那天说要找cos服化道的资源么，她是帝都cos圈的，我就找了她。谁知道她跟我妈说了什么，我妈以为是你玩套路把我开除了，然后就找过来了。” “噢，那误会解开不就蛮好的了么？”楚垣夕更迷了，“要报仇找鹏飞科技啊，阿姨你出楼门左拐。” “报仇？报什么仇？”杨妈一瞪眼：“她过去在那家公司好歹还是个正经工作正经公司，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被开了说明她干的不好，正好跟我回家接我的班。” 然后她拿手点着巴人里边，“你再看看你这是什么地方？连个作坊都不如，这也好意思叫公司？还有你去我家美美租的房子看看，一屋子的宠物乱七八糟的，她居然说是工作需要，这是什么工作？” 说完，她一拍桌子，问：“美美的合同有违约金没有？我支付你双倍的违约金，二十万够不够？求你把我闺女放了吧！别让她整天不务正业的了。” 楚垣夕心想门都没有啊，这么勤奋的老黄牛你想牵走就牵走，你开玩喜呢？你这是想让我暴瘦二十斤的节奏啊？ “杨苑美，阿姨是做什么生意的？” “噢，我是美娃玩具的总经销，美美她老爸是美娃玩具的总经理。”杨妈抢先说。 “美娃玩具？就是，山南市的那个美娃玩具？”楚垣夕十分诧异的看了杨苑美一眼。这美娃玩具算是国内小有名气的玩具厂了，合着杨苑美过去常常挂在嘴边的被开除了就回家继承上亿家产居然是来真的？卧槽！ “对啊。”杨妈颇为傲气的看着楚垣夕，“我家闺女好歹也二十多岁了，搁别人家早该谈婚论嫁了，她倒好，一天到晚工作，回到宿舍还加班，加班写东西就算了，还加班养宠物，搁谁家爸妈不着急啊？” “失敬失敬，里边请，我跟您聊两句。”楚垣夕伸手一引，带着杨妈重新进到摄制间，没别的，不拍片的时候这里可以当会客来用，安静，有沙发。 杨妈大大咧咧的坐下，想看看楚垣夕能说出什么二五六来，只听楚垣夕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楚垣夕，是这家公司的经理，杨苑美是我主动招过来的。”他对杨妈一摆手，说：“我知道您家生意很大，我记得美娃玩具还开了一家服装厂？” 杨妈点头：“对，美美早就该回家接我们的班了，早二年回去现在服装厂都可以交给她了，偏不，跟我说要追逐梦想，其实就是在外面不务正业，让人操死心了！” 楚垣夕给她倒了杯水，说：“我先确定一下，杨苑美现在做的工作您觉得不妥，所以想让她回家，而她之前做的工作您觉得是正经工作，所以即使她不回家继续做，也可以，是这样的么？” “哎，女大不中留，她要是真的有自己的事业，我当妈的肯定也不能拦着不是？反正我们家有钱，跟那些上市公司比不了，养我女儿一辈子肯定没问题。” “噢，那就好办了，我们也是正经公司，做的是正经事，杨苑美也没有不务正业。”楚垣夕心里有底了，要是对方说死了就是要拉女儿走人回家继承上亿家产，这还真没法留。 “你这也算正经事？欺负我老了不懂年轻人的事是不？我可是正经生意人。”杨妈气乐了，“你以为搬几台电脑就算IT公司啊？正经的大公司我见过多了，你这连人事后勤部门都没有，就是一个作坊。别跟我扯犊子，你们产品是什么？” “噢，那我这么说，您看对不对。”楚垣夕组织一下语言，“比方说吧，您家里是做玩具的，咱们就用做玩具来举例。” “说。”杨妈心说拿做玩具举例可太好了，看你能说出花来不能？ “比如说，我跟您下订单，我出设计费和模具费，然后，成本八块钱，那您厂子出厂价，十块，您干吧？” “那得看你做多少，每件要耗多少人工。肯定不是流水线吧？你这种不可能再订一套流水线。” “对，纯人工，就假定一万件一单，这样可以吧？”楚垣夕见杨妈点头，说：“人工非常少，整个工艺刨去采购和库存，只组装，大概四个人，每人一道工序，每道工序几秒钟，就这样。” “那没问题，十块肯定干，别说十块，八块五都干。” “行，就算出厂价十块吧，这样，您觉得我这玩具从您那订做之后去卖，算不算正经事？” “那当然算是正经事了，有产品为什么不算正经事？就是一万件太少了点，这个事不大。”杨妈仍然有些轻蔑的说。 “事不大是吧？其实事的大小得看卖多少钱能卖掉。如果我是十块钱拿走的，卖二十，您觉得如何？” 杨妈很潮的说：“那就很soso喽。” “那要是卖到八十呢？” “你不如说卖到八百。”杨妈白了楚垣夕一眼。她需要教育一下这个初出茅庐的后生晚辈，免得他什么都不懂闹笑话。他闹笑话不要紧，害的自家闺女跟着丢人冒傻气就不好了。 第七十一章 楚垣夕的犀利反击 因为要教导一下楚垣夕，杨妈用罕见的耐心说：“你知道什么叫品牌，什么叫贴牌吧？你的玩具有牌子没？” “没有。” “那就是纯杂牌了，能卖到三四十你就烧高香吧。”杨妈像看脱了水的咸鱼一样看楚垣夕，说：“人家有品牌的，别说八十、八百，几千都能卖的动，跟成本多少钱没关系。贴牌的也能卖，但是大部分利润是要上缴的，至于杂牌和山寨的，呵呵，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 “您说到点上了。”楚垣夕一看杨妈还是能沟通的，连忙说：“那您说他们有品牌的为什么能卖到几百上千？” 杨妈本人就是总经销，简直门清：“当然是因为用户认可，对牌子认可。买品牌货的用户是不计算这件商品成本多少的。你不会告诉我说你要自创品牌吧？” “那倒没有。”楚垣夕打开手机，打开抖音的巴人账号，给杨妈看：“给您说说我们的玩具为什么能卖到八十块。您看，我们的工作呢，包括杨苑美，都是给短视频吸粉，这个现在是一个热门。现在我们开张也就十来天，还没走上正轨，已经吸了五十多万粉丝了，未来只会更多更快。那吸粉做什么呢？” “不用跟我介绍抖音。”杨妈很强势的说，“我懂，每天晚上我老公都玩那个倒霉催的直播答题。” “好，您懂就更好了，直播，我们打算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做直播，当然还是以短视频为主，然后……”楚垣夕想了想，决定照实说，“直播和短视频一样都是山寨成风，特别是一种方式火了之后。我们未来拥粉上千万之后，如果做的有特色，我是说做直播和短视频，别人肯定要学我们是不是？” “是……吧？”杨妈开始迟疑了，话题进入她不那么懂的领域。 楚垣夕点开《耶耶耶耶》的引用，“您看，这都是短视频里跟风我们的，这个作品发出去还不到一周，现在已经五万多接近六万人跟风了，到时候做直播跟风的人肯定更多。” “我这个玩具就卖给这些跟风的人。”楚垣夕收起手机，“这个玩具，我们开发的产品，肯定是非常独特的，效果非常显著的，让跟风的人一看就觉得必须立刻买的那种，而且价格也不高。” “人家为什么要买啊？” “因为，她们买到了之后自己用了能红啊，花不到一百块钱，博一个能红的机会，这很划算的，吸引力非常大的。” “红了，有什么用啊？多红才能有用？”杨妈的气势不觉变弱。 “这要说起来可就长了，这叫网红经济，粉丝经济。”楚垣夕在不知不觉之间逆转了攻守态势，“总之您还是很摩登的，应该知道很多人想当网红，网红也能赚到钱，对吧？” 见杨妈点头，楚垣夕最后总结：“那么假设我们有一千万粉丝，有跟风我们的主播有十分之一，一百万，做主播就没几个不想红的，就算一半人吧，五十万想红，这五十万都是肯定会掏钱买单的，只要东西有用、不贵。这个买卖刨除成本和快递费用全是利润。我们做的这份工作之所以能赚到高额的利润，是因为能够直达用户……” 杨妈在楚垣夕说着的时候就掏出手机打开计算器一通按，这时突然抬头：“也就是说，美美做的这份工作你计划赚3500万是吧？那你打算分给她多少？” “首先这个工作是团队的工作，不是杨苑美一个人完成的，她在里面起到的作用不足5%，而我也已经给了她3%的期权。”楚垣夕很淡定的说。 “你说的倒是头头是道的，年轻人啊……”杨妈仍然充满不信任：“问题是你说的这是理想情况，要是做不到呢？或者做到了，但是生产和经销的某个环节没做好呢？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吗？你以为钱那么好赚？当年我和美美她老爹白手起家的时候想的比你还美呢，遭到的挫折多了去了，能做到全国前百你知道多么侥幸么？” “您知道什么叫积木式创业么？”楚垣夕更加淡定了，“现在做企业的方式跟您当年不一样啦。” “啥？积木我倒是做过很多。” “积木式创业，就是我并不要求把一个买卖吃干抹净，而是寻求上下游合作。比如我不会销售，就找一个会销售的人跟我合作啊。大家拿好自己那份，利润分配的公平就可以了。” “那我也得给你挑挑刺，你这个玩具，不可能卖一辈子吧？”杨妈以自己对网络的了解开始分析：“先不说最终能赚多少钱吧，你这一批玩具卖完了，还有下一批？转着圈割那五十万韭菜能割多久？难道你做企业就是赚一两笔块钱？” “我赚钱的方向多的很，但是没有必要向您解释。”楚垣夕轻松的笑了笑，“我只是给您解释一下我们做的是正经事，也没有耽误杨苑美。这事她不干，有的是人抢着干，您家闺女根本不在我一开始设计的人员名单里边，连降落伞条款都没得到。我之所以给她加入这个团队的机会，是因为之前她在您所谓的正经公司中的工作，因为我多嘴而被荒废了两年，我有点过意不去。因此——” 杨苑美和朱魑悄悄的爬在门口听墙根，听到楚垣夕开始吹牛逼，不由得互相看了看。 “因此她必须努力才能保住这份工作，不然就得回家继承上亿家产去。” 楚垣夕的突然强硬让杨苑美脸色一白。但其实，她这做女儿的，还没有初次见面的楚垣夕了解她妈。 短短的接触中，楚垣夕已经分析出了杨妈的人格。她主要是一种忠诚型人格，这样的人谨小慎微不轻信，遇事喜欢往坏处想，但迷信权威，需要安全感，这就是她闺女在鹏飞科技遭开除而她却仍然因为鹏飞科技是个“正经大公司”而逆来顺受的原因。 楚垣夕越强势，越自信，反而更容易让她信服。相反，要是一味客气，杨妈才会越来越坚持自我。 第七十二章 大事抵定 “那……我家闺女……就得受这份罪？”杨妈一时词穷，楚垣夕当仁不让：“那是因为杨苑美比较要强，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成就和经济价值而不是当一个富二代每天斗鸡走狗然后继承上亿家产，您应该感到骄傲。 而且，她受这份罪的回报是挣下比能继承到的更大的价值。您那全国百强玩具厂，说是价值上亿，会有人买吗？杨苑美说不定两三年后的个人资产就超过这个数了。那么，受点罪又有何不可？” 楚垣夕看杨妈基本快要被说服了，于是抛出大杀器：“而且，同样由于积木式创新，你女儿在我这吃不了什么亏。比如——” 杨苑美和朱魑又竖起耳朵。这一次，杨妈也变得认真起来。 “比如说，本公司不会将玩具的利润全部吞掉，考虑到生产和仓储环节的沟通成本、保密性和配合问题，可以这样，成立一个合资公司，本公司占股一定比例，其余是杨苑美个人占股，然后由合资公司和美娃玩具进行企业间的合作，下订单、生产、结算等等，具体事务由杨苑美负责。这样，她就充分的体现了自身人脉方面的价值。” 杨妈点头，这样是非常公平的，至于具体股份比例，这个当然是看具体情况了，不用多说。 没想到楚垣夕还没说完：“而且您家的服装厂我觉得也可以进入到这个生意里，我们可以进行个性化定制。” “什么叫个性化定制？”杨妈面对一个又一个新名词是彻底缴枪了。 “很简单，比如说做文化衫吧，传统的文化衫都是印好了往外销，我们可以先做好喷涂模具，提供几种图案和文字，标记几个喷涂区域，用户自己组合，用户选文化衫的颜色、图案、文字、位置，服装厂模块化印染。比如两件情侣装，上面印的文字是情话上下句，这样附加价值非常高，卖的自然比较贵。” “哎这个听起来靠谱，同样的文化衫只要质量过硬款式不俗，比市场价高个50%没问题，还可以创品牌。不过需要的人工成本也比较高啊，而且销量呢？卖的动么？”一时间，作为总经销的职业病又让杨妈开始计算起来。 朱魑眼珠一转，这事楚垣夕早几天也跟她提过，主要是确认客服能不能做到，毕竟用户会提五花八门的要求。 其实这种需求不难完成，电商系统早就可以全自动处理，然后出单子交给服装厂，人工客服只负责答疑就行了。 而且，比同样款式材质的文化衫贵50%可不止，网红卖给粉丝的产品要是只贵50%那简直就是不会做生意。因此轻手轻脚的走进摄制间，说：“这个销量应该比玩具大多了，我们可是即将拥粉上千万的网红自媒体，订单会多的让您厂子忙不过来的。” “这样啊哈哈……”杨妈露出尴尬的笑容，但更尴尬的是杨苑美，原地变为富二代让她不知道怎么跟别人相处了，连何娜美都不知道这一茬。“那个，你是？” 她刚才来的时候因为这是个不起眼的小作坊，很是耀武扬威了一下，没有正眼看过朱魑。 “这是朱魑，本公司的二当家，我不在的时候她可以签字。”楚垣夕快速介绍：“比如刚才您要是执意带走杨苑美，而我不在，朱魑可以签字解约。” 杨妈无比懵逼，嗫嚅的说：“啊哈哈，那个，楚经理，我能再问个问题么？一般创业公司，得有投资人吧？你们公司的投资人是谁？” “郑德基金。”楚垣夕脸不变色的说，“您可以去求证，我就不拿什么材料给您看了。” 杨妈肃然起敬，郑德基金，对于她这种传统企业虽然距离比较远，但是人家在行业内有名啊！背书者的重要性顿时就提现出来，房间中的气氛立刻变得融洽了不少。 送走杨妈，楚垣夕算是暗暗出了一口气，卖萌兔子帽的问题有着落了，甚至再下一步的文化衫都能落地，这真是极好的事情。虽然这在楚垣夕的创业计划中只是额外挣点钱，但是这点钱可以保证公司良性运转，发展壮大。 一看杨苑美低着头，楚垣夕立刻哈哈一笑：“哎呀，我代表公司全体员工感谢杨苑美同学放弃继承上亿家产留在本公司和兄弟们继续创业！呱唧呱唧。”说完带头鼓掌。 下面顿时笑声一片，在笑声中楚垣夕继续说：“回去该喂宠物喂宠物，该借道具借道具，好好接受公司剥削。” 杨苑美突然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她想回工位，结果被朱魑拉到楚垣夕工位旁边，说：“哎，楚垣夕，我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什么建议？” “刚才你不是说本公司和杨苑美成立一个合资公司么？杨苑美负责生产。”朱魑很认真的说，“那销售呢？我当时跟你说过我有电商资源。” 楚垣夕问：“你电商资源靠谱么？短期吞吐量可是超大的。” 朱魑回答：“你刚才说的靠谱么？玩具销量预期五十万？” 楚垣夕一乐：“你还听不出来我是忽悠的？怎么可能那么算啊。” 朱魑一鼓腮：“我还以为是我变傻了呢。” 杨苑美听着这话怎么那么别扭啊…… 不过朱魑没给她琢磨的时间，接着说：“只要别真有那么高的销量，靠谱。” 楚垣夕明白朱魑的意思，但是他不敢信任朱魑的电商资源，要知道这个销量可能会在一周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卖空，这个要求的人力和能力都是非常高的，而且必然要进驻美娃玩具，从厂家直接提货然后就地进入物流环节。 可惜，原世界中小康是搞实体便利店的，跟物流不沾边，他也没有这方面的资源，不然就好办了。 他的眼神显露了自己的想法，朱魑也明白他的顾虑，说：“放心，我的电商资源以前是给三只老鼠做分销的，网店这套体系肯定没问题。你，信任我一次？” 朱魑这么说，楚垣夕迟疑了，主要是思考朱魑的电商万一不给力怎么补救。旋即，他重重的一点头：“好，信任你一次。那……就三方成立合资公司？” “那，公司，美美，我，各占三分之一？”朱魑眼睛一亮。 “你长的美，但是你想的更美！”楚垣夕露出关隘智障的眼神：“代工的和代卖的挣得跟IP方一样多？你咋不去当富士康啊？那是不符合商业规律的。” 这次轮到杨苑美说话了：“那你说多少？” “巴人娱乐占70%，杨苑美17%，朱魑13%，这个比例比较合适。朱魑你自己去和你的电商资源结算，怎么结我不管。”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看到朱魑和杨苑美都想说话，直接一翻掌，说：“这门生意里边电商和玩具服装厂都能找到可以替代的，唯独巴人不行。而且材料和设计费都是本公司出，你们个人都是干捞，这个比例不低啦。” “那……好吧？”朱魑看了杨苑美一眼，问：“合资公司叫什么？” “就叫巴拿拿吧。”楚垣夕也不怎么动脑子，他看了一眼公司里，声叔、椒图和阿哑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不过都支棱着耳朵呢。 这个谈判的气氛十分轻松，不但朱魑和杨苑美觉得轻松，连他们三个也都很舒服。其实，自己人内部也要明算账，公事公办反而要比该讲合同的时候讲交情来的好的多，不用各种鸡贼。 第七十三章 原创音乐人？ 袁敬是在第二天，也就是一月二十四号收到风声的，抖音明天即将上线一个名叫“抖音看见音乐”的活动，跟楚垣夕说的一模一样，是一个向挖掘原创的方向发力的大型活动，历时半年之久。 以郑德基金的情报触角，居然只提前了一天收到情报，可见头条内部对它遮盖之严，而楚垣夕居然早了那么多天就开始做准备，不用问，这肯定是有内部渠道，而且还是比较深的那种，难怪他在抖音创业呢！ 在他们吐糟楚垣夕的时候，楚垣夕正在上传深水炸弹《海草舞》，这首哈萨克电音在楚垣夕的弹药库里可是存了不少时候了，再不拉出来遛遛该生锈了。 其实他本来是指望《海草舞》成为巴人娱乐帐下第一个现象级的，因为这个舞姿魔性更甚，看起来也比较好学。 昨天下午送走了杨妈之后，杨苑美很拼命的开始工作，《咖喱咖喱》已经剪辑完成，十五秒的视频楚垣夕也通过了，只等中午上传。 受到合资公司鼓舞的朱魑也把《有何不可》的街拍给做好了，公司附近别的不多，就是老旧的居民楼多。 椒图一头扎到嗷大喵和长草颜团子的水笔画创作中，楚垣夕已经给他列了几个段子，其中有一段用《123我爱你》为蓝本改词翻唱的歌是楚垣夕寄予厚望的。 《123喝热水》： 感冒发烧要怎么做？（轻轻贴近你的耳朵） 喝热水咯。（莎朗嘿哟） 肚子疼该怎么破？（情话永远不嫌太多） 接着喝。（对你说） 一杯能去火，两杯能止咳。（一全听你的，二给你好的） 到这里正好十五秒，声叔和阿哑对唱，阿哑用女声唱法，配上长草颜团子的水笔画，搞笑氛围十分浓郁。 像这种风格的剧本楚垣夕准备好几个，让阿哑抱怨了好几次工作太饱满忙不过来。楚垣夕心说这才哪到哪啊，杨苑美的宠物剧本还没上呢，到时候都需要配音。 杨苑美的宠物剧本马上就出笼，因为确权会议之后她就开始买宠物，现在已经基本到齐了，这也是她妈一看她跟何娜美养了这么多宠物就炸毛的原因。 实际上最忙的还是椒图，因为《动物公司》和《房哥》才是大头，水笔画只是调剂，他的条漫要开始画了。 楚垣夕到现在还只在微博和公众号上发一些朱魑的拍摄花絮，因此公众号的吸粉速度并不喜人，不过等到条漫上线，然后再给朱魑拍一些长视频，独家放在公众号上，短视频和直播宣传一波，预计吸粉速度慢不了。 因此朱魑的工作量也有显著提升，关键是她还要直播，而且需要晚上加班。不过朱魑反倒是唯一一个从没抱怨过工作太紧张的人，这段时间正是抖音火山乘风破浪的时段，把她的调门也带高了，俨然百万大主播满血复活的感觉。 反倒是楚垣夕变成闲人，闲到有时间去进行工商注册，把股份制合资公司巴拿拿给注册了下来。 按楚垣夕的话说，本来老板就应该是派活儿的，而不是事事冲在第一线，随着小弟们对办公网络逐渐熟悉，他还用上jira系统了，按工序一件件的把工作量派到各人。 时间很快来到一月二十五号，这是“抖音看见音乐”开始的日子，楚垣夕早晨起来也正式提交了完整版的《拯救单身狗》音乐，作为巴人娱乐这个账号的参评曲目。 然后他截了开头的一段，放在制作好的短视频中，这段视频出镜的男优是阿哑，镜头抵近对口型，演唱则是声叔，杨苑美作为背景在远处漫步，渐行渐远时阿哑跑步追上。 因为声叔的唱功发挥的相当给力，而巴人的账号也已经拥粉接近八十万，预计音乐在原创音乐的评比中分数不会低。 这里有个小问题，前天下午给杨妈看的时候不是还“五十多万粉丝”呢么？吃壮阳药了两天不到变成接近八十万了？ 事实正是如此，一个是老的视频依然在吸粉，只是没有开始那么快了，还有新发的《咖喱咖喱》，吸不到太多但有点是点；二是《海草舞》上传了，一天的时间只吸到十万粉丝楚垣夕还不满意呢。 不过《海草舞》在火山上也吸了十万粉丝，一举追平了抖音，倒是挺让他意外的。 以《海草舞》的上传和《拯救单身狗》的参赛为标志，巴人娱乐走上正轨，每天一两段短视频，每周两次直播，基本上每天都有十万以上粉丝的新增，上传核弹的时候还会跳一下。 关键是活跃度非常之高，不止点赞高，留言和分享也非常之高，光带来的音浪火力都让声叔他们感到很刺激。 更让人放心的是，工作室的子弹非常的充足，比如说杨苑美的宠物养成计划就准备的差不多了，宠物基本就位，宠物服装也在推进。毕竟她家就是开服装厂的，这方面非常给力，只等椒图的《动物公司》开动她就开始制作萌宠视频。 这件事的唯一受害者就是阿哑，每天工作量巨大，极大的压缩了干私货的时间，就没有不喊冤的日子，早知道这样当时就不选体外了，还能有期权拿拿…… 这段时间整个工作室处于一种诡异的状态，一方面像打了鸡血一样，每天看到数据都很振奋乃至于膨胀，一方面又视为理所当然，逐渐习以为常。 不但巴人处于诡异的状态，实际上连头条系内部也处于一种诡异的状态，比如对于《拯救单身狗》够不够格进入原创音乐的评选，争论的就比较诡异。 这毕竟不是纯原创的音乐，只是从新填了一遍词，按理说被剔除出看见音乐计划也是合情合理的，要是这可以，那古风圈的大量和风歌曲都能当成原创了。 但是因为参赛者寥寥，偶尔有人提交原创歌曲，不论质量还是数据都非常惨淡，唯独这首《拯救单身狗》，几天时间引用就到了两万，引用它做BGM的短视频里也出了好几个爆款，其中巴人娱乐首发的短视频播放量400万，点赞40万，居然在数据上排不进前三，为这事巴人里边阿哑鼻子都气歪了，这不是变相说明他作为男优出镜不给力么？ 简而言之这歌的数据完爆其它所有，把它剔除了，整个活动连个充门面的都缺。 巴人娱乐这个账号也随之在头条系内部挂了号，抖音上粉丝比它多的账号有的是，甚至每日新增粉丝比它多的也有，可是能够连续发出现象级作品的却没完全有。 巴人娱乐凭借《那条单身狗》、《Mi Gente》、《海草舞》，还有后续上传的《有何不可》和《纸短情长》的翻唱等等这一连串的爆款作品，加上一些零七八碎的，从发布第一个视频算起，短短二十天的时间拥粉接超过两百万，成了当之无愧的现象级UP主。 到底要不要把这个无可置疑的未来的头部大号从原创音乐人的队伍里剔除出去？ 其实用这首歌去参赛本身是楚垣夕无奈的选择，他没有自己编曲的能力，声叔倒是有，但是编出来都是民谣范儿，而且质量一般，缺乏竞争力。 楚垣夕参加这个评比唯一的目的就是增加曝光机会多吸粉，对比赛本身倒是没什么念想，所以其它的，随缘。如果有必要，他也可以交出原创音乐人的头衔，因为他知道自己不配。 第七十四章 上门收购 沉浸在快乐中的人，时间总是刷的很快。楚垣夕就觉得一下子就跑到月底来了。 其实这段时间的不和谐音也是存在的，比如公众号的原创图片资格就迟迟没有消息，这个只能等企鹅大爷发慈悲，还有就是——怎么有关部门还不动手？《惊声主播》的宣发已经开始了，郑德的钱也拿回来了，赶紧弄死它啊！ 为这个袁苜没少吐糟，楚垣夕也有点怕，万一有关部门等到春节档上映之后再出手，而这破逼电影票房过了六亿，他岂不是弄巧成拙了？不能不能，这电影要是能拿六亿票房，国内的观众得多糟心啊！ 此外，公司的人手也逐渐感到短缺，他不但要亲自运营几个微博微信号、发布视频，还要监督所有工作，就算兄弟们都很自觉，仍然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声叔也一样，视频剪辑不是他的强项，严重限制了短视频的质量上限。 其实光是发布视频就挺让楚垣夕头疼的了，因为跟风的太多，需要斗智斗勇。楚垣夕希望有人跟风，但是不希望他们跟风跟得太顺溜了，还没等自己的作品火起来呢跟风的先火了，那怎么行？ 反而是微博微信号的运营还算省心，按部就班的，粉丝进入的数量符合预期，其中微博主号已经稀稀拉拉的有了一万来关注。 原本这样还能支撑，但是，当不断有人提出广告需求的时候，楚垣夕就处理不过来了。抖音，从来不是个拒绝商业的地方，巴人娱乐作为新晋崛起的超强UP主，自然也会引来广告商的目光，而楚垣夕这个时候也万万不敢拒绝所有广告商。做人总得留条退路，要是事业不那么顺利，适当的广告也能补充一些现金流不是？毕竟有的广告主已经开价到十万一条。 所以虽然一单广告都没接，但是广告需求他是必须看的，万一有合适的呢？于是招人这件事不得不在一月份的最后一天提上议事日程。 只是这个运维人员还挺发愁的，说工作强度大吧？真不大，说难更是没难度，为之招一个人本身就挺别扭的，而且这岗位还关键，因为需要保密的东西挺多。招一个社会人员进来，比如说他看你核弹级别的短视频拍的不错，先拿自己账号发一遍，不就凉凉了？ 有的时候他真后悔把齐雨推荐到月薪三万的郑德去发展，要是拉回公司可就好了，正好来当这头需要很高私密性的老黄牛。 不过招总是要招的，正在楚垣夕准备给原世界中的靠谱猎头发邮件的时候，朱魑突然拍了拍他肩膀，楚垣夕一歪头，只见朱魑向门口一指，门外玻璃贴纸外面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仍然穿着那件卡其色巴宝莉风衣，摆着敲门的姿势。 椒图已经顺手把门拉开了，声叔拦都没来得及。 “这就是你们的工作室？”房诗菱踩着高跟“哒哒哒”的走了进来，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来，但是扫了工作室一圈之后明显很有信心的样子，问：“老同学不欢迎我？” “里边请。”楚垣夕头巨疼，不用说，这又是来挖朱魑的，实际上房诗菱上一次就做过战斗宣言了，所以她的到来并不让人意外。他头疼的不是害怕朱魑被挖走，有了电商的事情之后朱魑更不可能被挖走了，他头疼的是怎么面对房诗菱。 “师姐，你又来挖我啊？”朱魑跟进摄制间，这回跟火车站时她的心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虽然巴人的粉丝增长速度没像楚垣夕当初吹牛时说的那样，一个视频20万粉，一百个视频超过安洁拉bb和胖迪，但是二十天二百万粉丝的速度，也勉勉强强可以了。 “你盼着我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房诗菱浅浅的笑了笑，对楚垣夕说：“你是老板，其实这次我主要找你，不找朱魑。” “你，又有什么高论？”楚垣夕对朱魑努努嘴，朱魑值得不情不愿的出去了。楚垣夕顺势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 “老同学，谈生意不要带着敌意。”房诗菱脱下风衣往沙发上一坐，翘了个二郎腿，两条腿往起一叠，姿态无比闲适。楚垣夕赶紧控制自己的眼睛，不能在房诗菱面前露怯。 当初房诗菱能让他一见钟情，主要就是因为这双筷子腿，还有她独特的嗓音，那时她的声音敲好听。不过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楚垣夕发现自己的审美也在微调，到了现在，看别的女生的筷子腿已经不那么吸引他了，反而是朱魑那种圆润的铅笔型最耐玩。当然，房诗菱有buff是个例外，她的腿不是别的女生的腿。 没等楚垣夕说话，房诗菱接着说：“你这，跟我预想的差不多，甚至比我预料的条件还要稍微好一点。不过不像短视频自媒体，倒像一个编辑部。”她左右扭头四处看了一下，颀长白皙的脖颈优美的宣传着，露出浅浅的锁骨。 其实摄制间里真没什么可看的，但她有些怀念的说：“当初我刚开始做《深夜画廊》的时候也是这样，一间小屋子，几台电脑，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你，不是大老远的来忆苦思甜的吧？” “这么着急进正题？以前你可不是这样，总是东拉西扯的。”房诗菱打开普拉达的包包，拿出一份文件来，递给楚垣夕。随着文件递过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房诗菱肯定是喷了香水的，而楚垣夕的鼻子也不太好，但这微乎其微的清香哪怕再淡也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 房诗菱看到楚垣夕眼光躲躲闪闪，笑了一下：“咱们都奔三啦，好多事肯定看开了，当初我是有点讨厌你，你以为当年你的那个眼神我看不出来？” “我当年什么眼神啊……”楚垣夕大囧，因为朱魑肯定在外边听墙根呢，说不定还有杨苑美。 “你当年的眼神，就像是……鬣狗看羚羊的尸体，你懂么？想咬两口，又怕羚羊还没死，不敢咬。古龙小说里边说的职业色狼的眼神，都比不上你。” “哈，好吧，原来我当年这么可怕……”楚垣夕举手投降。 “不过现在想想么，也没那么讨厌了，主要是后来遇到的人太多了，受过的伤也变多了，那一点点被鬣狗盯着的印象也就淡多了。哎，不说这些了，你看看吧。” 楚垣夕翻开一看，是一份收购协议，该空的地方空着，大体上就是整体收购，吃干抹净那种，而且没有要求被收购方核心团队续约。最后是价码，一百万。 “这是……收购我的公司？” “当然了啊，你这挂牌都没到一个月的企业，一转眼就变现一百万，可以了吧？”房诗菱的笑容温和，而且充满知性，“姐现在也算是账上有点钱了，算是了却当年一段情？你看怎样？” 楚垣夕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房诗菱这次来是认真的。他对于肯拍现金的人一向充满尊敬，只是这价钱……恐怖如斯！ 房诗菱看到楚垣夕的眼神了，而且读懂了，这是嫌少？哈？ 她哼了一声，盯着楚垣夕的眼睛说：“老同学，记得上次我说过的话么？” 第七十五章 意外的求职人选 楚垣夕问：“什么话？”但其实，他知道，房诗菱说过的话他都记得，每一句每个表情都记得很清楚。就是因为都记得，所以才想听她再说一遍。 “无论对你，对我，或者对朱魑，都一样，最重要的事情，始终都是冲破固化的阶级牢笼，取得社会地位，成为上等人，高级人。”房诗菱骄傲的笑了笑，“我可是有成功经验的，老同学。” “有这一百万我就能成人上人了？” “至少你可以重新创业，换一个高档的环境，换一批高档的员工。”房诗菱收敛住笑容，说：“我上次还说了，制约你们冲击天花板的是环境，是共事的人。你看看你的团队，全员地摊货，没有一个穿名牌的。拿着这笔钱，去好好物色一些优质的成员，能然你的创业之路少走很多很多弯路，这是我作为过来人的一点建议，我当年也是一个坑一个坑趟过来的。” 这话还没说完外边就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楚垣夕仿佛能看到杨苑美一脸超囧的样子，无它，别人也就算了，杨苑美可是曝光了富二代身份的。而且就她那身衣裳，楚垣夕知道最少五位数，只是因为纯手工的，没有牌子没有标。 “那你这一百万不够花的啊。”楚垣夕被外面的笑声驱散了一部分阴郁的心情。 但房诗菱并没听懂外面的笑声，“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说的重点？”她的耐心也在不断消耗着，语速变得略快：“还是上回的话，你也需要抬头看，要提升眼界，跟高等级的人在一起，才能有那么点希望。” 看楚垣夕沉吟，她有些热切的说：“那个《探索》是你给痴痴拍的吧？确实体现能力，这也是我能说服我的合伙人们掏现金收购的原因。收购之后如果你愿意留下，你仍然在这家公司做CEO，甚至给你保留一些股份，朱魑仍然跟你干，只需要把短视频账号接入到我的自媒体矩阵里就可以了，总公司会对这个短视频账号有些需求，但不会太多。” “是这样的么？可是你这个不包含激励条款啊。”楚垣夕又翻了一遍合同，通常来说，收购中最重要的是对收购标的物的核心团队的收编，当然要包含对赌或者直接激励。不包含激励条款，从经济上来说是一方面，但从更大的意义上来说，说明对方对于我方团队根本不在意。 既然连谈合同的时候都不在意，那么房诗菱给出的这些承诺又有多少能兑现呢？楚垣夕甚至不愿意想这个问题。 “不要计较赚多赚少，有的赚就很好了，何况你这近乎于空手套白狼，除了我还有谁会对你这么nice？”房诗菱觉得向胜利挖动朱魑又迈进了一步，气势陡升，说：“有资格进《深夜画廊》的都是精英，你能进入本公司就已经向上跨了一大步了，一步步来，我很看好你。” 可是，正当她的气势攀升到顶点时，楚垣夕忽然站起身，在她意外的眼神中把合同递回给了她。她有些茫然，只听楚垣夕说：“看来你对本公司的竞调是完全不及格的，你收购别人之前需要先彻底的调查一番，如果你不会，可以让你的投资人帮你做。” 他指了指立在摄制间里的巴人娱乐广告牌，说：“你该不会到今天了还以为本公司的抖音号是朱魑的那个账号吧？抱歉我们叫这个。你上抖音搜一下，看看数据，然后好好给我们进行一个正确的估值。欢迎下次再来。” 说到欢迎下次再来，他做出请的手势，其实他心里又一次百味杂陈。 房诗菱皱着眉头站起身来。话是没法说了，因为她还真就以为这个小作坊的抖音号是朱魑那个号，看来，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她拎起包，把风衣搭在臂弯处，一边向外走一边掏出手机，打开抖音，搜索。 她想跟朱魑打个招呼，但朱魑跑没影了，于是她摇摇头，走出巴人娱乐的玻璃门。然后，她一低头，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站住没法动了，手机上的显示——781.5w获赞，7关注，217.1w粉丝（注），作品21。 这是2018年1月31号，抖音上最火爆的安洁拉bb和胖迪分别拥粉2000余万，但他们是明星。草根自媒体人中，以黑面大V这种视频技术流玩家最吃香，拥粉几百万。 但是这些大号都是运营许久，有许多作品的账号，而房诗菱清楚的知道，甚至就在她去火车站截胡的那天，这家公司还没成立呢。这是，过去了几天？按作品说，平均每个作品吸粉10万？这数据假的吧？楚垣夕掌握刷抖音数据的黑科技了？按天算就更搞笑了，二十天二百万粉丝？估值……一百万？ 房诗菱的心像是突然空了似的，茫然的站在巴人的门口，不知道该走还是该返回？她的肩膀甚至微微颤抖，脸超红，还好没人能看到。 门还没关，楚垣夕走到她身后，叹了口气：“我什么都不会，这个数据，正是屋里这些你觉得着三不着两的低档员工们摄制的作品获得的。” 房诗菱没有回头。半晌，她整理好遭到暴击后躁动的心情，迈步，向外继续走去。 看到她逐渐走远，楚垣夕觉得送了口气，只听杨苑美问：“这谁啊？我可是要继承上亿家产的，气死偶咧！”说完一挥小拳拳。 声叔幽幽的说：“这是……楚垣夕初中时候的梦中情人。” 杨苑美立刻一吐舌头，赶紧把自己藏起来。 “别藏了，我看见你了。”楚垣夕迈着四方步走出来，说：“要继承上亿家产的美美，中午不请个客吗？”说完继续发招聘邮件。 “这样不好吧？”杨苑美苦着脸，突然，她邀功似的跑到楚垣夕跟前，说：“你不是要招聘么？我给你推荐个人吧？推荐失败了我请客，推荐成功了你请客，怎么样？” “谁呀？” “你先说行不行？” “这个……讲道理给公司推荐员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搁鹏飞的话还要发奖金的。成，我答应了。”楚垣夕说完，看杨苑美眯眯眼睛还带笑，突然有一种要上当的感觉。 只听杨苑美说：“你不是在为招账号运维发愁么？又要信得过又要听话听教，我给你推荐的是是——当当当当，何娜美！” “啊？她也被开了？”楚垣夕一愣，没想到杨苑美说：“不是，她没被开，她是想到咱公司来干，不想在鹏飞干了。” 她两步跑到楚垣夕身边，悄咪咪的低头，附耳对楚垣夕说：“她说反正鹏飞是打定主意不打算给任何人N+1了，离职不离职都那样。不过我觉得她是看上你了，怎么样，爽不爽？” 她做的是附耳的动作，但其实声儿挺大的，正好朱魑回来给听个正着，立刻问：“谁？谁看上楚垣夕了？” ———————— 注：实际上在抖音搜索别人账号时，看到的粉丝数是一个关联账号的抖音+火山+头条号的总粉丝数，只有看自己的账号时才会分开显示。看小说您知道这意思就得了。 第七十六章 自信能闯修罗场 关于何娜美进公司这件事，朱魑是不太乐意的。因为她最近恶补了很多职场文章，很多文章里都提到过一个简单的道理是，公司里有且仅有自己一个美女是最好的，有俩就比较头疼，如果有三个，而另外两个是结盟关系的话，那简直会发生灾难。 特别是她那天开确权会的时候还见过何娜美，那种奔放型的美女比杨苑美的危险性可大多了，虽然比颜值她自信不输给任何人。 她的警觉不是没有道理的。到中午的时候杨苑美一路小跑跑回了出租房，何娜美正在屋里等她。在公司旁边租房就是这点好，中午可以回来休息，反正一般公司下午都不用打卡，也很少有领导在下午上班时查岗，因为通常情况下领导下午来的更迟。 一进门杨苑美就说：“行了，楚垣夕说没问题。”说完才看到何娜美正在试衣服，正在试穿她的紧身皮裤，这款皮裤她有好几条，她自己今天穿的也是这一款。她和何娜美的身高差不多，何娜美身材更热辣一点，杨苑美也不臃肿，因此她俩好闺蜜，衣裳换着穿也没毛病。 只是杨苑美手工设计的那几件衣裳何娜美不怎么穿，就差一点点，就是不合体，穿着别扭。 何娜美一直纳闷为什么杨苑美就有那么几身衣裳她怎么穿怎么别扭，但是从没往纯手工方面想过。 “那必须的。”何娜美美滋滋的说。她是搞商务的，对市场数据极为敏感，自从那天旁听了楚垣夕的确权会就对巴人娱乐上了心，然后就目睹了巴人娱乐这个账号数据大爆炸的全过程。 关键是鹏飞科技这一阵跟浪涛信息打的火热，她很正经的对接过浪涛信息给出来的流量，因此楚垣夕做出的这个自媒体值多少钱她心里有数，对这个账号的增值速度更是有数。因为有数所以才震惊。 等杨苑美把包放下，立刻发现桌上摆着几份外卖，何娜美一转身：“虽然是必须的，不过还是得犒劳一下我们家美美，吃吧。” “呀，麻辣小龙虾？还有不同口味的，太好了！”杨苑美赶紧坐下，何娜美也放下架子，两人抄起筷子就开吃，杨苑美边剥虾边说：“可算让我宰到一顿了，楚垣夕这个铁公鸡，哼！” 何娜美用筷子敲了敲杨苑美的快餐盒，问：“哎，说真的呢，你觉得楚垣夕怎么样？” 杨苑美一乐：“应该是个很有才能的人。” 何娜美不以为然：“你该不会是被虐出快感了吧？有才能的人丢给你一个《自由之翼》？” 杨苑美一摆手：“他的思路是对的啊，那个要求多难满足？他能提出一个各种需求都满足的解决方案出来，不管靠不靠谱至少按照考试交卷的标准是满分。后来是公司大小老板一起瞎折腾，可惜了，原本是能做的。” 何娜美一愣：“哎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啊，你不是每天都画小人诅咒他的么？” 杨苑美狡黠的一笑：“这叫屁股决定脑袋。不过你想问的不是这个吧？” 何娜美的脸略微一红：“对，我问的是你觉得楚垣夕这人怎么样？” 杨苑美想了想：“虽然平常是一毛不拔的吧，但是该花钱的时候从来没哆嗦过，比较有担待。人么，按游戏阵营划分应该算是秩序中立吧，比较好打交道。” “不是秩序善良？” 杨苑美摇头：“不是不是，他跟善良可挨不上。再说善良有啥用，你颜值够高秒杀善良。”说完，她悄咪咪的拿肩膀一撞何娜美：“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杨苑美促狭的筷子一点何娜美的眉心：“值不值得追呀？” “你真讨厌！”何娜美赶紧拿餐巾纸擦，结果还是把妆擦花了，但想反击的时候杨苑美已经跑开。 何娜美倒也没真的生气，反而问：“你呢？你不想追他？他倒是真的咸鱼翻身了，以前那么多年没看出来啊。” 杨苑美还不知道怎么跟何娜美说她自己是富二代的事呢，心想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 何娜美看杨苑美一迟疑，以为杨苑美也有意，脸立刻耷拉下来：“哎，你要是也想追楚垣夕，我退出。” 杨苑美四仰八叉的往布艺沙发上一瘫，脚丫耷拉在地下，枕着沙发扶手像条咸鱼一样说：“我倒是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楚垣夕确实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他也配不上这么优秀的我。” “我呸……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我喜欢……像TF男孩那样的阳光正太。”杨苑美幽幽的说：“而且，这是个修罗场啊，他身边美女太多了。” 何娜美听了一怔：“美女太多，除了那个朱魑，除了你，还有那天来的那个小黑妞，还有谁？” “莫妮卡只是肤色深了一点，还是黄种人。”杨苑美轻轻吐出两个字：“齐雨。” “齐雨？”何娜美心想这倒是，而且有日子没看见齐雨了，“她也要去咱们公司？” “呵，咱们公司。”杨苑美奚落得何娜美脸上又一红，然后才说：“她倒是没有要来，但是，我加了她微信好友啊。她被开当天就跟楚垣夕勾搭上了，第二天楚垣夕就给她介绍到郑德基金去做市场竞调了，挣的比在鹏飞还多，30k起薪。” 何娜美暗骂一声“小婊砸”，心说楚垣夕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有这么大能量不告诉本姑娘，我特么也想去郑德啊！她接着问：“齐雨么我知道了，还有么？” 杨苑美想了想：“听齐雨说，楚垣夕跟郑德的二把手也很好。” 何娜美当时就迷了：“郑德的二把手？一个大妈？” 杨苑美略微摇了摇头：“听说刚三十出头，而且也是美女。你还想来巴人么？”信息不够透彻的她，还不知道尚有一位隐藏boss没被计算进来。 何娜美反而轻松了，三口两口把小龙虾吃光，说：“去，为什么不去？” 这回反而是杨苑美变迷了：“啊？这你都要冲进来啊？” “幸福是需要自己争取的，美羊羊。”何娜美一副过来的人口吻说：“有的人生来就能享受生活，我要享受生活就得靠颜值。那些小婊砸是很厉害不假，但是本姑娘拼颜还从来没怕过和哪个作对！” “你倒真自信！” “那是，比我胸大的没有我颜值高，比我颜值高的没有我胸大。” 第七十七章 论如何计算修罗场的价格 说到这，何娜美不由得叹了口气：“本姑娘就是没齐雨奸诈，就楚垣夕那个小色狼，当初稍微发点力就好了，结果被那个小婊砸普遍撒网给网到了。没事，还有机会！这不还有你帮我呢么？” 杨苑美听了这个一激灵，心说我帮你？怎么帮？难道我都从心了，还是要被拖进这个修罗场里去？突然她很为何娜美的这个决定担心：“我觉得吧，人面对喜欢的东西的时候智商会消失，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 “你是说本姑娘现在没头脑是吗小婊砸！”何娜美走到沙发旁边，直接坐在杨苑美的大腿上，杨苑美的皮裤顿时就绷紧了，锃光瓦亮。 “我早算计过了，就算我现在只有十分之一的机会追到楚垣夕，甚至二十分之一，也应该毫不犹豫的赌一把。你不会觉得本姑娘连二十分之一的希望都没有吧？” 杨苑美很迷的说：“啊？有，肯定超过5%。你怎么算的？” “笨，你不会算数学期望啊？”何娜美伸手咯吱杨苑美一把，“楚垣夕算优质潜力股吧？那他未来价值多少钱？我觉得以他这个月增值的速度，给予五亿到十亿的估值不过分吧？我可是听过他对未来发展的规划的。实际上现在巴人娱乐这个账号要是卖的话，已经能卖几百万了，这才刚开始还不到一个月。” 杨苑美茫然的点点头。 “咱们算十亿好了，乘以成功率5%，五千万，这就是追楚垣夕这件事的价值。本姑娘不是去求职，是去干一件价值五千万的大买卖啊。”何娜美一攥拳，双眼放光的说。 杨苑美觉得何娜美这个算法真是好特么标新立异。按这个算法，自己已经有3%的期权了，按照楚垣夕十亿身价但只持有巴人娱乐50%的股权加期权来算，自己特么已经有60000000身价了！ 然后，何娜美盯着杨苑美反光的皮裤露出促狭的眼光，“下面，就是咱们快活的时间了，哼哼哼哼……” 此处略过五万字，快乐的午休时间很快过去，下午，何娜美昂首挺胸的就进了巴人娱乐。 一进去，就看到一个脸上涂满粉的女人正站在楚垣夕的面前巴拉巴拉的说着话。 她看了杨苑美一眼，心说难道楚垣夕的修罗场里连这样的老女人都能进来？那本姑娘胜率大增啊。 只听那女人说：“楚经理，你怎么又不经过我就自己招人呢？” “我要招人为什么一定要经过你呢？”楚垣夕十分疑惑的问：“我可以请求你帮我招人，也可以自行招聘，本公司并不是果实网络的子公司，只是挂靠在这里。” “但是，我说过我要给你的员工归档的，记得？”李倩气很盛：“你说你招的这都什么猫三狗四的人啊？我怎么给员工归档？这些档案都要和我们公司的员工归在一起，让不明白的人一看，我们果实发行里面都是些什么人？三十郎当岁就职履历一片空白，还以为都是劳改出来的呢！” “哎你怎么说话呢？”这屋子里就没人不怒的，声叔、椒图和朱魑都符合李倩劳改犯的定义，阿哑就是岁数小了点，其它都一样。 李倩傲气的一扬眉，“怎么的？让我说中了？我上次就不该捏着鼻子给你们都办了入职！” 楚垣夕伸手把椒图拦住，笑了：“首先，我招人不考虑履历是否好看，而你考虑，因此你招不到我需要的人才。比如上次提出的招聘需求，段子手，你就没有任何推进，是我自己招到的。” “呵，你也不睁眼看看你自己提的神马招聘需求！”李倩呵了一声，“我招了十多年的人还从来没这么招过人。” “嗯，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楚垣夕十分淡定，“其次，我的员工的档案和贵公司的员工放在一起，会不会引起别人误会，误会到什么程度，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这本身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有人误解了你就去解释一下。” “你说的倒轻巧。” “轻巧不轻巧反正协议中没有约定我需要把招聘大权转交给贵公司，但是协议里规定了我招的人贵公司有义务为之归档，这是贵公司收取了服务费用的，按照‘人月’收费。换言之，即便我真的招了劳改释放犯，你也必须为我归档。明白吗？” 楚垣夕觉得自己的脾气是真的非常非常好了，看李倩又想吵吵，耐心的解释：“你是从事服务的，我是被你服务的对象，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工具，不需要发出任何声音。除非，我做了违反协议的事情，明白吗？” “草泥马比谁稀罕你这点臭钱？”李倩彻底怒了，手都在颤。 在尖叫声中，只听楚垣夕仍然很平淡很慢条斯理的说：“稀罕不稀罕，你说了不算，你领导的领导说了才算。退一万步说，我的招聘需求，你有能力完成吗？指望你，我的公司都要黄了，我当然要通过有能力的猎头公司自己招聘。你的能力如此之低，就别盯着别人了，好好完成自己的工作，不然我会投诉你，让你失业的。” 李倩的眼泪刷就冒出来了，带着哭腔无线委屈的一扭头就往外走，结果就看见穿着皮裤站在门口的何娜美。 她当时就是一愣：“你来干嘛？” 何娜美一点头，说了一句英文：“It is not your business.” 李倩脸都气蓝了，粗鲁的推开何娜美摔门而去。楚垣夕看兄弟们都怪怪的看着自己，仿佛需要重新认识一下似的，不由得讪笑了一下：“这女的对我们有敌意，所以我就没那么客气。” “不用解释，你说的太好了！”椒图一挑大拇指，“我们奇怪是因为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厉害，说的头头是道，句句扎心，骂人不带吐脏字的……” 声叔偷偷乐了一下，跟椒图说：“你没见过楚垣夕扎心是怎么扎的。”他不由得想起火车站的微信SM来。 “我可以理解为夸奖吗啊哈哈？” 这边欢声笑语，另一边李倩的脸就不太好看了，涂的粉一多就容易掉，特别是激动的时候脸上容易冒油，十分糟糕。 她的心情更糟糕。一方面的原因是感到楚垣夕的不尊重以及添麻烦。她是职业HR，天天浏览各大猎头网站，巴人娱乐的招聘需求中午从猎头网站的招聘信息上看到的，第一反应就是居然没有先征求她的意见，感觉被无视了。然后就是又得归档，巴人娱乐的员工档案她拿着都觉得恶心，难道全天下的无业游都跑那扎堆去了？简直岂有此理！ 另一方面，是巴人娱乐的自我介绍把她惊了。她好奇点进去看看，一看介绍，卧槽！抖音火山二百万粉丝？吹牛逼的吧？结果她随便一搜，发现不是吹牛逼，这特么反了天了…… 因此有必要去打压一下楚垣夕嚣张的气焰，然鹅，遭到温柔的暴击之后不得不退回来舔舐伤口。 第七十八章 本姑娘还电不死你了？ 李倩坐在办公室里生闷气，越想越不开心，眼泪一滴一滴的流出来，把妆打的更花了。 她含着恨打开微信，给顾书君发了一个链接，招聘信息的网址，然后说：敲敲，你们公司开掉的那个狗才楚垣夕现在可牛逼了，账号“巴人娱乐”，抖音火山二百万粉丝。今天威胁要投诉我让我失业。他仗的谁的势了！ 楚垣夕的招聘要求是：招聘视频处理专员一名，要求会摄制，会打光，会处理视频后期，剪辑拼接，特效合成进视频。懂特效引擎使用的最佳，不要求制作和设计能力，能使用主流特效软件调整参数即可带来加分。 她补了补妆，然后发现不对，微信的发送对象选错了，不是顾书君，而是一个小群，就是那天组团去郑德买股时加的群，里面还有几个陌生人，其中他只认得左眼大神。不过左眼大神多忙的人？从来没在这群里说过话。 不过无所谓了，发哪不是发？她接着写：老顾，我还看见你们部门的那个小骚浪蹄子何娜美了，在楚垣夕这。最近看见她过来好几次，我都没理她，她居然敢跟我甩脸子！不知道她干嘛来的这么勤。 顾书君当时就发了个怒火中烧的表情，说：我这就去查岗，反了她了！给楚垣夕当商业间谍盗窃本公司机密吗？ 李倩在寻求声援的时候，何娜美正在准备面试。 说实话她是挺讨厌李倩的，因为何娜美的顶头上司就是顾书君，而李倩跟顾书君有来往的事又不是啥秘密，也不知道顾书君看上她哪点了，引为至交。然后，李倩的主人翁精神就上来了，串门时经常替顾书君管教商务部门的这些员工，当然也管教过何娜美。 所以她在外边看到李倩基本也没什么好脸色。特别是，她也要入职巴人，李倩刚才等于把她也骂进去了。 楚垣夕吐了口气，上传完了《拍灰舞》的视频就假么三道的请何娜美到摄制间里去面试。《拍灰舞》，这个当初害怕椒图作怪而考验人性的准爆款，终于迎来了它面世的日子。 朱魑看楚垣夕消失在摄制间，一撇嘴，小声说：“假惺惺！” 这可错怪楚垣夕了，他还真不是假惺惺。楚垣夕必须得问清楚何娜美为什么要跳槽，跳槽一般都是相同岗位从工资低的往工资高的跳，或者换一个岗位工资低往工资高的跳，没听说过从高跳低的。 要知道无论商务还是市场都是薪资水平比较高的岗位，除了纯新人一般都是20-25k每月，甚至更高。楚垣夕可给不起这么高的薪资，就算要给也是给朱魑。朱魑，必须是巴人娱乐里薪资第一的人，直到朱魑退出或者被清退的那天为止。 摄制间里，何娜美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坐下，两条腿往外一伸，后背往沙发靠背上一靠，连脖子都贴在靠枕上，曲线美好的身躯伸展着，锃亮的皮裤紧绷着，胸前也紧绷着。楚垣夕倒水过来往茶几上一放，心里大呼吃不消，默念一声：“何担当，您收了神通吧。” 何娜美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垣夕发囧，等了一下才说：“问啊，面试官大人。” “呼~”楚垣夕松了口气，说：“你为什么要离开原单位？” “不想干了呗，这不很明显么。”何娜美换了个姿势，身子往前探，略微前倾，稍微仰着脸才能正视对面，但是距离楚垣夕就变得超近了。 一股浓烈的芳香冲进楚垣夕的鼻孔，浓烈的一如奔放的何娜美一样，很好闻，但是一般人生受不起。 “鹏飞科技最近在疯狂开除员工，而且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刺激，开人的技术猛涨，全都能抓到把柄无补偿开除，想拿N+1门都没有。”说是不知道受了谁的刺激，但何娜美的眼神很精彩，是那种带着鄙视的欣赏，目光照得楚垣夕无所遁形，“所以，离开鹏飞现在反而不用患得患失了，反正拿不到N+1。” “不是，你是个商务精英啊，你来我这应聘自媒体号运营算怎么回事啊？” “商务精英也不好找工作啊，要不，你也给我安排一个30K起薪的工作？”何娜美眨眨眼。 “停，不要放电了，再放电我要报警了啊……”楚垣夕站起来续了杯水，借故开个小玩笑，说：“30K起薪的工作第一次还能靠刷脸送过去，天天送，人家会觉得自己被我当凯子的。” “哎，好羡慕齐雨啊。”何娜美说的是羡慕，表情是嫉妒，然后一甩头，满头青丝跟着飘动，很有飒爽感的说：“那你这个工作，薪资若干？期权若干？” “嗯，就10K吧。”每月把一万大洋支付在自媒体号运营上让楚垣夕感到非常肉疼，说：“期权肯定是没有的了。” “美羊羊你都给开15K！还有期权！”何娜美瞬间变脸。 “她再晚来一天都没有期权的。”楚垣夕幽幽的说，“而且她要干多少工作你知道不知道？她能打十个。” “我也有帮着养你们那堆小动物啊！还要给它们用针线改那些小衣服，我爸妈我都没这么伺候过！” “就因为这个才让你上五位数的啊，不然一个自媒体号运营而已，6K不能再多了。” “本姑娘就这么不值钱？” “不是不值钱，是你来我这里需要大材小用啊。”楚垣夕摊手，“你要是来了做商务我肯定发你商务的薪水，但是我这现在不需要商务，招的是自媒体运营。” 其实，他是需要商务的，他天天都能接到广告报价，正应该商务专员来处理，和广告商接洽谈条件。不过，商务的薪资和目前巴人娱乐的工资结构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给商务20k就得给朱魑涨薪，给朱魑涨薪别人呢？ 关键是，楚垣夕暂时还不想接广告，所以也不需要商务专员。接广告挣块钱和楚垣夕的长远计划是有矛盾的，不到亟需现金流的时候是不会考虑的。 实际上楚垣夕愿意招一个何娜美这样的人，因为保不准哪天就需要商务了，而那个时候何娜美对巴人也熟了，正好无缝换岗，同事那么长的时间，她的商务能力肯定没问题。 但是现在话不能这么说。 那边何娜美不支声了，五千万的大买卖当然值得用颜值一博，但降薪这么多可就需要精打细算一下了。反而是楚垣夕很直接的问：“你给个实话，到底因为什么想换工作？” 这种直接的问话方式，通常得在关系比较好的人之间出现，何娜美用手支起下巴，把胳膊肘拄在大腿上，眼神显得很空灵，说：“主要是你这爆发的非常快，我要是没注意到就算了，既然注意到了，咱们关系又挺好的，我就想学习学习。” “那我应该向你收学费啊……” “划重点——咱—们—关—系—挺—好—的——”何娜美瞪了楚垣夕一眼，哼了一声接着说：“自媒体运营这个职务其实对我非常合适。我什么都不会，这个岗位出错也不会出什么大错，还有你教我。” 她悄悄看了楚垣夕一眼，正好迎上楚垣夕的目光，然后她又非常自然的把眼光收回，接着说：“而且，我可以亲自在最前线看到你都在做什么，就算实战观摩了吧。就算看不懂，至少也知道你是怎么做的，以后出去跟人吹牛的时候也有的可吹么。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你愿不愿意给我？” 楚垣夕没法说不。 何娜美偷偷比了个V，心说看本姑娘不电死你！ 第七十九章 欢迎新人 可惜的是没人告诉何娜美：你高兴的太早了。 固然她是商务部的女神，在鹏飞科技能竞争颜值担当，甚至在这片IT企业扎堆的区域都有艳名，但是跟朱魑正面PK显然不是什么好招子。朱魑，不是部门女神，也不是公司女神，她走到哪都是女神。 过去何娜美隔岸观火感觉不到压力，但是等她把离职报告交到鹏飞，然后跟顾书君撕了一通之后，几乎立马就感觉到朱魑的辐射强度了。 另一边，顾书君简直气疯了，何娜美是签了竞业协议的，一般签过这种协议的员工，公司对ta们的控制力都比较强，因为可以让你特别憋屈，蛤蟆趴脚背，不咬你但是让你不敢动。 但是何娜美说老娘跳槽不做商务了，改作自媒体运营，你咬我啊？竞业协议都是限制同工种的，不限改行。顾书君顿时哑口无言，想拿捏都拿捏不到。而且他也没法拿离职证明铬硬何娜美，因为即使没有离职证明也不影响她去楚垣夕那入职，就算不是何娜美，人家也根本不看这个，更何况要入职的是何娜美这贱货！ “贱货！你给我等着！”顾书君的咆哮声在鹏飞科技整个底商里盘旋，但是这绝望的呐喊不但没有吓到谁，反而让鹏飞的老员工纷纷意动，特别是原来社交APP项目的人。楚垣夕可是说过等一年来挖他们的，让他们这一年好好的在鹏飞科技磨练本领，接受培养。 没想到，这才一个月不到，居然就已经能隔空硬撕顾书君了？ 而在巴人娱乐里，何娜美很快就有点后悔昨天下午把离职报告拍在顾书君脸上了，因为巴人娱乐里的情况跟她想的居然完全180度。 她原以为朱魑就是个花瓶而已，一个会跳劲舞的主播，挣的多怎么了？挣的多不还是个下九流？懂得怎么混办公室？因此她是带着很大优越感杀入这个修罗场的。 但是完全想不到的是，朱魑的磁场非常强大，无论声叔还是椒图都对朱魑非常平等，完全没有猥琐男看到美女的那种龌龊心思，并不是她假想中的那样。 这时她忽然想起来，确权那天楚垣夕说过，朱魑是这家公司的二把手，有签字权力的。卧槽？居然是玩真的？这样一来，朱魑不是混办公室，而是办公室的女膜王啊！ 这种战略级的误判……都怪美羊羊没告诉自己朱魑居然是这个状态！这才让自己先入为主的，回去修理这个小婊砸啊啊啊—— 杨苑美为什么忘了跟她说这个？因为杨苑美也烦着呢，不知道自己富二代的身份何时会对何娜美穿帮。她已经拜托办公室的各位童子们不要曝光她了，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何娜美不知道声叔跟椒图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平等的看待朱魑，而是因为三人有着共同的标签，也就是李倩所说的“简历一片空白”。而且，声叔是朱魑跟楚垣夕一起去长安请出山的，而椒图更是因为朱魑在这上班才从蜀都飞来的，虽然不是奔着朱魑，但朱魑确实是撬动天平的重要砝码。 至于阿哑，他没期权，是个体外人员，一开始是被何娜美华丽丽的无视的。 但是很快，何娜美决定调整战略！老战略专攻楚垣夕简单但不适用，那么，就使用另一种办公室战术好了。女膜王怎么了？量朱魑这种没混过办公室的也不懂怎么利用自身的优势。 深谙办公室战争的何娜美仍然有十足的信心。不过既然调整战略，无论是编外的阿哑，还是今后新入职的人，就都不能忽视了。 其实别人也能感觉到办公室里的气氛突然古怪起来，无它，朱魑本来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对谁都那样，开别人的玩笑，被开玩笑也能开的起。但是，她唯独对新入职的何娜美不冷不热的，保持着一种普通而客气的同事关系，这在朱魑来说就非常不普通了。 楚垣夕甚至能感到的淡淡的杀意弥散在办公环境里，不过现在他顾不上这个了，因为猎头以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超光速给他推荐了他要的视频人才，果然不愧是靠谱猎头啊！ 他得去面试，而且这次面试就不能再让人到摄制间里了，这粗陋的环境他也害怕把人家直接吓跑喽，得先骗进来再说。也就何娜美这种熟人才能直接露底。 于是只得很有逼格的约到附近的咖啡馆。 这位童子叫王京，靠谱猎头发过来的信息上说是个老摄影，掌镜的能力非常强，然后自学了视频处理，至于剪辑拼接还特效合CD是小意思，完整掌握视频处理能力的人就没有不会的。 不过王京童子对特效引擎什么的就不熟了，他只会用现成的，不会自己做。从这一点上看，不是那么完美。 等注意到王京的年龄时，楚垣夕非常意外，因为王京才二十四岁，比他还年轻呢。他以为称的上老摄影的怎么也得三四十岁。 不过在这个做过两三年企划就能称为老企划，做过两三年市场就能称为老市场的年代，王京童子18岁开始工作，自称一声老摄影似乎也没啥问题。 只是王京童子这简历，实在也太适合巴人娱乐了点吧？他这六年的工作经历归总到简历中就是——自由职业，这不得让李倩喷死？ 爱喷喷吧！ 正在楚垣夕看简历的时候，一个带着墨镜打着发胶穿黑皮夹克的潮酷年轻人坐在自己面前，问：“您，就是楚先生？” 楚垣夕之前加了王京微信，互相报过特征，因此知道这就是王京。于是他点了点头：“是我，请坐，喝什么？” “喝就不喝了，万一面试不过还让您破费多不合适的？猎头说您不看履历只看能力，是吧？” 说话时，王京两手交叉抓在一起放在桌子上。楚垣夕有点奇怪，因为算上原世界的话他的经验算是非常丰富的了，王京这个姿态，一般是对方有所隐瞒的状态下不经意中流露出来的紧张，为了缓解额外的紧张才会有这种动作。 不过楚垣夕没多想，谁没点什么小秘密？比如履历什么的？或者正好人家想了点别的跟自己没关系的事情突然紧张了都难说。 “噢，确实是这样，那就进入正题吧，您先介绍一下自己？就从婚恋情况开始吧。” …… 这轮面试楚垣夕很满意，因为王京觉得自己还年轻，什么都愿意学，而且很自信，既然能自学视频处理的相关技能，那自学个特效引擎的使用应该也不是问题。 楚垣夕对这样的童子总是很满意的，甚至于如果有档期合适的快速培训班，由他出学费送对方去培训两周都没问题。反正声叔还可以继续兼几天。 王京倒是说暂时不需要，希望立刻就入职，他对巴人娱乐这颗新晋崛起的抖音明星也算仰慕已久了，对于薪资倒是没那么介意，先从10K每月干起，今后慢慢涨。楚垣夕是打算给他每个季度加一次薪的，如果他干活确实给力的话。 楚垣夕当然欢迎，于是带着新人返回巴人娱乐。这才是真正的新人，到王京之前的所有人，楚垣夕最少都知道根脚。 第八十章 你知道的太多了 “哇噢，美女如云啊。” 走进巴人娱乐之后，王京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珠好像闪了闪光，他仿佛注意不到巴人作坊似的办公环境，反而是对公司的颜值更加在意几分，特别是朱魑，因为巴人娱乐的视频中主要是朱魑出镜，朱魑是他非常熟悉的选手了。 新人入职自然不免一番自我介绍，而且是真正的自我介绍，之前的人都是楚垣夕进行简单介绍的。紧接着就是工位，出乎楚垣夕意料之外的是，王京居然会用jira和SVN两个系统。 会用jira倒没啥，很多现代化的公司都在用，这是给员工推工作流用的，用于追踪工作进度寻找责任人。但SVN一般只在科技类的开发平台里用的比较多。看来王京的履历一片空白下面还是有点故事的吧？ 楚垣夕一开始都没打算给办公电脑里装上svn，是张健自作主张给他安好了来的，他也就从善如流了。 这个系统最大的作用是划分权限，没有相应权限的员工无法打开相应目录的文件，或者没法修改，这种人为的隔离使得开发中免去很多不必要的人为失误，也起到保密的作用。当然，对开发者而言主要是是省事，省得同事找麻烦，你连看都看不到怎么给我找麻烦呢？ 只是王京在看到SVN后也愣了好一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种小破公司里看到这个非常职业的系统而被震撼呢？ 很快他就进入角色，甚至于比何娜美进入的还快，因为声叔拉着他就进摄制间交接工作去了。声叔脸上都带着笑，终于有老黄牛来分担他的犁了。 反而是何娜美，进入角色比较慢，虽然公众号和头条号她都常看，但是后台从来没操作过，楚垣夕一放羊就跪，什么都得问，只有微博因为常玩，毫无压力。 直到这个时候何娜美才感觉到自己掉到多大一个坑里，楚垣夕给她安排的工作简直恐怖如斯！ 巴人的公众号主号要传朱魑的爆款经典短视频、舞蹈长视频和花絮，要发条漫，还要发莫妮卡的户外视频和杨苑美的宠物视频，这些都要井井有条，节奏不能乱。具体怎样，楚垣夕让她自己研究自己掌控。 关键是主号还要和其它账号互相导流。 所谓的其它帐号有莫妮卡公众号、巴人漫画服务号、宠物公众号。然后，这些账号都要有配套的微博和头条号，漫画里边动物公司和房哥的微博还是分开的，简直一拖拉机。 短视频账号也有两个，其中一个是专发宠物视频的，账号建好了还没开始传作品。还好短视频楚垣夕坚持自己发，不然得把何娜美整崩溃。 另一边，王京也很懵，特别是当他知道马上需要他掌镜的视频是Cosplay的时候。他想问问楚垣夕这咋跟说好的不一样，楚垣夕说的是他的工作以视频处理为主，声叔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一上来先掌镜？虽然掌镜这活儿他也擅长。 但是，楚垣夕跟朱魑出去了。名义上，杨苑美的闺蜜曹珊下午要来巴人沟通一下cosplay的事，楚垣夕照例在咖啡馆等她来聊，顺便拉上朱魑。 杨苑美所谓的cos圈资源实际上说的就是曹珊，也是一个富二代，还是杨苑美的闺蜜，在京城这片儿玩cos玩的很high不想回家。 跟杨妈告密，导致杨妈杀奔巴人娱乐的就是她。 实际上约的时间是下午三点，曹珊也算对抖音新晋网红巴人娱乐慕名，想借故过来玩玩，不过因为肯定会谈到钱，所以杨苑美反而要先避讳一下，等俗的东西谈完了再去巴人，也能尽量少的影响员工工作。 但楚垣夕吃完午饭就把朱魑拉走了。 “你这是，打算约会本仙女？我跟你说别打这个主意啊。”朱魑横了楚垣夕一眼，就差说：“你咋不去去约那个小婊砸？” “器量，器量……”楚垣夕愁死了，他是真没想到何娜美入职会让朱魑不舒服，朱魑是至关重要的，她不舒服整个公司都不会舒服。简而言之，考虑不周。 “哎，别提器量这俩字儿啊，又占本仙女便宜！”朱魑哼了一声，率先走进咖啡厅，把冲锋衣脱下来往椅子背上一搭，“去给本仙女要一杯卡布奇诺，不加糖。” “遵旨~~”楚垣夕学了个公鸭嗓，赶紧去买咖啡，然后抱着小熊回来说：“我是想跟你聊聊。” “聊什么啊？”朱魑一边看手机一边说话，显得心不在焉，其实支棱着耳朵。 “你看咱们现在这才几个人啊，十个人都没到呢，还不到闹矛盾的时候。” 朱魑“噗”的乐了出来，“闹矛盾还跟人数有关系啊？都是跟人好不好？”其实她的心里话是：死鬼！ “不不不，做人是这样，做公司不是。”楚垣夕按按眉毛，心说也不知道朱魑听的懂听不懂。“小公司必须尽量避免矛盾，掌门人就算心里苦，能忍则忍。等公司发展起来，比如成功融到第二轮资的时候，需要人为的制造一些矛盾，用来以相对和平的方式清退一些创业元老。等到变成大公司之后，矛盾丛生，办公室战争想压也压不住，得因势利导。” “打住打住，你知道的太多了。哪看来的经验之谈吧？你又没经营过公司，说的头头是道的有什么用啊？你别拿歪理邪说坑我了。”朱魑用充满鄙视的眼神剜了楚垣夕一眼，却没发现任何羞赧，反而看到了为难？ 楚垣夕是有苦说不出，他永远也没法解释这么宝贵的经验从何而来。更关键的是朱魑已经唬不住了，这才卧了个大槽。 一开始去撩朱魑的时候她不了解自己的近况，但是以前又认识，所以有些信任，然后楚垣夕稍微显露一些手段就搞定了，说话也有份量。 可是随着人员不断进来，特别是杨苑美这种对楚垣夕这几年的经历知根知底的人进来，而朱魑和杨苑美的关系又比较融洽，楚垣夕的老底基本上就变透明了，在这个世界的老底。 朱魑有没有感觉上当不好说，但是楚垣夕再发表什么高屋建瓴的讲话可就不好使了，毕竟是条当了几年咸鱼的人，怎么就信了他的邪？ 其实招杨苑美才是真的考虑不周，为什么说人挪活树挪死呢？就是因为人挪了窝之后没人认得，可以从新开始。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可就不好了，得尽早挖出来。 第八十一章 背锅当如袁总裁 “这个你甭管我是看来的也好，做梦梦到的也好，总之你信不信我吧？”楚垣夕知道说服朱魑需要靠感性，但是感性又需要用理性来包装，“你看我做这家公司以来坑过谁没？这不一下就初具规模了？”这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再说杨苑美这么有钱有势的老黄牛，就算明知道有坑他也会招的，别人想抢还不行呢！ 朱魑心说我看你天天坑爹！不过楚垣夕确实按部就班的实现着当初对她描述的前景，虽然没有当时吹牛逼吹的那么快吧，但是速度已经很快，或者说，今年最快。 所以她其实还是倾向于相信楚垣夕的，说：“行，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我信。跟我就别拐弯抹角的啦。” “那就坦诚点，你对何娜美别老耷拉着脸。” “那你能保证她不对我耷拉脸么？” “这还真不能。”楚垣夕说：“她是个坐过几年办公室的人了，一般分寸肯定是有的，但是——” 朱魑觉得楚垣夕每次到“但是”这都要停一下是个很好的讲话技巧，得学一下。 “但是，你是公司的二当家的，如果员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得多包涵。因为你在剥削他或者她，明白这个道理不？只要他们处于被公司剥削的状态，你就赚了，他们已经吃着亏呢，多包涵一点，没毛病。” “哼~”朱魑别过头去，然后又转回来，问：“这都谁教你的啊？” “郑德基金的总裁，袁敬袁老板。”楚垣夕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瞎话一边接过服务员上来的咖啡。 “啊？这人是谁？”朱魑心里一惊，其实她知道这是谁。女人都是福尔摩斯，这圈子又不是密封起来的，连何娜美都知道楚垣夕能把齐雨送到郑德拿高薪，没理由朱魑不知道。 不过她是听殷玎说的，殷玎又是听黑嘴骂骂咧咧说的，转过几次手的话有多离谱？举个栗子，李雷和韩梅梅到河边抓鸡如果转过四道手之后仅仅变成李雷和韩梅梅飞往美国洛杉矶，那就算变的不多。 “郑德基金，就是一个私募股权基金，算国内比较成功的一家私募吧，好像有几百亿的规模，大金主爸爸。今后大概率会投资咱们，大概A轮的时候吧。” “A轮是什么时候？还有这人为啥教你这个？”朱魑顺势化身为好奇宝宝，卡布奇诺也不喝了，托着腮眨着眼睛看着楚垣夕。 “A轮，大概是公众号主号上关注达到一百万的时候吧，这个还早的很。主要是我需要的不是浮粉，而是有价值的粉丝，需要点耐心。” 朱魑偷偷，吐了吐舌头，公众号攒粉的难度跟抖音不可同日而语，她是非常清楚的，而且楚垣夕还不是靠传统的写爆文揽粉，她觉得更难。 要是外行可能还没什么感觉，关键是她还算懂一点，知道公众号掉粉的速度有时候比吸粉还快。她一直都很仰慕的高文明师兄混了这么多年都才几百万粉丝，被很多后起之秀超过，就是因为高文明跟楚垣夕一个德行，不要浮粉僵尸粉。高师兄要的不是篇篇十万+，而是高赞高活跃，追求的是每篇文章都能被每个粉丝打开看，而不是只有1%的打开率。 如果只追求数量的话那一百万倒还不算太难，有很多不起眼的公众号都能做到，浪涛信息都有好几个过百万粉丝的公众号，但是跟高站长之家完全没法比，不是一个层面的生物。 这时，楚垣夕慢悠悠的补了一句：“大概得要半年。” 朱魑的腮很自觉的就鼓了起来，但是难得的没有毒舌，因为，听楚垣夕吹牛她已经听习惯了。 “至于袁敬为什么教我……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因为他看出我诚实可靠人品好来了吧？”楚垣夕一摸后脑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教我这个，他教给我的东西多了去了，我做自媒体创业这些都是他教的。” “啊？都是他教你的？” “要不然呢？做产品经理的整天都是跟程序猿美术策划打交道，你以为我每天苦逼加班，怎么懂的这么多公司啊创业之类的事情？” 朱魑瞬间脑补了一下，一下子就脑补出了一道完整而靠谱的逻辑链条出来！难得啊，楚垣夕竟然有主动坦白从宽的一天，她不但觉得很合理，而且有点小小的成就感。 楚垣夕一看朱魑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理状态是什么样的，心说袁老板你可得把脸板住喽，这锅没人能背只能你背。 原世界中的楚垣夕履历完整，绝不会有人产生类似的轻视，他是从一家IT公司的产经位置跳槽到共享单车公司做产经，因为屡有不俗的见地，做人又喜欢为别人考虑，两年的时间里依次做到事业部主管、分公司主管和公司高管，然后被郑德拉出去单干，靠着运气不错每次押宝都能押中，一步步支撑起一家千亿估值的初创型公司。 因此做产经的经理非但不是黑点，反而可以成为立志的素材，是小人物从草根开始崛起的样板，要是在美国，肯定有人拿来当成美国梦来宣传。 但是在这个世界里，没什么可说的，袁老板，背锅吧您呐！为什么选袁敬？因为就丫那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像朱魑这样的人估计连跟他说话的信念都没有，更别说求证了。乔布斯和钢铁侠马斯克的性格缺陷他都有，这样的人不背这口大锅谁替楚垣夕背锅？ 看到气氛和谐了很多，楚垣夕赶紧趁热打铁：“所以，书归前文，你就别跟何娜美置气啦，她是来打工接受残酷剥削的，你一个当老板的有什么可生气的？” “切！她打工的挣一万，我当老板的挣才多挣五千？我看她那个工作简单的很，之前都是你自己做的，你这是偷懒啊。” “她工资在公司内最低而且没有任何期权啊……”楚垣夕觉得朱魑的气基本上已经顺了，趁热打铁：“我这不是偷懒，是把我的精力解放出来做价值更大的事，你说我一个总设计师每天光上传的操作占用俩仨小时合适吗？” “什么总设计师？” 门口传来的应该是女人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实在粗豪了点，楚垣夕一回头，只见一个颜值还算可以的女生正在往过走。 楚垣夕跟朱魑确认了一下眼神，确实是杨苑美的人。 第八十二章 把他们放开冲我来！ “我是曹珊。”这位女士直接拉开椅子放下外套，然后慢吞吞的坐在朱魑旁边，说：“你们是美美的老板和老板娘？” “不是！” 两人异口同声，楚垣夕赶紧补充：“我是大当家，她是二当家。”他们俩从杨苑美那看过曹珊的照片，所以不至于认错，想必对方也是一样的，进门就认出他们来。 “嗷~~~”曹珊做出一个“我懂”的眼神。 她穿的相当艳丽，衣裳加裤子，赤橙黄绿青蓝紫齐了，头发很长，应该是抹了头油所以有点亮，青丝盖在脸蛋两侧显得很纯。颜值嘛，不如杨苑美，但是七十分以上肯定有，所以能玩cosplay。玩cos对颜值的要求还是挺高的，因为玩cos的人很少有自娱自乐的，一般都是为了吸睛。 如此，颜值自然是越高越好。当然了，如果颜值特别低，也能吸到睛，但那就是另一种玩法了。 不过楚垣夕总觉得哪点怪异，但又说不好。 只听曹珊说：“对你们两位我久仰大名，特别是朱姐姐。你选择遗忘的~是我最不舍的~”一边说着一边她还哼了两句纸短情长，然后问：“哎你们还缺人不？我能拍短视频不能？” 楚垣夕立刻说：“你能拍短视频，但，我们拍cos不是常态。如果我们准备日常拍cos，就会自己准备服化道，自己解决场地问题，而不是借或者租。你对拍普通短视频有兴趣没？” 曹珊点点头：“没兴趣，唉。” 她点头说明她明白楚垣夕的意思，其实她也是这个意思，就是带着她的cos资源加入巴人，而这不在楚垣夕的计划中。 一个很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巴人这个成立时间极短的公司，已经初步具备了一定的吸引力，特别是像曹珊这种社会闲散人士，天然具有向心力。 好的作品会说话，发烫的数据会说话。 不过曹珊也没特别失望，因为杨苑美给她打过预防针，楚垣夕在确权会上公布过公司今后一段时间的发展大计，杨苑美是知道的。 因此她接下来很痛快的把价格谈好。因为楚垣夕只是借服化道，不需要她本人或者其他coser出镜，所以很干脆，服装道具一千块钱一天随便用，化妆和场地自己解决，如果需要搬运服装道具，巴人出运费。 这都不是事，接下来当然按计划带曹珊去巴人娱乐转转了，虽然她大概会失望。 只见曹珊慢吞吞的站起来，上下梳理一下面颊两侧的青丝，这才拿起外套往外走。 她走的比较慢，楚垣夕和朱魑不得不降低速度，等走回巴人娱乐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还没推开门，就看见何娜美在玻璃门那边的轮廓。 因为张健免费给巴人的玻璃门贴了膜的缘故，现在已经看不到里面的清晰景象了，但是雾里看花其实照样吸引宅男。 膜只能扭曲视线，不能阻挡声音，因此，何娜美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外边：“我叫何娜美，真名就叫何娜美，性别女爱好男。我介绍完了。” 这个小婊砸！朱魑心里一千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她不讨厌杨苑美，因为杨苑美一点进攻性都没有，就算暴露出富二代的身份之后她也没觉得怎样。但是何娜美…… 她看了一眼楚垣夕，既然已经答应不因为何娜美而闹别扭了，就忍忍吧……问题是楚垣夕的表情看起来很蛋疼。 楚垣夕蛋巨疼，要知道现在屋里的全都是单身啊！他招何娜美可没有为员工谋福利的意思，因为办公室恋情是一件比办公室战争更可怕的事情。 可能对很多公司来说办公室恋情很容易解决吧？只需要硬性规定不可以就好了，一旦发现必须有一个自愿离职，很容易解决这种问题。 但是楚垣夕不愿意使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创业公司的员工大部分都要奉献出自己的青春给公司，要把自己的时间大量牺牲在加班上，导致单身狗的比例无穷大，这一点楚垣夕是深有体会的，原世界中他十分清楚自己耽误过多少兄弟的姻缘。这种事情不是一句对不起能解决的，只有把良心喂狗才能完美解决。 但把良心喂狗其实是无奈的选择，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方案。所以，回报员工付出最好的方式就是能带他们一起成功，让他们靠今天的努力能在未来能够享受人生。 一个每周工作六十小时以上的员工是很难有时间去接触公司以外的适婚异性的，有点时间都累的贼死恨不能多睡一会，你问休息日为什么不出门去交交朋友？出门那还叫休息日？那叫工作日！所谓休息日就是不用下床的日子，下床不出门是最后的让步！ 这样的兄弟基本都是一些EQ不足的IT男，满脑子都是代码，你跟他聊聊卷积聊聊叉乘都可以，谁尼玛有心思去泡妞？ 在这种情况下，还要禁止公司内部恋爱，断了他们唯一的能够日常接触异性适婚潜在目标的通道，这孽造大了！ 如何平衡公司利益和员工个人需求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一直困扰楚垣夕，在屠龙术中也找不到破局的答案。所谓屠龙术，只要能屠龙就好，就像厚黑学和成功学，都是不讲道德的。 但是，现在的巴人娱乐根本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问题才对啊！尼玛何娜美你这是要闹哪样？现在就给我整出办公室恋情来？那我岂不是要疯？你不是来炮我的吗？把他们放开冲我来！ 所以他加快脚步推门进来，问：“哎这什么情况？怎么进入相亲环节了？你们工作都完成了？看来我布置的工作量不够饱满啊，我失（fa）职（huo）了。” 巴人里边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何娜美一副别瞪我的表情，说：“我们就是轮番做个自我介绍，方便工作里沟通啊。” “之前不是都介绍过么？” “那他身份证上的名字叫什么？”何娜美一指椒图。 “椒图叫秦……由。”楚垣夕是知道椒图名字的，但是基本用不上，必须想一想。 何娜美一耸肩，意思是你明白我们有再做一轮自我介绍的必要性喽？ 楚垣夕发现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但你就是找机会放电的吧？特别是，当他看到阿哑看何娜美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太阳……大兄dei，何担当比你大六岁啊！啊！一只土拨鼠在楚垣夕心里嚎叫。 何娜美偷偷比了个心，觉得自己新战术的第一阶段完胜。她对办公室几个宅男的反应表示满意，特别是阿哑和王京，王京在她放大招的时候连墨镜都抓下来了，对她毫无抵抗力。 这时，曹珊跟着朱魑走了进来。她比较迟钝，进来之后就瞧见杨苑美了，刚要走过去，杨苑美直接扑了过来，尖叫着：“好你个槽子糕，几天没见竟然打瘦脸针了？” 曹珊明显没想到杨苑美这么大动作，她不知道她跟杨妈随便说了两句话导致杨苑美连富二代的秘密都曝光了，一直想修理她。 只见杨苑美扑过来之后一捧曹珊的脸，曹珊盖在脸颊两侧的青丝瞬间就被荡开了。 突然，一张盘子大的大脸蛋子以震撼的姿态映入所有人的眼帘，顿时，楚垣夕下巴差点掉地下。 第八十三章 公众号怎么引流最快？靠无耻喽 门外翠水流将去，屋里青山跳出来！ 楚垣夕现在就是这感觉，他仿佛听到一地眼镜碎裂的声音。他想看看王京墨镜有没被骇掉，结果一看王京的眼镜一直拿在手里，表情倒是震撼的，很呆滞没错。 “这叫自然瘦脸。”曹珊淡定的把头发拢回来，瞬间恢复七十分以上的颜值，很得意的说：“没有人工的痕迹，‘天然’去雕饰，学着点。” 楚垣夕心说她可学不来，没你那么大的脸怎么学？ 杨苑美其实更震撼，看着曹珊恢复颜值之后，尴尬的哈哈笑了起来。曹珊倒是没有什么失望的表情，只是在屋里转了一圈，又进摄制间瞅了抽，问：“你们打算拍什么类型的cos？先跟我说说我也好给你们准备服装道具。” “你先等一下。”楚垣夕摆了个停止的手势，说：“你害怕真实形象曝光么？” 曹珊自嘲的一笑，“我这也是刚掌握的技能，早曝光多少回，不怕不怕啦。” “那我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应该能让你在短视频平台吸一波粉丝，想听么？” “说来听听？” “很简单，你就把刚才这个形象转变的过程录成短视频，然后配一段话，必火。” 曹珊立刻摇头，“不要！我不喜欢自黑。” 杨苑美心说楚垣夕这个建议真的相当好。可惜她不能这么说，不然就是跟闺蜜撕逼的节奏。 “哎呀那就可惜了。”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张事先打印好的单子，上面写着三个非常短的剧本，给曹珊看：“我们想拍的是这么三个。” 曹珊快速扫了一眼：“啊，都是古风的啊，这个太简单了。”说完她围着朱魑转了一圈，说：“三套不同的古风套装，分别是谁出镜？肯定是朱姐姐吧？给我个尺码。另外什么时候去拍？最近比较方便的就是明天，我们也经常有活动，不是每天都方便配合。” 楚垣夕准备先拿来试水的三段Cos片段也是原世界中比较火的迷你情景。何娜美悄悄溜到旁边瞧了一眼，第一段就一句话：你放过我吧，我也放过你，我们从此，就两不相欠。 第二段：小女子不才，不知公子早已心属别家女子。此经一别，自是不必再相见了。那就预祝公子，千山万水，一路安好。 第三段有两个角色，女主：孟婆，再来一碗。 画外音：姑娘，你已经喝了好几碗了！ 女主：可他还在。 这三段都要配BGM，而且楚垣夕选定的BGM跟愿世界中的还不一样，都替换他觉得更合适的。 这些只是拿来试水的，核弹级别的cos存货他暂时没打算放，比如《我的将军啊》这种，先看看情况再说。 要说起来《我的将军啊》其实也很神，狼烟风沙口，还请将军少饮酒，这歌的背景音乐具备如此浓郁的中式风格，居然叫做《watch the pacific》，是一首英文饶舌歌，rap！你敢信？ 这首歌，作曲的音乐人是一位香江才子，被内地的某位MC填上后来大火的词，然后连“作曲”也顺手写了这位MC自己的大名，再被另一位唱见翻上抖音，这才成为现象级作品。 因为《拯救单身狗》打擦边球参加抖音原创音乐的活动一直没有被毙，而这首歌也还没被那位MC挖掘出来呢，所以楚垣夕打算故技重施，重新填词……他连词都写好了，花了二十分钟。 这当然不道德，但是总比就填个歪词然后就敢在作曲那也署自己的名，然后拿去商业化强多了！比摆烂楚垣夕说我怂过谁？我不就是不敢拿去商业化，不敢署自己的名字吗？这也能叫怂？这叫从心！ 其实这种事在天朝实在太多了，不能细究，一找就是一大片。比如《霸王别姬》之于《Hometown and miss》，《病变》之于《Lonely Day》，《80000》之于《Dusk》，还有古风圈的那一大串和风歌曲“再创作”就更别说了，署上原作的名才是新鲜事。 其实这还都能忍，最不能忍的是某些粉丝居然说出“国外音乐人善于作曲，国内音乐人善于填词”这种话来粉饰太平，还沾沾自喜起来了，脸呢？作曲的难度如果是100，填词的难度连1都不到，楚垣夕不会作曲，拉泡屎的功夫能填三大段！他可是搞IT的！ 偷就是偷，就算偷了东西是为了救人，崇高不崇高？那也不改变偷的属性。何况还是为了自己谋利。 就这样，填出来的词还是牵强生硬者的居多，自然流畅的偏少，每每给人强行找辙的感觉，能称得上精品，每一句都禁得起推敲的几乎就没有，就这个有什么可沾沾自喜的？ 话说回来，楚垣夕选的这三段，这种情景表演对演员的戏精属性要求其实很高的，三个迷你情景相同的是都带着一点怨离别的属性，需要带着观众一秒入戏，然后引发传播和跟风。 担纲这种迷你场景的女主，颜值最好是馨予姐姐那种类型的，偏冷峻，这样的颜幽怨起来才扎心，从这个角度来说巴人娱乐的三个美女其实都不那么合适。 不过这个无所谓，比较让楚垣夕为难的是时间。朱魑最近工作量骤增，主要是何娜美就位之后公众号的运营也快速走上正轨，因此需要大量的内容来填充。 之前楚垣夕运用公众号的时候因为身兼数职，而且公众号也还不到着急的时候，所以楚垣夕都是“完成必要的操作”。现在何娜美入职了，不可能还像楚垣夕那么干，还那么干，一天工作俩小时不到就没事了，其它时间只能喝咖啡。 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娜美想把工作变饱满，必须得有内容，因此一方面是椒图出作品，一方面就是朱魑拍摄一些专门发在各个自媒体账号上的长视频和花絮什么的。 再加上刚刚上传没两天的《纸短情长》不出意外的成了爆款，导致重新摄制一个长视频的需求也变得很大，因为这正是向公众号引流的好机会——抖音上的短视频因为时长所限只能截取歌曲的一段，想看全篇的豆芽怎么办？一个简单快速的办法就是关注巴人的公众号！ 然后，完整的巴人版纯音或者朱魑担纲的长视频就都有了。 其实粉丝们对于巴人娱乐不在抖音原创音乐里上传《纸短情长》的意见非常大，最近留言激增就是因为这个，为什么不学《拯救单身狗》直接把歌传抖音？但是楚垣夕有完美的理由，因为那不是原创的啊，还真就不能像《拯救单身狗》一样上传到原创作品里。无论曲子还是词都是别人的，我们翻唱一下就堂而皇之的上传到原创音乐里，这不行！ 第八十四章 人生三大错觉 最终，问题回到原点，楚垣夕明天不能派出朱魑去拍cosplay。 但曹珊不知道，她以为肯定是朱魑呢，见楚垣夕想了半天也没说话，再次追问：“把朱姐姐的尺寸告诉我，然后定下时间，我好安排。”可她刚说完就看见何娜美正在背后偷偷捅楚垣夕的腰眼。 朱魑看不见，楚垣夕秒懂，但是他只能假装不懂，说：“朱魑最近有急茬儿，要不再等几天，等你们下次再有空的时候？”说完看看杨苑美。 何娜美把手拿了回来。这个动作就比较大了，杨苑美和朱魑全看见了。 朱魑顿了一下，说：“杨苑美要不你去出镜？你跟曹珊肯定配合的更好。” 杨苑美立刻摆手：“我也忙啊，我最近多少剧本和段子要写……” 朱魑轻轻笑了一下，“那，何娜美？” 楚垣夕感觉怪怪的，像是有什么阴谋被人识破了似的。 何娜美待要推脱一番再勉强上阵，楚垣夕突然一拍手，“就这么定了，何担当爆一下三围。明天王京和何娜美直接去曹珊那，公司给报销路费午餐。声叔，这边朱魑的摄制你还继续掌一下镜。王京和何担当咱们待会聊一下拍摄的要点，明天你们自己摄制的时候自己掌握，拍完直接把视频传我，我这通过了再拍下一个。” 朱魑很想揪着楚垣夕的耳朵问问：死鬼！这么直接真的好吗？不料楚垣夕忽然靠上来，小声说：“简单点，让我们的说话简单点！” 另一边，王京听到楚垣夕点他的名，突然感到心里火热火热的。人要是努力，连老天爷都帮啊！ 这一刻，他突然感觉有些对不起楚垣夕，但是没办法，人在江湖。 等到第二天，王京高高兴兴的打车来到798，这路周五早高峰还是蛮不好走的，曹珊的cos基地就藏在这里。 何娜美比他来的稍晚，浑身上下散发着阳光的气息，热烈而奔放。 曹珊还算靠谱，服装道具早就准备好了，这三个视频虽然都很短，但是楚垣夕不一定要ag多少遍才能过，所以时间还是得往前赶。 这的服装还挺多，什么不知火舞啊、安倍晴明啊、火影忍者啊之类岛国风的占绝大多数，光和服就有好几套，不过何娜美肯定用不上了。然后是王者荣耀、英雄联盟之类的服装也有不少，再然后才是正经古装，又分成泾渭分明的两块，汉服和清宫服。 “哎呀，我流量套餐到期了。”何娜美忽然做出一个愁眉苦脸的表情，她正要开微信跟楚垣夕视频，好让楚垣夕挑服装，忽然看到短信提示。王京想都没想就说：“哎别买流量，多贵啊，用我的我的免费。” 然后他和楚垣夕建立视频链接，对着古装就扫了过去。 楚垣夕看见那堆金钱鼠尾辫子就烦，包括宫装什么的也完全无感，直接就把清宫服给排除掉了，然后尺寸不适合何娜美的又排除一堆，剩下其实没什么可选的。 等挑完服装道具，楚垣夕就干脆掐断了视频，只等着接受视频然后打回或者通过，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忙。 王京一看还能这样？这岂不是让我和何娜美过二人世界的节奏？他感到很自由，自由很爽，更爽的是何娜美在身边。话说自己入职之前就是她入职，然后，她特地又组织一轮自我介绍，这是因为什么？因为我没听过她的自我介绍啊！ 话说人生有三大错觉：手机在响、她喜欢我、我能反杀，王京以非常严密的逻辑链路证明了何娜美对他有兴趣，入职第一天就有美女献媚，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这无疑是令人振奋的！而且，还有二人独处的机会以及共同的事业和话题？简直不要太爽啊！可惜了，在这公司不一定能待多久，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抓不抓的住…… 最难消受美人恩，这一刻，王京发现自己动真心了。 正在他不断YY的时候，何娜美忽然轻轻踢了他一脚：“想什么呢还不赶紧开工？”说完眼眸一闪。这一脚，王京的魂儿当时就飞了。 但是很快他的魂儿就被楚垣夕揪了回来。视频效果不佳，楚垣夕不会批出镜的人，只会批掌镜，因为短视频作品严格来说是掌镜的作品，套用在影视产品中，掌镜是导演，楚垣夕只能算制片人。作品不好当然是导演负全责，哪怕演员是制片人选的。 不过当楚垣夕说：“王京，你这水平跟简历里边差的有点远啊”的时候，王京面红耳赤，反而是何娜美凑过来小心翼翼的道歉，让楚垣夕倍感愕然？何娜美这么多年何曾这么乖巧过？ 何娜美早就感觉到了王京的异样，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真心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就是时间过的特别快，一眨眼幸福的时光就跑到了下午，总算是三段cos都通过了。 何娜美第一次出镜，昨天楚垣夕已经让她试过怎么入戏才能做出自怨自艾的表情。但是今天发挥的还是比较生硬，好在王京极为耐心，一遍又一遍的重来也毫无怨言。何娜美又是职场老将，这种情况应该怎么说话做事对她来说毫无压力，比出镜可容易多了。 眼看分别在即，而且这是周五，马上就是无聊的周末了，王京不想浪费任何时间，分别之前说：“娜美姐，明天有空么？咱们去欢乐谷玩玩？你住哪我开车去接你。” 何娜美有点小惊讶，王京的大胆有点超过她的预期了。但是这个时候可不能怂，她营造出来的人设是有用处的，一怂就破坏了。 于是，她没有问“你还有车？”这种傻问题，而是很轻松的问：“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相亲过了第一关，后面千万不能去欢乐谷么？” “为什么？” “因为去欢乐谷考验的是排大队长时间无聊时聊天的沟通能力，注意到对方疲惫和不想玩却想吃东西时候的男友力，以及选择对方而不是自己喜欢玩的项目的眼力。”何娜美一边说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这是个高难度的考卷，理工男、IT男、宅男，必挂。” 说完，她长长的睫毛快速抖了一下，王京看得当时就鸡冻了，“我是文艺青年，不会挂这科的！” “以后吧，美女的周末总是很忙的。”何娜美把小夹克搭在肩上，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出去。 第八十五章 也在用心啊 回到家的王京，微信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是微信电话，一看来人赶紧点了接听，只听微信里传来一阵公鸭嗓，尖锐的嗓音让他赶紧把手机拿远了点。 只听微信里说：“我说你成不成啊？不是说好了每天报进度的吗？他上传了这么牛逼的东西你怎么连点响都没有啊？刚第二天就拉稀啊？我还能指望你不能？你知道我大哥今天生多大气吗？” “哥，我今天的工作是在798拍片拍一天啊。”王京相当无所谓的说，“这也能怪我？” “他就没有个工作表之类的？你好歹看一眼啊。” “哥，你以为人家是你啊，还写工作表挂墙上？人家现代化办公好不好。”王京一阵腻歪，但是只能忍着。 挂掉微信电话，他打开抖音，看了看巴人娱乐的账号，果然，多了一个新的作品，今天一天就刷了20万赞，名叫《私奔》。 点进去一看他就是一个卧槽，视频内容是一个超高清晰的奇特风景，看地形应该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可上面覆盖着一层皑皑的白雪，一串脚印清晰的连向远方。给视频掌镜的人手很稳，近处，白雪上面正在用脚印踩出一个心型。 关键是BGM，歌声极为动听，但是，没听过，词没听过，歌声也没听过。 歌是这么唱的： 跟—我—走—吧— 我们去巴黎铁塔~~ 我们去布拉格桥下~~ 我们去最浪漫最动人但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啊~~ 卧槽这是什么歌？视频震撼音乐更震撼！曲子震撼歌声也震撼，总之王京被镇住了。 他对歌也不是一无所知，所以才被镇住，赶紧点开评论，果然评论里面立刻就有人给出答案，是曾哥的新歌《私奔》，刚发行不到半个月。 还有一群人在问沙漠下雪在哪拍的。 卧槽卧槽，他突然记起来自己的责任，心说难怪人家公鸭嗓子冒火呢，谁见了都得冒火啊！这简直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爆款从眼前给溜了。 仔细想想，今天拍的这三段cos，虽然他跟何娜美都是大姑娘上轿第一次，但是效果他感觉还是蛮不错的，这三段会不会火不好说，但是扔到抖音跟火山上确实有期待的价值。而这只是巴人娱乐的边角料，是不太重要的内容，所以才派出他和何娜美的新嫩组合。 忽然，他想到一个重要的事情，连忙打开微信，写道：今天和我合作拍片的是巴人的运营专员，她说巴人现在接到很多视频广告的订单，价格低的也有五万，大多数在十万左右，还有高的甚至有二十万。 微信上边秒回：什么！！！！ 四个叹号充分说明了对方的惊讶，王京继续写：她还说，还有大厂的广告订单，一号商店的、可乐的、还有视觉天朝的。但是，愣是一个都没接。 微信上边再次秒回：卧槽！！！！ 等了半天王京都没再说话，那边怒了：卧槽卧槽啊，接着说啊！ 王京：没了，有价值的就这么多。 微信上打了个问号：今天你拍的片呢？传来啊。 王京：黑哥，你开玩笑的？这都是人家眼里没什么价值的，是鸡肋懂吗？ 微信上当时就火了：我懂！拿来我就看看，放心，我黑嘴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王京心说我放心就见鬼了。 黑嘴看王京跟那磨叽，继续打字：你们是秘密拍摄吗？不是说cosplay吗？难道没别人看到？ 王京心说也是。他跟何娜美在798里拍了一天，露天环境人来人往，被人看见很正常，对话又那么简单，泄露了是天道循环。 传！ 黑嘴很快拿到视频，然后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好来。 这是cosplay，是另一种短视频，不像《私奔》，是个人都能看出好来，视频好，曲子好，歌声好，这cosplay好在哪？没有人给他解说一下他真不知道好在哪。 但是楚垣夕既然要做这玩意，那必然有它的价值。 等下，BGM呢？黑嘴赶紧发问，结果王京摊手：楚垣夕没说啊，我不知道啊！ 黑嘴：你不会问问啊！ 他心说我特么怎么雇了这么一个傻逼？一问三不知要你何用？但他当然忽略了人家这才是第一天正式上班的事情。 黑嘴，可以说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完整见证巴人娱乐火箭升空全过程的人，从巴人娱乐还处于精子和卵子的状态下就开始见证了，甚至于是从还处于液体状态下，从楚垣夕离职之前开始见证。 惟其如此才知道楚垣夕拍短视频确实有一手，也是这个原因才恨的压根痒痒！这都是抢他的，抢他们浪涛信息的！朱魑是他们浪涛信息的人，楚垣夕这就是明抢啊！这能忍？ 既然不能忍，那就想办法。洪兴很支持黑嘴，他看的更远，既然楚垣夕可以短时间内坐火箭飞天，那浪涛信息为什么不能呢？咱们也能做短视频，也能做自媒体，也做自己的作品，然后…… 就像西游记里小西天黄眉老佛套住唐僧师徒之后所说：到时候我去西天取经，我修成正果！ 楚垣夕总要存一些子弹的吧？如果我们能够掌握他的子弹库，那不就肯定可以找到一个最合适的时机，一次性把他车光？等他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成为一个抖音大号了！那还不是美滋滋？ 所以浪涛信息这些天的业务忙的飞起，不但加入了对《惊声主播》的收购，还撮合了左眼和鹏飞的APP业务，自己又弄短视频，真是欣欣向荣！ 黑嘴简直激动坏了，可惜的是，浪涛信息不是一家以技术为导向的公司，而是混江湖的。那些技术导向的公司甚至可以写爬虫代码直接强制用户关注，他们不行，只能苦逼的买红米手机刷关注。那些技术导向的公司想必可以黑掉楚垣夕的电脑，拿出他的作品来，但他们不行，只能派商业间谍人肉窃密。 得益于*****的李倩，他们完美获悉了楚垣夕的招聘需求，连负责招聘的猎头是谁都知道，那就简单了，这才有王京的火速出现。 但他真没想到楚垣夕居然已经接到广告了，而且费用还很高，这简直破坏他的三观，这才几天啊？居然还有大厂的广告单子，这要换成浪涛信息，当然肯定会想方设法多吃多要一点，但是必然欢天喜地的接下来。没想到这孙子居然不接？ 甭问，他肯定是想要更高的价码，更多的钱！真真的气死偶咧！咱们也在用心啊，为什么没有广告报价？广告商的眼瞎吗？ 没说的，找人先把这三段cosplay给复刻喽！发不发的再说，先存着。至于王京，只要他周一开了工，去楚垣夕那套套话，想必都是很有价值的。 第八十六章 一抹嫣红 于是接下来这个周末浪涛信息里边非常忙碌，音乐人才寻找合适的BGM，美女主播客串cos演出。 可是任何事情就怕对比，不比没事，一比就伤心。 楚垣夕是觉得公司里三个美女的气质都不符合，浪涛信息是美女主播一水全特么网红蛇精脸，根本做不出这种爱与恨交织、怨怼中夹杂着柔情的姿态来，这也太难为了她们那些整过的脸了！要知道凡是脸上动过刀的，那肌肉都非常难控制，不信看看鹿鹿就知道了。 巴人娱乐的视频摆在那，两天过去了愣是拍不出来合适的，感觉不对这事即使是黑嘴这样的人都能清晰的觉察出来，真是急死个人儿。 人一急就容易上火，一上火就容易喝凉水，一喝凉水就容易塞牙缝，没等这个周末过去，天杀的楚垣夕居然又上传了一个炸弹级的短视频，标题《最美的期待》！ 黑嘴一查差点没气晕过去。 他和洪兴为什么对楚垣夕翻唱《私奔》拿到爆款数据那么大的火？因为特么《私奔》是一首新歌，曾哥刚发布，还没轰炸短视频平台，谁都能翻唱，谁唱谁火！ 关键是，他们不知道曾哥发新歌了啊，没人关注这种事，即使关注了也不会想到去翻唱，现在的歌手太多了，每天都有人发新歌，谁知道哪个翻唱了放到短视频平台上能火？ 王京但凡稍微给力一点，把这个关键信息拿到手告诉他们，比如告诉他们楚垣夕在组织人翻唱曾哥的新歌，做视频，这样他们可以凭借更强大的人手直接抢先啊，而且完全理直气壮，没道理你楚垣夕翻得，别人就翻不得，是不是？抢先才有价值，跟风价值极低，一旦他们抢到先，楚垣夕就变跟风的了，岂不是美滋滋？ 黑嘴还指望着王京周一去做个包打听，打听几条类似的消息就足够他们吃喝不愁了，结果，就特么这么两天，特么《最美的期待》被特么楚垣夕周日给发出来了！黑嘴不知道特么说什么好了！ 《最美的期待》是周老板的新歌，发行就比《私奔》晚一天，他们一样可以抢先翻啊啊啊啊！ “楚垣夕你又抢我一个爆款视频，我跟你势不两立！！！” 王京带着复杂的心情开始了新的一周。 他不得不承认楚垣夕选歌有一套，仿佛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凡事被楚垣夕选上的歌，都能火…… 《最美的期待》也是那种歌好听，曲子也好听的典型，歌词极为打动人： 我拥抱着爱当从梦中醒来，你执着地等待却不曾离开，舍不得分开在每一次醒来…… 神奇的是为楚垣夕做翻唱的女唱见功力极为刁钻，和《私奔》明明是同一个人同一个嗓音，唱出来的沧桑感却完全不一样。 甚至于他把周老板的原版歌曲下载下来一块听，感觉楚垣夕找的唱见水平确实非常高，虽然唱功确实不如原版，但是不仔细挑刺的话会感觉相当地道。 至于视频内容，他实在不知道楚垣夕那个脑壳里边是怎么想的，视频内容居然是声叔和杨苑美出镜，扮成求婚男女，声叔给杨苑美戴戒指…… 然后，他就发现朱魑赌着气进了门。 楚垣夕也发现了这一点，不得不把朱魑拉出公司聊一聊。 楚垣夕这个周末狠狠休息了一下子，主要是从穿越到现在二十多天了，一直连轴转，关键是精神一直连轴转，高度亢奋，确实需要踩一脚刹车。 朱魑则是生了两天闷气，连昨晚的直播发挥也不理想，段子讲的没感觉，好在观众主要是来看美女的，相对宽容的多。 走在绿化带上，楚垣夕刚要说话，没想到朱魑先开口了：“楚垣夕，你是要打压我吗？” “怎么可能！”楚垣夕叫起撞天屈来，“我打我自己也不会打压你啊！” “切，男人！”朱魑一脸嫌弃，“你说cosplay不让我去，是因为我离不开，《私奔》是用莫妮卡给的风景，不用我出镜，这我都认了。为什么《最美的期待》也不让我上？你这不是打压我是什么？” “我打压你干嘛啊？” “减少我出现在爆款视频里的次数，这叫什么来着？”朱魑下意识的想拿手机看看，又忍住了，“啊对，这叫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我现在就你一个篮子，杨苑美还不是篮子，何娜美顶多算临时工，你倒想我把鸡蛋往他们那放呢！”楚垣夕心说原来是这事，心说这肯定是有人教朱魑这么说的，这个挑拨离间的是谁呢？ “呵，男人。”朱魑一副真相只有一个的表情，说：“不是还有一个呢么？” “还有一个？谁？” “就是给你唱这两首歌的人啊，叫齐雨的美女，是不是？” 楚垣夕心里顿时就是一个卧槽，这特么挑拨离间的人水平很高啊！ 他当时就一捂脸，“齐雨被我送到郑德基金，起薪三万，用不了一年就能涨到五万，这么贵的篮子我用不起啊！我要像你想的那样我吃饱了撑的给她送到郑德去，直接8000每月拿下多好？一万不能再多了。” “那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让杨苑美出镜不让我上？” “因为你是我这的头牌啊，杨苑美可以牺牲，你不能牺牲。”楚垣夕声音渐高：“那视频拍的什么？拍的是求婚，你出镜演新娘？” “是……啊。”朱魑好像也回过点味来。 “是你个头啊？你见过当红女星随便公布恋情的？就算公布也是正式公布，绝对不会狼来了，你去戴这个戒指我们别说加粉10万了，掉粉10万还差不多！” 这俩视频效果都符合预期，时间不长一共加了二十来万粉丝，一百二十万赞。至于当初楚垣夕对袁敬说它们俩能带来百万粉丝，那肯定指的是整体，而不是最开始的一两天。 朱魑心里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难道错怪楚垣夕了？ 正在她打算小小倒个歉的时候，忽然，楚垣夕转过身来，望着她的眼睛，先吐了口气，然后慢慢的问：“再说，要是你出镜戴戒指，那谁演男主，谁给你戴这个戒指？” 朱魑哼了一声，扭过头，然后才转过身，向巴人娱乐走回去。这头扭的虽然快，但楚垣夕仍然捕捉到她脸颊上的一抹嫣红。 第八十七章 《动物公司》全方位启航 短暂的撩妹结束，楚垣夕开始上传cosplay短视频。这种视频不能发的太密集，两天更新一个，节奏刚刚好。 楚垣夕之所以没把上传短视频的工作一块甩给何娜美，主要是因为懒。他的爆款音乐军火库存在自己手机里边，短视频自己传最省事，因为上传短视频的时候需要截取音乐片段，给何娜美她都不知道从哪截，又不能随便截一段，还得楚垣夕手把手的操作。 孟婆这段表演中何娜美的感情最到位，楚垣夕选的BGM是叶倩文的《黎明不要来》，先扔上火山再说。为什么先扔火山？因为原世界中这种视频在火山上更容易火，抖音里则不见得。 这种cosplay可以理解为一种低配版本的表演，山寨味道比较浓，又没有强力BGM保驾护航，更接近火山的调性。 所以先扔到火山上看看风水，合适的话再传抖音，毕竟巴人娱乐的账号现在号称是款款皆精品，万一传上去之后不火，金身不就破了？ 然后他看了一眼《纸短情长》的数据，这数据真是极为扭曲，第一天大概也加了十几万粉丝，一点都不惊人，但是一天就录得了惊人的一百万颗红心。此前巴人名下最爆的《耶耶耶耶》一共也就录得了这么多赞。 更夸张的是播放量，上传一周左右，播放量突破3000万。 不过这些数据比之前更加爆炸并不都是楚垣夕的功劳，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抖音火山这些平台最近呈现出明显的爬坡之势，平台的流量方法了，用户变得更多更活跃，所有人的数据都在增加。 现在巴人娱乐想要单独具体计算某个视频加了多少粉丝已经不太可能了，因为很多老视频也在同时吸粉，老视频上传之后并不是蹲在角落里吃灰，还在不断的传播，数据都在增长，大致的数据只能靠播放量、点赞数等等方式推测一下，偏差还是比较大的。 不过一个爆款视频刚上传的一段时间里暴增的粉丝数基本可以归为它录得的新粉，楚垣夕称之为“首日新增”，指标性还比较强。 周五的时候纸短情长的完整视频就录好了，和纯音乐一起上传到公众号，遭到粉丝大规模的口诛笔伐，因为纯音乐真的太纯了，是声叔无伴奏的翻唱，只适用于特殊场景。楚垣夕做的夜拍就是特殊场景，自己用的当然很high，很多短视频UP主都怒了，你这样做没朋友的！ 楚垣夕一边看着快速增长的公众号关注数一边乐，他发文时设置了只有关注才能留言，于是，想骂我，来啊？你们不服就去用原唱乐队的音乐啊哈哈哈！原唱的乐队早就把歌传到各大平台上了，但问题是，这歌在原世界里可是号称开除主唱才能红遍全宇宙、所有翻唱都比原唱好听的一首神歌啊…… 不过他也没能高兴多长时间，聪明的人有的是，搞音乐的聪明人也不少，不可能说楚垣夕摸得和尚们摸不得，周一还没过去，狗尿苔一样的《纸短情长》各种翻唱就充斥了各大音乐平台，男音女音都有，当然也没饶过抖音。 比较过分的是居然已经有翻唱者进行收费下载了，这个连楚垣夕都没想到，你们的节操呢？甚至《纸短情长》形成的热度连微博热搜都占据了两条，有形成全民吐糟的趋势。 这波热潮里得益最大的其实还是这首歌的原唱乐队，瞬间他们就从默默无闻变成举世皆知，当然也免不了被吐糟的声音所淹没。 在这股吐糟热浪里巴人娱乐也吃的脑满肠肥，微信公众号不到48小时加粉超过十万，而之前一共也没几百个关注的。微博关注数也像旗杆一样笔直的起立，瞬间拿粉二十万。 这么好的形式楚垣夕能放过吗？这热度不蹭简直不是自媒体人啊！不得不说楚垣夕越来越适应自媒体人的思维方式了，一看这首歌果然席卷网络了，赶紧麻利的让椒图画了一组水笔画，阿哑配音，做了一个改词搞笑版的《纸短情长》： 怎么会爱上了他，还不是因为眼瞎，放弃了一片森林，被根破草绊倒啦。纸短情长啊，写不完你的鬼话，我的故事还是关于你哒。 这段短视频搁在抖音火山也各自贡献了几万粉丝。 然而楚垣夕没有继续跟风热炒，其实也真没什么可炒的了，这种事件的热度就是兔子尾巴长不了，没必要太兴奋。他这周的兴奋点都在《动物公司》上。 椒图出完一批水笔画之后就开始把精力转移到《动物公司》上边，《房哥》的剧本还没开动，但动物公司已经可以爆量了，以每天一组条漫的速度更新。 杨苑美一边写动物公司的剧本，一边养她的动物，而这些萌宠又是按照动物公司的构思和角色设计来找的。这就等于完全掌握了创意源头，从宠物服装开始设计，连条漫中的形象中都有她很大一份智慧在里面。 这事牵扯了杨苑美极大的精力，又要写剧本，又要拍宠物视频，又要和椒图沟通，还要设计萌宠视频的剧本。萌宠视频也是需要剧本的，用什么配音，拍什么内容，人要不要出镜，等等细节一把抓。当然抓拍精彩瞬间也是一种方式，但是那个可遇而不可求 朱魑需要的段子必须楚垣夕亲自顶上来，好在公司里多面手比较多，实在忙不过来了声叔也一样可以扛。 原本楚垣夕是想要让《动物公司》裸奔的，就是公众号上没有什么粉丝，直接发出去圈粉，主要靠微博账号获取粉丝之后向公众号导流。 结果冷不丁的公众号拿了十万粉丝，这就好办了，十万的种子用户，换别人简直想都不敢想。 因为定位不同，楚垣夕对《动物公司》和《房哥》的期待也完全不一样。 《房哥》是以内容为主的IP，主打的是情感，搞笑只是调剂，是连续剧而不是番剧，因此扩散性先天不足，但是获取的粉丝忠诚度会非常之高，对今后进行IP授权很有帮助。简而言之，它是吃数据的，需要发在一个数据显赫的大号上边，才方便进行IP变现。 而《动物公司》则是以诙谐搞笑和讽刺为主的番剧，今天的故事并不需要和昨天的连贯，扩散性要好的多，因此它是做数据的，楚垣夕对它寄予厚望。 所以在他反复审视杨苑美所写的剧本之后，忽然萌生了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第八十八章 TCG游戏 动物公司里的角色虽然不少，但它是以创业公司的公司结构为蓝本设计的，故事形式也是楚垣夕和杨苑美比较熟的。 在他审批剧本人设的时候，一段来自本世界咸鱼楚垣夕的记忆突然上浮，和这套人设发生重叠。那是一段有关TCG卡牌游戏的记忆。 所谓TCG，就是桌面式集换卡牌游戏，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玻璃渣的《炉石传说》。 《炉石》是玻璃渣在手游方向的第一次发力，就大获成功，吸金能力不激烈，但是胜在持久，经久耐玩，在玩家乃至氪金玩家中好评如潮。 TCG游戏每张卡牌都有自己的关键属性，攻击、血量、特技和召唤所需支付的魔力等等，玩家根据游戏规则组织自己的卡牌库，然后互相PK。PK的过程就是每轮从自己的手牌库里随机抽卡，然后支付使用这些卡牌所需要的魔力，攻击对方或者召唤生物与对方战斗。 不过市面上的TCG游戏都是打打杀杀的，以魔幻奇幻的世界观为主，游戏过程基本都是在想方设法击杀对面的玩家，倒也简单粗暴。 咸鱼楚垣夕在鹏飞科技做产经的时候也带过一款山寨炉石的游戏，结果当然是很惨的了。他在立项的时候就说，这种游戏已经有强大的天花板存在了，炉石是所有同类游戏的铁幕，你没自己的特色根本不可能冲的出这层铁幕，而在卡牌上做文章肯定是于事无补的，只能是游戏规则的架构上推陈出新。简而言之一句话，需要比拼策划层面的功底。 关于这个想法他还跟鹏飞的老策划杨健纲讨论过好几次。 可惜，他只是个小小的产品经理，没人听他的。 但是这不意味着他的思考没价值。一个人的思考可能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用处，但它会沉淀在灵魂深处，也就是所谓的积累，一旦出现合适的机会，就会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现在就是个合适的机会，为什么不做一个TCG卡牌游戏呢？ 以现代都市环境下的科技互联网创业公司为背景做一款TCG商战游戏，不是正好能够重构出一套完全不同的游戏规则吗？ 传统的TCG游戏都是玩家间竞争，这是没法改的，改了就没的玩了，但没人规定竞争一定是互相砍杀。 楚垣夕思考的规则是：玩家扮演创业者，游戏过程模拟创业中会出现的要素，进行商战。游戏开始时每个创业者会获得一笔相同的初始资金，这笔资金实际就相当于传统TCG游戏中玩家的血。 卡牌分成四种，人物卡、项目卡、技能卡和事件卡，人物卡又分为三类，员工卡、管理层卡和投资人卡。 游戏开始前，玩家需要带好自己的卡牌库，以供游戏过程中随机抽卡，然后再组一套卡，用来塞给对方。这个游戏不能直接砍人，但是可以互相下绊子，这是商战的乐趣所在…… 游戏开始之后，随机确定先后顺序，然后每次轮到自己时，玩家可以从自己的卡组中抽出一张人物卡，也可以不抽。相当于进行招募或者暂不招募。 每张员工卡或者管理层卡都有招募所需的薪资，要注意的是这个薪资是每轮都要发的，玩家可以选择招募或者放弃。每个人物都有对应的项目能力，其中大部分员工都是多面手，比如程序猿即可以做软件开发，也可以制作游戏。但是，员工卡只有工作技能，而管理层卡具备员工所没有的背锅技能。 如果抽到的是投资人，那么恭喜你，你需要进行一次估值，然后决定是否按照这轮估值进行融资。每个投资人都有各自独特的投资条款，玩家需要仔细阅读这些条款是否能完成，以免在未来某种情况下失去公司的控制权。融资额固定为当前估值的20%，当然最重要的是玩家必须仔细考虑投资人的撕逼技能对自己有多大伤害。 此外，员工的属性中必然含有招募其所触发的事件数，而管理层的属性中必然含有招募其所触发的事件或项目数，招募成功之后即可抽取事件卡和项目卡。其中有些特殊的，还会指定特殊事件，比如让玩家遗失技能、损失资金等。 需要注意的是，所有可能抽取的卡牌中，都包含对方塞过来的毒药，说不定就会抽到毒药项目或者负面事件。 至于技能卡，需要玩家在自己的轮次消费资金购买。既然是购买，自然是明码标价，不用抽，购买之后也不会消失，因此不用给对方准备技能卡。 技能是很有用的，比如说向银行进行抵押品贷款，翻看卡牌库中的角色卡，或者查看对手的手牌等等。 需要注意的是，技能卡可以向对面的玩家使用。甚至于某些技能就是纯骚扰性的，只能用于对手，不能用于自身。 那么玩家如何增加自身的资金呢？融资是一方面，但不是万能的，最主要的途径是完成项目赚钱。当然，完成项目不一定盈利，也可能会亏损。 游戏的过程就是不断招募员工，开发项目，触发事件，使用技能，骚扰友商，与投资人撕逼等等。 最终，游戏的胜利条件是玩家的估值达到10亿，或对手玩家丧失对公司的控制权。 这个游戏对传统TCG最具颠覆性的地方，一是取消了玩家直接PK，改为互相放冷箭，二是取消了使用卡牌需要支付魔力这一条，取而代之的是用自己的血量，也就是资金来进行支付。 如果是手游的话，系统会给予玩家基本的牌组，然后通过日积月累或者氪金扩大自己的卡牌库。不过楚垣夕现在还没到开发手游的阶段，所以他采用了TCG游戏最原始也最原汁原味的玩法，让椒图画卡牌，然后进行真人桌面游戏。 这个游戏因为不是直接对抗的，也就跳出了传统TCG手游只能两人对抗的逻辑，可以三个人或者更多的人一起玩。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计划外事件，楚垣夕穿越之后指定自己的创业里程碑计划表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一出。但是，一个有能力的创业者，既要具备完美的执行能力推动既有项目，当然也要有面对突发事件的调整能力。 为什么要做这个TCG游戏？楚垣夕觉得这是一个能够快速增加影响力的机会，而且未来的出路非常广！ 第八十九章 令人兴奋的大事件 这一周黑嘴和洪兴是茫然的，楚垣夕在干神马？他到底在干神马！啊？两只土拨鼠在他们心里狂吼了三天！以至于黑嘴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王京这小子出工不出力，甚至吃里扒外投降楚垣夕了？ 王京心里苦！ 何娜美若即若离的，黑嘴一到晚上就电话狂骂，这也就算了，整整三天楚垣夕正事不干，每天拉着杨苑美玩尼玛他自己设计的桌面卡牌游戏？ 您倒是制作视频啊？您倒是给武器库里增加子弹啊！您不做子弹老子怎么当商业间谍？而且您倒避避嫌啊？楚垣夕居然是特么堂而皇之的玩，拉着杨苑美在摄制间里过他们的二人世界！还不时传出欢快的笑声？ 这对狗男女！王京心里简直卧了一个大槽…… 最可恨的是楚垣夕每天上传一个cos视频，全都是等到最后一刻才选择最关键的BGM！ 为这事黑嘴周一晚上就跟王京急了，到周二楚垣夕照例上传作品的时候，王京不得不假装随意的问：“老板，您干嘛不先把视频合成好了存着啊？我看您每次都最后直接合成音乐立马上传？不应该是合成好了之后反复试试效果再传么？” 这是个非常合理的问题，楚垣夕当然要耐心回答：“我懒。”然后转进纸牌屋，继续玩他的卡牌游戏。 这俩字令王京很长时间不想说话。 周二晚上，黑嘴彻底怒了，他怒的不是单纯因为不知道几个cos用的什么bgm，现在就算把bgm告诉他也没用，这几个视频他旗下的网红根本拍不出感觉来，已经放弃了。黑嘴怒的是王京的能力，他开始毫不掩饰的怀疑王京了，要么是能力问题，要么就是心里有问题！ 以至于周三的时候王京不得不在午饭的时候贸贸然的问：“老板，cos还要继续拍不？” “噢，这数据有点一般，等等看吧。”楚垣夕心不在焉的说。 王京一撇嘴，孟婆那个视频周一发的，接近48小时，火山上已经吸了五万粉丝十八万赞。卧槽这叫数据有点一般？我们对于“一般”这个词的理解不一样吧？黑嘴那边忙前忙后好几天，作品出了一大堆，连一个上万赞的作品都没有啊！ 然后，他假装很虚心的问：“我看您挑BGM都挑的挺好的，您是怎么挑的，能教教我不？” 楚垣夕当然喜欢上进的员工，立刻回答说：“这种带着怨偶属性的女主角，当然是用一些深沉和清灵兼而有之的古风曲子了，这种曲子光听音乐不听对白，都能让观众感受到幽怨情绪。” “那今天这个呢？您怎么选？”王京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珠转了转，终于，毫无斧凿痕迹的转到这了。 “噢，今天这个词比较多，我打算用吕秀莲的《情咒》。” 王京如获至宝，赶紧找机会把这个关键信息传递给了黑嘴。 然后，楚垣夕上传了视频，用的bgm是《千年风雅》…… 王京脸如锅底，把满腔怒火压抑在墨镜后边，却不得不装成好奇宝宝，问：“老板，你不是用《情咒》么？” “噢，我临时改主意了，忽然发现《千年风雅》也不错。这个没有一定之规的，大的方向定下来，运用之道存乎一心，关键是你心里备选的曲子足够多。” 朱魑站在旁边：“说人话。” 楚垣夕：“我也不知道选哪个好，随便选了一个。” 王京要是放弃商业间谍的伟大使命肯定得把楚垣夕打死……他平静了半天心情，扭头往自己的工位走，正好迎上何娜美。可惜，何娜美正目光灼灼与他稍微偏离，后面，正是楚垣夕。这目光让她神采奕奕，让他心如刀割！ 何娜美也被楚垣夕叫去一起玩卡牌了，纸牌屋里不断传出欢笑声……这比问错了bgm更让王京火大！ 另一边的黑嘴也是有苦难言，他其实不在乎啥cosplay的背景音乐，他在乎的是楚垣夕的爆款视频。楚垣夕几乎每周都能发出爆款来，偷到这种才真的有价值。就像上周朱魑担纲的《拍灰舞》，现在已经八十万颗红心了，这得吸多少粉丝？不敢想啊！这特么都是抢老子的！想想就心疼…… 他本来还跟洪兴合计着等楚垣夕攒多了子弹他再一锅端，结果，他们终于近距离了解到楚垣夕的工作风格了，而这了解到的结果几乎让人绝望……别说偷一仓库的子弹，就光楚垣夕这“存乎一心”的bgm使用风格，能不能偷到一个爆款都成问题！ 鬼知道王京是怎么度过这个夜晚的，如果不是还能跟何娜美温柔的互相撩几句，王京简直要抑郁了。还好他不知道何娜美同时也在跟阿哑聊，否则会更抑郁…… 不过等到周四，二月8号，突然，出现天大的转机！ 上午到公司，王京正百无聊赖的等着继续玩纸牌，不过和前几天不同，今天他得到明确的摄制任务，拍摄何娜美和杨苑美TCG单挑的视频。 正在他准备摄制器材的时候，楚垣夕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敏锐的王京赶紧看过去，只见楚垣夕一脸兴奋，忽然对何娜美和杨苑美说：“计划有变，TCG对战视频先暂时往后推。声叔，朱魑？” 朱魑赶紧一路小跑着过来，声叔就在跟前，王京顺势也凑了过去，完全不着痕迹，因为何娜美先凑过去的。只见楚垣夕正手忙脚乱的下载一首歌。 《离人愁》？王京眼珠一转，记下了歌名。 声叔看着楚垣夕的电脑：“哟，今天热乎出炉的新歌啊？我看看？卧槽，李裁缝唱的？” “怎么？这人特有名么？”何娜美看声叔这反应，挺奇怪的问。 “呵呵。”声叔没回答，而是催促楚垣夕赶紧打开放一下。 春去白了华发落寞了思量， 剪下一缕愁丝遮目让人盲。 今人断了肠，今天各一方， 今生与你相见无望。 …………………… 我应在江湖悠悠，饮一壶浊酒， 醉里看百花深处愁。 莫把那关外野游，留佳人等候， 梦里殇此情高几楼。 楚垣夕自己知道自己事，他并不是什么音乐大神，真的比一比音乐素养他比声叔差远了，甚至于，其实他听过的歌也肯定比声叔少的多。 他看到声叔的表情，就知道声叔的态度了，那不是一般的不屑一顾：“《烟花易冷》、《红尘客栈》、《半城烟沙》、《山外小楼夜听雨》……”等到音箱里传出那句超级带感的“我应在江湖悠悠，饮一壶浊酒”，声叔又“呵”了一声，“这句学的真好，这句是《清明雨上》！” 第九十章 道德的平衡感 《清明雨上》，是著名音乐人许嵩的名作，里面有一句“我在人间彷徨”，起调的方式和“我应在江湖悠悠”这句确实是非常相似的，然而《清明雨上》发行于2009年。楚垣夕听的歌没声叔多，但是因为原世界中《离人愁》就陷入过各种口水仗，所以多少也知道一点。 楚垣夕有点犯难，他本想让声叔翻唱一下的。这首《离人愁》不管有多少污名吧，反正它在抖音上是一时无两，呈横扫无双之势，拿粉绝对不会比《纸短情长》少。 再说，翻唱的人不用承担污名，所以楚垣夕今天按惯例扫描新出的热歌时看到《离人愁》上线了，真的非常激动，忍不住叫出声来。可是看声叔这脸色，似乎是…… “你打算翻这个，是不？”声叔斜着眼看楚垣夕。楚垣夕翻唱的骚操作又不是头一回了，屁股撅起来还不知道要拉什么屎？他又呵呵了两声，才说：“我跟你说，你这可是助纣为虐啊楚垣夕。” 楚垣夕还没说话，王京突然抢着说：“这怎么叫助纣为虐呢我不明白。”刚刚声叔说的那些歌，周董的俩他都听过，其它都只听过歌名，毕竟不是人人都喜欢国风。 “是助纣为虐。”楚垣夕很平静的说，“不过也得看助多助少——” “哎你可别说了。”声叔一摆手，打断楚垣夕的辩解：“你之前翻的歌造成多大影响你自己看不见？最美的期待跟私奔，各大榜单新专都第一第二了吧？纸短情长都发行多久了？基本上算死透了吧？你翻完了什么样？人家乐队现在演唱会一场接一场，开都开不完。” 声叔拿眼瞅着楚垣夕，楚垣夕终于知道他们的认识偏差在哪了。 对楚垣夕来说这些都是必火的，他不去做有什么影响？无非晚两天早两天的事，《离人愁》就算他置之不理，过不了一个月也得火遍半边天。《纸短情长》就更不用说了，算是抖音的一个积极作用，就是真正的明珠越来越难埋没了，会有无数自媒体人削尖了脑袋去找子弹。 但是从声叔的眼睛里看到的事情却不是这样，而是——《纸短情长》死而复生，死透了的玩意，原地满血复活；《私奔》新专打榜折戟沉沙，被人干的不要不要的，那可是迎着脸怼上去一拳击倒，然后被楚垣夕妙手回春，居然缓过来了。 现在楚垣夕的眼睛又盯上李裁缝的新歌了…… 卧槽！原来老夫在声叔眼里已经这么牛逼了？楚垣夕心里一乐，说：“叔儿啊，你说的我都懂，但是，咱们什么都不做，这歌也会火的。” “你确定？就凭他？就凭你刚听这么一耳朵？” “我确定，火的超出想象。”楚垣夕眼神飘忽的说：“我要是不确定这歌会火，也不翻它啊。再说咱们现在没资格谈论道德。发财立品，说的是个顺序，得先发财然后才能立品，咱还没发财呢。” 声叔面色沉凝：“你说的对，我不会因为这事看不起你。” 朱魑鼓腮：“翻译一下就是叔儿会一直看不起你。” “去你的……”声叔气乐了，“别瞎咧咧啊，我只是拒绝翻唱这种歌而已，该做的工作我还是做的。但我好歹也是个堂堂正正的音乐人，不能跟这种玩意产生联系，不然名声坏了。” 楚垣夕的目光立刻转向阿哑，阿哑心说难道就声叔有节操，我就没有吗？我确实是没有的！ 于是他点头：“男声还是女声？” “女声呗，原唱是男声，女声填补市场空白。”楚垣夕一拍巴掌，“那么现在就开动。阿哑声叔，你们立刻去阿哑那录歌，录完了发给我。既然是女声，大概需要朱魑出镜，你们现在就动身，我先想想视频做什么内容，争取今天出活儿。” 对阿哑来说只要歌曲本身吃唱功吃的不那么离谱他都能对付，《离人愁》听起来有许多爆点，实际上对唱功的要求并不高。不过，能唱不代表能唱好，这首歌之所以无敌，就是因为有许多细节非常讲究。 声叔虽然无限鄙视音乐裁缝，但是不得不承认这首歌的编纂是挖空心思的，把许多绕梁三日的精妙处剪出来融汇的非常好。否则就轮不到《离人愁》横扫抖音，《清明雨上》早就横扫了。 因此让阿哑一个人去翻是不可能翻好的，必须让声叔作为声乐指导。 听到楚垣夕说争取今天出活儿，几个人都惊了，朱魑很不解的问：“用的着那么急么？这歌能拿多少粉丝？十万还是二十万？至于么？” “这个……应该不止这么点，会超出你的想象吧？”楚垣夕想要笑的不那么开心，但是压抑不住的笑意让所有人都看见了。 《离人愁》是楚垣夕印象中第一个“横扫级”的作品，之前的天梯划分里是没有横扫级的，因为那时所有短视频平台中都不存在这样的作品。 之前的天梯划分，是局限在短视频平台内的，也就是说，一个现象级产品假设只被传上抖音，那么会感染火山快手，造成大量跟风，同时走向各大音乐平台。 但横扫级的作品不止是走向各大音乐平台，它会横扫各大音乐平台，会直接霸榜，什么新歌榜、飙升榜、实时排行榜等等。横扫级作品会让一个本来在榜单尾部或者连榜单都看不到的旮旯里吃灰的音乐通过短视频的放大瞬间冲顶。这对正牌音乐人的诱惑力才大。 《纸短情长》是一个接近横扫级的作品，但只是接近，如果它的原唱再给力一点未必不能横扫，但它的原唱确实欠缺了点唱功，使得它在被抖音放大后也只能上榜，没能霸榜，反而无数粉丝寻找精品翻唱，而翻唱版本又多，自然分散了火力。 至于《私奔》和《最美的期待》，它们确实霸榜了，但是人家本来就在排行榜上。毕竟都是出自著名歌手的作品，特别是《最美的期待》，抖音的放大效应使得人家在排行榜上更进了几步而已，因此也不能算作横扫级作品。 因此横扫级作品的数据是真的不讲理，能到多少完全无法预测，比如说……八位数的赞？ 为了这样的作品，楚垣夕愿意牺牲他本就为数不多的道德。或者说，这叫做在道德和现实中取得平衡。 第九十一章 全力以赴 从某种意义上说，《离人愁》的出现实际上将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平台都打响了。国内音乐人更加重视抖音快手，正是因为有《离人愁》和《纸短情长》这样的作品在短视频平台的助推下冲榜成功的范例给刺激的。 因此做出这个决定并不难。 决定去做很简单，但是做什么？楚垣夕犯难了，主要是这个视频的玩法很多。 原世界中最炫的玩法是COS+光影特效+视频剪辑，这个视频不是《离人愁》的抖音首发，而是等歌在抖音呈炸裂之势以后才进行的高水准创作，以热歌+超强视觉为爆点，数据一举超过首发作品。 但是制作这样的作品必须有材料，手头没有现成的材料，今天很难出活儿。当然，完成之后的效果会形成暴击。 单纯的拍一个cos抢时间其实也完全没问题，效果没那么强但是歌强啊，而且时间短。 还有一种玩法就是配插图，不用什么太牛逼的插图，甚至不需要连贯，椒图以前画过的精美画作多了去了，找几张应景的内容是走马江湖侠客对饮的，拼凑一下就是一个短视频。 然后，等这歌彻底火了之后，还可以出搞笑版的，水笔画版的，等等。 “朱魑，你会编手势舞么？”楚垣夕忽然问？朱魑的舞蹈技能点很多，其中当然也有编舞，如果是劲舞根本不需要问，但是手势舞就不一定了。 “可以试试。”朱魑迟疑的点了点头。 “好。杨苑美？联系曹珊，我现在需要她的支援，做COS，要服装道具。”楚垣夕心说单纯的cos稍low，加一段手势舞就很有逼格了。最重要的是，酷炫玩法也需要一段手势舞，到时候器材就位了就可以无缝衔接。 没人说一个账号一段音乐只能发一个视频不是？巴人娱乐完全可以等第一个作品火了之后隔天再发第二第三个，形成连续暴击。 “她那要是没档期怎么办？人家说过需要预先商量时间的。”杨苑美问。 “这就靠你了……这不是突发事件么，急茬。”楚垣夕作了个揖，杨苑美只能翻白眼：“我跟她说加钱了啊。” “人家还在乎咱这俩钱儿？”楚垣夕哈哈大笑。 王京极为激动，从楚垣夕这个架势来看，这一次是要大动干戈，而且他刚才都说了，加粉不止十万二十万的！ 他理所当然的人为自己会去跟拍掌镜，这样就能掌握这个作品的第一手信息了，原汁原味，绝对关键。没想到楚垣夕对他说：“王京，我有个小任务交给你。” “啊？我不跟着朱魑姐？”王京心里大感不妙。 “我跟朱魑去啊，我亲自掌镜。”楚垣夕一盆冷水就泼到王京脸上。 他看不到王京墨镜后边失望的眼光，接着说：“我需要你去买一些荧光涂料，发光效果要明显，越五彩缤纷越好，越亮越好。然后再买几个手握式发光球，白光和彩光的都要两个以上，不要太大要一只手能握住。要快，公司给报销。” “啊？”王京完全懵逼，这都什么玩意？ 楚垣夕明白他为什么懵逼，“荧光涂料和LED灯珠，淘宝上都有。不过咱们抢时间，来不及等邮购了，你看看哪卖，出去跑一趟。” “噢，这些都是干嘛用的？” “做光影特效。”楚垣夕对自己人完全不需要保密。而且，经办人问清任务的相关信息是仔细和用心的表现，王京要是不问才是不负责任。 他需要的效果实现起来应该是密室暗光的状态下，做手势舞的舞见手里捏着白光发光球比划一段，然后指尖上涂上五彩荧光再比划一段，最后带上面具再舞一下，三段的动作轨迹力求一致，靠遮光板和剪辑切换效果。 在歌声唱到高潮的时候把面具版嫁接过去，只要两段手势舞的动作一致，随着背景光和手势光的酷炫变化可以达到完美的变脸效果。而且面具的效果还不止是变脸，指甲上的荧光会映在面具上，五光十色如雾如烟，氤氲的效果非常酷炫。 原世界中这段视频的播放量突破天际，而楚垣夕也没必要非得完全像素级复刻原世界中的作品。毕竟出镜的人是朱魑，手势舞的编舞也是她，因此现在要的是一套适合朱魑表演风格的内容，他在旁边做引导，把握住方向肯定就不会差。 这么一会功夫，杨苑美已经联系好了曹珊，楚垣夕赶紧带着朱魑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说：“杨苑美，公司的事你主持一下。我走了。” 说完他急匆匆的带着朱魑上路，结果走半道上一拍脑袋，还有面具的事情忘了说……算了，反正这个酷炫版今天也出不来，楚垣夕正好看看曹珊那有没合适的面具，他记得上次远程视频的时候是看到曹珊那有不少面具的，万一没有再找。 看到楚垣夕离开，王京假装上网搜索信息，实际上微信上噼里啪啦的就跟黑嘴说了，这绝逼是大功一件。反正公司里只剩下椒图和两个美女，根本没人管他。 黑嘴当时就兴奋了，可是很快就问他：离人愁我下载了，截哪段？ 王京：你先翻唱去吧，我也不知道截哪段啊，楚垣夕也没说，人都走了。 黑嘴不乐意了，这简直就是把他掉在半空中啊！这不上不下的超级难受。 黑嘴打字：还翻唱啥啊？我看楚垣夕就是吃饱了撑的翻唱，直接用原唱的音频文件不就完了？翻唱的能比人家原唱的好？ 王京：楚垣夕说那样会有版权问题。 黑嘴发了个嘲讽的表情：傻逼么不是？翻唱就没有版权问题了？反正都是用一阵，拿完粉丝就得，他以为抖音的规则是他定的？ 王京：那你就赶紧去做cossplay吧。 黑嘴：这么长，我cos哪段啊？ 王京：你都弄一遍吧，我真不知道啊，这也没法问啊！等他回来不就知道了？然后你直接截好了不就完了？ 黑嘴：成。他搞女版的是吧？ 王京：对，你也搞女版的？ 黑嘴：你傻啊？我用原声，当然得是男版的了。你等楚垣夕回来，一定要弄清楚截哪段，还有，他要你买的那堆东西怎么用，光影特效怎么搞，一定要问清楚！ 王京：实在不行你就抢先发吧，别抄楚垣夕的了。 黑嘴：那是最后的选择。 还好，黑嘴帐下不止女主播，男主播也是有的，找个帅哥cos古装问题不大。而且，这是个出名的机会，对主播来说本身也是很好的，他本来想把这个机会给袁都，不过想想袁都的那个身材，还是算了…… 双方都在全力以赴，只不过黑嘴是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舌，探出王京这只爪牙，随时准备对准楚垣夕的要害刺出致命的一击。 第九十二章 七上八下 洪兴非常支持黑嘴。他们原本的美好设想是等楚垣夕把子弹攒的多多的再一锅端，吃一个脑满肠肥，王京胜利结束使命。但是经过这大半周的磨砺，他们眼睛都蓝了。楚垣夕这孙子就不是个人，光是所有音乐都最后才合成这一条就把他们卡的不要不要的，就好比一块糖放在小朋友的嘴边，差一点点就是吃不到，眼看要挪过来了大人一口给吃了。 所以，有这么一个被楚垣夕无限重视的，直接下手吧别等了！这孙子哪有什么军火库？等他建设军火库，黄花菜都凉了。 其实他们也考虑过自己选择截哪段，问题是这就不是东施效颦的问题了，同一段音乐，截到不同的位置做出的内容，一个爆火一个不火实在太正常了，所以与其这么做，还不如不做呢。 让王京自己去买这些东西，急切间还真买不好。但是架不住浪涛信息人手众多，所以一式两份准备好，王京出了趟门，到了下午就非常高效的就把东西拿回来了，还微信上给楚垣夕看，让楚垣夕都没想到王京童子如此神速，大大的震惊了一番。 楚垣夕看到王京这么快就弄齐了材料当时就是一个卧槽，早知道这样，直接把服装道具带回公司拍酷炫版的岂不是更好？ 楚垣夕那边的进展也很好。曹珊并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知道楚垣夕非同寻常的重视这个加急的拍摄，立刻尽量配合，特别是在楚垣夕加钱的情况下，她也能对她的人有所交代。 因此到下午的时候朱魑这边的cosplay和王京的采购前后脚完美收工了，甚至于楚垣夕把酷炫版的设计也告诉了朱魑，朱魑在没有涂料、面具和发光球的情况下假想着重编了一套手势舞，然后排练了一通，东西齐活了就能做。 这让楚垣夕都想连夜加班把作品弄出来了，因为，原世界中《离人愁》也是上线之后很快就火起来的，然后这个酷炫版的短视频横空出世，拢共留给巴人娱乐磨叽的时间也没有几天。 而楚垣夕需要在这个作品的原作者出手之前就把东西搞定，他要抢别人气运当然得快了，而且不能按照原世界中的时间进行计算。这个世界中因为多出他这么个变数来，天知道会不会让别人也加速？这是楚垣夕不能赌的，当然是越快越好。 最后完成任务的反而是翻唱二人组，阿哑和声叔快到傍晚的时候终于不辱使命唱出非常有质量的歌。这时楚垣夕已经回到了巴人娱乐，而且是拉着朱魑一起回来的。一同拉回巴人娱乐的还有从曹珊那借来的一箱子服装道具，其中还包括两个面具，一个猫脸，一个狐仙。 理论上翻唱有了，视频也有了，剪辑一下就可以做成短视频，然后截音乐发布。 王京意识到了这一点，一颗心顿时就悬了起来，最可怕的事情未必不会发生——楚垣夕不剪辑视频直接合成声音上传，考虑到这一点，黑嘴打开抖音巴人娱乐的页面，一刻不停的刷新起来，万一楚垣夕真的这么干了，他也好第一时间知道BGM从哪截到哪…… 此时的黑嘴已经把预期再次下调，只要能跟巴人娱乐同时上传作品就好，哪怕晚几分钟也无所谓，能分流多少流量就分流多少流量，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不过如此吧。 抢先上传，不跟着楚垣夕跑，说实话他没这胆。“截哪段”这事对短视频来说实在太重要了，截错了位置一枚云爆弹能生生变成鸭蛋，所以王京的信息才值得一字千金。 而且同时上传也有很明显好处，那就是王京不一定会暴露。这种cosplay视频只要有服装道具拍起来非常快，他们的作品就算之后被楚垣夕看到了，也很可能被当成一个成功的快速跟风，而不是商业窃密。 要是他们的数据比楚垣夕还火呢？那太正常了，跟风出一个比原创火的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实际上浪涛信息做的短视频工作室已经在快速跟风巴人娱乐了，《私奔》和《最美的期待》都进行了快速复刻，只不过尴尬的是居然在派了间谍的情况下仍然措手不及，因而数据极为惨淡，不但被楚垣夕甩的连吃灰都吃不到，还被其它跟风者吊起来打，淹没在海量的跟风里，没有引起楚垣夕丝毫警觉。 这也是他们宁可让王京有暴露风险也要爽一把的直接诱因。 但是，当楚垣夕疲倦而亢奋的推开巴人的玻璃门时，王京突然意识到情况正在起变化。 他看到了朱魑。按说，朱魑已经完活儿了，而时间也已经快下班了，她怎么也该直接回家。而且朱魑还抱着一箱子cos用的服装道具。 王京乖巧的坐在工位上，只见楚垣夕进来之后先看了看他“采购”回来的东西，满意之后拍拍手，说：“行，今天忙了一天了，重点表扬给力的王京童子。大伙正常下班，我跟朱魑加一下班。” “啊？加班？你今天要出的活儿做完了没有？”何娜美很意外的看了朱魑一眼，楚垣夕和朱魑一起加班，而且是深夜加班，这是她特别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王京立刻跟上：“我应该要加一会班的吧？你白天拍的视频不需要剪辑一下就发？” “噢，待会声叔吃完晚饭也过来，王京你走吧，咱这一般不加班，要加也是我们几个住公司旁边的加。”楚垣夕说的很轻松，王京一颗心却不住向下沉，要是这样，事情就完全脱离掌控了…… 没想到，楚垣夕接着说：“那活儿吧，我改主意了。得亏王京，东西现在都齐了，白天拍的这段低配版的先就不发了。我们晚上加班拍一个更牛逼的带光影特效的，估计半夜能弄完？明天早晨直接发光影版的。” 抖音作品可以半夜发，但巴人不能，巴人半夜上传作品只会便宜跟风的人…… 王京看到朱魑面色平静，显然楚垣夕已经和她说好了。 原来这个视频还分低配版和光影版，原来楚垣夕一开始就是打算做两个版本，这样就都说的通了……他还奇怪楚垣夕为啥一边让他买材料一边就去拍cos了呢，拍都拍完了荧光材料怎么合成到视频里？这又不是电脑特效……原来是要重拍一遍。楚垣夕你到底是有多重视这个作品？ 他真想抱着楚垣夕亲一口，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去拐弯抹角的询问光影特效应该怎么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里诞生了…… 他假装很意外，说：“我靠，那岂不是你们俩一天都白干了？” “不白干啊，找状态，编舞，排练，总之明天白天你们等着看结果就行了，这数据保证能把你们三观震碎喽。”楚垣夕很振奋的说，“我现在也纠结啊，要是咱们现在把低配版的发出去了，结果给别人灵感了，然后人家做出特牛逼的视频来怎么办？不用跟咱们一样，天下能人多的是，人家做出来比我设计的内容更强的都难说。干脆一步到位吧！” 王京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么一会就七上八下，跟坐过山车似的，人家一夕数惊，他是一分钟数惊，没想到最后的最后峰回路转了。他藏在墨镜后的一双眼睛凝视着楚垣夕，心里说：“对，三观震碎，不过不是我们的，是你的。干脆一步到位吧……” 第九十三章 苍天啊大地啊 当天晚上王京其实根本没有走远。这个地点底商林立，能看到巴人娱乐那栋楼的地点很多，他从容的吃了顿晚饭，但是没有喝酒，然后找个地方猫起来，一直等到晚上九点，等的都有些烦躁了，楚垣夕居然还没出来，也不知道在里边ag了多少回。 寂静的夜晚总是十分无聊的，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和何娜美微信热聊了，只是今晚他也十分纠结。 钱，眼看可以挣到一大笔，他已经收了黑嘴三万的订金和十万的奖金，奖励他今天拿到的关键信息，而楚垣夕现在正在努力完成的这个所谓的高配版，他也把前前后后都告诉黑嘴了，黑嘴很大方，给出的悬赏是三十万。 但是，今晚过后他肯定不能再待在巴人娱乐了，他干的事情是犯法的，自己很清楚这一点。 其实他本来还很得意的，如果楚垣夕发低配版，然后黑嘴快速跟风，那他只有很小很小的暴露风险，钱到手，还能继续追何娜美，岂不是美滋滋？ 可楚垣夕突然改弦更张，也把他突然逼到图穷匕见的地步了。明天，何娜美就会从自己的世界中消失，真是让人思之神伤。 王京感到自己的心在融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突然，果实发行的楼门洞开，楚垣夕、声叔和朱魑依次走了出来。远远看过去，声叔哈哈大笑着，楚垣夕面色平淡，而朱魑脸上还有点小潮红，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白白的有点反光。 “这个妖艳贱货！”王京哼了一声，准备开动，不过还要再等等。万一谁落下什么东西还要返回办公室，动作太快了可就穿帮了。 只是，等多久保险？王京忽然想到多久都特么不保险，因为楚垣夕就住公司旁边的楼上，上下班毫无通勤压力，何其懒惰！ 王京想了想，决定找黑嘴寻求支援。黑嘴曾经告诉过他，关键时刻可以动用果实发行的人资李倩这张底牌，她是自己人。王京记得这个人，何娜美特地提醒过他不要去招惹这个一脸粉的老女人，她跟巴人娱乐有仇。 黑嘴在微信上问：你要她做什么？ 王京：我要她帮我盯着点外边，万一我在里边操作的时候楚垣夕回公司了我就被堵的里边了。 黑嘴：明白！ 他慢慢走向果实发行，行迹一如结束加班的IT狗们，毫无可疑之处。 这个时间正是附近的IT公司大规模下班的时间，各个公司结束“自愿加班”的员工纷纷走在绿化带两边，气氛十分和谐。 王京刷开门进去，路上还跟刚认识没两天的果实发行的员工打招呼，面色十分平静，忽然，李倩迎面走过来。果然，她也是加班大军的一员。 李倩对王京打了个眼色，不声不响的坐在前台，保安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这尊神跑过来巡岗，简直压力山大。还好，她坐在前台只是看看手机。 微信中，李倩已经被黑嘴拉进小群，然后发了个胜利的手势，问：你们居然还有这一出？太意外了！太惊喜了！果实发行的后门，王京认得么？ 王京：认得，但是没走过，员工卡能刷开？ 李倩：能，但是被小区居民投诉过，所以平常不允许员工开。 王京：明白！ 等到进了办公室，开灯，王京的心终于活络起来。 摄制间里的东西已经收拾起来，他买的荧光涂料和发光球放在角落里，旁边堆着从曹珊处借来的服装道具。地上还有一个葫芦，个头不大，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 王京拍了照，微信发给黑嘴：我要开动了。 这时，他的信息一跳，何娜美忽然发来一个笑脸：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是不是去勾搭哪家小姑娘了？ 王京：娜美姐也无聊？ 何娜美：宅男才会无聊，美女是很少无聊的。 王京半晌无语，他一边开着楚垣夕的电脑，一边想事，脑子很乱。他知道如果自己沉默，今晚何娜美不会再给他发一个字。 楚垣夕的电脑开机了，密码他早就偷偷观察过了，是超简单的asdf，毕竟同一屋檐下，有心算无心，楚垣夕什么时候开机他就什么时候偷窥，拿到开机密码真是非常简单。 但登录svn系统就不简单了。他简单的在楚垣夕电脑硬盘里翻了翻就知道视频文件没有存在外边，而且，楚垣夕的习惯非常好，资源总是上传svn系统来保存的，看来这次也不例外。 可登录楚垣夕svn账号需要一长串密码，没密码连库目录都打不开。 王京入职的时间毕竟太短，偷窥也不可能大大方方的偷窥，关键是，开机之后必然要输开机密码，但开机之后可不一定什么时候登录svn，楚垣夕这孙子喜欢开机之后先看网页看新闻，真是十分可耻，而他也不能一直盯着，因此他只知道密码非常长。 通过几天的不懈努力，他听到敲击键盘声大概十二三位。而且站在对面远处瞄到过一次，楚垣夕是以左手键开头的，第二个字母是右手键，因此猜测开头字母较大概率是cyx或者chyx，再加上楚垣夕的生日之类的，但总归还是必须暴力破解。 万幸的是SVN密码校验不像银行卡密码那样一天只能输三次五次，可以无限尝试，他可以在楚垣夕的电脑本机上进行暴力猜破，于是从网上自己存盘的地方拉下一个暴力猜密码的工具来跑，还算方便。 他顺手又宕下来一个脚本，是传输文件用的，地址改成楚垣夕硬盘里的库目录地址，svn密码一旦猜破立刻搜索带关键字“离人愁”的文件然后直接传输到一个他窝赃的网盘里。 等待的时间，他把自己的电脑也打开了，登录自己的svn，更新库文件，然后他的眼睛瞬间瞪的贼大！ 在一个名叫“冷宫”的目录下边，出现了一个名叫“离人愁cos”的视频文件！ 王京激动的一挥拳，这是楚垣夕不打算发的那个低配版视频？还是那个爆款？ 他连忙打开视频，是朱魑cosplay 的，没有荧光涂料，是低配版，而且剪辑过。他马上打开音箱，紧接着一阵狂喜，视频是有声音的！是阿哑的翻唱，卧槽！ 苍天啊大地啊，楚垣夕你终于存了一回有声音的视频，还让我赶上了！ 转念一想，他又变得冷汗涔涔，心叫好险！险在哪？这明显是楚垣夕拍完视频拿到翻唱之后已经剪辑好了准备上传抖音，所以才合成起来变成成品，只是他临上传又改了主意。 卧槽卧槽啊！真特么一念之差…… 他把音量调低，进度拖回开头，视频一开口就是“我应在江湖悠悠”。 妥了！王京连忙把文件往外拽，好发给黑嘴，可是，特么svn系统立刻弹出阻止操作的提示窗来，王京只有浏览权，没有其它任何权限。 给他足够时间他是能绕开这个问题的，比如断网之后安装虚拟机，把SVN系统整个废掉，已经存到硬盘上的文件还不是予取予求，问题是这一样的慢。SVN系统的作用主要就是分配权限保密，而果实发行使用的还是高配版本的，自带各种简易的防御功能，也包括防虚拟机，攻是肯定能攻破的，就是需要时间，不比暴力猜密码快。（小贴士） 王京干脆打开手机录制，对着屏幕把cos视频录到手机里边，然后直接发给黑嘴。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很快，十万块入账的短信就发到他手机里，他更加兴奋了，这算是了结了黑嘴一块心病，解决了从哪截到哪的问题。其实黑嘴那边的人研究来研究去，也觉得这一段最精华，早就有所准备。不过朱魑的手势舞还是打击了黑嘴的制作组，跟朱魑一比他们cos出来的的就是一坨！ ———————— 小贴士：真正的企业版SVN系统是不包括防虚拟机功能的，这是小说别当真。SVN系统主要还是为项目开发和管理服务的，保密只是次要功能。 第九十四章 七情上面楚垣夕 音箱关掉，耳中只剩下楚垣夕电脑上发嗡嗡声。爆破软件跑的飞快，迟早能够破开，但天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总归不可能一夜都破不开。 想到马上又会有三十万进账，王京一阵激动，旋即在心中问自己，要是让他在五十万和何娜美之间做选择，自己会选哪个？ 如果真有这样的选择题他知道自己肯会选何娜美，但这是个伪命题，他根本没机会选何娜美。他是一个商业间谍，不是说一声老子不当商业间谍了就可以在巴人娱乐当一名优秀员工的，黑嘴不可能当没这回事。而当商业间谍就总有暴露的一天，所以这个命题根本不成立，除非…… 除非何娜美明知道事情怎么来怎么去之后，还会选择他，那样左手五十万，右手何娜美，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之前他也有一些窃密行为，但是都没见到什么钱，还没有这一次赚的多呢，黑嘴的钱到手之后，自己……是否可以金盆洗手？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我还年轻，以我的能力，什么事情干不了？有几十万的启动资金，未必就不能成就一番事业！ 在这短短的一周中他体会到了在阴暗的角落中体会不到的乐趣，这个念头一旦萌生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随着电脑嗡嗡嗡的飞啊飞，最终，落到微信上。 他给何娜美发送：娜美姐，要是我换工作，你会和我一起离开么？ 何娜美秒回了一串问号：你要离职？ 王京：对。 何娜美很迷：为什么？ 王京：有人挖我。 何娜美真的很迷，她关心的重点是，要是王京闪电离职，那她这周不就白被王京占便宜了？卧槽！ 于是她烦躁了，随手打字问：你在哪？跟猎头谈呢？ 王京：没有，在公司。 他发完立刻发现不对，赶紧撤回，然后重新打字：对，刚谈完。 但是这一幕被何娜美看到了，于是她更迷了。不过，她对阿哑和王京放电的最终目的还是楚垣夕，这倒是个话题，于是何娜美把对话截图发给了楚垣夕，然后想想，鬼使神差的补上一句：撤回的那个，他说的是：没有，在公司。然后立刻撤回了。 她正在和杨苑美玩动物公司TCG，随手发了这条信息，不知道把楚垣夕震成什么样了…… 楚垣夕这时正在声叔屋里，进行晚间例行吐糟，一说到音乐圈的各种“裁缝”和“借鉴”现象声叔就有吐不完的糟。 突然，声叔看到楚垣夕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之后面色大变，是真的大变，他是从没看到过楚垣夕七情上面的，就连房诗菱两度来袭，他都目睹了全过程，也没见楚垣夕变过脸。 只见楚垣夕“嗖”的一下蹿起来，吼着说：“穿羽绒服跟我上公司——” 他一边吼着一边穿衣服，搞得声叔特别狼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怎么了怎么了？” “别收了赶紧穿衣服！”楚垣夕瞬间把大衣穿好，面沉如锅盔，用极快的语速说：“王京突然跟娜美说要离职，而且人在公司！娜美刚告诉我的！” “这个点？在公司？他回公司干嘛——卧槽！”声叔的汗刷就下来了，三下两下把鞋子穿好，衣服也不穿了，提着羽绒服和毛衣就跟楚垣夕跑出房间，到电梯里再穿吧！ “要报警么？”声叔问，楚垣夕却摇了摇头：“这怎么报警？要是误会呢？”他已经在拨张健的电话了，这时候他才后悔，后悔在果实发行里认识的人太少，只有张健一个人的联系方式，要是认得保安就好了！ 不过旋即自嘲的一笑，保安是李倩的直属部下，大概不敢跟他认识。 很快张健的电话接通，结果张健并不在公司，这时候再让张健找人也来不及了，他本来也只是想拜托还在果实发行加班的人去看一眼。 “他为什么啊？”声叔百思不得其解。 楚垣夕也不解，但是他的脑中回放了王京的点点滴滴，却愈发相信有问题，因为，王京实在是把自己营造的太好学了！每一件事单独看都没问题，但是连在一起，斧凿的痕迹真的很明显！一个这么好学的人不可能只对视频内容怎么做和怎么选bgm感兴趣而对其它的完全没兴趣…… 不过这种事后诸葛亮也没任何用处，怎么回事看看就知道了！他们住的离公司本就非常近，转眼就到了地方，刷开门迎面就看到李倩正从前台起身，一边按手机一边迎上来，皱着眉问，用非常大的声音：“你们这么晚来做什么？” “跟你没关系。”楚垣夕往里走，但李倩居然堵住通道：“不行你们得说清楚喽。” “一边去。”楚垣夕突然一伸手，手上用劲往李倩脖子下边一带，李倩顿时被不可抗拒的大力带着撞到通道墙上。 楚垣夕迈步而过，声叔默契的跟上，只听李倩尖叫道：“保安！保安——拦住他们！” “砰！” 里边，巴人娱乐工作室的方向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重物坠地声、开门声，楚垣夕立刻向里狂奔而去，同时喊：“声叔，报警！” 保安想蹿出来。但保安本来是坐在前台里边的，李倩坐前台的外边，非常方便就能起身拦住楚垣夕，保安想出来就费劲了，拦楚垣夕根本不可能，等到他跑到李倩身边的时候，李倩立刻恶狠狠的说：“废物！追！这回不能饶了他们！” 果实发行里边，前后两道身影一追一逃，楚垣夕这个窝火，一身羽绒服忒累赘了，而王京这孙子跑的贼特么快，手里拿着员工卡，穿门过户不待停的，别说拉近距离，反而越来越远了。他就纳闷了，往里边跑有什么用？难道跳窗户出去？果实发行这底商可都是死疙瘩的，哪来的窗户？ 这个点了，果实发行里边人不多，但科技公司么，总还有几个没下班的员工呢，纷纷惊奇的看着这一幕。楚垣夕刚想喊“拦住他”，只见其中一个因为走的跟王京有点近，被王京一拳怼在肚子上，当时就跟虾米一样弯下去了，连叫都叫不出来。 顿时，果实发行里边鸡飞狗跳，有尖叫的，有快速闪开的，一下子就把空间让出来。 很快，王京七拐八拐的跑到果实发行的餐厅附近，楚垣夕心说这回堵住你丫的了吧？结果王京一挥手，刷的就把餐厅门给刷开了，一闪身钻了出去！ 楚垣夕当时就卧了一个大槽！特么的这儿还有门？等到他跑到后门处，只剩下摇晃着的门“嘎吱嘎吱”的响，门外一片夜色，小区楼盘错综复杂，一阵北风刮过，呜呜的刮到脸上生疼，一个人影也没有。 第九十五章 君子报仇从早到晚 朝阳警士出警神速，等楚垣夕在小区里转了一圈两手空空的回到果实发行门口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一个辅警和一个社区民警。李倩正在跳脚，一看楚垣夕，立刻指着他嘶吼：“警察同志，就是他！” 李倩今晚一直都在跳，不过人民警察的经验无比丰富，而声叔才是报案人，当然是首先听声叔怎么说。所以，她一直处于一种很尴尬的状态，给自己加了很多戏却一直被警察安抚，直到楚垣夕出现，终于挽救了她。 “就是他！”李倩上来一把薅住辅警的衣袖，“他打我，您看，我头上都磕伤了！”说完指着自己抹满了粉的脑瓜，然后指着公司里边：“他还砸烂了我们公司好多东西，还打了我们公司的员工！您快把他抓走吧！” 辅警脑壳疼，但不得不上来问询：“报案人说你是这家公司的法人？” “警察同志，我是‘巴人娱乐工作室’的法人，目前挂靠在这家‘果实网络帝都分公司’内办公。情况您了解了多少？”楚垣夕一转头，看到声叔不在，问：“报案人呢？” “进去看现场了。您们也一起进去吧。” 楚垣夕跟着辅警往里走，边走边看手机，里面安琪的微信正在跳，已经连着问了几个问题了。没办法，安琪是果实网络的前总裁，出这种事不找他说不过去了。张健也被连夜薅起来了，人还没到。 楚垣夕现在没心情打字，直接用语音说：损失还不清楚，我刚回来，正往里走，马上进办公室。我的员工刚才微信跟我说了，里面一台电脑的显示器砸地下了，其它还不清楚，电脑肯定被人开机过，丢过什么不知道。 他连着发第二条语音：你们这个发行公司的HR，叫李倩，我不是怀疑，我是确定她跟这件事情有关。出事的时候夜里十点，人资加班到夜里十点不走，然后还坐前台？然后我进门立刻起来拦住我不让进，明显是在门口盯梢，看我们来了给里面的商业间谍争取时间。 第三条语音：而且，她之前看到我的招聘需求，还到我这无理取闹过，然后我委托的猎头立刻就找到条件完全对口的人，速度快的把我都惊了。我那个招聘需求非常偏，一般猎头的人才库里是不可能有符合的，你懂的。然后这个被新招的人就是商业间谍。我明天早晨肯定要跟猎头索赔，顺便确认一下他们怎么拿到的人才信息，如果他们也是刚拿到的，那这事就很明显了。 楚垣夕说话的时候强压着火，原世界中做下那么大的买卖都没出过这种幺蛾子，没想到今天做一个小破作坊反而遇到了，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栽这个跟头，这一个月以来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实在太顺了，让他的心态太轻松，忘乎所以的轻松。所以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三天不练门外汉，公司治理这方面因为人少就忽略了，一忽略就成常态了，他娘的！ 不能总觉得自己变菜了就没人惦记，变成蚂蚁也得跟别的蚂蚁打架，一松懈，保密意识就没了，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不过这时候还是得沉住气，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挨一闷棍顶多晕一阵，总比今后关键时刻挨刀强。 李倩也跟着呢，完整的听了楚垣夕说话的全过程，等楚垣夕一说完立刻就尖叫：“你诽谤！你血口喷人，有证据吗？” 楚垣夕回过头：“我没证据，我也没起诉你啊。” 李倩神气以极的哼了一声，然后抬腿就要往巴人娱乐里走，被辅警一把拦住：“您不能进去，无关人等都请止步。” “您别听他胡说啊警察同志！”李倩叫起撞天屈来，引得半夜加班路过的员工纷纷驻足，“打人的砸东西的都是他们公司的员工啊！他这是贼喊捉贼，说不定都是他自导自演的！” 妈个比的，君子报仇一天到晚，楚垣夕眯缝眼睛瞄了李倩一眼，人渣，你以为我只是发发牢骚？ 他跟着辅警走进巴人娱乐。只见民警取证基本已经结束了，工位桌子上、键盘上机箱上按了一堆灰，那是取指纹用的。 地上，一个液晶显示器已经碎裂，正趴在地板上吃灰，电线还连接在工位里。 楚垣夕还看到他电脑主机仍然开着，但是机箱后边的网线被人拔下来放在旁边。 声叔小声说：“民警听我说完情况，就把网线拔了，然后才开始取证，不知道为什么。” 民警正蹲着，看到楚垣夕进来，站起来说：“根据报警人的描述和犯罪嫌疑人的行为，我怀疑你的电脑里正在运行什么东西，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正在向外传输但是比较大，所以故意弄坏显示器之后逃走，方便主机继续传输。因此我把你网线拔掉了。” “太谢谢您了民警同志！”楚垣夕一脸懵逼的走过去，使劲握住民警的手上下晃了几下，然后问：“现在能换台显示器看看主机里边什么情况不？” 他的心早就悬起来了，丢东西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丢了什么……王京是来偷什么的呢？ “你看吧。”民警犹豫了一下。按说这时候把主机带走作为证物也是应该的，以不破坏现场为最好，这时是否进行对主机的操作，对案情有什么影响不好说，但会让警方的工作量暴增。 但是失主的心情也必须理解，所以民警直接同意了。 很快，显示器中显示出电脑的状况，楚垣夕先看，然后没看懂，只能把懵逼俩字写在脸上。别看他搞互联网，电脑方面其实很小白。然后民警过去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密码正在暴力猜破中，工具还挂着跑呢，还没破开。 然后线程里还挂了一个自动传输的脚本，似乎是临时手写的，密码一旦猜破，就把某个目录下的某个带关键字的文件搜索出来统统传走，这关键字叫：离人愁。 “卧槽！”声叔和楚垣夕一起惊呼，王京这一刀直接透心啊！ 楚垣夕跟声叔对视一眼，打开抖音，搜索“离人愁”，仍然什么都没搜到。然鹅这股庆幸没能维持多久，很快，声叔刷新抖音的智能推荐就刷到点什么，拍拍楚垣夕，把手机递给他。 是一个叫做海王星的账号发出的，楚垣夕一点开，李裁缝原版的声音就飘了出来：“我应在江湖江湖悠悠，饮一壶浊酒。”视频里是一个帅哥穿古装的cos，打扮的像琅琊榜里梅长苏，手摇这扇、饮酒作乐、指点江山，动作编排中规中矩，但是coser一举一动都带着身段，明显是个有功夫的，而且非常有型。 这个作品名叫“江湖悠悠”，整个标题和标签没有任何与“离人愁”相关的字符，但声音是李裁缝的原声没错，只不过打上了海王星的原创标志。楚垣夕无论直接用别人的音乐或者翻唱，都会在作品名里挂上歌曲名称，或者加一个#的标签，或者在描述中写明XX原唱巴人娱乐翻唱。 这都不关键，关键的是，已经有了一万多颗红心……悲催的是，楚垣夕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得狠狠的查查这个叫海王星的账号有什么底细。 楚垣夕仔细看了一下，这账号存在的时间应该不长，大部分作品都是跟风巴人娱乐的。以这账号的粉丝基础，想拿这么多的红心，基本都是新增用户给出来的，一万赞的话至少已经发出一个小时去了…… 楚垣夕立刻把手机里已经做好的低配版朱魑cos视频进行了上传，现在，巴人成了跟风者，能抢回一点是一点吧……万幸啊，光影版的没被人看到，不然真的惨了。 声叔很好奇，楚垣夕的脸上，懵逼的神色快速退潮着，很快被一种名为智珠在握的情绪所填充。 第九十六章 跟你有啥关系呢？ 最终，巴人毁了一台显示器，一台主机被搬走做鉴定，楚垣夕深夜进了警局，当然，只是做笔录。比较铬硬的是王京还打了一个果实发行的员工，挨打的人已经不计较了，但话到了很多人嘴里就变成了巴人娱乐的员工打了果实发行的员工…… 这一晚上他几乎没休息，好几次他忍不住想上传光影版的离人愁，但是都忍住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人不怕出意外，怕的是出意外之后的多米诺失误，受迫性失误总是一环套一环的。 可以想象，离人愁必火，跟风的会茫茫多，现在只是损失一个cos版的人气，损失惨重，但可以承受。如果这个时候把光影版发出去，万一因为深夜的缘故还没火起来就被人连夜山寨走了，那损失至少扩大三倍。就算没有被别人山寨走，最少王京背后的人肯定会去山寨的！ 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他还几次忍不住想上传？因为他不上传对方也会传！那些荧光涂料和发光球就是王京搞来的，现在，为什么王京能够超高速的搞齐材料，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人家又不傻，当然知道这是用来做离人愁高配视频用的。 对方肯定在连夜赶工制作带光影特效的短视频。 那为什么能忍住？因为楚垣夕发现自己并没告诉过王京这些荧光材料和发光球应该怎么用啊……王京打不开svn权限就看不到成品，顶多，他能知道发光球时握在手里的，因为楚垣夕说过，他连荧光材料涂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做出什么牛逼的东西来？ 而且，光影版需要进化过的手势舞，是朱魑专门为了光影和面具用心编排过的，只看低配版的视频根本没用。 最关键的是，昨晚收工时阴差阳错，朱魑把猫脸和狐仙两个白面红纹的面具拿回家玩去了，没放在公司，而下午回来时又是跟一堆服装道具堆一起的，想来王京也不知道它们的存在。 面具，对光影版本的《离人愁》短视频可以说是画龙点睛的一笔，没有这一笔，那就是条瞎龙！ 楚垣夕的底气就是——对方看到自己的牌面也做不出来，哼！ 到了第二天早晨，果然，那个账号又发了一个作品，看着很热闹，coser一手拿一个发光球，身上带着一堆涂了荧光材料的道具，酒葫芦，扇子，甚至还配了一把剑，唯独没有面具，不伦不类可笑至极。 此时离人愁的数据已经炸裂，很多人是看到巴人娱乐发布作品之后才注意到它的，然后疯狂跟风。因此朱魑cos版的数据并不差，粗粗算一下也有几万粉丝的增加，录得红心接近二十万颗，毕竟才一晚上，这数据在所有跟风作品里面算是好的，即便是跟巴人自己的作品相比也不差分毫。 但名为“海王星”的窃贼真的要笑醒了，视频目测是周四晚上十点来钟发出来的，还不到周五早上十点，已经拿了一百万颗心。 这已经追平了《纸短情长》24小时的数据，还是一天中人气最低的12个小时里制造的，到晚上不知道要夸张成什么样？说实在的楚垣夕早晨起来还是抱有一定期待的，期待朱魑版cos视频能依靠巴人现有的庞大的粉丝数量后来居上，实现跟风对首发的反超，然而天不从人愿…… 楚垣夕恨的压根都痒痒，现在这个时间正合适，光影版抖音火山快手头条号，全都给它上传，怼死丫的！ 这时朱魑他们都来了，面对办公室的鬼样子，一个个相顾无言。最慌的是何娜美，被王京套走过什么重要的信息自己都没察觉，楚垣夕只得安慰她：“你想多了何担当，你并不知道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可真会安慰人！”何娜美白了楚垣夕一眼，现在，妥妥的她是楚垣夕的大功臣。 正在这时巴人娱乐的玻璃门被人粗暴的推开，楚垣夕一抬头，李倩“噔噔噔”的走进来，跟身后的保安说：“把我们公司电脑都搬走，别让他们再祸祸了。” 保安十分为难的不想进来，但是，顶头上司发话了，硬着头皮也得进。 楚垣夕一伸手，有些好笑的看着李倩：“你们公司的电脑是什么？” “怎么的？你们用的东西统统都是我们公司的，你装什么糊涂？”李倩今天难得没抹什么粉，露出三角形的眼线，此时眼线一横，说：“我们公司的财产你们不能妥善保护，我们自己保护，先搬走再说！” “诶，我们可是签了协议的，损坏了，我们照价赔，哪有拉走的道理呢？”楚垣夕慢条斯理的说。 李倩现在只想趁机把楚垣夕挤兑走，“协议里还说你们得遵纪守法呢！要违约也是你们先违约，哪个公司伺候得了你们？还舔着脸跟我们公司糗着不赶紧滚蛋等我请你呢？” “你也别一口一个你们公司你们公司的，这果实网络，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李倩气乐了，“这地儿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你说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完她回头就吼保安：“都说了让你们搬——” 张健站在她后边。 张健的脸色很难看，对李倩招了招手，又跟保安说：“都散了，都散了吧。” “干嘛？”李倩脸上一片殷红，这个机会错过了岂不是又让楚垣夕苟下去了？“张健你没看见呢，昨天晚上警察都来了！都是他们干的，你要是再和稀泥我可跟你急——” 张健本想安静的解决，此时已经无法下台，只好按了按拧巴在一起的眉头，说：“李倩，你别吵吵了。你被开了。” “我跟你说李——我，我什么？”李倩突然安静了，张健跟她共事了也有好几年了，知道她马上就会哭，于是立刻抢在她哭出来之前说：“总公司的决定。我为你争取到了N+1，原本总公司震怒，是要无补偿开除的。” “他们凭什么——”李倩用难以想象的嗓音嘶吼，吼的玻璃门都一阵乱颤，突然，她转过来就要撕扯楚垣夕，带着哭声嘶叫：“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 楚垣夕手背一挥把她格到一边去，看着她跌在一张转椅上，冷笑着说：“不是我还能是谁？你每天跑来捣乱我可以不理你，但是你做出这样事来，难道以为我会继续容你？你开玩喜呢？” “你有什么证据！”李倩踉踉跄跄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迎面看到楚垣夕关爱智障的眼光，只听楚垣夕说：“我没证据啊。我又不起诉你，不用证据，我让你滚蛋就行了。” 第九十七章 价值评估 李倩知道她要是再去撕楚垣夕的衣服，楚垣夕是不会讲什么风度的，真的会抽她。因此她立刻转向张健：“凭什么！我为公司兢兢业业工作这么多年！他对公司有什么价值？他跟公司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因为一个外人开我？总公司的人都是猪吗？” 此时，巴人的玻璃门外不止保安，还有一群员工路过看戏。 “让我来告诉你吧。”楚垣夕冷冰冰的说，他知道张健肯定是有不方便的地方的，所以这坏人自己就做个完整吧，毕竟张健也被折腾了大半夜没休息好。 “你的价值约等于N+1，我也不知道具体数，就算10万块好了。而我呢？本公司现在的广告价值是每条20万元，而且我还不接。那么，果实网络因为和我的友好关系，可以优先向我派广告，并且显然可以得到一定比例的优惠，用大幅低于市场的获客成本推广自己的游戏产品。这相当于把感情投资进行变现。 而且，20万不是我的上限，只是本公司开张一个月不到的广告价值。注意，是每条。选择你就会得罪我，那么之前的感情投入就都失效了，更没有机会变现。不是猪都知道怎么选，但有的人就是认不清楚形式，还不如猪。” 这番冷冰冰的剖析让张健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难免会兔死狐悲，楚垣夕当然知道这话对张健这种果实发行的老人非常刺耳，但是这些话他必须要说出来。如果说有错的话，那么楚垣夕的错误就是说的太晚了，之前因为顾及别人的面子而没说才是错，早早敲打李倩，可能也不会有这种事了。 李倩在大哭声中被张健劝走了，朱魑居然看得有点不忍心，问楚垣夕：“你是认真的？真的觉得是她，还是就是因为她老找咱们的茬，顺手把她给……” “你怕我冤枉她？当然是她了。”楚垣夕做到自己空荡荡的工位上，说：“我进门的时候她的反应完全不正常。” “她不是说怀疑你和声叔那么晚了到公司来要办坏事么？” “这是最不可信的话了。”楚垣夕敲了敲桌子：“一个正常人，要是有什么怀疑，自己跟过来看看就是了，或者让保安跟踪都可以。再说，果实发行十点多钟还有很多人没下班呢，公司里的人多的是，我们这时候来办坏事是不是傻？最重要的是……” 楚垣夕说到这，指了指外边前台的方向，“她出来的时候不可能看不到咱们工作室这开着灯呢，正常来说就是还有人没下班。她堂而皇之的坐前台，咱工作室没下班她知道，那我们回来不是很自然的吗？她有什么可怀疑的？” 朱魑终于恍然大悟，紧接着说：“那不能这么算了啊，得让她说出背后的主使是谁来！” “拉倒吧，怎么让她说？给她钱收买她？那不把她美死？”楚垣夕冷笑，“背后主使是谁，总会水落石出的，这圈子又没多大，有名有姓的工作室还怕查不出来是谁？有我手撕他们的时候。” “那也不能这么放了李倩啊！也太便宜她了吧？” “我要是能把她弄成嫌疑人，扔局子里审一下马上什么都知道了，可惜不能。我说的这些都不能当成证据，所以对于李倩，我只能让她找不到工作。咱们毕竟是正经人，事儿还是得做到明面上，不能老想着玩阴的。” 楚垣夕有点遗憾，昨晚上做笔录的时候他把王京的材料也都交了，结果公安系统一查，全特么没有，而指纹比对也没结果，数据库里没有，这条线算是断了，也没法收拾李倩。 因此他只能要求所谓“靠谱”的猎头公司给他盯着李倩，随时报告她的就职信息。这家猎头算是倒了血霉，赔钱是一方面，万一楚垣夕给他们宣扬一下，商誉一下子就凉凉了，因此楚垣夕只是提了这么个要求还是他们的本行，立刻拍胸脯答应下来。 关键是巴人明面上只损失了一个显示器，而公安并不能认定被人抢先传了一个叫做《离人愁》的视频作品是个损失，哪怕它在抖音上的数据再火爆。因此无法认定为商业窃秘，只是因为王京提交了假履历假身份而定性为可疑行为，涉案数额太低无法立案，即使楚垣夕找张健要了公司里的监控视频也没立成案…… 为这事折腾了一夜还没立成案让楚垣夕十分窝心，但除了抱怨司法系统落后于犯罪方式的更新还有啥办法呢？唯有大爆的数据才能化解这份窝心，而抖音平台上，一时间出现奇景，忽如一夜春风来，遍地都是离人愁。 当天登录的抖音用户直接被洗脑了，到处都是离人愁，关键是抖音的推荐和观看机制决定了用户想看什么是不能自己做主的，只能一个一个连着划，于是每划俩视频必有一个离人愁，不是cos版本就是光影版本，不是男版就是女版，简直让不喜欢这首歌的用户崩溃。 光影版的好处是跟风的人一时间想跟也没法跟，因此独享了很久的爆发时间，数据一下子就追了上来，到晚饭的时候基本追平了敌军的男版cos，都录得了200多万颗心，巴人娱乐拿粉50万。 这份成绩总算稍微弥补了一下朱魑他们失落的心情，只是想到被敌人一个视频硬生生抢走了几十万粉丝，而且今后还会抢更多，心里仍然火大。 声叔不得不劝朱魑：“你就别生气啦，还不都赖楚垣夕？一点警惕意识都没有！” “嗨，他又没开上帝视角，王京伪装的又好，他那么笨，怎么可能知道王京是商业间谍呢？”朱魑冷嘲热讽，“我最近看小说，凡是背后黑手，就没有能活过四十章的，楚垣夕你平常吹牛皮吹的辣么溜，今天怎么不吹一个？” 楚垣夕心说朱魑您可真会宽慰人。他倒是见过商业间谍，但是没见过这么low的啊！人家商业间谍都是进来盗取机密的，合同、保密文件，乃至打探商务谈判的条件等等，哪有这么low的？ 办公室里总是这种愤愤不平的气氛可不利于工作，楚垣夕不得不站出来开解他们：“你们的工作都完成了吗？何娜美杨苑美你们TCG视频拍好了吗？椒图卡牌画完了吗？阿哑给动物配音配完了吗？朱魑直播准备好了吗？” 一路关怀下来，全体老黄牛们顿时斗志满满，空气中满都是中指的影子。 楚垣夕也不轻松，张健很快送来一台新电脑，好在数据大部分都在办公系统里，拿过来就能用。让他不轻松的不是办公问题，而是安琪早就盯上他了，安琪也是一个完整目睹巴人娱乐升空过程的人，借着这个机会顺势提出估值的问题来。 跟自己人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至少这个阶段，楚垣夕对安琪能提供的资金和袁敬能提供的资金是等量齐观的，于是也把相同的话告诉他：“公众号一百万粉丝之前不考虑融资，估值也一样，到时候再做估值不迟。” “这样啊，你手里现金支撑的到那个时候么？”安琪虽然是游戏公司总裁，对自媒体也不是一无所知，为楚垣夕着想，还是建议说：“至少做一轮Pre_A的融资吧？我觉得你这公司现在估值2000万肯定是有人愿意投的。” 他知道楚垣夕注资400万的事情，所以给出的价值评估就靠谱的多了，但是，这距离楚垣夕的心理预期实在太远了…… “真不用，帝都的房子很值钱的。”楚垣夕生怕安琪提出广告的事情，干脆没说广告报价的事情，总之只要现金流不出问题就行了。 安琪也觉得自己不是外人，于是问了个敏感的问题：“老楚，你觉得你A轮估值预期是多少？” “你问这个，是要准备钱吗？” “没问题啊。”安琪说到钱真的不怂，毕竟背后有辣么大的魔都银团呢。 “那……那你先按照十个亿的水平准备吧……” 安琪正在自己开的咖啡厅里喝咖啡，看了眼微信，一口咖啡全都卡得飞了出去。 第九十八章 洪兴又要搞事了 在楚垣夕这边鸡飞狗跳的当口，浪涛信息陷入欢乐的海洋。 认真来说洪兴和黑嘴都是见过粉丝大潮的，区区五十来万粉丝并不值得他们高兴成什么样，但是，24小时获取接近50万粉丝，而且全都特么是活人，是活跃用户，他们真的没见过！ 这一刻，洪兴的情感被触动了，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他只想流着泪大呼：我还没老！我还没被时代淘汰！ 这一刻，洪兴的心思变得无比剔透，他忽然想到一个给公司补血的方案。 三方联合收购的时候，其实洪兴是有点小情绪的，因为他拿的份额最少。别人让给他的份额多了他会很头疼，因为没钱，但出资少了赚的也少，总是十分尴尬。 即便现在的份额也让他很头大，收购的资金一个亿，三家瓜分，浪涛信息需要出资2000万，这可就真的伤筋动骨了。特别是看到鹏飞科技转眼就融了一笔资，不但壕掷4000万买入股权，还有余力去做左眼的APP项目，一副行有余力的样子，洪兴说不羡慕？自己都不信。 “他能融资补血，我为什么不能？”洪兴无数次这么想过，但是真的不能，症结他也清楚，自己没有实打实的业务，看着热闹，估值的时候就是一坨，根本不敢找资本，不然连外强中干的形象都维持不住。 但现在，机会终于出现了！短视频工作室有了五十来万粉丝，这就是一个坚实的融资基础！ 而且五十万就是天花板了吗？显然不是的，照这个势头光这一个视频最少也能吸粉百万的！ 粉丝经济之下，粉丝数量就代表着一切，但是问题也同时出现，就是你如何像投资人说明自己的粉丝是真粉，而不是刷的？ 想要摆脱这个质疑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拿出代表作，举世皆知的代表作，这样，粉丝当然是真的，《离人愁》就是这样的作品。 洪兴想到美妙处，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黑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跟着一起笑总是没错的，于是浪涛信息中再次陷入欢乐的海洋。 忽然，洪兴停住笑声。他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对黑嘴说：“跟我走一趟，咱们去郑德。” “去郑德？”黑嘴没明白什么意思，购买股权的事情已经结束，资金都交割完成了，郑德基金跟他们已经没任何关系了。 “对，去郑德，寻求帮助。把袁都也叫上。” 黑嘴不解的揉着脑袋，想不清楚就算了，还是给老大开车吧，“叫袁都干嘛？” “不带门票，人家见咱们吗？”洪兴哈哈一笑。 很快，三人来到郑德基金的门前。已经过了晚饭时间，郑德里仍然灯火通明，要说加班狠，IT行业跟金融相比谁更狠还真不好说。 通常见袁苜也是需要预约的，但是因为带着袁都这张门票，洪兴三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袁苜办公室外。 袁敬是不可能出面的，遇到这种不尴不尬的事情一般都是袁苜出面，洪兴进了办公室，顿时受宠若惊的看到袁苜居然给他们沏了茶。 最近这段时间袁苜倒是对袁都比较客气，主要并不是因为袁都变得上进了，而是害怕他沾染左眼这样的人太多，给自己找麻烦。 等到袁苜询问来意，洪兴连忙诚恳的说：“是需要一些帮助，想来想去还就是袁女士能帮到鄙公司。” “什么事？需要我出资？”袁苜心说这不是来找我投资的吧？这您把事情想的也太好了吧？ 没想到还真不是，洪兴说：“不不不，并不需要您出一分钱，其实是一件好事。” 袁苜露出很职业的“有兴趣”的表情。 洪兴说话之前还咳嗽了一下，心里暗暗感到有点好笑，“是这样的，鄙人在网红圈子里还算有几分薄面，但是在投资圈里就差了不少。最近有感于粉丝经济的走强，但是资本和网红这个圈子的沟通却不太通畅，因此鄙人想要组织一场网红和投资者畅谈会，以加强沟通，当面洽谈，消除误解，增加共识。” “这确实是很好的事情。万一要是有人能达成投资意向，也不失为一桩美谈。”袁苜点头：“那洪先生的意思，是由郑德基金出面，寻找一些有兴趣的投资者？” “正是如此，不过这种场合总是需要一个名头的，我觉得吧……” “您的意思是？” “我想进行一个签约仪式。” 袁苜好奇，“签约？谁和谁，为什么签约？” “就是……之前的那个转让协议，咱们双方再举行一个签约仪式。”洪兴说着做出不好意思状，别说，这表情做的还真挺自然。 袁苜心说这不就是要消费我们郑德的名声和商誉给你们涨声势么？不过转念一想也无所谓，第一是《惊声主播》让她赚到钱了，这还是第一次投资IP而且勉强称的上大赚的，虽然4000万对郑德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但对改变她糟糕的IP投资履历可是太有帮助了，毕竟她之前都是小赚或不赚，然后大亏特亏。 第二是诚如洪兴所说，这确实是一件好事。 唯一所虑者，无非是别人看到这笔签约会认为郑德是大傻缺，在临门一脚的时候让出巨大的利润出来。这样她会有被人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但是现在她想开了，毕竟合同都签了，钱都拿了，何必继续纠结呢？烤就烤吧。 因此事情出乎洪兴意料之外的顺利，袁苜居然一点头：“可以，那您的打算是什么时候？” “2月13号，您觉得怎么样？”洪兴有些惊喜的问。 “今天可都9号晚上了。”袁苜有些为难，“2月15就是除夕了，2月13这天，腊月二十八，能来多少人？要不，过了春节之后？” 洪兴可不想等到春节之后再去融资了，立刻说：“影片春节就要上映了，过了春节这个名头就没法用了啊。” “年前，很多资本方都开始放假，出国旅行了，我可真的不敢保证能招来多少人。” “这个就得偏劳您多出力了。”洪兴做了个抱拳拱手的姿势，“我们也能请到一些投资人，比如说鹏飞科技的金主，大夏投资。不过网红肯定会给我面子的，而且不止普通的主播和微博大V，很多自媒体也会来。这个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给我面子的还是挺多的。” “好，那我尽力而为。”袁苜端茶送客。然后，这件事很快就被袁苜用来向楚垣夕吐糟。 第九十九章 加班有两种 如果只是袁苜微信上吐糟也就算了，袁敬居然也问：你们来不来？ 楚垣夕当时是一个卧槽：洪兴会请我？我们的关系很不好啊。 袁敬：我知道啊，所以才问你来不来？我们也可以发邀请，你忘了？ 楚垣夕：去，为什么不去？ 袁苜：哥！他去干什么？他又不融资。 袁敬没打字，而是在茶几旁边跟袁苜说：“让他去主要是为了让他听听别的自媒体人是怎么给自己估值的，多少钱能成交。楚垣夕最明显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自己值多少钱。” 他一边说话一边揉眉心，主要是楚垣夕也跟他透露过十亿估值计划，脑壳疼…… 另一边，楚垣夕心说袁苜你这爱记仇的小脾气得改改，然后敲字：不融资也可以去看看嘛，群贤毕至少长咸集，去取取经也是好的。再说我还可以假装是投资人。 袁苜：你牛！ 楚垣夕：我挺好奇的，洪兴这是何来的底气？他应该是想自己融资才搞的这种事情吧？问题是他拿什么融？ 袁苜：啊？你不知道么？他肯定想融资了。 楚垣夕：我不知道什么？ 袁敬突然插话：洪兴做出一个短视频工作室来，比你开张还晚很久，听他说现在有五十万粉丝了。 楚垣夕觉得世界那么不真实，是周六早晨的阳光刺眼？还是洪兴掌握了刷抖音粉丝数的方法？就他们，怎么可能？ 袁苜：是啊，比你还晚成立的工作室，虽然粉丝不算多，但是势头猛啊，已经可以融资了。神奇的网红经济！我之前不觉得，看了洪兴这个例子才觉得你很有眼光，选的赛道很好。 楚垣夕手里打的字是：那必须的！他工作室叫什么？ 嘴里骂的街是：卧槽洪兴这场交流会老夫必须去跟你好好交流交流！ 袁苜：不知道，没细问。那个，有眼光的，请你告诉我《惊声主播》最后的票房会是多少？ 楚垣夕：你问这个干嘛？ 袁苜：我都要被人架到火上烤了。他们票房超六亿我跟你没完！ 楚垣夕现在没有心情在微信上撩骚。不用问，浪涛信息肯定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才托袁苜帮他组织这么个网红大会，他是组织者，介绍项目的时候自己肯定站C位，用来吸引投资人给出高估值，这个无耻之徒！ 老夫倒要看看哪个倒霉催的投你？2月13是吧？哼哼哼哼…… 《惊声主播》的排档是2月15除夕的零点档开始大规模上映拍片，也就是说要在2月14情人节那天晚上完成首映。而按原世界中的时间表，这电影是原世界中上映前夕被有关部门拿掉的，显然有关方面也是抢在电影上映的时间点之前操作。 看日历就会觉得好巧，大宇宙的意志，快发功吧！把这三群牛鬼蛇神统统收走！ 不过楚垣夕暂时没空去想洪兴，生意场上，做好自己才永远是最重要的，巴人的事业还没有成功，还需要全体成员的努力。 因此他打算和兄弟姐妹们商量一下加班的事情。 加班有两种，一种叫加班，一种叫法定节假日加班。为什么这样？因为法定节假日加班的加班费是没法赖的，无法用“自愿加班”这种拙劣的借口赖着不发加班费。 楚垣夕发加班费，又是临近春节，所以心安理得的要求周末加班…… “这就是你让我们春节不要回家的原因？”椒图的反应最激烈，因为老爸老妈每天都在催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你那么积极回家干什么啊？”声叔挺无所谓的说，他已经向生活低头了。 “我得让我爸妈放心啊，他们到现在还是觉得我没有正经稳定工作，来帝都是混日子。” “那你挣了春节加班的三倍工资加班费再回家不是更有说服力么？” “五倍。”楚垣夕说。春节加班，必须要员工愿意，是绝对不能强求的，而这家公司刚开张，想让员工愿意，最好的办法就是拍钱。 一些有担当的IT公司，会主动选择在春节十一之类的节假日给员工提供加班的机会，因为这样可以变相给兄弟们发钱。 通常一个状态尚可的公司，迫切希望员工加班但是又万万不敢在平常加班的时候发加班费，最折衷的办法就是法定节假日提供加班的机会，而且主动加码加班费作为回报。但有些垃圾公司则不然，平常恨不能每天加班四五个小时，周六周日都加班，只有到了法定节假日才会想到员工的身体也需要休息，加班费是绝对不会存在的。 可惜这钱对椒图并没什么吸引力。 “我们家那边，只要你不在国企干，就算你月入一百万，你爸妈也会觉得你没有稳定工作。”椒图罕见的羞赧了，小声说：“而且我家里给我安排了一串相亲，从腊月三十到正月初八排满了，不回去不行……” “孝子啊！”楚垣夕甚至产生了一种负罪感，用钱诱惑椒图不回家已经接近不人道了，只听朱魑问：“椒图，你放弃治疗了？” “这不叫放弃治疗，这叫完成必须的工作，反正我无所谓，相就相，耗着吧。” “嘿，您倒干脆。这么积极怠工，七大姑八大姨的介绍人能饶了你？”朱魑想到自己的事更加心烦，其实楚垣夕提出春节加班她还挺高兴的，她真不想春节回到家遭罪。 “她们不饶我？我还不饶她们呢！”椒图撇撇嘴，“你关注性侵案件，呼吁女性问题，所有人都告诉你：管好自己得了，管别人那么多干嘛！但是当你说自己不想结婚的时候，她们就忘记了‘管好自己得了，管别人那么多干嘛’的道理，纷纷跳出来劝你‘我这是为你好啊。’我日她们仙人板板！”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我也不愿意春节让大伙加班，这不是活儿太多做不完么……”楚垣夕收回对椒图的评价，这个不孝子！ 据朱魑所说，春节是直播的黄金时间，最容易吸粉不过了。楚垣夕觉得挺纳闷，按说春节期间流量应该低才对，但朱魑的解释是：流量低，但是其它主播都回家过年了啊，抢流量的也少了，谁播谁赚啊…… 因此朱魑无论如何是打算奋战的了，“春节直播，陪你过年”，楚垣夕当然得陪她。 现在正是抖音火山最炽热的时间，直播答题走向最高潮，流量之强一时无两，是取粉的黄金时间。 杨苑美的宠物号在火山意外的吸粉，势头非常之猛，短时间内吸粉四十来万，现在停下过春节简直太可惜了，她自己都不干。 但是如果椒图不能坚守岗位，那她留下来的价值也就变得很低了，因为楚垣夕的打算是让杨苑美过年期间主推TCG直播的。直播和录视频不一样，视频需要什么卡牌是设计好的，用什么画什么就是了，而直播需要大量的卡牌，都得椒图手绘。 第一百章 春节计划 按照这个计划声叔也跑不了，因为王京跳反了，而TCG对战的直播肯定要剪成视频放在公众号上的，不但要剪，还要像综艺节目那样加一些特效花体字和贴纸进去，这些都需要考验声叔的视频处理能力。 原本这是楚垣夕给王京准备的活儿，这时候他甚至有些怨念了，您倒是等把这些活儿春节加班干完了您再跳反啊…… 因此唯一不需要春节加班的只有阿哑，连何娜美都走不了，她是卡牌对战的主力，需要大量出镜。 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椒图身上。椒图按照惯例怂了，他需要一点时间再做艰难的决定。 楚垣夕其实一点都不担心，椒图这人来的时间不长，但是感到还是挺仗义的，工作也任劳任怨，并不像一般的网红大触一样毛病特多。以楚垣夕的经验，这样的员工做选择题的时候最终都会选择公司，不需要楚垣夕帮他想理由。 其实《动物公司》的TCG卡牌现在已经显示出走俏的征兆了，别忘了，楚垣夕的微信里还加过3000多个玩家，其中一小半是超级人民币玩家，简称土豪。他这么多年的产品经理不是白当的，微信玩家群无数，都是当成自家后院的，是从鹏飞科技身上薅下来的宝贵羊毛，哪个骗子要是把楚垣夕的微信盗了号可就发达了。 只是之前做的短视频内容都是歌舞、情怀和搞笑，跟这些玩家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所以也没碰这块的资源。 现在做的《动物公司》可是标准的游戏，楚垣夕能放过自己的后院吗？关键是看游戏对战视频还能看到美女，这对宅男玩家的吸引力简直不要太大…… 这一引导不要紧，从反馈的数据来看确实挠到一部分用户的G点上边，反馈非常积极，无论是宠物号还是主号。这波流量很多根本不是从抖音火山过来的，而是从微信里边，然后又呼朋引友带来更多人。 TCG卡牌并不是什么神来之笔，在把动物公司和主号分开做成两个微信公众号的时候楚垣夕就想到要做一个活动了。自媒体矩阵中的多个账号万万不能单打独斗，做一个强关联的活动，形成1+1>2的效果，往往能够使得各类粉丝产生良好的互动，获得很好的体验。 因此巴人的工作室经过短暂的布置变成了一个直播间，经过短暂的培训，本来就爱玩游戏的朱魑很快也喜欢上这套玩法，两个账号交叉直播美女之间的卡牌对战，每人还抱个萌宠开战，一边打牌一边伺候主子，被粉丝疯狂打call，抖音上不玩游戏的粉丝也照看不误。 不过楚垣夕总觉得朱魑是找机会偷懒，跳劲舞多累啊，哪有喝着肥宅快乐水打牌轻松写意？朱魑一不做二不休，还把拉多也给拉到公司来了，没道理别的宠物能进公司拉多就不能……这回没有李倩说三道四的，果实发行的保安和前台对巴人娱乐进进出出的宠物视而不见，只要不闹事就好。 这是巴人娱乐的公众号第二次大规模加粉，导量效果非常明显。看着蹭蹭往上涨的数据，椒图陷入更加纠结的状态，他知道，楚垣夕说过真正需要看重的数据是公众号粉丝，而不是短视频。 最终压垮椒图的稻草是楚垣夕承诺等忙完这阵给大伙按照春节的标准轮休，这样也就躲过了史上最大规模的人类迁徙，使得椒图下狠心在帝都过一个年。 得到椒图支持的直播事业全力开动，然后杨苑美大发神威。她的牌技特别腹黑，别说朱魑这种没混过职场的，就算同样是白骨精的何娜美都被杨苑美阴得稀碎。观众并不知道整套卡牌规则是杨苑美和楚垣夕一起参详出来的，只觉得这个美女骚操作不带停的，于是用疯狂的吐糟和转发把她的图文推上十万+。 甚至于，玩家群体中要求楚垣夕速度推出手机游戏的声音每天都在走高，特别是土豪玩家。TCG的痛点就在于线下很难组起局来，粉丝就算自制全套卡牌也不行，别人不懂规则，没法跟他玩。而出了手游就简单了，不但找人容易，而且对战过程中系统控制卡组，操作起来简单一百倍。 其中尤其以楚垣夕玩家圈子里的老朋友为甚，这些人可能不是土豪，但即是玩家又是楚垣夕的铁杆，都是早早关注了巴人娱乐抖音的，纷纷打call过来，是真的打call，打的楚垣夕电话都不敢接。然后他们干脆组了一个群当自gan五，在群里纷纷模拟着打起来，还自建了一堆新卡牌，别看规则复杂，玩得非常欢脱。 楚垣夕心说这个春节只要把tcg直播这一件事做好，就是血赚。 时间眼看就来到了2月13，这个神圣的日子。洪兴这场大会的召集时间是在下午，地点是在帝都亦庄开发区的某个活动中心里。 楚垣夕这个时候本应该满脑子都是洪兴和《惊声主播》，可他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台历，又站住了。 那台历上二月份的页面上画了个圈圈，是楚垣夕刚穿越的时候画上的，正好是13号。 咦？我当初为什么在这个日子画圈？楚垣夕有点迷，当时可是没有什么网红大会的，那个时候也不会去注意什么《惊声主播》，为什么会画圈？ 啊！他突然想起来，肯定是因为，直播答题在这个时间点附近要遭到国家有关部门强势介入的原因。 当然具体日子楚垣夕也拿不准，都是他按照原世界中的时间节点换算过来的。嗯，直播答题大规模关停，这确实是个值得画圈的大事件。 但是这么关键的大事似乎自己仍然用不上？穿越的还是太晚了，成长了一个月，自己的肩膀仍然太小，在自媒体UP主里算是有模有样，但对于直播平台乃至于头条系这种体量实在是不够看的。 这感觉非常不美好，有些入宝山失之交臂的样子……不行，老夫得折腾一下！ 不能化为直接利益的，还有一种利用方式，就是化为人脉。楚垣夕想到这里，悄咪咪的打开微博，把巴人娱乐的账号退出登录，然后登上自己的实名账号楚垣夕，@了一个不起眼的账号。 很少有人知道这个账号是头条系张铭的微博小号，但楚垣夕在原世界时知道。 某些名人会用小号外微博，小号存在的意义就是说些怕人知道是自己所说的话。楚垣夕原世界中还是有些人脉和私交的，知道某些零七八碎，看起来派不上用场，但到关键时刻，可能就会有用处。 他发出的消息是：直播答题太热了，你怕么？有关部门可能会出手监管的，别问我是谁，做好应急准备吧，到时候还能软着陆。 也就做到这个地步了吧，这叫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用文艺一些的方式来说叫做闲招妙手。 楚垣夕发完微博消息就出门，他没想到张铭很快就登录了微博小号，然后一脸懵逼的看着这条留言：奇了怪了这人这语气显然知道自己是谁，问题是这人是哪冒出来的？不应该有人知道啊！ 但这种莫名其妙的信息他也不能随便回复，也许是有人钓鱼呢？至于消息里的话，公司内部早有讨论，张铭自然不会受这种干扰…… 第一百零一章 突然袭击 楚垣夕知道他的消息对张铭不会有什么用，换成他是张铭也不可能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微博留言而调整自己的产品线，正如地震之前无论怎么预测也不能相信一样。 他要的只是混个脸熟。 很快来到公司，一看人都在，而时间也快十点了，楚垣夕直接点名：“朱魑、杨苑美，你们俩十一点跟我去吃午饭，带好该带的东西，咱们吃完饭不回来了，直接去亦庄。” 朱魑应是，但杨苑美迟疑了一下，楚垣夕用眼光询问，只见杨苑美面色纠结的看着何娜美。何娜美一仰头，轻启朱唇，大大方方的说：“我也想去。” 楚垣夕头疼。这次去是要怼洪兴的，估计鹏飞科技的人也不会缺席，但楚垣夕并不想跟鹏飞科技明着冲突，原因很简单，对他的名声不好。 离职之后就撕老东家，名声不好。 杨苑美是个有分寸的人，是个内敛的人，虽然撕其逼来不见得差，但是她自控力强。何娜美的奔放不只是性别女爱好男，她说话做事都奔放，曾把离职报告拍在顾书君脸上，这要是今天撕起来，袁苜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啊。 不等他拒绝，何娜美站了起来，朝楚垣夕勾了勾手指头，当先朝外走去。朱魑看了皱了皱眉，没说话。 这几天因为打TCG，她跟何娜美算是有了一点表面交情。 何娜美走到前台居然变出两杯奶茶来，递给楚垣夕一杯，然后走出楼门。楚垣夕插管管咗了一口，追上来时，只见她踩着绿化带上的窄窄的那条砖沿儿，正在一步一步找平衡。 何娜美选择楚垣夕走到跟前的时候开口：“你是要拒绝吧？为什么连这么点事都要拒绝我？” 楚垣夕头更疼了，因为何娜美说的很对，他给拒绝何娜美找的理由并不强，完全可以不拒绝，更何况何娜美在王京事件中居功至伟，为什么要拒绝她呢？ “杨苑美是宠物号的负责任，朱魑是咱们公司的头牌，她们俩肯定都得去的，我也肯定得去，郑德基金就给了咱们三张邀请函……”楚垣夕尝试解释说。 何娜美突然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快速的搭在楚垣夕的唇上。她站在砖上比较高，正好平视楚垣夕的眼睛，问：“不要说你自己都骗不过的话。我对你怎么样？” “不错。”楚垣夕说。何娜美没有收回手指，让楚垣夕的嘴唇在说话时又碰了几下。他呼出的气，碰到何娜美的手指上又弹回嘴里。他也不再解释了，因为确实，是他向袁敬要了三张邀请函。 “那你对我呢？” “啊，也还行吧？”楚垣夕有些想躲，躲开手指更躲开何娜美热辣直接的目光，但终究没躲。 “不，你对我不好。”何娜美看楚垣夕用眼神相询，自嘲的笑了一下，“你让我觉得自己没有魅力。” 楚垣夕心说老夫都要支帐篷了，你还没魅力呐？何娜美的手指冰凉，自己只要轻轻的伸出舌头，添一下，就一下，不用多说什么，何娜美，应该可以很快抱上床了吧？ 要不要要不要？楚垣夕处于片刻茫然中。 平模后宫团短时间内是指望不上了，每天晚上和声叔聊天的生活实在太乏味，何娜美住在同一楼同一层，随时向她曝光杨苑美富二代的身份她们必然分开住…… 他的目光在何娜美的轮廓上巡逻了一圈，火辣，该大的地方大！然后，他这才注意到何娜美居然没穿冬衣就出来了，脸上冻的有点白，腊月二十八，还冷着呢！为了让自己动心，她真下血本啊…… 实际上他也没穿，但是他是男的，男人腹下有团火，随时都能被女人点着。 可楚垣夕忽然冷静下来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凛冽的空气，尽量把凉气吸到肺叶的每一个末梢角落里。 不能！我不要！ 道德的约束能够让他在原世界中克制住自己不去破坏房诗菱的生活，为此，形近于精神上的自我流放。那么当然也能在这个世界中让他克制住不去用下半身思考。论吸引力，两者差着也就几千倍吧。 楚垣夕的道德十分简单。他觉得自己不会娶的女人，只能接受现金交易，明码标价，只有他觉得自己愿意娶的女人，才能接受不付钱就跟对方上床。 何娜美是自己没打算娶的女人，未来应该也不会，但她绝不会接受现在的他用钱侮辱，因为现在的他还是个穷逼，侮辱不起。就这么简单。 当他长长的突出这口气的时候，何娜美顺势收回了手指。她的脸上看不出来是失望还是不失望，一个小跳，跳下砖条，说：“你就说带不带我去吧？” “行吧，那就让杨苑美留下。” “你真逗。你多带一个人怎么了？难道还带不进去？美羊羊当然一起去！” 说完，她扭头向楼门口走回去。 楚垣夕怅然若失，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还是不对。不过这种事情没有对不对，跟着感觉就是了。 朱魑安稳的坐在工位上，假装研究tcg的玩法，从而早日实现对杨苑美零的突破，但其实一直在瞄。然后她看到何娜美面露欢容走了进来。 楚垣夕紧随其后，进屋后像往常一样检视作品，催问进度，一切都显得很平常，唯独手上拿着一杯奶茶。 何娜美手上也有一杯奶茶，他们这是出去……喝奶茶去了？呸！ 然后，她迎面对上何娜美的目光，形同示威的目光。紧接着何娜美眼睛一转，把头低下。 看到朱魑茫然而带着吃醋感的眼神，何娜美喜忧参半。喜的是对手实力比较菜，她不要太轻松，而王京的事情她是立了大功的，楚垣夕欠她天大的人情，双方对此都心知肚明。 忧的是，楚垣夕心里没她的位置，经过刚才这轻轻的试探，她同样心知肚明。 楚垣夕这个死鬼！她到底看不上老娘哪点？卧槽！不会真的是因为齐雨那妖艳贱货吧？ 何娜美突然有点慌，因为她很清楚，今天的网红大会齐雨也会去，齐雨已经是郑德的人了，而大会中郑德是重要的组织者。 齐雨这个对手，从争公司颜值担当起她就知道厉害，虽然名义上是她抢了这个名头，但那是齐雨主动让的。 楚垣夕这个不要脸的，肯定跟齐雨搞到一起了，哼！跟本姑娘抢男人？何娜美杀气毕露。 第一百零二章 半壁江山 最终何娜美跟着楚垣夕坐上地铁，但是上了地铁她就有意和楚垣夕分开，站在车厢另外一侧，比较远。 朱魑挺新鲜，问：“咱们今天去，又不打算融资，去做什么？纯看热闹？” “不是，我有预感有大事要发生，强烈的预感，咱们必须去，得去见证一下历史。” 说完，楚垣夕又小声问杨苑美：“何担当到底看上我哪点了？” “嗨，看上你哪点你还要改是怎么的？有美女看上你还不美死？”杨苑美先鄙视，然后一脸八卦：“你不会已经跟齐雨缘定三生了吧？所以忍痛拒绝娜美？” 朱魑的视线一直看着车门，余光则飘向何娜美的方向，但耳朵瞬间支棱起来，只听楚垣夕说：“这都哪跟哪啊？老夫我母胎单身过的挺美的，不想改变。我跟齐雨最近就没联系过！” 朱魑的耳朵立刻扇活两下然后耷拉下来，杨苑美看了心里直想吐糟：你是精灵族吗耳朵这么灵？ 她这时候可以stop，但她答应了为闺蜜说话，而这正好是个时机，是楚垣夕先提起来的。“其实娜美是有些私心，但是你要觉得娜美看上你了可先别美，你现在就算想追娜美，娜美都未必愿意呢。” 朱魑先不干了：“我觉得她挺愿意的。” “她是愿意，也不愿意，哎，我不是这意思……”杨苑美很痛苦的组织语言，狂甩了一阵头发，才说：“我的意思是，娜美知道现在的自己配不上楚垣夕，所以想变得更优秀，能独当一面，变得配的上楚垣夕。因此现在她不会接受楚垣夕的，因为不对等的爱是不会长久的。” 说完她狠狠瞪了楚垣夕一眼：“这下你美了吧？嗯？” “这话是她说的？何娜美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来？”楚垣夕看了看何娜美的背影曲线，完全不相信。胸大的人一般说不出这么有水平的话来。 “反正她是那个意思。”杨苑美心说何娜美当初说的是要把楚垣夕拉到和自己一个水平，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他……理解起来应该差不多吧？嗯，我没撒谎！ 而楚垣夕的理解则简单的多——何娜美也想做网红，不想每天发发文章维护账号，她觉得自己的锻炼期已经ok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摆弄手机，朱魑看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就没离开过手机，被何娜美刺激的心里带着点气，问：“手机有那么好玩？这又是跟哪个美女聊天呢？” “美男，不是美女。”楚垣夕顺手把手机朝朱魑那边晃了晃，朱魑只见微信上边是个帅哥的头像，旁边的备注是：安琪果实网络。 “这是谁？” “咱们工作室不是租的果实网络的办公场所么？这人也是我朋友，果实网络以前的总裁，通过他租的。” “在魔都？”朱魑对此倒是有点印象，主要是因为李倩那事。那事楚垣夕虽然没明说，但是小道消息满天飞，就是这人跟张健说了声，然后就把李倩给开了。 “对，他过年之后要来帝都这边看看，顺便看看咱们公司。” 杨苑美也看到楚垣夕手机了，然而她的关注点跟朱魑完全不一样，朱魑看帅哥头像，杨苑美看对话内容，说的好像是投融资的事。于是她问：“这人也想投资咱们公司？” “嗯，他给咱们估值两千万，打算投五百万。” 朱魑立刻“哇”了一声，估值两千万的意思就是她工作了一个月，身价暴涨到五百万了。 杨苑美倒是没去算这个数，因为她听懂了：“你不同意吧？你还价了么？” “啊，我说从十亿开始往上估。” 杨苑美差点被停站地铁掀出去，好容易坐稳了，只听朱魑充满鄙夷的说：“你就是欺负人家帅哥脾气好，换我早把你拉黑了。” “这你不懂了，我们是讲道理的人，我这不是给他讲道理呢么？” 杨苑美扶住座椅：“你能讲出什么歪理邪说来把咱公司估值吹到十亿？那我岂不是也有3000万身价了？” “估值逻辑、用户价值、市盈率。”临近过年了地铁上人不多，楚垣夕干脆在微信上发语音，等于一边给安琪说一边让杨苑美和朱魑听：“我不知道你们是否关心过港股，我查过，香江的自媒体‘毛记葵涌’已经发了招股说明书准备IPO。你们可以比较一下这家公司和我们，谁更有吸引力，对方估值是几十亿。从反馈来看他们的IPO肯定会超募很多倍（小贴士1）。” 楚垣夕也没等他们去查，继续说：“同样都是自媒体，这家公司的商业逻辑比我们落后，内容上类型不同不好比较，但是同类型里面我们显然是最好的，综合比较我认为巴人比对方有吸引力多了。然而估值我只给出十个亿，是十分客观的。十亿以下的估值想都不要想，我不可能同意。” 微信里立刻传出安琪的声音：“我说老楚，你说的这家我不但知道，我还实地去香江看过。人家2016财年的利润有4000多万港元啊！你一个成立刚满月的公司凭什么跟人家比？你要真值这么多钱，放心，我是没这么多钱，但是魔都的银团有的是钱等着投，你讲出道理来我就能拉到投资。” 楚垣夕心平气和的说：“哥，你也是开公司的，应该知道怎么调节利润（小贴士2）吧？你仔细翻一下他们的财报看看今年的利润能有多少，我敢打赌不超过1000万。那也是个财务玩的很溜的公司。” 安琪快要乐疯了：“老楚，你说的这个我信，但是，人家是香江的《暴走》啊！暴走还没IPO呢估值40亿，人家IPO了这个估值很合理啊！” “首先我承认他们内容做的很溜。但是他们只是内容做的溜，然后做做广告，做做周边，搞了个app完全不顶用，商业模式非常low，何况他们的内容做的还不如暴漫。就算是暴漫你得承认暴漫本身就和万合天宜、有妖气存在商业代差，对吧？” 万合天宜是《万万没想到》的出品方，有妖气则是《十万个冷笑话》的出品方。 楚垣夕接着发语音：“巴人的商业计划没向你保密，基本逻辑都解释过了，我只说商业逻辑领先于毛记葵涌，不过分吧？实际上他们用户价值极低，主要靠第三方渠道，如果不是谈估值正好拿来做对比，我都想不起来他们。” ———————— 小贴士又来了：超募，即公司在股市上市的过程中投资者购买意向踊跃，超过了募集资金的上限。假设只愿意公开发行1000万股，然而投资者的购买意向超过1000万股，那么就是超募，也是说发行的新股供不应求，发行价定低了。 真实的世界中，比较一下，阅文集团在港股IPO时超募600多倍，表现极为出色，但毛记葵涌超募了6000多倍，创造了港股的记录。然后它……上市之后六个月狂跌90%，大踏步向仙股冲刺。 小贴士2调节利润：这是财务准则允许的一种公司调节财务报表的方式，或者说操作空间。通过合理利用财务准则，一家公司可以把某几年的利润乾坤大挪移。 比如某项利润可以今年确认、明年确认或者后年确认，确认后才能记为收入，否则只是应收账款。然后公司就可以按照自己的需要把这笔利润体现在某年的财报里，或者明明已经收到钱但进行一定时间的隐瞒。 自媒体公司因为是新兴经济体，所以财务准则中的模糊空间更大，调节利润更灵活。 第一百零三章 王见王 辩解完，楚垣夕又有点遗憾的说：“今天这个网红交流会其实你应该来看看才对，肯定很有意思。” 安琪恨恨的说：“这能怪我么？2月13开会2月9号晚上才发消息，郑德的脑子上有坑……” 然后他话锋一转：“哎我说老楚，你现实一点。你别瞧不起人家这个那个的，人家毕竟有营收，现金流是正的，说出去也是上市公司，你们有啥？连电脑都是租的。你可是在我们公司办公，蒙别人行蒙我你可没戏。” 楚垣夕知道这是安琪在为压价做最后的努力。朋友归朋友，但涉及到投资，而且是银团投资，他作为代理人，既然有投资的意向就有义务压价。 因此楚垣夕并不会怪他，但该鄙视的还是要鄙视：“作为一个做过互联网公司总裁的人，你说的这个话很没水平的。二十年前你要是去看网易、搜狐和新浪，比我们的情况好在哪？还不都是老办公室破电脑？按软件公司来估值统统资不抵债，搜狐有一阵连工资都发不出来，有投资价值？但是如果把他们看作互联网公司呢？那就是天朝的半壁江山啊！” 然鹅你并不是渣浪渣狐和渣易啊！啊——安琪的土拨鼠也开始叫了，天都被楚垣夕聊死了，咱哥们这样下去会友尽的…… 朱魑不明觉厉了一路，杨苑美是勉强能跟上楚垣夕思路的，但是让朱魑去理解投融资逻辑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价在楚垣夕的鼓吹中再次暴涨就行。 楚垣夕说这个其实也是有目的的，虽然今天来就没坏好意，但是朱魑也免不了跟别人交流，可不要一张嘴就露出外行本色，被人一下子看低了。现在朱魑明显已经被忽悠瘸了，应该不至于犯低级错误了吧？犯错误宁可犯高级的也不要犯低级的，宁可让人笑话也不能让人轻视，这就是楚垣夕为朱魑制定的策略…… 和美女聊天会让时间过的飞快，很快四人到了亦庄，上来走几步就是会场。这会场规模还很大，有室外露天的小广场也有很大的室内空间。从外面看，露天被搭成许多小隔断，一些应邀前来的网红和自媒体就着这些小隔断摆上了自己的宣传品。 看到这个会场楚垣夕还挺佩服洪兴，因为他知道洪兴是临时起意，然后居然突击到这么正规大气的会场，还能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布置出来，没点过硬的人脉是办不到的，洪兴的人脉也确实不能小瞧。 还没进门，隔着栅栏楚垣夕就看见齐雨远远的小跑着过来。 四个人拿着三张邀请函要过门禁入场，保安当时就方了，心说你莫非是难为我胖虎。还好齐雨很快赶到，她拿着组织者的工牌，是可以直接带人进门的，于是顺利把人带进来。 但是进门之后每人一个的手袋需要用邀请函换，里面装着秩序册和小礼品。这个据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儿，齐雨也不能强拿，只好差一个。 今天的齐雨打扮的非常职业，穿着一身女款西装，白衬衫上打着领结，一头秀发飘散着，在冬日的正午阳光下额头上还带着点汗。只是她肩膀上贴着一个傻傻的圆形贴纸，写着“郑德基金”，看起来相当之蠢。 齐雨也觉得丑，但是没办法，主办方要求增加辨识度，于是她从楚垣夕的手袋拿出一张贴纸交给楚垣夕：“人人都有份，写好了自媒体名贴肩膀上，方便别人搭讪。”说完递给他一支笔。 “啊，正好，你们三个一人一张。杨苑美，这好人卡给你了。”楚垣夕说着就想把圆形贴纸交给空着手的杨苑美，杨苑美立刻跑开：“要丑你去丑，我才不贴，好人卡你自己收着吧。”说完拉着何娜美跟齐雨打招呼。 楚垣夕只好写上七扭八歪的“巴人娱乐”。 这是朱魑第一次看到齐雨，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女的跟楚垣夕必然有说不清的关系。 楚垣夕跟齐雨相视一笑，然后介绍朱魑，没想到齐雨说：“你把我介绍给朱魑女神就行了，朱魑女神的短视频我全看过，不用介绍。” “你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 “这不是爱好，是我的新工作。”齐雨说着主动跟朱魑握手：“我，齐雨，楚垣夕的老同事。” 这一握，天雷碰地火。在楚垣夕看不到的角度，齐雨面色冷峻，一股凛然的气质迎面撞向朱魑。 然而朱魑不为所动的吸收了全部伤害，齐雨只得收回手。 朱魑只是礼貌性的客气了一下，罕见的话少。她目光温和，其实内心极为警惕。 齐雨和楚垣夕说话的方式，很显然，不一般。她面对楚垣夕时就像阳光打在水珠上，面对自己就变得冷峻如雪山，如果自己和楚垣夕的关系算是亲密战友的话，齐雨正好把战友俩字去掉。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何娜美玩味的观赏这一幕，杨苑美后退了一小步，心说幸好没有踏进去…… 楚垣夕倒是变得像朱魑那么大大咧咧的：“看视频就是你的工作？我靠袁苜什么情况？这工作可以外包给我么？” “想都甭想，这叫竞调，懂么？”齐雨有些得意的指了指入口，“今天来的这些网红我基本都竞调了一遍。” 楚垣夕突然卡了一下壳。如果齐雨真的把今天预计到场的网红都做了一遍竞调，说明袁苜并不甘心仅仅被人放到火上烤一圈啊。 看来她同意上火刑架也有从自身利益的考虑，不过想想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袁苜当然应该首先为郑德自身的利益空滤。 很快齐雨把楚垣夕他们带进室内主会场。 袁苜是有自己的休息室的。这次交流会的主会场在室内，主舞台前面是许多张椅子，但舞台周围还有几间休息室，被几家有力资本占据，成了投资者的战场。一些和洪兴关系比较好的自媒体会被他引荐给各投资机构，当然，也可以毛遂自荐。 此时大会还没开始，郑德的休息室中已经有自媒体进去投石问路了，因此楚垣夕执意在门外等一会。他感觉不白来，在门外略微看了一圈，就有郑德基金、大夏投资、海茵投资、瑞琪资本、一咍投资、华立基金等等好几家资本方，不断有人进进出出，这些都是很好的韭菜啊，我超喜欢他们的！ 其实与会的还有一些中小投资者，这时也到了不少，纷纷站在会场四周，等着自媒体人来搭讪，或者主动上前搭讪，显得熙熙攘攘。 如果安琪到场大概也会归入中小投资者的行列，贴一个贴纸到肩膀上在外面站岗，虽然他背后的银团只比较经济实力可能并不比上面几家大资本差多少。但投资从来不是只比现金数量，还要比投资的能力和话语权。 楚垣夕不无聊，齐雨陪楚垣夕等着却感觉很无聊，这些自媒体人和投资者没一个是她真正关心的。“哎楚垣夕，你今天干嘛来的？我听袁苜姐说你根本不打算融资？我跟你说啊，要融资找郑德就对了，专业，公平，没必要去见其他杂七杂八中小投资者，最近我可解除不少奇葩。” “我今天来干嘛？嗯，跟别人我就说是来学习同行先进经验的。”楚垣夕看了眼四周没人，小声说：“我今天主要是来确保绝杀的。”说完指了指主舞台的方向，齐雨听的一头雾水，不过咸鱼楚垣夕说话就喜欢这样遮遮掩掩故作高深好吸引她注意力，她也没兴趣刨根问底。 第一百零四章 不作恶 对楚垣夕执意等在门外，齐雨其实有点不以为然。那些有资格被洪兴引荐过来的自媒体基本都处于头部，行止坐卧比较讲究，但这些自己上门的，她觉得都跟要饭的差不离，而且江湖气非常重，她和楚垣夕没道理还要等这些人。 她想推门进去告诉袁苜楚垣夕已经来了，没想到楚垣夕伸手把她拦住了，说：“让人家谈完自己出来吧，现在进去打断人家不合适。” 齐雨不以为然：“我看你就是缺心眼。” “怎么了？” “你是觉得吃定郑德了还是怎么的？”齐雨不满的说哦，她觉得楚垣夕是装糊涂，“我跟你说，袁总裁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是袁苜姐不顾丢脸也要来参加这个会，绝对不止是为了替浪涛信息数钱的，明白不？” “噢，我知道。今天来的大多数都是冲杀在网红经济第一线上的自媒体人，袁苜肯定想通过和他们面对面的交流沟通物色一些看对眼的进行投资。”楚垣夕知道齐雨说这番话是为自己好，甚至于以齐雨屁股所坐的位置，不该说，说的已经多了。所以他不得不提醒：“还有，你得说‘我们郑德’，或者‘我们公司’，以后不能直接说‘郑德’，明白不？” “还用你教我？”齐雨白了楚垣夕一眼，对杨苑美说：“你们说说他啊，别光看他冒傻气。” “不用她们说我。没人规定郑德投自媒体只投巴人一家。” “切，资金总量是有限的，预算就那么多。”齐雨也知道自己说多了，勉强把这句话说完：“你礼让别人，等钱投给别人，到时候没你的份可别哭。” “袁苜就那么着急见我？” “你当自己是香饽饽啊？袁苜姐要见的是朱魑女神好不好？你们那谁是头牌网红谁是渣渣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嗨，反正我们现在也不打算融资。”楚垣夕打了个马虎眼，但实际上这是楚垣夕的另一个道德底线——不碾压无关弱小。 很多公司标榜自己不作恶，但做公司想要真正做到不作恶实在太难了，于是，重新定义作恶的标准就成了不作恶最好的方式。 楚垣夕就没那么耿直，他的道德标准很低，没有“不作恶”这种大而化之的东西，只有有限的几条。 什么是碾压无关弱小？比如说如果现在屋里的自媒体人尚未打动袁苜，但他还没放弃，觉得还有希望融到钱，袁苜也还没有送客，这个时候楚垣夕推门进屋，那他肯定没机会了，因为袁苜要接待更重要的人。 于是楚垣夕就亲手断送了他的希望，这就是碾压无关弱小——与楚垣夕无关，比楚垣夕弱小，被楚垣夕无意路过的时候一碰，挂了。 如果这个人和楚垣夕有过节，那碾压就碾压了，但无缘无仇的，不过多等一会，为什么要坏别人好事？这并不是小说中所谓的“不沾因果”，而是在这冰冷的世界中成功的机会本就万中无一，对创业者来说成人之美也是一种美德，说不定哪天你也需要别人成全。 这也不是同情弱者，其实商人的世界没有同情。只是很多人觉得自己变成巨人了就横冲直撞随便碾压无关的人，这样的人从来没有冲顶的，能够走上云端的创业者莫不礼贤下士，因此楚垣夕才从会拥有几条有限的底线。 今天主会场的会议流程比较简单，洪兴先发言，然后签约仪式，再之后是论坛。所谓论坛就是舞台上放几把椅子，把几个大咖请上去坐椅子上当众聊天，下面一群人傻傻的听着。 到论坛环节其实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今天这个会务主要就是给投资者和自媒体人创造一个融洽的沟通环境，让双方能够自由匹配，寻找资源，至少名义上是这样的。但是论坛之后还有一个自媒体估值环节，由洪兴挑选几家有融资需求的自媒体创业者上台接受资本方的估值。 这估值不能瞎估，创业者要介绍自己的数据和特点，相当于简化版的路演，资本方要给出估值的根据，说不定还会唇枪舌剑一番。 这是自媒体创业者和投资人都比较感兴趣的环节，虽然说只是口头估个值，但是如果创业者真的和某个投资者看对眼了，当场签约也是可以的，甚至是洪兴求之不得的事情，那样他作为发起者就真的奠定江湖地位了。 在大会即将开始的时候袁苜休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自媒体人抢先为袁苜开门。他个儿不高，穿的挺随意，羊毛衫牛仔裤，人是文质彬彬的，只是脸色比较苍白，略微带着点病态。 朱魑和杨苑美正在一边说话，看到他顿时一愣，旋即脸上挂上微笑，叫了一声：“高师兄。” 楚垣夕当时就是一愣，他到这个时候显然已经弄清了房诗菱的情史，能被朱魑叫高师兄的只有一个人，就是自媒体高站长之家的拥有者，国内最老的一批公众号写手，超级才子，靠一支笔崛起于江湖，也是房诗菱订婚又悔婚的未婚夫，高文明。 原来，就是这个人！ 楚垣夕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情敌？这个真是太抬举自己了，人家是正牌，自己连毛毛球都算不上。 嫉妒？又不应该，因为他被退婚了，还掉了一大票粉丝，他才是被伤害最深的那个。 可怜？人家可是天才，一度被称为爆文码字机的。按玄幻小说的套路，被退婚的超级天才陨落，这妥妥的男主角啊，后面的剧情按套路就是一路装逼打脸重新崛起，自己连个男配角都没捞上。或者，可以捞个反派当当？ 谁更可怜？ 齐雨“咦”了一声，小声对楚垣夕说：“换人了，刚才我出去的时候不是这个自媒体创业者。”她并不认得高文明。 只见袁苜和另外一个穿正装的男人前后脚走了出来，而且有说有笑的。这人相貌平平，但人到中年身材保持的还行，肩上贴着大夏投资的贴纸，齐雨又说：“那个男的好像是大夏投资的一个基金经理，叫杜爽。” 袁苜自然看到了楚垣夕，也看到朱魑。反而是高文明看到朱魑有点意外，然后略显心不在焉的打了个招呼就跟着大夏的经理走了。 朱魑显得有点不高兴，杨苑美凑过去问：“你暗恋他啊？” “切！”朱魑眼神一闪，说：“我只是有点可怜高师兄。唉，他不想见到校友也挺正常的。” 第一百零五章 素质骂街（上） 这时袁苜看着表走过来，说：“哎呀，今天终于看见朱魑真人了，楚垣夕找你可真是捞上了。”说着，她示威似的瞪了楚垣夕一眼，问朱魑：“我是郑德基金的袁苜，有没有兴趣独立出来创业啊？” “好啊好啊，你能给我2.5亿的估值么？”朱魑的脸色极为天真，就像是在问：“你能给我买个甜甜圈么？” 袁苜脸色一黑，甭问，这肯定是被楚垣夕带坏了。 楚垣夕先给朱魑点了个赞，然后回了袁苜一个得意的眨眼。只听朱魑得体的一笑，说：“开个玩笑，不过离开楚垣夕我连渣渣都不如，等我翅膀长硬了再考虑独立的事。”她来之前也做了功课，知道袁苜就是楚垣夕背后大佬袁敬的妹妹，郑德基金里的遮拦人物。 齐雨也是脸色一黑，这话略微藏着点尖，是对着她来的。 何娜美在旁边听着，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心里有把火在燃烧，本姑娘也是出过镜的，为什么不来问我？ 袁苜玩味的看了眼楚垣夕，说：“不怪我挖你墙角？” “你要是能挖的动就随你。”楚垣夕满不在乎，现在他最不担心跳槽的就是朱魑了，然后他假装不经意的问：“大夏投资的人带着自媒体人找你？啥情况？” “他们看我比较傻，钱比较好骗。”袁苜没好气的说。 “想给高站长做一轮新的融资？” “要是做新一轮的融资，我会认真考虑的。”袁苜带着点小脾气说：“大夏的杜爽想退出，打的如意算盘让我接盘。” “嗯？估值多少？” “估值最高到过9000万，现在也想按这个价释放给我。呵呵哒，要是深夜画廊，这个价还可以考虑一下……” “深夜画廊？”楚垣夕心说今天这是怎么了？ “嗯，深夜画廊也是杜爽领投的。”袁苜看了下表，“马上到点了，我先上台了。”说完叫上齐雨匆匆别过。 楚垣夕注意到一个肩膀贴着标的自媒体小哥刚才一直想过来和袁苜说话但又没动，可能也是时间不合适吧？踯躅的时候袁苜已经走了。 他往过走了两步，看到小哥肩膀上贴的纸上写着“白沙”。 楚垣夕和其它自媒体来这的目的不一样。今天来的自媒体，绝大多数都是被“融资”这两个字吸引而来的，毕竟无论做什么，手里多些现金都是非常好的事情。 但楚垣夕今天纯粹是来凑热闹的，当然，也存着见识一番的心思。毕竟这种形式的交流会他还真没参与过，原世界中都是和正经的懂规矩的投资人或创业者打交道，自媒体这个草根群体的整体面貌正好今天见识一下。最好能交一些朋友，他也需要朋友。 而且，他也想看看同行们是怎么做的。虽然说巴人娱乐目前来看是挺成功的，但那是建立在一口锐气的基础上，其实楚垣夕并没有针对性的经验。这一点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做自媒体他在强大的外表下是个很菜的菜B。 他有很丰富的经验处理商务问题、财务问题乃至法务问题，这对创业的帮助是巨大的，但是自媒体领域里的经验他是几乎为零的，只是凭借有外挂在身才在短视频里大杀四方。 于是，看看同行们都在做什么，遇到问题怎么处理，甚至思考问题的角度，对他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偷经验的机会。今天能来这个场合的，按洪兴所说都是比较优质的自媒体，毕竟渣渣不需要融资。 所以，楚垣夕就随缘了，随手打开微信搜索白沙，还真有…… 在没关注的状态下粗粗一看，这号好简陋啊，每天就发一篇图文，较大可能是一名个体户，因此产量有限。 然后看图文标题，噢，国际时评爱国账号一枚。 点进去看阅读量，基本都在四五万，点赞三四千，还可以，有潜力。只是排版很一般，只能算是干净整齐，那些团队作战的账号单从图文排版上就显得清素淡雅，这个叫白沙的就差了不少。 最后是内容，这内容一下子吸引住楚垣夕。这账号和别的时评号不一样，他不是直接对着美国开喷，而是在写故事，把时下发生的国际大事套到老百姓耳熟能详的故事里，中国的四大名著，外国的基督山恩仇记、悲惨世界、老人与海、雾都孤儿等等，然后巧妙的改动一下人设，就形成借古讽今的效果，融合的恰到好处。 这是根超强笔杆子！ 正在楚垣夕看微信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串脚步声，一回头，顾书君走了过来。 大好人啊！楚垣夕对顾书君可以说是非常有好感了，可惜顾书君并不领情。这时候巴人的四个人站的已经比较分散了，互相都隔着一定的距离，朱魑被几个中小投资者围着问话，何娜美不知道跑哪去了，楚垣夕站在人堆里，只有杨苑美站在空旷的地方，一下就被顾书君看见。 他走过来之后哦杨苑美才发现他，正要打个招呼，只见顾书君皱着眉头问：“你怎么来这？” 杨苑美一乐：“我来看看热闹不可以啊？”她被鹏飞开除是被李兆开给开的，因此本来并没有那么讨厌顾书君，但是顾书君这语气，打招呼问候就没必要了。 顾书君气乐了：“看热闹？这是“《惊声主播》股权转让仪式暨自媒体人投资者见面会”，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你算干嘛的跑到这里来？” 顾书君，他当然知道杨苑美在楚垣夕那干活，还以为是来帮楚垣夕找投资的，这怎么行？我们召开的大会让你来借势蹭投资？门都没有啊！ 没想到这时围着朱魑的几个中小投资人在朱魑的指点下走了过来，也没搞清楚形式就恭维杨苑美：“哎呀，美女你就是巴人娱乐新晋的宠物大主播？你怎么没贴圆贴啊害得我们好找。” 杨苑美还没说话，顾书君当场就怒了，直接迈上一步挡住投资人靠近杨苑美，问：“你有邀请函吗？没邀请函怎么混进来的？谁请的你？” 第一百零五章 素质骂街（中）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杨苑美又不是没脾气的，而且她对顾书君其实也有些不屑，因为何娜美没少吐糟，“你是保安吗？我有什么义务回答你？” 顾书君冷笑：“鄙人恬为本次会务主办方之一，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你要是有邀请函就贴上纸贴，要是混进来的，麻利儿的给我滚蛋，别等我叫保安。” “哟，你什么时候成了主办方之一了？我这正牌的主办方之一的工作人员怎么不知道啊？” 此时大会即将开始，会场中人流鼎盛，此地被顾书君一闹已经有多人围观。结果齐雨突然分开人群，越过人丛迎面走了进来，说：“杨苑美是我们公司邀请来的，还需要你批准？你算干嘛的？还叫保安？说的好像保安需要听你的？” 齐雨后边，两个正装男士也跟了过来，其中一个大腹便便，正是鹏飞科技的金主爸爸，大夏投资的经理于强，另一个肩膀上也贴着“郑德基金”，四十来岁，身材高大年富力强的。 于强一看顾书君脸红脖子粗，也听见齐雨怼他了，心叫不好，赶紧对郑德的经理说：“雷思云雷总，大水冲了龙王庙，您多担待。” 没想到顾书君不干了，面色血涌，愤怒的说：“我算干嘛的？今天这会是签约仪式，我是签约代表，你说我算干嘛的？别以为你进了郑德就怎么地，你连经理都不是，就一打杂的，还了不起你了？” 齐雨冷笑：“我是打杂的不假，但是你呢？你就是一背景板，橡皮图章，签字工具，你自己心里不清楚？约早就签了，钱你们都付过了，醒醒吧，你既不是自媒体，也不是投资人，这有你没你都一样，工具不需要说话。” 这一通骂，一个脏字都没有，顾书君真想说这仪式老子特么不上了，看你怎么办！跪下来求我！ 然而他还保持着一丁点理智，知道这么做是作死，因为这个仪式真的可以没有他……只要左眼上去，洪兴签不签其实都无所谓，他撂场拿堂只是砸洪兴的盘子，对郑德基金毫无影响。郑德的公主袁苜今天是来被烤的，人家肯来已经给了金面了。 正在这时，被叫做雷总的雷思云终于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小雨，别发那么大火了，注意场合。”然后他转头对围观群众说：“大伙都散了散了，马上到点了，这没什么大事，一点小误会，正事要紧。顾先生，赶紧上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都等你呢。” 顾书君哼了一声，在气哼哼和灰溜溜两种状态间切换着走向后台。 雷思云看人群正常散开，走到齐雨身边，略微低头，宠溺的看着齐雨，还想伸手帮她重新贴一下有点歪的贴纸。 但齐雨在他手还没抬起来之前就巧妙的挪了一步，轻轻“嗯”了一声，对杨苑美点了点头，又冲雷思云笑了一下，扭头离开。 楚垣夕认为这是职业的微笑，何娜美认为这是媚笑，朱魑觉得笑的好假，没打起来好不爽！ 紧接着经过洪兴简短的演讲之后签约仪式就开始了，一脸不爽的顾书君上台之后发现居然没人介绍谁是谁，卧槽！下面的人全认识左眼，一半以上认识洪兴，也都知道唯一的女士是郑德基金的袁苜，然而并没有人认得他…… 他机械的把字签在某张完全没用的纸上，大会顺利进入第三阶段，以论坛的形式畅谈内容制作过程中资本的作用。 洪兴看他神色不渝，在下场门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老顾，别往心里去。那个女的再嚣张也只是个小蚂蚁，为她郁闷犯不上。” 顾书君心说我是因为你怠慢了我而郁闷！下一个论坛环节，仍然没他什么事，诚如齐雨所说，他被当成背景板了。 想到此处顾书君有些酸溜溜的说：“我没当回事，我是羡慕你，总能站在潮头上边。” 洪兴听了还挺美，为什么我总能站在潮头上边？因为潮是我弄起来的呀。 台下，楚垣夕惊奇的发现第三阶段的论坛，居然袁苜没上台被人围观？ 台上五张椅子，一个归洪兴，即做主持人又做参与者。一个归左眼，他其实才是今天的主角，不过一直待在后台，显得不屑于和别人同列，甚至不屑于和投资人交流，逼格非常的高。 左眼一上台就引起一波尖叫，楚垣夕还挺意外，“左眼在自媒体人里边也有这么多迷弟迷妹？” 只听朱魑“切”了一声：“自媒体人想不认识他可比较难，像他这么爱出风头的，呵呵……但要说迷弟迷妹，呵，我打赌这都是职业粉丝，肯定是洪兴花钱雇来的。”自从左眼跳她的舞还信口开河说是他教给朱魑的，朱魑对左眼的印象已经急转直下了。 另外的位子，一个归雷思云，他做为郑德基金的代表上论坛畅谈IP投资。一个归大夏投资的经理，就是一开始带高文明去找袁苜的那个男的，叫做杜爽，在大夏是负责IP投资的。 最后一个位子，没给顾书君，居然给了一个楚垣夕不认识的人，也不是不认识，这个叫郑佟的帅哥有点眼熟…… 楚垣夕看着看着突然一个卧槽，他不就是那个剽窃《离人愁》的cos视频里面担纲男主出镜的coser帅哥么？这个短视频隶属于一个名叫“海王星”的工作室。 这位大哥，您们拢共就这么一个作品拿的出手还是偷的，上这个台不怕折寿？妈比的！ 这算是标准的仇人见面了，一股怒火燃烧着楚垣夕，不用问，王京肯定跟他是一伙的。 叫郑佟的帅哥显然不怕折寿，当着左眼的面大谈自己的短视频制作经验，对台下的一众自媒体达人和投资达人进行分享，差点没把朱魑鼻子气歪喽。她也认出了这个就是大仇人，咬牙切齿的说：“楚垣夕，我不是挑事的人，但是我要是你我可忍不了！” 第一百零五章 素质骂街（下） 楚垣夕迟疑片刻，说：“我忍的了。” “这你都能忍？你是忍者神龟啊？”朱魑气得直戳楚垣夕的腰眼，“你不是号称直男吗？直男这时候还不上去弄死丫的去？你软蛋啊？” “匹夫之勇拔剑而起，你总不想我成为一个匹夫吧？”楚垣夕居然吊上书包了，说：“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明白不？就是能忍得住委屈才算大勇。” “切，还匹夫？我想你成为一个皮肤，这样我打农药还能用用……”朱魑哼了一声，“今后你就是娘炮了，去化化妆吧怂货。” “你可收了神通吧，我要弄他，就不能只是让他不痛快一下，然后就过去了，你的明白？一次，就得把他弄死，不然就不要动。”楚垣夕一边琢磨事情一边说，“再说咱们没证据，现在跳出去只会被人嘲笑，没必要。” “哼！咱那个光影高能版的吊打他啊，有什么可嘲笑的？”朱魑忍不住又一次打开手机看数据。这个视频目前横扫各大平台，虽然挂的是“巴人娱乐”的名，但是作为出镜担纲，朱魑彻底扬名了，留言里全都是在询问女主角叫什么的。可惜就是她一直没开微博，不然按楚垣夕测算最少也能给微博加粉十万。 这个作品让朱魑在这个场合极为风光，仅仅是刚才一小会，已经有好几拨投资人过来恭维朱魑了，恭维的火力基本集中在高能版《离人愁》上。光楚垣夕看见的，就有两波散碎投资人动了歪脑筋，旁敲侧击的问朱魑是否有意自立为王，给自己打工云云。 对这些人朱魑连自己身价2.5亿都懒得说，直接pass掉了。 自媒体人里也有人来接洽朱魑，不过基本都是抱着合作的目的而来。他们都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想让朱魑给自己打工的想法基本上属于自取其辱。但是，朱魑要是闲来无事能给自己提供一些视频不也是极好的？特别是当他们听朱魑说她并不是巴人娱乐的老板时，心思就更加活络了，朱魑给人打工咱挖不动，但是，拜托朱魑接咱个私活儿总可以吧？ 这种私活楚垣夕跟朱魑摆明了说过，只要不影响朱魑加班他就不反对，但是需要对方提出明确的需求，以免朱魑无心之下把楚垣夕的子弹打出去。不过他显然高估了朱魑挣外快的热情，朱魑充满鄙视的对他说：“我手里这几百万不花光，除了你这种血腥资本家，没人能让我下班后工作……别忘了本仙女以前就没上过班。” 此时距离上传离人愁已经超过100小时，数据基本上有个轮廓了，朱魑这段高能版离人愁的数据是：480万颗红心，大致录得粉丝120万到140万之间，歌曲引用有十几万。 而被盗走的普通cos版离人愁大致是250万颗红心，这也是极好的成绩了，而且涨粉很容易计算，那个账号的粉丝几乎都是这一个视频贡献的，洪兴一共录得新粉70多万。朱魑说吊打有些夸大了，但是谁更牛逼一目了然。 楚垣夕摇了摇头，他把前因后果一串，已经看懂了，叹了口气：“那帅哥虽然被你吊打，被你按在地上摩擦，但是，他们爽啊……” 朱魑扑哧一乐：“他们哪爽？抖妹抖得爽？” “他们，能融到很多资啊……”楚垣夕心说原来洪兴费劲巴力组织这个大会的戏肉在这呢！“根据我多年偷鸡摸狗的经验，这海王星工作室，实际上是洪兴的吧？洪兴跟那帅哥，俩人在台上应该是在唱双簧吧？好手段！” 朱魑顿时双目圆睁！ 这个小破工作室本来就算有70万粉丝也很难融资的，这是2018年2月了，抖音上70万粉丝虽然算是不错，但根本不出众啊！然而，即便数据并不出众，但他们有一个横扫全网的代表作就完全不一样了，何况这还是在成立时间非常之短的情况下，价值会无限拔高，而数据问题在成立时间的映照下根本不是问题。 楚垣夕到现在才看懂，觉得自己也是够笨的！所以洪兴才要男优强行上台，以增加说服力，提高估值。 今天自己真是来对了！如果不来，万一洪兴融资成功，说不定在社会主义的高压铁拳之下还有一丝翻身的机会？哼！ 虽然说他来与不来都是大局已定，但楚垣夕一直觉得洪兴组织这个大会是有很强目的性的，只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因此才有强烈的预感他应该来，果然来对了！ 不来，怎么对的起洪兴呢？万一今天有关部门没出手，他不来，洪兴说不定就借着这个一闪即逝的时间窗口融到资了，续到命了，那怎么能行？ “你脑瓜子够快的！”袁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楚垣夕身后，说：“我也是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洪兴搞的什么名堂。你觉得他们估值能到多少？” “70多万抖音粉丝不值钱，但是横扫各大平台的爆款作品值钱啊。我估么着，估值怎么也得五百万起步。”楚垣夕心中冷笑，有我在，你还想融资？你长的丑但是想的美啊！ 朱魑一听，什么玩意？完全不顾淑女形象，当时就要爆：“卧槽凭什么，我抽死他们两个不要脸的！”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朱魑的耐性比楚垣夕可差远了。 楚垣夕赶紧拽住她，生怕她跳到台上去捣乱。她是真的郁闷了，挣扎了几下才安静下来，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不是楚垣夕不气，而是他知道做自媒体这一行是喧哗两败的，或者说，撕逼没有胜利者。就算现在朱魑上去把洪兴手撕了，巴人的粉丝也不会多一个，反而可能惹出大乱子，掉粉。 “行了我不闹了，你放手。”朱魑依旧生气，但她也知道不该拿楚垣夕撒气，不应该用别人的错误惩罚楚垣夕，只是非常不爽的说：“你抓着我上瘾啊？” 楚垣夕心想：对！ 第一百零六章 所谓护城河 “好鞋不踩臭狗屎，咱们这么好的势头没必要跟他们撕，懂不？他们只要把自己变成shit，谁都怕，你跟他们撕只能帮他们扬臭名，顺道把自己带一身恶臭。”楚垣夕说完，恋恋不舍的松开狗爪子，然后问袁苜：“你怎么没上台去？你们公司那个人是谁？”他假装不认识雷思云，其实原世界中知道此人。 “我们公司的一个部门主管，叫雷思云。是公司元老比较看好的人，有些人希望他坐到我这个位置上。” 楚垣夕秒懂，原世界中没有这种情况，但这个世界出现这种情况也十分正常，因为本世界中袁苜形近仆街而原世界风生水起。同时，他还记得刚才雷思云对齐雨的样子，这老牛的心不小啊！没想到袁苜接着说：“他还想追我。我哥挺瞧不上他的。”说这话，她嘴角还挂着一丝冷笑。 楚垣夕一口气差点没喘匀，人不可貌相，此人真的是卧槽级别的啊！ 袁苜轻轻扯了一下楚垣夕的袖子，楚垣夕顺势倒退着慢慢挪出来，他们本来也没坐在椅子上，都是站在旁边围观，这一下就退出人丛，远远找了个圆桌坐了下来。 袁苜看周围没什么人偷听，也没人注意到他们，于是问：“我想跟你聊两句？” “有什么指教我洗耳恭听。” “指教谈不上，我想问的是，你选的赛道不错，但是你的护城河是什么？” “为什么问这个？” 袁苜眉头挑了挑：“因为我哥很困惑啊，你这完全没有护城河的创业项目怎么敢给自己估值十个亿的？他觉得你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虽然我对此持保留意见。”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坏笑，但是楚垣夕仿佛听到她的内心OS一样。 “谁说我没有护城河了？” “你是说，粉丝？”袁苜看朱魑悄悄的跟了出来，站在楚垣夕旁边，于是问：“还是……朱魑？我跟你说，今天来的人里边想挖朱魑的绝对不是一个两个。” 袁苜故意说的很大声，让朱魑能听见，没料到朱魑根本心不在焉。她还在想洪兴融资的事，忽然，她大笑一声，对楚垣夕说：“他们估值才五百万，咱们估值十个亿，咱们还是吊打他们啊！” 袁苜一捂脸，心说这妞儿的智商彻底被楚垣夕毁了。 楚垣夕也是一捂脸，“你现在才想到啊？哎，你帮我一忙成么？” 朱魑看着神同步的两个人，心里产生一丝疑惑，她用眼神示意：“什么忙？” 楚垣夕突然想要装个逼，于是指了指孤零零站在会场另一边的白沙，对朱魑说：“那个穿蓝色羽绒服的小哥，你叫他白沙应该就行。帮我把他请过来，就说郑德基金的袁苜有请。” 然后他继续对袁苜说：“你说的都不是护城河，恕我直言，你可能并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护城河。” “我做投行的不懂护城河，你做自媒体的懂？”袁苜气得都快站起来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楚垣夕就是为了拱一拱火才这么说，跟袁苜交流不能按部就班，她不上一点火就总会有一些小心思，一上火就变得直接多了。换成别人即使是这个脾气也不能随便拱火，但是袁家兄妹不然，他们不会把喜怒带进工作中，可以在感恩中拒绝，也可以一边发火一边合作。 “话可不能这么说。所谓护城河，指的是山寨大军冲上来的时候能够用来保护自己的依仗。但你们金融行业的总喜欢把金融牌照当成护城河，那是垄断法宝，没它就玩不了，跟护城河没关系。你不能简单的把‘排它性’和‘护城河’划等号。” “算你说的有点歪理，但你还是没说自己的护城河是什么啊。”袁苜觉得自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没有护城河，你怎么可能壮大，怎么可能吹出来十亿的估值？” “我先问问你吧，京东的护城河是什么？又是怎么发展起来的？”楚垣夕极为淡定。 “京东……”袁苜停了停，对啊？京东的护城河是什么？要说网购阿里是铁幕，要说大家电之类的，苏宁国美哪个客气过？当年815大战的时候可是招招对准京东后脑勺，京东的护城河到底是什么，特别是能帮东哥撕破重重铁幕？ “东哥去年年底出了本自传，看来你没看过……”楚垣夕其实也没看过，但是原世界里听过这牛逼是怎么吹的：“用户体验和企业文化，就是京东的护城河。通过企业文化，京东可以让任何一个从没到过京东总部接受培训的快递员做出最好的用户体验来，可以倒逼阿里改善客服水平，这就是京东的护城河。” 袁苜茫然，有些听懂了，有些还需要思考一下，只听楚垣夕接着说：“可见护城河不见得是一种看得见的东西，不一定是专利、领先的黑科技或者独特的才能，口碑一样可以成为护城河。” “你，有口碑？”袁苜快速的消化了楚垣夕所说，倒是挺赞同，但是，您不是东哥啊！您一个做短视频的，每天指着朱魑跳舞拿粉，您何来的自信跟东哥相比？人家东哥现在上千亿的市值啊！ “能做护城河的不一定是口碑啊。我的护城河说来也很简单，社交链壁垒就是我的护城河。” “社交……什么玩意？” “社交链壁垒。”楚垣夕用手指虚点着在桌子上化了一条瀑布线，“只有别人山寨我，而我不需要山寨任何人，那么在社交鄙视链中我们永远站在最上游。久而久之，用户自然会凝聚在我们身边，只要我能坚持这一点，用户就不会被山寨大军随便勾引走，这是互联网中客观存在的现象，也是我为本公司打造的护城河。” “这个护城河有那么强？没人能跨过去？” “也许企鹅可以吧。企鹅有世界上最强大的社交工具之一，可以跨过天朝内部绝大多数社交链壁垒。” 第一百零七章 难道投资的钱不是给我的？ “那听起来还比较安全，你这买卖太小，人家不会看上你。”袁苜说着抬头一看，发现朱魑已经带着人快要过来了，努了下嘴，说：“不过说不定会看上朱魑哦。” “我对朱魑的信任和朱魑对我一样强，至少今天这个场合不可能有人翘得走她。”楚垣夕看到激动和疑惑混杂在白沙的脸上，知道装逼的时刻到了，小声说：“今天不能让你白来，随手看了一下就发现一个很有潜力的自媒体，你可以投一下试试。” 袁苜眼睛立刻就亮了，挑选潜力股进行投资才是她来这个会场被人架火炉上烤的价值所在，跟楚垣夕当面聊一聊只是副产品。至少经过所谓的签约仪式，郑德基金在自媒体人中得到了更多的宣传，比另外那几家更有知名度是肯定的，挑选潜力股上肯定更占优势。 潜力股很快坐到袁苜面前，连手都有点不知道往哪摆。他先看看楚垣夕，然后才敢跟袁苜对视。他的颜值不俗，只是脸看起来挺老成的，已经不能称为“小帅哥”了，但这一坐下就发现其实很年轻。 袁苜一向是快人快语的，等白沙坐下就要开腔，不料楚垣夕一抬手，说：“我先说两句吧，白沙大大可能会感觉比较唐突。我刚才看到你好几次想找袁苜又没敢，可能是比较紧张，就自作主张把你请过来了。融资这种事大大方方的就好，又不是要坑投资人，没必要紧张，更不要自卑。我刚才翻了翻你的公众号，很有价值，跟她好好谈，多要点钱没毛病。” 袁苜朝楚垣夕翻了个白眼：“打定主意要坑投资人的才不会紧张好吗？”然后对白沙说：“投融资是两利的事，你别听他瞎哔哔，随便聊聊就好。” “我不是自卑，也不是紧张。”白沙挠了挠油亮的分头，说：“我就是第一次，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介绍一下自己呗。” “啊，好的……”白沙肯定是打过腹稿的，顿时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然而说的完全不是重点，一直在说自己的创作思路，比如怎么把米国的川皇影射成罗马共和国末期的马克安东尼，把大英的梅姨影射成埃及艳后克里奥佩特拉。楚垣夕只得再次打断他：“稍等，投资人关心的不是具体的内容。他们不懂。” 袁苜立刻瞪了楚垣夕一眼，不过……白沙说话的功夫她已经大致搜了白沙的公众号看了看，确实没看出什么特殊的来，至于克里奥佩特拉，那是什么鬼？她确实不懂，但是不懂这些有什么错吗？她只得拿起矿泉水瓶小口抿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们懂的我不懂啊……我只懂这个。”白沙很不好意思，他倒是知道楚垣夕是一片好意。刚才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套过朱魑的话了，自然知道为什么请他过来，也知道楚垣夕是谁。 楚垣夕伸出三根手指：“第一，现在的状态；第二，未来怎么赚钱；第三，融资的目的，就是打算把融来的钱花在哪。” 白沙彻底懵逼：“融资的钱花在哪？融资的钱不是给我的么？” “噗哈哈哈咳咳咳——”袁苜一口水没咽好，顿时喷了出去，然后发出一连串夹杂着剧烈咳嗽的笑声。过了好半晌她才恢复，喘了一口特别松快的气，说：“我真的真的好久没遇到这么，嗯，这么淳朴的创业者了！” “这不是淳朴，这叫直爽不做作。”楚垣夕一点都没觉得可笑，“你想想你自己投的IP项目，有多少人是融到资之后巧立名目把钱合法的洗出去，项目不要了的？” 袁苜笑不出来了，这正是自媒体投资的症结所在，也是她后来再也不投资个体户的原因。 像白沙当前的状态她是一定不投的，因为白沙连个公司都懒得注册，自己一个人写个人公众号。如此一来且不说他融资有没有目的，就算讲得出圆满的融资逻辑，商业计划看起来很好，然后注册个公司迁移账号，但他拿到钱之后呢？挣钱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钱洗到自己口袋里，皮包公司和公众号都不要了。 可能在一些投资者看来这完全不可思议，那么宝贵的公众号直接做烂掉就为了洗那么点天使轮融资？这不是丢西瓜捡芝麻是什么？但其实双方的价值评估体系完全不一样。像白沙这样的情况最明显，公众号的核心价值是他这个人，而不是账号上的粉丝，他重新开一个账号分分钟做回巅峰。 袁苜一开始可是狠狠吃过两次类似的亏，后来坚决只投正规公司，就是因为正规公司的账目和资金使用情况最少还是明晰的。当然，像白沙这样省略掉洗钱步骤直接把投资人的钱当成自己的，确实相当不做作了。 然后，仔细一想，所谓自媒体，不就是个体户的天下么？像楚垣夕这样搞的极为正规的其实才是凤毛麟角。 这一刻袁苜十分期待楚垣夕能说出什么来，因为他明显是个谋定后动的人，而白沙的情况他应该也是有所预料的。这种情况下他把人请过来，显然准备了一些什么。 因此她直接问：“解决方案？” 白沙继续处于懵逼中，这俩人说的话完全听不懂啊啊啊！我果然不该来这种地方啊啊啊！ 楚垣夕其实有些挠头，袁苜高估他了，他没想到白沙居然啥都不懂。 想了想，他决定照实说：“白沙同学，首先融资的钱不是给你的，是投给一家公司。这家公司拥有你的公众号，投资之后投资者就拥有了一定的股份，而融资的目的是让这家公司更好的发展，盈利赚钱，最终使得投资者赚到钱。” 白沙点头表示明白了。 “所以，这家公司需要一个商业计划，怎么赚钱，怎么花钱，也就是怎么通过花掉投资者融给这家公司的钱，换来更好的赚钱能力，今后多赚钱。你可以说说你的账号现在是怎么盈利的。” 第一百零八章 敌军再次抵达战场（上） 楚垣夕原本以为白沙会卡在这里，也就是提不出较好的商业模式来。 他看过白沙的公众号之后已经替白沙设计了一个较大可能赚钱商业模式。然鹅，他完全没想到白沙的思维根本和投融资不在一个频道上，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楚哥，怎么赚钱你就直说吧。我现在只会接广告平台的广告赚钱，按点击算钱那种。”白沙彻底放弃了，连假装表示明白都难以做到，因为他也不知道他的公众号怎么才能赚到钱，发垃圾广告除外。而发垃圾广告偏偏是他不愿意做的——接广告是公众号的主要变现模式，但公众号能接到的广告基本都是哄钱的。这事怎么跟投资人说？ 其实他也时不时靠接广告赚点小钱，但是十分头疼怎么跟他的读者解释：广告这玩意点一下就好，点击就有广告费，千万别真的在里边花钱…… 诚实的说，楚垣夕在公众号接广告方面还真的是个小白，原世界就甭说了，这个世界也一样，从来没接过广告，连抖音的短视频广告都没接过，更何况是公众号上。 没想到这么头疼，楚垣夕感觉自己贸贸然的向袁苜推荐白沙真是很失策，本来只想随手装个逼，结果有脸着地的迹象……已经这样了，还是尽量装好这个逼吧…… 另一边袁苜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广告平台接垃圾广告变现简直能low穿地球。白沙在她看来一点价值也没有，因此她下意识的三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向论坛那边看过去。舞台上，洪兴正在兴致盎然的跟雷思云一问一答，二郎腿一翘是得意非凡。 楚垣夕一看就知道不妙，三根手指敲桌子，这是袁苜的习惯性动作，打算找借口告辞的前兆。 他立刻目视白沙，说：“那我就越俎代庖一下。首先，白沙你现在不清楚自己的价值，一直在向爆文方向发力。你的核心竞争力并不是写爱国性质的时评，而是时评事件IP化。你能用隐喻的方式把事实套到各种名著上边，把人物对应到历史名人身上，再进一步，就能把它们组织起来，就像……嗯，就像《儒林外史》那种结构，写成人物的群像。” 袁苜开始分散的注意力立刻就被拉回来了。白沙也听懂了，立刻剧烈的点头。 “这个工作很难复制，别人即使知道了你的套路，因为没有你的才能，也做不出来高质量的内容。那么这个工作完成之后，价值怎么兑现？”楚垣夕对袁苜的反应比较满意，但仍然对白沙说：“你知道李小巫吗？” “李小巫……耳熟？也是写公众号的？” “对，她今天没来。李小巫去年写了一篇和大地震相关的爆文，就一篇，现在已经拍电影了，我刚才查了一下，已经杀青，就等五月份的正日子上映。” “这事我知道。”袁苜说，“我还差点投了这个项目。” 白沙继续点头，点头已经成了他的新常态。 “李小巫的例子说明公众号爆文是有改编潜力的，因为她有用户，有传播度，而且有内容。如果你能把时评变为时评IP，那么，就相当于把分散的各篇文章变成一个整体，把这些文章的读者和传播度拧成一根绳，未来力度只会比李小巫大。这个题材虽然改编电影电视不太可能，但是改编成动画漫画则是完全有可能的。” “种花家！”袁苜和白沙顿时异口同声。 袁苜突然感到这事有很大的空间去发挥，因为白沙的每篇文章都有数万点击和接近十比一的赞，这还是推广并不给力的情况下，说明他的文章本身有价值，有推广的潜力。在拍钱运营使得影响力扩散的情况下，白沙已经有这么多篇现成的爆文了，一旦这事做成了，他的自媒体账号的影响力会呈几何级数爆炸。 “对。《那年的种花家》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变现，而且严格来说和我给你设计的这套方案也不是一个类型，你这个更散一些。但是你这个IP做成之后显然是可以变现的，因为它具有交易价值，比如说卖出动漫画版权的价值，这就是你赚钱的前景。” 楚垣夕吐了一口气，接着说：“那么你这一次融资的目的，就是拿到足够的钱，注册成正规的公司，雇到合适的人，帮你推广，帮你注册知识产权，帮你商务谈判，最终办成这件事。融资要做的事很多，需要多少钱得算清楚，明白了？” “明白了，我应该开录音回去反复听。”白沙其实没明白，反正已经说到这了，干脆问道：“楚哥，要是你来做的话你怎么做？” “如果是我来做的话，我需要的资金会更多，我会找动画承制方做出两集动画来试水，拿到市场数据之后才好推动做下一轮估值。要找平台对动画进行推荐，要找水军公司炒作这件事情。要做到这些，还缺一个关键的运营团队，这些事情都需要运营团队来协作。” “停！”袁苜一摆手，没好气的说：“你别把别人带沟里去。你这是看一做二，没有几个人会像你这么做的。”不过袁苜也不得不承认楚垣夕的玩法更完善，但是支持这个完善的玩法需要强大的自信，还有…… “那是他们不好意思烧投资人的钱。”楚垣夕补刀。 袁苜用巨大的白眼表达她的鄙视。 楚垣夕心说我得捧捧袁苜了，不能一味打压，“那么对你来说，即使有钱你也很难完成这一切，比如关键的运营团队，但是郑德可以帮你解决所有的一切。优质的投资机构，触角非常庞大，掌握的资源非常多，他们可以很轻松的帮你完成配置。对于你的事业来说，这才是找投资方的价值所在，而不仅仅是融一笔钱。” 袁苜立刻点头：“对，这话说到点上了，做融资的时候不是简单的算你自己的价值和融多少资，而是和投资者做好分工。投资者也不是出一笔钱就完了，那是最低级的投资者。” 第一百零八章 敌军再次抵达战场（下） “那么最后就是投资的具体问题。对袁苜，你需要面对的问题首先就是找到这么一个懂得自媒体的财务顾问。这个人得知道怎么为白沙的公司制定合适的薪资结构，能够合理的监督这笔融资的使用，不要对白沙造成掣肘。” “这你放心，我们公司别的不多，就是人才多。” “我建议，袁苜如果要投白沙，派一个财务代表进入白沙的公司负责账目审核和过滤。”楚垣夕认真的观察着白沙的神情，然后发现他确实是不懂，只得暗道一声“卧槽”，说：“意思就是，你的公司要花钱，必须经过郑德财务监理人的同意，比如薪资，比如报销的费用等等，否则就不能花这笔钱。” 白沙的眉头立刻拧巴起来，脑门上渗出一层汗，但是很快，他自失的一笑：“我说真的，不如派一个CEO过来，我跟本不会管什么公司，让我写文就行了。” “你有这种觉悟是最好不过的了，只要股份比例能体现出你的价值来。至于具体的融资数额和比例，你们自己谈，我就不适合给建议了。”楚垣夕觉得他这番话可能是真心的，创业者一般都是公司老大，但其实很多技术宅根本不适合走上CEO的岗位。 如果把文创类的创业和科技公司做对比，白沙的情况就和这些技术宅比较像，也许历练一段时间之后他也会长出野心来吧？但现在的状态他适合在创业团队中担纲的确实是CTO而不是CEO。 朱魑眼中异彩连连。她一直站在楚垣夕背后，本来只是随便听听，完全想不到楚垣夕居然替别人牵线搭桥，而且还牵成了！关键是她知道就白沙这状态想融资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这一点就连她这种创业小白都能看明白，然而经过楚垣夕三言两语，她其实并没听懂楚垣夕到底说了啥，只见白沙和袁苜居然进入融资额的讨论环节了，这是何等的卧槽？ 融资居然这么容易？朱魑感觉自己对投融资的概念被完全颠覆了。或者，自己过去的所谓概念根本就是错的？或者，楚垣夕说巴人娱乐估值十个亿，是真的值十个亿？那自己岂不是真的成了身价2.5亿的富婆？ 见楚垣夕起身避嫌，她美滋滋跟上去，问：“哎，你为什么帮白沙？你们其实认识，假装不认识？” “真不认识。”楚垣夕心说我为什么帮他？我心血来潮想在袁苜面前装个逼啊，但是这么说有失逼格，于是一本正经的说：“今天我渡别人，明天别人渡我。” “说人话。” “我现在帮了他，今后他的公众号牛逼了，让他帮我们打个广告，或者转载个《乱世出山》给我们引引流，他能拒绝？过了春节椒图那边《乱世出山》就该动笔了，白沙可是爱国账号，爱国号粉丝忠诚度最高，跟《乱世出山》调性也接近，你懂的。” “这还差不多。” “这么有意境的事情，为什么非要逼我用功利的方式解读呢？” 这时主舞台上的论坛也接近尾声了，洪兴满面红光，把郑德的雷思云和大夏的杜爽请下台，换另外几家基金的人上台，开始最后一个环节——为几个自媒体项目当场估值。这是个非常吸睛的环节，甚至于外场中的一些自媒体人也涌进来围观。 袁苜和白沙的谈判也接近尾声，白沙从没像现在这一刻那么充满干劲，感觉这个时刻是一个巨大的分水岭，之前和之后简直是两个活法。 看着主舞台，他不由说道：“他们为什么不请楚先生上台？我感觉楚先生去参加刚才那个论坛，比那帮人有价值多了。他们说的都是什么鬼？一点用都没有。” “可千万别。”袁苜当时就乐了。接下来的环节是估值，她一想到楚垣夕的估值方式头疼症都能发作，刚才对白沙的估值，幸亏楚垣夕知情知趣的滚开了，不然她都觉得自己要面临一场灾难。 正在这时，她忽然看到大夏的杜爽带着一个美女截住了楚垣夕，那个美女好像是，咦？好像是深夜画廊的leader，叫房诗菱？ 今天来的自媒体大腕并不多，因为组织的时间实在太仓促了，来的主要是帝都的自媒体人。 但是天朝的自媒体地图中选择在帝都奋战的其实是少数，因为成本高，用工成本、成活成本都高。自媒体的特性基本决定了在哪干都行，当然是三四线城市最好，不像IT企业，到二线城市都很难招到人。 所以深夜画廊虽然在国内只能算情感类自媒体里的强二线，在这个场合已经颇有鹤立鸡群的感觉了，论名声可能只有老牌的高站长之家，不，高站长也不行，或许左眼这种超级大主播才能稳压她一头。 房诗菱直接站到楚垣夕的安全距离里边，然后说了什么，袁苜正在吐糟楚垣夕还挺有美女缘的，就看到楚垣夕跟房诗菱几乎没说两句话就分开了，紧接着房诗菱拉着朱魑跟杜爽走到向大夏的茶室。 朱魑跟着房诗菱直接走到杜爽的休息室里。房诗菱往真皮沙发上一坐，顺势翘起二郎腿，杜爽立刻很狗腿的跑前跑后沏茶，然后笑容满面地请朱魑入座。 朱魑倒是一点都不拘谨，反而好奇的四处看看，她今天已经被各种投资人围观过了，不差大夏投资这一家。 房诗菱喝了口茶，有些玩味的看着朱魑，问：“你见过高文明了吧？他说了我什么没有？” “没有。”朱魑摇头。 “哼，你师姐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你个小没良心的！”房诗菱露出得意的眼神，“这回我可是带着我的投资人来见你，够意思吧？对了，刚才看见你们跟袁女士聊，郑德也有意投资楚垣夕的巴人娱乐？” “是，郑德一直都想投资我们。” 房诗菱说的是“楚垣夕的巴人娱乐”，朱魑把“我们”这俩字音咬得很清楚。 “他给你灌了不少迷魂汤吧？”房诗菱把茶杯放下，看着朱魑的眼睛，“你就那么愿意被他剥削？” 第一百零九章 价值重估 “我不愿意。”朱魑说，她看到房诗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然后暴击：“但是他并没剥削我。” “痴痴，你知道楚垣夕给自己估值多少吗？”房诗菱一脸黑线，“他给自己估值十个亿！且不说他狂不狂，估值合理不合理，这公司的估值本来都应该是属于你的！” “但那不是他给自己的估值，是给我们公司的估值，我占四分之一，很公平。” “公平个鬼！”房诗菱简直要被朱魑感动的落泪了，这简直就是被老板卖掉之后都要为老板据理力争的好员工啊！ 她把朱魑挖出来的信念愈发坚定：“你们的短视频我都看过了，你去看看点赞数，你的视频占了90%以上啊！他无论估值多少，靠的都是你。” “师姐，你觉得光靠我自己，能做出估值达到2.5亿的公司吗？” “你绝对是被楚垣夕那家伙的迷魂党灌晕了！是不是他说什么你都信啊？”房诗菱恨恨的说，“你们一个成立一个月的公司估值十个亿，你敢信？” 朱魑极为认真的，缓慢的摇了摇头。直觉上，她已经有点信了，但理性仍然主导着她。 但她这副样子尤其让房诗菱不爽，房诗菱一扭头，对大夏投资的杜爽说：“你来！” 杜爽一直像乖宝宝一样正襟危坐，此时一听房诗菱发话了，立刻往过凑近一点，说：“是这样的，朱魑小姐。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大夏投资的IP方向负责人杜爽，先投了高文明，然后经由高文明介绍，又投了房诗菱的自媒体，都非常成功，让我赚了很多。正巧他们都是你的学长，缘分啊。” 见朱魑点头，杜爽继续说：“我是个喜欢直截了当的人，现在我希望拉你出来创业。” “不是加入深夜画廊？” “不是不是，是成立你自己的自媒体，你想继续做短视频也好，或者直播也好，都随你。根据你之前的成绩，我给你未来的创业公司估值1000万，我出资1000万，合计2000万，我占天使轮之后的50%，你也占50%，你看怎么样？” 刚说完，杜爽一拍脑袋，接着说：“浪涛信息之前跟你签过一个合同是吧？我出面把那个合同取消掉就是了。这个算是融资条件之一，我保证做到，不用你出一分钱，最多让给他一点点股份。” “怎么样啊痴痴？”房诗菱立刻跟进，“这条件可以说非常有诚意了吧？你看看外边，这么多做自媒体的，有几个能拿到这种条件的？就今天来的这些人，我敢说不超过一巴掌。我当初做深夜画廊的时候天使轮融资也不过是跟这差不多的条件。” 朱魑几乎没有表情，呈现出她经典的面瘫状，房诗菱心说这还打动不了你？“你现在直播不能跳舞肯定很郁闷吧？打赏好像也是进的巴人娱乐的账户？洪兴现在有求于老杜，给你把合同解除了一点问题都没有。” 其实朱魑没什么可郁闷的，因为在巴人娱乐的直播，虽然打赏都进了公司的账户，但是楚垣夕全都默契的以加班费的名义发给了她，无论多少。想到房诗菱居然拿这个诱惑她，朱魑心里甚至产生一丝优越感。 只是她马上又想到楚垣夕在火车上听到房诗菱的声音时触电的样子，想到楚垣夕听到房诗菱悔婚的事情时茫然无措中藏着惊喜的样子。楚垣夕，一向都是智珠在握的，要不是有这么几次，她还以为楚垣夕根本不是个普通人呢，只有这种时候楚垣夕的光环才会褪去，被房诗菱拉回凡人的层次，变得有血有肉。 这一丝优越感转瞬间荡然无存，朱魑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失去了继续逗闷子的心思：“杜先生、师姐，你们有没想过，离开楚垣夕，我连2000万也不值？” 杜爽和房诗菱十分疑惑的对视了一眼，他们聊朱魑聊过很多，但唯独没聊过这种情况。 房诗菱心中产生一种极为不妥的感觉，好像，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是她从来没考虑到的？ 只听朱魑问：“杜先生，你投资自媒体人已经有不少成功经验了，那你知道怎么做内容不？” “这个……是自媒体人的工作，我们投资人是不应该干涉的。”杜爽躲开了这个问题。 朱魑点头，明白杜爽其实不懂具体怎么做内容，又问：“师姐，你能写爆文，但是如果你不知道该写什么，怎么选题，空有笔杆子能写出爆文来吗？” “不能，你的意思是？”房诗菱心里咚咚咚的打鼓，好像一件极为惊人的、她早就应该注意到但是被漏掉的事情，要被朱魑揭开了？ “是楚垣夕告诉我该跳什么舞，怎么跳，用什么BGM，截哪段音乐，我只负责跳，最多按他给的提示编一段舞，明白吗？他是导演、编剧，我只是演员！我根本不懂短视频，离开楚垣夕我只能回去做劲舞主播，你们要给我这种一个粉丝都没有的劲舞主播估值2000万吗？” 房诗菱和杜爽面面相觑…… 房诗菱感到极为荒谬，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自动忽略掉了这种？一个做了五年IT产品经理的咸鱼，不是靠忽悠，不是靠与人打交道的能力，甚至也不是靠领导和组织能力，而是靠真才实学做内容，成立一家土鳖作坊，大猫小猫两三只，一个月的时间，从零做到抖音一线？做出横扫全网的产品？而且不是昙花一现，每周都出爆款，成功可以无限复刻？ 你不是楚垣夕派来整我的吧？ 朱魑全无表情。唯独这种时候她看起来着实不像是在逗人玩。 看着朱魑，房诗菱甚至产生一丝慌乱，茫然的看了看休息室的门，还好，门关着。 女神的外壳碎了。 她把眼镜摘下来放在旁边，用力揉了揉眼睛。房诗菱是个很罕见的“摘下眼镜降颜值”的美女，眼镜是她美丽的武器，只有心情剧烈波动的时候才会当着别人的面摘下眼镜揉眼睛。 第一百一十章 待价而沽 这个时候，她即生怕楚垣夕在这时候突然推开门走进来，但内心深处又盼着楚垣夕突然走进来，告诉她：这都是真的……纠结！真是纠结死了！ 相对来说杜爽就没这么尴尬了，虽然也是很尴尬吧。他尬笑了一下，视线向上一移，想说点什么，却看到朱魑的目光里颇多玩味。 她亲历过楚垣夕微信拒绝安琪投资的一幕，也知道楚垣夕面对袁苜是怎么指点江山的，更何况还有一个幕后大老板袁敬，投资界鼎鼎大名的大佬。 其中最弱鸡的安琪，都当过果实网络的总裁，而巴人娱乐屈就的果实发行只是果实网络下面一个分公司，都已经很正规了，而且规模很大，这都是朱魑看得见的。 这些想投楚垣夕的人，档次之高充分说明了楚垣夕本人是什么水平，杜爽无论比安琪还是比袁苜，实在差太多了，两相比较高下立判。 原来，房诗菱找到的投资人都比楚垣夕自己找的投资人low出来这么多啊！ 朱魑这时突然想起楚垣夕向她许诺过的雄心，抖音2000万粉丝！这个话当初她一笑了之，就当是楚垣夕哄她开心了，但现在居然越来越要成真了？ 楚垣夕那时宛如自信帝一样吹牛逼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现在想起来还挺怀念的，此情可待成追忆，现在楚垣夕再说这种话，已经不是吹牛了！ 静谧的茶室中，两个女人各有心思在徘徊。 忽然，外间传来一阵轰动，杜爽就势站起来，打开门向外看了看，就听舞台上洪兴高亢的喊道：“估值八百万，投资二百万，成交！” 三个人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尴尬也在无形中化解。台上，一个自媒体人从里到外透着喜庆，八百万的估值虽然说是不高不低吧，但估值高低是一方面，有人肯拍出真金来投资就是另一方面了，能融到资，对自媒体人永远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天朝现在的自媒体形式其实两极分化很严重，最强大的是几个自媒体集团，各自掌控着上千个自媒体账号，涵盖各个领域，平均每个都有几十万粉丝，总体估值都得以十亿为单位计算。 然后就是一线大号，以视觉志为代表，以公司的形式经营自己擅长的几个领域，组成小而美的自媒体矩阵，估值以亿为单位。深夜画廊的形式也是这样，只不过影响力和粉丝数都还差一口气，所以算是强二线。 再之后是白沙这样有特色的个体户，专精一个领域，也算有所建树。 但是降到白沙这个等级，别看只差一级，很难融到资，两极分化也体现在这里。像今天的这个估值环节，其实主要对口白沙这个层次的自媒体人。深夜画廊虽然比白沙只高一级，却不会到这里来待价而沽，这类自媒体都是等着投资人自己找上门的，不会把自己摆上货架，差一级就天差地别。 其实高文明的高站长之家和白沙的情况很类似，只不过起步早名声大，因此早早融到资。 朱魑看了一眼房诗菱，脑子里天人交战了片刻，最终，朋友之间的道义占了上风。 “师姐，我给你个建议吧。”她说，“看在咱们做了这么多年校友兼朋友的份上。” 房诗菱一扬脸：“什么建议？” “你可以去跟楚垣夕谈，直接投资巴人娱乐，当然得有一个合理的估值。” 朱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房诗菱这个建议，对房诗菱的投资欲，这是唯一正确的建议，但对朱魑自己则不是。 但她又觉得特别有趣，上回房诗菱到巴人娱乐之后拿出的那份一百万的收购提议只是个笑话，她特别想看看当房诗菱认真的带着投资经理去找楚垣夕时，楚垣夕的十亿估值还怎么提？ 房诗菱想了不到一秒钟，说：“好！” 这倒出乎朱魑意料之外了，她本以为房诗菱怎么也得扭捏一会呢，没想到神色淡然的应承下来，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火车站截人这种事。 “那好，咱们去找他吧。” “不，你帮我把他请到这个房间来。”房诗菱和杜爽的目光碰撞了一下，旋即，变得目色迷离。 朱魑心里直骂自己怎么这么笨，特别是当她告诉楚垣夕去大夏茶室找房诗菱的时候，她分明看到楚垣夕脸上的欣喜一闪即逝。 她找到楚垣夕时楚垣夕正在跟几个自媒体人聊天，说是聊天实际上是偷师。他们都是白沙的朋友，以写爱国时评的居多，都是楚垣夕潜在的推广工具。 白沙“衣锦还乡”高兴的不得了，而这些公号写手们亲眼看见白沙被楚垣夕带走装逼带走飞，一转眼没几分钟居然融到资了！而且估值五百万？纷纷卧了一个大槽，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恨不能把自己箱子底都掏出来让楚垣夕看看是否有投资价值。 楚垣夕听说房诗菱召唤，只好告罪一声，在他们遗憾的眼神中闪了，只是楚垣夕的惊喜隐藏的虽然深，但他毕竟不是面瘫，在面瘫女神面前这份本能流露自然是无所遁形的。 当楚垣夕推开大夏投资茶室木门的时候，杜爽已经出去了，只有房诗菱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玩着手机。把两条慵懒的筷子腿搭在茶几上。 今天她穿的是条淡紫色的打底裤，没有套裙子，上身穿了件娃娃衫，把腰线提高到极突出的比例上，富有垂感的下摆配上直接外穿的打底裤，显得即前卫又性感。 茶几上居然还放着一个手机，手机黑着屏，但一阵混排后节奏变得更舒缓的《勃拉姆斯圆舞曲》悠悠然的从手机里传出来。楚垣夕突然想起有一次初中的音乐课上，音乐老师脑子一热要教交际舞，放的就是这首《勃拉姆斯圆舞曲》。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音乐老师配对的时候把楚垣夕跟房诗菱配在一起，楚垣夕感激她一辈子！ 看到楚垣夕进来了，房诗菱拍了拍沙发示意他坐下，楚垣夕瞄了一眼，她居然在玩皇室冲突？正跟对面的人战到焦灼。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曲华尔兹 可能是楚垣夕进来让她分心，一发箭雨提前量没掌握好，被对方的六只蝙蝠溜了过来乌云盖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房诗菱懊恼的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然后把腿拿下来，在楚垣夕恋恋不舍的目光中说：“上次你说，让我好好给你重新进行一次正确的估值，然后再谈？” “你，跟朱魑聊完了？满意了吗？”楚垣夕从美好的回忆中挣脱出来，给自己主动套上“冷漠”型保护罩。遥远的记忆是深刻的，但刚刚发生的也不会转眼就忘，刚才房诗菱抢朱魑的时候可是进攻性十足，一副事在必成的样子。这是第三次吃瘪了吧？现在想讲和就讲和？我不要面子的？你忘了之前还得罪过老夫两次？ 但房诗菱就像是真的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一抹微笑在她嘴角绽放，像楚垣夕这样的她见得多了，嘴上说着不要，不过是惺惺作态而已，身体都是很诚实的。他们的言语中攻击性越大，越是想掩饰自己的内心，呵，男人…… “听说你给自己公司估值十个亿？”房诗菱没有顺着楚垣夕往下走，而是打趣说：“你这野心不小啊，有没考虑收购一下深夜画廊？” “未来吧，等估值变成市值的时候。” 楚垣夕坐在沙发上，坐在房诗菱旁边，目不斜视的假装看手机，其实是在瞎点。一股清幽的香气萦绕着他，久而弥新，让楚垣夕的心小幅度的颤抖着。 曾经有个很著名的段子叫做《我努力了十八年，就是为了和你一起喝咖啡》，楚垣夕倒是没有这种感觉，只是房诗菱虽然近在咫尺，但他知道梦寐以求的那种感觉却很难再有了，所谓物是人非，就是想说句情话，一张嘴却变成公式化的商务沟通，十分怅然。 房诗菱听了发出一串夸张的笑声，不得不说她的声音还是像以前那么好听，就连故意夸张的笑声也是。笑完，房诗菱看着楚垣夕的侧脸，问：“你是认真的还是只是为了拒绝别人？老同学，你觉得自己已经是独角兽，随时上市了？” “独角兽需要十亿美金的估值才行，怎么也得B轮了。”楚垣夕没敢实说，B轮时在他的商业计划中估值最少也得150亿起步，一只独角兽可不够，而且对巴人来说，主要任务是快速变身现金奶牛，有没有B轮都不一定呢。 房诗菱深深的凝视着楚垣夕，她发现楚垣夕居然像是来真的？ 楚垣夕干脆转了转身，目光复杂的和房诗菱对视着。 门，悄悄被推开一道缝，朱魑偷听不到，在外边探头探脑。刷刷两道目光盯住朱魑，楚垣夕和房诗菱同时扭头，朱魑立刻把门扣上。 房诗菱忽然轻笑了一声，“老同学，你做自媒体，是免不了要和别人合作的，比如互换一些资源之类。你总之拿着这股劲儿，别人没法跟你谈啊。” “这不是怕被房总占便宜么？”楚垣夕心说老夫经历过的商务谈判是什么样的就不吓唬你了。 房诗菱的眼睛闪了下：“我道歉，上次那个一百万你赶快忘掉。” “好吧，那你这回给我的估值是？” “一千五百万。”房诗菱相信这个估值是合理的，而且还有后续：“听说你自己给巴人娱乐注资了400万，然后天使轮总估值1000万，是么？就按这个来，你那400万涨到600万，然后我拿400万买你这部分的三分之二，你正好把本钱全都收回去，其它的一切不变，好不好？” 楚垣夕的神色很复杂，主要是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这一次房诗菱的提议明显是深思熟虑过的，至少在外人看来应该是很不错的条件了，为他考虑过。 收回本钱即可保持不败，肯定是绝大多数人的第一诉求，可惜不是楚垣夕的。 房诗菱你就这么看低我？把我当成个diao丝了？拿这种条件诱惑我？ 这复杂的神色被房诗菱尽收眼底，呵，要不要再加一点码？其实她对于今天拿下巴人娱乐的投资权也并不是志在必得，遭到朱魑暴击之后她知道自己已经是再而衰三而竭了，需要重新筹划一番。 但是做作铺垫也是好的。 “老同学，你这是赶上非常好的时候了，这种时机并不是随时随地都有的，得学会珍惜。你知道我一开始办深夜画廊的时候，为了融到第一笔钱，多么努力么？你知道我为突破阶层枷锁付出多大的牺牲么？现在《深夜画廊》都已经快要冲一线了，估值也才在一个亿上下晃荡！你干了一个月顶我这么多年的十倍？昂？” 楚垣夕一愣，“你的投资人不是大夏么？”他倒不觉得房诗菱会这时候会说假话，但他一直以为房诗菱靠着高站长之家的缘故是一路顺风顺水的。 “呵，你是不是又听什么风言风语了？”房诗菱轻蔑的说，“我房诗菱写爆文靠的是才能，大夏投资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以为都像你？” “我又怎么了？”楚垣夕其实挺佩服房诗菱的，甚至，他有些悸动，房诗菱确实是突破阶层的典型，就算作为很多职场人的偶像也不过分。 “有时候我真是嫉妒你好命，随随便便就躺赢了，还没怎么呢就有投资人上赶着给你投资，一点都不珍惜。”房诗菱佯怒，一指自己的鼻子：“最可恨的是，这个投资人还是我！” 悠扬的华尔兹一直在茶室中反复循环着，房诗菱忽然站起来，然后附身，牵住楚垣夕的手，说：“还会跳舞么？” 楚垣夕点点头，顺势站起来。他当然会跳舞，原世界中经常跳。 “那……陪我跳只舞？”房诗菱眨眨眼。她把手举到与眉同高，这是起舞的手势，楚垣夕的手被自然的牵起来，感受到柔若无骨的触觉，很喜欢。 自从初中二年级上音乐课之后他还没碰过房诗菱呢，十五年后，终于牵起房诗菱的手来。隔着两只手，楚垣夕直视着房诗菱的眼睛，目光空泛，回忆和现实在交织…… 正在这时，门突然“咯吱”一声又开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精神外国人 “小房子，老杜让你过去找他一下——” 门外来人门还没完全推开就说，说着话迈步进来，立刻就像被卡住脖子一样戛然而止。 楚垣夕一看，是高文明。 高文明本来脸色有些苍白，带着点病态感，可楚垣夕扭头看时，只见他脸上涌着一股血红。 他推了推眼镜，绷着脸对房诗菱说：“老杜在后台呢，你谈的怎么样了？”说完扫了一眼楚垣夕。 房诗菱神情自若的放开楚垣夕的手。如果按照玄幻小说剧本来说，作为反派的他这时候应该拼命给自己加戏，比如握住房诗菱的手不撒开，给主角难堪，然后再跳出来装装逼，最后被主角打脸。 但楚垣夕没这么无聊，他只是站在房诗菱身边，如果房诗菱需要拿他当挡箭牌的话，当这个反派他认了…… 房诗菱不需要。她对高文明点了点头，迈着轻盈的步伐往外走，边走边对楚垣夕说：“咱们待会再聊，你先忙吧。” 高文明暗骂一声草泥马，目送房诗菱离去。楚垣夕也想跟着离开，没想到高文明忽然一笑。 他这笑容本来挺好看的，但血红的面色让这一笑显得很狷狂。笑完之后他没问房诗菱跳舞，而是问：“你也是做公众号的？” “啊，算是吧。”楚垣夕虽然可以不理他直接离开，但也没必要惹人家不开心不是？毕竟按道理人家才是原配，虽然他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没想到高文明谈性还挺浓，倚着门，接着问：“喔，同行啊，多少粉丝了？” “二十万出头。”巴人娱乐的公众号确实是二十万多一点关注数，抖音粉丝还没开始往公众号上狠狠的洗。 高文明眼里的蔑视一闪而逝，呵了一声说：“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怎么的？小房子想收购你？你的号是什么方向的？” “视频。”楚垣夕觉得高文明的口气不太对，这时候怎么办？顺着对方说就行了。他不久之前还教育过朱魑——他们只要把自己变成shit，谁都怕，你跟他们撕只能帮他们扬臭名，顺道把自己带一身恶臭。 所以他连忙乐呵呵的说：“时间太短，跟你们这些写爆文的老前辈肯定比不了。不过我也不想现在就卖，房总也没坚持。” 高文明很诧异，他万万没想到楚垣夕说话还挺好听。 这时，主舞台上洪兴送走又一位创业者，截止到目前成交就一例，而且估值没过千万，他已经有点不好的感觉了，声音都透着凝重。接下来就是压轴好戏，也就是海王星工作室，他的希望所在。他对后台的黑嘴一使眼色，黑嘴连忙把左眼请上台来，跟洪兴一唱一和，粘站脚助威。 高文明对台上一努嘴，神态漠然中透着鄙视，说：“看见没有，那也是个做视频的，还没弄出什么来呢，就一个拿得出手的作品，就敢上台融资了。哼，做视频有什么了不起的？” 楚垣夕心说做视频就是了不起，写爆文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不是爆文不好，而是会写爆文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这是个碎片化的时代，但用户的注意力是有限的，会写爆文的越多，写爆文的价值就越低，你的爆文再好，用户的注意力却没那么多啊…… 他还真的调查过高站长之家，完完整整的调查过，这是不可能忍住的事情。反而是深夜画廊，他就随便翻了翻，没怎么认真看。 《高站长之家》是个靠写影评起家的情感号，先写影评，然后转型写情感类爆文，靠高文明一支能点石成金的笔杆子早早杀出重围，从影评延伸到情感，算是很有特色。 可惜的是他找不到正确的经营方向，扩张也很乏力，早早融到资之后却没有产生盈利的办法，反而需要不断往里投钱，维持人工、税费、场地之类的开销，估值倒是越做越高，很可怜的变现途径居然是打广告。 好在他的名声非常大，因此也要脸，接的广告逼格高，不像白沙那样只能接一些垃圾广告。但是广告的逼格再高那也是广告，对人气的伤害仍然是明显的。据朱魑所说，高文明倒不怕伤人气，因为他要的是死忠粉，死忠粉才不会因为你打有逼格的广告就取关。而且他还会给广告写爆文，写出让粉丝眼前一亮的广告文案来，把才华都用在这上面了。 情感号的变现之路确实是比较窄，就连几个后来居上的大号也同样如此，像知识分享这种高大上的蛋糕几乎没他们什么事，开游戏专服洗粉丝又与调性不合，给线下商店引流也很成问题——那是本地号的专利，就连开个微店都会有人说三道四的。 这就导致他的收入只是读者打赏、流量主（微信的官方广告系统）、图文直推的广告，没了……所以情感号对融资的需求最饥渴。 楚垣夕给“不喜欢他”找了好多理由，其中一个最明显的就是，高文明是个典型的跪族，精神外国人！至于哪国？这个不一定。 他写影评的时候，国产电影分两类，其中一类必须颂扬的是在外国获奖的，此类电影脱离时代，票房仆街，不称赞怎么能体现出自己的逼格来？ 而另一类服务于普通观众的，只要不是口碑爆表、无可挑剔乃至于黑无可黑的那种，都是拿着放大镜挑骨头。 反过来，外国电影只要不是烂到家的一律挖空心思开吹，让楚垣夕觉得他仿佛开辟了一个新财源，不拿钱就吹，这违背职业道德啊！ 他不要脸到什么程度？高文明吹三哥家的电影都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你说《摔爹》吹吹也就算了，他连什么野鸡电影《巴霍巴利王》都能给吹上天去，吹得跟朵花似的，其实演的是神马东西？《封神传奇》不过如此吧？但是人家能找到剧情逻辑中的看点。 而像《狼2》之类爆出五十多亿票房的国产电影，剧情逻辑燃到爆，怎么办？那就要从合理性方面进行批判了，拿放大镜挑出一坨毛病来，结论就是“不知道比X国的《XXX》差到哪里去”！ 开个单章说明一下所谓初恋和文青病吧，请尽情批评我。 看到好多读者朋友在谴责我，说初恋情结怎样怎样不好看，我要澄清一下，房诗菱不是初恋啊啊啊（作者模仿人猿泰山中），楚垣夕母胎单身，从来也没初恋过，只能算暗恋。 这段情节的弊端我心里十分清楚，会赶读者下架，这个结果很糟糕，是我不成承受之重。这个事情我向您道歉，您要是能容忍我的任性那太好了，如果不能我也感谢，您哪怕看我一眼都是缘分。 但是我真没有文青病，您和我现在存在巨大的认知差距，这差距主要在哪？我觉得最可能的是——您想当然的认为，写网文嘛，女性角色当然是全处全收了。然而，我并不是这么想的，或者说从来也没这么想过。 但我也有头疼的地方。我头疼的是什么？没法说，一说就剧透了，总之就是害怕您忍不住前面的情节，弃书了，看不到后面超精彩的地方。那样真是太可惜了。 本书作为一本网文某些方面是不及格的，除了上面说的女性角色定位问题产生的认知差距之外，再比如情节跨度问题，但我也找不到更好的方式，我才能有限，只能按我自己的想法写，才能写出我觉得最好的东西来。简单描述一下的话，本书大纲一共135000字，房诗菱的关键情节起自77000字处，时间是2019年3月，然后一个大跨度，真正超大高潮引爆是在88000字处，时间是2019年8月。本书因为把所有事件按时间起止编了表，所以很容易查到哈哈。 别说您，我都急死了，但是这书不是玄幻啊，不能路边蹦出一个二百五跳到主角面前装逼然后被主角打一顿，一章一个情节……那个倒是快，臣妾做不到啊！ 聊点题外的，我比较钦佩的作者是《蛊真人》的作者蛊真人，他写“三王山凡人炼仙蛊”一段的情节是我个人心目中所有网络小说中最高的大高潮。我作为作者是不太灵的，作为网文读者怎么的也有十余亿字的阅读量，您想想我写书是在2004年，看书显然还靠前，我的判断应该还算靠谱吧？ 该书现在已经是起点热书了，经常上榜铁粉很多，然而当初默默无闻，我给那书写过超过两万字的长评发在tieba，时间好像是2014年？可惜所谓长评也没啥人看。 三王山这段情节的时间跨度也是非常之大的，期间主角还经历一次重生，看过的读者可以回忆一下，然后，蛊真人就制造出了超大高潮（是否第一再说）。因此我觉得即便是时间跨度大一些，期间会写一些平淡的东西，但是最终制造一个超强的阅读快感，还是值得的吧？可能写不出蛊真人那么大的快感了，见贤思齐，尽力而为。 我同时也做好了像蛊真人一样沉默多年的准备的，所以是无所畏惧的。当然我不能像他当初那样写的又慢、经常注水、还老断更（现在他已经不断更了）。反正《咸鱼》这本书最少也要写到200万字，我跟起点签合同的时候就没有给自己留余地的打算，直接填了保证200万字。 这是本没有超能力的都市小说，而且力求真实，大量的事件不能想怎么写就怎么写，都有个起承转合客观规律。而且我可以自豪的说本书的主要角色中没有任何脸谱化的角色，都是有自己诉求的人，至少从大纲人设来看是这样的，可能因为能力不足后面会写的不灵，这个问题先当它不存在哈哈。 您看惯玄幻的话看本书会产生一点点不适，一个女性出现就是为了被主角啪的，而且得赶紧啪。另一个女性角色出现，咦，是反角？那就过几章再啪。这种情况在我这是没有的，我以前写奇幻都没这么写过，可能下本书我写玄幻了会让您满意…… 这也算是一种认知差距吧，反正我不擅长写这种功能性的角色，行为逻辑像游戏里的NPC一样。此类角色只为小说中某段情节提供某个功能，某个角色出现就是为了跟主角作对，没有其它任何追求，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就是踩主角装逼然后被反打；或者某个角色出现就是为了锻炼主角等等。 臣妾已经尽量练习这种写法了，但是跟大神们有差距啊…… 这个不适的问题其实没事，多追两天更就正过来了。 另外解释一下房诗菱这个角色为什么恰巧也姓房？因为我设计的时候是先想事业后想感情，先把事业线定下来150条，再穿插感情，扩充到200条。这个过程中，角色的命名收到很多东西的影响，比如她姓房，就能自然而然的衍生出一些情节来，所以她才姓房，您往下看就知道了，其实前面已经有了伏笔。 最后是上架的问题，下周的推荐还不是强推，那么就两种可能，第一种，不经过强推直接上架，大概10月中吧，第二种，再等下下周看看。 有读者抱怨更的少，这个真心没办法啊，上架之前字数已经爆了。话说我这书新读者不看的吧？您们都是起点老读者了，这种情况您懂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广告鬼才开始讲课了 如此，高文明在某瓣和某乎上赢得了巨大的声誉，把这两家变成铁杆粉丝的主要来源。 然鹅，他为《深夜画廊》引流过于卖力气，先惹怒一群老粉，然后又跟房诗菱解除婚约…… 关键是，他可是写情感类爆文的，号称天朝宠老婆协会副理事长，要跟插刀教的那群人竞争主席的。 解除婚约的事情实在太伤了，好事不出门，数据瞬间掉一半，结果高文明白白浪费了很好的先发优势，逐渐被一个又一个后起之秀超越，只落了个远古大神的名声。 后来他的兴趣其实已经不在自媒体上了，感觉意志已经消沉，扩张乏力变现为难，也没心思开分基地，反而开了个文玩网店卖核桃手串挺赚钱，自家做广告引流粉丝，狠赚粉丝的钱。 可以说楚垣夕一直没接短视频广告，有一部分决心正是在深度调查高文明之后才下的。做广告有毒，一做就停不下来，高文明很长一段时间内维持着新增和掉粉持平，粉丝数不涨，国内排名则每况愈下，几乎要掉到百名上下，说自己是二线都勉强。 他以前曾经说过自己的理想是同时做影评和情感，然后把情感爆文拍成电影，在自家账号上推广，几百上千万用户都是死忠种子用户，形成一个扩散型的暴利闭环，那该多么爽？据说就是靠着这个饼，他把估值撑到过九千万，可惜这个事情似乎再也没有可能实现了。 即使如此，楚垣夕也不敢得罪高文明，因为他怕高文明咬他。高文明这种人，只看面相就是会因为一点小事记恨别人一辈子的。对自媒体人来说名声最重要，高文明要是拼着自己的名声不要了也要天天攀咬巴人娱乐，绝对够楚垣夕喝一壶。 楚垣夕不怕洪兴攀咬，但怕高文明。洪兴也有名，但不是针对用户的，他的名声仅限于网红圈，他玩阴的楚垣夕就以阳对阴直捣黄龙，没什么可怕的，因为楚垣夕不怕别人信他。 高文明的名望极高，而且有大批铁粉，关键他还是键盘强者，用时髦的话来说，是个独立意见领袖。 楚垣夕甚至不怕高文明开小号搞自己，但是，这要是他开着大号每天挖空心思盯着巴人娱乐的错漏写爆文，楚垣夕除了全面开战别无选择，必须以彻底打死高文明为目标。问题是一旦开打必然两败俱伤，就算最后把高文明打出自媒体行业，又有什么用呢，不会提升自身一毛钱估值。 至于为什么高文明为什么会对他有敌意？靠觉悟啊…… 台上的洪兴卖力忽悠着，台下的高文明不屑的数落着，不大会的功夫，房诗菱和杜爽一前一后走了回来。 看到楚垣夕居然在跟高文明聊天，房诗菱感到十分古怪，反而是杜爽，先和高文明打个招呼，然后热情的和楚垣夕寒暄起来。 杜爽是个很会交际的人，而且姿态摆的很低，这种人一般都会是很好的员工。但楚垣夕不太喜欢他，因为他是个很功利的人。这种功利是刻在骨子里的，比如说对人的态度，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他对高文明还不如对楚垣夕热络，大概是因为高文明“精华已尽多堪弃”了吧？ 这时主舞台上洪兴已经开始卖力的赞美海王星工作室，不得不说他还是挺专业的，之前的几家自媒体他也是赞誉有加的，并不是完全贬低别人好抬高自己，只是在称赞自己的买卖时，当然要换着花样抬高。 听了洪兴的溢美之词，杜爽略带不屑的说：“我看这洪兴的心也是真大，他这是打算做出多少估值来？” 楚垣夕：“怎么也得五百万起步吧？” 高文明冷笑一声：“五百万他就不用这么卖力气了，直接开价，会有傻子接盘的。” 房诗菱点了下头：“我觉得他这样最少也奔着一千万去，老杜，他没让你给他当个托儿之类的？” 杜爽哈哈一笑：“有啊，但是这么高的心理预期我小身板托不动啊，他想要的估值是1500万。”说完，他有意无意的瞄了楚垣夕一眼。这时候他当然知道房诗菱没能谈妥，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 但高文明并不知道里面的道道，听杜爽一说忍不住“嗤”了一声，说：“听说这家伙是个干水军公司的？他们赚钱不要太轻松啊，何苦呢这是。” 杜爽眉头一跳，“怎么赚？” “他要是会写爆文，完全可以开一千个公众号，每个账号刷二三十万僵尸粉，然后每个账号写几篇爆文当成代表作，统共只需要写三四千篇爆文吧，然后普通的图文每天发，都刷水军假量，这样的巨型自媒体矩阵，你说得值多少钱？” 杜爽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喃喃的说：“这个……如果真有这种卖方出现，该怎么核实他们数据的真假？就算对方数据都是真的，也很难梳理清楚啊……” 高文明的这个思路显然不是今天才有的，冷笑一声接着说：“梳理清楚？老杜你别搞笑了好么？如果这一千公众号全是野鸡号，你还是能感觉出来的，但是其中肯定得有几个认真经营的，有几个老牌成名号，几百万上千万粉丝的那种，当作牌面。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你怎么破？” “老牌成名号，比如《高站长之家》？”房诗菱嘴角一翘，声音一如既往的动听，但听不出是褒是贬。 高文明听到房诗菱跟他说话，当即得意洋洋的一点头：“对！这种大型自媒体矩阵，你是买方你想核实都难以核实，所有数据看起来都是真的，也有强力牌面。这要估值，怎么不得一二十亿？” 楚垣夕心里顿时卧了一个大槽！天才啊！您不进证监会发审委真是屈才了！我得好好举荐举荐您！ 然而他转念一想，以A股市场上某些上市公司怎么压都压不住的欲望，做“资本运作”的欲望，这就是一条巨大的利益链条啊，这事难保没人起意？难道高文明还是资本运作的天才？ 第一百一十四章 40米长刀准备出鞘（上） 楚垣夕瞄了杜爽一眼，杜爽果然若有所思。他假装什么都不懂，很小白的说：“还估什么值，直接卖给上市公司啊……” 杜爽眼珠顿时一亮。 房诗菱莞尔一笑：“上市公司收购是有业绩要求的，要签对赌协议的。二十亿估值，年净利润需要一亿多到两亿呢，而且还要持续三年。”（小贴士） 高文明的脸上体现出极其明显的阴晴变换，阴郁的看了楚垣夕一眼，到现在他都没弄清楚此人和房诗菱是什么关系呢，开门时的那一幕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在他的喉咙里，特别是两人的目光凝聚在一起的样子，让他不能呼吸。 楚垣夕适度的做出恍然受教的神色，只听杜爽一边寻思一边说：“好像，也不是不能……” 他突然不说了，又看了眼高文明，眼神比之前热络的多，甭问，这是下去之后还要单独沟通。楚垣夕心说杜爽你难道是认真的？难道真觉得这么玩能行？还是发现《高站长之家》另外一种价值了？ 不过对赌是投资人的本行，怎么做账怎么做合同，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轻松了，楚垣夕号称法务财务双精通，跟杜爽这样的人一比那也得甘拜下风。 高文明浑然不觉，昂首说道：“可惜啊，这买卖他干不了。” 杜爽闻弦歌而知雅意：“那是自然，他上哪找三四千篇应景的爆文去。看来最后赚钱还得靠写爆文啊，能把爆文当都市小说写的普天之下只有你一个。不过就算一天写十篇爆文，也得一年多啊……” “呵，光荣的道路不是鲜花铺成的。”高文明一副崖岸自高的神情，他故意露出一丝愁容：“唉，我已经是把生锈的断刀了，现在我的兴趣都在研究历史上边。” 楚垣夕心说研究历史好卖历史级的文玩核桃吗？你们这俩货不会真的想干把大的吧？ 高文明的这招实际上是有巨大逻辑问题的，楚垣夕都不用想就知道很难成功。反过来看，高文明肯定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那个人，而公众号已经是个出现很多年的产物了，不可能到这个时候才被聪明人发现其中蕴含一个能让草根空手套白狼爆赚二十亿的商机。 他的逻辑链条上有两个致命环节：第一，非上市公司绝对不会去买。国企，买什么都要考虑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而私有化状态下的企业会不知道这里面蕴含什么风险？资本家的钱袋子哪有那么容易打开的？ 只有上市公司才有可能去当这个冤大头，因为上市公司的损失由全体股东承担，收购之前可以炒一波概念，拉抬股价准备割韭菜，韭菜们还皆大欢喜，称之为资本盛宴和狂欢。收购之后把一地鸡毛交给韭菜们就好，过几年等韭菜们长出新茬来又是一条好汉！ 因此，完成第一环需要搞定上市公司，这个环节对某些资本大鳄来说还算能玩的转。 但第二个环节是致命的，上市公司收购重大资产必然要过证监会，在监管趋严的今天，证监会看到这个收购预案百分之百打出社会主义铁拳把这份收购计划砸烂！至于说能量足够大……能量足够大的人不会高射炮打蚊子把能量用在一二十亿的小买卖上边！ 杜爽，他毕竟只是个投资经理，还是做风险投资的，上市特别是国内上市里面的弯弯绕他差的远了。楚垣夕原世界中致力于国内上市，是亲身感受过天花板有多重的。 但高文明这一番作态终于成功吸引到房诗菱的注意力，房诗菱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欣赏台上洪兴的表演。 代表海王星工作室上台的是他们的短视频男主郑佟，就是那个coser帅哥。这时洪兴和他说学逗唱的，正好说到做广告的收入。 郑佟顺势晒出一张表格，投影在大屏幕上，是各个广告主发来的广告报价，十万到二十万都有。 楚垣夕简直目瞪口呆，这特么不就是巴人娱乐接到过的广告需求吗？你们随便改改广告主的名字然后就敢拿出来？我了个擦擦的你们不会自己编一个？ 而且他们拿出来的居然还是自己筛选过的，把垃圾广告过滤掉，去芜存菁的结果！ 尤其可恨的是，洪兴几乎山寨了巴人娱乐的全部作品，因此不看点赞数这份清单简直天衣无缝！我日尼玛这都要啊作假，果然不愧是水军公司的基因，不作假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只能骗点钱才能勉强度日。 问题是，这个价目已经更新啦！现在二十万以下的广告报价已经没有啦！ 这个表情被高文明错会了，以为楚垣夕羡慕嫉妒恨。说到做广告高文明可是既有经验的，当时就笑了：“这家伙可以啊，能拿到这么多订单，看来渠道够广的。” 他脸上血红的颜色已经变淡了很多，重新变得苍白而病态。 他一扭头，对楚垣夕殷殷教诲：“新人千万不能盲目接广告，这里面坑非常的多，新人得踩几十个坑才能把这条路走通。这个短视频工作室应该是积年的老手了，接的这批广告就还不错，对粉丝伤害很低，你得学着点。自媒体人，广告就是生命，不能不接，也不能乱接。” 房诗菱和杜爽听的频频点头，此乃金石良言，用来指点江湖晚辈实在是不可多得。 楚垣夕脸上笑嘻嘻，心中妈卖批。但是，不过不得不说洪兴这手玩的漂亮，现场的投资人情绪一下子就被调动起来。 ———————— 小贴士报道：上市公司收购目标一般的对赌形式是要求未来三年的净利润达到某个标准，且逐年递增，并以市盈率为计算依据。以文中所述二十亿估值为例，假定当前市盈率取10倍，那么未来三年利润（本年为第一个财年）的利润应该分别不低于2亿、2.6亿、3.4亿，这样。 笔者认为自媒体公司的市盈率取10倍是极不科学的，实在是太高了。自媒体公司根本不应该以市盈率作为估值依据。 另，小贴士上架后不占字数…… 第一百一十四章 40米长刀准备出鞘（下） 对于绝大多数投资人来说，顶多专精一两个行业，一旦跨界思维就退化，特别是以前没做过娱乐产业的，你跟他说内容他当时就俩眼一抹黑，但是你跟他算现金流他当时就懂了！ 洪兴顺势将现场互动推进到估值环节，当场就有投资人给做出估值来——五百万。 这个出价洪兴当然是不满意的，但贴近市场预期。他现在有些后悔，后悔于自己想出这个妙计实在太晚了，使得他没时间运作，台下没能安排好托儿，现在想抬轿子都抬不舒服。 他甚至恨上了楚垣夕，都怪楚垣夕做出离人愁的时间实在太晚了，只给他留了这么短的时间窗口，要是楚垣夕能早一周该多好？ 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没弄清事务的本质——楚垣夕已经很给力，离人愁一上线就下了手，他洪兴已经是在第一时间就得手了！这事要怪只能怪李裁缝啊…… 高文明在台下看着洪兴卖力，颇有高人风范的继续对楚垣夕指点：“自媒体人切忌固步自封，这种场面很好，得多多参与，对你来说能学到很多东西。” 房诗菱其实一直在看高文明对楚垣夕表演怎么装逼，只是，现在她连高文明为什么要表演都懒得去想了。反而是楚垣夕，表现得极不正常！这时的楚垣夕说话、行为都像一个普通人，随便高文明在他眼前装逼，而她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情是，自从火车站起，以她有限的几次接触楚垣夕来看，楚垣夕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她能感到一种淡淡的疏离感，楚垣夕对这里的整个环境的疏离感。并不是格格不入，而是楚垣夕虽然站在路人的位置上，但却像是在俯瞰这里所有人，对，就是俯瞰的感觉，所以没有沉浸感。 他虚应着高文明，非常的柔和，但是想想当初在火车站截人的时候他是怎么针对自己的，就知道如果他想怼高文明的话，只要稍微拔一下刀，就高文明那心性，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想开口说话。 就在房诗菱对楚垣夕“突然之间变平和”感到不解的时候，楚垣夕看了一眼手机，然后，他盯着屏幕极为认真的划拉了几下！ 这个极度认真的眼神让房诗菱下意识的瞟了一眼他的手机，匆匆一瞥，看到手机上显示着“央视网”，然后就看到楚垣夕把什么东西转发到微信上边。 此时高文明的指点刚刚完毕，正在回味自己的逼格，楚垣夕突然收起手机，一抹止不住的笑容在他脸上荡漾起来：“这个场面有什么好？不过是一群逐臭之人。” 高文明呈现出明显的不屑：“做自媒体要务实，要说逐臭，谁不是逐臭的人？你看看今天来的这么多人，不逐臭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楚垣夕笑了笑，却没有回答，房诗菱贴近几步，低声说：“你真不想融点钱？做自媒体可是现金为王的。” 楚垣夕心说你还没死心呢？“按十亿的估值走，可以融点。” “行了，我知道你不缺钱。”房诗菱没好气。 “十亿真的很便宜。”楚垣夕也小声说，“我自己估算过，重要的融资节点大概在七八月份，A轮估值大概在15到20亿，你做Pre_A进来按10亿走，不到半年就增值50%以上，融到就是赚到，妥妥的。这也就是你，我给你无原则的开个后门，别人除了郑德基金和SH一个对我有帮助的哥们，其他人就算想投，我也不会释放股份，我对你一片赤诚天日可鉴！” 房诗菱心说你改行之前干的该不会是房地产销售吧？还融到就是赚到，我信了你的鬼！ 只是，经过朱一番魑醍醐灌顶的暴击之后她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么看待楚垣夕了，现在的楚垣夕不但是一位优质的内容生产者，也是一个精明的企业领导者，虽然在融资环节打太极逗闷子，但房诗菱自始至终也没认为楚垣夕的十亿报价是认真的——任何神经正常的人都不可能是认真的！ 这俩人鬼鬼祟祟的嘀嘀咕咕让高文明的脸色再次变得极差，但房诗菱丝毫没有在意，接着问楚垣夕：“你要是不融资跑这干什么来？我看这场子里唯独你有点格格不入的。” 楚垣夕心想自己对这场面其实甘之如饴，这里有无数的投资人和网红自媒体捉对厮杀，热聊的杂音汇聚成嘈杂的背底噪声。这就是一个浓缩的江湖，不时有创业者刀光相见，互相贬低以抬高自己身价，也能看到明智的人合纵连横，许多合作就此达成。 这种感觉是原世界中经营小康的他无法感受到的，因此也愈发新鲜，愈发感动，特别是看过手机新闻之后，更感动。洪兴，老夫让你先跑39米！ 听到房诗菱发问，楚垣夕如实以告，他朝舞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说：“我是来学习的，自媒体方面我其实短板很多，经验很少。不过学习之余还有一点小娱乐。” “什么小娱乐？” “坐看他起高楼，坐看他宴宾朋。” “坐看他楼塌了？”高文明凑过来接了个下茬，说话间一脸嫌弃，“人家可是风头正劲，乱说话显得自己很没水平的。” 房诗菱很不解，一是不了解浪涛信息和巴人娱乐的恩怨，二是完全不觉得洪兴会有什么不妥，而她对洪兴也没什么了解。她正思忖着，杜爽突然说：“浪涛信息也投了《惊声主播》，投了两千万，据说现金流极为紧张？” “切，我以为有什么呢。”高文明当然也知道《惊声主播》，“电影后天就上线了，春节档赚点钱还不容易？他们顶多就这一两个月周转不灵，等票房分账下来不得美死？也不知道郑德抽了什么风，这个时候把下金蛋的鹅卖掉，是不是有什么内幕交易啊？” 房诗菱突然想到朱魑跟她提过一句，楚垣夕跟郑德的袁敬袁苜都关系莫逆，而主导出售电影股权的正是袁苜…… 她正想让楚垣夕八卦一下，突然发现楚垣夕甩开他们，已经走进舞台下面的人堆里。此时的舞台下面，原有的椅子早就不敷使用，很多人是站着看的，只剩下前两排，因为坐的都是请来的嘉宾，所以秩序井然。 第一百一十五章 曼倩遗风 此时即便有左眼帮衬着，洪兴还是无法将估值拉抬到自己满意的地步，报价最高的只有900万，而且估值900万，只愿意投100万，不禁让他有点急躁。 要说左眼是真给面子。此时此刻正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小小的高光时刻，这舞台万众瞩目，而他悠然的坐在舞台上，随口纵论天下大事，在一排排投资人面前挥斥方遒，这种感觉让人十分享受。 洪兴和郑佟一直卖力的站在台上，而他大马金刀的坐着，逼格高下立判。在这种逼格加持之下他也很罕见的放下架子，偶尔迎合洪兴一二，虽然惜字如金逼格满满，但偶尔开口都是在肯定海王星工作室的成就，能让出名高冷霸气的左眼捧一捧，洪兴倍儿爽。 然而这并无任何卵用，投资人会被忽悠，但你也得有东西才能忽悠的动！ 特别是左眼虽然名声大，但影响力局限在自媒体圈，顶多扩散到饭圈，可投资人对此无感。要说给左眼工作室投资，那必须是优质资产，投资人肯定一窝蜂的冲上去，但只是给一个有左眼背书但刚建立不到一个月的短视频工作室投资，这必然需要研究研究。 洪兴终于意识到他找左眼背书是个很蠢的事，他应该找的是投资界的大佬给自己背书。要是有一个有名望的大佬说这家工作室值得投，那就打开局面了！至于大佬自己为什么不投，这不是关键…… 他的目光在台下转了一圈，心里直骂娘。台下的投资者中有资历有名望的，最适合此时出面的，只有大夏投资的杜爽，此人成功投资了《高站长之家》和《深夜画廊》，得益于这两个自媒体各自有着很大的名声，也让杜爽水涨船高，在IP投资圈里名声素著，以眼光锐利著称。 关键是大厦投资还是鹏飞科技的金主爸爸，虽然对鹏飞的投资跟杜爽本人没关系，但是有这么一层亲缘关系在，而且顾书君也在，他能说的上话。 问题是之前洪兴没想透这一点，只想让杜爽给自己当托，而不是背书，这里面差别太大了！结果他一开口，杜爽直接婉拒了，现在根本没坐在台下……痛失一个强援，这可要了亲命了！ 时间不等人，再这么耗一会就得散场了，难道自己费这么大劲搞成类似拍卖的形式，坐地起价没起来，最后落得一个流拍的地步？ 其实袁苜要是肯开口也行，但袁苜溜的更早，可能还在会场里，可是自从签约之后就没看见她在哪晃荡！ 他倒是没指望袁苜，把人家架在火上烤完正面还想烤反面？然后他一眼就看见雷思云了，刚刚在论坛环节他跟代替袁苜上台的雷思云有说有笑，还不着痕迹的捧了雷思云几次，让雷思云很受用。而雷思云虽然不是什么IP投资方向上的大佬，但是他是金牌投资人啊，是郑德基金的干将，说话也好使！ 很短的一瞬间，洪兴的脑子里转了几转，终于把利害关系理顺了，立刻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雷思云。 雷思云报以善意的微笑，他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就等着散场好继续把妹泡妞。 神特么善意的微笑！洪兴心说这可不行，在此一搏吧，脸就不要了！此时台上的情况是他和郑佟、左眼三个人的群口相声，台词早就念完了，现在处于神侃阶段。此时郑佟正在说工作室成立的时间问题，他接过话头直接点名：“雷总，您觉得一个做出横扫全网各大榜单神级作品的工作室，成立时间短是优点还是缺点？” 雷思云躲不过去了，只好接过话筒，说：“肯定是优点啦，成立之后马上就能做出爆款正说明工作室的实力和眼光。这种工作室肯定是在成立之前就策划好了未来的发展道路了，显而易见大有前途。” 据说东方朔被相声界当成祖师爷，东方朔字曼倩，因此相声别称叫做曼倩遗风，后来才有了逗哏捧哏、说学逗唱、对口群口。 雷思云觉得自己捧哏的环节对的起观众，到这就打算把包袱扔回去：“要不让郑先生说一下他策划这个作品的思路？” 他的心其实已经飞了，袁苜和齐雨，一个正牌女神一个备胎，全都长时间离开他的视线，这对占有欲极强的他来说是很烦躁的事情。这个估值会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价值，他也没有权利在这个场合拍板投资，把时间耗在这儿实在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洪兴一把按住郑佟的话筒，带着肢体语言夸张的说:“他创作的思路保密，这是他吃饭的家伙。而且这个思路我觉得吧，能制作出横扫全网各大榜单的作品来，光这个思路最少也得值一千万的估值。”说完目光炯炯的看着雷思云。 这在象棋里叫“将军”，被洪兴这一将，雷思云不说话已经不合适了，说话就只能是肯定、否定、和稀泥。洪兴心里苦，默念：千万不要和稀泥，千万不要和稀泥…… 仿佛洪兴的心灵感应起了作用，雷思云一皱眉。他本该和稀泥，但突然在这个瞬间他想起来公司中风传的一些关于袁苜的小道消息，又想到齐雨也是那个叫做巴人娱乐的公司老板送到郑德来的，还有那个“十亿估值”的故事，心里泛起一阵剧烈的铬硬。最铬硬的是今后十有八九郑德还真会投资那公司，说不定具体工作还得落到他头上…… 而且，话来话往的，他也大概明白洪兴有何诉求了，如果只是背书的话当然无所谓。这么一转念，雷思云索性说：“值，肯定值！我知道有个跟海王星前后脚成立的短视频工作室已经估值十个亿了，我觉得海王星的估值不妨也激进一些。” 郑佟做出极度愕然状：“啊！谁给估出这么高的值？” 雷思云面色平静的说：“他们自己。” 会场中顿时一片轰笑。藏在人堆中的楚垣夕听了并没发怒，反而有点兴奋——他连五百万都不想让洪兴融到，何况现在估值已经到了接近一千万了？他正准备找茬呢，雷思云你这是在献刀啊好同志！ 洪兴同样狂喜，射向雷思云的目光简直充满感激！爸爸！你就是我亲爸爸！这神奇的助攻超出他的最大预期，可还没等他说话，左眼突然拿起话筒来：“我知道那家工作室，他们山寨做得很厉害！” 第一百一十六章 李鬼来了 洪兴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咱们怼怼他提高一下估值就好，直接开喷真的好吗？他这时候不想左眼横生枝节。 刚才在后台的时候雷思云讲过这个笑话，好多人都听到了。但这时其实更该做的事情是力证巴人娱乐值十个亿，那么海王星比巴人差点有限，也得值五个亿吧？ 他朝左眼使劲挤了下眼睛，可惜左眼视而不见，反而摆出一副认真脸来说：“他们山寨真的很厉害，甚至改变了我对视频行业的认知。” 左眼也在后台听了雷思云讲述“十亿估值”的故事，和别人不一样，听完故事他不是开嘲讽，而是对巴人娱乐是气儿不打一处来！ 因为什么？因为他一直以为微博账号“巴人娱乐”是朱魑，或者说巴人娱乐属于朱魑。而朱魑是如此的乖巧，说话又超好听，他还想着过几天勾搭一下翻个牌子什么的！结果雷思云这么一说，特么对面居然是个抠脚大汉！这逼还一声一声“左眼哥”喊着，扮成他的小迷妹，让他美了好几天？卧了一个大槽啊！ 左眼从来没被人这么戏弄过，顿时火冒三丈，然而此事实不足为外人道，有火也只能憋着，他已经憋了半天了！这个叫楚垣夕的贱人跟朱魑那贱货就没一个好东西！ 他倒不知道巴人娱乐跟洪兴的恩怨，但双方各自一段《离人愁》短视频他是都看过的，对洪兴来说离人愁是他圈粉融资的法宝，但左眼看来分明就是巴人娱乐做了一次完美的快速山寨，对内容进行精工迭代之后跟风踩了原创，美得不要不要的。这时候不踩，活动马上结束了，什么时候踩？回去之后就没由头了！ 洪兴看他这样，一寻思，反正巴人娱乐那十个亿纯粹就是穷疯了，根本不可能，所以，随左眼怎么踩吧！ 他正想着，眼睛在台下一扫，突然，咦？楚垣夕？ 洪兴看到楚垣夕居然就站在人堆里，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朱魑站在楚垣夕超前半个身位的地方。洪兴眼很尖，只一扫，就注意到朱魑的右胳膊肘还被楚垣夕左手捉着。正是朱魑挣扎迈步使得两人越众而出，被他看到。 左眼也同样看到朱魑了，当时就说：“老洪你等一下，我好像看到那家工作室的人就在底下，要不咱们把人也请上台来聊两句？” 这些话都是拿着话筒说的，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但他说的是朱魑，他并不认得楚垣夕。然而洪兴错会了…… 洪兴其实是拒绝的，但他这时候也不敢逆了左眼的兴头，只好硬着头皮对台下说：“哎呀楚总居然也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上台来聊聊吧？” 请楚垣夕上台不知道要撕多少逼，不过他转念一想，楚垣夕十之八九不敢上台，而且上台撕逼他也不怕。楚垣夕想争原创？没证据啊？这逼撕起来他胜券在握，如果楚垣夕真的气急败坏了反倒好了，说不定还能痛扁一顿，顺带抬高自己的估值？ 毕竟雷思云雷总刚说过对海王星的估值应该激进一些，他得给投资人以激进的信心，信心从何而来？让投资人们相信海王星胜过目前风头正劲的巴人娱乐一筹不就是了？ 老江湖相信自己的经验没错的…… 另一边，朱魑脸上挂满寒霜，当时就想上台砸场，她剧烈的挣扎了一下，可楚垣夕用力攥住她的左臂，轻轻说：“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动。” 朱魑一扭头，一脸嫌弃，飞快的说：“我就吃两个，剩下的都给你！” 楚垣夕头上冒出很大一滴汗，心说以后得给朱魑多灌输正能量，不能光给段子，这样下去要被玩坏了。 朱魑早就被气得不行了，本来还能忍忍，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脸鄙视巴人娱乐鄙视她？谁给他们的勇气？就凭左眼这种人渣？难道江湖上就没有道义了吗？“楚垣夕，我不管你能忍不能忍，反正本仙女忍不了了！你跟我说别踩狗屎我同意，但是现在狗把屎拉到我脸上来了，你给我放手！” 这声音低，但是很尖锐，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楚垣夕没有放手，而是递上了他的手机，塞到朱魑手里，然后才说：“他过于相信自己的经验，没有发现死兆星在降临。我不买橘子，你站在这不要说话也不要动，看我去撕了他们。”说完放开手，不紧不慢的走到舞台前，迈步上台。 朱魑拿着楚垣夕的手机，有些茫然的看着楚垣夕的背影。在火车站迎着房诗菱把她护在身后的，也是这个身影，还没过去多久呢。 旋即，她看到了手机屏幕上面打开的内容，顿时，朱魑的一切动作就像突然中了“时间停止”一样，长时间保持姿势不变，唯独眼珠瞪圆，手指不断滑动。 这时楚垣夕已经一边给左眼点赞一边走上了主舞台，老夫正想上台你就这么配合，这让老夫待会怎么下的去手啊！他非常自然的向郑佟一翻手掌，郑佟被楚垣夕的气势所摄，下意识的就把话筒递给他。 递完了郑佟心说不对，扭头看看老大，发现洪兴面沉似水，心里不禁更加忐忑。 洪兴也没想到楚垣夕真的敢上来。楚垣夕没有任何证据，因此和洪兴攀咬只会让自己变臭。如果楚垣夕一文不名那么洪兴反而不敢惹楚垣夕，这道理就和楚垣夕下意识的躲避高文明是一样的。 但楚垣夕的工作室值钱啊！洪兴是个冷静的人，也是最了解巴人娱乐的人，甚至比安琪和袁敬更了解。在他看来巴人娱乐的估值最少也能到四五千万，因为里边不止有朱魑这种超级舞见，楚垣夕本人就是隐藏Boss，其他员工看似不起眼，其实一个个都能征惯战，实际上兵强马壮，这一点王京说的明明白白。 而且王京虽然因为进去的时间太短，对巴人娱乐的发展战略还没全盘摸清，但是公司所谋极大，玩法也非常超前，这是完全能够感觉到的。 因此洪兴绝不认为楚垣夕会拼着自身变臭也要跟他撕逼，别说他觉得楚垣夕撕不过，就算楚垣夕能撕得动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万，家里没矿的都只能忍了。 结果楚垣夕非常淡定的上台了……你家里有矿是咋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撩阴刀（上） 这时洪兴再想拦已经不好拦了，一犹豫的工夫，只听楚垣夕哈哈一笑，转过身对台下说：“今天大伙是看谁来的？都是看左眼老师来的。” 你特么是郭德纲吗用这个开场白？洪兴心里一阵腻歪，心说难道他也想融点资了，所以厚着脸皮登台？ 没想到楚垣夕接着说：“不过既然洪总提到我了……刚才有人说我们给自己估值十亿，在这我得澄清一下，这是真的。所以洪兴老师您打算交流什么？” 台下一片哗然，而楚垣夕视如不见，“横眉冷对千夫指”需要做出忿怒状来保护自己，如果千夫所指并不足畏，那么就连横眉也是不必要的。 洪兴带着一点怪笑，问：“那个，楚总，您打算什么时候完成这轮融资啊？该不会是今天吧？” 说完，他拿开麦克风，趁着接近楚垣夕的时候低声说：“你们好好做内容，给我们准备好素材，我们会说谢谢的。” 楚垣夕同样低声一笑：“素材源源不断，保证让你吃鸡。”然后他抬起话筒，大声说：“今天肯定不会融资啦，不然我不早就拜托洪总也给我个机会上台自我炒作一番？” 洪兴心说事是这么回事，但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那打听打听您什么时候做这笔融资？该不会定一个十年之约吧？” “十年那黄花菜都凉了，半年，我觉着发展一切顺利的话，七八月份。” “就半年？哈哈那就好，咱们等着到时候看您按十亿估值融资，说不定我们还投一笔呢。”洪兴哈哈一笑，坐在旁边的左眼早就不耐烦了，突然说：“你不自我介绍一下吗？台下的朋友可能都不认识你，我也不认识。” “噢，既然左眼老师问了，我的自媒体是‘巴人娱乐’，主打抖音短视频，现在抖音上的粉丝四百万。说名字那大伙可能不知道，还是说作品吧。我们工作室的代表作是，离—人—愁。” 楚垣夕最后几个字是咬着重音说出来的，台下顿时面面相觑，因为，洪兴已经卖弄他家的离人愁快半个小时了。又是横扫各大榜单又是火遍抖音，还帮助原唱歌手成名云云，总之价值巨大，这什么情况？李鬼主动上台打李逵？ 其实离人愁并不是巴人娱乐的代表作，要说代表作，海草舞、拍灰舞、Mi Gente才代表巴人娱乐，这个类型充分发挥朱魑性感劲爆的一面，将首发神曲、超级舞见和易于传播的编舞完美结合起来。 但，楚垣夕怎么能避重就轻呢？他又不是真的做融资路演来的。只见洪兴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吃了彩虹糖一样，赤橙黄绿青蓝紫。 来啊！互相伤害啊！洪兴心里大吼着，但是他反而老实了，一个简单的事情是，楚垣夕特么现在不需要融资，但是他需要！这是何等卧槽！ 正在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左眼接过话茬：“对，他们工作室用一种非常高效的方式山寨了海王星的离人愁，我几乎是目睹了全过程的，非常神奇，山寨作品反压原创，他们的数据比原创的还要高。” 洪兴立刻做好准备，准备针对谁是原创谁是山寨开始一场史诗级的撕逼，然鹅…… “左眼老师说的对，不过这种形式更应该称之为跟风。”楚垣夕居然一唱一和起来，“这是因为我们的跟风不是简单的模仿，而是对呈现模式进行了大量的创新，带给用户非一般的感受。最终这个数据是很公平的，谁给用户带来的体验更好，谁的数据就更高，做自媒体不是一直都是这样么？” 此时，台下手快的基本已经翻出抖音了，一看作品就知道巴人娱乐何许人也，毕竟这段朱魑担纲的高能光影离人愁可是真的横扫了所有短视频平台的，辨识度极高。 当时就有许多自媒体人陷入极端不解的状态，面面相觑各自懵逼。因为巴人娱乐的离人愁和海王星的离人愁是完全不一样的，相同的地方只有歌词，不但舞姿不一样，连歌声都是一男一女。 就算是歌声，因为李裁缝的原唱并未有意适配十五秒的短视频限制，所以海王星的离人愁最后不得不差半句没唱完整，但巴人娱乐的翻唱则不然，他们本是为短视频而唱的，稍微加快一点速度，正好掐在十五秒上把一整句歌词唱完。 这既不是山寨，也根本谈不上跟风，但奇怪的是站在台上侃侃而谈的楚垣夕居然默认了！他脑袋被门夹过吗？ 因为在这种公开的场合，即使是左眼也得讲究一点，所以耐着性子听楚垣夕嘚吧完，立刻举起话筒，问：“你说的都对，但是我想代表所有坚持原创的内容创作者问一问，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这么做会开不好的先河？” “左眼老师说的是哪种先河？” “这种取巧创新的方式，会让很多原创作者受伤，大家都等着去跟风了，都去取巧了，谁还坚持原创啊？是不是？”左眼一边说着一边问台下，最后一挥手，下面顿时一排整齐的“是——”，如果是直播，恐怕会刷出一排666来。 “这个原创么，它也分高水平的原创和低水平的原创。同理跟风也是一样。”楚垣夕不慌不忙的说，“比如说单纯的Cosplay吧，这就是水平比较低的原创，能不能火完全靠撞大运。”这点小场面怎么可能吓得住他，原世界中的投资人中小股东比这个可难缠多了。 楚垣夕说话间不怀好意的扫视着洪兴和郑佟，不等他们反击就接着说：“但是利用道具、灯光、剪辑还有特效等等视频技术，呈现出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来，那就是非常高水准的跟风了，这是有延续性的，可以持续不断制造爆款，获取粉丝。你不做别人就会去做，说到底原创作者有先发优势，这种情况下还没做好，没有任何立场抱怨跟风的人做的更好。” 第一百一十七章 撩阴刀（下） 这句话让台下议论纷纷，难得的是支持者居多，自媒体人不用说了，多多少少都跟过风，比如对爆文写手来说，只要不是纯洗稿，而是在别人的图文中加入自己独创的东西，声明原创并不需要有多大道德负担。 对投资人来说就更是如此了，可持续性、可复制的成功是他们最重视的事情，在估值的时候是要单独拿出来做计算的。或者说，投资人比较认可跟风，只要掌握成熟玩法，会跟风是加分项。 台下的人只是觉得楚垣夕对“跟风”有自己的看法，但洪兴不一样，他是始作俑者，一瞬间就明白了，楚垣夕这是专门来拆他台的——洪兴水平低，没做好，火了是靠撞大运，没有投资价值；巴人娱乐有持续性，有成熟玩法可以不断制作爆款！ 一句话，跟风又不可耻，我不去证明我是原创你是跟风，你咬我啊？因此，楚垣夕根本不跟他争辩谁是原创谁是山寨，直接把自己降格到跟风的层面上拔刀！ 关键是他特么坏透了，这一刀直捅下三路！洪兴发现楚垣夕甩出撩阴刀，自己却没有铁档功，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尼玛楚垣夕你不要脸的？啊—— 他不知道楚垣夕正是因为要脸所以才不在乎别人当自己是跟风。虽然在洪兴看来楚垣夕是有资格挣吧一下谁更清高的，但在楚垣夕看来自己也是用别人的歌，这根本就没必要分谁是第一泡屎谁是第二泡屎，当biao子就好好当，竖牌坊毫无用处，只会降低自己的逼格。 洪兴只得脸色难看的说：“楚总这话可就不对了，你这是对原创没有任何敬畏啊。” 楚垣夕暗叫一声“说的好！”看到下面的人基本都开始看手机，他心说你们还挺自觉的，那就好好看看洪兴的作品吧，看清楚点！ 他顿时一脸真诚的说：“我对原创充满敬畏的啊洪总。所以跟风作品上会注明歌名和歌手，即使我们使用的BGM是本工作室翻唱的，舞蹈、动作、特效、道具都是自己设计的，也不敢掠人之美。但有的人号称制作原创作品，直接把别人的拥有版权的新歌从网上下载下来当成BGM，但不注明歌手和歌名，这是对原创充满敬畏？” 台下观众“哗”的一片都笑了。 洪兴茫然的不知道楚垣夕在强调什么，这些内容相关的具体细节他根本不懂。旁边的郑佟脸色黑如锅底，他是具体的捉刀者，倒是知道怎么回事，上传的时候取名打标签都是他，问题是当初根本没想过什么版权什么原创之类的事情，上传的时候本来要取名《离人愁》，他灵机一动改名叫做《江湖悠悠》还让他觉得此计甚妙…… 一时间，郑佟跟洪兴大眼瞪小眼。 左眼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心说洪兴这下要载，露出这么大的破绽来，融资前景必然大打折扣。不过他还是要挽救一下，当时朝洪兴一摆手，示意他别乱说话，然后把话头接过来，淡然自若的说：“这不是什么问题，歌手因为老洪在抖音上发表作品把他的歌给捧红了，横扫各大榜单，对老洪感谢的紧，跟我说过好几次让我替他谢谢老洪来着。” 左眼的话一说，台下很快恢复安静。到了这时候吃瓜群众基本都看出门道来了，这哪是把人请上台聊聊？分明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双方围绕估值的高低你来我往明争暗斗，洪兴左眼大概想踩了人家的瓜，没想到人家带来的不是瓜，而是长满了刺的仙人球！再看看这两家撞车的爆款视频，一个个纷纷开始脑补前情。 洪兴冷汗都快下来了，心里不断念佛，幸亏今天抱了左眼的大粗腿！他对左眼又爱又恨，要不是左眼多事，也不用把楚垣夕弄到台上来，让自己下不来台。 可是不用问都知道刚才的话是左眼编出来的，不然左眼早就转达这份谢意了，还用等到这时候？然而这话经由左眼说出来，别人就得信，这是左眼的人脉和江湖地位保证的！左眼又把他从“去势”的小刀下边救了回来…… 简而言之，左眼金口一开，就算没这事，歌手也得认！这也就是左眼才能够力挽狂澜！也只有左眼才能让歌手事后做这个顺水人情，不说破这件破事。换言之，左眼是真的拿自己的名誉给他洪兴背书了，这人情太大了！ 可是，楚垣夕立即露出十分迷茫的神色，问：“离人愁横扫各大榜单跟洪总有什么关系？” “咳……”洪兴尴尬不已，虽然这层窗户纸一直没捅破，而台下的人应该也都知道了，他还是得心里喊着妈卖批说：“海王星工作室正好隶属不才的浪涛信息呀。” 台下顿时爆发一片嗤笑声，这瓜超好吃！洪兴一直故意不提海王星是他自己的产业，还推出郑佟到台前，就是为了把自己放在第三方的位置上好“客观”的吹捧海王星，虽然说下面的明白人很多，但是皇帝的新衣么，总是有些用处的。 只是小男孩出现的时候皇帝感到自己的脸有点肿。 可等洪兴说完，楚垣夕仍然一副很迷的样子，说：“这事我知道啊。我是说，洪总的作品的名字叫《江湖悠悠》，不叫《离人愁》，也没有任何地方写上歌名和歌手的名字，是怎么帮歌手冲榜成名的呢？我十分的不解啊。” “不是洪兴的作品帮了歌手，难道是你跟风的功劳？”左眼不屑的说，他连表面的和平也不在意了，居高临下，意图碾压：“人家粉丝随便搜搜歌词谁不知道叫离人愁？你一个跟风的应该对原创充满敬意才是正理。不要因为在人家原创的基础上做了一点加工就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没有原创会有跟风吗？难道江湖上就没有道义了吗？难道社会上就没有公共道德了吗？” “好！”洪兴一边叫好一边带头鼓掌，心说碾死你个渣渣！台下顿时爆出有节奏的热烈掌声，还有人吹口哨，洪兴雇来的职业粉丝们非常有职业素养。但神奇的楚垣夕居然一点也不知道脸红，他的脸是猪皮吗？洪兴美美的，准备发表胜利宣言。 就在这时，他往下扫了一眼，却突然生出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来。再看一下，洪兴知道自己为什么古怪了，因为朱魑！朱魑站在台下刚才的位置上一直没动，是真的没动，就连他们一起围攻楚垣夕的时候都纹丝没动？ 这不正常，朱魑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洪兴很了解朱魑，就算她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看到楚垣夕被人组团围观组队嘲讽也不会无动于衷，楚垣夕有这么厚的脸皮洪兴信，但朱魑绝对没有，她这时候不该一边板着面瘫脸一边骂着冲上来吗？更何况她肯定知道真相？她能忍住就见鬼了！ 还有她身边的那些人，怎么一个个表情古怪？还一边看手机一边看舞台？ 突然，楚垣夕在掌声和口哨声中开口，打断了洪兴的思路。他不紧不慢的把刀口对准左眼，说：“左眼老师对‘跟风’这件事有歧视啊。正好我也有个问题想要向您请教。” 毕竟今天的头牌好戏，还是属于左眼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不看新闻啊（第一卷终） 这有序的掌声被楚垣夕视为鼓励，觉得前戏应该差不多了，磨叽也磨叽的差不多了，大招再不放就失去戏剧性了，他先虚晃一枪：“跟风和山寨不一样，山寨就是简单模仿，而跟风不是。从原创开始，经过高质量跟风者不断的创新迭代，最终呈现给观众的才是精品。难道左眼老师一辈子都没跟过风？都没优化过别人的作品？” 左眼心说你是要说那段舞吗？呵呵你自己在微博上都认了，自己不记得了？他毫无愧色的点了点头：“我左眼用的着优化别人？只要是我出品的都是原创精品。” 楚垣夕也不跟这不要脸的废话了，这场闹剧已经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听说左眼老师最近拍了部电影，难道里面就全部都是原创的，一点跟风都没有？” 左眼哈哈大笑，此言正中下怀！他不禁趾高气昂：“没错！拙作《惊声主播》就是完全原创，没有任何山寨跟风的成分！”说罢他转向台下，意气风发，“明天晚上首映，欢迎大伙品评。某瓣上要给个高分啊。” 台下职业粉丝中顿时传来一片叫好声。 然鹅，他一扭头，看到楚垣夕做出一副极度吃惊的样子，拿起麦克风来，对着麦克惊呼：“啊？《惊声主播》首映？不是已经撤档下架了么？”叫完，他顺势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这惊呼声大到连会场外边都能听见，整个主舞台附近一片区域就像被沉默术士施法了一样，瞬间鸦雀无声。 不论低头看手机的、聊天的、学么同行的，这一刻都把头抬了起来，无数道目光集中在左眼和楚垣夕身上。左眼顿时目露凶光，勃然变色：“你什么意思！诅咒我？” 洪兴的心猛得被人一揪似的，在一瞬间有一百万种可能，但一种最不妙的感觉冲击着他的心灵，让他浑身上下毛孔开绽！他感到一股股冷气往身体里浸，楚垣夕是胡说八道的！一定是胡说八道的！哈，他没词了？没词了就乱喷？一定是这样！不对！楚垣夕不可能胡说八道…… 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洪兴就是楚垣夕的敌人，所以他自认为了解楚垣夕，但是？ 台下诸人是迟了一刻才反应过来楚垣夕说了什么，顿时一阵巨大的嗡嗡声此起彼伏。许多本来坐着的人“刷刷”的站起来，比如郑德基金雷思云；许多离得远远看热闹的立刻不由自主小跑着靠近舞台，比如大夏投资的杜爽。 洪兴定了定神，也盯住楚垣夕：“楚垣夕，叫你一声楚总是跟你客气，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可不是你口不择言的地方。你要是理屈词穷了瞎哔哔就赶紧跟左眼大神道歉，否则我就只能请你滚蛋了！” 楚垣夕吃惊的神色更加夸张了，问洪兴：“你不看新闻啊？” 说完，他都有点维持不住这么夸张的表情，嘴角不由自主挂上一丝嘲讽的笑意。 台下好多人在楚垣夕石破天惊的时候就开始刷新闻了，洪兴只看台下诸人兴奋的神情和夸张的姿态就感到大事不妙，他也顾不得风度了，立刻掏出手机点浏览器狂搜“惊声主播”。 只见搜出来的第一条：《惊声主播》临近上映遭撤档，股权突击换手原因成迷。 第二条：央妈突然发声，左眼遭谴责，史上第一网红电影《惊声主播》上映存疑。 第三条：直播教唆犯罪，有关部门根据相关规定对违规主播实施全面封禁。 看新闻时间，全特么是1个小时！ 造谣！一定是造谣的！洪兴根本不敢点开新闻，但看着搜索页面后面标记的新浪、搜狐、凤凰，他的视线模糊了…… 他不敢看左眼，也不敢看楚垣夕，甚至不敢抬头……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凝固住了一样，等到再抬头时，台下的人几乎都走光了，特别是投资人走的非常干净，只剩下一地鸡毛。 只有小弟郑佟呆呆的站在一边，手里拎着楚垣夕还给他的话筒。 郑佟不知所措，耳朵里还回响着楚垣夕一路小跑之前对他说：“这事跟我可没一毛钱关系，我也不了解内情，我只是新闻的搬运工。要怪，就怪缺德事办的太多，天打五雷劈碎了你们。” 郑佟是看着楚垣夕一溜烟的跑了下去的，可能是害怕左眼歇斯底里之后抽他？但实际上左眼连招呼都没跟洪兴打，一言不发就回了后台，只是铁青的脸色让人不忍直视。 突然，后台传来一阵巨响，黑嘴突然跑出来，似乎他还不了解状况，闷着头对洪兴说：“不好了不好了，顾书君晕过去——” 他一句话没说完，洪兴仿佛挨了兜裆一拳，俩眼一翻，“咕咚”一声栽倒在舞台上。 另一边，楚垣夕是真的怕左眼揍他，因此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赶紧跑了。 跑到台下他就四处学么袁苜，没说的，这时候不到袁苜面前装一个大哔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结果左看右看没看到，只看到朱魑蹲在地下笑得直揉肚子。 “哎你这是幸灾乐祸啊。”楚垣夕满脸的笑意也是抑制不住的，伸脚轻轻踢了踢朱魑的腿，“你再这么笑一会就窒息了，是不是等着老夫给你做人工呼吸啊？” “本仙女……本仙……噗哈哈哈哈哈嗝——” 朱魑十分艰难的站起来，浑身颤抖着看着楚垣夕，只觉得什么仇都报了！电影下档洪兴爆亏，2000万投资基本上血本无归，让你当初坑我签合同签2000万的违约金，这就是报应！ 你左眼不是牛吗？不是抄了我的舞还说是你教给我的吗？亏4000万哈哈哈哈！ 鹏飞科技跟自己倒是没什么仇，但是跟杨苑美有仇啊，一样亏4000万哇哈哈哈！本仙女替杨苑美笑了！ 可惜朱魑实在是笑的太厉害了，做不到当场把这些心里话说出来。 楚垣夕十分无奈的看着朱魑，心说您这心性不行啊姐姐，他们再惨也不会给巴人娱乐增加一分钱的估值，有必要这么高兴么？ 好半晌朱魑终于缓过来，立刻给了楚垣夕一拳：“谁要你给本仙女做人工呼吸？美的你！”说完兴高采烈地白了他一眼，“哎，你不高兴么？” “我就是完成了既定目标而已，没什么可高兴的。”楚垣夕说不高兴，但脸上的笑容却无法掩饰。 “杨苑美和何娜美呢？” “啊，跟齐雨在一块吧？我也不知道。”朱魑左右看看，二美没看到，看见房诗菱走了过来。 楚垣夕也看见了，高文明跟在房诗菱后边，但杜爽已经闪了。他还看见另一个方向上，袁敬的保镖李洛正在往这边走。 楚垣夕赶紧迎上李洛，只听李洛说：“楚垣夕，刚才总裁突然叫袁苜回去，她先走了。然后让我务必带你晚饭之后去一趟郑德，明天郑德就放假了，总裁晚上想跟你面谈一下。”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好人千里送人头 “啊？那袁苜没看见刚才……” 李洛一乐：“她看见了。本来总裁已经打电话叫她了，叫的很急，但是袁苜一直拖着直到你亮剑。”说着，他学了一下楚垣夕刚才夸张的表情，学完自己也是一乐，“然后袁苜才赶紧走了。” 楚垣夕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那咱们一块吃晚饭？” 他看了看时间，这再耗一耗就该吃完饭了，一下午都是刀光剑影，依次跟袁苜、房诗菱、洪兴、左眼过招，一路PK过去时间过的贼快。 今儿个咱们村儿里人呀，真呀真高兴，他左右一学么，打算再叫上杨苑美、何娜美和齐雨，带她们一起去搓一顿庆祝庆祝，分享这份快乐。最好房诗菱也来，不过高文明他并不愿意请。 结果没等他开口，房诗菱拉着朱魑先走过来说：“高文明说他请客，请咱们待会去唱KTV。一块去吧？” “这不都该吃饭了么？我寻思着请你们吃一顿呢。” “行啦，量贩式KTV，咱们吃大户去。” “可我这还有另外好几个同事呢。吃完饭我还要去一趟郑德。” “没事，一起去呗，是吧痴痴？不会太晚的，唱完歌你再去郑德呗。”房诗菱拉了下朱魑，朱魑这时正开心，当即对楚垣夕大点其头。 楚垣夕目视李洛，李洛只得不情不愿的说：“那就一切都从速吧，反正去见总裁也得晚饭之后。” 楚垣夕寻思了一下，看了看高文明，点头。他估计房诗菱是有所求，然而，他其实对高文明也有想法，去就去谁怕谁？ 被吃大户的高文明站在一边毫无表示。他心里正矛盾呢，房诗菱喜欢唱歌不假，但是肯跟他去KTV还是让他欣喜若狂。可他又知道房诗菱只是找个借口跟楚垣夕有话说，这让他浑身别扭，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楚垣夕看上了。 只是经过舞台上这一番折冲，他必须对楚垣夕刮目相看了，再把楚垣夕当成乖巧的后生晚辈……他也有点后怕，真没看出来楚垣夕怼人的水平至少是专家级的，幸亏没用到自己身上。 正在这时，又一拨人走了过来，只不过人员构成让楚垣夕比较意外。领头的是杨苑美，后面跟着齐雨、雷思云、顾书君和何娜美，雷思云跟何娜美聊的正欢，齐雨一脸嫌弃，离顾书君有多远算多远。顾书君看到楚垣夕，脸色极为阴沉。 楚垣夕几步走过去，还没开口，突然听到雷思云以教训的口吻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今天这也太得罪人了吧？你把人都得罪死了，以后谁敢跟你合作？谁敢投资你？谁投资你之后不怕被人记恨？” “啊？您说的都对，不过您是谁？”楚垣夕假装不知道。 雷思云鼻子差点气歪了，心说老子在论坛环节上台坐了那么半天畅谈天下大事，你不知道我是谁？你装什么孙子？ 何娜美适时的切进来，说：“这位是郑德基金风控委员会委员雷思云，并主管市场营销。” “噢，幸会。”楚垣夕其实认得雷思云，原世界中就认得，郑德的人基本他都认得，只是跟雷思云一直没什么交集。雷思云是市场营销，楚垣夕需要打交道的是投资管理，至于风控，轮不到他来控小康的投资风险。 只是这“幸会”并不是真的幸会，其实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意思，雷思云觉得自己一番好意简直喂狗了，脸色顿时一沉。楚垣夕心中冷笑，别说下午袁苜对此人的一番奇葩描述，就单以你来说，什么时候轮到你劈头盖脸的教训老夫了？原世界中你跟我点头哈腰的想巴结都巴结不着，你知道吗？ 不等雷思云撒泼，楚垣夕马上对杨苑美和何娜美一比划，说：“跟我吃晚饭去。”然后转头，对齐雨说：“老同事，你也来吧。” 雷思云的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这是当着面割他的靴子，但是偏偏发作不得。杨苑美和何娜美是楚垣夕的员工，齐雨是他们一群人的老同事，楚垣夕请吃晚饭天经地义。 他直勾勾的看着齐雨，齐雨是唯一一个可以顺理成章拒掉楚垣夕邀约的人。不料还没等到齐雨给他挽尊，杨苑美假装什么都没感觉到似的，兴高采烈的对齐雨说：“来吧来吧，终于有机会宰楚垣夕一顿了，机会难得！” 齐雨同样高兴的答应一声，她像是因为杨苑美的追加邀请而分散了注意力，没有看到雷思云的目光一样，对雷思云摇了摇手：“雷总，那春节后见？”郑德2月13是最后一天，2月14周三就是大年二十九了，直接放假。 反倒是何娜美，隐晦的看了看雷思云，然而雷思云并没有说话，扭头就要离开，他不想再自讨没趣，还要保持风度，心累。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Gucci Gucci Prade Prade”的铃声非常有韵律的从落在最后的顾书君手机里传出来，相当有节奏感。顾书君看了眼手机，赶紧接听，声音变得特别乖觉：“喂？李董？是是是……” 顾书君紧追雷思云而去，可楚垣夕突然驻足，心里简直卧了一个大槽！居然出现这么有即视感的场景？顾书君你怎么换手机铃声了？换的好，换得简直没法再nice了！你是一个大大的好人，急人之所急，千里送人头！ 这段……不是那啥么？好像叫，蹦迪摇？ 不管叫什么吧，这是原世界中楚垣夕临近穿越之前突然爆红的一个神曲，而且是以有史以来从所未见的速度蹿红的，几乎是在投入网络的12小时之内就吸到六百万粉丝。然后不超过五天，那位女播主凭借着孤零零的这么一个作品，拥粉破千万，吊打了一众抖音大号，举世哗然，算上楚垣夕穿越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奇景。 什么神级超神现象级，跟它一比简直毛都算不上，弱爆了！固然这个原子弹级的作品能够横扫网络还有女播主的颜值和DJ舞的舞姿加成，甚至于作为拍摄地点的地下车库也成了加分项，但是不可否认没有这个BGM，那个视频绝不会像原子弹一样爆炸。 第一百二十章 抢的就是你（上） 马上，楚垣夕想到一个问题。按原世界的时间线换算过来的话，这曲子距离问世还有两三个月啊，他特地在日历上画过圈的，怎么现在就有了？所以楚垣夕想动也不能动，更没想到已经问世了。 他一拍大腿，心说两个世界的时间线果然有偏差，并不是严丝合缝的。这事必须得注意，不要被经验给骗了！ 对于这种未面世的音乐作品，楚垣夕必须如履薄冰，绝对不能抢先去“原创”。譬如说，某些在未来会成为爆款的新歌，预计几个月之后才会面世发行，现在世界上还没有，而且也不难唱，怎么办？ 唯一正确的答案是什么都不办，等！ 某些歌即使楚垣夕会唱，歌词、曲子都烂熟于胸，和声叔或者阿哑配合一下就能抢先录出来，但是他也一样不能抢。 是不能，而不是愿不愿意，这不是道德不道德的问题，而是因为——很多歌曲别人早就创作完成了，放在库里等待合适的时机才会推向市场。有些问题，比如归属于哪位歌手名下，著作权归谁等等，可能作品已经创作完毕了但是权利还没分配好。《空空如也》这首歌导致两个美女歌手的首发之争，随便猜猜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导致的。 如果某一首未来热歌被楚垣夕傻不愣登的抢了先，于是别人存在库里的歌突然成了楚垣夕的“原创”，惹出扒窃官司只是小事，被人察觉他的异常才是大事一件。 所以最佳的办法莫过于等到这首歌真的出现了，然后再在短视频平台上靠规则漏洞抢占“原创”入口。 甚至于，就算原创入口也抢占不了，楚垣夕也不至于眼红，有些险可以冒，有些险不值得冒。比如后来红遍天下的《学猫叫》，别说声叔了，这歌简单到楚垣夕自己都能唱，但很难说这时候那位知名主播是否已经开始创作了，所以楚垣夕绝不会去抢这种名花有主的。 所以只有《9277》这种情况，才值得用完全改词的方式抢先变成《挽救单身狗》，因为曲子早就有，词是自己全新创作的，毫无破绽。 高文明看到楚垣夕突然停住了，而且一副惊喜交加的表情凝望着顾书君的背影，顿时心生古怪：难道这傻逼是弯的？ 房诗菱拍了一下楚垣夕肩膀：“你怎么了？他有问题？” “啊？没问题，他手机铃声很好，给我很大启发。” 房诗菱一脸懵逼：“什么？手机铃声？”她都没注意顾书君的铃声，好像是一个DJ曲子？ “是啊，他这手机铃声，值几百万抖音粉丝。”楚垣夕略显夸张的一笑，“他这是帮我大幅提升公司的估值啊。” 朱魑在旁边皱了皱鼻子，心说又吹牛！ 房诗菱眼睛一亮，“几百万？那我可得跟你抢一下了。” 楚垣夕失笑：“你好意思的吗？” “为了几百万粉丝，我好意思！”房诗菱十分肯定并且开心，“哎对了，这个BGM怎么用？” “我告诉你你敢信？”楚垣夕心说你要是年轻个十来岁说不定真能抢得走，现在要是还能抢走这段，就算你本事！这一刻的房诗菱简直让他有点不敢认，搁过去的话恐怕他会受宠若惊吧？从刚才出现算起，房诗菱简直像一个真正的多年挚友一样，一言一行，只有在最好的朋友之间才会出现。但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呢？ 他转过身，对齐雨她们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高文明高先生，《高站长之家》的老大。这位是房诗菱，《深夜画廊》的掌舵者，他们俩都是朱魑的学长。你们怎么跟顾书君走一块了？” “别看我，我跟顾书君又没仇。”杨苑美一阵冷笑。 “雷思云说冤家宜解不宜结，给我们说和。”齐雨一脸嫌弃的说。 “这样啊？哈哈他还挺天真。待会高站长请咱们去KTV吃饭唱歌。” “什么？居然不是你请客？”杨苑美一副十分鄙视的样子，“那我不去了，你不请客我吃起来没劲。”她看了眼何娜美，何娜美也摇头：“我跟美羊羊走，我们俩都不会唱歌你不知道啊？我们回去还能开几局TCG呢。” 其实她们不是不会唱歌，而是鹏飞科技女员工的惯例，有齐雨在场的KTV局，她们坚决不去当陪衬！为此何娜美还怜悯的看了看房诗菱和朱魑，房诗菱她们不熟，朱魑那嗓子绝对要被吊起来打。 朱魑回了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心说本仙女有什么可怕的？她知道齐雨的歌厉害，不然楚垣夕也不会拜托齐雨给巴人娱乐唱那两首歌，还全都唱红了。然而老阿姨唱歌怂过谁？她可记得当年房诗菱就是在ktv里用几首歌就锁住了高文明的心，给她和其她系花们带来巨大的暴击伤害。有天下霸唱房诗菱当MT顶在前面，她打打酱油就好，怕什么？ 齐雨是有K歌必去的，最不怕的就是跟半生不熟的人组局，这一向都是她大展神威的好地方。特别是还有朱魑，那就更得去了。反而是房诗菱被她自动忽略掉，朱魑的学长，一个老女人而已。 于是，一行人走向路边停车位，然后楚垣夕尴尬的发现房诗菱也不是开车来的，只有高文明有车，还是辆保时捷911，带人能力不行，座位高度紧张。高文明按开他那辆鲜美的保时捷后看了看楚垣夕，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高兴：“我这坐不下啊。你们没开车来？还是公司没给配车？” 朱魑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楚垣夕自己就是公司老板，高文明这话实在太轻佻了。楚垣夕倒像是听不懂似的，很随意的说：“穷，买不起车。” 高文明轻笑一声，正得意，一阵翁鸣声自远及近，李洛开着一辆洁白的SUV停在路边。然后，车停稳，两个车门不是水平打开而是从侧面向上掀开，呈两翼张开状左右对齐静静停止在车顶上边，充满未来感。高文明一看车标，是个极具奇幻感的盾牌，上面写的英文艺术字是：TESLA。 第一百二十章 抢的就是你（下） “哎呀，我坐特斯拉。”齐雨兴高采烈的说，朱魑看了看高文明，犹豫了半天，也坐到特斯拉上。这车没有保时捷911贵，但是它即出名又稀罕，不像保时捷，有钱就能买到，要排大队的。据说开特斯拉干专车都比别的司机挣得多。 楚垣夕心说我应该坐李洛的车吧，但是我一上去房诗菱还不跟过来？那高文明这乐子可就大了。于是他看了看房诗菱，她很安静，不急于做出选择。 完了！这要是自己也上了特斯拉，岂不是又变成独立意见领袖拿本尊怼我？那之前低声下气委曲求全的，不就白费了？继续怂！ 楚垣夕没奈何，迈步上了高文明的车，然后一屁股坐到副驾的位置上。高文明眉毛动了动，这是房诗菱的专座，被楚垣夕玷污了让他很不爽。 但他没说话，特斯拉出现这短短的片刻里他的心就跟坐了过山车一样，即怕几个人都坐到特斯拉上把他凉着，SUV带五个人轻轻松松；等楚垣夕过来，又怕房诗菱跟他一起坐后排。楚垣夕无礼的坐他的副驾虽然腻味，但是好在两种更丢面子的情况都没发生。 于是高文明开车李洛跟随，一前一后直奔目的地。 目的地叫帝豪KTV，地处北三环，健德门附近这一带不说酒楼林立，娱乐氛围是非常浓烈的。冬天的天黑得早，等高文明的车停稳的时候已经是灯火通明，然后李洛把车门打开，却没下车，说是不喜欢KTV的环境，自己解决晚饭，在下面等楚垣夕。 经过多轮严打之后天朝帝都已经没有什么天上人间之类的场所可供消遣，其它场所也变得正规了很多。虽然这也导致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就是很多真正有需要的初哥们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如果不认识老司机，人生会十分苦恼。 楚垣夕一直觉得在帝都唱歌，只要不是去夜店都很安全，包括这个世界中的咸鱼楚垣夕也去唱过很多次歌，都很正常。 可是高文明带的这个帝豪KTV他一进门就有点不安。从门外看，这里装修平平，门脸甚至略寒酸，傧相穿得也很传统，只有停车场很豪华，主要是车豪华。 可一进门，卧了一个槽，这装修费用得上亿吧？这满眼的土豪金大吊灯简直闪瞎氪金狗眼……等顺着转圈楼梯上到二楼大厅，楚垣夕顿时看到一群莺莺燕燕在面前高调穿行，一个个衣服都穿的不多，面带着笑容。 这群小姐姐穿花绕树一样从大厅里穿过，一个个走的扶风摆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时尚model在进行什么表演。有的场子里边确实会搞这种噱头，不过这家应该不会，因为大厅的地形和T型台还有比较遥远的距离，根本不能走秀，这是扭给谁看呢？ 楚垣夕四周一学么，三层上边某侧围栏处围着一圈人，正在朝下指指点点，卧槽这是准备扔绣球是怎么的？ 离得有点远，楚垣夕也看不太清楚，不过那圈人正中间C位处有个小胖子看轮廓有点眼熟。不过更吸引他注意力的还是小姐姐们，只见她们一个个扭着水蛇腰踩着楼梯上了三层。 楚垣夕一阵脑壳疼。他原本以为高文明肯定带一个素场，没想到是个肉场。 原世界中他算是见过一些阵仗的，特别是参加在国外召开的会议时。彼时装修再简单，那也是高端会所，只需要享受服务，不需要担心安全。但是这里不一样，这里装修再豪华，消费水平再高，它也是个低端场所，楚垣夕对一般的KTV倒是不排斥，看到这群小姐姐却让他不太舒服，特别是同行的还有三个女生的情况下。 然而高文明看样子觉得一切OK，掏出一张金灿灿的卡片，熟门熟路去找经理开包厢。 大堂经理看到是高文明，立刻热络的迎上来：“哎哟高总，欢迎欢迎，您可有日子没来了，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我们就唱会歌吃点东西，开个小包吧。” “包您满意，您跟我来吧。” “我上回存在这的雪茄还在么？” “在在在，怎么可能不在啊您这话说的？”大堂经理略微看了看，就见到三个颜值极高的女生，更加不敢怠慢了。 经理显然和高文明很熟，看得出来高文明过去没少来。他们非常热络的寒暄，就跟亲兄弟似的。经理头前引路，很快来到包厢，只是往里走的这么会子功夫，又是两队燕瘦环肥迎面走过。 到了门口，经理进来调灯光开空调，高文明看到外面很快又过去一队小姐姐，随口问道：“你们这几天没来，生意怎么这么火了？我以前来的时候不这样啊，得多了有七八倍？这游行呢？”说完往外一努嘴。 经理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姿态极低的一点头，满脸堆笑的说：“今天特殊情况，赶巧了。我们这也临时请了好多外援，您多包涵。” 这些小姐姐一看就是风尘中人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赶巧，但楚垣夕很想说咱要不算了？可是进都进来了又抹不开这面子。关键是这理由也太蹩脚了，难道直说我看你这援交女太多，担心在这唱歌会出事？ 如果更加“自我”一点，其实是可以这样说的，但楚垣夕在原世界中养成了一个恶习，就是不喜欢平白落人面子，比较在意别人的感受，不论这个别人的身份是高是低。这个恶习让他在那个巨大的名利场中保持着很好的口碑，结识到很多有长才的精英，但有些时候也会束缚自己的手脚。 房诗菱进门之后眉头也是紧皱着的，她也没想到高文明带了这么个地方。原本想开口换个地方，但问题是她这口一开，楚垣夕百分百溜了，他完事还要去CBD去郑德总部，有十足的理由开溜。这一路上旁敲侧击什么都没问出来，她已经够窝心的了，无论如何不能让楚垣夕溜了。 能在这种场子当经理的，眼力得多尖？经理一看房诗菱皱眉，再一想想路上高文明对房诗菱的态度，当时就说：“得，今天这环境确实是有点怠慢各位，您们都是高端人士，出来放松嘛图个清爽，今天江湖气重了点。我做主，送给各位一瓶2005年的拉菲，各位一定赏脸收下。”说完对殷切的房诗菱一点头。 房诗菱对经理礼貌的笑了一下，换地方之类的想法只得收回。她今晚有两件事必须要弄清楚，不能让楚垣夕溜掉。 高文明只是觉得不能再把楚垣夕当后生晚辈指点，房诗菱却产生了“女人的直觉”——左眼和洪兴是被楚垣夕搞死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用歌声告诉这世界 新闻她当然看了，是国家最强力的部门即有关部门出手全网封禁在左眼，理由是左眼进行过的某些直播触犯了底线，跟粉丝互动时high过了头又触犯底线，一而再再而三，引发有关部门关注，跟楚垣夕没有一毛钱关系。而《惊声主播》受此连累，也被迫在上映前夕撤档，相关权利方算是被左眼坑了大爹，惨遭无妄之灾，跟楚垣夕更没关系。 然而女人的直觉是不讲逻辑的，她目睹了楚垣夕登台之前的全过程，特别是那句“学习之余还有一点小娱乐——坐看他起高楼，坐看他宴宾朋！” 房诗菱相信楚垣夕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的，她最自信的就是看男人。但这是不是就代表着楚垣夕开会之前就知道封杀的事情了，只等新闻公开？是不是代表着楚垣夕在幕后操纵着一切？想想都怕，可笑高文明还敢嘲讽楚垣夕……她看了看高文明，心说跟你悔婚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虽然提前知道也可能是因为楚垣夕的消息超级灵光，但房诗菱就是觉得是楚垣夕处心积虑搞死了洪兴和左眼的，特别是台上一番PK之后，他们有什么仇不知道，有仇是肯定的！ 因此她现在不能让楚垣夕溜掉，楚垣夕这人一直都是鬼机灵，过了今天再问，他保证打出一通太极推手，什么都别想听了。 房诗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急于知道答案，可能是……因为害怕？自己有什么资格笑高文明呢？ 就算不为了八卦今天晚上也必须要拉楚垣夕谈一谈。杜爽已经给她准话了，只要巴人娱乐的实际估值不超过5000万，杜爽就投，甚至可以融给深夜画廊一笔钱，供深夜画廊跟投。这基本上相当于天上掉钱的好事了。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她没叫停高文明开包厢，等到进了包厢，环境还算不错，总算松了一口气。 量贩式KTV没有什么国王厅王后厅之类的划分，也没有包房公主，所有事情都得自己动手。齐雨瞬间进入状态，噼里啪啦就开始点歌，楚垣夕心说您不饿老夫可是饿了，噼里啪啦开始点菜。 这家KTV从服务质量来说还是很不错的，所谓的自助餐不是把饭菜往大厅里一摆，让客人跑八百里地自取，而是像德川家、野菜村这种形式，客人在包厢里点餐，服务员送餐，菜单也很丰富。还是IPAD点菜，逼格不俗。 最关键的是这家唱吧也允许客人从网上临时下歌来唱，这就很对楚垣夕的胃口了。 唯一不满的就是卫生间不在室内，虽然每个包厢都带洗手间但是需要出门拐弯，显得档次略低。 高文明皱着眉头看楚垣夕点菜，心说这哪来的土老帽奇葩到KTV点卤煮吃？你怎么不点臭豆腐啊？那个味儿更浓。卤煮配寿司，再加烤培根？这什么吃法？土鳖就是土鳖！真可惜了这么高档的场所。因为下午那一幕而带来的震撼瞬间消散了不少。 他拿过IPAD来熟练之极的一通点，点了一堆扎啤、水果拼盘、坚果，所谓商务K歌标配，不过楚垣夕和齐雨唱歌从来不点这些东西。 最后，高文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点了一瓶五千多的轩尼诗XO。 只是等他放下pad，却发现房诗菱已经主动做到楚垣夕旁边，楚垣夕正在摆弄点歌器，而齐雨已经当仁不让的唱上了，霸麦这种事她从来没客气过，选的歌又是她的最爱《童话镇》。 楚垣夕只得挨着房诗菱坐下，几个人在沙发上一字排开，最左边是齐雨，依次是楚垣夕、房诗菱、高文明、朱魑。 朱魑坐在沙发另一头，皱着眉拿起麦克。她想做C位，可房诗菱毫无让位的自觉，让她心里有些别扭。 《童话镇》这歌她也会唱，可她拿起麦克来要跟，还没张开嘴，一听齐雨的嗓音直接放弃了。齐雨的唱功真不是盖的，能飙高音，也能用烟熏嗓儿，还能抖海豚音，单论对音质的把握可能比声叔差点，综合起来上个音乐类的选秀节目不见得会被前两轮淘汰。 房诗菱的战意瞬间就被点燃了，本想趁机跟楚垣夕说两句的，结果齐雨一开口她就知道遇到劲敌了，连忙拿起点歌器来，点了首《下个路口见》。 然后她看到点歌器里有一首刚下载下来的歌，库里没有，名叫《watch the pacific》（去看太平洋）。 “这是什么歌？”房诗菱愕然。 “啊，我下的。”楚垣夕说，“待会我唱这歌。” 高文明也瞧见了，相当意外，“你还能唱英文歌？hold的住么？” 房诗菱不悦的扫了高文明一眼，只听楚垣夕说：“啊，中文歌，只是用它个bgm。” 房诗菱扫了一眼歌单，又点了一首《私奔》。 很快齐雨一曲唱完。如果是鹏飞的团建，她的麦克就不撒手了，很多同事戏称她为“独孤求麦”，不过今天总不能这么霸道。 房诗菱把私奔提到最前面，钢琴的前奏立刻从环绕立体声中传起来。 “进退两难，难以双全，举步维艰的画面。 不敢宣言，不敢见面，不敢透风的想念……” 房诗菱的声音空旷而飘缈，应该说她的嗓音一直就是这样的，就算平常说话的声音也超好听，这也是当年楚垣夕被迷得分不清上下左右的原因之一。只是经过一点唱功的修饰，经过麦克风的传输，显得更加空灵，用来唱曾哥的歌能带来200%的效果加成。 高文明不禁痴了，自从房诗菱悔婚之后，他还是第一次成功邀请到她进KTV，而这歌词，难道是专为他而写的？ 楚垣夕和齐雨对视一眼，齐雨眼中透着兴奋，好久没有遇到棋逢对手的局面了，今天一定要K个痛！只听房诗菱唱道： “跟我走吧， 我们去巴黎铁塔~~ 我们去布拉格桥下~~ 我们去最浪漫最动人但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啊……” 楚垣夕恍然间好像看到房诗菱用妩媚的目光看了自己，又好像是错觉，她的神情是这么专注，像是有千言万语在心中，需要用歌声告诉这世界。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要放弃治疗啊 出于礼貌接下来高文明和朱魑推让一番，然后两个五音不全的合唱了一首鬼哭狼嚎的《离人愁》，这歌实在太火了，自媒体人简直无人不知，就连写爆文的都蹭到了热度。它实在和《清明雨上》、《烟花易冷》那几首歌太像了，自然少不了双方粉丝互喷口水，一边是崛起的新锐，一边是老牌至尊，双方的粉丝互不相让，在微博上战的不可开交。 等两人吼完就轮到楚垣夕了，他淡定的等待《watch the pacific》前奏响起。 这种玩法连朱魑都没见过，唯独齐雨知道楚垣夕敢这么干一定出手不凡，这算是他对麦霸的致敬了。 在浓郁的古风旋律下，楚垣夕打开手机，翻出自己新编的词，开始唱： “塞上鸣镝声，走马英雄更多情。 妾在深闺盼君还，大漠风沙伴君行。 去年花似锦，将军柔情永在心。 八千里路云和月，误人两字是功名……” 这个旋律是香江音乐人所做，然后制成一首饶舌英文rap而存在，歌名《watch the pacific》。然后内地一位MC将它重新填词，就成了原世界中极具人气的《我的将军啊》。 原来的词是这么唱的： 狼烟风沙口，还请将军少饮酒。 前方的路不好走，我在家中来等候。 可愿柳下走，满头杨花共白首。 十两相思二两酒，我才把爱说出口。然后接了一大段喊麦。 和《9277》同理，这也是一首曲子早就存在而大火的填词还没出现的歌，预计还要三个月左右才会诞生。因此楚垣夕抢首发毫无道德压力，毕竟，他不会在作曲一栏写上自己的名字。 几个听众的面色变得极为诡异，因为这明显不该是男人唱的，楚垣夕这是唱的哪出？ 楚垣夕见朱魑也用这种见鬼的眼神看自己，哈哈一乐：“这是给你准备的，回去咱就把它制作出来。” 这时楚垣夕点的餐陆续开始送到了，趁着客房服务生端菜，朱魑走到楚垣夕附近，附耳上来，小声说：“你就这么唱，不怕他们俩真的抢走？”在这个环境里，贴着耳朵小声说是不怕被人听到的。 楚垣夕同样小声说：“放心，他们又不知道制作方案，再说，这个不是离人愁，就一普通作品。嗯，没那么值钱，估计也就……10万粉丝吧。” 最后一句10万粉丝说的声音大了点，房诗菱正在斟酒，侧目看了看，灿然一笑：“没那么值钱，估计也就10万粉丝，这话让洪兴听见会打死你的。” “他还有心思打我？他先保住他的公司吧。”楚垣夕笑了一下，心说该怎么跟高文明开口呢？他其实有点想问问高文明卖号不卖。只不过人家九千万的估值是真的出现过，不像巴人的十亿估值是自己估的，该怎么砍价是个问题。 至于洪兴，已经垂死挣扎了吧？别看浪涛信息只赔了两千万，鹏飞科技和左眼都是四千万，但左眼手里有的是流动资金，他赔的起，四千万只是肉疼，不伤筋骨。鹏飞的4000万里只有1000万是公司自有资金，其它3000万是大夏融给他们的。 鹏飞赔这四千万自然也很伤，但伤而不死，不至于影响公司日常运转，至多是估值下降让他们受限于棘轮条款从而举步维艰，或者无法完成对赌输掉股权，但那是李兆开本人的麻烦，公司一时半会死不成。 但浪涛信息这两千万是他们仅余的流动资金了，换言之，《惊声主播》仆街，他们的资金链就断了…… 此时浪涛应该命悬一线，而且那家海王星工作室的融资被楚垣夕一通神搅和，估计也顺利不了，眼看就是吃枣药丸的节奏，不然洪兴也不会晕倒在台上。 楚垣夕为啥要登台，当面抽洪兴是一方面，给海王星融资捣乱才是重要的原因。他登不登台左眼和《惊声主播》都要仆街，并无任何影响，但海王星要是融到资，哪怕只有几百万，洪兴回旋的余地可就大多了。 他今天之所以来参加这场交流会的主要意义就是寻机歼敌，事后来看完美完成了任务。 房诗菱立刻露出大感兴趣的神情，问：“你跟洪兴怎么结仇的？” “他派商业间谍到我公司里把《离人愁》偷走，弄成他的首发，就这么结的仇。” 房诗菱刚斟好XO抿了一口，还没等咽，顿时一口就喷了出去，呈雾状，非常均匀的喷在桌子上，桌上摆着楚垣夕的卤煮，刚上来的还没吃呢……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楚垣夕，女神感瞬间破功。这种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让她完全不敢相信，但她听到朱魑说：“是真的，老阿姨，都报案了。可惜没任何证据，人也抓不到。” 房诗菱吞了口口水，现在她终于知道楚垣夕为什么把洪兴往死里整了。话说洪兴这心得有多大？居然还敢主动邀请楚垣夕上台？他要是早跟自己交流一番，了解一下楚垣夕怼人的功力有S级，估计借他八个胆子都不敢了吧？ 作为被楚垣夕狠狠暴击过两回的人，房诗菱对洪兴充满同情。“可惜啊，《惊声主播》号称投资过亿的，居然连上线的机会都没有就玩完了……” 这样，她倒是暗笑自己的直觉太离谱，楚垣夕只是矢志报仇而已，并不是策划一切的幕后黑手。 “没玩完啊。”楚垣夕看了看被房诗菱喷过XO的卤煮，筷子举着一阵迟疑，卤煮的味儿倍儿汆，一室皆香。朱魑心说他要干嘛？她瞪了楚垣夕一眼，一伸手把卤煮端了过去……楚垣夕心说实在太可惜了，这肥肠，咬一口嘎吱嘎吱带响啊。 房诗菱看着朱魑不着形迹的莞尔一笑：“主角都被封杀了，电影还不玩完怎么办？” “easy啊，把左眼的戏份全剪掉不就完了？”楚垣夕幸灾乐祸的说：“正好男二升番位，他们怎么能放弃治疗呢？” 楚垣夕的风凉话让房诗菱翻了个恰到好处的白眼，她正想说话，音乐又响了，是《最美的期待》。在坚定与疑虑感交织的前奏中，齐雨放声慨唱： “我有一个梦，像雨后彩虹。 用所有泪水换来笑容……” 这一开口房诗菱顿时大惊，等齐雨唱到“我拥抱着爱当从梦中醒来，你执着地等待却不曾离开”，她终于可以确定，就是齐雨给巴人娱乐唱了那段红遍网络的《最美的期待》。 毫无疑问，巴人娱乐的作品她现在已经全部看过了。原来她是在跟一位抖音作品超百万赞的歌手K歌。 她的目光在齐雨、朱魑和楚垣夕的身上溜了一圈，捅了捅楚垣夕：“听雷思云说，齐雨是你推荐到郑德去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都市小说标配场景KTV 楚垣夕点头。 房诗菱的震惊尤甚：“你在知道齐雨的唱功这么好的情况下，还把人推荐到别处？” 楚垣夕继续点头。 “你莫不是疯了？我要是你的投资人不得抽死你？”房诗菱心中大恨。 “到郑德对齐雨自身最有利啊。”楚垣夕不以为意的说：“郑德给她开30k起薪，承诺快速加薪，我开不起啊，我融完了A轮才能开的动这种雄薪。” 房诗菱现在就想抽他。她想挖朱魑都想疯了，结果三番两次撞楚垣夕的墙，楚垣夕呢？简直暴殄天物啊！就齐雨这颜值，就齐雨这唱功，不说一个人撑起一个强大的短视频自媒体吧，至少作为团队核心是妥妥的。如果她肯做直播，适当运营一两个月，不多说，月入十万妥妥的。虽然她也不知道主播怎么运营，但是楚垣夕跟朱魑肯定懂。 把朱魑当成度量单位的话，房诗菱粗粗一估计，齐雨约等于五分之三个朱魑，要是给她，她能乐得蹦起来，结果楚垣夕居然主动往外推？关键是她还很清楚朱魑不能唱，一张嘴就掉粉的那种，齐雨+朱魑绝对是1+1大于2的效果！ 这应该侵猪笼吧！啊？ 看着房诗菱抓狂的像土拨鼠一样，齐雨有点好笑，不过现在她实在笑不出，因为楚垣夕举着筷子想吃被房诗菱喷过XO的卤煮来着！齐雨假装在弄点歌器，其实看的清清楚楚。 有奸情！ 她看到朱魑的反应了，但看到房诗菱居然没反应，奸情涨停！至于脸红脖子粗的高文明，已经被齐雨自动忽略了。 然而高文明不甘于被忽略，当朱魑开始唱歌时他终于找到搭讪的机会：“小房子，你也认识雷思云雷总？” 齐雨马上附耳到楚垣夕耳边，小声说：“那个雷思云，对你有成见。” “他对我有没有成见我不知道，但是对你肯定起坏心了。”楚垣夕喝了口卤煮汤，同样侧身小声说：“你没被他占便宜吧？” “总有一些老男人喜欢不切实际的幻想。”齐雨的身子退了退，稍微拉开一点和楚垣夕的距离，朱魑一边唱歌一边瞪俩大眼睛盯着她和楚垣夕耳鬓厮磨，让她不得不矜持点：“你知道为什么雷思云对你有敌意不？” “还能为什么，因为袁苜呗。” “切，你以为袁苜姐会喜欢你？”齐雨看着自我感觉良好的楚垣夕是又好气又好笑，可是还真让他蒙对了结果，“我跟你说，总裁想把袁苜姐培养成二把手。” “于是雷思云对袁苜势在必得，就视我为眼中钉了？这是要上演宫斗大剧啊！”楚垣夕打趣，惹得齐雨一脸嫌弃，扭过头去不看他。 楚垣夕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白天袁苜自己都说了，雷思云被郑德一些元老看好，有些人希望他坐到袁苜的位置上。如此一来卖出电影股权的事明着是楚垣夕帮郑德挽回损失还赚了一笔，但对雷思云来说就非常糟心了，相当于楚垣夕帮雷思云的政敌力挽狂澜。 如果今天上台之前雷思云对他只是有成见，下台之后恐怕就不止是成见了，难怪一见面就劈头盖脸一通训。这不是宫斗大剧，是夺嫡大剧…… 不过此人即没什么城府，能力也一般般，没必要在意。楚垣夕心说要是洪兴坐在雷思云的位置上，以那个老阴逼无下限的程度还是需要小心一点点的，可惜啊，不知道他拿什么翻身。 这时朱魑和高文明依次唱完，楚垣夕也横扫了晚餐，顺势抄起话筒，下一首是《纸短情长》，他点的。 “我真的好想你，在每一个雨季。你选择遗忘的，是我最不舍的。 纸短情长啊，道不尽太多涟漪，我的故事都是关于你呀。 怎么会爱上了她，并决定跟她回家。放弃了我的所有我的一切无所谓。 纸短情长啊，诉不完当时年少，我的故事还是关于你呀…… 高文明不知道什么时候抄起话筒，跟着唱了起来，一边唱，一边眼眶湿润了。他之前忙于开微店，躲开了这首神曲的轰炸，此时一听就不能自已！这是什么歌？纸短情长？没听过啊，可是真好啊……比起私奔，这首歌的歌词更像是为自己而写的…… 朱魑坐在沙发的另一头，身边只有高文明。高文明的泪光别人注意不到，但她能看得到。 此情此景让她十分伤心，想当年上大学的时候高文明是高她三年的学长，才华横溢盖亚全校数万师生，是师生，说到文采连各系的教授也没有不佩服他的。 象牙塔里，这样的学长总是备受瞩目的，文质彬彬气质内敛，深沉大气成熟稳重，朱魑也很难说清自己的内心。 只是她很快就成为系花，然而也同时见识了校花的风采，房诗菱有着空灵的颜值和让她仰望的风度，是高她两年的学姐，和高文明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对她形成碾压式的暴击，剪断了她一段没能开始的感情。 《纸短情长》的歌词，每个人都会听出不同的故事，有的伤心，有的流泪。 朱魑觉得心里堵的很，只觉屋里异常燥热。特别是面前那碗卤煮，味道奇汆又不能吃，极其提升烦躁感！ 她一把拉开领口松松气，把酒杯高高举起，豪饮着将杯中的拉菲一饮而尽。她的动作有些夸张，几滴浓浓的酒液顺着嘴角滴到精致的锁骨窝里，然后起身出门，假装去洗手间。实际上她就喝了一点XO和两杯啤酒，根本没喝多少。 朱魑的大衣早就脱在屋里了，此时穿的是紧身防晒服，因为燥热把领口拉开，露出里面的运动款内衣。她是真的怕热，脸上已经淌出细小的汗珠，顺着脖颈流到锁骨上，流到胸前。 对着洗手池的镜子看了看，朱魑有些伤感，这么性感的仙女，争不到高文明师兄也就算了，居然连楚垣夕都厚此薄彼？简直气死人了！ 朱魑牛仔裤兜里随身带着YSL的口红，正好拿出来补补妆，没想到这时候背后突然出现一个土肥圆的影子，在她浑圆挺翘的屁股上反手用力一拍！ 第一百二十四章 来削我啊 那大胖子拍完还叫：“豪哥等半天了，还磨磨蹭蹭等什么呢？”从他身上一股酒气冲天而起，喝得迷迷瞪瞪，哪想的到朱魑回手就是一个耳光，“啪”的扇在他脸上：“死肥猪你找死啊！” 死肥猪当时就火了，抬脚就要踹，可他腿刚抬起来，包厢里边楚垣夕猛得一推门，门板“哐”的一声扇开，一股大力斜着蒙在死肥猪的脸上！顿时，一阵推金山倒玉柱，肥仔发出巨响摔倒在地。 他肋条骨被门把手铬得生疼，脸上连续暴击更疼，躺在地上一边嚎叫一边大骂：“你个臭傻比臭三八！还敢打老子！人呢！人都死绝了吗？” 楚垣夕是刚好走到门口，本想叫服务生收拾一下桌子，结果门外突然传来朱魑的骂声和扇耳光的声音，判断一下位置，立刻用力一推门，倒奏了奇效。他赶紧一步挡在朱魑前面，问：“怎么回事？” “我涂口红呢他拍我屁股。”朱魑委屈的说。楚垣夕看着胖仔脸上的巴掌印子，本想息事宁人，没想到胖仔打着滚从地下站起来了，指着楚垣夕五官扭曲的说：“小东西有种，看老子不削你！bitch！你在这里上班还装他妈什么纯？你们等着！” 高文明早就站在门里边了，听到这也不说话，抬起一只脚，照着胖仔的屁股就踹了过去。他手里正拿着会员卡，踹完十分潇洒的拿手指头在会员卡是上弹了一下，发出“嘣儿”的一声。胖仔哪想的到还有暴击，顿时往前摔了个狗吃屎，然后在惨叫中穿过看热闹的人群跑上三层。 “还叫我们等着？”高文明撇了撇嘴，朝胖仔大喊：“孙贼！赶紧去叫人来削我啊！不来你是我孙子！” 然后他走到朱魑跟前上下看了一眼，笑了一下说：“没事吧痴痴？放心，就这种死肥猪不用管他。” “还是小心一点吧。”房诗菱扒着门看看，说：“要不咱们……” 楚垣夕这边，房诗菱解决了心病，但还没解决投资，万分不想中断，再说还没跟齐雨分个胜负呢！然而她也是比较小心的，投资再重要不如自己安危重要啊，再说投资这种事是可以登门拜访的，不像打听八卦必须一蹴而就。 可高文明满不在乎，“接着唱咱们的，我是这的黄金VIP。你要不放心等我问问经理那肥猪是哪路妖魔。” 楚垣夕感到很不妙，心说以我多年跟随李兆开做手机游戏产品经理的经验，黄金这个段位是很尴尬的，只能踩踩青铜，硬一些的白银都踩不动，上面还有钻石以及若干更高的段位。也就是说，如果这个VIP没用那么高文明也就毫无任何卵用，如果这个VIP有用那更完蛋了，还有很多人能碾压他。 另一边，那死肥猪一路小跑着跑到一个大包里边。里面正在挑人环节，一排高质量的美女站在大屏幕前，每人拿着一个号牌，穿得有长有短，粉底有厚有薄。 虽说量贩式KTV原则上只分大中小包，各厅没有贵贱之分，但这间包厢显然不同凡响，极为宽敞的大厅里铺着奢华的地毯，用来搞个舞池都足够了，一堵电视墙严丝合缝堪比影院。 对面是一溜长条真皮大沙发，坐了不少年轻人，正中间是一个脸上坑痕累累的男人，一脸凶悍气，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能冲能打的主儿。这时人到中年，难得发型还保持浓密，气质收敛，凶悍中透着阴郁，穿了一身阿玛尼风衣，还把领子立起来，有点足球教练穆里尼奥的大哥范儿，很有逼格，还带着个耳麦。 在他身边坐着个长发小胖子，如果楚垣夕和朱魑看见就会认出来，正是被脂肪毁掉颜值的袁都。 沙发两旁和门口还站着几个穿着黑制服的，都是小弟。 袁都坐在大哥旁边，最接近C位的位置上，颇有一点众星捧月的意思，拿着麦克风正试音呢。他看见死肥猪脸上大巴掌印子，赶紧就着麦克风问：“二老肥你的脸这是肿么了？” 这下没注意的人也全都听见了，屋里瞬间安静。 “我特么被人抽了你瞎啊？”死肥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坐在沙发一角，把脖子一梗，“咚咚咚”灌了一瓶啤酒，“他妈的一个骚狐狸，我就拍了屁股一下回手就给我一个耳光。” “我操你反抽回去啊？你不会连一个娘们都打不过吧？”袁都做了个鄙视的手型，“还是你看上人家了怜香惜玉了？” “我怜香惜玉你大爷！他妈的钻出俩男的来，哥好汉不吃眼前亏。”死肥猪把酒喝完，握着酒瓶脖子在手里抡了两下，骂骂咧咧的说：“他妈的有个孙子从后面偷袭哥，还说等着哥去削他，还特么拿着帝豪的vip卡跟哥眼前晃。哥儿几个走，跟我去削他去！” 袁都“噗嗤”乐了，“你就别来这假招子的啦，莫不是被人灰头土脸打回来的？求援就直说。” “哎我操今天可是豪哥给你开的安慰趴，难道你的趴上哥挨打了你看笑话？” “你都说了是豪哥给我开的趴了，难道在豪哥的场子还用你去削人？”袁都往沙发上一靠，扭头看了眼大哥，问：“豪哥，怎么弄？” 豪哥先拿起茶几上的雪茄咗了口烟，吐完烟圈才半眯着眼百无聊赖的指了指耳麦说：“我小弟们刚汇报完，二老肥把人家来唱歌的客人当成上班的了。遇上个泼辣的，当时就开片。” “哎豪哥你难道还帮着他们说话？我看她一身酒气领子撕开了露着，锁骨窝里还滴着酒，我当然以为她不是啥正经人了。” “卧槽你连人家锁骨都注意了，颜值高吗？还有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袁都又鄙视了死肥猪一次，“又不是头一次上豪哥这玩了，豪哥这的规矩你还不懂么？” “我操什么规矩，你丫赶紧的！”死肥猪拿着酒瓶又比划了一下。 “当然是你有理就是豪哥替你出头，你理亏就是豪哥换个理由去削他了。”袁都哈哈大笑，“是不是啊豪哥？” 苏豪眉头皱了皱。 第一百二十五章 深仇大恨 这个时代变化的太快，快到让苏豪跟不上，早就不讲究打打杀杀的了。虽然他当年也是混“炮儿局胡同”的，现在又攀上大树，官商两道的资源不缺，小弟一大把，在警局也能白话两句，自觉是个有身份的人，但在这个新时代，随便一条微博都能让他上热搜。 特别是他这的买卖又有那么多的洞，到时候为点小事再惹来一个扫黄打非？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但袁都替他决定了的事只能照办，袁都这个仆街崽，他必须得捧着。 袁都还看着他呢，苏浩不能不说话，他故意又等了一下，才慢条斯理的问：“二老肥，你说让你去削他的人拿我的vip卡跟你眼前晃？是什么vip卡你看清了么？” “看见了，黄金的。” “艹！一个黄金的傻逼也敢在我这捣乱，反了他了！”苏豪把雪茄一扔，“走！”说完直挺挺的站起来，抻了抻风衣，当头往外走去。 另一边，包厢里边高文明按呼叫器按了半天，大堂经理也没出现，楚垣夕愈发觉得不妙，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最后高文明胡喷狠话这两下真是让他很别扭，只得开口说：“要不就这样吧，也不早了，唱的也挺爽的。今天多谢高总款待，我还得往郑德跑一趟，太晚了不合适的。” 高文明还没说话，房诗菱赶紧抢着说：“别着急，五千万估值，大夏开价了，这回这价真可以了吧？”说完眼巴巴的看着楚垣夕。 朱魑早就不想待了，麻利儿的把衣物穿好。楚垣夕也穿上衣服，说：“且不说估值高低吧，大夏要投资，你为啥这么积极啊？” 房诗菱觉得不如直说，直说可能效果最好。她调整了一下眼神，略带妩媚的说：“因为我也能跟着挣一笔啊，杜爽觉得自己来谈没戏，说要是我能帮他谈下来，他融给《深夜画廊》一笔钱，专门用来跟投你。他非常看好。” “这样不就增加了大夏对我的间接持股吗？” 房诗菱理所当然的说：“但是我能赚到啊。放心，不干涉你经营，纯财务投资。” 楚垣夕心说你这么直接真的好吗？还好老夫的十亿估值是认真的。 “我们暂时真的不需要融资。”他再次回绝，然后招呼齐雨跟他一起走，刚才已经给李洛发过微信了，还能顺道送齐雨一阵。 这时，大堂经理终于姗姗来迟，只是脸色相当不好看，进门就说：“高总，你刚才打了豪哥的小弟。” “豪哥？哪个豪哥？”高文明正巴不得楚垣夕他们三个赶紧走呢，这样说不定还能留房诗菱再唱一会二人世界。 大堂经理看了看他，哭丧着脸说：“就是我们老板苏豪啊……” 高文明的脸上猛的一变色，立刻把VIP卡塞给经理结账，自己开始穿大衣。还算他有点良心，没忘招呼房诗菱赶紧走，一边神速套上大衣一边说：“听说这儿的老板是个帝都‘老炮儿’，不太好惹，咱们也走吧。” 楚垣夕心说老夫简直哔了狗了！卧槽你狗日的明知道这的老板带有黑社会性质还往这来？你的黄金VIP呢？还指望你断后呢啊…… 房诗菱本来还想再跟楚垣夕蘑菇一阵，这时也不敢了，拿起衣服来就走。齐雨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麦克，把衣裳拿起来。一看楚垣夕正在门外紧招呼她，赶紧跑出去。 然而，当齐雨出门的时候，迎面大一票人已经呼啦啦顺着楼梯从三楼走下来了，直接堵住楼梯口。 人从中，袁都一直走在苏豪身后，猛的看见楚垣夕和朱魑，当时脸上就闪过一丝阴霾。他原本的意思是给兄弟解解气就行了，但现在么……他赶紧拉了拉苏豪，躲在他背后小声说：“巧了，我跟对面的人有仇，不能光打一顿就算。” “什么？”苏豪极为意外的放慢脚步。 “给我往死里弄！今天为什么要请朋友给我开安慰趴？因为我的主播梦碎，能罩着我的左眼哥和洪兴哥一块仆街了。然后这孙子今天跑来落井下石，狂踩我左眼哥和洪兴哥。弄死丫的！” “弄死是不可能的，这可是帝都。就算搞大了对你爸也不好吧？打一顿得了。”苏豪眉头紧锁。杀人的事他肯定是不干的，他混了这么多年全部身家都在这家KTV上呢，帝豪是他和袁都他爹袁荣合开的场子，由他出面经营，袁荣提供资源。捧袁都是因为袁荣占着场子一半股份，不是为了冒倾家荡产的风险陪袁都玩。 “放心吧，那孙子我认得，搞短视频的，没什么能耐。”袁苜咬牙切齿的说，“再说出了事有我爸呢你怕什么？我爸摆不平还有我们老袁家的人。有没什么办法恶心死他？” 苏豪心说有这句话就行了，“有，不过也只能是恶心恶心。”他招呼过一个小弟，低声说：“亮仔，你去拿些二号三号，他们的房间先别收拾，保持现场，二号撒杯子里，三号拿来准备着，找机会塞到那俩男的身上。记得戴手套。” 叫亮仔的小弟愣了一下，立刻转身走了。 袁都知道二号三号是什么，顿时眼睛一亮，问：“现在上去削他？” “作戏得做全套，现在削他算什么事啊？你就看着我的吧。”苏豪转身拍了拍袁都的肩膀：“你不想让他们看见你是吧？先找个地方等着吧，既然要搞，说不得只好让他们见血、赔钱、进去待几天。” “太好了！”袁都兴奋得浑身发颤：“我得给他录全程！哈哈哈哈！哥，你真是我亲哥，你这招有奇效你不知道！这孙子做自媒体的，最怕这个了。这么搞他一下说不定能让他丑闻缠身从这行里滚蛋！他妈哔的让你也尝尝全网封杀的滋味！” 苏豪不明觉厉，这时候也没时间多说了，他一点头，扶了扶耳麦，越众而出：“几位客人这就想走了？帐算了没？” 高文明两腿有些发抖，但这时候他不得不说话，只好强行镇定，说：“你是，豪哥？” “唉，别叫哥，我是苏豪。叫哥不好公事公办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公事公办 苏豪的话一说，高文明汗就下来了，继续强自镇定：“我是写微博的，交个朋友给个面儿？”他怕说自己写公众号的对方听不懂，故意说成写微博的，这样多少都会有点忌惮吧？ 苏豪乐了，故作为难的说：“高总是吧？我是很想给你面儿啊，但是国有国法，你们打了人了怎么能够一走了之呢？这传出去我们帝豪就会让客户感到不安全，对不对？咱们做任何事都是要讲法律的。” 朱魑指着死肥猪愤怒的问：“他非礼我你怎么不讲法律？” “讲啊，怎么不讲？”苏豪阴沉的一笑，“美女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我的小兄弟非礼你，你向我们帝豪投诉，我肯定修理他，打电话报警告他性骚扰也好，都可以。就算是你怒了，马上扇了他耳光吧，这是他自找的，错在他，不赖你。二老肥，出来，给美女道歉！”说完一努嘴。 死肥猪胖大的身躯挤出来，脸色夸张的说：“美女，你当时穿的那么少，身上都是汗，锁骨上边还滴着酒，能怪我吗？我以为你刚跟人玩过游戏啊，对不起了。”说完一摊手。 这时周围早就围了好些看热闹的，苏豪也不怕什么影响不影响的了，随便群众围观，这时一听死肥猪的话，顿时“哗”的哄堂大笑。 在这个场合，这哄笑声充满恶意，极为刺耳。朱魑的拳头顿时攥紧了，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楚垣夕握住她的拳，低声说：“冷静。” 朱魑是真的有点佩服楚垣夕了，别人的嘲笑对他来说真的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只见苏豪的目光放肆的在朱魑、齐雨和房诗菱身上转了一圈，等哄笑声停下，才慢悠悠的说：“现在就得说说你们了。你们把我兄弟打了，然后还说了，要等着他来削你们，你说这事怎么算？”说完“啪”的一拍手。 顿时，就有人阴阳怪气的说：“还没削呢，你们怎么走了？等他来削啊！” 这一拍手，高文明顿时哆嗦一下，感觉自己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像打鼓一样响！苏豪就像一头庞然巨兽一样，目光如同盯着猎物的狼，说的明明都是文明人该说的话，却让他感到身处猛兽群中，宛如待宰羔羊。 苏豪却没等高文明回话，而是乐着说：“您这人我知道，高文明高总，是吧？开了家公司，挺值钱的，听说值个大几千万，平常我得仰望您，我特想给您这面子。” 苏豪说到这停下，高文明总算松了口气，听这意思是可以拿钱解决。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看了一眼房诗菱，心说小房子也在这，哥不是怕了他了，是不能让小房子有危险。 但他刚要开口，只听苏豪说：“可惜，我跟您不一样。您喜欢私下解决，我一老炮儿，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怕您笑话，私了让我吃过太多亏啦。” “那您想怎么样？”楚垣夕说话不紧不慢，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人听清。 苏豪凶狠的目光转而照到楚垣夕脸上，看了一会，轻笑一声：“我报警。” 高文明的脸上顿时十分难看，普通人都是极为排斥见警察的，虽然是警察一直在保护着普通人。 “是回包厢里坐会儿也好，是在大堂等着也好，反正既然我报警，他，暂时不方便离开。”苏豪说着一指高文明。 “豪哥，他也打我来着！”死肥猪指着楚垣夕说，“他拿门拍我来着。” “那就一起留下来吧……”苏豪阴森森的说着，不怀好意的扫视着楚垣夕和高文明。 这时那个先前离开的亮仔回来了，只是站到楚垣夕他们后面。苏豪堵住的是前往大堂的楼梯口，楚垣夕他们背后也有能够下楼的楼梯。 亮仔略微朝苏豪点了点头，苏豪立即发出阴柔的笑声。而且这次他动了，步子慢而有力，一步一步跺在地板上，仿佛踩在高文明的心里。 “豪哥，您别这样豪哥。”高文明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很快退到楚垣夕后边，当恐惧充斥内心的时候，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楚垣夕身旁就是朱魑，身前是房诗菱，只有齐雨落在最后。他反而往前走了两步，越过房诗菱站稳。 苏豪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旋即冷笑着说：“我没怎么样，我只是送你们进去待几天！哎，别让他们俩跑了。” 顿时，另一侧楼梯处的几个制服男一拥而上抬起胳膊阻拦高文明。另有几人围向楚垣夕，其实楚垣夕根本没动，亮仔夹在几人中，一只手伸向怀里。 忽然，一个黑影从旁边闪出来，只一个刺拳，周围人耳中顿时一声闷响，亮仔像虾米一样捂着膈肌，窝着倒在地上。 制服小弟顿时炸开，有的想退开有的想扑上去，结果苏豪突然发出一声充满震惊的：“都住手——” 制服小弟们听了赶紧停手，只见李洛把两只手轻松的插进黑西装兜里，在小弟丛中穿行，所到之处像分开海浪一样，制服小弟纷纷退开。 苏豪甚至不敢迎着李洛的目光看，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讷讷的说：“洛、洛爷，你怎么……” 李洛根本不说话，抽出手来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四个嘴巴扇在苏豪脸上。苏豪身后不但有小弟，还有一群来玩的朋友，顿时群情激愤，不料苏豪突然站得更直了，跟立正似的，还大喊一声：“谁都别动，他妈的！” 一股浓浓的紧张的情绪竟然能透过他的吼叫声被人听出来，所有人都不敢动了，唯独楚垣夕一伸手把李洛拉住，问：“什么情况？” “上车再跟你说。”李洛厌恶的看了眼苏豪，叹了口气：“今天本来想让你再长点心，不过时间实在太晚了。滚吧。” 说完对楚垣夕做个手势，说：“赶紧走吧，让总裁等你等到这么晚，你是头一个，我真服了。” 苏豪被打都没什么大的动作，除了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之外基本保持稳定，听到李洛最后这句话，浑身上下竟然出现一通明显的颤抖。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这仇结大了 等到一行人离开帝豪KTV，高文明开始无限惆怅，也不知道是发愁他的雪茄还没拿出来呢，还是发愁他金卡上还没消费的余额，但是这个场子他是肯定不敢来了。 六个人都没怎么说话，直到上车。房诗菱欲言又止，但发生这些事也够她心累的了，只好在无声中目送楚垣夕离去。 等特斯拉发动，李洛哼了一声，说：“幸亏你发了个微信给我说你们打架了。” “到底什么情况？” 不但楚垣夕问，蹭车的齐雨和朱魑也支棱起耳朵来。 “苏豪洗的并不是特别白，能在帝都三环开场子，靠的是一个叫袁荣的。他出钱，袁荣占这家店的一半股份，给他拉来不少客人，然后充当他的社会关系网。” “我明白了。”楚垣夕一句话就全明白了。 “你知道袁荣？” “我知道，不是袁敬的亲戚么？”楚垣夕冷笑。袁荣还没有那么大的脸，能承担一个开场子老炮的社会关系网，特别是这场子还不大干净，但是袁家可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最后时刻苏豪被吓住了，因为袁家的掌舵人就是袁敬，苏豪闹不明白楚垣夕和袁敬的关系之前恐怕这个春节都过不好了。 “但你估计不知道今天苏豪是下了狠心了。”李洛一边开车一边说：“我一开始干躺下那小子，你猜他手里是什么？” 他单手控制方向盘，另一只手揣兜里，拿出一个透明塑料的小包来，一晃。 “冰？” 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这玩意他们在影视作品里见过很多次，今天看到真的了！ “对，这个他们叫三号，正准备塞你兜里呢，然后等警察一来……” “这栽赃太低级了吧？这有什么用啊？”齐雨很迷。 “还有一种神仙水，听说过么？他们这叫二号。你们的房间没收拾，杯子里撒上了。这样就不低级了吧？”李洛说着把那袋塑料包又揣起来。 “卧槽！什么仇什么恨？”楚垣夕先一惊，但马上反应过来不对，“我没吸过，可以体检验出来的，有什么用？难道还栽赃我贩？” “嗨，你以为他们会怎么弄？显然先坐实了再打一顿然后勒索啊，正常人遇到了保准怕到死。最后送你进去待几天，等你自证清白的时候都春节后了。”李洛说着，就看楚垣夕逐渐冷静下来，眼神非常凶。 楚垣夕冷笑，“可能还存着污我清白然后泼脏水毁我名声的想法？最近国家正在拼命打击自媒体里宣扬毒品犯罪的。抓住都是永禁。这仇结大了……” “你没吸就是没吸，总会真相大白的吧？”齐雨天真的说。 楚垣夕摇摇头：“水军，你别忘了。带带节奏，白的都能说成黑的。” 李洛点点头，目不斜视的说：“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他的动机是什么，是单纯看你们肥鸡想黑一笔钱，还是怎么的。但是我不会帮你报复。” “我的仇我自己报。你……”楚垣夕见识了刚才那一幕，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李洛。 “放心，他不敢跟我玩花招，而且我也不觉得是苏豪本人要跟你为难。倒是你啊，小心点吧，别傻呵呵的哪都去。”李洛觉得自己跟楚垣夕算熟了，于是话明显变多起来。 “高文明怎么这样啊！”朱魑十分不解她的高师兄为什么出没于这种场所，“这种地方以后千万别来，不对，今天你就不该答应来，楚垣夕你是不是傻？” 楚垣夕心说不是你下午跟那点半天头的么？不过这糟就不用吐了，归根结底是自己的错，进门一看应该扭头就走，高文明这傻X管他去死！ “其实我来也有点小想法，可惜被这档子破事搅和了，没来得及试探。” “什么想法？”齐雨立刻把头靠上来问。楚垣夕坐副驾，她跟朱魑坐后排。 朱魑心说还用问？老阿姨呗！死楚垣夕！ 然而，楚垣夕说：“不能总是他们收购我们啊，我也想问问《高站长之家》什么价。” “你可拉倒吧，高站长估值9000万，你哪来的钱，还问价？”朱魑撇撇嘴，不过心里爽了很多。 “所以我也得找机会才好意思开口问啊，咱们现在确实没钱。” “你还真惦记上了？你投资我师兄干嘛？”朱魑虽然比较迟钝，但也知道《高站长之家》现在的经营情况不咋地，反正不是上行趋势。 “不是投资，我投资他干嘛？”楚垣夕石破天惊的说：“我要的是收购。不过9000万就别想了，他这辈子也很难值9000万了。” 严格来说，高文明的号对楚垣夕来说是极为有用的，各种意义上的有用。他提出的公众号电影的玩法是很好的，不然也没法把估值一度撑到9000万。只是他没那个能力亲自下场玩电影，玩不动。 但楚垣夕玩的动，所以投资是不可能投资的，只有整体收购。 “啊？”朱魑顿时愣住，心说楚垣夕是不是晚上受刺激，疯了？表面沉稳内心狂躁说的就是这种吧？“你收购高站长，干嘛啊？” “这就甭说了，反正也买不起，以后再说吧。”楚垣夕说完开始闭目养神，直到把两个女生送下车，然后直奔CBD郑德中心。 等到郑德中心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九点来钟了。郑德里面也黑了大半，工作了一年的白骨精们揣着年终奖纷纷踏上回家的路，只有很少几个房间还亮着灯。 然而郑德的御用厨师还没走，在餐厅中站最后一班岗。 楚垣夕验证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小花厅中的夜宵才刚刚开始，袁敬袁苜相对而坐，桌上还放着小本本，于是他很自觉的给自己加了张凳子。 不用问，袁敬袁苜肯定是做年终复盘来着，也不知道袁敬白天着急忙慌叫袁苜回来有什么事。 郑德的夜宵吃的是法式煨羊腿，先用香料腌，再用慢火加调料煨。小羊羔的腿本来就肥，而且再小的山羊羔子也难免有膻香味，无论怎么煨，加多少香料也去不掉，夜宵吃这个还是挺重口的。 袁敬看楚垣夕来了倒没多说，羊腿还有多的，叫厨师加了一套餐具。袁苜看楚垣夕叉起羊腿就吃，得意的捻起倒有红酒的勃艮第杯摇了摇，说：“这么好的羊腿给你吃，真是牛嚼牡丹花。”说完颇为陶醉的抿了口葡萄酒。 楚垣夕真的感觉很好笑，因为他知道袁敬袁苜的美食水准，就这两头牛，也敢说别人牛嚼牡丹花？“请问，美食家袁苜，吃法式煨羊腿为什么要喝红酒？” 袁苜和袁敬瞬间被这问题问住了，吃法餐，当然要喝红酒了，这也需要理由？ 第一百二十八章 贵族教育 郑德的御用大厨就在旁边呢，这个时间大厨本人直接兼了服务员，听楚垣夕这么一问当时就心叫不妙。可厨师大叔刚想开口，就看见楚垣夕对他摆手，说：“这个问题是考袁苜的，你可别替她说。” 袁苜一看大厨的表情，心说还真有原因？她哼了一声：“切，难道你知道？” 只听楚垣夕说：“我知道啊，因为吃法式煨羊腿的时候，舌头会被香料和油脂双重刺激，味蕾会变迟钝，口感下降。所以要吃一口羊肉喝一口红酒，涮一下舌头和口腔。因此会吃的人没有谁在吃羊肉之前就喝酒的。” 袁苜看了看厨师，厨师只得尴尬的点头，解释说：“这位先生说的都对。中间不喝酒的话，第一口羊肉和后面几口，味道会有差别，感觉不到那种浓浓的肉汁的辛香。中间喝酒的话基本每一口的味觉都能保持。” 袁敬叹了口气：“唉，看来对小妹的贵族教育还是不够啊。” “培养一个贵族需要三代人的努力。”楚垣夕瞎说大实话：“袁苜就别想了，还是考虑考虑下一代吧。” 袁苜把一个大大的白眼送给楚垣夕。 楚垣夕给自己的酒杯里也倒了些红酒，然后把杯子斜过来，探头，把鼻子探到酒杯口里猛地吸了一下葡萄酒的气味，接着继续倾斜酒杯，使得部分酒液侵入口中。 紧接着，楚垣夕用力咗了一口，嘴里顿时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然后漱了几口，才把酒咽下去。 袁苜顿时怒目圆睁，无比嫌弃的说：“好像你楚垣夕是什么贵族来的？喝口酒还要发出那么大的声音，你知道多野蛮吗？” 楚垣夕毫无愧色：“请厨师先生给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这个喝法并不野蛮。” 厨师看袁敬袁苜一起瞧自己，只得继续尴尬的解释：“楚先生品酒的方法确实是正确的，不过只限于葡萄酒，因为葡萄酒的品酒不靠舌头，靠鼻子。” 袁苜的眼睛顿时瞪的老大，震惊地看着楚垣夕，只听厨师继续说：“葡萄酒的香气很复杂，想品出来只能靠闻不能靠喝，所以品酒的时候需要先吸到嘴里用体温加热，使得香氛散逸的更透彻，然后用力搅动之后猛吸。正经的品酒师品酒的时候都要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说完对楚垣夕一挑拇指。 这个解释简直给袁苜打开新世界：“不可能吧？你还会品酒？那你说说都品出什么香气来了？” “嗯，这酒里，我品出……覆盆子的清香。”楚垣夕从容的说。 袁苜的嘴简直能放下鸭蛋：“你还真懂啊？” 楚垣夕一本正经的说：“嗯，所有葡萄酒里都有覆盆子，这么说永远都是正确的。” “你个混球！”袁苜笑骂，然后狠狠啃了一口小羊腿，“不知道哪学来的三招两式，跑到本宫面前卖弄！” 楚垣夕可真不是只学三招两式，原世界中为了参加一些高档活动专门突击训练过。袁苜也跟着一起练过，练这个比作小康生活的财务总监对袁苜的考验还要大。 大厨看楚垣夕还真懂，笑着说：“这酒其实口感太香甜了，我那还藏着一瓶苦艾酒，楚先生要不要餐后尝一杯？” 袁敬不乐意了：“哎，他头一次来你就给他自己藏的酒，从来没给我尝过？” 大厨乐呵呵的说：“苦艾酒是大料酒，您喝不惯的。再说，楚先生我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却感觉认识了很久似的，我感觉楚先生会比较爱喝。” 于是夜宵在温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其实袁苜怼楚垣夕只是习惯，今天她脸上的喜庆劲儿就没下去过，因为庆幸。 回来的路上她一阵阵后怕，如果没有楚垣夕横空出世的话，有关部门这一拳就正好砸在她的脸上。损失六千万其实对她来说还不算伤筋动骨，她陪过更大笔的，有底气。但是以这种方式赔掉的话，她就必然为郑德竖起一根耻辱柱来，然后把自己钉上去。 而袁敬约楚垣夕来聊一下也是好意，不说耻辱不耻辱的问题，楚垣夕相当于直接为郑德赚了一个亿，他妹妹可以日常怼楚垣夕，他必须有所表示才行。 他回报楚垣夕的方法很简单，就是问一下楚垣夕下一步的发展需要什么资源，然后提供郑德的资源给楚垣夕使用，这种资源很多时候比钱管用。 如果楚垣夕是个资本运作的高手的话，他可以借助郑德的地方实在茫茫多，然而他并不是，也没这个心。楚垣夕想了一下，说：“还真有，郑德有没有申请手机游戏版号和版署审核方面的资源？” “啊？”袁苜袁敬今晚又一次面面相觑，“你……什么情况？” “我春节过后可能就要开发手游了。” “你等一下，我们有，但是等一下让我捋捋。”袁敬脑阔疼，“你不是短视频公司么？不是做的不错么？” “是啊。” “那为什么要转型啊？” “我不转型啊。”楚垣夕知道袁敬想差了，“我们该做短视频还做，只是额外开发一个手机游戏。” 袁敬真想说一句：“手游不是你想做，想做就能做。”然而不等他说，袁苜先问：“开发手游，钱从哪来？办公场地从哪来？推广怎么做？关键的，人员从哪来？” “钱么其实还不构成问题。开发团队不超过十个人，按两万一个人/月，五个月的开发周期来算，加上各种外包的费用，料敌从宽，预算一百五十万足矣。场地么，果实发行里边还有的是地方，肯定可以解决。” 楚垣夕早就打过腹案：“推广最不是问题了。我的商业计划你们都看过，我们不用像别人那么推广，只在自己的用户群里打个转就行了，把用户自发扩散的功能做好足矣。我估计理想情况下注册用户第一个月30到50万，高峰300万，日活跃能有个十万到五十万吧。” 袁苜心说你这是欺负我们下班了调研部门都没在是吧？五十万的日活跃，你不吹牛逼会死啊？要什么样的游戏才能有这么高的日活跃？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万米高空自由落体（上） 诚然亡者农药有一亿以上的日活跃，吃鸡也有五千万，这么看起来五十万的预期并不算多。然而数不是这么算的，无论农药还是吃鸡，都不是普通游戏，没有任何普通游戏会产生和他们哥俩比数据的想法，不是一个数量级。 对一款普通游戏来说，有五十万DAU已经意味着这公司可以筹划去香江上市了，甚至纳斯达克也可以想一想…… 合着楚垣夕是真把自己当成拟上市公司了？ 楚垣夕看出袁苜不以为然了，敲了敲桌子，说：“姐姐，我们游戏上线的时候是六七月份，那个时候抖音、火山、快手这三个平台加起来，粉丝数不会低于三千万的，公众号总粉丝差不多也得有两百万，你觉得我太乐观？而且关键，我要做的TCG游戏可不是强充值的游戏，UP值很低的，不到百万DAU的预估我已经把收入预期压得很低了，不是国产坑爹手游。” 袁苜听到这些数字的时候本想继续怼，然而，她不得不承认楚垣夕说的确实比较保守，特别是按照这一个月的增长速度来看。如果按照轻度游戏的标准，50万DAU确实不过分。 “那你打算开发什么手游？” “TCG手游。不知道我们最近的游戏对战视频你看到没有？” “那个？那游戏出手游，你是认真的？”袁苜再次受惊，“规则比狼人杀还复杂啊，你确定会有人玩？太不靠谱了吧？” 楚垣夕要是打算做个无脑坑爹国产手游专门用来洗用户的钱包么，她倒是还能理解。但TCG游戏是如此的小众，以至于别说是楚垣夕了，就算大名鼎鼎的炉石传说也并不是以收入丰厚而著称的。 “确实。”袁敬推了推元首镜，“我也觉得不靠谱，虽然我不玩手游吧，但是手游用户和抖音用户的重叠并不高吧？而且据我所知手游用户喜欢见到你粗暴远离现实的，你这对战视频我也看过，规则复杂还是职场题材，对学生党来说完全没代入感。” 一边说着他一边摇头，然后，就看到楚垣夕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袁苜也看到了，一脸不爽的问：“有话就说，你乐什么！” “我的团队中有一个叫椒图的国漫大触，我说要搞国漫他说没戏，搞岛国系还行，搞国漫的全死了。你知道当时我是怎么说动他的么？” “怎么？” “之前死掉的，都是没用户硬要上的，做出产品之后跑到岛国漫画粉丝里去推国漫，自然是个死。咱们不一样，咱们获取的都是非漫画用户，白纸一张，通过IP的力量慢慢培养成国漫用户。两个销售员去岛上卖鞋的故事你们听过吧？让现在市场上这些简单粗暴型的玩家来玩我们的tcg游戏确实复杂了点，但是我们可以开发适合我们的新玩家啊！” 袁苜对楚垣夕的这套说辞感到莫名的有即视感，只见袁敬推了推眼镜，说：“你说的都是理想情况。你这是在强调一个概念，然后按照概念设计出一个美好的预期。” “然后把预期包装起来卖给上市公司，让A股韭菜接盘是吧？”楚垣夕乐了，“你说的这是‘资本运作’，我又不融资。” 袁苜恍然大悟，难怪产生这么强烈的即视感，原来是割韭菜那一套啊，“行吧，反正你花自己的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过你不是给自己估值10个亿么？这么高的估值，就算万一手游成功了也提升不了多少，一旦失败了我看你还哪来的脸继续吹这个大泡泡。” “哈哈哈哈——”楚垣夕发出杠铃般的笑声，心说袁苜你是有多不看好我？“我又不是不管好坏都要硬上的，春节期间我们全员加班就干这件事，看看粉丝反馈的情况，春节之后再定要不要真正上马。再说你别忘了我在鹏飞科技做了五年产经，带过多少手游，微信里3000玩家好友，各种玩家群无数，游戏的事我比你们专业多了。” 楚垣夕虽然这么说，但袁敬觉得以楚垣夕的迷之自信，上马是肯定要上马的了。不过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问：“春节全员加班？那你可要大出血啊。加班费多少？” “五倍。” 袁敬简直迷了：“你家里有矿？有必要这么拼吗？有什么必须要春节期间完成的工作？” 袁苜哼了一声：“他那叫笼络人心。” 楚垣夕笑笑。表面的原因，也是楚垣夕对团队成员说的原因，是春节后的工作量多么多么大，春节加班是刚需。隐含的原因，是通过春节加班费给兄弟们多发钱，仗义。这是袁家兄妹能理解到的两点。 然而，最重要的原因他谁也没告诉，那是因为短视频全行业在不远的未来将面临一场降维打击。这场突如其来降维打击在原世界中直接打断火山的脊梁，让火山从蒸蒸日上沦为一介直播平台，打的抖音痛不欲生，一口大锅从天而降打得许多UP主嗷嗷直叫，也让抖音变了味儿。 楚垣夕也算不准具体的时间，但是知道不会太远，因此在这场降维打击来临之前他必须拼老命多拿粉丝，一天都是宝贵的，何况是春节长假。 袁苜书归前文：“那还有个最重要的，人员呢？你这五个月的开发计划得有成熟的开发团队才行吧？” “鹏飞科技啊。”楚垣夕的表情生动地演绎了——你是不是傻？ 袁苜一捂脸，把这茬给忘了。实在是今天才发生巨大变化，她脑子里还有点没跟上。今天，《惊声主播》彻底凉凉了，结果就是出品方狗带，三家合资收购她股权的也被带沟里去了。 左眼最轻松，他存款最少一亿起步，却没有什么吃现金的地方，无非赔四千万，了不起解散工作室做个富家翁。相比于赔一笔钱，他的事业被打断脊梁才是要命的地方。 洪兴已经是死鱼一条，赔这两千万对他来说无异于掉入深渊。想喘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还作死邀请楚垣夕上台掐住自己的气管，然而杯具的是他那时还不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口气。袁苜想不出来他该怎么做才能翻身。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万米高空自由落体（下） 然而鹏飞科技就微妙了，想死还半死不活的，死又不甘心活着又难受。这不解散几个项目组，他们能行？而鹏飞科技的员工楚垣夕必然是知根知底的，这种情况下面想组织一个十人团队实在不要太轻松。 “行吧，你还真找对人了，你要的版号和审核资源，我们都能帮忙。”袁敬决定以后少跟楚垣夕聊这些专业的，聊这些应该由专门的经理人去怼楚垣夕。“最后一个问题，你要是搞游戏公司，需不需要我给你找个职业经理人帮你运营？” “应该不需要吧？” “嘿，你不会以为做游戏只需要研发和过审吧？员工再少也需要合适的人资，投广告，做市场，谈商务，做活动，事情非常多的。”袁苜掰着手指头数，“你做了许多年产品经理，有的事情可能你懂怎么管理，但必然有不懂的地方吧？产品经理是属于研发部分的，和运营是两码事，让职业经理人负责运营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不劳你操心，有的人就是天生什么都会。”楚垣夕说，说完心里补了一句：不过我是锻炼之后才会。他确实没运营过游戏公司，但他运营过比游戏公司艰难百倍的公司，凡是需要组建地面军团进行地推的公司都比卖虚拟产品的公司难运营。 然而袁苜翻了一个大白眼，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粗来，她就要去找小皮鞭了，然而是楚垣夕说的则只会换来白眼，他要是三句话不吹牛反而显得不正常。 可惜他的牛皮还没吹破过！这是最可恨的，袁苜觉得这次的牛皮应该是最容易破的一回了吧？她既有点期待看到楚垣夕脸着陆，又有点不想看到这一幕，因为这一定是个大跟头，必须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着陆才能伤而不死。 让楚垣夕摔个小跟头嘲笑一下他一定是件非常好的事情，但目测着他将从万米高空做自由落体运动，做朋友的先放弃治疗，是不是不太好啊？ 没什么不太好的！摔死你个大头鬼！ 袁敬也被楚垣夕的牛皮光环反弹得够呛，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然而他从来都是以实际情况为出发点的，不会预设立场，所以只能等楚垣夕做成或者做不成了再说，做成庆祝，做不成补救，这是他做朋友的方式，而不是先主观认定楚垣夕做不成然后帮倒忙。 这种习惯使得他的投资经历异常出色。 很快夜宵结束，袁苜送楚垣夕出门。她可没有她哥这么稳的心胸，犹自恨恨的说：“你真是不识好人心，等你倒了霉了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你怎么能盼我倒霉呢？你说我算不算你恩人？你这是恩将仇报啊。” “你还打算让我报恩是怎么的？人家英雄好汉都是施恩不望报的。” “可我不是人家啊。”楚垣夕哈哈笑着离开，留给袁苜一个鲜明的背影。 转过天来就是2月14情人节，也是腊月二十九，这一天是一般公司的年前法定的最后一天。楚垣夕格外关注鹏飞科技的动向。他加过鹏飞科技不少群，有的群已经把他清理出去了，但也有几个还倔强的存活着。 为什么要关心鹏飞科技？因为这家公司的年终奖极为复杂。他们首先承诺13薪，这额外的一薪，年前最后一天发一半，等到3月份再发另一半，给春节之后打算换工作的小伙伴们来一个铁索横江，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然后，在13薪之外是真正的年终奖，按年度考评发放，有的人多有的人少。然而它只是叫年度奖励，但不在年终发，而是每个季度发放四分之一，关键是，要拖一年再发。也就是说2014年入职的员工2015年不发这个年度奖励，2015年他的奖励只有第13薪，要等到2016年才能拿到2014年度的奖励。这钱如果离职，当然也就没了。 但是第一季度的奖励，照惯例要提前到和13薪同一天发，也就是今天，这样可以使得“年终奖”看上去豪华一些，员工回家时的怨气低一点。 然而，昨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四千万的流动资金摆明了打了水漂，鹏飞科技还会按照惯例发钱吗？ 楚垣夕正等着吃瓜，没想到瓜先找上门了，原先社交APP项目组的项目经理赵杰九点多钟还没到上班时间，直接微信上问过来：老楚，齐雨朋友圈里发的是真的么？公司有谣言说年度奖金今年按时发。 楚垣夕：什么朋友圈？等我看看。“按时”发是几个意思？你到鹏飞了？ 他老早就不看微信朋友圈了，只发不看，只索取不付出，因为看不过来。四千多好友的朋友圈，垃圾信息如山如海，实在划拉不过来。 赵杰：“按时”发啊，就是三月份再发，以前放假之前发，不都叫“提前”发么？我到了啊，昨天晚上小道消息都传开了，今天好多人都到的早，都打听年终奖呢。 楚垣夕快速扫了下齐雨的朋友圈，她倒是痛快了，楚垣夕石破天惊的时候哦她正好在后台，记录下来顾书君晕倒的历史性时刻，还给拍了个九宫格发出来，完美还原了当时后台混乱的一幕。大仇得报的齐雨在末了对公司老同事们能否拿到年度奖金表示深切的关心。 楚垣夕：你是关心鹏飞科技的命运还是关心自己的奖金？ 赵杰：我都关心可以么？ 楚垣夕：那我就告诉你真相吧，鹏飞必然裁员，百人起步。13薪大概还会发，至于年度奖励，这个不好赖掉，但是以我对李兆开的了解，估计会推迟，和13薪的另一半一起，三月再发。以鹏飞的尿性，没被裁的奖金还能拿到，被裁的就别想了。所以春节回来之后的一个多月是关键期，拿到奖金之前别犯任何错处，否则都看看齐雨怎么被开的，引以为鉴吧。 赵杰：现在小道消息满天飞。我听说公司真正投进去的只有一千万，另外三千万是新融的资。 第一百三十章 必须给李兆开点赞 楚垣夕：啊？我说呢鹏飞科技去年的德行哪来的这么多流动资金去做收购，原来新融的。那完蛋了，能留下一百人就不错，除非李兆开立刻立一个新的超级牛逼的项目。 赵杰：为什么这么悲观？只赔1000万赔的不多吧。 楚垣夕：哎，知道棘轮条款么？就以鹏飞科技前段时间的光景，融资不可能不签棘轮的，签了棘轮之后赔了这四千万，后果是什么？ 赵杰：我不懂，你直说。快点说了别卖关子，好多兄弟跟我这看着呢。 楚垣夕：后果是只能拿现有资源继续玩，没法继续融资，要融资就得降估值，降估值李兆开那点股权差不多都得赔给投资人吧，他还玩毛啊？问题是鹏飞现在账上还有钱吗？盈利的项目一直在下滑，就算还有点利润能养多少人？李兆开也不可能把所有利润都拿来发工资，这样至多留下一百人。 赵杰：一百人能干嘛？这公司不是瞬间垮了？ 楚垣夕：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现在原地立项，立一个超牛逼的项目，这样才能保住估值。我估计他得双管齐下，战略裁员优化财务报表，然后立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项目。具体留多少人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们这回玩砸了肯定伤筋动骨，不想点办法是过不去的。我也不觉得李兆开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赵杰：没看懂，裁员我理解，现在立项为什么不立个正常点的稳定能赚钱的项目？为了继续骗钱？ 楚垣夕：因为对赌啊！你觉得以去年的鹏飞那个财务水平，想融资能不签对赌？你当鹏飞死挺着不融资不触发棘轮就完了？对赌协议一样要他老命！现在还想稳就是等死，时间不等人，至少李兆正常立项就相当于从现在起给人打工了。所以他得延迟发奖金，裁员赖账是一方面，这笔钱他现在就得拿去立项啊，怎么可能发给你们？发给你们他还拿什么玩？ 然后赵杰长时间没打字。正在楚垣夕想看点别的时候，赵杰微信上忽然打字：我操你妈！你偷看老子融资协议了？在我们公司安排商业间谍了？知道的那么清楚？谁泄露给你的！信不信我去告你去！ 楚垣夕：哟，李兆开？我送你一句话吧——兽人永不为奴。 然后发了个表情——告辞！ 说完他关掉微信，心说赵杰可能要糟？李兆开的微信早就被他拉黑了，估计那边正暴跳如雷吧…… 很快，鹏飞科技宣布年度奖励推迟到三月份，和13薪的另一半合并发放。据说公司里一片吸气声，主要是早晨上班之前李兆开训赵杰的事情闹的太大，小道消息再次满天飞，而当时有一整排的员工站在赵杰背后看到过楚垣夕的神预测，顿觉恐怖如斯！ 楚垣夕说的时候宛如反掌观纹一般，现在年度奖励已经推迟发放了，大裁员还会远吗？关键是大伙都知道鹏飞现在账上不是没有这笔钱，用来发奖金的钱早就到位了就等着春节放假之前发出去呢，不可能昨天出个意外把以前准备好的资金给弄没了，那钱为什么推迟发？李兆开显然就是要挪用啊！ 一时间人心惶惶。 很快赵杰跑来哭诉：老楚我差点死了，被李兆开抓了一个现行！ 楚垣夕：别怕，他要开你，就跟他打仲裁官司，我告诉你要点，必赢。 赵杰：卧槽，别，我今后还要在这行混啊！我不想劳动仲裁。 楚垣夕：那算了。李兆开为什么发那么大火？说你出卖公司机密？ 赵杰：那倒没有，我觉得是被你猜中了所有计划吧？你料事如神，奖金果然推迟了，八成是挪用了。 楚垣夕：那个又不难猜，他没什么选择吧？ 赵杰：算了我不说了，我准备面试了。 楚垣夕：什么鬼？春节长假前一天面试？ 赵杰：我要面试一个AI大牛。先定意向，成的话节后来入职，我是二面，我面完李兆开面。一面是杨健纲，正跟人白话呢，我做卡座后边偷听中。 楚垣夕：啊？你懂AI？ 赵杰：我懂个毛毛球的AI！问题是这公司就没人懂AI啊，只好派我们几个后端程序猿去面试。我连人家做的什么东西都没听说过，准备给我喊666吧！卧槽，杨健纲完全不懂AI跟人家胡侃，结果人家嫌弃鹏飞了。大牛就是大牛，是公司求着人家来入职。 楚垣夕：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对人工智能倒还懂一点，他做什么的？ 赵杰：卧槽，这你都懂？他研究什么鸟毛“区域信任”的，这是什么鬼？我百度了半天也没百度明白。李兆开想做的项目是人工智能视觉识别，感觉八竿子打不着啊。 楚垣夕：打的着。视觉识别是人工智能的一个应用场景，区域信任是神经网络的一个环境，用于AI深度学习的，明白了？ 赵杰：明白个屁！ 楚垣夕：无所谓了，反正李兆开就是要放个卫星，你懂不懂走个形式就完了。主要得看他跟李兆开聊的怎么样。 赵杰：要不然我说被你全面猜中了呢，不怪李兆开怀疑你安排间谍了呢，连我都怀疑了！这人据说是从一个叫什么“深度学习研究院”出来的，莫名高大上。李兆开要搞一个大计划啊。 楚垣夕心说卧槽，李兆开难道真心要搞AI？对鹏飞科技来说这可真当的起是惊天动地的大项目了。不愧是老领导，虽然身处逆境但是不抛弃不放弃，单是这份精神就值得称道，而能力也是杠杠的——没到24小时，制定了正确的对策，而且付诸行动。不但付诸行动还有了很好的结果，一个看起来就靠谱的人选，已经来应聘了。 这得给他点赞啊！ 而且，楚垣夕可不像赵杰似的对人工智能一窍不通。深度学习研究院，这可是国内做AI研究最早的企业研究院，里面牛人无数，成果斐然，也是让B没有被AT彻底甩掉队的关键。说不好还真会被李兆开捞到一条大鱼啊，也不知道他哪找来的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 郭图步骘级别的人才 原世界中楚垣夕的小康生活也在AI上投入很多资源，作为舵手的楚垣夕对人工智能多少也得懂点，至少知道不少人名。他连忙打字：你要面试的人叫啥？ 赵杰匆匆回了个一行字：薛明。我看吃枣药丸，听人家的意思，对做视觉兴趣不大。你说这要是黄了，我们奖金会不会就不被挪用了？哈哈，我去了。 不得不说赵杰这下是真的泄露鹏飞科技的机密了，他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人名让楚垣夕瞬间陷入沉思。 严格来说赵杰之前向楚垣夕咨询并不算是泄露公司机密，因为咨询中介绍的鹏飞的惨状不是他借工作之便从鹏飞窃取的，而是听来的小道消息。且鹏飞把本该发给他的奖金挪用，使得他不得不向朋友咨询以保护自己的利益，这打官司都不怕。然而这个面试对象的姓名，他确实不该告诉别人，即使巴人娱乐和鹏飞科技处于不同行业，不是竞争对手。 薛明？这名不熟，但是肯定听过，有印象。这说明他不是卧龙凤雏郭嘉那个级别的大犇，甚至于也够不上张昭贾诩田丰这种大牛，但肯定有名有姓，多半属于郭图、步骘这个档次，大牛算不上，小牛吧。 如果现在自己是原世界中小康生活总裁，那没什么可说的，这样的人才当然也是需要的，就做个项目经理好了，期权、薪水都不会少，但不会有什么特殊的优待。那就相当于三国时代的袁绍袁本初，四世三公大名鼎鼎，郭图、步骘这个档次的谋士来就事，肯定是要收拢到帐下的，但拿主意还得靠田丰、沮授。田丰级别的谋臣才能帮袁绍力克公孙瓒，占据河北。 然鹅现在的自己只是个刚刚占山为王的黄巾贼，还是小贼，别说袁绍，连袁绍他孙子的大腿都抱不住！ 这个时候，有个郭图步骘之类的人出现在视野里，然而是去投奔另一个山头的，该怎么做还用问吗？当然是用行动去给李兆开点赞啦！ 楚垣夕赶紧上网搜索了一下薛明的履历，他找履历当然比赵杰专业多了，知道上哪去搜，一边看一边琢磨，如果他去挖墙脚的话，让薛明来做什么呢？哎，随机应变吧。 实话实说这个时候招一个AI小牛进来实在是太早了一点。如果巴人娱乐推进够迅速的话，可以很快变成一只现金奶牛，而一旦手里有了钱，原世界中的小康他当然也不会放掉，当然要重来一次。 换言之，人才储备不能等小康提上议事日程再开始，但也不能开的太早了，至少也得巴人娱乐开始赚钱才行。 所谓人才储备，第一要有钱，能发的起薪水；第二要有项目，让人才有事可做，做事过程中能提升自己的技术，也能看的到成功的希望，这样才能留住人才。 楚垣夕原世界中搞小康时也招过一些AI牛人，不过公司崛起时间太短了，底蕴还是太薄，人才方面是和双马最大的差距，这差距宽如鸿沟，特别是人工智能方面的人才队伍，连东哥的项背也望不到。 他在原世界中最强的AI科学家也就是沮授这个档次的牛，比小牛郭图强半个档次，还差真正大牛田丰少许，至于卧龙凤雏之类的大犇就不用说了。 原世界中要说钱，说心里话有的是，满足一个两个大犇的个人欲求跟玩一样，问题是没资源开对等的项目，光算力一项就把他卡死。原世界中他都把主意打到竞争相对公平的以色列去了，也没什么突破，大犇根本吸引不来。 所以现在就能见到郭图级别的薛明，还是去李兆开那，更加不可能轻易放过了。 但是，招揽人才这方面，楚垣夕现在的条件甚至不如李兆开远甚。鹏飞科技就算再落魄，狠狠心这两件事都做的到，而楚垣夕现在想变个合适的项目出来可就太难了。所以给李兆开点赞这事得佛系一点，最低目标，认识一下薛明，同时别让李兆开得逞，达到这个目标就行。 这时朱魑晃里晃荡的来到公司，进门看了看，看到楚垣夕也在，顿时一脸嫌弃，走进来目不斜视直奔工位。 楚垣夕连忙拍拍手：“行，人都到齐了，我来交代两句，春节这几天大伙各自都需要做什么，都清楚了吧？” “清楚清楚，别说了直接开战吧，我要爆种了！”椒图有些手痒了。原本这么复杂的游戏他是懒得玩的，但是架不住三个美女天天乱战，他在旁边看着看着也加入战团，被杨苑美狠狠修理过几次之后充分激活了抖妹的属性，每天求虐。 “那你都需要做什么？” “一边画《动物公司》的条漫一边给TCG出图呗。”椒图心说这还用问？“你不早就交代过了么？难道还要画水笔画？阿哑都放假走了。”这工作相对轻松，因为tcg用的图都是《动物公司》里的角色。 “你看，这就是沟通上有误区了么？”楚垣夕十分淡定的指出：“你还需要开始给《乱世出山》做准备，至少要把美术风格和人物造型定下来。” “啊？”椒图茫然，“你什么时候给我安排过这个活儿？我咋不记得了？” “我刚想到的。”楚垣夕很有气势的一摆手，“这不就需要沟通了么？” 椒图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去。 “哎，别喷，别喷！”朱魑看到这个动作就十分厌恶，“小心楚垣夕把你的喷吐物给吃进去。” 楚垣夕假装听不见，其他人面面相觑，这里似乎有个很大的八卦啊？ 其实加班期间朱魑的工作量是最大的，多到楚垣夕都有点不好意思。她不但要参与TCG对战视频的录制，晚上还要搞直播，此外爆款短视频也不能停，还要继续拍，都是体力活儿。 何娜美最轻松，只需要录TCG对战就行了，然后就是日常维护媒体账号，发发图文之类的。 杨苑美比何娜美累一些，不但要录对战，还要给朱魑的直播准备段子，这是个很伤脑细胞的工作，而且短期大量，很考验码农少女的吐糟功力。然后，她还要兼顾《房哥》和《动物公司》的剧本，春节过后《房哥》也要开动了，到时候椒图的工作还会暴增，这也是楚垣夕极力动员椒图春节加班的原因。 声叔不需要参与对战，偶尔需要负责拍摄，主要处理后期视频，添加美术字之类的，这本来是王京的活，现在即没人，吃过一堑之后也不敢随便招人了。更重要的任务，是他需要开始写《乱世出山》的剧本了。 楚垣夕决定全程陪伴朱魑，白天陪声叔讨论一下剧本，然后以掌镜的身份陪朱魑拍爆款、拍对战，晚上陪朱魑做直播，虽然不用他出镜，端茶倒水也是好的，多个猴还多三分力呢。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天经地义 这个决定让朱魑的气儿稍微顺了点，然而转眼楚垣夕把掌镜的活儿扔给声叔，又跑了，留下朱魑在办公室里叉腰。 他跑出去当然不是为了躲朱魑，而是为了截胡薛明。算算时间那边面试也差不多了。如果鹏飞科技有这个器量让薛明立刻入职开始工作，那么楚垣夕也不会进入鹏飞科技里边去挖墙脚，但想来李兆开也不可能去做这种事的，因为那样薛明在春节放假期间就要开始拿薪水了。 网上看照片，薛明看起来三十多岁，圆脸，但没有矮大紧那么夸张，如果不使用亚洲邪术中的遮脸术还是比较好认的，楚垣夕在鹏飞科技的马路对面转悠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把人等到，期间还有几个老同事路过，一一神色复杂的跟他打招呼。 只见他留着一个西瓜头，穿着黑皮夹克走出鹏飞科技的大门，走近了看还有两撇小胡子，即将步入油腻中年。李兆开亲自把人送出来，魁梧的身躯上满满都是卑躬屈膝，一脸堆出来的笑，看着就谄媚，不知道的非得以为薛明是哪个部门的公职人员呢。 他李兆开除了见税务，何曾这样过？老领导您辛苦了，下面看我的！ 薛明是开车来的，腊月二十九，帝都的西北风跟刀子似的，李兆开只穿着中衣，客气几句之后就缩回鹏飞科技里边。 大冬天的不适合在露天久留，薛明两手插在兜里，刚走过马路掏出车钥匙，忽然看到一个全身护在大风衣里的男人向自己走过来，头上戴着帽子，连脸都藏在帽檐和领子里。 他本以为这就是个路人，或者是鹏飞科技的员工，没想到此人直接走到他的面前，然后把领子拉下来，问：“薛先生，聊两句方便么？” 薛明听别人一口叫出自己来，十分警惕：“你这是？” “我叫楚垣夕，怕他们把我认出来之后打我。”楚垣夕朝鹏飞科技一努嘴，哈哈一笑：“我是来挖墙角的。” “你也做项目？” “不，我做公司。” 薛明恍然：“你公司……做IT的？” 楚垣夕摇头：“不是，我做短视频的。” “也是夏商科技那种短视频？”薛明心说现在这个领域真的这么火么？鹏飞科技要起这种项目，现在啊又来一个。 “不是，我做抖音短视频。”楚垣夕的眉毛挑了挑，因为他听到薛明说的是“也是”夏商科技，换言之，李兆开想做的是一个夏商科技那样的项目了？ 他的脑子里闪过薛明的履历。薛明2013年前后就加入了深度学习研究院，在神经网络领域里主攻区域信任和张量流系统，是构建深度学习神经网络方面的牛人。 夏商科技的视觉技术，当然，要大量用到人工智能，但是主要是用来优化视频画面用的，靠人工智能进行视频编辑、调整和组装，把直播中的小姐姐变得腿长胸大，而不止是滤镜、美颜和瘦脸。这老三样的基础功能已经跟不上小姐姐们在变美方面日益增长的需求了。 以薛明的专业能力干这个当然也没问题了，然而跟他的研究方向完全没什么相关性。人工智能是条极其宽阔的赛道，细分领域无数。 不过楚垣夕知道自己对AI领域也是一知半解。原世界中，他都是提需求，AI部门只要实现各种稀奇古怪的需求就可以了，至于怎么实现的他并不清楚，所以忽悠外行可以，面对内行最好不要瞎扯淡。 另一边，薛明简直目瞪口呆，他终于明白楚垣夕做的是什么“短视频”了——特么这是个拍短视频的！尼玛他还以为楚垣夕做的是所谓“视频PS”技术的短视频呢，那确实是个需要大量AI攻城狮来支撑的类型。 “那您知道我是搞什么的吗？” “知道，人工智能啊。”楚垣夕伸手一引，指向果实发行的楼门。 薛明简直不明觉厉，于是决定不理这个人，但还没等他开口，只听楚垣夕说：“您搞区域信任的，去鹏飞科技做视觉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卧槽！薛明改主意了，跟着楚垣夕的脚步直接走进果实发行。 经过间谍门事件，楚垣夕现在大大方方的使用果实发行的卡座也没人管他。把薛明往卡座里一引，他亲自倒上水，说：“我们公司叫‘巴人娱乐’，挂靠在这家公司，就在里边办公，待会咱们进去看看？” “不用，先聊聊吧……”薛明看着果实发行的门面似乎比鹏飞科技还要low一些，心说咱这是龙游浅水还是真的沦落了？要到这种地方来求职？还是随时准备开溜吧。 然而他不知道里边还有更low的场景…… 楚垣夕说：“这不是面试，我先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您听听。” “您先等一下。”薛明盯着楚垣夕的脸，迟疑片刻打开手机，点开自己的朋友圈一翻，就翻到昨天看过的某段视频。视频里，是亦庄开发区某个活动现场，台上几个人实力互喷的全过程。 他朋友圈里人不多，所以基本都看看，这段视频也看了，之所以记得主要是标题取得很惊悚——活久见！大型翻车现场，主持人挑衅嘉宾遭手撕，当场碎了一地你敢信？ 薛明也不在乎流量，点开视频，手机倒转，递给楚垣夕，“您看看，视频里这人是您不？” 楚垣夕一看，里面正好是他神色夸张的问：“你不看新闻啊？”这拍照的画面极为清晰，完整地将他说完之后嘴角露出一抹阴笑的画面拍了进去。 “这个发朋友圈的兄弟不太了解内情。洪兴不只是主持人，我也不是嘉宾。”楚垣夕三言两语把洪兴派间谍盗走巴人娱乐爆款作品，然后大量圈粉意图融资的事情一说，“所以他实际上是在推销自己的公司，并不是什么主持人。我也不是他的嘉宾，他也不是挑衅我，而是想通过踩我提升他自己的估值，毕竟我的数据比他爆的多。所以我当然要撕他，天经地义。” 第一百三十三章 原来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刷短视频 薛明一脸懵逼，信息量太大，连商业间谍都出来了，话说您不是拍短视频的吗？这都需要动用商业间谍了？ 他也不用避嫌，当场打开抖音搜了下巴人娱乐，然后就震惊的发现自己居然早就关注了这个账号，好像就是因为《离人愁》而关注的？只是一直没注意人家叫什么。 楚垣夕也很震惊，你薛明浓眉大眼的居然也刷短视频玩？ 薛明不愧IT人，有话当面说：“哎，这不是个美女跳舞的账号么？怎么是个大老爷们？” 楚垣夕爽朗的一笑：“美女在里边呢，再说我们又不是只发美女视频。” “所以，其实你并不是跟风的一方，你们才是原创的？那你在台上为什么不把事情说出来？我看视频还以为跟风的把原创的给撕了呢。” “因为，他们是搞水军的啊。吵架、泼脏水、自证清白，这都是对方擅长的领域。我为什么要进入对方擅长的领域去跟他们斗？”楚垣夕抬起双臂比划了一个斜十字，两只手掌作手刀状，用力下一分，“我的目的是让他融不到资，一剑封喉就行了，怎么封上的并不重要。” “青春啊！这就是我想要的青春！”薛明喃喃的说，不过马上他一皱眉；“你拍短视频的挖我一个搞人工智能的墙角干什么？你不会是……专门为了给鹏飞科技拆台才来挖我的吧？” “本公司雄才大略，当然有您发挥的空间。至于说给鹏飞科技拆台么……”楚垣夕心说这是最低目标，但是我会告诉你吗？ “本公司是我自掏腰包启动的，我也不是什么富人，一直做产品经理的能挣多少钱？我卖房创业，全副身家也就几百万，您的薪水再低，一年八十万总是要有的吧？您这样的大牛是有资格挑公司挑项目的，给您薪水少了您也不来。花这么大代价去挖角鹏飞科技只为给李兆开添堵，我觉得我跟李兆开还没这么大的仇。” “那个，你跟鹏飞科技什么关系，方便告知么？” “噢，我之前给李兆开打工的，被他开了。” 薛明点头，楚垣夕继续说：“说到底，我希望您的加盟能创造出比您获得的薪资和期权更大的价值，这样我才能赚到钱，为此我肯定得提供您能创造价值的环境不是？换言之您得能够很好的被我剥削，我才会挖您，不然您就得去鹏飞科技做视觉了。” 薛明感觉很好，这个说话的节奏他非常适应。他对自己的定位本来就是金领，搁在过去的工厂里应该算高工，如果工厂小一点，总工程师也可以做一做，非常受尊重。 然而现在的社会讲究的是自我价值的实现，在实现的过程中当然充满交易，剥削和被剥削也是交易的一种，没什么不好意思谈的。 相对而言他更喜欢摊到桌面上来谈，至少楚垣夕的谈话方式比刚才那位李兆开李总让他舒服多了。 那位李总，怎么说呢？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前边有多恭，后边就有多倨。他虽然是个IT男，毕竟三十多了，这种事光亲身经历就不少次。 只是，这位楚总看起来靠谱，实际上是怎么样的可就不好说了，毕竟鹏飞科技是个正规大公司，要他做的项目也是个正规而传统的人工智能项目，只不过是他不太喜欢的视觉类项目而已。 想到这里，薛明问：“既然你也说了不是面试，那我也不客气了，您想让我做的是什么？” “游戏功能。”楚垣夕这方面准备的倒是比较充足，说：“我打算做的功能是为手机游戏服务的，需要一个全新的模块，用非常强力的人工智能模块驱动玩家的任务线。这样肯定要用到神经网络深度学习的方式进行训练。您主攻的方向正好是优化深度学习环境的，正好和我的需求对口，我这就需要强力的环境培训AI。” 他对薛明详细的描述了这个需求，简而言之，是个RPG游戏的任务发放系统。 传统的游戏，任务系统都是定死的，是由游戏策划给出触发条件、接任务条件、完成条件，以及奖励。并且更关键的是，任务线基本都是线条式的，完成任务甲，触发任务乙，这样一路推到这条任务线的尽头，过程中顶多挂一些分支，最终会回到固定的任务节点。 这类任务系统往往和剧情绑定，随着剧情推动，游戏世界也会发生相关变化。如果能够在某个任务完成时给出几个后续任务让玩家任选其一，那就已经是用心之作了，但实际上换汤不换药。 无论单机也好网游也罢，如果能够做得像《魔兽世界》或者《武林群侠传》这样，因其具有庞大的任务系统和丰富的剧情，哪怕都是固定的，也能玩得非常投入味。 但到了国产坑爹手游肆虐的时代，极端追求套路化，任务简单粗暴，像单细胞生物一样无聊，玩起来味同嚼蜡。这时游戏的乐趣基本都转移到战斗规则、战场操作、PK、活动、公会战这些环节，总之怎么无脑快乐怎么来，不断推出更强力的装备，让玩家充分体验充值的快感。 但这是人玩游戏还是游戏玩人？实际上不好说的很。然而不能否认的是这类游戏在亡者农药出现之前占据了充值排行榜的绝大多数席位，包括楚垣夕之前带过的几款手游也是一样。作为一个产品经理，他能明显感觉到，自从有了手机游戏，玩家在逐渐变傻。 亡者农药为什么举世无敌？因为它跳出了这套无聊的体系，开发出了游戏的社交属性，使得玩家摆脱了游戏玩人的尴尬，进化到人玩人，玩或者被玩，都不是问题。后来的吃鸡也是同样的道理，彻底脱离了任务和剧情的束缚，进入一片与人奋斗其乐无穷的蓝海。 然而这类游戏根本就不该叫游戏，它明明是电子竞技，电竞跟游戏完全是两码事，打电脑的乐趣和与人奋斗的乐趣，不是同一个乐趣。 第一百三十四章 什么是人工智能 还有一种游戏类型名叫“沙盒游戏”。沙盒游戏只提供规则，同样没有所谓的任务，玩家只要符合规则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然后把“成就体系”包装成任务，比如完成杀100只鸡之类的任务就发奖励，实际上是成就。 这类游戏通常来说趣味性很高，但缺点也很明显，没有成本大套的剧情。从策划层面，无法预计玩家行为，再安排剧情就很困难。 这三类游戏其实有个共通点，游戏世界是死的，缺了玩家就不转。那什么样的游戏是活的？最理想的情况当然就是网络小说里未来的虚拟游戏那样，有大量的智能NPC，哪怕一个玩家都没有，游戏世界自己也会运转，时间线不断向前。 然而这种想法实在太超前了，现实毕竟不是小说，以目前的技术实力实在难以完成小说中的情景，特别是还要考虑玩家们对游戏世界施加千奇百怪的影响。 楚垣夕要做的就现实的多了，简单来说就是在任务机制上增加一个人工智能，使得整个游戏世界变活份。这个人工智能，需要经过深度学习的训练，学会自动生成任务，而且是符合游戏规则、适合玩家当前剧情和自建人设的任务。 这就相当于给每个玩家配一个随身游戏策划，当触发任务时，临场给你编一个全新的任务内容，符合任务表的结构，然后按照主剧情生成一个配套剧情，剧情方面当然也需要对AI进行训练。 符合游戏规则，意味着任务内容不脱缰，是玩家可以完成的。适合玩家当前剧情才能增加玩家的乐趣，让玩家感觉到游戏世界的“活”。 至于玩家自建人设，举个简单的例子，正与邪。玩家的游戏进程推进到一定程度了，面临选择时一直都在扮演邪派，那么当然不该出现伟光正的剧情，伟光正的剧情和任务的出现不符合玩家在游戏中给自己的角色一直搭建的人设。 人工智能存在的意义就是完成过去需要人力完成的简单重复劳动，如果是体力劳动，就让机器人来完成，如果是智力劳动就需要用深度学习的方式训练AI来完成了。现在的技术水平，用来增加这个模块刚刚好。 这个方式的可行性在原世界中已经被验证过，原世界小康生活的内循环里有三个与共享单车骑行相关的游戏，其中两个用到了人工智能的任务模块。 这一次，他要把人工智能任务系统运用到《乱世出山》的手游里。 不是TCG，而是《乱世出山》。TCG是不需要这套系统的，只有作为楚垣夕整个自媒体创业计划里重中之重的《乱世出山》才需要。在楚垣夕的设计中只要乱世出山的IP成功树立起来，肯定要自己开发手游，那时必将有人工智能的用武之地！ 虽然《乱世出山》是一个更彻底的手游，和原世界中小康的游戏还不大一样，但是道理是想通的，毕竟楚垣夕现在也不是要做什么了不得的AI。 薛明静静的听完，一言不发，半晌才轻轻吐了口气：“这个，很难啊，需要对AI进行训练的维度非常多，维度越多越复杂，需要考虑到的逻辑自洽性就越庞杂。” “我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工作量大么？” 薛明一脸便秘似的表情：“差不多吧。” 楚垣夕高兴的一拍手：“太好了，你有充分的时间进行设计，不怕工作量大。” “也不止是工作量大，等我想想……”薛明脑阔疼，他脑子是极快的，转的越快脑阔越疼，“我也玩过游戏。你的游戏肯定还是要有主线剧情的，主线剧情也靠训练AI来编？” “对，有一个基础的剧情线，你可以理解为脉络，每个玩家走在这个脉络上边遇到的事件和人物都一样，但具体情节不一样。” “这不可能啊，像你刚才说的，玩家行为有善有恶，还有大量可选择的余地，怎么可能只是具体情节不一样，遇到的事件和人物都一样？你这是自相矛盾的，强行编出来的剧情肯定无比滑稽，这是不可能靠AI去解决的。人工智能只是比人速度快，不知疲倦，人类无法完成的事情人工智能也很难完成。” “噢，这好办，某个阶段里可以给出不同的副本线和地图线，关卡数、通关奖励都一样，这不就可以遇到不同的人物和事件了？阶段完成之后所有玩家重新回到同一个节点上，完美。”楚垣夕越说越美。 “你先等等……”薛明终于琢磨过味来了：“您的这个游戏项目，开发到什么程度了？怎么连游戏底层机制到现在还可以随意调整？” 薛明也当过普通程序猿，调整底层机制对整个框架的影响可不是一般的大，往往一个看起来很小的调整会造成几万行代码的重新梳理，能把项目组玩死，更别说“增加几条地图线让玩家自己选路”这么重大的变更，这对后端程序猿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没开发呢，我跟您说了是个全新的模块。这样AI模块最先启动，让其它传统功能跟随开发，我觉得是开发难度最低，最顺畅的。” 薛明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听您这意思，您要做的好像还是个IP项目？对剧情还是很看重的？跟您账号最近力推的《动物公司》有关系么？” “对啊对啊，项目叫《乱世出山》，国风历史题材的，跟《动物公司》没任何关系。” 薛明更疑惑了：“啊？那我怎么没看到过您这个项目相关的东西啊？我看过您公司好多作品了。” “因为还没开始画啊，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呢，春节之后就开始漫画连载了。” 心中生起一种巨大的不靠谱的感觉，薛明赶忙问：“那游戏的开发团队？” “啊，还没立项，开发团队都还没招。”楚垣夕说着，就看到薛明的脸色变化多端，心说要坏，别皮了！“您放心，成熟的开发团队随时就位。”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小牛快到碗里来 薛明的内心是咆哮的：我说怎么时间充分呢！神特么时间充分！没人，没项目，说不定连钱都没有，合着只有PPT吗？神特么成熟团队随时就位！ 然鹅，他不知道的是楚垣夕连PPT都是没有的，这个项目楚垣夕心中只有一张时间表，何时开始IP制作，何时开始游戏开发，什么情况下上线，推给什么用户，一张完整的里程碑表。 薛明的面色沉凝，但楚垣夕马上说：“您也去了鹏飞科技了，我大胆的猜一下，李兆开是昨天晚上通过什么渠道找到您的吧？” 看薛明点了点头，楚垣夕顺其自然的把自己的微信打开，翻出和赵杰的聊天记录来，递给薛明：“请看，鹏飞科技目前的情况实际上是这样的，员工必然出现大规模离职。” 薛明一边看，楚垣夕一边说：“我在鹏飞科技工作了五年，里面什么人的能力强，强在哪方面，我都了如指掌，至少研发部门是这样。现在鹏飞科技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人才库，开发游戏、开发APP，人才是不缺的，随时去招人就行了。所以开发团队根本不是问题，甚至不需要磨合，跟自己养的团队一样。” 薛明自然而然的向下一扫，就看到楚垣夕对鹏飞立项的预测。这预测真的是预测？简直辣眼睛！结合自己跟李兆开聊的东西……他看了下聊天时间，确实是今天早晨。“这位楚垣夕，不会真的在鹏飞科技里安插了高级间谍吧？能触碰到公司决策的那种。”他心想。 长出一口气，薛明这口气真是憋的够狠的！楚垣夕无声无息的黑了李兆开一把，也不能说是黑，只是把真实的一面不动声色的告诉了薛明。 “原来是这么回事……也就是说，李兆开李总今天跟我说的那些，项目相关的设想吧，是这么来的？”他认真看着楚垣夕的预测，早晨的预测现在已经部分变成了现实，其中李兆开要“立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项目”这段预测十分扎眼，讽刺意味极浓。 薛明和李兆开谈的时候已经明显能够感到李兆开的准备不足了，不但是商业逻辑上的不足，更糟糕的是为项目的准备不足。人力，财力，虽然没细说，但是感觉上就不太灵。这也是楚垣夕在马路上说自己是“来挖墙脚的”，他并没有直接排斥的原因。 原来，李兆开要立这个项目，只是为了提升估值的？那跟骗钱有什么区别？项目做不成，耽误的是参与者的青春，像他这种人物，最耽误不起的就是青春。 此时薛明想的还不够深，但李兆开也在瞬间被他判了死刑，然而，楚垣夕却还没过关。就像他之前所说，这种郭图步骘级别的牛人，虽然不是大犇，但也有资格挑公司挑项目了，并不为工作和薪水发愁。 楚垣夕对这一点心知肚明，所以才会刚坐下就说这不是面试，所以，他安静的等着薛明出招。他心里很稳，因为，基本目标已经达成了。当他不动声色的把他的预测拿给薛明看的时候，特别观察了薛明的表情变化，然后确定无论如何对方肯定不会再去鹏飞科技，点赞活动圆满完成…… 薛明沉思片刻，只听他问：“开发团队的问题算您说的在理，但是，您不觉得现在招我太早了么？” 楚垣夕所说的他基本上认为可信，为什么是基本？因为还存在着一种可能，就是楚垣夕出于对李兆开的恶意而套路自己。 李兆开那边催的紧，他上午聊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对方火烧屁股的感觉，而立项不能光凭idea，得有相关的人才。想要给李兆开续命，至少也得是自己这个档次的技术牛去负责项目才行，鹏飞科技内部是没有的，也不好招，李兆开能够一晚上找到他，那是赶巧了，有特殊情况。 那么如果楚垣夕清楚这一点，其实不用花八十万年薪给他，只要把他挖过来一两个月，掏十几万，李兆开那边就凉凉了。而他，将耽误一两个月的事件，给事业造成停顿。 不过这也没啥大不了，鹏飞科技的职位对他本来吸引力也不大，说不定坑的时间更长。如果楚垣夕真敢套路自己，过一两个月把他开掉，那就…… “不早不早，我心里是有时间表的。”楚垣夕倒是没体会到薛明这层顾虑，说：“这个游戏呢，如果一切顺利，大概是年中成立项目组，年底上线。这游戏就是人工智能这个模块，还有与之接驳的系统比较新，其它都是成熟玩法，鹏飞里边都是熟练工，这种做起来很快的。” 乱世出山的IP开发是一早就计划好的，也是楚垣夕视为顶梁柱的，为了把它做成精品绝不吝啬拍钱。游戏产品是粉丝经济最终收口的重要手段，拼命勾引粉丝关注为了啥？说到底不还是为了经济利益？只是有的人吃相难看只为搂钱，有的人洗粉丝毫不在乎涸泽而渔，而楚垣夕的脸稍微白一点而已，愿意做口碑，做成精品，愿意在产品研发环节多花钱。 相比之下TCG游戏才是计划外的，无论TCG手游做不做，乱世出山的手游是肯定要开发的，只是什么时候开始开发的问题，楚垣夕早就算过时间节点，此时一说当然是成竹在胸。 “既然这样的话，我考虑考虑吧。”薛明的选择其实挺多的，他面前摆的不止是工作offer，还有一些投资人的投资意向。只不过他还只是牛人，不是犇人，所以投资意向不少，但资金量都满足不了他的胃口，毕竟干一个人工智能公司的话天使轮后的估值不上亿基本上就没什么太大的前途。 “那个，我其实也有问题。”楚垣夕一缩脖，做举手提问状：“您是喜欢做研究，还是喜欢做产业？” “放心，我从没进过学界，一直都在产业界里。”薛明知道楚垣夕顾虑什么，“我的兴趣一直都是教AI看事做事，不是教AI看图做图。你这个项目更有乐趣，鹏飞科技那个项目，说到底是山寨别人，做的再好也是商业上的成功，对我来说，没劲！” 楚垣夕趁热打铁：“那还考虑什么？先把薪资定下来把入职手续办了吧。” “what？”薛明逐渐习惯了被震惊，“今天大年二十九，马上过春节，今天入职，春节之间可是带薪的？” “我有钱。”楚垣夕淡定的点头，心说不就七天的薪水么？我给你薪资稍微砍砍价不就全有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公平套牛 薛明大受感动，因为李兆开可连提都没提过这种事，一直都是“盼望您节后来入职”，这样。 “那你要真敢招我可真敢入。你就不怕我白拿你几天薪水，节后跟你say goodbye？我要是耍赖你按照劳动法这笔钱也得照发。” “没事啊，一两万块钱我赔的起，你这么大的大牛都不在乎名声我怕啥？聊下薪资和条款吧。” “薪水么，鹏飞肯给我95K每月，一年13薪，还有另外的奖金。” “期权呢？” 薛明挠挠头，期权的事很尴尬，因为李兆开现在的融资状态非常尴尬，期权已经不敢发了，随时都可能激活各种对李兆开不利的条款。 “那我来说一下我的条件好了，本公司作为自媒体公司，天使轮1000万，目前大夏基金给的A轮估值是五千万，但我没同意，如果我同意的话随时可以融到。然而我野心比较大，公司形势也很好，那视频您看了，我确实认为我们的A轮估值应该是十亿级别的，我是认真的。” 薛明不得不发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声。 但楚垣夕并不觉得尴尬，他先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媒体公司的发展战略，包括《乱世出山》的玩法和预期，等薛明听懂之后接着说：“未来我能接受的融资条款基本上是这样：一轮融资多个对赌激励条件。” 薛明自嘲的一笑：“关于融资我也有点常识，毕竟我也有创业的可能。” 这意思就是楚垣夕不用解释尝试了，然而楚垣夕还是要解释，因为一般情况不会出现楚垣夕设想的条款。 “假定公司A轮估值是10亿，投资者投2亿现金，每股面值按一元，融资之后一共12亿股。那么未来三年的年平均利润达到，4亿、6亿、8亿时，公司股本自动扩张到21亿、30亿、39亿，扩张的股份都用来激励A轮融资之前的公司股东，就叫原始股权/期权好了。也就是说，对赌完成，投资人自动稀释。当然完不成对赌，我们也需要赔个投资人股权和期权。” 这个条款对一般投资人来说是很难签字的，因为极大的压榨了投资人的获利空间。但楚垣夕有信心把它签下来。 “我……靠！等等。”薛明不得不拿出计算器来按了一遍，这个方式他还真没见过。 “具体数额是多少到时候再说，刚才的数是我随口编的，但是逻辑是这个逻辑。我能承诺给你的期权最多是：价值500万元的原始期权，不论到时候对原始股权期权的估值总额是多少。也就是说，如果按照我的设想完成了估值和融资，激励条件也全部完成，未来会扩张到大概三千多万。” 薛明凝重的点点头，他听懂了，看起来非常公平合理，甚至他还很可能赚到。因为楚垣夕说的不是百分比，而是直接说数额。 简单来说，未来的估值是浮动的，但给予薛明的那部分是固定的。如果楚垣夕最终牛皮吹破了，没能做出十亿级别的估值来，假设仅以5000万完成A轮估值并进行融资，这5000万里也得给薛明500万的原始期权，如果员工期权预留的总量多没有这么多，楚垣夕就得自掏腰包补给薛明，薛明是旱涝保收的。 这个赌性非常的大，同时也显示出楚垣夕无比的信心，薛明至此终于明白楚垣夕的十亿估值计划确实不是开玩笑的！这让他陷入懵逼。 “那么最终，我给您两个选项，第一是和鹏飞的薪资条件一样，然后再给您一笔期权作为奖金，大约是融资后的500万，不是原始期权，不会在A轮扩张。或者50k每月，14薪，以及500万的原始期权。对了，都有游戏项目的分红奖金。当然您很清楚，无论怎么选，期权都是有激励条件的。对别人是服役多少年，对您，不但要有任职年限，还得看任务完成度。” “这个任务能不能具体量化出来？” “就是这个人工智能任务系统，没别的。” “那就是说我一旦完成这个AI，就可以躺在功劳簿上等期权了？你这不合理啊！”薛明的疑问更大了。 “怎么不合理了？您玩游戏不玩？游戏里完成任务，玩家完成之后要不要发奖励？然而并不是说一个游戏只有一个任务，拿完奖励游戏就结束了。您愿意躺就躺，但是本公司会不断推出大量新任务，您接了新任务，完成之后还能获得更多期权奖励啊……” 薛明一拍脑袋，“干了！就要这个！”倒不是说楚垣夕的条件有多优厚，对于他这个档次的技术人员在人工智能如火如荼的时代是多么抢手，他自己心里十分清楚，即使鹏飞科技开除95k的月薪来也没让他产生任何波动。 相对而言楚垣夕的期权激励即使达到最佳状态，上限预计也不到2000万，而基础只有500万而已，在他面对的所有条件中并不是最诱人的。 别看计数单位都是百万千万，这是创业期权，创业成功了才值钱，不成功一钱不值，即使成功也要几年才能拿到。所以对于技术牛来说，没有一个很大的数额的期权就必须给出诱人的薪资和奖金，否则是根本没有吸引力的。 然而楚垣夕从始至终让他感觉十分公平，这种公平感是他久违的。薛明并不想要老板对自己奴颜婢膝礼下于人，那准没憋好屁。他想要的就是这种公平的环境，让一个技术人员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然后拿到自己应该拿的那一份，不多不少就好。 楚垣夕起身，伸出右手，眼神不胜窃喜。他颇有一种被幸运击中的感觉，李兆开真是神奇，一个晚上的时间居然能找到薛明这样的小牛，真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渠道找到的。 要知道技术牛的圈子非常不好进，对小公司来说通常都是提着猪头拜不到庙门，有心进入产业界的学术大牛都被大资本垄断了，醉心学术无心产业的，小公司更是想都别想。只有小牛偶尔能够成为漏网之鱼。 所以这种机会是有招必招的，光是薛明的人脉就很值钱，可以通过他诱捕到别的大小牛。 第一百三十七章 聚餐 薛明也伸出手，和楚垣夕握在一起。 这时，朱魑恰好溜达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卡座处的光影偏暗，很有背景感，两个男人握手的画面像是静止了一样，陌生的男人若有所思，楚垣夕神采飞扬，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聚焦在握紧的手上。 这幅画面看起来颇有一点被历史老照片瞬间定格的感觉，画面中的形象极富史诗感，隐隐让朱魑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极为有趣的事件。 她哼了一声走过来，先对西瓜头大叔笑了一下，然后嫌弃地戳了戳楚垣夕，说：“你们聊完了没？” 看到楚垣夕点头，朱魑接着说：“我来为民请命来了。” “啥事啊还需要为民请命？” “你看人家别的公司都开年会，连果实发行今天都要开年会，咱们是不是也开个年会啥的？你不一直都说咱们是正规公司么？” “人家公司开年会是装13用的，年会上要给优秀员工发奖金。”楚垣夕心说你觉得资本家的羊毛好薅是怎么的？“咱又不发奖金，开哪门子年会啊。” 朱魑眼睛一瞪，心说你把不发奖金当成原因来说，还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真的好吗？你这是在招聘吧？啊—— 薛明想捂脸，哥可还没签工作合同呢！不过朱魑的出现倒是让他眼前一亮。无它，抖音上的小姐姐一个个都经过了美颜瘦脸和滤镜的打磨，基本上就没有难看的，别说小姐姐，就连矮大紧都能给整成高瘦俊，因此虽然朱魑在抖音上美若天仙，但实际什么样是件完全没谱的事。 还好，真人和视频里边差不多，偶像没有幻灭。这样今后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近距离看朱魑跳舞了。这才是自己想要的青春！ 可能是考虑到薛明的感受，楚垣夕只得肉疼的说：“得了，咱们今天会个餐好了，正好薛明先生加入了咱们的团队。明年，明年春节的时候咱们肯定已经挣了钱了，到时候咱再装个大逼。” “切。”朱魑鼓鼓腮，“你接两条广告，奖金什么的都有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你太天真了。”楚垣夕洒然一笑，“即使接了广告也不能用来发奖金。咱公司才成立一个月，工龄就不按天算了，都算作一个月，我承诺发14薪，所以多出来的双薪，每人该得十二分之一，就是六分之一的月薪，这钱都已经发下去了，没错吧？当然这个并不算是年终奖。然后春节全员加班，五倍工资，这钱也不会赖账的，没错吧？” 朱魑只好点头。 “所以广告收入如果存在的话，当然是补充公司运营所需。一码归一码，不能说发钱的时候公司出血，挣了钱了就是奖金，资金的使用是有讲究的。” “虽然你说的都对，但为什么我就是感觉你在为不发奖金找借口呢？” 桌子另一边，薛明震惊了！等下，这家公司才成立了一个月？才成立一个月就要跨界做手机游戏，还要在游戏里加入人工智能？楚垣夕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是不是和考拉一样完全平滑而无沟？他就几百万资金，不会瞬间破产吧？他们还要春节加班？我是加还是不加？现在耍赖不干了还来得及吧？ 楚垣夕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薛明：“不要那么意外，我们公司一向都是打破常规的，很快你就适应了。走，先进公司看看，然后会餐去，回来再签约。” “打破常规”这四个字让薛明心里一突突。说完，楚垣夕勾肩搭背的带着薛明往里走，“你春节该回家回家，就不用你来加班了，来了你也没事做，反正需要你做的工作主要靠脑力。另外需要申请什么数据中心的算力你提前说，还有电脑配置，需不需要工作站？” “啊，暂时不用工作站，个人电脑就行。算力么……”薛明一思考起工作来就把毁约的事忘了，“算力我自己申请吧，这个我熟，而且现在也用不上。” 很快三人回到办公室，楚垣夕立刻拍手说：“咱们中午去会餐，椒图，声叔，娜美……咱们七个人，正好，那就去盘古七星酒店吧，朱魑现在你就给盘古七星的自助餐厅打电话看看需不需要预定。” 然后，他隆重的介绍：“这位薛明先生，是国内人工智能行业内有名的人物，现在准备加入我们的团队一起战斗。” 包括朱魑在内的其他人全以懵逼的目光向楚垣夕和薛明行注目礼，一个鼓掌的都没有。薛明倒是很满意，一屋子人有半屋子是美女，是个男的都会满意。 半晌，还是朱魑开口：“人工智能？就是电影里演的毁灭世界的那个？” 神特么毁灭世界，这是什么鬼电影？薛明正要纠正朱魑错误的看法，只听楚垣夕说：“对，就是那个。”然后对薛明说：“老员工我就先不一一介绍了，待会到了餐厅喝杯酒就认识了。” “那个，我不喝酒的。”薛明指了指脑袋，“喝果珍可以么？” “哈哈哈哈随你了。”楚垣夕脸上洋溢着喜庆，藏都藏不住，也没必要藏。他当然看到所有人的疑惑了，说：“你们肯定觉得咱们拍短视频发公众号的，用不上人工智能是吧？别慌，至少你们的判断是对的。但是我打算做手机游戏。” “什么玩意？手游？垃圾游戏，毁我青春！”声叔先皮一下，然后问：“我说楚垣夕，你这跨度有点大吧？咱们这帮人，做手机游戏？做IT？现在？” “哎呀很抱歉没有提前通知大家。”楚垣夕一点抱歉的意思也没有，“之前我已经把做手游的其它环节都摸了摸底，跟投资人交换了意见，发现咱们确实是可以做的，现在算是正式宣布。 而且，我和你们都分别谈过公司的战略，做IP的事大家都知道，那做成之后怎么开发？无非是授权别人，或者自己开发。那我们有现成的用户，用手游的方式自己开发IP也没什么可意外的不是？但是我们万万不能等到做起IP之后再想怎么开发，那就不赶趟了对不对？公司发展从来都是坐一望二准备三的，你们听我的没错。”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七星酒店 “我倒是想到你会做手游。”杨苑美头一垂，做无奈状，“但是我以为你会做TCG游戏。话说TCG用不到人工智能吧？你这是想做什么？” “TCG咱们看情况，咱春节加班主要就是TCG，做对战视频让我们的账号发育一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看春节期间的反馈，研究一下到底要不要开发TCG手游。请薛明来，主要是为了《乱世出山》的手游做准备，跟TCG无关。” “难道咱们还同时开发俩游戏？”杨苑美这回真的震惊了。 “不会不会，乱世出山立项最少也得六七月份，不会现在就开发，那是个大项目，不是十来个人能搞定的，以咱们现在的胃口吃不动。但是人工智能模块得提前，这个需要大量时间和人力的。”楚垣夕一摆手，“今天真是大喜的日子，走吧走吧路上说，你们不是一直想吃我吗？” “对！” 正好薛明有车，一行人很快打了辆滴滴，两辆车一前一后前往北四环的盘古七星。 所谓盘古七星其实是个大酒店，就在水立方的对面，楚垣夕要去的实际上是大酒店里一家号称帝都最好的自助餐厅。是否最好不敢妄议，反正价钱基本上是最贵的。 这一天是情人节，正好是周三，盘古七星豪华自助开鱼的日子，这家店很会搞营销，一到开鱼就涨价，880一人。 一路上楚垣夕坐副驾跟薛明侃了半天人工智能大牛们的八卦，把薛明唬得一愣一愣的。 楚垣夕要是跟薛明侃人工智能本身，三句话就得露馅，然而，大牛和大犇们的八卦楚垣夕了解的可不比薛明少。一是他原世界中所处的层比较高，就算挖不到大牛，找机会认识认识总可以，各种高端会议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机会还要考虑拍钱借力，并购某头大牛的创业公司。 二是人工智能是所有头部企业扎堆攻略的一个领域，也是可预见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最火的领域。 人工智能是大数据和云计算两大新兴经济的下游，又是机器人、无人机和虚拟现实的上游，和区块链技术有很大的结合空间，触角伸向各行各业，是所谓兵家必争之地，就连小康生活这种新锐都虎视眈眈。 可想而知，这个领域内的顶级人才都是被人拖到放大镜下观察的，公众或许对他们非常陌生，吃血馒头卖情怀的自媒体也不太关注，但对志在冲顶的创业者眼中无不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个领域在全球都是热点，欧美国家无不奋力，就连小小的以色列，面积比帝都稍大，人口不足千万，都有近千家AI企业，每天新增超过百家。 所以，当楚垣夕随口说出几个大犇，比如老韧怎样怎样，老奇怎样怎样，他们怎么相爱相杀，乃至于外国的某位大犇牵扯进来的时候，薛明顿时感觉自己的日子都岁活到狗身上去了，白在深度学习研究院干了那么多年，居然没一个外行人知道的清楚？卧槽他从哪道听途说来的？ 很快几人驱车来到水立方。这家大酒店虽然不是七星级酒店，但它敢叫七星酒店，自然是极度豪华的，远远的就能看到这幢大厦头顶上粑粑一样的头型，造型十分猎奇。 这家自助餐厅独霸酒店二层和三层，装修也是极尽奢华，特别是一进门处的龙虾山，是正经的波龙，一巴掌来长，随便拿眼一扫就比麻辣小龙虾明显肥三圈，让门外走过路过的人看着就想进来。 二层只要五百多一人，然而一行七人直奔三层，楚垣夕多不怕花钱，声叔他们自然没道理反对资本家破费。 结果楚垣夕跟着引路的服务员刚走上来，迎面就看见鹏飞科技的老策划杨健纲托着个餐盘走过来。 杨苑美也看见了。都是老同事，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来，当然打招呼。杨健纲一边取餐一边嘴里还叼着个波龙的大钳子，正跟那咗呢。看见杨苑美刚要说话，猛的，他像见鬼一样看到薛明跟楚垣夕走在一块，当时龙虾钳子就从嘴里掉下去。 “你……你们？你们怎么一起了？”杨健纲无语的看着楚垣夕，他上午可是刚刚作为第一轮的面试官跟薛明聊完，被薛明评为根本不懂AI。后来薛明跟李兆开聊的时候吐了他半天的糟。 杨健纲心说我特么一个游戏策划我就不应该懂AI！是特么没人去面试，非让我去！ 然而这事他不能向薛明解释，而李兆开当然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于是，中午就一个人跑到盘古七星来享受孤独来了。 “你是……杨健纲？”楚垣夕的恶趣味上来了，故作迷茫的问。 杨健纲心说这股迷一样的即视感是从何而来？对，是这孙贼被开除之前那晚上撒癔症！ 于是他撂下餐盘一抱拳，拱手说：“您居然还认识小的？咱都俩小时没见了吧？” 他脸上一脸欠揍的表情，一如那天晚上，可惜穿的不是那件“adidos”牌的山寨运动服，大概那件衣裳已经穿烂了？ 于是，楚垣夕顺理成章的继续问：“你还在那傻逼公司工作呢？” 问完两人一齐哈哈大笑，因为到此为止，后面的话已经接不下去了。当天杨健纲回的是：你不是也一样么？ 何娜美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情况？你们俩对暗号呢？” 楚垣夕和杨健纲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说：“这是男人/基友之间的秘密。” 笑完了，杨健纲重新抄起餐盘来，看了眼薛明，幸灾乐祸的说：“难道说，这位薛明桑素是你派过来玩李兆开的？” “不是啊，是我刚才趁你们面完试之后到你们门口截人挖墙角的，你不是在门口还看见我来着么。我怎么可能玩李总呢？他又不好玩。” “卧槽！那我可得赶紧告诉李总这个好消息。” “行啊没问题啊。”楚垣夕说完问服务员：“这位先生旁边还有空座么？我希望坐一起。” “没事没事我换地方就行，我一个人方便。”杨健纲倒是不客气，回去取了餐具就跑到楚垣夕这边来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百万妹控宅男老婆 薛明很方，闹不懂他们这是什么关系：“你，不是鹏飞科技的策划么？” 杨健纲索性把餐盘往桌子上一放，对薛明一伸手：“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杨健纲，是鹏飞科技的——游戏策划。” 薛明心说呸！你特么一个游戏策划跑来面试我？这不纯耽误我时间吗？ 但他看到杨健纲促狭的笑容，顿时明白了，这特么鹏飞科技！幸亏没去不然被坑死了！ 楚垣夕那边搞的风生水起的事情，在鹏飞科技可谓无人不知，当然主要功劳还是早晨李兆开对赵杰那一通吼造成的。杨健纲又不是聋子当然也知道，这餐厅中的邂逅给了他极为宽松的环境，不用担心说什么，也不用担心听什么，立刻打开话匣子。 楚垣夕适时的进行了一波商业互吹，一边吃着一边讲自己的IP战略，最后，说到挖角薛明的事情。 当听说楚垣夕挖薛明是为了做手机游戏的时候，杨健纲非但没有震惊，反而静静的发呆，这是他在深度思考的表现。楚垣夕和杨健纲共识多年，算是知根知底的了，安静的等在一旁，片刻后，他听杨健纲问：“下一步你是不是该挖角我了？” “老杨，我就喜欢你这种丝毫不做作的风格！”何娜美对杨健纲竖起大拇指。 杨健纲洒然一笑，“挖我可以啊，不过我是有追求的人。”他难得的严肃一点，看着楚垣夕说：“看着我这双眼睛，你要答应我，未来你有能力了，要帮我实现理想。” 杨苑美好奇的问：“什么理想啊？” 杨健纲微微一笑：“暂时保密。” 楚垣夕一顿酒杯：“行，我答应了。” “妥了，等春节回来拿完奖金我就炒李兆开的鱿鱼。” “要啥自行车啊？就你这样的，春节回来指定熬不到拿奖金就被李兆开给开了。” “卧槽，我可是给李兆开又当爹又当妈的，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公司拉扯起来，他好意思开我？” “哈哈哈哈你就等着吃鱿鱼吧你。” 何娜美没好气的看着这俩人，一个没正形，一个没头脑，什么啊你就答应了？ 杨苑美扑哧一笑，“纲子，你在鹏飞科技干了这么多年，怎么不在鹏飞科技实现理想？” “我本来是想在鹏飞科技实现理想的，奈何李兆开这人谋大事而惜身，见小利就忘义。就他给我这两万股期权够干嘛的？”杨健纲一耸肩，“别说他已经难以翻身了，就算他翻身也不可能帮我实现理想。反而是楚哥这儿一切都是开放的，比较有希望。” 杨苑美对她这位本家印象还挺好的，问：“纲子，你今年过年又不回家啊？” “回家干嘛？”杨健纲俩眼一瞪，“我每年回家都要安排20场相亲，七天早中晚不带喘气的，偶尔还要加班一场下午茶，必胖十斤以上。我一年到头减肥，减下去点容易么我？一过年全长回来了。” 他这番话让朱魑和椒图产生巨大的共鸣，而声叔虽然已经熬过来了，获得了不相亲的自由，听了一样感同身受。 窗外就是水立方，可惜中午不会变色。但这顿饭吃的相当爽，波士顿龙虾随便吃，而且作为门面招牌，龙虾还保持了很高的新鲜度。然后就是开鱼，一条100多磅的蓝鳍金枪鱼当面切，想吃哪块就让厨师直接下刀，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鱼，估计是从菲律宾钓来的，但是仅仅视觉效果就非常过瘾了。 蓝鳍金枪鱼是所谓的刺身之王，因为鳃部肌肉退化，不会主动吸水，一生都必须处在游动状态中，即便睡觉叶得游起来，才能使得水流不断被动地冲刷鱼鳃，才能呼吸。而且蓝鳍金枪鱼是全球性洄游的，毕生周游地球，可想而知这得练出一身什么样的肉来，能不好吃？ 因此想吃蓝鳍就必须排队，这队伍就没消失过。楚垣夕第三次去切鱼排队，拿着手机刷微博，一抬头，发现前面站了一个瘦瘦矮矮的小妹妹，也就1米5出头的身高，亚麻色齐肩短发，拿着手机正在拍摄切鱼的师傅和那条可怜的蓝鳍金枪鱼。 这个场景做成视频发到短视频平台上，也挺容易获得小心心，不过关注率偏低，除非是专门做成美食探店号，吸收对口粉丝。巴人娱乐的账号现在已经有了自己调性，力求精品，以歌舞为主，搞笑为辅，如果放这类视频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因此楚垣夕能拍，但不打算拍。 不过对于玩票的个人来说这种镜头还是挺不错的，能给很多用户开眼界见世面，如果能找到适配的BGM效果就更好了。 楚垣夕很自觉的盯着小美眉看了一小会，然后轮到小美眉切鱼，她把盘子递给厨师傅的时候自然转过脸来，看侧颜是个颜值很高的小萝莉，略施粉黛，薄薄的嘴唇配上空气刘海，显得很冷感。 楚垣夕一愣，这不是……这不是原世界时号称“百万妹控宅男老婆”，江湖人称“小新垣结衣”的夏目酱么？ 夏目酱在原世界中可谓呼风唤雨，微博粉丝超百万，以一个平模的身份出道，起点非常之低。但她居然从这片黄泥潭里杀了出来，找到自己的方向，以COS岛国动漫角色为主，走岛国系圈粉之路，成了微博大V，算是平模圈里的励志典型了。 为什么楚垣夕记得这么清楚呢？因为，夏目酱和他原世界中的平模后宫团首座虞美人是至交好友，两人都是岛国粉，特别有共同语言。虞美人好几次想把夏目推荐给楚垣夕，然而楚垣夕都拒绝了，因为夏目已经要杀出来了，有出头之势，楚垣夕稍微看一下数据就能了解到。他不愿意为了自己爽就坏别人前程，特别是这前程还是辛苦打拼出来，而不是睡出来的。 因为这个虞美人还很罕见的跟楚垣夕闹了别扭，她一向都是百依百顺的，生怕楚垣夕把她拿掉，好日子就结束了。 第一百四十章 夏目酱的粉丝值 然而楚垣夕的下半身是有原则有节操的。平模基本上是个没什么上升空间的职业，能挣钱，只要能挣到钱就好，因此他不用为了是否会毁掉别人职业前途而承担道德压力。 但夏目酱不一样。她靠努力能出头，但因为做过平模，出头之路肯定比别人坎坷的多。唯其如此这份成功的可能性才更值得珍惜，也许连夏目自己都意识不到进入楚垣夕的后宫团只能躺赚一些钱，却会给自己身上挂一颗大炸弹，但楚垣夕不能毁人家前途。 后来夏目果然出人头地了，走对路子之后半年的时间暴涨粉丝八十万，虞美人才停止帮倒忙，直到楚垣夕快穿越的时候微博达到百万粉丝，还庆祝来着呢。 原世界的记忆在脑海中快速的闪回了一遍，楚垣夕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夏目酱一会。她虽然盯着切鱼的师傅，咬着嘴唇脸上做出期待的表情，但这表情很职业，她的眼神特空洞，显得没什么精气神，不像一个活力少女应有的样子。 盯着别人看使得楚垣夕很快就被夏目注意到了，她扭头看了看楚垣夕，不认识，于是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礼貌而不失疏远。 这一笑，仿佛枯萎的花骨朵恢复了一点生气，然而也只是一点点，很快她眼神中的生气就荡然无存。 楚垣夕很奇怪，一般漂亮女生被人盯着看都会讨厌吧？夏目偏偏很有礼貌的笑了一下。他可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帅哥，盯着别人美眉看几眼就能把人看出感觉来。 于是楚垣夕顺手在微博里搜了一下“夏目酱”。 只见左边是头像，右边三行信息，写着： 夏目酱 秘聊直播房间号：xxx 粉丝：16.9万 卧槽！怎么粉丝才16.9万？楚垣夕瞬间懵逼，他穿越的时间原世界中夏目已经粉丝超百万了，妥妥的大V，国内玩cosplay的就没几个微博粉丝比她高的。 实际上楚垣夕一开始想着拍些cos视频作为补充的时候还想过她呢，只是觉得人家功成名就了不见得搭理自己小萌新，这个世界中也不认识，才没找关系。怎么的？这是突然大规模掉粉了？ 现在她离功成名就差远了！20万粉丝是新浪微博上一个明显的分水岭，不到20万自称网红其实很勉强。比如说，平模通常都会在新浪开一到两个微博，但能超过20万的是凤毛麟角，通常都在几万、十万上下晃荡。除非是形貌特别出众，同时特别勤快的，才能拿到20万粉丝，而且再想增长也是举步维艰。 这么勤快的平模不是没有，这时代是个讲究高颜值的时代，平模媒体是很多的，秀人尤果菠萝社，克拉女神美援馆，爱蜜菲林轰趴猫，花漾星颜推女郎，转着圈拍过去，一周发个三四组写真照，然后微博上每天贴九宫格，只要肯付出劳动，初期的圈粉并不难。 然而受限于这个小圈子的总人口数目，想要冲出20万的红海必然得有别的办法。怎么夏目好不容易杀出去，又跌回来了？ 而且微博这东西，涨粉速度虽然不见得快，掉粉可是很慢的，很多路人粉活跃两天直接变僵尸，但数据上是看不出来的。夏目酱这得是仆街到什么程度才能用一个月的时间从百万掉到十万？这速度和巴人娱乐火箭升空的速度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还有这秘聊直播是什么鬼？楚垣夕明明记得她是不搞直播的，很多平模跑去搞直播，根本不是那块料，撞得灰头土脸，连原本的粉丝都掉得飞快。秘聊直播，这看名字就不是什么好路数，难道是她突然跑去直播然后掉粉的？她疯了？ 这时，夏目忽然软软糯糯的对低头刷微博的楚垣夕说：“大哥哥，该你了。”她声音有些沙哑，说不上多好听，但是透着软绵绵的劲儿，天生惹人怜爱。其实她的年龄可不小，今年应该24了，但人设维持的比较好，外人看不出来，而虞美人身高条儿正，看着比她成熟的多，才22。 楚垣夕赶紧把盘子递给厨师傅，扭头问：“啊咧咧，你是，夏目酱？” 夏目眼眸带笑，拼命点头说：“是我是我，你是我粉丝？” “算是微博路人粉吧……”楚垣夕心说她是不是把自己当成宅男妹控粉了？我可不是！“我记得你微博上有一百万粉丝的，刚才看了下怎么只剩十几万？” 夏目酱顿时愕然，十分愕然，“我微博哪有过一百万粉丝？一直都在向20万努力。你记错了吧？” 这回轮到楚垣夕十分愕然，这事他是绝不可能记错的，心说怎么可能？ 夏目酱快速的跑开，楚垣夕也接过装满刺身的盘子，一脸木然的往回走。然后他看到朱魑拿着个盘子站在龙虾山的边上正在张望，看楚垣夕走过来赶紧朝他招了招手，做贼似的小声说：“又勾引小女生去了？” “这叫正常的与陌生人的礼貌沟通。” “切！你猜我看见谁了？”朱魑又往山那边看了一眼，说：“昨天晚上那个老炮，苏豪！他是不是盯着咱们来的？” “嗨，这离健德门多近啊？人家上这吃饭也正常。”楚垣夕根本不在意，“咱们是从公司来的，用你的脑容量想想，他怎么可能盯着咱们？再说了，有必要怕他吗？应该是他怕咱们才对，吃你的龙虾鲍鱼吧。” “哼，反正他要揍也是揍你。”朱魑挑了十几只龙虾摆成小山然后往回走。 楚垣夕跟着走，他的微博还没关，一手托着刺身一手刷微博。夏目酱的微博没啥特殊，平模照片、cos照片，无非就是经常发直播链接的广告，给她那个秘聊直播引引流。 要说有什么不对的，最扎眼的就是给直播引流的微博里边用的照片比较性感吧。她平时就算摆拍平模照，也基本都是走性冷淡路线的，很少摆诱惑的姿势，cos虽然也要求性感，但是跟那种不是一个性感。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各自分工 正在这时前面取餐区拐角处正好走出一个人来，走路一个没注意就扫到朱魑，朱魑手一抖，龙虾噼里啪啦就掉地下几只。一抬头，三个人都愣了，这人脸上坑痕累累，正是苏豪。 朱魑吓得往后一个小跳，其它龙虾好悬没继续掉。楚垣夕一伸手抵住朱魑把她扶稳，只见苏豪脸色一会青一会红，而他脸上的巴掌印子还没消掉，简直比得上走马灯。 楚垣夕正打算说话，只听苏豪突然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说着点头哈腰，“我帮您们去拿几只……” “豪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楚垣夕用比平素慢的多的语调说：“您可千万别拿，您拿多少浪费多少，我们可绝对不敢吃。” 听到“豪哥”这俩字的时候，苏豪明显颤了一下，不过他也是吃过见过的，等楚垣夕说完，他反而平静下来，用力吸了口气又吐出来，说：“楚先生是吧？昨天多有得罪，要不，今天兄弟替你把单埋了，算是赔礼了？” “哪里哪里，我的礼可没有这么值钱，当不起。”楚垣夕心说你给老夫栽赃也就算了，用白的栽赃，想埋个单就把这篇揭过去？哪有那种好事啊？老夫今后发达了，这非得变成黑历史被人嘲笑不可。 苏豪脸色再次变了变，他讲和，但楚垣夕拿软钉子给碰回来了。他脸上火辣辣的疼，昨晚被打的，但也有被人驳了面子造成的。他仰了仰头，用脸上的坑对着楚垣夕，一边拿眼睛往斜上方瞧，一边说：“楚先生，你该知道，我怕的，可不是你。” “我希望所与人都喜欢我，不喜欢别人怕我。”楚垣夕顺手从餐台上拿了两个橘子放在刺身旁边，说：“我就吃两个，剩下的都给你。”说完留下明显智商余额不足的苏豪，带着朱魑离开。 这顿饭吃了快两个小时，五个男生全都扶着墙出门，最痛苦的是朱魑，想吃龙虾又是怕发胖，一直克制克制克制，最后还是吃了个肚儿圆。在楚垣夕的气场中，她忘记了应该害怕苏豪这件事，吃的痛并快乐。 回去的车上，依旧是薛明开车楚垣夕副驾，朱魑坐后排，但是身边从声叔换成了杨健纲。 和其他人不一样，既然杨健纲处于将挖未挖的状态，楚垣夕现在就可以给杨健纲布置任务，反正是鹏飞科技给他发薪水，而他又不用回家，假期赚点外快也是好的。 杨健纲是个老策划，游戏策划大体上分为主策划、文案、系统、数值、UI和资源策划这么六个工种，他全都能干。他的特点是脑洞大的同时不失缜密的思路，设计卡牌绝对是把好手。 因此楚垣夕趁机给杨健纲讲了自己的tcg游戏，从规则到特点，最后让他回去看几场对战视频就能了解。Tcg游戏对于一个合格的游戏策划来说可能不精通，但是肯定知道个大概，只要把杨健纲拉到玩家群里去跟玩家模拟着对战两场，再看看玩家们自己设计的卡牌和技能，想必他能设计出更多更专业的卡牌出来。 毕竟他也是在创业公司干了五年的，这些创业公司的各种坑，他肯定懂点。 只不过这就不能当成春节加班了，楚垣夕对他提出的是一项外包服务，外包卡牌设计的工作，按件拿钱，这样就算被鹏飞科技抓到，杨健纲也毫无违约之处。没人规定杨健纲私下里不能接别的公司卡牌设计的活儿。 杨健纲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然后就是薛明了，楚垣夕摸摸肚子，问：“老薛，吃的爽不爽啊？” 薛明很纳闷，为什么问这个？他理所当然的说：“爽啊。” “爽就好。”楚垣夕嘿嘿一笑，“爽完就该回家过节了，特征体系、模型结构、算法架构这些，你回家的时候抽空想想吧，希望春节回来咱们就能开始设计。” 薛明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特么的！他们春节在公司加班拿五薪，或者拿外包服务的外快，我春节回家也得工作但是只拿一薪？好你个狗资本家！ “幸苦幸苦，这都是为了我们伟大的事业啊！” 这时杨健纲扣了扣鼻孔，问：“哎老楚，要说设计系统、设计卡牌什么的我都没问题，不过你刚才说的IP这套我不懂啊。鹏飞科技也没少买IP，那些IP卖家为什么不自己开发，反而要卖掉呢？他们为什么不像你似的自己开发？你可别跟我说全天下只有你们一家是既有能力打造IP又有实力开发游戏的，鹏飞的研发团队怎么样？只能算是还行吧？” “不是‘你们’，是‘咱们’。”楚垣夕首先纠正，然后才说：“别人也可以自己开发，但是怕把IP搞死，即使能也不见得敢自己开发，还是卖掉保险。” 朱魑靠过来问：“为什么会搞死？” “一个IP，它的价值并不是一个恒定的量。我们自研游戏赚钱，叫做‘验证’IP的价值，会极大提升它的价格；如果我们的游戏不挣钱，IP的价格也会跟着跌。” 杨健纲恍然大悟：“我说呢，这么多IP卖方一个个牛逼轰轰的，价格要的奇高，好像鹏飞科技买到就是赚到，但是就不自己开发，闹了半天是怕玩瞎了把IP砸手里啊……哎你不怕把自己IP搞死？” 楚垣夕气乐了：“哥，咱俩就不说外行的话了吧？有你有我，关键是咱们手上有用户，还能把IP搞死？那咱们这好几年不是白混了？” 然而朱魑还是没搞懂，“等会，你把一个IP做成游戏，赚了钱，IP的价格不但不跌还会上涨？你赚的钱是IP粉丝为游戏花的钱吧？你游戏赚了钱了IP价格应该跌吧？” 楚垣夕很想回身拍拍朱魑缺乏智慧的头，可惜座位限制拍不到。 “且不说我们不止是赚IP粉丝的钱，还会有普通游戏玩家进来花钱。你别忘了IP粉丝还会挣更多的钱来花啊！对不对？IP的价值，是肯定不存在‘总量上限’这种东西的，只看你能让粉丝掏多少，而游戏口碑的好坏意味着其中有多少粉丝是心甘情愿掏钱出来的，这也是我们的追求。”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你清醒一点 “切，还追求口碑……你欺负我没玩过游戏？你当年怎么勾引我充值的？本仙女可是一边骂着一边充值的！” “哈哈哈哈——”杨健纲发出杠铃般的笑声，“坑钱的锅属于数值策划，你找我就对了。” 很快，薛明将车又开回到巴人娱乐。他还没跟楚垣夕签约，吃完饭还需要把合同签掉再回过这个春节。 薛明把车停稳，习惯性的打开手机，立刻瞪大了眼睛，只见手机上有十几条未接来电和二三十条微信未读信息。他开车不看手机，静音了。 点开一看，全都是李兆开。 薛明是个有职业道德的人，吃饭之前已经给李兆开发了微信，告诉了他自己的决定。然而李总可能那时正忙？后来才看见。 李兆开在微信中简直呈哀嚎状，问的最多的问题就是：不来我这，你去哪？ 薛明凝思片刻，在微信输入栏里写上：巴人娱乐。然后点发送。 这时楚垣夕三人已经下了车，薛明一边熄火拔钥匙关空调，一边看见手机上狂跳，只见李兆开像尿崩一样快速打出好几段文字来： 什么！巴人娱乐？我们旁边那个？ 你疯了吗？他们根本不是IT公司啊！ 他们根本没业务，你去做什么？ 他们跟我有仇，纯粹为了给我捣乱添堵的，你不要被骗了啊！ 他们根本不想招你，这是极为不负责任的，是破坏你职业前途的！楚垣夕缺乏商业道德！ 你还是春节之后来我这入职吧！ 哥，我求你了！跟我做视觉多好啊！ 薛明两下一比较，李兆开也算是个有气场的人，高大魁梧，压迫感很足很有威仪，但和楚垣夕相比，真是高下立判。 他扶着方向盘，正想熄火，就看到鹏飞科技的大门打开，李兆开两眼冒火的奔向巴人娱乐那楼。 杨健纲下车后没有回鹏飞，也没跟楚垣夕去巴人，而是转向旁边的便利店去买饮料了。 熟门熟路的，他飞快的拿了一瓶水结账，刚出门，就看到李兆开气势汹汹地迎面奔来。 李兆开就跟死兆星附体了似的，眼珠都是直的。杨健纲吓得一激灵，心说坏了，难道自己投敌当叛徒的事情李兆开已经知道了，这是来找他对质的？ 他刚要叫一声“老李“，没想到李兆开目不斜视直接奔了过去，连瞧都没瞧见他。 杨健纲顺着李兆开的运动轨迹一看，楚垣夕！再往左右看看，薛明还没下车，朱魑跟在楚垣夕身后，滴滴载着声叔他们才过来。 楚垣夕要等薛明，此时站在楼门口还没进去，远远的就看到李兆开像扑食的恶狗一样，一双凄惨的眉毛都快立起来了。 他索性站住，但是让朱魑赶紧进楼，朱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退到楼门口就不肯走了。只见李兆开“噔噔噔”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楚垣夕跟前，想抬手抽楚垣夕的耳光，但手抬起来又没敢，只得顺势揉自己的头发，憋得脸都红了，才低吼着说：“你特么挖老子的墙角有病啊？” “没病啊。我遇到薛明，我需要薛明，薛明也选择了我，就这么简单。” “简单你马勒戈壁的！”李兆开是三寸气在千般用，戟指痛骂：“你他妈大傻逼！纯粹就是报复我！你是用欺诈的手段骗薛明，我要替他告你！” “哟，民事诉讼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替别人起诉的呢？李总这是要开法律界先河啊。” “孙贼，你等着，我让你公司都开不下去你信吗？”李兆开真急眼，“我告诉你说，鹏飞是本区利税大户，税务工商都说的上话，查你孙子个底掉你信不信？鹏飞解决几百人就业，要是破产了区政府都饶不了你！” “哈哈哈你不看《戏精的诞生》啊？” “你他妈什么意思？” 楚垣夕学着某娜怒吼：“你清醒一点！” 李兆开这么急赤白脸的威胁让楚垣夕挺意外的。这人虽然急躁，但不至于进退失据到这种地步，已经接近语无伦次了。然而鹏飞科技实际的问题远比他想象的糟糕一百倍，因为楚垣夕知道鹏飞科技和浪涛信息深度合作，但不知道他们深度合作开发左眼的专属APP。 楚垣夕以为这个所谓“深度合作”黄了无非就是广告的事，还少花冤枉钱了呢，然而，左眼唱凉凉，这个APP就完全尴尬了，前期的投入全都打了水漂。而鹏飞之前为了哄好左眼，先期是自行拉起队伍来干这个APP的。 所以鹏飞科技的现金流比楚垣夕设想中还要糟糕，不但枯竭，而且入不敷出。这样也就不难想象李兆开此时被人踩肺管子的感觉了。 李兆开真的想抽楚垣夕，他相信自己年纪虽然大了点，但是我能打的过！然而这不是打架能解决的事…… 正在这时，薛明打开车门走了过来，他是个有担待的人，这边眼看就要打起来了，他不能躲在车里假装自己不存在。 李兆开一看薛明出现了顿时大喜过望，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脸上神色极为诡异，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楚垣夕慢慢悠悠的走过去，只听李兆开正在喷他：“他他妈的缺德我告诉你！鹏飞科技待他不薄啊！这孙子根本不顾别人死活。” 楚垣夕站在边上就笑笑，也不辩解，至于李兆开的威胁……怎么说呢？楚垣夕并不担心，因为以政府的脾性，您实在是太高看自己的影响力了吧？还有喂，就您去年那点利税，您都快破产了，还想指挥税务和工商，税务局不劈了你？ 李兆开显而易见的脸色渐深，由黑变紫形成趋势，“我跟你说他就是一小白眼狼……你他妈的就是一白眼狼！养不熟的狼崽子！”他说着说着转向楚垣夕，开骂！ “李总，我相信，如果下跪能解决问题，你会下跪。”楚垣夕很真诚的说，此言一出，李兆开就跟被切断了声带一样，骂声戛然而止。 然而楚垣夕接着说：“但是下跪没用。” 第一百四十三章 小样就你还跟老夫抢人？ 李兆开气得腿直颤！手指头哆嗦着指着楚垣夕，对薛明说：“薛明，你听我说，如果是期权的问题我想办法帮你解决，我不是不想给，肯定有办法解决的。他特么是个拍短视频的，他告诉你了吗？肯定不敢告诉你吧？啊？他就是个骗子！把你骗进去了拉倒！” 薛明面色古怪：“他告诉我了啊。” 李兆开神色一囧，“他！他告诉你什么了？” 薛明有些好笑，“告诉我他做什么，我去他公司看过了，挺好的。” 好尼玛啊！啊！李兆开心里怒吼三连，“那你还去？你跟他能干什么？” “这个，确实是有工作可做的，具体的就不方便说了。”薛明耸肩摊手。虽然合同还没签，但是楚垣许跟他聊的事儿是肯定不会告诉别人的，这是基本的商业道德，即便最后峰回路转不跟楚垣夕干了也是如此。 他心里又给李兆开记了一笔，楚垣夕就从来没问过李兆开要他做什么，高下再次立判。 李兆开一口气差点憋死，他决定还是先喷楚垣夕：“你是不是觉得把我们公司搞垮了挺好玩的？你知不知道跟你一起奋战多年的兄弟们都有期权？鹏飞垮了他们这么多年都白混！你他妈缺德缺大了你个人面兽心的无德败类！我当初怎么会把你招进来的！” “都是些没有降落伞条款的期权，还不是随你想黑就黑？话说你李总居然也有想起员工利益的一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楚垣夕一般不会说这么没气度的话，唯独对李兆开的时候，他会。这条咸鱼长达四年的独立记忆中，被李兆开欺凌的次数可实在是不少，人都是感情生物，记忆是感情的重要组成，这份记忆被烙印进脑海中，对穿越后的楚垣夕不可能没有一点影响。 “呵，清者自清。我李兆开做的事都是为了公司，为了兄弟们。我从来都是为兄弟们着想，为别人着想的，我问心无愧！”李兆开一脸慷慨激昂，因为他开除员工的时候始终追求无补偿开除，当然问心无愧。他对薛明说：“跟我做视觉吧，这个项目肯定能成功的，正好能够完美发挥你的才干，我们一起改变世界，不是件非常好的事情吗？” “是发挥薛明的名气吧？”楚垣夕一直在等李兆开，终于等到他说这句了，于是手起刀落：“你觉得薛明适合做AI视觉？薛明在视觉上有什么才干？他做AI视觉和和一个普通的AI攻城狮做视觉有什么太大区别吗？连熟练工都算不上。你无非就是找一个有些知名度的人进来给你撑场子，方便你融资的时候报核心团队履历吹牛罢了，你能改变谁的世界！” “你污蔑！” “你敢说你招薛明不是为了消费他的名声替你背书？你敢承诺所有融资环节不提薛明的名字吗？”楚垣夕盯着李兆开的眼睛。 李兆开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才吼着说：“对投资者隐瞒这种关键信息是不可能的！” “拉倒吧，你这样才是毁薛明的职业前程。最后做不出东西来，你骗到钱了把对赌完成了，留下一地鸡毛不管，消费的是他的声誉！”楚垣夕拿手指着薛明来回点着，大声喝道：“他挣你那几个破钱，留下一身污点，今后还想不想创业了？这就是你为别人着想？” 薛明大冷天的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他只想会被李兆开浪费一段不短的时间却做不出什么成果来，却没想到这一层。楚垣夕把话一说透，他看李兆开的眼神都不对了。 李兆开一看就知道自己完蛋了，恼羞成怒：“你他妈跑到我公司门口挖人，你行啊你，你等着！” “呵呵，我给你留着脸呢李总。”楚垣夕冷笑，“多从自身找原因吧，你要是一直这么想，下次我就不是在你公司门口挖人了，我当着你面挖。有劳你这段时间替我把团队养好喽。”说完带着薛明等人走进果实发行的楼门，留下李兆开在门外，僵直了半天一动不动。 果实发行里，薛明脚底下紧捣几步，在过道里追上楚垣夕，问：“楚垣夕，你刚才那个问题什么意思？如果他承诺融资的时候不宣传我，你要把我让给他？” 楚垣夕觉得薛明这人还是比较敏感的，是个会把吵架的时候攻击性言语当真的人，今后对待他需要注意措辞。 所以他这么说：“我并不是那你当一件货物或者商品进行让渡，也不是赌气。实际上，他要是真的敢做这种承诺，你去他那拿两个月闲钱也挺好的，反正他融不到资撑不到三个月就得把项目解散。对你来说能挣得更多，两个月后到我这里，我也不吃亏啊，还少花十几万工钱呢。” “行我知道了，其实你这并不着急，我可以回家过个好年了。”薛明带着点小脾气的说。 “唉，我急，我怎么不急了？你进度快，我组建项目团队也可以提前啊。”楚垣夕立刻就变了脸。 另一边，李兆开无精打采的往鹏飞科技走，他奔出来的时候脚底下带着炸弹，回去的时候踩着泥潭。 等到了鹏飞科技门口，看见顾书君和人资陈绮把一个女人送出门。那女人脸上涂着厚厚的粉，说话嗲声嗲气的，只听顾书君说：“不是我们不够意思，实在是这都该过年了，你也是做人资的，没有过年之前入职的啊。年后再说吧……” 陈绮也跟旁边点头：“就是啊李倩姐，安心回家过个年，你这么强的能力，还怕找不到工作么？” 李倩只得千恩万谢的出门。 一扭头，陈绮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心说你来了我怎么办？她刚松了口气，只听李倩在门口念叨说：“也不是没有，我听果实发行的同事说，巴人娱乐中午之前在他们前台旁边招聘，当场就入职了一个人，今天入职月薪50k，随便人家过节白拿工资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轰轰烈烈的春节 楚垣夕在果实发行的卡座跟人聊的缺点就是，容易被前台的保安和小姐姐听到，因为离得不是特别远。 李兆开手足冰冷，他似乎知道自己输在哪了…… 然而实际上他料不到事情将会如何变化，薛明的入职，标志着巴人娱乐从自媒体公司向科技公司正式转型，迈出了小小的第一步。甚至，因为提前揽到这头小牛，楚垣夕产生调整自己时间大表的打算，看看小康生活是否有机会提前几个月启动。 现实生活中有很多看起来土土的行业其实对科技的要求极高，技术差一点，只能跟在别人屁股后边吃灰。 比如说京东吧，东哥做电商最引以为豪的就是他的物流和库管，或者叫“供应链服务”。而他的供应链服务之所以做的好，企业文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京东掌握着最好的技术。 做电商的要想像京东一样做自营，必须要有无数员工进行补货、定价、推荐、做活动，这些都需要SKU，就是库存计量单位管理。SKU只有经验丰富的老采销员才能管的好，能保证库里随时有现货，能管好库存周转天数和定价策略，使得库房高效运作，但是他一个人能管几个库？能管一个十个，管不了成百上千！ 这种奋战在第一线的老采销员有多少？而京东在全国铺开需要建多少库房，需要多少管理？战士的数量就是制约扩张的天花板，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上劲。 然而京东的技术上来，这问题就不存在了，人工智能相当于无限复制老采销员，随便你扩张。 随着自营的扩张，京东的用户体验才能扩张，才能发挥它对商品质量的管控能力，才能用自己的地面队伍做到极速配货和极速退换，才能做到最好的售后，而不是把这些统统交给供货商自己解决。 所以京东才能火箭一样刷刷刷在全国扩张四百万库房做自营，他们过去不是没钱建自营，一个自营盘只需要50平米和一台电脑两把扫描枪，但是有钱没技术，硬上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就是为什么做电商的只有京东做出了牛逼的自营，不是别人不愿意做，苏宁国美做梦都想，想得要命，然而各方面的因素限制着他们。 然而京东对技术人才的吸附能力又比不上双马，这也是原世界中楚垣夕最感无力的一点，BAT对人才的恐怖的吸力更甚于对市场的控制。 小康生活别看外表土土的，一个做便利店的能有什么技术？实际上一样很吃技术，薛明对楚垣夕的重要性要远远超出李兆开的想象，也超出薛明自己的判断，因为楚垣夕不到时候是不会跟别人说他的小康计划的。 这个情人节生不逢时，因为大部分人是在春运中度过2月14的。转过天来就是除夕，这一天直播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让国内等着过节期间在直播答题中大赚一笔的观众们猝不及防——所有直播平台，全都不做任何解释的取消了早就安排好的直播答题节目，一个个忙不迭的宣布自己的“直播答题第一季”胜利结束。 其中尤以头条系显得狼狈不堪，慌里慌张的撤下各个平台的答题时间表，跟粉丝们说好的各种特色场次就当从来没提过这茬，然后又因为临时停盘太突然，使得许多粉丝的奖金无法提现，没来得及临时修改提现门槛，让粉丝们喷得狗血淋头。 被打的措手不及的张铭很震惊，不止是震惊，而且还懵逼，因为微博小号上的那条留言，此时显得是如此的卧槽！ 巴人娱乐倒是没受什么影响，加班加得热火朝天，而且除夕夜朱魑还要开始直播，和杨苑美对素材忙到起飞，紧张备战气势凛然。 在楚垣夕的调度下巴人娱乐就像一台精密仪器有条不紊的运转着，视频和公众号图文连续制作。在幕后，楚垣夕还要跟声叔讨论《乱世出山》的剧本，《房哥》和《动物公司》则全都有赖杨苑美把控。 乱世出山是楚垣夕所有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也是支撑巴人娱乐估值的顶梁柱，这一环败了其它环节全胜都不好办。他反复计算着时间节点，力求精确的估算IP树立所需要的时间，然后预估游戏开发周期。 然而，这些所有的估算都要建立在一个好的剧本上边，剧本或者说内容，永远是IP的核心竞争力所在。可让楚垣夕没想到的是，声叔偏偏在剧本环节跟楚垣夕产生巨大分歧。 而且这个分歧点还特别重要，出现在故事的历史背景时间段的选择上。 原世界中老梁做的映画IP《乱世出山》选的是隋末天下大乱的时代，取意道门盛世闭门修自身，乱世出山济天下。故事内容如果类比的话，和《天之痕》神似，不过主角并不反隋，反而扶持隋炀帝，力图平定这个乱世，还世道以清明。武力结构也是纯武侠的，没有超能力。 这个内容因为楚垣夕的资助，原世界中是完成了的，整个剧情楚垣夕都看过，因为有隋炀帝这种刚愎自用目空一切的boss要伺候，人物冲突非常足，感情冲突即充分又感人。 关键是主角需要克服的困难非常多，需要做出各种艰难的决定，虐主虐的很惨。每次要成功了、又要成功了、这次肯定成，总是被破坏，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尽显逆风而动者被大时代车轮碾过的的悲壮，剧情激烈而紧凑。 然而声叔极力反对选择隋末，因为这个时代这个内容，按声叔原话：“这种剧情，真是弄不出彩来啊！而且写这段剧情的人也太多了吧？” 这个突如其来的反对让楚垣夕很方，实际上楚垣夕的想法中一直都是这样的：因为这个工作量太大而自己不可能有空，所以才需要声叔代笔，否则他就按照原世界中的剧情自己写剧本了。换言之他的打算一直都是：跟声叔讨论一下情节，然后让声叔完成执行工作。 第一百四十五章 声叔的重要性 楚垣夕的想法，就跟封建时代皇帝拟旨一样，皇帝口述，大臣行文，大臣按圣旨规则把意思写顺溜了就行，不必多也不能少。 “你都不行？写的人多但是大多都是反贼吧？写隋炀帝那头的没多少吧？”楚垣夕打算循循善诱一下：“以你设计人物的能力，编故事的能力，新鲜度应该能保证的吧？这不很容易写出彩的吗？显学当然写的人多，不然怎么会有比较高的公众认知呢？” “老弟，那个不是关键，新鲜度是次要问题，主要问题是这是漫画，要突出第一印象突出画面感的好吗？你要从隋炀帝天下大乱开始做起，主角还要站在隋炀帝那头，你这个写小说还凑活，能介绍来介绍去的，做漫画绕来绕去的一P两P交代不明，妥妥的仆街啊！而且你这是违背公众认知，站杨广那头，我想不到怎么突出漫画要素，吃力不讨好，抓不住用户的！” “漫画要素，有那么重要？”说到具体的内容怎么做，楚垣夕是完全不懂的，以他的能力写段子还凑活，写写条漫的剧本就吃力了，更别说是大长篇的漫画，仅限于提供idea。 “当然了！漫画的核心啊老弟！我以前就是干这行的啊，你听我的吧！” 楚垣夕一想，好像也是啊，老梁的乱世出山是映画IP，不是正经的漫画，突出的是人物和对话，没啥画面感。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出现了一个巨大失误了，这个失误名叫——想当然。 老梁原世界中做的内容被用户验证过，没问题，所以得出自己拿来用肯定也没问题的结论，于是就打算用它来树立自己公司的IP了，完美。 然而，自己忘掉一个关键事项，那就是，自己并不是真的懂内容，对漫画、小说、映画这三者，各自有什么特点、互相之间的区别和联系是什么，等等这些专业的地方，并不是真的精通。 这就要命了，现在声叔等于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你凭什么认为这个内容拿来做漫画没问题？ 这个问题打醒了楚垣夕，使得他不得不向前梳理自己的逻辑链条，然后发现这个故事内容原世界被用户验证过没问题，是作为映画IP验证的，不是漫画。如果要证明它改编成漫画也没问题，先决条件是漫画和映画在内容、制作和侧重点上没区别，然而这个等号存在吗？ 楚垣夕惊出一身冷汗，因为他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只是潜意识中把自己当成了IP内容的专家，或者说潜意识里当自己什么都懂。直到这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没能力确认等号是否存在，而更专业的声叔已经告诉他答案了，不存在。 卧槽！老夫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楚垣夕心说犯这种错误的不都是原世界中自己鄙视的某些所谓的大佬么？因为某种成功，就觉得自己是全才，什么都要发表意见，觉得自己什么都懂，然而这种大佬中最常见的是连自己的成功是否侥幸而来都不知道。 楚垣夕一直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成功非常侥幸，属于运气流的成功。没想到自己也有把自己当成专家的一天？而且是潜意识里就当成专家了？这要是没有声叔指出来这个错误，到时候乱世出山仆街了，自己不得哭死？那些吹过的牛皮就全都破了…… 人无完人，自己也是个普通人啊……万幸，还有声叔！ 声叔真乃定海神针也！楚垣夕无比佩服自己做出了招揽声叔的英明决定。 “那你说怎么来？” “你这个故事的立意是很高的，应该以热血为主，我的建议是，选南北朝末期北魏的历史，尔朱荣把持朝纲那段，适当加入一些法术、仙侠的元素。关键剧情，让主角帮助魏孝庄帝元子攸在宫里伏杀尔朱荣和元天穆，你看怎么样？这段当成爆点巨燃……” 声叔说着说着不说了，因为楚垣夕呈一脸懵逼状，显然没听懂。 声叔想了想，还是解释一下吧：“这段剧情，就跟后来康熙杀鳌拜差不多，懂了没？尔朱荣就是曹操，元天穆就是鳌拜，魏孝庄帝元子攸就是康熙，明白不？” “姓耳？”楚垣夕依旧一脸懵逼。 “是尔朱，不是耳。”声叔继续科普：“尔朱荣复姓尔朱，名字叫荣，是羯人。” “卧槽这不是显学啊，没名气啊，用户根本不知道谁是谁啊。”楚垣夕连着啊了三次。 “咳，漫画要个毛的显学？再说你不是有用户有流量么？拿你的流量把它打造成显学啊！” “行……吧？”楚垣夕还是不太能确定，毕竟这是自己完全没了解的东西，人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天生带着疏离感，带着怀疑。 “那，剧情呢？” “曹操跟鳌拜都被主角弄死，但是康熙也死了，这段作为核心剧情爆点，前面后面都围绕着这个来，演绎一个悲欢离合曲折动人的故事，友情、爱情都可以加进来。” “友情爱情？你是要让主角跟这个什么皇帝搞基？”楚垣夕十分警觉，“咱可不能搞基啊！” 声叔一捂脸，杨苑美伸着脑袋过来了：“谁要跟你搞基？”问完用疑惑的眼神扫视声叔和楚垣夕。 楚垣夕没搭理杨苑美，他大概听懂了，脑子转的飞快。 经过声叔的解释，他越来越倾向于采纳这个意见，主要原因倒不是声叔说的多么天花乱坠。这个idea毕竟是声叔临场想出来的，只是个核心人物关系，以及核心剧情爆点，肯定还有很大完善的空间，他相信声叔给自己写个草案的话会完整的多也精彩的多。 他现在倾向于否掉老梁那套内容，只延续老梁的核心立意，其实是因为想到了原世界中这个IP确实成功了，但是到底有多成功？ 仔细衡量一下，老梁所谓的成功无非就是成功卖掉了影视游戏版权，赚到了一些钱，和很多成功的漫画相比并没比别人更成功。 而楚垣夕要的是做成头部大IP，不是这种程度的成功能满足胃口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二人世界（上） 在这之前，楚垣夕的信心主要来自于粉丝数，来自于自己成功的做出吸粉自媒体来给IP加温，靠水准之上的内容加庞大的粉丝转化数量来打造大IP。因此，老梁这个IP是合适的，但也只是合适，它被验证过在水准之上，但也只是水准之上。一句话，它并非最好，只是楚垣夕目光所及的范围内一个显而易见的选项。 这种选项，按经验来说，通常是用来兜底的。楚垣夕突然想通这一点，顿时觉得声叔浑身放光！ 既然声叔有信心拿出一套更好的内容出来，而且是更适合漫画的，那为什么不呢？一个能够敏锐的发现自己致命问题的人，提出的专业意见，不是比自己这种二把刀的目光更可信？楚垣夕现在已经完成了意识转向，到底是相信自己的目光还是相信声叔，还用问吗？ 想到这里，楚垣夕一拍桌子，把杨苑美吓了一跳，赶紧跑回去做自己的事。“就这个了，声叔拜托你了，你是专业的，开工吧，写一个草案给我搂一眼，行的话就是它了！” “咦？你不坚持你那套了？”声叔很意外，以为楚垣夕还要坚持老半天，因为他明显是有全盘考虑的，连内容都想的挺完整的了，要让他放弃应该挺难的，声叔正在想怎么说服他。 “不坚持了，专业的事情应该让专业的人拿主意。”楚垣夕说着松了口气，他现在需要忘掉这个插曲，开始为乱世出山的手游重新梳理时间表，在漫画剧本开始创作之前，先定后续开发的时间表。 有人说这叫深谋远虑，有人说这叫还没看见森林先数猎物，其实都是一个意思，可以用两个字简单的归纳为——自信。 这款手游的特色，当然是人工智能任务和配套剧情，剧情需要AI先对主情节进行深度学习，然后再训练编剧情的能力。然后就是战斗规则，考虑到时下玩家的调性，战斗肯定也需要提供AI模式，但是又要跟具有船新版本的贪玩蓝月这类游戏做出明显的区别来，其实这才是考验策划的地方。 反正楚垣夕无法接受费半天劲最终做出的是一个蠢破天际的挂机游戏来，不过这个对人工智能的要求反而是最低的，到时候再让游戏策划们伤脑筋就是了。 这么看起来，留给薛明的时间其实也不见得有多宽松，主要是因为这个任务+剧情的AI方案是没有先例的。没有先例也就没有现成的数据，但人工智能的训练必然需要深度学习大量实施例。没有大数据样本，这必然是很大的挑战，希望能激起薛明的战斗欲。 紧锣密鼓中，除夕夜来临，声叔他们结束了一天的加班纷纷离去，偌大的办公室里只留下楚垣夕和朱魑。 楚垣夕其实挺累的，因为白天他还要拍对战视频，何娜美在TCG的战场上终于取得对杨苑美的一血，不过是在椒图严重舍己为人的情况下取得的。 但是这点疲劳根本不算什么，他点了一堆肯德鸡准备招呼朱魑，到了这个特殊的时候，也只有这种洋垃圾还坚持正常营业了。 灯光中，朱魑一遍遍的核对着晚上需要用到的段子，这是除夕夜的直播，杨苑美给她准备了不少干货和资料。 这份认真而专注的样子出现在朱魑身上让楚垣夕感到很惊艳，这一个月来她的气质变化非常大，可能她自己没感觉，但楚垣夕却感觉的很明显。原先，她是一个大大咧咧的自由职业者，万事随心；但现在，她身上体现着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 “来，一起吃晚饭，吃完好干活。”楚垣夕拍着全家桶，对直播间里说。 朱魑扫了一眼，一看是快餐，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切，别理我，我才不跟你一起吃呢！去吃90后老阿姨的口水去吧你。” 我了个擦擦，她怎么还记得这事呢？这都过去两天了啊！ 楚垣夕挠挠头，小心翼翼的说：“那个不是口水，那个是XO啊，很贵的，卤煮也很香的，不吃不就浪费了？再说不是被你抢走吃了么？” “呸呸呸。仙女不吃卤煮！”朱魑摆出她标志性的面瘫脸：“你到底想不想追老阿姨？想就干脆点，不想就别玩暧昧，玩给谁看呢？” “我永远也不会追一个看人下菜碟的女人。”楚垣夕说话时既有不甘又有伤感，“唉，人就是这么矛盾，一方面明知道她已经和我三观不合了，一方面执念又太强大。很多事明知道不对也会不由自主的，得让她多伤害我几次才会涨记性，谢谢你还愿意骂醒我。” “哟，你还被伤害出快感来了？” “这叫逐渐打开心中的枷锁。”楚垣夕心说这确实是好事啊，等她的符号完全崩溃，我就可以随便把妹了，岂不是大大的好事？ “嗯，这叫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朱魑说着自己也不太懂的话，心情莫名的很失落。 “对，伤害人的不是对方的无情，而是自己心存幻想的坚持。”楚垣夕打开全家桶，一边往外翻东西一边说：“要摆脱心中贼，就得彻底忘掉她，今生今世都不再想她。” 他说的很随意，像是在说别人似的那么轻松，但是把土豆泥错当成了番茄酱，抓起两根薯条杵了进去。 “切，这像是一个给自己估值十亿的大老板说出来的话吗？你现在简直就像是一个发情处男屌丝，向女神表白失败了，然后读酸鸡汤宽慰自己。” “屌丝是不敢轻易向女神表白的，屌丝向女神表白就跟让人还钱一样，总会感觉不好意思说，鼓起勇气说出口，又变成像是逼别人立刻做选择题，到底是还债或者跑路玩消失。” “那你可错过了一个好机会，昨天是情人节，前天晚上唱完歌你昨天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老阿姨还问我楚垣夕怎么不加她的微信呢。结果本仙女又过了一个单身情人节啊啊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二人世界（中） 朱魑说完，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楚垣夕，静待楚垣夕给出一个情商在线的答案。只听楚垣夕说：“一个人的情人节很好的，就怕一个人的情人节心里还有另一个人，那个人在朋友圈和别人过节。” “切！”朱魑没想到等到一个如此恶劣的答案，“这就是你不加老阿姨微信好友的原因？你现在不追老阿姨，等老阿姨融完资可就风光了，不见得还有心思搭理你。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唉，为什么我连后悔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后悔’只是一种情绪，我这么多年如果说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就是情绪管理的能力比较强大，无论发怒还是后悔，发泄一下就算了，不会做出什么错事来。”楚垣夕自嘲的一笑，拿起原味鸡来诱惑朱魑：“行啦，过来吃两口吧。你这可是夜间直播，到时候饿肚子不许喊。” “仙女不会饿肚子。”朱魑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做派，但还是坐到餐桌前，然后，开动！ 这一开动楚垣夕就甘拜下风。朱魑吃的很克制，但克制的是总量，速度快的飞起，楚垣夕先开吃，结果薯条还没吃完，朱魑连汉堡带薯条带鸡翅全部干掉，然后咕咚咚把可乐喝完，扭头钻进直播间，认真的看电脑。 楚垣夕一边慢悠悠的吃着一边欣赏朱魑，感觉鸡块都变得香甜了。今晚他的任务主要就是看着朱魑，打打下手，直播从晚上10点开始，到凌晨2点结束，跟春晚正面PK抢用户。 朱魑的颜值非常高，无论用什么标准也打不到90分以下，关键是，她的颜有一种高级感。 一般女人如果嘴部比较凸，都是龅牙或者牙床突出导致的，牙弓比正常人更向前一些。所以嘴部肌肉一放松就不容易闭上，导致面带苦相。 这是有科学依据的，因为很多时候人必须要把嘴闭上，这样的人闭嘴时嘴唇必须额外用力，用力久了肌肉就会有记忆，使得人看上去像是一直在瘪嘴，嘴唇两侧肌肉微微下垂。 朱魑也有牙弓特征，但却看不见苦相，因为她的中庭比较长，这样反而把苦相淡化，使人第一眼看上去只有惊艳，然后感到淡淡的疏离。 然而朱魑笑起来时眼睛就会变得很大，把疏离感遮掩住，显出一种反差萌。而当她坐在镜头前的时候，这种高级感会被放大无数倍，因为带着高级感的女生虽然少，但同时还有放荡不羁气质的就更少了，而主播的身份和劲舞的内容，会把放荡不羁的buff天然的叠加在她身上。 这也是她能在歌喉不佳的情况下吸到那么多粉丝的原因。高级感女人很难让人感到放荡不羁，因为有高级感的女人一般会呈现胸小的特征，就算一丝不挂也不会让人觉得放荡不羁，只是没穿衣服而已。 楚垣夕慢悠悠的吃完快餐，擦擦手，走进直播间，想看看朱魑在认真准备些什么。 他定睛往电脑屏幕上一看，朱魑正在上网看八卦…… “鹿鹿和皮皮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有人在挖坟啊？这种破事赶紧散了吧，别没完没了的了。” “这不是亮亮的春晚凉凉了么？到最后节目改了好多遍还是被拿掉了，怪惨的。”朱魑有点惆怅。 “嗨，你还挺心疼他的。” “那当然了，他当初追鹿鹿追得多辛苦啊？这样的好男人长的还帅，当然值得心疼了，不像有的人！” “心疼毛！鹿鹿那可是跟黑牛谈过恋爱的，黑牛可是插刀教主，一般人躲都来不及吧？啊对了，亮亮也是插刀护法，难怪这么自信往上凑。” “哎，说起这事来我特别奇怪。你说当年插刀门，到最后都公布视频了，证明了小天的清白，小天根本没打那个戏精对吧？”朱魑拿出化妆品来摆弄着，一边照镜子一边说：“为什么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后，小天还是消声灭迹了？这几年就没见过他。他当年可是当红炸子鸡，没道理啊。” “那你觉得呢？水落石出使得他演艺事业再上台阶？不存在的，有太多人不想他出现了。” “明明是别人的错啊！” “古龙小说看过没？古龙早就说过，背叛过你的人，一定会全心全意弄死你，因为他们再也没脸见到你。跟谁对谁错有什么关系？”楚垣夕拍拍朱魑缺乏智慧的后脑勺，“他要是还在演艺圈出现，不是打别人的脸么？圆润的消失对所有人都是最好的。” “我还是不能理解，你说黑牛为什么要插自己兄弟两刀？对他有什么好处？” “怎么没好处啊？黑牛要加强自己人设啊！”楚垣夕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朱魑，“他一直在卖自己痴情男子爱老婆协会的人设，好维持女粉里边的高人气，你不知道啊？发生这种事，当然是有机会就站女方，没有机会制造机会也要站女方了！兄弟算什么？这时候不拿来卖不就浪费了？” 朱魑一鼓腮：“渣男太多，心情沉痛。” “可惜啊，他被剪辑过的视频坑了，高高兴兴的入场打便宜手，以为血赚，结果人设崩了，为了维护人设还要丢车保帅，继续嘴硬。” “得了吧，你这是嫉妒，人家人设崩了都能追上金锁，你就别酸了。” “所以金锁也是眼瞎，有她知道厉害的时候。” “切，人家用真爱打动的金锁也说不定。” “真爱？金锁倒是有可能真是被爱情烧傻了，有些人把自私写在脸上，根本不配提这俩字。” 朱魑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了，还有一个小时开播。她有些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对楚垣夕说：“我觉得那个手指舞，是不是可以直播的时候表演一下？” “那个不是会让洪兴抓把柄么？”楚垣夕一愣。朱魑被浪涛信息的合同所限，不能在直播里唱歌跳舞，唱歌不是问题，因为她唱歌掉粉，但跳舞肯定是要避开的，朱魑只能在短视频里跳舞，直播不能跳。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二人世界（下） “但是手指舞不能算是跳舞吧？你说呢？”朱魑说着，眼巴巴的看着楚垣夕。 所谓手指舞，是他们这两天准备的舞。 为了这个春节档，楚垣夕和朱魑是准备了大招的，准备了一段《吃鸡舞》和一段《打枪舞》，《吃鸡舞》已经拍好了等着上传，《打枪舞》就是朱魑所说的手指舞，准备明天拍。 吃鸡手游这段时间火的简直不成样子，大有赶超亡者农药的架势，然而短视频平台上边还没人去利用这股热度。 而楚垣夕知道有一段泰式电摆音乐名叫《call of the ambulance》，被人应景的编排了一段手指舞，在原世界中风靡抖音，俗名《打枪舞》。 这段BGM里包含着大量枪械配音，整首歌的节奏几乎是伴随着枪炮声下来的，而原世界中的编舞也非常巧妙，用手指来演绎动感，瞄准、扣扳机、上子弹、拉枪栓等等。这舞姿，上臂和身躯基本不动，动的最多的是手指，然后是小臂，最后极为帅气的一吹指尖的青烟，如果由美女来演绎，简直酷极了。 这首歌带有强烈的吃鸡属性，正好用来蹭吃鸡的热度。下午进行了大量练习，打算明天拍出来。 还有一首《Handclap》，更是被粉丝们称为《吃鸡战歌》，节奏非常燃，恰好适合配一段劲舞，让朱魑用来招揽吃鸡粉丝再合适不过了。春节这么重要的时间点，当然要拿重磅炸弹出来回馈粉丝，因此昨天下午编舞，今天上午就拍好了，就等明天初一上午，上传短视频平台。 楚垣夕知道朱魑这是憋的，瘾头上来了。她是个劲舞大主播，热情和张力才是她的标签，然而在巴人娱乐只能委屈巴拉的当一个段子手，面瘫女神讲段子，还要兼顾卖萌，却不能跳她喜欢的劲舞，何等憋屈！ 但是霸王合同所限，也只能如此了，没什么办法。 可是手指舞算跳舞吗？严格来说根本不能算，在直播里表演手指舞，洪兴管不着！ 当然从“不惹事”的角度出发，楚垣夕应该劝住朱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然而，看着朱魑寂寞的神情，不甘心的小动作，可怜巴巴欲言又止的样子，楚垣夕心软了。 可能有的人会觉得朱魑矫情，短视频里跳舞不也一样是跳吗？想跳舞自己在家随便跳，或者去迪厅，为什么非要在直播的时候跳才能过瘾？ 然而这是一个大主播的自我满足。朱魑面对镜头的时候非常人来疯，楚垣夕躲在旁边看，都能感到她的快乐，她是个奇怪的人，对着镜头就能气场全开，回归现实就变成正常人，但不让她跳舞的话，快乐减半，气场也变得扣扣缩缩。 于是，楚垣夕挺胸叠肚的说：“朕准了！” 一瞬间的惊喜在朱魑脸上绽放。 但是很快，朱魑自嘲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算了算了，我就那么一说。” “没事，我觉得挺好。” “啊？你不怕洪兴来讹你？两千万呢！” “这个……还真不怕。”楚垣夕并不是信口开河，而是有依据的：“且不说认定是不是跳舞，咱们站理并不需要害怕。就算他有理，现在他也没什么可怕的。打官司是要钱的，洪兴现在有钱吗？他都要破产了，最好他来打官司把钱加速花光，等他什么时候把公司注销了，你就提前自由了。” “好！”朱魑眼睛瞬间放出夺目的光。 楚垣夕赶紧一招手，“那你过来，咱们先把短视频拍出来，等你直播的时候咱同时上传短视频平台，别被人给学走了，抢了咱们的先。” 如果不怕打官司的话楚垣夕也愿意朱魑尽快在直播里跳舞，因为直播对公众号引流非常重要，而公众号的热度才是楚垣夕核算IP价值的计算器。短视频平台无论抖音也好，火山快手也罢，只是粉丝来源，经过公众号的转化才能变成用户，才能产生真正的价值。 直播中可以直接把粉丝吸到公众号，当场在镜头前演示，手把手的示范怎么添加微信关注，面对面说明为什么要关注，公众号上有成本大套的舞蹈，完整版本无法上传抖音，只能在公众号上看。这种导流一般不会被严管，特别是对于大主播来说更是如此。 但在短视频中就不能这么搞了，不能那么直接。如果一个UP主直接制作一段短视频上传抖音，里面的内容是教粉丝怎么关注微信公众号的，抖音发现了100%把它干死。 站在背景墙前，朱魑伸出手，这段手指舞她练了一下午，然而现在，第一遍就做错了。 “别慌别慌，我帮你复习一遍。”楚垣夕放下相机站在朱魑面前，伸出六根手指，以镜面操作的形式抵住朱魑的手指。 朱魑的手指冰凉冰凉的，又白又细。 “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开播吧。”楚垣夕看看时间，自觉的退出直播间，打开手机准备像个正常观众一样看朱魑的直播。 拍摄终于赶在开播之前完成了，他算是松口气，然后开始思考还有什么手指舞一类能够在直播中进行表演的。 首先就是《watch the pacific》，这在原世界中是一段标准的手势舞，跟手指舞的性质类似，说它是跳舞实际上是很勉强的，打官司都不怕的那种。 而且威力一点都不比《打枪舞》差，原世界中被称为《我的将军啊》，又名《狼烟风沙口》，在楚垣夕濒临穿越的时间点上爆红。 楚垣夕早就填好了词，去KTV的时候还唱过。朱魑表演这一段实在很轻松，随时都可以拍出来，不过需要阿哑配上女版的歌声。 然后……他想了一圈，其它大火的热歌以他的水平判断不出来是否合适，不过有不少英文老歌慷慨激越，结构超强，做成手指舞应该有点魅力。 手指舞吃的就是清脆激越的节奏，比如说地狱咫尺的《Victory》、Erik Gronwall的《higher》、谍影重重的主题曲《extreme ways》、角斗士的插曲《Now We Are Free》、凯莉克莱森的《Stronger》、Alan Walker的《Faded》，等等等等，实在是不少。 第一百四十七章 忙碌新春 嗯，朱魑的工作将要变得更加饱满了，说不定在直播中进行表演的欲望能趋势她进化成一个手指舞的行家？楚垣夕美美的想着。 那边朱魑还不知道自己又被楚垣夕加戏了，正在开始一场快乐的直播。 诚如她所说，今晚看直播的人肯定比平常少，被春晚分流倒不是事，关键是年夜饭啦、放鞭炮啦、打麻将啦之类喜闻乐见的活动。 但是除夕夜坚持开播的主播就更少了，使得她的火山直播间一开播就涌进来几千人，然后瞬间攀升破万。 这个时刻，头条系的最后一场直播答题刚刚结束，这波答题红利带来的粉丝流量还在发挥威力，而春晚才刚开始，很多最终会被春晚抓走的人还没坐到电视机前。所以人数跟平常相比其实也并没少到哪去，而主播却不多，分到每个直播间里的人数让还留守的主播们大受刺激。 朱魑无比兴奋，顿时气场全开，趁着刚拍完打枪舞还没忘，上来就射出了这颗珍贵的子弹！ 《call of the ambulance》的节奏一带，枪栓拉动的声音一响，楚垣夕就看见手机屏幕上一个又一个的火山喷了又喷，估计打赏的都是吃鸡粉丝？这是火山小视频上最大额度的打赏，也不知道是哪位土豪的手抖了，一群五湖四海的陌生人互相刷着拜年的弹幕，文字像倒流的瀑布快速向上飞着，除了辨识度最高的666之外其实什么都看不见。 朱魑的打枪舞在一座座火山的助威中反复表演了五六遍，因为弹幕和打赏特效太虎了，甚至于很多水友只能听到音乐却看不到朱魑的手指舞，都被特效遮盖了，不得不多来几遍。 于是，楚垣夕把短视频传到了抖音上边，朱魑立刻通过直播把火山用户往抖音上引。换成别的平台这就犯忌讳了，然而火山抖音都是头条系，所以直播安然无恙，而抖音上边关注数又来了一波暴增。 等到第二天声叔他们来的时候，一个个全都看见朱魑乐得合不拢嘴。主要是打枪舞和《call of the ambulance》的视听效果实在太强了，这一发超强子弹带来的打赏把公司全员春节加班的加班费给挣了出来还有不少富余。 然而楚垣夕仍然一分不差的把这笔钱打给朱魑，当成除夕夜加班的加班费。 这事弄得朱魑自己都不太好意思，但楚垣夕说：“这些都是你的粉丝打赏给你的，当然应该落到你手里。你把他们带到公司账号上来，公司已经赚大了。” “但有些用户是靠发在火山上的短视频过来的吧？这些人的打赏不该归公司？” “分得清楚吗？再说了，分那么清楚干什么？”楚垣夕已经乐的合不拢腿了，昨晚最高在线人数突破25000，抖音吸粉超10万，而且这十万粉丝是有较强消费能力的粉丝，得好好引导他们去玩TCG游戏。而且公众号上得抓紧补做一个长视频，打枪舞的长视频，这个还得朱魑给好好编一段舞。 长视频就不能光是手指舞了，劲舞类的肢体动作也得跟上来，楚垣夕都能想象这段长视频有多性感！ 于是朱魑想要请客吃大餐，楚垣夕一捂脸：“姐姐，这是正月初一，上哪吃去啊？再说前天刚吃完盘古七星啊。先把活儿干了，过了正月初五再说吧，我还打算过节期间帮你们瘦几斤呢！” 这个初一冷冷清清，果实发行春节不加班，只有保安还在岗，偌大的公司冷冷清清的，但巴人娱乐里不时传来各种惊呼。 楚垣夕火力全开之下，整个团队高效运作起来，甚至于没有宅男在门口散逛，效率还更高一些。而他也有好几个任务要交给朱魑，不止是打枪舞的长视频的劲舞重编版，还有《Dura舞》、鸟叔版的《绅士》俗名开车舞、《爆衣舞》、《watch the pacific》，还有那一串适合做成手指舞的乐曲，都指着朱魑呢。 春节结束流量还要涨，正是收获粉丝的季节，重要的子弹得提前备足。 特别是《watch the pacific》。顶替《9277》的《拯救单身狗》现在在抖音音乐人计划里排名很不错，那么楚垣夕重新填词，使用watch the pacific的曲子，顶替原世界中大火的《狼烟风沙口》应该也是可以的，这就能够极大丰富音乐人的作品了。 这时楚垣夕不知道杨健纲已经沉迷了，TCG动物公司对杨健纲这种游戏老策划来说分外吸引人，因为普通游戏已经难以激起这种人的游戏热情来了。无论是无脑类还是重度类，对杨健纲这种老策划来说看一眼就知道怎么来怎么去，各种玩法了然于胸，根本没有任何吸引力。 就算是吃鸡和亡者农药这种纯玩家间对战的也差不多，玩一阵就会觉得没意思，玩点有，但是刺激不到他的脑力。 唯独动物公司和部落冲突这类又有收集元素又要动脑的游戏对他还残存着一定的吸引力。 这个年，各大直播平台过得很有新气象。 虽然直播答题在如火如荼的时候被强行刹车，但是新增用户却被各大平台留下了，留存率笑醒了一票大佬。而火山小视频因为赤裸裸的火力原则，被中断直播答题之后新增用户不但没减少，每天还在持续井喷，达到一传十十传百的口碑传播，连公交车上的大妈都在互相拍小视频发到火山上去挣火力。 答题只是一个催化剂，对有的平台来说效果平平，但对火山来说就是持续爆炸的导火索，抖音虽然也有音浪，但这一波吃的也没有火山这么扎实。 这波红利让巴人娱乐的火山直播号吃的脑满肠肥，等到春节长假临近结束的时候，朱魑的直播已经能够做到平均在线一万起步了，她也把直播时间提前到晚上8点到11点，每天只播3小时。虽然和很多大的直播平台比不了，但在火山上巴人娱乐基本处于最头部，吸粉速度已经不比发小极品的短视频差。 当然这也跟直播中持续不断的推出各种手指舞有点关系。 第一百四十八章 新年新气象 几墙之隔的鹏飞科技就不是这样了，开春复工的时候简直让人战战兢兢。李兆开以迅雷不及眼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火速开除员工，这方面他得感谢楚垣夕，把他锻炼成一个找茬达人，成为无补偿开除的高手。李兆开有计划有步骤的套路员工，这个裁员的水平在整个帝都的IT圈里都惊起阵阵波澜。 然而李兆开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名声之类的统统与我无关！为了活下去他眼珠子都瞪圆了，特别是目视薛明到楚垣夕那入职的时候。 实际上李兆开不知道的是薛明的薪资在巴人娱乐里也引起比较大的争议，一开始大伙都不知道楚垣夕给薛明开了什么价，还混了顿盘古七星，哈哈一笑就过去了。 等到知道薛明的薪资是50k和500万的原始期权的时候，别人还好说，何娜美的怨念简直突破天际。 “美羊羊你知道了吧？当初你们不纠结公司章程，现在就没法保护自己的利益了，楚垣夕想给谁发钱就给谁发钱，想给谁期权给多少都可以，你们有办法控制他吗？” 杨苑美在出租屋里正琢磨卡牌，被何娜美这么一说直接问愣住了：“啊？控制他？为什么要控制他？”说完往沙发上一躺，继续看卡牌技能。杨健纲已经做出一批卡牌来了，楚垣夕转手就发给了她。 “擦！你有期权啊！”何娜美抓狂，过去一把拍开卡牌，“他发出去的钱都有你的一部分啊！” “哎哟，他占一半的都不心疼，再说那些钱都是他自己出的，我心疼得着吗？”杨苑美像胡撸松鼠一样胡撸何娜美的手，“乖，不要在意细节，去照顾照顾小动物。” “切！我就不信声叔他们没想法！”何娜美气的肝疼。 声叔确实有想法，主要是担心楚垣夕开不出工资来。其实如果朱魑的直播打赏归公的话，楚垣夕再雇个薛明都没事，然而楚垣夕执意把钱都打给朱魑，又不做广告，这就尴尬了，巴人娱乐没有进项。 而且过年期间TCG的数据反馈很积极，不论是公众号上的对战图文阅读量，还是玩家群的人数增长和发言条数，都呈井喷趋势。 甚至于这些对战视频本身必须先传到企鹅视频上边才能插入公众号图文，而企鹅视频本身也是有流量的，放对战视频的账号一开始默默无闻，但等到春节过完再一看，这一系列对战视频的播放量也在悄然走高，每个视频都有十几万的播放。 不得不说声叔设计的这个对战视频的制作思路还是很不错的。他不会打tcg，也不太懂规则，因此从一个外行的角度建议楚垣夕，直播里干脆不要介绍选手的手牌之类的，需要介绍的东西太多而且也记不住，重点关注对战中的表现和每次出牌的结果就行了，至少让人能看懂热闹。 这颇有点白居易写诗的感觉，追求让没文化的老婆婆听懂。 这个积极的数据，使得巴人娱乐召集游戏制作团队的事情也提上日程来，又是一大块支出。 这游戏团队就算控制在十个人以内，按最乐观的两万每个人/月计算也要二十万的月支出，再记上薛明，声叔不禁产生疑问：“楚垣夕，公司账上这点钱够支持到游戏上线的吗？” 这也是朱魑和杨苑美的问题，等到初九正式上班的时候，两人一起找到楚垣夕：“你是不是忘了兔子帽的事情？别忘了这事公司也要出资的，不少钱呢！要不咱做点广告吧？别挑挑拣拣的啦，难道兔子帽的事情最后要我们俩注资？” 卖萌兔子帽的事当初说好了是巴人娱乐和朱魑、杨苑美一起干的买卖，连占股比例都分好了，就等朱魑的直播走起量来之后上马，现在正是时机。 楚垣夕看人到的比较齐，连阿哑都来了，于是把人都召集起来，说：“最近有不少同学对公司的现金流表示担心，甚至有人要求接广告，这是非常严重的错误，要严厉的批评。” 朱魑一吐舌头。 “难道不是步子迈大了扯到蛋？”声叔哈哈一笑。 只听楚垣夕说：“你们不要活在焦虑中，愁云惨淡万里凝。这种悲观情绪完全没必要，你们觉得我要是觉得钱不够了会不接广告吗？” 他拿出一沓打印好的纸来分发给各人，说：“启动TCG游戏项目虽然会吃掉资金，但是山人自有妙计。” 朱魑定睛一看，纸上列着一个目录，最上面的题目是——《短视频新晋超神告诉你如何从零崛起》，下面的目录看着十分花哨： ?.新手玩抖音，从0开始该如何准备 ?.如何获取官方推荐 ?. 90%的人都不知道的技巧——怎么增加账号权重 ?.三招上热门——爆款从哪来 ?.怎么当抖音红人 ?.素材哪里找 ?.技巧还是直觉——短剧本的设计方式 ?. 5分钟学会拍摄——剪辑的奥妙 ?.运营小窍门——如何将影响力扩散到全网 ?.粉丝互动利与弊 所有人都一脸懵逼的看着楚垣夕，意思很明显——你这是做啥咧？ “你们看看这个，有没吸引力，想不想看？”楚垣夕洋洋得意的问。下面一起摇头：“不想！” “擦了擦啊，你们不想，有的是人想！”楚垣夕恨恨的说：“我已经联系了美德、大神星球、知识榜、求索等等几大知识付费平台。这好几千字满满都是干货，他们都非常感兴趣。” “知识……什么玩意？”声叔推了推金框大眼镜，一脸茫然。椒图反而知道，跟声叔卖弄说：“知识付费，很火爆的。就是一些网上社区，推出一些帖子卖钱，我买过。最有名的叫逻辑思维。” “卧槽这也可以？”声叔很震惊，“那楚垣夕整的这个，一篇几千字，得卖几毛钱一份？” “几毛钱？你当写网文订阅啊？一千字才几分钱……”楚垣夕不屑的说，“我告诉你，199块钱一份。渠道拿走四成到五成不等。就这东西发出去，这几大平台怎么也得有上万人订阅，瞬间一百多万到手，增值税票的事我都跟果实发行的财务说好了，咱们先从小规模纳税人做起。” 第一百四十九章 第一桶金来路正当 声叔的三观几乎被一击打成齑粉，懵逼半天没能出声，回想起自己的网文创作历程，和辛苦挣订阅的奋斗史，他简直五雷轰顶，眼泪差点掉下来。 然后他听楚垣夕自言自语：“其实渠道想要定价299的，是我比较厚道，压到199。唉我真是太善良了……” 声叔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椒图倒是没有声叔这么五味杂陈，“哎楚垣夕你为什么不找逻辑思维啊？是不是不认识他们的人？” “确实不认识，但是想认识我估计也没多难。咱现在也算有点江湖地位了，这几家只有一家大神星球是2月13那个交流会上认识的，其它都是我去自报名号，人家一听立刻倒屐相迎。”楚垣夕心说要是能上罗胖家里去割韭菜当然好了，他那韭菜多啊，“但是老罗那比较有节操，单篇的卖不上价。他家的韭菜以后再割吧。” “还有这种要求？”椒图惊了。 “对，老罗那最少也得凑十几讲才能拿去卖钱，单篇的定价都非常低，他们不让别人随便割韭菜。” 声叔依旧不肯面对现实：“为什么会有一万订阅这么多？” 楚垣夕摆着手指头给他算：“这四家的用户都是百万级的，咱们算5%的打开率，不高吧？阅读数量就算三十万吧。付费率，咱们是稀缺资源没有其它替代品，而且不同于一般的课程，阅读的人显然都是对做抖音网红有兴趣的，5%的付费率不高吧？15000订阅到手。” “不可能！谁傻傻的花钱看这玩意？你这定价也太高了啊！”声叔缓过气来问。 “确实，我这定价非常黑，一般是几十讲的大课程才会这么贵。但是我写的这个现在算稀缺资源对不？现在做自媒体的谁都知道短视频热，特别是春节这段时间的流量，简直恐怖！想进来的传统自媒体人越来越多，但是隔行如隔山，他们不会弄啊，然而网上攻略一大堆，他们信谁的？看完照着学不？但是看我这个才花199，多值啊？关键是巴人娱乐出品的，人家信啊。” 杨苑美小声说：“要照你这么说，其实想赚钱还有更简单的办法。” 何娜美赶紧凑过去：“啥办法？” “做一批抖音账号，做到十万粉丝，然后直接把号卖掉。既然有需求，我估计一个号怎么也能卖到一两万吧。”杨苑美低声说，但是这声音虽低，却没瞒着谁，楚垣夕听的很清楚。 “能是能，你说这种叫做MCN，俗称网红工厂，但是我们绝不这么做。估计其他童子可能也有类似的想法，那今天我来说明一下。” 实际上在春节前后短视频领域内应该还没有网红工厂的概念，因为怎么批量做号这个问题还没一套成熟的套路。 楚垣夕伸出三根手指，“给一个新号做粉丝，怎么做？第一，发爆款视频？不行，一个爆款只卖一两万对我们太亏了，想都不要想。对别人来说十万抖音真粉丝可能就值一两万，对我们来说价值远远高于一两万，我们只要卖就是亏的，还不如火力集中起来。所以我们只做了主号和宠物两个抖音账号，火山号主要功能是直播。” 全员点头。 “第二，用点没良心的办法，比如说搬运视频什么的。” 声叔问：“那也太下作了吧？” “对，下作，而且特别是对我们的伤害尤其极大，你们知道为什么吗？”楚垣夕也不等人回答，直接说了：“因为我们的人力非常宝贵，要用在刀刃上，做一些我们比别人效费比高的事情。而搬运视频这种事，有的是比我们更强的团队，我们的搬运能力处于及格线以下，干不过别人的。所以精力不要用在这上边，最好想都不要想。” “那第三呢？”何娜美问。 楚垣夕想了想，还是直说了吧，省得有人想三想四的：“第三就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我们做了MCN，哪怕只做过一次，我们名声就坏了，就做不了KOL了，至少做不了高逼格的KOL。” 朱魑不懂就问：“KOL是啥？” “关键意见领袖。比如这次做的知识分享，为什么我有信心瞬间赚到一百万？因为我们是逼格很高的KOL，是用自己名声给这个付费的知识来背书。咱们‘巴人娱乐’这个名儿，现在就是值钱，这就是无形资产的作用。” 楚垣夕拿手往旁边点着，好像那有个人一样：“但是一旦咱们做了MCN，赚到一点快钱，瞬间逼格就掉下去了，直接往浪涛信息那找齐。 赚快钱是最可怕的，童子们，新人赚到快钱必然沉迷，做多了上瘾，就变成像洪兴那样的人了，你们可千万引以为戒。 在信用市场上边破产，比真正的破产好不到哪去。你卖给人家知识分享平台的用户什么东西呢？怎么偷鸡摸狗？怎么坑人骗钱？那能卖得出去吗？” “能啊。”椒图吐糟，“可能卖的更好也说不定……” 阿哑拿着目录看了半天没吱声，这时候傻傻的问：“感觉好牛逼的样子，不过，咱自己不是有公众号么？为什么不在自己公众号上卖？交渠道费多贵啊？而且咱自己公众号上的粉丝里肯定有好多不是真粉丝，就是专门来跟风的，对吧？设置一下微店，正好卖给他们。” “自己公众号上的粉丝不能当韭菜啊，当成亲爹一样供着都来不及。别人家的韭菜随便切，自己的粉丝不能骗他们的钱！”楚垣夕斩钉截铁的说。 “那个……我有个疑问。”何娜美看着目录其实两眼放了一会光，此时，小心翼翼的问：“看了你的这个之后，就能做出爆款来？” “那做梦呢，不可能有任何鸟用。”楚垣夕乐了，弹着A4纸说：“你天天近距离看着我怎么弄的，比看这个强多了吧？现在有信心做出爆款来不能？” 何娜美极为失望。 薛明震惊的合不拢腿：“合着这知识付费就是骗钱的啊？” 第一百五十章 各自的买卖 “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没看到四大平台看过我的目录之后一致好评，都说是干货肯定大卖么？都在要求我写《崛起秘籍Ⅱ》了。”楚垣夕敲黑板：“这是咱们公司的第一桶金，来路正当！这钱拿去做卖萌兔子帽肯定够了吧？” 他顺势拿出一叠合同来，交给朱魑和杨苑美，“来看看咱们玩具子公司的协议，没问题就签了，回头知识分享的钱到了咱就去注册公司然后把资金注进来，然后杨苑美就可以去盯着你家的工厂了。啊对，还有图纸。” 楚垣夕说着拿出一个U盘，“咱先做几种简单的，兔子型、折耳猫型、精灵型，猪八戒型，还有呆毛型这么五种，拿去做模具吧。等做出产品来拿给朱魑试一下，没问题咱们就开动，赚一票大的。杨苑美，记住，咱们的样品一定要保密。” “哎呀你都说过多少次了，明白！”杨苑美一边说一边扫合同，她占17%，朱魑13%，巴人娱乐60%，楚垣夕个人10%。“咦？你把自己也加上去了？刚上次说的不一样！” “我出了这么多设计方案，当然应该有我一份，上次是说给你妈听的。”楚垣夕理所当然的说，实际上他出的不止是具体产品的设计方案，还有商业计划，抵抗山寨品类侵蚀利润的一个简单计划就包含在这个U盘里。 增加的几款不同的卖萌帽就是楚垣夕为了怼山寨而特地增加的。 原世界中只有兔子型，然而原世界中也没有大捞一笔的机会，所以做卖萌兔子帽的人肯定赚到钱了，但不会是暴利。可楚垣夕现在有机会爆赚一笔，赚多赚少只取决于“垄断”的时间能有多长。 这种简单产品被人山寨的速度肯定是极快的，特别是利润越高山寨者的动力就越足，然后利润就会被打到极低。 楚垣夕不可能拦住别人山寨，但是既然自己是潮流的引领者，他可以主动转风向，应对办法就是多做N个品类，一个类型被人山寨之后立刻由朱魑推出新型，让山寨者跟在后边吃灰去。这样应该可以让暴利时间更持久。 朱魑顿时干劲十足，楚垣夕怎么割韭菜她不管，反正公司只要走对了路子赚钱肯定不难。 实际上楚垣夕低估了跟风势力的购买力，或者是低估了自己在跟风势力眼中有多香。可能是朱魑在直播的时候提了一句，巴人娱乐出攻略了这事就不胫而走了，然后，25号楚垣夕把文档提供给四大平台，立刻就上线开卖，到28号，不到四天的时间卖出去两万三千份，巴人账上瞬间回款两百多万。 这件事被消息灵通的洪兴瞬间感知了，在浪涛信息里拍着桌子骂娘：“我洪兴就是为难死，死在公司里，磕死在这张桌子上，也不会看他楚垣夕一点东西！” 他的海王星工作室还在艰难挣扎着，流动资金枯竭后，仅有的一点点钱全都猬集在这里了。短视频的火爆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而海王星工作室得益于偷了巴人娱乐一只大肥鸡，在浪涛信息里已经算是优质资产了，但也是十分纠结的优质资产，因为和自己的核心业务不匹配——传统刷数据的手段只要一上，立刻就会被抖音揪出来，根本无所遁形。 为这个他已经折了好些小号了，可不敢拿海王星的大号去试抖音的刀快不快。而且，即使是刷了量但没被封的小号，刷出来的数据也没有任何鸟用，播放量是硬指标，数据刷的很好看但播放量上不去说明什么？说明刷了也上不了抖音的推荐，见不到更多观众。 他也试过反向刷巴人娱乐的数据，把巴人娱乐给刷死就好了，可该死的抖音居然就是不封巴人娱乐，甚至一点动静都没有，差点活活把人气死…… 所以，经过一番激烈而艰难的决定，他，还是买了一份巴人娱乐的短视频教材回去，拉上郑佟反复研究。 这事楚垣夕当然是不知道的，他现在忙的脚丫子朝天，有好几件事需要立刻处理。 首先是隔壁，鹏飞科技大发神威，开人开到渐入佳境，杨健纲不出所料被拿来祭旗了。 像杨健纲这种股肱老臣，几乎是从鹏飞科技创业初期就入职的，他都被开了，其他人再也没有什么幻想，每个人都谨小慎微。 然而杨健纲多了个心眼，主要也是得到楚垣夕亲身传授，随身带着录音笔一直开着。对于李兆开挑到他的毛病也不多做辩解，不争论错误大小谁是谁非，只是告诉他，自愿离职门都没有，要开你就办手续，离职证明爱怎么写怎么写，反正给我罗织的罪状我是一条都不认，开了我就劳动仲裁，不必多说。 最终杨健纲撂了一句狠话：反正我是从鹏飞科技离职的，干这行的谁不知道谁啊，现在鹏飞这名声，我是被开除还是正常离职都不影响找工作。 李兆开没料到一直很和气的人最后这么刚，而且这招滚刀肉刚好让他没辙没辙的，因为走到劳动仲裁他必然是个死。 最后杨健纲虎口拔牙，从李兆开那拿到了N+1，只被赖掉了年度奖金。他的N可是一个很大的N，相比之下这以两年鹏飞的效益，奖金反而没多少钱。 这给鹏飞科技的员工打开一扇新的大门，李兆开的日子更难熬了。 因此杨健纲带着大量卡牌入职巴人娱乐，而且一人独霸一间办公室。这是楚垣夕向果实发行进行了二次入侵，给游戏团队准备的tcg办公室，最开始就杨健纲一个人。 薛明春节一回来就混上朱魑一顿大餐。声叔他们春节加班每天金拱门、汉堡王、肯德鸡、必胜客轮着吃，他倒是过了一个好年，现在开始还债。他不算是TCG组的成员，但也暂且栖身在这里。 然后很快赵杰也被踢了过来。说心里话楚垣夕对赵杰做游戏的能力还存在点疑虑，因为他一直都是做应用的序猿。 第一百五十一章 赚快钱和快赚钱 好在游戏和应用的前端表现差别是巨大的，但后端无非是数据库和线程，以及和前端功能的粘条，差别没那么大，至于计算反而是最简单的。赵杰毕竟功力深厚，是个靠谱程序，楚垣夕又说过大话，当然必须招进来。 这样，合适的人才就陆陆续续的被鹏飞科技送上门来，三个前端程序，两个后端程序，两个策划，一个UI美术，其它美术工作全部外包，可以开工了。未来还需要两个测试的兄弟来当牛做马，组成一个十人小团队。 杨健纲本来想把策划的活儿全包了，但楚垣夕还是招了一个即能写文案又能拼UI的策划进来，不然这些零七八碎的活儿实在太多，光设计卡牌技能和数值已经很花时间了，别忘了策划还要和程序进行大量沟通。 这个团队的好处是互相都认识，就算之前没在一个团队里干过也很好沟通，甚至可以省略某些策划案直接码代码。而这款TCG游戏比较容易制作的地方就在于没必要挖空心思做一堆氪金功能，只给土豪开了一个抽卡升级的口子，全力完善人与人的对战功能即可，唯一让人头疼的是新手引导。 一般游戏的新手引导都要完成一场战斗，即便炉石传说也可以很容易做到这一点。然而动物公司的战斗全都是大战，不大可能十轮之内结束战斗，因为终战条件不是击败对手，而是自身的发展。 结果到楚垣夕这，全都不是问题，没人要求新手引导一定要完成一场对战，除非那是一场假战斗，不完成战斗流程根本进行不下去。 按楚垣夕的话说：我们完全没必要做假战斗嘛，新手引导几下，把基本操作教会了就得，之后就放玩家自己打完处女战好了。新手引导不就是教玩家基本操作的吗？咱又不是无脑推副本的游戏，一堆强化精炼打孔镶嵌的功能，不教给玩家就怕玩家不会花钱？ 这个话让赵杰感到非常不负责任，天底下哪有这么做游戏的？他既然被楚垣夕任命为这个项目的项目经理，就要刨根问底找到最佳解决方案。 于是楚垣夕对赵杰说：“我们的游戏口号是——爱玩玩，不玩滚！” 从此再无阻碍，开发一马平川，杨健纲和赵杰估算了一下工作量，三个月，每月一个里程碑，基本就能完成，然后测试调优，外加再改一轮bug，六七月份上线。 第二件事就是卖萌兔子帽的推进。楚垣夕把公司注册好了之后，杨苑美那边直接把春节倒休给休掉，回家打理这件事。朱魑也把直播改回每周两播，全力发动她的电商资源，整个网店调动人手，到杨苑美家的玩具厂去汇合。 为这事她比春节期间还累，黑眼圈连化妆品都盖不住，因为日常的工作也有一大堆。 据杨妈说因为有产品示意图，从设计到做模具，从采购原料到出样品，一共也用不了一周，那就简单了，只要样品过关杨苑美远程演示一遍没问题就可以开工。朱魑人虽然憔悴，但是精神却亢奋的很，每天打了鸡血一样。 第三件事就是重中之重的《乱世出山》过完春节就开始画了，椒图先画一阵，然后开始连载。 实际上在楚垣夕心里这比TCG游戏的开发还重要，偏偏这个时间杨苑美跑了。 乱世出山的剧本是声叔主要负责，楚垣夕就管挑刺，但杨苑美的剧本和段子就得楚垣夕亲自来写了，主要是《房哥》他一直放羊，现在要想接班还得复习杨苑美以前写过啥，这让久疏战阵的楚垣夕脑阔疼。 有的时候他都想把杨健纲借调过来帮他写写，杨健纲是那种加起班来没够的人，对加班有一种迷之嗜好。不过楚垣夕最终遏制住了这种诱人的想法，因为还是给那位大哥多留点私人时间吧，不然招个UI和文案过来干啥咧？大概有了充足的私人时间，杨健纲就会去找女朋友了……吧？ 他觉得何娜美肯定跟杨健纲很般配。 之所以产生这种想法是因为何娜美最近缠着他有点紧，特别是朱魑超忙而杨苑美不在，对战视频何娜美也不用拍了。这个时候如果杨健纲能对何娜美展开一场追求，不是美滋滋？ 可惜杨健纲这个木头疙瘩完全不懂的楚垣夕的好意！暗示了他几次都不领这个情……活该你母胎单身！ 不过何娜美关心的点似乎有点偏，那天统一思想过后只有她还在琢磨赚快钱的问题，而且非常有道理：“你做卖萌兔子帽不也是赚快钱吗？包括知识分享其实也是。你还信誓旦旦的提醒我们赚快钱会沉迷……” 楚垣夕心说我赚快棋我会沉迷吗？不过，确实有必要跟何娜美好好谈谈，因为她的工作不饱满。 工作不饱满并不怪她，因为维护媒体号这事本来就是巴人里最轻省的，比阿哑这个体外人员还轻省。 阿哑节后归队立刻被楚垣夕砸出一大票任务给霍霍的不轻，《带你去旅行》改词、《答案》、《魔鬼中的天使》都需要经他翻唱制作爆款，还有《watch the pacific》，还等着他唱完了华式歌词好好申报抖音原创音乐呢。 然而何娜美有大把的时间。如果她把时间用在工作上，可以拍对战视频，养护小动物，哪怕帮朱魑遛遛拉多也好，然而何娜美要把时间用在学习上，一如当初入职时所说的那样，来楚垣夕身边是为了学习学习。 楚垣夕真心觉得她最想学的就是赚快钱的方法…… 这特么是有可能坏事的节奏，不好好疏导一下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所以在二月的最后一天，他对何娜美说的也很直接：“我不是赚快钱，我是快速的赚钱。我是变现之前积累的人气来赚钱，无论知识付费也好，帽子也好，都是把已有的人气变现，只不过吃相和那些直接割草的变现方式不一样而已。这钱赚的是天经地义的，只是变现的速度比较快，跟赚快钱两码事。怎么赚快钱我也不会。” 上架感言 千呼万唤始出来，本书要上架了，按顺序首先应该是致谢。 首先感谢我的责编维妮，在本书开书到如今，承诺的推荐从没断过一次，保姆到上架，十分专业。 其次感谢都市频道总编胡说，我有很多神奇的问题，都耐心细致的进行解答。话说我退役之后看书是一直在看书的，然而作为写手编辑之类的交流就几乎没有了，现在起点的环境和十年前也大不一样，突然回来肯定很茫然，多谢胡说一直给我吃定心丸。 最后感谢小分队长，因为当时我一拍脑袋决定写这本书，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小分队长非常高效的一通操作替我搞定了后面的事情。 最后感谢游戏频道编辑指针。这些年里起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全方位的，我的账号也早就登录不上去了，因为一直也没有重操旧业的打算，所以一直没在意，直到指针巨巨上半年对我的帮助，我才拿回了起点账号，也才萌生重新开书的想法。再次感谢，给指针巨巨添了不少麻烦。 然后跟读者大大们唠会嗑。 话说本次回归网文最大的一点不同的感受就是很多读者在催上架。 我当年码字的时候，40多万字了还没上架，没有一个读者催过，因此这段时间经常有如下疑问产生：现在的读者都怎么了？上架之后的阅读难道……不需要花钱吗？多看些免费的章节不好吗？ 现在上架了，尽量让您满意吧。然鹅，我是一个著名的慢手，只能说尽量保证一天更新6000字吧，2000一章就是3更，3000一章就是两更。尽量保证略快于起点平均速度。不论几更，中午12点晚上八点的两次更新应该不变，三更就是下午4点加塞一更。 啊对了，加更。话说我看书这些年最烦的一种作者就是号称XXXX加更，然后加完更之后就萎，各种借口拖更断更，把加的更给越过去。我是否会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那种人呢？希望不要吧？像那样的作者，可能书我很喜欢，但人就不敢恭维了。 所以到我这，盟主加更毫无疑问，其它的再说，咱先不开空头支票，我是一个不轻易许诺的人。 最后聊聊书，这本书到目前的章节印证了一点，我是个不会写装逼打脸的废物::>_<:: 话说老读者都知道我以前全都是写战斗流的，不论游戏也好，奇幻类的也好吧。那时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的技能点全都点错了，那时的网文四大仆街题材，第一武侠，第二奇幻，第三科幻，第四游戏，我占了第二第四，再改已经很难了，这也是退役的重要原因。 然后许多年过去了，我的技能树经过自然生长变得让自己都认不出来了，是否还能写游戏我拿不准，写奇幻的心情也消失了，反而是贴近现实的生活让我产生一些码字的欲望。 可能这已经比较脱离主流读者的口味了吧，所以我也随性一些，不去刻意的写那些完全脱离实际的东西。我看到有读者说：你这孙贼，把现实中发生的倒胃口的事情写的好真实，这是喂我重新吃一遍现实中吃过的屎啊！ 这个我很抱歉，职业级的写手基本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可能今后我又靠写书挣到钱了，然后也不敢再犯这种错误了，要尽心尽力的讨好读者，给您呈现最爽的情节，所有的敌人都干掉，而且是一刻不停的干掉，干到死为止，恶心巴拉的东西不能让他们二次出场。 但是这本书中我已经对此无能为力了，因为这是一个动态的小说，会有大量的角色和主角齐头并进，可能发展速度比主角慢一些，方向不一致，但是每个单独个体无论是反角也好什么也好，都对别人、对环境，乃至对整个小说世界有影响，这是我一直期望的，整个世界是活的。 战斗流的小说为什么能写的很爽？因为世界可以静止，直到主角驾临，才激活某一区域，所以可以写的很爽。这也是后来无限流这么热的原因。然而这不是我的菜。 所以在这本书里您可能没法体会到那种爽感了，但是可以体会到另一种阅读体验。 我的另外一个症结就是水。 这本书是一个偏向现实的书，肯定要出现一些所谓“日常”的内容，这就很容易让人感觉到水了，还有就是有些比较专业的内容无论如何都要解释一下。像第一章的内容是经过几次取舍，一开始没有解释，后来写在章节里，后来变成小贴士放末尾，最后决定把解释都放在本章说里。所以这种水，我写后面的时候多注意吧…… 最后说说装逼打脸，我记得有一位大神说过，装逼打脸的要点是要对方能看懂。你拿着两个苹果手机在我眼前晃悠，然而我并不知道苹果有多贵，甚至不知道苹果长啥样，那么你的装逼就失败了。 我对此深以为然，所以本书中不会出现无脑装逼的情况。 然鹅我也看到很多读者在提陈北玄：我一生行事何须向你解释。这个逼在我看来就是装的让对方看不懂的逼，但受到大量追捧，所以说我确实在这方面缺乏天赋。特别是这本书，主角的人设和定位，使得他的行为很难符合一个网文主角的特征，他报复别人不能那么直接，甚至直接下场都有些掉价，我也尽量在“网文主角”和本书主角这两者之间取平衡，不过目前看来取得不咋地。这也是我头疼的地方，哎呀妈呀脑壳疼…… 最后最后，我希望读者朋友们轻喷。话说很多朋友对于“跪舔”的认定标准简直让我难以相信，我就不嘴硬了，求轻喷。 如无意外过一会就会发上架之后的第一章，求首订。 第一百五十二章 推心置腹 “怎么什么事让你一说立刻就变得高大上了？”何娜美狠狠的吐糟，“你不会赚快钱，比会的人赚的还快，他们不得磕死？” 要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知识付费的事楚垣夕计划赚一百万，实际上赚了二百多万，钱马上就到帐。卖萌兔子帽，楚垣夕的计划是赚多少？听杨苑美说是3500万！实际能赚多少？就算只有这个的一半也不敢想啊！ 她清楚的记得杨苑美告诉他楚垣夕是怎么拍脑袋算账的，粉丝数的10%是跟风数，里边有一半会为这顶帽子埋单。也不知道楚垣夕这逻辑鬼才是怎么算出这些数来的，总之销售目标是50万顶，一顶赚70块！就算是抢银行，一家分理处也不够啊。 可惜，里面没有自己一分钱。 嫉妒是一剂致命的毒药，特别是杨苑美风风火火的回家，富二代的身份再也隐瞒不住了，何娜美才知道跟她同居在一个屋檐下的好闺蜜居然真有上亿家产需要继承……当时，她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就碎裂了，大喜大悲莫过于此。 杨苑美不知道怎么面对何娜美，但何娜美又何尝不是如此的？因此她不觉得自己产生想赚快钱有什么不对的，别说赚快钱了，她还产生了其它想法呢！ 楚垣夕简直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哪行？至于什么人气变现，别骗鬼了，本姑娘当商务忽悠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吃土呢！网红经济本姑娘算是看透了，不就是先成名再骗钱吗？还让我们引以为戒？ 楚垣夕脑阔超疼，感觉何娜美脱缰之后快要拉不住了，“让我们直接一点，不兜圈子了。你就说吧，你想用哪种方式赚快钱？” 何娜美顿时美滋滋：“然后你教我？我就知道你会，你就教我怎么搬运内容就行了！”她说的，当然不是怎么下载怎么上传，而是搬谁的，从哪搬，方便快捷涨粉多。 “不，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为什么赚不到。” 何娜美当时就瞪了楚垣夕一眼，只听楚垣夕疲惫的说：“就拿搬运内容来说吧，很容易被封，一被举报就封，你怎么办？” “那别人怎么办的？凭什么别人能搬我不能？” “别人？别人会弄啊，人家能吃准了短视频平台的查封机制，短视频平台很少人工排查，都是机器算法验证搬运，人家有防识别的办法。”楚垣夕伸出手指摇一摇：“别问具体的了，你知道也没用，即使防识别也一样有几率被封，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官方随时调整识别策略，而人家是专门研究这个的，随时更新自己的防识别技能包，你行么？” “切，你就是不想告诉我。”何娜美赌气的说：“我跟你说，我这两天可调查过，现在就你说的这种MCN，已经有不少人在做了。人家为什么不怕被封号？你放心，我就算做也肯定不用巴人娱乐的名义做，跟公司没关系的。” “人家为什么不怕封号，这个答案很显而易见啊。”楚垣夕准备给予何娜美一记暴击，毕竟朋友一场，希望能够把她打醒：“人家不怕封号不是因为不会被封号，而是因为……” “因为什么？抖音内部有人？” “你想哪去了？真正的原因是，人家手里还有1000个号啊！” 何娜美被雷得外焦里嫩！这特么，居然是个劳动密集型产业？只听楚垣夕说：“就算你也这么做，去跟别人拼体力，一个月做1000个号。这1000个号里假设有十分之一逃脱识别，还剩100个，100个不见得都能做到十万粉丝对吧？假设又有十分之一能吸够了粉，还剩10个，这10个你能保证都卖掉吗？能保证卖到预期的价格吗？” “为啥卖不掉？” “因为这种号纯粹就是骗啊，只有持续输出一类视频才能形成调性，这你明白吧？这种号粉倒是真粉，但是调性呢？谁买谁傻逼！就算原本值点钱的，交易之后调性也毁了。刚开始有些傻逼会冲进来被MCN捞一笔，陪得血本无归，但是后面呢？ 你现在开始捞也已经不大赶趟了，等你千辛万苦做起来，上哪去找冤大头啊？你要是说你能保证源源不断找到海量冤大头，你去当个微商也能月入二十万，何苦干这个呢？” 这一点上楚垣夕有着非常清楚的认知。搬运视频就两种，一种是逮着一只羊玩命薅，比如在火山或者快手上做号，只搬运其它平台上某一个实力大主播的视频，内容是经过用户验证很好的，只要不被抓住很容易吸到粉丝。第二种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看到可能蹭流量的就搬。无论哪种方式，起步就不正，就算有几率把粉丝吸上来一些，其实没有任何商业价值。 “调性”对于自媒体来说是一只无形的手。第一种号有调性，可买第一种号的人，买完之后总不能继续当搬运工吧？一改内容，粉丝立马就溜了溜了。 第二种号能吸上来粉丝纯属侥幸，根本没有调性可言。买方欢天喜地的买走之后会发现那些粉丝连个毛毛球都不如，根本不给你点赞，甚至连播放量都提不起来，根本别想回本。 何娜美是做商务的，听到这里也就明白了，终于放弃幻想。且不说需要多大人力成本，等她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做起来，做的可能没别人专业，而市场都已经被做烂掉了，只能降价打折销售，忙活半天可能还不如老实工作挣的多。 “造号卖号也是一门买卖，但不是我们追求的，让别人去挣这个钱吧。”楚垣夕不管何娜美的脸色有多难看，无情的打碎了她又一个发财梦。 转眼到了三月份，楚垣夕反而有点期待鹏飞科技能挺住了，因为他们开人终于开到核心技术骨干头上。像赵杰这种项目经理级的后端老程序，其实已经算是技术骨干了，但还没那么核心。 楚垣夕的如意算盘是鹏飞科技帮他养着团队，等他需要挖角的时候直接去提人，然鹅…… 鹏飞的核心技术大拿是谁，其实所有人都门儿清，不但楚垣夕清楚，李兆开也清楚，然而形势所迫不得不断尾求生，这些技术骨干滚蛋之后释放的期权非常猛烈，可以让他喘一大口气。 而且，核心技术骨干相对容易清理，难度反而没有普通员工那么大，因为人家不愁找工作，随便一挤兑，麻溜的就主动离职的大有人在，这可愁坏了楚垣夕，因为现在他没法提供对应的岗位给人家，没项目，光把人招过来也没用。 他发愁，李倩比他更加发愁，等转过年来她舔着脸到鹏飞去，变成李兆开接待她了。所谓路遥知马力，板荡识忠臣，顾书君已经开始准备单飞，李兆开处颇见萧疏，当初宾朋满座的情景似乎还在昨日。如果楚垣夕知道顾书君要单飞肯定心痛的无以言表，他走了就没法聆听他变幻莫测的手机铃声了啊啊啊—— 李兆开也认识李倩，做了几年好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然而不像顾书君那么熟。他也不含糊，连办公室都没让李倩进，直接拿出一份节后离职名单来给她看：“我们这正在大规模裁员，在可预见的未来除了新项目必须招人之外是不会进人的。您的遭遇我感同身受，但是恕我无能为力。” 于是李倩不得不开始求职，然后猎头公司就把她入职的新公司依约发给楚垣夕，这是当初闹间谍的时候猎头公司欠楚垣夕的。这个人情大概会欠一辈子，因为楚垣夕随时都能跟人讲这个故事，然后这家猎头公司的名头就凉凉了。 结果李倩上午刚跟新公司签了试用合同，下午就被礼送离开，因为楚垣夕发了一份盖章的通知函，花了四十多块钱“闪送”，一个多小时就送到对方法务手上。 通知函里也没什么杀气，就是告知对方：据信贵司新入职一名员工，名为李倩。该人涉嫌策划组织商业间谍盗窃我司机密，使我司蒙受重大经济损失，现已报案。我司一待获得有力证据随时准备起诉该人，本着友好合作的精神，通报贵司周知。 落款巴人娱乐。 李倩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然而草泥马带来的不止是愤怒，还有恐惧。她用出浑身解数，把人资的能力发挥到极限，接下去的一周她连着入职了三家公司，都没能完整的挺过新员工培训，浪费了楚垣夕一百多块钱…… 这么拼下去也不是事儿啊！她只得前往浪涛信息。 楚垣夕知道李倩去浪涛信息是个很巧合的事情，还是朱魑告诉他的，而朱魑则是听殷玎说的。洪兴为了海王星工作室可谓是煞费苦心，能调用的资源全部调用，把殷玎也拉进去了。 然后殷玎就跟朱魑讲笑话一样讲了一出悲喜剧——洪兴最后是跪着送李倩走人的，甚至拿出海王星的部分股权送给李倩，只求她走人。 第一百五十三章 楚垣夕的劈空掌（上架初期求订阅） 楚垣夕看了朱魑的微信感觉有些想笑，别人可以随便开李倩，但洪兴不敢，因为李倩是唯一有实锤的人，洪兴才是商业间谍的主谋，李倩拿着他的把柄呢！ 然而从这件事来看洪兴手上确实没什么钱了，连多带一个HR都做不到。楚垣夕估计洪兴的其它业务还能制造一些现金流入，刚好够短视频折腾的，这么看来…… 这么看来洪兴十有八九会走上MCN之路，毕竟偷鸡摸狗才是他的本行！他做造号的买卖绝对是有天赋的，肯定比何娜美娴熟一百倍，而且，他还有个关键的优势——他能找到冤大头！ 只要想想连鹏飞科技李兆开、顾书君这些人都做过他的冤大头，洪兴这个技能估计都点满了，比偷鸡摸狗的技能等级还高！ 卧槽！感谢杨苑美感谢何娜美，不是他们提醒楚垣夕觉得自己还想不到MCN这茬上，毕竟他从来没打算做过这个。 现在的问题是，洪兴随时都有可能找到造号的方法，毕竟当刷子这方面他是专业的而楚垣夕是业余的，楚垣夕对于怎么批量造号其实也是一知半解的，然而原世界中造号真的是有门路的，不然也不会形成一条黑色产业链。 可以说官方和这条黑色产业链的斗争才是看不到的暗战，无论是公众号、头条号还是短视频。而洪兴要做这个的话，有能力有人脉，根本拦不住啊，官方多半拿这种积年的老江湖没辙，因为他有一百种办法让官方对他无可奈何。怎么办？难道看着他重新崛起？ 姥姥！ 别人也就算了，洪兴？门都没有！楚垣夕立刻奋笔疾书，写了一篇揭露MCN产业内幕的文章，以《短视频自媒体人必踩天坑》的加粗加黑的头图封面语，首次郑重其事的发在巴人娱乐的公众号主号上面，潜在阅读用户直指趴在他公众号上的跟风者们。 现在巴人娱乐的公众号也有40多万关注了，而且绝大多数都是短视频用户，算是在这个细分领域里边有点影响力的。楚垣夕主要是从买方的角度去写，惊悉市场上出现了做号交易，然后发现这种号对自媒体人具有惊人的诱惑力，然鹅，弊端却不那么容易让人差距…… 他把购买网红工厂批量造号的弊端清清楚楚写了出来，分门别类逻辑周全，洋洋洒洒写了一千多字，配上各种图，只求粉丝朋友们不要吃这个洋亏。 这篇文章对MCN的杀伤性是极大的，千言万语一句话，那就是——且别说您买到僵尸号了，就算您买到的账号全是真粉，它对您来说也没有任何鸟用。 楚垣夕深情的提醒公众号的粉丝们，想走这条捷径赚钱，您最好多想一想。因为一个冷冰冰的数据是：就算是完全正常的账号，更新内容符合调性的视频，粉丝点赞的比例在抖音上也只有百分之一而已。那么您买号之后，这些粉丝是给您创造价值的可能大呢，还是秒变僵尸的可能大？ 其实这篇文章偏门的夸大了问题，因为就算楚垣夕自己也得承认，这种号用来做直播号还是可以的……但是谁让他讲的是短视频而不是直播呢？忽略忽略！ 本来楚垣夕只想提醒趴在巴人号上跟风的短视频UP主们，没想到这篇文章是从用户需求和利害关系出发的，又是爆料性质，又是全民热门行业，还带一点吃瓜看戏的属性，刚好击中爆文的传播因子。于是，这篇文章歪打正着成了一篇爆文，阅读量很快超百万，就连点赞都很快变成十万+，因为这是一篇充满良心的文章，是目前短视频市场上最烫手的工作室发出的良心的呼唤。 这篇文章进一步奠定了楚垣夕关键意见领袖的地位，关键意见领袖，就应该在这种关键时刻发声，以自己的担当改变一个行业的风向。 就连其它领域的公众号大号都跑来寻求转载，或者直接洗稿跟风写“原创”薅短视频的粉丝。这就相当于被整个自媒体圈承认了，巴人娱乐是短视频领域的声量标杆。 浪涛信息里，洪兴拍碎了一地的茶杯。他浑身发冷的看着微信公众号，感觉自己就是地上那堆杯具中的一个。 他刚刚展开的报以十二万分期待的一个项目，刚有点起色，正准备忽悠客户埋单呢，这特么！前期投资眼看就要打水漂了…… “老子刚特么发现的商机啊啊啊！” 洪兴是真的发现商机了，而且手段非常高级。 当洪兴想到做号卖号的时候，就显出了比楚垣夕高不止一筹的思路，他的办法是这样，很多平台上存在一批“户外主播”，譬如袁都就是一个户外主播，只不过不入流而已。 但是也有很多入流的户外主播，特别是快手，这类主播尤其多，每天定时定点直播，随便围观，和路人大量互动，其中有些拥粉数百万近千万。快手毕竟是老牌短视频平台，比抖音的底蕴深厚，主播的内容虽然有强烈的快手风格，但是非常有市场，肯定能抓到用户。 洪兴动歪脑筋的时候眼光是极为独到的，脑筋一转就从里边筛选出美女户外舞蹈大主播出来，然后派人直接赶到全国各地去蹲点，人家一出来唱歌跳舞他们就在旁边拍，然后扭头就把拍到的视频处理一下发到火山上边。 火山整体的调性本来就往快手那边找齐，有大量正常的户外主播，当然也就有大量这类接地气的用户。因此他的计划简单易行，而且任何平台都挑不出毛病来，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搬运的！他可以堂堂正正的说这是原创视频，谁说别人跳舞我来拍就不是原创了？拍摄角度的选择、镜头的远近，不代表经验和智慧？ 这些被蹭的美女主播本来就是非常有实力的，不然也聚不起大量人气，调性也没问题，内容搬到火山上妥妥的吸粉！所以到了三月上旬有的火山号就已经吸到十万粉丝，速度比最乐观的估计还惊喜，可以开卖了！ 关键是搬运到火山上发布，还能赚到火力，薅火山小视频的羊毛，简直美滋滋！ 他把风声散出去等冤大头上门，然后等到了巴人娱乐战斗的雄文…… “老大，那咱那个，还搞不搞？”郑佟看着一地杯具弱弱的问。 “搞啊，不搞怎么办？人都散出去了难道让他们回来！”洪兴气氛的一捶茶几，“我就闹不明白了，他特么的有病啊？他又不干网红制造，特么这个时候写这个干什么？他不怕得罪人吗？道上的人都被他得罪苦了！” 殷玎躲在一边，心说他反正是不怕得罪你。 “我草泥马啊楚垣夕——”洪兴激愤而不安的嚎叫声在整个浪涛信息里经久不散…… 另一边，楚垣夕也在头疼，主要是四大知识分享平台太热情了，不知道是约好了还是怎么的，纷纷找上门来强力要求楚垣夕趁着人气旺盛推出《短视频崛起攻略2》。 最终这篇公众号图文的三天阅读量是四百五十万，很多不看短视频的人对这种内幕和分析也是津津有味的，给公众号直接带来五万多新增关注。楚垣夕没想到自己也有写爆文的一天，心里倒是挺美的，但是四大平台的强烈要求就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其实他并不太懂怎么弄知识分享，倒不是肚子里没货，关键是不知道该写什么，或者说不知道用户想看什么。写知识分享的目的是让用户付费，当然是把目录列出来就让用户想看内容想掏钱才好，这个他做不到啊。 那么第一篇是怎么来的？是他原世界的时候付费订阅过类似的东西，内容可以自己填，但是目录是回忆着人家的东西抄的。 书到用时方恨少，这时楚垣夕就挠头了，以前怎么就没想过多看几篇呢？现在让他自己编一篇大而无当的文章很容易，但是让他想一个让人一看就想买的目录可就难了。 不过楚垣夕暂时没心思周旋这件事，就让那几家先嗷嗷待哺去吧……《乱世出山》开始连载，卖萌兔子帽也要开卖了！3月7号他就看到了样品，杨苑美演示之后没问题，立刻快递回帝都。 朱魑的电商团队也已经入驻杨妈家的玩具厂，该跑线路的跑线路，该联系物流公司的联系物流公司，这样到月中的时候就可以正式开卖。为了这事朱魑简直要累垮了，因为她需要在抖音和快手也进行直播，分别预热。甚至于她的黑眼圈已经影响内容了，楚垣夕不得不勒令她停止一切工作休息一天……结果她疯玩了一天劲舞团！ 楚垣夕体会过这种快乐，这样的亢奋是不可能靠休息来扑灭的。 这时，经验老道的杨妈还特地跟楚垣夕通了一次话，因为她简单计算了一下就知道，楚垣夕和朱魑都外行了。 如果产品真的爆卖的话，楚垣夕预计的销量是以万为单位的，而最开始的一两天吞吐量绝对是天量，买这产品的人肯定是想越快用上越好，比别人慢就没价值了。朱魑那点人手她看在眼里，绝对不够用，连打包贴条写快递单都干不过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蓄势待发（上架初期求订阅） 楚垣夕千恩万谢，因为杨妈说的确实对，而楚垣夕对电商确实外行。关键是她那有的是工人，只要谈好价钱随时可以支援，这样只要物流不出问题就妥了。 抖音和快手的直播权限巴人娱乐早就拿到了，但是一直都在火山开播，这次既然是要做销售，当然希望给全网带货，而不仅仅是抖音火山。其中快手的粉丝最少，但因为一直搂草打兔子搬运自己的爆款视频，也有几十万的关注。 这个销售计划需要短视频和直播同时发力，而且，以前是讨厌别人跟风，现在是求着别人跟风，必须用直播的方式先抽奖赠送，公众号上同时搞活动，送出一波兔子帽，让一部分人先做出爆款，这才能带动风向，勾引更多的人跟风，不然光朱魑一个人的推广速度就太慢了，无良山寨可是不等人的。 为了这个楚垣夕也算不惜血本，第一波送出的帽子全都加钱提速物流，所有链条紧锣密鼓。 另一边，椒图也忙得要起飞，他不但要画《乱世出山》，还要给《动物公司》的TCG手游出原画。 出原画这个工作他还真没正经做过，因为他是画漫画的，设定稿之类的他熟，甚至于画成电影海报也没问题，但是到游戏领域就属于跨界了，生怕自己的东西不是人家需要的。 不过这事对楚垣夕就太easy了，甚至于对tcg办公室里那圈人都不是事，因为游戏美工虽然和漫画的关注点不一样，但是原画方面只需要把美术风格定好就行了。毕竟这只是个2D游戏，不会涉及到原画倒模的问题。 TCG游戏的开发团队反而比巴人这批人更适应果实发行的环境，因为果实发行说到底还是IT公司，基因相近。所以他们开工非常迅速，开过几次会之后就直接开干了，引擎选用Cocos2d，三个客户端程序猿对这套流程都熟，杨健纲带着小弟把场景、卡牌、特效、动画等等的需求一提，客户端程序猿直接拿通用资源一代替，麻溜的就能做功能。 其实对这个游戏来说，后端程序相对好做。 手游的服务器端，需要投入大量工作的无非就两点，战斗和数据保存。以亡者农药为例吧，战斗过程必须保持玩家手机和服务器的长链接，然后不断同步战斗数据到交战各方，而且是实时同步，这对服务器的工作要求是非常高的。关键是玩家还要使用技能，需要计算各种技能的效果和位置，还要及时同步到交战各方，因此必然是巨大的工作量。 相应的，亡者农药氪金功能就比较少了，对后端程序猿来说无疑是个福音。 而普通的手游则正好反过来，战斗的复杂程度和对同步的要求远远赶不上亡者农药，然而氪金功能挖空心思，一个接一个，对后端程序来说即容易出bug，做起来又费劲。 然而TCG游戏不这样，对后端来说只要战斗逻辑想清楚，既没有很复杂的战斗，对同步的要求也不高，又没有什么氪金功能，简直轻松加愉快，搞得赵杰还能忙里偷闲去支持一下前端。 前端的任务确实比较重，这也是楚垣夕觉得赵杰不错的一个理由，他是一个有前段代码经验的后端程序。 前端要负责战斗表现和资源调用，还有抽卡升级之类的表现，而且楚垣夕还很舍得花钱，要求卡牌战斗中使用spine动画。所谓spine动画是一种2D角色的骨骼动画，使得卡牌不只是卡牌，牌上的角色能够随着玩家的出牌和使用技能做出动作，哪怕扎扎眼睛或者笑一笑，也能提升玩家体验。 这对又是一项巨大的支出，需要做大量的动作，因为每个角色的动作都不一样，一张卡就是几个动作。杨健纲设计了那么多卡，根本没打算给楚垣夕省钱…… 不过spine动画也算是2D游戏的常见需求了，对这批老程序来说并不构成任何难点。 这也是项目组认定到5月底能完成三个里程碑，推出1.0.0版本进入测试环节的底气所在。对项目来说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外包的美术效果如何，这也是通常游戏要面对的关键一环。然而这一环在游戏产业中基本上是一分钱一分货，是一个充分竞争的成熟市场，同时这个世界的咸鱼楚垣夕做了多年产经，认识的外包又比较多，测试稿发下去之后很快就找到靠谱的。 因此项目组的能量非常充足，加起班来也毫不含糊，果实发行的人都下班了他们还在奋斗。这一幕把张健震的够呛，几天没巡逻，自己公司里边居然开了一家游戏公司？他简直卧了一个大槽，因为楚垣夕一开始要场地的时候他根本没意识到新场地是用来开发游戏的，反正空闲的场地多的是，分一个大办公室给巴人就得了。 张健这一吐糟，楚垣夕顺势把tcg子公司在果实发行的挂靠也给办妥了，这是巴人的全资子公司，所以只需要搞定工商和税务，那天顺手就跟兔子帽公司一起注册了。 忙忙碌碌的，这日子一眨眼就来到了月中，朱魑蓄势待发，准备赚她有生以来第一笔大钱。 朱魑坐在直播间里把玩着兔子帽，心里十分没底。楚垣夕用手一捏按钮，长长的兔子耳朵立刻在她头上翘了起来，然后随着重力的作用重新落下。 一伸手，朱魑把按钮拽了过来，瞪了一眼楚垣夕。她觉得自己脸上有些紧，可是妆已经上完了，又不能乱摸。 “放松，放松，你在害怕什么？”楚垣夕干脆捏起朱魑的两只兔子耳朵，站在她背后非常悠闲的说：“要不就明天再播，今天鸽一次。” “呸，你当我是刀塔主播啊，还鸽一次？咱们这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朱魑勉强笑了一下，“哎你说要是没人跟风怎么办？” “你给何娜美谢罪呗，还能怎么办？”楚垣夕坏笑，这两天他找到了何娜美的正确打开方式。他先是公众号发文说要送礼物，但只限同行的女主播和女播主们，因为要送的是做内容才需要的玩具，请各位在微信后台留下微信号，有惊喜。 然后他把信申请的微信号给何娜美，让她一个个加好友验证过去。留言的人非常之多，也让他看到了公众号上有多少趴窝的，何娜美加了小两天，加了好几百人，然后把数据统计出来编表，哪个平台的，账号ID，粉丝数，颜值。 还要让她给评个颜值是什么鬼？何娜美怨念突破天际，因为这活儿特别毁眼睛。然后楚垣夕从中筛选，何娜美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标准，总之筛出二十多个美女主播来，有几十万粉的大号也有默默无闻的小号，有颜值高的也有不起眼的，今天上午已经让杨苑美那边陆陆续续发货了。 杨苑美快回来了，楚垣夕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这一天，第一波销售运作起来没问题，整个流程从下单预付订金直到淘宝回款之后跟玩具厂结账，保姆下来她就可以打道回府解放楚垣夕了。 何娜美也盼着杨苑美回来，这两天她看见楚垣夕就躲，觉得楚垣夕主要就是想给她找点活干，把她累惨了，需要心灵上的抚慰。 朱魑哼了一声，心说本仙女需要给她赔罪？不存在的！直播一定成功！ “放心，短视频作品我马上就上传抖音。你直播的时候放开点，看短视频的人看到你在直播，点进来刚好就能看见。咱们公众号短视频直播三管齐下，怎么可能没人跟风？你注意一下说辞，别让人觉得你在搞推销就可以了，愿者上钩。”楚垣夕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一切按部就班。 他这几天也跟各位UP主们交流沟通了几句，这些人趴在他的公众号上就不仅仅是同行了，有些时候是可以通过巧妙的方式调动的，这次有用，今后很可能还有需要借助的时候。 然而楚垣夕不知道的是，洪兴也混在里边，不但混了一顶帽子走，还以人妖的方式跟楚垣夕交朋友讨教了几个问题，感到大有收获。 今天是三场连播，一场一个半小时，抖音快手火山轮着来，不过朱魑一点不带发怵的。眼看快到八点了，她逐渐进入状态，忽然问楚垣夕：“昨天老阿姨生日，嗷，老阿姨又大了一岁！哎你就没点表示？” “我又没加她微信，我表示啥？我遥祝她生日快乐呗。”楚垣夕已经很久都没记起这个日子了，“你还记得她的生日？” “那当然了。”只听朱魑说：“老阿姨过生日可是我们大学校友圈里的大事儿，她跟我高师兄俩人都是草根成名的代表，在我们这批同学里边人气可是很高的。” “咳，以后你比他们人气都高。”楚垣夕心说其实不用以后，现在你的人气应该就不比房诗菱低了，最起码也得比高文明高。“那你呢？你有什么表示？” “我啊？待会你就知道了。”朱魑坐正，戴好卖萌兔子帽，最后调一次镜头。楚垣夕打开抖音，上传朱魑用兔子帽卖萌的视频。 第一百五十五章 生日问候 很快直播开始，她照常开播，一切段子聊天都没什么特别的，直到忽然说：“昨天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也是学姐的生日，不过昨天没有开播，今天补上生日祝福。她就是公众号《深夜画廊》的总编房诗菱，祝她生日快乐。” 房诗菱之前就在微信上看到朱魑的留言了，要她晚上务必来看这场直播，有惊喜。闹不明白朱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她还真的开了抖音看着。 只见在线人数嗖嗖嗖的就上了3000，像抖音这种平台做直播是非专业的，刚开播就有3000在线是真的很恐怖的数据，她不羡慕是不可能的。然后她就听到朱魑祝她生日快乐，相当于用巴人娱乐的账号给《深夜画廊》引了一次流，虽然不是特地打广告吧，还是让她很惊喜的。 这时，只听朱魑继续说：“嗯，现在让我给房诗菱学姐一个惊喜，看！” 说话间，她伸出食中二指，在卖萌兔子帽遥控器的两个按键上用力一压，房诗菱顿时一愣。她立刻把眼镜摘掉，目不转睛的盯着朱魑头顶，只见两只原本耷拉着的兔子耳朵齐刷刷的竖起来，一个巴掌来高，呆立片刻之后才左右一分，重新耷拉下来。 不止房诗菱一个人看到，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刷了起来，一排各种姿势的66666横着飞来飞去。下面免费的发言立刻跟瀑布一样往上刷，不知道多少人一起打字，速度快的除了666之外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紧接着是礼物，朱魑的直播间本来就有许多人刷礼物，这时候更是疯了一样，好在抖音直播客户端对刷礼物的表现还比较克制，换成火山的话这么频繁的礼物特效同时糊在屏幕上能把朱魑给盖在下面。 “窝靠！”房诗菱大大的爆了一句粗口，原来这就是朱魑给她的惊喜？只见朱魑在镜头前边玩上了，一会按起来左耳，一会按起来右耳，有时是点击，耳朵弹起来立刻落下，有时候长按，按住之后耳朵最少能立住三秒。 玩了一会朱魑才想起来房诗菱来，说：“学姐，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惊不惊喜？” 朱魑说着，往椅子背上靠了靠，对着镜头大大方方的说：“这个帽子是我们巴人娱乐自己设计的，纯手工制作，刚刚做好没几天。前两天公众号上搞活动赠送礼品，关注过微信公众号的水友们可能已经看到了，送的就是这个，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一个一个微信加过去了。 不过留言实在太多啦，数量有限，我们只能从中随机抽了一些主播朋友送过去，没拿到的很抱歉。另外没关注主播的别忘了关注，点关注，不迷路。” 随着朱魑的话音，直播间瞬间爆了一波礼物，礼物以“为你打call”为主，仔细看ID，全是之前被楚垣夕选中的美女播主，此时透着屏幕都能感到她们的激动。 朱魑顺势加了一刀：“被选中的主播朋友们不要急，我们快递很靠谱，估计明天就能收到了。用这个拍短视频的效果也很好玩，非常萌。”说完换了另外一顶兔耳帽戴上。 第二顶帽子的耳朵比第一顶长不少，另有两根毛茸茸的线顺着脸颊两侧垂下来，下面各垂着一个小球球，朱魑在两个小毛球上一捏，两只长耳朵顿时蒲扇着向上扬起来。 这种是手动的，不能遥控，而且只能扬起，耳朵无法立直，但是效果看着也不错。房诗菱感觉这个帽子必火，她立刻打开淘宝天猫京东，一家家APP搜过去，搜关键词“兔耳帽”、“兔子帽”，全都没有？她感到心崩崩跳，因为，她嗅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 然而今天朱魑是三场连播，根本不带喘气的。这真是一次极为漫长的等待，房诗菱一直耐着性子看，跟到快手又跟到火山，一直等到半夜十二点半火山的直播下了播，才按捺不住的点开朱魑的微信，输入：痴痴，谢谢你的礼物啊，我看到了！什么时候送给我？ 朱魑秒回：明天一早我就闪送给你。 房诗菱：你刚才说这个帽子是你们自己设计的？手工制作？ 朱魑心想虽然是玩具厂生产，但确实是工人师傅纯手工制作的没毛病，于是回复：对！纯手工。 房诗菱发了个比心的表情，问：谁设计的？厉害啊，给我介绍介绍？ 朱魑看着微信，发出一阵身心舒畅的笑声，笑完才回复：你点我直播间里的购物车呗，里面有淘宝链接，淘宝店里有详细的产品介绍。 然后果然半天没动静，微信那头房诗菱正在一脸木然的看着淘宝，原来这个产品叫做“直播神器卖萌帽”？何等土鳖的名字！ 再一看，还分三个档次，60、70、90元。90块就是直播里第一顶帽子，遥控操作，耳朵较短可以短暂立直，60和70元的没有遥控，都需要两边攥着操作，耳朵一长一短，短的也能立住。 房诗菱看了半晌，恋恋不舍的关上淘宝，她心中难掩失落，这个强力的商机，溜走了…… 不得不说房诗菱的商业嗅觉非常灵敏，到了第二天，昨晚直播前发出去的卖萌短视频先成了爆款，点赞倒不是夸张的多，但留言量激增到一个畸形的程度，都在问这顶帽子从哪能搞到？ 然后到了晚上，经过一天时间的发酵无论是火山抖音快手还是胡椒潘塔猫牙斗鲨和ZZ，各种直播平台里都流传起一个关于直播神器的传说！ 有些幸运的主播已经收到卖萌专用帽，然后一上播果然是神仙放屁非同凡响，不但打赏量激增，关键是流量，在线人数比平常多一倍的算仆街，多三倍的算及格，多七八倍都大有人在，还有平常在线一两百的小主播直接破万，差点乐出心脏病来！ 甚至于有的主播之间平常有来往的，直接杀到拿到帽子的闺蜜家去跪求，上演各种手撕闺蜜的剧目，总而言之一天之内卖萌兔子帽彻底火了，成了超稀缺资源。拿不到帽子的主播嗷嗷叫着，眼睛都绿了，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居然发现淘宝上有卖的？立刻买买买！ 楚垣夕电话都被打爆了，朱魑为了能够正常直播不得不把手机卡抽出来。公众号关注数又一次激增五万有余，后台的留言爆炸，何娜美连扫一遍的心情都没有，最惨的是她的电商，几乎所有买家都不纠结包不包邮的问题，全都要求加运费，最好当天就能送到，第二天送到给好评，第二天还送不到的就给差评…… 电商团队实在没想到不支持7天无理由退货的产品也能这样捞好评。 后来据朱魑说与她合作的电商团队累劈叉了，卖的不止是好，卖得都快炸了。朱魑跟在楚垣夕身边的时间不短，好的没学会把安慰人的办法学会了，安慰她的电商团队说：“同志们辛苦了，后面每周咱们都上新品，下周的发货量会更大的。” 她每天美得合不拢嘴，被楚垣夕数落她“瞧你这点出息”也不反击了，还跟楚垣夕说干脆把文化衫的项目也提上日程，她好扩大她的电商队伍去。 卖萌兔子帽两天之内爆卖了五万件，大部分人直接奔着遥控帽子去，把杨妈工厂给买到突击加班生产，然后又组织工人帮着朱魑的电商团队一起打包点货，杨苑美累到喘不过来气。 而且两天之后加货的速度也并没显著下降，因为很多后知后觉的主播也需要啊，这玩意一时间成了标配了，不戴的人反而标新立异。 到这个程度，杨苑美和杨妈也都不约而同的想起楚垣夕的文化衫来了。兔子帽已经验证了楚垣夕的眼光，文化衫想必也不会差，什么时候开始做？ 不过文化衫的目标用户不是主播，而是粉丝，所以这事其实楚垣夕并不着急，因为该是我的总归是我的，让杨苑美赶紧回来补上她落下的工作才是真的。帝都这边因为杨苑美缺阵已经快要忙瞎了。 杨妈送杨苑美去坐高铁的时候心里别提多美了，不说文化衫，光兔子帽的买卖她就得爽死，因为，山寨的订单已经出现在了她的办公桌上，而且不止一单。这些山寨订单的出现早就在楚垣夕算内，所以即使出现也没让杨妈内心产生一丝波澜。 一个很现实的事情是，巴人娱乐的利润很快就会被包邮区的山寨大军冲击到七零八落的地步，然而杨妈的利润不会，不但不会降，反而会因为得到充足的订单而多赚很久。这帽子不止主播要用，做短视频的也一样，而天朝有多少主播，多少短视频UP主？ 多了不敢说，几百万总是有的吧？只看这几年出现的大大小小的直播平台有多少，就能猜到这股购买力有多么强大，不敢想啊！ 想到这里五十多岁的杨妈甚至对楚垣夕产生了一股钦佩的情绪。因为杨妈很清楚楚垣夕后面还有好几套卖萌神器引而不发压着定盘星呢。 第一百五十六章 孩子长大了随她去 按正常规律，虽然是巴人娱乐推出的产品并且亲自带货自产自销，可是引领潮流的能力不代表业务能力，包邮区有太多业务强者了，义乌温州的大手们只要下场，就巴人这种毫无根基连个自己的玩具厂和工人都没有的企业，只要没有品牌，会被直接打出这个市场。 人家专业的一出手，价格压到让你吐血不说，质量还比你原装的好，关键是还不需要贴牌，如果楚垣夕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赚这一周的钱。 一开始她确实是这么想的，直到杨苑美把U盘给她，里面有五套设计图纸给楚垣夕续命。一瞬间，杨妈的脑子里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场景：山寨大手们以超高的质量和超人的速度在一周内完成备货，正要大杀特杀，朱魑那边轻轻松松的一个直播，推出一款新的帽子，然后买家秀的画风就变了…… 实际上杨苑美离开的时候，猪八戒的大耳帽子已经开始做了，这顶猪头其实在短视频内容制作上，可玩的花样比兔子帽还要多些，落到不同的播主手里估计能做出不少楚垣夕都想不到的爆款来。 按楚垣夕的说法，杨妈尽管接下那些山寨的单子，然后按照正常的做模具做样品的节奏给人家出货就行了，简直坏的头顶流脓！ 于是杨苑美的U盘被她妥善保管起来，甚至都没拿到车间去，而是跟楚垣夕反复确认推出新产品的时间点和顺序，到了时间才拿给设计人员制作模具和样品，保密工作做的一流。 很快一周的时间过去，正版的卖萌神器一共卖了十五万顶之多，影响力辐射全网全平台，大量不做短视频的直播平台都被感染，平均每顶的毛利大概不到70元，这一周的利润就是小一千万，时间仅仅才七天！ 这个出货量极大的考验了当地的快递行业，也震碎了杨妈的三观。想到楚垣夕练的是一套快打旋风的组合拳，后面基本还能照着这样再卖最少一个月，杨妈真的感到一种由衷的恐怖，因为通常最赚钱的方式都写在刑法里边，可这条并不是，不偷税警察都奈何不得。 不过，管它呢？反正出了事也是楚垣夕担着！ 女儿能分到一百七十万，可惜还要缴税……这一刻杨妈心里是满足的，女儿终归是长大了，爱干什么就干什么，由她去吧！自己能做的，按年轻人的说法，打好辅助？对，打好辅助，比如帮女儿避避税什么的？ “千万不要偷税！” 楚垣夕正在看书，听杨苑美一提，立刻“嗷”的一下从座位上蹦起来，杨苑美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吓得一趔趄。只听楚垣夕说：“请务必足额纳税，不要动歪脑筋。实际上巴人的注册地我都想迁到帝都来！” “怎么了这么激动？合法避税很常见啊。”杨苑美对这方面不特别了解，但是毕竟家庭条件不一样，见过的东西多少比别人多点。 楚垣夕是最近看新闻感觉到风吹草动，风头有点不安稳，而且“合法避税”这个说法本身就是一种乐观情绪使然，天朝不是米国和欧洲，最富的人可以用法律当挡箭牌拒不缴税，在天朝“合法避税”的事完全是看脸的。 如果是合法的税收洼池他倒是不反对，比如霍尔果斯，前五年企业所得税全免，后五年留存返还。然而解读税法不能只看文字，一个比较简单易懂的概念是：只有税务局做出的解释才是唯一可信的，你自己的解读仅供参考。对于普通的企业经营者，这句话还可以简明扼要的概括为：妈卖批啊啊啊！ 所以有的时候楚垣夕是真的羡慕外国富豪，比如说圣母国的宜家就是奇葩中的战斗葩。 据说圣母国政府想从宜家身上课税比登天还难，好容易等到创始人坎普拉德见上帝去了，想征点遗产税，这回总跑不了了吧？呵呵，何等天真！ 人家宜家不是上市公司，不需要公布企业秘密，于是等到圣母国的税务专员摩拳擦掌的找过去时，发现宜家早就偷天换日了？见上帝的坎普拉德名下毫无资产，也没有股权，还是一分钱的税都不用缴，达成常人一生难以达成的成就和大圆满，而且完全合法。 这是一月底才刚刚发生的事情。这要是发生在天朝，税务专员会告诉死去的坎普拉德，这些这些和这些关联交易都是为了偷税而进行的非法操作，需要处以0.5到4倍的罚金。至于你说它合法？呵呵，我说合法的才合法。所以关键问题是税务局是否去查ta。 对于巴人娱乐未来的利税规划，楚垣夕一直想的还是认定为高新技术企业，还有就是研发费用抵税等等完全合规的方式，让税务官员完全挑不出毛病来。这些都在楚垣夕的技能范围里。 不过这些东西没法跟杨苑美解释，而且仅就卖萌子公司来说帽子的制作和销售是一个非常传统的生产经营，根本不存在什么合法避税的空间，除非是巴人娱乐真的有降税利器，才需要大动干戈通过“特许权使用费”等方式把利润输送过来，现在不值当的。 杨苑美没等到楚垣夕的回答，伸脖子一看，只见楚垣夕桌子上摆了一本《我的创业史》，封面是强东哥，顿时想差了：“噢，你这是把‘不知妻美’当偶像了？他真的从来不偷税？” 其实楚垣夕是因为袁苜要来拜访，赶紧买一本来装装样子，他之前跟袁苜聊过这本书，得把自己的话圆上。 卖萌神器的销售不但震惊直播圈和短视频自媒体人，连带着余波一扫也把袁苜给震了。巴人真的招人做游戏的事袁家兄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袁苜本来还有一点等着楚垣夕出洋相之后来求她的想法，等这颗卫星射上天去当时就傻了。 她倒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是想登门了解一下切实的销售数据和运作流程，顺便见见朱魑和杨苑美，计算一下这门生意是否能够成为巴人娱乐长久的赛道，然后重新计算一下合理的估值。当然，十亿是不可能的……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指点江山 很快，袁苜拿到了新鲜出炉的财报：三款卖萌神器出的厂价其实都在10元上下，平均售价小70，巴人占股60%，先期投资不到30万，然后追加垫付到一百多万，这是因为淘宝的结账流程所致。 再一看，擦！杨苑美17%，朱魑13%，楚垣夕10%，这特么赤裸裸的掏空公司转移利润进个人的腰包啊！ 然鹅，楚垣夕根本不做辩解，因为她还不是巴人娱乐的投资人，没有指责的立场。 她来的那天正好是朱魑使用猪八戒帽子直播之后，销量再起一波高潮，也打破了袁苜来之前设计的计算模型。这下她也不敢随便瞎算了，还是耐心的看楚垣夕表演吧。 然后她就看见朋友圈里另一个圈子集体骂娘，都是些做玩具的厂商和江浙沪包邮区的山寨大王们。 几乎前后脚楚垣夕接到了杨妈的电话，果然，在杨妈那下单山寨的债主十分纠结，刚到货的帽子突然卖不动了，想把后续订单取消，改做猪八戒。于是，杨妈开始她的表演。 袁苜静静的看着楚垣夕放下电话，自媒体人、精明的商人、手游开发者、产品经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楚垣夕？是他原本就有这么多的技能却一直蛰伏在那家白痴IT公司里？还是离职激活了他的隐藏属性？又或者，他还有别的技能包没有秀出来？ 她愈发搞不清楚了。 朱魑经过短暂的休息变得神采飞扬，如果钱是英雄胆，那她现在就是女英雄，见袁苜丝毫也不拘谨。 所以她还有闲心看网页看新闻，一点也不在乎这种惫懒的工作状态被投资人瞧见。此时她正在浏览科技互联网方面的新闻，这是楚垣夕的要求，需要她逐渐适应巴人娱乐二当家的角色，不能一直胸无点墨。今后说不定她也得在行业大咖或者投资人面前抛头露面，参加各种高端论坛之类的，不能一张嘴就被人笑话她low。 正巧一条很震撼的新闻被她看见，是美团王兴喊出“除饿灭滴”的口号来，率领美团悍然杀入网约车市场。 这是两个国民级应用硬碰硬的正面较量，双方都是天朝科技互联网的核心军团，各有用户以亿计，不感兴趣的人看了没感觉，感兴趣的都跟看史诗大片一样，特别是魔都和金陵，两座通都大邑被美团选定为主战场，大张旗鼓，来势汹汹。 朱魑渐渐的从不感兴趣的那群人变得感兴趣起来，看到这条新闻，立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哎楚垣夕你看见这个没有？谁能赢？” 楚垣夕瞄了一眼，问袁苜：“你觉得呢？” 袁苜失笑，“王兴显然没戏啊，除非天上掉下大大的馅饼来。朱魑你也关心这个？” “某个人给我布置了作业，每天看十篇科技互联网新闻。”朱魑鼓腮：“我看是有人要难为我胖虎！” “噢，我也觉得王兴没戏。”楚垣夕对朱魑说，“你呢？” “你们为什么都觉得美团不行？”朱魑奇怪，“不应该是一人支持一边？” 袁苜哈哈哈的笑了起来：“You so cute！美团只能靠价格补贴，什么时候补贴结束立马现原形。他们根本不是干这个的，除非全国范围内持续补贴一年，才能让用户扭转固有的认知。现在只在魔都金陵试水就是没信心的表现。” “我看新闻说美团打车这几天非常热啊，在魔都金陵刷单都刷疯了。滴滴难道不跟进？” 楚垣夕心说朱魑这样也行，虽然问题比较小白，但是至少不low，不会露怯。“滴滴根本不用搭理他们。袁苜说的补贴还不是决定性的，当初滴滴和快滴的补贴大战多惨烈？不也过来了？理论上美团照着一千亿烧，严控一下恶意刷单的司机，也不是撑不下去，然而撑下去也没用。” “为什么？”袁苜朱魑一起问。 “因为先发优势啊，滴滴的先发优势太大了。人家多干了这么多年，并购了快滴，并购了优步，最大的收获是什么？不是用户数，而是大数据！” “大数据？有什么用？”朱魑一脸茫然。 “当成护城河用啊，美团想进场，您先烧几年钱积累这么多大数据再跟我掰腕子吧，否则根本不需要搭理。”楚垣夕看袁苜也挺茫然的，心里比较意外，按说袁苜应该能听懂才对。 那就，说点袁苜听的懂的？“举个例子来说吧，滴滴敢做ABS融资，贷款给中小企业乃至个人司机买新车让他们给滴滴开车，因为滴滴有大数据支撑，知道谁可靠，能控制不良率。 所以他们在这个领域的业务能力是无敌的，在供给侧能提供的服务和成本线都不是新进场的玩家能比的。美团钱再多，王兴敢给随便哪个司机做ABS融资吗？难道他以为有用户就能成？如果能，企鹅早就上了！” 袁苜恍然大悟，而朱魑还是一脸茫然，她偷偷百度了一下，结果看完还是没弄懂ABS是什么鬼？啊—— 只是她突然感觉超奇怪，楚垣夕怎么指点上袁苜了？这个方面应该袁苜指点楚垣夕吧？还是说袁苜就是个花瓶，其实跟自己一样啥也不懂？或者懂的稍微多那么一点点？ 她略感疑惑的左看右看，心里莫名失落，楚垣夕这个死变态怎么什么都懂啊？诶？不对！“楚垣夕，你当初讲咱们公司的未来规划的时候不就是强调有用户么？反正我听你的意思是咱们有了用户就万事大吉了。” “咱们这个行业没有铁幕啊……”楚垣夕心说朱魑进步明显，能提出这种问题来不白培养！“而且咱们现在其实是塑造品牌的阶段，文化传播更加需要品牌。我们通过品牌可以形成用户数之外的第二个落脚点的，只不过当初我不想说的那么复杂就是了。” “切！好像说复杂了我们就听不懂了似的。”朱魑一扭头，“声叔，你最有学问了，你听得懂不？” “显然……听不懂啊……” “我们要个鸡毛品牌？难道还跟粉丝说，这本是可口可乐牌的《乱世出山》？那本是七喜牌的《动物公司》？或者咱自己取个名？咱要是自己取名怎么取都能够让人觉得不是杂牌啊？” 声叔吐了个大糟，心说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品牌啊？不过他最近也累得贼死，在拼命的写剧本。有人说写剧本比写小说轻省，其实这得看跟什么小说比，反正他觉得写剧本也是贼累，特别是他漫画看过不少，对漫画剧本还很陌生，需要跟椒图不断交流沟通，在剧本里就考虑到漫画构图的难易性。 “这你就不懂了吧声叔？”楚垣夕借这个机会得好好给自己人正一下视听，让他们知道我们也可以很牛逼的！“有家上市公司叫欧派家居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老大叫姚良松。” 所有人都摇头，包括袁苜，甚至袁苜更加斯巴达，做家居的？这也离得太远了吧？ 楚垣夕往椅子上一坐，稳如泰山，“欧派家居现在市值600亿，九几年姚良松刚在广州开张拿会儿，对面是一家中式橱柜，比他便宜比他好看比他质量好，挤兑的他门可罗雀。换成你们，怎么办？” “价格战？”椒图也悄悄跑过来。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然而姚良松的办法是在广州的纸媒和电线杆贴小广告，创品牌，一句话——欧派家居，欧洲品质天朝价格。他就树立这么一个品牌，就把对面的中式橱柜店给打崩了。你说品牌有用没用？你说咱们国风漫画还是南北朝时期的，在一片岛国系漫画丛林里想杀出来，应该怎么做？” 一群人纷纷若有所思，只听楚垣夕说：“声叔，品牌不是看你叫什么，logo长什么样，而是代表着什么。所以这剧本你知道精髓在哪了？” “明白，一直都是这么设计的。” 于是，袁苜来巴人娱乐探班的目标达成了也没达成，虽然数据全都看到了，然而估值还是算不出来，甚至比探班之前更迷了。当楚垣夕提出品牌的概念时，她明白过来一件事，现在根本不是给巴人娱乐估值的时间。 如果楚垣夕是个笨蛋就好了，他自己估值哪怕两三亿，她也是愿意拍脑袋立刻出资。然而尴尬的是楚垣夕一口就叫到了十亿，即使是在卖萌神器爆卖的情况下她也很难说服自己掏出这笔钱来。 十亿这个估值现在真是让袁苜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即没有勇气再要求楚垣夕降低估值，又不肯掏那么多当冤大头。最可恨的是巴人居然真的赚到钱了，而且不少赚！虽然卖萌神器销售周期还没结束，但她大致估算下来应该能赚到毛利4000万左右，分到巴人60%，还要缴税，算下来能得到一千多万净利润？ 光这一笔钱就让袁苜的估值模型崩溃了，到底按市盈率还是市销率来估算？还是继续按风险投资来看待这家公司？袁苜一想，头都要炸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激扬文字 一个现实的问题是怎么算都是坑啊啊啊！ 按P/E或者P/S计算需要一个完整财年，而巴人娱乐这才成立两个多月，难道给他们的年净利润按6000万计算？那可坑死爹了，可问题是往少了算人家干吗？ 而且这利润还是子公司贡献上来的，按道理应该算作一次性收入并表，那就更坑了…… 按可比现金流贴现法？那个更是必须运营个几年以上的公司才能算得出来。还有永续增长也不好给定量，卧槽卧槽卧槽啊！这一刻袁苜伤心了，体会到什么叫做书到用时方恨少，同时产生一种冲动，把巴人娱乐做成case，然后丢回给教她商学的教授。 可退一步按照风险投资来算呢？风险投资不用算收入，然而袁苜简直不敢去想，因为自媒体公司的风险投资通常是按用户数来算的，巴人娱乐的用户实在太多，但都是平台用户，而巴人娱乐并没有自己的APP，单个用户的价值也不好估算…… 她深深的后悔走这一趟，感觉自己脑浆要烧干了。其实她跟楚垣夕多聊两句就不会有这些烦恼，因为楚垣夕正打算提升自身的估值。 按楚垣夕的说法，十亿？你开玩笑呢，现在十亿已经是过去式了！巴人的重磅炸弹是《乱世出山》，不是TCG，也不是卖萌神器，现在乱世出山平稳启航了，数据反馈是正向循环，怎么可能还是十亿？打发叫花子呢？ 送走脑阔疼的袁苜，楚垣夕把精力重点放在椒图和声叔那边。这部漫画是同时更在一个新申请的“巴人娱乐漫画”微博账号和巴人的公众号上，而公众号早就取得了图片的原创资格。 所有人都知道这才是重中之重，而声叔更是倾注了大量心血，不但写剧本，还给《乱世出山》写歌，主题曲、插曲等等，用户看漫画的过程中还可以不断听歌，甚至在完结时还有一段结束语，极大提升阅读体验。 这段时间抖音官方也没闲着，先是推出看见音乐计划的第一波战报，《watch the pacific》被楚垣夕填词阿哑主唱，录成女声交给朱魑编舞，改名《大漠行》上传。这是朱魑近期短视频又一亮点，不过可惜的是被卖萌兔子帽兄弟打架掩盖了一定的热度。 然而，其它人的作品也一样要被影响，大家半斤八两，所以《大漠行》继《拯救单身狗》之后轻松上了战报。 抖音也在向各大传统媒体发力，比如与芒果台的《我是歌手》联动等等，热闹非凡，而抖音的流量增速也明显甩开其它平台，在除夕夜直播答题戛然而止之后持续保持高增长，能与之相比的之后同门师弟火山。 然而这份热闹之下的隐忧却没人注意到，除了早就在日历上画过圈圈的楚垣夕之外。巴人娱乐的成员要么沉浸于直播神器赚钱的快乐中，要么沉迷于数据的暴涨。巴人别的不说，从节前的交流会算起，公众号粉丝已经从20万暴涨到60多万，增加了两倍有余，距离楚垣夕的融资条件100万已经不远了，不过粉丝质量让人堪忧，里面埋伏了大量同行怎么破？ 这不到40天的时间里朱魑陆续打出了《打枪舞》、《吃鸡舞》、《Dura舞》、《开车舞》和《大漠行》五颗重磅级别的子弹，巴人娱乐短视频上的冲击力不但没有盛极而衰，反而如日中天愈演愈烈，粉丝数逼近700万，而且就连普通作品发出，也能录得最少五万赞，使得小心心呈现明显的背底噪声。 短视频界总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爆款不说一个接着一个吧，但热点来的快去的也快，总会被新热点取代，而朱魑不知不觉成了奇迹，每过一段时间就用自己的新作取代老的热点，引领大量跟风。 有声叔和椒图通力配合，杨苑美也回来接班，楚垣夕终于感到久违的身心舒畅，可以放心的把活儿交给杨苑美，然后去tcg那边巡逻一下。好久不巡逻，恐怕他们放羊。 结果看着还不错，第一个里程碑的时间还没到，但是版本的功能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版本号已经推进到0.0.5，说明经历了5个小版本，现在是第六个。 然后，仔细一看，楚垣夕顿时就怒了：“卧槽！核心战斗连框架都还没完成？赵杰你在搞笑吗？第一个里程碑主要就做核心战斗，还有一周了连框架都还没完成？你怎么搞出5个小版本的？都是策划版本吗？” “去去去！”赵杰朝他牛逼轰轰的一摆手，意思是老子忙着呢！“我跟你说啊，核心战斗，策划文档不完成，功能不做，咱就这么定了，不能被策划牵着鼻子走，delay就找杨健纲！” “不要吵不要吵，战斗规则第十八次梳理马上完成了！”马上，杨健纲坐在角落里的工位上如是说。 “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一边做功能一边补文档吗？”楚垣夕感到自己的智商十分感人。 “氪金功能可以这么干，核心战斗不行啊。”赵杰一摊手，“杨健纲天天新增规则，你让我怎么干？新增一条规则，老规则都得改，已经推翻三个小版本了！你还真说对了，现在做的都特么是策划版本！” “哎呀开发过程中遇到问题很正常，杨健纲你到底新增了什么？”楚垣夕扭头问。只见杨健纲桌子上摆了好几个大本子，翻来翻去声音很大，他头都不抬，说：“行你别问啦，我弄完了再给你说，现在卡在我这，程序都等着呢！” “你就不能让赵杰帮你归归类？”楚垣夕看着干着急但是帮不上忙。 “那样更乱/麻烦！”赵杰和杨健纲齐声说。赵杰一肚子气，对楚垣夕挥挥手，意思是你赶紧滚别添乱，以及我们心里有数……吧？ 楚垣夕真的灰溜溜的滚出来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肯定越帮越忙，这时候研发内部有问题，最好自己解决，他也相信他组的这个团队有能力自己解决掉。 然后，他发现薛明跟了出来，他立刻停下，等薛明追上来，说：“有事聊一下？” 第一百五十九章 关于未来网游的设想 薛明点点头。楚垣夕左右看了下，发现还是巴人娱乐摄制间用来聊天比较好。 在摄制间里坐下，楚垣夕问：“办公环境的问题？” “不是不是，办公环境挺好的。”薛明知道楚垣夕一直害怕自己对办公环境不满意导致做不出成果来，赶紧说：“我最近做的不错，然后想到一点有趣的东西。” “昂？什么有趣的东西？” “那个，小楚，我想明确一下，你是否有打算……嗯，有打算做网游小说里边的那种未来虚拟网游？”薛明尽力组织着措辞说。这段时间他对楚垣夕的态度在不知不觉间有了比较显著的变化，因为卖萌神器的影响。 他是个看直播看短视频的人，当然注意的到最近大热的卖萌神器，离得这么近自然也知道这是楚垣夕设计的，而且通过卖萌大赚了一笔，顺便把杨苑美累和朱魑劈叉了。这事虽然跟他没毛关系，但是不妨碍他给楚垣夕打标签——牛逼！ “啊？为什么问这个？”楚垣夕心说难道被你发现了？那可是我的终极野望之一，不过现在还远的很呐！ “因为我也想做啊。我看你也不是个靠谱的人，没追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呢？”薛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说的楚垣夕心里哇凉哇凉的，特么的你居然是个不靠谱的货？他还以为薛明是本公司内唯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靠谱选手呢！ “VR现在还不太行，但是未来肯定行，特别是人工智能发展起来之后，再庞大的美术场景都不在话下。资源加载问题肯定也可以解决，我听赵杰说现在就有动态加载资源的方案，已经有大型手游在用了。手游都能解决，那PC端就更不是问题了。” 他说的加载问题是一个一般玩家不太会注意的问题，但，其实是个未来网游这个命题成立与否或者多久能够成立的大问题，是眼看就能成立，还是需要等到遥远的未来的根本性问题。 这说的是客户端资源量和加载，是一种底层的问题，玩家通常不会关心，但开发者必须关心。 为什么有的游戏客户端巨大而有的却非常小？主要是因为美术资源是否庞大。通常3D游戏都会比2D游戏庞大，因为2D游戏无非是一些图片、按钮和特效，但3D游戏的美术资源，每一个都有许多的“面数”，少说几百面，多了甚至上万。 3D游戏中，美术资源是否栩栩如生跟它的“面数”多少息息相关，面数少就会见棱见角，面数越多呈现出来的视觉效果越接近于曲面，也就越写实越柔和。 精致的3D场景需要的面数多，人物也是如此，也就需要更多M，甚至更多G来呈现。这也是游戏客户端从一开始的几十兆变成现在动辄以G为单位下载的原因。 然而，如果要做成网游小说里未来虚拟网游那样，需要的美术资源是一个天量，需要无数巨大的场景和无数的角色以及动作，绝不是现在的游戏开发资源量能比较的，就算魔兽世界放大一千倍都不行，资源量最少也要用T来计算。 光解决资源总量的问题还不算完。玩家可以耐心的把资源下载到硬盘里，但是玩的时候还需要把资源加载到内存和显存里，即使手机游戏也一样有从闪存到内存和显存的过程。 那么就出现一个场景有多大的问题了，因为内存和显存不像硬盘可以无限扩充，硬盘可以扩充到T，但到内存条面前只能呵呵达。 传统的游戏运行机制，都是玩家需要用到哪个场景就把那个场景需要的美术资源统统一起塞到内存里，顶多弄一个预加载节省时间，就算这样仍然会出现“场景加载中，请耐心等待”之类的进度条，读条时间贼难忍。 然而场景资源大一千倍的话呢？网游小说里的游戏，一个独立的场景得有多大？简直不敢想！ 这样，切换场景的时候，嘶……忍耐黑屏？抱歉这个真忍不了，特别是联网的多人互动的游戏，你黑屏的时候其实服务器已经把你丢进新场景里，已经被别人砍死了…… 过去这一幕是因为网速问题，但原因马上就会变成容量问题，所以需要新的技术作为支持。薛明所说的动态加载就是一种解决方案，将场景碎块化，只将玩家视觉范围所在的一部分场景加载到内存中预备调用，随着玩家运动而动态加载这些碎块。这样就大大释放了加载需求。 楚垣夕点头，这事他知道，然而薛明说：“其实这里就有很大的人工智能挖掘空间你知道么？” “我不知道。”这就太专业，超出楚垣夕的能力了。 “举个例子，游戏场景里一棵树可能就有十万面，没有不行，面数少了丑，面数多了呢？玩家根本不看，效用极低。”薛明洋洋得意，“所以我以前跟一个引擎公司沟通过，可以用人工智能实时拓印2D远景的方式把这些不关键的资源释放掉，等玩家角色接近之后再加载。” “啊啊啊——我明白了，哎，这个可以有。” 楚垣夕毕竟有几年的产品经理的经验，对项目开发中间的问题也有一点了解。树，确实是一个非常让人头疼的东西，可以说是游戏开发的天敌了，因为树叶太多，面数根本减不下来。甚至于有些项目在提美术需求时会特地要求策划在设计场景的时候不要出现树。 薛明的方案楚垣夕听懂了，说的是在游戏里当玩家接近树的时候肯定没办法，玩家要围着树绕圈，只能在场景中加载出这棵树。但当玩家远离这棵树的时候，如果这棵树出现在视野里，按薛明的方法可以不加载这棵树的3D模型，而是实时的替换成一张即使制作的2D图片来代替。 这张2D图片，相当于一张由人工智能即时制作的背景图，一面代替十万面，相当于给玩家配一个随身美工随时出图，使得场景不至于穿帮。不单是树，任何场景建筑都可以用这种方式实现，还可以把需要释放的资源都画在一张背景图里，更省资源。 薛明接着说：“然后是脑波控制，这个其实也有希望，现在已经可以识别α波了，β波应该也不会远。” 所谓α波和β波说的是四大脑波分类中的两种，此外还有δ波和θ波。α波可以简单的认为是强度波，不携带具体内容，现在有手段进行识别和定量。而β波中包含思考和对外界信息的处理，是一种能定性的波，网游小说中的脑波实际上需要用的是β波。 楚垣夕闻弦歌而知雅意：“所以，其它环节都看到解决的曙光了，关键还是人工智能。” 薛明眼中闪过一丝狂热，这是他这段时间努力思考的结果。楚垣夕只是给出一点点逻辑，但是让他的思路产生了360度的发散：“对，人工智能是核心！你到底是不是这意思？” ———————— 这种解释技术方案的内容可以被视为灌水，所以我会多写几百字免费的哈哈…… 第一百六十章 未来网游的关键 “我是……不是这个意思呢？”楚垣夕一个大喘气，差点把薛明闪到。 见薛明脸色嗔怪，楚垣夕也不打算卖关子了，跟内行人没必要，直接说吧！“我的想法是，一步步走，先迈一小步。” 薛明看着楚垣夕的眼睛，心想楚垣夕应该是对此确实有过深入的思考吧？他这几天想了不少，思路渐渐成型，但是障碍也很多。 目前的网游中，NPC之所以叫NPC，是因为它们实际上都是一些“物件”，人形物件，或者说基本都是客户端的纯表现。客户端写好了逻辑之后和玩家的互动都是纯本机的表现，即使有NPC跟着玩家队伍下副本也是提前设计好的东西剧情。玩家触发对应事件时NPC按照既定逻辑进行互动，当然也就没什么变数，能且仅能做那么几件事。 而网游小说里最硬核的不是多大的地图，不是脑电波用头盔或者游戏仓玩游戏，不是几百万几千万人的大服务器和同时在线，不是环境多么逼真，不是开服抽奖得神器或者得到bug号，更不是重生玩网游。 那是什么？是NPC如同活人，有自己的诉求和思维方式，有自己的行为逻辑，能够根据别人的行为而产生自己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那个行为发生时的正确应对，能和别人形成真正的互动，而不仅是执行预设的程序。 薛明心说楚垣夕也算是懂点人工智能的吧，至少能侃，不如听听他怎么说？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我希望你做的游戏任务方面的AI，确实有往前继续发展的潜力，但是咱们没必要现在就惦记那么远，先把眼前的工作完成。网游小说里面那套智能NPC，要完成肯定还很遥远，怎么也得十年以后吧？” 薛明心说我想听的不是这个，干脆他也明说了：“你放心，我肯定是先完成现有的工作，但是这个课题对我的吸引力确实也很大。这才是我想要的青春！我想听听你对‘潜力’的看法和我一样不一样？” “要不，咱们学诸葛亮周瑜对暗号，各自写在手上亮出来？”楚垣夕拿出手机，薛明亦然，分别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下一段文字。 朱魑正准备进摄制间找楚垣夕，结果看到俩人在里边聊天，她站在门口瞧着，也听到俩人在说未来网游什么的，一阵不明觉厉。这时，看到两人对手机，那种莫名的观看史诗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往前凑了凑，塌腰低头，只见楚垣夕的手机上写的是：智能任务系统移植，对象改为NPC。薛明的手机上写的是：NPC以拟人化的方式完成任务。 他们互相也看到了，然后相视一笑，薛明想的更多一些，但是，确实是一个意思。 楚垣夕的意思是，现在推动的这项工作，完成后能够使得玩家接任务的时候接到智能化的任务，触发的剧情也是相对应的。 那么把这套逻辑指向NPC，包含任务的生成、触发、完成、领奖的逻辑，使之产生与服务器的互动，肯定也是可以的。那么这个NPC根据这一套智能逻辑不就拥有了一定的和外界互动的余地了么？也就是说根据外部某一时刻的情况，主要是玩家的情况，判断此时满足生成任务的条件，然后由这个任务去驱动NPC。 这样，智能化实现了从0到0.1，但程度差点意思，其实NPC还是从属于整个任务系统的，并没有独立出来，互动余地很有限，所以算是一小步。 薛明的意思其实差不多，但是他更注重表现，说的是NPC完成任务的方式拟人化，这个方式指的就是和别人交互的过程。 “嗯。”薛明很满意的说：“那如果再进一步……” “再进一步，就是给每个NPC以主动生成任务的权限，以及相互派任务的逻辑，不过这就非常复杂了，涉及到大乱任务主线的问题，以后再说吧。” “好。”薛明一点头，起身离开摄制间，没有惊天动地的特效，也没有唱诗般的歌声，非常平淡的离去。 这个想法楚垣夕在原世界时就有，而且打算付诸实践，只不过时机不成熟。这个问题复杂在哪？薛明的工作是智能编写任何和对应剧情，但他的智能编写，是根据任务主线来编写，换言之编出来的任务五花八门，但都在玩家的主线任务流程上。 可如果NPC可以主动生成任务派给玩家，将毫无疑问的生成庞大的支线任务，而且因为不是预设的，有可能干扰到主线。如果是单机游戏还好，可以严格控制支线生成的优先级，但网游的魅力在于和朋友一起玩，这样复杂度就是几何级数上升了。 但，这是个无限宽广的时代，技术的进步是飞速的，去年不成熟不代表今年明年不成熟，因为技术也是一步步迭代发展的。楚垣夕相信等他把这个世界的公司做起来之后，技术应该能够解决更多问题了，够他接着往前走几步，因此他从来没有一步到位的奢望。 说到底，改变这个世界，靠的不是雄心，而是真的做到。世界正是靠着无数人的实干而一点点被改变的。 “哎，楚垣夕，问个事。”朱魑看薛明出去了，坐下，坐在楚垣夕旁边问：“刚才有个歌手托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啊说吧，咱俩就别墨迹了。歌手，想加入咱们团队？” “不是，你想什么呢？他问如果发新专了，咱们能不能给他做成《离人愁》那样的。” “不能。”楚垣夕毫不犹豫的拒绝。 “为什么啊？人家付钱的。”朱魑还以为楚垣夕会高兴。 “他的意思是，只要咱们做了，不管做成什么样，做完了拿给他发，不管他发在哪，不管效果怎么样，都给钱？” “显然发在咱们自己账户上啊，这还用说？”朱魑气鼓鼓的，心说楚垣夕这是怎么了？ 楚垣夕心说我就知道是这样，所以不用问直接拒绝啊…… “发在咱们账户上，然后对方直接给钱？跟播放量点赞什么的不挂钩？” “人家没说，大概觉得怎么都不会差吧？”朱魑彻底迷了，这问题不像拥有迷之自信的楚垣夕问出来的啊，他反复追问这个是做什么？ 第一百六十一章 我来了你欢不欢迎啊 “别，咱不缺钱，我估计对方也没打算给什么诱人的大价钱，这个广告费不会超过一百万吧？” “那个，大概不会吧……”朱魑感到自己是个笨蛋，刚才觉得什么都问清楚了，被楚垣夕一问才发现什么都不清楚。 “所以啊，不值当的。我现在更关心《乱世出山》的数据怎么向上滚，咱别为这种杂七杂八的事情分心。” “哦。”朱魑迷了迷瞪的走出摄制间，楚垣夕暗松一口气。 对方显然不会开价一百万的，离人愁那么火，到现在也没有带来直接的经济收入一百万，当然，以后被哪款游戏影视之类的看上了买版权再说。 楚垣夕心说看来糊弄过去了，他这么问就是为了高格调的拒绝朱魑。不是他不想挣这个钱，实际上这种收入对巴人娱乐来说才应该是最合理的收入方式，符合自己媒体属性，符合用户的调性，符合自身标签，不是硬广告，不伤粉丝，不降逼格，甚至都看不出是广告来。 因此，朱魑是一番好意。问题是一番好意没用，臣妾做不到啊！楚垣夕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他又不是什么真正的抖音鬼才，做一款爆一款那是朱魑的错觉，真接单了做出来百分之九十九成不了爆款。 做不出爆款，可能靠着账号的粉丝基数也能弄出一些播放量和点赞来，但是不可能帮对方扬名，不可能帮对方冲各大音乐榜。 这倒无所谓，对方满不满意其实不重要，完全可以说是因为你的歌不给力所致。但是这样楚垣夕的光环就丢掉了，连带着朱魑的光环也要暗淡，这哪行？至少《乱世出山》成功之前逼格一定要挺住！ 还好，这个要求来的时间比较合适，现在总算是挣了些钱，可以装着逼拒绝。 他也跟着出了摄制间，做到工位上，看公众号上的数据分析。乱世出山开始连载十多天，按每周两画的速度更新，其实也就更了三画，但是数据还不错，公众号图文打开率和日常更新持平，达到五六万，点赞也有四五千。关键是转发数，每篇都有两千多的转发，这个让人相当欣慰，比日常更新舞蹈的时候还要多一点。 公众号的转发不同于微博，微博转发数量很容易就能冲起来，因为刺激转发的工具很多，很多用户看到有好处随手就转了，然而不用工具刺激的时候转发又非常低。 但微信上想让用户转发没那么容易，而漫画又比爆文更难刺激转发。这时微博上巴人娱乐主账号上的粉丝数也接近百万，而且还在快速增长中，同步发出漫画之后转发数用工具刺激之后接近1万，却没有公众号的两千多转发来得惊喜。 这种正向滚动是可以持续带来新增粉丝的。 微博当然也不是全无价值，和微信的逻辑不一样，微博上的用户是可以留言互相讨论的，对漫画来说是一个粉丝比较理想的去处，之前的《动物公司》和《房哥》条漫放到微博上都取得尚可的数据，而乱世出山作为热血漫画，是面对青少年的，讨论度又比动物公司和房哥高了一截。 这种数据才是支持楚垣夕提高自身估值的信心，换言之，极端条件下，巴人娱乐的短视频号集体被封，难道这家公司就一文不值了么？至少三部漫画仍然能够继续生存下去，因为数据显示出本身旺盛的生命力。 正在楚垣夕分析数据的时候，何娜美敲了敲他的桌子，然后指了指门外。 楚垣夕一抬头，很意外，齐雨站在门口。 他赶紧过去把门拉开，齐雨哼了一声：“那么慢，不欢迎我来？”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就你嘴贫！”齐雨拎着包包往屋里走，跟朱魑、何娜美打招呼，杨苑美没在，不知道跑哪去了。 楚垣夕十分奇怪，因为袁苜才刚走没多久，齐雨这来的实在是好没道理。等他把齐雨让到摄制间里，把水倒上，还没询问来意，齐雨先开口说：“我想加入你的公司。” “噢，你想——等会，你想什么？” “加入巴人娱乐，做一个唱播之类的。”齐雨认真的说完，才把头巾摘下来。 “你是说，全职的？” “对啊，郑德那边辞掉。”齐雨一副理所当然的说。 “你是认真思考过的？” “认真思考过的啊。我也进去一个多月了，我这个学历、我这个从业经历，在郑德最多干到高级经理，不可能当合伙人的，就算总裁赏识袁苜姐提拔也没啥大戏。我估计我再干几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情况下，干到月薪五六万也就到头了，变成为年终奖多少而拼搏。” 郑德是公司制的，所谓的“合伙人”和著名的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一个意思，并不是真的合伙人，只是一个高级职称，因为拥有分红权利而得名。 齐雨说的这个情况楚垣夕倒是了解，确实是这样没错。郑德不是袁敬一个人的，有公司制度作为保险杠，他可以呼风唤雨，可以指挥资金洪流，但是就算他老婆他也没法胡乱提拔。他敢做明显违背公司章程的事情，就算董事会纵容，股东大会也会弄死他，这就是现代企业制度的优点。 然而，什么叫干到月薪五六万“也就”到头了？你这要对多少人形成暴击啊！你信不信何娜美进来抽你？薛明才拿五万的薪水啊…… “那你想过我怎么面对袁敬袁苜不？”楚垣夕抓狂的说，“我刚把你送过去一个多月，结果你撂挑子不干了，又跑我这来了，合着我玩他们呢？” “嗨，这个你不用发愁，我都跟袁总裁说过了，嗯，袁苜姐那还没说，等我当面去说。”齐雨露出甜甜的笑容，是那种楚垣夕一看就知道她是志在必得不惜扮嫩的笑容，“袁总裁说没问题，他也知道我事先没跟你商量。” “那你为啥想来我这啊？”楚垣夕脑壳再次肿大。 第一百六十二章 再添一员虎将？ 楚垣夕倒不是不能安排齐雨，巴人缺精英，齐雨现在不是精英，但是有可能成为精英，毕竟在这个看脸的世界上，漂亮小姐姐天生有光环。 但是，现在是有人求职，他必须首先确定的是对方的意愿是否符合本公司的调性，是不是适合本公司的员工，会不会给本公司带来破坏。比如说到这来混日子或者混人气的，别说是齐雨，就算是房诗菱来了楚垣夕也只能说抱歉。 严格来说确实有一种可以通融的情况，就是抱着学习的目的来的，又有不错的关系，比如何娜美这样。这算是成人之美，自己也没损失，但必须严控，最近何娜美就有失控的倾向，他正为这事头疼呢。“因为，你这发展前景比郑德好啊，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齐雨发自内心的说，“最近袁苜姐要我对你的公司做尽调，我之前也知道你这突然牛起来的，但是不知道有多牛，这一查才知道，各方面都是不可描述啊……我知道可能会比较累，而且可能需要重新学很多东西，不过我相信我能适应，你这里天花板更高，这就是吸引我的地方。” “那你对我这的薪水，预期是多少？” “我听说你给赵杰开的是35k的月薪？” “他在鹏飞的薪水是38k。” 齐雨顿时做出夸张的样子：“那么多？合着你还给人家降了薪水？” 楚垣夕用鼻孔喷气，说：“他是应用程序猿，我需要的是游戏程序猿，不降点怎么的？而且只给了一点点期权，当然游戏上线的流水分红有，你懂这个规矩。” “行吧，那我在鹏飞的月薪是22k，就不按郑德算了，你也给我降点，20k起步，期权什么的你也看着给，怎么样？” “那是不可能的……”楚垣夕木然说，“赵杰并没改行，只不过换个环境换个开发对象而已，您是要当唱播，做一个您从来没做过的行当。10k，不能再多了，期权另说。” “楚垣夕！”齐雨的眉毛顿时立起来了，“你最近赚到钱了吧？” “赚到了，你不是做了尽调么？” 齐雨骈起食中二指点着楚垣夕的心口：“你那钱怎么赚到的？你摸着良心说！” “确实是从你的帽子上得到的灵感。”楚垣夕大方承认，“饮水思源，你要说给你一笔谢仪三万五万的都可以，但是那个连idea都不算啊，不可能因为我的聪明才智赚到钱了就给你高薪对不对？你的薪水是多少，取决于你的工作配的上多少的薪水。” “为什么郑德那么大方你这么抠门？”齐雨大受打击，这条咸鱼怎么变得这么精明了？关键是说出话来头头是道的，一点漏洞都没有？ “郑德有钱啊，我能跟郑德比么？郑德一个岗位均薪四万多，我这一万多啊。” “难道就不能……比何担当多一点？” “你比这个干什么啊？你有打赏分红的。”楚垣夕脑阔疼，齐雨这个状态到底适不适合巴人娱乐还真不好判断，因为楚垣夕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面试官，也不是合格的人资。当然判断不准也是正常的，不然为何会有“试用期”的概念？ “百分之几十的分红？”齐雨眼睛一亮，她是知道除夕夜一晚上朱魑收到多少打赏的，那还是讲段子，等自己开唱，难道还会比那个少？说到底薪水多少只是面子问题，她想加入巴人就没想过计较底薪。 “我给你提供两种方式，你自己选一下。”楚垣夕迅速在脑子里想好两套方案，“第一，你使用巴人娱乐的主账号在火山抖音快手进行直播，你的打赏分成是5%。第二，你开一个新号进行直播，公司对你进行培训，给你设计一些吸粉的短视频，用主账号给你导一定的流量，你的打赏分成会比第一种高一些，40%吧。” “怎么这么少！”齐雨先是震惊，以为5%是50%，听错了。等到方式二说完，她彻底怒了：“5%你打发要饭的呢？朱魑当年和浪涛信息签的奴隶合同也有10%啊？你眼里还有没有基本法了？” “朱魑那个10%相当于我的方式二，方式二我给你40%，给的非常厚道了，换别人我肯定给33%以下！朱魑的直播技能也不是浪涛信息给培训出来的，粉丝基本都是朱魑自己吸上来的，浪涛信息就负责房管带节奏，还有开始阶段在打赏排行榜上自冲，你可不是这样。所以请务必慎重考虑。” 齐雨咽了一口唾沫。她发现楚垣夕不是逗她玩，是认真的。“我记得，朱魑在巴人主账号做的直播，打赏全都当成加班费发给朱魑了，对吧？” “对啊，巴人主账号的粉丝九成都是朱魑挣来的，给她发加班费不是应该的吗？” “那按这个道理，我要是选方式二，除了一开始的主号导量之外，其它的不该属于我吗？” “你要这么说，不如你自己干一个直播号，不用加入巴人娱乐，你向我买量不就得了？都属于你，一分都不用分给我。我从不接广告，但是可以为了你破一次例。公众号按阅读算钱，一个阅读五块钱，一次广告大概五万左右的阅读，保证都是真阅读。或者你直接25万买一条广告也行。” “你个葛朗台！”齐雨快要气死了，“你明知道我出不起这个钱！” “不用，你可以记账，合同签了，挣了钱再还我，挣不到钱拉倒，这总行了吧？”楚垣夕乐了，“这个价格可是非常非常便宜的，我这都是精准直播粉丝，外边的人想都不要想，跪下来求我，随便我开价，不接。”说完他举起右手一摇晃，意思就是不接，叔叔我们不接。 “为什么你对我这么苛刻！”齐雨心里苦，楚垣夕这个贱人！有了朱魑就把老娘给撇一边去了？哼！ “这不苛刻，我这解决方案都很实惠，换成别人得感激涕零！只是你因为觉得能占更多便宜所以才觉得亏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公平交易 楚垣夕变得十分严肃且不留情面：“我不喜欢该谈合同的时候谈感情，等到该谈感情的时候再谈合同，希望没有影响你对我的观感。 但无论如何我必须要说明的是无论是你进入巴人开播收打赏，还是自己做号向巴人买广告，都相当于本公司人气变现，而本公司现在根本不想进行任何人气变现，至少我不想。你听懂没？广告卖给你的代价是我们的粉丝到你那去花钱。和你进入巴人开播收打赏一样，都是要粉丝花钱。我现在希望本公司的粉丝攒钱，并得到享受，提升对本公司的忠诚度和认可。 当我给你开出两种方式的时候，实际上已经违背了我自己的意愿。因此，卖广告只卖一次，开直播每周仅限一次，不是你想播就播，这一点本来是接下来要说明的。” 齐雨突然想起来，当她跟袁敬说出自己的想法时，袁敬同意后，只说了三个字——钱难挣。这一刻，她刚刚产生的可以轻松发大财的迷梦终于烟消云散了，轻松发大财的，永远是资本家啊！ “你真是个狼人！模式二，我干了。”她狠了狠心，一锤定音的说。 然而，这是楚垣夕头疼的开始…… “我不干！”朱魑一脸不高兴：“凭什么啊！” 中午大伙都吃饭去了，办公室里就楚垣夕和朱魑两个。 楚垣夕先把她拉进摄制间说齐雨入职的事，说这事就意味着，朱魑又得降低她的直播频率，而她节后已经恢复了每周火山两播的正常频率，只不过在抖音和快手各加一播，这个节奏对朱魑也还好，只不过楚垣夕每周得多陪她两个晚上。 现在楚垣夕的意思是把抖音那一播让给齐雨。 朱魑见楚垣夕想说话，立刻一扭头，哼了一下又扭回来：“你口口声声的说我是这个公司的二当家的，这事你都决定了再问我，我算什么二当家？我就一摆设！” “这是有原因的。”楚垣夕拉了张椅子紧挨着朱魑坐下，说：“那个卖萌兔子帽，没有齐雨是不会出现的。” “哼！你不是说给她三万五万的钱就ok了么？”朱魑又哼了一声。 “噢，你听见啦？”楚垣夕捂脸，“那你都听见多少？” “你们里边说的那么大声，怎么可能听不见？你当我们都是聋子啊？” “那就方便了，前因后果我不用重新解释一遍。”楚垣夕挠头，心说该从何谈起呢？真是累死老夫了！ “你不用解释，你跟她谈的条件我觉得没问题，你别的事不跟我商量我也相信你，但是直播的事你总该让齐雨跟我商量一下吧？” “我有错。但是这个情形很特殊，即使有错也不能先和你商量。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先斩后奏的，因为我万万不能在她来求职的时候告诉她：你去找那边那个女人谈，她负责这个，不要跟我谈。” 楚垣夕诚恳的看着朱魑，“把皮球踢走，不是当朋友的方式。你去求别人帮助的时候想必也不希望对方踢皮球吧？” “行吧。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朱魑点了点头，这种带点江湖气的方式反而让她感觉比较好。 “是我给齐雨打的合同啊，这个是正式合同，试用期合同没这么复杂。”楚垣夕把合同递给朱魑看，说：“齐雨是实力唱将，很牛逼的你又不是没听过。她加入对咱们肯定是有好处，只是对直播比较陌生，还得你来培训她直播里边怎么跟水友互动。” “培训没问题，不过你这合同，嘶……”朱魑的眉毛皱的贼凶，心里骂了一声“狗资本家”！何娜美正好回来，路过，也伸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她就惊了。 在朱魑看来楚垣夕简直就是copy了当年浪涛信息给她的流氓合同，甚至犹有过之，而何娜美刷新了三观——楚垣夕给齐雨的合同……首先是名词释义，然后是条款，翻译成人话之后，比较重要的地方是这样的： 协议期2年，甲方到期前有权要求续约2年，续约条款中，各条款保持不变，只有应付乙方的底薪上涨至续约前的140%（前2年过程中可能涨薪）。乙方毁约金500万元，如续约，也随续约涨至700万元。 乙方必须使用“空山新雨”这一账号进行表演，期间除非特许，不得创建任何自媒体账号，包括但不限于微博、微信公众号、头条号、短视频号等，已有自媒体账户必须冷藏。 乙方必须按照甲方要求和提供的内容进行表演，且必须在甲方提供的自媒体账号或现场进行表演，以供甲方对内容进行制作，甲方保证提供的内容合法。乙方不能在未经甲方允许时以任何名义进行任何形式的表演，包括公益表演，也不得以其它名称包括本人姓名在内进行表演。 甲方有权使用“空山新雨”的名义作商业用途。甲方保证商用合法。 乙方因工作产生的所有知识产权无偿属于甲方，如果是原创歌曲且由齐雨首唱的，齐雨拥有署名权。 甲方有权随时无条件解约。 乙方必须保证表演中不做出不违法违规的举动，否则视为乙方毁约。 乙方底薪为每月10k，商业表演收入扣除渠道费用和推广费用后的40%分配给乙方，甲方代缴税。 同时合同里清楚说明“空山新雨”这个虚拟资产的所有权100%属于甲方，无论合约到期之后还是中途解约，乙方均不可继续使用该虚拟资产，而甲方可以继续使用，且可以进行艺术加工。 何娜美当时就斯巴达了，瞪大俩眼珠子指着楚垣夕说不出话来。她突然觉得楚垣夕对自己不错，至少给她的合同不错……吧？ 朱魑对齐雨有着一点天然的排斥感，但也受不了这样的合同。她把两张A4纸卷起来塞给楚垣夕，嫌弃的说：“楚垣夕我算认清你的真面目了！你就是个嗜血资本家！吃人不吐骨头！冷酷无情！你离我远点！” 第一百六十四章 撕逼没有胜利者（求订阅） 这些条目中，朱魑尤其对不能注册个人的自媒体账号表示愤慨，她虽然很长时间没有注册微博，但是加入巴人之后，最终也注册了个微博玩玩，结果一玩就玩出二十万微博粉丝出来。 这让她后悔不迭。现在她已经对粉丝数=钱有了比较深刻的了解了，这就是做这份工作的额外红利，如果她当年在浪涛信息做直播的时候不是每天瞎玩手游，而是早早注册一个微博玩玩，估计日积月累也能有个二十万粉丝？ 如果她跟黑嘴闹矛盾时有二十万微博粉丝，可能就不用停播如此之长时间了。不过转念一想她又释然，那样可能也就无法被楚垣夕拉走了，反而会站洪兴那头，站在楚垣夕的对立面上。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但是，楚垣夕给齐雨的这份合同，直接禁了这份红利，这不是损人不利己么？或者，他想自己注册一个对应的微博，假装是齐雨，其实留在公司手里，每天由抠脚大汉负责更新？ ⊙▂⊙ 楚垣夕哪知道她的小心思转得像陀螺一样，还给她耐心解释：“这你就不懂了，这合同看着产生不适，是吧？但是每一条都说的非常清楚，让你知道难受在哪。这种合同非常坦诚的，跟那些每个字你都认得然而连起来看不懂的合同不一样，那里边才全是暗坑，坑死你，你都不知道。” “噢，你的意思是霸王条款明着坑人不算坑？” “我不坑啊，我这怎么坑了？这非常公平啊。”楚垣夕叫起撞天屈来。 “怎么不坑？”朱魑冷笑，“你只需要冷藏，签了这个合同的人就只能挣底薪了。” “没错啊，你跳劲舞，对宇宙国的艺人经纪公司了解吧？合同比这个苛刻一百倍，敢不听话立刻去把坐冷板凳坐穿，而且，听说还得先拍裸照和视频。你还觉得我坑吗？” “哼！”朱魑露出鄙视的眼神。 楚垣夕拿合同卷纸敲了敲朱魑缺乏经验的脑袋，“公司要对艺人进行投资的，当然是首先保护自己的利益，然后才能尽量照顾对方的利益。这不是谁求谁，或者谁主动的问题，而是必须如此！公司要在这个ID上投资金引流量，当然要保护这份投入。不是我要剥削她，而是她需要被我剥削，不然就向我赊账买量好了，我给她的选项足够有诚意了吧？” “你可真行，楚垣夕，三言两语就让自己的形象变得高大起来！”何娜美一挑大拇哥，“然而根据这个合同你也可以要求齐雨只唱歌配音，但不让她直播，残酷盘剥她，一分钱的分红都没有。” “对啊，但是我还给她开底薪呢。她干活拿钱有什么不对的？又不是当奴隶？”楚垣夕解释：“听着，我们是有名的公司，而且对名声还比较依赖。如果真的压榨了谁，盘剥了谁，导致公开撕逼，对我们的损伤是极大的，明白吗？所以这份合同扔出去，社会上的歌手会削尖了脑袋来签的，因为并不需要害怕我们真的那么做，可能性极低的。更何况是齐雨？” “然而你再怎么粉饰，都跟大事件一个德行！”何娜美难得跟朱魑站在同一战壕里，而且，她负责媒体号的运营，每天需要看的自媒体相关的新闻也是比较多的，对江湖上风吹草动都有感知。 “大事件咋了？”楚垣夕心里一咯噔，难道大事件现在就凉凉了？两个世界的时间线又错开了？这错开的有点多啊……不对啊，英烈法不是还没出台么？英烈法不出台大事件没理由被拉出来祭旗啊！唉，想想原世界里大事件仆街，雷电法王等等一群人群魔乱舞一样庆祝，心情无法描述。 “大事件跟老马的纠纷，你不知道？”何娜美略显诧异，“马大儒是以前大事件的二号大牌，仅次于大头死变态，你不会不知道吧？后来消失了。现在听说对簿公堂，要一审判决了。” 卧槽？还有这事？楚垣夕是真的不知道，原世界和这个世界都没关注过。 “有新闻吗？给我看看。” “等我找链接给你。”何娜美迅速坐回工位，一边飞快的点击鼠标，一边说：“大事件跟你一样，吃人不吐骨头。连合同条款都类似！” 楚垣夕默默的看着新闻，也看了看撕逼的微博还有贴吧之类的战场，里面有人贴出了合同。看过之后想了想，楚垣夕很意外的乐了：“你们觉得大事件一方不地道是吧？我也觉得是。”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朱魑和何娜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奚落，而楚垣夕立刻一摆手：“但是你们觉得不地道，和我觉得不地道，不是一个不地道，且听我慢慢道来。” “你还是速速道来吧！”朱魑没好气的说，“听着起急！” “你们觉得大事件不地道是因为条款内容引起不适，然后，你们需要注意到一点，那就是，这个合同它是非法的，无效的。” “什么？”朱魑心说怎么人家的合同都是非法无效的，到你手里就合法有效了？法律还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啊！ “大事件给马大儒的这个合同，从内容到行文，漏洞百出，还不如浪涛信息给朱魑的合同，既可以推翻，也可以绕过。” 楚垣夕滑动滚轮，指着屏幕说：“首先，通篇没写明劳务报酬是多少，只写了另行协商，什么意思你们明白吗？” 何娜美眉头紧锁，朱魑倒是无所谓，坦诚：“好像，明白点？又不是太懂。” “意思就是乙方如果不想干，就可以不干啊。另行协商什么鬼？你让我表演的内容引起我的不适，因此我需要一个较高的价格，协商不成我不满意，不干也不违约，甲方有什么办法？” “但是那样马大儒也不能当演员了啊。”何娜美指着合同截图说，“这有规定不能以本人或其它任何身份进行商演。” “对，所以看这里，还这里，你看看，这是个劳务合同，里面却说乙方是甲方的签约演员，要求也都是按照签约演员的方式要求，却没有底薪。这里这本身是矛盾的，不符合公序良俗，走劳动仲裁几乎必然宣判合同无效。关键是还没写明违约金，这就尴尬了。想必大事件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本次诉讼跟这个没关系。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大事件这份合同，我善意的理解，主要是想保护他们公司的虚拟资产，换言之是保护‘马大儒’这个IP，因为这个IP主要是公司投入资金、消耗资源进行设计和宣传，所以写了一堆限制这个限制那个的，以防最后撕逼了，乙方把这IP拿走用，对吧？” “对，你刚才说齐雨那份合同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然而他们使用了‘艺名’这个词，对不起，这就涉及到公民的姓名权了，艺名也是姓名权范畴，都要无偿归乙方本人的。换言之，这个合同四面漏风，没任何鸟用，现在撕逼了，马大儒不但可以使用这个艺名，还有可能不让大事件使用，不过这个要是起诉不是100%胜，得看法官的。” “窝！靠！”朱魑现在只剩下懵逼了，何娜美也没好到哪去，半晌才问：“那你又是哪觉得大事件不地道？” “我觉得他们不地道有两点。第一，没有底薪，但是要求一签就是四年，还要无限续约，这是公然践踏劳动者的利益。虽然有各种漏洞，比如这个甲方无条件续约吧，在我看来一样没毛用，随便一绕就绕开。但是普通劳动者谁愿意打官司？基本都是忍了。所以这种合同从起草阶段就非常孙子，是做着毁别人一生的准备起草的，自私以极！” “第二呢？” “第二你看这里。”楚垣夕指了指屏幕，里面有人爆料这合同是马大儒读大学的时候师兄塞给他的，马大儒不想签，但是不签的话，关系很好的师兄本人没法跟大事件交代。 “这是典型的该谈合同的时候谈感情，而且是诱骗没有社会经验的在校大学生签，最后人家正常打份普通工作都被破坏了。这怎么讲？无耻下流说的就是这种。” “你居然成功的说服了我？”朱魑无语。 何娜美叹了口气：“听说马大儒很可能败诉？” “不了解内情，看起来像是他没有找对姿势就莽了一波，授人以柄了，属于自己的问题。”楚垣夕摇头关掉网页，说“马大儒如果后来做了什么错误的事情其实也情有可原，根子在大事件身上。但是，他必须得有一个强力的法律支援团队，因为大事件已经是估值40亿的大公司了，上法庭这种事，就靠他自己单枪匹马哪拼的过一家大公司？” 朱魑一鼓腮：“哎呀好气啊，每次都是资本家赢！” 楚垣夕用鄙视的目光回击：“撕逼没有胜利者。” ———————— 话说昨天上架第一章12点多，到6点就1000订阅了，然而爆发了之后，就没再涨了，到现在1300……要我上架爆更的亲们，你们倒是订阅啊？啊——土拨鼠在叫 第一百六十五章 齐雨的首战（求订阅） 另一边，离开巴人娱乐的齐雨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生闷气，还是该期待。楚垣夕跟她解释了合同的事情，所以对于霸王条款奴隶合同之类的她倒是不那么在意，因为跟袁敬说出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就相当于已经allin了。 她在郑德干的不错，但巴人吸粉的速度实在太特么恐怖了，特别是做尽调的时候调查一下同行业其它工作室的时候，一对比就能发现这个恐怖的程度是多么超出想象。 由不得她不动心！ 齐雨倒不是对楚垣夕动心，因为楚垣夕几年的时间里一再错过让她动心的机会，现在反而“皮”了。听说楚垣夕变化特别大，虽然不是换了个人一样，但是翻天覆地是有的，不过她的接触有限倒是没感觉出来。 但是巴人娱乐的发展让她动心，这要是能拿点期权，简直不要太美啊！就算楚垣夕冷酷无情，不给期权，能从巴人娱乐薅到一些人气，也吃用不尽了，而且没人说巴人已经到顶了，短视频在不断冲刺，巴人也在不断上升呢。 关键是她还能唱，算是有一技之长的。楚垣夕给她交代的工作是录短视频为主直播为辅，同时负责其它歌唱类作品的女声配唱。 这个工作这个合同，虽然距离她一开始的如意算盘相距甚远，但是也算可以接受了。她早在给鹏飞科技打工的时候就过好几次有做直播的打算，之所以一直停留在想法阶段，一个是抹不开面子，拿着帝都土著的范儿，另一个也是因为不会，因为未知带来的恐惧，或者说，没有老司机带路。 然而，居然是楚垣夕成了老司机？简直沧海桑田…… 袁苜的反应在意料之内，祝她顺利，扭头就开微信吐糟楚垣夕。袁敬的祝福就真诚的多了，至于雷思云，表情如同便秘，简直无法描述。 当天下午她就去巴人办了入职，又回到了这片熟悉的地方，而且，还有许多熟悉的同事，感觉相当惬意。辞职这种事当然得发个朋友圈庆祝一下了，这个时候正是米国时间拂晓，家人还没看见，但却被她在传媒大学上学的堂弟齐风看见了，一通嘘寒问暖，问东问西。 看到这一串微信她只能苦笑，原本这个小弟还需要她时不时的周济一下呢，搞影视剧的，也算半拉艺术家吧，平时开销自然大点，又是一个人在帝都。结果他很快坐上过山车，老姐房子卖了，老姐工作没了，老姐挣高薪了，老姐把高薪辞了？什么鬼！ 所以，齐雨的回答只有一句话：我要做直播。 齐风：直播？我赛直播好啊！老姐你早就该做直播了，怎么现在才想开？ 齐雨没回，笑着走进巴人娱乐。 巴人娱乐里，楚垣夕已经把需要的账号建好了，下面需要做的就是给齐雨录歌唱类短视频，露脸出镜的，然后发到巴人主号上边，建立一点存在感，继而直播出道，用抖音主号做两回直播，然后转到专为齐雨准备的抖音小号上，专门做直播用。 主号开直播后自然给小号做引流，公众号上也同步介绍，反向引流过去，这样按部就班的，估计小号很快就能有个几十万抖音粉丝，也相当于对用户做了一下筛选过滤。这样，齐雨可以从容不迫的开始她的直播生涯，巴人娱乐的主号也不会被破坏，调性保存完好。 唯一不爽的就是抖音的直播功能太拧巴，别说主播PK了，连个连线功能都没有，所以无论直播的人气引流还是打赏的热情都不如火山，甚至也不如快手。 然而这就是头条系对抖音的定位。 对于齐雨的加盟，最欢迎的人其实是阿哑，因为齐雨进来之后那些女声的歌他就无需再变着声音唱了，这段时间杨苑美带队也录制了一些萌宠动物的拟人小视频，他的工作量猛增。 不过女声的对话配音他还是跑不了的，因为他的声音可萌可贱可风骚。 很快，齐雨迎来她的第一场直播。明显，楚垣夕能感觉到齐雨的紧张。 今晚楚垣夕和朱魑一起伺候齐雨，让她感到心安的同时也感到不小的压力。楚垣夕倒是毫无压力，之前的歌唱类小视频发到抖音上反馈很不错，数据在水准之上，公众号的导流文章里边更是一水的赞，期待感十足。 齐雨录歌的短视频是直接在录音棚里拍的，逼格很深沉，带着大大的耳机，麦克风也非常专业。旁边就是调音台，阿哑坐在调音台上作为背景帝还露了脸，让粉丝看到有团队给齐雨服务，显得很有高级感。 朱魑该教的基本都教过一遍，主要还是看齐雨自己的发挥，楚垣夕觉得她实在没什么可紧张的，在这个看脸的世界上，颜值高的人天生就容易被原谅，就算出点什么错，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都不会有什么大事。 但齐雨的紧张是无法避免的，楚垣夕看时间快到了，这么紧巴巴的脸，估计一开播就能说错了话，那可就不太好了。他走到齐雨身后，用手揪了揪齐雨长长的头发。齐雨最讨厌别人揪她的头发了，立刻“啪”的一声把楚垣夕的手打开。 结果这股怒气一上来，咦？不紧张了？只听楚垣夕说：“朱魑说的你都记得就行了，不用管太多，放开了唱尽情发挥。你甚至不用太搭理观众，你要记得你是个新主播，只要你不犯低级错误，观众对你的容忍是很高的，像是一边唱歌一边看字幕一边跟观众互动，你经过短时间的培训是不可能做到的，也不用这么要求自己，明白吗？” “明白明白，你赶紧圆润的滚出镜头。” “做好自己就行，你的关键是把歌唱好了，其它不要着急，一步步来。”楚垣夕倒退几步，“记得要唱什么吧？” “记得记得，《大漠行》、《最美的期待》、《私奔》、《魔鬼中的天使》、《答案》、《佛系少女》。” “《答案》千万别唱错了，别把萧全那个给唱了。那个咱们还要做爆款给你吸粉呢。” 齐雨不耐烦的把楚垣夕轰了出去，心说老娘能犯这种错误？然而她之前简单彩排的时候还真就唱错了。不过那是在不放配音的情况下，有配音再错就不止是奇葩。 萧全的那首新歌叫做《不仅仅是喜欢》，开头两句非常俏皮的在最后两个字挑高音，你知道我对你不仅仅是~喜欢，你眼中却没有我想要的~答案。这两个高音挑得非常精髓，而且挑的非常是地方，正好符合短视频浓缩精炼的要求，使得在做短视频的BGM时有天然的加成。 这首歌这个世界中3月6号才发行，才发了20来天，而且还没有轰炸抖音，又是一首可以通过翻唱霸占抖音“原创入口”的爆款热歌。 用这种歌做BGM的话，对一个空白新账号来说最适合录的就是高颜值小姐姐的录音棚现场视频，而不用挖空心思制作一个能够触动观众的短剧本。新账号发录音棚小姐姐虽然不一定能收到最旺的人气，但极值的六成是可以保证的，而情景短剧本即使录的很好，是否能够大火也要看脸，不如旱涝保收。 以后这种抢入口的行为在楚垣夕这应该越来越少了，因为巴人娱乐会更注重真原创。声叔最近醉心于原创歌曲，给《乱世出山》写歌之余也打算原创一些情感类歌曲，楚垣夕觉得可能主要原因是齐雨的加盟。到时候这就是真正的原创音乐，可以堂堂正正的拿去打榜、发行、录视频。 抢别人的帽子虽然可以剑走偏锋，但不是长久之计，发财立品的发财阶段过去就该立品了，这才是接下来的又一个考验。 很快齐雨的直播正式开始，然后楚垣夕就后悔跟她说什么做自己了。齐雨的直播有点像古龙的武侠小说《欢乐英雄》里郭大路卖艺，摆开架势之后不知道该说什么。 齐雨也是，最怕的就是空气突然安静，朱魑教了她几套连招，相当于套路话，她说完之后突然之间冷场。楚垣夕赶紧拿起提示板举起来，上面写的是：想不起来该说什么就直接开唱，唱完再说！ 齐雨看了一眼，一按播音按钮，话都不说一句，直接开唱。 “塞上鸣镝声，走马英雄更多情……” 她的唱是傻唱，朱魑拍这段短视频的时候是一边对口型一边配手指舞，而齐雨双手紧紧的攥住麦克风，生怕麦克跑掉，让楚垣夕联想到郭大路卖艺的时候直接开练，然后用力过猛把自己裤子扯了…… “行吧，就这样吧。”楚垣夕跟朱魑对视一眼，齐雨这颇有点不搭理观众的高冷范儿，说好听点叫青春不做作。其实楚垣夕对齐雨的第一次，要求也不高，做到沉迷于自我就行了。 “行什么啊……”朱魑白了楚垣夕一眼，“这里应该加一段麦词，喊一段，我估计直播间的水友就high了，齐雨也就放开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新司机直接上高速 “你可拉倒吧，就齐雨这样还喊麦？”楚垣夕看了一眼数据，这是巴人的抖音大号进行直播，进来的人可是真不少，跟朱魑开播没什么区别，一段《大漠行》没唱完已经进来好几千人。 当然，这也是很蛋疼的，因为直播就跟小剧场的表演一样，刚开始得先拢拢场子，先糊弄一阵等人进来再拿出真正的活儿来。 结果就是很多水友进来之后一脸懵逼，纷纷吐糟： 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大宇宙的意志惩罚迟到的人。 打“换朱魑”的比较伤人，不过估计齐雨也看不见。 当然也也有打“新主播666”的。 楚垣夕心说该我了，火箭打call独角兽，还有什么宇宙之心，一波礼物刷出去，惹得朱魑一阵好笑：“你跟齐雨真是绝配。你这样傻子都知道是托儿……” “没办法啊，我跟齐雨都是第一次啊！”楚垣夕摊手，“还不都赖你，你又不需要托儿，我也没机会练啊……” 齐雨的问题是紧张，楚垣夕估计是羞耻感造成的，她没有练出主播的气场。如果让齐雨从小主播干起一点点来可能会好些？一次面对50个观众和一次面对5000个观众的感觉肯定不一样。楚垣夕已经跟齐雨说过了，坐在镜头前面不要去看直播间的人数，爱多少人多少人，一串数字而已，然而齐雨不可能不看的，可每看一次都是给自己心理暗示，给自己压力。 朱魑作为直播界的老司机，已经不记得多年以前自己第一次上播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了，或者说她天生镜头感好，对着镜头反而更high，人越多越high。而齐雨这个紧张劲，明显是感受到被人围观的压力，虽然不是面对面的围观。 做主播的不克服这种羞耻感是不行的，卖艺就得抛头露面。 结果，这场直播评价结束之后，评价还不错，毕竟齐雨硬实力过关，只是事后公众号上收集到一批留言，全都是吐糟唱的太好听了受不了。因为主播唱的频率太快的，几首好听的歌一首接一首不停的唱，水友的手机都没法放下，看点别的就错过下一首，简直难受。 打赏除了楚垣夕自己刷的礼物之外，倒也不算太寒酸，但和齐雨的预期相比就天差地别了。这毕竟是个粉丝超过700万的大号，最高在线也到过2万多，一晚上才几千块的打赏，想一想很快就要用一个新号进行直播，前途简直一片昏暗…… 有鉴于此，楚垣夕把齐雨的第二播提前，三天两播，距离处女播中间只间隔了一天在抖音上又上一播。 然后更可恨的是，楚垣夕居然陪过第二次之后就不再陪她直播了，而且第二次没保姆，全程等在外边不露面，就相当于不存在。 一个人怎么直播？简直地狱难度！还好她的第二次算是挺下来了，到后面完全沉醉于自我，就跟一个人去KTV练歌的时候一个样，练歌不用看直播人数，羞耻感也没那么强烈了。新司机在高速路上飙车，护驾老司机隐身，然后新司机直接放飞自我，万幸啊，没翻车。 让齐雨最不满的事情不是楚垣夕不陪她直播，而是楚垣夕不陪她，但是朱魑直播每次必陪，风里雨里直播有你！ “楚垣夕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厚此薄彼？你这是让老娘直接上高速啊！” 齐雨不喜欢把话藏在心里，或者说心里只藏最重要的话，像是质问楚垣夕这种，显然非重要。 楚垣夕当然否认：“那是因为你最需要磨练，新人怎么涨经验快？不是在新手村按部就班做任务打史莱姆长毛兔，而是扔到悬崖边上，扔到原始森林里，扔到战场上，没死的肯定涨经验快。” 齐雨心中草泥马呼啸而过，擦了个擦的，老娘要的蓝天白云，不是血与火的考验啊！“为什么你对别人都不磨练，唯独对我磨练？难道我有什么特殊的吗？” “你还真说对了，本公司除了何担当是来长知识的之外，所有成员放在全行业的同类岗位上都是高段位选手。你看着声叔阿哑椒图不起眼，放到别的公司月薪没40k招不到的，你做尽调的时候没做过岗位测算？杨苑美不显山不露水的，一个人能干十个人的活儿，不但干的非常好，还能额外贡献智慧，我正要给她增加期权。唯独你是菜鸡，你不觉得自己特殊？” 楚垣夕跟关系远的人是比较客气的，比如跟杨苑美或者阿哑就不会这么喷，然而跟关系好的就不需要藏着掖着了，一通大棒子打下来齐雨当时就懵逼了。 难道现实真的如此残酷？合着楚垣夕这还真是要加速自己的成长才这样？她倒是也有职场经验，知道一个团队中如果某个人的水平过低跟不上团队还算好的，扯整个团队后腿的话就十分尴尬了。 然而……不对啊！齐雨木然问：“那你为什么每次朱魑直播都陪到散场？”问完斜眼，用危险的眼神看着楚垣夕。 “你以为我是在伺候朱魑？不是的。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听过没？” “我听说过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你要是想让我打的你不能人道就直说，别扯犊子！” “唉，你不懂，做直播是要降智商的，越火降幅越大，火到朱魑这个程度随时都可能暴雷。”楚垣夕说的是真心话，“我陪朱魑直播不是要伺候她，是怕她犯致命的错误，说出不该说的话来，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直播不同于做节目，特别是她还爱跟水友互动，容易被动犯错，我在现场可以第一时间拦住，你以为我容易么？她播多久我就得精神高度紧张多久。” “噢，你就不怕我犯啊？” “对啊，你还不够火。” “滚！”齐雨把长发一甩，昂首离开，心说天知道这个混球说的是不是真话。 不过虽然她的开局算不上完美，倒也没有出现什么不太好的事情，比如朱魑虽然对她有点排斥感，但从没对她甩过脸子。然而美女之间互相别一别苗头不是很正常的吗？她可是听杨苑美说过，何娜美加入的时候是跟朱魑冷战过的。 相对来说，她跟杨苑美的关系比和别人好不少，而跟何娜美是典型的貌合神离，当初在鹏飞科技的时候就是这样。 她签的是试用期合同，但是正式合同楚垣夕也给了她一份，让她自己斟酌。这份合同她也拿给杨苑美看过，但是杨苑美就没有朱魑和何娜美那么大的意见，毕竟她是家里有矿要继承的人，眼界视角肯定和何娜美存在一定高度差。 这合同，杨苑美开导她的方式跟楚垣夕又不一样，杨苑美对她说的是：“你这合同不应该看成普通的工作合同，而是一份艺人签约。你上网找一些其它艺人公司的合同对比一下？” 齐雨体会了一下，果然，就没那么大怨念了。不过即便如此，怨念总会保留一点的：“楚垣夕这个死鬼，就不能对老娘好一点？老娘之前在鹏飞科技那么帮着他，真是白瞎了！” “这家公司你别看成立时间短，企业文化就这样，对员工和公司之间的利益平衡的比较好，反正我觉得平衡的比较好。我没觉得公司占过我什么便宜了，虽然挺累的吧，但是不焦虑。”老黄牛杨苑美刚刚得到新增的1%的期权，有感而发：“有贡献才能有回报，而且肯定有回报，楚垣夕并不抠门，而且说话算数，我觉得以你跟楚垣夕的关系，嘿嘿嘿……” “哼，老娘跟他可没什么关系。”齐雨恨恨的说。 “嗨，总之这公司机会非常多的。” 杨苑美得到期权当然美，她也很羡慕，但是对楚垣夕，就好比买了白马股压手里好几年都没怎么涨，刚一卖掉连续涨停，这样要是还能保持平和的心态那绝非池中之物。 但是正如杨苑美所说，楚垣夕说话算数。这1%的期权是因为杨苑美当初开确权会的时候提的建议，养一批萌宠拍视频。这事后来相当于杨苑美包办了，而且效果明显。拍动物公司TCG的时候萌宠没少出镜是一点，无形中给动物公司条漫带来加成也是一点。 更关键的是，萌宠视频给巴人单独创建了一个分基地，包括微信公众号、微博、抖音火山的账号等等，也积累了大量粉丝。到现在这个分基地的公众号上主要是萌宠的日常视频和tcg对战视频，已经积累了20来万粉丝，微博粉丝35万，抖音火山上都是四五十万粉丝，已经初具规模，甚至已经有对应行业的广告主来报价了。 这样，虽然目前看来巴人娱乐1%的期权有些略重了，但是当时楚垣夕一拍脑袋说过如果这个idea成功的话给1%的奖励，那么现在看起来无论如何也算成功了，于是没人赖账，真的从员工期权池里划出这么多。 这1%给巴人的老成员没带来什么震撼，但是对游戏项目那边的新成员触动极大。因为创业公司最容易出现的事情就是老板不兑现口头承诺，甚至有的老板可以理所当然的承认：当初怎么说的我已经忘了，好一点的会跟承诺对象说，对不起，当初说的因为什么什么而兑现不了。这种现象他们中的大多数都见过，甚至亲身遭遇过。 杨苑美说的机会，居然火速送达，快的让齐雨都想象不到。 第一百六十七章 重要活动 眼看已经三月底，朱魑想家了。这个家想的实在太不是时候，让楚垣夕措手不及。 楚垣夕承诺过春节加班不但给钱，而且这阵忙完了给成员轮流倒休，杨苑美把倒休用在卖萌兔子帽上，椒图一点想回家的念头都没有，声叔自从狠狠赚了一笔春节加班费之后都把爹妈接到帝都来了。何娜美倒是想倒休，但是她想法似乎比较多，一直也没提这事，这就导致朱魑成了第一个提出倒休的人。 楚垣夕当然不想放朱魑走，但是人家想爹妈了，又不想把爹妈从农村老家接到帝都来，关键是齐雨入职之后可以顶一下她的班，楚垣夕只好无奈的放人。不过他是不可能这么痛快放人的，提出两点诡异的要求，让朱魑和其他成员听得一脸懵逼。 第一，走之前先拍几组正能量小视频。 第二，回到老家之后，拍几组合家欢的小视频，也要充满正能量。 朱魑没说话，反而是声叔迷茫极为的说：“楚垣夕，你是不是中邪了？咱们拍哪门子正能量视频啊？是适合咱们账户特征还是适合用户调性啊？” “这你不懂了吧？”楚垣夕心想该怎么圆呢？这是为了降维打击准备的啊。“你没发现网上有很多舆情在攻击我们不传播正能量么？让他们闭嘴！” “那合家欢又是什么鬼啊？” “合家欢就是，让老人家们露露脸啊。” 声叔很罕见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刨根问底：“我特么当然知道合家欢是让老人家露露脸！我问的是拍这玩意干嘛啊？” “嗨。”楚垣夕很轻松的无视了声叔，扭头问朱魑：“朱魑你愿不愿意拍啊？老人家愿不愿意在咱们的作品里露脸啊？” “愿意啊，我爸妈又不是老顽固，只是不喜欢大城市而已。” 楚垣夕转回头，对声叔说：“你看，这不就很值得一拍了么？” 声叔一口气差点闷过去。 拍是一定要拍的，如果朱魑不走嘛那倒是不急，风声传出来再拍都来得及，楚垣夕记得那事最开始是快手引爆的，蔓延到抖音火山还有足够的反应时间，最少也有一天。但朱魑要离开，那只好提前做好准备了。 然后除了椒图被关在办公室画乱世出山之外，团队全员出发拍正能量视频。这种视频肯定以户外为主了，譬如说，声叔扮演没有公德意识随手扔水瓶的社会人士，朱魑扮演路见不平的女侠，在水瓶落地之前飞起一脚，把瓶子踢进声叔旁边的垃圾桶里。 前边都好办，但是踢不进去怎么办？多拍几十遍呗…… 杨苑美、声叔和楚垣夕都有临时写短剧本的能力，所以段子是不愁的，但是这种视频拍起来累，眼瞧着就得重复许多遍。 主要是这是楚垣夕临时起意的，没时间准备特殊道具，做视频特效又需要大量的时间，还要临时找外包团队。这种效果想要用特效来处理，就不是往视频里剪辑一些花式字符能比的了，是硬实力，必须找专业的来。所以还不如多拍几遍简单直接。 楚垣夕心里倒是有不少正能量视频的点子，但是一一兑现确实是件体力活。 结果，朱魑拖着疲劳的身躯坐上回老家的火车，而就在这段时间里，楚垣夕用来生产正能量视频，洪兴则在忙活另一件大事。 自从他买了楚垣夕的《崛起秘籍》，海王星工作室就走上一条和过去截然不同的道路。虽然楚垣夕觉得自己给出的所谓“干货”并没有什么价值，然而这毕竟是一份创造了四百多万GDP的文案，许多人大受启发，其中也包含洪兴和他的手下。 而这是一篇以内容为导向的教案，不提倡偷鸡摸狗，教的全是怎么做内容，而且授人以渔。因此海王星在这一个月里还真的照本宣科做出一些不错的内容出来。 而且海王星别的不行，但是能够出镜的角色是不缺的，男的有郑佟，女的有殷玎，还有好几个和他们不相上下的男女主播，虽然玻尿酸的迹象比较明显，但是撑场面没问题，能唱的能跳的能表演的，全才是没有，但每个人发挥自己的长处，统合起来还是有些战斗力的。 洪兴把人力都集中在这个短视频工作室里了，大有不出头毋宁死的觉悟。 关键是他们产量大。 人手充足就这么个好处，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爆视频如同尿崩。而短视频这行的一个现象是，即使是平庸之作也有机会火，拼的是几率，是脸。 这种情况下产量高，可以拼的脸就多，自然就有可能火，至少小火的情况经常发生。这给他们的工作室带来了十几万新增关注和五十来万颗红心，数据虽然加起来都不如一个cos版的离人愁，但它真啊。 虽然同一时间巴人娱乐新增粉丝二百多万接近三百万，海王星还不足人家十分之一，然而洪兴的信心却出来了。 甚至于他还试出来一种很好的办法，那就是同一个视频，多弄一些账号，一起发，发的东西一样，没准就有一个能火起来的。拼几率确实就是这么拼的，实际上这是楚垣夕原世界中出现过的一个薅短视频羊毛的标准操作，比较简单但是非常管用，而且还很安全。视频内容截取的起止点稍微差点，用不同的热歌BGM，系统根本抓不着。 不得不说洪兴确实是个偷鸡摸狗的天才，现在正邪合一，双剑合璧，只为苦苦挣扎。 而一个巨大的惊喜突然降临在他的头上，那就是，一个老朋友突然联系到他，告诉他，芒果的王牌综艺快本居然在和抖音合作，有重大活动！ 快本的全新环节《下一个是我》要从抖音网红里选择主持新生？这是真的吗？洪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号称是芒果台选择新鲜血液的一个环节，被选中的新人是有机会去芒果台签约工作当主持人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下一个是我 如果这个人出自海王星工作室，那可就咸鱼翻身了！洪兴简直不敢想象万一大奖落在自己头上，海王星的估值能翻多少个跟头！就算只是参加，也是很好的啊！ 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恶气，谈起估值就是恶向胆边生，现在别说一千万的估值，连给他估500万的人都消失了，投资者集体遗忘了他，就算他想低估值做融资都没人出这笔钱……都特么是因为楚垣夕！ 一念至此，他立刻问：“能帮忙把我的人塞进去么？” 对方非常为难：“洪兴老大，难啊！我只是个打杂的，通风报信还行，你这个要求实在太难了，只能试试看。主要是芒果自己已经从抖音里选了一些人，留给抖音推荐的位子就那么几个了。” 洪兴急切的问：“亮子，你现在已经看到入选名单了？” “芒果的已经出来，抖音的还没。” “没出就好。”洪兴沉吟，尼玛，这个机会无论如何也要抓住！如果这么好的机会抓不住，简直不知道下一个翻盘的机会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这事就像个梦魇一样始终缠绕着他，红旗还能抗多久？这是个巨大的问题，他已经到了数着现金流过日子的地步了，浪涛的水军业务已经举步维艰，如果短视频再干不出成绩来，简直不敢想啊，现在虽然形式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问题是别人发展的更好，他这样很难赚到大钱的……定定神，他问：“如果抖音看上海王星，会主动联系我么？” “会直接给你打电话的。” “那，有没有什么标准之类的？看数据？” “不是，不看数据。芒果选人完全不知道看的什么，反正我是很懵，我们抖音内部也不打算唯数据论。” “太好了！”洪兴感觉自己希望很大，因为拼数据的话他的工作室粉丝还是六位数呢，简直毫无优势。“那，巴人娱乐有没入选？” “也没呢。我们这边很快出结果，到时候一一通知吧？” “那就全拜托了。”洪兴恶狠狠的说：“自己兄弟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最好是把我弄进去，把巴人娱乐弄死！”只有踩着巴人娱乐的尸体成功才能让他解恨，和巴人娱乐一起成功都不解恨了！ “老大，我说话不好使啊……我尽量吧唉。” “亮子，我说真的呢！”洪兴冲着电话高声说，吓得工作室里众人一激灵。 亮子马上说：“就冲老黑对我这么好，还有老大你，我有多大劲使多大劲。你等我消息吧！” 这话说完没过多久，亮子突然兴冲冲的打电话过来：“成了，老大，成了！” “我入选了？”洪兴拿着电话的手都激动的抖了两下。 “对，马上等我们策划部门把名单呈给老大，然后批了之后会给你打电话的，由你推荐一个你工作室的人去，应该是谁都行，先拍一段自我介绍等着吧哈哈。” “那巴人娱乐呢？” “哈哈你别提多逗了！”亮子突然超兴奋，“本来我们leader是想选巴人娱乐的。” “然后你给搅和了？”洪兴一听就知道结果完美，然而这样就更想知道过程了。 “不是，是leader圈了几个，然后先给巴人娱乐打电话，结果巴人娱乐的老板说那个女播主叫朱魑的回老家休假去了我艹！我们leader一听就把电话给撂了，你说逗不逗？” 洪兴简直狂喜。 然后亮子继续邀功：“这不就空出一个位置来么？然后我趁机提起来，说有个海王星工作室也不错，出过《离人愁》，据说里面有好多实力型的大主播，现在集体改行拍短视频。我们leader就把你圈进来了。” “好，太好了……哥哥永远记着你的好儿！”洪兴这一刻泪流满面，所谓积善人家必有余庆，又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说的应该就是自己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亮子才好了，那边说两句把电话挂掉，他立刻“嗷”的一嗓子，四十来岁的人了，高兴的手舞足蹈一阵，然后把人聚拢过来一说，顿时，海王星里就炸了锅。 一时间七嘴八舌，兴奋的情绪弥漫在空气中。 郑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个机会他等了实在太久了！自从沟通会上遭到天雷滚滚一顿爆劈以来，他就一直郁郁不得志，拍出来的视频也就那么回事，仗着颜值高，能得到点赞，问题是工作室里都是有刀工的，就没有谁颜值低，他名义上是工作室负责人，实际上后来被洪兴拉进工作室的这些网红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鸟他？ 这个机会，郑佟觉得无论如何也是自己的，这还用问吗？现在，无非是等最后的通知，想想，一个电话之后，自己就将走上芒果的舞台，甚至有机会签约成为主持人，嗯，金牌主持人，就是自己下一步努力的方向！就凭自己的颜值，哈哈哈…… 他没看到殷玎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因为殷玎觉得用问。于是，她趁郑佟不注意，悄悄的去找黑嘴撩骚。 而洪兴则讲究的多，宣布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准备好钱，等着打给亮子。亮子不说，他不能不做，这是江湖规矩。现在的他，连筹集这么一笔几万块的谢仪都很费劲的。 很快，海王星内部呈现出一场史诗级的撕逼，一边是工作室负责人郑佟，一边是洪兴的忠实走狗左膀右臂黑嘴，两人瞬间撕得不可开交。这要是趁机抓拍下来，足够做五个爆款短视频，感情极为充沛。 只是这个极为重要的电话左等也不来是右等也不来，眼看一天都要过去了，洪兴也从坐不住发展到坐卧不宁。他终于主动拨通了亮子的电话，电话一接听，亮子的哭腔就穿过来了：“老大，我真的特么尽力了！我艹啊！” 听到亮子的哀嚎声，殷玎心里咯噔一下，她刚刚在史诗级的PK中手撕郑佟，虽然是黑嘴作为主力，但她的发挥也是上佳的，发嗲神功大显神威，兴奋得像气球上天。这声哀嚎如同一根冰冷的钢针，一捅，“噗”…… 第一百六十九章 齐雨的机会 同样是听到亮子的哀嚎，洪兴电话差点没拿稳，只听亮子低声嚎叫着说：“特么的张铭老大不知道脑子怎么抽抽了，特么把报上去的名单给改了，把你们划掉，把巴人娱乐又加回去了！” “朱魑不是特么回家休假了吗？啊——” 闻言怒发三千丈，太阳头上冒火光！洪兴暴怒，但他强忍着摔手机的冲动怒吼，实在是手里拿着的是一部最新款的苹果，而他已经摔不起苹果了。 “是啊，我都没把反馈拿给我们leader，直接越过项目组就跟集团老大反应了，说第一个就联系他们家，但是人家的大主播回家探亲了不方便。只要集团老大说一声那就算了或者看着办，这事就妥了。结果你猜怎么的？” “到底怎么的啊——”洪兴急了，心说你都说到这了就别留悬念了，你个断章狗，想我寄刀片吗？ “老大特么说：那就让他工作室换一个其它人……” “啪——”洪兴还是把可怜的苹果砸在地下。 郑佟对殷玎露出略带嘲讽的笑，殷玎一脸冷漠，假装看不见郑佟的示威，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找到朱魑，开始在小群里打字：@痴痴，你去快本上节目的机会被你们那新来的主播抢走啦！ 哼！我不痛快，你们特么谁都甭想痛快！ 另一边，抖音这通电话其实把楚垣夕搞的挺糊涂，对方自报家门之后他当然很重视了，只不过对方说的是：要“搞一个活动”。但是没说具体的，到底是什么活动啊？然后对方问了一下，发现朱魑恰好不方便参加，于是很快就挂了。 这就很尴尬了。 楚垣夕还疑神疑鬼了一阵，心说难道老夫拍正能量视频的事情惊动了谁？不能够吧？他不相信降维打击来临之前谁有这么敏锐的嗅觉。但如果他们能够提前察觉到什么，也不知道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现在这段时间正是火山抖音如火如荼的时间段，特别是火山呈全面爆发的状态，那套火力的规则和表现用较低的获客成本吸到超多用户，而直播又是抖音主动淡化的，整体来看大有后来居上的气势，要把“南抖音北快手，中间加塞火山口”的说法改一改。 然而等到降维打击一到，火山难免仆街，别说赶抖音超快手了，能否保住自己三驾马车的地位都成问题。这个打击一定会来，只不过是早几天晚几天的问题。 别忘了短视频领域跟在火山后边的还有个企鹅微视虎视眈眈，那可是企鹅，拷贝一出天下白，谁不怕？而在直播领域上，火山距离斗鲨猫牙ZZ等等头部大平台又有遥不可及的距离，火山与那些大平台相比的优势无非就是能靠短视频吸到更多粉丝而已。 然而这段时间也是粉丝增长最快的一段时间，特别是降维打击的那两天，如果楚垣夕的正能量视频给力的话，将通吃全网。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是惨遭降维打击，火山仍然很有价值，毕竟日活跃用户数在那摆着呢。 结果，等到快下班了，抖音的电话又来了。楚垣夕照例接起来，然而这一回跟下午那通相比口风大变，待遇突然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齐雨忙活一周了，正准备周五下班去畅快淋漓的大吃一顿犒劳自己的胃，突然看到楚垣夕一边脸色凝重的对电话里边说“是是是”，一边冲她招手。 等楚垣夕把电话撂下，齐雨颠颠颠的跑过去问，一边做可爱状卖萌媚笑一边问：“什么事？” 楚垣夕心说你这是有多想下班？于是他的回答简明扼要，就俩字：“加班。” 齐雨的表情当时就垮塌了，双眼望天问：“有加班费吗？” 楚垣夕：“本次加班属于员工自愿加班。另外很荣幸的告诉你，你是本公司第一个有资格进行自愿加班的员工，将载入本公司的发展史，此前加班的都付了加班费。” 擦你个擦的楚垣夕，找打是吧？齐雨心中暗恨，拿手一指：“什么事？说！” “噢，抖音跟芒果有一个合作，选一批抖音的播主，上芒果的王牌综艺快本，快本新增了一个环节，叫《下一个是我》。而且刚才抖音的人在电话里解释说，这个节目是快本挑选主持新生用的，类似于选秀，吸纳新鲜血液。” 齐雨立刻把围巾包包什么的都放下，“然后呢？” “然后人家抖音策划部门白天打了个电话，本来想问朱魑，结果朱魑回老家了。她那山旮旯里边连个信号基站都没有么？我联系不上啊。” “再然后呢？” “然后刚才人家又打一个电话过来，把事情整个说清楚了，然后让了个步，说让咱们工作室自己选一个播主报上去，不用非得是朱魑。上快本之后可能要上台赛歌之类的，唱抖音上的热歌，具体是什么我现在也不清楚。” 齐雨用力一挥拳，准备庆祝，只听楚垣夕接着说：“所以你到底愿不愿意自愿加班啊？” “切！难道除了我还有其他人能上？”齐雨喜上眉梢的横了楚垣夕一眼，“杨苑美唱跳都不行，何担当还不如杨苑美呢，老娘不愿意自愿加班你还能让她们俩去？咱还真不信你这么没眼力价！” “你以为没了张屠户就得吃带毛猪啊？何等天真！本公司人才济济，别忘了，声叔、阿哑都可以登台的，声叔唱功比你强吧？阿哑那才艺，可萌可贱可风骚，做主持人也很适合吧？”楚垣夕露出促狭的笑容：“人家没说非得要女播主啊。” 齐雨出手如电，一把掐住楚垣夕的肩膀：“当然得派美女了你个白痴！声叔这种胖子怎么可能！阿哑这种正太怎么可能！走，老娘饭不吃了，加班去！说吧，加班都干什么？” “录个爆款短视频啊，你连代表作都没有怎么给你报啊？”楚垣夕早有腹案。 “我不是翻唱过《不仅仅是喜欢》、《魔鬼中的天使》和《答案》之类的歌么？”齐雨奇怪的问，前一个已经成了百万赞以上的爆款，后俩也是楚垣夕在原世界中所知道的抖音热歌，而且都还没被人挖掘到抖音上边的。 特别是《答案》，这可不是一般的热歌，是一个整个抖音乃至短视频发展史上都能留下名号的里程碑，它经过多次迭代，神奇的是每一次迭代都能玩出新意，使得热度节节高升，把一个本来表现平平的BGM硬生生完成年度神曲。 一开始是阿哑录了《魔鬼中的天使》和《答案》，但是楚垣夕压着还没发，后来齐雨入职了，干脆也别发了，让齐雨再录一遍作为齐雨打开人气阀门的作品自然是极好的，都拿到二十万左右赞赏。 但是，这时候巴人有七百万豆芽粉丝，随便发点水准之上的普通作品都会获得小十万赞，所以这个数据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突出，只不过作为纯歌唱类作品能够薅到一些不爱舞蹈爱歌声的粉丝而已。 因此楚垣夕说：“你这三个只有《不仅仅是喜欢》能算代表作啊小姐姐，还是翻唱的老歌。代表作得有极高的数据和极高的辨识度，拿出去一说人人都知道，这才行呢。所以得突击做一个厉害的！” 《魔鬼中的天使》在潜力方面倒是普通，但《答案》不同，这首歌有几个独特的玩法，楚垣夕对之了如指掌，因此想要通吃。《答案》的一系列玩法赋予了这首歌在短视频平台上新的生命，最后一个迭代版本的热度，在原世界中虽然比起《离人愁》和《纸短情长》来略有不及，但能与之比肩的真是寥寥无几。 这首歌的玩法经过多次迭代，第一个高峰是情感类场景，选择一些情感充沛的场面，回眸一笑、寝室弹吉他等等，倒也平平无奇。 第二个高峰特效党登场，让颜值在水准之上的女生出镜，坐在蓝天白云之下唱歌，然后随着歌词“爱就像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突然暴风雨……”女生背后的景色也随之改变，从蓝天白云变成乌云盖顶，雷雨交加。 然而很快，最后一座高峰出场，而且玩出了震撼效果。这个玩法在唱段开始之前先倒数三、二、一，然后开唱，歌声作为背景音并没什么特殊，但视频内容另辟蹊径，而且关键中的关键是，谁都能拍—— 找一个背光的犄角旮旯，阴暗即可，但不能完全无光，拿一瓶带喷子的喷香水或者花露水，对着镜头喷香水，然后启动超慢速录像。 这样，当喷洒出的雾状小液滴们慢慢飞近镜头时，因为阴暗的背景和距离镜头极近处产生大量的微光折射，镜头前会变得光影迷离，在阴暗中七彩纷呈，极为瑰丽。 此时，配上BGM，“三二一”的倒数结束香水喷出，歌声感人，而场景的巨变又正好和歌词中的“晴空万里突然暴风雨”暗合，形成一种独特的冲击力直击心中某处，短短几秒时间里，让人观众的心灵得到小幅的升华。 正是这个谁都能拍，让这个玩法彻底火了起来，带动整个短视频平台的用户一起狂欢。那些高难度的或者道具特殊或者场景特殊或者舞姿对人要求太高，很多人玩不了，但这个，谁都能玩！ 可惜的是这个玩法随好，但是不能真人出镜，那齐雨只是献唱的话仍然不能当成代表作，所以楚垣夕也不着急，这种爆款不能频繁发，得等一阵，一定的间隔时间才能保证效果最大化。 他给齐雨准备的用来突击代表作的爆款，是《古驰古驰普拉达》。 第一百七十章 地下车库 “你这是带我去哪？” 齐雨以为会在摄制间拍摄，或者到大街上去街拍，然而楚垣夕带着她出了果实发行的门之后在楼里七拐八拐的，居然走进这栋楼的楼梯里边，而且是往下走。 这楼还是奥运会之前修的，已经十年了，声控的灯不大灵光，楼梯里边一片乌漆麻黑啊，咚咚咚的脚步声让齐雨心里有点怕。 往下走不是停车场么？难道楚垣夕买车了？不会吧？这家伙会开车了？她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楚垣夕还真会开车，这是穿越带过来的技能，只是没驾照就是了。 “带你去拍摄现场啊。” 楚垣夕走进地下二层，入目是不算太暗的车库，水泥地大柱子隔离线，也没什么太好的装修。 他找了一个空间开阔的地方，旁边是空着的车位，后面黄线就是一排车，毫无特殊之处。 他停下问：“我记得你蹦过迪吧？” “蹦过啊？怎么了？” “00后的蹦法会么？” 齐雨还处于极度兴奋中，难得没怼楚垣夕，只是非常不解：“蹦迪还分年龄段？” “当然了，70后80后90后00后，蹦的姿势都不一样啊。你蹦一个我看看。” 齐雨立刻蹦了一段举手式，她今年芳龄25岁，正是标准90后女孩，蹦迪动作往交警那找齐。楚垣夕赶紧给止住，说：“我给你学一个，00后女孩是这么蹦的。”然后他开始一场发自灵魂的模仿，看得齐雨目瞪口呆。 其实这个蹦迪的姿势挺常见的，很多其它BGM的短视频里女生也是这么蹦，至少对楚垣夕来说不陌生。齐雨也见过，只是没想过一个大老爷们也能这么蹦，这绝对不是男生的舞姿。 楚垣夕觉得自己模仿的不错，主要是动作非常简单，蹦迪摇无非就是两只手顺着摇或者对着摇，脑袋自然摆动。这个地下车库很不错得，和原世界中那个像超级核弹一样的视频中的地下车库气质差不多， 他扭完了一看，不但齐雨目瞪口呆，远处还有一个目瞪口呆的人，顾书君…… 顾书君是来开车的，他彻底跟鹏飞科技say goodbye了，今天是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 李兆开很对得起他，一毛钱都没让他拿走，为这事他已经纠缠李兆开好几天。但就像渣女和渣男分手撕逼一样，永远不会有什么岁月静好，也不存在江湖相见，而且他还签过要命的竞业协议，为了李兆开不拿这个拿捏他，还不能死皮赖脸，只能“好合好散”，自然憋了一肚子气。 然后他就看见极度辣眼睛的一幕，楚垣夕和齐雨两个贱人在地库里边扭起来了？而且卧槽啊！楚垣夕居然扭的还挺妖娆？ 然而他的车就在这边，不过来还不行，他要是假装看不见也就算了，偏偏一边冷笑着一边走过来，说：“你们俩抽什么风呢？跑这野战来？我跟你们说，这地儿有监控，别做伤风败俗的事情。” 齐雨今天心情舒畅，根本没打算搭理他，在她看来顾书君已经是死狗一条，跟李兆开没什么分别。没想到楚垣夕很客气：“顾书君你现在是臭狗屎别蹭好鞋，出去之后可千万别再跟人瞎咧咧了，也就是我好脾气，换成别人就你这样早抽你了。” “你寻思着我治不了你是怎么的？老子今天心情好，不然削死你！”顾书君一脸死相的啐了口唾沫，他恨死楚垣夕了，虽然恨的很没理由，电影被下档跟楚垣夕没一毛钱关系，然而，恨就是恨！ 楚垣夕跟他说一句话已经很抬举他了，主要是怕齐雨发飙跟他打起来，所以才抢先开口拉住仇恨，一看齐雨还是很克制的，自然失去继续怼他的欲望，扭过头跟齐雨说：“刚才这个扭法就是00后的蹦迪，你会吧？” “眼熟，没这么蹦过，我迪厅本来去的就少。”齐雨一吐舌头，“没问题你放心，这个我肯定行。不过咱就在这拍？” “对，就在这拍，非常简单，我放音乐，你摆成冷漠脸站着，等音乐开始放之后，看我手势，不要立刻蹦，等我手势一变，你再开始原地蹦迪。00后蹦法，照我刚才那样，同时表情要变成特喜庆的样子，发自内心的高兴，但是不要再看镜头了，明白了没？明白了咱先走一遍。” 看到齐雨表示准备好了，他拿出第二部手机，专门存音乐的，然后点开《古驰古驰普拉达》。 顾书君的车就在旁边，刚把车打着了，车窗摇下来，然后，他就听见一阵非常熟悉的“Gucci Gucci Prade Prade”的声音？他还以为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屏幕是黑的，然后才想起来自己最近换了铃声了。他有经常换铃声的好习惯，喜欢追新，只要碰到新出的歌也好曲子也好就换一下。 这时他才发现铃声是从楚垣夕手机里飞出来的，卧槽这辣耳朵啊！他这是要干嘛？这不是自己前些天的手机铃声吗？他这是啥意思？ 他把档位放在空档上，然后看到齐雨真的跟车位上扭起来了，他们俩简直神经病啊！ 顾书君这把年纪基本上已经不去蹦迪了，但是认还是认得出来的，在地下停车库蹦迪是什么鬼？比肩坟头蹦迪？ 他啪啪的拍了拍喇叭，探头说：“你们神经病吧？你们确实神经病！” “顾书君，我对你报以十二万分的感谢。”楚垣夕忽然想起来这神曲还是顾书君奉献的呢，今天碰上他简直是个再好不过的小插曲。可惜啊，他要闪人了，以后不能聆听他的手机铃声，蔚为憾事。 顾书君一愣，只听楚垣夕说：“这曲子是我听你的手机铃声才发现的，相当有劲。你选手机铃声的水平是一绝，真的是一绝，我很佩服。今后你要是找不着工作了可以考虑去短视频工作室求个职什么的，就说我们这个作品火了有你一份功劳，这帐我认，你是最棒的！”说完还对他一挑大拇指。 “神经病！”顾书君挂档踩油门，绝尘而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对综艺的野望 楚垣夕这话不是白夸的，给短视频选个还没火过的BGM，选对了能火，但是实在太难了！楚垣夕要不是开挂也根本不可能压到什么未火的热歌。主要是好歌实在太多，在抖音不火的好歌茫茫多，挑哪个？因此一个人如果顺着“好歌里没在抖音火过的”这个思路去挑歌，那基本是撞大运。 而顾书君，楚垣夕不知道他是瞎猫碰上两回死老鼠还是真的天赋异禀，送来两个人头劳苦功高，纵然有过什么不友好不愉快，对这样的大好人，实在无法不喜欢他。 齐雨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懵逼，心说楚垣夕确实有神经病…… 然而她马上就体会到神经病的厉害，这一段愣是拍了十五遍，饿着肚子拍了十五遍才算过。 齐雨完全不知道楚垣夕抽的是什么风，就这土鳖环境，就这DJ一样的曲子，你还要做什么精品是怎么的？每个小细节都要纠正重来，一个表情不到位都要再走一遍，你自己减肥不要拉着我啊！ 其实楚垣夕也急，他需要在晚间流量高峰来临之前把视频拍好了上传，这样，到明天齐雨就有自己代表作了。他比齐雨自己还希望她有一个代表作能撑住场面，增大她留在快本的可能性。 楚垣夕自从接到电话起，期望的就不是齐雨参加这个活动，而是留在快本做见习主持人。 这个人选，他首先排除掉了阿哑，因为阿哑严格来说不是公司员工，是体外合同。声叔去是能去的，第一成为最终被选中的主持练习生的可能性极低，第二他也离不开声叔，所以不可能。 如果要把朱魑从巴人娱乐拉出去，他会很纠结，而且朱魑过关的可能也比较低，因为她的唱功是短板。但如果是齐雨的话他就一点纠结都没有了，齐雨能留在快本的话对他来说简直好的不得了！ 钱，他相信自己肯定能赚到，但是影响力则不然，无论做短视频也好，漫画也好，甚至游戏，别看粉丝数很庞大，但渗透能力不足，只能作为现金奶牛，远不如一个强档综艺有牌面。 做短视频只是起步的跳板，为的是能摸到龙，楚垣夕的心不在于摸龙，而是屠龙。他对今后的规划很清楚，要实现自己的计划，有足够的启动资金当然是必须的，然而影响力更是核心竞争力。 因此，如果有机会自己主导一个强档综艺无疑是极好的，但是想要主导一个强档综艺何其之难？ 强档综艺可以说是王霸之资，无论对任何行业任何人肯定都有极其给力的助推。对一个媒体属性为主的公司更可以造成健康的体内循环，吃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然而想要染指一个强档综艺，大多数有钱人提着猪头摸不到庙门。此时芒果居然递过来这么一根橄榄枝，这就是庙门啊！齐雨只要帮帮楚垣夕把这门进去，楚垣夕觉得凭自己的能耐肯定能折腾出个样子来。 实际上，这个事情即使现在没这茬，今后他也肯定会想方设法去做。做传媒就没有不想搞综艺的，只看做不做的了，强档综艺的播放周期和生命力，不是任何影视剧能比的。 一个强档综艺如果成功，巴人娱乐多了不敢说，传媒领域新巨头是跑不了的，在天朝的影视文化圈才算是站稳脚跟，而不仅仅是个自媒体。 楚垣夕向来是个坐一看二想三的人，几乎接电话的时候就想好了未来要做什么，首先是把齐雨推上去，这是必须的，最好能够成为一根顶梁柱级别的综艺主持人，如果不能，帮他找到能人也可以。然后，需要一个好的综艺创意，最少得是《蒙面歌王》那样让人眼前一亮的，而且最好不是唱歌和选秀，这两个领域他没任何优势。最后是自身对一线卫视的话语权。 顶梁柱、创意和话语权，这三者缺一不可，当然自身组织和执行能力也得过硬。 他要的不是去参与别人的综艺，去冠名，而是自己做一档综艺，然后搬上某个一线卫视，并且是真的合作，能够主导这个节目，而不是为一线卫视做贡献。这样的节目才能成为他手中的利器，帮他实现理想，比原世界更大的理想。 可以说他现在特别想成就齐雨，这样，未来别人才能成就他。好的创意可以想办法，话语权可以先发展，发展起来自然就会提升话语权，但顶梁柱从哪来？关键是顶梁柱得和自己一条心，能力、关系，缺一不可。齐雨进入快本成为综艺主持人，简直不要太完美！ 这份野心他没有说，不想给齐雨太大的压力，能去芒果的肯定都不是易与之辈，而成为主持新生的机会肯定必须杀出重围。 齐雨也感受到了楚垣夕的郑重，拍到后面认真了许多，终于等到楚垣夕放她过关。 这时已经快要晚上八点，正是流量最茂盛的时间，原世界中那位小姐姐发出这段视频后大概也不会想到能够想原地引爆核弹一样在短短几天里拥粉上千万，获得接近4000万的点赞数吧？ 这段超级核弹楚垣夕本来是给朱魑准备的，但是感觉现在发不是时机。短视频平台也在不断向前走，也有各种时间节点，他原本想等到降维打击之后再发，效果应该会更好，但现在，来不及了，就算数据达不到原世界……也发！ 这个视频，楚垣夕没发主号，而是发在“巴人娱乐空山新雨”这个新账号上边。 齐雨正准备迅速逃走，没想到楚垣夕指了指她的手机问：“你有微博么？” “有，有一千多粉丝呢，干嘛？我违约了？那可是我很久以前就申请了的。” “不是违约，你正式合同还没签呢，试用期合同不管这个。我的意思是再申请一个，就叫‘巴人娱乐空山新雨’吧，归你所有。” “干嘛啊？” “你这段作品走红了，人家得粉你啊。”楚垣夕有些肉疼的说。 第一百七十二章 投桃报李 如果齐雨不建微博那这些粉丝基本得落在巴人娱乐的微博大号上边，但是这样无法突出齐雨的份量。她需要一个有份量的代表作，配套也不能少，一个几十万粉丝的微博号是需要的，而楚垣夕又不想刷僵尸粉，只能大方点。 这不得不说是草根的悲哀，想要让主流媒体正视，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红透半边天，有份量非常重的代表作，比如筷子兄弟。另一个就是受到资本的热捧，人叫人千声不到，钱叫人点手就来，这其实更加悲哀，也更加危险。 这种现象又反过来使得自媒体人内心敏感，总会怀疑别人看不起自己，行事也就愈发乖张，不得不说是一种恶性循环。 抖音上的账号“巴人娱乐直播”是楚垣夕替齐雨专门申请的，目前还是一个空号，即没发过视频，也没做过直播，也没开始引流。原本打算等到下周三齐雨开播之前引一下流量的，现在看来齐雨肯定等不到下次开播了，就让它的第一个作品想巴人主号一样，一炮而红吧！ 齐雨这段蹦迪摇，相比于原世界中也不是没有优势的，至少颜值更高，齐雨颜值本来就不低，再开个滤镜美颜瘦脸套餐，基本可以吊打，不管能不能达到原世界的数据高峰，反正作为辨识度极高的代表作是肯定没问题的。而它越火，对齐雨的助力肯定越大。 要说起来也是齐雨来的太晚，不然《大漠行》或者更早的《纸短情长》由她自唱自演，都是必红的，也非常适合作为歌手类的个人代表作，可惜她来的时候适合的子弹已经打掉了。 等楚垣夕发完视频，齐雨早跑没影了，最近他请齐雨吃饭几次都没请到，完全不给他这面子。 楚垣夕也准备收拾收拾去吃点夜宵，临近四月正是不冷不热，撸串的好时间。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开微博登陆楚垣夕自己的账号，然后向张铭小号通风报信。 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或许抖音不知道这个举动对自己的帮助有多大，但楚垣夕自己心里清楚，这是个极大的人情，是能改变自己计划和走向的一次帮助。 于是，他给张铭的小号留言：注意到最近的风向了么？物极必反盛极而衰，短视频内容现在犯忌讳的太多了，违法违规成为热点，平台还大量分发智能推荐，流量暴涨又会导致审核跟不上。听说你们连人工审核的环节都缺，小心小心。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楚垣夕这份大礼不可谓不重。因为短视频平台的降维打击对他来说其实是一个红利，他正能量视频都准备好了大半，如果抖音火山躲开这场降维打击，对平台当然是巨大的幸福，但对他来说反而缺乏意义。而平台遭重创固然会使得蛋糕整体萎缩，但他的那份反而会变得更大。 然而这又是一番不着边际的话，给正在上小号的张铭带来巨大的困扰。上一次也是这个叫楚垣夕的家伙，丢过来一句着三不着两的话，说直播答题太热，提醒他做好应急准备，结果没两天，直播答题被强行归零了…… 那这次呢？什么叫犯忌讳，风向又特指什么？上次还能看明白说的是直播答题，这次到底小心什么啊？啊—— 可是，又不能不重视，他脸色木然的看了几遍，回复：加个微信好友吧……像巴人娱乐这种大号的玩家，已经有资格进入他的朋友圈，沟通起来也方便直接。 很快好友验证通过，张铭问：很好奇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号。 现在他当然已经知道楚垣夕就是巴人娱乐老大，巴人娱乐是开年以来抖音最爆火的草根up主，成为一个现象，就连内部也讨论过很多次，随便扒一扒就知道工作室的老大叫什么的。如果不知道的话，今天他审批下面交上来的单子时，也不会把巴人娱乐给插进去。 楚垣夕秒回：佛说不可说。我知道你这次仍然无法用上我的提醒，就像地震来临之前无论多么自信的预测都不能当成地震的依据一样。我的建议也和上一次相同，做个应急预案总没错。 张铭打字：藏头露尾不够坦诚。 其实看见楚垣夕的留言，他心里腻歪到极点。因为短视频平台已经出过几回篓子了，比如说最惨的一次吧，有一些实力超群的UP主喜欢上传一些高技术高难度的动作视频，其中一个爸爸像舞大枪一样甩他的小儿子，把儿子凌空甩出花样来，获得了极高的赞，圈粉无数。 这段视频极为精彩，然而，可以复刻，只是难度极高。 这正是短视频的魅力所在，短视频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分享生活中有趣的一幕。然而这段高难度的“儿子舞”一火，立刻就引起大量的跟风。本来这是一场空前的盛况，作为官方还挺美的，结果其中一个跟风的爸爸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实力，把还没上小学的儿子给甩了出去，而且惯性极大…… 这件事直接导致所有短视频平台被下架整改了好久，直到纷纷加上功能，智能检测作品类型，判断危险程度，如果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危险，都要打上明显的提示信息，提示请勿模仿！同时，平台们还藏了一道隐蔽的防火墙，高危视频根本不予通过。 此事当然是因为平台自己APP的功能没有做好，产品开发过程中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和危险所致，挨罚也是十分应该的。 但是，类似的事情一件连着一件，有些活该该罚，有些却是完全的躺枪，简直让人焦头烂额。 像楚垣夕这种大UP主说的话，又有之前极为精准的提示，张铭说不重视是不可能的。然而，该怎么重视呢？做应急预案？内部针对各种不同情况的应急预案早就做了八百套了啊！还用等别人提醒吗？ 看来又少不了一番整改下架的提升，简直是件不知道如何描述的事情…… 他这么想着，不禁有些出神，然后看看手机，发现对方半天都没回复，嘿？什么情况？难道这个楚垣夕桑素还等着自己上赶着求教不成？他太高看自己了吧？呵呵，内部对这些问题早就有应急预案，天塌不下来…… 结果，正在他瞪眼的时候，微信中出现了新的信息，而且是一段非常意外的话。 只见楚垣夕发来：我刚才又接到你们的电话了，你们，什么情况？后面加了个懵逼的表情。 张铭意外：怎么了？ 楚垣夕：你们的人下午两点打电话，不说什么事，就问朱魑是否方便参加活动，我告诉他朱魑回家探亲了，联系不上，结果直接给我挂了。下午五点又打电话通知我，说是芒果和抖音有个合作，参加快本的下一个是我的活动，让我报上一个播主即可，谁都行。 如果我要参加的话，你们这时间赶的也太急了吧？今天都周五了，下周二芒果那边就开拍，难道咱们不需要沟通一下流程，确定一下行期，互相走个协议什么的？ 芒果那边到底啥意思？这个节目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性质的，是综艺、选秀还是什么表演？或者单纯只是为了抖音打个现场软广告？要不要付我们广告费？我们的费用自己承担还是谁来承担？ 有太多东西需要沟通了，可是周一也就是大后天，去的人就必须动身了？你这拿火烧我屁股啊？但是我现在连这个节目到底持续多久都没得到个准话…… 张铭秒回：是的是的，这个事情我们也是被赶得太仓促了，多有不周。你的问题也是我的问题，然而对方是芒果啊，太强势了，尽量配合一下吧。 楚垣夕打了个叹气的表情：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五点多的时候我也没矫情，直接报了。 然后就刚才，这都八点多了，换了一个人打电话，又质问我为什么报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新主播，连个代表作都没有。然后指责我过于儿戏了，对你们不尊重，要把机会留给别的更珍视与你们的合作机会的媒体人。 你们这么干，是不是太不专业了？内部有没什么统一的意见啊？ 这是亮子绞尽脑汁冒点险发明的一个最后的机会。他本来已经认命了，结果看到巴人娱乐报上来一个全新的主播，他都没什么印象。 实际上，如果总揽巴人娱乐的所有视频，属于齐雨的作品统共也没有几个，当然，其中也有数据不错的。亮子没印象是因为他不是巴人娱乐的粉丝，而巴人后台里数据爆炸的作品实在太多了。 他立刻贼激灵的跟洪兴打了通电话，结果是黑嘴接的，因为洪兴已经气得上医院了。 黑嘴一听，当时就站起来了：“站在你们的立场上，是否可以这么说：像巴人娱乐这么申报怎么能行呢？这不是摆明了敷衍我们吗？是把我们的善意当成儿戏吗？还想不想参加活动了？这是和芒果的合作，怎么可以提供这样的人选呢？” “有道理！” 头条这种崛起中的企业，加班简直如同家常便饭，晚饭后所有人齐装满员。把这事一报，当时就激起了公愤，然后自告奋勇拨通了第三通电话，而且电话里先斩后奏，大帽子扣过去，然后楚垣夕稍一辩解，一等楚垣夕说出没有更合适的人选，立刻打出致命一击！ 楚垣夕微信正聊着呢，接到电话当时就迷了，心说我们这就两个美女主播啊，难道你们看上了声叔？就声叔这造型，去了妥妥当分母的啊。或者对杨苑美有啥企图？杨苑美通常都作为背景板出现，偶尔露脸实属迫不得已没人了，还是你们想让她去芒果推广一下tcg？那个她拍的倒是多。我没把杨健纲报上去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啊！ 微信那边张铭看了一阵无语。出现这种情况，首先当然应该维护下属，因此他只得问：那，那你报的人选到底是否一个合适的人选呢？确实没有代表作？ 这时是晚上九点半左右，楚垣夕撸的串都还没吃完，有的已经凉了。他打开抖音看了一眼，然后回到微信上回了一个“呵呵”，再然后，分享了一个抖音链接过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斯巴达克斯 楚垣夕一边吃着烤鸡皮一边安慰自己，这次不成就下次，反正齐雨去了也是必定被选中，等以后自己变得更强了再找机会……一番心理建设做完，原本十分好吃的鸡皮却仍旧索然无味。 另一边，张铭打开楚垣夕发过来的链接。 原世界中经过降维打击和鹅条之战，光这个外部分享就出现过多次迭代，最后搞成像淘宝特征码一样的东西，复制之后打开抖音，跳转到被分享的视频里。然而现在降维打击还没到来，微信中点击分享链接的用户不论手机里是否装了抖音都能打开一段视频，非常方便。 张铭点开链接，就看到一个地下停车场和一个蹦迪的小姐姐，手机中传出节奏感很强的“Gucci Gucci Prade Prade”的声音。 这是什么鬼？对方报上来的的播主？颜值还行，不过这跳的是个毛啊？ 他的目光平移，往右一看，哦，200多万赞，超级爆款头部作品！ 三月底的抖音，200万赞的作品仍然非常稀罕，比如说《离人愁》吧，洪兴那款低配COS版的《离人愁》，到现在大致是不到350万颗红心；《大漠行》也是350万，出乎意料的高；《打枪舞》靠蹭吃鸡的人气300万；《纸短情长》250万。当然他们都被朱魑高配版《离人愁》秒杀，到现在是600万赞。 这些都是头部作品，非常牛逼，让人印象深刻。 但是，这个作品自己怎么没有见过呢？奇了怪了自己平台上出的头部作品自己没见过？失职啊…… 他是掌握后台的男人，顺手就打开后台看了一下，然后，正在喝的安神茶“噗”的一口喷了出去，可怜的枸杞粘在电脑屏幕上，像个大红的“蛾鳞”，非常醒目。 他看到的是上传时间，时间是，今晚八点之前？ 张铭彻底斯巴达了，他使劲揉了下眼睛，然后确定没看错，屏幕右下角显示现在的时间是……九点半？ 一个半小时200万赞，你玩我呢？张铭当时就蹦起来了！巴人娱乐掌握刷数据的方法，实锤了！ 顿时，他也顾不上回微信，给楚垣夕打了个：“你等等我捋捋。”然后超光速打出去四五通电话，抄起家伙就往会议室狂奔。 立刻，好几个正准备结束正常加班的部门不得不临时发令，几个部门leader和算法大拿被生生薅到会议室里，许多正打算回家安度周末的员工被揪回到岗位上，怎一个鸡飞狗跳了得！ 很快，详实的数据统计出来，张铭简直斯巴达克斯！ 点赞的几乎没有异常账号，这特么数据居然完全真实？而且这逼近250万赞的数据，播放量才不到一千万，也就是说超过四分之一的人点赞？这特么什么情况？搞笑呢这是？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个账号上边只有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作品，而且今天之前一个粉丝都没有…… 这一刻他不得召集项目经理们讨论一下自家产品的智能推荐机智是否出了什么问题……怎么看，都像是自家产品有什么规则漏洞是自己人不知道的，然后被楚垣夕玩炸了？ 这通骚乱也波及到其它部门，一通骚乱之后，其中有个内心戏十分仆街的小角色强颜欢笑着准备下班。已经深更半夜了，路上行人匆匆匆，在这凄凉的都市里，他感到十分茫然。这时，黑嘴的电话打了过来，他随手一接，只听电话里兴奋的说：“亮子，老大出院了！老大一听你这个好消息立刻就出院了！” “啊？是啊……”亮子对付着应了一声，对面黑嘴立刻心里“咯噔”一下，着急的问：“怎么了？” “已经，整乱套了……”亮子嗫嚅，“跟老洪说说，还是先别忙出院吧……” “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亮子哭丧着说：“反正又把名单还原了……” 本来像是确定人选这种事情显然不应该由集团层面的领导来指手画脚，因为战斗在一线的员工才了解具体情况和具体需求，为了这个名单他们已经紧张的做了许多工作。 按说这种事到直属领导签字就差不多了，只是本次合作的对象是芒果快本，太优质，对整个头条系都有巨大的促进作用，所以合作条款和最后的人选才越两级报批到总部那边去。 正是这个原因，才让他有下克上的机会，只要操作得当，有理有据，先斩后奏是很正常的，上峰没理由不接受对公司有利的企划。在开明的公司中，领导不会在项目组达成一致而意见又正确的情况下还独断专行。然鹅…… 然鹅在他准备下班并拿钱的时候，leader脸色铁青的宣布了最终人选。当他再次冲上去的时候，等来的是：“都是你干的好事！你的锅自己背，赶紧去给人家打电话道歉！” 黑嘴此刻的心情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后悔当初应该在巴人刚开始做的时候就应该直接黑丫挺的！万万没想到楚垣夕这么快就做大做强到这种地步了…… 楚垣夕那边看着微信也是一阵无语，您老人家怀疑我刷数据？规则都是你定的，怎么刷你教教我吧！ 这时他看着账号上的数据也在乐，一晚上逼近400万赞，播放量1500万，粉丝超百万，这深水炸弹估计要把很多积年的老妖怪炸出来？这个时候抖音经过多次版本迭代，手机app里也能看到播放量了。 原世界中那个小姐姐因为历史黑料太多最终被封号了，但齐雨显然没这个顾虑，身家清白如纸，这就是草根蹿红的励志典型啊，妥了！ 等到第二天早晨，自媒体圈完全炸锅了，很多趴窝等着跟风巴人娱乐的睡了个安稳觉，然后一觉醒来发现世界上多了一个叫巴人娱乐zhibo的大号。 再一看，里面的人他们认得，就是巴人娱乐新招来的唱播，但是这数据他们不认得，这比狗尿苔涨的可快多了啊！怎么可能？ 他们看不到上传时间，只能推测不超过一天，然后，700万赞，150万粉丝？有多少人毕生的梦想就是一百万粉丝啊！就连抖音去年搞的企划，也都谓之“千人百万粉丝”计划，可见百万粉是官方认定的大号标准。这特么！ 其中有一个人的表情最为精彩，此人便是顾书君。当他睡醒觉之后，看到儿子正在玩抖音，正准备刷牙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Gucci Gucci Prade Prade”？ 然后他鬼使神差的抢过儿子的手机看了看，接下来的情景不可描述…… 第一百七十四章 是自视甚高还是信心满满 周六，楚垣夕不得不违背阿哑的意愿把他叫来加班，齐雨不用说，声叔也需要到场。楚垣夕得到通知，需要准备一个20秒以内的小视频作为齐雨的介绍，越短越好。 工作还需要阿哑跟声叔来做，然而机会却不能给他们，楚垣夕等人来齐了决定明说：“这个机会交给齐雨，是因为我希望的不仅仅是去快本上露个脸刷刷人气，而是我希望我们送去的人能留在快本做主持新生，我认为齐雨的机会最大。” 阿哑立刻问：“楚哥，快本是认真的么？这个主持新生会不会只是个搞活动的噱头？” “这个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楚垣夕坦诚，这事是原世界中没有发生过的，毕竟两个世界的时间线不是所有分支都同步扭曲的。 “但是我们只能这么准备，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出去朱魑之外，你们三个其实都有资格被我推荐过去，但是只能选一个。阿哑太年轻了，芒果断然不会选阿哑，而声叔又太老，而且造型成问题，做嘉宾倒是还行，做主持我估计也没戏。而齐雨造型年龄刚刚好，又有职场经历，能带来加分。” “行你别解释啦，没人怪你偏心。”声叔酸酸的说。 “职场经历为啥能带来加分？”阿哑和齐雨都不懂，楚垣夕一笑，“人家是大公司，招员工当然喜欢履历完整的了，自由职业者天生不受待见啊，网红早就被打上没知识没文化的标签了。这也是派齐雨的原因，其它竞争者都是抖音UP主，我看了名单，基本上以自由职业者为主吧，齐雨上去正常发挥，我们优势很大。” 声叔点头：“行，那就开干吧，你打算拍什么？” “特别简单，要不是那边催的急，我也不用把阿哑从家大老远的叫来。”楚垣夕拿出打印好的A4纸，“咱们做个经典音乐和对话的混切，突出转折。” 这一次楚垣夕给齐雨设计的是一个近镜头面部特写，选择《Time》做背景音乐，就选在高光的那一小段，但是向前取一部分，音量调低，用来对话： 娃娃音：你会吹口哨吗齐雨？ 齐雨委屈的说：不会。 娃娃音：把你的嘴唇撅起来，然后吹气。 齐雨：像这样吗？ 这时，音乐正好推进到原声中MKJ说“make more time”处，此时把音量骤然放大，这里是一段高亮的极其悦耳的管乐，而且节奏是间断型的，本来就很像口哨，声叔再修一下音，让峰部变得更尖锐，齐雨只需要把pose摆好，就能拍出一段转折特征非常强烈的小视频，前面比较普通，突然的转变让观众猝不及防，新号发到抖音上目测能得十万赞。 而且，这段自我介绍比较标新立异，到时候肯定出彩，声叔阿哑听完设计方案都觉得ok。 大概过了四五遍就把完整的视频做了出来，楚垣夕正要发送，齐雨看声叔他们歇着去了，偷偷问：“楚垣夕，我问你个问题。不问清楚了我心里别扭。” “问吧，隐私不回答。” “去！谁问你隐私？”齐雨哼了一声，“我想问的是，如果朱魑没回老家，还在这，你让谁去？” “如无意外也是让你去。”楚垣夕十分肯定的说：“除非是朱魑在，然后强烈要求去，或者对方强行指定必须朱魑去。其实对方就算强行指定，我觉得也可以疏通一下，这事不是不能沟通的。” “因为这里离不开朱魑？” “不是啊，因为朱魑去了基本会落选，无非刷一下存在感，没什么意义。”楚垣夕也不怕朱魑听到这个评价，“朱魑是个网络生物，对着镜头的时候特别放的开，但是对真人，特别是这种大场面，我觉得她够呛，肯定紧巴巴的。” “你就不怕我紧巴巴？” “也怕，但是你比她强的地方是你没什么网红基因。你要知道上快本的不止抖音主播，还有明星嘉宾和名主持人同台，网红基因天生被明星基因克制，要么自我矮化，怯场；要么狂化，生怕别人看不起。我估计跟你一块上台的主播或多或少都会有这个问题，朱魑我感觉也不例外。” 说着，楚垣夕站到齐雨跟前，正视着她的眼睛，说：“但你是谁啊？帝都大妞！谁比谁差啊是不是？你顶多就是因为没见过这种场面而紧张，但是不会被人克制。” “你也太高看我了吧？”齐雨哭笑不得，“你是不是自视甚高了？” “没有，我是相信你会自信满满。你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这么自信从容的，拿出你怼李兆开怼顾书君的气势出来。你想想，李兆开可是白手起家创下偌大公司的人，顾书君有名的是商务精英，你跟他们过招也打的有来有去的不是？放心吧，你去了必胜的，多谢同行衬托，他们比你差远了。” “老娘要出洋相了看我回来不弄死你！”齐雨很激动，没想到楚垣夕对她的评价这么高。 “出不了洋相，放心吧，我跟你一块去，就跟做直播的时候给你当保姆一样。这个玩意不会比直播难多少的，你直播的时候面对好几万观众不都过来了么？”楚垣夕是肯定要走这一趟的，那怕最后不成，混进去多认识点人也好啊。 齐雨听到楚垣夕一起去，忽然就放心了。“行吧……那，再问你个问题？”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说。” “我要是真的留在快本了，要签约吧？那我跟巴人的合同怎么办？” 楚垣夕一乐：“脱钩啊，那是试用期合同随时可以解除。你还想着同时签约两家？你愿意人家快本也不愿意啊，这还用问？” 虽然早就意识到会是这样，但齐雨听到楚垣夕真的这么说的时候，心里还是产生出一种复杂的感情。楚垣夕这个渣渣这么轻松就放弃老娘了？要是朱魑，他才不会这么轻易放人呢，哼！ 楚垣夕心里想的却是，过了这一周，又有的忙了。这活动对快本只是一个有益的尝试，抖音对它可能就非常重视了吧？毕竟投了大笔的广告。对他、对齐雨，也是一次考验。 第一百七十五章 南下 虽然说了很多鼓励的话，但其实，齐雨有很多优势之余，也有很多劣势。 比如说她还不适应“剧本”这种东西，做真我还行，表演就差的很多了，而一起上台的抖音网红们虽然楚垣夕不太了解，但先定义为“和朱魑的表演水平相当”，应该不过分，齐雨劣势很大。 这同样是个很关键的因素，如果去的是朱魑，这方面就不用担心了。 这个周末他格外的忙，别人拍完短视频就可以走了，他得跟抖音来回传合同，做准备，还打算梳理一下选秀的具体流程，而且梳理的一塌糊涂，因为抖音也没拿到快本的具体流程，甚至于快本最后会给出几个胜出名额都不知道。 楚垣夕心说你们花那么多广告费都扔水里了？这都不知道你们是有多不专业？自己忙得手脚并用，结果不知道主持新生需要在芒果待多久，几天？一周？甚至更久？最后会留下几个人？全都不知道，这特么怎么准备？ 然鹅，看人家的意思是你爱玩玩，不玩滚，那就啥也别说了。 周一，楚垣夕带着齐雨打飞机南下，从黄花机场下机，没人接机，只得自行来到市区。 长话短说，等溜进芒果台的排练场之后，他的想法变了，变成：幸亏来的特么不是朱魑…… 因为齐雨突然跑过来告诉他，这个节目每周拍一期，最少要拍八期！就这台本？神特么八期？ 学员们需要连录八期以上节目才能完成《下一个是我》，然而快本的录制是有自己的节奏的，各期的嘉宾都不一样，不可能为了学员集中录制而把各期的嘉宾叫到一起排队录制。也就是说，齐雨需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被快本的录制拴住，具体多久还不知道，要看节目的反馈，可以说齐雨和他极为被动。 楚垣夕只感觉天雷滚滚，这是自己穿越之后所犯下的最严重的错误！特么的，自己果然在传媒行业是个小白啊我去！怎么能够不梳理清楚选秀流程就急吼吼的凑上去呢？下次必须长记性，再大牌的合作方也得长眼看清楚了！ 他反思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张铭释放了很强的善意，所以他那时也不好矫情，只是没想到这么不靠谱！可能芒果台看来这是天经地义的吧？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别说八周，八个月都等得了，但是自己不能这么想啊！ 更关键的是，芒果台这个具体流程看着不像选择主持新生，也不像选秀，对齐雨和其它人的定位看起来比普通综艺里的学员还有很大不如。要真是像《偶像练习生》那样，时间长些倒还可以接受。 楚垣夕简直大失所望！人家综艺里的学员好歹还有个才艺展示环节呢，这边台词都没几句，和背景板没什么区别。 合着齐雨是当点头机器来的？这第一期的台本看得楚垣夕直皱眉，心说你们是不是拿错了台本啊？希望后面的台本靠点谱…… 他直觉上感到齐雨现在的番位参加这种活动都有些掉价了，毕竟《古驰古驰普拉达》发出去之后齐雨也是拥粉接近五百万的网红了，只比粉丝数比朱魑也不差多少，但是爆款作品数差的太多，崛起时间太短，综合来看差的远。 如果是朱魑，来做嘉宾嘛番位和知名度足够，底蕴差了点，但做学员简直不能忍。 想象一下朱魑到了台上当背景板，被人呼来唤去就算了，还要赔笑脸虚心的接受对方的挑三拣四。然而对方也无非是些演员，要都是何老师这档次的大牌楚垣夕就替朱魑忍了，问题有的嘉宾身价连朱魑的零头都不足，而且连续多期都是如此，这会成为一生的黑点。 只能说，主流媒体和网红是两个不同层面的生物，鄙视链太强烈，就连他这个堂堂的巴人娱乐总裁，连人家的门都不好进，人家就没想到学员还要带助手来参加录制，一般明星的身边才会出现助手。 经过四天的沸腾，《古驰古驰普拉达》一共拿到超过两千万赞和四百多万粉丝，播放量早就破亿。官方再无怀疑，只能感叹不是我不明白，时代变化太快，上周还发愁没有什么爆款作品能够录得千万颗红心，本周直接破了两倍还多。 实际上这个数据已经远远落后于原世界，差的太远太远了。然而别人并不知道，就连袁敬袁苜都有点坐不住了，打长途电话过来问楚垣夕是怎么刷的数据，开玩笑说他把这个刷数据的办法写个知识分享，能赚一千万。 这个热度要是换成一个常年混迹网红圈的人，大概会幸福的晕过去，或者尖叫三天什么的，走路的时候大概觉得自己会上天。然而齐雨还是个粉嫩粉嫩的新人，对数字不敏感，反而跟没事人似的。 但是带着这层光环进入学员彩排现场的齐雨当然显得鹤立鸡群。学员分成两类，一拨是芒果台找的素人，比如中戏中传的在校大学生等等；另一拨是抖音网红，粉丝最多的也没到一百万，可以俯视绝大多数小主播，但对齐雨得仰视都不见得能看到。 为了《下一个是我》环节的播出，学员需要先拍一段制式的自我介绍，统一风格统一背景，用来预热宣传做片头，然后还要排练一个集体舞。楚垣夕心说集体舞是什么鬼？这是选主持新生还是搞笑？这一串尬舞看得他尴尬癌都犯了，特别是在《偶像练习生》的NINE PERCENT下周就要正式出道的情况下，这边简直low穿了地球！ 想一想这段集体舞会连续播放许多期，前途简直一片昏暗…… 但是，人家允许他旁观就已经法外开恩了，啥也别说掩面泪奔吧。 终于熬到散场，楚垣夕跟接小朋友回家的家长一样把齐雨带了出来，正想吐糟，没想到齐雨的糟点更大！她倒是没有觉得学员的身份有什么不妥，也没觉得彩排一个集体舞有多么尴尬，应该说她现在还没适应自己陡然而红的大网红身份，还把自己当成小透明小清新。 她想吐糟的是其她主播很快就把她认出来，之后为了不被她比下去，纷纷炫耀人脉，认识多少多少大主播，快手上两三千万粉丝的都有，意思就是谁也不比谁强，别看不起人…… “我没看不起她们啊，碧池们粉丝少还要怪老娘我？” “噢，人家接近百万粉丝其实也不少了，你这是露头的狗尿苔，被人集火也正常。” “呸呸呸，你怎么这么肮脏啊？正吃饭呢！”齐雨气得敲桌子，把允指原味鸡扔回餐盘里，只听楚垣夕问：“别跟人家开撕，咱低调一点吧，毕竟要一起拍好几周呢。她们都认识什么人脉啊？”说完喝了口百事可乐。 “我也不太懂，要不是你我连抖音都不怎么玩，更别说快手了。好像其中一个的老大是对少年夫妻，女的外号‘快手马溶’？” 突然，楚垣夕一口百事“噗”的全喷了出来，然后咳嗽了半天。还好他有点良心，没喷到齐雨身上，齐雨赶紧厌恶的躲到一边去，等楚垣夕缓过来才重新坐下，问：“像你这种大咖，也会偶尔抽风？” 楚垣夕真的呛到了，降维打击的真主角！什么少年夫妻啊卧槽，快手马溶不就是14岁二胎妈妈？ 这对大哥大姐凭借一己之力给天朝短视频平台们集体降低了上千亿的估值，投行里有人差点自杀，人称估值粉碎机的就是…… 还好不是本尊亲自来，来的只是这对神人的小弟小妹，不然楚垣夕得去要个绝版签名。他狠狠的吸了口气，问：“还有么？” “另外一个的师父叫什么奇？没记住，好像叫社会主义第一摇？” 楚垣夕心说这个听着也耳熟，不过不像那俩印象那么深刻。短视频估值碎裂是他穿越之前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震撼了天朝整个投资圈，然而接下来还有几件更加震撼的事情，有关部门一出手就让牛鬼蛇神无处遁形。 可惜他原世界中也只是个豆芽，并不是所有平台都刷，所以对其它平台上的大主播就不那么了解了。原本，他还想请个客，请抖音选送的网红们一起吃个饭，现在也没这个心情了，让他们滚！ 第一百七十六章 第一关（求订阅） 这样一转眼就到了节目正经拍摄的时间，学员们需要做的镜头都已经做好，剩下就看临场发挥。 快乐五大金刚里娜姐在家养娃只剩下何老师、海涛、维嘉老师和昕姑娘，于是要请六位嘉宾方便凑成两队。而这一期的嘉宾中还有一位去年火速蹿红的炸子鸡，胡天，他也被芒果台冠以非常时髦的title——《下一个是我》首席孵化官。 楚垣夕就纳闷了，这位首席孵化官就只参加这一期节目，后面跟他没毛关系，为什么会获得这种title呢？其实同场的嘉宾里有一个更适合获得这项title，此人便是熊子奇，抖音拥粉1200万，这个数据即使在明星里也非常出挑，不是一般的潮。 何老师一出场就把节奏镇住，开场舞了一段superstar，然后带嘉宾开始玩游戏，跳马、广告表演，玩了两个环节之后终于来到《下一个是我》。 楚垣夕为了赖在现场，是交出了手机的，这一个小时过的十分煎熬，这时大屏幕上先放一段尬舞，就是那段齐雨被要求拍的集体舞。 这段尬舞终于让楚垣夕打醒精神，只听何老师说：“下一个是我，我们的口号是：我来了，就不走啦——” 然后，等着看齐雨表现的楚垣夕就迎面被喂了一嘴的广告，还是拼多多的少女心广告。 但是还好，何老师强行带货之后总算说出重要的台词：“任何平台都需要新鲜力量新鲜血液，芒果卫视从全国各地选择了一些优秀的年轻人，通过快本这个平台来不断努力的给他们一些考验、一些比拼、一些培训，希望能够签约能够成为芒果卫视的主持人。” 接着，舞台上进入第一个环节，仍然充满快本轻松的互动风格，一共19个主持新生分成两组，两队嘉宾各从自己组中挑出两位学员，作为本队的助力参加接下来的游戏。 19人中挑出四人进行第一次露脸，其他人也并不是淘汰掉，选人的方式则比较有弹性，播放主持新生提交的自我介绍短视频，然后由两队人马凭自己的主观来选人。 这个环节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自我展示，楚垣夕目不转睛的看着，因为他也拿到的台本是每个人都要准备一个被选中的宣言，也就是说，这个环节谁能出场可能是现场决定而不是内定的？ 至少对选手来说是这样的一个心理预期吧？这个环节对于抖音网红们来说优势就很大了，也不知道芒果台选出的素人们是怎么想的？ 然而结果大跌眼镜。 两组主持新生又对半分成四个小组，由两队嘉宾轮流挑人，齐雨在第三组。第一组四个短视频，最有抖音风格的很明显是最后一个，用的是最近抖音上比较流行的《Count on me》，视频内容卖的一手好萌，一人把手伸到镜头前，另一人走过来探头，最后把下巴贴上来。这算是最近的抖音网红姿势了。 这个视频放完，连何老师都号召在场的十个嘉宾和主持人一起拍了一段同款，一一下场到何老师手上卖萌，并当场上传到抖音。 然后，这位小哥哥没被选上…… 被选上的是一个用了视频特效的小哥哥，那五毛特效简直能low穿地幔，别说跟抖音第一特效大触黑脸V相比，就算是二线玩家们分分钟改天换日，或者大楼变气球，视频编辑随便秒杀他八条街。然鹅，这个在屏幕上简单糊上的特效最终震惊了嘉宾们，纷纷互相询问拍视频的人是不是特别有钱…… 第二组的选择更加让人震惊。 第二组第三个出场的小哥哥带有强烈的帕皮姜风格，一人分饰两角，最后一个大写的问号脸表情丰富而夸张，可以做成表情包，识别度极高，当场引起何老师惊呼。第四个小哥哥虽然只是耍帅，但是懂得利用光影变换进行拍摄，显示出他的摄制团队拥有水准之上的掌镜能力，关键是确实非常之帅，而且帅而不娘，十分难得。 楚垣夕当时就把这个团队做了标记，他们的顶梁柱颜值高还能压得住气场，又有强力掌镜，让三号去做四号的短剧本编剧，他们能拍出高能版的《离人愁》。这位四号小哥哥当场被楚垣夕视为齐雨的劲敌！ 最后第二组嘉宾选了个利用短视频定点拍摄技术的低端玩家出来，也就是本组五号…… 看到这里楚垣夕的心情是垮塌的，因为嘉宾们的理由是，一致认为五号的视频比较难拍，难拍你个鬼啊！他的视频内容是变出一件件衣服，然后大变活人穿在身上。 所谓“定点拍摄技术”是个美化过的称呼，其实并无任何技术含量，只需要直接打开抖音开拍，然后选择单击拍摄，单击中断，这样就可以随时中断/接续。过程中只需要把衣服裤子依次摆在床上摆成人形，然后穿好了接着拍就可以了，可以说是最低端最没技术的视频，没有之一，任何野生玩家玩过两天抖音都能拍出来。 嘉宾们，你们是在犯罪啊？啊—— 第三组开始，楚垣夕真的很怕，倒不是怕精心拍出来的高质量短视频被埋没，而是怕被一个不知道差多少档位的作品给压下去，被人嘲笑一辈子。 第三组的视频一放，楚垣夕莫名的想笑。第一个的内容是007经典配音小哥哥挖鼻孔；第二个是个使用了缩放特效的小姐姐，全程哑剧，拍起来很费事但嘉宾看得一脸懵逼；第三个是个摆pose的女生，很机灵的用了近镜头，美颜功能全开一阵臭美；第四个是个非常之娘的小男生，听现场的掌声似乎很受大妈观众们的欢迎。 齐雨的短视频放在最后，这个短视频用了超近镜头，这个距离上边拍摄，开美颜和瘦脸都不好使，只有滤镜存在使用价值，必须对颜值有非常的自信。 一出场，观众席上鸦雀无声，一个鼓掌的都没有，连何老师都忘记念选手的名字。 好在视频中的台词特地做了预留，画外音问：“你会吹口哨吗齐雨？” 在大屏幕上看，齐雨的表情显得非常俏皮，很顺利的推进到转折部，当《Time》标志性的音乐响起来，齐雨其实只是撅起嘴挤挤眼睛，谁都看得出来她并没有吹出口哨，是BGM像口哨一样在推进，然而现场突然响起剧烈的掌声。 —————— 话说月初了，有新额度的读者姥爷们是否可以订阅一下了哈，我这订阅数据难看的惨不忍睹，人家24小时订阅都是第一小时的7倍，我，3倍，现在严重怀疑爆更的合理性，我被忽悠的好惨啊…… 第一百七十七章 基操，勿6（求订阅） 只要不瞎应该会选齐雨的吧？然而楚垣夕觉得不能以自己的智力衡量嘉宾们，他们都是大牌。 这时现场大屏幕的镜头给到后台，五个主持新生排排坐，脸上表情各不相同，有紧张咬嘴唇的，有怔怔看镜头的，有不敢看的，齐雨神情淡漠，目光很轻松的四处游弋，又似乎发现点什么，对着镜头露出淡淡的微笑。 她的年龄在主持新生里边有些太老了，25岁在职场中算是风华正茂，但在这个氛围里显得格外成熟。 很快，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嘉宾里突然有人问：“第五个小姐姐，是不是那个……你们最近看了没有？”说完比划了一个蹦迪摇的手势。台下顿时掀起一片小小的喧哗。 一瞬间，十个嘉宾和主持中的七八个都露出类似的表情，带着恍然大悟的惊奇。楚垣夕一捂脸，早知道这样，干脆就把《古驰古驰普拉达》当成自我介绍发过来得了，保证糊他们一脸，还省事了呢。 然后，嘉宾们一致认为齐雨选择的背景音乐非常nice，就选她了！楚垣夕突然之间就对买椟还珠这个成语有了新的一番理解……背景音乐当然nice，《Time》是2017年十大网络热歌之一，能不nice吗？你们，都是第一次听？这是芒果喜通电的节奏？ 齐雨推开纸糊的门走到舞台中心，开始自我介绍。不紧张不紧张，老娘不紧张，齐雨使劲闭了下眼睛，没被选出来的时候她倒是还坐得住，真的走出来了面对满坑满谷的观众，压力倍增！ “我叫齐雨，今年25岁，大学学的经济学，从毕业到上个月，一直做IT公司和基金公司的市场经理。” 维嘉老师惊呼：“哇，职场精英。” 何老师插话：“那你现在呢？” “我刚刚跳槽了，才十多天，现在是见习草根歌手。” “歌手好哦，来咱们快本的歌手超多。”说着，何老师突然露出标志性的小坏笑，“哎你之前做市场经理的时候月薪挣多少啊？” “三万多。” “哇——”这次不但嘉宾席，满场大妈都惊呼，何老师当时就问：“这么多哇？你这么高薪不要了，跳槽去当草根歌手？你爸妈知道了……”他再次坏笑：“会不会打你？” “怎么可能！”齐雨很自豪的说：“有明显更适合我的机会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哎我想问一下，就你那个。”何老师攥着话筒比划了一下蹦迪摇，歪着脑袋问：“你是什么时候拍的？” “就三月底。”齐雨跟传说中的何老师面对面聊天反而不怯场，何老师平易近人，笑容温暖，而且表情轻松中带点诙谐，这种大哥哥一样的柔性气场很容易让人放松心情如沐春风。 “就三月底？”何老师顿时双腿微屈，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这个表情经过快本的后期制作之后肯定会加上很有意思的贴图和文字呈现给屏幕前的观众。“为什么会想起拍这样的一个视频？我很好奇，因为这个最近真的是超火了，我身边很多人都看过，原来才几天啊？我以为已经很长时间了呢。” 几个嘉宾一起附和：“太火了！” “就是因为要来快本上节目啊，我们老大说我连个代表作都没有，就问我要不要加班补拍一个代表作。” “噢，还要加班来补？正常上班时间不能拍？” “上班时间？上班时间不好好给我们老大打工还想给自己拍代表作？”齐雨邪魅的露齿一笑，尽显对资本主义的鄙视，顿时哄堂大笑。 何老师拿起话筒：“噢呀这个真是很意外，我们一开始听的时候还以为你是因为拍抖音突然火了才决定跳槽做歌手的。没想到是反过来——” 这时按流程本该结束这个自我介绍了，因为何老师做的算是阶段陈词。但昕姑娘突然拿起话筒，问：“哎我也想问一下，就是怎么才能让自己那么火？你怎么想起拍这么一个作品的？”说完一副你懂的表情。 “臣妾也不知道啊——”齐雨做了个绝望的表情，“真是莫名其妙就火了。” “有秘诀要保密！”海涛哥哈哈大笑的拍着手，齐雨立刻委屈的说：“真的海涛哥，我们老大七拐八拐把我带到阴暗的楼梯里往下走，我还以为他对我有什么不良企图。结果他把我带到地下车库里边，然后拿出手机来告诉我拍视频，我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 顿时，整个拍摄现场一片哈哈大笑，还有人笑得前仰后合，估计能让导播抓到很多大笑的镜头进行裁切。 妥了妥了！第四组选的人楚垣夕激动的都没什么心情去看，齐雨这通应对显然不是台本上的，至于她是属于超水平发挥还是正常操作就看别人怎么看了。 综艺节目的主持人，对人的口才、反应速度和情商都有很高的要求，同时兼具这三点基本功就具备很大培养价值了。培养什么？培养综艺感和观众缘是最基本的，更高级的是培养控场的智慧。 齐雨的基本功怎么样不好说，但这几句话不知不觉之间通过自黑和黑楚垣夕控住了场，至少把昕姑娘和海涛哥控住了，这两位可是金牌主持人！ 难得的是齐雨不是生硬的去控，而是用幽默感，她三言两句描述的这个场景让人脑补一下就觉得神转折，近似段子，非常好笑，显得她收放自如。只有楚垣夕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很快选人结束，正式进入游戏环节。 只见大屏幕上出现了游戏内容，楚垣夕顿时眼睛一亮，居然，还有这样的游戏？ 这个环节名叫“练歌房”，大屏幕上出现十个歌名，是由一百位20岁以下观众选出的2017年以来的十大热歌，并且已经按年轻观众们的打分排好名次。两队轮流猜，猜完了先表演这首歌，猜中第一名的获胜。十首歌： 追光者 醉赤壁 海草舞 纸短情长 最美的期待 心愿便利贴 123我爱你 离人愁 粉红色的回忆 说散就散 坐在小板凳上的齐雨突然想起楚垣夕当天说的一句话来：我们优势很大！ 第一百七十八章 我觉得能（求订阅） 两队轮流猜了四次，分别翻了《醉赤壁》、《海草舞》、《粉红色的回忆》还有《心愿便利贴》四个牌子，没有一人猜对，其中最高名次是《心愿便利贴》的第四名。 如果猜到倒数第一也算第一的话，齐雨这队就已经赢了，因为《粉红色的回忆》坐稳第十名，嘉宾选完，显示排名的时候立刻引来一阵爆笑…… 之前都是嘉宾猜的，齐雨就是每次猜完跟着唱了几句，跟背景板相比也没什么突出的表现，因为大家都唱。然而这一刻，等到对方再次猜错，突然，何老师把话筒交到齐雨的手里，说：“我们不可能这么抓不到二十未满的心啊，要不齐雨选一个？” “我来猜？”齐雨把优美的侧颜露给镜头，扭头问何老师：“真的吗？” “咱们小队你也看到了，在前两大关可落后着呢，这一场势在必得。”何老师说着挤挤眼睛。 另一边的昕姑娘当然不会漏看这个表情，当时就问：“老何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你们有什么猫腻？” “没有没有，只是感觉齐雨很有可能猜对。” 昕姑娘是著名嘴快心直台风剽悍，立刻追问：“齐雨你能猜对吗？” 齐雨咬咬嘴唇：“我……能。” 现场没人想到齐雨会这么说，顿时“哇”的一片。 上千双眼睛看着自己，但这时候齐雨反而一点都不怵，她有点人来疯，眼神带着一点豪气，说：“这十大热歌，有四首是我们工作室炒热的。我看过它们的后台数据，播放量和计算出来的吸粉量。” 现场嘉宾一个个全都把嘴张开，做不可思议状，但没人出声。何老师眼睛里带着笑，也带着鼓励，齐雨继续说：“四个里面数据最差的是《海草舞》，在这里排第五，所以我觉得我能猜对。” 何老师倒吸一口凉气：“那你的意思岂不是说这里面的前三都是你们工作室炒热的作品？” “我希望是吧。”齐雨露出少许严肃，“按我自己的直觉我会选《纸短情长》，但是后台数据里《离人愁》比《纸短情长》实在是高太多了，接近翻倍，所以我选择相信数据，《离人愁》。” “哇噢，连推理的过程都有喂。”昕姑娘露出服气的表情，至于是真服气还是假服气就没人知道了。 何老师攥拳举手：“很好，连昕姑娘都承认了，《离人愁》肯定是第一名，这个环节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昕姑娘立刻带着发火状娇声说：“要看一下结果吧？唉齐雨，还有一个被你们炒热的作品是什么啊？” 齐雨一抿嘴：“《最美的期待》。不过我感觉这歌火起来跟我们关系不大耶。” “是呀，笔笔的歌肯定火。”昕姑娘点头。 “哎我老大在台下瞪我呢，待会你们要保护我哦……” 瞬间又是一片哄笑。 “好，我们看一看这个歌到底是第几名？”何老师做手势，让大家都坐下，坐成一排。然后，屏幕上翻出了所有排名，离人愁第一，纸短情长第二，最美的期待第三。 何老师一抬腿，“Yes！”然后击掌庆祝，和齐雨拍的格外给力。这还没完，他又佝偻着腰指着对面走过去：“我们赢了，你们要戴胡子，你们要戴胡子拍丑照。” 看着他这一脸喜气，维嘉老师满脸无奈翻白眼。 紧接着是一段拼多多洗脑广告，等胡子丑照拍完，这期节目终于进入到最后一幕，又是一段尬舞，不过是学员现场跳尬舞，而不是事先拍好放在大屏幕上。 这个环节再次引发楚垣夕的尴尬癌，因为最后一刻所有主持新生要集体举拳宣誓：“迎战吧！”如果这里有人今后成名了，可以当成一生黑，被黑粉反复拿出来秀。 而且擦了个擦的重要的话还重复了三遍…… 在这气势如虹的宣誓之后，节目再次以拼多多洗脑广告作为终结，楚垣夕简直要为这段广告窒息！ 然后他等了很久才把齐雨等出来。 齐雨一看到楚垣夕就跑过来，脸色还有点微红。这时夜色已经挺浓的了，楚垣夕站着不动，灯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齐雨跑到楚垣夕跟前，放慢了脚步，慢慢走过来。 她刚要说话，楚垣夕先开口：“你脸怎么红了？” “容光焕发！” “怎么又黄了？” “因为后台好多大帅哥都在要老娘的微信啊，你说给不给？”齐雨看好戏似的问楚垣夕，好像她不在戏台上似的。 “你是说那些娘炮大帅哥？给啊，不给能行吗？” “切！”齐雨啐了一下，“跟你说正事，刚才一个副导演跟我说需要我提供一个新的短视频。” “做啥？” “说是下期节目最后的介绍环节。”齐雨得意的说。 楚垣夕秒懂，从第二期开始每一期都有一个当期的学员冠军，成为当期冠军的要放介绍，这是内定齐雨下期冠军的意思。 不得不说直播的锻炼让齐雨的改变很大，可能她自己还没意识到，但楚垣夕能感觉到她的风格变得更“以我为主”，婉约在内豪放在外，但行为举止也不失度。 而她的台风也很好，显得很大气，完全没有被大牌主持人和明星压制住，对于一次初次登台的新人来说绝对让人耳目一新。主流媒体才不会认为做过直播就不是新人了。 “行，那就拍呗，什么时候要？” “副导演说不着急，这个可以下期节目录完了再合成进去。”齐雨眼珠一转，“不过我说我带着拍摄助手来的，随时都能拍。” “嘿，你倒不客气！”楚垣夕没好气，“导演有什么要求么？” “只要不媚俗，逼格够高就行了。” 楚垣夕点点头，但还有一个问题：“那我给你拍短视频肯定需要BGM吧？BGM的版权呢？” “什么版权？” “比如说今天用的，BGM是MKJ的《Time》，咱们相当于盗用，并没向外国音乐家买版权。这样没问题？咱们之前放抖音还可以说不是商业用途，放快本可就……” “应该……没问题吧？没人提这事都。” ------------- 我看有读者说我是佛系更新，这书从开书那天起就是定时更新的好伐？中午12点晚上8点保证两更，如果有三更是下午四点，这还随缘啊？ 第一百七十九章 好气哦（求订阅） 楚垣夕叹了口气，“外国人不看咱节目，而且就一个小片段还是跟别人一块上，我就先不考虑侵权的问题了，抓到了再说。但是再做一个新的，不保证不用国内歌手的，人家万一看快本呢？而且你这冠军视频还是单独放，独霸大屏幕，超显眼，真的没问题？” “哎呀你考虑那么多干什么？人家芒果台都没说那就是没问题了。” “好吧。”这就是国内的现状，喊版权意识喊了很多年，其实还是缺乏版权意识。“那，回酒店？” “别着急，还有一个帅哥找你呢。”齐雨拖了半天才出来显然不是白瞎在里面的，“也是学员，叫……叫什么来着？” 她拿出手机来，正要找，楚垣夕问：“你就说他刚才放的短视频是什么吧。” “噢，我想起来了，叫马捷，就是刚才第二组四号那个，又帅视频又酷的那个。” “喔？他？”楚垣夕有点意外，“他找我什么事？” “不知道啊，我就传个话。”齐雨天真的说，“也许，想加入咱们工作室？我看他视频拍的不错。” “那可太好了。不过他人呢？” “啊，刚才台里的人找他来着，咱们进去找他吧。” 齐雨很快找到人，马捷还在广电中心里没走。楚垣夕坐观众席的时候看大屏幕觉得这个男孩挺阳光的，后来集体尬舞的时候没注意，现在看到真人了，感觉对方一身傲骨。 但是这个傲气是冲着自己来的，这就有些古怪了。 走过去之前楚垣夕小声问：“齐雨，你在后台惹他了？” “没有啊？”齐雨莫名其妙，她没啥感觉，或者说感觉不像楚垣夕这么敏感。女人一般在涉及感情问题的时候都拥有福尔摩斯一样的敏感，但其它时候则一般。 楚垣夕心说我也没惹过他，难道是我过敏了？不过他习惯性的打开录音用的手机再过去。随时开录音是个非常好的习惯，想做大佬都需要两部手机，他的这个手机里三个月来已经存了不少很好玩的东西。 然而，墨菲定律告诉人们，事情如果有坏的一面，就一定会发生。马捷的第一句话是对齐雨说的：“我想和你老大单独聊两句。” 等齐雨走开，马捷的第二句话是：“我希望你离莫妮卡远点。” 楚垣夕一脸懵逼，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的交际圈里确实还有个莫妮卡。话说莫妮卡提供过一波视频之后就放飞自我了，最近一个月都没怎么联系过。 “初次见面，我不知道你说的莫妮卡是？” “就是跟你签过约的莫妮卡。” 楚垣夕很想说我离她本来也不近啊，但他突然想到自己可能被莫妮卡当挡箭牌了？出于一个挡箭牌的自觉，不能随便否认。他赶紧打开微信快速按了几个字：马捷是谁，要我离你远点。然后说：“我不太清楚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不过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而对我释放敌意，你觉得合适吗？” 马捷轻笑：“这不是什么小事，而你是什么大人物了？” “马捷同学，有没有人说过你小的时候肯定很萌？” 马捷呈现出明显不耐烦的神色：“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现在一点都不萌。”楚垣夕站起来，“如果你找我没有正经事的话，请回，我不像你这么闲。” “你已经有朱魑和齐雨这样的美女了，还要纠缠我的莫妮卡到什么时候？” 这时楚垣夕常用的手机有提示，他翻起来一看，莫妮卡只写了三个字：别理他。 “我没有朱魑和齐雨这样的美女，我只有朱魑、齐雨和莫妮卡这样的合作者，另外莫妮卡也不是你的。” 马捷坐着不动，冷笑：“你是特别希望齐雨做芒果的主持人吧？你信不信我处处针对她，让她没机会？” “那样你也当不成。” 马捷仰天张了张嘴：“哈哈哈哈，我就不劳你费心了。你以为结果不是内定的吗？” “那你的意思是？” “你和莫妮卡解约，前面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那是不可能的，有其他办法解决吗？” 这时莫妮卡又发来三个字：他有病。 楚垣夕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他感觉有些好笑，马捷顶着这么好看的皮囊拿不下莫妮卡小黑妞，这是莫妮卡口味太刁还是马捷的灵魂实在太无趣？中二已经不足以形容。 只听马捷说：“没有，齐雨出了问题你自己掂量。” 楚垣夕不打算研究马捷的灵魂，认真的看着他说：“按说像你的段位，这种挑战我应该让齐雨多磨练一下，不过这次我恰好没心情，我会送你回家。” 说完楚垣夕踩着闪现离开，然后找到齐雨，带她去吃晚餐。 之前都忙着拍摄太匆忙，之后楚垣夕得回帝都，而齐雨还要留下接受所谓主持新生的培训，今晚正是聚餐的好时间。 在餐桌上就坐，齐雨把东西放好，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问：“马捷跟你说什么？” 楚垣夕沉吟了一下，“说了一些不友好的话。我为你拉了一些仇恨，这段时间辛苦你，防着点他给你下绊子。” 齐雨一愣，“什么情况？怎么说的好好的变这样了？” “没有说的好好的，你听一下好了。”楚垣夕打开备用手机，齐雨听了一遍更加迷了：“莫妮卡是谁？” “在你之前我还签过一个户外主播，不过不是合同工，现在算是我们的内容提供商吧。” “也是，美女？” 楚垣夕直接翻出抖音上巴人网络的账号，里面有一个作品是《私奔》拿给齐雨看，这是用的莫妮卡提供的视频。“我没想到处树敌，但是他要硬刚的话我只好送他回家了。把导演的联系方式给我。” “这样不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的。”楚垣夕把头低下又抬起来，“虽然说我很想你能到芒果发展，但是，并不是非得求谁不可，如果不合适就拉倒，以后还会有机会。反正这次芒果的节目我个人觉得价值不高。” 第一百八十章 堂堂之阵（求订阅） “你这不是给人添麻烦么？人家会当咱们是‘事儿精’的。再说你知道人家什么背景？万一咱们踢铁板了呢？我不理这个家伙就是了，他还能怎么样？” “麻烦已经发生了，而且不是出于我们的本意，我们是受害者，我也不想赌他能怎么样。如果他是铁板，把咱们反弹回帝都呗，还能怎么样？” 齐雨觉得楚垣夕是不是小题大做了？马捷不过放放嘴炮而已吧？“你不觉得太莽撞？” 但楚垣夕不这么看。 齐雨没想到楚垣夕突然露出一丝沉重，这种表情在他脸上是很少看到的。 只听他说：“我希望我们的企业能够有足够的实力堂堂正正的生存和发展，任何事情摆明车马公对公，无论对方是谁。我也希望涉外合作中，员工可以有尊严的提合理要求，靠实力获得尊重，而不是被别人河蟹。不能因为对方是快本，我们的合理要求就不提了。如果我们需要靠委曲求全才能发展，说明我们实力不行，那即使发展起来了，我也没有任何成就感。” “这事……有这么严重？还是，你生气了？”齐雨很好奇：“你被一个小男生挑衅就生气了？” “主要是生我自己的气，我犯低级错误了。”楚垣夕捂脸，“是我看到项目流程的时候才发现的问题，我们来的太轻易了。这事赖我，主要是当时一下兴奋了，想了太多，结果没按正常流程走。 当时无论如何应该先要求看合作流程的。咱们很重视，但是芒果明显对付，搞的都是什么鬼？我来之前要是知道所谓主持新生是这样，我会慎重考虑要不要来，我当时太草率了，也太想来了，没谈条件。其实现在看，欲速则不达，没必要着急，所以咱们是否留下无所谓。” “人总是会犯很多错误，你已经做的不错啦，都是些小错。想一想，你三个月前还当产品经理呢，反正我是你的话我不可能做的更好了。” 这话楚垣夕爱听，他的问题不是几个月完成蜕变，而是原世界的经验没办法照搬，企业发展规划什么的还能借鉴一下，公司治理和组织结构现在也都谈不上，能用的上的只有法务和财务技能。 然而自媒体公司要面对的对象和以前不一样，友商属性也不同，过程更是简单粗暴，根本不会出现原世界中小康生活八个里程碑循环嵌套的情况，很多力气用不上，而大量以前不需要注意的点却藏着雷。这算是让他涨点记性。 很多错误只有犯过之后才会注意，甚至于犯错一次就能长记性的已经是很厉害的人才了，许多有上进心但才具不足的人会把错误记在小本本上以免自己再犯。在这个全新的领域里楚垣夕觉得自己还会犯很多错，这么一想果然就不气了。 “谢谢你的鼓励。”楚垣夕很郑重的道谢，“总之他离开或者咱们离开，我不会放着一个拿你威胁我的人跟你共事两个多月。我现在主要是怕你失望，第一场表现的这么好，然后无疾而终了。” “那你多虑了。”齐雨大气的说：“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带给我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万一副导演不搭理你，你的强档综艺计划就这么胎死腹中？” “计划失败可以再搞，再说任何计划也没有你重要。” 齐雨低下头，用力咗了一口饮料。 晚饭吃小龙虾，楚垣夕带上塑料手套准备下手，说：“行了，吃饭吧，在我离开之前搞定这事。” 其实他还其它想法。 如果结果是内定，就当是一场闹剧好了，但结果如果不是内定的呢？马捷是齐雨的劲敌，现在就把对方搞死是一件很值得尝试的事情。 “啊，你要回去啊？”齐雨明显失望。 “姐姐，这个拍摄计划暂定八周，就是两个月以上，我不能在这待两个月，不能每天剁椒鱼头臭干小龙虾啊。” “那你就把我扔这一个人跑了？你要气死老娘吗？” 楚垣夕倒是很笃定，“芒果不可能把十多个主持新生一直锁在这的，我估计先假么三道的集中培训一下，然后拍摄的时候再聚过来，总之你得当两个月空中飞人了。还有啊，我提醒你一下，注意说话的时候注意‘讳副’，副导演也要叫导演，形成好习惯。” “哎呀知道知道还用你说！” 晚饭后，很快楚垣夕加上了副导演的微信，他要先确认一下第二期视频的风格和强度。 副导演那边也很迷，楚垣夕只好解释说：就是效果要不要控制一下，拍一个普通点的，给第三期以后的冠军学员留条活路。还是要多炫就有多炫？ 副导演回复：当然是做到最好了！ 楚垣夕先发了个微笑的表情，然后传音频文件。他事先把对话的最后一句截掉了，到“出了问题你自己掂量”为止。 传完之后他发送：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老师，这个音频是刚刚记录下来的。 副导演那边半天没动静。楚垣夕也不着急，开始设计给齐雨的第二段视频。这段视频他其实有现成的内容方案，他想的是要不要齐雨自己翻唱一段，不用原声。 他想用的音乐是《空空如也》，就在刚刚过去的一期“歌手”中，总被抢头条的汪大叔唱了这首歌，获得爆炸一样的赞美，把这首歌的人气带上高峰。而原唱之争的两位女主角任然和胡66的唱功也都非常厉害，齐雨毕竟是野生歌手，别说跟汪大叔相比，就是比那两位也有很明显的差距。 但是这里不用原声，就可以作为才艺展示，而芒果的这个节目从根源上缺乏主持新生才艺展示的环节，那个集体尬舞简直可以打负分。楚垣夕想着这么做算不算是把才艺展示变相进行了？这样就给自己提供制造了一个稀缺资源。 这首歌早就轰炸过抖音，但是原世界中迭代出的光影玩法还没出现，所以楚垣夕一直憋着，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拿出来，快本无疑就是个很好的时机。 这时副导演终于回复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楚垣夕停下来想了想，想到很多种表达方式，但是还是选了最不感性的那个：没有误会，这位马捷同学已经，已经威胁了齐雨。我不能把这个理解为开玩笑，我负不起这个责任。可能对您，这也是个小小的麻烦，但如果他不离开，我不放心齐雨留在这里。 副导演又是半天没说话。不过这很正常，第一人家有自己的立场和利益诉求，第二人家是芒果特别是快本的导演，哪怕只是个副导演，天朝第一黄金综艺，逼格是极高的。 楚垣夕这个要求在理，但是形近逼宫，芒果的人当然希望一切和谐而不希望有人节外生枝。 他知道自己写的这番话会让对方很别扭，然而这不是应该通过客吃饭拉交情来解决的问题。甚至于他也知道像他这样直接开撕即使在理别人也会本能的讨厌和疏远他，但是，这个事情恰好是副导演可以解决也应该解决的，只看愿不愿意解决。 他不要求对方平等对待，但如果这个事情对方不愿意解决，楚垣夕只能做好不奉陪的准备，对于强档综艺，他已经想开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转机（求订阅） 等了半天，副导演终于回复：让他给你道歉行不行？ 楚垣夕：我很希望行，但我这个人死脑筋，承担不起为了相信他而可能需要付出的代价。 副导演浑身不自在，这事就是个口角，但不处理，齐雨的经纪人显然不干了，他的理解中楚垣夕就是齐雨的经纪人。这不是向他投诉而是逼着他，对方摆明不接受口头处理，不能和稀泥。然而怎么处理？把人开了？不存在的，台里的人会怎么看他？无能！ 可他更不能让齐雨离开，那样他就不是无能了。 不就是个网红么？怎么一个个都觉得自己这么牛逼呢？好话说尽都没用是么？台里确实看好齐雨，但是也没到非她不可的程度吧？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啊？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副导演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立刻打字：这样吧，鉴于齐雨和马捷都是抖音作为合作方提交的人选，现在发生这种事我也很遗憾，但是我不能越过合作伙伴直接处理，要不你向抖音反应一下？ 楚垣夕乐了，想踢皮球？这位副导演为了和稀泥还真是费心了。 他的回复很快： 第一，抖音只是选材环节，最终人是贵司选出来的，至少合同上如此，而事情也是发生在贵司所辖范围内。如果您认为需要和抖音沟通（我不知道是否有这个必要），请贵司主动与抖音沟通，我司不存在寻求抖音解决的需求。 第二，您可以轻视我们，但是不能轻视我们的合理要求。您可以认为我这个人很难打交道，然而个人认为这是做节目必须要尽到的责任。哪怕从街上拉过来的群演，在现场，被嘉宾进行了恶意的人身威胁，贵司于理于法也必须处置嘉宾。这是个遮盖子很难解决的问题，现在您有机会很漂亮的处理它。 第三，希望立刻做出处置，因为一旦我认为某一件事是在浪费所有人的时间，为了不使不好的事情发生，我会尽快中断这件事。 Qnmlgb！副导演没好气的按掉手机睡觉。 这一觉睡的很美，直到第二天脑袋炸了。 芒果台有多不重视这个主持新生的事情呢？从合约的签约流程与具体细节上就可以体现出来。也可以从人数上体现出来，比如总数19人这个数字，细心的观众就能看出点什么来。 这使得楚垣夕可以从容的起草一封正式的通知，不包含任何指责，也不需要解释原因，仅仅通知对方中止本次合作。 这个中止的代价极低，也可以说极高。透过合约可以看出来的是，芒果本来就留着随时中止的余地，所以中止的代价也高不到哪去。但如果芒果震怒，或抖音震怒，代价自然极高。 楚垣夕根本没有等，因为晚上没有得到任何回复，第二天一早就起草了通知函，带着齐雨一同来到广电中心。 本次活动虽然是巴人娱乐推荐，但最终是以齐雨的个人名义作为被抖音选中的主播前来的。 一路上齐雨都在问：“咱这样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有必要么？她也没想到一晚上过去问题真的激化到最后一步了。” “这不是小题大做。除夕之前那晚上去KTV唱歌差点被人诬陷吸毒你还有印象吧？” “那当然了。” “那次都是我的错，我进门一看不对应该扭头就走。”楚垣夕脸色如常，但话音比较凝重，“我觉得这次的问题实际上跟那次的严重性差不多，上一次的错误我不能再犯。芒果台推诿，我们只能离开。上次至少我在，挨打我来，难道这回把你扔下我走？” “好吧好吧，只是感觉好可惜啊。”齐雨叹气，她觉得经过第一期拍摄之后自己优势很大，如果说来之前对和快本签约成为主持人还只是个想法，那昨天录制结束的时候已经感到曙光照耀了，没想到来的快去的更快。 然而仔细想想，就算是现在，机会也不超过5%。这个活动很大可能还是只是快本和抖音搞的商业活动，作秀和广告成分居多。至少从芒果这看是这样，从形式到编排，从预热到重视程度，各种意义上都不坚决。 所以，随它去吧。 只是她怨念也不小：“那你昨晚还见缝插针让我拍了短视频干嘛啊？反正咱们也不留了。你知道昨晚我多累么？” 楚垣夕一乐：“你拍地下车库累不累？” “累啊。” “地下车库拍了多少遍？昨晚才拍多少遍？三遍就给你过了，一共没20分钟，你喊个毛毛球的累啊？” “地下车库拍完了我高兴啊，我红了。昨晚那个……” “昨晚那个你就美吧你，回去之后朱魑会打死我的，她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好东西都让你赶上了。” 这时他们正好走到广电中心门口，正要往里走，忽然后面有人靠近。齐雨扭头一看，昕姑娘。 昕姑娘一看确实是齐雨，顿时露出迷人的笑，“哎呀，真的是你啊齐雨，你们刚才说什么？又拍出会红的视频来了？” “昕老师。”齐雨打招呼也笑，但笑的就比较勉强了，一指楚垣夕：“他说会红，没发呢谁敢保证啊。” “这位是？” “我叫楚垣夕，是……嗯，巴人娱乐是我的公司。” “噢，我知道了，就是残酷剥削齐雨的那个公司！”昕姑娘露出夸张的笑容，“什么视频能让我看一眼么？纯好奇什么样的视频会红，要是需要保密就算了。” “不用不用，跟您还用保密吗？”楚垣夕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拿出手机。视频有两个，一个是没配音的，一个是已经合成好的，用的原唱女声，时间来不及，齐雨还没翻唱。 给人看当然是点开合成过声音的，昕姑娘定睛一看，顿时大感意料之外。这个视频是在一个全暗的房间中对着白色的墙壁打光，齐雨侧身站在墙壁前面，强光照射人影的轮廓比她的侧颜更显眼。 拍摄的角度和强光的角度呈交叉状，使得这个对比更鲜明，同时歌声响起：“我懵懵懂懂过了一年，这一年似乎没有改变。白天和晚上都是冬夜……” 第一百八十二章 感情融资 视频从头到尾就这一句，然而昕姑娘是震撼的。歌声非常动听，歌词的感情也非常充沛，视频中，墙上光影斑驳，齐雨的影子在唱歌。 虽然看不到表情，但看的到口型，因为影子的轮廓比人大。在这个短短的十五秒中，墙上还有简单的剪影和手势在不断变换，更增几分神秘的沧桑感。 “哇——”昕姑娘脸上不加掩饰的惊喜，“这是你给下次拍摄准备的冠军彩蛋吗？” 齐雨十分为难，看了楚垣夕一下，嗫嚅着说：“原本是的，但是大概不是了。” “这是什么话哎？”昕姑娘不高兴的看着楚垣夕：“他不让你发？” “不是。”楚垣夕面色沉凝，“我就直说了吧，我现在来是来告知贵司，我们要中止本次合作，离开。” 昕姑娘脸色当时就沉下来了：“为什么？” “因为昨天散场后学员马捷对齐雨进行了人身威胁。我已经向副导演反应了这个情况，但是看起来不像要解决的样子。当然可能是我的要求在别人看来比较过分，我要求送对方回家。” 说完，他对还要发问的昕姑娘一摆手，直接打开录音手机：“很巧的是我录音了，这个录音也发给了副导演，您可以听一下。”说完直接打开录音。 昕姑娘听完之后脱口而出：“这孩子傻吧？”然后对楚垣夕干笑了一下：“你也太心急了吧？这昨天晚上反应的，你今天早就就来送辞呈是不是太快了？总要给台里个开会研究的时间吧？” “昕老师。您想一下，如果一个从街上拉来的群演，在拍摄结束之后，被嘉宾骚扰或者威胁，当场录像了，实锤告到您台里，台里怎么处置？” 楚垣夕定定的看着昕姑娘，让她闪烁的目光无所遁形，“群演可能十五分钟得不到解决就曝光在微博上了，对吧？半个小时舆情汹涌。所以你们只能立刻处置，不论时间是几点。更不要说一个嘉宾被另一个嘉宾人身威胁了，她还要留下来和对方继续拍？而我等了十二个小时，还是在我明确告知要求立刻处置的情况下。难道我们连群演都不如？” “唉唉唉你也太玻璃心了吧？话不是这么讲，那个孩子是学员不是嘉宾。” “都是签了合同的，实质上都是一个台上的角色，只是叫法不同，对卫视来说没有本质的区别。”楚垣夕不怕昕姑娘争辩，如果她不闻不问那就白瞎了，只要她肯管闲事就好。 根本上来说，楚垣夕要的不是“说法”，而是行动。这个事情如果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思圆满解决是最好的，其次才是say goodbye。 当然，昕姑娘是好意，而且本身并没有义务去管这个事情，楚垣夕并不打算用什么方式绑架她去做。她愿意帮忙最好，这份人情楚垣夕记下。 昕姑娘翻了个大白眼，“难怪进门的时候听你们说什么小题大做，什么离开不离开的，这么严重喔。你们可不可以先等一段时间，总得让各方面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吧？我相信是可以解决的。你这就闹着要走会让人觉得你自视太高了，把别人逼得太紧。而且我说句心里话，就算站在第三者的立场上，你这是在逼芒果台诶，显得太那什么了吧？” 楚垣夕笑了一下，“显得尾巴翘到天上，膨胀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诸如此类的吧？昕老师，我知道网红不受主流媒体待见，容易让人误会耍大牌什么的。但我宁可被别人觉得我耍大牌，也势必不能让齐雨留在这承受危险。” “你这人死脑筋啊！光天化日的哪有什么危险？你受迫害妄想症吧？那孩子就打打嘴炮而已。”昕姑娘有点急，“齐雨昨天表现多好啊……” “昕老师，如果您是齐雨，这种情况您愿意留下吗？” 昕姑娘突然为之失声。违心的话她说不出来，只好说：“可是，可是你这样会让台里很为难的……” “我提的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在这种时候我们首先考虑自己，然后才考虑其他人。齐雨我囫囵着带来了，也要囫囵着带回去，出了这事我还把她扔在这一个人回去是不可能的。您也是女人，您觉得呢？” 昕姑娘瞪了楚垣夕一眼，带着重音说：“你们俩，先在这等着。齐雨你加我微信了，把那个音频传我一份，等我回来再说！”说完噔噔噔的走进广电中心。 “你瞧你把昕老师给逼的……”齐雨踢了踢腿，怎么站怎么不自在，“你不是还想认识些人呢么？就这么认识啊？” “哎你还真别说，我觉得刚才不卑不亢，表现还不错。”楚垣夕带点小得意的对齐雨说：“学着点，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麻烦出来的，这叫感情融资。” “感情融，融你个大头鬼嚄……” 另一边，副导演脑袋要炸了，他本来打算先干一干楚垣夕，按行话叫让楚垣夕“蹲蹲性”，时间一长自己就妥协了，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非常完美。结果，进来给楚垣夕张目的是仅次于何老师的台柱子昕姑娘？更没想到的是人家连辞呈都已经准备好，这是何等斯巴达！这时候他还没跟任何人说这事呢，先让昕姑娘给散出来了，全后台都知道了…… 他找个空档拉住昕姑娘，问：“昕老师，你太着急了吧？蹲蹲他们，自然就冷静了。” “你以为人家闹着玩呢？”昕姑娘干笑了一下，“人家要走是认真的。” “你怎么这么向着他们俩啊？” “因为人家信任我啊。人家把二期冠军福利视频直接给我看了，那是一个类似地下车库一样的视频。冲这个我也得挺人家。”昕姑娘理所当然的说。 她虽然不太懂得短视频具体怎么玩，但是在这个圈子里，怎么会不知道一个可能全网疯传的高质量短视频代表什么？这个名利圈里，火就代表钱。所以她才直说只是好奇，如果需要保密就不要给她看。然后楚垣夕呗儿都没打就给她看了，这是一种舒适的感觉。 更何况，昨天的节目，有些人可能只是看个乐呵，但有心人不可能不去扒一下齐雨的外壳，昕姑娘当然也是有心人之一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朱魑的要求 楚垣夕返回帝都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芒果那边全部搞定，齐雨继续以主持新生的身份留下。他们还找了录音棚把齐雨的翻唱录好，合成最终版本的视频。 这个视频对事件的推进还有一点促进作用，好的作品自己会说话，有实锤，有昕姑娘的反应，芒果的直属领导本来还是有些犹豫，看过视频之后二话没说下了清退马捷的指令，算是留下了非常强烈的印象。 当然这不代表最终齐雨能被选中，甚至于比以前更难留下。 只能说喧哗两败这种情形是永远存在的，为什么那么多女生被性侵之后也不敢声张？就是害怕喧哗两败的心理在作祟，这也是“米兔运动”在欧美突然变得炽如烈火的原因，因为过去有太多顾忌而不敢发声的人突然发现原来身边有那么多人跟自己一样，于是放心的把盖子掀开。 不过相对来说他为齐雨拉来的仇恨比较容易清除，因为齐雨签的是试用期合同，理论上随时可以宣布与巴人脱钩，而且要跟芒果签约，这个钩是必脱的。这样楚垣夕就可以拉走大部分仇恨。 朱魑和楚垣夕前后脚回到帝都。然而和楚垣夕的淡定相比朱魑的脸色就很不好了，楚垣夕还以为她是在怪自己把去芒果当主持新生的机会给了齐雨偏心眼，没想到朱魑说：“你知道这些天有多少风言风语么？” “啥？风言风语？”楚垣夕完全没想法，他赶回来首要工作是视察TCG项目进度，然后是乱世出山，没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朱魑没好气的翻出微博，“你看看微博上有多少粉丝为我鸣不平吧。微信就不给你看了，都是数落我太软的。” 楚垣夕拿过来一看，擦，都是酸水，全是说巴人娱乐要捧新主播就把朱魑冷落了的，因为明显《古驰古驰普拉达》是一段舞而不是歌，应该给朱魑来拍，而不是当唱播的齐雨。 “你粉丝说的都对，问题是能怪我吗？” 朱魑说：“我没怪你。”但表情是”不怪你才怪”！ 不过她马上露出好笑的神情：“你猜老阿姨怎么说？” “她又说什么了？” “她说……”朱魑一抿嘴，“她说她想加入巴人娱乐给你打工，只求你也给她一个类似地下车库的视频。” “这音乐我当初从交流会出来的时候当着她面说过必火的啊。她自己不用怪我咯？”楚垣夕也乐了，“你给她看看齐雨的合同，她要是能接受，我收。” “美不死你！”朱魑哈哈哈哈笑了起来，“你可太狠了，给老情人也给那种合同。” “唉，你不用刺激我，她对我可没有情。你信不信我当时要是告诉她这段音乐具体怎么使，她扭头就给拍出来发了？” “嗯，老阿姨肠子都毁青了，朋友圈嚎了五六条，百万级阅读的爆文写了两篇。” “那她还是赚了啊。”楚垣夕感慨，房诗菱的能力肯定没的说，如果专注于自身的发展而不是四处占便宜，或者致力于请一位懂行的S级企划做COO替她制定公司发展规划和目标，说不定比现在强个三倍五倍的，冲进一线不在话下。 这时，朱魑突然挡住楚垣夕站在他面前，问：“什么时候给本仙女拍一个这么火的视频？嗯？” “啊？你火的视频很多啊。”楚垣夕猝不及防。因为要想再找一个能跟《古驰古驰普拉达》相比的视频可不容易，楚垣夕自己都没弄清楚这视频为什么会火，他只是施展拷贝神功而已。只不过，朱魑的注意力没有集中在湖南台的选秀生上边，让楚垣夕松了口气，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在意当不当湖南台的主持人呢？还是觉得齐雨也没戏所以无所谓？ 只听朱魑说：“我火的视频多，但是没有一个有那么火啊，而且差的太多了！齐雨比本仙女还火，这怎么行？” “齐雨再火也是给咱们打工的啊，这攀比什么劲？”楚垣夕有些挠头，“你当我是神仙啊？这么火的想做就做？” “切，你这话就骗鬼去吧。你本来就是想做就做，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撒谎没良心，小心我放拉多咬你！” 楚垣夕无敌尴尬。 实际上他刚才看朱魑微博的时候就知道，朱魑心理压力肯定很大，因为朱魑后来开的个人微博名叫“巴人娱乐朱魑”，时间不长，粉丝数刚才他看了一眼，三十万。这个吸粉速度按说就不慢了，关键是都是活粉。 而齐雨那天新申请的微博，一瞬间涨到了四十万，已经把朱魑盖掉了。而且快本节目还没播，播出之后眼见的还要疯长。 快本是天朝第一微博制造机，虽然官博本身只有不到2000万粉丝，但何老师和娜姐的微博简直闪瞎氪金狗眼，全都破亿！你以为晗晗、凡凡、baby的粉丝很多？对不起，别说他们，连金锁都被何老师和娜姐虐杀！ 凡是能上快本走一圈的人，微博少说加粉十万，表现好点的一炮而红直奔千万都有可能。目测齐雨的粉丝数在节目播出之后不会低于二百万，相当于一个中档综艺节目的C位了。 所以，就算硬着头皮楚垣夕也得答应下来，不给朱魑弄一个超火的作品这关过不去啊。 朱魑别看马大哈，其实是很敏感的，脸皮比他薄多了，表面豪放内心矜持，轻易不求人，或者说，不喜欢依赖别人。今天能截住他说这番话，对朱魑来说可能已经很有耻度了。 只不过这脑汁可不太好绞……楚垣夕揉着发烫的脑阔走进TCG组的办公室，听赵杰说0.1.0版本已经开发完成了，他得好好看看。他的要求不高，赚不赚钱是一回事，巴人娱乐的第一个IT项目，必须有个好的基因。 因为是demo版，他只能看个意思，这个版本主要做战斗逻辑，让他比较惊喜的是已经能够支持两人对战了，只不过卡牌仅仅实现了各类型中的几张，能够勉强搭起战斗的架子，战斗表现完全没有，能大概看个雏形而已。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大型翻车现场 这个倒是意料之中，战斗逻辑第一个版本只是实现，不可能要求全部做完，如果这么要求，人手分配上就会出现急的急死、闲的蛋疼，肯定最少需要两个版本才能全部实现。 第一个版本只要逻辑跑通了，第二个版本无非加枚举值做功能而已，相对来说要容易完成的多。 赵杰等人看楚垣夕的表情，都松了口气，然后，赵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楚垣夕要求查代码库。 一听这个要求，赵杰脸上顿时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你，查代码库？是看代码还是查SVN库？” “都查，先简单看看SVN，再看代码库。” “老楚，咱们一块这么多年了，你还会看代码？”赵杰在不可思议中崩溃。 楚垣夕一阵狞笑：“当然了，只不过在鹏飞科技当产品经理我犯不上受这份累罢了。我就在你这看，不影响其他人工作，你去跟杨健纲聊聊下一个版本的事情，或者跟兄弟们沟通一下各自的工作安排好了。” 赵杰是逃走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以极囧的状态把自己一点一点挪开，一边挪一边回头，十分尴尬。 楚垣夕正襟危坐的坐在赵杰工位上。 开发IT项目，程序猿必须每个版本鞭打一遍，不然就会忘记痛，这是他在原世界得出的重要结论。他被共享单车开发程序折磨了一遍，又被小康的智慧生活程序折磨了一遍，让他码代码是不行，早就学会了给程序猿找茬。 这个茬不找是不行的，以现在tcg的小规模倒是还好，那些大公司大项目，这个茬只要漏过一次不找，马上给你变出一箩筐的历史遗留问题，再想找齐可就费死牛劲了！神奇的是这并不会影响项目的运转，外行来看一切ok，然而，这个项目的天花板也就因此固定住了，不可能有什么大的提升。 其实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任何上点规模的项目，开发复杂度远远超过人工统筹的极限，一个项目经理加两个主程，类似也控制不了全盘。而且里程碑的鞭子举着，很多时候下面的程序猿自然而然就会采取最快速的解决方式，比如绕开逻辑，打一个“强行写死特例”的补丁上去糊住。 这样，就好比一条河道被阻塞了，但施工队没有疏通，而是在上面架了根管子，让水流强行越过这一小段流过去。如果仅此一例倒是没问题，然而怎么可能？于是，大型项目里处处补丁，就相当于天空中纵横交错布满了额外添加的水管，终有一天再也没法加，因为天上的空间也是有限的，再加新管时无论怎么摆都会碰到老管。 这时，开发者只能进行小心翼翼的修补，只要改动一大就会出现全局崩溃的情况，而大修的风险和成本完全不可接受。况且大项目最容易出现的情况是人员流动，老员工打完补丁离职了，连个备注都不写，新员工来了当场就得吐血。 因此必须频繁的狠狠的抽打，楚垣夕是举着鞭子来的。 然后很快，他发现自己远远、远远低估了这群积年老兵痞的惫懒。 赵杰一直探头探脑的，主要是他不知道楚垣夕的底，不知道楚垣夕能看出什么来。结果看到楚垣夕真的打开VC在一行一行的看代码，一看就是俩小时…… 这俩小时赵杰如坐针毡，只见楚垣夕一开始是看一会在记事本上敲几个字，后来干脆不敲字了，只复制粘贴库文件名和地址。 忽然，楚垣夕敲了敲桌子，说：“所有人出去，赵杰和杨健纲留下。” 屋子里的人都是鹏飞老员工，都认识楚垣夕，但没见过这样的楚垣夕。有人还以为听错了，要确认一下，突然，楚垣夕的咆哮声在办公室里炸开：“全都出去！我要开骂了！你们做的都是什么狗屎！” 问话的人叫钟强，是个前端，当时就不服了，“我们做的怎么狗屎了？” “你过来我指给你。”楚垣夕勾了勾手指，打开提交log，上面有每次提交内容和提交者。 钟强过来，楚垣夕直接打开代码：“这段你提交的，对吧？开源程序从网上拷贝过来的，没错吧？不加备注也就算了，连人家开源代码里作者的名字都不带改的？你这是致谢呢？你提交这段拷贝代码的时候考虑过前前后后跟我们项目应用场景一致不一致？” “我……考虑了！”钟强脸色通红的说。 “你考虑了为什么不把不一致的参数和逻辑删掉？”楚垣夕瞪起眼睛，“你这一段方法有十多个用不到的参数，我不是程序猿我都嫌恶心，说你狗屎委屈你了？” “你再看看你提交的库！”楚垣夕翻开另一个库文件夹，“开发自测，居然把所有本地代码和配置文件都传到SVN上，你把SVN当FTP用？你这种无意义的提交不影响编译？你们这版本怎么编译过去的？打版本的时候没做临时修改？我不信！你们这个做法缺乏程序猿基本素养，完全配不上我给你们开的薪水。” 他一指门，“我只骂赵杰杨健纲，不打算骂你们。你们都是我知道根底的老程序，代码写得跟狗屎一样责任不在你们。全体出去。” 钟强顿时一溜烟的跑走。 赵杰的心情当时就垮塌了，灰溜溜的走过来，杨健纲以为没自己什么事，结果楚垣夕先拿他开刀：“你们上次怎么说的？让我别管，你们自己内部协调能完成，就完成这糟呗儿？你用时超标压缩了程序猿的时间，给了程序猿码代码不讲究的借口。” “那我的规则不想清楚了也不行啊！” “没想清楚你申请delay啊！”楚垣夕一拍脑袋，“我宁可delay半个月一个月的也不想给本公司第一个项目就留下这种垃圾代码的基因！这特么是标准的垃圾代码！完全都是渣渣！” “哎哎老楚老楚，我们有那么糟吗？”赵杰小声嘀咕：“兄弟们刚过来，放纵了一点而已。” “比你想象的糟！”楚垣夕大笑，“你这是放纵他们吗？你是从放纵你自己开始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有人大干快上 “你给我过来。”楚垣夕没打开代码，先打开日志，指着日志文件问赵杰：“错误日志不标注上下文信息，有那么忙吗？每个人一个日志风格，全都不按标准格式写，有那么闲吗？中间流程不写日志，你看得懂？你从根儿上就放纵他们偷懒！就算你全都看得懂，明天你离职了我项目是不是得重来啊？” 赵杰当时闭嘴。 “我都没仔细看，随便打开几个文件看看，就这么多问题。你别以为就他们有问题，你也没好到哪去！”楚垣夕打开一段后端代码：“服务器通讯不设requestID，你到时候怎么跟踪会话？靠打补丁？再看你这接口，居然做的是异步模式，你疯了？你知道维护成本和测试难度增加几倍不？” “这不只是个开发版本么……”赵杰小声辩解。 “开发版本就可以有枚举值不用，全特么挨个写死在每一页上？进新人改代码会死的！开发版本就可以用字符串存数字？好玩？”楚垣夕恨不能敲赵杰的脑阔，“咱们立项的时候我是把库管理的要求跟所有人都说明白了的，执行了有10%没有？不是说你把代码灌进去跑通了就算交差的，没门！” 这一通鞭子打下去之后楚垣夕估计能管俩月？反正一屋子人看着他脸色铁青着出去，只有薛明敢跟上来说话。 “让你看笑话了。”楚垣夕说，“普通IT项目的开发就这样，放松一点就完了，放羊了。跟你们研究型开发不一样。” “噢没事，挺好。”薛明嘿嘿笑了一下，“我觉着挺新鲜的。你还真懂程序啊？我以为你顶多会看看流程。” “有什么事直说吧，我气得肝疼。” “噢，我有个小建议。你们这个tcg项目不是开发出战斗功能来了么？到时候要做机器人吧？” 楚垣夕点头。这个游戏是玩家对战的，没有什么副本，名义上都是PVP，然而玩家间匹配需要充足的玩家在线数量才能让玩家有好的体验，否则一个人想玩，半天匹配不到对手那就很可能流失了。 这个项目的解决办法很粗暴，二人对战五秒钟匹配不到对手就让服务器排机器人上去对战。 “我的建议是，这个机器人就把人工智能接进去，用深度学习训练。”薛明早就想好了，“这样接一遍，我就算把智能模块接到游戏里面的流程跑一遍，到时候乱世出山开发的时候也方便我重复，你觉得呢？” “那当然好了。”楚垣夕眼珠一亮，“我是觉得有些杀鸡用牛刀了，所以没提，要是提了你不还得先研究这个具体的case么？” “这还用什么研究啊？这不就几十条规则么？半小时写个python二十分钟给你全部跑完。”薛明大笑，他终于发现楚垣夕不懂的地方了。 “那么容易啊？”楚垣夕一听不用耽误薛明的时间就放心了，薛明点头：“这个就以研究和学习玩家的行为为主，训练出来的机器人让玩家看不出来是AI，到时候把聊天模块也做进去，你把你的漫画的文本提供给我一些。” 楚垣夕心说这么弄可是有点孙子，玩家玩半天最后跟他打的全是机器人，还聊得挺欢？想想这个场面，他也觉得有些好笑，“那就这么定了，待会我跟赵杰说，研究一下你这边什么时候接进来。正好服务器还没做战斗机器人呢。” 巴人娱乐一片热火朝天，而洪兴的公司蒸蒸日上，也逐渐看到摆脱困境的曙光。 洪兴这段时间体验到百转千回的滋味，带着工作室的成员反弹了一个又一个暴击，以坚钢不能屈的架势挺了过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特别是巴人娱乐空山新雨的地下车库，对整个工作室形成了二十万点以上的伤害输出，震得殷玎目瞪口呆，连跟朱魑磨牙的闲心都没有了。 齐雨这一炮走红，且不说抖音粉丝，微博直接在短短不到一周时间里吸粉40万，而且还在快速疯长，简直就要逆天。 带着这么沉重的心理压力，唯一能支撑洪兴过下去的就是自己的事业真的有起色，而且已经成交了一笔，见到回款了。 有生之年还有靠诚实劳动挣到钱的一天，洪兴激动的热泪盈眶，虽然他干的是标准的MCN，经过楚垣夕的大棒打击，很多人并不认为这是诚实劳动。 但是老子手里有号啊！洪兴仍然感到很满足。抖音号几百，其中十万粉丝的几十，超过四十万粉丝的也有几个，火山号也差不多，而且更坚挺。 他交易出去的就是一个火山号，对方说买来试试，看看给力不给力。这话他爱听，因为他号上的粉丝都是活人，而且都是最近薅来的，肯定给力。 为这个他把一个叫灵儿的快手八百万粉丝大主播都给薅怒了，薅得火山上满屏都是灵儿的视频，薅得美女主播在快手直播里边嗷嗷叫，剖心挖骨的骂，诅咒老天爷五雷轰顶劈碎了他，要是让人家知道是他薅的，非带着灵家军冲到帝都来抽他不可。 然而这有什么用呢？他仍然能堂而皇之的顶着诸如“糖豆（灵儿是我老大）”这样的ID录人家的户外直播做视频，然后在火山上吸粉，其中一个居然被他薅到了七十万粉丝，直追海王星的大号！ 此时，浪涛信息的资源不说捉襟见肘吧，但也得仔细着使用。看到火山这种如火如荼的气势，马上就要超英赶美了，洪兴立刻令旗一挥，大干快上，资源向火山号的MCN上倾斜！再倾斜！ 这一下快手上的户外大主播们可就惨了，原本只是头部的那些美女被人惨无人道的搬运，这回不但头部美男，连二线的美男美女们也全都遭到大面积的荼毒。洪兴最近学到一句话：这是一个可复制的成功的商业逻辑。 “巴人娱乐有什么了不起的？”黑嘴盯着后台的数据汇总直乐，跟郑佟说：“他们再厉害也是一家工作室，单打独斗能有什么出息？” 第一百八十六章 降维打击 “是是是，黑哥说的太对了！”郑佟干笑，心说这特么不是你丫的上周带着殷玎跟我作对的时候了？他是稳坐钓鱼台，海王星要想融资就得有脸面，也就是顶梁的艺人，这个人只能是他，所以他丝毫也不担心失宠。殷玎？哪凉快哪呆着去！ 他打开计算器，计算工作室目前的净资产，核算标准稍微降低一些，就按照之前卖掉的账号的单价/粉丝数，这样已经十分保守了。这么算其实也好算，只要按照一个粉丝一毛的价钱算一下总粉丝数就差不多了，虽然那些小号们卖不上价，但也大差不离。 算着算着他的嘴张的老大，不知不觉，工作室的净资产已经接近两百万元了，这不是估值，而是公允价值，他不禁高喊一声：“大哥威武！” 当洪兴被拉过来的时候，再次热泪盈眶，工作室几十位弟兄群策群力，有的忙到不分白天黑夜，有的全国各地奔波，终于，找对了方向，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朕为你们打下大大的江山！ 这一刻，他忍不住去想，如果没有那篇该死的文章该多好？如果楚垣夕死掉该多好？没有那篇文章，一个五十万粉丝的账号怎么可能才卖五万块？至少十五万二十万起步，不还价的啊！ 痛，并快乐着。转过天来就是四月7号，买家约定再次上门的日子。 2018年4月7日周六，阴历二月廿二，宜嫁娶、祭祀，不宜纳采、开市。 洪兴静待优质客户上门，现在他已经不再用“肥羊”来称呼客户了。他对今天的交易有十足的信心。 火山账号他卖掉一个就不愁卖第二第三个，因为账户上，除了粉丝的智商之外一切OK。 这种账号做直播，居然有很多人打赏！这就逆天了！只要在直播里“不承认不否认”，看直播的人也不为己甚，大部分人一脸懵逼的进来，会问一下比如“灵儿呢？”之类的，听说是主播的老大之后就开始刷666刷礼物，真是美滋滋！ 当然客户验证账号需要一点时间，这方面他也信心十足。因为这个case足够精髓，礼物可以刷，但在线人数很难刷，他卖出的账号，高峰时期不刷任何假量能有3000在线，肯定能够提振买家的信心！ 而对这一天，楚垣夕本来没啥太大的感觉，甚至于周六难得懒在家里享清闲。 能够享清闲主要是因为各个项目都还算顺利。 《乱世出山》按部就班，声叔的剧本稍微有点难产，不过问题不大，椒图画的可以说是非常得心应手了，不但《乱世出山》画着，《动物公司》的条漫和游戏原画也没落下，还有时间画《房哥》。 《房哥》是这几个里边最不给力的，特别是中间杨苑美还撂了一段时间，楚垣夕接班，剧本出的相对弱势了一点，而且没有游戏，所以人气显著低于《动物公司》，也被力推中的《乱世出山》很快超过，公众号图文的打开数只有那俩的一半左右。 然而巴人娱乐的公众号越来越给力，托《古驰古驰普拉达》的福，巴人娱乐的公众号成了众矢之的，楚垣夕趁势更新了几个齐雨唱歌的长视频上去，暴力加粉二十多万，正式超过九十万粉，距离百万大关一步之遥，而且还在自然增长。 这样，《房哥》即使人气低迷，每次推送也有三四万的打开数，做公众号漫画里边就算还可以了。 卖萌兔子帽还在卖，朱魑走之前推一顶，回来之后再推一顶，并没耽误档期，目前已经卖到精灵型，销量稳中有升并且突然暴涨。 主要是齐雨人在芒果，还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做了一回直播，而且为精灵帽带货，用的是“巴人娱乐空山新雨”这个账号。这个账号还是第一次做直播，号上大部分用户还没被安利过卖萌兔子帽，购买力极为充沛，而且粉丝数一直在涨，快速逼近巴人主号。 这事使得楚垣夕自己都有点坐不住了，不得不绞尽脑汁想点给力的作品出来，把主号的一哥位置保住。问题是弹药真的不多了啊！他在家歇着也不得清闲，朱魑每过半个小时问就一次：想出来没有…… 想出来个鬼喔！ 想来想去，有爆火潜质，同时适合朱魑的，大概只有鸟叔的《Champion》了？这首歌存在时间很久远，有魔性，关键还很适合朱魑最擅长的劲舞。除了劲舞之外，还有慢镜头玩法，肯定会火，只是不能确定有多火。 勉强加个备选的话，原世界中地下车库小姐姐还有其它几个爆款视频，比如MC南辞的DJ音乐《生而为人请务必善良》，这首音乐所属的专辑已经在三月份问世了，是可以射击的子弹。然鹅，想靠这些所谓的爆款超蹦迪摇？简直愁死个人儿。 总之对子弹不足的楚垣夕来说，超过蹦迪摇基本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万幸啊，蹦迪摇因为自己提前发了，和原世界时点不同，数据也就勉强超过原世界的一半，用巴人大号来追还有点希望，想追还能吃到灰。 正在这时微信又来提示了，还是朱魑，楚垣夕心中一声哀叹，老夫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他划拉开微信一看，咦？朱魑发的居然是条新闻链接，不是催命？ 再一看，他的眼珠瞬间就瞪圆了，只见新闻标题写的是：《央视曝光畸形网红，14岁早恋生子，最小二胎妈妈直播私奔》。 打开一看，果然！新闻内容矛头直指短视频，下面还附着一拖拉机的新闻链接！ 《在某些短视频平台上，低龄生子不但无需隐藏，反而成为吸粉的资本》 《她在每条短视频封面上写下自己生娃多、当妈早》 《她们争当“全网最小妈妈”》 《快手网红大多早恋早孕，早孕成为时髦》 新闻里的配图大部分是快手的截图，甚至GIF。卧槽啊，终于等到了！ 紧接着朱魑又推了条新闻过来，而且直指咽喉——《官方选送00后怀孕私奔短视频上热门——短视频平台绝非无辜》。 新闻里触目惊心的摆着一个具体的case，一对农村00后，直播私奔后的第65天，账号不但不受限制，反而成为官方热门推送，播放量庞大。 这位00后女生本来只有1000粉丝，但当她发出那个怀孕四个月不敢告诉父母的故事时，视频登上官方热门，播放量数十万次。 最后，新闻做出斩钉截铁的总结：00后想红，最流行的方式，就是在网红视频里留言：找女朋友，12-14岁，或者，找12-15岁男闺蜜。 最狠的一条曝光还把快手的智能推荐的过程做成了GIF，动图里显示了系统通过“你可能感兴趣的人”这个功能源源不断的向用户推荐早孕小妈妈的全过程。 朱魑带回来的一沓的合家欢短视频，楚垣夕心说幸亏老夫早就让声叔处理好了，现在机会来了！ 不知道，张铭此刻心情如何？看到快手被央视点名，是高兴呢？高兴呢？还是高兴呢？呵呵，可惜后果你想象不到啊…… 发视频！现在就发，先从轻量级的发起！ 正能量视频的上传其实现在还有些早，因为短视频平台肯定不会第一时间做出最激烈的反应，比如停止一切用户的上传功能，他们肯定不愿意伤害自己的用户体验。 然后，等到国家有关部门要下雷霆重手之前，他们才会不得不对自己的娇躯下狠手。 这次降维打击如何和原世界中一样的话，着力点其实有两点，第一是审核问题，第二智能推荐。所有存在这两个问题的平台都跑不了！ 所以最终所有平台都只能采取双管齐下的办法去保自己的小命，那就是即停止用户上传新视频，同时不再进行任何推荐，直接搜索自己的视频库，把用户能看到的所有地方填满正能量视频，让你不看都不行，直到加急赶工补上新的审核和推荐方式再说。 那叫满满的求生欲！ 但是楚垣夕储备了大量的弹药，应该说超量了，所以，去他大爷的，现在就发，反正老夫的子弹够多，打上“#正能量”的标签，所有号同时发！ 他的办法很简单，每个号一次只发一部作品，然后等段时间接着发，总有一波赶上最佳时间窗口的。既然央视爸爸都发声了，国家不可能纵容他们太久，楚垣夕相信自己的子弹打光之前各大平台面临的形式肯定会恶化到最后一步。 这是个让许多人不眠不休的周末，其中巴人娱乐的视频内容画风大变，像下饺子一样喷出一堆正能量来，激怒了大量粉丝，纷纷留言：“老子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种？” 还有认识的人问楚垣夕你是不是抽风了，你不怕掉粉吗？然而楚垣夕不怕，他正常的视频也传，短时间内掉不了粉。 只有嗅觉特别灵敏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实际上国家出重手的时间比楚垣夕预料的还要早一点，周一上午，他刚传完某一波视频，就发现火山抖音的主页定住了？而且第一屏里就冒出两个他的正能量视频！ 第一百八十七章 正能量霸屏 时间到了！楚垣夕立刻开始上传最精髓的几个视频，正能量与颜值皆备，而且短剧本还有一些创意。结果视频的上传速度反而成了最大的瓶颈，两个手机分别操作，逼得他争分夺秒。 很快，“您上传的内容正在人工审核中”出现在了客户端，楚垣夕心说这下大概差不多了，他拿小号试了试，一样，大概所有用户的上传权限都被锁死，而他的子弹也打出去六成了，情况比较理想。 这时他才有时间看看微信什么的，上面留言几乎都爆了，满屏都是红点和被@标记。 刷刷一翻，果然，张铭也有消息推过来，点开一看，是十分钟之前的：大哥，你这些视频哪来的啊？这么多？ 张铭那边已经在微信里给楚垣夕备注了“报死鸟”，原本他想写乌鸦嘴的，然而他清楚的知道，楚垣夕这种不叫乌鸦嘴。 本来看到快手被点名，头条系上下还挺爽的，因为快手虽然在被企鹅入股之后增长陷入停滞，但它基数大啊，月活跃人数仍然远远超过抖音，只是新增速度和用户占有率不如罢了，仍然是自身追逐的目标。 然而一个周末过去，时间来到4月9号，突然风向就变了。很多人正等着看快手的好戏，没想到有关部门的大棒舞起来之后不是对着抡快手过去的，途中突然变成横扫，顿时，所有短视频平台全都变成攻击目标！ 最关键的是，这一次的监管风暴是史无前例的，从央妈发生起短短两天，有关部门的措施可以说是极为严厉，导致整个短视频行业迎来一个有史以来最惨烈的周一！ 对于IT企业来说最可怕的是“结果导向”，然而现在摆在面前的就是结果在驱动，所有的推荐功能必须立刻停止，那问题来了，不推荐，用户打开APP看什么？难道让用户打开之后直接转到自己的关注页面去？ 这种事情集团总部不可能不亲临一线的，因为有太多种惨烈的选择，必须有人拍板有人拿主意。然后张铭就在作品库中看到了一组耐人寻味的超高赞正能量视频。 其实巴人娱乐发出的正能量视频点赞数一点都不高，在自己的作品中明显偏低，别说平均值，连“背底噪声”都够不上，但是巴人娱乐的粉丝多啊，主号已经超过900万，据楚垣夕的分析是因为很多用户顺着“巴人娱乐空山新雨”这个名字搜索到了巴人娱乐的主号然后粉过来的。 所以现在的“背底噪声”强度是一个作品十万赞，换言之，只要巴人主号上发出去但24小时内达不到十万赞的作品就相当于负评价。 而这批正能量视频只有几个超过二十万赞的，大多数都在十万赞上下晃荡，也有不少下沉的，这种就是可能会造成脱粉的作品了。 然而，对头条系来说就算那些七八万赞的也可以当成牌面了！火山上边还好，农家乐的视频比较多，抖音上这都是稀缺资源啊！ 看到这么一大批出自巴人娱乐的视频，还都打上了#正能量，张铭心里五味杂陈，这时楚垣夕的微信回来了：我有前瞻性啊，你忘了吗？我都提醒你了我自己不准备吗？ 张铭心说神特么前瞻性！你特么到底准备了多少视频等着看我仆街？ 然而这时候他不能这么说，而是发了一个笑脸：还有多少，别一个个传了，统统都传上来吧！ 楚垣夕：我在传啊，你们人工审核太慢了啊。 张铭心说还是我的错咯，然后一急，打了段很掉价的：微信传给我，我们直接给你传上去。 实际上头条系APP的智能机制还在运作，作为千万级DAU的APP，无论抖音也好火山也罢，每时每刻都有用户在上传视频，现在只是视频审核被卡死，但后台还在拼命打标签，筛选类似的作品。 然而，这时候打死他们也不敢再放出程序筛选的结果了，可人工审核速度又太慢，根本没有那么多人手，公司从产品设计的时候起就没打算人工审核，一切交给人工智能，现在怎么办？结果导向，先把用户打开APP后的第一眼给锁死，万万不能落人口实！ 这时就需要拿正能量视频当牌面了，所谓牌面，一看内容二看数据，巴人娱乐的作品无论怎么看都是最合适的牌面！ 于是张铭马上又补了一句：你的视频能不能独家授权给我？非头条系不发？ 他知道这么说是极为掉价的事情，但是史无前例的严峻形势赶到这了，什么面子里子之类的根本就崩考虑。他做好了楚垣夕狮子大开口的准备，比如说要授权金，或者谈点条件什么的。然而楚垣夕呗儿都没打一个，秒回：可以！都给你，我从现在起所有平台都不传了。 然后很快，一拖拉机视频打包传到张铭的微信上，楚垣夕还煞有介事的发来一张表，哪个视频发抖音，哪个视频发火山，具体发到哪个账号上，林林总总写的很详细。 张铭一看心说好了，你的小号我都掌握了，孙贼！ 不过他也长出了一口气。麻利的，他把楚垣夕的子弹直接分发下去，经过简单的审核，这些视频十分迅速的出现在用户的客户端。 有这么好几十个优质的正能量视频，抖音这边应该可以对付过去了。火山他倒不太怕，第一可用的内容多，第二锁屏之后也不需要太多东西，原则上有六个高质量的能顶事儿就行了。 可抖音这边不是，抖音的用户进入页只显示一个作品，随用户拖拽而刷新，总不可以只给用户看一个作品吧？至少也得有几十上百高质量的循环推送才能让监管机构看出自己平台确实很正能量！ 至于用户怎么想？这个时候谁还考虑这种事？他听到的反馈是极度严峻的，严峻到他的大心脏都难以承受的地步。 这一天，所有产品线都必然会呈现出诡异的用户活跃曲线，爱咋地咋地吧！ “老大，段子呢？段子那边最缺正能量啊！”一个经理拿着分发的单子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特么的巴人娱乐就没开过段子的账号啊！”张铭眯了眯眼，“或者……” 经理直接拿过单子来说：“我知道该怎么做。”说完扭头就走。 微信那头的楚垣夕发送完全部的子弹，也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周末过的真刺激。其实传张铭之前他就刷了一下，抖音火山快手秒拍梨视频，甚至内涵段子都已经不约而同的采取了措施，结果比较让他满意，正能量视频已经霸屏全部短视频平台，巴人娱乐占据半壁江山。 他长出了一口气，但有人已经喘不过来气了，比如洪兴，就接近窒息。 周六的时候洪兴一直等着客户上门，结果客户突然发来一条新闻，和朱魑发给楚垣夕几乎同步。 这视频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快手要被制裁整改了，所以……所以火山号的价值会提升？反正按照洪兴的金融学知识应该这么解读。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天打五雷轰 因此洪兴心里还挺美的，可惜这客户是个死脑筋，非要等到下周看看形势再谈交易的事。这也行吧？谁让人家是大客户呢？等到下周说不定还涨价了呢对不？ 洪兴其实一直盯着他，发现他还挺会玩的，把洪兴的火山号买走之后直接删掉所有作品，然后改名，于是一个闪亮的新号就出现了。 这通操作猛如虎，一个没留神，洪兴差点没认出来，因为列表里一堆号，突然“消失”一个又增加一个，根本认不出来哪个是新变出来的。 还好黑嘴那边还有互相关注的小号组合，总算把这个改头换面的账号给扒了出来，然后发现对方居然传了一堆金融学和计算机学的视频上去，黑嘴心说这是搞毛啊？ 还好洪兴见多识广，一看，“嗯，这是区块链，不是什么计算机学。话说这位客户居然是搞区块链做ICO的？小黑你是从哪找来的这位客户啊？” 他不由得对对方的身份感到几分好奇，因为最近国家极速加强了对虚拟货币的监管，ICO已经全面转入地下了。 黑嘴很迷，区块链听说过，ICO就不知道是啥玩意了。不过这不影响他的好心情，因为这个客户说了，凡是20万粉丝以上的账号全要，20万粉丝以下的酌情，绝对是个大主顾，而洪兴是很上道的，给他10%的销售提成。 所以他的心情极佳，说：“哥，这人我也是偶然在网上碰上的，没想到这么壕。既然他说下周，那可能是他还没测试完？这人看这架势可能不是为了直播打赏和火力买号的。” “行，等下周一你去催催。”洪兴也没当回事，他们做水军的，客户一站二慢三通过才是常态，很少有痛痛快快付钱的。可惜啊，有个痛快的大主顾鹏飞科技，还被糟蹋了…… 这一等就等到了周一，浪涛信息人到的挺齐，连久违的袁都都来了。听说洪兴在做户外账号，而且做的很好，他当然是极为兴奋的，因为春节过后他就没想过洪兴还能咸鱼翻身，这时不得不刮目相看。 特别是那个搬运灵儿的七十万粉丝账号让他极为亢奋。这号要是给他的话，他觉得自己妥妥的能运营起来，因为都是户外主播嘛，他缺的当然就是个高级一点的起点而已！ 洪兴在等黑嘴的反馈，等到百无聊赖的时候就漫无目的的刷刷火山，看看快手。 他看快手主要看直播，看哪些大主播有被薅的潜力，这感觉就跟古代皇上进后宫似的，仔细考虑晚上临幸哪个。 这些天他主要盯着的就是灵儿，这小妞跳舞就跳舞好了，天天跟直播里瞎哔哔，老子搬你的视频怎么了？老子搬你视频还给你扩大知名度了呢你个白痴女人！没有老子，火山上哪个白痴知道你？ 洪兴另辟蹊径的MCN大业只怕一件事，就是正主跑到火山上来开账号，那样他搬运这个大主播的所有号都要抓瞎，因为对方可以本尊开直播，然后直接对粉丝进行说明，其它所有账号都是骗子，赶紧取关。 这样一来他可就要傻了。 好在快手是家成熟的平台，而且重心越来越向直播转移，跟主播是签约的关系，在别家开户的限制很大，特别是直接竞争者抖音和火山。因此灵儿骂得再凶也只能在快手上骂，不会让他少二两肉。 只见灵儿跳完一阵街舞，又跑到镜头前看弹幕，然后开始哔哔：“有些人啊，还在问我为什么不去火山上直播！这些人啊，他关注了你但是不会天天守护你，我真是伤心死了！再说一遍，火山上边那些都不是我——” 她这一嗓子可真是赫亮，洪兴开的声音不大但整个海王星里都能听见，只听灵儿接着说：“我诅咒那些在火山上搬运我视频的王八蛋你们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碎了你——” 洪兴的手慢了点，退出快手的时候灵儿刚好完整的骂完。 “晦气！”他划拉两下微信，黑嘴还没消息，于是又点开火山。然而今天的火山显得比平时诡异了一些，怎么推荐过来的都是“这种”视频？智能推荐系统觉得我喜欢看这个？ 时间一晃就过去，眼看上午就要过去，等他第三次打开火山，发现，咦？这集我好像看过？ 刷新，漩涡状的代表刷新中的图标出现，然后消失，啥情况？怎么没变？刷新失灵了？ 火山上的用户，打开APP之后页上第一眼显示什么作品完全看脸，美其名曰智能推荐，所以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视频都不意外。然而洪兴忽然想到，似乎刚才两次打开APP，看到的也是这些个视频，觉得无聊直接关了，所以才感觉好像在哪看过？ 卧槽！他往下拉了一下，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往常火山APP的进入页上只显示6个视频，但是向下拉的时候会呈现“瀑布式加载”。火山上的视频茫茫多，随便用户怎么拖，都有推荐不完的作品。但今天，随他怎么拖，漩涡状的图标出现了一次又一次，屏幕没反应，还是那六个？ 这什么情况？我的手机坏了？洪兴愣了半天，怎么操作都一样，赶紧喊郑佟和黑嘴一起打开火山看看。然后，当他看到郑佟和黑嘴的火山进入页上显示的视频跟自己的一模一样的时候就知道，坏了…… 紧接着他的电话响了，是亮子打来的，通知他热乎乎新鲜出炉的最新情况。顿时，洪兴耳旁莫名的响起灵儿大主播的呐喊——王八蛋你们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碎了你！ 这时，他茫然的点了一下，点开某个被推荐到首页上的视频，却根本没心思看，因为他完全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之后自己的号会不会受影响，还能不能卖的掉？这感觉简直就跟吃了铅球一样堵心！ 这视频正好是巴人娱乐的霸屏作品，里面传出阿哑的配音，模仿矮大紧的深沉：“这里有大历史碾过的痕迹……”BGM则是红遍大江南北的《凉凉》。 几乎同时，黑嘴慌张张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喊：“客户，客户说他还要再观察几天！” “啪”的一声，洪兴的手机掉地下，他听到的是心碎的声音，感到的是世界对自己满满的恶意。 第一百八十九章 女人的直觉 楚垣夕的正能量视频有美女做公益的、爱护小动物的、职场正能量的、公德礼让的，还有朱魑的合家欢。拍得时候把声叔一帮人累得贼死不说，而且完全不能理解。像何娜美这种就干脆直说你这是在发疯，浪费大家的时间！ 就算不说的也基本上是目瞪口呆，包括回家去拍合家欢的朱魑也是一样。 然而到了周二，整个办公室像是被沉默术士下了咒一样，弥漫着一片诡异的气氛。 楚垣夕当然能感觉到，但是假装没感觉，专注的浏览正能量视频的数据。最后在所有作品里数据最高的不是朱魑踢塑料瓶，也不是杨苑美扶老奶奶过马路，而是声叔主演的一段。 据声叔说这是他亲身经历的，所以复现起来很容易，他扮演一个外卖小哥，钻进电梯之后满头是汗的看表，因为已经临近超时，超时就要扣钱。可是这时电梯超重，而外卖小哥最后上来，体积又是最大，怎么看都该他下去。 正在声叔面色极为失落的时候，椒图扮演的霸道总裁轻轻一按声叔的肩膀，自觉走出了电梯，于是电梯正好可以上行。 这段视频居然在抖音上获得超过300万赞，成为霸屏期间的一个巨大亮点。 虽然这是因为霸屏所导致的数据异常，但是用户的赞不会白点，只有真正能打动用户的才会被点上小心心。楚垣夕相当满意，这一波血馒头让巴人娱乐名利双收，这才一天的时间，巴人主号爆增了接近两百万粉丝和总共八百万赞，齐雨直播号也分润到一批正能量视频，加了八十万粉，总粉丝突破700万。 其余火山快手之类的平台不一而足，总之吃的满嘴流油。 甚至于这事闹的很大，某乎上刷拉拉雨后春笋一样出现茫茫多的提问，吃瓜群众都看得不淡定了，甚至把几个问题刷上了某乎的推荐榜。比如这样： 标题：如何评价巴人娱乐占领火山？ 短视频平台面临大地震让我深切体会到那句话——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说火山出bug的，我劝你善良，那不是bug，那是首页被锁定了，你点开火山小视频只能看到六个视频，其中四个属于一家叫做“巴人娱乐”的工作室。 请问这家工作室是不是官方的白手套？为什么茫茫多的视频里专挑他们家的视频封锁首页？ 这条提问下面居然很快出现了一千多的回答，有褒有贬，但点赞数最多的赫然是一个3000多赞的回答： 谢邀。 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我也是一个灿友，每天都要刷二十遍火山。昨天上午点开火山就发觉不对了，首页不刷新，上传视频要等审核，而且很难通过。那时细心的我注意到首页的六个视频里还只有两个属于巴人娱乐。 然而不死心的我一直在刷新，过了一会发现首页变了，变成四个巴人娱乐的作品霸占首页！ 巴人娱乐本身就是火山上的大号，这样下去会成为怪物的，请问官方，公平性从何说起？既然是因为监管风暴需要用正能量视频锁定首页，为什么不使用一些真正的正能量视频？为什么不用一些真正记录美好生活的视频？为什么不用一些真正记录正能量的视频？ 巴人娱乐那些视频完全是摆拍，是刻意制作出来的，是假的！为什么要用这种哗众取宠的作品来封锁首页？ 火山的成功在于灿友，而失败则归公于官方的愚蠢！ 最后一行话是用加黑的字体写出来的，是一串发自灵魂的呐喊。楚垣夕看得爽极了，说得真是O**K！什么灿友，别逗了，这个答主百分百属于一个视频工作室或者个体户，看着老夫吃血馒头吃得爽了让他心里难受，发出如丧考妣的哀鸣。 呵呵呵呵，还有这么多点赞的，这都是他的同类嘛。老夫就是要摆拍，怎么滴？不摆拍怎么能够充数量呢？怎么急人之难呢？ 其实即便是某乎上也有明白人，下面有人指出了血淋淋的事实——巴人娱乐不止是霸占了火山，抖音和快手也没逃过去。他想象不出快手和抖音怎么共用一个白手套。这就好比两个仇敌互相之间是一天两地仇，但是处的对象是同一个人，而且他们还都清楚的知道？醒醒吧…… 这时，杨苑美终于打破沉默术士的封印，跑到楚垣夕跟前。楚垣夕半躺在椅子上，杨苑美可能觉得正常说话不方便，干脆蹲下之后用手扒着电脑桌的边沿，仰头说：“楚垣夕，你为啥不做点适合内涵段子的作品啊？这种正能量视频，用内涵段子的经典方式制作，不是特别合适吗？” 杨苑美说的内涵段子经典方式就是文字交替式，带配音，背景色纯黑，然后随着配音，一段段向上滚字幕，被滚掉的字幕缩小，有的颤抖，有的还九十度竖起来，总之看起来很有动感，其实制作成本非常低。 老段友杨苑美对这种视频是非常痴迷的，只是巴人娱乐一直都无视内涵段子，让她十分郁闷。以前不玩段子也就算了，这一次楚垣夕可以说是打了排枪，仗着子弹充足对整个短视频平台进行了扫射，直到张铭提出独家才罢休。 然而，偏偏内涵段子被漏了过去。这怎么能行呢？ 她扬着头，看到楚垣夕终于把视线从后台数据上移开，移到她这来，顿时兴奋的说：“现在开始制作也来得及吧？这种视频非常好做，而且只需要文字，不用真人拍摄，咱们只要脑洞大，一天可以做二三十段。”说完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楚垣夕，争取他的同意。 楚垣夕心说其实你要是早点提呢，我为了做的不那么明显，就同意了，然而现在么……现在您这个蹲姿有点性感啊！已经四月份了，杨苑美穿的比较清爽，这一蹲就蹲出紧绷绷的紧身裤来，丰满的臀型看着很诱人，椒图离着老远，眼睛一直在往这边飘？ 让她一直这么蹲着也不老合适的，楚垣夕一句话都没说，而是把手机倒着递给杨苑美，手机上打开着的是头条APP，里面是一个刺眼的公告：根据监管部门要求，永久关停内涵段子客户端软件及公众号。然后是致歉和保证，举一反三严格审查积极整改，坚持正确的价值导向云云，总之还是满满的求生欲。 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比分零比五。巴人娱乐的正能量视频也相比于段子上庞大的负能量视频实在太有限了，段子还是被手起刀落，弃卒保车。 然鹅，这时楚垣夕只想问一句：您早先为什么不坚持正确的价值导向呢？ 杨苑美一把抢过楚垣夕的手机，漂亮的大眼睛接近扭曲，发出致命的尖叫：“这不可能——”然而她点来点去，却根本找不到恶作剧的痕迹，以为那就是头条的官宣。 她失魂落魄的看着楚垣夕，楚垣夕赶紧用深沉的嗓音说：“我也很喜欢内涵段子，然而……总之生活还要继续，让我们向前看吧……”内涵段子经过头条系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还是被封了。 “向前看你个头！”杨苑美用力攥着楚垣夕的手机，让楚垣夕十分害怕她把手机攥碎喽，只听杨苑美怒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内涵段子会被封杀所以才懒得做？啊——” “怎么可能？”楚垣夕脸上浮现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用你的胸想也知道我没有这种能量，我要是能知道这个我早就发大财了啊！” 杨苑美顿时像是泻了气的皮球，突然，她又精神过来，“哎楚垣夕，你跟张铭认识，你劝劝他，可不可以不要关段子啊？我们段友出征寸草不生的啊！” “相信我，他比你更不想关，这跟拿刀割他的肉一样……”楚垣夕心说降智商这事居然能降的这么狠的？杨苑美这IQ直接往60以下找齐啊！ 杨苑美再次泄气，嘴里念叨着：“凭什么！凭什么？”然后失魂落魄的瘫在工位里。 但何娜美凭借女人的直觉却怎么看楚垣夕怎么像是有问题，他要是没问题，他就是孔明再世了！就算能凭借直觉或者说是对整个领域的敏感，能感觉到短视频要出问题而想到提前拍摄正能量视频备用，一般人也不可能拍这么多吧？ 这不是预测，这是确信！ 预测肯定是拍几个备用就行了，不可能把整个工作室都动员起来，像楚垣夕那么玩，正常视频还拍不拍了？这不搞笑吗？不怕玩炸了？结果呢？让他搞成了？而且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居然歪打正着，这次的形式恰好是储备存货越多越划算，邪门了！ 就算这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但是不拍内涵段子实在是太过分了吧？好歹内涵段子也是短视频排行前五的大平台，以前楚垣夕还可以用集中“精力于抖音，兼顾火山快手”这种说法忽略掉，但这次连秒拍和梨视频都发了，却没往内涵段子上丢，这也太…… 第一百九十章 椒图的幺蛾子 于是她也跑到楚垣夕面前，学杨苑美这么一蹲，问：“楚垣夕，咱之前批量上传的时候为什么没传段子啊？” 楚垣夕鼻血直流，因为杨苑美只是紧身裤，何娜美穿的比杨苑美可劲爆多了！这办公室的地板还是很干净的，他要是敢往地面上瞧，连反射出来的鲍鱼形状都能看到！姐姐你不穿安全裤的吗？ “因为，因为不合适啊。咱拍的那些视频的模式不适合段子，适合的咱没制作，就没发。”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揉鼻子，掩饰自己的眼神。 何娜美心里暗笑，“那为什么不做啊？咱们之前做了辣么多视频？” “对啊，你为什么瞧不起我们段友？”杨苑美听着又跑回来了，俩手一掐腰。 “咱之前做的时候没想到后来是那样，所以还是按照以前的方式做的，只想发抖音火山快手。谁知道后来形式有变化，于是就全平台都扫射了一下。然而，段子上边的视频比较特殊，咱们的都不合适，我一看就别废那个劲了……”楚垣夕随机应变，生生编出一套理由来，让何娜美无fuck说！ 这时朱魑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楚垣夕那的后台数据，惊呼：“哇，咱们火山号岂不是要飞天？” 火山上巴人大号原本有300万左右的粉丝，做直播已经很逆天了，然而昨天这一天也加了200万粉丝上来，从逆天进化到无敌，这还是火山骤停之下流量暴跌的结果，当然抖音的粉丝暴增也是和流量暴跌同步的。 朱魑感觉自己现在开播应该分分钟人数破万，直播三小时，礼物最少也得两三万，这还是悠着来，不搜刮粉丝的钱包。 楚垣夕先摇头，然后又点头，说：“正想跟你说这事呢，这几天的火山直播，你给我狠狠的把流量引到公众号上去。” “啊？为啥啊？之前那样不就挺好的么？” 之前的火山直播，特别是春节期间，是动物公司的主战场，给公众号引流成果算是斐然吧，但是都是自然吸引，因为欲速则不达。如果强迫性太明显，虽然短时间内加粉比较多，但流失也会变多，不划算。 “因为我听说火山要把火力规则改掉。”楚垣夕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等马上火山调整完风向，运营恢复正常，流量会回升，但是用户很快就会发现火力规则变了。等那时候火山整体就该开始走下坡路了，很多粉丝可能就流失了，你明白么？这时候不引流，今后也没机会引他们，所以抖音和快手照旧，火山么……”他伸出手刀一划拉，意思是，收割。 朱魑张开嘴半天没合上，出于长久以来对楚垣夕的盲目信任，这番话她一点都没怀疑，但是这就很不爽了，让她心里失落落的，因为是火山直播让她找回了久违的快乐。 但是这就是火山的最后一波红利了，实际上如果没有赤裸裸的火力规则勾引普罗大众，勾引街坊大妈，火山本来也不会那么火，它学快手学的太像了，用户为啥不用快手用你？还不是以为那几个臭钱？ 失去独特的吸引力，火山的现有用户能否保住不流失才是大问题，至于活跃度下降，新增乏力等等，相比之下那都不叫事儿了，楚垣夕清楚的知道头条系接下来会把精力集中在抖音。所以趁着火山的热乎气还在，把用户倒到微信公众号上才是正经。 这一轮降维打击持续到周四才算偃旗息鼓，各大平台纷纷恢复自己的产品，该放审的放审，该推荐的推荐，只不过和过去出现了明显的不同。 一是如楚垣夕所说，火山抖音的火力和音浪纷纷消声灭迹，用户只能看自己的火力和音浪，再也看不到别人的，恐怕这个其实才是本次监管的重点，因为头条系这个赤裸裸的金钱玩法犯忌讳了。 然后是纷纷上线了防沉迷功能，用时间锁的方式像游戏界的防沉迷找齐，极大的打击了抖音，因为抖音牛的地方不是用户多，也不是日活跃高，而是魔音贯耳让人欲罢不能，在它上边消费大量的时间。 最后才是用户看不到的地方，审核功能和智能推荐的大幅改版，让有关部门满意。 结果回过头来一看，会发现在降维打击中本应隔岸观火的头条系死伤累累，内涵段子仆街，火山半残濒临掉队，西瓜视频自我阉割，彻底挥霍掉春节之前直播答题带来的庞大人气，只有抖音还坚强的活着，但不死也脱了层皮，开始策划新思路。 然鹅，转头一看，企鹅系投资的重磅产品快手和微视稳如泰山。 这让人简直难以相信本次监管风暴是被一批快手主播带动的，这轮估值粉碎行动宛如企鹅系对头条系的一次全方位立体化的精确暴击，特别是内涵段子一击KO，稳、准、狠！ 不过这跟巴人娱乐关系不大，他们先吃肥了自己，然后平台流量缓慢下降，一正一负还有不小的收获。别忘了，巴人的快手账号也得益于之前那些正能量视频而揽到六十多万粉丝，现在也是粉丝接近180万的大号。这对于向公众号引流又是一大利好，毕竟在楚垣夕心里公众号的粉丝才叫粉丝，短视频的粉丝只能算作“关注数”。 通过这四天的吸量，楚垣夕检视战果，抖音两个号的粉丝涨到了1300万+800万，火山600万。关键是，公众大号粉丝正式破百万，而且因为朱魑开始拼命拉粉，火山导流的效果异常明显，公众号巴人主号的粉丝一路狂涨到一百三十万，杨苑美负责的宠物号也疯狂加粉二十多万，给了楚垣夕巨大的信心。 结果正在他志得意满的时候，没想到一直埋头干事的椒图突然把他拉了出来，有事要说。 “我想请假。”椒图的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坚决，楚垣夕一看这脸色就知道拉不住，问：“是倒休回家么？春节的倒休你还没休。怎么，家里出事了？” “嗯，倒休的假也算上，我还需要多请几天……”椒图脸色非常不自然，有些红，不，是通红，磨叽了半天，一狠心，说：“不是回家，我要，去趟宇宙国？” 第一百九十一章 椒图的烦恼 “什么玩意？去宇宙国？你莫不是在逗我？”楚垣夕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打算渡假，顿时感到十分为难的说：“现在三个项目都是正需要你的时候啊……” 所谓三个项目，《乱世出山》漫画、《动物公司》条漫，还有一个楚垣夕说的是TCG手游的原画，《房哥》都没给他算，因为不是现在的重点。 椒图脸色却是有些为难，不过不是为了项目为难：“乱世出山有五期的存稿，按一周一更足够了；动物公司的存稿更多，更慢一点也够用；TCG手游现在不需要原画了，外包需求都核对完了，总之我离开几天应该没啥大问题。” 楚垣夕心说这话应该我说，这是我的词儿！“那你是离开几天啊？” “半个月？先按半个月算吧？”椒图犹豫着。 楚垣夕看这个意思合着他可能还会离开更长，说出来怕吓着自己？“那你去宇宙国干嘛啊？世界太大了赶紧去看看？” “不是，我，我是……” “还是工作要紧啊椒图，我跟你说，这游戏啊，今天不要原画，明天又要了，很正常。想去宇宙国看看没问题，等放年假的时候，跟倒休连在一块——” “不是！”椒图突然打断，然后痛心疾首的说：“我就是工作太认真太努力了！” 楚垣夕一脸懵逼，心说这是夸奖自己的新套路？ 只听椒图接着说：“我一个月没看爱豆，我靠！我最饭的爱豆组合居然解散了！我最喜欢的爱豆居然跑去做吃播，开网店卖内衣底裤了！不行我受不了，我得去看看！” “你最喜欢的爱豆，不是朱魑吗？” 他们说话的声音大了点，朱魑正好走出办公室，听见有人在说自己，远远的瞧过来。椒图一看朱魑在注意他，立刻义正言辞的说：“那是现在！” 我呸！楚垣夕心说你很会说话啊小伙子！“你爱豆到底是谁啊？” “周敏溪！”椒图脸上荡漾着神圣的光辉，“你们跳《拍灰舞》不会不知道这段舞的原版是谁跳的吧？” 楚垣夕一愣，还真不知道，既不知道这个人，也不知道《拍灰舞》的原版！你要说男爱豆嘛，鸟叔那样的辨识度还挺高，可宇宙国的女爱豆多了去了，又都整得一个样，让人被迫患上脸盲症，谁记得住谁是谁？ 但是这时候千万不能露怯，楚垣夕假装惊呼：“原来是她！” 椒图微微点头，继续说：“周敏溪是我的情怀啊！你以为那天你一发短视频我就跑来帝都，都是因为朱魑？要不是因为那段正好是《拍灰舞》，我能看到之后立刻就来吗？我是因为觉得咱们都是同道中人啊！” 谁跟你同道中人！楚垣夕瞬间想到一个很污的解释。不过他快速的回忆了一下，好像对椒图说的这个女爱豆还真有点印象了，原来那个叫周敏溪啊。 前些年确实有个超级火爆的劲舞女团，原世界和现在的世界都有，只不过火了一阵就下去了，一共火了不到一年，他印象确实不深，周敏溪应该是这个女团的C位，沦为一介吃播确实怪可惜的。 只听椒图说：“我要去解救周敏溪，怎么样楚哥？给我个假吧！” “你可拉倒吧！”楚垣夕像所有父母面对迷途而不知返的不孝子一样，痛心疾首的说：“你觉得人家不幸福？说不定周敏溪退役之后更幸福呢？你这是破坏人家的田园生活啊！说不定人家找到真爱了呢？” “不可能！”椒图斩钉截铁的说：“你去问问朱魑，她是习惯生活在镜头前边的，跟生活在镁光灯底下区别不大，你问问她要是突然退役会是什么感觉？会不会特失落？而且我问过了，根本就不是因为恋爱，不然不会整个团都解散了。” 楚垣夕心说我不用问，那肯定是糟糕透了，必然是巨失落的吧？除非是像李孝利那种，已经登上顶峰了，再怎么努力也是破自己的记录，激流勇退才会没什么遗憾，但就算是李孝利那种，后来也会不甘寂寞的。 “那个，椒图……” “你不懂！”椒图看楚垣夕面色游疑不禁有点着急，没想到楚垣夕说：“我给你个任务，放你二十天假。” “我一定要——你说什么？” 楚垣夕拍着椒图的肩膀说：“我说你要去那就去，我给你二十天假，不过得交给你个任务去完成。” “什么任务啊？” “把周敏溪拐回来。”楚垣夕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你要是能把周敏溪拐回来呢，这一趟就算你因公出差，差旅费可以报销。” 椒图简直天雷滚滚：“卧槽！这个难度太大了吧？我宇宙语就会说几句啊！” “会说思密达就行了。”楚垣夕哈哈大笑，“现在人工智能多发达你不知道么？咱公司里可就坐着AI大拿。专用的手持翻译机就不说了，手机里的实时翻译APP，能直接把你的话同声翻译读出声来，宇宙国这种还不是随便去。” 椒图挠挠头，自己反而有点怂了，键盘侠属性是大多数人的共性，嘴上喊的很响亮，真要让他做出点实际行动来那就不一样了，特别是在需要做的事情和自己预想中要做的事情有很大差别的时候。 楚垣夕见了顿时学着袁老板把脸色一板，“噢，原来你就是说说而已，那你还去个什么劲啊？” “我就是想去看看，粉丝见爱豆，看看她过的怎么样，因为什么解散和退役之类的……” “然后她随便说个原因你就踏实了，于是打道回府？她是否失落你也不关心了，突然退役离开镁光灯难受不难受你也不管了，那你去一趟有什么意义啊？就算你买张握手券，甚至请周敏溪吃顿饭，见面说两句，人家100%告诉你，自己生活的很好，粉丝不用担心，对不？至于女团解散背后的原因你走马观花也就问问而已，你一个外国人能管啥？” 楚垣夕说着指了指办公室：“回去老老实实给我画画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微信卖钱？ “艹，我不是这个意思！”椒图又急又怒，脑袋上汗都出来了。他揪着自己的衣领子，使劲拽了好几下，说：“我当然关心了，不关心我去干嘛？我就是，我就是……” “你就是觉得太唐突了，是么？” “嗯？你怎么知道的？” “这很正常啊，虽然你已经27了，但是心理年龄顶多17。”楚垣夕看椒图明显不爽，心说差不多得了，椒图这种人，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稍微刺激一下就得拉回来，不宜过度。“所以你肯定还是中二的心态，表意识觉得老子可以拯救世界，潜意识又觉得自己不行不行，不自信。我以前也是你这样，阳光底下没有新鲜事。” “那我应该怎么办？” “很简单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把她先骗到帝都来，然后我来替你搞定。” 椒图心说日了你个仙人板板的，“你打算怎么搞定？” “反正不会跟你同道中人。”楚垣夕拉着椒图回到办公室，突然，大声说：“现在我宣布一个事情！” 卧槽，椒图心里顿时慌了，只听楚垣夕高声说：“椒图的偶像，宇宙国爱豆周敏溪现在陷入大麻烦了，他要去宇宙国解救爱豆，大家支持不支持？” 屋里还有tcg那边跑过来的赵杰杨健纲之流，起哄架秧子都是一把好手，瞬间就响起一片片掌声和口哨。椒图闹了个大红脸，但楚垣夕不依不饶，用咏叹调朗诵：“啊，去吧，去挥洒你的青春吧！记得带上你的绘笔，过程中要用你的笔，继续给老夫出图。” 办公室里一阵哄笑，楚垣夕大吼一声：“笑什么笑？热爱生活就是热爱工作，工作不能停啊！你们看看齐雨，人在芒果白天那么累，晚上还上直播。椒图，你也要如此做，才能配得上周敏溪！” “我去你的吧！”椒图笑骂。然而他忽然感到十分振奋，立刻收拾东西回去，下午就买去济州的机票。楚垣夕问他有没签证，他告诉说没有，但是有办法，济州岛是免签的，到了地方有他在宇宙国的铁哥们来帮他搞定。 楚垣夕心说椒图可以啊，还有宇宙国的铁哥们，然后一问才知道，那人是宇宙国著名漫画人金成貌的徒弟和助手，和椒图相交莫逆，去过蜀都，两人同住过一段时间，可惜是个男的。 楚垣夕事后赶紧百度了一下周敏溪，这才对上号，原来她就是号称傀儡公主的那位，代表作《提线傀儡》，不但劲舞一流，唱歌也是一把好手，毕竟是当红女团C位，没两把刷子可不行，她的那个团是真的从年初火到年底的那种，一首歌撑起演唱会无数。可惜后继乏力，火过之后没有能接档的佳作，人气慢慢滑了下去。 卧槽啊，他突然觉得随口交给椒图的任务是不是太重了？这咖位巅峰的时候虽然赶不上大腿时代，但并不比百变女团tara差多少，妥妥的年度十大，有点超预期。 希望椒图不会被自己玩脱了吧？ 正在楚垣夕思考人生的时候，何娜美又来了。她发现蹲在地下这个姿势能让楚垣夕心跳加速，因此最近乐此而不疲。 楚垣夕对这个不穿安全裤的女人已经绝望了，两眼望天，说：“什么事儿啊？说吧……” “切！”何娜美仰头：“跟你说个事，最近联系咱们的人实在太多了，微信上满满堂堂都是好友申请，一天几千，这不行啊。” “啊？怎么个不行法？” “根本加不过来，都乱套了，不知道谁是单纯来骚扰的谁是有正经事的。” “那你说怎么办？”楚垣夕也没遇到过这种问题，缺乏处理它的经验。 “要不你就让朱魑齐雨在直播里明说，不接任何广告？” “这不成啊。咱并不是永远不接广告，虽然我现阶段还不太想接，但是不能发出这种错误的信号啊，这样以后想接的时候就麻烦了。”楚垣夕觉得确实是挺头疼的，关键是没有一个广告部门来处理，让何娜美处理确实不合适，虽然她确实是搞商务的好手。“要不，把接洽入口转到公众号上？” “你想我死啊？公众号上每天好几万留言，谁看？”何娜美被气到了，“要不你就这样，所有有正经事想要加咱们微信的人，先到公众号上去打赏一千块钱，我按照打赏名单添加好友。这样可以过滤掉绝大多数杂音了，在抖音签名那写一下新规则就行了。” 楚垣夕翻着咸鱼一样的眼睛看着何娜美：“你想我死啊？还一千块钱打赏，打你妹！” “唉唉唉，按你话说，咱们现在也是大腕了，以咱们的影响力，一千块钱就能加上微信，太便宜了啊。我怕一千的价格我每天还是忙不过来，现在一天好几千微信申请谁伺候的了？我加完人，加不加备注？弄个门槛，无论是广告商也好，真心想加的人也好，只要肯付点钱，减少我多少选择成本啊？” 何娜美还不愿意了呢。 楚垣夕心说就你鬼点子多，这可不行，那个工作微信得好好看看，不能让何娜美这么瞎搞。万幸啊，她还知道先请示，没有直接搞。 朱魑虽然很不爽何娜美，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是不爽，但这个时候也觉得何娜美说的有道理：“楚垣夕，我觉得花钱加微信不错啊，我们以前做直播的时候，这种也是有的。公开公正，看直播的水友也接受，因为如果当红主播不设门槛，结果肯定是所有人都加不上，真有事的没法联系啊。你当初能加上我微信是因为我玩游戏，不然你也加不上的。” “你可拉倒吧！”楚垣夕鼻子都气歪了，“你那个时候只是个百万粉丝小主播，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没人搭理你。现在你是天朝有数的大网红了，能一样吗？你不知道你在整个网红圈里可以排进前二十？如果不是咱的账号叫巴人娱乐而是叫朱魑，你能排前十！” “啊？有什么不一样的？”朱魑下意识的就觉得楚垣夕说的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 第一百九十三章 融资日程 楚垣夕真想拍拍朱魑缺乏智慧的头颅，“你只考虑到以自身为单元的粉丝覆盖力可以等价于入门费，却直接忽略了你作为一个具备巨大影响力的公众人物对整个行业甚至整个社会造成的价值观扭曲啊，这才是更关键的环节！你微信卖钱传出去之后不得了啊，全网都会炸裂的！” “有那么严重？”何娜美觉得楚垣夕危言耸听。 “当然了，朱魑的人设是什么？是性感的，是张扬的，是人来疯的，是单纯的！她直播里从来不鼓动水友打赏，刷礼物都是随缘，不提要求，也不做承诺，对不对？她的这个人设一要钱就崩啊，某乎某瓣上边，咱们会千夫所指的。烈女失贞不如婊子从良，朱魑万万不能嫁给钱，这个事再也不要说了！” 何娜美没好气的说：“你还知道会千夫所指啊？现在某乎上讨论你的已经很多了好吗？反正本姑娘从今天起工作微信不再加人，爱谁谁。” “啊？某乎上已经有人在说我们了？”楚垣夕赶紧打开来看看，一搜还真是，而且比较尖刻，其中以挖苦齐雨的居多。说她气息不足的，说她音准不妥的，说她技巧不好的。 楚垣夕知道这就是成名的代价，像朱魑这样积累好几年，然后几个月内人气爆发，其实是比较理想的状态，绝大多数人都能接受，不突兀，顶多说一声她赶上好机会了。但齐雨这种一夜成名的，而且不是一般的红，是有史以来就没有人红得这么快速过，肯定会引发更大量的红眼病。特别是她还不是靠唱歌唱红的，而是靠蹦迪摇，这更需要她加倍努力的去提升，让自己的实力配得上这份名声。 等快本的节目放出来应该就会好很多，那时批评声反而会助涨她的人气。那时人们会注意到她本身是草根，并不是专业的歌手，把她跟当红歌手相比是不公平的。 不招人嫉是庸才，齐雨起势的速度太快，而地下车库的内容在外行人眼里根本看不出来到底为什么能红，难免让人觉得她是幸进之辈，然后羡慕嫉妒恨，这一切都需要时间给出答案。 何娜美被楚垣夕一通大棒子打跑了，结果朱魑又蹲下了。 朱魑蹲下跟何娜美、杨苑美还都不一样，她腿长，这亚洲蹲的姿势放在长腿美眉身上更有韵味，特别是还有一头长发，就更好看了。 楚垣夕一阵激动，心说您又是要闹哪样？只见朱魑眨眨眼，也扬着头说：“楚垣夕，我也想跟你商量个事。” “又什么事儿啊？说吧……” “咱们能不能弄一个更衣室啊？”她用手指了指斜后方的摄制间，“这太不方便了，我有那么多好看的衣服，每天只能穿来一件，顶多再带一件，这拍起来也不爽啊！” 楚垣夕揉揉眉毛：“行，咱们换地方。” “啊？” 朱魑以为楚垣夕还要磨叽，没想到这么干脆，只听楚垣夕说：“反正咱们卖萌兔子帽的钱也回来一部分了，现在有钱了，换个好一点的办公场地吧。至少把tcg和咱们这装一块，别弄得两地分居还得来回跑。另外我感觉得加一个信息处理部们，刚才何担当说的那个确实是个事儿，没人手是没法解决的。” 朱魑心说我就要加个更衣室啊，您这闹出这么大动静来真的好吗？果实发行这个办公环境她还挺留恋的，“那你打算往哪搬？” “就这楼上。”楚垣夕也不是什么勤快人，“楼上有个公司倒闭了，前几天我从芒果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我就去问了问。” “去刚倒闭的地方，吉利吗？”朱魑皱眉。 “你还封建迷信啊？就咱几千万的收入几十号人马，有个合适的地方就不错了，还不是进军CBD的时机。我看了那里，12楼，环境不错，地方也挺大的，就它了，这两天就交钱。” “你都定好了怎么不跟我们宣布啊？” 楚垣夕尴尬的一笑，“因为我还没找好配套人员啊，正在物色。” 所谓配套人员就是法务、人资、行政、后勤、前台、财务、出纳、网管这些，统称业务支持部。这里只有法务和财务还比较要劲，为这种人手犯不上挖角鹏飞科技，但是重新招又很麻烦。因为不是一个成熟的组织结构中填补一两个空缺，而是直接磨合。 这方面原世界中楚垣夕可是吃过亏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磨合。有时候安排工位这种小事，人事没安排好，几个项目组一起别扭半年，有时候一个网管掉个链子，能耽误几十人半天工时，根本伤不起。 这也是当初他对安琪给他安排到果实发行这件事十分感激的原因，这种小小不言的地方，张健早就踩过坑了，直接就是成熟的综合管理团队，伺候的妥妥帖帖的。 按楚垣夕的想法，最好直接把那个倒闭公司的业务支持团队整体挖过来，奈何已经树倒猢狲散了，然而他跟安琪聊天的时候安琪说他能帮着找，所以楚垣夕也没着急。 安琪找他聊是因为他当初给的融资门槛已经过去了，公众号一百万粉丝，该融资了，所以急火火的call过来。 楚垣夕心中好笑，魔都那边的热钱简直急不可耐，这是有多缺投资渠道啊？难道是玩地产的大佬或者狂蹭热度的行业大咖？ 然而楚垣夕现在不着急融资了，因为手里有钱了，tcg上线之后再融资才是合适的时间节点。但是他答应过安琪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怎么能够拖上三个月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所以已经约了安琪来帝都面谈。 最近为了A轮融资的事情袁苜也找过他好几回了，一样在约见面，全都虎视眈眈。楚垣夕倒是不怕融给他们俩，因为投融资这事吃亏占便宜的很难讲，但是很怕他们又替别人说项，所以干脆都见见，随机应变。 当楚垣夕宣布打算换地方的时候，声叔阿哑是非常高兴的，因为有了自己的地盘，可以直接弄个录音棚，省得他们来回来去的跑。但何娜美忧心忡忡，偷偷拉走楚垣夕问：“你扩充部门，换地盘，是要大规模招人的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毛遂自荐 “必然的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我很为你担忧啊，你做做自媒体的内容应该还是不错的，但是经营公司你能搞定吗？要不要找一个纯职场的CEO？” “怎么，你有合适的人选？”楚垣夕有点好笑，因为他十分确信自己是可以的。但何娜美应该也是一片好心，毕竟是老同事了，觉得知根知底，所以有这种疑问也正常。 何娜美突然扭捏了一下，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又不是CEO！”楚垣夕差点没噎着，心说顾书君都比你强啊姐姐，没想到何娜美说：“但我是纯职场的，比齐雨还纯。你看咱公司里现在这些人，谁比我更合适的？齐雨在芒果，赵杰、杨健纲和你都是研发口的，这屋子里的除我之外都是自由职业者，只有我能为你分忧啊！” “那个，你治理过大公司病么？山头林立的那种。”楚垣夕心想应该怎么打击何娜美的积极性呢？就这样吧：“比如说鹏飞科技后期，也就是最近这一年多的情况，如果你是CEO你怎么搞？” 鹏飞科技一开始走了狗屎运之后仗着现金奶牛项目一直贡献利润，脚踩西瓜皮，一下子扩充了好几百人，组建了几个大型团队，成立了几个大型部门，非常铺张。 然而随之而来的就是大公司病，各个部门之间互相扯后腿，李兆开处理的不说一塌糊涂吧，反正打补丁打的公司千疮百孔，形成了许多扭曲的地方。比如说美术平台这种支援型的部门最后话语权巨大，因为几个游戏团队都得跪下来叫爸爸，不然连资源都拿不到，毛都做不了。 一度，美术平台可以自行决定哪个游戏项目可以继续，因为公司拨预算是一回事，如果美术平台给不给资源是另一回事。如果觉得某个项目未来不看好，他们可以不做这个项目的资源，而且都是老油条，借口一大堆，谁都没法挑毛病。 所以像顾书君以商务总监的身份长臂管辖市场部门，甚至兼并过去，其实在鹏飞科技都不是事儿，比这个更腻味的事情有的是！ 对于一家公司，这几乎是绝症了，不经历一场血与火的熬炼是不可能治好的，只有向死而生才有微小的可能凤凰涅磐，而鹏飞科技走向自我毁灭。 何娜美愣住了，这个题目好难回答，愣了半天才说：“这个，我好像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嗯，那你不行，还是先干你的自媒体运营吧……”楚垣夕挥挥手走了，走了半天何娜美才反应过来，赶紧给楚垣夕发微信：可咱们现在也不是大公司啊！ 楚垣夕秒回：不想当策划的程序不是好美术，所以CEO这个艰巨的工作还是我来吧。 何娜美气得鼻涕都出来了，楚垣夕这是拿高考的试卷考小学生，简直无耻！ 楚垣夕是去见袁苜的，袁苜已经来了，不过没进来，在咖啡馆等他。 他到咖啡馆的时候袁苜正在岁月静好，一边看手机一边喝咖啡，显得非常沉稳，然而楚垣夕知道袁苜并不是那种沉稳的人，所以这是刻意装出来的。 走近之后楚垣夕一看，哟呵，袁苜居然在看火山。袁苜示意楚垣夕坐下，说：“哎，这次整风之后火山变得清爽多了你发现没？” “嗯，好多MCN的号被封了。”楚垣夕点头，他也是今天恢复了正常功能才发现的，这次降维打击里明面的变化很大，暗地里的变化更大，总的来说官方的监管无限趋严，特别是对未成年人的保护上简直草木皆兵，对短视频行业来说绝对是一场大地震。 “嗯，这回别说什么二胎妈妈了，据说现在连未成年人直播都被禁了，不知道短视频会不会一起禁。” “嗨，反正跟我没关系。”楚垣夕洋洋得意的说。 袁苜心说何止是没关系啊，别人都掉几层皮，您倒好，寒毛都没掉一根不说，还成了最大受益人。 然而这只能说人家的本事，嫉妒是嫉妒不来的。只听楚垣夕问：“那个，游戏资质和拍照的事，有没什么进展？” “拜托，你不是预计六七月才能正式上线呢么？没有完整的游戏安装包和服务器，版署怎么给你审核？” “唉，这我知道，问题是版本可以不着急，先把手续梳理上啊。” 袁苜窃笑，心说你还知道需要求着本宫啊？她把手往桌子上一放，“说说你的A轮吧，现在融资条件也满足了。” “行啊，那就先说说你现在给巴人娱乐估值多少？” “说实话？”袁苜坦然一笑，“说实话是我也不知道该估多少。我们公司市场部和投资部研究了很久，给出的估值是1.5亿。”说着她把俩手都抬起来做投降状：“别问我怎么估的，非常复杂，我也没闹明白。” “1.5个亿按说也是不少了。”楚垣夕说，说着就看袁苜面色一喜。然而他接着说：“但是十亿以下是不会考虑的，实际上现在我觉得不是做估值的好时机。” “为什么？你的百万粉丝公众号已经做成了啊。” “因为我们还有很多业绩没释放，验证一下，对大家都公平。” “你是说TCG游戏？那个游戏赚不了多少钱的，而且需要以游戏公司的估值方式来计算，不拉低你的估值就不错了。”袁苜觉得楚垣夕在计算估值方面还是不专业的，有必要提醒一下他，估值不是单纯计算利润。 没想到楚垣夕哈哈哈哈笑了起来：“TCG？那个我都没给你算钱啊，要是算游戏变现那十五亿起步了。” “你怎么不说二十亿啊？你当我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袁苜没好气的说：“就这1.5亿公司里都有很多不满的声音呢，你那个帽子算是一笔收入，是不持续的。你看看国内这么多做自媒体的有几个估值上亿的？这绝对已经是一线自媒体的待遇了。你的老相好房诗菱为啥迟迟不融资，还不是估值9千万和1.1亿互相磨？”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不是为了赚钱 “唉唉唉，她可不是我老相好，你别瞎说啊。”楚垣夕左右看看，心说大概也许可能房诗菱终于决定放过他，不再谋求占他便宜了？几次三番没占到他的便宜，也该放弃了吧？唉…… 他看了看袁苜，袁苜正等着他解释呢。 “我们还有别的持续性的产品没上线，等上去之后也方便你用永续增长的方式计算现金流。反正无论是按风险投资还是价值投资的方式，无论你算用户价值和数量，还是算收入，1.5亿这种话以后你就别跟我说了，不可能的。” 楚垣夕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茶水，一口喝下去大半，然后说：“所以我觉得等TCG游戏上线之后再做估值比较合适，那时候我想释放的产品肯定已经可以得到验证了。” “你说的产品是什么啊？” “文化衫。” 袁苜的美式冰咖啡差点喷出去，“卖衣服？” 这也太low了吧？话说自媒体不是一个挺新潮挺流行的东西吗？怎么卖上文化衫了？这是血汗工厂的工作啊，也太低端了吧？ “卖衣服怎么了？”楚垣夕不乐意了，“暴走估值40亿，主要利润不也是卖衣服卖周边吗？凡客声势那么大，不也是卖衬衫吗？” “问题是你凭什么跟人家比啊……”袁苜有许多糟不知道该怎么吐，楚垣夕一摆手，“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不是干这行的，被人瞧不起很正常。不过我跟你说实话，这个文化衫的买卖做好了非常赚钱，即使糊弄着做，也可以捞到不少钱。只要我们质量有保证，最多就是销量不及预期，但是不会伤害到粉丝，是搂草打兔子的事。” “那你，难道还要投资建厂？选址了么？有相应的人才吗？” “当然不了，你没听说过积木式创业吗？显然统统都代工。”楚垣夕心说我对杨妈吹过的牛逼马上就要实现了，杨苑美不用等几年再资产上亿。 “好吧好吧。”袁苜投降，“说到赚钱你肯定是一把好手，不过我很想看看到六七月份你的估值泡泡还能不能吹的动。” “你放心，只会越吹越大。”楚垣夕其实一直悠着说，他现在对自己的估值就是十五亿起步，只不过没必要老是吓唬别人。 “而且啊，袁苜，我跟你说句老实话，我这不是为了赚钱。” 袁苜的咖啡终于喷了，“不为赚钱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实现伟大理想啊！”楚垣夕一拍桌子，“要是为了赚钱，有的是更赚钱的买卖，我为啥做自媒体啊？” “那你做什么？”袁苜惊了，心说您做自媒体都快做成火箭了，别人连你的灰都追不上，你告诉说做这个不为赚钱？ 她做出一个倾听的姿势，意思是你接着说，我就信了你的邪！ 只听楚垣夕说：“如果要是一门心思赚钱的话，我做……我做雪上项目。” “雪上项目是什么鬼？” 楚垣夕心说这还是原世界中你的调研成果呢，得了，还给你。“就是雪上运动一条龙服务，卖雪上装备，提供场馆，教练培训，等等。” “这些，能赚到钱？” “请问，早教是否能赚钱？”楚垣夕伸出食中两指扣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音，袁苜听了立刻说：“当然了，目前天朝最赚钱的行业之一。” “那么雪上项目比早教赚钱，你有兴趣可以调研一下。” 袁苜心说你欺负本宫是小白吗？“早教有庞大的市场，特别是二胎开放，而且有风声说所有生育都要开放，这个市场多大？你的雪上项目能比吗？有需求吗？” 楚垣夕“笃”的一点桌面：“你问到点上了！答案是，不但有，而且这个市场的未来远比你想象的大。” “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袁苜像是初次认识楚垣夕一样看着他，因为印象里虽然此人经常做惊人之语，但还算言之有物，但这番话简直违背常识啊！ “呵呵呵呵。”楚垣夕对她晃了晃手指，“你们郑德的调研部门不行啊。我也不跟你说什么预计，推测之类主观的，你知道西欧岛国米帝宇宙国，这些地方的雪上项目渗透率是多少吗？” 袁苜茫然的摇头，这个样子出人意料还挺可爱的，楚垣夕莞尔一笑：“渗透率80%以上，如果按MAU（月活跃人数，游戏的常用计算方式）计算那就无敌了，雪上项目是发达国家最主流的个人运动项目，或者说是最流行的高消费娱乐，明白么？”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天朝现在就是事实上的发达国家，只不过自谦为发展中国家而已，而且消费能力冠绝全球。”楚垣夕拿手虚点着，仿佛在戳西欧和米帝的屁股一样，“而且这条赛道上没有巨头垄断，大家起跑线都差不多，后发的劣势可以用资金弥补，干这个，利润率超高，绝对赚钱。” “问题是天朝百姓没有玩这个的基因啊！”袁苜还在徒劳的狡辩，只是气势已经无形中削弱了很多。 楚垣夕都不屑于批驳了：“天朝百姓也没有吃肯德鸡和麦当劳的基因，他们吃不吃啊？这玩意好吃在哪？比中餐特么差出八条街去，还不营养不健康，然而遗憾的是，崇洋媚外是很长时间的主流意识形态，经济实力达到了就会去学。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吧，你OUT了。 过去咱们没有雪可滑，现在我大天朝一放长假大家都不知道去哪玩，而你家附近出现滑雪场，你去不去？” 袁苜一方面是脑子乱，一方面是心嘣嘣直跳。在一瞬间有一百万种可能，而她现在只想赶回郑德立刻开始调研这条赛道。如果是真的，那又是几个不眠之夜啊！别说80%的渗透率了，天朝十几亿人，就算是8%的渗透率那就完全不得了了…… 这一刻巴人娱乐的估值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她看楚垣夕的目光中同时带着惊艳和怀疑，其实她本来还准备了好多问题呢，拉倒吧！ 楚垣夕非常善解人意的一伸手，指向咖啡厅的大门，袁苜二话不说“噔噔噔”一路小跑，消失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朋友 如果问楚垣夕雪上项目这笔钱他想不想赚？那显然是想赚的，谁也不会嫌赚钱少，问题是他没这个精力。 这条赛道上他也是全无基础的，比如教练资源他就一穷二白，需要大量的工作，大量的资金铺路，做并购、挖墙脚。 所以这是一个必须全情投入而且还会累劈叉的工作，而且需要雄浑的资本，这个钱，就让袁家兄妹去赚吧。 第二天安琪就赶到帝都了，可以理解为风风火火，也可以理解为火急火燎。 他跟楚垣夕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了，要说他们认识的经历还挺传奇的。那还是当年楚垣夕给鹏飞科技当产品经理的时候带游戏，安琪刚刚当上果实网络CEO，以堂堂的友商CEO之尊，舔着脸跟楚垣夕要一个托儿号，跑到鹏飞的游戏里边体验一下。 这可是个难题，因为按照鹏飞的制度是没有任何理由给他托儿号的。 所谓托儿号，常见的形式就是每周都定时给账户上添加价值N元的游戏币，这种号玩起来当然爽了，可以硬刚人民币战士，楚垣夕自己也有。不过他的身份是公开的，倒是没人说什么。但要是给安琪一个托儿号，曝光出去问题就大了。 但人家堂堂魔都的正经游戏公司CEO，这点小事都不能满足也太不给面子了。于是楚垣夕想了个变通的办法，拿GM工具给安琪的账号上手动发礼包。这个是允许的，只是玩起来没有托儿号爽。楚垣夕连着发了很久，直到安琪AFK为止。 AFK就是弃坑，安琪弃坑的时候已经跟楚垣夕挺熟的了，然后在原世界中楚垣夕飞上天了，安琪资金链断裂快挂了，楚垣夕在自身资金并不充裕的情况下还奶了他一口。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因为安琪是个实诚人，这个人，值得结交。 在这个世界中，反过来是安琪无条件的帮了他，但无论在安琪还是楚垣夕自己看来都没什么突兀，因为这是人性决定的，楚垣夕相信哪怕再穿越一个新世界，安琪仍然会帮他，这就是朋友。 安琪赶到果实发行先视察了一下，跟张健会面，然后才找的楚垣夕。 他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要搬家搬楼上去？” “对，我们要有自己的更衣室、录音棚，专业的摄制间什么的，还有仓库。在这还是局促了。” “行吧。”安琪把衣服帽子什么的往巴人娱乐的摄制间里一脱，然后四处打量，“原来你们的视频就是在这拍的，嗯，眼熟。” 说完，他促狭的凑过来，小声说：“你这人不多，漂亮妹子可真多。有没有搞上一两个？” “人家清清白白，怎么样，意外吧？”楚垣夕也小声说：“另外你不知道她们喜欢听墙根吧，我看你出去之后会不会被鄙视死，哼哼哼哼！” 安琪一缩脖子，立刻把巨大的吨位压在沙发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比以前更胖了，想必是从CEO的位子上卸下来之后养尊处优，血糖肯定好不了。 这一正襟危坐，安琪连说话也变得正经多了，还带了点安徽口音：“我跟你讲，我们果实网络在帝都的研发团队准备解散掉，愿意回魔都的就回归总公司，不愿意的只能就地遣散，你看把我们团队整体接过来可照？” “靠谱么？”楚垣夕对果实网络裁撤部门倒是不意外，因为按照原世界的时间，早在一年之前他们资金链就不行了，这种情况还想做上市，那必然是大型翻车现场。 “靠谱，绝对靠谱。”安琪一看楚垣夕没有推诿，顿时觉得有门，“我们帝都研发团队绝对是优质资源，里面有几个S级程序猿，特别是服务器，绝对是国内最好的后端，所以裁员前几波都没舍得裁。说真心话，帝都的发行团队和研发团队这俩都是公司内部最好的几个资产了，现在是没辙了，只好解散掉。” 楚垣夕问：“研发团队也是你带出来的？”他知道发行团队老大张健是安琪带出来的，所以有此一问。 “不是不是，但是我比较了解。当年我做幻想王的时候……” 安琪说着就回忆起当年的牛逼岁月，一下就扯远了。那是13年14年，手游CP的黄金年代，那时企鹅还没大举杀入手游市场，渣易甚至还没开始做手游，市场上群雄并举，机会非常的多，每个月都有爆款单品出现。 13年的标杆是《我叫MT》，14年的标杆是《刀塔传奇》，垃圾游戏毁我青春，果实网络是那个时候崛起的，鹏飞科技也是那时赚到钱的，杨健纲、楚垣夕这些人，不论以前做的什么品类，不约而同也都是在那个时候转到手机游戏上边来。 于是两人来了一波商业互吹，然后才慢慢转回正题，只听安琪说：“我听张健说上周你把你的游戏团队大骂了一通，骂了一个多小时？” “哪有那么夸张啊？”楚垣夕失笑，“程序猿就得加强引导，加班那么狠，不经常引导着肯定会出现各种‘对付’，能够没人鞭策还自律的程序猿实在太稀罕了。” “你这是对程序猿有偏见。”安琪觉得牛逼吹完了该说点正经的了，“那个团队的支持部，等你搬完家整体转移给你，怎么样？一共十来个人，法务财务可能你得自己谈一下薪水，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才，其它人维持原来的薪资就行了，都是帝都平均水准的薪资。我们这边做切割，年假和奖金都结清，他们肯定也是愿意的。” “行，没问题。别等搬完家了，先让库管和后勤过来帮着做一下搬家的工作。这个周末我就交钱，然后联系施工队，争取下周就搬。嗯，然后年假我给他们按你那的工龄续上，这样就没问题了。”楚垣夕心说法务财务他确实得找人，不然都他自己亲力亲为，现在还好，公司再大一点就别干别的了。 “好，我这就打电话。”安琪长出一口气的同时心里暗赞，楚垣夕还真上道。楚垣夕主动提出来年假期限续起来，而薪水不降，基本上没人会跳出来找茬，这样N+1就省下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好事多磨 这算是了却他一半的心事。公司扩张期当然一切都好，等到收缩期了，没担当的人自然是裁员了事，对于有责任感的人来说如何安置曾经一起闯荡江湖的兄弟才是头等大事，巴人娱乐肯定是个不错的去处。 他这次来一是为了跟楚垣夕谈投资，二就是为了把兄弟们安置好。目前来看发行团队没什么危险，帝都的研发团队就比较头疼了，没说的，还得靠楚垣夕来解决。 因此安琪不得不继续开口：“那个，老楚，你看，这个研发团队……” “研发团队多少人？比较擅长哪类游戏的开发？” “二十三个。比较擅长卡牌，但是MMO肯定也能做。”安琪打点起精神来，“其中前端主程是江西人，跟我回魔都，其他人都不想离开帝都。我已经摸过底了，只要不降薪基本都没问题，他们能力肯定是没问题的。要不是总部那边现在战略调整了，主要做H5游戏和微信小游戏，而这团队的前端都不擅长H5和javascript，我真舍不得把他们拱手送给你。” 楚垣夕点头，他们总部制定的战略在劣势之下还算恰当，这一听就是要往死里薅微信的流量了。微信小游戏需要用javascript，另一种Html5也是主要依托于微信生态来存活的游戏，都是借力打力事半功倍的工作，只是生死都存于大企鹅一念之间，随时一声令下就封了，算是一种赌博。 “你得把薪水、岗位和简历发过来我看看。” “你先等会……”安琪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其实假的很，楚垣夕一眼就看出来他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心说这是闹哪样？ 只听安琪说：“他们现在开发的项目不能立刻停，是在给别人代工。不过六月份肯定能交活儿。你看能不能这样，让他们先到你这来办公，但是先不交接，交接之前的薪水什么的还是我们照发，等到时候再交接？” “你这算盘打的也太好了吧？合着你把配套团队先丢给我，我来承担薪资，然后工位费养护费全我出，配套团队照旧伺候他们，到时候你把人一丢甩手走人？” “哎我们这不没办法么，再说配套团队你也需要不是？”安琪推了推眼镜，说：“而且你还可以就近观察一下团队什么的，看看什么人值得留，什么人需要清退啊。你放心，到时候你说不要，我们肯定自己负责遣散。” 楚垣夕心说你当然得负责了，你本来就是要遣散的好不好？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因为预计《乱世出山》的手游大致是等TCG上线了开始开发，时间点也在六七月份。 原本他是打算现有的团队做完tcg之后直接转场开发《乱世出山》的，tcg这边维护一下就行，后面主要是策划添加新卡牌和美术增加新资源。 但是之前的版本让楚垣夕感觉未必会有那么顺利，他从鹏飞科技挖人的时候感觉这个团队应该是有实力的，但有实力未必能兑现成好的产品。现在多一个团队参与竞争肯定是件好事，万一果实网络的团队确实像安琪说的这么好的话，让这个团队开发《乱世出山》也未尝不可。或者打散一下，两个团队取其精华。 安琪察言观色。他跟楚垣夕也老没见过了，西游记里说的好，三年不上门，是亲也不亲，他也需要知道楚垣夕现在是个什么形态。 看到楚垣夕面如平湖，他心说这是吃枣药丸的节奏，毛都看不出来。还好，楚垣夕点头：“那就这么定了。” “明智的选择！”安琪不知道是真心还是违心的称赞，“这样你的估值肯定能得到提升。” 楚垣夕露出好笑的神情，“那你代表的金团，给我估值多少啊？” 安琪再次感到头疼，因为楚垣夕的十亿估值是个不可调和的矛盾。“我们给的估值啊，这个……” “这就不用扭扭捏捏的了，说吧？” “你传那个地下车库之前，计算的估值是9千万。然后才发现你卖那个帽子赚了大钱，所以把估值提升到1.2亿，后来你又瞬间做起一个大号来，最后给的估值是1.5亿。”安琪看楚垣夕一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只得干巴巴的解释说：“地下车库那个号虽然粉丝多，但是肯定有一大堆是跟你主号重叠的，你懂的。” “我懂，但是你们不懂啊。”楚垣夕感慨了一下，他本以为安琪好歹是游戏公司出来的，给他的估值应该合理一些，没想到跟袁苜一个水平。不过也难怪，游戏公司跟游戏公司也不一样，果实网络以前算是成功过，现在已经处于大型翻车的过程里，如果他们懂IP的价值说不定就不会翻车了。 安琪颇有一点无从下嘴的感觉，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楚垣夕不缺钱，三十多人说吃进就吃进的主儿，一个月支出平添100万，眉头不带眨一下的，感觉比果实网络还有钱。 这样的人你让他降估值根本是不可能的。 “那你的十亿估值你好歹给出一个估值逻辑来吧？”他无奈的说，“想让人凭空从兜里掏出钱来，不讲出一番道理来是不可能的。” “你搞错了，安琪。咱们的认识存在巨大的偏差。”楚垣夕变得很严肃，“如果按照我满意的估值融到一笔钱呢，公司发展肯定更快更舒畅，但是现在我们的现金流已经健康了，未来只会更健康，所以就要比较一下了，是不融资对自己更有利，还是接受一个低估值的融资对自己更有利。” “你这可就不对了，你不能光考虑你们自己吧。” “投资这个事，你们肯定是觉着有利才投，觉得比投别人划算才投，对吧？所以不存在为不为你们考虑的问题。我看不如这样。”楚垣夕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托辞，“我们到七月份的时候，正好是最少两个项目看到成效的阶段，那个时候融资，你们容易计算，我们也比较容易接受现实。” 第一百九十八章 有价无市 安琪百分百不愿意，因为按照巴人一月到四月这个涨粉的速度，等到七月不知道要突破到哪层天际去，他着急忙慌想赶紧投，不就是为了提前搭上快车么？当然越早越好。 他刚想说话，只听楚垣夕说：“现在融，如果还按十亿估值走，我觉得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是绝对便宜的。等到七月的时候，无论你怎么算，预计不会低于十五亿。” “老楚，你知道什么叫‘有价无市’不知道啊？你简直迷之自信！”安琪挠了挠脸，“所谓有价无市，就是一个东西你按某种方式计算出它值那么多钱，但是标了价没人买，无法交易。而你又不肯降价，因为降价就是亏了。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因为别人有自己的计算方式，算出来的价格不一样啊。” “我知道啊，我是觉得自己‘有市无价’才对，奈何慧眼识珠的人太少了。” “啥叫有市无价？我还头一次听说。” “笨啊，反过来理解就行了，就是只要一件东西放进市场上边，不论标多少钱马上被秒光，不问价。”楚垣夕指着地板说，“这家公司就是这样的。” “你可拉倒吧大兄dei，你什么时候发明的这个词啊？” “这可不是我发明的，这俩词早就有，只不过网络小说里一直都在错用而已。” 安琪叹着气站起来：“算了，我是说不动你。你不了解投资人，投资人是宁可高价买个安心的，1.5亿已经是风险投资了，你这是让他们扩大风险，反正我是无法说服那些金主爸爸们。那我就先替你操办搬家和合并支持团队的事，然后咱们七月份再见。”说完出门右拐，走进果实发行里边。 两个主要的融资目标不约而同的给出1.5亿的估值来，说明什么呢？楚垣夕觉得干的不错。诚如他们所说，现如今1.5亿的自媒体估值已经是很高的价位了，很多老牌自媒体，多年来始终占据全国影响力前二十强的公众号都拿不到这个估值，而巴人娱乐已经唾手可得了，这其实是一种肯定。 至于楚垣夕的狮子大开口得不到满足，这是很正常的，他会用行动把吹过的牛都圆上。至少他觉得自己对的起安琪，因为目前的形式十亿估值确实是只对有限几个人才会开出的pre_A的估值，换成慕名而来素未谋面的人，在卖萌兔子帽大卖、乱世出山整装待发、文化衫即将上马、tcg平稳推进的状态下，十亿是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 至于说万一始终无法达成一致怎么办？其实办法多的是，比如说项目融资。巴人娱乐别的没有，未来的好项目多的是，而且单一项目的话比较容易计算出一个大家都认可的价值来。所以楚垣夕现在这个时间完全不可能妥协。 相比于融资，巴人内部有个事儿更难搞定，就是唱播的问题。巴人娱乐空山新雨已经是个八百万粉丝的大号了，齐雨上周在芒果还坚持着开了一播，然而芒果那边的培训和拍摄工作也非常之重，上周需要给卖萌兔子帽带货所以楚垣夕舔着脸要齐雨加了一播。 虽然齐雨一声累都没喊，但楚垣夕是一直远程关注着她的，知道她的时间安排有多满，基本每天都累个贼死，而直播看着轻松，实际上对主播的精神损耗是很大的，特别是齐雨这种新司机。因此后面势必不可能这么使唤齐雨，万一她直播中出点什么岔子，更糟。 可是停掉的话问题更大，这自媒体帐号，人气容易攒，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容易脱粉，但问题是想转化成铁粉是需要做大量工作的，一直放着不管可不行。 可是那个号的调性已经不适合上传一些普通作品了，那样会适得其反，这就是个头疼事儿。 楚垣夕穷余之策，只能是拜托齐雨有时间就去录音棚录几首歌，质量什么的先不苛求，把数量凑起来。这账号本来的思路是按照直播账号发育，让齐雨在抖音开直播用的，如果也传短视频那就跟主号重叠了，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 按照芒果台的安排，齐雨要到四月下旬才能完成培训，后面只需要每周过去拍摄节目就行了，直到五月底，于是就出现了至少两周的空窗。可惜齐雨没有双胞胎妹妹，不然…… 周一，楚垣夕到的很早，办公室里还没有人。正在他头疼这件事的时候，何娜美到岗，一进屋就看见居然只有楚垣夕一个，然后神速蹲了过来。楚垣夕一看好的很，何担当今天是直接穿着打底裤出来的，这是示威！ 楚垣夕很想模仿色狼的眼光故意往下看几下，但又怕何娜美打蛇随棍上来，所以老老实实的等着她说话。何娜美心里哼了一声，说：“让我给齐雨顶两周的班，你觉得怎么样？” 楚垣夕噌的一下坐了起来：“顶什么班？” “拍短视频啊。”何娜美理所当然的说，“不就是蹦迪吗？本姑娘蹦的比齐雨多。” 楚垣夕心说这事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吗？“你的意思是？” “还用问吗？当然是我也拍蹦迪的视频然后传到那个号上去啊。” 然而她没想到楚垣夕问：“我的问题是，你打算怎么拍？去迪厅拍？” “去迪厅也成，去车库也成，去哪都成。”何娜美也很迷，“巴人的短视频拍摄一般不都是你给设计方案的吗？包括那天带齐雨去地下车库。你问我干什么？” “我，我没有适合你的方案啊……”楚垣夕心说其实还是有几段的，原世界中小姐姐被封号之前发的几段都是高赞作品，而且离穿越时间很近，他都记得。问题是他还要应付朱魑的灵魂拷问，那几段可以让朱魑糟蹋，但万万不可能给何娜美。 一股特别的委屈从何娜美的内心深处涌出来，这明显就是托辞，蹦迪还要什么方案？难道地下车库那段迪还是写了剧本蹦出来的吗？ 发个有趣的单章 眼看到了二百章的关口，首先说明一下更新时间调整，自明日起改为早晨8点一更，中午12点一更，晚上一更，具体时间暂定还是8点，很多书友建议6点，我觉得先看看，未来再做调整吧，因为我自己看的书基本都是八点前后更新哒。 待会还有一更。 然后是本书的成绩和推荐票的问题，上次发完本章说后看到很多读者大大留言：因为怕你受打击太大坚持不住，所以你挨骂的时候投票猛，现在写的比较顺溜所以不需要安抚也就不投票了。 我真是感激涕零迎风流泪，啊—— 首先我写这本书经济压力不大，嗯，先这么描述吧。我是做好了写二百万字没人看的准备写的，所以成绩什么的我很佛系，当然您订阅打赏投票评分之类的我是非常乐意看到，很享受，回起点的一大乐趣就是跟您们互动啊哈哈。 所以，佛系的我才坚持不肯自己要写的，如果我指着这本书挣钱，那有些东西我早就灰溜溜的删掉了。 至于您说我不听劝，其实我是听的啊，您可能没注意到之前有些情节已经改了……比如ktv里的咸猪手之类的。我并不是那种非常坚持己见的人，这本书的内容也在写的过程中不断进行小的调整。 一般来说读者大大提出的有益批评我都会参考的，然而思来想去有一类读者朋友我可能真的伺候不了，就是觉得主角必须始终保持英明神武的朋友。我承认网络小说的主流是主角从不犯错，一路英明神武一路开挂，然而对我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太不真实了。 有的朋友说你写的主角穿越之前可是超级大牛，能犯错吗？你让他犯错就成了个sb，千亿估值ceo的头脑呢？一会智商在线一会宛如智障，人设矛盾太大，毒草！ 然而现实中的千亿估值ceo们犯错犯海了啊亲们，你们不知道而已。 请允许我举一个真正千亿估值ceo的例子，那就是强东哥。说到强东哥您可能就要笑了，因为他出事情了嘛，作者君这是打便宜手。 但我要举的可不是明尼苏达的强东哥，而是当初创业时候的强东哥，那时强东哥还年富力强昂扬向上。 强东哥第一个创业项目不是电商也不是卖数码产品，不是京东多媒体也不是360buy，而是开餐厅。他第一期投进去20万然后又持续向家里借钱好几十万填无底洞，而那餐厅呢？他是整体盘过来的，然后不派财务不派掌柜的，只靠前后两个人（原餐厅老员工）各管一本帐来核算，觉得这样万无一失。 这餐厅当然一直“不赚钱”，您以为是采购员吃回购等意料之内的因素吗？不是，是前后管帐的两个人互相一通气，各自撕掉相应的账单，直接就把钱吞了。 到底是谁宛如智障？ 强东哥做过更智障的事情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因为这个case比较有代表性。这可不是我编的，是强东哥自己的回忆录里吐糟的，东方出版社出版《我的创业史》，您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不想看又不信他会如此智障的可以加群，我拍照发群里让你们掌掌眼。 群号：927964936。 另外我的公众号就叫貌似高手，里面还啥都没传过，等过些日子闲下来再填充。 说了这么多，意思就是您不要以为所谓大佬一个个都是一生一世英明神武，世界不像您想的那样。我也不会那么写，违背写这本书的初衷。 总之书归前文，您不用怕我太监什么的，写这本书我是要给自己正名的，要挽回名誉。 写《神秘徽章》的时候已经胜利完本了，然后因为某些现在看来极其可笑的原因又接了一段，狗尾续貂还没接好，然后退役。恶劣的结果就是现在我想接，然而没法接，前面情节全忘啦，霸斯特的数据、装备、状态什么的全忘啦，网游文这些没有我怎么接？ 《孽龙宝鉴》倒是完本了，但是当初在台湾出版，大陆这边就没贴电子版，导致很多人以为我太监了，这个我去申辩是没地方申辩的，因为我不想上传这本书。 当时在台湾出版的时候被鲜网的编辑虐得死去活来的，写的东西都不是我希望写的，因此只有一开始发在网上的第一卷我还比较满意，后面统统不想见人，有机会写个二遍还可以，不过那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因为我的技能点已经大幅改变。 这个笔名下面就这两本书，很冤枉的都打上了太监的标签。所以这本书我是肯定不会太监的，您大可放心。至于我的其它笔名暂时先不管好不好？那些同样都是久远的故事了，和神秘徽章一个意思。 这本书，您能帮我多向同好安利一下，我就大为感激了。 最后聊点闲篇，上次说了一本我喜欢的小说，这次再安利两个作家，他们的书我都很喜欢。 一个是起点著名烂尾往，我有两杆大狙，他还有一个马甲叫宝月流光。这位作者我跟他没有深交，而且因为天天烂尾的缘故也没挣到什么钱，经常在书里吐糟自己。 然而他的书即使是烂尾的也有极大的阅读价值，而且所谓烂尾通常都是写的短，一百万字，在现在一百万字就让人感觉很短了，可其实他的书基本都给出了逻辑圆满的结尾，只能算是匆匆收尾吧。 目前他正在筹划新书中，而老书无数，您书荒的话完全可以去看看。 另一个是一个充满矛盾和纠结的作者，大烟缸，也算我的老铁了。 烟缸老铁的《网游之代练传说》是我在起点第一个打赏盟主的书，而这本书还犯了我阅读的极大忌讳——重生玩网游。 所谓文人相轻吧，像我这种，当初看别人写的网游就基本都觉得不过尔尔，然后网游小说还写进死胡同了。记得有一段时间只要是网游主角必重生，然后我就再也不看重生玩网游的了，没意思。 我个人基本不看的是系统流、无限流和重生玩网游，只有极为有限的几本书能打破这层天花板，代练传说就是。 可能各位读者自己心里都有对小说的排名，截止到目前，代练传说是我心目中网游小说的No.1，这本书里面的世界是活的，是动态的，是我最喜欢的类型。 然后烟缸写了《神级英雄》，这本书就是之前我吐糟的时候说“某位大神说，装逼必须让对方看得懂”时候所说的。另外烟缸是起点认证的大神啊，不是讽刺。 结果烟缸现在看起来犯了和我当初一样的心理问题，我当初是发誓再也不写网游小说的，因为不挣钱。烟缸和我一样靠网游成名然后尝试了几本都是批了玄幻皮的游戏。 即便如此，他的新书《勇者斗魔神》也是比较好看的。烟缸的书得细细的品，像《勇斗》这书没点耐性是看不下去的，因为烟缸不写套论文，打造了一个超强新手村，完全是反玄幻小说节奏的。正常玄幻小说讲究的是换地图，新手村打完要进军更宏伟的地图，而烟缸大有在新手村耗个一百万字的架势。 这本书我也替烟缸老铁安利一下，书荒的读者大大们不妨移步。他之前家里巨变状态不佳，但现在巨变已经过去了，后面应该会越来越稳定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 轮番轰炸 很多人说女人是水做的，至少何娜美是，眼泪说来就来，瞬间就在她眼眶里打转，楚垣夕立刻就慌了，心说难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楚垣夕，你说实话，你到底看不起我什么？”何娜美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擦了擦眼泪，尽量保住妆，“我拍的TCG对战视频也不少吧？我不上镜吗？” 楚垣夕赶紧点头：“上镜，很上镜。” “那我想做播主有什么不对的吗？在你这那么多人都飞黄腾达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个机会？” “可咱也不能直播蹦迪啊，那不像话吧？” “谁要直播蹦迪了！”何娜美怒了，“我要是直播肯定也是唱歌啊！像齐雨一样，拍蹦迪短视频，直播唱歌，不可以吗？” 楚垣夕沉默了，等了半天，等得何娜美都不耐烦了，楚垣夕忽然说：“你也想要一份齐雨那样的合同？” “我是想帮你！楚垣夕，你的良心不会疼吗？”何娜美气急，简直是一腔柔情都怼给了火葬场，真想甩手不干了，可是又舍不得，成名的诱惑就摆在面前，仿佛伸一伸手就能拿到，又好像永远碰不到。 “但你以前也没做过直播吧？”楚垣夕坐直了身体，显得正式起来。何娜美要的是什么他很清楚，她要的不是用一个全新的账户，而是用齐雨那号做直播、传视频，那样她有可能身价百倍。但这恰恰是他不希望的，比起账号空置粉丝空心化，进行一场失败的直播损失更严重，不但会脱粉，而且会有铺天盖地的负评价，把整个巴人娱乐的名声带下来都有可能。 “有什么难的？齐雨能做我就也能做！” “虽然说你唱歌也能听吧，但是跟齐雨比还差不少。”楚垣夕只得硬起心肠对何娜美说：“直播你也没做过，齐雨是经过朱魑花不少时间训练过直播技巧的，让朱魑再抽出时间来培训你一轮，就顶两周，别说朱魑愿意不愿意，我都不同意。” “凭什么齐雨就可以让朱魑培训，本姑娘就不行？” 何娜美带着哭腔，眼泪又出来了，而且上班时间快到了，门外已经有果实发行的人在过。楚垣夕决定结束这场沟通：“即使是齐雨，上播的时候也经常慌，播的非常僵硬。但她能随口就就唱，她发慌有救，那是她好几年坚持每周练歌练出来的。你至少先成为一个合格的主播，然后我才能考虑让你上巴人的账号做直播。 至于蹦迪的短视频，你可以自己设计怎么跳，选音乐，选场地，需要什么开销我给你报销，需要帮助你可以找人帮你拍，但是——”楚垣夕看了何娜美一眼，何娜美不说话了。 “但是我得先过目，我点头了才能上传。否则，你可以自己开个新账户自己传。” 何娜美听了，幽幽的说：“楚垣夕，你知道我为什么希望能够帮到你吗？” 楚垣夕感觉十分棘手，一句话不慎，何娜美可能就要离职了，这类甜言恰好是他在原世界中接触过过比较多次的。 虽然说何娜美实际上在巴人没什么决定性的作用，而且对自己有企图，但楚垣夕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巨大的减分项，他唯一比较忌讳的是何娜美老想把公司的资源用在她自己身上。不过这是人之常情，可以公允的看待，他给别人打工也不见得一定不会产生类似的想法，只是被薅羊毛的人是自己，所以才会不舒服。 楚垣夕是个挺念旧的人，不但对何娜美，对杨健纲对赵杰也是一样。这个世界的咸鱼楚垣夕跟老战友们并肩战斗了那么久，很多记忆是不可磨灭的，都被他继承了下来。可能有的记忆已经模糊，但是留下的美好回忆经过时间的蹂躏逐渐变成了一种舒适感，见到对应的人就会引发这种好感，这种感觉还在，情分就还在，也能更多的容忍他们一些缺点。 所以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因为他不希望何娜美带着巨大的负能量离开自己。如果何娜美在他这里功成名就了然后昂首离开，哪怕发他一张好人卡都没关系，他会由衷的感到高兴的，但不能是撕着逼离开。 因此他在一闪念后回应：“我可以用抖音内部互相@的机制给你引一些流量。” 何娜美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看来楚垣夕对自己还是有感觉的！哼，本姑娘的手段还没用出来呢！这时她眼角余光一扫，看到朱魑正好走在楼道里，再过几秒就会进来。她突然问：“我还没吃早饭，你吃了吗？” 楚垣夕立刻回她：“吃过了，你去吃吧。” “切！”何娜美故意不屑的一转身，转过身的一刹那脸上忽然大变样，变出阳光灿烂的笑容来，一边朝门外走一边掏出钥匙串勾在手指上，等朱魑推门的时候突然说：“记得哦，你答应过我了，你个小没良心的。”说完一甩钥匙串转了个圈子。 朱魑推门进来就听到何娜美喜气洋洋的说着这样的话，定睛一看，何娜美眼中带着胜利者的骄傲，神气活现地从她身边走过去。 她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么一看就更恶劣了，皱了皱鼻子，空气里满满都是何娜美的香水味，真骚！ 看楚垣夕跟那傻呵呵的坐着，朱魑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噔噔噔几步走过去，楚垣夕以为她又要蹲，没想到朱魑把大长腿抬起来往旁边的椅子上一踩，弓着身子问：“楚垣夕，你是不是要给齐雨发奖金？从神器公司的账上？” “咦？齐雨告诉你的？”楚垣夕极为意外，他还以为齐雨跟朱魑没什么私交。 “哼！我是不是神器公司的股东啊？我是不是巴人娱乐的股东啊？为什么我不知道？” “这不正打算跟你商量呢么？”楚垣夕拍了拍椅子，示意她坐下说，这个姿势比蹲着可劲爆多了，她今天穿的是皮裤，这一弓身子楚垣夕很害怕她的皮裤“刺啦”一下撕开。 “我不坐，我听你解释。”朱魑一歪脸，给了楚垣夕一个大白眼。 第二百章 少女朱魑的烦恼 楚垣夕心说老夫今天就不该来得这么早！ “齐雨在芒果那边非常累，然后还加了一播，给精灵帽带货。精灵帽的销量是其它三种平均值的两倍多，最后一种呆毛帽前两天也开始卖了，销量不咋地，基本上快要卖不动了，你是负责电商的，数据你看第一手，没错吧？相当于精灵帽多赚了700万的毛利。” 朱魑摇头：“帐不是那么算的，今天我也当一回资本家。按你的话说，齐雨是公司员工，拿着公司的账号，拿着公司给开的工资奖金，那按公司的要求做直播本来就是她的工作，对吧？那她做一次正常工作为什么要多发那么多奖金？比她辛苦的人多了去了，tcg那边的码农们每周工作六七十个小时，哪个不比她辛苦？” 楚垣夕皱眉，朱魑说的有道理，但是实际问题根本不是这个。实际问题是楚垣夕不应该先跟齐雨说奖金的事，先斩后奏是不对的，这件事他做错了！ 那为什么会错呢？因为朱魑纵容的啊！他做别的事情先斩后奏朱魑连理都懒得理，这种合伙人绝对是天使……然而一旦发生在齐雨身上朱魑就变身了，这可怎么搞？ 认错？不存在的！朱魑的这种心理必须往死里打压！于是他想了想，说：“不就发14万的奖金么？正常工作表现优异也可以发奖金的啊。无非就是2%的销售提成，还不是实销，而是按照超过平均数的销量来算提成的，这不多吧？你要是真算起来齐雨拿的比售楼小姐差远啦。” 其实楚垣夕要给齐雨发奖金，齐雨一开始还推辞来着，后来吐了一番糟才欣然接受。 朱魑突然不说话了，楚垣夕一下子还没察觉，苦口婆心的说：“齐雨老爹在美国得了大病，欠钱欠海了，齐雨把房子卖了才把窟窿填上，肯定有好多需要用钱……” 他一抬头，忽然发现朱魑在皱着眉头看手机，他拍了拍朱魑的手腕，朱魑顺势把手机递给他。 楚垣夕一看，微博，朱魑自己注册的那个微博。微博里也是有群和话题的，上边群魔乱舞，一群也不知道是粉还是黑的，纷纷在给朱魑献计献策。 楚垣夕也关注了朱魑，但是天天见面的就没怎么加群加超话，这下算是开了眼。 其中一个帖子的标题极亮，写的是楚垣夕大闹芒果的广电中心，替齐雨出头，里面写的极为夸张，楚垣夕成了一个大侠，身怀绝世神功，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用拳头逼着导演把一个学员赶走，只因为那个学员对齐雨形成了威胁。 楚垣夕心说我要有这个本事我还干什么自媒体啊？我去当兵王不好么？服役四年回归都市，给高冷女总裁做个保镖/司机/门卫什么的，或者刚进家门就看见老爹/老妹被人欺负，然后大杀四方威震黑涩会…… 他在超话里翻了翻，也不得要领，手滑点了下群，进去一看直接辣眼睛。 “他们怎么知道我给了齐雨多少奖金啊？还一百万，两百万，三百万的奖金，他当这是江南皮革厂倒闭啊？” “据说是一个芒果的主持新生传出来的，齐雨请客吃饭的时候炫耀来着。”朱魑听到14万这个数字反而更郁闷了，因为发火的借口没有了。 “哟，她还会请客吃饭了？不错不错。”楚垣夕右手划屏左手在桌子上一翻，翻出一张打印好的财务单子来推给朱魑：“来，二老板，签字吧。” 朱魑心里的火儿大了去了，心说抖音大号不让本仙女直播，只让我用火山和快手开播，结果齐雨跑抖音直播去了。说好了开个新号，结果新账号粉丝数直追大号，比火山快手加起来还多，本仙女都亏死了你知道吗？ 好像心有灵犀一样，楚垣夕翻群正好翻到某个人的吐糟：痴痴，你现在每周三播的势能总和跟巴人新晋大主播的一播势能差不多耶。 “卧槽，这人好专业啊，还研究网红势能？”楚垣夕心说微博上有高人啊，网红势能的概念原世界中他也听人提到过，不过没太在意，因此知道什么意思但是自己不会算。 朱魑劈手抢过手机：“你会关注重点吗？” 楚垣夕其实也差不多猜到朱魑被什么东西困扰了，唉。 “你火山减一播，抖音加一播，可以吗？”楚垣夕抬头，说：“其实你要是可以跳舞的话，在抖音开播也挺好的，问题是现在不是只能讲段子么？这就很吃亏了。” “你还怕本仙女让咱们的账号脱粉是怎么的？我跟你说，本仙女坐在吃饭都涨粉。”朱魑得意的剜了楚垣夕一眼。 “行，你这么好看说什么都对。”楚垣夕真没想过会闹这种误会，赶紧缴枪。朱魑是只看粉丝数，而楚垣夕看到的是火山才是比较合适的直播平台而抖音不是。 火山这口血馒头吃的很香，但楚垣夕知道的是如果头条系的决策和原世界没区别的话肯定会调整产品线，今后火山肯定要渐渐向直播平台的方向转化。 因为火山从根本上来说是学快手的，快手早就向直播平台转化了，火山自然会跟进，不跟就会四不像。 因此抖音的产品线也会受影响，只不过是反方向，反正原世界中直到楚垣夕穿越那天抖音也没开发各种直播的标配功能，比如连线、PK、比如直播间五花八门的贵宾显示功能等等，连礼物特效都非常收敛。 这就是他叹气的原因，朱魑在火一样的数据面前，保持不住平常心了，至少在这件事上没有完全100%的信任自己，没有相信自己会为她选择最优解，而是怀疑他偏心齐雨。 不过谁能要求别人每时每刻都100%的信任自己呢？做事求一个问心无愧就行了。 另一边，朱魑所有的既定目标都实现了，但是很不舒服，不是不爽而是不舒服。 她打开微信，点开殷玎的微信，输入了几次又都删掉，心里很烦。 她本来大大咧咧的没把齐雨去芒果台上主持新生的节目当回事，一个是知道自己去了肯定跪，再一个也觉得齐雨同样没可能，因此有什么可在意的？可殷玎在微信群里一恭喜，把她铬硬坏了。 到现在往上翻翻殷玎的恭喜还挂着呢：哎痴痴，恭喜你公司大火啊！哎不过主角怎么不是你啊哈哈？ 还有这种：哎她的微博粉丝好夸张啊，哎已经超过我了！啊，也超过你了！哇塞，楚垣夕要是专门给我设计一段这样的短视频，我就美死了！ 总之，话里话外都是齐雨在踩自己上位，而楚垣夕偏偏还偏爱齐雨。 朱魑都不知道怎么回复，只能假装看不见，这个死殷玎！但她说的没错，短短几天齐雨微博40万粉丝了，真的秒了自己！想一想她还要上快本的节目，不论能不能留在芒果，到时候粉丝还会暴涨，自己这老家回的简直是个巨大的败笔！ 第二百零一章 最害怕的事 朱魑都不知道怎么回复，只能假装看不见，这个死殷玎！但她说的没错，短短几天齐雨微博40万粉丝了，真的秒了自己！想一想齐雨还要上快本的节目，不论能不能留在芒果，到时候粉丝还会暴涨，自己这老家回的简直是个巨大的败笔！ 说心理很平衡显然是骗自己，朱魑最后勉强写了一个：齐雨嘛，再强也是给本仙女打工的。然后好几天不看那个群。然而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公司里还有何娜美这种妖精。 她一脸不爽的坐在工位上想入非非，没想到楚垣夕悄悄的跟了过来，站在她背后把微信看了个正着。 “嘿这个殷玎可以啊，招招不离后脑勺。” 楚垣夕说话的时候正好贴在朱魑耳朵旁边，这么近的距离瞅冷子一开口把朱魑吓得差点蹦起来。 楚垣夕甚至能看到她细腻的脖颈上突然立起来的小汗毛，只见朱魑一个大跳步，尖叫一声站起来，“唰”的藏起手机，怒瞪楚垣夕：“你干什么你偷窥我隐私——” 楚垣夕失笑，“天朝哪有谁有隐私啊，你的隐私早就被各家机构卖过八百遍了。”他拍了拍椅子让朱魑坐下，自己拉过转椅坐在旁边，说：“你跟那个殷玎，关系有这么好？” “我还不能有个闺蜜啊？你跟何娜美不是也挺好的？” 楚垣夕脑阔疼，“何娜美往大里说也就是自私了点，想蹭公司的红利。人都有追求成名暴富的权利，这个可以理解，她如果捞过界了我肯定会制止的。但是你这闺蜜跟你说风言风语你能制止吗？” “切，殷玎再差也是现代独立女性，靠自己不靠男人。”朱魑对楚垣夕余怒未消，不料楚垣夕说：“你还是巴人的头牌，齐雨的人气并没有超过你，她比你还差的远呢，别慌。” 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话，效果出奇的好，咦？朱魑发现自己居然突然不气了。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底最害怕的是什么，或者说不愿意承认齐雨的人气真的已经超过了自己，她，人气下跌了，不再是巴人娱乐的头牌了！这才是潜意识里真正让自己恐惧的事情。 但楚垣夕早就意识到了。自打他回到帝都，办公室的气氛就怪怪的，甚至于他几次看到朱魑在看微博上转发的《古驰古驰普拉达》，在看评论。那段地下车库短视频不止火在短视频平台上，微博上也是转发无数，当然评价就不都是正面的了。 这让楚垣夕一直感到对朱魑比较愧疚。因为无论怎么想，反正就连他自己在春节前抓住这段BGM之后都以为这份殊荣未来会在某一天属于朱魑，没想到阴差阳错给了齐雨。 朱魑慢慢坐回转椅上，随着心态复苏，说话也变得没那么大火气了：“还说呢，你给我准备的爆款到底准备到什么时候去啊？我最近拍的都是什么鬼，点赞数上二百万的都没有。” 楚垣夕心说您这话让其它抖音网红听见了不得抽您啊？“你啊，发了太多爆款视频了，观众视觉疲劳，明白么？并不是人气下跌了。而且跟风的太多，这都是盛名所累，咱们是领头羊，没办法。” 说起这个朱魑就来气，明明是巴人娱乐首发原创音乐，结果点开来看，最近她的视频基本都是点赞排行第二第三，还有掉到第四的，总有人拿她的原创音乐用200万赞盖过她。 现在趴窝等着秒杀朱魑的大批UP主们已经杀红眼了，朱魑的作品留言区是主战场，一更新，模仿帝们就纷纷放豪言，有的还能保持基本的礼节，有的说话污言秽语，关键是这帮人还总有成功上位的，简直让朱魑怒不可遏：“他们山寨咱们的反而比咱们火，还有天理吗？” 楚垣夕倒是一点都不生气：“你这是国人的通病啊。” “什么还能扯到国人的劣根性上？你这美分！” “这不是劣根性，这叫豪气。”楚垣夕说，“国人眼里只有我大天朝和外国两个国家，你也是，只有山寨的和咱们两个账号。你是在跟全天下的英雄们PK，你一个PK他们全部，不过是有个先发优势而已。每个作品单拎出来比你更火的都是不同的人，明白吗？正常操作不要总喊666。” 朱魑心里的一天云彩瞬间就散了，原来，不是我军不给力，而是敌军太庞大，这一刻她颇有一点血战天下英雄的豪情。 她偷偷的偷窥了一下楚垣夕，发现楚垣夕也正在看着她，赶紧缩脖子扭头，假装四面看看。她知道自己能够血战天下英雄是因为有这家伙保护着她，不然她早就惨败了。 过了一会，以为楚垣夕没察觉到她的小心心，她小声说：“那，你说我能成为抖音第一网红么？” 楚垣夕慎重的点了下头：“能。” 这是四月十六号，抖音上的网红基本有三类，第一是明星，baby胖迪各有两千多万粉丝，把抖音当成美拍博客。 第二类是朱魑为代表的舞蹈网红，最具抖音的基因，朱魑在这类网红里算是当前的翘楚。 第三类可以称之为“其它”，比如做特效的黑脸大V，粉丝数跟巴人娱乐基本看齐，还有画画的唱歌的练功夫的，灌鸡汤的，甚至一群美拍博主，林林总总的干脆归为一大类。 如果要评第一网红，肯定不能光看粉丝数，点赞也是一个重要指标，而明星的粉丝虽多，但加上点赞之后就跟巴人娱乐差不多了，领先极为有限。不过黑脸大V的点赞更夸张，技术流肯定会有比较高的赞，这么算反而可以拔头筹。 当然，这跟明星们发作品比较少有很大关系，如果明星们每天传一个作品那无论朱魑还是黑脸大V都望尘莫及。 不知不觉的，朱魑攀比的目标已经大幅提高了，当楚垣夕说能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三个月前楚垣夕找她时候吹牛说的话。记得当初她听楚垣夕说一个作品20万粉丝，1000个作品超baby的时候完全是一种“哈哈哈这也行”的心态，没想到，居然已经看到实现的曙光了！ 第二百零二章 朱魑的心态 看到朱魑眼睛里的小心心，楚垣夕脑阔巨疼，朱魑会不会学何娜美？她要是学何娜美，自己该怎么回答？这可不是离职的问题！ 他不知道朱魑心里其实又变乱了。 朱魑虽然大大咧咧，但每天跟楚垣夕在一起，作为巴人娱乐崛起的亲历者，神经不可能一直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大条。甚至于有一段时间她每天都要重新认识一遍楚垣夕，他的发育实在太快了！ 她的心态从一开始的“我是百万大主播他是屌丝，都得靠我”，很快就变成了双方是平等的，然后变成了“同九年，汝何秀”？到了现在，她突然产生了一股无力感，无力追赶楚垣夕的感觉，因为他发育的速度丝毫没减缓，反而还在不断加速，而自己几乎是原地踏步！ 莫名其妙的，她发现自己居然产生了一种配不上楚垣夕的感觉！这是三个月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怎么可能！本仙女会配不上楚垣夕？哼！ 其实她能感觉到楚垣夕对自己的体贴。即使没有齐雨的出现她已经感到焦虑了，更何况齐雨一炮而红？而楚垣夕偏偏对齐雨比对别人多一分细腻。 现在她也享受到这一分细腻了，特别是被楚垣夕猜到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真正恐慌，让她感觉分外温暖。谁能真正宽慰到你，谁才真正懂你的内心。 但她不想承认楚垣夕在无形中吸引了她注意力的事实，腾的一下站起来，推门走了出去。 楚垣夕哪知道一个女生的心思可以百转千回到这种地步，看到朱魑大踏步离开反而疏了口气。 这一周对他来说主要的工作就是把家搬好，把人招好。刚刚过去的周末，安琪已经把原来的果实研发帝都分部的支援部门转嫁了过来，手续都快办完了，只不过暂时还搬不了家，得等到下周。 楼上的办公区他周末已经付了钱，正在进行简装修。原先的果实发行支援团队里已经有人过来帮工了。 这回是自己的地盘了，不能再对付，更衣室、化妆间、录音棚、摄制间、仓库、IT部门、自媒体、行政办公区、茶歇区、健身区、休息区、餐厅、会客室、大小会议室若干、前台、安保和清洁、洗手间、车队，还有拟成立的部门都得规划好。 需要准备的东西也不少，崭新的工位、办公电脑、办公系统搭建、组网、考勤方式等等，还要预留出服务器的安置区，门禁和安保工作也不能怠慢，工作多而且杂，还要给未来增加新人预留出位置来。 还好原先的办公环境和结构是现成的，基本都有，只需要重新规划，必须添加的只有音乐和视频的相关制作区域，而且需要添加一些专业设备，比如滑轨和无人机之类的，使得可以施展的拍摄手段更丰富。 在这上面花钱永远是值得的，这些事情楚垣夕希望能在十天内搞定。 那个团队里的法务、财务他全都留住了，水平过的去，薪资也相对合理，关键是都是安琪知道根底的人，可以信任。 法务要是不认真，能把一家公司搞疯掉，而财务的坑更深。太严谨的财务不会出错，但会整得公司里很多同事欲仙欲死，但手松的财务要不得，幺蛾子可以出到你崩溃。所以一个灵活而不失严谨的财务是极为难得的，如果ta还能守密的话，即使不能给公司合理避税也配得上可观的薪水。 这也是原世界中楚垣夕努力修炼法务和财技的原因，这都是被逼的！ 至于他要组建的新部门，可以暂时成为媒体支援部。今后巴人的涉外合作会变得更多，需要大量的人帮楚垣夕打杂。比如说快本这件事，如果有这么一个部门去负责梳理流程搞定合同之类的，接洽起来肯定比楚垣夕自己上阵老练的多。专业的人不可能像楚垣夕这么菜的，他打杂的功夫完全不到家。 如果说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DIY文化衫。这个牛已经跟袁苜吹出去了，必须要实现。 他前段时间就拜托杨妈物色衬衫和文化衫的设计师了，这方面自己只能提供创意，具体的还得专业人士来把关。 别看衬衫和文化衫看着不起眼，实际上非常吃设计，品牌理念、风格、甚至供应链和工艺等等都有独到的地方。不然岛国的镰仓也不可能仅凭衬衫做成世界知名的大企业，凡客也不会在撞墙之后的剧烈收缩期砍掉其它所有产品线，独独固守衬衫。 卖萌兔子帽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成功，这个成功楚垣夕觉得复制到文化衫上的可能性不高，但大主播带货的威力他却从齐雨身上验证了，确实是很强的。先卖DIY文化衫，等文化衫热卖，做成品牌，就可以卖衬衫了。 关键是这个玩法实际上是带着网红基因的，大厂反而难以复刻。因为DIY的衣服只能是网购才方便，它必须是先确定用户要的是什么才能印刷。也只能由网红向粉丝安利，大厂做广告都没法做，它带有强烈的O2O属性，以网红为纽带链接线上和线下，不适合传统门店。 这种网红基因未来又会反哺巴人娱乐，等文化衫推广出去，到时候所有买了巴人文化衫的用户都是他的活广告，岂不是美滋滋？巴人娱乐注定要从短视频和直播中走出去，推进到IP领域。文化衫的用户可以说是天然的IP推广者，是IP活力的体现。 为什么很多IP自称“国民级”IP但是得不到认可？因为粉丝只停留在网线中，一旦离开网络ta就不再谈论你的IP，这样的粉丝其实不是合格的用户。这种国民级IP只能靠粉丝数撑场面，其实不堪一击，流量是刻意的，但渗透性一塌糊涂。 对于网红经济楚垣夕原世界里就有一定了解，不然穿越之后也不会在这条赛道上飙车，所谓秋名山上行人稀，来了一位老司机，过弯超车二百码，直道速度赛飞机。 而且楚垣夕还有个谁都没说的原因，他愿意在文化衫上投注精力是因为今后的小康计划是要走地面的，要切入用户的寻常生活，所以文化衫这种载体天然的就和小康计划调性相合。这种事情他愿意做。 这件事应该也能让朱魑开心一下吧？ 话说卖萌兔子帽的销量，五个类型，合计已经卖了七十五万顶开外，平均一顶赚70，毛利5300万+，后面预计还能再卖一些，可谓爆赚。 这5300万，增值税17%，营业税25%，其它税费摊派等等又一堆，算上各种抵扣之后的利润2000多万。巴人娱乐拿走60%，而朱魑的电商团队累劈叉了，和她分享可怜巴巴的13%，还要缴纳让人斯巴达的红利个税20%，累了一圈下来好像也没多赚多少钱…… 至少没有开直播刷礼物收打赏舒服！ 这就是实体经济的悲哀。朱魑高兴了好几个星期，等着分钱的时候拿到财务单子一看，整个人都垮了，心说我图的个什么！要是火山抖音快手三个号直播火力全开，差不多五周的时间也能刷到200万打赏…… 第二百零三章 巨大的尸体和贪婪的秃鹫 楚垣夕只好安慰她：“别忘了那60%里还有你四分之一呢。再说看看那些追着咱们做山寨帽子的，你比他们幸福多了！” “他们有多惨？” “反正，义乌、温州和莆田这三个地方我是不敢去了……”楚垣夕心里狠呆呆的说：老夫叫你们山寨！来啊！互相伤害啊！ 杨妈那边最近已经接不到山寨订单了，那些山寨大厂被楚垣夕一周换一个款式给搞得欲仙欲死，甚至跑到巴人娱乐的微博下边来骂街。 按正常来说山寨的周期大概就是一周，楚垣夕是算好了时间换产品的，因为巴人娱乐自己就是潮流的引导者，一换产品流行风向也跟着变。于是山寨大厂靠超强的组织和生产能力复刻出来的帽子顿时就没人买了，因为买了只能自娱自乐，没法靠它红，对大量的小网红来说白给都不要。 然后楚垣夕一周一换，到今天第五周马上过去，包邮区的山寨强者们追在后边吃灰，要是产量没控制好的话得赔个一塌糊涂。 然而神器公司现在要踏上新的征程了，文化衫DIY项目肯定也是由这家公司为主体来推进，一切只等杨妈物色到合适的人选。这个项目仍然走代工就行了，让杨妈也有钱赚，印染厂和服装厂杨妈家里是现成的，甚至于已经提前试车，随时可以开工。 为什么楚垣夕希望文化衫项目赶紧上马呢？因为最近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内涵段子确定关停，死得挺挺的。本来段友们还抱着一点点希望，希望能有什么转机，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希望被无情的扼杀，包括杨苑美在内，很多段友整个人都不好了，疯狂的集会，大闹抖音导致抖音关闭评论功能，甚至还包围****，吓得张铭一身是汗，一夕数惊。 这不是一个妥妥的大卖文化衫的机会么？内涵段子可是千万级DAU的产品，用户之多仅次于几大巨头，资深段友杨苑美本来就是神器公司里的灵魂人物，这个商机可以充分调动她的积极性，只要印刷的东西不犯法、不犯有关部门的忌讳，楚垣夕感觉一大波人民币正朝自己飞来，还不用他付出什么智慧。 最为关键的是，过去是不能做这门生意的，这是侵权的，谁要敢卖文化衫打内涵段子的擦边球，头条系的法务能干死他！ 但现在内涵段子都死挺了，这时候抖音上的大号打着安抚段友的名义卖一些擦边球，以头条系的立场还好意思起诉吗？风险大大的降低。而且这本来就是擦边球，就算不考虑安抚段友的因素，在段子APP已经下线的情况下，真打官司都很难裁定侵权，综合来看利润极高而风险极低。 唯一的风险大概就是张铭的心情会比较糟糕，这个很容易解决，因为还有更糟糕的呢。 内涵段子的关停，算是制造了一具巨大的尸体吧，不止楚垣夕想做食尸鬼，贪婪的秃鹫多的很，甚至到了不顾吃相的地步。 百思不姐和糗事两家APP为了争夺流浪的段友各出奇招，抢在头条系自己收尸之前纷纷下手，抢的是头条系的气运，这才是真正糟糕的事情。 此时的楚垣夕对于这种巨型APP来说仍然还是个小虾米，只不过是虾米里蹦得比较欢的一只。 为了文化衫的事，周二的时候杨苑美就打飞机跑回家去了，比楚垣夕还积极，她觉得刻不容缓，打算不等老妈那的人才到位直接用服装厂现有款式的T恤开干。楚垣夕原则上同意，不过感觉这是在挥霍机会，因为杨妈家的服装厂走的是低端路线，现有款式肯定是卖不上价的，没法攫取高额利润。不过考虑到段友的调性，作为特例先推动也未尝不可。 其实这几天里还发生了很多小事，很多人注意不到，比如说头条系把自己的电商体系放心购拆分成了两个分支，但楚垣夕对此极为敏感。 因为头条系是一家在面对巨头垄断市场和流量的情况下仍然在BAT之外独立生长起来的新巨头，所以原世界中的楚垣夕就对他们格外关注。他们与阿里京东都是战略合作，远在2016年就达成了京条合作，而本次拆分，楚垣夕敏锐的感觉到头条系真的要在电商领域玩一把大的了，特别是在抖音上还尝试过淘宝购物车聚合的情况下。 像抖音这么成功的APP，它的战略空间是非常之大的，退可以组建自己的电商闭环，用短视频平台巨大的流量吸引优质的卖家，从而壮大自己的电商平台，又可以刺激卖家寻找优质的UP主给自己带货，使得各家网红和工作室获得利润。 进则可以与阿里组建真正的联盟，把自己庞大的用户日占时间分享给淘宝天猫，达成1+1大于2的效果。这可是两家超级巨头的1+1，造成的化学反应谁都无法想象。 淘宝天猫们的流量实际上是很大的，超过头条系不止一筹。然而除了双十一之类的特卖节，阿里系尴尬的地方在于他们的APP上用户很活跃，但使用的时间极短。用户的主要时间还是发微信发QQ刷头条刷抖音，因此和头条系的合作对阿里来说十分有价值。而阿里可观的流量如果能够反向引导到头条系的各大APP上，有人睡觉会笑醒，有人会哭晕在厕所。 在这个忙碌的周二，楚垣夕得到一个好消息，袁苜微信上告诉他，原则上游戏审批申请版号的流程已经疏通过了，没问题。 这真是个好消息，楚垣夕发了个五体投地的表情。 袁苜：听说你要扩充一个游戏团队？上一个项目还不够？你又要开发新项目啊？你不怕玩脱吗？ 楚垣夕：正是因为怕玩脱了才扩充一个团队啊，而且那个游戏团队并没确定吃下来，详细情况是这样的…… 袁苜听完楚垣夕的解释倒是放了点心，因为楚垣夕相对灵活，到时候想不吃进，不要脸就行了。比不要脸还有人能比得过楚垣夕吗？ 第二百零四章 人生在世药店碧莲 于是袁苜叫她老哥也看看群，然后问：了解了，但你为啥会说怕玩脱才扩充新团队啊？这是什么逻辑？ 楚垣夕很快回复：怕之前的团队不行啊，tcg不是重点，乱世出山手游才是我的重点啊，肯定需要找合适的团队，现在拉过来提前考察一下不是很好的吗？ 袁苜发了个夸张的笑：是谁跟我说鹏飞科技的老员工都是知根知底的，挖过来不用磨合就是成熟团队？怎么你现在又怕自己组建的团队不成熟了？自我否定这种事情也能出现在无敌嘴硬的你身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楚垣夕在微信这边哼了一声，输入：纠错纠偏是一个成熟的企业家必备的素质，这不叫自我否定。组建tcg团队的目的之一就是锻炼和磨合队伍，不用磨合只是一个美好的预期，但也需要检验。 袁苜：哟，到这时候了还死鸭子嘴硬呢？那你检验的结果是？ 楚垣夕：并没有判死刑，但需要做两手准备。新团队如果确实给力，备胎上位未尝不可。 袁苜：你当初口口声声说从鹏飞挖来的都是优质的程序猿，记得？这些优质的程序猿做了什么事情让你的评价降低到如此地步？ 楚垣夕：首先，他们是有实力的，但没人说过一群有实力的人组成团队就一定有实力。个体都很强大但团队是菜鸡是很正常的，因此才需要磨合。天朝只有一个傲世堂，上来做第一款游戏不锻炼队伍就能成，我不相信我的团队是下一个傲世堂。 其次，他们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就是工作环境变动，导致码出来的代码比较糟糕，被我抓了包。 袁苜：我是不是该对你刮目相看？你居然还会看代码？ 楚垣夕秒回：必须得会看，至少必须让程序猿知道我会看，不然麻烦大了！ 袁敬这时插了一嘴：都有什么麻烦？游戏圈我们还真不熟。 楚垣夕：天朝游戏史上的巨坑还少吗？游戏火了，后端主程跑了，自己做私服，听说过没？所有协议他都熟悉，不需要测试粘条，客户端是直接能从官网下载到的，那做私服不是分分钟的事？ 袁苜：还有这种事！不犯法吗？ 楚垣夕：犯啊，判了。所以后来不做私服了，改做外挂，这也受不了啊。曾经有个游戏叫《卧龙吟》，外挂能直接操作其它玩家的账号，整个公会50个人49个都不用上线，会长一个人操作外挂排兵布阵就把公会战打完了。哪个游戏公司受得了？ 微信那边袁苜吐了吐舌头，心说还有这么奇葩的外挂？天才啊！ 楚垣夕继续：甚至于在服务器里写了后门的，游戏火了直接回家卖装备卖道具发了大财，这种事情不随时监督，都交给员工的操守和自律，这不是考验人性吗？问题是有多少人性能经得住考验？然而我会看代码，他们就可以继续做朋友了。 袁苜：算你狠！ 袁敬：你跟小妹说的雪上项目，我让公司调研了一下，还真行，你是怎么想到的？ 楚垣夕：你想听我吹牛吗？ 袁苜：不想，还有没有类似的比较好的投资领域？ 楚垣夕：有啊，其实现在投资草根网络歌手的工作室，眼光准绝对赚。 这是楚垣夕穿越之前出现的最新变化，算起来应该还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这个世界中就会出现这种变化了。 这也是对朱魑能否成为抖音第一网红的一大考验，因为原世界中抖音上的强者，楚垣夕用提前挖根的方式挖掉一批代表作据为己有，他的“首发”已经让其中大部分人无路可走了。但是这个绝户计只限于跳舞，草根歌手他挖不动，是秃子总要放光的，那些草根歌手也基本都是靠翻唱成名，不存在挖的概念。 袁苜心说这是啥？让我做经纪人？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也可以理解为投资一些专注于草根音乐人的经纪公司。 只见楚垣夕继续补充：就相当于左眼起势之前投资左眼工作室，你说赚不赚？ 袁苜差点喷了，秒回：陪得裤子都掉了好吗？还赚？ 楚垣夕发了个鄙视的表情：那是他自己作死，我说的是正常情况。再说就算作死，你也可以在死之前脱手啊。这不是一个，是十个百个小一号的左眼，天朝的音乐市场有多大你知道吗？千亿级的产业，草根歌手就算弱势，得到资本青睐运作一下，总体估值成长到百亿没毛病吧？ 提到左眼，袁苜顿时回忆起被楚垣夕支配的恐惧来。不过楚垣夕这么说肯定夸张了，因为左眼的牛不止是直播功力牛，还有他的设计能力和创意，这才是他成为天朝直播界泰山北斗的原因。这不是草根歌手可以随意复制的。 她不禁猫哭耗子：唉，左眼过去多牛啊，参加芒果台的节目，秒嘉宾秒观众秒主持人，像我们郑德这种小基金，人家都不太拿正眼看。对了，《惊声主播》定档了，五月份上线。 楚垣夕看乐了：哟，这是剪完了？你打算去看? 袁苜：心情复杂。你去看吗？你亲手敲响丧钟的电影。 微信那边，袁苜亲眼看着她老哥在文档里把楚垣夕的话给复制粘贴进去了，目瞪口呆。 然后她看楚垣夕半天没动静，问：你去不去看啊？别害怕，姐姐不约你一起看电影。 楚垣夕突然回复：啊，刚才有个学生太热情了，问的问题也很专业，就多说了一会…… 实际上楚垣夕觉得袁苜才31，只比他大不到两岁，不用嫌弃她自己老。 袁苜惊了：你还有学生？ 楚垣夕：是啊，我之前不是发过一次知识分享么？又发了一次打击MCN的爆文，于是就有人慕名而来到微博上请教问题的。咱也不能收完两百万就跑啊对不对？还指望再卖一回知识分享呢，偶尔得捡一些有代表性的问题回答回答，不然怎么保持我KOL的地位呢？ 袁苜：你还要卖？这回卖什么？ 楚垣夕：上次讲新手教程，这回讲点技巧性的，比如，为什么要在地下车库拍视频？ 袁苜差点呛着，这是直接奔着韭菜们去的啊！人生在世得要点脸啊大哥！你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第二百零五章 痛改前非 袁苜又顺手打开巴人娱乐的微博，一看还真是，楚垣夕是个负责任的人，真往微博上边码上去不少字。其中有一个叫中原两点红的提问最积极，楚垣夕回答的也不含糊，袁苜看得津津有味。 她不知道的是，中原两点红实际上是洪兴的微博小号。降维打击过去十天，尘埃一一落定，海王星里一地鸡毛。 各大短视频平台不约而同的像犁地一样用篦子把自身过滤了一遍，力求过滤掉所有不正能量的东西，其中尤以惊弓之鸟的火山为甚，矫枉过正到疯狂。结果覆巢之下无完卵，海王星倾力打造的MCN搬运号十不存一，而且存活下来的还基本都是没什么奔头的，十万粉丝以上的一个不留，被头条系的智能系统碛嗤喀嚓全给剁了。 即使存活也没用，因为没人买了。虽然买的没有卖的精，但是买完之后随时都有可能被封的账号，得极品冤大头、国企或者上市公司才能上当，这三种在自媒体领域都是很难找的。 然而洪兴同志在危难之际坚钢不能屈，以百折不挠的精神又挺了过来。 要知道他是从2.4亿估值的幻灭中挺过来的，这就显得尤其难得。 2.4亿是怎么算的？很简单，一个月的MCN产出值是200万，假设敞口交易全部卖掉，一年就是2400万，十倍市盈率，2.4亿没毛病。至于支出和税费都没有统计？这不是问题，以火山的火爆程度和这门生意的可复制性，未来只会越做越大。浪涛信息做这行简直如鱼得水，不难做到业内最强，没往多里算就已经很温柔了！ 想挺过来其实容易，躺下装死就行了，但问题是接下来做什么项目？这又回到浪涛信息的老大难问题上了，空有愿景，没有合适的项目可做。 痛定思痛，洪兴决定还是得干短视频，因为确实特别火，很多后起之秀都接到不菲的广告单子了，纷纷赚到了钱。特别是户外主播，给本地商家带货简直是得天独厚顺理成章，广告源源不断还不伤粉丝。 过去他对这种辛苦钱是不屑一顾的，因为没有捷径可走。但潮水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现在只剩下满满的羡慕。 经过这一系列的刺激之后，洪兴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重新做人！ 这个决定一经坦露立刻在工作室里引起巨大的反响，讨论极为激烈。有些人支持痛改前非，比如郑佟，他的底子还是在做内容上，老大致力于做内容而不是运营和商业创新对他是有利的。但有的人觉得这是扬短避长，比如黑嘴，他的技能点都点在坑蒙拐骗上，是小一号的洪兴，所以分外觉得老大这是脑子进水了。偏偏这样的成员居多。 然而洪兴是个很有主意的人，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大风大浪见过无数，一点定力还是有的，于是力排众议，说：“往事已矣，痛定思痛，古人云‘朝闻道夕可死’，咱们现在要做的就一件事，学楚垣夕！” “学他？”殷玎在下边小声嘀咕，她倒不是觉得不该学楚垣夕，而是觉得学不来，要是能学得来，她早就学会了，不管怎么说朱魑还认她这个校友兼闺蜜，她想学，比其它人可方便多了。问题是朱魑自己都没学会啊！ 洪兴听见了，但是会错了意，不得不沉痛的说：“是的，从仇敌身上汲取能量，能让我们更强大！等我们学到他成功的秘籍，然后再狙击他，你们说吼不吼啊！” 郑佟感到十分棘手：“老大，怎么学啊？他那个知识分享咱们都翻过来掉过去得吃透了，没什么大用啊！” “咱们之前只是模仿，有道是‘学我者生，像我者死’，咱们学到的是皮毛，不是神髓。”洪兴拿出手机，上面正是微博界面，说：“咱们得借鉴楚垣夕做视频的成功思路，真难得这傻逼在微博上还把我的问题回答了好几个，哈哈哈哈，真想知道等我们按照他的办法也做出成功的视频之后他是什么表情！” 郑佟面色古怪，心说您的这个问题整个短视频圈子都在问，但是没人能说出来答案啊！他成功的思路其实早就有人总结过定律了，具备爆款潜质的歌+牛逼的舞姿+朱魑。但是这个定律在齐雨爆红之后就不那么好使了，因为无论怎么看也看不出来蹦迪摇有什么牛逼的地方，齐雨还是纯新人。 他是个做内容的，加过好些行业交流群，当时一夜之间多出一个头部大号来把数不清的短视频玩家都给震晕了，纷纷嘲讽抖音官方的后台被攻破，或者刷赞的方式方法取得革命性突破。 结果特么这些夸张的点赞数粉丝数最后被证实全是真的，有的群甚至为此解散了，那几天他见识了什么叫吵架，很多人都吵疯了。 就算这条定律成立也没用，因为这个不是什么行业秘密，谁都知道这么搞有可能火，然而更容易火的还是山寨跟风别人，特别是跟风巴人娱乐的新品。 跟风巴人这件事虽然有很多竞争者，但是每天都能看见有人成功，而去猜“具备爆火潜质的BGM”这件事简直无厘头，因为好音乐实在太多了，而且每天都在诞生新歌，看哪个都像具备爆火潜质的！结果就相当于武侠小说里的“全身都是漏洞就等于没有漏洞”。 然而，当楚垣夕把一首歌弄成爆款之后，顿时就会有无数人捶胸顿足，哎呀我特么怎么就把它给漏掉了！ 这事根本无解，相对来说编舞这事还有迹可循，因为舞蹈技能点满的人不止朱魑一个，天朝什么都缺就是人多。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插话：“老大，你问出什么秘技来了？” 洪兴晃了晃脑袋，“我是从翻唱的技术问起的。这个咱们不服都不行。你看看他的爆款里有多少作品是翻唱刚出炉的歌，你说每天都有新的音乐作品诞生，有的是明星，有的是草根，楚垣夕为什么就能挑中其中容易火的翻唱？而且他挑歌是不分明星或者草根的，他挑之前为什么别人就意识不到这些内容的价值呢？” 第二百零六章 文化衫枕戈待旦 郑佟立刻追问：“那他怎么说啊？” “他说这个得找到感觉，得时刻注意抖音上的流行趋势和变化。同一首歌可能这个月做与下个月做，内容一模一样，但这个月能火，下个月就不能火。”洪兴低头看着微博说，然后抬头：“总之，得找对潜在爆款音乐，然后自己设计对应的表演形式，才能做出高质量的内容来。” 郑佟心说那你美什么啊？这特么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啊？ 洪兴显然早有腹案，不等别人问就说：“他的这个思路其实对咱们来说很有可借鉴的地方，不过不能像他那么弄，得发挥咱们的优势。” 殷玎立刻捧哏：“老大，咱们的优势是什么啊？” 洪兴哈哈一笑：“咱们的优势么，就是可以化繁为简，把技术上的东西变成枚举法，变成劳动密集型工作，咱们人力充足……” 黑嘴眼珠一转，心说老大这是真的魔障了，这不得把兄弟们累死？ 此时派到全国各地搬运户外大主播视频的人手已经都归队了，正是浪涛信息人力最充沛的时刻，再往后拖拖，要是没事可干估计就该各奔东西了。 于是，海王星里热热闹闹的成立了几个部门，有监控新歌问世的，有设计舞蹈的，有设计场景的。总之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他们的办法很有可操作性，那就是在蒙眼的状态下画一个超级大脸，这种方式也能圈中鼻子……吧？ 当然了，微博上得继续混脸熟，最好能取得楚垣夕的信任。洪兴发现楚垣夕这个人比较容易相信别人，说好听点叫做愿意以最大的善意看待每一个人，这个乐于助人的品质是个可以利用的点。 楚垣夕没空关心这种事，他现在的注意力已经远程聚焦到杨苑美身上了，文化衫项目枕戈待旦。 杨苑美到家之后了解到最新的信息，跟楚垣夕汇报说优质的服装设计师明天就能到位，因此将计划略做调整，等设计师把适合DIY的文化衫设计出来之后再上马。 神器公司楚垣夕早就全权委托给杨苑美了，一切都是她说了算，现在她需要先把低档文化衫印好几件，把流程跑通，然后寄回帝都准备带货。 坦率的说楚垣夕的DIY文化衫计划仍然要面临山寨大敌，这是在天朝从事实体经济不可能不面对的一幕。 他是丝毫不敢高估天朝山寨大手们的下限的，虽然DIY文化衫是一门网红项目，但山寨大厂完全可以做同款，巴人敢卖什么他们就敢做什么，又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基本可以做到分毫不差。只不过巴人掌握主动，文化衫的“DIY文化点”上能提供的文化创意会不断更新，山寨厂商只能被动跟随，就这么一点点优势而已。 通常来说能制约山寨大手们的是价格战，让他们山寨之后无利可图才能阻止山寨，否则就连各种大品牌都有无数山寨品，何况楚垣夕这种小打小闹，一旦做出利润肯定被人大把山寨。 而大品牌可以开门店，靠线下维持正品销量，靠品牌和质量提升价格，靠面料和工艺拉拢顾客。但DIY文化衫只能走网购，让山寨大厂们复刻起来毫无难度。 楚垣夕的计划是一件低端文化衫卖69元，价格亲民，上面提供八个DIY文化点，由用户选颜色，指定文化点上印染什么内容，其中保底两个点，每加印一个点的内容，加10元。 要知道这门生意是纯粹的劳动密集型产业，成本可以压缩到很低的水平，即使代工，出厂价也不会超过40元，因此利润率仍旧非常可观。而且加印的文化元素越多边际价值就越高，是绝对会吸引到山寨大厂的注意力的。 因此塑立品牌其实是刻不容缓的事情，虽然即使塑立了品牌也难逃被山寨的命运，但能减少真爱粉走错路跑到山寨网店去剁手的可能性。 对于做品牌这件事，杨苑美是很支持的，但朱魑比较不以为然。质量上只能靠杨妈，但销量上难道不是靠她吗？她问楚垣夕的问题是：“就咱们这个文化衫，还需要树立品牌？要打广告吧？要有各种费用吧？你这是骑摩托车上山砍柴，赚得回树立品牌的支出吗？你说咱们公司的发展轨迹像是搞实体的么？你这算是不务正业不算？” 这个谴责楚垣夕认，确实是不务正业，巴人的正业是树立IP经营IP，这是一早拉朱魑出来创业的时候给她画的大饼，要通过IP兑现朱魑的价值。 然而楚垣夕也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假设说沿着一条笔直的赛道跑到终点能够得到100块的奖金，用时一年；包括卖萌兔子帽和文化衫在内，会把巴人半道上引上一条弯路，最终绕远得到120块的奖金，但用时一年半，那么从性价比上来说明显亏了，这就是不务正业的代价。 对巴人来说最高效的当然是直接做大估值，按十亿、十五亿的规模融资，然后花投资人的钱，而不是走半道上自己去卖力的挣钱，因此无论兔子帽和文化衫多挣钱，只要毛利率还在正常范围内都可以视为不务正业。 可楚垣夕把公司做到这个阶段之后已经不能完全按照最理想化的模型来考虑了，理想化模型是上路之前考虑的，现在已经大体上实现了之前的战略意图，得准备后手。 或者说因为公司的发展比较顺利，给了楚垣夕留后手的战略余地，不用走钢丝。 特别是今年以来市场环境明显恶化，别说跟他在原世界中创业的2016年相比，比2017也大有不如，甚至穿越节点的2018年1月都比三个月后的4月强很多。 做企业，最需要注意的是现金流。之前是只有几个人，存款够用不需要瞻前顾后，现在要上了项目进了人，预计要进更多的人，在更多的项目上发力，不能都指望未来融资发工钱。或者说一旦需要指望融资救命，那就算你的理论估值再高，前景再好，万一融资过程出点差错，都会万劫不复的。 不过这个解释起来太复杂了，特别是对朱魑解释……楚垣夕知道她被各种段子浸润的比较厉害，现在段子是张口就来，这都是自己造的孽啊。但这种嚣张的气焰必须打压！ “我给你讲过欧派家居姚良松的故事，还记得不？姚良松就是一个靠品牌绝地翻盘的典型。有品牌就是正品，没品牌就是杂牌，在消费者眼里跟山寨没什么区别。欧派家居过了二十年，现在已经是名牌了，当初也是杂牌。消费者能买我们的也能花更少的钱买山寨，有没品牌是决定性的！” “你得了吧，决定毛线啊，我的真粉愿意让我挣到钱，多贵都会买。假粉买过去只是为了好玩，或者装逼用，肯定只买最便宜的。” 朱魑说起电商来觉得自己比楚垣夕可懂多了，这是少有的她有自信心的领域。因为至少她涉足过，连电商团队都能找到，而楚垣夕说好听点不过是个懂自媒体的IT人，说难听点以前是当咸鱼的，弄个买家秀可能还行，电商？呵呵…… 楚垣夕挠头，怎么才能打击朱魑的嚣张气焰呢？他确实没搞过电商，但是搞过比电商难做一百倍的线下实体店，还是直营加盟兼具的连锁店，当年一战打开局面靠的就是品牌的威力啊！说起来那品牌还是朱魑主演的电影帮着树立起来的呢。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更温柔了，说：“你懂个屁！你当你的真爱粉傻啊？明显不值钱的东西你卖贵了人家也不会买的，但品牌能够提升消费者眼中一件商品的价值明白吗？有了品牌你的真爱粉就会觉得我们的文化衫即使贵一点也值这么多钱，就会买单。没有的话咱们赚不到高利润的，做不出附加价值。” 朱魑不明白了：“干嘛？你一件文化衫还打算卖多少钱啊？不是79一件吗？” 第二百零七章 你真是大明星 “你不看杨苑美的报告吗？她要双箭齐发，低端的卖79，高端的用好的面料好的工艺，请人设计，怎么可能79？79连成本都不够！” 朱魑面色微变，因为她一直想的就是小打小闹，卖萌兔子帽一笔吃进几千万已经让她大为兴奋了，从来没想过把“卖周边”做成一门长久的生意。愣了一下，她才慢吞吞的说：“楚垣夕，你是不是……是不是掉钱眼里了？你卖那么贵，卖的出去吗？” 楚垣夕一看行，就这么打击：“你看看你平常穿的用的，古驰普拉达LV，它们垄断高端市场得赚多少钱？人家那才叫附加价值，人家那才叫利润，成本五毛的曲别针人家直接标5000，大把的人买。相比之下咱们一件加个一百块算得了什么？这是细水长流的生意，当然要有个远大的目标！” 朱魑鼻子都气歪了，拿起手边LV的包包来举到楚垣夕面前：“咱们做的一副能跟古驰LV比毛利？人家光铺门店做广告得花多少钱啊？” “为什么不能比？古驰今后说不定还得请你做代言呢。”楚垣夕乐了，朱魑终于被他带进他自己的逻辑，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击。“不要把自己看的太低，咱们提供的是O2O服务，是直面用户的，比高端奢侈品牌的传统经济更先进，新兴经济当然要比传统的商家有优势了。” 朱魑听楚垣夕吹牛上瘾，听到今后会代言古驰心里不由得一喜，不过旋即感到更加不靠谱了，因为尤其是奢侈品，更加注重形象，从来没有请网红带货的。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对楚垣夕吹的牛皮既期待又无奈：“你可拉倒吧，人家请的都是大明星。” 楚垣夕这回连声音都变温柔了：“你就是大明星。” “那你呢？”朱魑脖子微红，但强忍着低头躲避的本能，迎上楚垣夕的目光。 “我啊？我是……”楚垣夕突然挺胸站了起来，“我是大明星的靠山！” “切！”朱魑鼓腮，“你是大明星的屌丝跟班还差不多。” 另一边，杨妈母女俩忙到互相激励的程度，因为有卖萌兔子帽在前，眼见着文化衫会热卖。而且楚垣夕给出的品牌战略在杨妈看来虽然有些狠，但是确实是个可执行的战略。 不过要执行品牌战略肯定需要一个专人来负责，目前看来比较合适的人选其实是杨妈本人，杨苑美都不合适，因为她没经验，而且志不在此。 杨妈这两天极为亢奋，设计和质量把控方面都得她承担重责，质量上她作为代工者责无旁贷，但设计可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好在乖女儿可以全权操作。 按出低端产品厂价40计算，她的代工厂又有很好的利润率，而巴人那边预计一件能赚五十块上下。至于销量，楚垣夕说过肯定不会像帽子那么爆卖，因为这回不是卖个各个大小网红，而是卖给粉丝的，每个月走个一万件她觉得睡觉都能笑醒了。 这样一年顶多600万的毛利，看起来比卖萌兔子帽差远了，但这只是第一步，后面的高档文化衫和衬衫的毛利率会高很多。 杨妈感觉楚垣夕的战略就有点像美图秀秀，一开始是做美颜摄像的软件，然后向上游蔓延，蔓延出一款主打美拍功能的手机品牌出来。 往少里算，这个公司一年也有上千万的毛利率，关键是这可以做成稳定收益，这就极为可怕了。一千万看起来不多，但她夫妻俩开了二十年的厂子，全国百强，再加上服装印染，整个集团一年的毛利率也就这么多，这还是效益好的时候，效益差的年份甚至会亏钱。 就算是A股市场上呼风唤雨的上市公司，又有多少能达到每年毛利千万的呢？再想想楚垣夕的买卖，缴完税基本就是净利润，没啥工资奖金折旧计提，甚至坏账都不会有多少，这就更加可怕了…… “美美。”杨妈揪住踩着风之疾走路过的杨苑美，问：“你说，楚垣夕有没想过追你？” “妈——你想什么呢？”杨苑美心情急躁，“楚垣夕的老相好是仙女，投资人是女神，我们头牌朱魑他都没追过，我闺蜜何娜美追他追得想死的心都有，你是觉得你女儿太幸福了吗？”她想到何娜美的囧境，不由得心有戚戚焉。 杨妈讪讪的松开手，她本想说如果楚垣夕追你，你半推半就一下就得了。 没想到杨苑美没走，反而说：“妈，你这两天玩的太high了，我老爸都以为你有外遇了，今天还问我来着呢，第三者是不是刚到的那个服装设计师。” “我呸——”杨妈一下来精神了，“我这是一心扑在生产上，他懂得个锤子？” 不过她也知道闺女回来的这两天她确实比较high，主要是楚垣夕提出的设计方案确实有趣。用文化创意的方式可以不断调动用户，而且是自己设计款式，因此款式和文化点可以滚动起来始终向上。 楚垣夕提供的文化创意有朱魑讲过的经典一句话段子，有朱魑的爆款舞蹈经典镜头，有齐雨的地下车库特写，有水笔画，有动物公司角色，有房哥和乱世出山，未来定时更新，不但卖产品，还附带广告功能。这也是文化衫本来就具备的功能。 当然，第一批的文化创意，因为主打的销售目标是段友，蹭内涵段子关停的事件热度，所以统统由杨苑美定稿而不用楚垣夕那些，她作为资深段友做这个实在是手到擒来。 实际上这几天她都在打腹案，为了自己逝去的逗逼属性。自从进入巴人娱乐她写过数不清的段子，唯独这次是倾尽全力，认真的燃烧脑细胞。 这时，杨苑美看着老妈“噔噔噔”气势汹汹的往家走了，心里不得不为老爹默念几句。突然她手机有提示了，一看是楚垣夕发来的微信：文化创意里边你可以自己添加内容，但是一定注意不要侵权。另外千万不要有“长草颜团子”。 第二百零八章 何娜美的作品 杨苑美马上回复：咦？为什么单独提团子？我还奇怪呢，咱们水笔画里用了好多回团子啊，结果你给出的创意单子里没有。 楚垣夕：因为长草颜团子有版权问题啊。 杨苑美更奇怪了：有版权问题，咱们可以去申请授权啊，这授权能要多少钱？团子那么萌，肯定提升销量的吧？ 楚垣夕只得无奈的解释：也不能去申请授权，因为，长草颜团子本来就是侵权的……侵的还是湾湾《赖赖和织织》的权，一模一样。咱们短视频里用用还可以舔着脸说是非商用的不管它什么版权，卖衣服妥妥的商业行为啊…… 杨苑美当时就喷了：还有这事？你确定？我记得长草颜团子可是获过有关部门原创奖的啊！好像是金星奖？ 楚垣夕发了个庐山瀑布汗的表情：安，未来还会有更离谱的官方颁奖，习惯就好。 杨苑美那边忙到脚丫子朝天，楚垣夕这边也躲不了清闲。何娜美自从得到楚垣夕的批准，真的开始做短视频了，这几天蹦了不少养生迪，拉着声叔百忙之中给她掌镜。 这也使得朱魑经常冷笑，让楚垣夕不知道怎么处理。 等到了周四，何娜美交出一串作品出来，都是她自己挑的DJ音乐，场地以地下车库居多。所谓天时不如地利，这地下车库未来说不定能成为一个网红车库，现在则是原味车库一座，何娜美觉得这样肯定是可以的吧？ 这些作品，不能说辣眼睛，因为何娜美毕竟也是美女，只论颜值在很多宅男眼里比齐雨的诱惑力大，齐雨更清纯一些，但没有何娜美热辣。 热辣到辣耳朵！这些DJ音乐让楚垣夕彻底的了解了“洗耳恭听”这个词的含义。 迎着何娜美期待的目光，以及远处朱魑审视的目光，楚垣夕心说这要亲命了，关键是他自己对DJ音乐、对蹦迪都不熟！KTV他好歹还被齐雨拽着去过几次，迪厅几乎从来不去。问题是有了《古驰古驰普拉达》，他现在万万不能说自己不懂，那就形同耍赖了。 可直接通过也不行，直观的感觉上，何娜美这些作品可能可以吸到一些粉，但是掉逼格。如果作为一个新号呢，大概发出去就会石沉大海，如果发在巴人娱乐空山新雨上呢，大概率要掉粉…… 他不得不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朱魑，故作轻松的说：“二当家的，你给掌一眼，看看何担当这些作品怎么样。” 何娜美的脸色当时就变绿了，胸狠的注视着楚垣夕，看他敢不敢真的把手机递给朱魑！ 只见朱魑立刻把脑袋摇得跟嗑过药似的，“我可不会看，你以为我跳劲舞就蹦迪啊？本仙女不蹦迪的。” 楚垣夕心里天人交战，到底是松松手从了何娜美，还是硬下心肠让她发到新号上？这是个艰难的选择。 如果何娜美的作品质量合格，哪怕能赶上巴人主号上面最差的作品，他都愿意给何娜美个尝试的机会，说到底自己其实也不太懂这个品类，也有很大可能发出去取得好的效果。问题是这几个作品实在是太刻意了，齐雨当时虽然也有刻意的成分，但是因为不带什么功利性，总是比较天然的，何娜美的作品就差透过屏幕大喊：我要红！ 说不定BGM里加上这声喊，反而有喜剧的效果？ 其实何娜美也在天人交战，她当然知道楚垣夕不乐意，解决的话又说不出口，也就是说她的作品没能达标。以她的情商，这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问题是她不甘心这么好的机会溜走，成名，成大名的机会是个巨大的诱惑，让她不想退，也不敢退！这时候怂了，齐雨下周就回来了，她的机会在哪里？ 因此，她听到楚垣夕硬着头皮说：“这个，我，我不能给你通过，我怕掉粉。” 说完，楚垣夕如释重负，反而勇敢的抬起头来，等着何娜美变水。别看巴人娱乐一路顺风顺水，此时创业未半，其实容不得半点闪失。一旦摔了跟头，不败金身就破了，那后果也许没什么大事，也许是楚垣夕无法承受的痛。 如果有人有资格要求自己承受这种痛，那个人只能是朱魑，这就是楚垣夕这一刻的真实想法。化繁为简，这道选择题自动浮现出答案。 只见何娜美一点哭的迹象都没有，想想也是，她怎么可能哭给朱魑看呢？ 何娜美没有说什么“这么多作品一个能发的都没有吗”这种话，而是定定的看着楚垣夕，等了一会看楚垣夕没下文了才问：“那，我建一个新号发，你拿大号给我@引流？” 楚垣夕呼出一口气，像是从最毛细的肺叶中挤出来的气似的，极为绵长，然后说：“好，三个号都给你引。” “那，新号算我自己的还是算公司的？” “你的，取名注意一点，不要用‘巴人娱乐’做开头就行了。” 何娜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这么看无论如何，自己肯定赚到了，只不过赚多赚少的问题。至于视频到底会不会红，这个只能听天由命，至少声叔跟阿哑都夸过，特别是阿哑，目光中带着屌丝对女神的仰慕，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一天是周四，远在芒果台接受培训的齐雨又忙活了一天，累得贼死只想在浴缸里放上温暖的水，好好洗个白白。 她拿过手机来习惯性的点开抖音，登录的正是巴人娱乐空山新雨。 这账号静静的趴了好几天了，齐雨心里挺愧疚的，因为她确实没什么空跑去录音棚录歌，仓促录出来的质量也不好，一大半拿不出手，所以传给楚垣夕的只有寥寥几首，让他只能慢慢发。 这些天她有个很开心的事情就是看留言看后台，这号自从发了地下车库的视频之后始终留言不断，不断有加粉提升，静静的看着数据上涨本身就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即便留言中偶尔有一些负能量，乃至骂声。 只是今天这一打开，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在骂？ 第二百零九章 同行的报复 楚垣夕挨骂挨的更惨，不过是挨朱魑的骂。 空山新雨的号上，只是在发齐雨的唱歌视频之余写在作品的简介里@了一下何娜美的个人账号。 那个账号属于何娜美个人，取名叫做美梦成真，齐雨视频下面的文字里有一个“@美梦成真”，说有同事也注册了抖音账号，用户点击之后就会跳转到何娜美的作品列表。 然而巴人主号和宠物号上边楚垣夕没有这么搞。 TCG对战短视频大部分是发在宠物号上的，但主号上也发过几次，同时还做过直播，因此何娜美在巴人主号上是露过脸的，并不是乱入的陌生人。楚垣夕传了一个何娜美出镜较多的宠物视频到两个号上，然后“@美梦成真”，算是向粉丝们正式介绍这是我们的成员之一。 于是有更多粉丝们顺着@到了何娜美的账号上。 于是出现更多的冷嘲热讽。 情况比楚垣夕想的还要糟糕，可能是齐雨的《古驰古驰普拉达》制造了太大的压力，结果何娜美撞在反弹上了。这一波反弹非常剧烈，如果是无端的谩骂也就算了，讽刺何娜美甚至讽刺齐雨的都可以接受，但诛心的话很快就出现了：巴人娱乐你们这是想做MCN吗？批量生产网红真的这么赚吗？ 这个节奏一带，下面顿时五颜六色群魔乱舞，有说屠龙少年自己成长为恶龙的，有说巴人娱乐变成自己当初憎恶之人的，等等等等，各种稀奇古怪的帽子都扣过来，大多数讽刺得十分文艺，关键是楚垣夕还没法反驳，因为当初确实是他带头痛击MCN的。 这片骂声还蔓延到微博上，引起不少吃瓜群众围观，谣言越传越歪。 “你看看你看看，连本仙女后宫争宠失败被打入冷宫都出来了。我就不懂了，你到底欠何娜美什么？” “你就别阴阳怪气的啦……”楚垣夕脑阔疼。 “你说你要是真的做了MCN吧，这骂咱挨也就挨了，至少能赚点钱花花。结果呢？”朱魑拿了张纸，跟那假么三道的扇风。 她当然知道楚垣夕不是做MCN，这一点肯定问心无愧，因为“美梦成真”这个账号是很忙个人的不是公司的。然而她怎么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呢？“哎你说你对齐雨就那么苛刻，引流还要广告费，为啥到何娜美这就不要了呢？本仙女今天要为齐雨打抱这个不平！” “你怎么不说我出卖公司利益，无原则的跪舔何娜美啊？”楚垣夕翻着咸鱼一样的眼睛说，“给何娜美这点流量能跟离人愁比吗？” “跟离人愁有什么关系？”朱魑冷笑，心说你还知道你这是无原则的挥霍公司利益跪舔何娜美啊？ “怎么没关系？”楚垣夕心说干脆就都说透吧，唉，朱魑竟然不能理解老夫…… 他坐直，显得很郑重：“当初王京去偷离人愁的时候，是何娜美向我通风报信的，而且是她通过蛛丝马迹判断出王京有问题。如果她没有想到，或者就算想到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么高能版的离人愁就会被盗走，我们将损失一个可以竞争年度第一的作品，而洪兴可以获得这个作品带来的流量和粉丝，极有可能获得融资，一进一出差的是二。 你觉得何娜美有功吗？” 朱魑只得凝重的点头。 “虽然她报个信只是举手之劳吧，但是有功之臣是不是应该给予奖励？所以现在给何娜美点流量怎么了？”楚垣夕霍的站起来，“我不喜欢何娜美的做法，但是我更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再说咱们就是挨点骂，又没掉粉，瞧把你给大惊小怪的……” 万幸的是这股反弹没有造成脱粉，因为能说出“MCN”的肯定都不是粉丝，而是同行。这些充满文艺感的骂声妥妥都是MCN工作室在解恨。他们要是肯脱粉，朱魑还高兴了呢，问题是拿棒子赶都赶不走。 其实楚垣夕虽然被朱魑痛打落水狗，然而心里也没太当回事，要不是朱魑步步紧逼他本来也没打算解释。他倒是有些担心何娜美的状态，因为骂并不是问题，问题是没人气。她要是能被骂红了，估计还挺美的。 一开始何娜美自己先发了一个作品，半小时过去了，播放量有一点，点赞是个位数的。这跟齐雨的作品发出的时候可是天壤之别。她本来还存着万一的念想，万一自己的视频发出去之后像齐雨一样突然就红了，拦都拦不住，那根本就不需要楚垣夕这狼心狗肺的家伙给自己引流了！ 结果第二个作品还这样，何娜美只得放弃幻想，让楚垣夕给她引流，并对此抱有极大期待。要知道就算是宠物号也是有50万粉丝的，而且可以算是何娜美半个主场。 然而一夜过去到了周五上午，“美梦成真”被两个超级大号加宠物号一起引流，在发了四个作品的情况下，居然只加了七八万粉丝，而播放量四个作品加起来已经早就大几百万了。这个播放量说明引流的效果很好，对得起巴人娱乐的声量。 楚垣夕之所以肯给何娜美引流，主要也是测试一下自己引流的效果如何。而且这种@式的引流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引流，不是广告，而是介绍自己团队成员，算是公司为员工提供的福利和帮助，所以朱魑本来一开始没打算说什么。 但粉丝吸附率对何娜美造成了万点暴击，铺天盖地的讽刺也让朱魑脸上很挂不住。楚垣夕回头一看，还不如当时干脆点，直接拒绝何娜美可能还好点。 这算是他罕见的在工作中办了一件蠢事，思之十分郁闷。然而，楚垣夕又不想表现的那么功利，比如对何娜美明说：离人愁的事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可以选择用在这里或者今后再兑现。这么说了何娜美可能就不迎男而上了吧？以她的个性大概会选个利益最大化的时机。 然而这么功利而冰冷的方式会让一家公司失去温度和能量，俗称，大公司病。 这是四月20号，抖音上的数据经过降维打击的阵痛之后仍然在上扬，七八万粉丝的账号已经很不起眼了，不像是一月份的时候还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这个悲伤的故事让何娜美很长时间不想上班。她本打算赖在出租屋里思考人生的，然而左思右想，她翻出一身极为朴素的衣衫。那是杨苑美的，杨苑美的一副她经常混着穿，但这件很少穿。 她换好衣服之后来到公司，正常上班，一直熬到中午，顶着朱魑的卫生眼熬到其他人都离开。因为椒图赶奔宇宙国而杨苑美盯着文化衫，其实现在巴人里人烟稀少，只有声叔阿哑朱魑，然后就是她跟楚垣夕。 等楚垣夕发现大事不妙，办公室里只剩下何娜美跟自己的时候，何娜美已经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过来，一身淡雅的衣衫显得十分飘逸，下摆一直飘逸着，直到站在他跟前。 一反常态，她没有亚洲蹲，而是站在楚垣夕旁边看着他。她站得很近，看得楚垣夕浑身不自在。 何娜美的心情其实无比的恶劣，没等楚垣夕说话，她忽然把手搭在楚垣夕的肩膀上，用力一掐。 楚垣夕呲牙咧嘴，不知道该不该惨叫，只听何娜美说：“原来你也是普通人，也会疼？” 说着，她又轻柔的给楚垣夕揉捏了两下，楚垣夕心说您这是要放什么大招了吗？还得先做两个前摇动作？那我是不是应该放一个打断类的技能？ 然而何娜美的读条时间已经到了，她轻轻的把手搭在楚垣夕的转椅上，一用力把转椅从工位里抽出来。转椅驮着楚垣夕滑到过道里，然后转半圈，往过一拉，让楚垣夕正面面对自己。 楚垣夕的腿几乎和何娜美的腿缠在一起，她的腿极有弹力。 他刚抬头，何娜美就抓住他的手往起一拉，楚垣夕只得站起来，然后，何娜美的双臂也不往回收，顺势搂住他的后背，扑进他的怀里，哭着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我爱你，想帮你，这也有错吗？” 她哭着甩了甩头发，甩在楚垣夕的手臂上，感到楚垣夕的身体非常硬。哭完，她扬起瞬间哭到梨花带雨的脸，问：“楚垣夕，你感动过吗？” 楚垣夕心说：不敢动不敢动。 他尽力控制着，不让下半身做出反应，伸手，扶住何娜美的肩，用余光瞄着门外，发现暂时没人，还好。 “回答我，你感动过吗？”何娜美又问，“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这个偷心贼。” 她以为楚垣夕会躲避她的目光，然而，当她话音落地，楚垣夕居然转过头俯视她，目光里不包含任何闪避。 实际上，楚垣夕没有立刻回答她是在做心理建设，做何娜美离职的心理建设。当他做完心理建设就没什么不敢说的了：“抱歉，我的心很小，里面已经有人了。” 何娜美眼中闪过一道名叫失望的光，但是，还不到绝望的时候，老娘还有连招呢！“那，我们能做朋友么？” 楚垣夕下半身一跳：“你指的是哪种朋友？” “就是不用你负责任的那种朋友。” 第二百一十章 后宫的归属问题 楚垣夕沉默，心说老夫器大活好这事儿没人知道啊。“朋友”和“**”一字之差，差在哪呢？差在朋友之间是友情，**只能日久生情。 朋友，是先互相之间感到舒适，然后才会成为朋友。而**则是先成为**然后互相感到舒适。 “怎么？本姑娘不求名分，这样都不可以吗？”何娜美说着眼眶里又开始有水分子打转，然后听到楚垣夕说：“那不是朋友，是情人。情人是要感情的，我能接受跟陌生美女调情，但接受不了跟不可能的人谈感情。” “不可能”三个字如同三计重锤砸在何娜美的耳朵里，顺着耳鼓直达脑颅。楚垣夕你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何娜美心里痛骂着，但神情反而变得放松起来。 她轻佻的吹了个口哨，说：“没看出来啊，你还挺从一而终的，是齐雨吗？” 楚垣夕默默的摇了摇头。 “那，有齐雨吗？” 楚垣夕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最终他点了点头。 “有朱魑吗？”何娜美的胳膊松了松。 楚垣夕顺势坐回转椅上去，仰头说：“你的问题太多了。” 这个角度正好欣赏美丽的山峰，何娜美这件衣衫淡雅，也单薄，在这四月下旬的天气里，显得格外清凉。 “渣男！”何娜美咬着牙瞪视着他，“有她没我，你就是人渣！往哪看呢？”说完一挺胸。 楚垣夕收回目光，心里暗呼可惜。但自己心里确实没她的位置，所以也不觉得自己怎么渣。如果答应她，那才叫渣。 一定要给后宫归属问题排个序的话，他暗恋了房诗菱十多年，现在仍然很难不把她排第一，然而自己也知道今生无望了，不是自己不努力，是自己努力过头，而她变成渣女了。 齐雨，楚垣夕承认自己心里有她，这种好感即使是穿越之后的他，也是与日俱增的。 朱魑，楚垣夕觉得自己对她更多的是责任，要给她最好的回报。这个责任感之重还要超出他对齐雨的喜欢，但真要说感情么，人都是感性动物，自己就算对何娜美都有一点感情，朱魑当然比她多。 至于别人，楚垣夕心里突然闪过一个久违的名字，虞美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个时候想起虞美人来了，按说思考这么严肃的问题是不该想到她的。 在这个世界中两人应该还没见过，虞美人可能都不知道有他这个人。要说跟她有没什么真挚的爱情楚垣夕觉得原世界中肯定是没有的，原世界中他有钱，也不在乎钱，虞美人拿到的钱足够包养二线女明星了，还坐稳平模后宫团的正宫，掌握向他推荐美女的权利，在她自己的圈子里简直风光到死。 可能是何娜美释放出的热辣刺激到自己的某根神经了？虞美人从身材到三围都完爆以这两项自傲的何娜美，颜值也不差，而气质更特殊，她是那种只看脸而且看素颜都能感到矛盾的女人，一边是拒人千里，一边是床，所以楚垣夕给她取的外号叫冰床。 这不是简单的热辣，而是荷尔蒙外溢的结果。很少有人能像她那样全情释放荷尔蒙，她的身体极为柔韧，跟楚垣夕解锁过太多姿势，而且为了取悦他做出过很大的牺牲。 楚垣夕终于想到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虞美人了，第一因为她不善嫉，第二因为她的牺牲不是为了名利。如果只为钱的话她只需要拒绝解锁就行了，楚垣夕一分钱都不会少给她，她是纯粹的奉献自己，让楚垣夕性福。 何娜美会为自己做出这种牺牲吗？或许会的，但是她是为了名和钱。何娜美善嫉吗？还好自己见识过的高级碧池也不算少了…… 楚垣夕坦然的迎向何娜美的目光。 何娜美发现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走神了，在她瞪着楚垣夕放大招的时候，他居然走神？这让她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 楚垣夕看着气呼呼扭头走掉的何娜美，心想着自己已经做到最圆滑了，如果这样还不能让她收回心猿锁住意马，那她离职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就随她去吧。 他脑子里还是虞美人，这一刻他特别想见见虞美人。他觉得自己确实是个薄情的人，因为现在的他不同于一月份，三个月过去之后他绝对有能力帮到虞美人，但是他无动于衷。 其实他知道想和虞美人接上头是很容易的，虽然她不做直播，但她是平模圈里的明星，是必然有V蜜账户的，自己手机下个V蜜的APP打赏一笔钱立马就能接上头。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闪了闪，很快就消逝了。人都是有私心的，而他，没时间。所谓潘驴邓小闲，为什么闲排在最后？因为最后面的最重要。 结果何娜美走得挺爽，楚垣夕脑子里止不住跑马。 他的审美取向并没那么重口，纯天然绿色作物最佳，有咸有淡也很好，全是大盐大油反而受不了。原世界中平模后宫团还有好多团员呢，一道道靓丽的身影在脑海里此起彼伏。 然后，一些原世界中因为各种原因没加入过他后宫团的靓妹也打架似得出现了，杨心心啊刘丽宁啊马雨娇啊以及冯林，此外还有他极为倾慕但是一直保持克制的若水，都是比虞美人更对他的胃口的女生。 也不知道她们过的好不好？ 这个中午就在阵阵让人精关失守的回忆中过去了，直到肚子饿的咕咕叫。 这时手机突然来了个提示，楚垣夕一看，齐雨在微信里问：需不需要我回去一趟，或者在这边开直播？ 楚垣夕赶紧回复：不用不用。你也被骂了？ 他赶紧打开微博看齐雨，一看可不是么？同行们对巴人娱乐的口诛笔伐怎么可能一天都不到就退散？精分这玩意玩起来上瘾的，有人已经蔓延到齐雨的微博上扮粉丝了。 齐雨秒回：那肯定的啊，今天在现场都有人问我了。我应该怎么回答？在线等，挺急的。 楚垣夕：故作矜持的告诉他们人红是非多，暗示他们不要眼红。 第二百一十一章 楚垣夕的反击 话说齐雨的微博现在也四十万粉丝了，不大不小也算个大V，一炮而红超过朱魑。然而关注的多，挨骂的时候不明真相的群众也多，特别是她还是地下车库的正主儿看，现在被自家工作室的人山寨了，带节奏也容易的多。 对那些人来说最兴奋的莫过于挑唆齐雨的真粉来怼巴人娱乐，楚垣夕心说放任你们兴妖作怪可不行，看我弄死你们！ 齐雨发了个大笑的表情：行了我懂了。下回你要做什么提前通知我一下啊，我措手不及很狼狈的你懂不？ 楚垣夕：安心备战，25号回来就行了，明晚等着看你的节目。 快本《下一个是我》第一期，是这周六晚上八点十分开播。然后齐雨还要等到下周一的节目录完才算结束培训，然后每周一去录一次节目。 齐雨和何娜美不同的地方就在这，挨骂受累绝不会向楚垣夕抱怨诉苦，她的眼泪是流给自己的，不会去道德绑架谁，逼谁感到愧疚和同情。其实她才是无妄之灾，当然如果这能提升她的微博粉丝数和热度，倒也不见得是坏事。 怎么修理这群红眼病呢？ 楚垣夕决定趁势推出第二篇知识分享，就叫《和你分享地下车库的奥妙》好了。 第一波被这个标题震惊的只那几大知识分享平台，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了一样。楚垣夕告诉他们自己只是有这个想法，还么有写出来，于是这些平台的老大就不约而同的把预付款打过来了，而且分成比例一个比一个夸张。五五开是不可能的，六四开，七三开，甚至更高，千言万语一句话——有想法得写，没有想法制造想法也得写！ 实际上文案市场上对地下车库的分析已经制造好几篇爆文了，从各个角度进行分析，有技术上的，有情怀上的，还有社会现实意义上的。房诗菱近水楼台，在里面独占了两篇，其中一篇《曾经有一首古驰古驰放在我耳边，但我没有珍惜》最终录得五百多万阅读。 然而那些爆文美了公众号，对知识分享没有任何鸟用，因为有资格写这篇知识分享的只有两个人，齐雨和楚垣夕，别人写的没人买单。 所以其实知识分享界等这篇文章已经等了大半个月了，从降维打击之前就在等。然而这属于秘诀中的秘诀，价值多少钱谁也说不好，一个直奔千万粉丝的抖音号现在值多少钱？一千万起步没人敢否认吧？这个秘诀掌握了，那是几千万呢？让人分享这种秘密，知识平台的老大们没人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脸。 这就是他们打鸡血的原因，楚垣夕在他们不敢启齿的情况下居然自己送上来？这简直就是送钱上门啊？楚垣夕是大大的好人，而且是具备真正分享精神的新时代的大好人！ 楚垣夕心说你们不怕我拿了预付就耍赖吗？当年古龙写武侠的时候可没少玩这招。可惜啊，我可以不要脸，但巴人娱乐必须得要，唉…… 于是何娜美的失败案例为这篇文章补充了极大的质感。 职业选手不一定知道什么是最好的，但一定知道坏在哪，楚垣夕也是这样。通过对何娜美案例的鞭尸，楚垣夕进行了一波又一波分析和总结，高潮不断。 当然他也不能一点干货都不放，而他确实有干货，因为他在原世界中还看过那位小姐姐的其它爆款作品，没有这么火，但是也非常之火。 因此他是可以总结共性的，这个共性非常的有价值，绝对能够对得起为知识付出的费用。 这个干货对自己可以说是毫无损失，因为他势必不能再复制一个空山新雨一样的抖音号出来。既然不能攥着秘诀大量复制造号，不拿出来分享等着发霉么？ 而这个技术案例的价值虽然大，但是知道的人多了之后，也就没什么太大的价值了，可能会有一两个幸运儿能赶在别人前边捞一笔粉丝，但是有齐雨在前面吃螃蟹，第二个本来也不可能达到那个高度。 于是楚垣夕一下午就把文章完成了，而平台各方也通力合作，搞出一个花团锦簇的推广文案出来，详细的介绍巴人娱乐和地下车库视频的始末，进一步确认巴人娱乐的江湖地位。 这篇知识分享约定晚上发预告，明天开始销售，但是刚到晚上，楚垣夕突然被人从微信上@出来。 一看，是微信上边的超级人民币玩家群，简称超R群里有人在@楚垣夕。 要说起来最近楚垣夕倒是有一部分时间是跟他们泡在一起的，因为这也是玩动物公司TCG的主力。 天朝的游戏玩家是世界上最好的游戏玩家，因为能肝能氪，而且越是有购买力的积极性越高。一开始是在群里当***自行设计卡牌，给混进群里的杨健纲提供了无数素材和思路。然后楚垣夕发公告手游正式立项，这下好了，一个个摩拳擦掌翘首以待。 而且其中不乏懂行的，知道游戏产品的研发是按版本走的，开发出第一个大版本之后功能虽然不全但是肯定可以玩，隐大的要求楚垣夕直接给内测包，架一个内测服务器就可以开干了。 实际上TCG类型的手游推广起来难度是很大的，这种自带规则的游戏想要裂变是比较难的，必须得从粉丝里开始普及。因此这群超R玩家被楚垣夕视为宝贵财富，甚至于都不想让他们花什么钱，只要能发挥他们在现实中的影响力就行了。能当超R的，较大概率在现实中的影响力也比较大。 然而今天这个@跟游戏没啥关系，而是某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超R在群里推送一条微博，然后说：楚垣夕，你被点名了。 楚垣夕点开一看，发微博的是个认证大V，叫陆永孝。 这人他听说过，是个所谓的创业导师，某个天使投资基金的合伙人，实际上就是个靠当公知成名的人。 其实这是条致富捷径，只要当上大公知而且能说会道能讨人喜欢，最好言论出位而极端，很快就会有某些灰色资本找上门来，帮着大展拳脚。这事普通老百姓接触不到但楚垣夕原世界里看到过太多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创业导师 按说这种人在天朝多如牛毛，在微博上有个一百多万粉丝甚至更多，也没啥了不起的。楚垣夕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他参股的基金原世界中想投小康来着，最后因为一个这么点的基金几十亿的规模和几千万的投资额，也要求在投资条款里加入“随售权”，而被楚垣夕一脚踢飞。 他还以为是因为巴人娱乐的估值之类的事情被点名嘲笑了，本来没当回事，结果定睛一看，卧槽，陆永孝居然在痛斥芒果台。 一篇短短的长微博写的文采斐然，骂人不带吐脏字的，主要就是他看到有个自媒体人被芒果台欺负了，他看不过去，要仗义执言。 事情是那位自媒体人参加快本的《下一个是我》被溜了一圈，一个镜头没有，然后被芒果火线开掉。之后一沓帽子扣过去，芒果把人当傻子耍，没有公共道德，合约中充斥着不平等，充满了大型国企对个人的轻蔑，无视有为青年的努力和奋斗，贸然扼杀才俊云云。 蹭快本的流量果然是成名的捷径。这是新一期快本放映的前一天晚上，这个时候放出这篇文章来，最容易引起热度，特别是一个创业导师主动挑战微博第一粉丝制造机，还隐隐的指向制度问题，充满堂吉诃德式的浪漫。 楚垣夕心里想：咦，这集我好像看过？再往下一看，卧槽，这位青年才俊不是马捷么？ 在长微博的最下边，陆永孝终于点了@巴人娱乐的名，隐隐的透露出巴人娱乐才是仗势欺人的幕后黑手，言有未尽之意，并劝@巴人娱乐善良。 楚垣夕气得鼻子都歪了，因为陆永孝居然颇有长者风范的对巴人娱乐劝慰了一番，指出创业路上要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显示其作为创业导师的风度和深邃的修养。 陆永孝的微博粉丝数比巴人娱乐现在还要多一些呢，上面摇旗呐喊的人可真不少，而且其中颇有一些创投圈的渣渣，能力有多少不好说但是混脸熟那种，最喜欢在微博上寻找共同的声音，这些人各自又都有一些粉丝。 别看陆永孝的官话说的漂亮，下面的污言秽语就没法入目了，而且很多都是冲着巴人娱乐去的，难怪他会被人从微信里@出来。这种创业导师的大V粉丝往往是最积极的，因为不定哪次表现好了被导师慧眼识珠看到就能得到一笔投资或者特殊的指点？虽然这种事情万中无一但总有人会这么想，直到跟着创业导师吃了大亏之后才会幡然醒悟。 楚垣夕赶紧登上巴人娱乐的大号，发现信息区已经泛滥了。 他直接链回了陆永孝的长微博，写道：老师的教育鞭辟入里，是学生孟浪了。 这条信息发出去，他知道对方肯定会继续，而且对方如果是老油条的话，越是看到楚垣夕认怂越会谨慎，通过对方的反应可以抻量出对方的水平来。 陆永孝的回复很快就出现了：知过能改善莫大焉，你认识到自己错在哪了吗？ 这一下看热闹的简直兴奋了，正主出现，而且居然上来就认怂？特别是双方都在线！ 楚垣夕感觉透过手机屏幕都能听到一阵喧嚣。他狞笑一声，发送：请老师指点。 微博那边，陆永孝在微博上呼风唤雨好长时间了，也跟别人战斗过，一直顺风顺水的，但从来没见过这么乖巧的对手，这不拉出来鞭打一番岂不是太对不起观众了？ 于是他噼里啪啦往手机里敲了一大段：多元的价值观和判断是这个社会有趣并且有生机的地方，但不应以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以贱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对于人性来说贬低别人这条路一旦走上去了就不愿意下来，特别是借助强权和公权。批判总是比做到容易得多，你应当向马捷同学道歉，而不是在滥用自己靠侥幸取得的影响力后沾沾自喜显得高人一筹。 卧槽啊！楚垣夕真的震惊了，对方是弱智吗？这不是伸着脑袋找抽吗？他该不会是始终不知道自己给马捷录了音了吧？也难说，马捷说不定根本不知道有录音的存在？这没意思了！这让自己拍死他的难度大大的降低了呀…… 他感到有些性味索之，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于是把录音做成超链接，然后打了一段话：老师的指点非常有见地，然而这都是对“人”来说的，因为人有正常交流的能力。可我不觉得一个开裆裤还没脱掉的婴儿可以称为人，如果老师有求同存异的心，请倾听一下这段录音，如此可以了解到为何芒果台会做出意外之举。 这段话发出去之后，好像能感觉到微博上瞬间安静了，因为很长时间跟风的人都不再发声？无敌真寂寞啊…… 然后他跳到对面去看了眼，我靠，原来陆永孝那边变成了芒果台粉丝狂欢的海洋？芒果台一千多万微博粉丝，快本两千万粉丝，五大主持人合计三亿粉丝，楚垣夕的录音仿佛一声发令枪响，他这边是寂寞了，但对面，快本粉丝们瞬间发出海纳百川的呼啸声，让明天的节目爆发出巨大的热度。 这特么是上热搜的节奏啊！楚垣夕心说玩的有点大了，上热搜不见得是件好事，陆永孝半天也没@回来，干脆溜了溜了。 于是他溜到微信上横扫几个玩家群，跟各路大R小R聊聊天。超R群里最好笑，好像在全程直播微博战况，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瞬间就是好几百条未读信息。 他进去刷了下脸接受了一下恭维就退了，时间虽然不是特别晚，但是他这几天也是很疲劳的，因此早早睡了。 这时，陆永孝才狼狈不堪的把场子撑住，四面救火之后自己肚子里的火儿腾腾腾的翻了好几个来回，脸上热辣辣的像是刚烤过白薯一样黏糊糊的。 这时突然有人给他推送了一条信息，是知识分享平台的销售预热，卖的正是巴人娱乐的知识分享。 陆永孝一看，无明业火突的一下就冒起来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爆卖的分享 等到周六早晨，楚垣夕起来就看到陆永孝在深夜中暴怒的敲打出的文字。大意是痛斥楚垣夕小题大做分不清玩笑，这种品性根本不配做知识分享。 他一通狂喷之后大义凛然的断言没有诚信的人也不会有市场，蹦迪摇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带坏市场风气，号召自媒体用户全网抵制云云。 这些楚垣夕都没在意，比较好玩的是对方还号召知识分享平台取消合作。他一看就乐了，取消合作那订金是不退的啊…… 不得不说此人还是有点影响力的，特别是这些知识分享平台都属于最新型的经济体，换言之就是有融资需求但不容易实现的那种企业。对于最新的经济体，估值体系肯定是混乱的，投资者的信任也来不及建立。这时一个有名望的私募基金合伙人确实是不能无视的存在。 于是微信上跑来调停的人倒是不少，提示音响个不停，都希望楚垣夕低调的道个歉，让他们方便做人。 不过楚垣夕跟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交，也没打算给陆永孝台阶，更没心思一一回复，于是发了个朋友圈广而告之：请各位来说和的新朋友们注意，话说一遍就得了。劝不成的请自觉退散，我的时间不可以被频繁而无偿的占用，因为我膨胀了。关键是注意一下您是谁的朋友，我对不是朋友的人一向缺乏耐心。 这条朋友圈一会的功夫就挤满了留言，不过全是他的老朋友，其中大部分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左邻右舍问了一圈，然后上微博。 然后很快这里变成了聊天场，因为里边有不少是玩家，甚至同一游戏同一公会的玩家，互相之间也是加了微信的。 这一下就热闹了，超长的留言列表让楚垣夕看得目瞪口呆。别的楼可以不爬，自己发的朋友圈不能不看啊。 留言里大部分人都在催问到底什么时候tcg上线，楚垣夕只好输入：统一回复，正式上线预计六七月份，请各位玩家老爷耐心等待，到时候会有船新的版本等待各位攻略。 下边立刻有人留言：姐实在等不及了，快上架吧，上架立刻给我老公充二十万。 此人名叫郑钱花，是楚垣夕的铁杆，也是一个跨游戏的大型游戏公会里的奶奶级人物。她有一个著名的理论叫做手游带来家庭和谐，并鞭策楚垣夕为了给超R们提供稳定的家庭环境而努力。 这个理论的核心就是给老公的手游充二十万块钱之后，老公因为恨失心理只能在家玩手游，这样就没空去夜店KTV等高消费的场所，也没空出门采花。二十万玩手游至少可以玩半年，甚至玩到AFK，然而用在夜店里，一瓶洋酒就几千上万，用来泡妞的话二十万根本不经花。 与其如此，还不如便宜楚垣夕，也不能便宜那些小骚浪贱们。如此，唯一需要她做好的就是选对游戏，因此才需要鞭策楚垣夕。 看到郑钱花都注意到TCG，楚垣夕终于放心了，这样他能辐射到的玩家圈基本没死角了吧？ 这时正好声叔跑到他这来串门蹭早点吃，看到他盯着手机直乐，也跟过去瞄两眼，然后就被郑钱花震惊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壕人民币玩家？” 楚垣夕干脆把手机递给声叔，说：“只能算超级人民币战士吧，神壕还算不上。” “卧槽，这都不算神壕？” “不算不算。”楚垣夕洋洋得意的进行科普：“单款游戏里边充值几百的叫小R，一千到一万的叫中R，十万以下叫大R，十万以上叫超级人民币战士。至于神壕，没百万的算不上。” 声叔听得直咋舌，半晌之后弱弱的问：“那充值100以下的呢？” “你是说弄一个首充，取得最基本的VIP功能的那种玩家？”楚垣夕想了想，“他们，应该叫理性玩家。” “这名字还不错啊。” “嗯，这就相当于残疾人不能叫disability，得叫something in challenge.” 声叔大怒：“我强烈的抗议你看不起我们理性玩家！” 用食物堵住声叔的嘴，楚垣夕难得的放松了一上午，到中午的时候几个知识分享平台就该产品上线了，这一次他们之间有君子协定，一起上架，否则没法玩，因为先开始销售的肯定占便宜。 中午十二点一到，楚垣夕就打开家里的PC机开始看销售情况，然后看着看着，偶然扫了一眼微博，就发现“和你分享地下车库的奥妙”上了微博热搜…… 擦了个擦的，老夫已经这么低调了，居然还是上了热搜，至于的吗？ 楚垣夕也不知道这热搜是分享平台买的热搜呢，还是真的引起热搜了，反正这对他来说肯定是件好事无疑。 于是到下午的时候，几家平台纷纷给了他销售预测，根据历史模型计算，一天的销售额可能会突破800万元，总销售额可能会破1500万，也就是7.5万的订阅。 这一次要不是楚垣夕坚持良心定价肯定还能赚的更多，但楚垣夕还是坚持了199的价格。以楚垣夕的立场来看，这次的分成比例跟上回不一样，平摊下来差不多是巴人娱乐跟渠道七三开，这样还要加价那实在太贪婪了。 他看微博其实不是为了看这个，而是想看那些因为何娜美开抖音账户而群魔乱舞的同行们还跳不跳，那些跑到齐雨微博上带节奏的还带不带了。他们已经跳了一天多，不暴击不足以平民愤。 对付红眼病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眼睛更红一些！ 其实从昨晚知识分享的预售出来之后这些跳梁小丑们就消停多了，然后今天基本上都在观望。 不过其中也有不甘寂寞的，借着话题上热搜的热乎气在微博上@几大知识分享平台询问销售情况。 这个问题按说是可答可不答，平台没有为楚垣夕保密的义务，而且火爆的销售数据传出去是各个平台都乐意看到的。于是很快，在下午销售额突破500万的时候，各个平台纷纷不约而同的把自己的销售状况和预期给贴了出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 你永远不知道网络对面是人是狗 这个数字重重地锤在很多人的心里，真的有人眼睛都红了，直接@巴人娱乐进行质问：你们打算靠知识分享骗多少钱？这是知识分享吗？你们这就是专注于割韭菜哄钱的！ 这是因为你没割到啊大兄dei！对这种人楚垣夕一向是秒回的：本公司一共七个人，哪有精力专注于割这种新茬的韭菜？我们需要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直播神器卖萌帽的销售上边，卖帽子我们赚了几千万呢，注意是税后。这点小钱差着数量级，根本不值一提。 也有人问：你的知识分享是不是骗人的啊？你能保证你自己知道自己的作品为什么而红的？我看你说的头头是道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 虽然这人说话阴阳怪气，十之八九是来挑事的，但楚垣夕还是耐心的进行了回复：我制造的现象我解读，没毛病。难道我说的不信别人说的你反而信了？你知道磁暴步兵杨教授为什么一直有工作吗？ 还有人说话就正常多了：第二弹再次受益匪浅，大哥什么时候写第三弹啊？能提前透露点内容不？ 楚垣夕也不知道这是黑子还是粉丝，用词就妥帖了一些：如果有第三弹的话，就介绍一下如何通过抖音运营进军实体经济吧，帽子之后我们又开拓了新品，已经进入生产流程，近期就会开始带货，欢迎各位新老朋友采购。很多人把网红变现简单的和做广告划等号，本公司要用身体力行的方式来说明，这是捡了芝麻丢西瓜。我们算是为同行趟出一条新路。 其实楚垣夕的真实想法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对面问话的是房诗菱的小号，看了楚垣夕的回复之后心里打翻了五味瓶。难道，坐视楚垣夕狂飙突进，自己只能跟着写两篇爆文？那不成了楚垣夕的***，给他免费打广告了吗？这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 楚垣夕不知道对面有人愁肠百结，反正都是刷微博，抽空他打算看一眼昨晚的战场，然后发现情况有点奇怪？他点了陆永孝的微博，然后终于确认，这厮他，删了那段长微博…… “擦！毁尸灭迹啊！” 楚垣夕不知道这糟该如何吐，微博上有一个非常反人类的事情就是拉出去的屎可以再坐回去，只要当成自己没拉过，明天又是愉快的开始。 可以想象陆永孝删微博时暴跳如雷的样子，楚垣夕脑补了一下他用青筋暴起的双手颤抖着点击删除键，画面太美不敢看。按照微博上的潜规则，别人都把屎坐回去了，没有深仇大恨不宜继续鞭尸，因为尸体不见了。这种渣渣楚垣夕没打算继续搭理，要是他死挺着任人鞭尸还高看他一眼。 这时，中原两点红又来提问，而且极为谦虚，说话是那么好听，楚垣夕心情正佳，就继续指点几句。这人肯定也是个老油条，楚垣夕相信对方肯定是个老微博控了，大概是看到抖音火了想杀进去，但是只做过微博短视频，对抖音短视频却感到陌生，虽然都是短视频但是这俩是河鱼和海鱼的区别，于是采用成本最低的办法——找大号引路。 这就是他给对方进行的画像。按说这种指点不应该是免费的，不过楚垣夕对这种小事很少算计，就当提携后进了吧，何况对方大概也买了自己的知识付费，算是有那么点义务答疑解惑。 而且微博是个公开的场所，是发表自己见解的地方，不止是给中原两点红看，也展示给其它微博粉丝。在微博上掏出一些值钱的干货，不能光算小帐，这也是个树立名望和巩固名望的过程。从这种角度看，有人能提出合适的问题是求之不得的，人家扮演的是捧哏的角色。 这哏捧得相当之好，几次搔到楚垣夕，然而，谁也无法判断互联网的对面是人是狗，网络那头的郑佟急到抓耳挠腮，恨不能顺着网线把楚垣夕揪过来问。 工作室的内容大业洪兴是交到他的肩膀上了，他这几天按照楚垣夕上回指点的办法去做视频，不做不知道，楚垣夕的路子看起来很美好，但他自己做的视频能有个五万赞都是好的，大多数还停留在三四千赞的阶段。 洪兴、郑佟和工作室里几个主打内容的小播主是真的买完楚垣夕的知识分享拼命研究，但完全总结不出规律来啊！楚垣夕的制作简直就是天马行空毫无逻辑性，每每让他们抓住一鳞半爪的感觉有巨大的收获，然而验证之后发现好像并无任何卵用？ 郑佟觉得楚垣夕一定有一条内在的制作轨迹，只是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至少他还没看见。这时候海王星的大号上也攒了快要一百万粉丝了，放在抖音上算个大播主，然而抖音粉丝简直水的不要不要的，感觉离人愁那波粉丝关注过来之后就基本变僵尸了，这可怎么办？ 于是今天的知识分享第二弹一发售他们就买过去了，里面干货非常之干，他们立马照做。 然而等他们做完蹦迪作品之后，愕然发现抖音上如同遍地惊雷一样，满满都是蹦迪摇，推荐过来的视频恨不能十个里有八个是蹦迪摇，一个个都深得精髓和要领？ 郑佟只感觉吃了一嘴的杂草，打开微博只想骂街。 十二点买知识一点开始拍摄，两点拍完上传等到四点多了，他们加急赶工雄心勃勃的视频连1000赞都没有，感觉跟之前拍的作品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更扑街了…… 郑佟这才急不可耐的发微博，把自己装点成一个小清新，然后向楚垣夕讨教。然后他就得到了楚垣夕的特别优待和指点，只见楚垣夕针对他的提问留下的信息写的是： 您可能还没分清UGC和PGC的区别。另外抖音上有些基本技巧不知道您是否熟练掌握了，比如打标签，参与活动等等。您得放弃微博上发短视频那一套，抖音有自己的规则，您获得前1000赞的时间和方式非常重要，抖音对每个账号都是有试水播放的。 “这些特么老子都会啊！”郑佟的咆哮声在海王星里久久不散。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天地良心 海王星工作室倒不是心疼这199，199买不来吃亏买不来上当，但也无法让人释怀。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但海王星三十多人把头埋在一起，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搞不清巴人娱乐的视频为什么就会火。你要说他们的视频有什么优点，别人的视频也有优点，甚至优点更多，但是没巴人火，所以总结优点完全没有任何卵用。 洪兴对于下午的失败非常火大，他现在对任何一次尝试都抱有很大的希望，然而等来的往往是巨大的失望。和郑佟想的一样，这个灰暗的世界里，肯定有一束光被自己忽略了，只要找到它…… 这时郑佟忽然说了一句话：“老大，咱们是不是刻舟求剑了？” “你是说……” “有没有这种可能：他之前发的视频，现在发不一定能火，只有在他发的那个时间发，才会火？”郑佟皱着眉头说：“所以咱们现在研究他之前发的那些视频为什么会火，根本研究不出来？” 黑嘴在旁边一拍扶手：“对啊！这跟写公众号蹭热点蹭流量一个意思啊！” “可过去的事情没法复盘啊，隔两三个月对短视频来说就已经间隔很久了。”洪兴愁眉苦脸，然后看到郑佟再次登录微博@巴人娱乐，说：“没法复盘，咱们问他。给他教的学费不能白教啊！” 他问的是：老师，你当初发离人愁的时候，为什么感觉那歌能火啊？ 黑嘴和洪兴不约而同的盯住手机，过了一会就刷新出了楚垣夕的回复：我也不确定谁能火，但是看到这首歌汇集了《烟花易冷》、《红尘客栈》、《半城烟沙》、《山外小楼夜听雨》和《清明雨上》等多支高质量歌曲的精华部分，所以觉得这歌能火。 天地良心！洪兴一口老血喷了出去。 就这样楚垣夕准备带着愉快的心情刷一下午微博，然后等晚上看快本。这期节目他在现场看过，其实今天也可以不看，但是毕竟是齐雨的快本初体验，还是应该看一看的，也许会成为什么美好的回忆也说不定。 可没想到吃过晚饭他刷着刷着忽然发现风向不对了，齐雨微博上污言秽语突然井喷，有说她混迹夜场的，有说她提前辍学的，有说她风流成性的，有说她傍大款的，有说她小三上位不择手段的，总之要把齐雨怼成不良少女或者绿茶心机婊。 最过分的是居然有人总结主要谣言，然后做了一张凡客图，中间配上地下车库蹦迪摇的彩照，杀伤力一百分！ 楚垣夕立刻微信齐雨：写一份自己的简历给我。 齐雨刚结束紧张的培训，她一周就休息一天，今天不休，这会还没看微博。 看到楚垣夕的微信齐雨顿时一蹙眉，心说又出什么幺蛾子？她也没多想，正好芒果前两天让她交过简历，于是顺手转给楚垣夕一份。 楚垣夕还真没看过齐雨的简历，这一看，哟呵，中学时代还当过团支书，大学没入党但是学生会成员，不错不错。 简历收起来待会用，楚垣夕过了大半天躺着挣钱的生活，数钱的快乐是很难具体描述的，特别是一边看红眼病们哀嚎一边数。 很快就到了快本开播的时间，不过前边是不用看的，他一边等着一边跟杨苑美聊微信。杨苑美那边的设计师已经拿出了设计样稿，高档文化衫很快就可以组织生产了，明天周日，杨妈的厂子加班试车。 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好消息，低端的文化衫马上发往帝都总部，就等齐雨返回帝都，然后朱魑齐雨联手带货开始卖。高端的文化衫等一步正好完成设计和生产。 于是楚垣夕发现明天又不能休息了，他得最后核对一下带货流程，策划一下活动细节，直播的时候怎么说，才能最大化的炸开段友中的市场，然后怎么操作才能无缝过度到高端文化衫，向全部粉丝展开销售。 实际上楚垣夕对文化衫的销量并没有太大的底气，因为这个算是真正检验巴人对粉丝的吸附能力的一关，而不是去割趴窝跟风的韭菜们。那些韭菜的心理楚垣夕拿捏的很准，基本跳不出手掌心，但对粉丝们可就不一定了，何况，都是自己公司的粉丝，他还得温柔以待，不能挖空心思去割。 很快快本推进到《下一个是我》环节，当齐雨自报资历的时候，楚垣夕让齐雨在自己的微博上同步把简历更新了出去，霸气回击一切质疑。 这时齐雨早看见她自己的微博了。她本来也在看快本，心情比楚垣夕还激动，然后也是前面等的无聊刷微博，一看就把腿气直了。 所以当她发出简历的时候，配了九宫格照片，都是在鹏飞科技深夜加班时照的，配词：我和夜店女郎的共同点就是都能见到帝都凌晨四点的早晨。 要知道齐雨虽然崛起时间短，但也是有粉丝的，特别是快本的播出，这不到一个小时的《下一个是我》因为占据了半集的快本时间，齐雨的微博粉丝简直刷刷的涨，原本40万的粉丝数，节目还没播完已经涨到了80万，特别是她在台上人来疯当隐藏boss的那一刻，坐在台下还没什么感觉，但拿手机看，简直活脱脱是个穿普拉达的女魔头。 这波血赚！楚垣夕马上用巴人大号发微博：天地良心！这样的齐雨你们也黑？然后把造谣凡客图上打上一个大大的血红色的钢印——谣言！ 这个晚上齐雨接到好多电话，甚至老爹老妈和亲弟弟都从太平洋那边把越洋电话打过来，那边正是早晨，互联网又没国界，随便看。大洋彼岸的家庭成员们并不玩抖音，和国内有很明显的疏离，因此一直都不知道齐雨已经在网上火大了，就算听到什么风声，也渗透不到心里去。 可快本这个节目对华语圈的震撼力是绝对的，这个家庭在大祸临头之后头一次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楚垣夕则必须在各个群里刷存在感，主要是受他辐射的玩家群体对齐雨还不熟，因为是个新面孔。所以有必要把齐雨的脸也刷出去，到时候四大美女一齐上阵，不怕这群宅男不入坑…… 第二百一十六章 朱魑的心情 这个忙碌的周末过去，楚垣夕第一件事就是提前把已经入职的财务陈晓给召唤过来。 楼上正在进行突击装修，下半周可以搬家，陈晓本来以为可以做几天薪水小偷的，没想到突然一个大任务砸了过来，需要去税务局申请一般纳税人资格，然后开具多张增值税专票给知识分享平台以结清一期的账款，顺便还要把神器公司的票务问题解决，那边还处于应收账款状态，但其实已经产生纳税义务了。 陈晓接到这个任务之后是懵逼的，进而变成崩溃的，因为她实在没想到巴人娱乐的现金流都是以千万为单位计的……还好她是个四十多岁经验丰富的老会计了，马上进入状态。 她心说还好生产环节是代工委托，不用涉及异地纳税，不然真的要崩溃了。特么难怪之前谈薪资的时候这位老板如此痛快呢，姐姐挣这点钱容易吗…… 知识分享卖了两天，总计销售额已经突破千万，而且还没结束。最终的数字大概会和几大平台计算出来的大差不离。算上分账比例，基本上有一千万即将到手了，而且可以开6%的增值税票，而不是像卖萌兔子帽一样缴纳17%的增值税，怎一个爽字了得！ 只是他刚交代完陈晓去跑腿，何娜美突然面色不善的走过来。楚垣夕看见就像溜，只听何娜美一声断喝：“楚垣夕你给我站住！” 楚垣夕只好立正站好。办公室里瞬间肃静了，全都看着何娜美，当然所谓全部就是声叔、阿哑、陈晓、朱魑和溜过来的杨健纲。朱魑看了一眼，翻了个小小的白眼就自顾自的发起呆来。 何娜美一点不怵，走过来举起小拳拳：“你居然是这种人！合着你拿我当测试数据来源用？合着你给我导量是为了制造一个反面教材？真没想到你是这个目的，我的脸都丢光了！你看看我的账号，你看看！”说着她拿出手机，抖音的界面正打开着。 楚垣夕瞄了一眼，留言里的风格变了。她之前发的时候，是一群人来谩骂和嘲笑，现在则被好事者留下了大量诸如：嗯，这里是教材里讲到的地方，同学们注意第6秒。 楼下回复：没看清啊，是BGM突然跳音了么？ 回复继续：明显动作僵硬啊你看不出来么？看看教材里总结的要点第四条。 楚垣夕一边看手机一边偷窥何娜美的脸色，然后发现何娜美是真的很气愤，不像装出来的。 可能这么做真的打击到何娜美的颜面或者信心了？但楚垣夕是问心无愧的，他真的只是想废物利用一下，在引流之前是真心希望万一能成的。无论怎样何娜美属于友军，友军的实力变强总是有好处。 因此他也没有什么可愧疚的，抬起头说：“何担当，你得学会挨打立正。我是什么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有用。” 何娜美愤愤不平的回到工位上发呆，但楚垣夕挺意外的，以何娜美最近表现出来的粘人程度，他以为还得再打两个回合才能把她劝回去，难道忽然学乖了？或者是表白失败之后面对现实了？ 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天齐雨就能回来了。杨苑美的文化衫今天就能到货，到时候又是一波利润，还不是美滋滋？ 今晚是齐雨录的第四期节目，据她自己所说节目组对她非常倾斜，感觉留下的希望很大。 不过今天楚垣夕能明显感觉到朱魑不在状态，连何娜美发飙这种事出现在她眼皮子底下她都能稳坐钓鱼台，换成别的日子早就过来凑热闹了。 楚垣夕悄么叽叽的跑到朱魑后面，只见她靠在工位上，用手支着腮，一抹腮红在脸颊上浮现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看了一眼，桌面上是朱魑的手机，上面的开的是微博，这两天微博成了主战场，朱魑上班时间看微博再正常不过……不对！楚垣夕一看，朱魑看的是齐雨的微博，而且没有往下刷，看的是最上方。 齐雨的头像右下角已经加上了一个小巧的红圈圈，里面是个金灿灿的V，下面显示的是粉丝83万，微博认证：快乐大本营主持新生 趁朱魑发呆，楚垣夕偷偷拿起她的手机点了点，然后发现朱魑并没有关注齐雨，是从搜索里过去的，搜索记录里显示着齐雨的百科、超话、热门问答，甚至还有后援团，后援团都有大几千粉丝了，一切大V应该有的都已经配齐。 楚垣夕突然理解了朱魑的失落，她自己的号还是个没认证过的账号呢，名字旁边只有皇冠。 楚垣夕拍了拍朱魑的肩膀，想到明天齐雨就要回来，似乎……也没有那么美滋滋？ “干嘛啊？”朱魑头都没抬就丧丧的问，楚垣夕笑了笑，顺手放下手机，说：“咱们楼上不是装修呢么？空地很多，我觉得分出一个宠物间你觉得怎么样？到时候你可以把拉多带来。” “好啊好啊！”朱魑瞬间就精神了。遛狗现在成了她的大问题，特别是晚上需要加班做直播的时候，随着拉多长大个，老是关在家里，整天无精打采的，又没有二哈的拆家技能，变得越来越没精神了。 楚垣夕这次没有选择开解她。 大舞台上的风景是非常美的，但需要承受的压力也非常之重。且不说朱魑去了快本番位合适不合适，也不说她会不会被毫无悬念的刷下来变成陪跑的，她其实是个脸皮极薄而要强好胜的人，如果像这两天微博上攻击齐雨那么攻击她，她估计会跟人战到地老天荒，而不是像齐雨那样看完生个气就拉倒。 这种心结只能她自己来化解，如果朱魑连这点小失落和小郁闷都无法自己化解的话，她也不太可能在原世界中为楚垣夕拍出票房四十亿的电影《小康时间》来，楚垣夕相信她能。 正在这时声叔突然拿着手机过来，说：“哎，楚垣夕你看这个。” 楚垣夕一看，是一个爆款短视频，点赞250万。然后再一听BGM，用的居然是米国歌手Zayion McCall的《Where are you now》？楚垣夕顿时皱眉，因为这是他军火库里一枚很优质的子弹，居然被人挖掘出来了。再看视频内容…… “卧槽！马捷？” 第二百一十七章 意外打击 这段视频非常有创意，掌镜者站在一段非常长的阶梯顶端向下拍，一边是站满人的扶梯向上滚动，满满都是人头攒动，一边是空无一人的阶梯。慢慢的，从下面走上一个青年，头戴上带个帽子，遮挡着脸，背景音播放着《Where are you now》。 这首歌非常具有感染力，感情充沛直追《That girl》，在原世界中火过，一直存在楚垣夕的子弹库里作为储备。可惜的是它不适合朱魑，火起来的上限也没那么大，所以朱魑追着他要一个超过《古驰古驰普拉达》的作品时楚垣夕也没有动它，天花板太低了。 短视频里，最后的台阶上洒满阳光，青年人在即将走上最后的台阶时掌镜稳健的同步后退，于是青年在浓烈的音乐声中踩着阳光越走越近，然后霍然抬头，秀出自己的俊朗，在这一抬头中凸显阳光的气质。 下面的内容配文：昂扬的路并不拥挤，只是有人选择努力。 楚垣夕目瞪口呆，朱魑以为他被高企的数据下注，审过脖子来看，发现250万赞，也不过尔尔，哪知道楚垣夕心里的痛，就好比养了许久的宠物被人突然抱走了一样！ 关键是对方截取的BGM片段正好是最精华的那段，从开头算起25秒左右。 他拿出存着子弹的手机看了看，没丢，也没人动过，不可能是子弹库被人黑了，那么只有一个答案，有高人把这首歌从烟海一样的歌林里提前挖了出来！ 这歌是改编自老早一首外国电音《Fade》，作者艾伦?沃克，原世界中后来被人搬上抖音之后也是很火的，但按照楚垣夕记忆，对照时间线应该在这个世界的六月左右才会被人挖掘出来。所以他还想闷一闷的。 他心里很乱，一方面是因为萝卜被人挖走了，另一方面是挖走的人偏偏是马捷？这是何等卧槽！他的团队里果然有高人。 这段视频虽然跟拉多主演的《那条单身狗》没任何相似的地方，但是神似。都是用BGM带动超级感染力，配上一个日常生活中可能出现的场景，而且微场景和BGM的调性极为匹配，能够以1+1大于2的效果触动观众的心灵深处。 必须得承认，对方取的这段视频内容本身是非常厉害的，丝毫不次于当初楚垣夕让拉多追朱魑。《那条单身狗》的视频内容本身带着故事，可以让观众脑补，引申出情感；而马捷的视频带着向上的光，带着励志的精神，再配上对的音乐，炸裂是没有任何意外的。 还好还好，这首歌的进阶玩法是慢动作，还没被马捷的团队所掌握…… 声叔看到楚垣夕居然露出变幻莫测的表情，一会眉头紧锁，一会面色峥嵘，一会又是万幸的样子，心说这是怎么了？自己就是看见一个挺不错的爆款拿来给他看看而已啊，这是踩了电门了？ 半晌，楚垣夕终于接受了现实，而且意识到自己还没放出的子弹已经不安全了，这真是一件极其糟糕的事情，必须抓紧。 然而抓紧也有问题，子弹快速打出去固然可以抢得先机，但后面怎么办啊？这是标准的寅吃牟粮，好歹高人气也得维持到TCG手游上线吧？现在一顿乱打把弹药都浪费了，后面可就要走下坡路了。 这个瞬间楚垣夕的脑子飞速的转动着，思考着最优解，形式比人强的意思并不总是人必须顺应形势，而是在形式强大的时候人需要找到正确的应对方式，甚至于创造新的形式。 可能，下一步必须把IP的推广提前了？趁着声世大涨的时候？楚垣夕脑阔疼。 不过多想无益，在怎么着也不能让别人把自己的萝卜挖走，这是大前提。 那就先从马捷干起吧，这首歌要是被别人挖走了也就算了，被马捷挖走实在太不爽，用进阶玩法干他！楚垣夕狠呆呆的想着，连BGM的流量入口都不打算留给马捷。 左右一看，正好杨健纲也在，他最近闲下来了，经常往这边跑。Tcg按进度研发，经过一个版本的推进，该补的文档基本补齐，该跟程序猿进行的沟通基本完毕，所以策划后面需要做的其实是打杂的工作，除非出现重大调整。像杨健纲，战斗规则定好，卡牌设计完成，确实可以轻松一下。 楚垣夕心说干脆让杨健纲帮着拍一下。进阶玩法对掌镜技能几乎没什么要求，而他想拍的东西需要掌镜耐得住寂寞，忍受大量重复无效劳动，在看不到结束希望的情况下始终保持专注。 这种工作交给游戏策划实在太合适了，走你！ 于是他把杨健纲和阿哑叫过来面授机宜，巴人娱乐里阿哑是最鲜的小鲜肉了，正好可以PK马捷。 他要拍的东西非常简单，去附近的篮球场，让阿哑背对篮筐远距离向后抛球，拍到蒙进为止，拍个几十次总能蒙进一个。 这需要阿哑卖一下肉，露出青春健美的双肩，最好抹一点点橄榄油，而且要求天气晴好，最好是蓝天白云，拍摄的时候需要镜头追上球的轨迹，总体来说就是个体力活。 两人听的两脸懵逼，完全不能理解楚垣夕在出什么幺蛾子。声叔知道楚垣夕拉杨健纲是为了节约他的时间，但还是忍不住问：“楚垣夕，你这是……要用你说的这个场景配这段音乐？” “知我者，声叔也。”楚垣夕暂时不打算透露慢动作的玩法，等他们拍回来再说。 慢动作配上这段音乐起到的是化学反应，第一个用出来的人，只要内容过的去就是妥妥的爆款，内容有爆点更会大爆。 他面授机宜的这一段可以说是不走寻常路，因为靠主打情感想正面PK马捷这段确实不容易，而且还会落下跟风的名声，即使做的再好也一样。 而巴人娱乐不能跟风，这一点是楚垣夕必须坚持的。所以要充分利用进阶玩法的话，反而不如从视觉效果上找机会。当然，要火必须得让人容易模仿容易跟风，否则就不是真的火，因此声叔和朱魑也被他叫了过来，分头出击去拍另外一段。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朱魑的发现 现在和一月份也不一样了，抖音这个平台本身也在不断向上冲刺，数据整体抬升，百万赞的爆款作品频出。马捷这款250万赞虽然看着很不错，但在楚垣夕眼里其实并没什么了不起的，他相信自己的两记连环掌正面硬碰硬完全可以干倒对方。 阿哑是见过楚垣夕变魔术的，所以虽然这番面授机宜怎么看都不像要火的样子但也欣然领命，杨健纲则完全是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架势，他心里根本没有作品火不火的概念，而是觉得非常好玩，特别是巴人这边的专业拍摄器材更好玩，对老男人的吸引力极大。 两人嘻嘻哈哈的就去找篮球了，声叔和朱魑开始被楚垣夕面授机宜：“你们俩，也很简单，声叔带着朱魑去一个带旋转门的咖啡厅，旋转门两边的玻璃要通透，就朱魑家旁边那个唐咖啡就可以。” 楚垣夕说的就是当初拍《那条单身狗》的地方，朱魑点头，然后听楚垣夕说：“声叔你在里面透过玻璃门向外拍，朱魑从外面往里走，经过玻璃门进来，进来之后撩一下头发。” 声叔不明觉厉：“然后呢？” “没有然后，就要这一段。你镜头始终对着朱魑就行了。”楚垣夕想了想，“保险起见，再找一个有树的绿化带，声叔站一边，朱魑从另一边走过去，经过树的时候也是撩一下头发。” “卧槽？”声叔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什么玩法？“你是要干嘛啊？这也太普通了吧？你确定这么拍出来能火？” “我确定。咱们这么玩，你们这个作品作为接力，先发阿哑那个，然后你们的跟上。等阿哑的火了之后，会有大量的人跟风学朱魑，这样咱们就把这个BGM的原创入口抢过来了。”楚垣夕十分笃定的说。 马捷那个作品和《那条单身狗》有相同的问题，不好跟风。因此《那条单身狗》当时的数据也是极好的，但是就不能算火，楚垣夕相信马捷那边也有一样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跟人家小帅哥为难啊楚垣夕？咱不是不山寨别人么？”朱魑听出不对来了，楚垣夕就是要针对对方，这个针对性实在太不加掩饰了，不符合巴人娱乐的江湖地位。 短视频这个领域很大，容得下许多网红。从巴人娱乐成立算起也有很多其它工作室或者个人爆出爆款作品来，比如最近火遍全网的《学猫叫》，就是和她同出ZZ直播的潘总所原创的，火成那样也没见楚垣夕犯红眼病。甚至连她学一下猫叫都拦住不让拍，因为巴人娱乐不可以山寨别人，除非潘总主动向朱魑发出邀请。 这个决定朱魑非常支持，这才是大网红的气度和崖岸，怎么今天突然变调了？ 只听摇头楚垣夕说：“这不是山寨，这是迭代。至于我为什么要山寨他，你最近看咱们微博没有？” “看了啊，你战的那么刺激我能不看吗？”朱魑白了楚垣夕一眼，“原来微博这么好玩啊，下回有这么激烈的战况一定要叫上我！你这次居然不叫我，导致我去的时候尸体都找不到了，本仙女不高兴。” 楚垣夕脑阔疼，这是一个船新的微博控要诞生的节奏。“看了的话，视频里那个人就是引发战斗的导火索，我那个录音你听了么？就是他说的。” 朱魑和声叔顿时恍然大悟，然后起了敌忾之心。为了这事楚垣夕还发朋友圈来着，这可是十分稀罕的事情，反正他们印象里没有过。 朱魑立刻变得慎重起来，拿过声叔的手机划拉几下，楚垣夕一看，她在看马捷的其它作品。 正好他也跟着一起了解一下，马捷当初就被他视为齐雨的劲敌，没想到还真的发育起来了。而且他这个发育的潜力实在是大，因为他的作品不是偷的。同样是这段音乐，就算楚垣夕扔给洪兴然后拍胸脯告诉他能火，洪兴都拍不出马捷这个视频出来，这和离人愁被盗有本质上的差距。 楚垣夕这一看，马捷之前的视频真的挺一般的，质量最高的也就是在快本上展示的那段光影变化的作品了，毫无竞争性。 不过他最近发的两段就明显有起色，而且全都是劲舞，男版的劲舞。 朱魑的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忽然说：“怎么看着像左眼啊？” “啥？” “看着像左眼，特别是这个模仿雕塑‘思考者’的动作，你看你看，就这一下，这是左眼的招牌动作。”朱魑抬头，伸手低头比划了一下。她眼神里也有点疑惑和不确定，说：“我跟左眼都是ZZ平台出来的，都在火山开直播，虽然我当初的番位比他差远了吧，但是对他还是比较熟悉的。” “卧槽，我还以为左眼最强的是麦词。”楚垣夕心说这啥情况？左眼重新上岗再就业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帝都的另一个角落里，马捷的团队正准备开香槟庆贺。当这段视频上传达到72小时的时候，后台数据是254万赞和4500万播放。这个作品经过最初的挣扎之后没有上热门，但数据很快进入暴涨期，直到这时才渐渐平缓下来。 陆永孝拍着马捷的肩膀，心里十分满意，实际上周五的时候他炮打芒果台就是为了给这段作品造势的，只是效果离奇…… 但好在马捷的作品本身给力，不用他造势也可以崛起，这实在是太好了，说明了自己的眼光。 他正准备发微博吹嘘一番，忽然看到角落里，左眼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资料，仍然在仔细研读。 “左眼大神，来走一个。”他都五十多岁了，但是丝毫不显老，说话也跟年轻的时候一样。他手里拿着两个高脚杯，旁边立刻有人捧着香槟过来给斟上。 左眼面如平湖，接过香槟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高脚杯说：“这样的知识分享还有没有了？” “就这两套。”马捷面色潮红的走过来说，“左眼哥，我看你不怎么看第二份啊？” “他这第一份有用，第二份我打赌他特么通篇都是在胡扯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 第一掌打蒙左眼 左眼的话让陆永孝十分意外：“他这第二份知识分享可卖了一千多万块钱呢，我听说一开始搞知识分享那个胖子看见之后都惊了，非常非常火。” 哼了一声，左眼断然说道：“再火也是骗钱而已，靠这个根本拍不出爆款来。我敢肯定他也不知道地下车库那段为什么能火！” “那不对啊，我去快本的时候齐雨当场说的，是楚垣夕特地找的场地，特地告诉她怎么跳，相当于手把手的教，只需要一个美女做载体。他肯定知道为什么吧？”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这孙子就是个怪物……”左眼丝毫没有成功的喜悦，仍然在费劲思考着。实在是这种程度的所谓成功对他来说完全就是渣渣，如果他没被封的话，拔根汗毛都比这个粗，如果…… 这时陆永孝走到场地中间，还像模像样的那这个话筒，大声说：“咱们的创业项目‘马路工作室’这样就算是成功热启动了，这是我们在新兴领域的一次非常有意义的实践。让我们首先感谢左眼大神，没有左眼大神给出的方案和细节上的设计，我们只能靠歌舞进行积累，冷启动。那请左眼大神说两句。” 下面哗哗的鼓掌。 左眼一手拿着资料一手接过话筒：“啊，既然我已经加入了这个团队，而且有股份，那么咱们就是同舟共济的战友，要谢就互相感谢，感谢我们互相成全。” 下面掌声雷动。 然后左眼接着说：“对短视频这门生意其实我也是个门外汉，能发挥的作用非常有限，更多的工作还得靠大家。像这种资料……”他一举手里那沓纸，“我现在需要大量的经验来快速的把自己填充，所以请尽量收集这种资料，我来把其中的经验转化成设计。” “这个好办啊左眼哥。”下面有人说话，“现在市面上这种资料太多了，一个个都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这么多人帮你一起整——” “那种没有任何价值。”左眼没等他说完就举起手里的资料来，“那些道理不见得能帮人度过新手期，更不要说干货了，看那些个做不出爆款来。我需要的是干货，像巴人娱乐的第一份资料这种。” 被打断的人小声嘀咕了一句：“巴人娱乐就出了两份。” 陆永孝立刻打圆场：“这么说我们还必须感谢巴人娱乐无私的分享了？” 马捷心说楚垣夕靠分享知识赚了一千多万，这也叫无私分享？ 然而左眼点头：“确实得感谢他。这个《昂扬向上》相当于是照着这份分享做出来的，可惜啊，他这份分享里的干货实在太少了，只能转化出这么一类作品来，而且还比较费思量。” “哈哈哈哈这正说明左眼大神强大的实力啊。”陆永孝有些不自然的说，他跟楚垣夕的愁结大了，然而他也知道左眼的仇更大，所以他只能这么说：“那么多人看过楚垣夕的知识分享，只有左眼大神从中提炼出了精髓，做出了爆款啊。再说经验这种东西也确实是需要积累的，一回生二会熟，咱们今后肯定会越来越火的，干杯！” 马捷心情复杂的举杯。一方面特别想当面去“感谢”一下楚垣夕，特别想让楚垣夕知道自己工作室是在研究他的知识分享之后找到了其中的精粹，然后才做出青出于蓝的爆款。那时楚垣夕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他特别想看。 但另一方面他又深知把巴人娱乐的恐怖，人家不止这一个类型的爆款，抖音上能火的品类中除了真实场景的抓拍之外几乎都留下过巴人的爆款。而他只能靠左眼给出精妙的设计方案来追赶。 这种挑战的刺激让他浑身颤抖极为兴奋。 正在这时，负责监控巴人娱乐自媒体矩阵的人突然跑过来，拿过手机递给马捷，说：“小马哥，你看看这个。” 马捷拿过来一看，是巴人娱乐新上传的作品，新鲜出炉，只有他们这些趴窝盯梢的人会在第一时间发现。 音乐也是《Where are you now》，但内容居然是打篮球？也不是打篮球，而是一个人站在场外背对篮筐向后抛球？这什么鬼？ 他没看完就冷笑了一下举起手机，大声说：“同志们，大新闻，巴人娱乐山寨咱们啦！” “什么情况？” “我艹！” 一下子呼啦啦他周围聚起来不少人，有的人干脆掏出自己的手机，然后纷纷怪叫起来，虽然完全不理解巴人娱乐发这段视频的用意，然而，巴人在山寨他们，这实在是太爽了！ 只有左眼露出极为困惑的神色，然后仔细观察，忽然说：“巴人娱乐没用咱们的音乐？” 马捷低头一看，还真是，巴人的视频用的是自己的音乐，同样打上“原创”的标签。 “我艹，还真是贱人就是矫情。”他不屑的说，也不屑于去追究巴人娱乐这么做的原因，这种小动作在他看来是毫无意义的。 反而是左眼，经受过常人一生难觅的打击之后，往日孤高游侠一样的脾气被磨掉不少，但优质内容创作者的能力和敏锐的嗅觉还保留着。特别是对于楚垣夕这根刺，他虽然恨不能立刻拔掉，但必须视作怪物，无比重视，每一个行径都值得自己思考一番有何深意。 他思考了一小会，又一次打开巴人娱乐的视频，然后猛然发现，咦？点赞数从几千突然变成两万了？这才多大会儿的功夫？ 他赶紧找人要过巴人娱乐的数据增长曲线来看。这家工作室可是非常专业的，有人专门打野，有人专门carry，有人专门偷塔，有人专门喊666。对于巴人娱乐更是重点盯防，早就有专人负责统计巴人娱乐的作品数据曲线变化，包括发出之后半小时、一小时乃至更多时间的点赞量，都有统计。 巴人娱乐的普通作品发出几天之后点赞量一般停留在二十万赞上下，而上传半小时之后的点赞数则一般都是三四千赞，一小时会突破一万。 只有优质视频，比如朱魑推出新舞，或者巴人使用了新歌，而且是有爆款潜质的新歌，才会呈现半个小时突破一万的情况。 第二百二十章 第二掌带起风潮 拿过统计表来一看左眼就觉出不对来，他马上问：“这作品什么时候上传的？”然后瞬间得到答案，从发现起到现在还不到20分钟，算上盯梢延迟也就半小时，而点赞……左眼再一刷新，数字又往上蹦了一下，变成了两万五千？ 这是巴人推出爆款的时候才会有的表现？不对，一般的爆款还不行，得是超爆款才会有的现象！什么情况？这个渣渣视频怎么看都像是日常更新充数量的那种吧？ 左眼再度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等他思考到下午，报信的再度惊呼：“巴人娱乐又山寨我们了！” 这一次的视频正常的多了，还是同一首音乐，视频内容换成了朱魑走秀，从外向里走进一个旋转门后进入慢动作。 这个视频在马路工作室里传看一圈，所有人面面相觑，只有左眼神色一动，拿过另一个手机，打开扔篮球的视频，跟朱魑走秀一起播放。 很快，两段视频几乎同时进入慢动作模式，左眼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像这种美女在高档环境里走秀的视频在抖音上一抓一大把，咖啡厅、高档会所、大卖场、奢侈品门店等等，特别是一些所谓的“网红打卡地”，天天都有漂亮小姐姐去拍短视频，俨然小型片场。 不过朱魑几乎从来不发这种东西，因为此类视频很难出爆款，适合那些没有内容创作能力又想红的小姐姐。她们只擅长摆拍，跳舞不会跳，唱歌比朱魑还难听，不发这种几乎没的可发，但对朱魑来说完全是鸡肋，而且流于平庸自降逼格。 左眼一开始看见这段视频简直惊诧了，这是我方不小心点了什么神秘按钮了？激活了巴人娱乐自甘下贱的属性？然而这两个慢动作却让他有了不明觉厉的感觉。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声叔和朱魑的问题，他们还是头一次被安排去拍这种毫无质量的视频，而且还是楚垣夕面授机宜，难道楚垣夕的水平突然跌停了？ 然而数据打脸，等楚垣夕把作品发到抖音上去之后俩人都服气了。 阿哑的篮球视频很快就爆了起来，这个让左眼难以理解的视频，楚垣夕是这么说的：“抖音上边的聪明人有的是，看一个视频学不会，看第二个肯定就会了，你看着吧，到晚上，咱们这个BGM的引用数肯定就爆了，跟风的立刻把咱们推上热门。” 说完他对阿哑跟杨健纲说：“你们两个值得表扬，特别是阿哑这个球，非常绝！” 杨健纲发回来的视频是让楚垣夕眼前一亮的，他本来想的是阿哑把球背对篮筐扔进去就算完，结果歪打正着，拍了几十次都蒙不进去的情况下，有一次阿哑抛的太高了，结果没飞到篮筐之前就下落，砸地下之后弹起来正中靶心，正好弹出来一个空心蓝。 而杨健纲的镜头丝毫没抖，完美的记录下这一幕。 可能让声叔去拍，经过几十次重复无效的劳动之后也早就懈怠了，然而杨健纲是特殊人才——游戏策划。这个工种会磨练出一项极为优质的技能，让人在大量重复无效劳动中保持持续性和专注力。因为游戏策划经常要在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加班再加班，做的都是机器人的工作，极为枯燥，能坚持下来的通常都会百折不挠。 看到视频之后楚垣夕大喜，这波稳了！这个视频主打的是音乐和慢动作结合带来的视听效果，视频内容只要带点戏剧性就行，所以他才要阿哑去背框投篮，现在这个戏剧性翻倍，显然更好。 他立刻开始处理。这个处理方式是原世界的豆芽们千锤百炼出来的，上百万个类似的视频作品早就标明了音乐中从哪起镜，到哪掐慢动作，慢动作要搭配音乐中的哪几秒，什么时候恢复正常。而且这是楚垣夕临近穿越时候的爆款，记得很清楚，分分钟就传上抖音。 这个迭代方式的精髓既不是音乐也不是慢动作，而是掐准慢动作和音乐搭配的时机，精华就在那几秒。 声叔朱魑这一组拍起来就容易多了，主要是跑腿而不用重复，到了地方咔嚓拍完闪人，连咖啡都没点，把咖啡厅前台小妹都看呆了。 事情的发展比楚垣夕说的还快，下午还没过去这两段就全都成了爆款。阿哑爆得是数据，朱魑爆的是跟风，阿哑的火起来没人跟风，但等朱魑的火起来，过了晚饭只见大量的美女走秀横扫抖音，一水的都是《Where are you now》，一水的掐住慢镜头，成了最新网红拍摄方式，几个小时里音乐引用率已经破了十万。 这一晚上整个马路工作室集体陷入沉思，因为巴人娱乐发了一个破逼扔篮球的视频，半天不到点赞数已经秒了马捷，不但如此，二连击又发了一个同款音乐的普通走秀视频，再次秒了马捷。 最难堪的是音乐引用数方面。得益于朱魑的走秀带动跟风，马路工作室“首发”的音乐也有人用来走秀摆拍，引用数三天来只有几百，突然跳到几千。然而对面的引用分分钟过了十万啊！这妥妥的是超爆款的节奏没错了…… 直到看到铺天盖地的模仿秀中都带上慢动作，左眼终于从沉思中醒来，果然是这样！精华就在这段慢动作上？ 他的心中紧迫感陡然而升，因为抖音上茫茫多的模仿者都瞬间get到了楚垣夕的点，而他的反应却慢了好几拍？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还没有从一个主播的身份中调整过来，还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跟随者的心态。换言之，还可以更low一点。所谓山寨，最简单也最有效的不就是无脑像素级模仿吗？ 马捷想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而陆永孝已经开始写微博狂喷了，你们瞎吗？同样的音乐啊一模一样，我们先发的啊！为什么不引用我们的音乐！ 这是巴人娱乐一次赤裸裸的狙击，是对新生势力的打压，难道这就是天朝自媒体人的素质吗？创业的道路上不该互相扶持吗？ 陆永孝发出大义凛然的呼声，引起微博上一阵高潮，吃瓜群众一直讨论到第二天。 不过这回楚垣夕没搭理他，因为周二齐雨就回来了。 齐雨赶的是凌晨的飞机，周二上午就去巴人报道了。楚垣夕本来想借势给齐雨一个大大的拥抱揩揩油，没想到齐雨进门就说：“你知道吗？那个陆永孝其实是马捷的舅舅。” 楚垣夕一脸懵逼：“咦，你提他干嘛？” 齐雨没好气的送了个白眼，“因为我一直在刷微博啊，你以为我是被隔绝的人？” “那你怎么知道陆永孝是马捷舅舅的？” 呵呵一笑，齐雨露出特别开心的表情：“那天导演开除他的时候，本来是给他留了脸的，把他叫到一边去，结果他突然大吼：‘我舅舅是陆永孝’！” 声叔凑过来问：“然后呢？” “然后导演懵了，问他：‘陆永孝是哪个卫视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 准备带货 齐雨一边说着一边自己狂笑起来，捂着肚子说：“真是想起一次就笑一次，承包了我一年的笑点。” 楚垣夕脑补了一下，好像这个反问很容易形成暴击…… 齐雨回来之前杨苑美的低端文化衫就邮过来了，朱魑对齐雨回来无感，但是对文化衫的销售前景非常期待，因为走的是神器公司，她占股的。 至于高档文化衫，楚垣夕和杨苑美那边也沟通好了，考虑到杨妈家的服装厂也没什么高档的手艺，只是面料方面的提升，因此定价暂时上不去，暂定249一件，样品已经赶工出来，楚垣夕觉得至少对一线城市的工薪族来说即使比较性价比也有一定吸引力。 比如说IT男吧，对一两套拿得出手穿得出去的男装是有刚需的。然而IT男没有审美观，什么样的男装穿的出去是个迷，不过IT男有个好处，一般来说自己都有点B数，知道自己不懂衣品，因此大多数会准备一套百搭的西装。 西装还好说，但是大夏天的没法穿西装混过去怎么办？都拿格子衫顶包？这时就需要一个意见领袖给他推荐有品位、能拿得出手的休闲男装了。可惜的是IT男通常都不认得这样的意见领袖。 249的定价不高，但可以完美填补这类客户的刚需，而朱魑也完全可以充任他们的意见领袖。 因此周二晚上朱魑就开始在抖音主号上带货，齐雨需要排到周三，周五则是火山号。白天的时候楚垣夕还特地发了短视频对晚上的直播进行预告，公众号、微博和头条号也同步造势，可谓火力全开。 眼看就是晚上八点，朱魑已经坐在摄制间里，齐雨和楚垣夕搬小板凳坐在门外。 对齐雨来说直播技能仍未够班，这是近距离观摩实战的好机会。 对楚垣夕来说则是如临大敌，生怕朱魑说错点什么，他每次直播都是如临深渊，搞得朱魑不厌其烦，一边做开播前最后的检查一遍鄙视楚垣夕，朝门外说：“你啊，有这精神多给齐雨做做保姆，齐雨现在也是腕儿了。本仙女的直播本能没退化之前是不可能说错话的。” “嘿，你可别掉以轻心，淹死都是会水的。”楚垣夕对朱魑这种大大咧咧的态度非常担忧，“而且，你要知道视频是刻意剪辑的，非常容易‘断章取义’。你说的完整的话可能没毛病，想黑你的人直接截一段，你说的时候能想到中间这一轱辘会出问题？” “那我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啊！”朱魑撇撇嘴，心说本仙女什么场面没见过？当年发妈妈和提莫的粉丝互相黑，不比你这个厉害多了？还用的着你提醒？ 楚垣夕知道现在劝她没什么用，关键是她直播里确实没出过错，使得自己做了许多晚上无用功，所以只要看住场子就好，于是说：“总之今晚直播的时候一定注意不要引导观众攻击有关部门就行了。齐雨我反而不担心，她属于傻播，想出错都没机会。” 齐雨顿时伸出二指禅在楚垣夕的腰眼上用力一掐。 楚垣夕顿时一声惨叫，朱魑虽然看不见，但听到惨叫就是一乐，“行了你们俩，本仙女要开播了。” “这回可都靠你们俩了，文化衫这个月卖出一万件以上给你们发奖金。”楚垣夕隔着墙说，说完带上耳机打开抖音准备以观众视角看直播。 齐雨很自然的从楚垣夕耳朵上摘下一个耳机给自己戴上，然后和楚垣夕看同一部手机，然后小声问：“我听说内涵段子的用户不是挺排斥抖音的吗？你在抖音火山开播，会有段友看吗？” 楚垣夕奇怪的说：“难道内涵段子关停了，他们就不看短视频了吗？之前还大闹抖音来着。段子上边的视频本来就有六成是从抖音快手上搬运过去的，他们还不是一边骂抖音一边看抖音？你说的排斥是他们凑在一起的时候，得互相之间得攀比一下谁对段子更忠贞不是？所以都得表现自己看不起抖音快手，但是私下里什么样谁知道？再说段子都凉凉了……” “哦。”齐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着问：“那文化衫为什么卖这么便宜？按说网红带货卖东西不是应该收智商税的吗？” “收智商税就不能宠粉了啊，文化衫的目标用户是咱们自己的粉丝，不能涸泽而渔。”楚垣夕看到朱魑已经开播，说：“而且文化衫是有广告属性的，买的人越多对我们扩张影响力越有好处，这是软性的提升，不能光看钱。咱们卖到正常价位，靠你们的影响力多卖一些打开销路就行，毕竟咱们都走网购，销售成本比别人低，卖正常价位咱们已经很赚了。” 说完开始安心的看直播。 这次直播的内容也是精心准备的，杨苑美作为资深段友小宇宙爆发，把段子上边经典的那些内容先做整理，然后按脉络组成小故事发给楚垣夕和朱魑。 朱魑的直播一直都是讲段子，本身就契合内涵段子，虽然她一般不直接讲内涵段子上边的东西，但是内容提供者本来就是杨苑美，自然带着段友属性，这一回火力全开，顿时笑料不断。 对这些内容楚垣夕做出的唯一梳理就是把杨苑美过于偏激的针对有关部门的怨念给剪掉，交给朱魑的是一个洁版。段友们的愤怒是很可怕的，楚垣夕可不想落得一个引导粉丝攻击有关部门的名声，因此主题被调整为怀念段友们曾经拥有的愉快时光，略带一点为段友们申辩的意思在里面。 内涵段子被关停，官方的原因是低俗媚俗，翻译为人话就是负能量太大，然而段子里也有许多正能量的内容，比如有事情找段友，因此段友们才会气愤难平，感觉被冤枉了。 等到朱魑开播，很从讲段子开始，然后自问自答，这段子很多水友听过，确实是内涵段子上的经典，老阿姨不是在抄袭，而是在怀念，你们看我穿的这是啥？ 第二百二十二章 强势插入 其实眼尖的水友早就看到朱魑的装备了。 今天朱魑是全副武装的，头戴直播神器卖萌帽，八戒大耳呼扇在两旁。手边放着告示牌，上写着：一入段子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重点是身上穿得文化衫，胸前印着段友大笑的logo，正面写“清风扶杨柳，敢问是段友？啤酒小龙虾，段友是一家！”背后印的是：孩子，如果你碰到坏人遇到困难无法联系家人时，请认准这样的车贴，我们都愿意帮你回家！ 这一亮出衣服，下面顿时刷起一片666，各种打赏道具频繁的在屏幕上闪现，朱魑顿时来了感觉，说：“段子被关这件事，我是这么看的，难道学校里有霸凌——” 朱魑想说的本来是：难道学校里有霸凌，就把学校关掉？难道电脑中毒了就都不用电脑了？难道段子上有低俗，就把段子关掉？然而刚开口，楚垣夕突然冲进直播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只见楚垣夕进来之后直接双手在胸前交叉，做了一个斜十字，这是之前约定好的中断提示，朱魑以为永远不会出现，没想到楚垣夕居然真的强势插入直播了。她在镜头前愣了片刻，然后对着镜头尴尬的一笑：“稍等，门口有人查水表……” 说完非常不情愿的离开座位，走出镜头的范围，直视楚垣夕。 楚垣夕听朱魑一开口当时就一哆嗦，心说给你的本子上边没这句啊！他赶紧蹿进摄制间，结果引起齐雨一声惊呼，因为还有一只耳机插在齐雨耳朵里。 朱魑只得离席来到门口，楚垣夕赶紧附耳上前：“你没有看法！”说完一瞪眼睛。 朱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楚垣夕只得说的直白一点：“咱是为了卖衣服，不是为了给段友撑腰，你入戏太深了！” 这感觉真是糟透了，直播讲究的就是一个痛快，然而楚垣夕强势插入，束手束脚是不可能发挥好的。她僵硬的点点头，仍然不太理解楚垣夕，坐回座位上去一看，弹幕满都是：主播人呢？主播拉屎去了？各种嘲讽大爆发。 在这些弹幕中突然像是万花丛中一点红一样，冲出一串打赏来，虽然都是最低级的小心心。楚垣夕还以为是齐雨发的，结果回去一看不是，只见一行弹幕向跑马灯一样划过屏幕：段子关闭这件事主播是怎么看的？说得好打赏火箭，后面跟着一串鼓掌表情。 火箭是仅次于宇宙之心的大额打赏，一艘一千块钱，这可比弹幕和小心心给力多了。 朱魑充满怨念的看了门口一眼，一咧嘴，说：“打赏火箭是不？等我看看台词，刚才被查水表了台词都忘了。” 这时直播间的人数已经明显高于平常日子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个账号许久没开播造成的错觉，楚垣夕心说朱魑你倒是赶紧带货啊？ 仿佛心有灵犀一样，朱魑假么三道的拿起一个小本本来看了眼，连翻都没翻，说：“段子被关这件事，我是这么看的，难道学校里有霸凌，你就不买文化衫了吗？你们都来买我家的段友文化衫，就是对段子最好的缅怀方式，对段友们正能量的释放。屏幕上有购物车，价格便宜量又足，屠龙宝刀点击即送。” 说完俏皮的吐了个舌头，然后一捏遥控，猪耳朵顿时开始扇风，卖得一手好萌。 这下评论里彻底热闹了，简直说什么的都有，有嘲笑的，有喊666的，有送礼物的，也有点开购物车之后一番品评的，可惜那个号称要给火箭的人不见了。 在帝都的另一个角落，黑嘴遗憾的看着手机，洪兴郑佟站在左右。见朱魑没上套，郑佟一拍大腿：“哎哟，她居然没上套！这也太警觉了吧？” 他感到朱魑的话说出来肯定可以做成黑料，就算不能做成黑料，今后也能找到机会给她上眼药，连大帽子他都想好怎么扣，举报信都想好怎么写了。这就相当于战场上一个炮灰小兵，连遗书都写好了，最后发现自己没有死…… 黑嘴一撇嘴：“得啦，朱魑可是我培养出来的，这点小打小闹的能上当吗？不存在的。” 洪兴心说你美什么啊？他也存着跟郑佟一样的心思。实际上他手头上就存着不少料，不过引而不发而已。很多主播说话一点忌口都没有，播high了之后想说什么随口就来，在当时的语境之下可能水友们会觉得很爽，很恰如其分，然而对景的时候这些黑料早就给她们标好了成功的价格。 他叹了口气，“可惜啊，咱们现在手头不充裕，不然就说十个宇宙之心了。” “大哥你还真要打赏她啊？” “不，我现在是连吹牛逼的勇气都没有了。”洪兴无限惆怅。巴人昨天的连环掌他当然也看见了，同时一个更加让他百味杂陈的消息被袁都带过来，那就是左眼不再挺枪跃马，但是选择运筹帷幄，加入了一家新成立的“马路工作室”做幕后工作。 原本他都没想过左眼，此时听到袁都的这个小道消息顿时就感到眼前一黑，心里怪可惜的。早知道左眼肯把马褂脱了干这种，他早就三顾茅庐上门了，如果自己的工作室有左眼坐镇…… 因此这一整天他都在想着怎么靠往日的情谊去挖左眼过来的事。可惜，人家有钱…… 转过天来周三，轮到火山号开播之前又是一番热门景象，做直播预告的短视频留言甚至于比抖音大号还热闹，可能是因为火山上边的段友比例更高？也可能是经过昨天直播之后粉丝的自然反应？ 齐雨回到巴人之后加紧录了两首歌，好传到空山新雨账号上激活自己的粉丝们，同时做周五的直播预告。 经过周二楚垣夕对朱魑直播的强势插入，她变得更小心了，紧张的背台词，大有把词背下来，等开播多一句都不说的架势。这实际上是不行的，不过楚垣夕只能把她丢给朱魑调教，因为需要跟杨苑美进行一次重要的沟通。 朱魑的带货效果很不好说。 因为之前卖了七十万顶卖萌帽，朱魑的电商团队进行了一波跨越式发育，淘宝店的名声响了很多。老主顾回头客什么的是有的，还组建了好多群。因此文化衫开卖的时候即使没人带货也能推出去一些销量。 朱魑带货之后销量确实有一波剧烈的上扬，特别是两次直播的过程中，曲线分别鼓起驼峰来，然而即使是驼峰，比起当初卖帽子的时候仍然差地太远了，**曲线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因为上回卖帽子相当于游戏行业里的“逼氪”，只要是付费玩家不氪不行。然后又是四次“追氪”，只要氪了一回就算上贼船，后面的不追买前面的成本就沉没了。 而文化衫固然有刺激段友消费的成分，归根到底还是自发的，类比于游戏中的佛系氪金，效果当然不一样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杨苑美宁死不从 楚垣夕一点都不发愁，因为即使是在段友中的传播也是需要时间的，他把朱魑的三小时的直播做了剪辑，其中带货的部分合成一个不到十分钟的视频，中间加上巴人公众号的入口，然后挂在各大视频平台上边，最后再在公众号里加入广告链接，形成一个小小的闭环。 这就相当于给公众号开一个招揽“前段友”的途径，算是顺带吸一波粉丝吧，既然做食尸鬼，那就做成全套。 然后从下周开始，两位大主播需要开始给带有巴人属性的文化衫带货了，那时销量肯定会有巨大的上扬，在这之前得先把品牌战略的经理人确定下来。段友这一波可以当成试水，但到巴人正式的文化衫可就是一个细水长流的生意了，耍这套拳法之前需要先摆出正确的姿势。 杨苑美是极为推荐她的母上大人的，从资历杨妈本就是行内人，执行力没的说，能力也相当不错，而且对楚垣夕的品牌战略也比较认同。 楚垣夕没打算做个百年老店以后靠卖衣服混日子，但这门生意可以给巴人兜底，可以持续释放现金压力，支持楚垣夕再招一百个员工都没问题。 关键是正如之前对齐雨所说，这种文化衫的销售是有广告效应的，可以缓慢扩大巴人的影响力，比如说乱世出山的元素被印到消费者的衣服上，自然就会触及ta身边的人，让本来不了解这个漫画的人看到漫画里的经典镜头。 所以文化衫和之后的衬衫，其存在是有意义的，不止是现金流，交给杨妈很不错。 然而楚垣夕绝对不能允许代工厂的厂长当神器公司经理的，这种天真的想法杨苑美可以有，但楚垣夕万万不敢把信任建立在对方的道德品质上，像神器公司和杨妈厂子这种代工关系，一般的君子都未必把持得住，稍微对账本做下手脚，自己铺铺电商渠道，岂不是美滋滋？到时候谁是正牌谁是杂牌？ 因此没必要去考验人性。 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进行一番沟通，至少先定下一个暂时性的计划来，由杨苑美代理一段经理执行品牌战略。 楚垣夕心里倒是有些人选，是原世界中在小康工作过的人才，不过想了好久都没一个完全合适的。 主要是神器公司的天花板比较低，至少楚垣夕给它的定位低，而原世界中小康里不收混日子的人，能做到方面军团主帅的都是能折腾的主儿，擅长快打旋风，不擅长小打小闹。如果神器公司未来的目标是估值百亿，那楚垣夕想找人就方便了，聊一下画个饼就能勾引过来，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结果沟通十分失败，杨苑美一急，直接打飞机杀回帝都，下午下班前就赶到办公室。 她家那边的流程都跑完了，倒也不是必须她去盯人防守，朱魑的电商团队就能hold住。顺便，她也把高低两种巴人的文化衫各带回来几件，方便下周开始的新一轮销售。 其实她也知道楚垣夕的顾虑，只是因为那是自己的亲妈，所以对楚垣夕预设立场防备老妈这件事总是不舒服的。 对此，楚垣夕的评价是：“你可拉倒吧，你就是懒！不想干这个品牌经理。” “切！”杨苑美无限鄙视楚垣夕，“我码农少女杨苑美的理想是做一只米虫，根本就不是做经理的料，还什么品牌战略，我怎么不飞啊？” “你不会没关系啊，你爸妈会，好歹也是全国百强的领导，让他们俩老司机带带你，不就会了？米虫也可以飞的吧？” “别介，这时候想起我妈来了？我们家的厂子就是不知道哪年取得了个‘百强’的称号，并不是现在真能在全国排进前一百去，您可别捧了。”杨苑美无限鄙视+1，“他们到时候把我教坏了，您又该怀疑我妈通过我做手脚，我可不敢。” “唉唉唉，我可一点都没怀疑啊，我这是预防，杜绝一切不好的可能性。”楚垣夕没想到杨苑美急了连自己家都吐糟，知道说服不了她了，只好再想办法。好在品牌战略这事本来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不是说今天人才到位明天品牌就竖起来，也不是说下周没有品牌经理就得推迟带货。 “对了对了，朱魑跟齐雨都想去玩玩cosplay，你帮着联系一下你那个富二代闺蜜呗。”楚垣夕突然想起来这茬，这是齐雨提出来的，她还一直没玩过cosplay，可能在芒果的时候就产生了这个想法吧，回来一说，朱魑也闹着要去。 杨苑美正没好气，“你不是有曹珊的微信吗？你自己联系啊。” “姐姐，他们俩是要去玩，你懂么？不是拍片儿。”楚垣夕不好意思的说，“要是拍片，生意往来，那我肯定自己说，这玩儿嘛，你懂的。” “我懂个毛。”杨苑美哼了一声跑到一边发微信。 她倒是理解楚垣夕的心里，去玩相当于去麻烦别人，如果是付钱的还好，不付钱就相当于去占便宜。然而玩也付钱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可能会导致对方觉得你看不起她，反而弄巧成拙。还有一种人嘴上说着不要而身体很诚实，这种情况更加不知道怎么处理。 楚垣夕不了解曹珊的心理，所以需要杨苑美开口。杨苑美也不客气，很快告诉楚垣夕，明天曹珊在环铁那边正好组织一个活动，去玩刚刚好。 晚上朱魑的直播不温不火，不过人数很多，很长时间内维持三万人左右在线，跟抖音大号直播的时候相比几乎差不多。好在朱魑昨晚被楚垣夕强势插入，今晚变得老实了很多。 转过天来就是周四，楚垣夕带着齐雨、朱魑和杨苑美一起奔向帝都环铁。这个地方也在东五环，和798很近，环境也很像，美其名曰艺术社区，不过多了很多电影电视制作公司。 楚垣夕到的时候发现这里正在进行繁忙的外景布置，可能要拍点什么。曹珊亲自出来接人，把几个人引了进去之后，说：“今天不是漫展，是帝都cos圈的两伙大玩家互相茬架PK，待会我这还会来几个朋友，所以我可能照顾不周，你们自己玩玩呗。就是后台的东西你们别拿太远了就行，省得我临时需要用到的时候找不到。” 第二百二十四章 意外的人 曹珊还是跟上回差不多的装扮，青丝遮脸呈现美好颜值，楚垣夕一看，心说您老人家遮脸术用起来上瘾吧？ 杨苑美听完反而来劲了，兴奋的问：“怎么茬架？找评委评分？cos还能PK的？” “评分？”曹珊明显鄙视外行，就算闺蜜也不例外，“cos圈不存在评分这一说，更没有什么评委。” 她指了一下外景：“我们事先互相拟定了一个名单，双方准备好服化道，一起cos一批角色，一个一个比，谁更像谁就得一分，比9轮，最后算总分。” “卧槽，你们城里人真会玩！”楚垣夕惊呼：“这名单怎么定？” 曹珊想了想：“LOL的banpick知道伐？跟那个差不多，双方都从对方的单子里边排除掉一些角色，剩下的拼成一张完整的清单，一共有十几个吧，PK的时候从里边挑。” 她说着说着忽然面色一喜：“啊对了对了，这个像不像，不是走一圈就完了，得有表演环节，要有情节。说不定后边还需要你帮着现编一段剧情啊，大神拜托了。”她说完招呼一声之后闪人，一副非常忙碌的样子。 咦？既然单子是早就定好的，那表演计划按说也是早就定好的才对，现场只不过是把准备好的东西展示一番，为什么还会需要他们？楚垣夕有点理解不能。 楚垣夕在曹珊的地盘上转了一圈，发现今天真是来值了，因为曹珊几乎把全部家当都运过来了，服化道非常之丰盛。不但服化道，人也很多，曹珊的coser一个个摩拳擦掌，等着上台展示自我。 今天不但互相茬架的来了，看热闹的也来了不少，可以说是帝都cos圈的一场盛会，像楚垣夕这样来玩的很多，只不过楚垣夕他们相当于是VIP票，相当于NBA骑士队的卢指导场内观球。 看这架势掐架的双方可能在之前的放嘴炮环节都没说啥好话，所以全都是有多大劲使多大劲，对方的声势也很大，不但把家底都拿来，助拳的朋友也请来很多，而且双方陆陆续续还有人来。 可能楚垣夕这一伙人有点耀眼，朱魑、齐雨、杨苑美三个美女各擅胜长，往曹珊那边一站，顿时吸引了很多人指指点点。 大概这也是曹珊想要的效果？至少气势上先盖过对方。Cos比什么？最后比的还是俊男美女不是？当然，取胜的契机主要在于能够击败对方有备而来的coser，这个banpick确定名单的形式其实相当于主客场制，谁能客场取分谁就占据主动。 这一下别说是齐雨了，连朱魑都感觉特别新鲜，在场子里摸摸这个捡捡那个，服装比划比划直接往身上套。只有杨苑美神经比较大条，在场子里四处溜达，一点都没有想玩的意思。 因为后面可能要帮曹珊的忙，所以楚垣夕反而心安理得起来，甚至拿出相机给齐雨拍了段cos视频。他手里还攒着不少cos短视频的方案一直没怎么拍呢，正好先来一段尝尝鲜。 这一次他要拍的是一种利用视频剪辑达成的快速连续变身。这也是个他穿越之前才刚刚流行起来的短视频玩法，找一段节奏超强而且轻快的BGM，由coser摆pose或者走秀，换不同的装走相同的秀，或者摆出相同的姿势来。 最后视频合成的时候在音乐的节拍上接起来不同装束的视频，就可以做成非常有震撼力和动态感的视频了，比如一路走来，看动作看不出是剪辑过的，但换了五套不同的古装，手里的宝剑换成酒葫芦之类。 正好曹珊这里今天服化道齐全，可以拍个痛。 朱魑一看好玩，也要加入进来，楚垣夕干脆设计一个剧本让她们两位女侠比武过招，朱魑女扮男装攻气十足，然后不断换装，动作套路却不变，等剪辑出来肯定好玩，而且可以剪成不同的好几套。 正在这时曹珊回来了，由往她这边引过来两个美眉，其中一个身材娇小气质温柔，另一个身量高挑气质独特。楚垣夕看到进来的人顿时一呆，朱魑看他呆了呆，一扭头，发现那个娇小弱气的有些眼熟，稍微一想，这不是那天去吃盘古七星金枪鱼的时候楚垣夕跟人家搭话的小美眉么？ “楚垣夕啊楚垣夕，想不到你浓眉大眼的居然是个萝莉控？”她过去拍了一下楚垣夕的肩膀，却发现楚垣夕身体有点僵直。 楚垣夕这才回过神来，说：“我怎么萝莉控了？我看的是那个大洋马。” “什么大洋马？你眼瞎啊，根本不是洋妞好不好？” 朱魑也看见另外那个美女了。她自己在女生里边就算高个的了，身高1米68，然而那个靓妹比她还高，几乎跟楚垣夕差不多，而且皮肤非常白。这肤白貌美大长腿，就连她都有点嫉妒。 曹珊领着两个美女走过来，然后才看见朱魑穿着她想让高个女生穿的古装，于是很尴尬。朱魑倒是一看就懂，立刻脱衣服，然后就听曹珊打了个哈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也是我朋友，这个是夏目酱，这个是虞美人，夏目酱可是我方强援。” 说完，她突然觉得自己说的不对，赶紧找补一句：“虞美人也是我方强援哈哈哈。” 这叫越描越黑，楚垣夕明显看到虞美人的脸颊抽了抽。好在她们似乎早就认识所以也没人在意。 楚垣夕是知道虞美人玩cos的，不过玩的没那么疯，偶一为之罢了。虽然同样都是岛国系美眉但是比夏目可差远了。 这时曹珊隆重的指着楚垣夕，转身说：“这个人你们可能没见过但是应该听说过吧？最近抖音上最火的，巴人娱乐，他是老板楚垣夕。”说着还比划了一个蹦迪摇的起手式：“地下车库，知道？” “啊！听说过而且见过。”夏目酱惊呼一声，她也认出楚垣夕来了，于是雀跃两步过来伸出小手，跟楚垣夕轻轻的一握，然后充满惊叹的转向朱魑问：“那你就是空山新雨姐姐了？久仰！”说完学着武侠里面一抱拳。 第二百二十五章 曹珊来阴的 朱魑木然，楚垣夕哈哈大笑。这夏目一看就是不玩抖音的，没想到齐雨的名声连不玩抖音的都已经如雷贯耳了。 齐雨脸上有些好笑，又不好意思笑，主动过来说：“我是空山新雨，她是我们这的头牌，朱魑。” 夏目酱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讪讪的笑起来，两个月牙眼，配上焦黄的短发和小虎牙，非常萌。 她已经穿好了一身蓝灰色的和服，不知道在哪换得装。楚垣夕看着倒是挺自然的，夏目本来就是岛国系的美眉，只要是和风的服装她都hold的住，包括漫画角色里比较夸张的那种。 虞美人却没有换装，上下穿的都很休闲，但正因为很休闲，所以把她36E的胸一点不加掩饰的释放了出来。楚垣夕很自然的向虞美人伸出手。 在这里遇到虞美人实在是一件十分意外的事情，不过楚垣夕略微一想倒也正常，因为夏目酱和虞美人确实是极其要好的闺蜜，而不是塑料姐妹花。 她们都是平模，又都是岛国系，原世界中正是虞美人向楚垣夕数次力荐夏目酱的。只是楚垣夕有几条原则，结婚的不碰，有男友的不碰，能自己闯出名堂的不碰，夏目正好是能自己闯出名堂的那个，所以被楚垣夕多次婉拒。 虞美人见楚垣夕都伸出手了，不握一下不合适，于是也伸出手。她本想轻轻握一下，就像夏目酱那样，几根手指握一下就完，没想到楚垣夕的手突然向前一伸，正好握到虎口的位置，握得很正式。 楚垣夕用力一握，但很快松手，虞美人立刻抽回柔荑，她的手还是那么软，还是那个凉凉的感觉，和原世界中基本一样。 虞美人眼角开的很大，所以看人的时候必须把眼睛略微眯一下，不然会显得美女超凶。平常她都收敛的比较好，但被楚垣夕这意外的一握，眼角顿时张开，然后平视楚垣夕。一般人被她这么瞪着都会不自然，但楚垣夕简直不可能太自然，甚至下半身还有点硬，这跟膝跳反射一样，属于正常的神经性反应，很难人为控制，不丢人。 难道遇到对手了？虞美人非常嚣张的跟楚垣夕目交了一下，然后发现对方的目光非常让人意外。一般男人看到她的时候要么就是色迷迷的，要么就是一本正经的过程中偷窥，或者露出赤裸裸的占有欲。当然也有少数正人君子，不过也难说是否装的比较高明。 而楚垣夕不是，楚垣夕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差不多是一种关爱的眼神？但又不像家里长辈那种关爱后辈。 虞美人晃了晃脑袋，很自然的移走视线，一头长发在风中飘摇，像海草海草海草海草…… 楚垣夕也没多说什么，见到虞美人过的挺好的他也就放心了。 PK的双方在环铁里圈出一块控场，搭起外景围成一个大舞台，双方各自占据半边，周围放着椅子和音响，喧嚣的音乐声一刻都没停过。 夏目酱+虞美人的二人组显然是这个圈子里的名人，看到她们来了，连对面的人也开始伸脖子张望。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生态，相比于朱魑齐雨，对方显然对夏目酱重视的多，朱魑齐雨颜值高，但在cos圈里都是陌生人，远远不如夏目酱的名声敞亮。 曹珊这边的人在夏目酱就位之后也纷纷吃了定心丸的样子，不少人过来搭讪拍照求合影。 很快比赛正式开始，因为都是圈内人，而且之前都在论坛和微博上约过架了，根本没什么开场白，一番简短的对喷之后直接开练。 第一战就是《极乐净土》，这极乐净土简直是cos圈里神一般的存在，双方都是迷之自信，各自派上三名舞见，音乐一换，蝴蝶步踩得飞起。吃瓜群众也打起精神，各种相机手机齐飞，闪光灯的快门咔嚓咔嚓按个不停。 双方都跳得非常讲究，显然经过千锤百炼了，可惜曹珊这边的舞见在颜值上输给对方，而且先跳，使得对方跳完之后获得了明显更多的叫好声。最后曹珊大度的认了输，然后派出一位帅哥，上台cos的是高桥老师漫画名作《犬夜叉》里的“杀生丸”。 按规则是失败一方提出下一场的cos目标，然后率先表演。杀生丸这个角色是个极酷的装逼犯，需要比较高的颜值才能hold住，这回曹珊没让胜利溜走，因为早就设计好了台本，而且非常狡猾，专门给主角配了一个配角扮演“邪见”。 这邪见戴了个尼玛式的全覆盖头套，鸟喙前突，上面顶着个小黑帽，手里拿着人头拐杖，这个扮相极有个性，而且道具显得非常精良，一出场立刻就让对面怂了。 等曹珊这边的杀生丸表演完用天生牙救邪见性命的一幕，对方的杀生丸还在急躁的等着脚本编剧临场给他填充剧情，因为原本准备的单人短剧是肯定无法取胜了，不加戏不行。 对方的大姐大是个胖乎乎的妹子，上台直说需要现场编剧，观众只得陷入短暂的等待，还好过了一会对方的剧本就热乎出炉了。对方的coser也不含糊，都是沁润岛国漫画的行家，简单沟通一下剧本之后直接上台。 定睛一看，楚垣夕暗暗点头，对方临时拼凑出一身犬夜叉的服装来，大红色的巫服颜色深了点，缺几根线，但是那个意思，一头银发非常亮，只是狗耳朵实在没有，把两只精灵耳朵箍在头上代替。 于是舞台上边上演了一出犬夜叉杀生丸两兄弟相爱相杀，倒是也算随机应变应对得法。 可惜对于准备充分的曹珊一方来说对方还是太仓促，因此爽快认输。 楚垣夕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所谓PK可以输阵但绝对不能输人，形式确实挺好玩。他也明白为什么曹珊之前说可能会拜托他临时写个本子了，因为曹珊能阴对方，同样也有可能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不过是否能够应付对方招数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自己带的服化道是否够用。 第二百二十六章 对面也是爱阴斯坦 楚垣夕也找地方坐了下去，前排是夏目和虞美人，旁边是曹珊。朱魑和齐雨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玩high了，她们俩对PK兴趣不大，看了两场就跑开，拉着学会这套玩法的杨苑美给她俩拍摄。 他看到曹珊这边好几个cos都去穿行套了，好奇的拍了拍夏目的肩膀问：“你哪场上？” 夏目一回头，看到是楚垣夕，赶紧摇了摇头，说：“报告大神，我也不知道，珊珊说哪场上我才上。” “你还是叫我楚垣夕吧，我不习惯别人叫我大神，感觉很low……”楚垣夕目视曹珊，曹珊一耸肩，指着对面一个顶着一头绿发的美眉说：“看见那个没有？那个号称是帝都第一岛国系cos美眉小草酱，夏目酱是我们的王牌，专门怼小草酱用的，小草不上夏目就不上。” “啊？”楚垣夕很意外，“为什么不错开？稳拿一分不好么？” “切，你以为是田忌赛马啊？”曹珊非常鄙视的说：“我们PK是为了更好的展示自己，不是为了赢。哎呀你境界太低。” 说完她凑到楚垣夕耳边说：“别老盯着虞美人的大腿，注意风度。” 楚垣夕顿时尴尬的揉了揉鼻子。 虞美人就坐前边，而且穿的是热裤，在四月下旬的天气里要风度不要温度，然后二郎腿一翘，两条大腿叠在一起，楚垣夕从侧后边看过去，视线很难不往下掉。 这双腿对男人的视线存在巨大的引力，对女人则变为斥力，仿佛无声的解释着四大基本力的奥秘。按说朱魑也是以腿型著称的，紧致、弹力足、形状完美，号称大长腿，但是真没虞美人的长啊！虞美人是圆长直的表率，俗称腿玩年。 而且楚垣夕是知道她能劈一字马的，当初她能劈一字马但不能劈横叉，为了满足楚垣夕解锁不同姿势的乐趣而天天练功，练得非常刻苦，练到楚垣夕看见之后都不好意思。这时候看见这双腿，当然是念念不忘了。 这时被曹珊一申斥，楚垣夕只得恋恋不舍的抬高目光，然后问：“那对方什么时候出小草酱啊？” 曹珊问：“你看过火影忍者吗？” “看过一点，后边鸣人变成血统挂逼之后就没劲了，然后忍者天天开高达，开着尾兽跟须佐能乎互相干，更没劲了就没再看。” 曹珊一拍手：“那就行了，忍者战首先比的是情报收集能力，明白么？” “啊？你收集到什么情报了？” “就是收集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觉得对方是了不起的忍者啊……” 仿佛是印证曹珊的话一样，她这边从杀生丸取得一血之后连输了两场，比分瞬间来到1:3。 这个比分让曹珊脸色非常糟糕，反而是楚垣夕事不关己，心想没被剃光头就不算丢人。君不见阿森纳天天被人灌个5:1、6:2之类的仍然非常自信么？能够跟教授比自信的只有后来沦为中超教练的佩莱格里尼。 然而曹珊不这么想，赶紧派上得力干将扳回一局，可对方握有主场优势还领先一分，形式仍然没有什么好转，或者说下一场必须赢，否则对方就拿到赛点了。 只见对方一通商量，然后绿头发的小草酱翩然登上大舞台，穿着一身银盔白甲，引起台下岛国系粉丝阵阵尖叫。 楚垣夕明显看到夏目变得紧张起来，虽然表面没什么变化，肌肉也很松弛的感觉，但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很容易出卖紧张的心情。 夏目酱拿过清单，只见小草酱cos的是……上杉谦信？ 夏目酱和虞美人两脸懵逼。清单里有不少岛国系，她一直以为对方会cos个大众化的不知火舞，或者弓凛之类的。曹珊的信息收集战也不是啥收获都没有，看到对方携带的一些服化道就能推测出一些信息，而Fate系列的cos正是她所擅长的。 因为要怼小草酱，她还特地练习了一下阴阳师里的角色，那个领域是对方擅长而她稍差的，没想到对方cos了一个上杉谦信？这是什么鬼？难道上杉谦信不是个男人吗？ 曹珊心里一阵发慌，这可要糟！小草酱cos的是一个很老的本子《战国兰斯》里边的娘化版军神上杉谦信，夏目不认识，但是她知道，只是之前完全没想到这茬。 她这边道具准备的挺全，战国武士的行套也有几套，但型号都是男人款，夏目身材娇小根本穿不上，更别说cos了。 上杉谦信是对方提出来的人选，她一直以为对方会上一个男coser，没想到玩了一手娘化版，这下麻烦大了！ 楚垣夕本来不懂她们为啥三脸懵逼，听曹珊一说就明白了，忍不住吐糟：“比阴谁怕谁啊，对面也坐着个爱阴斯坦啊……”对方在名单里非常高明的藏了一手，不过这也是规则允许的，而且属于礼尚往来，这个逼撕得让他作为吃瓜群众只能佩服。 小草酱是一个人上台的，他正准备看小草酱的表演，突然，曹珊抓住他的胳膊恳求：“大神，现在是绝境，只能靠你了，给我们编一段能翻盘的短剧本吧！” 楚垣夕迷了。心说大脸盘子你是不是傻？对方有备而来，让夏目别上去应战不就完了么？下一场夏目出场基本上能拿一分，如此本方不过就是3:4落后，还有机会反杀。现在上夏目岂不是很不明智？ “不行啊大神，这样就算最后赢了，我们名声坏了啊。输赢无所谓，夏目不能怂，这场必上！”曹珊说着对着自己脑袋比划了一下：“PK可以输，但是头，必须得硬！” “对，输也要输在台上！”夏目举起小拳拳说。 卧槽？你们的头都这么铁？楚垣夕心说这可要老命了，要比对于岛国战国史的了解，自己说不定还没有夏目熟啊。 不过曹珊说这是绝境确实一点不过分，因为她根本没有适合夏目的服装去玩这一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夏目势必不能穿一个不知火舞或者弓凛上去，然后硬说自己cos的是上杉谦信，那样再好看也没用。 这时无论如何是不能认怂的，楚垣夕立刻蹿起来往服装组那边跑，得看一下现场有什么材料才能决定怎么做。 曹珊、夏目和虞美人一起跟了过来，只见楚垣夕稍微一翻，就满意的回头，说：“我说个方案，你们看成不成，具体细节你们也帮着拿捏一下，因为我对岛国那边的东西并不熟。” “说吧，别磨蹭了。”曹珊眼睛一亮。 楚垣夕一边出谋划策一边还分散精力注意台上，他发现小草酱的表演其实不知所云。至少对他这个没听说过战国兰斯的人来说是完全看不懂，无论人设还是台词，这也是小草酱cos冷门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他马上组织了一下语言：“这场啊，夏目和虞美人俩人一起上，然后上杉谦信让虞美人来扮，不就妥了？夏目扮一个和谦信做对手戏的，也不算是怂了对方。” “唉，只能如此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楚垣夕的指挥 于是楚垣夕进行了一个简单的策划：“虞美人扮上杉谦信，夏目酱扮武田信玄，就表演第四次川中岛合战谦信反败为胜偷袭武田军本阵的一幕好了。” cos的表演是不能用影视剧或者舞台剧的标准去要求的，在外行人看来没头没尾水平极low，用流行语来说就是：小学生水平！ 然而coser乐此而不疲，因为粉丝不会甩锅给小学生。所以楚垣夕也没打算弄出什么带起承转合的大制作来，够热闹就行。 他兴冲冲的说完抬头一看，三脸懵逼。只听曹珊嗫嚅着说：“那个，大神，你说的这是什么啊？是动漫和游戏么？” “是历史啊，难道你们只能cos动漫和游戏？” “那倒不是，不过你说的这个，有人知道么？我没听说过，你们呢？”她看了看夏目和虞美人，见两人都在摇头，然后担忧的看了看台上。小草酱先在台上表演了一会，然后接了一段类似“白拍子”的岛国舞，跳的相当地道。 这让她心里有点想法：“不如夏目和虞美人上去也跳一段算了？” 楚垣夕一摆手：“那样必败无疑，难道夏目上去只是为了认输认的好看点吗？” “可是按你这个，到时候肯定冷场，我们还是败啊。”曹珊嘟囔说，然而她看到夏目盯着楚垣夕，似乎觉得可行？ “谁说到时候肯定冷场的？”楚垣夕呵呵一笑，伸出食指：“首先，你们上台之后可以对飙岛国语，完爆小草酱。” 夏目顿时眼睛一亮，这确实是个大招。只见楚垣夕又伸出中指：“第二，你们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啊，我选的这个已经是知名度最高的了，武田信玄也算战国名人，肯定有很多观众知道的。” 虞美人弱弱的问：“还有第三么？” 楚垣夕伸出无名指：“第三就是我给你们编排的是一段动作戏，你们一边互相飙岛国语一边刀光剑影一下，肯定满堂彩，不可能冷场的。” “这难度也太高了吧？临时背对白都背不下来吧？”曹珊觉得很不靠谱，因为剧本肯定是新写的，两位演员对台词肯定都不熟，然后还要一边打一边爆台词，就算是专业演员让他们说国语恐怕都够呛吧？ “这你放心，我写的剧本还用背词？”楚垣夕觉得非常靠谱，“看我给你们写的剧本好了。” 这时小草酱表演结束，掌声稀稀拉拉的但是肯定算是胜利下台。曹珊只得上台说场面话，请求朋友们稍安勿躁，现场创作剧本中。 台下，楚垣夕趴在台子边上拿起笔来就写，夏目酱在一边快速的搜索武田信玄，复习一下这个她并不熟悉的历史人物。 虞美人站在楚垣夕身后，看了一会心说这写的什么渣渣？她也是看过剧本的，大量的对白，而楚垣夕全是在向两位演员介绍战役的前因后果和过程，为什么会打成最后这副鸟样。 上杉武田两家爆发的信浓国的第四次川中岛合战放在全球战争史里都能算得上一个不大不小的传奇，武田家眼看要跪，靠武田信玄他弟信繁的自我牺牲才拿回优势，把上杉家打得败退。结果追击的时候万万想不到上杉谦信玩邪的，带着一个小分队在战场上穿插迂回，居然摸到信玄驻扎在山顶上的本阵，正好逮住刚松一口气坐马扎上歇腿儿的信玄。 结果两位举世瞩目的超级大名进行了一次简洁的单挑，武田信玄根本没穿装备，于是狼狈逃窜，侥幸没把脑袋丢掉，但是插在山顶上的马印被上杉谦信给砍了。 然后上杉小分队在山顶上一起喊：“武田信玄死啦，武田信玄死啦死啦的有——” 山下已经散开追击的武田军回头一看，纳尼？主帅的马印都被砍了！当时就崩溃。 楚垣夕把前因后果简要写明，目的其实是为了让两个女生了解自己的人设，方便带入角色。写完这部分才开始写关键的戏腰部，也就是两人上台需要表演的部分。虞美人屏息看着，只看了两句脸就黑了，因为楚垣夕写的是类似这样的形式： 1.第一段旁白。 2.夏目在台上铺榻榻米，在背后插一根旗杆。然后坐下，手持纸扇，指点江山。 3.虞美人从夏目的正对面登台。 4.第二段旁白。 5.虞美人发现夏目，站住，举枪，惊喜的大喊：自由发挥。 6.夏目大惊失色站起来，用纸扇比划两下，大喊：自由发挥。 7.开打，自由发挥最后僵持。 8.两人僵持中互相喊话自由发挥。错身而过后摆出忍者决斗造型。 9.旁白3。 10.虞美人扔下枪拔出刀，以胜利者的语气大喊：自由发挥，顺势劈倒旗杆。 11.…… 满纸都是这样的内容，后面还写了好几行。 这时夏目也凑过来了，看了一眼当时就迷了：“大神，自由发挥是什么啊？” “就是你们飙岛国语啊，随便说，只要气势够足就行了，反正台下估计也听不懂。”楚垣夕对夏目说：“你只需要记得你是被偷袭的人，被迫撤退就行了。”然后对虞美人说：“你是去偷胜利果实的，打退敌人之后记住要回身大喊，宣布胜利。好了按照剧本去练一下吧，记得把我圈出来的道具都装备上。” 虞美人一看这道具列表真的有点傻，她要戴的装备可真多啊…… 这时曹珊走过来，看到夏目和虞美人两头雾水的拿着新写出来的台词走了，然后听到楚垣夕对他说：“来来来旁白君，你也有任务。”说完拿出一张纸来，“这是你的台词。” 曹珊心说还有我的事？然后看了一眼就和夏目一样茫然。她的解说词很多，然而出场时机全靠阅读理解，都是被楚垣夕指定好的，比如在夏目铺榻榻米的时候，比如在两女互砍摆poss的时候，这特么是什么神剧本？ 然而楚垣夕也是没办法，这个场合没法写正常的剧本给她们，他没那个时间，她们也来不及准备，只有通过“剧本指挥”才能迅速把戏串下来。 第二百二十八章 飞龙骑脸怎么输？ 这种方式需要她们三人完全听从剧本的指挥，变成纯的执行者，只要执行的没问题，楚垣夕的剧本本身可以把三者捏合起来。毕竟这只是个cos表演，看的不是情节，而是cos扮的是不是那个意思。 其实楚垣夕这种方法只是看着凌乱，让人不适应，但对真正从业者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要知道许多抠图大剧的男女主都不带同框的，全部都是分拆拍摄，各拍各的，最后合成，靠剧本把几个主要演员各自拍的戏“组装”成电视剧。 楚垣夕无非是把抠图大剧的拍摄环节写在剧本里边了而已。 三个美眉已经上了贼船完全无力反抗，只得一头雾水的去对剧本，磨蹭了半天才把流程跑通，而观众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场中的音乐都循环了好几遍，压不住嗡嗡嗡的议论声。 突然，音乐声一变，响起了《风随行》的曲调，气势沉郁但是带劲。这是楚垣夕特地从曹珊的曲库里选出来的和风曲调。 很快旁白开始，夏目登场，她到底是做过许多次直播的人，只要登了场就不再慌张。她穿着一身简装，头上绑着白头带，按照楚垣夕的剧本按部就班的布置好场景，做指点江山状。台下的观众一看终于开始了，纷纷停止嗡嗡嗡。 这时虞美人顶盔掼甲的走到舞台另一边，迈步跳上舞台，把火尖枪一舞，同时曹珊的旁白来了：“只见上杉谦信公，头戴荒神张县兜，金色前立三日月，身披黑漆涂南蛮酮具足，手中枪朱柄十文字，胯下马放生月毛，腰悬名刀小豆长光。” ………… 这一场开始的晚结束的更晚，中间还穿插了不少旁白。 其实旁白也不是加分项。和小草酱的问题一样，冷门cos的受众太少，台下的观众看得不明就里。 然而，两个美女在台上互相飙岛国语的投入劲给她们拉来了不小的掌声，动作戏又带来一票掌声。等到表演结束的时候，小草酱不得不大度的认输，因为对方的计谋在于让夏目没有登台的服化道，但是阴谋破产。 夏目酱下台首先跟楚垣夕击掌庆贺，楚垣夕有点好奇：“没想到你们这段互喷还挺溜的啊？以前练过？” “哈哈哈哈被你看出来了。”夏目笑的极为开心，这算是压过小草酱半个身位。“我跟小鱼以前玩过鸣人佐助终结谷之战，直接把词搬过来了哈哈哈。” 楚垣夕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虞美人，这身高差的存在使得她叫虞美人“小鱼”实在是极为违和。然而，谁让她是老女人呢？她都24了，虞美人才22啊…… 曹珊累得汗都下来了，这算是险胜吧？然而比分才不过是扳平而已，而且下一场又是对方挑选，稳占先手。 接下来两场曹珊先输一阵，然后靠本方的女泰保下一局，把pk拖进最后一场。 所谓女泰就是“女版太史慈”，据说是最难cos的一个角色，所有女coser的一大挑战。对于cosplay楚垣夕是纯纯的外行，到最后也没看出来到底难在哪？ 可惜曹珊这边算是发挥正常，先输后赢，最后一场还是对方握有先手优势，曹珊落后半分。 曹珊这边还有几个coser没有出过场，但她脸色非常难看。 楚垣夕毕竟是连着看了八场了，深知曹珊为何被动。 每个coser只有一次登台的机会，对方握有选择权，意味着对方可以看人下菜碟，出牌之前先看看曹珊这边还剩下哪些coser。因为已经到了最后一场，双方剩下的人选都不多了，对方完全可以盯着自己这边的coser出牌。 她们双方都是帝都名角，互相都是知根知底的，知道对方不擅长什么和自己擅长什么，这样一来曹珊想要接招就捉襟见肘了。 果然，很快对方翻出了底牌，选择cos林青霞…… 这个选项一出，连吃瓜群众都笑了，纷纷促狭的看着曹珊。曹珊这边剩下的人选全都是娇小型的，林青霞的豪放和锐利简直要了她们亲命了。 对方的林青霞很快登场，曹珊顿时一脸愁容。对方选择扮得是东方不败，这角色极为经典，只要用对了人，非常容易出彩。对方coser不说颜值怎样吧，至少是那个范儿，戴着东方教主的高脚帽子，下面一根带子勒住脖子，眉毛拉得非常长。 她这边本来是有人的，无论虞美人还是刚才出场取分的那位女泰都能hold住东方教主这个角色，甚至比对方更贴切，然而她们已经不能上场了…… 曹珊的目光在自己这边的coser身上扫来扫去，所有coser都很茫然，不知道谁上去送死比较合适。曹珊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忽然看到楚垣夕跟那笑，当时她就不乐意了：“连你也笑，有那么好笑吗？” “怎么不好笑？”楚垣夕奇怪的问，“我们优势不是很大吗？” 曹珊鼻子都气歪了，“哥，优势在哪？我这无人可用啊！难道你上去扮东方教主去PK那个小婊砸？” 楚垣夕哈哈哈笑了起来：“当然有合适的人啦。相信我，我是职业的，飞龙骑脸怎么输？” 说完他掏出手机拨号：“朱魑，赶快回来救驾吧，该你上了。” 曹珊木然的听楚垣夕打电话，心说我特么简直了！我这还有这么大一尊大神啊我了个去！ 主要是朱魑她们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自娱自乐一直没出现，曹珊一时间脑子拢住了没想起来。 在朱魑她们过来的这短短的时间里楚垣夕已经想好了剧本，等她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开始写了。朱魑非常兴奋，弯下腰，看到楚垣夕写是：《六指琴魔》。 一会的功夫台上的东方教主表演结束，这边楚垣夕也写完了，但是还需要简单的沟通一下，分一下角色。还好观众已经适应了这种节奏，今天双方互相出招，基本上每场中间都要等一等。 曹珊在旁边一边看一边问：“这个行么？林青霞的东方不败可是能载入史册的角色。你这个《六指琴魔》，好多人都没看过啊。咱们会不会先输一筹？” 第二百二十九章 你们应当承诺不首先使用朱魑 楚垣夕把写好的剧本用手机拍照然后发微信，然后说：“没看过没关系啊，这回咱们用音乐搞定观众。咱后上场，也cos东方不败不是显得很无能？” 他很笃定，说完将手机中保存的音乐传给曹珊，教给她怎么去操作音响。这个表演非常吃音乐和音效，如果是用电脑处理后期就很简单了，但现场的话，因为要连续使用多段不同的音乐或者音效，曹珊必须准备好几台音响，还要下载需要的音效，然后按顺序掐准时机播放。 曹珊拿到自己的任务一看，我了个去，要在四个恰当的时机放四组声音，其中有的需要她立刻去网上找，而且没有排练的时间，这可要了命了！ 她赶紧踩着闪现去准备。 这首歌就叫做《六指琴魔》，是香江大才子黄霑和他的弟子雷颂德所做。 黄霑可谓是香江影视最鼎盛时代的一位作曲鬼才，一生名篇无数，《倩女幽魂》里的《黎明不再来》，《笑傲江湖》里的《沧海一声笑》等等，有着浓郁的个人风格。 而《六指琴魔》名声不显，却是他毕生功力所聚，因为此曲只有乐曲而没有唱词，是一首纯音乐，而且旋律极为简单。 这就相当于洪七公品评黄蓉厨艺时所说，世间真正烹调高手越是平常菜肴越显功力，能在炒白菜、蒸豆腐里显出神奇的才说得上是大宗师。 但正是这段简单的旋律，蕴含着极为浓郁的情感，用悲壮引起听众的共鸣，缓和部又起到修复的作用，让听众不知不觉的带入到那个环境中，情感的浓烈程度丝毫不弱于《That girl》和《Where are you now》，而那两首英文歌可是带歌词的。 这也是楚垣夕第一感觉就选定《六指琴魔》的原因。 这一场需要三个角色，楚垣夕把林青霞的台词分给朱魑，另外拿着一份台词，看了一圈，“干脆就你了，齐雨你上吧，扮演元彪。” 此时两人还没脱下她们去玩cos传走的古装，齐雨扮黄衣剑客，朱魑扮青衫女侠，连服装都不用换了。楚垣夕从道具堆里翻出一支镏金点翠钗和一支水晶步摇，分左右插在齐雨头上，中间装点一支淡银色的花钿，略一打扮，隐去两分侠骨，增加几许柔媚。 “我扮元彪？”齐雨一愣，元彪她倒是知道，问题是，元彪不是男的吗？而且是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让老娘来扮真的好吗？ 不过看了看剧本内容，似乎还挺有趣的。 齐雨低头，朱魑抬头，指着剧本问：“不是还有个徐锦江呢么？谁来？”说完左右看看。 只见楚垣夕一指自己：“我啊，这个角色舍我其谁？你看我像不像武林盟主？” “我看你想武林小瘪三，演个悦来客栈店小二还差不多！” 这一段是电影《六指琴魔》里的剧情，由元彪主演，内容和倪匡的小说只有一毛钱的关系，剧情完全原创，但其实比小说强多了。这也是电影史中少有的改编剧的剧情完爆小说的孤例。 楚垣夕截的这一段是元彪和琴魔姐姐林青霞相认之后去找武林盟主徐锦江息事宁人，然而徐锦江步步紧逼。 很快，曹珊按照复杂的指令一通操作，准备好四个音响，各自存好要用的音乐音效。随着BGM开路，楚垣夕和齐雨率先登台，然后相对而立，剑拔弩张。 吃瓜群众被浓烈的音乐所激，当时不再交头接耳，只见齐雨一袭黄衫覆剑而立，随着音乐骤停，说：“东方白，江湖上推举你为盟主，我想你不会不讲道理。” 楚垣夕换了一身白衣，手拿一把这扇，先仰面朝天，然后略微把头垂下一点点，显得极为高傲的说：“哼，马屁精，你来这有什么事？快说！” 齐雨眯了眯眼睛：“我希望你们不要再追杀黄东的后人。” 楚垣夕：“她是武林公敌，以天魔琴危害无辜！我是武林盟主，岂能坐视不理？” 齐雨被楚垣夕其实所迫，略微怂了怂：“如果她把琴交出来，你是不是可以放过她？” 楚垣夕仰天打个哈哈：“告诉你，琴我固然要拿，但是人，我也一定要杀！” 齐雨并起两根青葱手指，指向楚垣夕：“以你今日的地位，一点风度都没有，你不觉得惭愧吗？” 楚垣夕一展折扇：“如果我没有风度，以你一个无名小辈，擅闯我的禁地出言不逊，你早就没命了！” 齐雨叹息：“我姐姐说的对，江湖上的人真的没道理好讲。” 楚垣夕猛然抬头，发出“嗯”的一声？然后扑向齐雨，齐雨拔剑邀斗，一阵叮咣五四之后楚垣夕展开折扇逼住齐雨问：“你姐姐到底是谁？” 在场外的曹珊一直盯着剧本，看到这里立刻一按按钮，顿时一阵肃杀的琴声被她放出。随着琴声响起，楚垣夕快速后退，朱魑身穿青袍，抱着一张形状古怪的木琴，箭步迈上舞台。 她几步走到齐雨身边，并肩站在一起，说：“琴要拿人要杀，现在人琴俱在，我看你怎么拿怎么杀！” 朱魑和齐雨的身高差在这一刻显得极为养眼，只是曹珊极为心疼的看着朱魑手里的琴。那是她为阴阳师里的式神“妖琴师”cos准备的琴，然而剧情需要，愣是看着楚垣夕给扯下去一根琴弦，可把她心疼坏了。 这时台上已经开打，朱魑手里一直扣着一根特殊的“琴弦”，那是楚垣夕从一件巫女服上面抽下来的细绳，从琴的两侧穿过来之后巧妙的系了一个绳结，只要一拉就能拉开。 在原版的电影中，这里拍的让人略微觉得有些不满，因为没有一个先抑后扬的过程。按照正常制造高潮的套路应该是武林盟主徐锦江占尽优势，打得元彪和林青霞险象环生，然后林青霞极限反杀，可电影中林青霞杀徐锦江简直杀的太轻松了。 于是楚垣夕在这里擅改剧本，给自己加了好多戏，对朱魑步步紧逼。朱魑在台上一通躲闪，使劲瞪了楚垣夕好几眼，看他还来劲了，觑准时机直接把琴一塞，趁楚垣夕一愣神的时候向后一跳！ 此时正是反杀的时机，朱魑等楚垣夕抱住琴，立刻用手撸着绳扣一滑，同时往后一拉，拉紧“琴弦”的中段。 因为她向后跳了一步，这跟绳子已经变得紧绷，楚垣夕赶紧默契的停下动作，相当于镜头定格给个特写，然后他然抬头，朱魑顺势一松手。 就是现在，看到朱魑松手，曹珊用力在音响上一按，第三个音响顿时发出一声轰鸣。 配合完美！楚垣夕暗叫一声好，看到绳线向他弹来，立刻戏精附体，如同中了闫芳大师的空气太极拳一样向后飞跌。曹珊动作不停，紧跟着按下第四个音响的按钮。 最后一个音响已经调到了《六指琴魔》音乐的高潮部，出道即巅峰。朱魑听到音乐响起立刻走到楚垣夕的尸体跟前哈哈狂笑，并在BGM中舞动袍袖。这个笑是楚垣夕特地关照过的，一定要笑的恣意忘情特别畅快，然后背对着齐雨仰起头，向着前面的空气说：“你记住，这个江湖上，没有道理好讲！” 至此表演结束，台下响起极为热烈的掌声和口哨，胖妹带头鼓掌，然后走上舞台，对曹珊说：“我们输的不服，你们应当承诺不首先使用朱魑，然后咱们再来比过！” 曹珊哈哈哈哈笑着，“比就比，谁怕谁？” 台下的夏目也在疯狂的拍手，虞美人比较矜持，拍了两下就停下了，然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楚垣夕。 等他走下台来，虞美人悄悄走过去，轻轻的问：“大神，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什么问题？”楚垣夕正兴奋呢，一看是虞美人，比较意外，只听虞美人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岛国语的？” 楚垣夕脸色一僵，“啊哈哈，我是……”他看了一眼虞美人，看到她的眼角仍然开的很大，这就是她非常认真的表现了。 第二百三十章 意外人选 虞美人的认真让楚垣夕不得不慎重，于是斟酌着说：“我是因为关注夏目的微博，看她微博上跟你互动过，所以也看过你的微博。” “噢，这样啊。”虞美人好像信了一样，突然问：“我的微博叫什么？” “抢夺G罩杯。”楚垣夕脱口而出。 虞美人神色一喜，但是没说话，只是抿嘴笑了一下，看曹珊过来，自觉的退开。 曹珊的神情极为兴奋，遮脸的头发都甩到两边去了也没注意到，哈哈笑着拍着楚垣夕的肩膀：“大神就是大神！走，中午我请客！” “你啊，还是先跟你队员庆祝吧。”楚垣夕有意推脱，奈何曹珊极为盛情：“大神，这算是你的COS初战吧？怎么不得庆祝一下啊？这么值得纪念的事情。” 夏目也围了过来，用小星星一样的眼睛看着楚垣夕，楚垣夕看了一眼朱魑她们，见她们都不反对，那就搓一顿吧，反正今天难得的清闲。 一行人越过五环直接杀到798，曹珊找了一家西餐厅，高呼不用给我省钱。这时楚垣夕才记起她是一个富二代来，果然不是一般的壕，要知道她的coser听说可以吃大户，可是一个不落全来了，加上楚垣夕他们，一共20来人。 席间一阵觥筹交错，楚垣夕觉得下午还能干点什么，比如把最后的视频做成文章上传公众号之类的，原本没打算喝。但朱魑齐雨作为最后取分的关键，被coser们轮流敬饮料，就算喝的是果粒橙都有点受不了，不得不让楚垣夕帮忙挡驾。 另一边，杨苑美则跟曹珊嘀嘀咕咕了半天。楚垣夕喝得正爽，突然看到杨苑美跑到楚垣夕旁边，说：“别喝了，我跟你说件事。”然后拉着楚垣夕离席。 楚垣夕跑到旁边的包厢里，一看里面居然是曹珊，顿时闹不懂杨苑美搞的什么名堂，跟曹珊说话为何要这么鬼鬼祟祟的？ 只听杨苑美说：“楚垣夕我跟你说件事你别意外，槽子糕以前在瑞士留过学，学过品牌管理。” 楚垣夕极为意外，曹珊看到他的神色哼了一声：“怎么的？瞧不起我啊？” 楚垣夕嘿嘿一乐，“是有点瞧不起瑞士留学，瑞士留学不是大多数都是撒钱混文凭的么？” “切，你懂什么？姐们可是格里昂毕业的。” “那，你学的是酒店管理？”楚垣夕有点意外，Glion是瑞士最好的学校了，世界三大酒店管理名校之一，有可能不是混文凭的。 曹珊也挺意外的，没想到楚垣夕还真懂一点。她点点头，楚垣夕接着问：“是colleage还是school？” “格里昂就没有school好吗？你以为是那些野鸡Institute啊？”曹珊一撇嘴，“姐们要不是懒得干这行，在什么万豪、威斯丁、希尔顿之类的酒店里当个高级经理还是妥妥的。” “那你为啥不干啊？” “没意思啊，国内的酒店根本不需要品牌管理，管你学的什么都是从底层干起，我哪有那个闲心啊？” 楚垣夕点了点头，问出一个不太友好的问题：“那，你家里是干嘛的？” 他基本get到了杨苑美的意思，杨苑美肯定是像让曹珊去顶她的神器公司品牌经理。 杨苑美一吐舌头，在旁边说：“钢铁厂。” 卧槽！楚垣夕眨了眨眼睛，说：“杨苑美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哎呀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曹珊一努嘴：“其实是她妈妈找的我，要不然你以为我有多勤快，想给你打工？” 说话的时候曹珊不忘补妆，拿出口红来抿了抿，然后放下口红，整理头发丝，把脸盘子遮住，最后说：“你的那个所谓的品牌战略啊，阿姨跟美羊羊都跟我说过了，我觉得根本不能叫做品牌战略。” “为啥这么说？” “因为你要做的根本不是品牌，你要的是能在粉丝面前端起一个架子来。”曹珊收起口红，说：“品牌不但是获取差别利润的经营战略，也是企业快速发展的必要条件，但是恕我直言，你的这个所谓的神器公司，你根本就没想把它当成企业来发展，对不对？” 楚垣夕鼓掌，曹珊说的正是他想的。所谓神器公司只是他的一头现金小牛，用来过渡和保底用的，进，希望它能够支撑起自己后续项目需要烧进去的现金流，退，希望它能有持续的利润保证公司有财力招聘所需要的人才。 然而要说楚垣夕对它有多大的期待那完全是没有的，也不会把自媒体的所有人气都变现到它的身上，因为它不能成为承载楚垣夕愿景的载体，更不会用来进行大规模的人气变现，它变不动。 凡客诚品可以靠一个几乎收缩回原点的衬衫重新扩张为大公司，重新和人谈估值，但楚垣夕根本就没有把神器公司当成一个独立企业看待的想法，因为没这个精力，自己要是分身有术还不如去干雪上项目，那个更挣钱。 曹珊得意的超杨苑美一笑，然后对楚垣夕说：“所以你这活儿我干了。” 楚垣夕心说这是什么情况？你不该未出茅庐先定三分天下，劝我大力发展神器公司做大做强吗？老夫这还准备说辞呢，您不按套路出牌啊！ 只见曹珊一乐：“因为你不正经干，所以呢，这个公司不会干太久，只是我的又一段精彩的征程，不影响我享受人生。” 楚垣夕对这些狗大户富二代简直嫉妒羡慕恨！他马上乐呵呵的问：“那你打算怎么推广我们的品牌？” “为啥要推广？”曹珊翻了个白眼，“你的粉丝全国各地都有，你要推广，推广哪？全国推？那得花多少广告费？赚得回来吗？” 其实她也知道这番对答相当于楚垣夕对她的面试，只不过这种高端人才引进的面试可以是公式化的也可以是很随性的聊一聊。 曹珊觉得自己把握的不错，因为这个问题一定也会困扰楚垣夕，而当她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代表着她一定有解决方案。 果然，楚垣夕听懂了她的潜台词，他一伸手，说：“请开始你的表演。” 第二百三十一章 周五的闪电（求订阅） 曹珊一翻白眼，更加坐实了楚垣夕这人不正经的印象，然而自己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大哥不说二哥。 “呐，我的办法也很简单，就叫做借鸡生蛋好了。”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坐得端正了不少，说：“你现在肯定有很多广告订单吧？” “没错，超多。” “都接过哪些广告？” 楚垣夕一摇头：“一个都没接过。” “啊？为什么不接？价钱不合适？” “不是不是。”楚垣夕乐了，“价钱还是比较有诚意的，但是我害怕做广告伤粉丝，而且也不太缺钱，有别的办法挣钱，所以就没做。” “你对广告有偏见。呐，订单里边应该有一些知名厂商的吧？”曹珊问。看楚垣夕点头，她立刻说：“那就好办了，具体的方案得我来策划，大的原则就是，开始接广告，只接知名企业的广告，然后借助他们的广告，推广我们的品牌。” 楚垣夕决定当一个安静的听众，只听曹珊说：“反正你也不太懂广告，我就不跟你解释了吧？” 这是何等斯巴达的体验！老夫原世界中可是砸出过超级创新型广告的强者！《小康时刻》这部电影在整个人类广告史上都是数得上号的，竟然被一个遮脸巫婆鄙视了！ 杨苑美看到楚垣夕古怪的脸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好啦好啦，珊珊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咱们给大厂拍广告的时候，坚持以我为主，夹带咱们的私货，比如穿我们自己的文化衫，这样。” “对，这样的大厂，不会只在我们的自媒体号上边播这些广告，对吧？”曹珊接着说，“虽然说我们拍的广告即使只在我们的号上播，也不亏，一样能借助大厂的名声提升逼格，让粉丝知道大厂都要找咱们拍广告。然而这不能做到效益最大化。所以，我们也要相应的提出一些条件来。具体的你就甭管了，姐们替你保姆，你只要把谈判权完全放给我就行了。” 楚垣夕虽然对曹珊看不起自己表示不满，然而曹珊这番话恰恰击中了自媒体真正的红利。自媒体真正的红利是顺势而为，借助外力，而不是一味蛮干。像楚垣夕这种工作方式并不是自媒体的典型，如果他不是满脑子都是大小外挂的话，是肯定干不好的。 蹭流量、蹭热点，乃至于吃人血馒头，都是借力打力以求达到四两拨千斤的目的，是自媒体最常见的生存方式，而曹珊提出来的广告方式也是一种借力打力，只看打不打的成。 所以楚垣夕已经认可了曹珊，至于是否真能打的成，这事其实他并不太担心，因为他在原世界中经常做甲方，虽然乙方通常需要作为“美甲师”而存在，但实际上有谈判能力的乙方他也见过很多。 而且他作甲方的心理是追求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对于乙方的行为来说至少他是并不要求一定要怎样怎样，只要让他满意就可以。以及推人，这种追求效率的方式才是正常的吧？ 于是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吃完之后朱魑十分懵逼的发现神器公司多出一个人来…… 这事是绕不开朱魑的，正好神器公司的四个股权方全都在这，朱魑、杨苑美、楚垣夕和巴人娱乐。于是三人一合计，从神器公司里拿出5%的股权作为指标考核的激励奖励，有条件的赠给曹珊。 这件事使得朱魑回去的路上都在问杨苑美，曹珊到底靠谱不靠谱……楚垣夕十分怀疑她是否思想上还没统一过来，还在觉得做文化衫乃至做品牌战略是多此一举不务正业。 这半天算是难得的清闲，不过清闲也就到此为止，巴人今天下班之后就要整体搬家了，虽然是楼下搬到楼上，但楚垣夕不能掉以轻心，整个下午都耗在了楼上。 别的都还好说，问题是摄制间，新的摄制间和巴人这种简易的不一样，是在地板下面布线的，要是出了岔子楚垣夕连修都不会修，只能把网管留下来一起加班看朱魑直播…… 到了下班的时候，所有人把自己的物品装箱封口，专门找来的搬家公司负责对号搬迁，而原先果实研发的支援团队已经提前一步坐进新工位了，这一天也算是他们入职的第一天。 等到周五的时候，巴人集体入住新居，无论新人老人都得适应一番，包括楚垣夕。装修的时候他力拒了独据一间办公室的建议，仍然和朱魑她们坐一起，新工位就在朱魑旁边，反而更近了。 楚垣夕原本是想要开个全员会的。一次性新入职了十来个员工，然后果实研发的程序猿也相当于托管在这里，还多了一个曹珊，不可能不让大伙互相认识一下，然后组织一番团建。 结果两则新闻彻底打乱了他的步调，第一条新闻叫做“资管新规落地”，对一般人没什么影响，但对整个金融圈来说和天打五雷轰没什么区别，转瞬之间哀鸿遍野，紧接着蔓延到创投圈里。 这道雷劈得楚垣夕也是嗡嗡直颤，刚看完标题就把全员会直接忽略了，团建的事情甩手交给朱魑和声叔负责，然后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 这个雷劈得实在是太狠了，是央妈、银监会保监会和证监会，还有外汇管理局这五个极为强力的有关部门联合放出来的雷，把金融机构的资金池业务给禁了。 要知道这种规定的文字是非常绕来绕去的，但不仔细看还不行，必须一个字一个字的领会其精神，才不至于出现低级错误。等楚垣夕揉着通红的眼睛总算看完之后，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心说刚搬家就出幺蛾子，这是要老夫的命啊？ 以前金融机构随便发点理财产品就可以募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如果投资不善呢？募一笔新的填窟窿啊！为了治理这群无法无天的金融从业者，五部门要求金融机构今后募资的时候必须说明项目用途和风险，专款专用的同时不允许进行刚性兑付，不能承诺保底。 这五部门玩的简直就是休克疗法，整个天朝金融圈九成都要集体扑街，其中私募稍微好一点，因为投资人相对集中，投资额相对巨大。 特别健康的金融机构有没有？有，养老金保险。除此之外你要还想找出个“健康”的来，就得数那些在股市上扑腾的公募基金了，你别管人家熊市里亏多少，至少人家合规，把钱亏在明处，所以它们“健康”。 健康的都这样，不健康的得什么样？远的不说，郑德基金就是反面典型，就袁苜那个亏法，资管新规出了之后她要是还敢那么亏，袁敬都救不了她。 这对金融机构简直就是绝境，21世纪什么是最大的财富鸿沟？信息不对称才是最大的财富鸿沟！金融机构要是敢告诉老百姓真话，人民群众发现自己的钱其实投给了城投债、网贷裸贷、配资炒股以及IP和自媒体融资，亲爹都不会募给你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 在心理上完成地天板的意淫（求订阅） 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五部门挤泡沫的手段显然是出于善意的调控，然而让泡沫这么个破灭法，必然变为硬着陆。 比如郑德吧，虽然是私募，投资人相对集中，话语权相对强大，但不代表私募完全透明，各种戏法玩的也是飞起，资管新规对他们的杀伤力一样强大。 别说那些拆东墙补西墙的行业了，就连地产公司只要杠杆率稍高的都肯定遭不住，本来健康甚至健壮的资金流也会在这种影响下变得孱弱而危险重重。 那么结果是什么？很简单，钱慌！ 钱没有变少，但是所有机构都肯定会用最积极的态度回笼资金，以求活过这个寒冬。可以预见的是会有很多依赖贷款的企业资金流断裂，引发新的危机波及产业链条上的其它项目；可以预见的是会有不少金融机构在这道闪电中化为灰烬；可以预见的是P2P必然集体爆雷。 一片宏观经济泡沫破裂的末日景象在他的眼前推演着…… 特别是P2P！P2P是活在项目上的项目，抛开那些从创建起就是为了骗钱的之外，有些P2P原本还算健康，但也基本无法承受这么大的大历史碾过的痛。 然后才是创业者需要面对融不到钱的问题，相比上面那些，真的只是小问题…… 小你妹！ 对整个社会来说是小问题的，对个人来说统统都是大问题。楚垣夕心里一阵发寒，心说自己会不会凉凉了？转念一想，还好还好，或者干脆说是万幸吧，先做了一轮实体生意打底，相比于其他人来说，至少有个现金小牛撑腰，度日没问题。 然后他转念一想，似乎这未必是个坏事？融不到资的是那些靠吹牛逼靠PPT进行画饼融资的兄弟公司们，巴人娱乐是有实体生意撑腰的明星企业，说不定反而引来投资人的青睐也难说？ 楚垣夕用一个中午的时间在意淫中完成跌停和涨停的交替，心理上走了一个地天板，然后发现微信上多出不少红点来。 他还以为是袁敬袁苜发来了啥，仔细一看居然不是，而是有人希望他评价一下新出台的《英烈保护法》的。 什么鬼？楚垣夕一脸懵逼，然后上网搜了搜，发现另一批有关部门趁他研究资管新规落地的时候推出了《英烈保护法》？ 不过这倒是没太大的意外，因为此事早就经过多轮预热和征求意见稿，到今天算是靴子落地。 因为早就预热过，所以他以前跟别人胡侃的时候吹过不少哔，当过键盘侠，今天靴子落地，这些人顺着网线都找过来了。其中有知识分享平台的老大们，有超R玩家若干，有五湖四海的朋友，总之很多人这时候想起来他来。 楚垣夕感觉很爽，这就是KOL的标志，是朋友圈对自己影响力和能力的认可，也是在原世界中未曾取得过的成就。 对于这个法案，他草草的看了一遍，发现不影响巴人，也就不影响自己zhuangbility。既然zhuangbility的机会来了，楚垣夕想了想，然后统一回复：勿慌，刚才研究五部委资管新规中。英烈法早就该出台，现在出台不是早了，而是晚了！ 很快，张铭的微信再次跳顶：我记得你说过英烈法对媒体行业会产生巨大的影响？能具体说说吗？ 楚垣夕对张铭勤学好问的态度非常满意：英烈法对于像头条系这样的自媒体平台首先就会产生巨大的审核压力。因为如果用户上传了侮辱英烈的内容而你们没有进行审核，或者审核不严造成漏过的话，那么锅要分给平台一半。优土爱奇艺之类的也是一样。过去没有法律，至多删除就完了，现在立法了，你懂的。 张铭心说报死鸟真发话了，这是何等卧槽！这回他再也不敢听之任之了，心想没说的，继续加强审核，给我往死里审！只是为什么凡事监管的大刀落下来，刀刀都能砍在自己身上呢？而且为什么到企鹅那刀刀都是闪避，到我这刀刀都是暴击？企鹅那么大的身块，是装备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宝物吗？ 他非常不请愿的问：还有么？ 楚垣夕一看这是给自己zhuangbility的机会加码啊：还有，注意一下爱国反弹吧。 张铭非常迷的问：什么叫爱国反弹？ 楚垣夕发了个叹气的表情：过去国家对于英烈的名誉缺乏有力的保护，使得很多公知大V以嘲笑英烈为荣，造谣污蔑乐此不疲。这当然是不对的，也会引发一些爱国者的愤慨。然而因为没法可依，爱国者们只能跟公知大V对喷，可他们的声音很低，热血少年VS老阴哔，以短击长，处于极为不利的位置。 现在出了这个法案，而且是比较严厉的，那么可以想象的是过去长期被压制的爱国者们会大爆发，会宣泄，甚至于会被利用。这些会去网上对喷的爱国者大部分都是感性的，热血少年这时矫枉过正不是很正常的吗？这就是所谓的反弹。因此不但要注意正常的审核，还要注意别被反弹伤到。 张铭发了个赞，然后问：你不就是爱国者吗？ 楚垣夕：不，我不是感性爱国者，我是愤青，我会理性看待这件事。 然后，袁苜终于上线了。 袁苜显然比较忙，大中午的都没空回他的微信，过半天才回了两句，这两句的信息量就很大：郑德要进行业务调整，要进行部门调整…… 正在他以为郑德里忙到脚丫子朝天的时候，没想到袁敬突然发问：看新闻了没有？恭喜你。 楚垣夕这回没耍什么心眼：如果你说的是资管新规，看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袁敬一愣，下意识的把手里的茶杯放下。其实郑德内部并没有非常忙，这次的大调整只是因势利导而已，不是大动干戈。 袁苜也在看着微信小群，跟她老哥对视了一眼，心说楚垣夕转性了？于是她发信息：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有的是，但是你就不问问恭喜你什么？ 楚垣夕秒回：恭喜我估值提升啊，这也有问题？ 袁敬的茶杯差点摔了。 —————— 话说之前的cosplay情节居然遭到差评，你们没有生活啊读者大大们，要热爱生活拥抱生活啊！ 求订阅求推荐票…… 第二百三十三章 铁头娃 擦擦嘴，袁敬对袁苜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因为袁苜猜对了。 刚才他们打赌来着，袁敬觉得楚垣夕是个明白人，在这种情况下回迅速归理性估值，并尽快促成。市场风云突变，他应该不会再等六七月份，落袋为安才是合理选择，因为就算多方都有诚意，上亿的估值，千万为单位的融资额度，从真正开始算起就算再快没俩星期也搞不定。 而袁苜打赌如果楚垣夕搞清楚资管新规的涵义，必然认为自己估值提升。 袁苜一看老哥连茶都喷了，顿时捂嘴狂笑，笑完才说：“我就说嘛，你要想理解奇葩，必须先把自己带入到奇葩的脑回路里。” 袁敬把元首蛤蟆镜摘下来擦了擦：“这样也好，以后跟奇葩打交道的工作都交给你了。” 正在这时，他们兄妹所在的另一个微信群的群主发出群公告@所有人：各位大哥大姐，看到资管新规了吗？有没什么优质的投资项目介绍介绍？ 当时就有人喷群主：你才看见啊？你现在找优质项目，是嫌人家的刀不够快吗？ 群主反喷：你现在不找，人家的刀越磨越快！ 袁苜看了看，这个群主叫李靖飞，是个铁头型的独立投资人。他手里有不少闲钱，过去是以投资机构合伙人的面目出现的，是他们私募最最喜欢的那种。可惜后来一拍脑袋决定自己当投资人，于是做了几回韭菜。现在她的个人微信就被袁苜备注为“李靖飞_硬核韭菜”。 不过这根韭菜一直活的很滋润，因为后来袁苜前后脚的开始投IP了，被这跟韭菜完美躲开所有投资陷阱。可惜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还老觉得自己当韭菜亏了，让袁苜恨得牙根痒痒。 为什么恨呢？因为她没切到这跟韭菜啊。人的心理都是这样，没捡到的就算丢，要祸祸也得是由自己来祸祸才爽。 当时袁苜就输入：硬核韭菜，咱们投资这边的先统一一下口径好不好？ 李靖飞：什么口径？ 袁苜：当然是钱荒钱紧，今后创业者想融资很难，让他们自己心里有点数啊。你不要着急做叛徒，现在不是撒钱的时候！大浪淘沙方显英雄本色，这轮调控中真正的好项目会自己浮出水面的。 李靖飞：草目，辨别好项目这个事嘛别人说说也就算了，你说出来有说服力么？你投的项目都什么样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袁苜就烦李靖飞管她叫草目，有时候还叫本草纲目，然而丝毫不觉得自己叫别人硬核韭菜有什么问题。因此俩人面对面的时候还好，在微信群里碰上基本就是怼。 她当时就怒了：你敢怀疑本宫的眼光？本宫投《惊声主播》都能赚到钱！ 李靖飞：听说这是有高人指点，不是你自己的功劳。说完发了个左哼哼的表情。 袁敬和袁苜对视一眼，然后一皱眉。李靖飞说者无意，然而连他都知道了，说明公司里有人把这件事情传了出去。 会是谁呢？ 当初袁苜要出售《惊声主播》的股权时，是在公司内例行通报过的，而且比较搞笑的是，投资的时候遭董事会质疑，出售的时候同样遭董事会质疑，为了向董事会澄清，她确实说了一些楚垣夕的判断出来，而这些话明显不像是她自己的风格。 李靖飞看袁苜没有怼回来，知道自己说对了，顿时很得意：你要真有本事，给我介绍一个能赚钱的项目。 袁苜心说这可是你自找的！她立刻疯狂的敲击手机屏幕：硬核韭菜，我真有很好的项目，自媒体的，你敢投吗？ 李靖飞：敢啊有什么不敢的？只要确实物有所值，只要财务指标没有弄虚作假，只要合乎法律法规，我愿意支援国家虚拟经济的建设啊。 袁苜：行，你等我的消息。 说完她直接打开楚垣夕那个群，发送：有个投资人对你公司感兴趣，想见一下吗？ 楚垣夕一看袁苜介绍来的投资人，这至少不能怠慢，于是回复：明天吧？明天周六我们按国家法定节假日正常上班，今天公司刚搬完家还比较乱，晚上还要做直播。谁啊？ 袁苜：好那就明天，叫李靖飞，是个独立投资人，正在找项目。 楚垣夕当时就惊了！心说李靖飞这铁头娃都能当独立投资人？他还不得赔死？ 李靖飞原世界中因为小康的存在而一直跟楚垣夕站在同一战壕里，也没有单独劈出来做独立投资人，而是一直维持着私募基金合伙人的身份。这使得楚垣夕某种程度上通过李靖飞达成了对其所在基金的“杠杆撬动”，算是对楚垣夕有不少帮助的。 当然他也用小康估值的蹿升回报了投资人，所以关系非常融洽。 楚垣夕对李靖飞虽然没有对郑德那么亲，但也算很了解了，这绝对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自己拍板做投资人，楚垣夕很为李靖飞的钱包捉急…… 他略略搜了一下，发现还好，虽然赔了一些钱，但是因为远离袁苜而没有遭到太惨重的损失，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心里对自身也有点B数，所以投入的都比较轻吧，因此损失可控。 心里转动着念头，他在微信里输入：行，那明天见见吧，去郑德？ 袁苜马上回复：不用，就去你们新搬的办公室吧。正好纠正一下你在新的资管条例下的错误认知。 楚垣夕连续输出了好几个哈哈哈发出去，然后说：这种条例是前所未有的，谁都没见过，后面怎么走你能猜的到？现在谈正确或者错误实在太早了。 袁苜罕见的没有呛声，因为楚垣夕说到点上了，这次的资管条例说史无前例是不准确的，应该说是超出了市场对管理层的认知。 于是她发送：我们刚做完雪上项目初步的调研，主意是你出的，你有什么想说的没？ 楚垣夕立刻输入：加我一个加我一个！我要跟投。 袁敬一直看着群呢，问：你打算投多少？今天之前我们初步计划是拿出三千到四千万来投资，仍然由舍妹主持。 第二百三十四章 资管余波 发送完消息，袁敬对袁苜说：“看来这事靠谱。”袁苜明白老哥的意思，楚垣夕就算把雪上项目夸出花来，都不如真金白银投一笔钱有说服力，肯投钱，说明楚垣夕是认真的，而不是大号的键盘侠。 楚垣夕想了想：三四千万太少了，感觉做不成规模。我的看法，此类创业项目至少要占据一个中心城市的垄断地位然后向外扩张才能发育成有力选手，这点钱完全不够。我建议投资额一亿起步，如果创业者靠谱，算我一千万。 他的经营思路其实和小康生活一般无二，原世界中小康生活就是这么做起来的，先在帝都站稳脚跟，然后向五大中心城市蔓延，然后再推向各省主要城市，最后向外辐射。 袁苜头疼至极，因为这个钱有点大，至少她想靠自己说服董事会是难上加难，于是问：投资额一亿起步，那估值得多少才适合投资？我们调研到的这条赛道上现在还没有估值一个B的选手呢。 B级选手就是Billion，十亿，之所以要十亿估值是因为如果对方估值只有一亿，袁苜投一亿，郑德就要占50%的股权了，按袁苜的经验，很难有创业者会在初期释放这么大比例的股权出去。 楚垣夕当然明白袁苜的顾虑，然而，原世界中小康的起步比这个还夸张。彼时楚垣夕的初始估值完全可以忽略不计，郑德直接大手笔投入十个亿，占据几乎全部股权。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楚垣夕要给郑德打工，也不是郑德进军实体经济，他们签了复杂的对赌和激励协议，只要按照里程碑计划顺利完成指标，楚垣夕的持股比例就会逐步上升。这就是后来楚垣夕的持股一直在百分之十几晃荡的原因，但依靠双层股权结构把投票权始终控制在手里。这个方案的架构是袁敬设计的。 因此楚垣夕直接把这套方案发送到微信上边，网络的另一头，袁敬和袁苜顿时半晌无言。 过了半天，袁敬才发过一段话来：至少以今天的新形势，这个方案没有任何实施的可能。钱我拿的出来，但现在这个形式拿出这么多钱来董事会必然弹劾我，仍然按照三四千万做预算已经是极限了，得创业团队非常靠谱，并且已经做起来做到一定程度了才可以。 他知道雪上项目前期是个非常吃钱的买卖，因此，又补充了一句：或者我们考虑一下联合其它机构一起投，但是想让别人接受你的这个奇葩投资方案，感觉比让董事会通过一亿的投资额还难。 楚垣夕发了个轻抚狗头的表情：这种情形绝对不会长久的，静观其变即可。你的心乱了，等到六七月份再看吧。 袁苜瞬间醍醐灌顶：“对啊，哥，咱们今天真的是心乱了。” “不止咱们乱，今天整个国内投资圈就没人不乱的。”袁敬板着脸笑了一下，“也就是楚垣夕这种没溜的人才可以旁观者清吧。” 实际上他不知道网络那头的楚垣夕说这番话也是硬撑着说的，是自己的判断而不是“先见之明”，因为资管新规和英烈法都不是原世界中发生过的事情。 两个世界的世界线并不是同步错位的，只有某些领域有差别。 这两条法律法规的出现充分说明了楚垣夕在原世界中扇翅膀造成的连锁反应影响不到某些领域，特别是国家立法、有关部门出规定，这种与他没什么关系的事情。 楚垣夕看到袁敬连董事会弹劾都说出来了，就知道他是绝对认真的。这也算是自己被资管的余波所扫荡了吧，没影的雪上项目被影响，巴人娱乐的估值也肯定会被影响，连雪上项目这种看起来靠谱，而且比较容易得到老牌投资人青睐的项目，郑德的董事们在新形势下都不会赞同，巴人的十多亿估值该怎么说服他们呢？ 不过楚垣夕经过一中午的地天板意淫，心理建设已经做好了，并没觉得有什么难以过去的坎。或者说，在这个世界这个时间想要崛起本来就比原世界中难一百倍。 原世界中的2016年还是热钱如潮的时间，甚至2017年整年之内创业者都还活得很滋润，这从袁苜大手笔的投资IP就能看得出来。换成今年的形式，袁苜也不会去赔那么多笔钱，袁敬也不敢放胆让她去锻炼了。 可以说楚垣夕这一回的创业环境跟原世界中相比起来是地狱难度的，所以能做到这个地步他已经很满意了。甚至于他还有点自鸣得意，这会朱魑再说他做文化衫是不务正业，他可就有的说了，资管新规刚好给巴人的实体经济开拓做出闪亮的注脚。 可惜啊，朱魑对经济形势翻天覆地的变化毫无所觉，只是比较奇怪为什么楚垣夕中午不去团建，完全没当一回事…… 这让楚垣夕不得不感慨，无知真是一种幸福。 这是巴人离开果实发行的第一天，从资管风暴带来的心理阴影中走出来，楚垣夕还特地回去拜会了果实发行的老大张健一下，感谢他几个月来对自己的帮助，未来说不定还有需要张健帮忙的地方。 然后很快时间来到晚上，齐雨的直播该开始了。周四开始文化衫的销量已经开始上翘了，说明陆续有段友注意到巴人的文化衫，或者淘宝上本来就有此类消费需求，巴人填补了空白。 总之这个上翘使得楚垣夕对齐雨的带货更加期待了，因为她的账号上粉丝都是新粉，更有力量。 很快到了开播的时间，楚垣夕看了看躲在一边玩手机待命的网管，又看了看窝在全新摄制间里的齐雨，心说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要说直播齐雨虽然还缺乏经验，但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之前还给卖萌神器带过货，所以算得上是轻车熟路。 她进入状态进入的很快，歌声一如既往的动听，很快打赏不断。这时，一个宇宙之心的特效在直播间里猛然绽放，硕大的彩色字体显示：豆豆飞打赏主播宇宙之心×1. 楚垣夕只见屏幕上飘过一行弹幕，豆豆飞：“主播妹子，唱首国歌吧，我想听你唱国歌！” 第二百三十五章 明枪暗箭 经过朱魑一番调教，齐雨彻底放弃了纯念台词的打算，决定仍然维持自己“清新”的画风。所谓清新，就是佛系，随缘。 其实楚垣夕的意思很明白，吃段子的血馒头，不要攻击有关部门，也不要引导粉丝的怨恨情绪，只能走缅怀路线，激起前段友们的“缅怀”从而达到对巴人娱乐的认同，成为粉丝，或者成为消费者。 所以齐雨势必不能像以前一样只管唱，得对水友们说话。 这个宇宙之心是接近两千块钱一个的礼物，效果不可谓不好，特效一飞直播间的聊天区立刻开始快速滚动，基本都是在为土豪出现而刷666的。 然而这位豆豆飞水友的礼物算是白刷了，楚垣夕都为他可惜了的，因为齐雨并没有看到弹幕，也没有致谢。她没职业主播那么敏锐的反应，也没有职业主播那种形同于本能的习惯。 换成职业主播，看到大特效出现第一眼就奔着弹幕去，这种土豪水友当然要伺候好了才行，因为今后还会有源源不断的打赏从土豪那飘过来，第一时间就要感谢。 而齐雨虽然被朱魑教育过很多次了，仍然没有形成这种条件反射，大特效一飞，她的注意力就集中在屏幕上优美华贵的特效表现上了，等想看是谁的时候已经过了显示时间，使得网络那头咬牙切齿等着录屏的洪兴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齐雨唱国歌…… “我去她妈啊！那么大的特效她不会没看见吧？”洪兴彻底暴怒了，恨不能顺着网线把齐雨揪过来一顿。 郑佟不死心的在手机屏幕上疯狂敲击着：“唱首国歌吧姐姐，我想听你唱国歌。” 这回齐雨看见了，但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位豆豆飞水友就是刚才送出两千元礼物的土豪…… 所以她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弹幕，就自顾自的唱起准备好的歌来。 同样的道理，职业主播在看到有人发弹幕提要求时，会看看自己的贵宾室，里面有打赏清单，或者本周本月粉丝打赏排行之类的。发弹幕不同于聊天区发言，发弹幕是要钱的，发弹幕提要求的通常都是土豪粉丝。 实际上很多主播根本不用看贵宾室和打赏清单，只要看看发弹幕的人的昵称以及前后的点缀就能知道此人什么状态。很多专业的直播软件是给水友也分级的，有各种尊贵的标志、等级显示，昵称中甚至会带上主播的粉丝称号等等。 然而抖音上缺乏很多直播哄钱的标配功能，比如水友完全不分级，比如只有基本的贵宾室，没有任何周月排行之类的。 郑佟“啪”的把手机拍在桌子上，吼着说：“她不会是不知道看贵宾室吧？巴人娱乐哪找来的这种奇葩主播啊？主播学校没毕业就出来骗钱啊这是！”抖音这么不专业的直播软件和齐雨这么不专业的主播强强联手，差点把他坑哭了。 殷玎听到郑佟的嚎叫不禁冷笑一声，刺出扎心用的小刀，说：“人家是快本的主持新生，主播只是兼职的……” 郑佟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不由得想起和殷玎那次史诗级的撕逼。 洪兴在工作室里来回踱步。今天的新闻极为重要，他当然也看到了，不过对资管新规无感，倒是《英烈法》让他眼珠一亮。 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就把以前保存下来的黑料进行了整理，里面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黑料是命犯英烈法的。只是按照一般的法律原则，在推出法案之后犯法的才算犯法，在法律空窗期犯法的不算，因此想要靠这些存货发一笔小财目前还不现实。 不过存货不能兑现，还可以寻找新的机会啊！他立刻发动全体工作室成员盯梢各大直播平台上的知名主播。 要知道主播这个行业是最被人诟病的，诟病的原因很多，其中一个比较招黑的原因是嘴没把门的，说high了之后什么都敢说，只走肾不走脑子。 这一盯梢就有了很大的收获，几个大主播已经被他把视频证据存了下来，而且还看到齐雨要进行一轮带货。 巴人娱乐的段友文化衫其实已经在网上引起了一点点关注，段子才躺下半个月，可以说是尸骨未寒，而段友又是一个极具凝聚力的团体，从他们敢于围攻茪艼茽菊就能看出他们的行动力和号召力来，突然发现有一个非常庞大的大V在为他们发声，自然会引起比较大的传播。 实际上段友和其它任何社交媒体上的用户都不一样，段友之间存在着极大的线下联动，各地自发组织的线下聚会和活动且不去说它，被楚垣夕印在文化衫上的段友车贴也不去说它，著名的段友暗号“滴滴滴”和其它接头暗语，其实是近年来网上非常有名的一种亚文化。 其实很多人说这也是段子被封的一个重要原因，这确实是很容易引起有关部门忌讳的一个重要因素。 也正是因此，当巴人娱乐站出来发生，甚至连续进行几场直播之后，在看不到的海面下边，巴人娱乐四个字在很多前段友之间已经开始疯传。 消息灵通的洪兴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然而知道也没用，除了有能力自己印染的大主播之外，这口馒头没什么人能吃得到，坚韧如洪兴，也只能干看着流口水。 这能忍吗？这绝对忍不了啊！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英烈法的出台不止是一堆法条，还有国家的态度在里面，后者其实才更重要。想勾引一个齐雨这种人直接攻击英烈很难，但勾引她犯国家的忌讳应该不难吧？洪兴黑嘴郑佟这三个臭皮匠很快互相触发出灵感来，勾引唱国歌，触犯国歌法，跟犯英烈法不也是一样的吗？ 可齐雨这个菜逼怎么可以不看打赏弹幕呢？简直岂有此理啊！啊—— 见齐雨是真的没看见的样子，已经准备开始唱下一首歌了，洪兴脸色不健康的红着，咬着后槽牙对郑佟说：“对这种菜逼主播，用那招。” 郑佟愕然：“哪招？” 第二百三十六章 铁头娃来了 洪兴气得简直没谁了：“勾引她读弹幕留言啊！这也用我教？” 他过去劈手夺过手机，输入弹幕内容：主播唱的比***还好听。然后点击发送，并立刻打赏二十个小心心。 一通操作猛如虎，洪兴暗怒：“这回我就不信她看不见！麻痹的让你尝尝新出的英烈法！” 一般主播在水友发出打赏同时还有弹幕时，十之七八会去念一下弹幕然后再捧两句，甚至于很多新主播在没话可说的时候即使没打赏也去念留言，以避免冷场。 然而他不知道齐雨童子是从不念留言的，因为她还从没经历过冷场的尴尬。没办法，起步点太高了，上来就是大主播，第一次直播就是同时在线几万人，有太多更严重的错误等着她去触发和补救，根基不牢使得她的直播技能极为糟糕…… 因此这回齐雨看见了，但在红星等录屏等到心焦的时候，齐雨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开始唱歌…… 洪兴眼前一黑，这份佛性让他感到前途无比灰暗。 摄制间外边的楚垣夕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要求唱国歌的时候他也没反应过来，等***三个字出现在弹幕里的时候他是真的惊到了，而且齐雨如果跟着读，他完全没机会阻止。人的反应都有一个时间，他能强势插入朱魑的直播是因为朱魑在说的话是一整套，有语境，因此来得及，但读弹幕没头没尾的绝对来不及。 见齐雨开始唱歌，他擦了把冷汗。下午的时候他特地拉朱魑和齐雨看了一下热乎出炉的《英烈法》，强调了一下新的忌讳，也不知道她们记住了没有。 总之凡事涉及到英烈的，无论当代的还是过去的，别提，涉及抗战的乃至民国的梗，别碰，这样肯定就没错了。 结果这场直播下来，一边心态崩了，一边提心吊胆，唯一没事人一样的是摄制间里的齐雨，结束直播的时候还关心地问楚垣夕为什么他的脸色这么不好看，是不是身体太累了。 “我不是身体累啊姐姐，我是心累……”楚垣夕抹了把汗，然后把直播录像回放出来，指给齐雨看：“这人百分之百没安好心，你们得加强警惕了。” 齐雨顿时就看迷了：“这是老娘刚才的直播？我为什么没看见这集啊？” “那么大的一个宇宙之心特效你没看到？”楚垣夕心说您真乃神人也！ 齐雨吐了吐舌头，问：“哎，你不是认识张铭么？要不，你建议他在所有直播功能中加入新的违禁字，阻止水友在弹幕和聊天里乱发英烈的姓名？” 楚垣夕木然说：你嫌他死的不够快？你呐，赶紧回去洗洗睡，准备明天飞芒果吧你。” 很快时间来到第二天，周六上午楚垣夕在媒体这边的办公室迎接袁苜和李靖飞。 巴人的新家分成四个大区，IT部门、媒体部门、运营部门和支援部门，其中运营部门现在还空着，但未来肯定会填满，支援部不用多说，媒体部还是以前的八个人，但是即将扩充人手，而IT部门已经人声鼎沸。 这个周六是法定工作日，然后连休三天到五一。即使正常时间TCG组周六肯定是要加班的，而还没过继过来的果实研发帝都项目组也已经开始争分夺秒的忙他们的外包项目，同样是个游戏。 那是一个IP游戏的换皮项目，像这种项目在市场上简直浩如烟海，简而言之就是拿一个IP的人物、地图、怪物和剧情等等这一套往一个成熟游戏上边套。 所以这种项目都不能称之为山寨，说它们是山寨简直侮辱了山寨这个词。不过即使是这种项目也分为要脸和不要脸两种，比如说同样都是换皮《梦幻西游》手游吧，要脸的换皮会复刻《梦幻西游》的玩法，但会做出很大的区别，比如说名字叫某武的那个。 而不要脸的会让人大呼开眼界，不但玩法一样，连窗口、界面、按钮等等UI组件都能给你进行像素级别的复刻。也就是说除了游戏中的人物角色和地图样式，其它全都一模一样，包括美术风格都一样，让玩过《梦幻西游》的玩家进入游戏之后一脸懵逼，以为自己开错了游戏…… 此等大作后来被渣易告上法庭，然后还反咬一口，向苹果实名举报了渣易，怎一个荒唐了得。这个大作的第一代山寨智龙迷城，第二代换皮刀塔传奇，第三代换皮梦幻西游，这份不要脸的劲就连楚垣夕也自愧不如。至于第四代…… 第四代说不上学谁，后来市面上茫茫多的那种MMORPG，左边摇杆控制跑位，右边一圈技能按钮，也就是把亡者农药的操作方式移植到RPG游戏里，已经无法辨识是山寨谁了。 果实研发团队在开发的换皮项目也是这样的，一款烂大街的MMORPG。 昨天他实在太忙了没怎么跟果实团队沟通，今天正好沟通一下，然后惊奇的发现这个团队居然没有项目经理，所有的事情都是前后端主程沟通一下达成一致，因为项目经理已经另谋高就了。 不过神奇的是，因为这是一个换皮项目，所以有没有项目经理都无所谓，只要照着模板做就行了。甚至于都不需要什么策划，要做哪个功能，直接打开模板游戏一玩，把那功能玩一遍玩明白了，程序猿自然知道怎么做。测试的时候也这么测，对照着标杆游戏的功能一玩，看自己家产品跟人家像不像，不像就是bug，像就没问题。 “哎哟我去！”楚垣夕当了那么多年的产品经理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开发模式，顿时感到大开眼界。 当然，能够这么开发主要得益于果实研发的两位主程都非常善于沟通，其实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拉出来做项目经理都可以胜任，在楚垣夕眼里都算是有才能的人，第一印象非常不错。 正在他和两位人才进行商业互吹的时候，袁苜带着铁头娃李靖飞来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史诗级别的互吹 楚垣夕赶紧欢迎，比较费劲的地方在于需要装成不认识李靖飞的样子。这不同于当初去见袁敬袁苜，那时他表现出对袁家兄妹的了解是正常的，因为他是带着目的性去的。 见面一番虚情假意的寒暄，楚垣夕把两人引到会客室里。又一次看到李靖飞，楚垣夕莫名的有喜感，因为他的头真的非常铁，原世界中有些时候楚垣夕觉得自己是投资者都很可能坚持不下去，这种情况下他居然坚持力挺楚垣夕。 这样的人通常都会忽悠死…… 其实当楚垣夕看到李靖飞的时候心情是惊讶的。他记得李靖飞今年应该是39岁吧，正是年富力强的岁数，而且因为没什么烦心事，使得外形非常潇洒，一头乌黑的秀发，发际线非常正常。 然而此时看到李靖飞，楚垣夕只想对他吐糟：我这有个秃顶男士互骂群你要不要加一下？ 不过秃顶男士互骂群是一个非R玩家群，李靖飞钻进去显然是不合适的，只是他剩得这几根毛到底是咋回事咧？ 强忍着好奇心，楚垣夕假装和李靖飞不熟，说话非常客气。但李靖飞开门见山：“我听袁苜说你这估值十亿？是真的吗？” “是的啊。”楚垣夕做出一副准备聆听高论的样子，而袁苜则是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心说这样很好，就让李铁头上阵冲杀一番，这俩人一个奇葩一个铁头，正好是棋逢对手，说不定会变成一场史诗级的对喷。 于是李靖飞说：“低估了。” “嗯？”楚垣夕和袁苜几乎同时懵逼，只听李靖飞说：“我感觉可以估20亿。” 袁苜心说这什么情况？是讽刺吗？没看出来硬核韭菜李铁头也学会不按套路出牌了？ 楚垣夕挠了挠脸，带着点不好意思的说：“我倒是考虑过提升到十五亿，这不跟袁苜关系不错么？就不跟她涨价了。”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挺有人情味的。”李靖飞非常欢脱的大笑，笑得袁苜无地自容，心说果然是奇葩VS铁头，这是脑回路的对决，带李靖飞来巴人娱乐绝对是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李靖飞注意到袁苜的表情，这个表情让他更兴奋更想秀了：“哎，袁苜，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觉得低估了？” 袁苜很想摇头，但是这个时候不该配合一下铁头娃吗？于是她点头，只听李靖飞说：“你知道我投资过大事件吧？” “我知道啊，那不是你唯一一笔成功的投资吗？投资两年翻了二十倍。”袁苜这话其实是解释给楚垣夕听的，心说您天天在群里秀大事件的估值还怕本宫不知道？ “大事件现在估值40亿，然而——”他很有气势的一挥手，然后打开随身的文件袋，拿出两张打印好的表格来，说：“我昨晚对巴人娱乐进行了调研。对比各大平台粉丝数，哪怕计算上活跃和热度，巴人娱乐目前的数据都不比大事件差。而计算视频播放量之类的有些不公平，因为大事件是长视频，巴人是短视频，但只看数字的话巴人娱乐也和大事件不相上下。 需要注意的是大事件已经做了几年，而巴人娱乐才做了三个多月。” 说完他又拿出一份文件，“比较财务数据的话巴人娱乐完爆大事件，大事件靠卖头套、服装、键盘鼠标，乃至暴走下饭酱之类的周边赚到的钱极为碎片化，而且几年来没有破局，目前把破局的希望放在雏形中的电影上边。而巴人娱乐的现金流极为健康，特别是爆发力极强，让人叹为观止，同样是三个月走完别人几年的路。” 他放下所有文件表格，说：“巴人娱乐的影响力和大事件相比我认为是有所不如的，毕竟大事件积累了几年的口碑。但巴人在影响力上已经显示出非常强大的潜力。比较神奇的是大事件经过多年耕耘没有在任何一个领域成为KOL，但巴人娱乐已经成为短视频自媒体的KOL了。这一点从知识分享上看就很能说明问题。” “你的意思是？”袁苜的嘴张开合不上。 “我的意思是对比大事件来看，给予巴人娱乐一个保守的估值，20亿，没什么太大问题。” 袁苜震惊的看着李靖飞，心说卧槽难道你特么是认真的？她彻底懵逼了，本宫要看的是史诗级别的互喷，怎么变成史诗级别的互吹了？你拿错剧本了吧？ 然后她看到楚垣夕捂着嘴憋笑却憋不住，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啊？啊—— 她用右手的手指敲击着左手的手腕，几次想说话又都自己否掉，最后弱弱的说：“那个，李靖飞，你要知道大事件的影视设置水准是极高的，在微电影上已经很厉害了，而且开了多个频道，《看啥片》、《恐怖故事》、《玩啥游戏》等等，都很有人气的。他们一旦打开影视的局面，可是厚积薄发，想象空间非常大，这才是给他们40亿估值的基础。” “所以才没给和大事件相等的估值啊。”李靖飞还觉得委屈呢，“一家公司干好几年，另一家公司干三个月，取得的数据差不多，你说谁的估值应该更高些？” “话不是那么说的你这——”袁苜好玄没叫出硬核韭菜来，喘了口气说：“大事件口碑很高，拍电影有天然的优势，同样的电影同样的宣发，买账的人会比其它影视公司多的多。而大事件自己掌握声量平台和自媒体矩阵，有大量铁粉，做出电影来爆发力显而易见是极为可怕的。” 说完她一翻白眼，对楚垣夕说：“我编不下去了，你来补充两句。” “嗯，还需要考虑到一个关键点。”楚垣夕板着脸忍住笑，说：“以大事件的调性，他们的电影，内容肯定非常厉害。大事件是少有的有能力同时驾驭住内涵、深度和娱乐性的内容团队，而且喜欢以社会问题为着手点，喜欢直面人性，目测能力上不弱于开心麻花。有内容优势又有粉丝帮着传播口碑，如果电影能够顺利上线，票房不多说，现在的市场，五亿起步吧。” 袁苜没想到楚垣夕这么配合，心说楚垣夕和李靖飞是不是做错了位置啊？这个错愕的感觉让她十分麻爪，干笑了一下，“原来你这么看好大事件啊。” “不，我一点都不看好大事件。”楚垣夕扭头对李靖飞说：“如果我已经赚了二十倍，我现在就把它卖掉。” “为什么？”袁苜这次是真的不解了，“等到电影顺利上线，估值肯定还会大涨的吧？” 要知道上一次楚垣夕力荐她卖掉《惊声主播》，一个最根本的原因是对电影的内容完全彻底的鄙视。而大事件的电影既然内容上和《惊声主播》一个天一个地，为什么也被楚垣夕鄙视了？难道他天生看不起电影？ 只见楚垣夕关爱智障一样看着袁苜：“开心麻花的估值也不过就是50亿啊。”袁苜立刻争辩说：“大事件粉丝多啊。” 第二百三十八章 趋吉避凶 楚垣夕送给袁苜一个大大的“切”，然后说：“说的好像开心麻花缺粉丝一样？人家开心麻花出一个电影火一个，大事件还一个电影都没出，你不觉得大事件的40亿已经透支未来了？这价想卖都不见得能脱手呢，更何况……” “何况什么？”袁苜和李靖飞异口同声的问。 “更何况大事件还有两个致命的雷，随时可能爆。”楚垣夕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大事件贩卖道德。你要知道真正的道德楷模是绝对不会去贩卖道德的，古龙小说里早就表现过了，喊着‘江湖上没有道义了吗’，一般是赵正义这样的人。 大事件贩卖道德是在给自己做人设，卖人设吸引粉丝忠诚度。但是只要是‘做人设’，就有人设崩塌的风险，一旦大事件贩卖道德没卖好，崩了，他们就完蛋了，马上大规模粉转黑。” 李靖飞顿时若有所思，大事件最近就在筹备一个社会公益事件，他作为投资人了解的挺多。不过爆这种雷的可能性真心不大吧？他倒是觉得大事件贩卖道德贩卖的不错，很有章法。 袁苜点头，楚垣夕伸出第二根手指：“大事件因为要贩卖道德，所以四处树敌，而且比较张扬。这算是一种剑走偏锋吧，靠‘犀利的批判’这种方式博取粉丝好感，效果也不错，但是得罪的人也多。” 李靖飞听了有些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关系啊？大事件喷人还是有点数的，基本都是捡软柿子捏。” 楚垣夕眉头一挑，“那，你可知道昨天出台的《英烈法》？” 这是什么鬼？李靖飞和袁苜面面相觑，他们昨天一整天都是在五部委出台的资管新规中度过的。 “呵呵。”楚垣夕也不着急，慢慢把怎么来怎么去讲了一遍，又拿出昨晚齐雨直播时候的录像来给他们看，最后说：“直播危险是因为主播的嘴经常没把门的，那其它自媒体就不危险了？一样的，甚至更危险。想大事件这么张扬的，无数个仇人等着弄死他们呢。这种矫枉过正的可能既然存在，他们的风险是要比我们更加放大许多倍的。” 李靖飞拿着楚垣夕的手机反复看那段打赏，嘴里不说，心里暗呼江湖险恶啊！以前都说江湖险恶但是到底险恶在哪还真不清楚，这段视频是真的开眼了！ 这么看来……他抬起头，正好和楚垣夕对视，楚垣夕对他点点头：“卖了吧，已经赚二十倍了，趋吉避凶吧。” “唉唉哎，咱们跑题了！”袁苜突然反应过来，怎么又给了楚垣夕一个蒂花之秀的机会呢？李靖飞都被楚垣夕秀得陷入沉思了。“咱们这说巴人娱乐的估值呢，怎么跑到大事件那去了？” “啊？我们的估值啊？”楚垣夕哈哈一笑，“我觉得李先生用可比公司估值法挺合适的啊，也兼顾了本公司的永续增长和现金流折现，体现出很扎实的财技。” 神特么扎实！袁苜只想喷楚垣夕一脸。李靖飞倒是挺乐呵，因为难得有人夸奖他的财技，顿时眉飞色舞的说：“哎，楚老弟，大事件的股份卖不卖另说，大事件的合作你考虑不考虑？” “啊？什么合作？” “公益事件，为慈善募捐吧，反正挺大的，你看最近大事件的节目了吗？” “噢噢，我知道了，六一的那个是吧？”楚垣夕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最近是打算接一些公益广告之类的，不过大事件我还是离他们远一点吧，至少先看看英烈法这一波会不会伤到他们。” “不是吧？这么小心？”李靖飞惊呼。 “也不都是那个原因，主要是之前他们和马大儒的事，让我感觉不太舒服。”楚垣夕心说聊了这么半天了，他也得确定一下李靖飞是不是认真的。 如果是别人的话，他可以肯定的说，对方兴趣并不大，不是因为给他加估值，加估值有可能是玩笑心理在作怪，李靖飞只是头硬，并不是傻子。 正常情况判断为对方兴趣不大的原因主要是对方对他融资的时间和计划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关心——如果真的想投，不但要问估值，肯定也要问什么时候投。 然而对于铁头娃非典型投资人李靖飞来说，他可能是忘了问，也可能是真的不在乎时间…… 所以他半开完的说：“那，把大事件的股权出掉，用这笔钱投我？” “哎呀，昨天晚上调研你家的时候发现居然有这么好的公司，确实是很想投。不过来的路上袁苜又说了你的另外两个建议，我也心动了。” “你说的是雪上项目？那个确实靠谱，还有一个是什么？” 袁苜在旁边幽幽的说：“草根歌手投资计划啊，你自己都忘了么……” “噢，这个啊，音乐领域确实很值得。”楚垣夕心说那你到底投哪个？他倒不是一定要让李靖飞投资他不可，主要是为李靖飞的资金感到担忧。李靖飞要是跟着郑德投雪上项目应该是稳赚的，但是要投草根歌手可就不一定了。 这个问题其实也困扰着李靖飞，二十亿估值他是当成对楚垣夕的试探来说的，结果万万没想到动摇了自己持股大事件的决心？ 不过巴人娱乐他确实极为看好，相对而言雪上项目有闲钱的话不妨跟一下，然而他最感觉心动的还真是草根歌手投资。因为袁苜为了怼他，原封不动的专属了楚垣夕的话——天朝音乐市场千亿规模，而草根歌手群体是几十上百个估值没起来之前的左眼。 他特别想听楚垣夕亲自解说一遍这个投资的价值所在，然而这是多么难以启齿的事情？钱，是有限的，他不可能都投。 袁苜逐渐修复好了自己的三观，她大概其了解到李靖飞的心态了，同时她也想听楚垣夕解说一下草根歌手，于是她想了想，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天才的想法：“楚垣夕，我觉得要不这么着，我召集几个对这个计划有兴趣的投资人过来，你给我们开个讲座，你觉得怎么样？” 第二百三十九章 我就是那个高人 开讲座？楚垣夕对这个形式倒是不陌生，不过这玩意跟老夫有什么关系啊？给你们讲清楚了之后你们把齐雨挖走了怎么办？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想想齐雨的水平还不至于被挖，他又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而且是袁苜的一番善意。袁苜找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土鳖投资人，最少也是铁头娃李靖飞这样的，这样就相当于把他介绍给投资圈大佬们了。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点头：“可以，方便的话就下午吧？” 李靖飞一听眼珠顿时一亮，“哎，这个主意好。以后电影投资就找袁苜背后指点她的高人，音乐投资就找楚老弟。” 楚垣夕面色很古怪，用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就是那个高人。” 李靖飞一脸懵逼的看看楚垣夕，再看看袁苜，这回是袁苜憋笑憋的很难受。 楚垣夕没陪他们吃午饭，而是去找声叔聊了一下乱世出山的音乐，随着椒图翘班，声叔的剧本也不着急写了，可以腾出时间搞一下配套的音乐。这个IP是奔着超级精品去的，最少三首歌是标配。 这个事情其实现在才做就已经有些迟了，前面因为芒果台、帽子、文化衫之类的事情牵扯了楚垣夕大量的精力，就没敦促声叔，结果声叔的拖延症就犯了，早就交代过的事情一直没做好。 没办法，写手出身的人，拖延症简直是标配！ 最终，声叔不但午饭没吃好，五一出去玩的计划也泡汤了，长假期间需要自愿加班一下。 吃过午饭，接到袁苜召唤的投资人们陆陆续续赶到。还好巴人娱乐搬了新家，有比较拿得出手的会客室，不然还真不方便见人。 投资人来了六七个，在会客室的长条桌子旁边坐了半圈，楚垣夕一看，里面有不少是熟面孔，其中大半都是基金合伙人，也有独立投资者，但没有基金经理这一级别的，总体来说档次还挺高。 当然，这个熟是自己对他们熟，这个世界中他们对自己肯定是不熟的。 看了看没什么太过于讨厌的人，楚垣夕也不客气，说了两句场面话之后立刻直奔主题。 中午的时候他查了一些资料，直接堆在长条桌子上，他拿起一份直接说：“先说一下音乐市场上的巨无霸，国内企鹅音乐，国外声破天Spotify。企鹅音乐各位可能比较了解了，超级独角兽，估值2000亿，声破天呢，各位大概也有耳闻。” 见下面的人纷纷点头，楚垣夕也不怕别人嫌他罗嗦，继续说：“声破天创造了一个历史，纽交所允许它直接上市，算是开了证券市场的先河。” 立刻有人举手并说：“怎么叫直接上市？我还真不清楚。” 楚垣夕一看，这人他认得，叫黄遂，以前是基金经理，后来混出来了，现在是独立投资人，按原世界中的记忆，财力不太行但是认识的人脉多。 “直接上市就是不用IPO。IPO上市是增发新股募集资金用于公司发展，直接上市就是让股东直接拿自己的持股存量到公开市场上去交易，不发新股。” 黄遂是真的没听过这件事，当时就斯巴达了，这得羡慕死多少A股公司里的“大小非”啊！这些大小非为了把股票卖出去那真是挖空心思无所不用其极，连“质押平仓型”减持都想的出来，纽交所这事干的，简直打脸…… 楚垣夕解释完，接着说：“在这种巨头笼罩的格局下，歌手的生存环境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呢？变好了。举例来说朴树一张专辑的独家版权卖出了2000万，这在过去根本不敢想。那么为什么版权这么贵呢？因为在线音乐的生命力已经完全转移到版权集中度上了。” 这个话毫无新意，在座的投资人们当然清楚企鹅音乐在国内拿版权的力度，那不叫烧钱，烧钱烧不了那么快，应该称为坐飞机往下倒钱才对——企鹅音乐拥有的无形资产是180多亿，占净资产的六成。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那么投资草根歌手的价值在哪呢？首先，目前的法律法规中没有任何一条阻止歌手翻唱，换言之原创歌曲的版权保护只能保护歌手自己所唱的，翻唱是无法保护的。你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袁苜的脑洞没那么大，顺着楚垣夕的思路说：“意味着翻唱能卖钱？” “不是，是意味着优质的草根歌手可以让音乐平台活下来。”楚垣夕说到这有点想笑，因为今天最该来的人是张铭。 “比如说抖音吧，抖音已经面临大量的版权纠纷了，未来还会更多。抖音这样的平台值钱不值钱？几百亿的估值总是有的吧？然而他们并没有多少版权，面临诉讼是一方面，关键是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卡脖子。 现在没人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然而抖音APP是活在音乐上边的，如果所有音乐都不允许他们放了会怎样？这也是为什么抖音要推他们的原创音乐人计划，优质的草根歌手可以缓解这个问题。因此短视频平台天然的愿意把流量倾向给草根歌手，因为可以谈一谈版权共享的问题。” “哎我记得巴人娱乐也参加这个计划了？”李靖飞问，“我看微博上的抖音一直在推这个计划，里面每期都有你们。” “对，不过我们就是去蹭流量的。”楚垣夕一点头，接着说：“大量的优质草根歌手可以完善抖音的版权生态，至少在目前的法律环境下，所以这些草根歌手的价值会越来越被抖音这类的平台所重视，获得的流量分发也会越来越占优势，价值自然就会提升。这是第一点。” 袁苜的录音笔一直开着，听到这里直接发送给她哥。 楚垣夕继续说：“第二点，草根音乐人的劣势是什么？” 投资者们大眼瞪小眼，有人试探着说：“没有专业歌手唱的好？” “这个不叫劣势，这是修音师可以解决的问题。我说的劣势是，草根歌手普遍缺乏原创作曲的能力。”楚垣夕敲了敲身后的黑板，“歌离不开曲，光有好嗓子还不成。但草根难以创作出好歌，他们为什么叫草根？因为唱歌是业余爱好，缺乏基础的乐理知识，所以才叫草根。 不是不能创作不想创作，而是创作出来的歌质量不行。有的歌手唱得很好听，但是连和弦都不懂，这是他们和专业音乐人相比最大的短板，这也是出了那么多音乐裁缝的原因。 创作能力是草根歌手无法跨过的一个大门槛，所以没办法原唱只能翻唱。实际上只比唱功有些草根并不差，颖姐参加超女之前就是草根，一点都不差。毛衣上明日之子之前也是草根，谁敢说他唱功差？ 不是说所有草根都没原唱能力，但是那种太少了，最常见的现象还是，翻唱。 那么如果有资本，草根可以直接砸钱买歌唱，直接解决原创歌曲方面的劣势，实现跨越式发展。” 第二百四十章 投资讲座 “照这么说咱不如直接投资歌曲创作者啊。”黄遂瞬间发现问题。 楚垣夕摇头：“那个算是固定理财吧？作为投资想象空间太低了。你要知道虽然优质的作曲比优质的歌手稀缺一百倍，但最终出名的都是歌手。黄霑的作曲是如此伟大，但知道黄霑的人有知道周华健的百分之一吗？所以只有歌手才能出名，才能挣大钱，才值得投资。”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个投资的回报比例确实是拔群的，相当于花十块钱把潜力大致一百但本来只表现出一块钱价值的物品轻松增值到一百，对投行来说这是最好的投资标的。 立刻就有人问：“还有第三么？” “第三，直播。”楚垣夕把两只手压在桌面上，说：“声破天连年亏损，而且亏损额还在不断加大，去年亏了100亿，为什么企鹅音乐是赚钱的呢？因为企鹅音乐开直播、开打赏。草根歌手很容易点开自己的直播技能，然后一旦出了专辑出了唱片，再做直播的话那收入……” 说到直播，明显有不少人感兴趣，然而也有人感到不屑。只听一个投资人说：“这直播啊是挣钱，问题是这个观感也太坏了吧？现在的年轻人不是想着当明星就是想当主播，我跟一个高中女生聊天的时候她说：我这么漂亮不用认真读书，拜一个主播当徒弟，做几年直播再嫁个有钱人就可以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楚垣夕心说您都四十多了跑哪去跟高中美女聊天的？这位叫王月恒，是海音投资的COO。这人不太接地气，因为常年在米国找投资目标，你要跟他说硅谷说湾区他能给你说出个二五八万来，国内的就差点意思了。 他也是楚垣夕原世界里就认得的，但是没投资过小康。为什么记得他呢？因为他实在太喜欢装逼了！当年小康做A+轮的时候本来他很有机会跟一把，甚至梭哈进来都没问题，然而此人特别鄙视“模式创新”，认为模式创新没技术含量没前途，所以完美错过上车的时机。 楚垣夕只是腹诽一下，李靖飞直接问出来了：“哎老王，你哪认识的高中漂亮女生啊？给我也介绍介绍？” 王月恒极为鄙视的扫了李靖飞一眼但不屑于回答，旁边有人打趣说：“投个草根歌手工作室，估计就有机会认识了。” 楚垣夕心说你特么装什么纯？把你的V蜜账号亮一下？这人叫蔡永进，楚垣夕跟他不熟，但是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原世界中曾经有一次公开炫耀自己在V蜜上边打赏过多少嫩模，然后被他老爹听说了，打飞机过来抽他。 他不得不咳嗽一声，说：“朝阳行业早期一般都会遭到非议，互联网当年起势的时候不也被人说泡沫泡沫的么？米国还把经济衰退的锅甩到互联网泡沫破灭上。打电竞的职业选手多少年了备受非议，现在不也逐渐抬头了么？” 这个话让很多人不得不重视，因为当年投电竞的很多都是玩票的富二代，有名的像王校长，有实的像某村的孙老板，当年都是被人指指点点的，处于投资圈鄙视链的底端，甚至有洗钱传闻，现在都活得红光满面的。 “主播这门生意现在是良莠不齐，因为资本没有大规模进入，还停留在投平台的层面上。然而深耕这个领域的先行者把触手扎下去，肯定能吃到第一口螃蟹。”楚垣夕想了想，为了今后不接锅，又补充了一句：“当然，眼光得准。” “说的好！”蔡永进带头鼓掌，然后忽然说：“哎楚老弟，你搞不搞草根歌手工作室？” “我不搞啊，术业有专攻，而且主要是，没这方面的人才。”楚垣夕一摊手，“我家的齐雨虽然唱的还行吧，但草根歌手的门槛还是挺高的，她还差不少，所以还是专门做短视频吧。啊对了！”楚垣夕想起原世界中他在临近穿越时点所看到的现象来，说：“草根歌手和短视频也可以结合，而且效果应该不错。我的意思是说草根歌手不见得非得靠直播吸人气。” 这个话他说得略微有点没底气，因为，他的金手指面临到期…… 在他原本的世界中，穿越时点附近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其中跟现在所干的事业有关系的也很多。比如说抖音调整自己的风格和调性，推出了一系列功能，DOU+、星图、广告主等等，使得原创内容生产者无论PGC也好，UGC也罢，都受到巨大的影响。 此外抖音生产大号的风格也产生巨大的变化。很长时间里抖音上边一个纯新的新人可以靠识别出一首炸裂的音乐来开路，然后这个音乐横扫大小短视频平台，被各路跟风者迭代出各种花样，就像巴人娱乐一路走来做过的那样。但到了楚垣夕穿越时点附近，这样的现象越来越少了。 是可炸裂的音乐被人挖光了吗？显然不是的，因为新的音乐每天都在产生，而老的音乐也绝对是一个浩如烟海的大池子，里面遗珠不知道有多少。 因此唯一能够解释这一现象的就是——抖音内部对作品分发的条件做了修改…… 能够为这一情景做出注脚的就是更多热歌是通过大号的传播而被带向全网的。 然而楚垣夕也看到过比过去更加夸张的崛起，就像地下车库小姐姐那样，瞬间引爆整个网络。他也不知道这种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现象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至于草根歌手，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抬头的，可惜啊，楚垣夕看不到后面的发展了，后边，就只能靠自己。 李靖飞也鼓掌，不过他说出来的一番话显得更有雄心：“我也想投歌手，但是我想投歌手倒不是觉得有多赚钱。” 王月恒奇怪：“不赚钱你投它干嘛？过瘾啊？” “你还真说对了，就是过瘾。”李靖飞居然点了头，说：“楚老弟之前提过一个雪上项目，我看袁苜也跟你们说过，那个项目的钱景确实也挺好的，但是我就觉得不得劲。” 第二百四十一章 笑而不语最善良 “为毛不得劲？”蔡永进也很迷，“我钱都准备好了你跟我说不得劲？”他扭头问袁苜：“是出现什么新情况了么？” “新情况倒是没有，你就听硬核韭菜说因为什么吧。”袁苜说着，忽然看到楚垣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朝他抬了抬下巴，意思是你有什么话说吧。 楚垣夕瞬间get到铁头娃的想法，说：“我猜是因为雪上项目只是挣一笔钱，没有影响力。” “对！”李靖飞激动的一拍大腿，“没影响力，就是这么回事！你是怎么猜到的？” 楚垣夕心说因为你头铁啊…… 然而说话太直是低情商的表现，经过一番人性化的翻译，楚垣夕这样对李靖飞描述他的铁头：“很容易猜啊李哥。有的人注重现在，有的人注重未来，有的人小心谨慎，有的人雄心勃勃。” 李靖飞瞬间觉得楚垣夕这个人各方面都是人才，讲话又超好听。然而真实原因是李靖飞的三观跟楚垣夕有点近，所以一点都不难猜。 只听楚垣夕做最后的总结：“总的来说，音乐对人的影响力是无处不在的，对每一个人都是如此。唱红一首热歌，搁宋朝叫做“有井水处皆歌”，搁现在就是大街小巷商场饭店都在放。这份荣誉过去只属于少数人，但今后会更多的属于草根歌手。所以，即使不看什么财务指标资金流向等等，也值得一投。 当然了，这种投资首先必须避免核心资产的流失，正是因为核心资产太容易流失，所以星爷的影视公司在香江迟迟无法IPO，随时他一离开公司就被掏空。草根工作室这个问题会更严重，所以具体怎么做，就是各位投资人的工作了。” 对于怎么绑定核心资产的问题，作为有意于投资IP文娱产业的投资人来说反而属于有解的难题，所以看到楚垣夕像是讲完了，蔡永进立刻问：“楚老弟，我更关心的问题是怎么去找合适的草根歌手。要是能找到一个没发迹之前的毛衣可就爽了，问题是这个太专业了。” “不懂剧本投电视剧，不懂导演投电影，这不都常态么？今后再加一个不懂音乐投歌手。”王月恒哈哈一笑，说：“找老司机带啊。” “问题是哪有老司机啊？”蔡永进一摊手，“难道你是老司机？” “我不是，不过陆永孝是啊。”王月恒奇怪的问：“你们不知道他开了一家‘马路工作室’？” 李靖飞露出极为不屑的神色，“他？他不好好当公知，能投出什么鸟毛玩意来？” “哎哎哎，你对人有成见。”王月恒显然不站李靖飞这边，说：“人家已经做出一个爆款短视频来了。”说完，他看了看楚垣夕，“楚老弟就是做短视频，你让楚老弟给品品，是否值得投？” 李靖飞于是将目光转向楚垣夕。只见楚垣夕笑了，一摆手，对他说：“反正你别抢就行了，让袁苜投吧。” 袁苜立刻好奇的问：“为什么啊？” 楚垣夕面色古怪的看了袁苜一眼：“因为左眼在那家工作室做内容啊。你不投一笔，良心不会痛吗？” 袁苜当时就被雷倒了。李靖飞惊的差点飞起来，“真的吗？他又出来喊麦了？” “对啊，是真的么？我怎么不知道啊？”王月恒也做意外状。 楚垣夕看了看王月恒，说：“没露面，但他肯定在里边。你应该认识陆永孝吧？你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王月恒一边掏手机发微信一边仍然做不可思议状，“如果左眼在那，应该是他们家的机密吧？你跟老陆很熟？” 楚垣夕笑而不语，目视王月恒发微信。 这个微信发过去半天没有反应，王月恒只得悻悻的收起手机，只是在坐的投资人们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提起马路工作室的。实在是今年的估值粉碎机太过耀眼了一点，前有《惊声主播》牛刀小试，后有降维打击瞬间枪毙千亿估值，这对吃瓜群众来说是很可笑的谈资，但对他们这些局内人是刀刀见血剑剑绝情，真的怕了任何可能成为毒瘤的人。 王月恒不知道他在微信中简单输入的一行字对网线那头的陆永孝造成何种打击！ 几乎在一瞬间马路工作室里就出现一片自查的风暴，到底是谁把左眼在这里的消息泄露出去的？这个真的是太致命了！不是早就非常严肃的要求过不可以泄密的吗？虽然泄密之后不一定是坏事，左眼的粉丝可能会大规模的涌来，问题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被有关部门盯上，这才是他最害怕的。 陆永孝一边想发微信否认，一边又想问一下对方是怎么知道的，当然，他最想知道的是内鬼到底是谁？是谁—— 王月恒似乎确实跟陆永孝挺熟的，刚按下马路工作室的葫芦，又抬起来一个瓢：“李靖飞，我听老陆说他想跟大事件合作，你帮着疏通疏通？” “啊？这时候？大不大？”李靖飞一咧嘴，“要是不麻烦的可能还行。他们最近正在筹划电影，还有六一慈善活动，光全国预热就要一个多月，人力特别紧张，现在肯定没精力搞别的事情。” “帮帮忙说说呗，不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呢？” 李靖飞眼珠一转，“我就是一个跟投的，占股5%而已，没什么话语权。话说陆永孝到底有什么事还不能直接找上门去？合作的事找大事件的商务比我管用。” “这你就见外了吧？还不是为了推他那个工作室啊……可能是想和大事件深度合作吧？毕竟是国内现在自媒体排第一的，合作吗肯定最好找头部。” “嗯……”李靖飞沉吟了一下，说：“君子有成人之美，要不我帮他问问。不过他一个新成立的鸟毛工作室就想上大事件是不是太心急了一点？” “哎呀那可太好了！”王月恒的表情难得的很丰富，哈哈一笑：“人家的头牌连芒果台快本都上过了，上大事件有什么问题？” 但他一激动，就没注意到袁苜悄悄捅了捅李靖飞。 袁苜她偷偷看了看楚垣夕，只见楚垣夕依旧笑而不语，也没有想说话的打算，仿佛这事儿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似的。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有人邀约 等到这次简短的讲座结束之后，袁苜故意走在最后，等其他人都闪了，才问楚垣夕：“陆永孝想跟大事件合作这事儿你怎么看？” “什么我怎么看？我又不是元芳。再说跟我没一毛钱关系啊。” “切，说的好像我不知道你跟陆永孝战了两次似的？” “战了三次。”楚垣夕晃了晃手指，“但是确实跟我关系啊。合作嘛，说不定是双赢吧。” 袁苜心说“双赢”这个词你也好意思说，你心里没点B数吗？ “那李靖飞的大事件股权呢？”她问，“听你之前那么一说，我觉得挺玄的啊，这硬核韭菜可别再折了。” “你还挺关心他啊？说真心话，这个不是他想不想卖的问题。大事件40亿的估值在我看来实在是太特么高了，开心麻花已经成功了才50亿啊！我是劝他卖掉，但就算是他想卖估计也够呛，上哪找这种韭菜接盘？关键是他又不能随便降估值甩卖，不用问都知道他这种跟投的想要沽空必然是有协议限制的。” 这是必然的事情，袁苜简直门儿清。“唉，鹏飞科技要是还有钱就好了。”她点了点头颇为怀念，“上哪再找一家这么好的公司啊？” “你可拉倒吧！鹏飞科技都已经凉透了。”楚垣夕十分好笑，他们这个地方透过窗户往下看，正好能看到旁边的底商，鹏飞科技门可罗雀，门口连自行车都没几辆，一副凄凉景象。“正经的投资机构投资人都猴精猴精的，得想点办法才能让铁——李靖飞卖出去。” 袁苜眼珠一转：“卖给陆永孝？”她很有即视感，同时，作为一个在坑与被坑的道路上已经躺赢过一回的女人，她觉得自己很有发言权。 然后她看到楚垣夕陷入沉思，想了一会说：“这事不忙，陆永孝这人也不傻，至少智商在投资人的平均水准以上吧？没那么容易当冤大头。关键是就他那个穷鬼样，也未必买的起，那可是两亿啊。 不过刚才我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是否可行，等回头我想好了咱们拉个小群我跟你们俩说。 李靖飞去替陆永孝说项的事，你让他拖一拖，拖过五一到周三上班时间再说。我周一之前肯定想一个办法出来。” 等袁苜也离开，楚垣夕本想去研发区逛一逛就结束这一天的工作，没想到蔡永进转了一圈居然又回来了。 他看了看所有投资人都走光了，公司里只剩下巴人的员工，终于放下心，对楚垣夕做了个聊一聊的手势，回到会议室里。 楚垣夕知道蔡永进应该是有话想说，心说这个花花公子想干嘛？他这是看上谁了？最好是看上何娜美…… 然而他想多了，蔡永进坐定之后饶有兴味的说：“哥们绕回来其实是有点事想说。曲头条，知道吧？哥们投过他们一点。” 曲头条和头条不是一个条，是另外一家新闻APP，在新闻玩家里算是非常强势的新锐了，连续两年成长幅度500%，而且据说已经开始准备赴美IPO，透露出来的风声大概在下半年，可以说是2018年天朝“互联网+”中的双子星之一。 另外一个星，就是著名的拼多多，虽然它毁大于誉，但发展神速是不争的事实，已经确定7月份在纳斯达克敲钟了。 说着，蔡永进搓搓手，问：“有没考虑过和曲头条合作一下？” 楚垣夕松了口气，“你说的是哪种合作啊？” “算是资源入股的方式吧，曲头条以流量和其它为资源入你一股，不多要，就要5%，而且估值可以灵活一些，我听说你给自己估值十亿，曲头条正好可以给你站这个台不是？曲头条现在好歹也算大公司了，要说给人站台是很有牌面的。” 楚垣夕婉拒：“我考虑考虑吧。”这是极为明显的婉拒了，不可能错会，因为他连具体条件都没问，是无法考虑的。 “我跟你讲，这个真的相当合适，特别是对你这种内容特别丰富的自媒体来说，变现起来非常舒服的，双赢。在曲头条开户可是躺着赚钱，他们有一个师徒模式——” “呵呵，不去。”楚垣夕改成直截了当的拒绝。跟明白人说话不宜含糊，首先表明自己的态度，这样不仅不会得罪人，反而会让对方节约时间。 不过必要的补充还是需要说明的：“第一曲头条还是新闻属性居多，虽然上边茫茫多都是怎么下厨的帖子吧，总之感觉和我们的内容调性不一致。本公司连头条系的主基地都是以转载为主的，何况去别处了，新闻属性的平台对我们来说性价比太低，主要是粉丝价值太低，即使开了账号也不可能花精力，这样还不如不做，把资源让给更适合的自媒体人。” “那第二呢？” “第二曲头条那种靠撒钱拉新的模式已经没新意了，无非是撒钱的力度大小，它现在数据爆表的同时支出也爆表，仔细算算获客成本，未必真的像数据显示出来的那么成功。比如说，等明天企鹅新闻施展一下山寨神功，曲头条何去何从？企鹅真要是想干，获客成本可比别人低多了吧？而效率是别人几倍。曲头条去跟企鹅拼钱？这是不可能的。 至于所谓收徒的模式，恕我直言形近传销。你看到的是财务上血赚，但我害怕这个钱，他们为了拉新和用户活跃无所不用其极，这个无可厚非，但是我们公司是需要名声的，可不敢弄一堆徒子徒孙。 你想吧，以我们现在的影响力，要是真的这么干，到时候肯定整一个门派出来，子子孙孙无穷匮，徒弟有事我们管是不管？那个不但躺着赚了钱，也赚回来负担啊。我们是要做KOL的，不能给人一个赚了钱不负责任的形象。” 蔡永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楚垣夕的话几乎封死了他所有可游说的角度。想了想，他非常诚恳的说：“曲头条的发展速度你看到没有？比当年的头条系还夸张啊，这个阵地你不去占领，你的同行就会去占领，就算需要投入一些精力吧，难道不值得考虑一下吗？” “啊，我知道，看到曲头条的报告了。”楚垣夕想了想，感觉这么说比较合适：“曲头条和头条的关系，就相当于拼多多和淘宝，虽然确实发展比较快，但是目前仍然是非主流，我这都已经是天猫旗舰店了，双十一剁手额破千万的那种，去了拼多多水土不服啊。” 蔡永进无功而返，这个理由让他无语，而且还很形象。快手就相当于狗东，在天猫开旗舰店之余去狗东开一个分店没毛病，也是大多数电商的选择，但是这种大店同时在拼多多也贸贸然开分店的确实有很多问题，首先逼格就被拉低了不少。 说起拼多多来他还挺唏嘘的。他是个很激进的投资者，投了曲头条让他很爽，但是因此错过了拼多多，而投拼多多的话赚得更多……谁能想到当年一个不正经的做H5的小破逼现在已经可以引领消费降级了呢？ 结果送走蔡永进的楚垣夕还是没能下班，曹珊的微信又找来了。周四谈妥之后她已经火速动身到了杨妈的代工厂，并且和设计师聊过衬衫的问题，现在需要老大拍板设计稿，要赶在五一做出成绩来。 文化衫的高档版式早就定下来，现在已经开始卖了，但衬衫还悬而未决，而树立品牌走品牌战略，衬衫是不可缺少的。 在国内来说简单的T恤衫从版式设计上来说没什么坑，甚至于直接从市场上选个心仪的版式山寨了换材质换印染都可以，因为法律不保护单独版型，只保护整体的服装设计。但是文化衫的设计上总是易设难优的，困扰设计师的不是版型而是特点，能引导特定文化效应的设计感非常稀罕。 而树立品牌恰恰需要这个，所以必须有靠谱的有才能的设计师来主刀，不然做出来的很容易让人感到跟工作服没区别。 为这个事情楚垣夕、曹珊和设计师开了一个视频会议，一直商量到傍晚才算定下一个方案来。曹珊可能是赶着吃饭去，快要结束的时候忽然说：“对了boss，虞美人想见你。” 楚垣夕一愣，虞美人想见我是个什么情况？见是肯定要见的，不过，“她有什么事吗？” “怎么了？没事就不兴见见你啊？说不定人家看你鼻子性感呢？”曹珊可不知道给谁面子，不过她这个风风火火不拖延的性格倒是挺像互联网人的。 只是这个玩笑开的可是过火了一点，楚垣夕假装没听懂这个隐喻，心说只要您看我的鼻子不性感就行了。 很快楚垣夕加上了虞美人的微信，没想到虞美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楚垣夕这一下是真的惊了，因为虞美人不是个没溜的人，原世界中之所以能坐到他的后宫团首座上边主要就是因为她懂得分寸的同时没有什么野心，巭好孬其实是次要的。 —————— 公众号上我放了一些角色图，在输入框里输入角色名字显示图片。目前仅支持女性角色 第二百四十三章 夏目酱的困境 所以他实在想不出来虞美人有什么可能会这么火急火燎的来找自己，不应该啊。就算是那天自己眼神有意让她觉出什么来，也不该是这种方式，虞美人并不是个急于表现自己的人，原世界中比那些急火火冲到自己床上打架的平模们含蓄多了。 于是他约了虞美人共进晚餐，特地选了一家鲁菜馆。虞美人十分惊讶，因为这是她的家乡菜。看微信上楚垣夕给出餐馆的名称地址的时候她的心里就产生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到底是特别的巧合呢，还是对方特地调查了自己的口味？ 如果是别的屌丝男士，她可能会认为对方是刻意花心思讨好，然而巴人娱乐的boss绝对没这个必要，像她这样的平模，对方勾勾手指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扑过去，至少那天cos战的视频她发送到自己的小圈子里之后是引起轰动的，一群塑料姐妹花纷纷嫉妒羡慕恨。 平复了一下这种小心思，她迈着款款的步子走进餐厅。这餐厅看装修风格就不便宜，因此像她这样打扮精致的女生走进来的时候也没引起什么轰动。 报了楚垣夕的名字就被引到包间里，楚垣夕已经在看菜单了。看到她来，楚垣夕抬头招呼一声，然后继续点菜，让虞美人感觉像是老友之间的日常聚会一样，然而她在帝都孤身一人，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聚会了。 “葱烧海参、白汤巴鱼、韭菜炒海肠、齐鲁风光、海胆水饺，行，就先这样。”楚垣夕抬头看了看虞美人，问：“还需要什么不？” “不用了这样就挺好的。” 包厢里是那种大圆桌，而不是能够对面坐好的小方桌。虞美人放下包包坐在楚垣夕旁边的椅子上，但心思根本不在吃上，只是感到很奇怪，这几样里有一大半倒是自己喜欢吃的。等服务员离开，她歪头看着楚垣夕，想说话，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没想到楚垣夕先于她说：“一般情况下，有急事需要帮助的，直接说。” 虞美人一愣。她的那个圈子里讲话都要绕三绕，里出外进一通之后才能释放出真正需要沟通的信息，交流起来累死个人。当然也有鲁莽的，挥舞着钞票指着床。只是和楚垣夕说话没两句，她却感到异常的轻松，发现和人说话居然也可以这样？只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困难的？ “嗯。”她低了低头，又抬起来，说：“其实不是我有困难，而是夏目，她不要意思开口，我来替他说了吧。” “哦。”楚垣夕不动声色，但是感觉肯定是比较棘手的事情。 “夏目……夏目她现在有比较大的麻烦，实际上前天去参加曹珊的PK都是偷偷溜去的。” 虞美人说着，偷偷观察楚垣夕的表情，然而楚垣夕毫无表情，只是静静的听着，等她继续说。 想了想，她选择直说，“夏目她，欠了一笔网贷，现在已经不可收拾了。” “是欠的比较多么？具体有多少？” 楚垣夕心想原来是钱的问题，这个问题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为什么会急火火的向自己求助呢？虞美人没有这么没溜，向曹珊求助不是很好么？ “不是，要是只是欠钱就好办了。” 虞美人心想反正都到这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有个老流氓把她套路了，她现在是想还钱也不让她还，但是债一直欠着越滚越多，被人逼着开直播赚钱、拍大尺度写真还债，而且还不许去斗鲨之类的正经平台。要是能去斗鲨、猫牙等等好歹还能赚赚人气，要是拍正常的写真今后也还可以继续干，现在整个全毁了。而且目前夏目连人身自由都没有。” “啥玩意？为什么会这样？”楚垣夕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不是跟借了裸贷的女大学生一个德行了么？而且干平模的万万不能拍尺度太大的写真，道理就跟岛国女优下马一样，属于涸泽而渔。拍了特殊尺度的写真，即便是打圣光的，今后网红这条路基本就算是废了，因为一堆黑料等着。 这个事情他是门儿清的。想到此处他很不解的问：“夏目要是没有人身自由，为什么还能跟你去参加PK？” “也不是完全不许出门，只是必须回去。那个老流氓根本不怕夏目跑掉，也没地方跑，只能乖乖被他控制。” “那，你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楚垣夕眉头紧锁，他打开手机翻出夏目的微博，个人简介中的秘聊直播房间号是如此醒目，以至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路数，他终于明白这是为啥了。 虞美人同样眉头紧锁，嗫嚅了一会，才说：“我听人说你特别有能力，特别是法律上边。我就想着，你能不能帮她把这事给解决了？” “法律上的事你应该找律师啊。”楚垣夕神色冷峻的说，“这种事情现在申请法院仲裁一诉一个准儿，如果是律师费的问题，我个人出一笔钱借给你们。” “找律师是可以，但是、但是……”虞美人的眼神中带着哀求，“但是对方有人有势力，不讲理的……” “你的意思是夏目没有这个勇气，还是如果诉诸法律了对方会报复？” “都有吧？”虞美人反正也豁出去这张脸了，“夏目她太弱气了，要是我早就拼个鱼死网破了，而且我们这个圈子太封闭了，根本没人能给她这个信心。而且那个老流氓实在太混球了，威胁夏目说只要她不听话就把她当平模的事告诉她家里人，父母亲戚之类的。夏目一直瞒着家里呢，她家里人都以为夏目在帝都的广告公司工作，偶尔兼职做做模特。” 说完，她又偷偷看了眼楚垣夕，马上补充一句：“夏目一开始就是这样，很清白的，只是现在上了贼船了……” 楚垣夕根本就没关注这个点，问的是：“那假如我把事情扛过来，对方会怎么做？会来硬的吗？” 虞美人有些茫然：“不知道，我觉得，可能不会吧？我听曹珊说你是大公司老板，手下也好几十人，公司也很赚钱……反正我能求的人里边就你最有本事了。” —————— 读者巨巨们，我在公众号后台看到了错别字大全，朱魑打成朱璃的也就算了，房诗菱是菱角的菱，不是铃也不是龄…… 我就行行好把常见的错别字也都识别进去，然而她们不叫这个名啊……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夏目酱的锅也归老夫？ 楚垣夕半天没说话，最终，在虞美人期待的目光中说：“我不能揽这个事儿。我公司处在发展期，对方用流氓手段的话虽然不能让我公司开不下去，但要是不顾一切的话，耽误我公司一个月我也受不了。这事得先确定对方是想要钱还是想要人，想要钱就好说了，想要人的话，夏目得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要么妥协跟对方谈条件，要么就别怕被家里人知道。” 虞美人没挺清楚后面的话，反正楚垣夕是拒绝了。这个拒绝没任何绕圈子，直白的让她心凉。 然而来之前她也知道自己不靠谱，别说楚垣夕跟她就是一面之缘，就算人家把她给睡了，也不见得会答应。拔屌无情的渣男还少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脑子一热就决定来见楚垣夕的，可能是那天表现出一些特别的地方？但也难说这只是自己的错觉，所谓的握手揩油，还有那次莫名其妙的对视，大概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吧？再说就算楚垣夕有什么念头，恐怕也是下半身主导的，渣男都是如此的。 而且，楚垣夕显然不缺美女。 虞美人把头深深的低下，再抬头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有不少泪花，说：“你要是能帮帮夏目，我们两个给你打工，只要管饭就行，给你做直播，拍视频，苏豪让你的抖音号受的损失我们俩给你补回来，行么？” “你是说拿你们俩那三十多万微博粉丝？”楚垣夕摇头，“且不说补不补得回来吧，我现在还有几十个人在开发手机游戏，对方来我公司堵门闹事打架，我手游项目就没法干了，损失太大。” 然而在虞美人绝望的目光中，楚垣夕反而露出一丝可恶的微笑。这时菜正好上来，虞美人心里气苦，连最爱吃的家乡菜也没心思吃了。她正想告辞，突然听到楚垣夕幽幽的说：“不过你的运气不错，如果那个老流氓叫苏豪的话，我倒是有一半机会帮你解决掉。” “啊？”虞美人霍然抬头，只见楚垣夕指了指热气腾腾的饭菜。她拿起筷子勉强吃了几口，食不知味，然后看到楚垣夕打开手机拨电话，接通之后离席走开说了几句，然后面色如常的回来坐下，拿起筷子一起吃。 虞美人彻底吃不下去了，怔怔的看着楚垣夕，只听楚垣夕催促她说：“都说了是一半的机会，等等吧。你不吃我可吃了。” 其实楚垣夕也在观察她。相对于她对自己的陌生，楚垣夕对她可是非常非常了解的，是说瞎话、是表演还是真事儿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且原世界中她有那么多机会骗自己，却从来没有骗过，甚至有些事情做得蠢萌。 比如说楚垣夕原世界中为了保持自己的逼格显得很虚伪。他不会自己去联系平模，都靠虞美人为他安排，然而他也几乎从来不会主动说我想要谁来，而是给虞美人一个清单，排名代表优先级，让她看着安排。 这个时候虞美人如果不想某个排在前面的人来，只要撒个慌就行了，因为楚垣夕有好几条禁忌，但她却从不编故事。 这是个女版的铁头娃。然而楚垣夕今天见到了她头铁的另一面，居然为了夏目这么拼。可以确信的是她在来真的，难怪原世界中自己一直拒绝把夏目拉进来，结果让她闹了那么大的别扭呢。 很快，楚垣夕的电话响了，桌上的饭菜还有一大半没吃呢。楚垣夕嗯嗯啊啊几句就说了谢谢，挂了电话之后迎着虞美人期待的目光问：“你跟夏目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帮她？” “好朋友啊。”虞美人的直觉告诉自己事情已经成了。居然成了？她瞬间破涕而笑：“我就这么一个好朋友，她掉到陷阱里的时候我去巴厘岛旅拍去了没帮到她，现在我再不帮她谁还能帮她？” 见她看出来了，楚垣夕痛快的承认：“你可以把夏目领走了，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那钱呢？” “让苏豪当面把债务销掉就行了。” “Yada——”虞美人幸福的撑起双臂，想扑过去拥抱一下楚垣夕，然而两人都坐着，虽然距离很近但楚垣夕还在吃吃吃，实在不方便。 这时她看到楚垣夕又像前天那样，用关爱的目光看着自己。一般男人看自己是先看胸再看腿最后看脸的，这个顺序几乎没出过错，但是楚垣夕的目光非常直爽，直接看脸，这也是她觉得楚垣夕这人不一般的原因。 只听楚垣夕说：“另外不用你们给我打工还债，想要不拿工钱不拿直播分成给我打工的网红太多了，我不能让你们俩占我这个便宜哈哈哈。去干你们想干的事情吧。” 原本虞美人觉得自己灵魂深处是个没有感情的广东人，然而这一刻虽然是夜晚，却有一种在楚垣夕眼睛里看到了太阳的感觉。这个感觉让她无比的放松，让饭菜都变得有滋味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升华了，只是，唉，可惜啊，他为什么不缺女人……饭菜又变得没滋味了。 楚垣夕觉得自己办成一件大事，风卷残云一样扫荡起饭桌来，鲁菜真是好久没吃过了，上一次吃还是原世界中陪虞美人一起呢。 他抬眼皮扫了一眼虞美人，见她脸上有点红，而且目光拘谨的盯着眼前的吐碟，知道这是她有心事的表现。 楚垣夕也不知道她都圆满了为什么还有心事，反正自己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就是为什么夏目酱的粉丝值在两个世界差距这么大的问题。这个问题曾经让他百思不解。 夏目在这个世界的发展被苏豪给杯葛了，所以远远不及原世界里那么猛，那原世界里为什么没有被苏豪纠缠呢？恐怕答案特简单，因为夏目是虞美人的好朋友啊！虞美人是谁？是小康总裁的后宫首座，给苏豪八百个胆子也不敢招惹夏目，更别说套路她了！ 合着夏目在这个世界陷入困境的锅最后绕来绕去还是能扣在老夫的头上？这蝴蝶效应真特么太神奇了！ 这一刻楚垣夕有非常多的糟想吐，但突然，虞美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心血来潮了，先干笑了一下，然后说：“其实苏豪也提出过包养我来着，给我一年三百万，我都在考虑要不要答应他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自控力的检验 楚垣夕抬头，木然问：“你想表达的是什么？” “表达我——”虞美人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低了低头，不敢再看楚垣夕，“表达我的感谢啊，既搭救了夏目，又不用被苏豪侮辱了。” “不用谢，打俩电话的事。” 虞美人深吸了一口气，感到楚垣夕莫名的强大，因为他真的是打了两通电话…… 楚垣夕倒是相信她这么说是确有其事，就像很多男人常说的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一样，对于某些平模也有类似的世界观。 问题是，你等老夫我发育起来之后再说这个词儿啊！现在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楚垣夕有些挠心，因为虞美人什么都好但是很粘人，而他现在就去勾搭虞美人绝对会被黏住，这样非乱套不可，至少朱魑齐雨，楚垣夕也拿不准她们会不会乱套。 于是楚垣夕也觉得饭菜索然无味了，他现在没有精力金屋藏娇，下面几个月绝对是关键期，等到TCG上线乃至乱世出山手游开始开发之后说不定还要疯狂的加班。 换言之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开车，君不见：秋名山上草青青，暮霭沉沉话曾经，当年车神今何在，断崖之下血—凝—冰！ 只是虞美人这一低头，一头青丝从两边顺下来，正好露出优美的锁骨。 她穿得是很简约的浅色连衣裙，收腰效果特别好，把她夸张的腰线一分不少的凸显出来。她的锁骨窝非常深，抖音上边经常能够看到性感女生在锁骨窝里放水养孔雀鱼、红绿灯的短视频，而虞美人就厉害了，她能养燕儿鱼或者黑玛丽。 实际上他熟悉虞美人的身体每一处，虞美人穿与不穿在他眼里其实没两样。甚至于穿上衣服的虞美人更美，更有诱惑力。 想一想，从一月八号算起来已经三个半月没有正常生活了，又不习惯交给五姐姐，突然间，合体过那么久的正宫来了，却是这个世界中从来没有碰过的尤物……楚垣夕用极强的自制力控制着自己不起立已经很幸苦了，呼吸不由得粗了一点点。 虞美人慢慢抬起头，然后惊讶的发现略显粗重的呼吸真的是楚垣夕发出来的，虽然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更让她感到新鲜的是即便都这样了楚垣夕仍然没有看她的胸，目光一直保持水平。 记得有一张二战时期的老照片，总是有理的墨索里尼和大魔王一起欣赏著名的雕塑断臂的维纳斯，墨索里尼这个老***蒂看得是胸，而大魔王的视线连线另一端是维纳斯的眼睛。 两个人的目光再次短暂的碰了碰，这次虞美人没有躲，她看到太阳后面藏着一些更炽热的情绪。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看了！楚垣夕假么三道的拿起勺，虽然对虞美人不存在新鲜感，但她是冰床啊！然后他发现白汤巴鱼还没上来，勺子没有用武之地。 他尴尬的举着勺子，正想放下，忽然看到虞美人撕开餐桌上的湿巾包，抽出里面的毛巾来，在自己的嘴唇上抹了抹。 今天她涂的口红颜色有点深，大概是雅诗兰黛330？要是别人涂这个色号来访友就显得过于鲜艳了些，但涂在虞美人的朱唇上并不辣眼睛，气场完全压得住。 然而现在她这一抹就把唇色完全抹掉了，然后她随手把湿巾扔到餐桌上，紧接着伸出手，用纤细的手指捏住楚垣夕的勺子，站起身，然后身体向前一倾，另一只手顺势搂住楚垣夕的胳膊，附身吻了下去。 一股香风袭来，楚垣夕没有躲闪，任由硕大的两座大山压在臂弯上。 虞美人放下最后的顾虑，深深的吸了口气，奉上一个长久的法式湿吻。这是个超高难度的动作，因为楚垣夕还坐着，虞美人的上半身向前鞠着，好像90度的鞠躬，上半身还要微微拧着转一下，但楚垣夕只感觉恰到好处，能看到虞美人脸颊上诱人的殷红。 …… 良久之后，楚垣夕意犹未尽的吸了口气，空气留香。 顺势站起身，却看到虞美人退后一步退到自己的椅子旁边，面上毫无不自然的神色，说：“鉴于你就是帮了个打俩电话的小忙，就用一个香吻报答你吧。”说完抓起包包。 “既然是打俩电话的忙，不该报答我两个香吻吗？” 楚垣夕知道吻都吻过了，这个时候说两句甜言蜜语虞美人会留下来的。但是不能说，说了就翻车！ 虞美人的目光往下看了看，露出一丝玩味的微笑，“应该的，不过你的吻技实在太差了。姐的香吻可是很值钱的，等你练好了之后再报答吧。”说完拎起包包走出包厢。 楚垣夕低头看了看，自控力还是不大行啊！啊—— 这算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的初吻吧？楚垣夕揉了揉脸，算了，虽然肯定不会娶虞美人，但她毕竟是特殊的一个，这波不亏！ 接下来巴人迎来五一的三天假期。关于休息日，楚垣夕特地做了要求，手游项目组再忙，每周至少要完整的休一天，像这种三天的假期最少连着休两天。 当然目前还算是挂靠过来的果实研发就没这么好命了，工期赶得本来没那么紧，但是整个大调整，这么一动荡，人员出现不小的流失，于是剩下的成员就要经受血与火的考验了，预计交工之前每个月能休两天就算不赖。 其实这才是IT公司的常态。程序猿吃的是青春饭，青春饭怎么吃？用生命吃。 等到周一的早晨，楚垣夕终于替李靖飞想到一个点子，连忙在微信群里发出召集令，然后把李靖飞@出来：下定卖股的决心了没有？ 李靖飞很快回复：下定了，卖给谁？ 楚垣夕：卖给——陆永孝的粉丝！我是不是天才？ 这个小群里没有袁敬，袁苜看到这里当时就把手机递给她老哥。袁敬看到楚垣夕的发言立刻摘下元首蛤蟆镜，然后确认自己眼睛没出问题。那，应该就是楚垣夕的脑子出问题了吧？ 第二百四十六章 创新式坑爹 可能李靖飞也有类似的想法吧，所以半天没打字，正在楚垣夕以为冷场了要给自己挽尊的时候，只见李靖飞在群里发言：你是说，众筹？ 楚垣夕立刻输入：对！众筹，多赢！ 袁苜马上追问：怎么个多赢法？ 楚垣夕：你看啊，李靖飞套现为赢；陆永孝用众筹的方式交易股权，这样和大事件谈合作就硬气的多了，自己也没出钱，也是赢家；既然是众筹，估值不但不会降低，还可以拉高一些，只需要陆永孝卖力的宣传一下，大事件估值躺升，也是赢家；参与众筹的玩家买到心仪的大事件的股票，当然也是赢家了，他们之前根本没机会买入的对不对？ 袁苜懵逼，因为楚垣夕逻辑清晰，真的挑不出毛病来…… 只见楚垣夕很快继续补充：你们知道今年开始流行的“票版”玩法吗？ 袁苜：影视立项阶段众筹资金？有耳闻不清楚。 楚垣夕：对，众筹入股，好多小成本电影都在这么募资了，你去看看各种营销公众号上发过多少票版的广告就知道了。大事件的股权众筹完全行得通，和票版一个意思，因为大事件值钱就值钱在正在孵化的电影上边。而且现有的票版都不是什么大IP大制作，这都能卖的出去，大事件的票版能便宜的了？中小投资者会抢破脑袋的。 李靖飞：神特么多赢？你这可是头顶流脓的主意！你周六说的那些风险呢？最后谁来填？ 楚垣夕：当然是陆永孝的粉丝了啊？还能是谁？责任买者自负，陆永孝承担道德风险，没毛病吧？ 李靖飞：你好毒啊，你这不是憋着坑人吗？ 楚垣夕知道铁头娃有一些可怜巴巴的正义感，所以需要讲道理：这怎么能叫坑人呢？你想啊，万合天宜凭《万万没想到之西游篇》估值涨了多少？有妖气凭《十万个冷笑话》估值涨了多少？这都是活生生的例子，而大事件的底蕴还要强于前两家，想象空间不是更大吗？ 你肯把股权让出来，陆永孝的粉丝得给你磕头烧香啊！至于风险肯定是和收益并存的，现在这行市除了买国债之外买什么不承担风险？你做投资的这个还用我说？既然赚了是自己的，亏了只能去赖陆永孝。 袁苜：为什么是陆永孝的粉丝？他为什么不面向社会众筹啊？ 李靖飞：对啊对啊，要真是陆永孝的粉丝我就无所谓了。要是卖给无关的人，真众筹了我不怕别人血赚，我怕他们血亏。人家可怜巴巴挣点钱不容易，盼着挣大钱最后亏了，说是陆永孝承担道德风险，我心难安啊！ 楚垣夕：你们可拉倒吧，陆永孝比你们精多了啊！他会把众筹当成一个资源来利用，显然不会便宜外人的啊。你放心，陆永孝听了你的计划肯定乐得蹦起来！他要么利用众筹赚一笔，要么利用众筹赚一笔人脉和名声，绝对不会卖给外人的。 李靖飞：你的这个点子我服，但是我得考虑考虑。艹，我的心乱了。 袁苜和袁敬像两个小白一样对着手机面面相觑，良久，袁敬挤出一句话来：“楚垣夕好可怕，他这主意坏得都冒泡了，我们被他帅气俊朗的外表给骗了！” 袁苜立刻点头：“嗯，我们还是太善良了，他的心肯定是紫色的……唉，陆永孝得罪谁不好，非要去得罪他。你说要是陆永孝或者李靖飞知道当初《惊声主播》背后的事……” “那个事情还是跟谁都不要提了吧？你都不该告诉李靖飞什么高人不高人的！” 袁敬说到这事觉得后脖子根发凉：“你说他当时为什么会认定《惊声主播》要凉的？应该不是他使的坏对不对？我清楚的记得他第一次来找咱们的时候是一月12号，那个时候左眼跟他不可能有仇吧。就算有仇那时候他什么都不是也不可能影响的到有关部门啊，他家庭背景什么的咱们都查过了。我估计有一些我们查不出来的事情发生过。” “是啊是啊，我怎么想都想不通，有点怕怕……”袁苜看着手机宛如见了鬼的表情，此时她不知道楚垣夕是怎么想和怎么判断的，反正她觉得很大概率有人要凉？ 良久，她在微信里敲入如下信息：我们给楚垣夕的计划取个代号吧？就叫“创新式坑爹”怎么样？ 李靖飞：好！前有贾布斯创新型跑路，后有楚垣夕创新型坑爹，这是帝国双璧啊！哎，要是执行这个计划，我该怎么跟陆永孝开口？ 楚垣夕：直说！你想套现出来投雪上项目和草根歌手，需要大笔现金，这个没毛病吧？草根歌手要投就得成规模，需要多少钱是很模糊的，而你其它项目都亏了，根本套不出钱来，只能卖大事件的股权。 李靖飞：然后呢？ 楚垣夕：这都要我教你？你跟他说买了大事件股权再去谈合作硬气，他肯定推脱，他买不起的。然后你吹嘘一番大事件的电影潜力，万合天宜、开心麻花等等都给怼上去，最后说要是他不接的话你就去做类似票版众筹，你看别人做过，步骤都了解了。他肯定动心，然后跟你把事情揽过去。 李靖飞心说自己是挺讨厌陆永孝的，但是没有这么大的仇恨吧？这是把陆永孝往死里算计，话说楚垣夕为什么这么了解陆永孝？把陆永孝换成自己在那个位置的话，这招根本行不通的！ 不过他想了想陆永孝的为人，见小利而忘义，干大事而惜身，几乎没有不中招的可能。 他不禁为陆永孝感到忧桑，要是众筹赚了那是皆大欢喜，要是亏了，陆永孝赔点钱倒不算什么，名声会受到损失，他这种公知是靠名声混日子的啊！楚垣夕这是把带毒的药丸塞到他的死穴里，毒不发作岁月静好，一旦毒发立刻仆街…… 这也是李靖飞需要做思想斗争的地方，只是讨厌陆永孝，他没那么狠的心。这个众筹要是他发起的，最后亏了他很难原谅自己。 第二百四十七章 陆永孝的执行力 这时，楚垣夕突然给他私发了一个微信：放心，陆永孝脸皮贼厚，众筹就算全亏了他也不会怎么着的。 李靖飞彻底懵逼，心说楚垣夕有读心术吗？还是远程的？ 然而这句话最终打消了他的顾虑，死道友不死贫道，走你！说不定这还真是件好事呢？楚垣夕说的所谓“票版”他也知道，对普通人来说，以骗局居多，想投也不敢投。但如果像陆永孝这种大V公知给背书的话，说不定还能创造个什么新局面也难说？ 于是在周一下午，马路工作室里再次振奋起来，陆永孝走路挂风，风风火火。 这些天陆永孝的主要精力都投注在马路工作室里，这一点所有人看在眼里，不得不佩服他。那么大的投资人，手里又有钱，微博上又有名，做事业的时候直接到一线督战，这样做还有不成功的？换成粉丝会这么说：你们知道他有多努力吗？ 不过今天他难得的没有在工作室里管东管西的，而是忙于发微博，发微信。 左眼本来对陆永孝所做的事情没太关心，他关心的是内容，准确的说是对优质内容的迭代。 不得不说短视频实在太热了，热得发烫使得各路内容制作高手都在往这个领域里边涌，每天都有优质的全新的作品出炉。 马路工作室是一个人力分配非常合理的机器，分工明确，而负责监控的人手非常充足，而且深谙短视频智能推荐的逻辑，因此准备了多台设备，每个设备上登录的账号都有自己明确的用户调性，因此平台在向这种用户分发作品的时候也会保持高度的一致。 比如喜欢小姐姐的，刷十个视频八个都是小姐姐；喜欢猫猫狗狗各种宠物的，刷十个视频六七个是宠物，其它品类也是如此。 因此左眼可以非常快速的拿到最新出现的高赞短视频，然后思考如何迭代成自己的作品，这也是他的价值之一，之二则是教导马捷的舞技。 巴人娱乐的成功标杆摆在所有人的面前，很大程度上靠的是朱魑点在舞蹈上的技能点。可以说朱魑已经在宅男里成功的树立起名声，再推出漂亮的舞见小姐姐跟她抢用户是事倍功半的事情。但是推出帅气的小哥哥跳舞就不一样了，因为短视频平台上的女用户一样多，而巴人在这方面留下很大空白。 所以左眼觉得他们能成，有充足的资金，有充沛的人力，有正确的方向，关键是，有他。当然如果没有陆永孝天天指手画脚就更好了，工作室里的人对自己表示尊敬，但主要还是听陆永孝的。 不过最近显然不可能，因为陆永孝也在拍短视频。他拍的是创业导师系列，账号名曰“有见地”，形式则是陆永孝本人出镜，用精致的衣品和发型将自身修饰起来，显得儒雅、有内涵，然后对着镜头灌“短鸡汤”。 比方说：浪涛之所以气势恢宏是因为没有退路，死水会变得发臭是因为它过于安逸。 对公知来说灌鸡汤是本行，灌完鸡汤之后由后期制作人员往屏幕上添加帅气的字幕和标题，使得逼格得以凸显，总之视觉效果非常专业。 因为微博上边引过来很多流量，使得这个账户发育的还不错，很短的时间就有了十万抖音粉丝。 这个吸粉速度让左眼都有点惊讶，实在没想到这种破逼视频也有人粉？只能说陆永孝的粉丝还真是蛮多的。可惜啊，自己的粉丝，唉…… 也正是因为这事，陆永孝拍片上瘾，短期内是不可能不指手画脚的了。 只是今天下午不知道怎么了，陆永孝变得老实多了，大部分时间对着电脑，小部分时间玩微博。 很快，有几个陌生人来到工作室，左眼不认识他们，但马捷认识，看到他们之后奇怪的自言自语：“这不是动意基金的调研员么？” 动意基金就是陆永孝做合伙人的那家小基金，基金再小，该有的职能部门也得有，所以有几个调研员一点都不新鲜。只是他们来干什么？ 左眼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但是他也关注了陆永孝的微博，但除了陆永孝的短视频之外，微博上什么都没发，包括超话之类的。 奇了怪了明明看到他在玩微博的？左眼一想，该不会是微博的私信群聊吧？那个外人是看不见的。 然而等到下午快收工的时候，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就在工作室里传开了，左眼赶紧上微博，看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只见陆永孝又发了一条长微博，标题叫做：《我有一个底价两个小目标的买卖想和你谈谈》。 左眼看这条长微博的时候，整个的心情就是：“卧槽！还可以这样？”大事件的股权，竟然被陆永孝发出来众筹了？这什么情况？ 在这条长微博里陆永孝详细的介绍了大事件的电影孵化情况，横向对比了国内其它友商，从粉丝数量、热度、忠诚度、作品数据等等方式对比，也从友商们的大电影票房上对比，看起来无比真实，无比刺激。 他马上兴冲冲的去找陆永孝，结果没在工作室里，据说是回动意基金了。大事件的股权，要是没有电影的话那40亿的估值简直突破天际了，但有电影孵化而且未来肯定不止一部电影，这简直就是稳赚不赔的啊！连开心麻花都有50亿的估值呢！ 结果等他找到陆永孝的时候，陆永孝遗憾的告诉他，众筹实在太顺利了，粉丝交钱实在太快了，已经募满了。 我了个擦擦的！左眼当时就把眉毛皱起来了，有这好事你不该先找我吗？老子账上还有好几千万呢，又不是没钱！换成过去别说发脾气，必然是先开直播喷一通，然后微博喷一通，最后撕上一逼散伙。然而经过两个月的打击，现在的左眼只剩下钱了，为了重新找回自己，他变得深沉了很多。 见左眼阴沉着脸，陆永孝意味深长的安抚他说：“唉，辛苦皆为稻粱谋啊，实在是抢的太疯了，我连自己那份都让出去大半，最后只投了1500万，动意基金也才入进去3000万而已。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嘛，我这里怎么会缺好机会呢？” 第二百四十八章 椒图的消息 另一边，当李靖飞见识到陆永孝的执行力之后，整个人都是震惊的。他算是交易对手方，因此知道陆永孝在发出微博的时候，已经募完了资，随时可以交易。 对方半天时间募到两亿资金，李靖飞深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亏了？显然钱能这么容易进来是因为项目好，至少买家觉得好，才会这么踊跃。 然而陆永孝一没有抬价赚差价，二没有向无关人等募集，钱虽然来得五花八门，但都算是陆永孝的势力范围里，所以李靖飞也无话可说，五一这天就把手续签了。 拿着两个亿他感到有些茫然，这是当年投资一千万的回报，要说不爽是不可能的，然而爽然若失这个词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另一边，陆永孝兴冲冲的去找大事件，六月一号的时候大事件将有一场无比热闹的慈善公益活动要搞，时间还有一个月，以自己的执行力，运作起来还来得及。 劳动节这一天楚垣夕楚垣夕本想彻底的放飞一下自我来着。虞美人回去之后果然发现夏目哭成了泪人，不过是感激和幸福的泪，然后她们当晚就想奔过来感谢楚垣夕，结果遭到无情的拒绝。 然而夏目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连着闹了几天了要来当面感谢，好歹也要请他吃个饭，楚垣夕一直虽然保持冷冻，但自己这边却始终很烦躁。 那天就不该让虞美人得手！他有些后悔了，自己并不是一个禁欲主义者，没人撩拨的话还好，办公室里有个何娜美天天作妖已经够考验人的了，虞美人这一吻她倒挺痛快，自己这边苦恼死了！问题是也不能买个飞机杯啊！这要被声叔看见了不得笑话死？ 自己在感情方面，果然还是一个弱者啊！要是能杀伐果断一点就好了，可惜，那些都是明白人，而自己是个糊涂蛋。 结果到了五一，他没等来夏目酱的例行问候，反而等到了椒图的消息。话说椒图这小子跑了都快三周了，假期已经结束啦！人呢？居然还滞留在宇宙国！ 椒图说：老大，我还得留几天，马上，这边事情弄整齐了我马上就回去！ 楚垣夕：你还敢发微信！今天就是第20天，你居然还没搞定？赶紧给我死回来！ 椒图立刻发了一串可怜的表情：不行啊老大，我这边一言难尽啊，我真回不去。 楚垣夕大怒：你再不回来这边就要断更了！话说你这些天画乱世出山了吗？ 椒图：没有，我一笔都没画过！ 楚垣夕半天无语，刚要打字，只见椒图刷刷刷发了一堆图过来，全是乱世出山的稿件。 楚垣夕转怒为喜：你不是没画吗？ 椒图：你看不出来这不是我画的吗？我这回不但要把周敏溪带回去，还要把金永汉带回去！买一送一有没有？所以，假期给我延长吧！ 楚垣夕一脸懵逼：金永汉是谁啊？ 椒图发了个黑人问号脸：金永汉你都不知道？金程冒的徒弟和助手啊！ 楚垣夕懵逼+1：金程冒又是谁啊？还有，宇宙国的男人为什么都姓金啊！ 椒图大怒：明明还有好多姓李的！总之你知道是很牛逼的漫画大触就行了，准备好工资吧！这边我找网非常的难，先这样，回见您呐。 说完椒图就闪了，留下楚垣夕疯狂的百度这些人都是谁。万幸的是楚垣夕提前预见了椒图可能会继续出幺蛾子而没有保持之前的更新节奏，把房哥、动物公司和乱世出山拉开了发，所以至少两周内没有断更的风险。 仔细看看椒图发来的稿件，确实能看出和椒图不同的地方来，这些新的图，人物明显更硬朗，有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而椒图的画风虽然也以气势著称，但细节上更秀气一些，喜欢勾线。 可惜的是天朝的网络上边对宇宙国的漫画介绍比较少，然后更加坑爹的是宇宙国的文字属于拼音文字，而且还拼的不准，可国内的引用又不严谨，使得一个人一个事在两篇新闻里都能被叫出不同的名字来。金又是宇宙大姓，搜了一会楚垣夕就放弃了，只能等椒图回来再鞭打他。 这事闹得楚垣夕失去了放飞自我的情趣，再次无情的婉拒了夏目，搞得网线那头的夏目泪眼婆娑，怀疑自己是不是没吸引力，为什么楚垣夕就这么躲着自己呢？ “夏目小姐姐，你别哭了，那是个怪人，你根本不知道他脑洞里想的什么。”虞美人劝夏目，“你是想去蹭巴人娱乐的人气，还是想泡他，或者真的只想感谢他啊？” “我真的只想感谢她啊，睡他的权利属于你。”夏目窝在床上翻微信，里面有不少平台发过来的拍摄邀约。 她脱困之后立马不去什么秘聊了，账户里边的钱提现出来也不老少呢，够花一阵的。 “这样啊？”虞美人有点意外，“那你下一步是怎么打算的？继续拍写真？” “写真肯定要拍，不过主要拍Cosplay，我决定了。”夏目一抿嘴，说：“我要去当主播。” “哟，你这是在秘聊练出技能来了？” “算是吧，你说我应该去哪开播？” “斗鲨？猫牙？”虞美人对这个真是不太懂，她顶多就是玩玩微博，短视频和直播从来没碰过。她知道自己比较笨，所以根本就没想过当什么大网红。平模实在是一个非常低的起点，想从平模发育成大网红的她见过，但没见过成功的。 比如说殷玎吧，就是殷玎告诉她楚垣夕特别懂法律的。殷玎在网红这条路上也走了很久很久了，写真基本都不怎么拍了，然而成果真的非常有限，微博粉丝还没夏目酱多呢。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怎么当网红这件事，我应该问楚垣夕！”夏目点开楚垣夕的微信，又踌躇了：“哎你说他会不会不理我？” 虞美人摇着手指，得意的说：“一般情况下，有急事需要帮助的，直接说——楚垣夕的原话哦。” “好吧好吧。”夏目一边输入一边问：“你为什么说他是怪人啊？” 虞美人心里一暖，突然想起楚垣夕眼睛里的阳光来，嘴里却说：“他看我根本不看胸不看腿，只看脸，这还不是怪人？要是比身材嘛，小妹谁都不怂，我的脸有那么好看吗？” “说不定他正好喜欢你这款的呢？再说了你盛世美颜有什么可没自信的？”夏目羡慕的说，她也记得楚垣夕第一回看到她的时候，在盘古七星里边，真的是完全没有任何想上她的想法，就是单纯的看看。 所以她对虞美人去求助楚垣夕根本没报什么希望，没想到对她们姐妹来说是天堑的事情，楚垣夕只是打电话就解决了。 楚垣夕的回复很快就来了：写真继续拍，同时要求写真照在微博上的发表权，每次9张凑九宫格，靠写真cos吸引岛国系宅男的人气。做直播的话也要坚持cos直播，平台选择么，红衣教主家的胡椒直播还不错，流量很可观，也没有很多特别强的大主播压制，胡椒上边你应该可以很容易做到二次元里的头部。 第二百四十九章 小姐妹的心思 “哎哎他回我消息了。”夏目兴奋的喊了一声，跳到沙发上，秒回：那抖音和火山的直播呢？ 楚垣夕回的也很快：不好，这俩都不适合coser做直播，发短视频还不错。Coser直播还是去专业的直播平台比较好。总之你要把微博当成主基地，使劲薅岛国系粉丝的流量，是可以突围的。 夏目简单的回了一个：哦。 她放下手机，非常惆怅，只要不提什么感谢之类的，楚垣夕回的都挺快的，说明什么？说明自己马上就要得到“妹妹卡”了，是不是应该先准备一张好人卡用来互相伤害呢？ 虞美人没注意到夏目的惆怅，她在反复思索楚垣夕到底有没可能真的是正好喜欢自己这款的，想来想去，没自信。 要是楚垣夕不了解自己的过往就好了，那样还有一丝微小的可能去追他，问题是估计楚垣夕连自己的写真都看过了。想让他爱上自己，和想让他爱上自己，难度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结果反而是夏目先发现了虞美人在走神，于是走过去，晃着小手大声喊：“想睡就去大胆的睡他，自信一点，你在古代祸国殃民，能让明君变昏君的！” “然后被皇后娘娘打死？唉……”虞美人叹了口气，她打开夏目袭向自己的小手，只听夏目说：“你那天就应该直接推倒他的，不该逃跑你懂伐？” “那天我吻他的时候真的怕他躲开，能吻到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还推倒，你不知道他气场多强呢！” “他不躲就说明对你有意思呗。” “那可不一定，他是个很温柔很体贴的人，说不定是怕我难堪所以才没躲的。”虞美人半是怀念半是遗憾的说：“当时要是他躲我，我都不知道该往哪钻了。” “哟，连人家温柔体贴都知道了，打呗儿这么爽吗？” “真的真的，他点的都是我爱吃的菜，好神奇！”虞美人一转头，反守为攻：“倒是你啊，你想好怎么报答他了没？” “唉，要是实在不让我请吃饭，那我就拍段短视频报答他好了。” 虞美人大惑：“怎么说？” “就是我拍一段短视频，然后让他拿去吸粉丝啊。做自媒体的粉丝很重要吧？” “切，你这样会被人当成去蹭人家巴人娱乐流量的。”虞美人撇了撇嘴，说：“一般人都会这么看吧？” “但他不是一般人啊。”夏目很自信，“我的视频他发出去，能吸到很多粉丝，那就不是我蹭他的流量了对不对？只有我的视频发出去之后带不来什么新增粉丝才是我蹭他的流量。所以，拍出优质的视频才是决定谁蹭谁的关键。给他吸个一百万新粉，谁还能说我蹭流量？” “所以，你知道怎么拍出优质的短视频？” “今天不知道不代表明天不知道啊！”夏目伸掌，虞美人习惯性的跟她击掌，然后听她充满元气的说：“我们都要变成更好的自己！” “对！” 这一天，小姐妹不知道楚垣夕也在准备做更好的自己，他准备去把小康生活的公司先注册出来。 这个注册的时间肯定是越早越好的，对于调节财务来说“时间”是个很重要的因素。而且不单单是注册，趁着五一三天难得的休假，他重新梳理了小康生活需要什么、怎么做。这两年国际国内可以说是风云剧变，经济形势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因此纯套原世界中2016年创办小康的经验很可能是东施效颦，必须想清楚。 大的方向和要做的事情不会变，但是很多细节都需要调整。这三天可以说是楚垣夕脑力高度运作的三天，给李靖飞想歪点子只是副产品。 等到周三上班，楚垣夕跑了一趟工商税务，小康生活就在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角落里诞生了，不过这个空壳公司的发展条件还不具备，还需要蛰伏。 楚垣夕把梳理清楚的文档保存好，最后目光放在几个时间节点上边。 这个公司对他的意义要远远重于巴人娱乐，因此，开放融资也不会像巴人娱乐这么轻易。 巴人娱乐的任务是做现金奶牛和宣传基地，发展好的话，可以把影视文娱的项目都装进来，承载一定的名声。因此融资其实他没打算深究，只要估值合适条件合适而且没仇没怨的他基本都会接受。 但小康生活，呵呵，原世界中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融资必然是挑人的，宁缺毋滥。这也是他先巴人的原因，通过架构把两家公司切割开，同时资金实现流通，确保小康前期的生命线，这才是楚垣夕的战略战术。 这种方式其实并不罕见，钢铁侠马斯克身兼三家公司总裁，特斯拉奶超级高铁甚至奶SpaceX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出于挑人的目的，楚垣夕确定的时间表中，把小康拿出来和别人讨论的时间点大致是在十月份，还有五个月的时间。 十月份的时候，乱世出山手游还不会上线，是否大爆没人能够确定，包括楚垣夕也无法确定，这个时候讨论小康才能看到人心。如果乱世出山败了那再想办法，但如果等到乱世出山成了之后再讨论小康，人心会被掩盖起来。 在这个冷酷的世界中，人心是最难经受考验的，不值得为了芝麻大点的小事去考验，但是为了小康生活，值得。 等他回到公司的时候声叔正在玩新到货的大疆无人机，这款无人机名叫“御Mavic”，简直是短视频公司的神器。它的镜头拥有2倍的光学变焦，有效成像面积贼大，而且航拍还带滤镜你敢信？要说2倍看起来似乎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这是无人机啊，是刻意抵近之后再变焦的！ 而且无人机拍片简直强无敌，可以用非人的角度跟随拍摄，一个人就能完成大型团队配合才能完成的滑动变焦场景。 声叔原本就是个业余摄影爱好者，对于掌镜已经有了不少的心得，这回拿到御马维克简直爱不释手，在公司外边玩的不亦乐乎，让隔壁鹏飞科技的人看得嫉妒羡慕恨。 第二百五十章 公司发展上（求订阅） 订阅掉的连我妈妈都认不出来了……求订阅 —————— 五一之后巴人娱乐出现了两个很明显的变化，第一是员工分级和DKP制度。 分级这事对于刚参加工作的人来说可能会有些别扭，但对于职场老将来说就很正常了，谁还没个员工评级是怎么的？很多公司的奖金都会有一部分和员工评级挂钩，而巴人娱乐的分级则有价值的多，因为楚垣夕愿意为不同级别的员工提供不同的资源。 这种资源不是白来的，需要员工用DPK兑换，而DKP就是员工为公司所做的贡献。 所谓DKP原本指的是网络游戏中的“屠龙点数”，是魔兽世界之类游戏中的所谓公会积分。这个制度只要确立好DPK的发放标准是很刺激的。 比如说游戏开发部门的员工吧，楚垣夕能提供的资源是公司内部的创业孵化机会。 天朝游戏市场的成功率很长时间内是低于1%的，因此创业风险极大，那么对于有志向又有才能的员工，选择离职创业拉投资无疑是一件极艰苦又高难度的事情，因为融资非常非常之难。 可以说2014年是天朝互联网+的发展史上一个极为重要的年份，那一年风起云涌发生过很多大事，有不少重要的创业项目是在那一年起势的，有不少重量级的赛道是在那年确立的，包括共享单车也是如此，其它虚拟/增强现实、机器人、人工智能等等有的是在那年出现，有的是在那年发达，此外还有一个就是手机游戏。 手机游戏自从2013年大爆发之后很快就进入投资风口，到2014年的时候短短一年国内涌现出近两万个开发团队，投融资极为火爆。 然而创业就是那回事，人一多了就杀成红海，很快投资回报率就跌停了，更重要的企鹅和渣易先后入场，让小团队除了借助IP之外几乎无路可走。 因此到了2018年的五一，这个时间点上普通的游戏研发人员再想出门找投资人拉笔钱已经跟做梦差不多了，而原本在2014年，即使是普通的手游公司的底层研发人员也是有这个机会的。 但楚垣夕仍然愿意给他们提供这种机会——只要能在内部组织起小团队，不影响项目开发，楚垣夕可以提供工资削减+奖金保留的底线，提供工作环境给孵化团队，然后保姆一条龙服务直到上线。当然，他对孵化目标有很高的要求，必然不可以是山寨货，换皮就更不用说了。 他敢这么做并不是因为相信自己的眼光，而是因为巴人已经有了一群核心用户。换言之那3000多微信玩家好友是楚垣夕的底层资产，让他可以用比友商更快的速度探测出一款游戏有没希望。有这种优势，小成本产品多次试错才是最优解。 其实这对于站得住脚的公司并不吃亏。当然孵化团队的成员被从项目里抽出去，项目肯定是有些影响的，但是这不是大问题。 首先这些员工捆绑在原项目组内是不可能爆发出创业孵化时的热情的，或者说没这份热情也不会选择降薪进行内部创业，孵化之后一个能打过去十个。 其次他们孵化失败无非就是白领了一些降低过的薪水而没有成果，但这份薪水是他们用DKP换来的，因此谈不上吃亏占便宜。没有人会主动降薪然后混日子，失败就败个痛快，成了会所嫩模，败了下海干活，楚垣夕提供的是机会，员工提供的智慧和经验。 最后孵化成功了公司血赚，因为还有个股权分配问题。公司提供的资源都是有价格的，包括孵化期间的薪水和后续的服务、流量、广告、宣发、设备等等费用，这份价格虽然不需要孵化团队当时掏钱购买，但是会体现在最终孵化出的公司里。 这一切的前提是有意孵化的员工拿出合理的里程碑计划表和预算来，因此也不是谁都能干的。而且也不是提出必然通过，如果是不靠谱的方案，公司感觉赚不到钱的，也可以pass掉。 又比如说对于媒体部门，DPK的用处就更直接了，可以兑换成公司大号的引流权利，当然员工自己得拍出过得去的视频来，至少不给公司招骂。 关于这一点遭到朱魑的无情吐糟，给何娜美引流的时候为什么不强调质量呢？ 楚垣夕对此是哑口无言的，因为完全没法告诉朱魑：老夫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何娜美拍的那些蹦迪视频到底能不能红啊！到底是会获得好评还是差评只有发出去了才知道啊！地下车库为什么能红这个议题虽然通过知识分享赚了钱，然而我心里并没有数怎么破？何娜美的视频验证了老夫之前的猜测，是有功的啊！ 抛开这个小插曲，楚垣夕相信这个制度可以保证公司内部的活力，也能够更容易的招来有雄心有抱负的员工，当然也有可能招来眼高手低的，这就得走着瞧了。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远的很，至少在公司本身做出大卖的游戏之前这个制度只是看着好看而已。 在这种刺激之下，不同级别的员工，花相同DPK能换取的公司资源是不一样的，因此这个级别的评定就变得尤其重要，也是未来很长时间内楚垣夕必须亲自把关的内容。 可能很多人会觉得大公司的老板是高高在上的，然而认识公司内每一个员工的大公司老板也不乏其人。比如狗东的强东哥，在360buy时代、京东多媒体时代乃至后来的京东商城早期都认识公司内的每一个员工，和所有人都有的聊，直到后来全国各地铺开，才无法认识所与人。 第二是招人和权限。 招人是势在必行的，巴人的体量越来越大，媒体部门还靠楚垣夕这男女各四人处理全部的事情肯定得累死，他们能把内容做好就不错了，至少媒体支援部必须得成立。 比如说各个媒体渠道的运营，之前因为数据还低或者直说顾不上，基本处于放养的状态，没什么运营。楚垣夕的精力有限，像微博活动就基本不搞，顶多利用微博的官方工具做一做转发抽奖之类的，效果很有限。而何娜美基本属于执行者，更没这方面的才能。 然而现在自媒体矩阵中的各个环节数据都已经起来了，微博早就超了百万粉丝，这再不运营一下不是很快就会粉丝僵尸化？ 公众号也是一样，之前都以上传内容为主，手段非常原始，靠硬核内容吸引粉丝。这个效率也是极低的，而且基本都是楚垣夕在负责。虽然说房诗菱高文明这些自媒体大号的老大也是亲自上阵码爆文的，但是楚垣夕跟他们不一样啊！他觉得把自己按在媒体矩阵里边简直就是对自己才能最低消的运用，因为能干这个活的人在自媒体市场上一抓一大把！ 过去没有自己的HR团队，招人的事确实各种掣肘，现在有了HR了楚垣夕立刻脱下伪善的面纱，先把HR累吐血再说。 特别是曹珊的品牌计划需要巴人的抖音大号接广告的情况下，更需要人手。曹珊的方案需要接洽的对手方很多，巴人需要专人负责洽谈。原本何娜美可以做这是事情，因为这种洽谈和商务谈判类似。 第二百五十章 公司发展下（求订阅） 订阅掉的连我妈妈都认不出来了……求订阅 —————— 不过也不知道是闹情绪还是何娜美真的志不在此，她对做回商务完全没有任何兴趣，所以楚垣夕干脆直接招新人。 神器公司目前是曹珊大权独揽，杨苑美则彻底解放出来，回归她的本来面貌。她即将被楚垣夕累个贼死而不知道，还挺沾沾自喜的。 于是，神器公司虽然算作巴人娱乐的控股子公司，但是里面正经编制的人只有曹珊一个，干的事情却非常杂，也算是一朵奇葩。 下一步楚垣夕想和朱魑商量一下，干脆把她的电商团队都并进来，关系可能还能理顺一些。而巴人补充上来的商务，可以直接派去协助曹珊接洽相关的事务。 巴人现在需要扩充的人手有很多，媒体这边比如专业的掌镜，专业的后期处理，专业的特效美工以及其它的摄制团队成员。 此外游戏的测试也得陆续进来了，随着TCG版本的推进，专业的测试必须到岗。正常来说一个游戏项目上线前大概有一万个bug是正常的，当然这说的是小bug，致命bug和严重bug肯定心里得有点B数。 TCG的氪金功能少一些，数值玩法少一些，因此bug量肯定少于正常值。但是就算再少，两三千个bug是会得到保障的，这和团队素养无关，属于系统性问题，楚垣夕只求开发团队的bug别逆天就行了。 然后是运营团队。Tcg项目的运营和普通游戏也不一样，因为没打算走除苹果之外的渠道，所以对运营的需求相对普通游戏小的多。但再小也需要运营策划，减少的是商务和市场方面的需求。 此外楚垣夕还有另外一个大胆的想法，给《房哥》项目拍微电影。 《动物公司》现在算是风头正劲，粉丝活跃度很高，点击量让人满意，可以说这块IP从立意到内容再到运作方式都是国内顶级的，因为巴人越来越强，流量也是顶配，暂时不需要什么运营，或者说已经进行过两轮成功的运营，比如tcg对战视频等等，已经发育起来了。今后需要的是精耕细作的开发，像自制动画之类的，不过动画实在太烧钱，目前先不忙。 《乱世出山》虽然被椒图摆了一道，但是用户并不知道，目前热度经过春节后的两个多月也在逐渐抬头，手游早就在计划表里，未来肯定会拍电影电视，只是时间问题和合作方的选择问题，同样没有什么特殊的运营需求。 相比之下《房哥》可以说是半死不活的。这个项目当初被楚垣夕视为保底，现在面临艰难的决定。 究其原因可以认为《房哥》是一个纯现实题材，而且内容很吃深度，巴人的调性与之不合。 漫画领域幻想类题材是主流，乱世出山这种偏武侠的勉强也算幻想类。动物公司因为切入点取巧，角色全都是拟人化的动物，然后运营的也比较巧妙。 然而房哥就不一样了，楚垣夕只是提供一个基础的idea，剩下都靠声叔和杨苑美去编。但是编这种内容相比乱世出山和动物公司都吃力的多。 《房哥》是一个整天把买房挂在嘴边的大哥一直买不起房的故事，主打的是情感，搞笑用来调剂。而巴人娱乐展露给用户的其它内容无一不是轻快的，就算是短视频里主打情感的也不多。所以巴人娱乐的粉丝以短视频跟风者和宅男居多，用户画像和这个IP调性有较大差异。 而且它还是连续剧而不是番剧，放在公众号上天然吃大亏。因为公众号的阅读体验和在漫画平台上看漫画还不一样，很多公众号内容是通过别人分享看到的，番剧每期都是独立成剧的，不需要瞻前顾后，而连续剧不一样，看到别人的分享，就算觉得好看，没头没尾的，阅读体验也很成问题。 这也是它吸粉不大灵，打开也成问题的原因。真要说起来，这个IP交给大事件去做倒是一个相当好的选择，可惜大事件自己的IP还做不过来呢，也不可能和巴人娱乐进行这种合作。 所以摆在楚垣夕面前的处理方法有三个，断头不做了、卖掉授权，或者继续加注。 如果不是卖萌兔子帽和知识分享连着赚了两大笔，楚垣夕大概率会寻求授权，只要巴人娱乐承诺继续给《房哥》流量，授权方应该会猛扑过来。 但是现在公司账上有两千多万，而且文化衫还在挣钱，说多不多说少可也不少，即使从现金流健康的角度来考虑也玩得起，关键是这个IP并不坏，只是之前的运作并不得法，所以不如拿这个IP来组个队锻炼一下？ 这种还没孵化完的IP，一个比较简洁明快的培育方法就是拍微电影，虽然投入比较大，也需要不小的人力和配套资源，但是做成产品之后可操作的空间也多。而《房哥》的内容足够拍十几段微电影的。 等到产品做好了，拿它去敲各个视频平台的门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未必不可以一战。 从果实研发过继过来的人资叫木琏，她看到楚垣夕的招聘需求之后当场就懵逼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告诉楚垣夕：你最需要招聘的是一个人资团队…… 招人是一方面，给员工设定权限也是很有必要的，特别是有王京的前车之鉴。不过这个权限是很难用系统来保障的，再缜密的系统，人家连你电脑都搬走了，肯定能破解。 所以楚垣夕用的是土办法，招保安…… 实际上很多公司都有保安，大公司保安多些，小公司少些，就连果实发行都是有保安的，鹏飞科技的保安更多。得益于新的办公场所全须全尾，楚垣夕一口气从劳务派遣公司签了四个保安，以巴人娱乐这么点人手肯定是足够了。 这份公司改制和招聘的计划楚垣夕拿到公司里一说，何娜美冲口而出：“你确定这样不会弄出大公司病来？” “咱们既然有志于成为一家大公司，那么得大公司病的潜在风险总是存在的对不对？”楚垣夕很随意的说，其实大公司病的隐患他看得比何娜美更清楚。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大公司病的由来（求订阅） 订阅掉的连我妈妈都认不出来了……求订阅 —————— 就巴人这个人口组成，一部分来自鹏飞科技，一部分来自果实研发，还有一批元老是楚垣夕找来的，以自由职业者居多，山头和鄙视链都齐了，大公司病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然而治理大公司病有一个非常简单的妙方，就是不搞KPI。 虽然说山头林立与部门之间的鄙视链是大公司病的两个要素，但都没有KPI来的直接。而KPI制度想要绕开的关键点是扁平化管理。 为什么很多公司把KPI奉为圭臬呢？因为那些公司不搞KPI不行。 一个公司的业绩最终要靠项目来体现，可以说项目才是公司的生命力，但项目的载体是项目组，可项目组又是最底层的，向上有层层的部门、事业部、平台、公司、集团等等层级。部门层级太多，没有KPI的话上级甚至不知道下级的下级的下级在干什么，更别说干的怎么样了。 但如果公司是扁平化的，从集团总裁到前线员工中间不超过两级，那事情就简单了，根本不需要用KPI来量化项目组的成绩。 楚垣夕当然知道这种扁平化管理的困难在哪，但是他致力于打造的公司就应该是这样的结构，这需要集团总裁巨大的付出，但这种付出也能带来巨大的回报。 如果没有KPI的困扰，山头的问题很容易解决，因为拆散山头很容易，鄙视链也可以融化，因为它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大公司病从根本上来说是因为各个基层小单元为求自保而忽视集体利益所致。对于一个员工来说最好的状态是公司非常好，左右都是牛人，我做的也非常好；然而即使我做的非常好，别人不见得是牛人，或者别人也很牛，但是跟我配合的不好，这样项目就出问题了。 出问题的责任是谁的？这可就得说道说道了，首先，肯定不是我的问题，或者我要先摘干净自己的问题。 因此在患有大公司病的公司中工作，第一件事不是考虑公司怎么样或者自己所在的项目怎么样，而是我自己的工作有没有完成好。这种状态很显然会出问题，因为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工作“完成好”并不等于项目做得好，项目做好了，各个职能部门之间配合不好，公司也不见得就能好。 特别是，当出现优先完成自己的工作VS配合别人以确保产品的时候，这个问题尤为明显。 楚垣夕曾经就遇到过两个打起来的奇葩游戏策划，那是个三国类型的游戏，但数值策划没看过三国，于是往阵地上码了四个吕布。文案策划当时就喷了，而数值策划一脸无辜的说：是你文案策划的需求没说清楚，没有任何需求要求一个阵上不能有四个吕布。 这口锅看起来是属于数值策划的，但他为什么会造出这口锅来呢？因为他需要优先完成自己的工作，至于产品好坏，玩家喷不喷，那不是他需要考虑的，统统忽略。 再深究一下的话，这个错误的根源其实在于战斗系统的设定不严谨，如果在设计战斗系统的时候每一关都需要一个Boss，那么这个Boss在这一关这一阵上必定是独一无二的，就不会出现四个吕布的问题了。 一个项目组内都能出现这种问题，需要项目组之间配合，或者跨部门配合的问题就更多了，很多时候根本不是哪个单独的单元出问题，但问题就是出现了。 后来鹏飞科技为什么每况愈下沦落到手握现金奶牛还需要跪舔浪涛信息的地步？就是因为大公司病把这家公司侵蚀了。 在这个世界的咸鱼楚垣夕记忆库里，他清楚的记得2015年前后有一个很牛逼的toB类项目做的不错，结果特么都快上线了，发现使用的技术是侵犯了别人专利的，然后负责提供技术方案的团队和项目组互相推诿，让本来还有救的项目跪下唱了征服。 这也是几乎所有公司都要求工作沟通走邮件的原因，很多人忌讳口头沟通，因为口头没凭证，而邮件留了底，到时候对景了可以公平的分锅。 然而这种工作方式不可避免的会迎来工作流程的反复梳理，因为工作流程设计之初一般都是一方主导的，于是只考虑自己不管他人死活，工作开始之后另一方立刻发现对自己不利，然后开始撕逼。 于是里程碑定了六个月，前三个月先打架，最后保证各个单元都点头，但都做的很别扭，所有人都没问题，然而项目垮了公司没挣到钱。 因此大公司病的表现是大量的内耗，内耗都发生在各个单元力求自保上边，KPI是他们分锅自保的利器。 内耗不等于内斗，如果发展成内斗，那就已经病入膏肓了。 这个道理楚垣夕门儿清，因为他原世界中第一次进共享单车公司创业的时候就经历了一轮大公司病，这也是他在那家公司里都干到公司高管了却毅然决定接受郑德的邀请独立创业的原因之一，实在是病的太厉害，已经没什么前途了。 大公司病是非常讨厌的病症，然而不应该畏惧，再困难的问题也有解决之道，何况还可以防患于未然呢？之所以扁平化管理可以遏制大公司病，是因为无需分锅。我只做好我自己的工作不管公司死活是没意义的，因为我的贡献不体现在KPI上边，但对公司造成的伤害被人一览无余。 何娜美看楚垣夕一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样子，心里有话嘴上却不说了。她知道楚垣夕只是通一下气，并没有和她们商量的意思，而且从根本上来说除了朱魑也没人有资格跟楚垣夕商量。因此，本姑娘着的什么急？ 这个通气楚垣夕是把赵杰和杨健纲也拉过来的，赵杰听了内部孵化的idea之后倒是很兴奋，但杨健纲却对PKI感兴趣，对孵化创业兴致缺缺。 这倒是挺让楚垣夕意外的，他还以为杨健纲会因为有机会孵化创业项目而特别兴奋呢，哪知道杨健纲说出一番他没想到的话来。 第二百五十二章 果实研发的实力 杨健纲说的是：“这个DKP很好，不过有上限没有？” 楚垣夕一时间没明白，杨健纲值得这么说：“我是说，DKP相当于是兑换公司资源的货币，我可不可以累计很多的DKP，然后做一件大事？” 楚垣夕一脸懵逼：“你要做多大的事啊？”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不？”杨健纲一扬眉，“在盘古七星，未来你有能力了，要帮我实现理想。” 楚垣夕咽了口唾沫，心说杨健纲这是憋着大招呢？于是他点了点头：“你有什么不靠谱的想法咱们下来单独聊。” “好！”杨健纲说话的时候仿佛楚垣夕已经有能力了一样，然而其实巴人娱乐距离真正的成功还远呢。因此这两人的对话让站在一边看热闹的何娜美更不爽了。 来听楚垣夕嘚吧的人不止有杨健纲和赵杰，还有果实研发的游戏团队的前后端主程。他们不是巴人的员工，但是未来很可能是，所以也被楚垣夕请来旁听一下公司的新政策。 与赵杰杨健纲的淡定相比他们的心理波动就明显大的多了。 后端主程叫陈然，今年已经三十好几了，前些年手游大火的时候跟着果实发行赚到不少奖金，年入百万让他飘的很厉害，然后就再也没有成功产品。当然这个并不应该由后端主程来承担主要责任，因为后来的游戏想成功本来就很难。他的技术仍然过硬，而且因为还没结婚所以财务上自由的多，虽然有房贷要还，但对成功的向往大于稳定而单调的生活。 前端主程江波比陈然小了不少，然而已经结婚了。他的婚姻真是非常典型，自己是西江赣城人，老婆是蜀都人，自己在帝都工作，老婆在魔都工作，天南海北漂得不亦乐乎。 他的野心比陈然就小多了，当然对奖金仍然非常饥渴，因为需要讨好老婆。 他们俩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想起来楚垣夕之前不久要求看他们代码库的事情来。 这个要求实际上有些过分，因为项目是果实网络的，虽然他们已经身在曹营心在汉了吧，但是谁知道楚垣夕是不是考验他们的职业道德呢？ 正在这时他们俩所在的一个工作群来消息了，两人看看手机，发现是魔都总部的指示：可以给楚垣夕看代码库。 “卧槽！”两人面面相觑，原来楚垣夕是认真的，而且公对公的把要求提给了魔都。其实他们是想多了，楚垣夕的要求非常合理，既然你们果实网络要把包袱甩给我，那我当然得看看他们的实力了。看实力怎么看？到设备上看产品短时间内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金镶玉呢还是金玉其外，但看代码库就明显的多了。 因此散会之后楚垣夕先冷落了一下杨健纲，跟着陈然来到项目组的机器上。 这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楚垣夕走马观花大致看了一下，发现比上次看赵杰那个可是工整的多了。说一丝不苟有些过誉，但是该写注释的写注释，也没有明显的低级错误，像赵杰那样用str存数字之类的奇葩事情是不存在的，只是写特例的情况也比较多。 似乎要求游戏开发少写特例是一种不人道的事情。 楚垣夕的水平仅限于挑大面上的刺，你让他判断两段代码的水平高低，在看起来都不差的情况下，他是百分之百麻爪的。 当然毛病还是得挑，楚垣夕打开一张策划表格指着问：“哎你们这个表格为什么要求策划赋ID的时候必须从0开始然后保持连续啊？” “因为这样程序好写啊。”陈然理所当然的说，“程序机制不一样，这种表格程序运行起来效率多高啊？” “但是要是进行多个平台的移植和扩张呢？”楚垣夕闲聊天一样问：“有些时候游戏是需要交给别的公司运营的对不对？可是版本的更新工作是自己负责的。那你第一个版本传过去，对方在表格里加了一段内容，就得有一段新ID被占用，然后你们第二个版本更新过去的时候对方怎么办？他们已经把那段ID占上了，你们传过去的新版本里也有这一段ID。” “楚总，我们就是开发一个外包项目，不用考虑那么远的事情吧？” 陈然知道楚垣夕说的是什么，而且对楚垣夕能问出这么专业的问题来感到很吃惊。 表格中的ID不连续有个很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通过“ID段管理”的方式进行扩充和识别。 比如角色表，ID的第一位表示性别，男性为1女性为2，第二至四位表示种族，人类为100，兽人为200，血精灵为300，这样九个种族各占一个ID段，第五至七位为具体的ID，需要添加角色的时候直接在表格里相应位置添加一行就可以。比如ID为1201017的，就代表男性狼人第17号角色（假定兽人中狼人代号201）。 这种方式有些类似程序中的数据结构，看起来非常清晰。1201017下面一行可能是蜥蜴人，1202001，中间有很大的间断，这样如果需要再添加一个18号狼人，直接在17号下面插入即可。 而使用陈然要求的方式，所有ID必须连续，那么必然出现混乱排序。仍旧以角色表为例，第一版100个角色，可能是按种族性别排好顺序的0-99，第二版再添加50个新的，完蛋了，没法往前插，必须从99的后边开始写起100-149，新旧两版的狼人在表格里隔得天南地北，几个版本过后再也没有顺序可言。 如果这个问题还不严重，那楚垣夕说的情况就严重多了。项目组给运营方传过去的第一个版本的表格是0-99，写的清清楚楚，运营方拿过去一看，角色这么少？这不好卖卡牌啊，于是自己添加了50个新角色，是100-149，然后拿去卖。 然而项目开发组不知道，下一个版本他们也添加了50个新的角色，ID同样是100-149，传给运营方，这时运营方除了草泥马简直无话可说。 楚垣夕能够接受陈然的解释，但是接受不了陈然的工作方式，因为他所谓的效率高，对于产品来说高不了万分之一，就连代码“好写”都要打一个星号。 第二百五十三章 期权释放 这种好写只是后端好写，前端反而被挖一个大坑，因为前端本身对ID是否连续根本没需求，但今后需要维护的时候能把前端折腾死，需要做大量工具去填坑。 相对来说在前后端的分工中后端总是强势一些的，站在鄙视链的上游，但为了这么点便利性对产品的未来做出那么大的牺牲，楚垣夕只好给陈然画个圈圈。 所以当听到陈然说：“不用考虑那么远的事情吧？” 楚垣夕表示：“你说的很对。”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总的来说人家的工作确实完成的不错，合规、干净，而且该写的日志非常全，现在他们全体离职，招一批靠谱的程序猿过来照样能够接着开发。 离开果实研发，楚垣夕带着杨健纲走进小会议室里，亲自给杨健纲斟茶，问：“您到底要出什么幺蛾子，说吧？啊对了，我先说。” 杨健纲一愣，只听楚垣夕说：“tcg上线之前我打算释放一批期权给兄弟们，所以需要你给tcg组的码代码的兄弟们写一份考评。” “我写？这个不应该赵杰写么？” “嗯，策划给程序写，程序给策划写。赵杰写两个策划的考评。你跟兄弟们通一下气，另外这个释放不是白送。” “为什么是tcg上线之前释放期权啊？不应该等上线之后看成绩再释放么？” 楚垣夕乐了，“咱们就不用客气啦，等tcg上线之后要是仆街了你们还有脸要期权？” “有啊，咱们谁跟谁啊？”杨健纲哈哈大笑，“不就是期权么？咱连人人的期权都拿过，还怕拿你的期权吗？” 楚垣夕倒是知道杨健纲的从业经历很丰富。他是个老策划了，当了十多年游戏策划，转战过好几家游戏公司，大小公司都干过。人人曾是国内游戏行业的领军者，而且是家真正的大公司，曾经一个偷菜项目就有五十来个美工伺候着，然而…… “当初你在人人的时候拿了多少期权啊？”楚垣夕很好奇的问，因为人人的期权发放历来是江湖上一个传说。 “4000股。”杨健纲丝毫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后来说又给我追加了2000，不过直到离职我也没看见协议。” 楚垣夕心说以千为单位的您也好意思说？人人的4000股，大概能值个三四十万？于是他问：“是哪个阶段的4000股？” “就是估值接近600亿的那个时候。” 楚垣夕很少翻白眼，但是对杨健纲翻了一个，心说那个时候的4000股连十万都不值啊！您是有多不值钱，连期权都拿得这么扣扣缩缩的？这么发期权是不是在搞笑啊？ 期权水，估值更水，如果说有什么比这俩还要水的东西，那就得算是“期权的估值”了。期权通常都是和服役年限相关的，比如工作五年，因此就算期权发的再多，能完整的拿到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就这，才发“估值”10万块的“期权”，这根胡萝卜未免也太瘦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那时正是人人最炽烈的时间，已经是个超级大公司了，这么发期权也能找到那么一点点道理。不过在楚垣夕看来这么发期权还不如不发，不会有任何卵用。 看楚垣夕这个表情杨健纲反而有点小兴奋，这是看不起人人的表现，那么看不起什么呢？当然是鄙视人人的抠门了。那他靠什么来鄙视人人呢？当然是，用钱来砸死自己了！ 来吧！ 他故作云淡风轻的问：“话说你打算释放多少期权啊？” 楚垣夕心里暗笑，“公司成立的时候设立了10%的员工期权池，现在还剩9%了，不过这个池子仍然还是挺大的，兄弟们就照着公司‘合伙人’的title努力吧。” 作为老司机的杨健纲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合伙人的title意味着至少千分之一的期权，如果楚垣夕的十亿估值能够实现的话，那就是价值100万。 “你是说每个人？”杨健纲有点惊讶，“你是不是太大方了一点？你这么发，池子岂不是很快就干了？这样对公司今后发展不利吧？” 实际上他现在就持有巴人的期权，他知道赵杰也有一点，是他们当初被楚垣夕拉过来的时候给的。不过这是象征性的，他们俩也没当回事，但是一个title的期权就比较值钱了。 “第一，池子干不了，融资的时候投资人会帮我们源源不断补充的。第二，我也不会把期权滥发，发期权不是吃大锅饭，下个版本还像上次那样就不用想什么期权不期权的事了，先想着怎么保住工作。”楚垣夕是比较尊重杨健纲的，因此解释的也详尽一些：“第三，期权不能握的那么死，公司充满活力是第一位的，都跟人人似的当抠门大仙有什么用？” 说起人人来真是不胜唏嘘，当年陈舟从王兴手里接过人人的大权时简直是武林盟主一样的存在，号称东方的Facebook，正前方就是企鹅的尾巴。要知道在当年连微博都是人人的小老弟，需要仰人人的鼻息，就连成立时间也是前后脚，然鹅…… 楚垣夕可不想踩前人早就踩漏了的深坑，不然就会像陈舟一样把一个估值500多亿的公司带到1个亿，完成人生中最重要的小目标。 人人的失败是有多方面原因的，但陈舟把期权看得太重肯定是他明显的败因。而杨健纲，作为亲历了人人盛极而衰的活化石，听到“抠门大仙”的评价，觉得简直无比贴切。 听楚垣夕说的这么言之凿凿的，杨健纲也就不用想那么多了，感谢投资人，只是楚垣夕为什么能找到头这么大的投资人呢？也是一奇。 他看了看，发现楚垣夕说完了，那么就该轮到自己开始表演了。想了想措辞，他站起来拿起水笔，想在黑板上写点嘛。然而提笔忘字，手举了半天又放下，然后又举起来写下“diao丝逆袭计划”，写完挠挠头，回过头对楚垣夕说：“我要是真的拿了百万期权我就不是diao丝了啊……” “你以为你现在就是diao丝吗？”楚垣夕气乐了，“穷只是diao丝的必要条件，给女神当备胎才能算diao丝，请问你有女人让你当备胎吗？” 第二百五十四章 伟大理想（明天限免） 友情提示，明天限免，养肥的各位可以开宰了 ———————— 这是发自灵魂的拷问，也是扎心的利刃，杨健纲被一击KO，半天没说出话来。 赵杰跟杨健纲绝对是两个奇葩，有一次他们相约上相亲网站找女朋友，比赛谁先能找到，后来赵杰找到一个页面bug，杨健纲则给网站提了十来条易用性方面的建议，把相亲网站感动到给他送锦旗。 楚垣夕心里怪笑，指了指黑板：“说说吧，你打算怎么逆袭？” “我想拍动画片，不，应该这么说，我想到一种极低成本拍动画片的方式。”杨健纲重新坐下，说：“之前鹏飞出的那个游戏，《少年天下》，你还记得吧？” “你是说……”楚垣夕有点明白过来，“你是说用那种方式做山寨风的动画？” 少年天下是杨健纲到鹏飞科技之后的第一款手游，并以主策划之尊亲自捉刀了全部剧情，楚垣夕虽然没带这个项目，但也算是有些了解了。 一般手机游戏里的剧情有两种，简单的由策划配置一些对话，进行左右轮播；复杂的由程序和美术配合进行表现，呈现比较强烈的视听效果。比如美术做好脚本，包括角色和物件的移动，包括摄像机的滑行等等，程序进行组装；要么程序直接把剧情需要的表现过程写在代码里，美术制作一些特殊的动作以完成剧情表现。 而《少年天下》不是这样，杨健纲初来乍到准备大展拳脚，要求项目组的程序猿为他做了一套编辑器，由杨健纲提出一套剧情机制，程序来实现，然后策划就可以通过写表格的方式把剧情编出来。当然，特殊的美术资源还是需要美术进行制作的，比如角色的表情变化等等。 这套方案就让剧情的编排变得特别灵活了，随时都可以调整，而且最终打包的时候也不会占用特别多的资源。 只不过这套方法在展现复杂的动态剧情过程中就会显得很山寨，比如说剧情中两位仙人各自骑着飞行坐骑一逃一追，追的人还要不断发波向前打，这就很难做到栩栩如生。 其实也不是做不到，而是要做到动画片的水准必须要求程序和美术进行大量工作，提供更复杂细腻的机制和动作来实现这种剧情。这是必然的，不然为什么动画片的制作成本那么高呢？都体现在这种工作量上。然而对游戏来说这种工作的性价比是极低的，整个游戏基本只会使用这一次，而成本一分都不会少。 因此“山寨风”是这个游戏剧情的一个很刺眼的标签，最终得到的玩家口碑也不好不赖。 然而一个不争的事实是，成本大大降低了，程序猿一个人月的工作量和美术的些许配合即可满足剧情需求，主要消耗的是策划的时间。策划又是编剧又是导演，还是掌镜，杨健纲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在这上面。 那么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制作呢？基本上和做动画片需要花费的成本差不多，而动画片成本之高是让游戏开发者难以承受的，CG动画的天价就不用说了，即使是正常动画也需要每分钟五万元左右，而给游戏做剧情动画因为性价比低，价格还要贵的多。 楚垣夕脑子里快速过了一边《少年天下》的天音后果，只听杨健纲说：“我的理想是把这套剧情机制推而广之，用来制作动画片。然后建立一个动画制作平台，让所有人都能通过这种方式制作动画。让所有像我一样有想法、有才能但苦于没有实现途径的人有机会做出自己的动画，实现自己的价值！” “你这伟大的理想实在太脱离现实了吧？”楚垣夕觉得有必要说道说道，“别的不说，你自己能玩的转这套机制是因为你是游戏策划啊，你习惯看表写表了，正常人谁玩的转那套了？我都不行。” 楚垣夕逐渐回忆起来当初杨健纲给公司同事介绍这套机制时候是怎么演示的了，那套机制需要一整套的表格来实现，比如动作有动作表，特效有特效表，对话有对话表，最终需要把他们都弄成一个个枚举值写进总表里边去，这样才能组织成一个完备的剧情表现。 正常人看一张表都已经很挠头了，玩这个会疯。 “diao丝什么都没有，想逆袭，不付出点努力怎么可能？难道没有一个高贵的血统还想躺赢？”杨健纲不屑的说，“怎么样？你支持不支持？” “你想过美术资源怎么解决没有？这没什么可实现性啊。”楚垣夕推脱，“比如说一个人想拍某个动画，他有剧本，但是美术资源全都没有，难道给他新作一整套？那得多大成本？” “不是不是，你这个逻辑是反的。”杨健纲知道楚垣夕怎么想的：“不是由创作者提出申请，然后平台制作美术资源，然后再由创作者去制作。这种流程肯定不行，只能服务少数人。” 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就好比导演想拍电影，拿着剧本找电影公司，公司觉得行就拍板摄制，拨预算找演员码卡司，攒一个盘子之后组织配套团队开机。 只听杨健纲说：“我要做的平台是，先攒好一波基础的美术资源，然后让草根制作人来学习这套机制，之后量体裁衣，就用库里有的资源制作，明白吗？如果一定需要少数几个美术资源能大幅提升动画品质但是库里没有，再提出来看怎么解决。” “这个……”楚垣夕为之失声，因为这个脑洞实在太大了，半晌才说：“就算是基础的美术资源也需要一个很庞大的库吧？你的意思是，需要我支持你，做一批这样的美术资源？你做过预算吗？” “我做过啊，主要的预算是引擎费用，美术资源花不了多少钱的。”杨健纲狡黠的一笑，说：“游戏市场上那么多尸体，有两万游戏团队就有两万具以上的尸体，满满都是报废的美术资源，这多浪费啊？随便收它几十具尸体补一补，不就都能用了？” 楚垣夕的嘴大大的张开着，心说您还嫌山寨风不够彻底是吗？ 第二百五十五章 另一个自己（下午限免） 友情提示，下午限免，养肥的各位可以开宰了 ———————— “山寨”这个词最初的来源已经很难考证了，楚垣夕第一次看到山寨这个词的时候其实是看到一群玩家评价一款网游。 那款网游非常牛逼的地方在于所有美术资源全都是扒得别的游戏的美术资源，无论人物、场景还是特效等等，把别人的资源拿过来整巴整巴就做成了自己的游戏。那似乎是在07年，楚垣夕第一次听说“山寨”这个概念。 现在杨健纲的提议是严谨的复刻了这个情景，他的意思其实是说，手游创业的高峰时段只看国内就有接近20000个研发团队，这些团队不是每个只开发一款游戏就死。就算都是一轮游，按照1%的存活率市场上也有20000个躺尸的游戏。 一个游戏产品躺尸之后，它的美术资源会有很小的几率被同一家公司复用到其它游戏里，较大概率束之高阁，然而就算是仆街的游戏，仆街的因素是多种多样的，它的美术不一定仆街。 杨健纲的意思是让楚垣夕去收购这些失败产品的美术资源，价格肯定非常便宜，拿过来之后直接改巴改巴就可以用了，比如给人物增加一些动作之类的。 “这能行吗？”楚垣夕艰难的说：“你的理想应该叫‘山寨逆袭计划’吧？这不同产品收过来的美术资源，画风能统一的了？规格能统一的了？” “哎你真是死脑筋，用你的聪明才智好好想一想！”杨健纲怒了，“国内这些做美术的全都是一个路数好不好？3D的有哪个不是用3Dmax做资源的？2D的动画有哪个不是用spine做的？根本不存在规格不统一的问题，无非就是命名方式不统一而已，工艺基本都一样，灌到不同引擎里边之后才会有比较大的变化。我提过那么多外包需求，相信我没错的！ 至于美术风格问题，睁眼看看这个市场吧。那么多的游戏开发团队，美术风格顶多了20种，不会再多了，其中主流的就那么五六种而已，上面堆满了大量的尸体，几乎是无缝衔接啊！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楚垣夕被说得意动了。如果费用不高的话，确实可以拿下来，就算杨健纲最后跪了，这批美术资源说不定今后也是可以用的上的。比如收购一批武侠资源，只要美术风格保持一致，今后出一款武侠游戏不就用上了么？还能配上比较牛逼的剧情展示，这波不亏！ 他想了想，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需要的支持，需要用DKP向公司兑换，基本上可以将DKP视为预算。我当初答应帮助你实现梦想，但是我也必须考虑帮助你到什么程度，这是对公司其它成员的公平。所以我可以额外批给你价值300万的DKP，只能用来做这件事，但是估计不够。其它的，你需要自己努力淘DKP，或者和别的DKP大户合伙。” “行，300万也不少了。而且我也不是现在就要开始干，可以一边做计划一边攒DKP。”杨健纲立刻开始心算。 理论上，要实现他的这个理想，首先需要有一个动画制作引擎，他的方案中个人开发者最终需要使用引擎来编纂自己的动画。这需要进行一场精彩的商业谈判来实现。因为直接出钱是很难的，这类平台要做的生意万万不可能接受和引擎公司进行项目分成或者按件付费。 实在不行自己组织人力做一个引擎，虽然比较费劲，但国内团队自制的动画引擎其实也有很多，只不过是能够达到商业化标准的比较少而已，最理想的还是把成熟的商用引擎通过协议的方式拿来开放给个人开发者。 如果自己开发引擎，那需要一大笔钱，300万远远不够。不过这种引擎说不定巴人娱乐也需要，因此不一定需要杨健纲来承担开发费用。 然后是美术资源的购买，这需要审慎的选择和很多商业谈判。关键是选择，杨健纲觉得自己优势很大，作为一个资深游戏策划，他玩过很多优质的游戏，也玩过很多懒游戏，光他自己视野里的游戏就上千款，即便从这个样本里挑尸体也足够用了。 其次是剧情编辑器，这个反而简单，因为鹏飞科技还没倒闭呢，当初的程序猿还在，随时挖过来都可以，或者找人重新开发，成本可以忽略不计。 最后是美术资源的修补，买来的资源肯定需要招一组美工进行优化和规整，要把各种差异化的东西统一起来才能使用，还要增补动作、特效之类的。这个是单纯的人力成本，但开销不小。 总的来说——我们优势很大！ 然而楚垣夕觉得打出GG的可能更大，因为杨健纲只算产品的生产环节，没算销售环节。要知道动画做出来不是为了好玩，不是为了让diao丝们自我满足用的，需要卖出去，赚钱，才算成功！在这个时代，成功的标准就是这么简单而残酷！ 而做平台的，必须帮助内容创作者把动画卖出去，如果他们做的确实不错的话。因为平台显然不是提供义务劳动，内容创作者的作品完工之后平台肯定是要分成！ 问题是卖给谁？这种浓郁的山寨风动画会有接盘侠出手吗？楚垣夕表示深切的怀疑。 然而他也知道很多创业项目在赛道不明的情况下是需要摸着石头过河的，这和那些有明确赛道的不一样。比如说做手游创业吧，产供销环节都是现成的，有强大的规则，创业者只要做好自己的一环就可以，前途非常明确，不用每天生活在怀疑中。 而杨健纲，他需要在自己也没看明白前进的方向时，始终相信自己是对的，在看不到希望、屡受挫折的时候说服自己继续坚持。 或者换个文艺点的说法，趋势是创业者最好的伙伴，但没有人趟过的赛道，趋势当然也是不明的。因此创业者必须踯躅前行，没有朋友也没有对手。 楚垣夕看着杨健纲，就像在看两年前原世界中的自己。 《咸鱼的自救攻略》下午限免 本书下午进入限免，刚才看到本章说里有书友留言提示，特地开个单章。 中午12点的一章特地延迟到下午2点10分，进入限免之后再发布。 希望限免期间本章说的数量能够暴增。 另外，我是一个没能掌握更新节奏的重作新人的码字工。之前爆更的时候就被很多读者教育：最该补课的是更新的姿势。 此言大善。 为此我特地去限免页看了看别人怎么更新的，看了几本都没超过3更的。那我也还是维持原状吧哈哈。 这一段都是在写公司发展，大概到263章把这一段告一段落。 话说看本书的朋友泾渭分明的分成了“看公司发展”和“看装逼撕逼和后宫”两个类型，无论我写哪种都有人喷，难得的是会得到另一派的夸奖。譬如说最近的情节，按说应该是看公司发展派比较喜欢的内容，然而看情节的就喷过来了，这就没办法了，我还是佛系一点。 为什么要说这个呢？因为幸存者偏差啊，希望您觉得不错的时候也来夸两句。 看到不爽的时候上来喷的居多，但看到比较好的时候不采取行动，这是人之常情。于是反馈到我这里就变成了幸存者偏差，会强烈的影响到我。对别的书来说无所谓，因为读者调性一致，但对本书来说因为读者调性都有较大差别，这个影响就很强烈了。 另外，我个人希望您无论夸也好喷也好，都在本章说中进行，好吗？ 第二百五十六章 曹珊的冲击波（限免） 友情提示，进入限免，养肥的各位可以开宰了 ———————— 楚垣夕在原世界中就享受过这种孤独，曾经有一度他用这种方法劝自己：放弃是死，坚持下去也是死，都是死，就死在坚持中吧！后来他挺过来了。 如果杨健纲不是一个游戏策划的话楚垣夕几乎会劝他算了，很少有人能在这种孤独的绝望中坚持得下来。然而游戏策划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不会轻易打出GG。 所以他没有对杨健纲多说什么，很多困难杨健纲需要撞上了，才知道哪是南墙。好在巴人的条件正好能够给杨健纲很大的帮助，比如说做出动画来，可以先放到视频平台上聚集人气，这时候巴人的引流效果就至关重要了。可能杨健纲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春节时才毫不犹豫的答应跳槽的吧？ 送走杨健纲，楚垣夕没等喘气又被薛明截住了。不过他发现被薛明截住的时候通常都是好事，这次也不例外。 薛明说：“我看到你的招聘计划了，什么都招了为什么没有客服？” 楚垣夕有一种被正主抓包的感觉，不好意思的说：“这不指望着你呢么？搞个人工智能客服呗……” “我就知道你是个不靠谱的……”薛明无语，心说这是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啊，那我也别客气了！ “怎么了？这个应该比任务AI容易吧？我看好多公司都推出对话机器人了，Siri之类的，还有企鹅谷歌，都有啊。” “你清醒一点！”薛明没好气的说：“你的意思是我一个人能打一苹果还是一谷歌？那我得挣多少钱啊？我告诉你说，人工智能客服门都没有，除非是……” “除非是什么？” “招人，招AI攻城狮，成立人工智能事业部。” “啊……我想想。”楚垣夕不招客服是从节约成本的角度考虑的，客服的工钱就算再便宜，一个热门游戏没个几十个客服也应对不了，当然tcg那种游戏不需要多少客服，有个大猫小猫两三只就行了，但是乱世出山可不是，他对乱世出山的期望值很高，相应的，伺候这款游戏的团队也少不了。 此外是场地，客服的人工成本低，但场地费免不了，可能还要去外地找地方，君不见大狗东就把客服中心开在了强东哥的老家？ 然而如果人工智能客服给力就方便了，只需要两三个客服代表就可以应对，成本得到极大节约。 然而，如果这个成本转嫁到AI攻城狮身上……一个AI工程师能打十个客服啊！ 看楚垣夕犹豫，薛明继续补刀：“做单纯的对话AI要比做客服AI容易的多。我估计你要的肯定不是那种条件选择式的所谓AI客服，但是又没考虑过做客服AI的难度和复杂度，对吧？需要我给你科普一下么？比如说什么条件下允许客户转人工，就是个大问题……” “不用不用，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你就说需要多少人吧。”楚垣夕一想，AI团队组建起来又不是只有客服需要用，后面他需要用AI的地方多的是，反正也要招，还不如早点招进来早点观察。 只不过，招AI攻城狮对现金流的考验实在太严峻了，所以当他听到薛明说只需要五个的时候，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送走薛明，楚垣夕以为终于能喘口气了，这个五一过去之后挤压的工作还很多，但只需要他耐心处理就行了。 然而这终归是个奢望，曹珊很快提出要求，要进行一次会面，地点可以定在帝都，但需要邀请不少人。 楚垣夕知道树立品牌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没想到曹珊的动作这么大。这是一种被曹珊推着向前走的感觉，这感觉非常之好，原世界中的小康中不乏能人，经常有人能推着楚垣夕前进，但就以巴人目前的人员构成来说，一般都是楚垣夕推动别人，能有一个人推动楚垣夕实在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 所以无论如何楚垣夕也必须答应，然后他看到了曹珊发来的拟邀请的表格。 她需要带设计师来，这个很正常，然而她还邀请了好几个服装厂的负责人，这就有点诡异了。话说这是想要把杨妈踹开的意思？难道曹珊跟杨妈不是干女儿干娘的关系吗？ 然后，她居然还要请一批其它人，楚垣夕仔细一看，表格里给这些人标注了“店长”。 于是他不得不问：“这些店长是什么情况？” “难道树立品牌可以不开旗舰店？”曹珊反问，“你不会是想着永远走淘宝发货吧？现在都讲究线上线下相结合，比如线上订货去线下的旗舰店提货，这样。话说你是不是自己都不在网上买衣服的啊？大老板一般是不网购的。” “呃……我网购，经常网购，我就是普通家庭，生活和一般人没什么区别。”楚垣夕很想说他就是想先走淘宝，但也知道说不出口。其实他的想法可以概括为“可攻可守”，如果品牌效应好，就慢慢在大城市开旗舰店，如果品牌效应不好，就维持小打小闹，能赚钱就好。 这样从成本角度是非常灵活的，同时容易止损。毕竟卖衣服这件事不是楚垣夕视为毕生追求的，能做好了当然是爽，但楚垣夕的最低要求是能保持一段时间以内充当现金奶牛就行了。 而上来就开旗舰店的话……话说旗舰店得有品类丰富的产品才行，而神器公司现在品类非常不丰富，算上还没走上正轨的衬衫也就四五种。也就是说不考虑其它因素，开旗舰店的充分条件都不满足，就巴人的产品开旗舰店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所以楚垣夕想了半天措辞，说：“咱们是不是先发育一波看看销量然后再开旗舰店？” “你这样做不成的！”曹珊毫不客气的打击：“知道逆时针法则吗？我们应该从终点出发，倒推出前面的环节需要什么样的行动，一步步梳理出每一阶段该干什么。” “我听说过。”楚垣夕对这个其实是耳熟能详的，虽然原世界中小康生活并不是这么搞起来的。 第二百五十七章 楚垣夕的决断（限免啦） 限免啦，都去看正版的吧啊哈哈 ———————— “你听说过就好，你要树立品牌，就必须有销量做保证，要有销量就不可能锁死在杨阿姨一家厂子里，她的产能不够。要扩产能就得有标志性的数据，线上线下两个环节都不能缺，不然就是瞎扩，这就必须得开旗舰店，开旗舰店是1+1>2，不开是乌龟爬，你明白没？” 曹珊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最后，她突然疑惑的问：“或者，你的想法其实是，品牌树立不树立都成？败了也无所谓？那我倒是不用操心了！” “不是，绝对不是！”楚垣夕在微信这头冒了一头汗。这是一种老板的小心思被员工看穿之后心虚的感觉，同样是原世界中出现过不少次的，这一瞬间楚垣夕恍如隔世，熟悉的感觉接二连三。 “那就好，那你定个时间吧，然后这次会务的预算我会发给你，没多少钱……”曹珊说完就风风火火的结束通话，然后转头扔过来一份没多少钱的会务预算。 楚垣夕心说在富二代眼里十来万似乎确实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钱？但是您卖衣裳一个月才能挣多少啊？ 文化衫已经卖了一周多了，而且经过三次带货，还吃了段子的血馒头，销量才不到六千件而已，今晚开始朱魑给巴人文化衫继续带货，两轮刺激下来估计第一个月能有个两万件的销量？就算一件能赚60块钱的毛利吧，这还是第一个月，今后不可能每个月都这么带货的。一次会务就开销十万是否太铺张了点？ 而且，要开旗舰店就不可能让店长掏钱，哪怕只开五六家，那也是一笔很大的投资了，楚垣夕心想自己是不是答应的太痛快了一点？ 然而曹珊雷厉风行，2号发邀约，4号就要开会。楚垣夕心说人家那么多服装厂的负责人，被你这么拖拽，能来的了吗？结果楚垣夕小看了曹珊的面子，这个大脸盘子妹不亏富二代之名，很能吃的开，还真把人召集起来了。 结果到了4号，巴人新办公室的大会议室第一次被使用，就显得人才济济，新上任的前台小姐姐忙前忙后，就连杨苑美也被临时喊过来帮忙，因为来的人里有不少跟她也认识。而且她和朱魑也得参加这个会议，因为她们俩都是股东。此外还有一个特别的旁听者，袁苜。 结果时间都快到了，楚垣夕和曹珊还没出现，杨苑美赶紧去找，发现俩人正在小会议室里“激烈的交流”。 她敲门进去的时候曹珊正好看见，然后用力敲着桌子，对楚垣夕怒吼：“时间已经到了，就按我说的办！” 然而楚垣夕无视杨苑美，对曹珊低吼：“这事得听我的！” “你有那么多钱吗？”曹珊冷笑，“听你的，你可就只能指着巴人账上那点钱花了，神器公司至少半年不会产生正的现金流！” “巴人账上还有两千多万呢，足以撑到神器公司赚钱！”楚垣夕用力一拍，小木桌“啪”的一声之后“吱吱咯咯”直晃，“就这么定了！” 说完，他跟曹珊同时起立，然后对杨苑美气势汹汹的说：“走！” 杨苑美赶紧让开门，等楚垣夕出去，小声问曹珊：“槽子糕，啥事啊？” “楚垣夕跟我想的满拧。”曹珊没好气的说，“我想着初期给他尽量节约成本，尽量缩小旗舰店的规模，少雇店员。” 所谓旗舰店，其实并没有规模上的要求，意思是品牌中心店，可以理解为一个品牌的线下据点，只要是官方开的，保证100%正品就行。在大卖场光鲜的开店可以，弄成小门脸也没什么不行的，只不过一般品牌都追求高逼格高大上，开旗舰店没有扣扣缩缩的，都是捡最繁华的地方做最好的装修，弄得越上档次越好。 杨苑美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说：“楚垣夕要照着超级品牌的旗舰店开店？” “没有，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对地段和装修没要求，保持统一风格就行，但是要求规模够大，一个店最少也要五六个雇员，不设上限。按我的意思，开成迷你店，每个旗舰店一个店长一个雇员就足够了。” “啊？”杨苑美咋舌，因为规模不是想撑就能撑起来的，必须得有足够品类的产品才行，楚垣夕做这个要求就意味着—— “对，没错，他要求多设计几个版式，但是都是基本款。”曹珊无奈，“其实品类数量的问题对咱们倒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咱们是可以DIY的，理论上一个版式可以有无穷多款产品，每个印染都不一样，撑门面是没问题的，不用怕单调。” “啊，你担心的是成本？” “显然啊，不知道他发的什么疯！”曹珊恨恨的说，“反正神器公司不产现金流的话，巴人这边他自己想办法给员工开工资吧。” 楚垣夕今天跟她交流的内容把她设计的商业计划大大的破坏了，因为神器公司最低要求是量入为出，巴人不会给神器公司投更多的钱，必须要靠自身来周转。 原本按照曹珊的如意算盘，规模上控制成本，销量在品牌树立的过程中提升，现金流可以做到稳中有升。 这样，她可以把钱花到别处，有余力通过神器公司做点别的事情，而巴人也能从中分到部分利润，在健康的财务状态下保持扩张——如果巴人坚持不做广告的话那么直播打赏和神器公司就是仅有的两个稳定的利润来源，而直播，楚垣夕是不支持收割粉丝钱包的，也就是说无论朱魑还是齐雨，不但不能要打赏，还得主动控制粉丝刷礼物。 其实曹珊对朱魑和齐雨也比较好奇。按说她们都已经是万众瞩目的大主播了，居然这么听楚垣夕的话。要说起来主播不就是靠打赏活着么？楚垣夕不许她们要礼物岂不是断人财路？ 结果朱魑和齐雨居然就真的不要礼物，而且频繁劝阻不要水友刷礼物，导致她们的直播人数经常秒杀其余主播，但在主播排行榜上就变成被人秒杀了。抖音还好看一点，不搞什么主播排行榜之类的引战排名，朱魑在火山上每次直播都会被人嘲笑，因为左上角永远显示小时排行榜上的排名，藏都藏不住。 第二百五十八章 人力储备 然而这就是默契，是曹珊这种关系相对比较远的人看不懂的关系。像杨苑美就比较理解了，朱魑真要玩命刷礼物，不多说，每个月光火山上刷个两百万人民币是非常靠谱的事情。 然而对粉丝这么涸泽而渔且不说楚垣夕接受不接受吧，关键是这么多的直播打赏怎么分？楚垣夕再以奖金的形式把打赏全额发给朱魑，她还好意思要吗？巴人娱乐又不是楚垣夕一个人的，别人也是有股份的啊…… 曹珊是百思不得其解，她哪知道楚垣夕的脑回路里十八弯？ 原本楚垣夕是不太支持旗舰店计划的，理由不仅是吃现金流，而且在他看来扣扣缩缩开小店肯定是个错误的方式，效果必然不佳。职业选手不知道哪一招是最正确的，但哪一招是最错误肯定可以下断言。开小店一样要吃现金流，效果又差，那开它干嘛？ 他原本的想法是尽量少开旗舰店，比如全国只开六家旗舰店，五大城市+临安各一家，每家店保持一定规模就好，导致他180度大转弯的其实是他忽然想起小康计划里的重要一环来。 小康计划中，初期最重要的一点是便利店的人手问题。这个坑原世界中他不是自己趟过去的，所以他印象不是刻骨铭心，但也不可能完全忽视，随着小康公司的注册，很多东西都需要提上日程。 这个人手问题实际上是左右成败的关键点，因为便利店的属性使得细节完全取决于人手，而且没法直接管辖，必须有大量靠谱合格的人手才能做的好。或者说，“做”，随时都可以做，天朝什么都少就是人多。然而“做好”不一样，不是今天想做明天去大街上招一批人就能做好的。 原世界中的小康计划是机缘巧合的产物，楚垣夕这边是在单车公司做高管的时候偶然认识了一个叫杜恤的便利店长，一来二去熟了之后聊得比较深。郑德那边是有一个连锁便利店的创业项目，已经快要凉凉了。 国内这种连锁便利店创业的项目其实是挺多的，只不过大部分做不成规模，像岛国724那种乌云盖顶一样的规模人人羡慕，但市场饱和之后便利店的生意也是充分竞争的，都知道赚钱，但谁都杀不开局面，凉凉是很正常的。 然后袁敬袁苜看重楚垣夕这个人，跟他聊创业的想法，而楚垣夕在知道袁敬手里能提供的资源之后立刻拉上杜恤一起聊，这才有了小康生活的雏形。 因此原世界中小康生活从一开始就不缺人力，缺得是破局的模式和方向感。人力上边离得近的信得过的，有杜恤和他的地面军团，如果人手不够就从郑德那个快要凉凉的连锁便利店里边调人补充，总之人力充足的一塌糊涂，所以直接进入快速航道。 但现在不一样了，楚垣夕摸过底，杜恤倒是还在他那家便利店里干着，可郑德的便利连锁店早就凉透了，都当不良资产处置掉，渣都没剩下。 而且杜恤不认识楚垣夕，更不可能长时间的保持沟通，没道理像原世界一样直接拉出来，更不会把他的地面军团组织起来。 同时正好相反的是这回楚垣夕不缺破局的模式和方向感，跟原世界所处的形势满拧。 因此他现在对神器公司的旗舰店有异乎寻常的需求，需要把旗舰店当成人力培养中心，给小康蓄力，等到明天春天小康开始发力的时候，一方面拉出来杜恤，一方面直接从自己的旗舰店里提拔骨干。 所以曹珊的便利店计划提出来之后本以为会遭到楚垣夕的大力反对，结果变成了曹珊自己大力反对…… 等曹珊走进大会议室的时候，楚垣夕已经人模狗样的站在台上。这间大会议室可以进行小型的发布会，可以进行直播，有大型的投影设备，而今天楚垣夕穿得是一件巴人文化衫，正面印着朱魑的劲舞，反面印着乱世出山。 等曹珊进来，先说了几句场面话，把巴人老板楚垣夕介绍给在座的各位，然后对情况进行了一个简单的说明。 如果本着高效和节约的思路应该是楚垣夕去杨妈工厂和所有人会面，因为来人大多数都是从江浙沪包邮区打飞机赶来的。但她将人召集到巴人总部，目的就不止是让楚垣夕亲自和人沟通了，更重要的是提振信心。毕竟巴人娱乐是神器公司的母公司，妈妈是否强大对儿子还是很重要的。 而巴人娱乐是一家自媒体公司，自媒体公司在人们的印象里普遍都比较“神秘”，来之前很多人觉得应该是一个小作坊，而且网上对巴人娱乐这个作坊也有一些爆料，和他们想象的差不多。 然而到了巴人之后发现之前的猜测太特么离谱了！怎么跟网上说的不一样啊？ 其实还没完全散开的油漆味其实很能说明问题。 曹珊说完有请楚垣夕上台说几句，主要是讲述公司的发展规划和对未来的愿景。这不是一个恳谈会，而是神器公司宣讲自己的优劣势和出发点，让来人判断一下是成为神器公司志同道合的伙伴呢，还是继续观望。 只听楚垣夕不徐不疾的说：“服装行业实际上是世界上最好和最古老的行业，诞生过许多首富，比如说西班牙ZARA的阿曼西奥做过世界首富，瑞典的H&M做过本国首富，离咱们比较近的，岛国。岛国首富这些年来轮流坐，要么是软银的孙正义，要么就是优衣库的柳井正。 所以本公司做服装绝对是认真的，这一点希望各位了解。很多人觉得我们一家纯正的自媒体公司，做做广告带带货就好了，向实体方向蔓延是会出问题的，我想说的是，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我们不怕出问题。 那么我们的神器公司主要做什么呢？主要做基本款。 在座的都是业内翘楚了，肯定了解什么是基本款。所谓基本款就是内衣、衬衫、Tshirt、帽衫等等，所有人都可以穿的百搭款，我就简称其为文化衫好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嘴炮服人楚垣夕 实际上在准备创品牌的时候楚垣夕就全盘考虑过理想情况下神器公司怎么发育。主打基本款并靠爆品取胜是王道，最典型的就是优衣库，一个HEATTECH系列全球销量就破10亿。 据调查，服装店的日常买卖中基本款最少占到总销售额的30%，考虑到基本款相对偏低的售价来说，数量上就不止是30%了。而且一些消费者会追季节的流行款，但这些流行款需要不同的基本款进行穿搭。 因此基本款下能满足IT宅男们的刚需，上能适应对衣品有追求的用户的口味，归根到底就是用产品驱动一切。 然而做基本款其实是有很高要求的，这一点很多基本款的业内人士也并不清楚，特别是那些跨界的，比如说凡客就是头特别大的那种。好在这条路已经有无数人趟过了，留下了各种血淋淋的经验。 原世界里楚垣夕虽然不做服装生意，但是小康好歹也算半个零售业，离得很近，有不少道理是共通的。所以他跟服装界的从业者其实并不缺少交流的机会， 像他在台上说的两个国际大品牌ZARA和H&M，就是基本款的反面。它们注重将T台上的流行元素搬到零售店里，而且速度要快，所以它们无法预测销量，必须做到款多量少。 而做基本款和它们反着来就行了，款少量多是关键。比如是优衣库吧，每年的款式也就1000来款，还不到上面那两家的十分之一，因此它能大规模的减少SKU，从而尽量深入挖掘基本款的标准化品类。 为什么说凡客的头大呢？因为凡客天天嘴上喊着学优衣库，然而凡客的SKU曾经达到过9万的天量。SKU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库存，这么扎眼的数据不知道凡客是靠哪只眼睛学来的。 也因为这个经营思路，优衣库可以把代工厂数量降低到一百家以下，而其它服装巨头都是1000家起步。这就使得优衣库犯错误的机会也比比人少很多，隐性成本大大降低。 当然，归根结底优衣库能赚钱的原因还是把平价商品的奢侈感做了出来，这是它的卖点。 楚垣夕要做的就是建立有巴人娱乐特色的基本款产销策略，在有限的版式中做出深度，在颜色、面料、工艺这些细节上深挖，保证单品销量，靠自媒体的粉丝价值建立品牌，走一条别人没走过的捷径。 要知道那些成功的品牌要么靠悠久的口碑和高昂的设计和宣传方面的花销来建立品牌，要么就得靠高技术，同样需要大量的投入，而神器公司直接跳过这些，靠粉丝价值，虽然基础不牢但是性价比高啊！ 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曹珊叫来一群供货商后者说代工厂的负责人是对的，他们可以提供多样化的工艺和选择，吊死在杨妈一棵树上长远来看未必是福。 产品的研发和销售必须结合起来，而研发有赖于策划，这种面对面的交流有益于降低沟通障碍。楚垣夕站在台上叮咣五四把嘴炮一放，当时就把下面的人震惊了。 对巴人娱乐他们来之前多多少少都是调查过的，万万没想到一个自媒体公司的老板说起服装行业来居然一门灵。要不是知道楚垣夕之前是做IT产品经理的，非得认为他是服装行业的老司机不可。 这是针对生产方。对于旗舰店的建设，楚垣夕的原则是“不激进”，伴随品牌口碑和知名度的建立，先建第一批旗舰店，这批种子店的存在是完全为了品牌的树立而服务的，等到品牌树立之后再扩张旗舰店的数量。 这个方案和楚垣夕明年要推的小康如出一辙，相当于一次预演。原世界中小康的诞生更极端，第一步在帝都开店只选取北五环和中关村两个区域集中开店，使得小康门店在这两个IT基因强大的地区形成规模效应，共享单车才得以顺利铺开，然后再蔓延向全城。 听他在台上侃侃而谈，下面的人有的点头有的沉思，唯独朱魑坐卧不定。 倒不是因为神器公司按这个方略推进将在很长时间内无法产生分红的原因，这点钱她现在已经不太在乎了，特别是在看到楚垣夕写一篇知识分享就让公司进账超千万的情况下。 她坐卧不宁是因为感觉楚垣夕实在太折腾了！这么折腾真的好吗？其实对于巴人娱乐大举进入服装行业她比在座的代工厂和店长们更加难以适应，楚垣夕的脑洞也太大了吧？ 因此中午的宴会她也吃得心不在焉的，想问问杨苑美，又发现杨苑美对这件事是欣然接受的，毫无任何不好的感觉。于是，她干脆直接找到楚垣夕，问：“咱们舒舒服服赚钱不好吗？为什么突然搞得这么大啊？” 楚垣夕早就知道朱魑会有此一问，如果她连问都不问，那楚垣夕反而会惊讶了。因为很明显的，巴人一下子要招进许多新人来，而且不见得招到就好使，不适应的还得淘汰掉，可以预见会有很大的人员出入，要增加大量开销。 然后本来神器公司可以提供稳定的现金流这下也没了，神器公司在制定扩张计划之后只能自给自足，能够不再找巴人要钱就不错，那巴人的现金流立刻就成了大问题。 不计算果实研发的手游团队，现在巴人娱乐员工总数也已经30多人了，每个月的工资支出和五险一金就70多万，一个大规模的招聘计划下来又要招20多人，特别是里面还有微电影团队和AI团队，新增工资支出60万，合计130多万，这仅仅是每月的人工成本，摊上其它开销就算保守估计就奔150万了，这是要疯？ 如果按照之前的情况，每月70万的人工支出正好可以用神器公司的收入覆盖掉，公司还有其它收入，现金流是正数，岂不是美滋滋？现在如果直播不求打赏那现金流直接就是负150万，靠账上那点钱只能支持一年…… 要是楚垣夕能一个月卖一次知识分享倒也无妨，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韭菜也不是这个切法吧？ 第二百六十章 鸣鉴服装 连朱魑都注意到的财务数据楚垣夕不可能注意不到，公司扩充到五十多人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AI团队的高薪和微电影团队的开销他也很清楚，还有未来的DKP兑换资源，都需要钱。 然而楚垣夕胸有成竹的告诉朱魑：“你所谓的舒舒服服赚钱，非常不好！躺赚对创业公司非常不好，创业公司不成长就是等死，你所谓的安定增长换一个说法就是小富即安，根本不是创业公司的玩法。” “可是你不能保证今后没有其它额外开销吧？”朱魑最近对于这家占有25%期权的公司已经不是一般的上心了，跟刚开始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那时是图新鲜，现在是看见钱景了。可楚垣夕现在所做的事情虽然很正常，让她模模糊糊的感到十分危险。 然而对这个问题楚垣夕的回答粉碎了她美好的幻想：“你说的没错，但是，我宁可每天在公司倒闭的噩梦中惊醒，也要加杠杆。” 加杠杆这三个字实在太形象了，一下子就把朱魑模糊的印象变得清晰起来。对，就是加杠杆，那些投机客爆仓都是因为加杠杆爆的！本仙女买股票套牢的再深，都没有爆仓的风险…… 她和楚垣夕说话并没躲着别人，袁苜在旁边看得很好笑，心说朱魑一介网红居然过问公司日常事务，这简直猪八戒上树啊！难得的是楚垣夕还真耐心的解释，换成是她的话估计早就让朱魑哪凉快哪歇着去了。 她春风满面的上去打圆场：“女神，现金流的事情其实没必要担心，没钱了还可以融资嘛……这叫重点在于试错，哪怕错了也能得到经验。” “对，像某些无良的投资者就盼着咱们现金流枯竭呢。”楚垣夕挑衅式的瞪了袁苜一眼，袁苜丝毫也不示弱的瞪了回来，宛如两个开了白眼的忍者…… 其实袁苜对开多少旗舰店不是太关心，对旗舰店的规模和雇员数量也不是太关心，她关心的是大的地方，是战略和方向，这两个只要OK对她来说就是OK的。 因此她现在是严重高看了楚垣夕好几眼，然而头疼的是巴人的估值，不但肯定是不下来，而且还得等一段时间看看神器公司的品牌战略执行的怎么样，才好给出正确的估值。 然而如果她知道楚垣夕真正的算盘是怎么打的话，估计会月经失调。 于是她饶有兴味的问：“话说你们这品牌战略都快开始了，你们品牌叫什么啊？” “嗯，我比较倾向于叫做‘鸣鉴’，logo也比较好设计。” “鸣涧？那不是拍电影的么？影视大佬龙哥也给你投资了？” “是以史为鉴的鉴，不是山涧的涧。”说起品牌名，楚垣夕也很挠头，因为天朝的公司是在太特么多了，想到各种各样的好名字，一搜，都有人注册，简直强无敌，最后才想到这么一个名字，谐音就谐音吧!“对了，你们雪上项目什么进度？” “啊，没什么进度，有了我会通知你的。就是李靖飞真的信了你的邪，把他港股上的股票清了一批出来，把什么联众之类的股票都卖了，准备了不少子弹。” 朱魑站在一边，产生一股严重的被疏远的感觉，没有人主动疏远她，但是她插不上话！这就很尴尬了，仿佛她不是那个高端圈子里的人一样。 她本来还想问一下楚垣夕她的电商团队怎么办的，忽然间失去说话的想法了。然而她不相信公司中只有她一个人对楚垣夕这么大跃进式的产生不安。 结果等她试探了一圈，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被孤立了，居然没人质疑楚垣夕的决定？ 其实这一系列计划公布之后公司里显然有人质疑，不过主要质疑的是DKP方案，因为这套系统在员工看来简直让他们占了大便宜了，这种明显不合理的制度要么是天上掉馅饼，要么就是做出承诺的人根本就没打算旅行自己的承诺，只是画张大饼而已。 而且，巴人娱乐里不乏职场中的老司机，很快想到这套DKP制度可能变为空中楼阁，因为很显然的一件事情是，任何项目组或者其它单元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员工跑去孵化。没有什么项目组长是喜欢放人的，谁爱孵化谁孵化，只要我的人不出幺蛾子就行。 所以孵化项目的先决条件很可能就会被人为的扼杀。 这个问题倒是必须认真解答的，楚垣夕给出的答案是：用扁平化管理保证DKP制度能够得以施行。公司层级一多，上下沟通就断了，高层和基层坐在一张桌子上互相骂街，可能都听不到对方在骂什么。这也是大公司病的一种表现，在这种情况下确实有可能让DKP制度变成空中楼阁。 但是扁平化管理中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出现！ 至于公平与否的问题其实很容易回答，因为所有的资源诉求都要以DKP为前提，想攒DKP就得为公司努力做贡献。也就是说最终员工从公司兑换来的扶持资源是自己辛苦劳动所得，并不存在所谓的占了公司便宜。 换言之DKP能够作为一种润滑剂存在。 比如说公司设立了两个游戏项目，一个挣大钱了，另一个没挣啥钱，挣大钱的研发团队肯定要拿奖金，但是给多少奖金合适？按流水比例给奖金肯定不合适，另一个团队显然会眼红，必然人心浮动，都想调到赚钱的项目去，那个项目就没法干了，连招人都很难招上来。 凭什么都是公司安排的活，都是保质保量完成的，他们就能挣高额的奖金，我们就不能？我们项目不挣钱是公司的问题，是立项的问题啊！这种想法是人之常情。 然而不按流水比例发奖金，挣钱的团队又会有意见，譬如说设立一个奖金帽之类的，那就变成吃大锅饭了。 这个时候DKP制度的润滑效果就显出来了，挣钱的项目组，奖金有限，然而额外发放DKP。这样不挣钱的组犯红眼病的几率就会大幅度下降，因为DKP是虚的。而赚大钱的组也不会有很大意见，因为他们赚到了希望。 这是真正的双赢，因为他们用DKP创业孵化的项目如果成功，公司才是赚大头的，如果失败了，那只是他们兑现了自己的赢得的DKP而已，公司绝不吃亏。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夏目的前途 经过一连串的疏通，楚垣夕对巴人娱乐这番大刀阔斧的推动终于算是差不多了，时间也来到了周五下班。 今天又是齐雨的直播，楚垣夕经过上次直播中遇到的案例分析相信齐雨肯定不会踩坑了。她只是直播技能不熟练，并不是傻，有这种预警的情况下朱魑出错她都不会出错的。今天她需要继续给文化衫带货，而且因为《乱世出山》的歌已经被声叔突击搞定了，齐雨要在直播中献唱，穿一件印了乱世出山宣传画的文化衫献唱，完美！ 周三周四朱魑两次给巴人自己的文化衫带货，销售数据有明显的抬头。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段子的红利只能算是白得的，能卖多少是多少，巴人自己的文化衫卖不卖得动才是检验实力的硬指标。 这段时间齐雨变身飞人两头跑，过的非常辛苦。快本是周一拍摄，她作为练习生也不是什么大牌，最好周日就到，所以休息日几乎就没有了。这让楚垣夕好几次想给她额外放假，都被齐雨拒绝掉。 第二期《下一个是我》上周就播出了。那一期里齐雨的表现没有多突出，这也是节目组的安排，主持新生那么多，露脸的机会就那么几个，肯定要匀开。 然而在最后播放的短视频还是炸裂了。 这个节目的第一期播出之后反响很一般，网上不说恶评如潮吧，但是负评价茫茫多，很多人都觉得芒果是不是要把娜姐换掉了，而娜姐的人气在快本可以开无双。 因此怀疑这个节目的声音在开播之前的预热阶段就变得很大。 结果齐雨成了这个节目中的一股清流，第一期里就收获不少好评。第二期节目整体都很渣，九十分钟的节目播出时间里微博上讽刺声不断，弄得导演都特尴尬，没想到最后的尾巴上播放的短视频《空空如也》一下子把人气撑起来了，瞬间爆了一波好评。 相当于齐雨给《下一个是我》挽尊了…… 因此第三期节目还没播出，齐雨在快本那边已经有了很好的评价，连待遇都无形中变得高了一截。 这个视频楚垣夕在节目播出的同时就传到了抖音上边，一周收割了400万赞，给空山新雨加了80万抖音粉丝的同时还加了60万微博粉丝，使得空山新雨抖音粉丝快速接近千万，追击主号的情形更紧迫了。 这就使得朱魑的怨念更大，因为齐雨微博粉丝已经将将150万，眼瞅着向200万大踏步迈进，不但实现了对巴人微博大号的反超，也把她甩得影子都看不到了。对于网红来说，第一重视的数据仍然是微博粉丝数，这种情况很长时间内都不会改变。特别是楚垣夕承诺她的超级爆款迟迟都不兑现。 楚垣夕敏锐的察觉到这种情况，决定晚上请朱魑吃个饭，聊一聊，打击打击她，也被她吐吐糟。 像微博粉丝之类的，楚垣夕是觉得根本不是大事，哪怕那个微博号是齐雨自己的。但朱魑心里显然没完成从一个网红到大公司股东的角色转变，考虑问题还是那么单纯。 虽然今后她能够发力的地方并不是协助楚垣夕治理公司吧，当明星才是楚垣夕为她设计的归宿，然而心态这么崩肯定是不好的。 结果当他难得的发出邀约的时候，被朱魑无情的拒绝了，说：“本仙女现在可是大忙人，天天都有人约饭，下次想跟我吃饭记得预约。” 什么什么？楚垣夕的心情当时就不好了，这还是头一次被朱魑拒绝，一月份刚穿越的时候都没被朱魑拒绝过，这可太糟糕了！不行不行，不能让朱魑跳出手心！他立刻说：“啊？我想跟你聊聊你的电商团队的事呢。” 朱魑神色一变，感情和理智都告诉自己应该听楚垣夕的，然而倔强的内心却想让楚垣夕吃个憋。最终她哼哼了一声，说：“那便宜你了，跟我一起来吧。”说完带头溜出公司。 其实朱魑也是去吃饭，而且离得很近，是一家牛蛙馆子。这家的菜也很有网红风格，让楚垣夕开了眼，只见旁边的人桌上摆的是个帝都的涮肉老铜锅，然而锅圈里没有汤，而是满满堂堂的堆上一圈牛蛙。 这个吃法还真是新鲜！ 楚垣夕坐下一边看菜单一边问：“你约的谁啊？”只听朱魑说：“都说了便宜你了，等人来了你就——哎，来了来了，这边！” 她一招手，楚垣夕回头，只见夏目酱和虞美人出现在门口。她们俩看到楚垣夕，意外中混杂着惊喜，同时还有一点迟疑的感觉。 楚垣夕顿时放心下来，这要是门口出现一个帅哥可就要了亲命了。 夏目酱促狭的看了虞美人一眼，走在前面，虞美人偷偷看了看，发现楚垣夕神色全完无异，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点小失落，跟在夏目酱的后面规规矩矩的入座。 于是朱魑点上牛蛙，等服务员下去之后首先说：“我是想一个人来的，可是楚垣夕非要跟着。” “我是有正事啊。”楚垣夕看到夏目和虞美人还是挺愉快的，问：“你们俩呢？为什么找朱魑？” “怎么的？还不许我发展一些新闺蜜啊？”朱魑难得得色，楚垣夕只得一摊手：“得，你们当我不存在。” 朱魑取得一场小胜，然而饭桌上陷入了短暂的冷场，因为夏目和虞美人都不说话，楚垣夕也不说话。她干了一会值得开口问；“哎，你们俩，不是找我有事问么？” 夏目顿时期期艾艾的说：“其实我们是想问，怎么才能加入巴人娱乐……”说完两只手的食指点在一起，脸上很尴尬。 “嘿，这个问题问他啊。”朱魑一戳楚垣夕，“为什么问我？” 楚垣夕乐了，“因为她们觉得你好说话呗。” 他心说夏目跟虞美人倒是很有心机，看出来他不想让她们加入巴人了，所以走“夫人路线”可能相对容易。然而朱魑跟老夫真的没有组CP啊！枕边风是不存在的…… 想了想，楚垣夕决定把话说透：“夏目，首先是你，你加入巴人娱乐绝对是双输，不行。” 夏目酱的脸色立刻垮塌，虞美人想说什么，被楚垣夕摆手止住，然后继续说：“你的前途在于微博。” 第二百六十二章 《房哥》微电影 夏目还想说话，虞美人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只见楚垣夕也不打算保留了，单刀直入的说：“你之前做的直播还有拍的写真，相当于留下了黑料，而巴人最近很招黑，很多苍蝇一直都在盯着我们。你加入巴人的后果就是他们对你群起而攻，而你又四面漏风禁不起围攻，再想翻身都难。” 夏目苦着脸，只得点头。 “你的最优解，就是我微信上跟你说过的套路，拍写真是为了发微博，而不是为了当模特，明白吗？微博才是主战场，你要是还想成为大网红，就得坚定信念做好coser。” “那直播呢？” “一般的网红是微博吸粉，然后直播求打赏变现。但你是有机会成为大网红的，不要这么做。” 楚垣夕比夏目自己还相信她能成，因为她原世界中就成过，现在复制一遍也还来得及。“你得反过来，我为什么劝你去大的直播平台？因为你的最优解是通过直播和短视频cos吸粉，吸到微博上边，把发写真得来的粉丝、岛国系宅男粉、短视频得来的粉丝和直播得来的粉丝拧成一股劲，未来一个200万粉丝的大V可以期待。未来说不定还能推出自己的IP。” 虞美人忽然问：“微博大V怎么赚钱？” “首先做微博大V不影响你直播收礼物。其次微博大V光是发广告带货就爽死了啊，你又不用跟什么公司分成，赚多少广告费都是自己的，每周发一条跟cos相关的周边广告，哪怕键盘鼠标垫抱枕之类的都可以，这种广告需求有的是，又不伤粉丝又赚广告费，收钱收到手软啊。” 夏目和虞美人对视了一眼，心里美滋滋，不过一想到200万粉丝的目标，就觉得很不靠谱。实在是整个平模圈里都很少有人超过20万粉丝的，楚垣夕的嘴一张，扩大了十倍。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任何领域里只要做到第一，上限都是无穷宽广的。 虞美人虽然跟楚垣夕见面才第三次，但可能是那两通电话解决苏豪带来的后果吧，听到楚垣夕的声音就觉得莫名值得信任。 于是她鼓起勇气问：“那我呢？” 楚垣夕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歪过头看了看朱魑，问：“你觉得呢？” 这时一铜锅的牛蛙被端上来了，楚垣夕毫不客气的开吃，朱魑两只手捧着脸胳膊支在桌面上没动，看楚垣夕吃的还挺欢，底下踢了他一脚，说：“给我留点！” 然后她看了看虞美人，说：“我不是太了解你的技能啊小鱼，你想加入巴人，打算做主播？你能跳舞么？” “没练过，自媒体这一套我完全不懂……”虞美人十分心虚的说。 要说劈叉之类的基本功她可以，但是跳舞就比较外行了，唱歌更别提，虽然不至于一张嘴就掉粉吧，但是荒腔走板是免不了的，至于唱功更不用问。归根到底，她16岁辍学出来当平模，这么多年光摆拍了，仔细这么一回想，顿时感到六年时光全都荒废掉，而且是人生中最优秀的六年，现在需要技能的时候除了会说岛国语，完全没有拿得出手的。 她不禁羡慕的看了看夏目，夏目其实也没什么技能，然而人家萌啊！ “这就难办了，不能唱不能跳不会直播，只会岛国语……”朱魑心里直吐糟，心说您这个胸，连T台模特都没法干啊！走T台都需要平胸，您还是找个有钱人嫁了吧…… 这时她忽然发现虞美人的目光一直在偷偷的往楚垣夕那瞟，偷偷瞟一眼就收回目光那种。朱魑觉得很有意思，心说难道楚垣夕也有魅力？于是捅了捅楚垣夕：“小鱼想进咱公司呢，安排。” “可以可以。”楚垣夕其实早就想过虞美人能做什么，“最近我们要开一个《房哥》微电影项目，虞美人进来演个女二吧。” 朱魑顿时一愣：“嗯？女一谁演？” “反正不是你。”楚垣夕哈哈一笑，对虞美人说：“不过只有基本工资，而且比较占用时间，初期对人气也不会有什么提升，只能把履历弄得好看一点。嗯，还能学到一点表演方面的东西。你愿意么？” “愿意愿意。”虞美人立刻小鸡铎米一样点头，这种小女孩的点头方式出现在她这个身高而且比较丰满的女生身上看着非常怪异。 “啊，我可以去演个女三么？”夏目酱眼睛里闪着小星星，然而，楚垣夕说：“不行，只有女一和女二。” 虞美人心里有句妈卖批不知当不当讲，只听朱魑好奇的问：“哎，这个项目我还没听你说过呢？会不会比较烧钱？” “这是最不烧钱的了。”楚垣夕美滋滋的说：“男女四个演员，龙套随时拉群演，导演兼职掌镜，再找个剧务，配个纯打杂的助理，七个人干一个微电影，齐了。” “你哪找的这些人啊？” “这你不知道了吧？齐雨有个堂弟叫齐风，在传媒大学读导演系，在校生。这就算是他的实践了，剧务和打杂的都他找，演员么我跟他协调，场地器材什么的都借传媒大学的，最省钱的就是这个项目。” 虞美人在旁边听着，连妈卖批也不想讲了，心说这是吻出来什么后遗症了吗？楚垣夕你那天不是挺享受的？自己前途简直一片昏暗！ 朱魑听了只是呵呵：“感觉跟杨健纲的伟大理想一样充满山寨风啊……” 楚垣夕对这种吐糟是100%免疫的，正如李靖的100%空手接白刃一样，立刻展开反击：“《万万没想到》、，《十万个冷笑话》，哪一个开始的时候不是山寨风？这种产品对应的观众主要看的是内容，内容明白吗？比山寨谁比得过国漫之光？杨健纲那个项目再山寨也肯定比不过的！只要他内容好，我觉得可以试试。” “国漫之光是神马？”朱魑问，结果夏目突然举手：“我知道我知道，是一个动画，讲魔兽世界的，名字叫《我叫MT》。” 第二百六十三章 理顺所有关系 “说来说去都是动画片。”朱魑见楚垣夕点头，仍然显得很不屑，“现在观众跟过去不一样了，品位高的很，可能动画片容忍度高一点，真人拍的也山寨，能行？” “这你可就不懂了。”楚垣夕目视夏目和虞美人：“岛国最近出了一部超级山寨的片子，名叫《摄影机不要停》，你们听说过么？” 见两人一起摇头，楚垣夕继续说：“这片子成本换算成人民币才18万，演员都是十八线，剧务是义工，女主角以前是拍大尺度写真的，后来做仆街偶像团体歌手，也是义工，拍摄场地全靠借，或者在导演家里拍，为了在ins上放个宣传画，导演把自己印墙上了，你说山寨不山寨？” “啊啊啊，我好像听说有这么一个电影创造奇迹了？”夏目突然惊呼，只听楚垣夕说：“对，这个电影票房破亿了，人民币，而且还没下档，还在继续卷钱。” 虞美人立刻打开日推开始搜，楚垣夕看着嘴巴长大合不拢的朱魑说：“这片子某瓣9分以上，烂番茄新鲜度100%，雅虎满分5分它也4分多，口碑票房双爆，而它最开始只有两家影院肯放，跟《大圣归来》一样，完美逆袭，靠的就是内容。你服了吗？” 朱魑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忽然感觉自己有奔头了？她记得楚垣夕说过要让她做大明星的，只是和当初吹的各种牛一样，被她当成冷笑话了。然而随着楚垣夕把牛皮逐渐兑现，这个冷笑话也逐渐变得让她挂心起来，而微电影，不正是在向这个方向努力的第一步么？ 她把头低下，闷头吃起牛蛙来，今天的牛蛙真好吃，觉得特别有滋味。 但是楚垣夕很快就不吃了，不是不好吃，而是一锅牛蛙就这么多，他得给三个女生留一些。然后他用肩膀碰了碰朱魑：“你的电商团队，想好怎么弄了没？未来很长时间都没分红，你跟他们怎么算？” “还没，你替我想想？” “我替你想过了，干脆，你把自己的神器公司13%的股权注入到一家新公司里，由这家公司持有神器的股份，你持有这家新公司的股份。然后你的电商资源统一入职神器公司，拿基本工资，但是持有新公司的股份，你把新公司的股份分给他们一点。” “这样行么？人家累死累活的，只拿基本工资？” “你笨啊。神器公司的价值提升，你的新公司的价值就同步提升啊，这样你的电商团队钱虽然没多挣，但是资产增加了对不对？你也可以给他们期权或者只给分红权，在职才有权离职就没有那种，到时候神器公司分红是少不了的。” “行。” 于是困扰朱魑半天的问题迎刃而解了，她用力一点头，心说本仙女怎么就没想到这种办法呢？还是楚垣夕鬼点子和弯弯绕多。 接下来的时间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然而最后结账的时候出了点小岔子，因为夏目死活都要请客。其实钱没有多少，谁掏都可以，但楚垣夕怎么能让夏目掏钱呢？难道说老夫搭救夏目就值一顿牛蛙？那这两通电话打得也忒不值钱了！ 虞美人在旁边安静的看着，看看差不多了，她轻轻扯了一下夏目的衣服，对楚垣夕说：“你帮了我们这么多，不让夏目感谢一下，她心里肯定过意不去的。要不……让夏目给你拍个视频帮巴人吸粉，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她们早就商量好了的，虽然是不以占巴人的流量便宜为目的的吧，然而一个不用说的事情是，在巴人发视频容易火，假设夏目的视频真的火了，给巴人吸很多新粉丝，自然算是报答了楚垣夕，但这个由她出镜的视频本身所取得的靓丽数据也一样能装点夏目的门面，这样无疑是双赢。 见夏目酱也用星星眼看着自己，楚垣夕挠了挠头，心想只是发一个视频而不是加入巴人的话倒是问题不大，但是她发什么视频能够形成对巴人娱乐的补充呢？ “那得看视频拍的怎么样了，没特色的我可不需要。” 其实巴人娱乐在短视频地图里还有很多空白，比如帅哥的劲舞就是一大类。夏目酱能制作的cosplay和萌萝莉系的视频算是两个中小类，但也都能辐射到不少粉丝，只要质量上乘，吸粉是不难的。 楚垣夕估计她要是以每天一个视频的速度做一个抖音号，半年下来也能有个几百万抖音粉丝，至于是二三百万还是七八百万，就得看整个平台的发展和流量策略了，目前来看抖音经历过风风雨雨之后在这方面还比较健康。可惜的是楚垣夕的金手指濒临到期，已经看不到未来了。 然而夏目酱招黑的问题也很让人伤脑筋，楚垣夕主要是替夏目考虑。 如果巴人娱乐被黑么，楚垣夕倒是一点都不怕，反正黑子怎么都要来黑，按下葫芦浮起瓢，他们要是黑夏目酱反而是钻进楚垣夕的预设阵地，相当于伸出脑袋等着楚垣夕抽，对巴人娱乐来说反而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可是这样一来夏目酱就没法和巴人娱乐做切割了，黑子们黑不动巴人娱乐，用网络暴力欺负个势单力孤的弱女子那可是厉害的很，结这种仇对夏目来说不是什么好事，除非…… 除非这一波就让夏目的粉丝暴涨，使得利大于弊。这样，夏目必须拍出让人拍案惊奇的视频来才行，这样巴人得到抖音粉丝，夏目得到微博粉丝，双赢。 然而楚垣夕想差了，只听夏目继续嗫嚅：“那个，我听朱魑小姐姐说巴人娱乐的视频都是你设计的，干脆你给我设计一个有特色的呗……”说完眼巴巴的看着楚垣夕。 合着您还没拍呢？老夫白算计了？楚垣夕扭头看了一眼朱魑，最近倒是有个很好的内容可以拍，正好适合夏目，而且很可能大爆。问题是，这种内容必须先给朱魑啊，没道理当着朱魑的面给一个外人，背着朱魑也不行！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世上最爽的红法 要是没有地下车库那档子事，给不给朱魑其实都不重要，但现在不一样，楚垣夕得交差。虽然这个内容不特别适合朱魑，然而适合巴人娱乐主号，楚垣夕摇头准备拒绝夏目酱，说：“我最近灵感枯竭，就想到一个有可能大爆的，还欠着朱魑呢。” 朱魑耳朵一动，咦？大爆的？她迅速扭头：“超过地下车库？” “只能说有希望吧。”楚垣夕说：“咱们回去拜托声叔阿哑把音乐先做出来，下周开工就开拍。” “具体是什么啊？”朱魑并不怕夏目和虞美人听到，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内容制作她已经很清楚知道一个idea和做出爆款作品来是两回事。这就好比同样都是地下车库蹦迪摇，何娜美的蹦迪摇和齐雨的蹦迪摇之间存在着云泥一样的差别。而且她也已经知道楚垣夕两通电话搭救夏目的事情了。 “最近接力《古驰古驰普拉达》火遍全网的歌，你们知道么？”楚垣夕问，朱魑听了顿时一皱眉：“你是说《空空如也》？” 这个灯影版的空空如也在芒果台放出来之后的反响也是超级炸裂的，然而这个作品于情于理都必须得给齐雨，就算朱魑当时也在芒果台都不会跟齐雨抢。只是心里难免有些小复杂。 “不是，《学猫叫》啊。”楚垣夕心说您想什么呢？不能眼光不能光盯着咱们自己吧？ “啊啊啊，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夏目一边唱着一边还比划出来了，卖萌的姿势非常专业。 这个卖萌中自然的感觉是朱魑强行卖萌的时候正好欠缺的。 “就是这个，我打算把这个曲子稍微改改，迭代一下，肯定能爆。” 《学猫叫》其实爆的比原世界中更厉害，因为巴人娱乐推出的卖萌兔子帽里有一款是折耳猫，正好用在这首歌里边使用，效果极佳，连这个歌的原创作者都在用。 灯影版《空空如也》顶多算是火遍短视频，学猫叫不一样，横扫了所有媒介，以至于一时间满大街都是学猫叫，连很多明星都跳出来学，连很多qq微信群里都有人在发语音。而且因为原作者的主场是ZZ直播，所以一开始是从直播平台开始蔓延的，然后才登录短视频，势头完全不一样。 朱魑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你确定咱们也要学猫叫？”她像是不认识楚垣夕一样上下扫视，“你不是反复强调只有别人跟风咱们，咱们绝对不能山寨别人么？” “迭代，不是山寨!” 楚垣夕在学猫叫出来的时候考虑过要不要跟风，但是巴人娱乐的特质就是不山寨别人，所以迭代是可以的，完全跟风绝对不行，而迭代也必须等到第一波火起来之后再迭代才是最佳时机，比如说现在。 “好好好，迭代，就当是翻唱吧。问题是，咱迭代学猫叫不掉价吗？而且，你确定我去学猫叫能成爆款？现在全民学猫叫，我得跟多少人竞争啊？”朱魑自从搬了新办公室新环境之后也感觉到自己的咖位提升了，过去楚垣夕跟她说拍什么立刻无脑开拍，现在学会思考了。 楚垣夕当然能猜到朱魑是怎么想的，自从齐雨来了之后所有好东西都给齐雨，别人吃剩下的给朱魑，换成他是朱魑他早就开骂了，朱魑这还是有涵养的。 但是不让楚垣夕用《学猫叫》交差，别的更加不可能超过地下车库了，他只好黑着脸说：“那么多明星都开始学猫叫了，咱学一下不丢人。这个虽然是别人吃剩下的，但是真的非常好吃啊！我的迭代版很牛的。” 可惜朱魑明显是咖位提升之后口味变刁了，一扭头：“切，本仙女不吃，你给齐雨吧。齐雨要是能靠学猫叫成爆款，我就彻底服她。” “齐雨今后走草根歌手的路线，用不着这个，你卖萌段子手的人设要是爆不了她更不行，她表情那么生硬怎么学猫叫啊？”楚垣夕无奈的说。他原本想着学猫叫还能强化一下朱魑卖萌的人设来着，这下看来是没戏了。 然后一扭头，他发现夏目两个星星眼正在盯着自己，就差用眼睛说出来：给我，我吃！ 看来阴差阳错，这个作品还是会落到夏目身上啊。 “那，夏目，要不你听我个建议？” “你就说怎么拍吧！”夏目顿时兴奋了，这是楚垣夕同意了的意思？ “不是怎么拍的问题，拍很容易，只要我们把迭代的歌曲做出来。”楚垣夕对于怎么让夏目避免被黑子打击这事其实早就有腹案，说：“我说的是解决你招黑的事。你现在有多少存款？” “嗯？”夏目一愣，很快回答：“有个五万多吧。” “好，我再给你五万块，作为短视频的授权费用，这个视频的权利以后完全属于公司。然后你把这十万块全部捐献，给希望工程也好，给免费午餐也好，给红十字会也好，总是要能在网上查到捐款记录的。” “啊？”夏目愕然，“那我不就成穷光蛋了？” “没事，我养你。”虞美人拍了拍夏目的头，“我明白楚垣夕的意思了，好办法啊！” 朱魑也明白了，问：“十万块是不是少了点？” “这事不在于多少，在于比例。十万就是夏目的全部资产了，捐出100%的资产来叫裸捐，而且并不是像那些富豪一样捐给自己的基金会用来逃税。何况她并没有什么固定收入，以前的直播也停了，新的直播还没开，是真的每天保持0收入，这就很可观了，比双马捐一亿更有意义。” “好，我明白了。”夏目狠狠的点了一下头，然后猛吃牛蛙。 “慢点慢点别噎着，饿死鬼投胎啊？”虞美人继续拍夏目的头，只听夏目说：“不能慢，我感觉自己很久很久吃不到牛蛙了。” “嗯，我再给你编一个励志的人设和动机，你记熟了，然后坐等黑子来黑。”楚垣夕心说这就是人的命天注定啊，夏目这是注定要红，拦都拦不住。 世界上最爽的红法，就是踩着黑子的尸体变红！ 第二百六十五章 很高兴朱魑能这么想 《学猫叫》这个歌简直不能说它是歌，因为缺乏基本的乐理结构。一首正儿八经的歌曲需要前奏、主歌、副歌、过门和尾声，具体形式大多数是前奏-主歌1-主歌2-副歌1-过门-主歌3-副歌2-尾声。或者在这个结构的基础上略作调整过增加删减。 而在抖音上有个奇怪的现象，大火的一般都是副歌。短视频只会截取一首歌最精华的部分，通常这个部分就是副歌，比如说《最美的期待》、《回忆总想哭》、《空空如也》、《离人愁》。 这个现象被总结出来之后甚至使得很多PGC直接无脑摘歌，不用去思考，只要是名家新作只管把副歌截出来使用。 然而《学猫叫》根本没有结构。就好比诗分为正经的诗、打油诗和顺口溜一样，《学猫叫》就相当于歌曲里边的顺口溜。不过顺口溜也有逆袭的时候，特别是有了短视频之后，谁还怕比谁短不成？ 可以说短视频的兴起正好让很多草根有了用武之地，成本大套的比不过科班出身，但是可以在15秒里爆发出一个很强大的战斗力，算是扬长避短了。 《学猫叫》的原创者潘神就是一个典型的草根女歌手，相比于认识乐理，更注重歌声和唱功，是一个盘踞在YY平台上的百万粉丝大主播，凭着《学猫叫》混得风生水起，光抖音上的引用就超过1000万，注意这是引用数，不是点赞更不是播放。 这个数据恐怖得无以复加，随便比较一下，巴人娱乐到目前没有任何一个原创作品的引用数超过400万，大多数都是几十万。 这个学猫叫版的顺口溜在火遍全网之后仍然有很大的挖掘价值。原世界中后来还迭代出土拨鼠版、面筋哥版等等好几个著名版本，但都不如“抄家版”厉害。 潘神在做歌的时候以卖萌为出发点，所以曲调以轻快为主，不注重转折。然而原世界中原创内容生产者们对学猫叫的迭代有一种“抄家式迭代”，瞄准它乐理不佳的弱点，直接加工它的旋律，用更高的音乐素养对原作者进行暴击伤害。 迭代过之后的曲调转折增多之后卖萌的感觉稍微削弱，但是更好听。特别是用在短视频里，迭代版第一句和潘神的《学猫叫》一模一样，让听众以为是普通的学猫叫，结果第二句就奇峰突起，这种意外的感觉进一步给迭代版带来属性加成。 因为楚垣夕几乎能哼哼出迭代版本来，周一上午声叔阿哑一配合就把歌曲弄好了，声叔改调阿哑配音，几乎没费时间。 然后夏目酱录视频、捐款，一气呵成，毕竟卖萌萝莉是她的拿手好戏，跟朱魑的劲舞一样，是点满了技能点的。为了拍这个视频，她还重新剪了刘海，遮盖了一下已经开始倒退的发际线，又带上小巧精致的眼镜调整了一下气质，增加了一点成熟，有一种萝莉向御姐转化的感觉。 这个视频朱魑是全程旁观了的，拍完看效果的时候就有点后悔，夏目的镜头感出乎她意料的好，配上迭代过的音乐，她一看就觉得确实有成为爆款的潜力。 不过这个还没让朱魑特别在意，她到底是出过爆款无数的大网红，这点器量还是有的，更让她担心的是夏目的黑料问题。 他在楚垣夕准备上传的时候把他拉到一边去，犹犹豫豫的半天，最后一狠心，说：“我之前没注意到夏目的那些黑料。你觉得发出去之后咱们真的不怕人黑？” 楚垣夕很高兴朱魑能注意到这一点，这种防范意识对她来说很有价值。“怕么肯定也是有那么点担心的，但是不能因为怕人黑就什么都不干了，那叫因噎废食，想黑咱们的人随时随地都能找到黑点，躲是躲不开的。” “我是说，现在风声这么严，你不会觉着你认识张铭就万事大吉了吧？别到时候因为发一个夏目的视频把咱们巴人整个公司都给影响了。” 楚垣夕非常高兴朱魑能这么想，他还害怕朱魑觉得他认识几个人就无法无天了呢。“我爸是李刚”是怎么来的？不就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膨胀么？ “我从来也没觉得认识个人就能有什么至关重要的用处，你放心好了，咱们不靠任何关系也可以成功的话，就不去靠关系，关键还是要自身硬。具体到这件事呢，得评估风险和收益。” 楚垣夕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我军准备极为充分，不怕人来黑，动摇根基的可能性极小极小。第二，我们现在非常需要一个超级爆款，最少也要千万赞的那种，夏目这个视频我是真的很看好。” “你可拉倒吧，还千万赞！”朱魑简直没好气，“你以为什么人上去都能千万赞啊？现在抖音的赞这么好得了？” 然而她也知道楚垣夕说的这个情况。最近抖音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药了，在屡经打击之后流量仍然不断飙升，使得很多作品的数据都升级了，过去24小时一百万赞是超爆款，现在成了每天都能看到的情况。这就使得巴人娱乐过去那些爆款无形中失色不少，因为那些经典老作品的数据不会这么涨。 而巴人娱乐的情况就不那么乐观了，虽然整体数据也在涨，不发作品都有新增粉丝，也经常有超过百万赞的作品，但大的爆款却不多，渐渐有一种被人追上了的感觉，至少外人是这么看的。因此，为了端起KOL的架子来，公司必须经常性的有爆款作品问世才行。 “哎，你可别不信。”楚垣夕露出一抹坏笑：“要是没人来黑吧，还不好说，反正我估么着够呛。但是黑子要是真的来了那就帮了咱们大忙了，破千万赞妥妥的。哈哈这是你亲自上阵去拍也难以达到的效果。” “切，我看你玩砸了之后怎么办！” “风险很小收益很大的事情，我还从来没有玩砸过。”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不是谁都有机会真香 楚垣夕往工位上大马金刀的一坐，“这次我们对黑子迎头痛击，可以让他们踏实一阵，理想的情况下，老实到tcg上线？” 晚高峰的时候迭代版的《学猫叫》被上传到巴人大号上，朱魑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挺关注的，然后就度过了无眠的一夜，海量粉丝发自内心的赞誉让她承受了数百万点的暴击。 被数据刺激的睡不着觉，她第二天顶着熊猫眼来到公司，拿厚厚的妆往下压也盖不住。见到楚垣夕后朱魑的第一感觉就是心累，太特么累了，一股实质化的怨念像针一样扎向楚垣夕。 楚垣夕早就乐得合不拢腿了，释放闪避技能躲开朱魑的怨念针。不是谁都有机会说“真香”的，通常大部分要跳下去的人是真的会跳下去，比如星爷的猴子到最后也没有珍惜。 所以，他冷笑着躲进会议室，刷留言。过去他是不怎么看留言的，因为作品大概啥样他心里有谱，只要数据对就不用太在意别人的反应，而且实在是忙的没时间。如果一定要回复留言，也是往公众号上引流，在公众号上互动，留言区里他很少跟粉丝互动，因为没价值。 这个事情让何娜美很有怨念，因为回复公众号留言的工作归她，消耗了她打量的时间。 现在公司人手充裕了，楚垣夕的时间相对多了一点，因此也有余暇看看留言。 留言里最多的是“动态壁纸”和“壁纸专用”，这在楚垣夕的理解中是一种由衷的赞美了，能与之媲美的只有“我的手机锁屏”。这比夸播主漂亮的，大呼自己心动了恋爱了的更深刻。 捣乱的也有，舔屏的，要给播主系鞋带的，还有一些比较露骨的，这都难免，素质低的人永远比素质高的人多，楚垣夕也不太在意，总不能隔着屏幕咬人不是。 还有一些可能是初次上抖音的，这种用户最搞笑，有的会问：你们这么漂亮的女生是上学还是上班？为什么判断他们是新用户呢？因为刷过几个月的豆芽能分清播主是专业的还是野生的来，譬如野生主播的掌镜基本也是野生的，镜头感完全不一样。 最后是一些业余黑子，高呼潘神的名字，痛斥巴人跟风别人的作品还比原唱更火，仿佛翻唱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楚垣夕在下面回了一句：原唱不火这锅我不接，潘神原唱的《学猫叫》上抖音上的太晚了，才一万多赞，被无数人秒杀啊！你们得骂几百万个播主，骂得过来吗？ 这话让人哑口无言，虽然抖音此时一副气候将成的样子，越来越多音乐人选择到抖音来发布作品，但还是有人早就把根扎在别处不愿意挪窝的，潘神就是这种。 还有一些更弱渣的，像祥林嫂一样反复的问，为什么会这么火，不懂啊！为什么会这么火…… 这些黑子很不耐艹，让楚垣夕一直念叨，职业黑，你们在哪里……在哪里…… 至于数据楚垣夕就没有朱魑那么关注，反正已经爆了。一晚上400多万赞即使是抖音的整体流量不断向上的情况下也是比较难得的了，而播放量也已经破了2500万。 简单对比一下的话，正版《学猫叫》的所有抖音视频中最火的也就是400万赞，这是人家播了两个多星期才获得的数据。夏目的学猫叫虽然距离地下车库一夜700万赞还有一定的距离，已经是近期难得的爆品了，特别是对巴人娱乐来说。 本来连环掌的两个版本《Where are you now》数据都很好，篮球版很快300万赞，朱魑版350万赞，双双秒了马捷，结果突然间铺天盖地都是学猫叫的，这个作品的上升势头立刻被打断，最终都停留在600万赞上下，非常非常遗憾。 这让楚垣夕也比较紧张，因为随着抖音这个平台越来越强，后来者获取数据也越来越容易，很多爆品纷纷出现，巴人的爆款已经不像三个月前那么枝枝独秀了。虽然随着金手指的到期这是不可避免的吧，但这一天越来越近还是使得楚垣夕有种要和世界抢时间的感觉。 正在这时，黑子突然间集中出现，如同井喷！ 楚垣夕冷笑。 这黑子们不出现则已，一出现就如此集中，显然是有组织的啊？而且黑的内容果不其然，都是奔着夏目酱的下三路去的。 不得不说他们集火的很好，特别是对路人粉来说，带色的东西总是特别容易吸引到注意力，关键是他们手里有实锤。 于是，本来只有十来万的留言瞬间突破十万条，并且以楚垣夕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疯长！打开一看里面各种老司机带路，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岛国名优下马了呢。 抖音的留言区都如此，那其它地方可想而知，楚垣夕打开百度抖音贴吧，简直就跟被爆吧了似的，满满都是夏目酱做直播时候的视频截图和大尺度写真。 好！好的很！ 楚垣夕周末的时候已经预先炮制好了斩首大刀，不过这口刀还不着急耍起来，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天时早就倾斜了，因为楚垣夕这个视频不是即兴发挥，而是早就安排得明明白白，而黑子们是仓促上阵。 至于地利，这个预设阵地实在是相当精妙，因为自媒体领域虽然宽广，但短视频兴起的时间太短了，并没有什么关于短视频的权威自媒体。因而抖音快手的官方微博和百度贴吧就是显而易见的信息集散地。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信息类自媒体是短视频领域的喉舌，那巴人娱乐的微信公众号当仁不让，这完全是半个主场啊！ 所以欠缺的只是人和而已，这个人和嘛，需要等一等，等热度再高一点点，关注的人再多一点点，和不和不管，人需要多起来。黑子们稍微一露头就打回去，那对不起花半天时间准备，也对不起十万块的捐款！ 然而楚垣夕等到中午的时候突然发现另一个地方突然掀起了一场巨大的战争。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两个战场 楚垣夕是加过张铭微信的，能看到对方朋友圈，而张铭突如其来的发了一个朋友圈，内容只有一句话和一张图，话是全英文：celebrate small success，图是一张抖音的苹果排行截图。 朋友圈本来就是一个“晒场”，张铭在下面还补充了一句，抖音Tiktok 第一季度苹果店下载量全球第一。本来这没什么，楚垣夕关注夏目酱的黑粉之余，正打算捧两句，突然看他在下面和人战了起来！ 因为没加过战场上另一方的微信，所以根据朋友圈显示规则，楚垣夕看不到全套，甚至看不到张铭对另一方的回复，然而张铭在这条朋友圈下面公开发送的话却是任何好友都可以看到的。 楚垣夕默默的把还没来得及拍出去的马屁删掉了，因为张铭明显怼的是企鹅啊……怼封杀，撕搬运，难道战场另一边，提着刀的人是Pony马？ 这可太刺激了！ 他们到底撕了些什么？楚垣夕十分好奇，甚至于有点抓耳挠腮。 要知道时至今日，2018年的五月上旬，百度还能勉强维持在BAT里边是有很大历史因素的。然而最诚实的表态其实是钱，它按市值已经和大狗东、美团这哥俩差相仿佛。要知道它们都是已经上市的企业，而头条系还没上市，估值已经超过百度狗东了，等到上市眼见又是一轮飙升。 因此双马之下就是滴滴和头条系，无论比用户数、比营收、比月活跃、比估值，比什么都好，综合起来看，这才是市场上的现实。然后才是百度美团小米网易，还有濒临掉队的360。 所以楚垣夕才抓耳挠腮，这就好比三国里边典韦战吕布，这不能亲眼看看太可惜了！ 说起来楚垣夕还挺担心张铭的，因为说到底微信只是一家企业的应用，没任何义务替任何人传播任何东西，理论上微信想封杀谁就封杀谁，这是天经地义的。 微信之所以没有封杀这个封杀那个，无非是在意用户体验而已，因为隔绝别人的同时也是封闭自己。就像人失去对世界的好奇心会变傻一样，一款主打社交的通讯软件如果随意屏蔽其它国民级应用，对用户体验的杀伤力是绝对的，慢慢也会被用户所排斥。 就好比说双十一来了，二哥家铺天盖地的举办活动，各种助力、邀请一波接着一波，相关的信息在微信中霸屏，让用户没处躲没处藏。 如果微信是你的，你肯定也烦的不要不要的。然而这种东西势必不能一屏蔽而了之，因为这会犯众怒。这是二哥把羊毛亮出来让全民去薅，没薅着的算丢，你微信敢把我的组队求赞求能量给屏蔽了，这是让我直接损失钱啊！这种众怒能犯？ 所以微信才手下留情只屏蔽了某些“友商”的分享功能，但没按关键字屏蔽。 但如果友商闹的太离谱了，又不是全民级别的活动，按关键字进行屏蔽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头条系的各个APP恰好属于这种情况。 然而这场弥漫着硝烟的战争雷声大雨点小，到下午的时候各种自媒体都在疯传朋友圈大佬开战的截图，让楚垣夕看到全貌，却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两位大佬私下里是怎么撕的。 这事又不好直接打听，楚垣夕心中隐隐感觉情况似乎正在起变化，有一种狂风就要吹起来的感觉。 实际上，后面的事情匪夷所思，让楚垣夕这种资本市场上的老司机也大呼想不到，不过所谓微风起于萍末，事情是一件连着一件，一直延绵到几个月之后才看到端倪。 周二这一整天夏目酱都在楚垣夕的要求下按兵不动，这让黑粉们异常兴奋，在夏目和巴人娱乐的微博上狂轰滥炸，而抖音的官方微博也变得异常热闹，全都是求真相来的，甚至有人在问巴人娱乐安排一次潜规则需要多少钱，带节奏带的很熟练。 然后下午的时候，一篇公众号图文突然上了微信热文排行榜，名字叫做《抖音里的残花败柳，你们的好日子来了》。 楚垣夕一看，公众号叫朝闻秘史，是个不大不小的爆料类公众号，平常的阅读数大概有个两三万，但这一篇从中午发出到傍晚已经10万+了。 里面尽极讽刺挖苦之能事，然后贴上夏目的性感照和视频截图，说：过去中小学生不好好学习，还得寄语未来拜个直播师父做几年直播，还得整容，才能出名挣大钱。未来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只要摆拍一些性感照片，然后PS一下，找个抖音大号带一带，立刻出名挣大钱。 不得不承认的是短视频领域里确实是乱象纷呈，或者说任何一个超速发展的领域都会出现泥沙俱下的情形，因此攻击整个领域是很容易攻击的，很容易占领道德制高点。特别是一顶“带坏青少年”的大帽子，只要是做娱乐行业的，无论直播短视频还是游戏小说动漫，哪怕歌星影星，这顶帽子都戴的上。 而这篇图文把矛头指向巴人娱乐的不自律，更是让一众红眼病疯狂了，通过各种渠道疯狂的转发转载，通过各种渠道要求抖音删除视频，甚至封杀巴人娱乐！ 这让抖音官方微博很慌，特别是在刚刚经历过降维打击一个月的情况下。 要知道原世界中地下车库小姐姐也是这个时间点前后火起来的，然后因为一系列没经实锤的黑料被抖音给除名了。然而人家真的有什么问题吗？反正微博没那么敏感，不但加V认证，还发展的很好，成了200多万粉丝的大V，每天美妆带货不亦乐乎。 抖音，生生的把一个野生玩家逼成了一个PGC。 而地下车库小姐姐的黑料无非是辍学混迹夜场，跟夏目酱的三点式直播和大尺度写真比起来杀伤力不可同日而语。虽然夏目之前一直被逼得在不犯法的边缘上疯狂试探，然而这些照片视频作黑料是够够的了。 因此楚垣夕的电话没到晚上就被打爆。 呵呵，你们以为KOL是这么好黑的？特别是在KOL擅长的领域里边黑？他甩手就回了一篇公众号图文——《你们要的真相》。 第二百六十八章 你们要的真相 楚垣夕冷笑着送出这篇图文，然后坐等对方继续。 如果换成是原世界里地下车库小姐姐那个形势，那楚垣夕觉得自己有很大几率被和谐，然而他不是。 且不说降维打击的时候力挺了头条系的正能量视频，也不说夏目的事情到底应该怎么下定论，只一点，巴人娱乐是职业的内容生产者，是用大量强力内容支撑起来的，而不是地下车库小姐姐那样的野生玩家。 巴人娱乐有着堪称庞大的自媒体矩阵，公众号大号是短视频领域唯一KOL，小号若干也都有声有色，微博号的发育也进入快车道，空山新雨从芒果台得到流量之后不断反向哺育大号。 这样的自媒体矩阵已经勉强可以算进国内二线了，称王称霸算不上，一方诸侯跑不掉，只要不被有关部门咔嚓，很难有哪家官方愿意往外推。要知道抖音是巴人娱乐的重要基地，但巴人娱乐的自媒体矩阵现在也同样在向抖音反向导流，这是楚垣夕想阻止都阻止不了的必然事件。 而抖音呢？要知道无论比什么数据，抖音都仍然只是行业老二而不是老大，仍然是追赶者。作为追赶者就算脑子坏掉了，就算巴人娱乐指着头条系的鼻子骂娘，都不可能随意封杀，否则分分钟让同行乐得蹦起来！更何况楚垣夕提供的故事版本无比正能量。 这就是楚垣夕衡量风险为“极小”而获利将“极大”的原因！ 在这篇图文里面楚垣夕回忆了与夏目酱的相识，并发出夏目cos武田信玄和他们三个cos《六指琴魔》的两段视频。其中六指琴魔的视频楚垣夕上上周四回来处理一下就发到抖音上了，还有朱魑齐雨玩high了的古风换装+PK的视频作为佐证，都有据可查。 那几个视频当初发在抖音上边还引起过一波小热潮，因为质量确实很高。有节奏感的音乐下两个美女卡着节拍换装，而动作却能前后衔接起来，非常的养眼，而且是巴人两个超级大牌同框，这在巴人的作品里都极为罕见，因此数据很高。 然后楚垣夕把夏目遇到的困境不加修饰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一个深陷小额贷风波的少女为形势所逼而不得不做出不好的事情。这本身就是值得原谅的。 在当今的天朝，小额贷P2P是毒瘤中的毒瘤，坑人无数早已经是社会事件了，百度相关贴吧的用户数破亿，都不用什么六度理论，很多人身边都有中招的。 因此当夏目的遭遇被楚垣夕公之于众之后风声立刻就开始扭转。巴人娱乐的公众号本就是一百多万粉丝的大号，这次不但是事情被炒热，公众号后台的留言也激增。 然而对方非常有经验，开始动用微博大号进入战场，而且跟楚垣夕卯上了。对方上的还是朝闻秘史的微博号，微博也有五六十万粉丝，开始疯狂带节奏，并@巴人娱乐：欣闻贵司笔下诞生强势IP无数，果然不负盛名，编故事的能力一流！ 楚垣夕知道对方肯定有备而来，所以本来也没盼着一次性翻盘。这件事情怎么回事双方都心知肚明，他不信对方是个路人甲，因此核心问题是怎么取信于公众。他需要做的事情首先是坐实对方是别有用心的黑子，把对方从道德制高点上踹下去。 微博上留言的激增程度从视角效果上瞬间超过微信，因为微信后台看留言是一条条的而微博是一片又一片的。微博上怼人是不需要辩解的，只要一直进攻进攻再进攻就可以了，楚垣夕正想开怼，突然发现，咦？为什么这么多人帮我说话？ 他看了眼，对方的微博似乎被人轮了，口吻跟巴人娱乐高度一致，也不知道谁这么给力？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他直接@回去：职业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编故事的？ 对方被轮得手忙脚乱，突然看见正主发话了，顿时很兴奋，秒回：你的水军不少啊，雇他们花了不少吧？让您破费了！有图有真相，真相可以帮人进行正确的判断，不是你编个可怜的故事就能混过去的。你这编惨的能力应该用在非诚勿扰，可能女嘉宾全都给你留灯！ 楚垣夕一看，这对手来势汹汹，可惜水平真的很一般，言辞显得很犀利，然而是在为其辩解。 微博辩论的本质和重点不在于说服对方，而是“让人相信”，因为这就相当于公开的论坛，两人的对话是让别人看的。所以切切不可以进入对手的逻辑，别人问什么你回答什么是肯定没有说服力的，因为看客们很多都不了解前因后果，你解释半天把自己的逻辑链弄完整了根本没用，吃瓜群众早都被对方带走节奏了。 要的是抛出问题而不是回答，要的是进攻！ 因此楚垣夕根本不做辩解。如果要辩解的话，他应该申明夏目酱没有抖音账号，因此对方的公众号图文所说的不良少女靠大号一带就出名云云是没根据的。 然而楚垣夕直接开喷！他连发三个狗头：如果你不是职业黑，莫非，你是夏目酱的粉丝？不然，你怎么会存着夏目的视频呢？那家直播小平台的直播账号可没有自动保存视频的功能。 狗头的表情，在微博上是有特殊含义的，代表我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黑子顿时恼羞成怒：怎么弄到视频是我的本事！无论我怎么弄来视频，都改变不了你败坏社会风气的本质。你敢说你发这个视频不是为了钱？ 楚垣夕：哈哈哈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说的是——我做自媒体的靠内容挣钱天经地义，就像你当职业黑子也要拿钱一样！抱歉，我发夏目酱的视频还真就不是为了钱。 然后他敲了敲桌子，对夏目说：“该你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正是微博上人流量最大的时间段，巴人娱乐里灯火通明，夏目和朱魑都守在旁边观战，连下午刚从芒果台飞回帝都的齐雨都来凑热闹观战了。 齐雨凑过来问：“楚垣夕，要不要我上场？” 第二百六十九章 求锤得锤 “你就别凑热闹啦，你芒果那边很有希望留下来的，现在保持缄默吧，别惹麻烦。”楚垣夕一挥手赶开齐雨，然后发现齐雨已经在微博里@巴人娱乐了，并留言：我老大似乎被人攻击了！ 楚垣夕心中一暖，然后对夏目一点头，夏目立刻把早就抄好的文本复制到微博里，并且追在对话链上：我拍这个视频是有偿的，巴人娱乐需要付出五万元。 这叫以守为攻引蛇出洞，但效果不好，对方似乎迟疑起来，没有立刻开喷，反而是对方手下的黑粉们开启嘲讽模式。不过，不知道从哪来的友军也在对方地盘上攻城略地，战况呈现焦灼状态。 此时微博上的浏览量估计已经爆表，毕竟微博上黑子们已经轰炸了大半天，虽然距离上热搜还早，但毕竟已经引起不少人关注了。那些不知道从哪来的友军估计就是这么关注过来的。 立刻有人问夏目：小姐姐你穷疯了？这都要钱？ 大概这是个路人甲吧？但是问的刚刚好，楚垣夕站在一旁看着夏目输入：没办法啊，确实已经穷疯了呀，现在已经沦落到赖在朋友家混吃住。我想捐款十万，一共只有五万块，剩下的只好让巴人娱乐帮我出了。 这时一个可能是夏目粉丝的人接力：小姐姐我好喜欢你的cos啊。你为什么要捐款啊？ 楚垣夕示意夏目等一下，果然，同样的问题很快出现几十个，夏目这才回复：我做的直播虽然不犯法，但是毕竟是不太好吧，我也知道。现在自由了，所以想和过去的自己做一个切割，然后重新开始。本来我是打算有多少捐多少的，后来巴人娱乐的老板说干脆拍段视频，给我授权费，凑够十万块，捐起来也有牌面。 这时候黑子终于反应过来，不能任由夏目酱发挥，于是插了个冷笑：编，继续编！天朝什么都好，就是对违反犯罪粉丝太客气了，现在编故事都不打草稿的吗？诈捐应当入刑！ 楚垣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他当黑子的话，这个时候是万万不会纠缠于捐款的，因为这事难说真假。实际上他捐款也不是为了给黑子看，而是为了给吃瓜群众们看的，论战当然要痛打职业黑，但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卖人设吸引关注加粉丝啊。 然而对方居然这时候跳出来送死？这是方寸乱了还是在赌博了？反正有点孤注一掷的味道。那就不磨叽了，送他上路！ 夏目早就把截图准备好了，楚垣夕一声令下，于是夏目的微博上瞬间出现青少年基金官网下面的两张截图，夏目和巴人娱乐各自捐了五万块。 见到实锤之后形式瞬间急转，夏目酱的微博上又是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涨粉，几乎每刷新一次就涨一百，速度快的让楚垣夕都有点羡慕。 而对方的微博下面画风完全调转过来了，被轮得一塌糊涂，友军大把对方一群黑子的声音完全淹没的感觉。 朝闻秘史显然气急败坏了，发出一道最强音，隔着屏幕楚垣夕都能听到嘶叫声的感觉！他说：加急捐款？想要掩盖一个谎言只能使用更大的谎言？逼的你们加急捐款也算我功德无量了！ 楚垣夕手起刀落：不好意思，我们周五就捐款了，青少年基金的捐款网页上是有时间显示的。 这条信息后面跟着一个快速链接，看微博的点开链接就能看到夏目和巴人娱乐的名字显示在上面。 发完之后楚垣夕截图，这一系列战果的用处，是贴在微博和微信公众号上边鞭尸。 不一会的功夫，齐雨报告：“朝闻秘史不但把东西都删了，还关闭了微博留言功能。” “那我立刻发个微博九宫格，你可千万什么也别发了……”楚垣夕一阵好笑，对方这可是够决绝的啊，一般在微博上关闭留言功能是很容易造成脱粉的。他大大方方的发了一条微博：我宣布，黑子已经被完美击杀！下面是九宫格图片叙述事件起因经过结果，还有那段惹起争议的抖音短视频，最后，请移步微信公众号，详细解释这段前因后果。 网络的另一边，马路工作室里一群人垂头丧气，朝闻秘史是陆永孝刚买过来的号，准备给马捷造势用的，不贵，连微信带微博一共才二十多万，然而到手还没捂热乎呢，就玩现了。 左眼一直没参与，此时看到他们跟斗败的公鸡似的，不禁有点好笑。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心里给他们的评价更低了。这分明是被楚垣夕玩弄于鼓掌之中，人家早就准备充分了等你们来呢，看不出来吗？ 只听陆永孝强打精神给员工们鼓气：“没事没事，说到底咱们也没什么损失不是？无非中了埋伏，一场小小的失利而已，只不过又被那小子躲过去了有点不爽。但是他这么浪，总有坠入深渊的一天，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的！” 左眼心说您真会安慰人，您是没什么太大的损失，无非就是朝闻秘史的名声彻底臭了，然而巴人娱乐要加多少粉丝啊？ 这个问题到了周三才有比较明确的答案，夏目的微博一共加粉40万，换言之，翻了两番，而巴人的收获堪称恐怖。检视战果，夏目酱的视频，周一的一夜得到400万赞，后面按说应该快速衰减，然而第二天微博大战的作用非常明显，到周三白天，一共录得900多万赞，距离楚垣夕吹牛逼的千万只差一点点。 巴人娱乐的抖音号第一天只新增了60万粉丝，这还比较正常，但到周三的上午，又是一夜过去，发现粉丝数已经暴涨到1900万，一共新增了210万。 要知道当初《离人愁》也只是加了不到150万粉丝，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难度明显大，巴人娱乐这一口简直吃成了胖子，整个公司上下都洋溢在一片喜悦的气氛里。 而楚垣夕则一直在看留言，原来那些自来水友军，居然是巴人娱乐自己的粉丝，和MCN们…… 第二百七十章 这样的黑子请多来几波 微博上的留言有许多是这样的：我关注你好几个月了，一直充满正能量，你们要是发野鸡的短视频我自抠双目！ 或者这样的：能画出房哥和动物公司的人我才不信会带坏小朋友！ 还有这样的：不要理那些黑子，你去更新乱世出山，我们去替你修理黑子！ 微信后台的留言更搞笑：哪来的跳梁小丑敢攻击我们短视频全行业？我大天朝数百万PGC一人一口唾沫也喷死他！哥几个走着，去微博上怼死他！ 还有的人更直接：敢封杀巴人娱乐？封了巴人娱乐我们抄谁的去？弄死丫挺的！ 比较注重实利的：楚老大，打个商量如何？这回我们替你收拾黑子，下回你做知识分享的时候便宜点好不好？199实在太贵了！ 楚垣夕心说我过去怎么就没时间好好看看留言呢？简直损失了大把的乐趣啊啊啊！没说的，这样的留言在公众号图文里必须置顶！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原来黑子的第一篇公众号图文虽然显得很犀利，但是犯了众怒了。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正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精髓。 抖音涨粉200万，然而距离实现楚垣夕当初对朱魑许的愿——追上baby，还有很大的差距，因为人家baby的粉丝也在涨。 公众号就直接多了，周二的图为呢《真相》加粉并不多，毕竟从传播性上来说无论标题还是内容都比黑子的那篇的吸睛程度差远了。然而周三用来穷追猛打的图文造成了非常异常的转发，转发/阅读比例畸高，文章不但回顾了整个事件的始末，还将对方默认成黑公关，以自媒体KOL的视角历数了黑公关的恶行和造谣传谣的危害性。 最终，楚垣夕以夏目酱求情作为结束，求各位黑子高抬贵手放过夏目酱，人家小姐姐已经这么惨了，身在地狱心向光明，连裸捐的人都要黑，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这篇图文是声叔亲自捉刀的，那文笔比楚垣夕不知道强到哪里去，关键是通篇不提巴人娱乐慷慨解囊出了五万块，但一股高富帅高逼格的大气扑面而来，非常容易涨粉。 于是这篇图文的阅读量轻松破了八百万，光转发量就有六十多万，又让公众号大大的发育了一波，粉丝数破了160万。 收益最显著的还是微博，应该说最容易涨粉的也是微博，楚垣夕的胜利宣言没有使用任何转发工具，但是转发超过2万次，阅读七位数万，点赞评论无数。可能有齐雨挑事的因素在里边，最终的结果是粉丝加了30万，来到了190万，距离200万关口一步之遥。 楚垣夕由衷感谢黑子，这是给巴人的软估值增加了一个涨停板的感觉啊？这样的黑子请多来几波！ 朱魑捅了捅楚垣夕：“夏目呢？今天怎么没来？” “她还天天来啊？”楚垣夕笑得都傻了，“她现在得开始忙于挣钱了。” “你还真的不让她加入咱们公司啊？”朱魑有点失望的说，“哎你说她家里人会不会知道啊？” “唉，这个事吧，知道就知道好了，她得想开点。要想当网红，这个事情对家里就没法隐瞒。以这种形式广而告之可能反而是一个好办法。”楚垣夕对这个情况也颇感无奈，“其实夏目并不怕人知道，只是怕人造谣传谣，让父母在家抬不起头来。” 楚垣夕对夏目的了解其实主要来自原世界中的虞美人和其它后宫团成员，原世界中的夏目没有任何负面消息和风言风语，可以说是洁身自好的很了。他虽然跟夏目连面都没见过几回，但是经常有人谈到夏目酱，毕竟原世界中她是平模圈里混出头的典型，算是偶像级人物了。 在这个世界中她遇到的波折虽然大，但是现在已经过去了，楚垣夕觉得她应该能处理好。反而是朱魑的家里其实有问题。楚垣夕对她也有点了解，毕竟原世界中她在《小康时刻》里是本色演出，北漂劲舞大主播春节回乡体会土味人生百态，那些人生百态之所以她能演好，是因为都经历过。 原世界里朱魑也是一直瞒着家里的，这些网红虽然做的事情不一样，但类似的身份让她们在很多时候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而在这个世界中她的发展要比原世界好多了，名声也大多了，不知道她的事会不会变化呢？这一刻楚垣夕颇有一点见证历史向不同方向变化的兴奋感。 朱魑丝毫也不知道楚垣夕为啥对着她傻笑，问：“那虞美人呢？什么时候来？” “她也不用来，微视频组都是不入职的，跟咱们是外聘的关系。”楚垣夕打开微信看了看，说：“而且齐雨她弟还没把项目组拉扯起来呢，快了。” 说完，他看朱魑想溜，嘿嘿怪笑了两声，说：“一千万赞噢，马上就有了。” 朱魑连身子都没转回来，“切”了一声，说：“不是还没到呢吗？” “一周啊，这还不到48小时，你现在认输会显得很大度。” “哼，用不着！”朱魑甩着头发往出走，仿佛自己是胜利者。 楚垣夕也没闲着，中午吃过饭之后他打算跟张铭进行一番亲切友好的沟通。 随着金手指即将到期，楚垣夕的工作重点也将从抖音尽快转移到他更关注的领域，融资、神器公司的品牌战略、手游《乱世出山》、小康，乃至《乱世出山》后续的影视化也需要提上日程了，等到预计年底游戏上线之后，就得着手推进。 这些都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而五月份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抖音看见音乐活动的最终战。 这个活动曾经让楚垣夕寄予厚望，实际上巴人娱乐的两个作品也都是数据爆棚的，无论《拯救单身狗》还是《大漠行》，在历次排名里都不低。 然而抖音官方做事极为不专业，让这个活动虎头蛇尾，一开始的宣传很给力，渐渐悄无声息了，也不知道那些担任导师的，是做何感想？ 他需要跟张铭好好聊聊这事。 第二百七十一章 看见音乐 做公司，很多事情是要打出提前量的，不能想到哪出然后就做哪出。其中的关键在于计划的制定和执行。这个计划不是单纯的商业计划，还包括对项目的总体运作方法的预估，有一整套打法在里边，执行也不是简单的按部就班，也需要随机应变进行调整，如果只是照本宣科就成了傻把式，只会练傻把式的成不了武术家。 就以《乱世出山》的影视来说，别看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其实很多事情谈几轮，三四个月就出去了，还要算上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所需要的时间。 特别是对于《乱世出山》的影视，因为综艺梦的缘故，他对合作伙伴还增加了一点特殊的想法。目前看《乱世出山》的数据是越来越好，少年道士被神坑的师父调教的差不多了，功夫学成已经下山，在南朝皇帝萧衍那边和和尚斗法，坑蒙拐骗不亦乐乎。无论打开率还是讨论度，甚至于某瓣某乎上都出现评论，这是很好的现象。 唯一不好的现象是存稿马上就要告罄了，椒图这渣又拖了一周。 这部漫画的设计方案是至少能做三季的，这样，如果影视可以做成功的话，影视项目本身是对电视台增强话语权的一个利器。 而手游先于影视上线则是楚垣夕的既定战略，上线之后只要流水过的去，就相当于验证了这个IP的游戏价值，对影视的合作伙伴又增强了巴人娱乐的话语权和议价权。影视的合作伙伴显然会要求影游联动，不可能对游戏版权和价值无动于衷，因此一款游戏的授权是必须的，这一款授权的价值越高，话语权就越大。 所以《乱世出山》的漫画、游戏和影视其实一环扣一环。楚垣夕之所以对这个项目寄予厚望，正是因为一个好的项目可以称为公司纵横捭阖的武器，用项目开路比用钱开路还管用。 而乱世出山的宣传，其实还有可以加码的地方，这就是楚垣夕需要骚扰张铭的原因所在。 此外就是金手指到期之后巴人娱乐怎么发展的问题，他也需要提前给短视频事业部留下后路。 头条系里面抖音火山西瓜等等子类APP其实都是以产品线的形式存在的，其实楚垣夕要是想解决具体问题的话应该直接和项目组接洽，然而屠龙术中有一招叫做“隔山打炮”，去撩张铭刚刚好。 张铭看到楚垣夕的微信跳顶之后心情也跟着一跳，心说报死鸟跳出来干嘛，难道昨天放炮放出问题来了？ 只见楚垣夕问：老哥，抖音看见音乐，你们打算怎么收尾？ 张铭一看，心放下了，又提起来了。放下是因为楚垣夕没有报死，提起来是因为看见音乐计划变成一个极为怄气的事情，最好没人提。楚垣夕这回虽然没报死，但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本想不搭理，然而想了想，反问：这事跟你有关系？你有原创音乐吗？ 楚垣夕：虽然硬要说《拯救单身狗》和《大漠行》是原创音乐有点生硬，然而，如果这都不算的话，你们的活动拿什么收场呢？ 张铭的肺管子一下就被楚垣夕撅到了，当初搞活动的时候他知道，而且是他亲自批准的，然而肯定欠考虑，要命的是产品线上也没有真正懂行的，导致最终高质量的原创音乐没几首，尽是歪瓜裂枣来凑数，像巴人娱乐这样用别人的曲子填词的都算歪瓜裂枣里长的比较茂盛的。 这也罢了，有那么几首确实是原创的，然鹅，要么像《学猫叫》一样，一共就七句歌词，跟导师说这是“歌”，别人不得笑话死？要么就是有足够的长度和结构，但是质量堪忧，你说好歹有一个《纸短情长》这样的也行啊！ 早知如此，就算砸钱也要砸出几个托儿来，至少把门面撑一撑，也比现在好看的多了。 咱请的导师阵容可是从来抢不到头条的汪老师带队的啊！还有好几位音乐大拿，这可怎么办？ 当初定计划的时候还是春节前，抖音还是一个矮矬穷，现在已经变身高帅富了，逼格得端起来，结果致命性的打击接二连三，一直顾不上这种细节，等最近注意到了也晚了，这个计划就成了一个巨大的笑柄。 其实短不是问题，丑也不是问题，问题是特么很多歌根本就不是在抖音上首发的！学猫叫就是典型，这是在ZZ平台上唱火了的歌，然后潘神随意的一丢，丢到了抖音上边，导致在她之前已经有了大量学猫叫，音乐用的是她的音乐，却是别人“原创”的，简直乌烟瘴气一团乱麻。 当初设计这个活动的时候，目的是吸引音乐创作者到抖音上来首发他们的歌曲，这才是目的，结果现在变成了一个“原创音乐人”身份认证的通道，而且认证门槛极低，像巴人娱乐这样的投机者大行其道，前途简直一片混沌…… 楚垣夕看张铭半天没回复，心想要坏。虽然看见音乐计划虎头蛇尾对他来说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然而，这个活动当初可是要对音乐人进行全面扶植的，要用整个头条系的资源作为奖励，不但有推广资源，还有定制拍摄、专业的MV团队协同、单曲奖金和运营商的渠道资源等等，其中楚垣夕早就看上了人家的推广资源。 这要是虎头蛇尾了，这些奖励头条系可就都省下了，这能忍吗？不能让头条系养成勤俭持家的坏习惯啊！ 因此楚垣夕继续发送：我们公司倒是有一批纯原创音乐，质量还是不错的，也没在任何平台上发布过。 这话一下就挠到了张铭的痒处：有什么好货赶紧拿出来！看见音乐计划具体怎么结束集团还在讨论中。 楚垣夕偷偷乐了一会，才回复：我们公司主打的IP名叫《乱世出山》，给它做了一系列的歌曲，绝对100%原创。但是参加看见音乐计划，有没有可能造成什么版权纠纷？ 第二百七十二章 拯救巨大的烂尾工程 张铭心里顿时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半晌，打出一个字：有。 楚垣夕仿佛看到张铭咬着后槽牙的样子，心想这厮倒是实诚，老夫也不能威逼过甚。 抖音的原创音乐人申请，必须同意霸王条款，里面主要强调的就是版权。而且其中明确含有独家授权的字样，还包括了一堆邻接权，比如信息网络传播权等等，几乎涵盖了所有重要权利。 但协议后面又有排它、不可授权给同类平台等等的说明，这又和前面的独家相矛盾。并且还允许音乐人撤回授权，似乎在释放某种善意。 总之，抖音要求不但可以使用这些版权，还可以进行商业化运作。 然而他们长的丑但是想的美呢！ 楚垣夕早就给巴人娱乐注册了原创音乐人，也同意了霸王条款。当然，并不是同意之后巴人娱乐的所有音乐版权就都归抖音了，而是巴人娱乐选择上传到“原创音乐库”里的音乐才会被锁版权，不上传到原创音乐库里的依然可以在抖音上使用，只不过对于其它用户来说不会看到“原创标签”。 因此他更加不会轻易上传“原创音乐”，特别是真正原创的、有商业价值的。最终这个活动施行了已经快要四个月，而原创音乐人们没有谁比楚垣夕傻的，几乎和楚垣夕一模一样，全都在偷鸡，于是抖音的原创音乐库里杂草丛生，甚至于《极乐净土》也被人堂而皇之的传了上去，还过审了！有抖音那年就有极乐净土啦，这使得巴人的两首原创音乐熠熠生辉。 这还不是最铬硬的，最铬硬的就如同潘神的《学猫叫》一样，早就跟别人转着圈授权完一溜够了之后签了抖音的霸王条款上传到原创音乐库里……这是何等斯巴达的事情，然而抖音也只能挣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抖音用户使用《学猫叫》是可以使用了，但官方想要进行商业化，就得面对一箩筐的官司。 楚垣夕觉得自己可能和张铭在对“原创音乐”的认识上有偏差。 于是他回复：我也觉得有问题所以一直没传。你这协议措辞极为不严谨，又是独家授权，又是排它性，又是不能授权给同类平台，到底是独家还是非独家？你们那么大的公司，这点法务都处理不清楚？你知道为什么这活动搞得稀碎？天朝每时每刻都有新的音乐诞生，但有头有脸的音乐人谁看见你这个协议会给你传作品？你们莫不是活在梦里？ 张铭这次秒回：哎，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随着平台越做越好，必然是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拿出高质量的作品与我们合作的。 为了这个事，集团内部都反复讨论过许多次了，仍然不得要领。 楚垣夕发了个窃笑的表情：问题是不加入你的原创音乐人计划也没任何影响啊，无非是BGM前边没有原创标志而已。 张铭这回真的被呛到了，心说孙贼，还能好好做朋友不能？ 楚垣夕这句话真的很扎心，也是看见音乐活动准备烂尾的原因。想当初这活动在新浪微博上造势搞评选还搞得风生水起来着，然而眼见即将进入决赛阶段，抖音的新浪微博上再也不敢提这件事情，被粉丝追着屁股问，却没办法回答，只能假装看不见，怎一个狼狈了得…… 因此堂堂的张铭竟然被呛得哑口无言，心说这条产品线上都是有功之臣，然而策划部门简直蠢的不要不要的，整出一个这么糟心的烂尾楼出来，这活动策划得换人啊啊啊—— 他忙的很，但这个问题有市场上的从业者愿意跟他聊一聊，他必须回复：那你说怎么办？ 楚垣夕心说你装什么糊涂啊？把协议改成抖音只拥有使用权不就完了？不过仔细考虑的话张铭说的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当抖音成为金字招牌，天朝第一音乐平台的时候，这些所谓独家授权就不再是坎了，而是理所应当的。这份霸王条款里体现了抖音的雄心壮志，这个架子有一定端起来的必要性。 可惜抖音快手等等短视频平台现在虽然火，但爱的爱死厌的厌死，觉得豆芽是弱智的也大有人在，至少短时间内达成这份野望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这个不是楚垣夕关心的重点，他今天撩拨张铭真正想要的是红利，巨大的红利。看见音乐计划的决赛开始是20号，今天已经5月9号了，早了不好，抖音的活动还没见到棺材，晚了也不好，可能棺材板都钉上了，这个红利现在正是攫取的时机。 于是他循循善诱：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这个协议让我传《乱世出山》的音乐我是不肯的。这音乐今后很多地方都要用，有很大的价值，而你这个合同要求一堆权利，却连代理义务都没有，我想给你也给不了。 张铭以极快的速度回复了消息：你的音乐传上来就占大便宜了你懂伐？集团给获奖作品预留的资源是超S级的，连我看着都心动。问题是得有配得上这份奖励的原创歌曲啊！ 楚垣夕打了个呵呵：这些资源都已经在冥冥中标好了价格的感觉。这么说吧，你知道为什么没人贪图你的资源不？不是因为你要求的权利多，而是你只要求权利没申明义务，你是老手了，这个不可能不懂。关键是，你没有用来示范的case，别人谁知道真的把有商业价值的歌给了你之后你是会糟蹋了呢还是会吞掉。有好东西的人都不想赌。 张铭秒回：就没有双赢吗？集团的运作能力是很强的 楚垣夕打了个大大的叹号！然后问：双赢？你现在不正是该千金市马的时候吗？没有成功的case谁知道你们是强者还是菜鸡啊？ 张铭发了个大怒的表情：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千金市马也得有马的骨头才行吧？现在满满都是牛骨羊骨，连牛羊都缺，我怎么市马啊？ 楚垣夕打了一串省略号：难道这个还用我教你？ 张铭明白楚垣夕的哑谜，于是秒回：那样做不符合我公司的公司文化。 楚垣夕心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也是拯救这个巨大的烂尾楼的最佳契机。 第二百七十三章 我就是那匹马 虽然并不知道头条系内部的真实想法，但是以已推人，如果楚垣夕坐在张铭的位子上，现在要打开局面是必须先把一个项目运作起来的，为此付出点什么也是应该的。 楚垣夕在撩张铭之前觉得自己有能摸准的地方，也有摸不准的地方。能摸准头条系对于一个成功case的渴望，摸不准头条系是否认识到了“原创音乐”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这是考验他眼光和判断的时刻，而这个判断将决定楚垣夕能否拿到巨大的红利。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实际上是很过分的，等于是希望头条系用自己的资源替他宣传《乱世出山》这个IP。这是根金羊毛，但如果这个IP不共享给头条系的话，一般人都不会让他薅。 从大的意义上说，看见音乐计划不止是抖音这个产品的事情，也是整个集团的大事。一个成功的case包括一个优质的音乐人、一款优质音乐的提交和一系列成功的运作，让头条系能够显示出这个集团不止做APP专业，运作和推广音乐版权更专业。不止是能让授权音乐变火，还能做好版权受让方应该做的运营，给音乐人带来更多实惠。 简而言之，要能表现出把蛋糕做大的能力。假如一首优质的原创音乐在音乐人自己手里能变现总价值一百万，交给抖音能变现成一千万，那就相当于抖音给原创音乐带来了增值，如此即使抖音取走一半音乐人也是血赚。 有这样的case做示范，上，会对知名音乐人有所触动，下，能大量吸引草根音乐人交出授权。 换言之，他猜测头条系至少目前这个阶段不该有侵吞音乐人版权的想法，所谓“共富贵难”是功成名就之后的事情，现在还需要“共患难易”，不是卸磨杀驴的时机。 因此抖音吞掉音乐人版权或者打入冷宫糟蹋掉之类的事情他觉得还不用考虑，毕竟抖音的协议中存在音乐人撤回授权的选项。 实际上在他看来这个撤回选项简直愚蠢无比，埋的是巨大的地雷。 但楚垣夕觉得自己和张铭的认识偏差在于对“原创音乐”重要性的认识上。如果楚垣夕坐在张铭的位子上，那么case不case的其实不重要，他真的会低声下气的改协议，改成只要求头条系平台对于原创音乐的使用权，并且不可撤回。这种使用权可以视为抖音提供对原创音乐额外推广力度的对价。 因为这是涉及到根基的问题。这事他在那天做讲座的时候跟投资人提到过，抖音理论上是可以死的，因为大部分音乐都有版权，抖音的行为实际上是在进行海量的侵权。那么极端情况就是抖音无歌可用，至少没有最新的流行的爆款热歌可用，这个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命脉不掌握在自己手中所要面对的必然结果。 这种情况一旦出现就标志着平台的衰亡。 然而头条系纠结的似乎是该不该付出资源、付多少资源、付给谁这种小问题。或许他们把自身的逼格看得太高了？又或者自己把人家的逼格看得太低，而把问题看得太严重了？总之有人有问题。 当然，楚垣夕也不敢拍胸脯说自己对整个短视频行业的前景和未来的角逐有什么高屋建瓴的视角，因为他只是生活在这个市场里，但并不需要操这份当皇上需要操的心，也许人家更专业。 因此，当张铭说到公司文化的时候，楚垣夕脑子转得飞快，觉得自己摸底摸的差不多了——他觉得摸准的地方确实已经摸准了，他觉得没摸准的地方果然没摸准。 那么，直接收网吧，张铭亟需的case，提供给他！ 楚垣夕没打算跟张铭沟通头条系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说到底，交浅言深这件事是不对的，他也不觉得自己的脸有那么大，有什么资格去指导张铭该怎么做。毕竟就算原世界里张铭也比他更成功，去贸然指点张铭该怎么经营，不怕惹人厌烦吗？所以只要自己的金羊毛薅到了就好。 楚垣夕在张铭谈到公司文化的时候适时的写道：那根据头条系的公司文化，有没有PY交易的余地？ 张铭在网络那头呵呵笑着回复：什么样的PY交易？ 楚垣夕：我把高质量的音乐上传到原创库，你给我最好的资源，按照看见音乐大奖的标准来。另外巴人的数据按标准入围决赛时没问题的，至于最终决赛里名义上排第几名我不care。 张铭秒回：你不觉得这个PY交易太不够朋友了？ 他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上面《乱世出山》这几个字可是很扎眼的。 楚垣夕：我是冒着版权被锁死的风险，没点好处怎么可能？你感觉不到对你浓浓的信任吗？ 张铭：那个授权是可以撤回的，你不会没看到吧？ 楚垣夕：哥，撤回要提前90天书面通知，书面通知还可能投递失败，我小门小户小IP耽误不起啊！ 然而这个话其实双方都明白只是场面话。楚垣夕的歌如果真的被锁死版权影响IP操作了怎么办？让声叔写首新歌呗…… 张铭也不是糊涂蛋，瞬间陷入沉默。良久，他问：这么说你觉得自己是匹好马喽？ 楚垣夕等了一下才回复：至少是一副很好看的马骨吧。 张铭一时间想到很多东西，有楚垣夕报死时的阴险，有他降维打击时的正能量视频，有他搞的内涵段子缅怀直播，甚至还有他昨天跟人撕逼时的情景。 由不得张铭注意不到这场微博上的盛大的撕逼，即便是在他自己刚刚在一个巨大的战场上刀光剑影短兵相接的情况下。 他注意到，不仅是因为开撕的原因是抖音上出现的超级爆款作品，也是因为那是一场没有上热搜，但影响力非常猛烈的撕逼。有预热、有助攻、有战术、有庞大的流量，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着，是短视频领域有史以来最突然也最重要的一场撕逼。 最终楚垣夕不但转危为安，还得胜还朝，把对手从道德帝的宝座上踢了下去，并取而代之。 第二百七十四章 李派撕逼 可能楚垣夕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场撕逼有多么重要，但张铭意识到了，因为他是经营整个领域的，经营的目标是行业，是赛道，而不是一城一地。他的着眼点宽而且大，楚垣夕视为战场的地方张铭只视为子弹，张铭的战场是整个世界。 楚垣夕的胜利，被他视为一颗胜利的高爆弹，正能量轰然炸响，掀起的重重气浪能吹散很多牛鬼蛇神，扫清赛道前方的障碍。所以楚垣夕的胜利宣言，被抖音的自媒体矩阵全方位的毫不犹豫的转发了。 这件事让他不得不承认楚垣夕身上有胜利者的基因，经常与胜利为伴，因此这样的人，值得让他吃些亏：鉴于我们将付出很多而回报很小，你得先把马牵出来遛遛，让我们内部评估一下。我要根据集团内部的评估给你一个准信。 成了！楚垣夕一挥拳，这种话他以前常说。 他立刻打开库文件，把声叔的三首歌传了过去。其中用在开篇和结尾的都是声叔亲自献唱的，而用作插曲的则是齐雨。 这三首歌是声叔作为音乐人毕生功力所聚，而且在楚垣夕的强烈要求下向音乐裁缝们好好学了学。只不过声叔是个体面人，不肯学的那么彻底，学人家的韵，但不学具体的音阶，所以楚垣夕其实还不是那么满意。 然而，作为电影电视用的歌，无论水平还是结构，这三首歌肯定是足够了，有轻松的有悲壮的也有深邃的，至于歌词，这个真不是问题。 张铭接了歌之后没有再纠结这件事，楚垣夕敢发，就说明用来推广肯定是不丢人。他话锋一转：楚垣夕，我特别服你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楚垣夕秒回：率性而为不在意形象上的得失？ 张铭心说那不就是不要脸吗？你还知道啊？他一阵无语，然后回复：错了，是你撕逼的功夫，请问你是怎么练出来的？ 楚垣夕谦逊的说：经常向强者学习。 张铭惊了：什么什么？还有人比你更强？ 楚垣夕：当然了，国内撕逼界南桐北志，都是我的偶像。 他知道张铭肯定不知道，继续解释：南桐就是求锤得锤，北志就是民谣界那位大神啊。撕逼界的天下是两李之争你不知道吗？ 张铭打了一串省略号过来：看来你深得李派撕逼求锤得锤的精髓，足以立足撕逼界了。 楚垣夕发了个大笑的表情：其实我不是撕逼界的，我是互吹界的。我们互吹界就和谐的多了，南派婉约北派豪放，有功夫我跟你互吹一下。 张铭恶寒！ 楚垣夕关上微信，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在地下的感觉，立刻召集TCG项目组说期权的事情。 实际上期权的事情非常急，越早办妥越好，当然形式上很复杂，即使tcg组全是职场老司机，需要解释的地方仍然很多。 等人都到了会议室，楚垣夕对杨健纲点了下头，说：“公司准备释放一些期权给大伙的事情，应该都听杨健纲说了对吧？我今天主要解释怎么释放，为什么现在就要释放。发放标准我会用公司邮件发给大家，都是可以量化的标准。” 他站到黑板旁边，写了个20%，然后说：“期权的行权是要员工履行纳税义务的，代扣代缴个人所得税20%。假设你得到的期权是0.1%，公司估值涨到10亿，就是价值100万，那么行权之后你卖出，得拿出20万来缴税。如果行权之后再等一等，卖出的时候估值涨到20亿了，你就得拿出40万。 别瞪眼，你们得感谢国家。过去是行权的时候先按工资税7级累进缴45%，而且是行权的同时立刻就要缴，明白吗？那时你得到的是股权，但要缴45%的现金，拿不出钱只能推迟行权。然后卖出的时候再按和行权的差价缴20%个人所得。” “卧槽！”赵杰一缩脖，“等卖出的时候如果估值下跌，个人所得税就不用缴了吧？” 杨健纲一翻怪眼：“对，你估值下跌到45%以下还要赔钱呢！” “你们说的都对。所以2016年国家大笔一挥把45%免了。而且那20%也不用立刻缴税，什么时候把行权股票卖出什么时候缴。所以你们就感谢国家吧！” 楚垣夕在黑板上写了两个词，“净资产”和“现金”。“公司现在净资产不到3000万，不算高，评估值基本上也可以做到这个数以下，那么0.1%的评估值不到3万块。” 于是黑板上又出现了一个“<3万”，说：“本次期权释放不是直接送股，而是开放购股权，各位可以用今天的公司净资产作为行权价在未来行权。至于能获得多少额度，综合两个情况来考虑，一个是现在对各位的能力评估结果，一个看未来各位的工作成果。也就是说，这个额度是浮动的，上限千分之一。” “额度不定？”赵杰一愣，他也是超老的老司机了，但也没见过给期权却不确定数量的，“为啥不把额度定下来？要等到什么时候定数量啊？” “最快年底吧。”楚垣夕倒是早就把释放期权的前后想清楚了，说：“为什么现在不定额度？因为现在定多了你们赚了，定少了你们亏了。公司要健康发展，需要使得每个人所获得的和所付出的没有太大的出入，太多太少都不好。如果等到年底再办这事，基本可以把额度定得让大家信服，然而时间不合适啊……” 赵杰只得点头。 这事其实一周前杨健纲跟他们通过气了，而且因为楚垣夕说过不是送股，所以他也知道为什么楚垣夕着急忙慌现在就把事儿办了。原因在于，如果年底再办，那时候公司的净资产可就不是3000万喽。tcg上线前后会公司会进行融资，这事普通程序猿不关心，但他跟杨健纲反正是知道的，而行权价这个东西是不可能随便定的，得合法。 换言之这是楚垣夕赶在融资之前突击给兄弟们发的福利，只不过未来行权的时候要拿出钱来买股。 第二百七十五章 曾经的蠢事 只听楚垣夕继续说：“那么具体的步骤和行权条件，我也会写在邮件里，没问题的话大伙下班前把协议签了。” 杨健纲悄悄把手举起来，问：“老楚你搞这么复杂，干嘛不直接送期权啊？” 楚垣夕看到很多人在点头。这事对于一般员工来说确实是很陌生的，即便行权的价钱再便宜。因为很多公司是直接送期权的。 他不怀好意的看了杨健纲一眼：“免费的东西是最贵的啊，你想要免费的吗？也可以，条件给你变变。” “算了。”杨健纲不明觉厉，决定不触这个霉头。 旁边赵杰拽了他一下，小声跟他说：“送的期权，你工作那么多年了，换了那么多家公司，拿到过一回么？” 杨健纲坦然摇头。 赵杰扭头问：“哎老楚，你不能弄个什么税务筹划之类的帮我们合法避税么？” 楚垣夕不得不用关爱智障的目光注视他：“在天朝除了啃老和死亡，其它任何时刻都不要妄想逃税。”他叹了口气，接着说：“其实更应该感谢国家的是声叔他们，要是按照过去的税法，等明年要兑现一部分创始人期权的时候他们都得纳20%的税，当时就得纳。那样他们就好玩了，我估计有人会哭，可惜现在改了……” 说到税务筹划楚垣夕有一肚子的糟想吐，因为原世界办小康的时候他就自作聪明了一回。 那是2016年初的事情。彼时国家的税收政策是这样的：员工在获取期权的时候，首先根据期权价值缴纳工资税，七级累进最高45%，而期权一般数额不低，都会顶格纳税。 举例来说，如果公司送给员工的期权在行权时价值100万，员工行权的时候先要自掏45万的税款，因为这是代扣代缴的，不掏钱不能行权。 如果不是送而是按照行权价行权，假定行权价是20万，那员工一共要掏20万给公司+80万×45%的税=56万。 然后，这个股权，未来卖出的时候，上涨的部分按红利缴纳个人所得税20%。假设之前100万的股票价值上涨到300万了，再缴200万×20%=40万的税。 这个问题就很大了，因为20%和45%存在巨大的税差，也就形成了税务筹划的空间。显而易见，如果员工一开始在估值很低的时候就行权，把股权拿到手只需要按45%缴很少的税，未来上涨的幅度都只缴20%，这差四分之一啊！ 但是期权的作用不只是激励，还有套牢，不能把股权撒出去然后让员工快乐的离职躺赚。按照华为任正非的说法，要让拉车的人拿到奖励，而不是坐车的人。 因此这个税务筹划还需要设计复杂的结构和协议，使用代持等方式，加入很多诸如回售权等等的限制，送也好买也好，使得员工在企业估值较低的时候获得形同期权的“股权”。 这样，楚垣夕以为可以通过这个愚蠢的办法帮员工把45%的税率规避掉。 然鹅，最终楚垣夕学到了宝贵的经验——到底该按什么方式缴税是税务局说了算，而不在于你怎么理解税法和财务准则。结果一通操作猛如虎，最后比分0:5，税务官告诉小康的财务总监：这都是外国玩剩下的，别来这套！结果这个税务筹划没有任何卵用，最后只能乖乖的缴税。 而且代持之类的结构反而给公司上市埋雷，还影响缴税递延的优惠，简直连环暴击，让楚垣夕一脑袋都是雷。 但是随即，在2016年9月，国家把税法改了，之前的恶税取消掉，45%不收了，满天云雾顿时消！再次感谢国家！ 所以这一回楚垣夕是说什么都不肯再弄什么见鬼的税务筹划了！ 等转过天来，楚垣夕突然看到李靖飞在群里得瑟，一问才知道，联众倒了大霉了！副总裁被捕，联席CEO滞留海外不敢回来，被抓了三十多个，整个公司都被端了的感觉，股票直接停牌。 楚垣夕心说铁头娃你不给我发个大红包吗？李靖飞可是为了转投雪上项目才把联众和其它一些股票清盘的，结果躲过一场飞来横祸。 据说联众是因为德州扑克项目涉赌才被端了的，金额以亿为单位，楚垣夕看李靖飞跟那得瑟，忍不住吐了句糟：为啥企鹅德州又双叒叕没事呢…… 无论是规模还是资金流，又或者用户数量，早就日薄西山的联众连给企鹅提鞋都不配，而两者同样都是用虚拟货币博弈的，只是，当楚垣夕一吐糟，群里瞬间安静了，仿佛被沉默术士下了咒一样。 楚垣夕一看自己冷场了，也没个人出来挽尊，只好闪了，没想到李靖飞这铁头娃还在跟别的人聊天，随手就是一记截图。 正在和他聊天的张铭一看：咦，你也认识楚垣夕？ 李靖飞得意的回复：认识啊，这是我的福星啊！我就是为了投资他发起的雪上项目才把联众清掉的啊，真是爽死了！ 张铭顿时就迷了，心说楚垣夕不是个网红专家吗？或者撕逼界的后起之秀？怎么还发起投资项目了？他还有这种异能？ 然而打开微信一看，连头像是一样的，那就是一个人了！他顿时想到集团内部的讨论。 楚垣夕的三首歌放到集团内部讨论时遭到很大的阻力，因为，人家明摆着就是来占便宜的啊，把头条系当冤大头了！ 宣传这三首歌，就要宣传《乱世出山》这个IP，这是捆绑在一起的，分都分不开，而这个IP的潜力经过调研又很大，然而，跟头条系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因此几乎有一半的人在要求，必须绑定IP权益，否则宁可活动烂尾也不能做，特别是运营部门的人。这不是钱的问题，是脸！烂尾无非信誉损伤，被整个行业当成冤大头的话，今后很多买卖就不好做了。更何况，资源都是有价的，有价的资源应当换来有数的KPI，如果换不来，那就有人要吃眼前亏了。 为这事，事业群里已经吵吵了几天，张铭打开群一看，就现在仍然有几个人在说，而且根本拿不出一致的意见出来。 怎么办？ 第二百七十六章 血馒头 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张铭的脑袋瓜子里转来转去，最后还是觉得“福星”和“报死鸟”都是不可忽略的属性。 于是他在事业群里发话：我让各位评估的是音乐本身的质量。至于合作模式，我们本身存在的问题是很明显的，应首先解决我们自身的逻辑问题，理顺主从关系和权利义务，制定专业的能够服众的标准，做到名正言顺，然后再挑别人的毛病。 事业群里吵吵的几位仁兄不止做何感想，反正瞬间都不吱声了。反而是之前不说话的人纷纷开始表演。 楚垣夕并不知道他的触角所及之外发生了多少事，他在看新出的新闻。今天的新闻真叫多，联众的葫芦刚按下去，滴滴的瓢又起来了，不过这次不是什么好瓢，而是一位很有气质的空姐打顺风车被残忍的杀害了。 看着打过马赛克的图片，楚垣夕看不见脸都觉得怪可惜的，肯定是个美女啊，一个美好的生命就这么消失了，而原因…… 他正看新闻，旁边声叔路过，顿时被标题和图片吸引住，看得很入神。阿哑远远瞄了一眼，呵了一声说：“你们也在看这个？这下滴滴的乐子可大了。就滴滴这个审核形同虚设，不出事才怪呢。” 声叔一晃脑袋：“嗨，顺风车就那样，图便宜可不服务就差点？反正我从来都是快车。” “叔儿，你个死肥宅又不用出门，你用滴滴干嘛？”杨苑美在旁边插刀，声叔“切”了一声不理她，在自己的电脑上找新闻，结果不用找，这新闻都已经刷屏了。 楚垣夕摇了摇头，把屏幕上的新闻X掉，说：“这个啊，其实是裸贷害人。” 杨苑美一愣：“裸贷？” “就是小额贷。”楚垣夕挺不爽的，“你没看新闻么？5号的事，8号女孩的遗体就找到了，今天刷屏是因为滴滴撑不住了主动曝光，开百万悬赏，简直越描越黑。” “那跟裸贷有什么关系啊？” “司机的身份也被挖出来了啊，新闻上说的，他欠了好多笔裸贷还不上。” 阿哑也问：“那他应该去抢劫啊，他杀人家空姐干嘛啊？” 楚垣夕心情有点沉重，说：“你不理解这种人吧？上百度贴吧三和大神吧、戒赌吧之类的瞧瞧就明白了。被小额贷缠上的人已经没救了，没有希望没有未来，无非是什么时候以什么形式走绝路罢了，像这孙子就是祸祸一个是一个。” 阿哑被楚垣夕沉重的语气压制住，默默的看起了网页，声叔咋舌：“有这么严重？” “比你想的还严重。你借裸贷盯的是人家的钱，人家借给你盯上的其实是你父母的房子啊……除非是断舍离隐姓埋名逃跑，唉，也没那么好逃的，人家裸贷追债的可比公安的办法多多了，公安办事得合法，他们不用啊。只要沾上绝对是家破人亡的事。” 声叔听了一伸头，然后看着新闻又一缩头，啐了一口涂抹说：“我呸！这滴滴这帮孙子，还让司机评价用户，肤白貌美大长腿声音好听的评价谁都能看见，这不强X指南么？” “那可不么？人家这叫打造性感的社交场景。”楚垣夕对滴滴那一套玩法心知肚明，因为他自己也是玩社交的，“滴滴就靠这么弄，融了17轮资，号称字母融资，26个字母这么融下去都快不够用了。你服不服？” 正在他们唠嗑的时候，媒体支援组新招的公众号编辑陆羽跑过来，问：“老大，娜美姐让我问你，滴滴杀人这波热点蹭不蹭？热点已经上来了。” “不蹭不蹭。”楚垣夕赶紧摇头，“咱们得注意调性，这事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吧，这种事，热度是有，都是吃血馒头的，咱们尽量不沾吧。我估计今天又是群魔乱舞，一群吃血馒头的。” 陆羽只好按捺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带着失望回转自己的办公区。他是个写公众号的熟手了，蹭热点的技能一流，不过对短视频并不太了解。到巴人来是一个对公司和个人都很好的选择，他可以补上短视频这一块热点的相关技能，公司得到一根很好的笔杆子。 不过这个热点不许他蹭可是很郁闷的，因为楚垣夕这有奖励策略的，写出爆文来按传播性奖励DKP，而巴人的DKP对他这种怀着大号梦的自媒体人来说可是极为诱人的，比给奖金有吸引力。可惜，被楚垣夕毫不犹豫的否掉了，没商量。 楚垣夕也有他要忙的。随着上周公司即将进行期权释放的消息飞出去，tcg组且不必多说，其它各个部门都变得积极了很多，特别是支援部，他们算是公司的第二批员工，第一批员工tcg组都开始拿期权了，而且条件简直太优惠了，让他们不用扬鞭自奋踢。 很快支援部的HR组就加班加点的把该招的人划拉来一批，有些招来很快离开，有些能干下去但还需要观察。 其中游戏测试是比较好招聘的。发出招聘需求之后很快就有人应聘了。 游戏测试可以说是生活在游戏公司鄙视链的最底层，拿着最低的工资，贡献最多的绩效时长，熬夜加班是常态，正常休息几乎是梦想。 对这群兄弟楚垣夕是很尊重的，因为测试的工作不起眼，但他们其实很大程度上决定游戏产品的质量，至少在国内是这样。 这算是天朝特色吧，天朝的游戏公司无论如何都要赶工，就没有说“从容”开发的，因此任何程序猿单独拎出来可能个个都是铂金级的，组成队之后就跳水成白银了，bug永远一箩筐。 这样，测试就是把我产品质量的最后一道关口，一群优质的测试不能让烂项目起死回生，但可以大大缩短优质项目实际高度和天花板之间的距离。 经过一周的时间，四个测试兄弟陆续到岗开始修理tcg项目。然后周五的时候楚垣夕偶尔一过问，差点气得蹦起来，因为几天的时间就查出来二百多个bug。 第二百七十七章 掩埋在沙堆中的人才 这个bug量看起来不多，比预计的两三千个少多了，问题是这才几天啊？而且测试还得看文档查bug，刚开始的时候速度肯定慢如蜗牛，熟了之后才会提速。因此这bug数真的把楚垣夕惊到了。 他也不客气，打开库文件看测试写的用例，结果哑口无言。他还以为是新来的测试瞎特么测，结果用例里写的很清楚，跑出来各种bug不说，他还在某个角落里看到测试写的吐糟：不能复现的bug先无视…… 所谓复现就是能按确定方式重复的bug，这种bug都好解决，因为程序按照复现方式下断点就很容易查出bug的成因，进而解决掉。而不能复现的bug对程序来说就愁了，因为它存在，不能无视，光凭测试的描述又无法判断问题出在哪。 他不得不把测试组长于文辉拉到会议室里沟通一下，结果于文辉说：“不能复现的bug很多，我们争取能够把所有bug都复现出来，实在不能复现的就只能先记一下了。” “我看了一下你们的绩效，刚入职就每天12个小时没问题？” “没问题，都是老测试了，吓不跑。” 于文辉生得敦厚老实，三十多岁了，仍然在吃测试这碗青春饭，让楚垣夕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燃烧了自己的青春，却没当回事，甚至连加班费的标准都没和公司厘清，这样的员工与其说是工作，不如说是卖命。 然而，这就是现状。正是因为天朝的员工用生命在付出，牺牲了提升自己的机会，把时间贡献给公司，才让一个个企业艰难存活成长了起来，做大做强，然后把他们开掉，换成更优秀的员工。通常这样的周期需要两到三年。 楚垣夕一摇手，“咱们公司是发加班费的，原则上没有特殊原因不存在自愿加班，这是原则问题。” 他看于文辉有点意外，接着说：“不过之前的加班费有些不合理，因为项目组一般的绩效都是60个小时左右，所以我也没搞的很复杂。但是绩效再高的话就应该执行阶梯制了，不能都是150%，像你们这样大概周绩效要超70。回去我研究一下，尽快公布。” 于文辉明显意动，揉了揉眼睛，说：“那个，老板，来的时间虽然短，但是我觉得吧，咱们项目不能这么做。” “啊？”楚垣夕一愣。 只听于文辉说：“咱们项目很多东西没有明确的推动者，你没发现么？” “你是说责任制？这个有啊。”楚垣夕虽然主要精力没在tcg组这边，但是相关的工作制度是照搬鹏飞科技的，员工也一水都是鹏飞的老员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至少以楚垣夕自己的工作经历来看是这样。 “责任制早就被证明是不好使的了。”于文辉用手指轻轻扣了扣桌子，说：“大企业没办法才用责任制，现在小而美的IT公司谁还用责任制啊？你看果实研发那边就不一样，虽然连项目经理都没有，但是每件事都有人推动。推动，你明白吧？” 楚垣夕心说我明白啊，但是码代码不是靠推动来完成的啊。只听于文辉说：“你公司要做什么事情最终都要落实到组对不对？这个组不见得包打一切，但是它需要知道相关的每一件事应该怎么做，虽然并不一定是自己做。最终这个组要把某些工作流推动到相关的几个部门去，然后按顺序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敦促，最终做完了待会项目组一个结果。 做手游也一样，特别是这个tcg战斗，核心战斗是最大的工作量，各种战斗规则互相影响，超复杂，很难一个人完成。那么要完成其中的一个功能会涉及到三四个程序猿，这个功能对应的程序猿得知道别人怎么做，然后沟通过去，最后把自己的功能做完。现在项目组里边所有人各自负责自己的，那bug海了去了，累死测试都没用！” 楚垣夕眼睛一亮：“您以前当过项目经理？” “对对对，我带过一个手游。幻想hero，听说过么？” “好像有点印象，魔都那边的，月流水一般？” 于文辉脸色一黑：“月流水一千多万可以养活小公司了。” 楚垣夕的嘴张了O型。月流水别说一千万，就算五百万，对小公司来说都很滋润了。 于文辉让他明白了两件事，第一，合着于文辉是一个埋没在沙堆里的明珠啊！这捡到人才的感觉极为舒爽。 第二，tcg项目组包括赵杰在内确实有很大的局限性，包括自己也一样。 楚垣夕一瞬间想到很多，别看他在这个世界干了几年产品经理，在原世界小康也是以IT为核心驱动力的公司，应用、人工智能、社交游戏做的风生水起，然而各自都有局限性。 这个世界的咸鱼当的是产品经理，虽然离项目组很近，但负责的是运营相关，工作的主要内容是面对玩家而不是程序猿。项目怎么开发，他是在旁边看着的，但是并不会真正去干涉，这也是赵杰看到他会看代码的时候只是惊讶但没有觉得不对劲的原因，他在鹏飞科技是没机会显示自己会或者不会看代码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不需要。 在原世界的前两年搞共享单车他也是做的运营岗，距离研发更远了。后来创业做小康，可以说起步就非常高了，毕竟投资额摆在那，因此从组建第一个项目组开始就是S级的资源，直接挖一个成功团队过来。不然也不需要上来就进行期权方面的税务筹划。 而且员工薪资也摆在那，整个团队没两把刷子是不行的，因此从当boss的角度来看，项目组的状态让人比较舒心。 或者说，小康的人力至少是介于铂金和钻石段位之间，鹏飞科技挖过来的团队虽然算是知道根底，但到底还是黄金段位里比较菜的，比白银青铜当然强，但如果按照原世界中小康的第一个项目那么进行心理预期的话，明显差着档次。 无论从单兵作战能力上还是协同作战的素养上都是这样。 第二百七十八章 对tcg组进行二次伤害 在一瞬间有一百万种可能，而楚垣夕问：“那你觉得tcg项目组应该怎么进化？” “首先是程序猿的状态。”于文辉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作为职场老将他是有这种基本判断的，然而楚垣夕一上来就提升加班费的做法让他有些触动。 于是决定对楚垣夕报以更多的信任：“tcg项目组的程序可能比较油了，他们本身得热爱这个项目，才会主动了解一些他们应该了解，然而却被他们认为不需要了解的东西。然后才是推动型的项目状态。现在是每个人把自己认为应该做的做完了就丢出去，等着其他人配合。 推动型是把自己的工作流推到下一个人那，然后去沟通，配合的人沟通之后给反馈，什么时候走到下一步，一步一步追着循环最后回到自己那，跑通。这样就不会出现程序自己都没跑通就要求我们进行测试的情况了。” “还有这种情况？”楚垣夕心说神了，自己跑都跑不通测试还测个毛啊？然而于文辉重重的点头让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楚垣夕直接领着于文辉出了会议室，边走边问：“那不能复现的bug现在有多少？” “大概30%吧，反正是超乎想象的多。” 楚垣夕心里有数了，tcg组的成员缺乏下一顿鞭打，甜枣给完了，大棒需要再次拿出来。别人都是先打棒子再给甜枣的，但他没那么讲究，也可以先给甜枣然后轮棒子，甚至于把甜枣轮走。 这一次他再要求看代码的时候赵杰没那么忐忑了，当然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忐忑，但不至于唱出来。楚垣夕还是照着上次的方式看了一下，发现版本情况确实有明显提升，没有上回发现的那几种辣眼睛的问题了。 然而，楚垣夕看完SVN库又要求看jira系统。赵杰的脸色当时就不好了，jira都不用细看，第一眼就能看到刺眼的bug数，这是逃不了的。 这个版本是0.2版本，目标是全面实现既定的核心战斗规则，并完成一部分战斗表现，这样下个版本完成其余战斗表现和其它功能之后就可以上线测试了。 因此这个版本必须能支持杨健纲给出的所有事件，并且还还要支持多个事件并发的情形。bug数井喷也是源于此。 这回楚垣夕没有吼任何人，但是仍然在项目组的工作区域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围着工位排排站。 在场的程序猿对楚垣夕也很熟，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情况并不好。只听楚垣夕说：“这次我要说的只有两点。第一，不可以厌恶bug。” 他指了指电脑屏幕，说：“出现不能复现的bug时，绝对不能是这样的态度——怎么那里还有bug？想不明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然后就不管了。绝对不可以！虽然表现出来的bug不一定是看起来相关的功能造成的，然而，只要发现了必须重视，现在不查，等到下一个版本想查都查不了，废死牛劲。到时候你们拖延症犯了连改都改不了，然后产品上线即仆街。 第二，你们都是老程序，一个产品的bug是直接跟产品质量挂钩的，明白吗？如果产品质量不过关，期权是不可能有的，之前的话都当我白说。我知道大家都很幸苦，我一个产品经理出身的敦促你们的代码质量更辛苦。高质量的未来是靠大家亲手创造出来的，不能躺着等同事带你飞，每个人都得带别人飞，今天你不努力工作明天你就得努力找工作！” 钟强小声说：“问题是很多bug确实匪夷所思啊，又复现不了……” “难道匪夷所思的bug不是你们创造出来的？”楚垣夕学袁敬的样子把脸板起来，“出了bug每一个人都有责任，别觉得出了bug是别人的事，你们是一个集体。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多沟通，多想，你们切切不能有只扫自家门前雪的想法，想要少出bug，多解决bug，每个人都得全面了解这个产品，不能只管自己的一块而对别人负责的根本不关心，那样的人配不上本公司的期权！这特么是一个功能如此之少的游戏啊兄弟们，这个bug数量让我很难把更艰巨的项目交给你们，比如《乱世出山》手游。” 楚垣夕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时候也不容得他去考虑程序猿下班之后要接孩子接老婆敦促孩子写作业之类的事情了。在距离预期上线的时间还有两个月的情况下，为了第一个产品的成功，员工的家庭和谐是没法顾及的，除了加班费之外爱莫能助。 这个话说的让人噤若寒蝉。楚垣夕板着脸离开的时候，对站在角落里不起眼的于文辉点了点头。于文辉乐了一下，楚垣夕没提他，也就没把他架在火上烤，至于他们之前聊了什么，这个在外人看来就是正常的工作汇报，不会想太多。 在办公区的另一边，薛明仍然孤零零的坐着，相比于测试，AI攻城狮就难招的多了，特别是巴人娱乐哪怕开的起正常的AI岗位薪资，看起来也没啥吸引力，因此他倒是面试过三个来应聘的，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全都拒掉了。 见楚垣夕要走，薛明再次跟上来，楚垣夕直接把他引到茶室，薛明也不客气，坐下之后直接问：“哎，我看你给他们期权，签的协议只有一份？啥情况？” “什么啥情况？”楚垣夕不明所以。 “就是签期权协议不应该员工也保存一份的吗？做凭证。” “那个协议是今后给投资人和有关部门看的，证明公司行权价的确定时间和价格用的，是公司打算送给他们的‘福利’。员工不持有协议，公司随时可以收回这个福利，灵活。” 薛明一咋舌，心说楚垣夕你把话说的这么赤裸裸的真的好吗？不过本来这事业跟他没什么关系，就是随口一问。 他吸了口气，说：“我跟果实研发的人聊了一下，聊的是AI在mmorpg游戏里可能的应用场景。” 第二百七十九章 有人撞枪口 “噢？聊出什么东西来了？”楚垣夕很感兴趣。 在手游领域里，目前来看mmorpg是最赚钱的游戏品类，没有之一。虽然moba游戏亡者农药和多款吃鸡手游是吸金大户，单款mmorpg难以找到可以与之匹敌者，然而看总的体量的话，市场上茫茫多活得很滋润的mmorpg，几乎霸占第二梯队，而吃鸡就那么几款，moba就亡者农药大行其道，连玻璃渣的暴风英雄都不赚什么钱。 因此虽然计划中的《乱世出山》没打算做成RPG游戏，但未来巴人肯定会做的。如果本公司在AI上有所建树的话，当然希望在乱世出山手游里体现出来。 “算是有两个心得吧，可以考虑一下。”薛明递给楚垣夕一张纸条，“你看看。” 楚垣夕一看，第一，战斗AI。纸上特别注明不是所谓的“自动战斗挂机AI”，而是比如说类似于玩家召唤一群召唤物帮助战斗，这时召唤物使用AI来战斗，把AI做好可以极大提升玩家体验。 要知道现在市面上的手游，战斗AI简直恶心的一塌糊涂，特别是怪物的AI，有的根本不打玩家，简直弱智之极，连个基本的警戒寻敌、进攻、放技能都没有，配合更是不可能配合的，就等着玩家冲到怪物堆里无双割草。 这特么根本不是游戏，玩起来让人索然乏味。 楚垣夕心目中比较好的体验是像《暗黑破坏神2》那样的怪物AI，让玩家体会到一群冥河娃娃围上来的感觉。咱不跟魔兽比，好歹跟暗黑2比一比吧？那都是20年前的产品了。 薛明说的这个思路确实需要做工作，如果玩家的多个召唤生物不但能打出智能来，还能形成配合，那肯定是很华丽的。而且，只要花心思，这个肯定能做好。 第二，适合AI的游戏机制，世界任务和自身任务双轨制的AI。 乱世出山手游中将引用AI任务系统，但是局限于“自身任务”。或者说，因为这是个卡牌游戏，就不存在所谓的“世界任务”这回事，因为没有“世界时间线”。 rpg游戏中世界时间线是一个特色，比如说以时间线的推进作为版本更迭，剧情资料片的更新等等。 但rpg游戏里也有一个问题，就是地图开放，很多rpg游戏是根据个人任务锁地图的，个人的任务不推进到某个环节，换地图的切入点就不会出现。 也就是说个人任务和世界任务存在一定的不和谐。 薛明的所谓心得，指的是用AI切入世界任务，使得AI全面接管rpg游戏的任务机制，这样世界任务可以派生出大量的面对玩家的个人任务来，两个AI任务体系产生互动，每个玩家能走的任务线看起来都有区别，既能在个人任务中实时的体现出整个游戏世界的时间特征，又能踩着既定的节奏走向个人任务线的终点。 这样也就不用锁地图了，随便玩家在超大地图上怎么跑都可以，因为AI掌管世界任务线，面对玩家的时候可以派任务或者不派，玩家的灵活性就大大增加，体验也会提升。 “这个可以啊。算是游戏人的一些有益的思考吧。”楚垣夕把纸条小心的折起来，很仔细的插进上衣兜里，问：“谁提出来的？” “江波。”薛明说，“江波很能聊啊，我跟他们聊的挺好的，他们要是做AI的工程师就好了，可惜只是码农。” “得了吧，您还是招现成的攻城狮吧。”楚垣夕心说江波我还有大用呢，不能给你。 正说着，公众号编辑陆羽又跑来了，而且是敲茶室的门进来。这说明肯定有急事，不然就连声叔都不会在楚垣夕跟人谈事的时候来打扰。 果然，陆羽带着点兴奋，说：“朝闻秘史，我看到他们新发的推文了，吃空姐的血馒头好像要吃炸了。” 楚垣夕一听立刻站起来，对薛明点点头，然后直接打开手机看朝闻秘史的公众号。他可是刚跟朝闻秘史战完一回合，虽说对方求锤得锤了吧，但他可是一直让人盯着呢，这时一看，哟呵，这口血馒头吃出新花样来了啊？ 朝闻秘史这篇推文好像才刚发出来，陆羽发现的很快，但点击量已经接近一万了，可见传播速度之快，别忘了这号的平均阅读数也就两三万，上次出爆文还是靠骂巴人娱乐。 他们写了啥？写的是《那个杀空姐的滴滴司机昨晚赚的钱比我一年都多》。 要说这事儿吧确实有点新鲜，昨晚滴滴事件发酵之后不知怎么的，犯罪司机的淘宝账号被扒出来了，于是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骂他而给他打钱。 转钱的时候支付宝是支持留言的，可能杰克马设计产品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这会被人当成骂人的通道吧？反正这个司机是犯了众怒了，不少人义愤填膺无处发泄，怎么办？打钱！ 这个热点被朝闻秘史抓到了之后一通猛攻，本来也没啥大不了的，但是不知道对方的编辑怎么组织得脑回路，突然笔锋一转，去模拟空姐被强X时的惨状，好像写一些十八禁的内容可以更加激起读者对那些打钱脑残的愤怒一样。 然而他们如愿了，这些十八禁的内容借着热点传播速度极快，眼看就是一篇爆文，但是呢，是激起读者对脑残的愤怒还是对他们的愤怒就不好说了！ 楚垣夕赶紧打开微博一看，果然，朝闻秘史微博下面已经有人开骂了： 1.那个小编赶紧辞职吧！这样的自媒体是不是还想连载几篇黄色小说创造公众号爆文啊？你们做的是吃人血馒头的事，恶心！ 2.你简直吃饱了撑的！发这种文字你觉得合适吗？有一点点对死者的尊重吗？取关你的人应该不少，你还想蹭热度？ …… 不但开骂的多，每一条批评下面的留言也多，就上面这两条，就有24条和21条留言，楚垣夕点开了一看，嘿，朝闻秘史还在自辩，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要知道现在有关部门正在大力打击低俗下流的自媒体，这是你们往枪口上撞啊！ 第二百八十章 能量 楚垣夕立刻把陆羽拉走，一边往工位走一边说：“对方这微信公众号注册是临安的，立刻截图发给江浙省网信办和临安市网信办，还有互联网不良信息举报中心。” “啊？”陆羽顿时长大了嘴合不拢，他以为楚垣夕看见之后肯定是跟对方战，对方露出巨大破绽，楚垣夕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大棒子抡过去一通猛批，没想到楚垣夕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怎么了？嫌我太狠？”楚垣夕冷笑一声，“他们不能低估了和我结仇的复杂程度啊。” “不是，我就是觉得，往官面上捅，是不是有点不守行规啊？” “羽哥，我这真不算什么。能够上官面而不上才是不懂得利用资源。”楚垣夕跟陆羽走回工位，说：“我给你举个例子吧。贪玩蓝月知道吧？渣渣灰船新版本那个，用的是胜大的传奇IP，很赚钱。但是其实有另外一个图龙传奇更赚钱，但是IP是跟宇宙国取得的授权，而不是胜大，月流水3.5亿。” “啊？那家宇宙国的公司不是都被胜大收购了么？” “诺基亚还被微软收购了呢，收购得看怎么收，都收了啥。总之胜大这些年一直都在跟宇宙国那边打官司，但是跨过官司你懂的，版权归属始终有模糊的地方。”楚垣夕目视陆羽：“你知道胜大怎么做？不跟对方较真，直接跨省把那家公司老板逮了，进去了，今年都出不来。这就是最近发生的事，500人的公司直接解散掉。请问有什么行规？这是大厂的能量。” 陆羽被楚垣夕说得有点心惊肉跳的，但其实，楚垣夕并没有说太多。 其实他这么做，最大的意义在于狐假虎威一下，让人高估他的能量。原世界的小康是有一点能量的，因此楚垣夕也知道能量能够带来的好处，你可以不用它，但是有和没有，对别人的威慑力差距非常之大。 而现在他没有，短期内也不可能有，那需要大量的铺垫，只有小康真正做起来之后才有可能获得自己的能量，一个做短视频的是绝对无法想象这种能量的。 那么就不妨让人高估一些，最好是以为他能影响到有关部门，甚至能调动有关部门的大棒。有这种光环，那些黑子们再想黑他就必须得掂量掂量了。 因此楚垣夕是高调举报，等陆羽操作完毕之后立刻在微博里怼上去：已经举报给有关部门了。 这一句话直接把对方的留言区给炸了。要知道整个事件进入发酵期这才短短的几个小时，朝闻秘史的微博已经呈炸锅趋势，就算楚垣夕不挑事都已经吃炸了，一群路人进来怒怼。 然后平地一声雷，楚垣夕这一炮怼完立刻深藏身与名，就看到一群愤怒的网友仿佛被师父敲了脑袋的孙猴一样，纷纷呼朋唤友去举报。 他赶紧上小号贴出一个举报攻略来，而这份攻略成了压垮朝闻秘史的最后一根稻草，本来对方还在嘴硬，然而，当看到攻略的那一瞬间，对方立刻关闭了微博留言功能，顿时，世界清静了…… 楚垣夕坐在电脑前面冷笑，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啊。之前他并不知道对方的黑子到底是谁，然而，这件事情以网信办的风格基本上会处置的，这一处置就得上新闻，一上新闻，对方的实际控制人是谁也就一目了然了，藏都没法藏。 然而，世界的变化总是出人意料的，楚垣夕本来准备吃一口大瓜，结果另一个巨瓜从天而降砸到楚垣夕面前——有个天朝超一线著名自媒体，融资额上亿的那种，前后脚也发了一篇吃血馒头的文章，比朝闻秘史更过分，更让人不适！ 朝闻秘史只是通过露骨的描写调动读者情绪，这家自媒体直接对着被害的空姐开嘲讽，而且是嘲讽+露骨描写，完全抢了朝闻秘史的风头！ 这家自媒体可不是估值上亿，而是融资额上亿，也就是说直接拿到的真金白银破亿元。也就是说他家的估值肯定超十亿，楚垣夕吹出来的泡泡人家已经实现啦！ 楚垣夕带节奏引导举报的时候并没看到这一家，等看到的时候，发现这瓜大的有点不敢接，因为，投了他们家的基金会疯啊！这就不是被高估的问题了…… 然而刚刚完成一轮举报的网友们可没什么顾忌，一看神马？又一家？ 可能是空姐的遭遇实在太无辜了引发大量的同理心，而这家自媒体又太有名了，粉丝众多发怒的也更多。与此同时刚刚举报过朝闻秘史的网友们驾轻车而行熟路，于是带着新一批被点燃怒火的海量网友碛嗤喀嚓一通操作猛如虎，让楚垣夕躲在一边瑟瑟发抖…… 他惴惴不安等到第二天，5月12号，地震纪念日。本来这一天有不少大地震题材的电影上线呢，又是周六，他还想着约朱魑和齐雨去看看电影来着，这下也没心思看了。很快，新闻刷出来劲爆的，有关部门效率极高，不到24小时，约谈了朝闻秘史和另外那家超一线，而企鹅也早早送给他们一套封号7天的套餐。 楚垣夕的心情特别矛盾，他可以算是这场举报活动的始作俑者了，这时候肯定一群人高估他，但是这个这个，好像玩大了？头疼！他既希望有人注意到自己，又希望投资圈的人别注意到自己，但是，怎么可能？ 他不知道有人比他头疼一百倍，比如被有关部门约谈的人。这朝闻秘史是刚刚被交易的公众号，名义上的控制人已经换成了陆永孝手下的一个小弟。这一约谈不要紧，他的身份就上了新闻，楚垣夕一看后续新闻就愣住了，卧槽！动意基金，陆永孝？好你个陆永孝，我就说呢！哪蹦出来的小人？ 这下投资圈肯定全都注意到自己了！陆永孝踩到雷后肯定得在他的圈子里骂街。 周六，声叔跟楚垣夕待在一起准备吃他一顿，就听他喃喃自语：“我出名了，这下巴人娱乐在投资圈彻底出名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玩炸了之后怎么办 “出名还不好吗？”声叔奇怪的问，只听楚垣夕说：“好个屁啊，有几家基金可能想捶死我吧……估计泼脏水的少不了。不行，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声叔你得帮帮我！” “啥事啊？” “帮我再写一篇公众号推文，就叫《我为什么举报他们》！” 声叔一头雾水的听楚垣夕向他描述用什么思路来装逼，问：“你不是怕得罪人吗？这么写，人家会恨死你的吧？” “已经得罪了啊，那边是特么陆永孝，没仇都能弄出仇来，何况确实是我带的节奏？知道是陆永孝之后我现在就不怕了啊，求饶是没用的！现在只能让他们忌惮咱们。把这张战书糊到他们脸上，他们再泼咱们脏水就没用了。” “为啥啊？” “因为泼脏水得是第三方立场啊，得站道德制高点啊。” 楚垣夕心说撕逼的诀窍看来声叔是不懂的：“我们写出爆文来直接摆成敌对立场，他们还当个毛的第三方啊？全世界都知道他们跟咱们有仇了。然后道德制高点被我们站住，他们翻身都难，还想泼脏水？说到底咱们也不需要怕他们直接来，他们玩阴的玩阳的都不怕，就怕人泼脏水没完没了的，癞蛤蟆爬脚面，它不咬你但是恶心你啊。” “噢噢我明白了，你把他们搞臭了之后他们再想找别人给咱们泼脏水都不容易找了，别人得掂量掂量。”声叔对楚垣夕的撕逼技能是一点就透，“好吧好吧，不过这文你不该让陆羽来写吗？” “他的技能点都在蹭热点和打点田园女奴上边，让他去吹捧女权引起田园女奴的共鸣他比你强，写这种装逼文他不会啊。”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啊？”声叔心说我是写过网络小说，但我没写过逼王文啊！我是写清水文哒！ “哎呀你就算不会写但是你总没少看吧？上吧！” 声叔没奈何，只好炮制了一篇雄文，核心就是谴责那些吃人血馒头的自媒体，顺带打击那些给他们投资的人。文中着重点出来，正是这些只看重流量和数据而忘记什么叫做社会责任的投资人，用金钱的力量诱惑着，用对赌协议逼迫着，迫使自媒体人陷入唯流量论的陷阱中不能自拔，逼得他们什么都敢写，什么馒头都敢吃！ 这文让声叔越写越害怕，心说楚垣夕大骂这群投资败类虽然骂的挺爽，但不会是推我出去顶雷吧？他这明显是玩炸了吧？嗯，到时候署名必须署楚垣夕的名！ 楚垣夕一看，声叔写出来的文章就是不一样，这倒打一耙打的稳准狠，我让你们泼脏水！ 另一边，陆永孝正在圈子里诅咒楚垣夕不得好死。他不是一个人在诅咒，而是拉上一群损失惨重的一起诅咒。 真说起来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个好事，因为朝闻秘史拢共才花了他不到一百万，他的损失其实极为有限，然而那些大型投资机构呢？损失可是破亿的啊！虽然人家比自己有实力的多，但上亿的损失也是不能无视的吧？ 通过这么点小钱，就跟这些超级有钱的投资机构拉上了关系，变得同仇敌忾起来，今后称兄道弟，这不是一个上台阶的好事吗？再说就是被企鹅封号7天而已，掉点粉丝，不见得是多大的损失。 然而，正在他们诅咒发誓的时候，一篇引爆互联网的雄文出现了，对着他们的鼻子“磅嗤”就是隔空一拳，打的这帮人一个个面如土色瑟瑟发抖斗转星移一命呜呼！ 他们会为了投资贬值而大骂，但是哪怕整笔投资都损失掉也好过被监管部门盯上，特别是在新国九条刚出台的氛围里！他们的投资值得吐糟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而楚垣夕这篇文章是对着上路去的，这要是真的刷屏朋友圈，监管部门非得弄死他们不可啊！啊—— 转过天来到了周日，楚垣夕愕然看到新闻里贴出来处罚结果——永禁，两个微信公众号永禁，而且不许转世复活。 这个结果让楚垣夕目瞪口呆，从内心深处来说他也没想到真的永禁了，监管部门一般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以为顶多公开道歉+罚款，然而这次显然动了真怒了！ 这下算是彻底如了他的愿，楚垣夕看看手机，微信几乎炸了。这相当于他带头完成了一次估值粉碎计划，虽然跟降维打击比不了吧，但是对自媒体行业来说不啻为8级大地震，出了这事所有自媒体融资都会变得艰难几倍。 讽刺的是这个事情还是自媒体人自己搞出来的！ 呵呵？这能怪我？楚垣夕很不想得罪人，特别是得罪同行，因为同行永远是容易找到他错漏的人。然而事已至此，不想得罪也没用了，死道友不死贫道，那就这么地吧！反正老夫今后也要转型小康的，自媒体只是个跳板。 他的微信里，朱魑是被置顶的，跳顶的信息再多也冒不掉朱魑。只见朱魑发来了一个截图，是房诗菱在哭，她的深夜画廊已经走到拍钱的那步，还是大夏投资领投，图汼资本、乾云基金跟投，拟投资协议反复推敲十几个来回，对赌、激励错综复杂，眼看大功告成了，然而一夜之间，投资人说还得再看看…… 楚垣夕心说得亏没加房诗菱的微信啊，不然肯定被骂死了，拒绝加她微信果然是个英明的决定！ 他赶紧给朱魑回复：这段时间离房诗菱远点！我怕她又来占便宜…… 朱魑似乎正在看微信，秒回：你个渣男！你把老阿姨害得这么惨，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楚垣夕：我痛啊，痛彻心脾，但我也没钱给她投资，没办法只能肉偿了，你觉得怎么样？ 朱魑：你想的美呢！ 楚垣夕嘿嘿一笑关上手机，其它消息统统不看。所谓横眉冷对千夫指，就得有无视各种指责的信心，他是有正事要做的，不能总被这种杂七杂八的事情牵扯精力。特别是撕逼这种事，除非是主动去撕，有预谋有计划的去撕，否则必须适可而止，像这次就是标准的玩炸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友情提醒 楚垣夕心说得亏没加房诗菱的微信啊，不然肯定被骂死了，拒绝加她微信果然是个英明的决定！ 他赶紧给朱魑回复：这段时间离房诗菱远点！我怕她又来占便宜…… 朱魑似乎正在看微信，秒回：你个渣男！你把老阿姨害得这么惨，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楚垣夕：我痛啊，痛彻心脾，但我也没钱给她投资，没办法只能肉偿了，你觉得怎么样？ 朱魑：你想的美呢！ 楚垣夕嘿嘿一笑关上手机，其它消息统统不看。所谓横眉冷对千夫指，就得有无视各种指责的信心，他是有正事要做的，不能总被这种杂七杂八的事情牵扯精力。特别是撕逼这种事，除非是主动去撕，有预谋有计划的去撕，否则必须适可而止，像这次就是标准的玩炸了。 周一，在帝都的另一边，陆永孝焦急的在别墅中踱步，不过并不是为封号的事情。 他不得不承认楚垣夕补的这一刀非常狠，那些本来同仇敌忾的大佬们不约而同全都噤声，诅咒归诅咒，然而他想做的事情却没人呼应了。 然而这只是小事，说到底无非赔了一百万，至少交情建立起来了，这个时代，人脉就是资源，就是名声，就是钱。而且他这算是共患难的交情，在所有交情里算是比较值钱的一种了。 现在他有更大的事要做，那就是和大事件的合作！自从他通过众筹吧李靖飞的股权拿过来，跟大事件的交流和沟通就变得通畅了很多。而他希望推动的合作又是一个很好的事情，虽然目标是蹭大事件的流量，但是，大事件也需要优质的内容啊！ 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大事件的慈善活动箭在弦上，在全国范围内预热都已经预热了好久。而且这次的预热不止是线上活动，还搞了非常规模宏大的线下互动，从羊城到帝都，沿途高校都被调动了好几起。高校，一直都是大事件的基本盘，粉丝无数，群众基础极深，也是大事件深得年轻人喜爱的标志，无形中提升了估值。 线下活动他是赶不上了，他参与进来太晚，而大事件的活动早就安排好了，是涉及到数万人次的线下活动，临时调整是不可能的。但最终的慈善晚会他还来得及赶场，而那个才是线上的高峰，也是他最想蹭的流量！ 他现在等的就是大事件的安排。本来以马路工作室的能量想要临时赶场加入大事件的慈善晚会直播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然而金钱是有魔力的，一晃变成投资人，而且是占股5%的投资人，虽然是众筹的吧，但地位就不一样了。 这让他不禁有些得意，当机立断的决心和超高效的执行能力无不凸显自己的成功！ 他正美美的想着，忽然微信来消息了，一看，顿时喜上眉梢！他一挥拳，立刻给马捷发语音：搞定！大事件够意思，给了五分钟，准备节目吧。 然后他切换到大事件的事业群里，群里讨论非常热烈，满满都是自信，满满都是估值再上台阶的声音。 如果说大事件值钱的地方在于影视预期，那么大事件的根基则在于粉丝的忠诚度。就天朝这个范围来说，单纯的比粉丝数量大事件根本排不上号，甚至于大事件的自媒体矩阵里只有微博还马马虎虎，微信公众号搞的简直无比稀烂，无比业余。然而，要说谁是第一，无论怎么排，大事件一定会被提及。 因为他们的粉丝价值极高。这也造成了，他们家的粉丝是别人最想薅的粉丝。 陆永孝安静的看着，美美的不说话。随着预热的成功，大事件有一股霸业将成的气势，气势这种东西是很虚的，但是这段时间几乎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股气势。 如果说过去给大事件估值40亿是个很值得吐糟的事情，那么这段时间几乎所有投资人都感到踏实，至少40亿的估值，稳了！ 这一切都因为这场声势浩大的慈善活动。 众所周知，搞慈善能带来极大的好处，比如一个具备防御性的光环，比如在社会中形成向心力吸引自来水，比如夯实在粉丝心目中的地位，而大事件这场慈善又非同一般，走的是群众路线，发动粉丝掏腰包，这又是所有慈善活动中最难的一种。 但是，一旦走成了，那简直稳如泰山。因为凡是为你掏过钱的粉丝，一定是真粉丝，就算以前是浮粉，也会在掏钱的那一刹那成为真粉，这就是粉丝和金钱二者之间奇妙的地方。 可以说，用金钱凝聚成的粉丝纽带是最牢不可破的，这种纽带记忆深刻，比任何口碑传播乃至互联网上的互动都强大无数倍。 要知道，不是随便你来个歪瓜裂枣就有资格搞慈善的，能够有资格搞慈善本身就说明了江湖地位。 而大事件的数据反馈从预热开始就呈现爆发的趋势，在他们的号召下，慷慨解囊的粉丝比比皆是，有很多甚至不知道这次慈善的内容是什么，捐款是捐给谁，就纷纷打开钱包，这绝对是任何一个媒体，不限于自媒体在内的所有媒体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至少在这个月，大事件可以拍着胸脯自称天朝第一自媒体，谁敢反对就会被海量的粉丝喷成渣渣。 他正美美的想着，忽然看到马捷发来一个奇怪消息，大意是说左眼的朋友听说了左眼进了马路工作室，来恭维他的时候又听左眼说了参股大事件的事情，然后友情提醒咱们，大事件可能违反了新出台的《英烈法》，有很大的问题。 这段话绕来绕去的，陆永孝看了三遍才把人物关系弄清楚，心说这哪来的二货啊？还跑来指点我的迷津来了？大事件满身都是正能量，会违反《英烈法》，请问你是在搞笑吗？ 另一边，马路工作室里，左眼跟马捷提了一嘴也就没再多说，在微信里对洪兴轻松的说：反正，众筹名单里又没有我。 提醒一下尽到义务，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多事的了。要搁以前，想让他多这一把手，姥姥！ 找到问题了，这不是套路 刚刚醒来发现炸了，打开电脑核对半天发现是预设提前发布导致的操作失误，使得282和281章出现了250字左右的重复。 请大家重新下载第281章。281章里有新内容（不看也可以。是爆文发出之后的读者反应）。 281章更新后的字数超过之前的。 在电脑上找半天发现word里是完全没有重复的，我还以为起点自动给弄了防盗呢，结果锅是我自己的……javascript: 解释一下造成这个失误的原因，这段时间不是存稿告罄了么……于是出现了先把章节提交到起点后台定时发布，后修改前面的段落，这么一种情况。 搁以前有存稿的时候没任何影响，因为修改的部分肯定是还没提交过的，比如写到250章了，后台提交到220章了，网上更新到200章了，这时我返回去修改230章、240章的内容，怎么修改都不是问题。 然而现在面临的新情况是写到250章了，网上更新到240章了，后台提交到249章了。于是，我又习惯性的去改245、246两章的word文件，改完保存在硬盘。网上已经提交的部分就没管…… 于是这次就这么弄的，写完了一段时间重新向上梳理的时候发现等一下哎，这里读者老爷们指点过，要加一些用户互动反馈之类的更好看。于是老革命遇到新问题，望大伙体谅一二。 貌似高手顿首百拜。 第二百八十三章 平地惊雷 这个友情提醒等于是从洪兴嘴里经过左眼聊天聊出来，转述给马捷，马捷再复述给陆永孝的，转了两次手，所以语焉不详，甚至于从左眼那里就没细问到底是哪集出的问题？他跟洪兴也算很久没聊了，还忙着叙旧呢，招呼马捷一声就算好的。 而马捷虽然不明觉厉，但是，法律不会向前回溯是尝试，就算大事件以前的节目有问题吧，那也是以前拍的，能咋的？ 就这样，一个真正巨大的事件向着谁也不知道的方向前进着，至少当局者迷。陆永孝看看马捷的消息看，再看看大事件事业群里群情激昂的讨论，深深的觉得不应该去煞风景，用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加入炽热的讨论，是怕别人不讨厌自己吗？ 五月十五这一天楚垣夕接到一个好消息，翘班多日的椒图终于准备打道回府了。随着乱世出山存稿告罄，公众号上不得不让漫画断更，理由则是烂大街的万金油——漫画家外出取材。 话说有那么多使用这个借口的人，唯独楚垣夕公布这个理由的时候不亏心啊，君不见漫画家都溜到宇宙国取材去了！楚垣夕对椒图简直是盼星星盼月亮，就差跪舔了！等他回来之后，先关小黑屋饿三天，三天不画出十画来不给饭吃！ 不过考虑到他这次是满载而归，可以给予一点口头奖励，哼！ 经过两天的平息，自媒体行业对巴人娱乐的众怒也被层出不穷的新热点带走了。这段时间是个多瓜时刻，每天都有新瓜落地，楚垣夕最近比较感兴趣的一个瓜是川中的严书记事件，新时代的天朝，这种放大阶级分化的事最容易引起口诛笔伐，而这位书记的糟简直不知道从何吐起。 可能是因为雇佣了大量人手的缘故，楚垣夕最近算是彻底从自媒体的运营里解放出来了，需要他亲手操作的只有短视频各平台的上传和公众号发布内容的审核，此外就是短视频内容设计。当然，公司内还多出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所以并没有变轻松。 对公众号内容，巴人娱乐可谓严格之极，媒体支援部攒文章，何娜美先审一遍，然后楚垣夕再审一遍，以确保绝不出问题。 这个工作楚垣夕也想甩给声叔，不过考虑到声叔肩上的担子已经很重了，还是甩给杨苑美吧…… 对于巴人娱乐，虽然不会与未来的小康成为父子关系，但扩张成巴人集团是肯定的，下面会分成多家子公司，游戏、媒体、影视、IP开发、投资和服装等等，大概声叔会兼任IP开发和媒体两个部门的老大，而杨苑美去负责服装公司？或者声叔负责IP开发，杨苑美负责媒体，服装公司交给曹珊？ 嘶……那朱魑能做啥？送去服装公司跟曹珊撕逼？惹不起惹不起！ 游戏公司楚垣夕是肯定自领的，未来需要跟他们好好沟通一下这个事情，不过这肯定是《乱世出山》手游上线之后的事情，现在还没立项，没影的事不需要着急。 最近他金手指到期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因为短视频中出现了很多他原世界里没看到过的内容，要么，就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要么，就是金手指差不多到期了，接下来出现的新内容已经不在他的视野内。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因为毕竟他还能看到一些临近穿越节点时原世界中最新冒出来的内容。 另一个金手指到期的佐证是最近抖音上已经呈现出明显的数据**了，这也是他临近穿越时点时看到过的，可以说是标志性事件了吧。其实当初地下车库小姐姐的数据，也可以归结到“数据异常”里边，只不过它成了个现象，所以人们不这么看。 反正抖音上边已经开始狂刷赞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作品获取的点赞数明显超出可以理解的范围。他也拜托媒体支援部的员工们去探访一下，到底有没有有效的刷赞方式出现，而他自己则需要去探一下张铭的口风。不过这事急不得，得过今天跟资源兑现的事一块谈。 不过对金手指的到期他早就做过心理建设了，唯一遗憾的就是还没给朱魑找到一个能够比肩地下车库的爆款来，殊为憾事。本来迭代版的《学猫叫》是有机会的，结果朱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让给夏目酱，还输给楚垣夕一次打赌，这让她最近很长时间都提不起精神来。 像楚垣夕这样的人，能让他内疚的事情是不多的，但这件事确实比较内疚。不过他现在倒是没空内疚，曹珊那还有事情需要他去沟通，袁苜也在微信上等着，关于DKP制度也还有一些待完善的地方，这是今天需要搞定的工作内容。 总之随着公司触角越张越开，他也逐渐从一个短视频内容制作者过渡到集团公司的总裁。只不过如果换成别人，比如房诗菱或者高文明吧，这个过渡的时间大概得是半年起步，而对楚垣夕来说不消耗任何时间，自然而然春风化雨，他相信自己可以处理得风调雨顺井井有条，只要没有平地惊雷。 然而平地惊雷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看到陆羽再次急火火的跑过来，楚垣夕很想捂脸，说：“有什么事不能微信或者qq上提醒我啊非得亲自跑过来？” 然而陆羽连话都不想说，直接把手机塞给他。楚垣夕拿过来一看，顿时眼珠子就瞪直了，只见那是一篇新闻，写的是大事件侮辱英烈！ 等看完详细的内容，楚垣夕忽然感到一阵悲凉。大事件当然有错，把前几年拍的节目重新剪辑了一下上传到头条上边，然后被人抓住把柄，因为节目里在怒喷小学教科书上放广告的现象时用了不恰当的类比，而且仿佛是不怕死似的，连用两次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要知道这是特地经过剪辑之后重新上传的，这么死，死得不冤！ 然而，楚垣夕兔死狐悲。 第二百八十四章 推广资源 一时间楚垣夕心里五味杂陈。如果这都要套用《英烈法》，是不是死相太惨了一些？《英烈法》出台应该是为了去锤那些恶意污蔑英烈们的家伙吧？不管大事件是真的正能量也好，是卖人设装出来的也罢，结果一刀砍在一直在宣扬正能量的自媒体身上。 他心说大事件可别这么凉了吧？大事件要是凉了，那天朝的自媒体行业岂不是整体都要降温了？这事还没盖棺定论，他并不希望大事件凉凉。 他打开手机一看，李靖飞这个没皮没脸的居然又在得瑟？你这个心得有多大？你不怕陆永孝看见吗？那人可是个绝对的小心眼！ 然而李靖飞不怕，不但不怕，还跑到张铭那去得瑟，而张铭正焦头烂额呢！ 他心里简直就是日了狗了！这种污糟猫的事情为什么又双叒叕发生在自己的平台上面？为什么？啊—— 张铭痛苦的自责着。这段倒霉视频是8号就上传了的，就是他和pony马开战的那天！过了整整一周，自己的平台算法和人工，居然没有任何排查机制把这么关键的违法之处排查出来？ 这说明什么？说明整个上传审核流程都存在致命的漏洞，必须研究更有效的预案来应对这种情况！ 这一刻他简直恨透了大事件，大事件的自媒体矩阵是如此庞大，优土是他们的主基地，爱奇艺也经营的挺好，你不往优土爱奇艺上边传，往我头条APP上传个什么劲啊！把我这当垃圾筐啦？ 倒垃圾就算了，还倒有毒垃圾？有毒也就算了，还是隐藏毒性，让自己的审核机制形同虚设！ 这一刻他又想感谢大事件，因为这事他可以甩锅。大事件作死反而帮他找到了自身产品线上的弱点。 正在这时李靖飞突然跑出来得瑟，真是让他气得够够的！他知道李靖飞得瑟什么，李靖飞卖掉大事件股权的事又不是秘密，还搞了众筹，而大事件又被视作优质资产，即使在头条系眼中也是一个有价值的可以谈合作的对象。 张铭没好气的在微信里写道：你可省省吧，我要是你我都吓死了。这么频繁的躲开灾难说明什么？说明你和灾难相伴啊，好好查查你其它的投资有没巨大风险吧！ 李靖飞回手就是洋洋得意的截了一张图。 这图是那天在巴人娱乐听楚垣夕讲座之后他做的总结，大部分是雪上项目、草根歌手之类的，但他把召集讲座之前楚垣夕、袁苜还有他三个人交流的内容也录入了进去，其中就包括楚垣夕断大事件的评语——贩卖道德、四处树敌。 特别是，他原封不动的记录了楚垣夕的一些话，比如楚垣夕当时问：那，你可知道昨天出台的《英烈法》？ 这句话当时给他带来很大的震撼，现在给张铭带来更大的震撼…… 张铭当时就惊了，孙贼！楚垣夕你个孙贼！这话你特么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特么倒是跟我说啊！你跟李靖飞说有个鬼用啊？ 他立刻给楚垣夕发消息痛斥其人不地道，这么关键的事不跟我说。然后又对李靖飞说：瞧把你美的，这不改变你的投资风险巨大的事实啊，只是你运气比较好。我看你不如来投资我们头条系，明年有望纳斯达克上市噢。 李靖飞用扎心的方式秒回：别，你瞧瞧你那光今年出了多少事了？你那的灾难等级比我可高多了。再说我有好的投资项目。 张铭简直不想跟他说话！ 不过他对楚垣夕的评价不得不再次提升，要知道李靖飞可是铁头娃，主意非常大，也不听人劝。但从这些只言片语里可以梳理出，是楚垣夕鼓动他卖掉大事件的股票，然后参与雪上项目，相当于楚垣夕全程指导了李靖飞的投资流向，这就相当诡异了。 他平静的问：你把大事件的两亿还有香江的股票都卖了，就为了搞雪上项目？一下投资这么大，可行吗？ 没想到李靖飞的回答是：雪上项目我只打算跟一部分，剩下的准备投楚垣夕的公司。 张铭瞬间坐直：你这么信任他？你跟他认识才不久吧？ 李靖飞最近明显飘了，回复说：你看岛国史吗？楚垣夕简直就是织田信长转世。信长定律听说过么？和信长作对的人，要么被信长亲手干掉，要么被老天爷干掉。你说我投不投他？这就相当于他替我挽回大笔损失，我给他发大红包了。 张铭一愣：等会，大事件也跟楚垣夕作对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李靖飞：没有啊，但是陆永孝跟楚垣夕作对来着。 张铭：再等会，大事件还没凉啊。人家要是只是整改道歉呢？其实没实质性的损失。 李靖飞：你这么说就虚伪了吧？别人这么问我能理解，你？我消息也是很灵通的。 张铭一阵摇头，因为他处在暴风眼中，比李靖飞通透的多。 他不了解陆永孝，不过依稀记得就是他搞众筹拿了李靖飞的股份。此时李靖飞一提，他心说这简直就是个圈套，绝对的，这人死惨了！ 不过这时候也没时间追究，因为楚垣夕回消息了。 楚垣夕义正言辞的问：你为什么不去问问大事件为啥偏偏要在头条上边上传？那么多视频平台他们偏偏传头条是为什么？这也能赖我吗？那个时候我就算提醒也是提醒优土爱奇艺啊！难道要我对所有视频平台说大事件的坏话？而且是在人家没出问题的时候？大事件可是天朝第一大喷子，我作死呢？ 张铭顿时发现楚垣夕说的好有道理，自己竟然无言以对。他心说你作死的次数还少吗？只是一直都没有死而已。 算了，正好楚垣夕出现了，跟他说正事！张铭坐正了一些，在微信里说：你上次的歌，我们评估过了，只能算是A级，算不上S级啊。 楚垣夕发了个笑脸：你库里有几个A？有S？ 张铭一看算了，干脆直说吧，打哑谜实在太窝心：集团内部要求你共享《乱世出山》版权的声音很大啊。 第二百八十五章 愁云惨淡万里凝 楚垣夕呵呵一笑，回复：你自比pony马，微信公众号首发《乱世出山》，然而企鹅跟我要版权了吗？你是做平台的，不想着扶持平台用户，还想通过音乐反过来索要整个IP的版权？请问你拿什么比pony马？企鹅20年前的公司文化都没你这么斤斤计较。这事不提了，你把音乐删掉吧。 张铭心说删不掉，已经入库了，这三首歌生是抖音的歌，死是抖音的鬼歌！删掉了这三首歌，我这活动就彻底烂尾了！没有任何一首原创音乐值得拿给导师看的活动是什么体验？这个问题至少在某乎上能得几千关注吧？ 他赶紧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别激动小兄dei。我跟他们说了我们没有运营一个类似漫画版权的经验和业务线，近期也不会有，所以共享版权对我们没意义。 楚垣夕又发了个笑脸，心说有的人不刺激刺激不知道疼。 张铭疼不疼他不知道，但陆永孝一定是疼的。 实际上陆永孝的疼是外人无法了解到的，因为他刚刚经历公众号被永禁的事件。 那时他的损失不大，所以可以心平气和的看着那些和他一个战壕的投资者们如丧考妣，其中不乏著名投资机构。那时他的内心不但不悲伤，反而有种窃喜。当然，表现还是要表现的悲戚一些，要恰到好处，要感人至深，把这种同仇敌忾的气氛永远固定下来。如此，才对得起自己献祭一个公众号啊！ 然鹅，现在轮到他了…… 真说起来，就算大事件估值归零，他的损失也没有那么大。直接投资1500万，通过动意基金投资3000万，其它1亿5500万都是众筹者的损失。 然而损失这事不能这么算，等到出事的第三天，也就是5月17号，他心脏都快骤停了！ 继昨天抖音宣布下架大事件的所有作品，等同于封号之后，今天，微博、企鹅、爱奇艺纷纷发声，第一是开展自查自清工作，第二是直接关闭大事件账号或下架相关视频。而大事件的主基地优土呢？没吭声，直接屏蔽。 这让整个大事件事业群内一片沉默，愁云惨淡的气氛极为压抑。 陆永孝的手机已经关了静音，微信上其它地方根本不敢看，隔不多久就有一个视频或者语音对话的请求发过来，全是众筹者的，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 要说损失是众筹者承担，但也得看看参与众筹的都是谁！他当初可是把这个当成资源交换出去的，不是面向社会人公开兜售，参与众筹的都是对他来说有用的人，连左眼他都没考虑。 换言之，那些参与了众筹的，也都有些能量，他把人家全坑了能活的下去？那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几十个…… 只见大事件群里有人说：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先例的，整改一下就好了，下架可以再上架，关账号可以再开账号，前面的作品都删掉都没关系，只要让我们继续干就好。 陆永孝只想大骂：现在问题就是让不让你继续干啊！整改，多久能改完？半年？一年？黄花菜都凉了啊！ 他也很想到微博上去灌个鸡汤，号召大伙忍一忍就过去了，问题是他自己要过不下去了。这时马捷拧着眉头走过来，问：“舅舅，节目还准备不准备？”他那时干净特别足，只用了一天就编排好了节目内容，然后就迎来暴击…… “还准备个屁啊！”陆永孝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说：“我都想要注销微博以谢天下了。” 马捷“哦”了一声，腹诽不已，不过倒是对左眼的朋友产生很大的好奇心。他这朋友简直是天才啊，如此犀利的嗅觉和敏感的神经，应该用在“正地方”才对！ 被马捷念叨着的洪兴此时正在“正地方”求教呢。 他为啥忽然想起左眼来了？因为《惊声主播》经过掐头去尾不要中间的剪辑之后上院线了啊！ 这次上线是标准的硬着头皮上，反正上也是死不上也是死，不如拼一把。左眼对片方可谓是仁至义尽，虽然把他的镜头全都剪掉了，然而他仍然在粉丝群里做了尽力的宣传。毕竟左眼也是成名多年的超级主播，当年自己搞工作室的时候，光维护粉丝群的小组就有六个人，每天上他的号跟粉丝互动。 事到如今这已经算是尸体上剩下的唯一有价值的器官了，而且因为复出无望，人气也在快速流失着。 然而大清都亡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首日票房勉强6位数，口碑用卵想都知道不可能存在，某瓣上因为打分的人太少，上映之后的评分是“暂无评分”。这就极为尴尬了，好歹毕导去逐梦演艺圈之后还能得个二点几分啊…… 看到如此惨状，鹏飞科技里下起凄风惨雨，本就枯竭的现金流补血无望，融资也没地方可容，楚垣夕的老同事群里每天都在有奖竞猜李兆开什么时候信仰一跃。 左眼倒是对这个有很强烈的心理准备，原因是——没有自己出镜的电影怎么可能有票房噢？ 而洪兴，这时候已经屡受打击见怪不怪，春节前高光的一幕幕仿如隔世。所以，他的接受能力也比较强。 不过咽下这口气是不可能的，洪兴一边虚心努力的向楚垣夕讨教内容制作技巧，一边在网上吹风，用左眼的口吻暗指巴人娱乐陷害忠良，是他们动用不可告人的上层关系封杀了左眼。 可惜的是在网络上三个月就能形成代沟，昔日人声鼎沸的左眼粉丝团已经风流云散了，洪兴的风吹出去之后连个回响都没有，反而是让左眼挺不高兴的。 结果这种小打小闹除了溅起一点小水花来毛用都没有。 不过这不是重点，怎么学到楚垣夕的内容秘籍才是重点。洪兴痛定思痛之后决定全盘效仿巴人娱乐，不但做短视频，也弄一个公众号出来。这是他过去根本看不上的玩意，当然，也有他根本不懂怎么玩的原因。 第二百八十六章 浪涛信息还能苟 这段时间洪兴也没闲着。 虽不明但觉厉就是这么一种感觉，不懂也得上马，公众号现在不上马是不行了，因为洪兴感到只学楚垣夕的短视频制作思路顶多学一个皮毛。 自从上次内部讨论之后他们几个核心全都明白一个浅显的事实，那就是——他们根本跟不上楚垣夕的节奏！ 要知道自从上一次闭门会议之后，洪兴可是采用史上最笨但最有效的办法来学楚垣夕的，发动自身人力充足的优势，成立了好几个部门一起发力，监控到有爆火潜力的新歌立刻拿来编舞，监控包括巴人在内的几个大号看他们的动作等等。然而收效不佳，虽然平均数据有抬头的趋势，但缺乏爆款。 因此他们不得不把某些发育起来的号卖掉，以保持盈亏平衡，他们的人力也是需要成本的！这样下去不是事…… 唯一值得聊以**的是，巴人娱乐的爆款频率也在下降，从以前恨不能两三天就出一个爆款，变成偶尔才出一个爆款了。当然，这是因为爆款的标准也在提升，现在没有一百万赞根本不能叫爆款。 这时候，去穷究过去几个月里楚垣夕的爆款视频是怎么制作出来的已经根本不可能了，绝无任何可能复现当时的环境和素材，那些新发的歌被楚垣夕用来当成BGM做成爆款的还好理解一些，可还有大量沉寂的老歌和外国歌呢？ 这些东西不能复现就不可能想通楚垣夕的制作思路，更何况秘籍？所以，从现在起学着做吧！洪兴早就有了朝闻道夕可死的觉悟，现在有机会手把手的跟楚垣夕偷师，总能学会点什么吧？ 不过洪兴越学越觉得必须学全套，不能只学短视频，因此学巴人建立公众号势在必行！ 这就是他借电影上线之机重新跟左眼搭上线的原因，因为左眼以前自己做工作室的时候也是有公众号的，做的很花哨，数据还不错呢！可惜大棒子下来一并被封了…… 左眼看洪兴跟他聊公众号，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兴趣来，那都是他过去玩剩下的。他现在关心的是《惊声主播》还有没有机会死灰复燃。当年《大圣归来》上线的时候不也是这么扑街的么？结果就逆袭了，所以只要电影院不大量撤档就还有机会！ 然而，电影院变得越来越现实，《惊声主播》上线三天之后基本就是撤档的命。 所以洪兴问了一圈之后，发现还是不得不求教于楚垣夕？他的目标最终还是要做直播，打的如意算盘是效仿巴人娱乐靠公众号聚集人气，弄一个直播类的头部公众号出来，分成几个频道，每个频道提供一类直播内容，然后固定更新，把粉丝抓牢。 对IP，他知道自己没那个斤两，但是直播是老本行啊，他可是跟随着直播热潮赚到过钱的，公会的架构现在仍然还在。 只是当初一直人云亦云，做直播公会虽然追逐到一些短期价值，但是搞得乌烟瘴气不说，什么梳理粉丝调性巩固长期活跃之类的根本就没想过，做内容是什么意思也从来没想过，以至于潮水退去直接裸泳，连他旗下的主播们也大都如此，没个长性。 巴人娱乐的示范算是让他悟到了一些细水长流的东西，可就是因为悟到的只是一些而不是全部，才更加抓耳挠腮！ 对于公众号，黑嘴和郑佟这两个左膀右臂罕见的出现一致，全都很支持。郑佟需要一个自家的舞台，不受各种限制的做内容，黑嘴想的就简单了，浪涛信息搞公众号是有天然优势啊呀，流量优势。 他们自己就是刷假量的，手里也有少许真量，关键是，他们知道从哪买真量! 这个不是技能，是天赋，而且是个不能小瞧的天赋，因为在这个自媒体横行的时代，买量是一个无比艰辛的工作，价钱是一方面，关键是真假。一般人去买量，人家能按一半的真量导过去就算仁义的了！可以说这是一个就连楚垣夕都羡慕和眼馋的天赋，而浪涛信息则不然，谁家有真量，谁家能给自己增加精准粉丝，他们都是有交情的。 换言之，浪涛信息自己就是贼祖宗，这条道上谁不知道？给他们家导假量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吗？ 而且他们手里真量虽然少，但是有水军啊！水军和粉丝是两种不同生物，水军是拿钱办事的，更职业，可以制造出比粉丝更大的声量效果出来，数量虽然少，但是一个能打别人十个！ 所以他们不但能买到真量，就连价格都比别人低。 经过黑嘴一番操作，有的和别人互换流量，有的舍掉脸皮去蹭别人流量，有的实在不行就给友情价，七拼八凑一通猛攒，在很短时间里就弄了一个大号，号称有百万关注。 只不过他这百万关注跟楚垣夕的百万关注不可同日而语。楚垣夕的百万关注走的是高文明那套路子，甚至尤有过之，抓的是粉丝质量。而浪涛信息这个，打开率和活跃简直惨不忍睹，而且流失率极高。 不过即便如此洪兴也高兴的蹦起来。粉丝质量差，没有忠诚度，这都可以靠内容慢慢梳理和培养，至少骨架先撑起来了，出门说话都硬气！他，又想融资了…… 过去他不喜欢这种慢工出细活，但现在发现这么做似乎也不错？所以他没有急吼吼的让黑嘴把流量导入到直播里去，而是打算先行培育一番，这样，绕来绕去，又绕到怎么向楚垣夕偷师这门手艺上。 此时他最盼着的就是楚垣夕再出一片知识分享，不是楚垣夕的知识分享里有多少干货能让他获益，而是他就可以上赶着舔过去了！ 他的舔功一流，在微博上把中原两点红的人设经营的算是极好的了，偶尔还会被楚垣夕点赞，然而无可奈何的是人家没义务天天搭理他啊。问问题的人又不止他一个，十个问题能有九个“没看见”，偶尔回答一个还得舔半天，这怎么破？ 第二百八十七章 境界高的表现 洪兴觉得楚垣夕这人还是要脸的，每次发完知识分享坑完钱之后都会热情高涨的到微博上答疑，仿佛知道自己的知识分享太水了，通过这种答疑能够补偿一下用户。可他问题太多，就算舔得再专业也没用。 因此他得抓住有限的机会。当然，短视频制作的问题也不能放下，那个更是重中之重。而且问得必须有技巧，要能骚到对方痒处，这样才会被优先回答。 论制作短视频他觉得楚垣夕是有不可替代性的，而运营公众号则没有。天朝范围内公众号运营强者多如牛毛，他需要楚垣夕解答的只是如何从短视频和直播到公众号，以及反向流程中的学问，学习他公众号和短视频相结合的打法。说到底，楚垣夕用公众号养IP的那套打法他看见了，很牛，但不是自己所需要的。 其实洪兴完全高估了楚垣夕的道德水准，楚垣夕去答疑可不是补偿付费用户，谁知道你们问问题的人付费没付费啊？ 他去答疑完全是为了卖自己KOL的人设去了，那些问题很多他也不懂，遇到不懂的就“没看见”。 最近他上微博的次数明显多了不少，连带着朱魑也向微博控的方向转化。不过他们关注点不一样，楚垣夕关注的是陆永孝自宫了自己的微博，宣布大事件翻本之前不登录，这太刚烈了！大有曹孟德割胡子以谢天下的劲头。 不过他的微博在自宫之前已经臭了街了，污水井喷臭水横流，特别是随着大事件被事实上全网封禁，那些参与众筹的有钱人一个个都联系不上他，只能上他微博上发泄。 可惜啊，事态才刚刚发酵陆永孝就麻溜的自宫掉，还关了评论，让楚垣夕少了一个看好戏的地方，这是打算全面放弃创业导师的人设了？ 而朱魑比较关注巴人娱乐的风评，化身无影侠，不论大V小V，只要提到巴人娱乐的地方就去看看，于是也就看见了洪兴放出来的歪风。 “切，这谁啊这是，左眼的小号吗？说话阴阳怪气的。”朱魑把手机递给楚垣夕看，说：“要我说啊，你上回过春节之前手撕左眼撕的还不够深。你看看，现在又蹦跶上了。” 楚垣夕一边看手机一边说风凉话：“唉，人家电影投资赔的那么惨，明星路还被封杀了，你就让人家哀嚎两句呗。你看都没人搭理，这样不是挺好的？我还有上层关系，他可真敢想啊！” “你到底有没有啊？最近这么说的人可不止一个。” 楚垣夕知道这是他营造自己上边有人的假像成功了。狐假虎威的关键点在于虎出现在哪里狐狸就出现在哪里，最近互联网上几次事件都能看到他的身影，而且打哪指哪，这能量可就很容易激活别人的想象力。目测未来一段时间都应该能够消停消停，谁再来捅马蜂窝肯定得掂量掂量。 只是没想到连朱魑都会产生这种疑问，“呵呵，你看我像上边有人的样？” “不像。”朱魑立刻摇头，鼓着腮说：“你上边要是有人，看你这么能折腾，估计砍死你的心都有了。” 她拿回手机，说：“要我说啊，洪兴开大会那天虽然解气，但是又不解气，解得不彻底！你上台之后为啥承认自己是非原创啊？明明咱们才是原创的，应该证明左眼是非原创，一巴掌把他拍死。那样估计他现在也就蹦跶不动了，老老实实的做他的幕后去。” “我都明知道他死定了，我费那劲干什么啊？”楚垣夕很想拍拍朱魑的脑袋瓜子，不过走到跟前又舍不得拍了，转而替朱魑揉了揉肩膀。她最近为了跳一段冲击超爆款的舞，跳了至少得有一百遍，才一镜到底把一段15秒的短视频拍下来，做到完美，可是累得够呛。 “境界不同看问题的着眼点就不一样，成熟的人不易怒，你只管解气没解气，养不起大格局的。” “切，难道你什么大格局？” “当然了啊，左眼洪兴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让我生气的啊。” 楚垣夕说着打开自己的手机，打开微博看看，一看中原两点红又跑过来问问题了。 对于这位积极好学年轻有干劲的学生他真是有些惭愧的，甚至于有过把对方请到巴人来聊聊，看合适的话干脆招进媒体支援部的想法。不过最后想想还是算了，这天南地北的，有缘再见吧…… 为什么惭愧呢？因为这人问的问题，是他应该能回答出来但是真的回答不出来的。应该能回答是因为人家都是问他之前制作爆款的思路，如果那些爆款真的是他做的，他当然有能力回答了，然而并不能！ 更可惜的是，他的金手指眼看到期了…… 哎，别老吊着人家胃口了，来个干净利落的了断吧！ 只见中原两点红又在问：老大，我想知道你最近的爆款为什么独具慧眼选中鸟叔的《Champion》？这个歌出来好久了啊，一直都没人弄到短视频上边来，没想到跟朱魑的气质这么搭？ 这是楚垣夕为朱魑的超爆款承诺做的又一次冲锋，可惜有心栽花花不发，《Champion》为背景的劲舞效果绝佳，朱魑也算卖了力气了，跳出了难得的精品。然而吃奶的力气使出来，只录得了400万赞，放在今天的大环境下400万赞勉强能拿个周最佳，连月最佳都需要跟别人竞争一下。 不过跟风仍然是那么多，而且越来越多了，倒是在抖音上风靡了一阵，到处都是美女跳《Champion》，还迭代出很多花式，足以证明巴人娱乐风头不减。 楚垣夕相当尴尬，这又是金手指福利，怎么挑出《Champion》来是不可告人的！对于这位虚心的学生他感到无言以对，只好回复说：惭愧惭愧，朱魑跳劲舞是老本行，最近吵着要上热门，就给她找了个没人跳过的宇宙流。主要还是@朱魑跳的好，我也不知道会火。 洪兴看到这段话，鼻子都快气歪了！尼玛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第二百八十八章 楚垣夕的好学生（求票求订阅） 短视频因为时间所限只能从歌里截一小段出来做BGM啊，同样一首歌，截在这和截在那，简直天差地别。 实际上浪涛信息里边因为使用乱枪大鸟大脸圈鼻子的战术，早就在《Champion》里采集过音乐试制劲舞短视频了，就算出镜的小姐姐颜值比朱魑差点，舞姿可是杠杠的！ 要知道之前被他们搬运过的快手大主播灵儿本身就是跳劲舞的，户外直播的内容也基本都是劲舞。因此他们特地找了一个颜值在线气质冷艳的小姐姐顶着“灵儿小妹”的名号用搬运号做直播，账号被封杀之前还吸了不少火力呢，使得海王星工作室里宇宙流劲舞成为主要突破口。 结果呢？他们工作室一群人自己设计舞姿自己拍，那段使用《Champion》的作品连十五万赞都没到，而且时间上还比朱魑版本的《Champion》早半个月。 说实话，当初听《Champion》的时候洪兴就很有感觉，小姐姐的舞姿和气质也很到位，当时就觉得这段可能会火。然而最终的结果是不温不火，比海王星的普通作品强不少，但是距离爆款还很远。 有过亲身体会，洪兴心说您跟我说这是朱魑跳的好？要说舞是朱魑编出来的他还能信，但是洪兴打死都不信作为BGM的片段是朱魑自己挑出来的！ 然而楚垣夕都这么说了，他扮演的人设是不可能质问“老师”的，怎么办？ 这时他拿起手机一看，卧槽！手机黑屏了？这国产低端山寨机就是不行啊！号称千元机秒杀苹果，然而只是刚买来的时候还行，用个半年一年的，简直卡的不要不要的，动辄出问题！ 他赶紧把黑嘴的手机要过来，继续添：老师您太谦虚了，虽然@朱魑确实跳的顶棒了，但还是您选音乐的水平更高啊。另外您最近公众号发的好好噢，爆文一篇接着一篇，有没什么经验传授一下？ 只见楚垣夕很快写下回复：啊，最近的爆文都是公司的编辑写的（当然仍旧代表本公司观点），我已经把精力转移到融资和要上线的手机游戏开发中去了，未来的新增业务有点多，短视频和公众号这块一段时间内我没法照顾。这，就算是关于内容创作方面我近期能够回答的最后一个问题了吧，感谢同学们的一路相随。很惭愧不能继续陪伴大家成长。 楚垣夕写完，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心说这样应该就行了吧？咱短视频内容制作KOL的人设完美收官，只要今后不再跑到微博上去浪，再没有崩塌的嫌疑了。这样对学生们也算有个交代，免费回答了那么多问题，这要是照着知识分享的标准，这是免费回答了几千万块钱的问题吧？哎哟我就没见过这么豪爽的人啊！ 他正美着，忽然，朱魑“腾”的一下站起来，尖叫了一声：“楚垣夕你看看微博，刚才给你留言的人是谁？” 楚垣夕一愣，拿起手机一看，倒数第二个提问的，是中原两点红，但倒数第一个不是，他刚才没注意，这时一看，豆豆飞？ 这是谁？有点眼熟啊…… 朱魑指了指齐雨的工位，“还记得不？《英烈法》？” “卧槽！”楚垣夕直接震惊了，豆豆飞不就是那天直播的时候两次引诱齐雨的家伙吗？先让她唱国歌，后勾引她读弹幕，这良心坏到家了啊！参考后面大事件的死状，当时齐雨要是读了弹幕那简直就死惨了，得先裸奔一圈再自尽以谢才行！ 居然，这个坏的冒油的家伙跟中原两点红是一个人？他们说话都超好听，口吻真是一模一样的！ 苍天啊大地啊，老夫都教给他什么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枉我还以为他是诚心来学习的，这特么绝对是死敌吧？楚垣夕也“腾”的一下蹿起来：“我艹他八辈祖宗！” “哎哎哎！”朱魑一看办公区不少人都往这边看，感觉特别好笑，神清气爽的问：“你不是境界特别高，永远都不会为了小人而动怒么？你的大格局呢？” “滚——” 网络的另一头一样鸡飞狗跳，洪兴愕然看到楚垣夕的留言，只觉得前途一片昏暗，卧槽这孙子特么今后不做原创了？不做原创了老子抄谁去啊？这特么简直了！ 这时，郑佟忽然从外面蹿进来，拿着手机问：“老大老大，你怎么用豆豆飞给楚垣夕留言啊？” 洪兴愕然，然后低头一看手机，卧槽！怎么用了这个号？他忽然想起来刚才换了黑嘴的手机，而黑嘴微博上的关注列表跟他是一模一样的，唯独账号不一样。 他顿时就迷茫了，抖音是可以使用微博账号进行关联的，所以为了图省事，很多人都是一个账号横扫各类平台，也就是说，小号暴露了？ 黑嘴和郑佟面面相觑，只听洪兴带着哭腔问：“他到底是傻啊还是傻啊？就算我暴露了吧，他为了不让我抄就不做原创了？他这是伤敌八百自损一万啊！啊——” 这时，黑嘴拿回手机翻了翻，忽然发现巴人娱乐的公众号更新了，而且这次更新的内容极为遮遮掩掩，标题是：《一位神秘新人即将登陆巴人娱乐，一周之内我们将带给大家巨大的惊喜》。 这时殷玎也进来了，看他们三个大老爷们大眼瞪小眼的，不由得晃了晃手机，“你们猜巴人娱乐那边的神秘新人是谁？” “行啦姑奶奶，你就快说吧，知道你跟朱魑关系好。”黑嘴非常无奈的说，他还沉浸在中原两点红的暴露导致楚垣夕不再做原创的刚烈里边，心说这么长时间了，就这一回楚垣夕让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宁可自己死都不让敌人抄，这是什么精神？这也太社会了！ 只听殷玎乐呵呵的说：“周敏溪，听说过么？” “这是谁啊？”洪兴一愣。但郑佟当时就一激灵，不可置信的吼道：“谁？周敏溪？那不是韩国当红女团么？不是吧？这种咖位的女艺人跑到天朝来加入一个自媒体？这不得上大型综艺当导师的么？”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大牌驾临（求票求订阅） 周敏溪是在又一个周一来到巴人娱乐的，她的到来简直轰动了巴人娱乐所在的楼层，不止巴人员工看着新鲜，连对门的叮当网都跑过来一群宅男程序猿看偶像。 朱魑的咖位在某个圈子里已经不低了，但是再怎么的也不能自称国际明星，甚至于连自称为明星都有点不好意思，然而周敏溪是彻头彻尾的明星，而且本来有望成为国际明星。 很多人可能没听过周敏溪这个名字，但是看到真人的时候一定会感到眼熟，因为她凭借在现象级作品《提线傀儡》里站C位，在宇宙国整整火了两年，然后因为文化娱乐的国际性，又靠自来粉的传播而扩散到天朝、岛国乃至东南亚，可以说是红遍了半个亚洲的存在。 因此，当周敏溪化好了妆气场全开走出电梯的时候，整个走廊里顿时鸦雀无声！ 要知道这一楼的宅男平常可是经常看到朱魑和齐雨的，对美女已经产生了一些免疫力，有的甚至敢于在等电梯的时候搭个讪。 这让跟在周敏溪身后的椒图感到有些紧迫，因为这个新的办公地点他也是第一次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工位在哪。 跟在椒图身边的，是他的宇宙国挚友兼漫画大触金永汉。 金永汉也是一身又潮又酷的装扮，还弄了顶圆顶帽扣在头上，很有明星范儿。 因此当这三个人走到巴人大门外边站住的时候，连前台小姐姐都惊了，而且她并不认得椒图，连忙上去开门，但是堵着门问：“请问你们找谁？” 金永汉嗯了一声，操着不特别流利的汉语问椒图：“是这里么？” “是啊，招牌上不是巴人娱乐么？”椒图不乐意了，对前台小姐姐说：“不找谁，我在这工作。” “啊？”小姐姐一看他就没门卡，还在这工作？“那我为什么不认识你啊？” “那就是你的问题啦，我是这家公司的大股东啊，话说楚垣夕怎么没把我们的相片贴墙上呢？” “贴墙上不知道的还以为遗像呢！”楚垣夕听见外边的声音，从里面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难道还要我们给你搞个欢迎仪式？” 紧接着他就看见椒图的打扮了，头戴19块9的包邮墨镜，梳着社会人爆款短发抹发胶，脖子上套着浮水的沙金链子，手腕上一块地摊表，腰硬子上边缠着一条logo巨大的爱马仕皮带，下身穿勒蛋小脚裤，配上椒图的身高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足蹬镶钻豆丁鞋，最扎眼的是胳膊，上面花里胡哨的好像社会人，就不知道是纹的还是贴上去的…… 这打扮把楚垣夕直接震住了，心想我说前台为什么不让他进来呢，做的好！不过您这是标准的快手傻逼套装吧？难道在您的衣品里边，这样的打扮跟周敏溪很配？ 椒图一看楚垣夕，顿时就兴奋了：“应该的啊，我这立了大功了啊，你个瓜娃儿不该欢迎我？” “欢迎啊，我小黑屋都给你准备好了！”楚垣夕亲自递过来一块工牌，然后越过椒图，先跟金永汉握手寒暄，然后把禄山之爪伸向周敏溪。 周敏溪礼貌的一低头，说了一句什么什么思密达，然后跟楚垣夕用力一握。楚垣夕都没想到周敏溪居然不是浅浅一握，而是像老朋友好久不见一样？他顿时哈哈一笑，然后往里边引。 声叔也跟出来了，顺势头前带路，给椒图指点他的工位在哪。楚垣夕殿后，正要走，忽然被前台小姐姐拉住，问：“哎楚总楚总，刚才那个是谁啊？真是咱们公司大股东？” “椒图，咱们公司创始人之一，负责漫画的。大股东么，算是吧……”楚垣夕心说这厮刚好超过5%，不过是期权，不过以现在这行市拿出去装逼是足够了。 楚垣夕正在处理公务，一边是DKP制度的完善，一边是跟曹珊远程沟通，不过这些都可以放下，他赶紧叫上朱魑和杨苑美，领着几人一起钻进小会议室里，然后问：“周敏溪小姐姐能说汉语么？” 金永汉看了椒图一眼，说：“她能听一点点，不能说。” 椒图也点头，“我也是，宇宙语能听一点，说不利索。” “怎么这么多天才回来啊？我都停更了。” “看见了，不是外出取材么？想不到我椒图也有外出取材的一天，这是大漫画家的待遇啊！” “行你就别美了，你都干嘛了啊？” “还不都是你提的要求啊！”椒图去了趟宇宙国，整个人都开朗多了，哈哈笑着说：“我这一趟的经历能写一本书，等《乱世出山》连载完了，咱们开本都市流漫画吧？反正任务给你完成了，还买一送一。” 楚垣夕扭头看金永汉：“金先生，我看椒图跟我说，你也打算入职我们公司？” “是啊，我连老婆都带到帝都来了。”金永汉不无惆怅的说：“祖国一时半会我们是回不去喽。” “说是得罪了宇宙国的极道？” “要是纯极道的就好了，他们势力大的超过我的想象，能量能够接触到三颗星和崔瞬时那个档次的人。我以前也不混偶像团体，没想到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早知道这样……”金永汉说着，看到周敏溪在看他，不禁老脸一红，“早知道这样不等秦桑来，我就去单枪匹马救出周小姐！” 秦桑就是秦由，椒图的姓名。 周敏溪似乎听懂了，立刻叽哩哇啦说了一通，一边说一边不住的垂头，椒图立刻用宇宙语回了几句，然后说：“溪溪说给大家添麻烦了。” 楚垣夕心说人家说那么半天您就一句添麻烦了？您到底能听懂不能啊？而且溪溪是什么鬼？ 他憋着笑，对周敏溪轻松的说：“不用紧张，你都到了天朝帝都了还怕什么？这是地球上最安全的地方，他们能耐再大也别想到我大天朝来闹事。” 周末的时候椒图已经通报过了，周敏溪和金永汉都被他拐来了，都能入职巴人娱乐，甚至于薪资方面都进行过初步的沟通。 第二百九十章 人才济济（求票求订阅） 别看他们是逃出宇宙国的，身份信息和签证之类却很完备，并不是偷渡，只需要旅游签改成工作签而已。天朝在这方面向来是极为宽松的，特别是对欧美、宇宙国和岛国人。 只不过，该给他们多少薪水还是需要当面讨论一下的。 周敏溪的事情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她们的团虽然出了名，但是和经纪公司签的合同却形近卖身，比朱魑当初跟浪涛信息签的合同坑爹一百倍。不过这在宇宙国的娱乐圈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宇宙国的娱乐圈和天朝完全不是一回事，经纪公司占据绝对强势的地位，而且行规极重。 那么重到什么地步？ 无论在天朝还是欧美，一个艺人只要肯花解决金买断自己的合同，就是自由身了，可以放飞自我，艺人占据很大主动。 但在宇宙国不行，你就算是花了解约金，名义上是解约了，但实际上寸步难行，除了上网做主播或者街头卖艺之外几乎再也没有能够崭露头角的舞台，因为这个圈子里执行的不是法律，是行规，没有任何平台敢用你，连商场开业请model都不请。 这种情况也包括合约到期自动解约。这就有点像足球界博斯曼法案之前的俱乐部和球员之间的关系一样，合同到期了也不允许转会，除非老东家点头。宇宙国的行规也是如此，合同到期之后经纪公司不放手，艺人哪都去不成！ 周敏溪就是这样，女团成员合约陆续到期，矛盾总爆发。要知道她们前两年已经是红遍半个亚洲的女团了，按理说经纪公司怎么也该改善合同了，这也是大公司的惯例。然而她们坑爹的地方在于签的是个小公司，换成宇宙国三大经纪公司早就把人捧红了，但这家小公司只把她们姐妹当成摇钱树不说，资源是一点没有，还敲骨吸髓杀鸡取卵，于是最终决裂了。 周敏溪一怒之下做了直播，而且是个吃播，也就是直播吃饭。朱魑当年说过“我坐着不动都有人看”，周敏溪是直播吃沙拉都有人打赏，过日子只要节俭一点没问题，但是，毕竟是离开了她钟爱的舞台，而且她看不到未来。 堂堂的傀儡公主成了沙拉精，而人，毕竟是不能一辈子直播吃沙拉的。这种困境让她度日如年，虽然粉丝不断安慰，但人却渐渐绝望了。 她就这么懵懵懂懂的过了两个月，直到椒图出现在她面前。 金永汉算是拔刀相助的，他本来想使点小动作，然而他满以为周敏溪的经纪公司既然是个小公司，想来比较容易对付，却没想到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对方公司做的不咋地，人脉非常厉害。这就使得金永汉自己陷入泥潭，而且打草惊蛇。 椒图倒是记得楚垣夕交代的任务，反正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干脆把金永汉说动了，举家跟到帝都来。 他们的时间主要消耗在偷偷摸摸补齐手续上了，只要全须全尾的来到帝都基本上就算是成了，难的是如何瞒天过海。 楚垣夕听椒图把经过简单说了一下，心想这倒是个资本家剥削工人的好机会，金永汉和周敏溪可谓是举目无亲，自己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来他们也得接受，哇哈哈哈哈—— 他想了想，问：“金永汉桑素，你原先的收入水平大概是什么样的？” 金永汉看了眼椒图，心说你们谈薪水都是这么直接的吗？让我们习惯含蓄的宇宙国人不知道怎么说啊！而且楚垣夕的年纪让他感到有些意外，他自己都奔四了，没想到楚垣夕一个大老板居然这么年轻。 他挠了挠头，说：“以前都是我师父金程冒给派活然后结钱，后来师父退役了，我才单独接生意，大概是一卷漫画6000万文左右吧？” “噢，6000万文，那就相当于人民币36万。不过一卷是多少？我们都习惯按‘画’为单位来计算。” “《圣斗士星矢》一卷五本的量。” 楚垣夕一听，这么便宜？这简直不用剥削了啊！他是看过金永汉的作品的，之前椒图向他显摆过，水平相当高，而且画风雄健之余还有很多细腻的地方，别说放在国内了，就是送到岛国去都能有个一席之地。可惜的是画风太硬了不太适合《乱世出山》。 以他的水平接私活儿都能爽死吧？难怪最近国内很多漫画平台疯狂引进宇宙国的漫画呢！ “那，椒图，你跟金桑是怎么谈的薪资？” “基本工资加期权啊，像我那样。” “那是不可能的，以后期权不会那么容易给出的了。”楚垣夕摇头：“齐雨都没获得期权呢，咱们公司今后进人不会立刻给期权了，至少要工作一段时间才会发放期权。”然后他对金永汉解释：“齐雨是我们公司一个重要的演员，后加入的但是人气极高，也是我的老朋友。” 金永汉点头，但是眼神中难掩失望。他一路上已经听椒图吹过巴人娱乐不知道多少次了，然而，想想也知道，后进的人很难有躺赢的机会。 “我看这样吧。”楚垣夕说：“金永汉桑素就先按照外包来走，计件制，等过一段时间给出入职选择，是拿工资奖金还是工资期权。您觉得怎么样？” “合情合理。不过需要我画什么？《乱世出山》么？” “啊不，《乱世出山》还是椒图来画，您先把椒图之前的另外两个工作接过去，都是条漫，待会椒图跟金桑交接一下。另外等到《乱世出山》启动手游项目的时候，有些原画可能需要您帮着动笔。” 金永汉一听“条漫”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子，条漫这东西，简直就是浪费自己的才华啊！同样一页，漫画的工作量是条漫的不知道多少倍，画条漫，这价钱应该怎么算呢？ 楚垣夕也知道让一个热爱漫画的画家去画条漫有些不人道，但是没办法啊，公司现在不可能再起一个新漫画给金永汉的，只能先屈才。 他转过头，对周敏溪一点头：“至于小姐姐你，我需要先对你进行一个采访然后再谈其它的，可以吗？” 第二百九十一章 录像采访（上） 周敏溪奇怪的抬起头，水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椒图立刻好奇的问：“还采访啥子哟？” 楚垣夕知道对方可能有点意外，因为微信上他可是说的好好，极有诚意邀请对方加盟，到了地方又要采访又要外包，憧憬中的期权也变远了，难免给人一种前脚把人骗过来，后脚就翻脸的印象。 然而，事涉宇宙国，这个步骤是必须的。楚垣夕呵呵一笑，说了句完全不相干的话：“椒图，如果你去一家公司，人家告诉你来了就给期权，那个期权大概率不值什么钱。” 椒图完全没听懂，然而周敏溪居然听懂了，然后温顺的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金永汉说：“周小姐问是正式的采访么？” “是，需要换个地方，开录像，金桑负责翻译一下吧？” “没问题。”金永汉对周敏溪一点头，然后两人跟随楚垣夕来到摄制间。 椒图也跟了进来，结果被楚垣夕一巴掌拍了出去，让声叔把他领走，下面的时间对椒图来说都是小黑屋，要持续很久，很久。 然后楚垣夕把阿哑和陆羽招来做掌镜。新的摄制间有新的气象，不但多出几个机位来，而且还有滑轨用来移动拍摄。陆羽是为了完善自己的视频技能而来，这个超低难度掌镜正适合他。 结果一个没留神，拉多溜进来了。 这条小狗狗经过几个月已经发身长大，现在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奶萌，变成一条彻头彻尾的土狗。 同样因为搬了新公司，干脆搞了一个宠物间，把寄养在杨苑美和何娜美那的小动物都放在公司里，朱魑索性把拉多也带来了。这群小东西每天打架，而且相当排外，拉多因为是后来的，非常缺乏地位，所以经常溜出来。 朱魑倒是很重感情，丝毫没有因为拉多长成一条土狗而嫌弃它，经常带在身边，不过公司里有不少人怕狗，所以一般拉多也不往别处去。从这一天也可以看出拉多的智商在土狗里非常之高，拉屎撒尿都去固定的地方，很容易教。 可能闻到了朱魑的气味，拉多直接钻了进来，结果朱魑只是随大流走了一趟摄制间，然后顺着后门出去了。这时后门已经关上，屋里没有朱魑，拉多四处一学么，直接跑到周敏溪跟前摇起来尾巴。 “这条舔狗！”楚垣夕笑骂了一声，拉多仿佛有一种特异功能，凡是遇到漂亮美眉一定会跑过去摇一摇尾巴。不过它聪明的很，凡是朱魑在场的时候绝不！ 周敏溪面露喜色，顿时叽里咕噜说了几句，然后两手伸开，拉多这不要脸的居然顺势一蹿扑到周敏溪怀里！ 楚垣夕一看，都已经开拍了，拉多这是闹哪样？不过这样也挺好，显得比较贴地气吧？他示意掌镜继续，然后对金永汉一示意，金永汉立刻说：“周敏溪说没想到公司还允许养狗，实在太好了。” “那我们就开始吧。”楚垣夕坐在镜头外，说：“首先介绍一下两位宇宙国来的朋友……” 楚垣夕哔哩巴拉先说了一堆，这个视频后面肯定要处理的，这里会加上金永汉的画作和周敏溪的舞台表演，只要一加上她的经典镜头，估计天朝宅男们就该口口相传了。 他简单说了一下周敏溪的遭遇，那边金永汉捡重点的小声说给周敏溪，周敏溪频频点头。她的镜头感极好，视线基本上都在两个镜头之间转换而不会去看别处，或者说，“看镜头”这个动作也是有舞台经验的演员一种基本功吧，跟国别无关。 而金永汉绝对是个汉语通，虽然发音带着怪味，但听说无碍，三个人自然而然的聊了起来。 听楚垣夕说完周敏溪被经纪公司怎么盘剥的，连阿哑和陆羽都有点气愤，反而是周敏溪心态极好，一边给拉多梳毛一边由金永汉翻译说：“如果只是比惨的话，我真不算什么，东方神起不是比我惨多了吗？这样的事以前发生过，以后还会不断发生，而我只是扛不住压力的那个。” 虽然听不懂宇宙语，但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说的事情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然而她正式被伤害的极深的人，充满了绝望的压抑。 楚垣夕知道她最希望的肯定还是回到自己国家的舞台上，在镁光灯下畅快的表演，而不是流落异国他乡，对着直播镜头和网络上的观众。然而这个理想只能由她自己来实现，至少短期内楚垣夕是无能为力。 他试着缓和一下气氛：“东方神起当年的人气无双，所以才敢于抗争的吧？你们如果也有那样的人气，我想也会很勇敢的吧？” 没想到周敏溪说：“您说的是伪命题。当年东方神起非常非常努力，可以进行‘无伴奏演唱’，所以才会有那么高的人气。他们每个人的唱功和舞蹈都过硬，而我们就差远了。特别是在岛国，哥哥们是能跟木村大神相提并论的人，这对于我国的偶像团体来说简直不可想象。所以，您说的‘如果’是不存在的。” “所以，你现在也面临跨国了啊哈哈。” 这个采访是要放到网上的，楚垣夕不希望这个采访在压抑中完成，于是有意识的用正能量来引导，“想过来到天朝会遇到什么样的挑战么？” “想过啊想过啊，我要挑战烤鸭、火锅、大红肠、烤串、汤圆、用手抓着吃的羊肉，还有各种叫不出来名但一看就很好吃的面食，哇——”周敏溪掰着手指头数着，金永汉一边翻译一边出汗，楚垣夕心说谁来把这妞带回宇宙国吧？为什么感觉她当吃播不是被逼的而是自愿的呢？ 周敏溪数完，狡黠的一笑，接着说：“不过我最需要挑战的还是汉语，当年东方神起的哥哥们去岛国开疆扩土也是先从语言关开始的。其实我已经很幸运了，即使走进低谷也没有那么凄凉，还有椒图桑素这样的跨国粉丝来救我。” 楚垣夕抹了把汗，原来这妞不是智商掉线，还好还好。“啊，其实我觉得最大的挑战应该是重新开始吧？听说你在做吃播的时候也有很高的人气呢？但来到天朝恐怕认识你的人就没有那么多了。” 楚垣夕是故意这么说，其实他知道周敏溪的起点绝不会那么低，只不过一开始就自认一个低起点，可腾挪的空间就相对多些，对她的发展会比较有利。 只见周敏溪点头，说：“您说的对。不过您知道当年东方神起是怎么去岛国的吗？” 见楚垣夕摇头，周敏溪露出混合着神往和坚毅的神情，“当年他们在我国刚刚拿下大奖，已经走上巅峰，圈粉无数，举办showcase的现场观众有五万名之多。可是一转眼就被公司用‘战略发展’的名义扔到了岛国去自生自灭，以完完全全的新人面目重新开始。” “啊！”楚垣夕非常惊讶，“你所谓的重新开始，大概是新到什么程度？” 他还真没留意过这个事情，不过想想也觉得艰难，难度大概和自己穿越一回以三无的状态重头开始差不多吧！ “没有粉丝，没有观众，拿着有线麦克风，在铺着板子的教室里唱歌跳舞。” “噢……”楚垣夕心说还真是和自己很像啊，真的什么资源都没有。不过这经纪公司也真是够狠的，宇宙国的经纪公司果然跟极道也差不多了。“这算是，黎明前的黑暗吧？” “黎明？哪有什么黎明啊？如果是我的话大概就只剩下黑暗了吧？” 周敏溪眼睛里闪着光，这是一种偶像让粉丝感到光荣的光，她看到楚垣夕的坐姿在不知不觉中端正了很多，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接着说：“哥哥们就是在这种条件下，完全放弃自己过去的习惯，重新摸索J-POP音乐，完全按照岛国的规则，在Oricon榜上从查无此人到前百、五十、前十，直到每张专辑都霸占榜首。” “还真是了不起啊！”楚垣夕点头，不过有实力的人到哪都吃的开，他相信自己就算穿越的时候没穿到自己身上，穿越到岛国去了，应该也能挣扎一下，不过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所以我的跨国，条件实在比哥哥们好的太多了，我没任何理由畏惧这种挑战。”周敏溪说着长出了一口气，最后补充：“其实我最佩服哥哥们的一点就是，他们这么惨，却从来没有卖过惨，采访的时候如果有人提到，他们就会说：‘各位，我们真的没有那么惨，我们比你们想象的有钱多了。’我也要这样！” 说完，她用力抿着嘴唇，重重的一点头。 周敏溪能有这个觉悟，算是极大的超出楚垣夕的预想了。他对周敏溪的期望本来一点都不高，只要别太娇气了跟大小姐似的就行。当初之所以灵机一动让椒图去拐人，也是因为觉得她受过那么大的挫折了应该不至于还有公主病，拉来当个吸金怪兽足矣。 想当初王校长不也从宇宙国请来直播网红尹姐姐到国内来吸金？周敏溪的咖位不知道比尹姐姐高到哪去了！只要用合同绑定住别让别人挖走就行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对人家定位定的实在太低了！这样的人是不能当成吸金工具来用的，楚垣夕从不做毁人的事，除非已经确定是敌人。 不过听她这么一说，宇宙国的偶像团体似乎是地狱一样的环境，能从里边杀出来的艺人肯定不同凡响啊，反而是自己这的舞台显得小了。 “那，周小姐对敝公司是怎么看的呢？会不会觉得公司太小舞台也不够大？” 周敏溪摇头，然后说：“公司确实是小，不过和我的目标不冲突。” “啊，那你的目标是？” “向您学习音乐和舞蹈的知识，完善自己。”周敏溪嫣然一笑：“椒图桑素说过您的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让我听了之后怦然心动。” 楚垣夕觉得金永汉的汉语似乎还没那么过关，这个用词明显不妥，只见周敏溪说着话站起身来，鞠了一个90度的大躬：“我希望拜您为师，请收下我。” 第二百九十一章 录像采访（下） 楚垣夕慌忙站起身来，心说椒图这造的是什么孽啊搞得周敏溪要拜我为师？老夫有什么音乐和舞蹈的知识啊？“您快请起来，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只会短视频，音乐和舞蹈其实没那么在行的。” “不不不您过谦了。”周敏溪一看楚垣夕推脱，赶紧诚惶诚恐的说：“短视频绝对能够体现出制作者的音乐和舞蹈功力来，这是错不了的。您的作品我看过一遍立刻就着迷了，是那种与粉丝多层次需求和沟通方式最相配的音乐，充满了音乐与舞姿的和谐，我恨不能那个跳舞的女孩是我。我是专业的，您要相信我。” 说完，她保持鞠躬的姿势不变，但是抬头，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楚垣夕。 “这个事情咱们推迟一下再说好不好？”楚垣夕汗都快下来了，中原两点红的那种提问他可以“没看见”，周敏溪要向他学，那不是立刻就穿帮啊？人家的外号叫什么？傀儡公主、舞台妖精，他这点水平能糊弄得住？擦了个擦的他连人家怎么捧他的话都没听懂啊！什么叫做“与粉丝多层次需求和沟通方式最相配”？简直迷之高大上！ “老师您是对我不满意吗？我虽然愚钝，也是经过地狱式的磨练而成才的艺人啊！” “不是啊，但我不会随意收徒弟的。”楚垣夕只得硬着头皮说：“我们华人收徒是要承担因果的，绝不轻易传授别人。哎呀说起来好麻烦，我给你推荐一篇我们的短篇小说看看你就懂了。” 周敏溪跟金永汉顿时大眼瞪小眼，因为金永汉也没听懂“因果”是个什么东西。他只好问：“什么短篇小说？” “你看武侠小说吗？” “你是说，金庸？古龙？”金永汉咧嘴笑了，“我就擅长画奇幻小说呀。贵国的经典之作我倒是也看过一些，不过我更喜欢我们宇宙国的鸿篇巨著《退魔录》。” “不是，是老舍，《断魂枪》。这本书非常之短，可以作为周小姐的汉语启蒙读物了。”楚垣夕赶紧打断自我感觉爆棚的金永汉，宇宙国的人有各种优点，但一丑遮百美，这个自我陶醉自我催眠的能力简直了！要不然为什么叫宇宙国呢？自诩样样宇宙第一啊！ 只见金永汉一皱眉，显然是没听说过在我大天朝家喻户晓的老舍是谁。不过他很快挤出一丝假笑：“好的，好的。不过我还是推荐《退魔录》给你看。” 楚垣夕心说《退魔录》是什么鬼？听都没听说过！好好看看《断魂枪》，呵呵，不传！不传！ “汪汪~~”拉多在周敏溪站起来的时候就被放下了，结果放下就不要它了，让它极为不满。这条聪明的小奶狗知道根源在楚垣夕那，对着楚垣夕就吠了起来，周敏溪一看立刻回身抱起拉多，只是难掩失望的神情。 楚垣夕见了再次灵机一动，说：“我需要通过这个采访确定一下周小姐在本公司内的定位，说不定可以接替我担任短视频内容制作人，这样工作中我们可以慢慢沟通互通有无吧？” 周敏溪脸上一红，只觉得楚垣夕实在是太谦虚了，谦虚的太过分了！可能他真的是不愿意收徒，或者有些需要保密的绝技不愿意教给自己？这倒是很有可能，换成自己也不会因为一个刚刚认识的人提出的非分要求就倾囊以授吧？说到底还是自己提的要求太过分了。 不过他这应该是变相允可自己的要求了吧？至少开了个小门？短视频制作自己可是完全不会的，既然接替他做制作人，那肯定要教给自己很多东西。说不定是一个考察的过程？嗯，一定是这样！ 瞬间，周敏溪就定下了一定要争取到这个机会的决心！她再次抬头：“那，我仍然可以叫你老师吗？” “可以呀。”楚垣夕心说“老师”这个词在创业投资圈里可不是什么稀罕词，互相之间见面就称老师的，随你怎么叫都行。 周敏溪立刻展颜一笑，“那您可以叫我徒弟。”说完抱着拉多坐回座位上，说：“其实我更喜欢小公司，在我们那，大公司里的竞争非常激烈，成为练习生先就不容易，然后还要不知道熬多少年才可以正式出道。我就是害怕太漫长才选择了一家小公司。” “大公司应该更能锻炼能力吧？” “不是的，防弹少年团也是从小公司出道的。”周敏溪眼中异彩连连，“昨天，5月20号，拉斯维加斯，今年的Billboard Music Awards，防弹少年团又是最高奖。拱开了贾斯汀比伯和赛琳娜戈麦斯的联防，连续两年最高奖，连文总统都发推表彰了呢。” 她说的有些语无伦次，而金永汉，忠实的把这种语无伦次用汉语给重现了出来。 楚垣夕汗颜，公告牌什么的，他都没关注。不过周敏溪有些语无伦次他倒是能理解，防弹少年团去年就拿了公告牌最高奖，今年再次问鼎，创造的不是一般的奇迹。 这个男团他倒是有耳闻，主要是去年的时候一个亚洲男团突然空降公告牌，很难不引起主流媒体的注意。他们跟东方神起算是异曲同工吧，出道的时候没资源没渠道没钱，上个节目被人把镜头剪掉，走嘻哈路线还被地下的rapper给diss了，空有实力但完全没有机会出头，一直苦熬了四年才突出重围。 而周敏溪，说着说着突然把头低下，然后慢慢的唱了起来：“无尽的沙漠被我们的血汗和泪水填成了大海，但是这幸福中令人惶恐的是什么？我们都很清楚啊，惶恐的是这里本来是沙漠。” 她的歌声是舞台级的，嗓音甜美而深沉，关键是唱功非常之好，目测不亚于声叔。只是这段唱，就算不解其意光听曲调也能听出一种抑郁的感觉来。 金永汉小声翻译着，然后说：“这是防弹的歌，名叫《Ocean》。” 楚垣夕点头，只听周敏溪继续说：“原本我们团也是有机会的，可惜，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像防弹一样醉心于音乐本身。防弹靠音乐的品质慢慢走红，其实我们的《提线傀儡》也是靠音乐的品质才走红的，只是我们成名之后就忘乎所以了，以为能够成功是因为我们，等到人气耗光了才发现原来音乐才是内核，我们几个只是性感的装饰品……” 说着说着她突然留下泪水，哭着说：“等到我们幡然醒悟的时候，连拼一下的可能都没有了……要是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一头扎进去学音乐，哪怕从零开始也要学音乐！” 说完，她抬起胳膊擦了擦眼泪，泪水让妆变得花了一点，但她全然不避讳，抬起头看镜头，说：“大公司的艺人只要砸钱，学别人编的舞蹈，唱别人写的歌，就能上综艺、接代言，保持高曝光。但他们只是赚钱机器而已，小公司里才会出奇迹。抱歉，想到自己的事情伤心了。” 楚垣夕决定把这一段原封不动的放出去，不做剪辑。 上面都是周敏溪的人设，目前来看几乎完美，这样的女艺人加盟巴人肯定大受欢迎，楚垣夕略微想一下即将暴增的流量都觉得美美哒。不过下一段么剪辑不剪辑就不好说了，也是本次采访中最关键的。 他正了正神色，问：“呐，我有个问题虽然比较唐突但是必须问一下。” 金永汉诡异的一笑，没翻译就反问：“是周小姐的婚恋情况么？我可以告诉你，单身，没有交往的对象，持开放态度。” “不是，我是问对于萨德的态度。” 喵喵喵？ 金永汉顿时变成活的黑人问号脸，心说楚垣夕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他小心的跟周敏溪说了几句，只听周敏溪说：“啊，我知道我知道，萨德不可能保护我们，只会让我们更危险。” “噢？”楚垣夕面露喜色。他没有事先安排台词将采访变成表演，其实心里是矛盾的，因为一方面他不希望在这种事情上弄虚作假，另一方面又生怕周敏溪是那种常见的宇宙国狂热主义者。要知道宇宙国的国民们游行的时候有时是打星条旗的…… 他立刻问：“那你这么说，不怕北边打过来吗？不是我说啊，你们连自己军队的指挥权都没有，真打起来完全是菜鸡啊。” 周敏溪顿时皱了皱眉，然而楚垣夕说的是无从辩驳的事实，她只能说：“不会的，三将军看起来是个聪明人，不像会干这种蠢事的样子。他应该知道，天朝不会允许米国打他，更不会允许他打过来的。天朝要的是半岛无战事。” “咦，你是这么看待三将军的？” “三将军是全球政商最高的80后，恕我直言，师父，人家在您这个年龄都已经是大国元首了，比您强的多。不要用您简单的大脑揣测三将军。”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楚垣夕尴尬的笑着结束了这次采访，然后去准备公众号推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周敏溪的岗位（上） 楚垣夕在周敏溪来之前，本来的打算是让她接手齐雨的空山新雨账号做直播。从最新反馈来看齐雨现在看起来留在快本的希望极大，虽然那个所谓的主持新生活动还没完，但是基本算是板上钉钉了吧。 这样齐雨肯定不能再给巴人娱乐做直播了，无论是名义上还是实际上。她既然进芒果台就得把自己当成芒果台的人，就连微博都得改名。 这也是当初撺掇椒图去跨国拐人的动机之一。 然而这次采访是一次真正的完全没有进行任何造假的突击采访，甚至没有提前告知周敏溪，要的就是她的真实想法，结果简直不要太好！特别是关于萨德的问题，让楚垣夕完全放心了。 要知道朱魑虽然是跳劲舞的强者，然而劲舞的源头就在宇宙国。周敏溪的舞是介于劲舞和热舞之间的，这也是大多数宇宙国女团的趋势，而她则是超红女团的C位大咖退隐江湖，不用想都知道在舞蹈上点过的技能点秒杀朱魑。 并不是说朱魑比谁差，然而一个是野生放养起来的大主播，一个是在地狱级别的环境中杀出来的当红女团C位，双方得到的培养和磨练条件完全不对等。朱魑就算把技能点都点在劲舞上，点满了，但是她的总点数比周敏溪少太多了啊！ 而周敏溪歌喉盖过齐雨，唱功不亚于声叔，这要是早来几个月……就可以丢到土创上去了！ 陆羽作为掌镜全程听了周敏溪的采访，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点子，下来之后碛嗤喀嚓就泡制了一篇公众号推文给楚垣夕过目。楚垣夕看了看视频部分，做的比较对路，于是大手一挥，把这篇图文推送给粉丝过目，而微博上边就放了一些片段，想看全本的视频太长了，微博上不方便，请移驾公众号。 瞬间，楚垣夕能明显感觉到流量暴增，这打开数量极为夸张，至于后台留言他已经完全看不过来了，当信息流太过巨大的时候有价值的留言也会变成忙音，因为看不过来，后台完全呈现爆炸的景象。 这篇推文发出去不到半个小时他连手机都没法用了，别说打开微信，电话就没任何时候不响的。其中的来电主力是秃顶男士互骂群里的屌丝玩家们，他们里面也有很多人有楚垣夕的电话，平常是肯定不打的，好钢用在刀刃上，现在就是刀刃！ 楚垣夕不得不拔了电话卡，用wifi上网然后发朋友圈：真的，全都是真的，活人就在公司里，有需要参观的请有序预约，电话卡已拔。不过为了提升体验，建议亲们等周敏溪学会汉语之后再来参观，当面沟通体验更加噢。 可怜的金永汉好歹也是响当当的漫画大触，作为采访中说话最多的人，完美融入背景当中，被完全无视了。 发完朋友圈，他给周敏溪和金永汉安排工位，都放在椒图旁边，反正椒图因为搬家的时候缺席而被分配到一个边缘地带，周围有的是空位。 接下来就是周敏溪的岗位和薪资，这个需要考虑一下。为什么要考虑一下？因为朱魑托着腮，显得心思重重。 用下半身想都知道朱魑为什么闷闷不乐，不止是楚垣夕意识到周敏溪的舞可以对朱魑形成暴击，她自己应该也意识到了…… 话说她最近好像也在看土创，还听她跟人聊ycy和宣仪、山支大哥来着。 楚垣夕兴致勃勃的坐到朱魑旁边去，朱魑一侧脸：“干嘛呀？” “跟你商量一下周敏溪的岗位啊。” 朱魑明显精神一振：“为什么跟我聊？你肯定计划好了吧？” “因为，你跟浪涛信息的合同到期了啊！”楚垣夕心说您不会是把这事忘了吧？ 朱魑明显是忘了，当时嘴唇就变成枣核型，一股巨大的惊喜和幸福感瞬间充斥着她的心：“我可以直播跳舞了？” “反正我记得是5月21号到期，你回去看看呗。” “我现在就回去看可以吗？”朱魑立刻蹿起来八丈来高，结果被楚垣夕一把按住：“停！不急在这一会，咱们先说周敏溪好吗？” “跟周敏溪有什么关系？”朱魑急不可耐，一副你不让我现在走，我就中午走的架势。只听楚垣夕说：“我想让周敏溪做你的指导老师。” “噢……”朱魑突然坐回座位里，看着楚垣夕，不说话。 “我想让周敏溪接齐雨的班，做唱播，这样她唱你跳，完美。然后在幕后，她指导你跳舞，国内能指导你跳舞的老师还是有的，但是能指导你跳劲舞的可真没几个了啊，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的……” 朱魑眼睛一亮，周敏溪要是不跟她抢跳舞直播的话简直太完美了！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啊！周敏溪管楚垣夕叫老师，又变成自己的指导老师，那楚垣夕岂不是平白大了两辈？ 哼—— 楚垣夕哪知道她在想什么，一看她同意了，立刻把法务小姐姐叶萍叫来，开始草拟周敏溪和金永汉的入职和合作文书。 叶萍也是原先果实研发团队的法务，入职之后每天整理新员工的合同和档案，忙得昏天黑地，好容易消停一下，得，又来新人了，还是外国人。 众所周知外国人的合同非常费劲，因为得用至少两种文字，而涉及到非英文的合同，是人都得麻爪。 叶萍也麻，然而硬着头皮也要干，因为她是跨过海口的，能应付跨国官司。 只见楚垣夕给金永汉开出的外聘专家的合作文书，负责《房哥》和《动物公司》的创作，里面罗列了规制、参数和价码。她估算了一下，按照两个漫画每周各更新两篇的节奏，大概每月需要支付税后不到四万块。 “老大，这个费用是不是略高了一些啊？” “高么？”楚垣夕一愣，旋即知道她是在跟椒图比，比椒图的两倍还多，而工作量还比椒图少不少呢，同样篇幅，条漫的工作量不到正经漫画的五分之一。 第二百九十二章 周敏溪的岗位（下） 然而椒图是有期权啊！而且说实在的，要是把金永汉换成楚垣夕，他得大叫坑爹。 讲道理人家可是宇宙国有名号的大画家，未必愿意画这个，现在是被椒图坑了不得不跑路到天朝来，算是龙困浅水，不得不以热血少年漫大触的身份去画极没技术含量的条漫。条漫不光是档次低的问题，画风画质不可同日而语，做久了会让画家失去感觉的，一般是助手以下级别才会接的活儿，初学者居多，大画家哪有画条漫的？ 因此让金永汉画条漫已经很过分了，还想不给钱？薅羊毛也不是这么薅的！ 这价码看着高，但是就帝都这房租这消费，人家两口子也就勉强度日，再少就真委屈了。 主要是椒图这个买一送一是计划外的事情，楚垣夕现在也没法再开一个大型漫画。开是可以开，但漫画的创作不能敞口供应，不能冲数量，至少对巴人娱乐来说不能。他们要的是打造大IP，而不是做成一个原创漫画平台，这两者的打法完全不同。 因此他害怕开新作之后适得其反，万一降低乱世出山的关注度那就不好了，所以不能为了金永汉的到来而打乱自己的节奏，只好先委屈他。 其实叶萍算账的方式不对，她不能按发布数量来算，应该按交稿数量计算，楚垣夕估计金永汉敞开了干，一个月最少能从他这薅走八到十万，因此《房哥》和《动物公司》都将进入爆更期，也就是说声叔和杨苑美的剧本积攒的虽然多，但未必赶得上金永汉的出图速度了…… 叶萍又打开周敏溪的合同，这是试用期的入职合同，title是短视频内容总监，并且担负直播的工作，合同内容比照齐雨，底薪+直播提成。 不过因为周敏溪到岗之前已经是大咖了，和齐雨的情况又不一样，因此合同内容也做了调整，她可以自由的开设自己的各类账号，但不可以和巴人娱乐形成同业竞争。翻译成人话，就是微博和公众号头条号可以似开，这些不属于业务重叠，但抖音火山号等等不能私开。 合同里丝毫没有提及期权。 经过科普之后叶萍早就知道周敏溪是何许人也了，顿时奇怪的问：“老大，这样人你不给期权吗？” “只是现在不给吧，表现好很快就会给。” “你不怕人家跑了？” “怕。”楚垣夕知道叶萍在想啥，于是说：“但是我们的期权不会轻易送出，更不会因为对方是什么什么就送出，公司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除了前沿科技的大拿之外，获得我们的期权唯一的途径是工作表现优异，愿意和公司共同成长共同努力。前沿科技的大拿是带着前沿技术和潜在专利的，这样可以例外。” “但是我看别人公司不这样啊，咱们现在还算创业期吧？还没融到资吧？人家创业公司谁不是先拿期权把人绑定过来的啊？至少对周敏溪这样的入职对象很少有像你这样的吧？” 叶萍有很高的主人翁精神，楚垣夕就喜欢这样的员工。 法务和财务不同于果实研发团队的其他人，是楚垣夕优先单聘过来的，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这两个岗位于公于私都是非常重要的。 法务和财务对公司的重要性不用多说，是特殊岗位。对个人来说，实际上也是最容易向创业合作伙伴发展的。因为一般人想要创业的话，核心团队都可以暂时没有，自己一肩挑起来，但法务和财务没有，那完全不是路数。也就是楚垣夕这样练出法务和财务技能的人才敢暂时挂靠到别人家去而不怕出事。 因此创业者无论怎样对法务和财务两个领域里的有优质创业资历的人才都是非常饥渴的，这也是楚垣夕能够很容易的把她们谈下来的原因，巴人娱乐可以很容易刷到资历和经验。 那么既然对方要刷经验，楚垣夕也就更有耐心，说：“别人公司用期权套人，也可以为了节约期权而开人，你明白这个道理吧？套路都是在给出期权之前就算计好的，想让员工拿不到期权很容易。而我们不打算这样做，我给期权是要给降落伞的，让人拿的安心。所以反过来，也不会轻易给期权。” “但你可以用激励条件做行权限制啊，我还是觉得给期权更符合公司利益吧？” “是的，咱们之前的合同你都梳理过了吧？薛明的情况就是用激励条件做行权限制。但是周敏溪的情况恰恰不适合用这种方式。我知道你的顾虑是什么，你是觉得周敏溪获得的现金太少了，对吧？这样周敏溪人气经过咱们一运作很快就能上来，之后反正人气已经打响了，随时都可以解约跳槽或者自己单干，也许更客气一点，等合同到期？这些我都考虑过。” 老大都这么说了，叶萍只得点头，再刨根问底就过分了，除非她是楚垣夕的妈，才好意思继续问。但心里想的却是你都考虑过还这么做合同是不是傻？ 她之前梳理齐雨的合同时就发现过这一点，要知道现在齐雨的咖位已经天翻地覆了，芒果台准新人，在巴人娱乐才拿这么点钱还没期权？这什么情况？不过回溯了一下签合同时的情况和后来的变化，还有公司里不时流传的小道消息——楚垣夕和齐雨的关系云云，想来那份合同也算可以理解。 然而给周敏溪也是这样的合同是不是太那啥了？说起来周敏溪的加盟至少给公司的估值提升个几千万是有的吧？换成其它自媒体公司怕不是得当成核心里的核心给供起来？然而楚垣夕真当成一个普通员工的入职了！ 主要还是钱，参考一下齐雨的直播收入就知道了，齐雨尽力压制直播打赏，每周只播一次，每个月基本上能贡献小十几万的打赏，再按46分成，加上底薪一个月也不到十万，说出去怕不要被一群中小主播笑死？火山上很多野鸡直播也不止这个数。 就这样，楚垣夕愣是没给齐雨期权，而且随着齐雨准备去芒果，应该不会给了？ 其实并不是楚垣夕吝啬期权，而是齐雨要去芒果了他反而没理由给。 但叶萍不理解啊，到周敏溪这，人家这么大咖一个月才挣十多万？会遭到半个亚洲吐糟的吧？反正以叶萍的脑袋瓜是不能理解。 然而这在楚垣夕看来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要说占周敏溪的便宜没有？那得说从什么角度看，按照王校长的潘塔直播从宇宙国请尹姐姐的价码，巴人肯定赚了，但王校长那是流量打赏双丰收。 可巴人娱乐又不希望她去收割粉丝的礼物，而流量是互相的，巴人首先提供了庞大的基础流量，然后让周敏溪以自身的人气去扩散。所以楚垣夕并不觉得谁赚谁亏了，双赢！ 至于周敏溪采访中所说的话是否真心，这个楚垣夕姑且信之，日久自明，到时候才是谈期权的好时机。 第二百九十三章 鲶鱼效应 因为宇宙文翻译的问题，合同干脆做成了汉语、英文和宇宙文三份，等到合同做好的时候都已经到了周四。这已经是楚垣夕加钱之后的超级速度了，好在周敏溪自己的英文就很不错，所以沟通成本大为降低。 这几天又发生了不少新鲜事，其中有三件事引起楚垣夕的重视。第一件，某位在AI落地方面的超级大拿离开了百度自立门户，让薛明蠢蠢欲动，因为薛明以前是跟他混的。 楚垣夕很快发现了他在想心事，一番恳谈之后，薛明最终在金钱的面前屈服了，因为人家那里多他一个小弟不多，少他也不少，而离开巴人的话，眼看着价值巨大的期权就没了！而且，这么做也不地道，对不起楚垣夕的信任。于是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 第二件是抖音看见音乐的决赛阶段正式开始，然后，无声无息，没有进行任何宣传，实为一奇。 第三件是最让楚垣夕关注，那就是，有三位草根音乐人几乎前后脚异军突起，这已经不能叫异军突起了，像是约好了一样齐头并进，而且数据都极其极其的夸张，看得朱魑目瞪口呆，表情几乎炸裂。 而且他们中的两个和巴人娱乐产生了直接竞争，不过是良性的竞争，战况倏忽而起，旋即极为惨烈。 五月21号的时候李裁缝和另一位美女歌手首发了单曲《讲真的》，虽然李裁缝这个风评是有点那啥，但是他确实代表着流量，所以楚垣夕一直把他放在雷达里，这首歌又是情感和节奏兼具的歌，具备爆红潜质，而且男女皆宜，因此第二天齐雨从芒果飞回帝都直接就被楚垣夕按到录音棚里给翻了。 几乎前后脚，说不上谁先瞄准谁先扣扳机，三首不同源的《讲真的》同时刷屏抖音！这造成了难得一见的千人一面的胜景，几乎所有用户打开抖音都是这首歌，一刷，咦？还是这首歌，不过换了个人？这就把全网的豆芽们都震懵逼了…… 其中一组是ZZ平台老牌男声组合，三百万粉丝大主播，番位远远高于当初的朱魑，只能说是抖音新人，但绝不是什么新秀。他们三人从录音棚走到户外，影响力在草根中极为殊胜，因为他们，安东市中的安东老街晋升为网红地标，每天都有无数音乐粉丝前去打卡，盛况堪比前些年的松江市马迭尔阳台音乐会。 然而他们仍然是草根，不为主流媒体所追捧。现在他们转战抖音，立刻取得骄人的战绩，短时间内又唱了《走马》和《我对自己开了一枪》，卷粉无数。 另一位草根女歌手和楚垣夕更有一番隔空的孽缘，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吧，因为楚垣夕早早掘了人家的根……她，在原世界中唱红了《我的将军啊》，然而楚垣夕这一世里早早把香江才子的曲目占上，寇可往也吾亦可往也，自己填词做了《大漠行》，由阿哑翻唱朱魑表演。 这歌这舞不能说红遍全网，但也有一席之地，现在还在“抖音看见音乐”的活动中四处显摆，使得那位串词的MC无从下嘴，也让原世界中一首红遍全网的热歌在这一世中还没出现就消失了。 这两个后起之秀就像两条鲶鱼同时钻进水桶里，开始追逐巴人娱乐空山新雨这条躺在粉丝堆里悠闲度日的老鱼。不得不说互联网上改朝换代就是这么快，空山新雨才火了不到两个月啊，已经被后浪们视作要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了！ 齐雨被刺激的够呛，因为她站在千万粉丝的跳台上边居然点赞数没拉开明显的差距，三个作品的点赞量都在500多万，让她感觉自己很没面子！ 然而楚垣夕知道她高估自己了，齐雨现在凭着账号大，还能跟人家较量较量，等到再过一个月，人家粉丝数追上来，估计……她就已经从网红界退隐，去芒果台风风光光的做主持人了。 讲真的，齐雨就是嗓子不错，而人家这两组都是职业的，嗓子不用说，唱功全都非常过硬，因此正面PK的任务，还是交给更职业的周敏溪吧！周敏溪好歹是名副其实的宇宙国地狱环境锻打出来的C位大咖，在巴人娱乐复出之后估计会对这些抖音新晋大网红形成暴击？ 一想到巴人娱乐的继任大主播继续引领网红歌手风尚，后起之秀苦苦追赶抓耳挠腮然而总是差着那么点就是追不上的场景，楚垣夕还有点小激动呢…… 同时，他也确定了原世界中穿越的时点就是现在。 原世界中他穿越之前正逢《我的将军啊》刷屏，这个世界不会再有这首歌了，楚垣夕本来觉得还挺对不起这位小姐姐的，好在有实力的人总是能抓住机会，《讲真的》就是个好机会，让她开始崭露头角。 这位小姐姐紧接着展示了自己的英文翻唱水平，惊艳了无数豆芽，连着发出两首英文热歌。《Something Just Like This》也就算了，居然还翻唱了吃鸡战歌《Handclap》，也就是后来俗称的98k！ 这一下彻底炸了网，数据大爆炸，狂涨的小心心大有再现地下车库的气势，也是让朱魑表情炸裂的原因——朱魑春节时用它做BGM跳过劲舞的！是她让这首歌变得巨火，那套歌舞也被她视为自己的代表作，现在被人翻唱而爆红，感觉就跟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似的，让她走路带电浑身炸毛！ 看到朱魑抓狂的样子，楚垣夕一阵好笑，忍不住打击她说：“唉，你的时代过去啦……” “滚滚滚！本仙女会证明给你看的！”朱魑恨不能把楚垣夕给踢飞，不给自己设计爆款也就算了，还说风凉话？是本仙女提不动刀了还是你楚垣夕飘了？ 然而，她看到周敏溪在好奇的看着她和楚垣夕，立刻脸色一绷，紧接着挺直腰杆，迈着高冷的步伐走进摄制间。 对她来说，周敏溪也具备鲶鱼效应，而且更是深入到巴人娱乐内部。她已经开始了被周敏溪全方位的训练，每时每刻。 周敏溪满意的笑了笑，对楚垣夕挤了挤眼睛，拉着椒图钻进摄制间里。 第二百九十四章 周敏溪的教诲 椒图的宇宙语水平经过一个多月的实战检验实际上是大有长进的，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只能听不能说，说也可以，就是打磕巴。 楚垣夕看出来他是不希望在周敏溪面前打磕巴所以才不说，只剩下他跟金永汉两个人的时候他可是大说特说的，打着磕巴也要说，这说明什么？说明怂呗！ 椒图那点小心思，无非是像练好了宇宙语之后再给周敏溪看到完美的自己，这是不成的，因为到了那时候周敏溪说不定汉语都练熟了，要他还有什么用处？为了制造他和周敏溪两人共处的时间，楚垣夕特地下令，让椒图给周敏溪翻译，金永汉只在必须翻译的时候再行出面。 因此这两天椒图过的极为煎熬，但在一股特殊力量的支撑下，宇宙语掌握的突飞猛进！然后，他发现了一件让他震惊的事情，朱魑的宇宙语水平一点不在他之下？朱魑的深藏不露把他给镇住了，不愧是做过他偶像的女人！ 然而朱魑一点都不觉得什么，因为劲舞源头在那边，就连劲舞团这个游戏都是宇宙国出品的。她的劲舞全都靠自学，一来二去自然就学会不少宇宙语。 这就跟看多了岛国动漫之后顺其自然的学会岛国语的道理是一样的，更何况宇宙国使用的是一套拼音文字，就跟汉语拼音的原理差不多，是最低难度的语言，掌握了发音之后相对好学的多。 所以朱魑和周敏溪的沟通几乎毫无障碍，让椒图真正变成了一个废物。然而越是这样椒图越来劲，反而非要插进来，三个人用宇宙语沟通。 周敏溪一进屋就听朱魑问：“我刚才这身段怎么样？” 只听周敏溪说：“还不错，但是必须时刻保持，每一秒都要把自己当成站在舞台上，就连发脾气的时候也不能懈怠！” 朱魑兴奋的问：“站在舞台上到底是什么感觉？我从来没上过舞台呢。” 周敏溪对她的训练才刚开始，第一步是要她时刻保持舞台感，据说这是成为明星的必修课。如果换成一年前的朱魑，肯定对这种说法感到无稽，然而现在，她一直记着楚垣夕的话，要让她成为大明星。 可她连舞台都没上过，怎么成为大明星？因此周敏溪对她的训练才让她甘之如饴。 “所以才要你想象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如履薄冰吧！” 椒图插嘴问：“啊？不应该是张扬和奔放吗？” “那只是表现。”周敏溪瞪了椒图一眼，说：“艺人似乎什么都不缺，唯独少了最重要的东西——对舞台和观众的敬畏！这可不是我说的。” “那是谁？”椒图和朱魑异口同声。 “东方神起的哥哥们和防弹的弟弟们都说过类似的话。比如说，嗯……”周敏溪回忆着，说：“危机感，对，就是危机感。防弹的弟弟们说过，他们太珍惜，太喜欢这个舞台，是因为危机感。还有感恩，神起的哥哥们当初连登台的机会都没有，最烦恼和渴望的就是登台，因此对于能站上舞台的感恩之心永远不会忘。” 朱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而周敏溪看出她根本没懂，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说：“因为敬畏和感恩，所以他们清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在家里练习舞蹈。舞台上放着艺人们的自尊和自爱，你也要这么鞭策自己，未来你肯定会登上大舞台的，所以无论在哪都要像站在舞台上一样气宇轩昂，努力，拥有属于你自己的气质。” “我很努力的呀。” “恕我直言，我发现贵国的艺人们都觉得自己很努力。”周敏溪有些不满的说，“可能你们收获掌声和尖叫很容易，所以对敬畏和感恩的心情才不能理解吧……” 朱魑想反驳，不料周敏溪一摆手，说：“就像你现在，因为被楚老师吐糟了，所以才想努力的证明给他看。你不是因为热爱表演，珍惜表演的机会才努力让自己的实力配得上来之不易的表演机会，对么？这样，你在‘努力’之后可能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主播，拿到很多赞，但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明星。” 朱魑觉得她说的不对，天朝不对舞台感到敬畏但是成为明星的女人多了去了，像安洁拉baby，难道还不算真正的明星么？然而自己肯定比她们努力的多。 只听椒图在旁边小声用汉语吐糟：“转发这个ycy，不用努力也可以晋级。” “喂，你也看土创101？” “我是回来之后才刚看了两天的。” 周敏溪很遗憾的摇了摇头，一时半会的朱魑的观念很难调整到和她一个频道上边。不过她又感到可能是自己太心急了，朱魑缺乏她那种严酷的成长环境，自然不会有决一死战的心灵，只能循序剪辑慢慢灌输她的观念。 甚至于，她感到天朝的艺人普遍对舞台缺乏敬畏，如果朱魑能做到，她在天朝的艺人中就有跻身于最顶级的潜质。只能说天朝的竞争环境实在太安逸了，想成为最棒的居然如此简单，让她感到一阵荒谬…… 正在这时，楚垣夕钻了进来，一看三人又在用宇宙语搞小圈子，只得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说：“你们也得说汉语啊，不然你们俩是长进了，我徒弟的汉语水平怎么进步？来来来，合同都拟好了，金永汉都看过了，来吧。” 说完对周敏溪一招手。 周敏溪一挥拳，合同内容提前沟通过，她早就等着签这个字了。 齐雨当初拿到合同时，楚垣夕不但被齐雨数落，还被朱魑何娜美等等群嘲，但周敏溪拿到类似的合同，对其中的霸王条款简直感到惊喜！ 因为霸王跟霸王也不一样，一个是土霸王，一个是西楚霸王。跟宇宙国经纪公司给出的霸王条款一比，楚垣夕简直就是亲爹啊，周敏溪那天听完合同内容，攥着拳头闭着眼睛欢呼雀跃，一声甜到腻的“欧巴~~”当时就叫出来了，差点把楚垣夕扑倒。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复出预热 这份被法务叶萍吐糟了半天的合同，周敏溪简单看了一眼，连五分钟都没用就给签了。反而是金永汉跟楚垣夕推敲了半天才落笔。 楚垣夕随手收起合同递给叶萍，直接开始谈工作。 他的要求很简单，周敏溪需要立刻对新晋网红的挑战予以回击，回击的方式就是也录两首英文歌作为自己宣布在巴人娱乐复出的标志，用重锤回击竞争者的尖刀！ 这两首歌，楚垣夕钦定了《that girl》和《we can't stop》。 《that girl》对于巴人娱乐来说意义重大，是工作室的开山之作，一炮而红。这歌经历了四个月的热播之后已经有无数人翻唱过，惟其如此，由巴人娱乐的新晋唱播翻唱才更显功力。 周敏溪的汉语现在还拿不出手，唱歌肯定不大行，但她英文便给，唱英文歌正是恰如其分。 至于《we can't stop》，这是美国实力派女歌手麦莉赛勒斯的代表作，这位女星少时成名，主演过美剧《汉娜蒙塔娜》，然后成为迪斯尼公主，向乐坛发展，是新生代实力派中的一员翘楚。这首歌旋律俏皮，对唱功的要求非常之高，正好适合周敏溪秀一把。 周敏溪拿到歌单之后，深深的吸了口气，用生硬的汉语说：“狮虎，今晚下班别走，帮我录歌。” “一天就能练好？”楚垣夕有些意外，然而周敏溪自信的一点头：“请相信职业女团的效率！” 楚垣夕颇为期待，他也想尽早让周敏溪亮相，因为再不发布作品，微博和公众号已经全都没法看了。 微博上边还好，虽然妖风不浅，但总体上还是以开车的大神居多。说实话周敏溪作为代表作的傀儡舞实在过于性感以至于微博和微信公众号上想要合法的上传视频都成了老大难问题，现在风声太紧，审核极严，明明没有任何问题都不给你过审。 楚垣夕只能做成长GIF传上去，非常之low，然而开车大神们五花八门见缝插针的车技简直让他大开眼界。 但公众号后台就不一样了，许多真用户纷纷在其它推文里留言威胁： 1.都多少天了？周敏溪再不出来就取关！ 2.快更新周敏溪，谁看你的漫画，我们要的是周敏溪！讨厌调人胃口的运营方式。 3.门票钱已付，连续跳票是几个意思？退钱退钱！ 不过也有一些耿直的，直接在图文上打赏催更。 这篇图文并不是标准意义上的爆文，爆文是要在朋友圈大量传播的，而这篇图文看后台数据全特么是在微信群里乱传！这算是开车大神们飙车的结果还是宇宙流粉丝精确引流了么？ 要知道天朝内部因为动漫和*****的原因岛国粉众多，但宇宙流粉丝也不在少数啊，特别是国内各大综艺几乎全盘照抄宇宙国的情况下，粉丝多，而且铁粉巨多！ 要说起宇宙国被天朝抄综艺这事，其实有太多糟点可吐了。就拿上半年大火的节目《偶练》来说吧，宇宙国的原创者被抄得嗷嗷直叫，跑到戛纳电视节上，大屏幕放调色盘对比，在国际活动上宣布抄袭程度达到创纪录的88分，把IQY的脸打得啪啪啪响。然而这也无形中带火了宇宙流，使得天朝内部无论一线大城还是十八线小县城，走哪都有杀马特。 楚垣夕现在就享受到了这种红利。特别是托齐雨的福，关注巴人娱乐的粉丝里有很多是从芒果那边过来的，而芒果是天朝最专注于照搬宇宙流综艺的鼻祖，粉丝画像里根本绕不开这一笔。 现在，一个根正苗红的宇宙国知名女团退隐C位居然要在天朝内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自媒体公司重新复出？这个消息对他们这些没听说过巴人娱乐乃至从来不关心短视频的粉丝来说是何等震撼？ 因此这篇推文的打开数并不算多，但公众号加粉加的不亦乐乎，一篇阅读不到一百万的图文，居然加了20多万粉丝进来，而打赏数量简直突破天际，一篇图文收获赞赏超过60万。 这种赞赏楚垣夕收到过，发劈空掌痛斥MCN的时候收过小十万，替夏目酱张目的《真相》也收了十来万，《为什么举报》一拳砸过去，打赏逼近二十万，然而那都是具备爆文因素的，带着情感或者爆料，是正经的爆文打赏，甚至于平常的推文普遍也有个几千块。但这篇呢？这篇就是个访谈啊，难道你们以为这是演唱会买门票吗？不存在的！ 他反手就在今天的推文里发了预告，周敏溪的复出献唱最早今晚就能见公婆，敬请关注抖音号巴人娱乐空山新雨。 而抖音号上他没打算做任何的“预热”，只进行了一个“预报”，今晚将有新主播出镜。空山新雨这个账号是属于公司的，但上面的粉丝基本都是齐雨的个人粉丝，楚垣夕也不知道齐雨和周敏溪的交接班对这个账号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所以，抖音上直接发新人新作好了，让粉丝们不明觉厉去吧，到时候控一下评就是。 这份预告发出去，连安琪都坐不住了，直接把微信电话打过来：“老楚，你为了提升估值简直没有下限啦！” “我这是拯救落难的公主，是崇高的，不要用你的铜臭来玷污我！” “哪个要玷污你了？”安琪没好气的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融资啊？眼看公众号都快200万粉丝了吧？”他明显坐是不住了，上回说好了等七月份tcg上线之后再谈融资，然而现在五月还没过去，对巴人娱乐的估值让他开始再次怀疑人生 “哟你猜的够准的！”楚垣夕挺惊讶，因为确实将将200万，还差一点点。不过最近收上来的粉丝比较杂，需要进行精细化的运营，不然很容易流失，粉丝的平均质量肯定是被拉低了一些的。不过新来的这批宇宙流粉丝怎么才能吸附住，楚垣夕倒是也有了腹稿，具体的参考那些田园女奴怎么做的就行了。 不过他的这个坏主意可能会是双刃剑，得慎重一点。 第二百九十六章 估值逻辑 楚垣夕怀疑安琪可能在魔都金团里边承受到什么压力了，所以只好厚着脸皮来找他，只听安琪说：“话说你要那么高的估值到底是为什么啊？是为了多要融资额吗？创业公司融资都是要涉及到对赌的，并不是估值越高越好的你明白吗？” 这话楚垣夕还真无法反驳，因为安琪说的都是真的，而且这也是一般意义上初次踏进创投圈的创业者最容易犯的错误。高的估值可能是腾飞的起点，更可能是一记毒丸。 然而楚垣夕肯定不是漫天开价的。所谓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并不是韩信狮子大开口需索无度，意思是说别人带不动那么多的兵，所以只能带个一万到十万，而对韩信来说随便多少兵都能带的动，因此越多越好。 对一个资本运作的高手来说，道理也是完全一样的。高估值的目的是在不出让大比例股权的情况下获得较高的融资额，使得创始人能够在确保对公司控制权的情况下获得宝贵的资金。 那么随之而来的是什么？苛刻的对赌协议。 成功的让投资人拿出大笔资金只是第一步。假设投资人不是人傻钱多速来那种，肯拿出高额的投资而不太计较股权占比，要么是极度看好这家公司，要么就是对这家公司的某些硬资产比较看重。无论是哪一样，都会要求对方在融资之后拿出高的业绩，这个业绩可能是营业额、净利润，也可能是规模。 甚至还有更离谱的要求，比如IPO。 这就是韩信点兵的意义所在，不同的创业者拿到一千万现金可能玩出的效果差不多，一亿的差距也不明显，但拿到十亿的时候可能甲的资金效率只有5，而乙的效率能发挥到100！ 换言之钱并不是越多越好，让杨健纲去创业，他可能只需要1000万，给他5000万他都不敢要，因为他至少知道自己是什么B数，拿了多余的钱起到的是负面作用，5000万对赌对业绩的要求肯定跟1000万不一样，那4000万趴在银行帐上的利息肯定是不够完成多出来的对赌要求的。 如果换成一个自己心里没点B数的呢？兴高采烈的估值五个亿，高，实在是高！拿到5000万融资忘乎所以，过两年对赌失败，公司都成别人的了，等于投资人花5000万买了一个公司的底层资产回去。 而楚垣夕则不然，你给我多少钱我都有信心花掉…… 总之当融到的资超出创业者的能力时，如果只能趴在账上，周转不起来，那样基本上是完不成对赌的。因此很多公司专门设立一个叫做CFO的职位，其职责主要是梳理本公司现金流的变化预期，使得自身发展能够完成对赌。 要知道对赌协议有时候是暗藏深坑的。比如说业绩对赌吧，公司得到投资之后从投入生产到释放业绩，期间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这个时间可能长达数年之久。 那么对赌业绩的时候如果没有CFO进行梳理，很可能就玩现了。比如说没有预计到未来某个时间点上还需要一大笔钱，使得第一笔融资用于生产，却缺第二笔钱用于销售，于是公司生产环节做的很好，但融不到资干瞪眼，然后投资者根据对赌协议乐呵呵的来接收了生产线。 又比如说这些都预计到了，但是没算到销售周期被外界影响的问题，使得第二年的业绩被推迟到第三年释放，于是第一年第三年的业绩都能完成对赌，唯独第二年不能。结果就是喵喵喵？公司又属于投资者了？ 要知道，创业失败并不算什么，反正是死得其所，拉着投资人一起GG。但如果创业明明成功了，企业的未来很美好，结果因为财务问题，股权被人夺了，那创始人就不是喷血能泄愤的…… 这些念头在楚垣夕脑海中一闪而过，千言万语汇集成一句话：“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需要大额融资当然是有用处的了，基本上有个1亿到1.5亿的需求吧。” 安琪在魔都那边差点喷了，心说您这一张嘴就要花1个小目标啊亲！“你到底要花在哪啊？” “这个按说应该是做路演的时候再解释，不过我就提前给你透透底好了。”楚垣夕打开文件一条条说：“首先是收购。我需要拍钱完善产业链，自己慢慢发展来不及，这种投资肯定能达到1+1大于2的效果我才会投。 其次是完善产品线、买广告、做宣发、铺线下等等，也都是需要钱的。你要知道我们的主要盈利是将IP做大做强之后的变现，这个变现无论通过游戏还是影视，都需要先期投资。 最后是我还有一些投资的想法，同样需要钱。” 其实最后一点才是重点，小康，需要钱！虽然按楚垣夕自己的算盘，等到小康启动的时候巴人娱乐已经开始盈利，本身就产现金，可以用来供给，但凡是得留余地，能多一个预备队肯定是好的。 “好……吧？那你现在给自己估值多少啊？”安琪嘴上慢悠悠的说着，心里想的却是：完蛋，回去还得挨批！ 如果是忽悠一个在校大学生，他大可以先拉关系，然后给对方一个险恶的合同，跟对方说你不签字哥哥我回去就得被开除云云，这合同看着不好其实无所谓的，咱们关系这么好，我会坑你吗？你也帮我个忙别让我左右为难啦。 然而他觉得自己被楚垣夕忽悠还差不多，想忽悠楚垣夕还是算了，这估值是不可能降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降的，涨的不要太狂躁就不错了。 只听微信电话那边传来楚垣夕略显疑问的声音：“就先看12亿吧？别忘了我的神器公司可是已经大赚了的，我就吃点亏。” 吃亏？吃你老母啊！啊—— 楚垣夕关上微信电话，心说安琪别看混迹投资圈，还是嫩了一点点，他没发现巴人娱乐融资环节真正的大问题在哪。 巴人娱乐在投融资环节现在真正的大问题是什么？其实既不是估值高低也不是融资额，而是引不来真正大鳄级别的投资人。 第二百九十七章 对乱世出山的期望 所谓大鳄，就是比郑德更强大的投资人。在楚垣夕心目中郑德的综合投资实力强于魔都银团，但显然不是顶级玩家。 为啥？因为那种处于真正头部的投资人，要的不是你现在多少亿的估值，而是未来。未来你的公司将做到千亿规模我才有兴趣，最好是能做到几千亿，这是资本大玩家常说的话。如果只是几十亿一百亿，那么对不起了，就算资本回报率再高我也懒得去投，因为我懒得研究你，你没想象空间。 这就是为什么TMD吸引投资人眼球的原因。 天朝互联网算是走到三代半了吧，第一代新浪搜狐网易这三大门户，第二代BAT不用多说，后面还跟着小米京东等等一批豪杰，第三代TMD就是头条美团滴滴，至于新生代，指的是拼多多、趣头条这种2015年之后才冉冉升起的新秀。 他们的共同点都是对未来预期极强，引领一条或几条大型的赛道。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自媒体公司还是手机游戏公司，天花板都非常明显，估值上不去，也就吸引不到最好的投资人关注。就算做到游族、完美的程度都很难吸引大鳄级别的投资者。更何况楚垣夕对游戏公司的规划也不是游族完美那样全面出击的大公司。 所以安琪和袁敬，抛开私人关系来说，他们两个投资团体对楚垣夕仍然很重要，因为他们都是有可能认可楚垣夕估值逻辑的人。所以楚垣夕对他们也格外亲近一些。 实际上魔都银团内部对巴人娱乐的估值经过全面调研之后，已经来到了4个亿的地步，这是一份全新的调研，充分考虑了巴人娱乐现有资产的状况，其中已经包括了神器公司，甚至考虑了楚垣夕提出过雪上项目和草根歌手这两件事情。 投资圈没有什么绝对的秘密，特别是在楚垣夕还办过一次面对投资人讲座的情况下。虽然事情看似不大，也就半天的时间，但“楚垣夕”这个名字已经在投资圈里小范围的传播了几次。 只是安琪依旧低估了楚垣夕的胃口。 打发掉安琪，楚垣夕终于有时间处理一下公司事务了，或者说要赶在周敏溪录歌之前处理好。 一个是TCG组的版本问题。眼看第三个里程碑快要到期了，也就是说0.3版本即将开发完成。而0.3版本完成之后就要进入封闭内测和删档测试阶段，距离正式上线一步之遥。 正式上线预计是7月份，留下来的测试时间只有一个月，那么，这产品到底行不行？得靠版本说话。 如果不行，调优的时间还有一点，毕竟可以一边测试一边调优，如果行的话……没道理不行的吧？这产品要是还不行楚垣夕就无语了，能数的出来的功能一共只有登录、好友、分享、签到、日常任务、氪金抽卡、公会、战斗、机器人和新手引导这么几个功能，说的上大功能的就是新手引导、战斗和公会，氪金功能虽然重要但真心不能算是大功能吧？ 楚垣夕就没见过这么简单的游戏，而AI机器人冒充玩家进行匹配对战的功能还是薛明主动请缨帮着做的，这要是再做不好简直天理难容！ 然而0.3版本里各种贴膏药式的补丁和写死代码的情况又一次死灰复燃，特别是写特例，楚垣夕这一检查版本，简直要被特例雷死。 而且这回是赵杰带头顶雷——赵杰现身说法强烈反抗楚垣夕的压力，为了能够如期交付版本他也是拼了。 这个心情可以理解，毕竟优先保证完成版本功能，而且能跑通，没有大BUG，效率也说的过去，优化还能优化的不错，不至于把玩家手机变成暖手宝，不闪退，对赵杰这种老江湖来说就可以啦！ 至于客户端里有多少不堪入目的垃圾代码被掩盖在壳里，会多占玩家手机多少内存，那不是赵杰现在能考虑的问题。 但楚垣夕要的不止是一个游戏的成功上线啊，说到底这个游戏他的预期也就是月流水千万+，能到2000万绝对烧高香。这对现阶段的巴人娱乐可能很有用，但对乱世出山手游项目组的选拔工作可就不是这样了啊！ 楚垣夕对乱世出山寄予厚望，不但是赚钱方面，而且还有口碑和运营周期方面的厚望。他可不希望乱世出山成为一个挺能赚钱但是被玩家各种吐糟的游戏，最后因为开发版本设计不当的历史遗留问题使得后续更新维护举步维艰，以至于开发到几个版本之后根本就没法继续搞了，动一下都会崩溃，于是一头现金奶牛死于耻辱。 这种情况是经常发生的，特别是游戏行业内，简直屡见不鲜。游戏开发通常都要和时间为敌，加班加点是常态，于是代码烂的一逼，顾头不顾腚。 有趣的是如果它不赚钱也就算了，当项目赚钱的时候，又将被勒令开发一堆数值功能去洗劫玩家的钱包，或者叫逼氪。 然而游戏公司的员工流动情况还是很大的，离职和被离职都时有发生，比如分赃不均的时候。因此数值功能们这么一搞，就会把项目的规模和复杂度搞得超出程序猿能处理的上限，而程序猿已经换过几茬。 但是新来的程序猿一看代码就傻逼，只能小心翼翼的维护，想要进行什么深层次的开发简直就是活在梦里，那是一定会引发大型连锁反应的，风险根本没法控制。 可是技术是日新月异的，你产品不迭代，以前赚大钱，以后就只能赚小钱，玩家难免AFK，跑去玩技术更新的游戏产品。 这种现象为什么玩家们感觉不明显？因为会被手游产品的生命周期给掩盖掉了。大多数手游的生命周期都是一年或者几个月，像亡者农药这样经久不衰的实在太少太少，因此一个游戏GG了，玩家很难感觉到是因为它没法迭代了开发不下去而死掉的。 楚垣夕不希望这样，他希望《乱世出山》有超长待机的生命周期，成为国民级游戏的前提是活的要够久。 第二百九十八章 DKP细则 国民级游戏才对得起做大的IP，而不是赚快钱。但五年、十年以后，市场上的技术是什么样的？简直不敢想，特别是在这个技术更新换代超快的时代。 梦幻西游可以十年不进化，成为国民级游戏，但那是渣易赶上了好的时代，赛博的世界中没有面临巨变的技术前置。可现在不同了，虚拟现实、增强现实和它们的混合双打都已经能听到产品级应用的脚步声了，网络小说里未来网游的技术架构完成了四分之一！ 这种情况下，想做国民级游戏要么就再等等，等技术成熟之后再上马，要么就得项目代码质量一流，能够经得起各种迭代。 因此，TCG组的项目可以按计划上线测试，但项目组被楚垣夕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锅其实不是赵杰的锅，而是项目组成员的，以楚垣夕对游戏研发的了解和对TCG项目的功能定位，他不相信时间给少了。如果不是时间给少了，那就是项目组本次发挥不给力所致，没啥可说的。 这也无可奈何，好在，果实研发的程序猿比预想中给力，楚垣夕心说没对比就没伤害，可能当初从安琪手里接过这个团队来还正好歪打正着了。 另一件需要他处理的事情是DKP细则。 首先DKP肯定不能用来交易，这是大前提，那问题就来了，如果两个DKP大佬决定联手内部创业，这是很好的事情，但如果某个DKP大佬根本不想创业呢？他的DKP就花不出去了，总不能因为自己DKP多，就必须假么三道的内部创一回业吧？内部孵化可是要忍受一段时间的半薪。 众所周知，在山口山中DKP是用来在团队中进行竞拍的。组队下副本的时候要么靠roll点分装备，要么就是出DKP竞拍装备。 因此楚垣夕也打算参考竞拍的规则设置一些奖品，使得那些根本无意于创业的员工不至于对DKP无感。 可用来的东西其实不少，比如期权，这是很明显很诱人的东西，而且基本上不可能进行等价交换，因为公司不会敞口供应，而是每次拿出一份来。这样，只有DKP最多的那个人才能清掉自己的DKP拿到它，公司肯定不会吃亏。大家的DKP都很少怎么办？那时本轮DKP兑换列表中就不会出现期权了呗…… 又比如旅游券，港澳台、新马泰、马尔代夫斯里兰卡等等，甚至芬兰冰岛捷克之类欧洲小国都可以。靠公司的力量探出来的旅游线显然要比个人高效、安全而有趣，性价比更值得信赖，别忘了公司还有一个合作者莫妮卡是旅游达人的。 又或者带薪假期，只不过兑换比例肯定要由公司来定，公司可以通过调整比例明目张胆的制造倾向性，要换这个就是贵，换创业机会便宜，你换哪个？ 不过楚垣夕最犹豫的还是“岗位实践机会”。比如说，换取成为项目经理、主编等领导岗位的机会。 比如说要新起一个项目，公司不指定项目经理，而是等员工毛遂自荐，然后靠DKP换这个岗位的实践机会。 这个看似有很大问题，其实某个员工DKP高本身就说明他能力高，不然也攒不出来这么多DKP去击败其它竞争者，所以问题不大。而且这相当于对员工的定向培养，定向培养本来就是公司应该做的，是义务，但通过DKP实现员工自己竞争上岗。 毕竟实在不合适的话还可以换人不是…… 所以左思右想之后，他把DKP新增的兑换功能做了个征求意见，在创始人小圈子里散了一下，然后发现没任何鸟用，他们都不懂…… 这就快到下班时间了，楚垣夕看看时间还有一点，又联系了曹珊。 曹珊那边已经干了20来天，店铺都已经开张了几家。 今天正好是5月24，距离第一次带货段子文化衫刚好过去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巴人娱乐飞速发展，文化衫也卖了有大概16000件，压得杨妈的厂子差点累劈叉。其中巴人自己的文化衫卖的比段子的多了许多，带货效果比较理想。 要知道神器公司做的并不是速成T恤印花，烫染机器想像活字印刷那样工作没那么简单，对底布、色温、精细度等等都有不小的要求，而这些都要算在成本里。 所以过程中甚至于销售都不得不放缓了几天，给杨妈厂子升级系统和订购机器人的时间，来完成用户的个性印染需求。 比较悠闲的是朱魑的电商团队，经过兔子帽七十万顶的蹂躏，这一万多单子简直如同毛毛雨。其中有人认领了线下门店，已经从线上转到了线下。 曹珊正忙着，一看是楚垣夕，只得不情不愿的看他的微信留言：招募店员的时候，不要随便招人，得尽量招勤劳肯干能吃苦，而且有上进心，愿意拼搏的那种。 曹珊气乐了：你是招店员还是招合伙人啊？你招这么棒的人，能提供上升通道给他们吗？ 楚垣夕：现在没有不代表未来没有，本公司实力雄厚，很快就会有。 曹珊发了个愤怒的表情：总公司媒体部门实力确实雄厚，我这里雄厚个屁啊？难道招优秀店员调到总公司去？ 楚垣夕：那你就甭管了，按要求招吧，招上来我有大用，招到我有用的人才我给你奖励，行吗？ 曹珊：你以为我在乎你奖励的那几个臭钱吗？多少钱？ 楚垣夕发了个大笑：保证让你满意！另外，店长要给店员写评价，这个评价很重要。这个要形成制度。 曹珊一阵莫名其妙，回复：行吧都随你。 曹珊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还有小康这么一回事，如果她知道了，估计连打死楚垣夕的心都有，因为这就是准备好了内部调动了，当然在她看来就是挖她的墙角。 楚垣夕要曹珊这么招人的原因并不是为了小康今后储备店员，而是寻找可以散出去做店长的人选。 店员，实际上只要靠谱的店长，店长自己去人才市场上是可以找到的。但适合做店长的人才却没法直接上人才市场上去招。 第二百九十九章 周敏溪的价值 成熟有序的店长团可以说是小康未来最为核心的底层资产，是仗之以横扫全国的唯一可靠保证。因此店长团的培育是重中之重。所谓培育不是教他们职业技能，那玩意对聪明人来说根本不必教，培育的是未来店长们对公司的忠诚度和认知，对企业文化与理念的融合。 因此公开招聘极为不靠谱，最好是知根知底，在自己的系统里历练过留下过光辉事迹的，这才值得信赖。 希望曹珊能够无形之中把这些人才筛选出来吧！楚垣夕对曹珊倒是很放心，她不像是阳奉阴违的人。不过她最近确实很忙，因为她设计的品牌战略也到了关键时刻，最近就会有进展。因此楚垣夕目前尽量不多打搅她。 结束了和曹珊的对话，楚垣夕正想去看看周敏溪准备的咋样，结果微信又响了，这回一看，哟，是袁苜发来一个笑脸，他立刻回复：哟，你这回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啊？长进了？ 袁苜发了个呵呵：还不是不想看到你又涨估值？ 楚垣夕：噢你有这种觉悟了，很好。你猜现在巴人娱乐的估值是多少？ 袁苜心说神特么猜现在的估值，难道真有人给你重新做了估值了？ 她小心的敲了个5亿，然后发送。 只见楚垣夕秒回：怎么还带下降的？12亿！ 袁苜呸了一口：谁给你估的12亿？让他出来受死！李靖飞吗？ 楚垣夕这回变得慢条斯理了：当然是我自己了，怎么可能是李靖飞？他只会估的更高。 袁苜躺在沙发上，没好气的扔掉手机，心说你就作死吧！周敏溪加盟巴人之后也让她措手不及，因为显而易见估值要出现调整。 为什么一个员工的加盟会让一个公司的估值变化呢？因为明星员工跟普通员工不一样啊！踢足球的C罗如果转会到一家已经上市的足球俱乐部，假设转会费是2亿而距离退役还有很遥远，这种情况下那家上市俱乐部的股票保准上涨，因为C罗是带着无形资产来的，长期价值肯定不止2亿。 巴人娱乐呢？等于C罗合同到期自由加盟了过来，省了2个亿的转会费！这估值会不涨就见鬼了，只是涨多涨少的问题。然而袁苜实在没想到楚垣夕大笔一挥真给自己加了2个亿…… 5亿，是让郑德内部都出现很多吐糟的一个估值，但他们显然比魔都银团更了解巴人娱乐，所以给出的估值也更高一些。 一个比较有趣的现象是，无论郑德还是魔都银团，不约而同的都忽略了果实研发团队的价值。甚至于魔都银团因为安琪的原因还真的估计了这个团队的价值，结论是不值什么钱，是资产还是负担无法确定…… 在手游行业整体遇冷的时代，研发人员的价值确实大为降低了，特别是魔都，此时此刻在整个魔都上空都弥漫着一股末日悲情，很多被养了五六年的技术美术都遭到裁员，这要换成楚垣夕当老板面临这种情况非得休克了不成。 所谓技术美术，是比普通美工更高一个段位的存在，他们能够跟程序、策划进行深入的沟通，做出商业引擎所无法完成的特殊美术效果来。在这种基础上再进一步就是所谓的自研引擎了，也就是能够根据项目的需求随心所欲的做出美术效果。 这种人才通常都被当成宝贝疙瘩养着，不到砸锅卖铁的时候绝不会裁，裁任何一个心都要流血，何况是大规模裁员。 打发了袁苜，楚垣夕简单吃了份便当，终于可以去和周敏溪录歌了。话说周敏溪的录歌跟齐雨还不一样，齐雨对录音棚没什么挑剔，进去就录，录完就走。 周敏溪可不一样，她需要花一天的时间练歌，真正用来熟悉歌词曲调的时间不超过两小时，找调门找自己的节奏等等都是一蹴而就的，而调试录音设备却花了非常多的时间。 楚垣夕以前看职业选手打电竞比赛的时候始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要在插上自己的键盘鼠标之后还要调来调去折腾半天，不就设置个参数的事么？ 但看周敏溪调试工作台，他似乎有点明白了。周敏溪是一个人霸占整个录音棚，谁也别进来添乱，然后认真挑剔每一个环节，因为，同样的参数在不同的设备上效果不一样，即使设备一样，在不同的环境里也不一样，乃至录音棚的形状、大小、设备的位置和朝向等等对拢音效果都有影响，而每个音乐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必须全盘掌握！ 这才叫职业音乐人吧？看周敏溪调试设备，就连声叔这种长期沉浸在音乐中的人都不明觉厉，觉得自己似乎并不是个音乐人。 但是这并不是周敏溪分配时间不合理，因为相比于调试设备，她找节奏的速度极快，两首歌经她一唱，顿时显示出自己的风格，在断句、高低音变化、挑高腔等环节上边和原唱一对比就能听出明显的区别来。 特别是《that girl》，因为歌词的特殊性，由女生来唱和男生原唱，感觉本身就不一样。原唱Olly Murs唱出来的是悔恨交加的充沛情感，而周敏溪却唱出一种自怜自伤的自述式的哀愁情绪来。 而且周敏溪录歌时是带着身段的，这跟齐雨一对比就太明显了！齐雨是对着麦克风闭眼傻唱，唱的很投入很有艺术家的风格，而周敏溪可不是，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直瞄着镜头左近，或回眸一笑或微微蹙眉，偶尔游弋一下目光，但永远把自己最美的一面释放给观众。 关键是她一边唱一边小幅扭动着，香肩翘臀划过优美的轨迹，看得楚垣夕立刻鸡冻起来。 等两周歌正式录完已经七点多了，声叔赶紧拿去修音。其实周敏溪的歌基本不用修，但设备杂音之类的还是要修一修的。如果是齐雨唱，声叔就懒得修了，但他有预感，这两首肯定要成爆款，说不定会大爆，因此必须修成精品，以保证这两首歌无论怎么流传都不会让人找到缺憾！ 楚垣夕这时才认识到周敏溪真正的价值，她将带给自己的团队更职业的基因！ 第三百章 星光璀璨 等到声叔制作完成，楚垣夕恨不能把两段视频一块扔到抖音上边，然而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只传了一段《that girl》。这歌当年带着巴人娱乐飞上天，现在理当再次发光，把周敏溪的名声在普通用户里边打响。因为即使抛开宇宙流的粉丝，这首英文歌也是顶级的，如果周敏溪是原唱首发的话，楚垣夕甚至敢拿到Itunes上边去打榜。 以这首歌的质量，上个公告牌之类的，前十名不敢说，五十名以内是妥妥的。当然，这是指原创光环加持，翻唱的话就不要想这种好事了。 这时节，抖音上边的草根歌手可谓群雄林立，原本楚垣夕以为崛起新崛起三个强者已经很不少了，没想到冷不丁的又冒出一个男中音来，天才横溢，居然有作曲能力！ 这几天抖音上搞了一个挑战原创的小活动，结果这个虎头虎脑的大哥直接把《不仅仅是喜欢》的曲调给改了，改编过的旋律配上他自己充沛到“脑门发声颅腔共鸣”的男中音，效果简直好到爆！等楚垣夕注意到他的时候，这首改编版的《不仅仅是喜欢》两天疯狂拿了700万赞，一举秒了包括齐雨在内的所有草根歌手，而他居然还是一个程序猿！ 这简直改变了楚垣夕对程序猿的认知…… 楚垣夕觉得这可能是抖音上最热闹的一段时间了，今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样的盛况。李白有首诗，说“文质相炳焕，众星罗秋旻”，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这段时间也是豆芽们最幸福的时间，你方唱罢我登场。之前被楚垣夕纳入视野的新晋草根网红有三人，其中两个和齐雨PK了一轮《讲真的》，而那时还有一位莉哥置身事外，靠其它歌拿到不少的赞。 这两天她也不甘寂寞，很快拿出一首霸屏新歌，名叫《让我做你的眼睛》，转过头来又对刚火起来的男中音形成暴击。 这首歌重现了当初《离人愁》被抖音助推着横扫各大音乐平台的盛况，在什么酷狗渣易之类的平台上全部直接飞升到榜首，而抖音上更是用极为夸张的吸粉速度翻过了地下车库这座高峰，成为有短视频这种体裁以来吸粉获赞最猛的作品。关键是，她这不是翻唱…… 可惜啊，就晚了四天，早四天发歌，她就能赶上抖音看见音乐活动的预赛了，那么决赛名单里就肯定有她一席之地，当然前提得是她愿意把版权交给抖音。 看到这个结果，楚垣夕也算松了一口气，不知道头条内部做何感想，要是有这位小姐姐参与到活动中，恐怕他们得乐醒吧？ 但导师们估计就不这么想了。莉哥这首歌跟潘神的《学猫叫》还不一样，你要说它不是歌呢，长度是够的，但你要说它是歌呢，结构又不全，而且全篇一个调调，歌词风格又非常接近于顺口溜。非要说它是歌，就相当于诗里边的打油诗，拿给导师看，导师估计能气死。 但它就是火啊，头条系请的导师团虽然挺豪华，但除了总是妄图上头条的汪老师之外可能都没人在网上这么火过。楚垣夕有时候不得不满怀槽点的想，可能导师们看到需要点评的歌里面没它也松了一口气吧？ 不过如果说这首歌代表着草根歌手的崛起应该是无可争议的。正因为歌的结构不全才“草根”，如果前奏主副歌过门尾声齐全，那反而显不出草根属性来了。 而莉哥薄施粉黛的颜值酷似邻家小妹，音质虽然一般但略显沙哑的嗓音配上亲切的笑容，非常容易圈粉。 关键还是原唱光环。在抖音上因为可以引用别人的音乐，所以真正的“原唱”非常之少。所谓原唱并不是随便一个UP主对着麦清唱一段就能算原唱的，那样的唱播非常之多。能够有资格称之为“原唱”的必然要有自己的音乐，最好是有自己的乐器，这才能显出不同于一般UP主的逼格。 然后才是音乐质量，其中唱的好的能有资格打榜的就更显稀缺。最近涌现出的两男两女四大草根歌手几乎全都是这个路数，而这也是楚垣夕早早判断草根歌手值钱的原因，另外那几位后起之秀迟早也会走出翻唱的囹圄，走进原唱的海洋。那时抖音上的画风也将大变，会有更多的原唱草根进来吃螃蟹吧？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年轻女孩纸都喜欢自称为哥，那位转头唱英文歌的女草根也一样自称为哥。她的烟熏嗓音质其实是完爆莉哥的，号称自带电音的歌手。 年轻人的世界楚垣夕这老货已经不懂了，这事闹得楚垣夕都在考虑要不要给周敏溪也取个X哥的艺名，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周敏溪这个名字本身就是IP，就是流量。 要是单纯的拼颜值，周敏溪不如朱魑，甚至在很多人眼里可能她也不如齐雨，像个追星少女更多于明星。她的颜在宇宙国里是一股清流，因为从来没有整过容，跟网红脸更是不沾边。但是只要给她提供一个类似舞台的环境，哪怕是录音棚，周敏溪的气场立刻就能盖住关注者的注意力，让人注意不到她颜值高低，只会被强烈的气势所折服。 要说起来，别看空山新雨的号是老号，但周敏溪也是十足的新人，正好和莉哥这些新秀刚正面。至于朱魑齐雨，明哲保身才是上策，不然看这架势真的会被这群新秀暴击。 新作上传，周敏溪是跃跃欲试，要和天朝的草根英雄们比个高低。而朱魑则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既想冲上去厮杀一番，又发现目前是音乐的天下，舞蹈引领风潮的时代似乎已经过去，让她英雄无用武之地。 楚垣夕值得安慰她说：“安了安了，风水轮流转动么？网上的节奏变化超快的，等过些天又会爆出一大波热舞来，有你发挥的机会……”实际上这番话连他自己也没多少信心，因为金手指的加持时间肯定已经到期了。 在娱乐业这个领域，未来是一片混沌，他不能再靠先知先觉，只能依靠自己的经验和智慧。 （本卷完） 第三百零一章 新的开始（新的一卷，求票求订阅） 楚垣夕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恐怖的，因为混沌早就已经产生了。比如说新冒头的这些草根强者吧，原世界中他们并不是扎堆出现的，有些在穿越前见过但有些在穿越前他根本听都没听过，但现在打架一样一同出现了。 然而短视频领域受到巴人娱乐巨量的影响，早就不是蝴蝶效应，应该叫“飓风效应”还比较合适，所以肯定会把很多人提前或者错后吹出水面，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实际上预报发出之后评论数就增长的非常之快，因为预报是齐雨亲自拍摄的，没有歌没有曲，相当于一段和粉丝们的话别。因此当周敏溪的视频传上去之后，播放量增长的极快。 很快，一小时的数据出来，180万赞和一千万播放量！ 朱魑一声尖叫，混合着浓浓的羡慕与嫉妒，而周敏溪对数据完全不敏感，只不过看朱魑激动，也跟着一起激动。 楚垣夕之前并没有盯梢莉哥，所以不知道她的数据，但当初地下车库一个半小时200万赞，看起来也将被超越。只是播放量稍微不如人意。空山新雨在今天之前已经有1200万粉丝了，在这个基础上做了预报的情况下，这个播放量只能说差强人意。 果然，作品的后劲似乎总是差着一口气，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一共只有700万赞，跟地下车库打平，表面看着不错，但播放量却明显不如当时。 这是什么情况？楚垣夕十分怀疑最近在播主圈里疯传的小道消息是真的——限流！ 最明显的就是新增粉丝数，当初地下车库让空山新雨一夜加粉150万，不到一周的时间拿到500多万粉丝。而周敏溪的点赞量跟当时的齐雨持平，但新增粉丝只有50万多一点，这说明点赞数大部分都是老粉丝点的，这样播放量和点赞量的比例才会如此畸形，因为根本就没传播开？ 最近一直都在有人说限流限流的，楚垣夕听了本来一笑而过，但万万没想到限到自己头上了……这真是何等悲催！ 所谓限流就是一个账号发出作品之后不给向非粉丝用户分发，或者减少分发比例，相当于把注入水池的水龙头拧紧或拧死，但原有的粉丝已经在水池中了，是不受影响的。 如果站在第三方的角度来说，楚垣夕支持头条系这么搞，将流量分发规则改一改，倾向于新人，使得新人能够出头。老账号么反正已经那么长时间了，该死的也死透了，该成长的肯定已经成长起来，去跟自己粉丝玩去吧，不要压着新人不能出头！ 然而当这种事情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没人能沉得住气！ 因此当周五上班的时候，楚垣夕连着做了三件事。 周敏溪临时接到楚垣夕的指令，要她把手头的事先放下，全力突击一首中文歌，名叫《给陌生的你听》。 这对周敏溪是个巨大的挑战，因为她的汉语才刚刚开始学拼音。因为宇宙国的语言也是拼音文字的关系，学汉语拼音对周敏溪是个比较简单的任务，但即便如此要达到能唱歌的标准也是非常困难的。 但周敏溪要进行直播，一首中文歌都不会是肯定不行的。原本楚垣夕还想把节奏稳一稳，即使齐雨去了芒果台也不用着急，周敏溪本来就有一些汉语基础，能到能说两句的时候再开播。 可现在看起来不一定赶趟。要知道粉丝数是很虚幻的，抖音上的粉丝数就更虚幻，比微博还虚，僵尸横行。如果账号被狠狠的限流，那基本盘就变得非常重要了，楚垣夕现在首要的任务是试探一下基本盘的活跃度。 所以硬着头皮也要把歌先学会，哪怕用标注宇宙文同音字的方式也在所不惜。 周敏溪顿时来了兴趣，因为《给陌生的你听》是前天才被原唱歌手首发的一首全新的新歌！ 她拉住急匆匆想走的楚垣夕，然后拉过来椒图给她翻译，脆生生的问：“老师，你为什么挑这首歌？是看重它哪方面的魅力了？” “啊，只是因为它是一首说唱歌曲，对你来说学唱的难度可能比较低，就算顺手学了汉语吧。”楚垣夕心里冒着汗的说。 这算是金手指的翘尾效应了吧，歌是原世界中就听过的，当时看到它有红的趋势，但是还没彻底红起来就赶上穿越，现在拿出来赌一下而已。 想到这里楚垣夕反而松了一口气，还好金手指到期了，要是不到期，今后肯定遭不住周敏溪这么问啊！ 于是他很放松的说：“这歌本身确实是有很好的潜质，不但适合直播翻唱，我觉得拍成短视频也可以红。它的音乐本身主打情感类，是最容易吸引用户的，又带一点嘻哈风，最近正好是热点，和抖音上用户比较年轻的调性很接近。我们做短视频不可能只考虑音乐本身，这些都要考虑，今后这都是你需要考虑的内容，是你做内容总监的工作噢。” 周敏溪乖巧的点点头，察觉到将面临很严峻的挑战，因为这涉及到汉语歌的用户调性问题，对她来说是全新而陌生的领域。要是英语或者宇宙语的话她是手到擒来的，但这片未知领域却让她如临深渊，心怀敬畏。 见楚垣夕施施然离开，椒图忍不住想吐糟，他一边翻译一边就想吐来着。可他刚想说话，就听周敏溪喃喃自语的说：“老师为了栽培我还真是煞费苦心了，我也要努力，不能辜负老师。” “我呸，他煞费苦心个鬼嚄……”椒图差点喷了，心说楚垣夕这就是准备拿你当劳力了啊！ “你怎么能这么说老师呢！”周敏溪的眼睛一瞪，椒图立刻就怂了，只听周敏溪说：“老师这是让我把疑问带到工作中去自己找答案，然后给予一点恰到好处的提示，又用工作的责任感来鞭策我，不至于让我因为太笨而傻干半天什么收获都没有。” “算了，你开心就好！” 第三百零二章 交浅言深 楚垣夕哪知道周敏溪发自灵魂的思索……他对周敏溪的要求其实很高，最好每天能录一首歌，而且不能是宇宙语。 他要做的第二件事是微博做切割。这件事其实昨晚发视频之前已经开始做了，今天需要完成必要的手续。 齐雨已经基本确定要去芒果的情况下，她的个人微博本来也不能再以“巴人娱乐”来开头了，那样芒果台肯定不满意。所以直接更名为齐雨，而公司申请一个新号，沿用巴人娱乐空山新雨的名字，只不过粉丝数是个零蛋。需要重新开始。 而重新开始也比较容易，因为抖音后台是可以关联微博的，只要改一下关联，至少新粉丝是不会迷路的。 这一夜过去，新微博已经录得十多万粉丝，相较于抖音，倒是出乎意料的热烈。不过这是估计有宇宙流的威力，不太可能持久，而留言则五花八门，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居然是：求直播吃我大天朝美食！ 还有这样的：求怎么吃都吃不胖秘籍。 以及这样的：主播你早就该来我大天朝做吃播，直播吃饭日入过万的好日子来了！ 当椒图把这些翻译给周敏溪听的时候，整个媒体部都回荡着周敏溪的笑声。 做完这件事，楚垣夕才打开微信，翻找张铭，然后直接问：老大，看见音乐的活动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导师们有没提出什么批评意见啊？ 张铭最近根本没关注这事，因为他正准备办大事呢，“看见音乐”这个活动走到这步看着到了最后的时刻，其实已经是过去式了。一看楚垣夕这么问，他心里顿时一阵好笑，然后回复：目前看来你们冠军有望了。 楚垣夕心说这不废话吗？难道冠军不给我，给别人，然后你们出两份宣传资源？而且自从决赛名单出来之后他就已经稳了，不搞黑幕都可以拿第一，何况自己就是黑幕…… 他知道张铭的心情应该不错，因为莉哥等人的出现，抖音最近处于明显的风口浪尖，引起全网热议不说，而且大多数评论都是正面的，这和过去可不一样。 而且抖音对音乐的助推效果再次显出了威力，莉哥这首一鸣惊人的歌无形中拔高了抖音的高度，因为这和《离人愁》有本质的区别。 《离人愁》是别人唱，别处首发，只是被抖音翻唱者带火了才横扫全网，而《我要做你的眼睛》则不然，相当于是在抖音首发的原唱歌曲，含金量大大不同。 他正美着呢，就看楚垣夕说：侥幸侥幸，莉哥们要是早几天发布，估计就没我什么事了。 张铭一看这个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这是标准的得了便宜卖乖啊！于是回复：新人涌现当然是好事情，不过我答应的就一定会办到，放心！ 然而楚垣夕找他并不是为了确认宣传资源的问题，而是另有话说：那你想过怎么留住她们吗？ 张铭当时就是一愣，问：她们为什么会走？ 他就从来没想过这些UP主会走！我的平台这么好，他们是傻了还是疯了会离开？ 楚垣夕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另一方面也是稳获S级推广资源之后觉得跟张铭的交情算是不错了，打算说点以前不想说的，所谓交浅言深的话：抖音平台最致命的命门是什么，你考虑过没有？ 张铭顿时懵逼：抖音有什么命门吗？ 这段时间抖音的发展简直不能再好了，流量节节攀升，而大号频频涌现，各种类型百花齐放，其中尤其以新冒头的草根歌手为表率，简直盛况空前。 关键是，他们运作平台的“方法论”得到了验证，因此只要不断复制这种成功就可以了，离大赚特赚只有一步之遥。这时候你跟我说什么命门？ 楚垣夕看张铭这么问，心里是很意外的，但对方可能是当局者迷吧，他也没必要卖关子，于是说：版权啊。你的平台实际上是需要依靠音乐才能运转的，但你有合法的音乐版权库吗？ 张铭：我们是内容分发平台啊，这方面不是那么重要吧？而且原创音乐人不就是为了弥补这方面而做的吗？ 楚垣夕瞬间明白双方为什么存在这么大的认知差距了，因为张铭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抖音存在的时间已经快要两年，2016年下半年上线，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内根本就没有任何版权，一直活的好好的，所以，人类难逃惯性思维，就认为今后也会活的很好。 所以他打下了“居安思危”四个字，发送，然后紧接着写道：如果我是你的敌人，而我既有人又有钱，我可以让你72小时内没有合法版权可用你信么？而且我花掉的钱未来可以通过诉讼从你那加倍拿回来。你现在面对的维权者都是把音乐下架了事，但视频作品里的音乐是不剔除的。但我刚才说的那种情况，以我的诉讼力度和决心你别想蒙混过关。 张铭很想回复：拼钱老子怕谁？然而理智告诉他，还是有一些可怕的存在…… 想到此处，他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如果是别人来跟他说这种话可能就不打紧，但报死鸟突然跑来说这个，他心里不由得变得沉重起来。 实际上楚垣夕所说的办法是他们正在用的流氓办法，而且用的非常溜。 当大平台面对自然人的诉讼时，有太多办法拖死对方了，因此他们面对前来维权的音乐人时，使用的办法是这样的——这首歌不允许用户在“新制作内容”的时候引用了。 比如说用户上传一首《C哩C哩》火了，被抖音用户引用几百万次，做出几百万作品，然后被音乐的版权方发现，Matteo大神来投诉，抖音怎么做？ 抖音会禁止用户今后引用这首歌，也就是说用户做内容时再想引用《C哩C哩》就费劲了，但是，已经做出来的几百万个短视频中仍然会播放这首歌，而不是把这几百万作品统统屏蔽，或者把其中的音乐去掉，变成无声作品。 第三百零三章 话不投机 其实这种神操作无疑将使得所有侵权仍然存在，持续打脸版权方。这种手段是赤裸裸的鼓励侵权，面对个人诉讼的时候还能混一混，楚垣夕实在不知道张铭是怎么心安理得感到安全的，就因为天朝不支持集体诉讼吗？呵呵！难道你没听说过“并案”？ 不过今天楚垣夕不是来跟他讨论法务问题的，只见张铭慢吞吞的问：那你的意见是？ 他立刻回复：绑定草根歌手。草根歌手可以完美解决你的版权问题，既扩充版权库，又解决法务，天朝法律不限翻唱版权，任何歌曲被下架，直接使用翻唱版本。相信以你们的技术实力完全可以解决。 张铭：你所谓的绑定指的是？签约？我们现在就有签约啊，你跟我就有合约啊。 楚垣夕：你现在签的约和废纸有任何区别？我说的是锁定，用钱、用流量。你平台现在是捧人但不锁定，那我是你的敌人就好办了，你捧红一个我拍钱挖走一个，抖音的直播又是半残，功能都不全，你这样能指望着别人在你这留多长时间吗？人家为什么不去别的平台捞金？ 张铭秒懂，然而他撇了撇嘴，心说原来你小子打的是这个算盘啊！他当然知道一夜之间巴人娱乐又蹦出一个超级爆款作品，数据极为爆炸，而且是限流之后的数据，要是不限流，应该可以追上莉哥的霸屏之作。 毫无疑问，对方跑来大费唇舌煞有介事危言耸听，无非就是为了您的新人呗，听说还是个宇宙国的小明星？您为了自家的事情倒是很能说会道的啊，不过要是以为这样就能从头条系再骗到一份大合同，您恐怕是占便宜没够了吧？ 这让张铭对楚垣夕非常不以为然。可惜，这是抖音，全世界最有潜力的短视频平台，网红如同过江之鲫，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大头兵而已，值得拍大合同？ 因此对方所描述的可怕场景在平台看来根本就无所谓，走了张屠户还有王李赵争着当屠户，是永远不会吃带毛猪的。至于诉讼，呵呵，谁诉讼谁还是问题呢！ 因此他随手写下：你是为了自己新人被限流了才找来的吧？很简单，建个新号重做新人，短期内就不会被限流了。平台策略是集体智慧的结晶，不会为任何人开后门的，这是本公司的企业文化。至于大额签约的问题，这事我们内部一直在讨论，暂时没有结论。 楚垣夕心说您倒是挺聪明，能看出来我被限流了不高兴，然而这是小聪明吧？ 不过毕竟是交浅言深，他愈发觉得自己今天简直是傻，连这番话其实都不该说，现在闹得话不投机，建言建策半天都是肺腑之言，结果好像还被张铭当成狮子大开口要大合同的人了，这上哪说理去？ 他还真不是为了给周敏溪要合同来的，就算头条肯给合同他也不见得要呢，周敏溪的打开方式在楚垣夕看来绝不应该像普通大主播一样拿份大合同然后每天做直播。 以周敏溪的志向，被当成赚钱工具来消费？那实在太屈才了！从楚垣夕被周敏溪叫一声“狮虎”开始，他就彻底打消了这种念头，人是自己举意拐来的，又把100%的信任交给了自己，那么，责任也是一定的。 看得出来无论头条也好，抖音也罢，他们并不想在直播领域内发力，就算火山现在在往直播方向不断转移，但很明显没有去和斗鲨、猫牙等等头部平台一较短长的心思。 所以去拍大额的签约金短期看肯定是亏的。 或者说，他们的想法肯定是，一个UP主被捧起来，无论得到多少粉丝，那些粉丝其实都是抖音的，走了再捧新人就是，并无任何损失。平台付出了内部的流量，换取UP主的短视频作品，公平交易，对方随时可以走人。 然而事情真是这样吗？楚垣夕坐在工位上，随手翻着资料，忽然脑中闪过一道闪电。 他翻出来的是一份自作的抖音粉丝数排行榜。 这份榜单上虽然巴人娱乐以两千多万排在前列，但更前方还有热巴、北鼻等等一众明星遥遥领先，甚至就连一些二三线明星只要作品发个二三十个，就会有一千多万粉丝值，简直无解！与巴人娱乐这种工作室相比，明星们的粉丝怎么那么不值钱？别说巴人娱乐了，那些每天兢兢业业辛辛苦苦做内容的UP主们看到这种状况恐怕也会感到悲哀吧？ 这说明什么？过去楚垣夕还真没深思过这件事，现在看来无疑是很明显的，抖音内部给明星们进行了流量倾斜啊！既然能拧紧水龙头，那自然也是可以拧松的呗！ 这样的话，楚垣夕突然有点猜到抖音的态度了，他们是想把自己做成微博？微博靠的是名人大V聚粉，靠撕逼炒热度，这当然舒服了，微博都不用费什么心，只需要小心维护自己的热搜排行不要犯忌讳，就能躺着挣钱，人人都羡慕。 而抖音，恐怕头条系想的很美呢，未来的网速越来越快，流量费越来越便宜，抖音这种短视频是否能够取微博而代之？做个视频微博岂不是美滋滋？ 所以他们才更重视明星，而对草根视若无睹吧？想到这里楚垣夕心里有些堵的慌，因为他自己的定位也同样是草根啊！可惜，头条系的如意算盘未必能如愿呢，因为抖音本就不是靠明星撕逼支撑起来的，而是靠内容。但抖音上的明星都是随手发，内容做的奇烂，跟野生玩家没任何的区别。 说到底，微博靠的是大V撕逼互吹和粉丝自干形成社交链，而抖音根本不具备这种社交链，头条系就不是一个具备社交基因的公司！而他们居然想要这么干？ 说到底，人心是很难改的，当所有人都认为微博是发声窗口的时候就不会有什么人在抖音上这么玩，哪怕拍成视频发出去更形象也是一样的，平台属性在这呢。 楚垣夕不保证自己正确，但是对是错？恐怕几个月后就能看到答案了。 第三百零四章 周末加班一视同仁 可惜啊，金手指到期了，要是还能续费个几个月该多好？那样就能提前预知未来的某一面了。 楚垣夕的金手指只对娱乐圈有比较大的前瞻性，原世界和现在这个世界的其它方面时间线上错位并不明显，但即使只能看到一个片面的未来也是有趣的啊！ 这一惆怅就到到了快下班的时间，然后他一抬头，发现周敏溪已经站在旁边了。 见楚垣夕抬头，周敏溪立刻问：“师父，明天就是周末了，我请你们出去玩，你觉得怎么样啊？” 椒图翻译的时候很期待，因为他也在被邀请的行列里。然而楚垣夕十分愕然，问：“出去玩？难道你的歌已经会唱了？” “肯定不可能学得这么快啊！”周敏溪茫然的说：“这跟周末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周末自愿加班啊！这还用问吗？” 椒图一捂脸，只见从来没有“自愿加班”概念的周敏溪彻底懵逼了…… 然而这个周末震撼了她，当她看到满满一屋子人在双休日加班的场景时，整个人生观都被颠覆，水灵灵的眼睛瞪得贼大，吸着气大叫着：“你们这是非法的！” 实际上周末频繁加班的只是TCG组和果实发行的程序猿们，媒体部门并没有来多少人。椒图听了默默的吐糟：“你们宇宙国的加班也这样的，只是你大小姐没见过而已……” “不可能！” “咋不可能哦？我在你们那的时候，听说立法委正在开会修改法律，把每周最长工作时长从68小时改到52小时。”椒图刚从宇宙国回来，好像中间还还打过零工，正好怼她：“68小时哦，一周工作7天每天10小时。” 周敏溪只得老老实实的去加班，而且是齐雨之后巴人娱乐里第二个享受到自愿加班待遇的人，巧合的是她们正好是空山新雨这个账号前后两任主人。 楚垣夕早就在工位上了，这时正围着阿哑打转。阿哑周末是几乎不来加班的，但今天很难得的出现在公司。 为什么围着阿哑打转？因为阿哑穿了一件火影忍者里边晓组织的火云黑袍，脸上还蒙着宇智波带土的螺旋纹面罩，不过钻了两个眼孔，看起来很带感。 一般周六的话都是楚垣夕先来公司的，今天他到的时候只有杨苑美更早，然后刚坐下就看见一个晓组织成员突然拿出工牌刷卡走进来。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目视此人淡定的走到属于阿哑的工位上坐下。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保安全都无动于衷？楚垣夕看了看前台的方向，保安也极为淡定，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走过去敲了敲带土的面具，对方立刻把面具掀开，露出阿哑略显稚嫩的脸来。 “我跟你说你这可不行，万一有人把你半道上干掉了，然后带着面具进来，保安也不查，这不就给公司造成损失了么？” 阿哑一缩脖，想起王京的事情来，然后想想发现不对，“喂，老大你关注的重点不对吧？我都被干掉了，你怎么只关心公司的损失啊？” “呃……因为你被干掉也是公司的损失啊哈哈！你今天怎么跑来加班了？” “我呸！”阿哑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来，说：“老大，我不是来加班的，我是突然有事情要请教。” 楚垣夕拿过文件来一看，是份租房合同。阿哑的录音棚在潘家园附近，房子是租的，因为那里房租很便宜。但现在租期到了，要续约的时候发现房东把房子租给长租公寓了，需要他跟长租公寓签合同，只是这个合同极为的诡异。所以他干脆来公司咨询一下，楚垣夕号称法务精通，可是跟他们吹过很多牛的。 “这合同，我去！天才啊！”楚垣夕本来看得很随意，结果看着看着眼珠子都瞪圆了：“这哪家公司的合同啊？简直神了，这金融创新啊这是。” “那就是，可以签？” “你不知道‘金融创新’基本上等于‘金融陷阱’？不出问题叫金融创新，出了问题卷款跑路，反正给我我是不签的。” “噢，我的直觉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就是不知道怎么不对劲，难道真有问题？” “本来租房走中介也很正常，无非就是三家签合同，中介收个居间服务费，或者中介当二房东，把房子从房东手里拿走，你只跟中介签合同，对不对？” 见阿哑点头，楚垣夕说：“你这个合同是跟中介、P2P三方签一年，你给P2P还款，P2P给中介放款，那问题就来了，中介有没拿到房东的一年授权？” “那肯定拿到了吧？” “不可能。”楚垣夕俯视着窝在座位里的阿哑，“中介要是已经拿了房东完整的一年的授权，他们吃饱了撑的去找个P2P插进来。” “你的意思是？” “还用问么？中介肯定也是按月给房东打钱的。这等于是四方签约，只不过中介跟房东那部分你没看见而已。” “这有什么问题吗？” 楚垣夕露出关爱智障的眼神，“问题是你只要一签，中介就要从P2P那拿走一整年的钱啦。他拉P2P进来肯定不是让P2P每个月给他打钱的对不对？” “这个……这个中介应该也跟房东签了一年授权合同了吧？只不过是按月或者按季度给付。看起来还是合理的吧？” “合理个屁啊！中介要是跟房东签了一百年的授权，也是按月或者按季给付呢？然后你也跟中介租一百年，难道P2P会把一百年的房租一次性打给中介？” 阿哑顿时愣住，因为这显然不可能。 “你知道为什么找P2P不找正规银行么？这要是合法的，找正规银行不是利息低的多？” “对啊，为什么啊？我就是看见这个需要我还款的对象不像正经银行才查了一下，然后感觉有问题的。” “因为银行想贷都不行啊，有监管条例管着，放贷就是违规。对银行，必须中介已经把一年的钱都打给房东了，银行才能把一年的贷款放给中介，一百年也是同理，明白了吗？怎么可能让你中介就打个首付然后就给你放一年的钱？你拿了钱跑路了怎么办？” 第三百零五章 蒸发和沉积 “不是只有P2P平台才会跑路么？”阿哑哭笑不得的放下面具，他本来也在犹豫要不要续租，如果不续租的话，干脆把家搬到公司附近来，工作室也搬过来，无非房租高一点，但是这点小钱现在他已经不那么在乎了。 “谁？哪个P2P要跑路？”杨健纲到公司之后按惯例往媒体部这边转悠一下，正好听见这一起。 结果他凑过来一看，咦，好像自己前一段时间签的就是这种合同？ 楚垣夕心说这什么情况？是自己孤陋寡闻了吗？难道现在租房行业的新规矩就是这样？于是他问：“你也签这种啊？现在都这么签？” “不是，但是这么签有优惠啊，比普通的便宜，还免押金，只用付三不用押一。”杨健纲还挺高兴，说：“你不知道最近房租都涨疯了，比去年我租房的时候涨了三分之一，简直不让人活。” “你手头还有存款没？” “有点吧，问这个干嘛？”杨健纲莫名其妙。 “因为我感觉你要倒霉啊，手里没点存款应急不行，最近省着点花吧。庞氏骗局你听说过没？你盯着人家的利息，人家盯着你的本金，所以看起来各种诱人，就等你上钩呢。” “你可拉倒吧！我租的那家可是长租公寓全国排名前边的大机构，怎么可能出事！”杨健纲大怒而去。 楚垣夕倒是不太为他担心，出事也不可能立刻就出事，即便是庞氏骗局，一开始就进去的人也是赚的，亏的是后来被诱惑进去的那些韭菜。 他转过来问阿哑：“听说你最近在学视频处理？” “对啊，趁着年轻多学点本事。”阿哑颇为自得的说，他之所以cos宇智波带土，一个是因为公司发了几个cos视频很火，特别是夏目酱的系列，让他得到了灵感，再一个就是因为视频处理学的不错，视频特效和cos搭配起来能够达到1+1大于2的效果。 “那，你有没考虑过赚公司的DKP？” “我是体外关系，我想赚也赚不了啊。”阿哑暗地里咬着牙，脸上故作轻松的说。 楚垣夕心说您都这光景了，就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吧？还不赶紧纳头便拜等着我请你呢？ 公司未来扩充为集团之后肯定是需要任用一批高管的，大致是游戏、媒体、影视、IP开发、服装、投资和AI七个部门，或者把AI装进未来的小康里。 创始人里，声叔杨苑美的能力都比较强，肯定要委以重任，其中杨苑美还需要鞭策一下。朱魑未来走明星路线，做高管更多是挂名提升身份用，剩下就是椒图和阿哑了。 椒图比较好说，底子还不错，人也可以，无论是给声叔做副手也好，或者有针对性的锻炼一下能力，出任某个方面的一把手也有希望。 唯独阿哑，要说能力吧，是相当可以，楚垣夕给他派的任务不论在行还是不在行，都能高质量的完成，还有余力干点自己的配音事业或者学点新东西。但他一直挂在体外这就很尴尬了。 为什么很多公司都喜欢把技术岗位的人提拔到管理岗上，特别是初创公司，几乎没有热衷于外聘MBA的？因为信任和沟通成本的问题。外聘管理专家到公司空降成高管不是不可以，问题是企业基因会被强行改变，很容易出现山头林立和外行管理内行的情况。 为了这个还得花大力气进行公司治理，对大公司来说倒是值得的，对初创公司完全惹不起。因为治理不好的话公司还没变大，就先得上大公司病了，还不如提拔技术岗上的优秀员工做管理，使得管理层具备技术基因，而不是外行指导内行。 不过这么做也有坏处，那就是技术岗位的蒸发和沉积。 所谓蒸发就是说，作为公司老大，提拔技术岗到管理岗，总是要提拔能干的吧？能干的员工相应的技术能力也强，于是纷纷被提拔，而不那么能干的则被留在技术团队里。 甚至，极端情况下会刺激同样优秀但没被提拔的技术员离职，你不提拔老子，老子不伺候了！这就使得技术团队的优秀骨干不断蒸发，一段时间之后公司的管理团队虽然变强了，技术团队反而变弱了。 为什么技术团队会变弱？难道他们不会向外招募新的优质员工么？因为沉积现象。 所谓沉积，说的是招聘的技术标准线不断被向下压。人资是很想招募优质员工的，但人资没有面试技术岗的能力，只能由公司的员工去面试。 随着蒸发效应，能够去面试应聘者的老员工水平在整体下降，那么收进来的人的水平可想而知肯定也是跟着降。原来的技术骨干假设是SSR，他录用的标准是SR，但他蒸发了，就变成SR去面试，录用回来的大部分是R，久而久之就会录用N级员工了。 这种现象在飞速扩张中的公司里尤为明显，而楚垣夕原世界中经理了两轮，可谓深有体会。 无论巴人还是小康，他相信自己不会犯这种错误，人才接档和断档问题他虽然不说但是一直都记在心里的，只不过现在就连巴人娱乐也还没发展到哪一步。 但是高管储备的问题是亟需解决的，因此阿哑最好能收拢到公司内部来。 除了阿哑，本来齐雨和何娜美也是可以考虑的，而且她们俩还是职场精英，不过齐雨已经要走另一条路了，暂时不用想，而何娜美……楚垣夕本能的不想提拔她，让她管着媒体支援部已经够可以的了，最近还想加薪，楚垣夕只能告诉她公司现金流并不为正的残酷真相。 见楚垣夕一脸便秘的样子，阿哑其实也知道楚垣夕在想什么。其实这事也是他的心病，看着别人全都拿着期权坐等升值，而自己只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投资权”，虽然楚垣夕也解释过这个权利的种种便利，但是仍然很不爽啊！ 而且，DKP制度一公布，他就发现没自己什么事，那是巴人娱乐的在籍员工才能获取的，而他算是外聘专家。难受，无比的难受！ 第三百零六章 世纪之瓜 这份难受使得阿哑的便秘式表情比楚垣夕还要浓郁，椒图从旁边走过去的时候心里很困惑，这俩人是在干什么？“你们，在比赛憋便便吗？” 楚垣夕跟阿哑没笑，杨苑美在旁边笑得花枝招展。她来的最早，旁听了全过程。而她又是个向往过米虫的生活然而实在太优秀了怎么也米虫不下去的优质女生，对楚垣夕的想法洞若观火。 只听杨苑美笑了半天才说：“阿哑，按网络小说的桥段，如果楚垣夕是主角，你应该纳头便拜；如果你是主角，楚垣夕应该把一份大合同和期权双手奉上求你收下。你们俩现在这状态只能说明，你们两个，确实是在比赛憋便便啊哈哈哈哈……” “我以为只有阿哑的CQ是负的，原来你也是啊杨苑美，看来你的工作太轻松了我得给你加点量！”楚垣夕瞪了杨苑美一眼，杨苑美立刻跑开。然后他看看阿哑，进而发现阿哑的职商真的是负数。杨苑美送给他这么大的一个台阶，更重要的楚垣夕已经对他表示出轻微的不满，但他居然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这就很尴尬了，他也不知道阿哑是怎么想的，按说都这时候了应该不至于还觉着把自己的业余时间用来接私活比贡献给巴人娱乐更划算吧？您业余时间录有声小说才能赚几个钱？关键是按最新的税法，您的外快收入得按45%缴税吧？ 问题是，楚垣夕不是刘备，阿哑更不是卧龙啊，就算在三国里边一般情况也是谋士们主动去找君主求入职的，就算徐庶那么牛的大犇也是主动跑到刘备面前唱歌才被录用。 能让刘玄德折节下交的只有诸葛亮一人而已，庞统都被丑拒了！ 因此楚垣夕也不提这事了，本来他是打算阿哑转正之后把他的投资权转成期权的。其实投资权和期权存在某种程度的神似，只不过没有一个固定的行权价而已，但是操作起来也更灵活，更方便出手，转起来也没什么逻辑上的问题。 这一天已经是26号，明天看见音乐就该出结果了，也是张铭需要开始兑现他对楚垣夕承诺的资源之时。 结果到了周日，张铭的资源没盼来，微博上面空降了一口巨瓜——素有崔化钠之称的老崔在屡劝无解的情况下手撕某位大编剧，揭开一段十多年的恩怨。 所谓微风起于青萍之末，这口瓜吃得朱魑这个新晋微博控津津有味，完全想不到未来会演变成什么样子，更想不到这之瓜有多沉，沉到整个传媒行业都得去抗。而她跟楚垣夕本身也在传媒行业里…… 楚垣夕也想不到。 其实这瓜早就开始了，老崔带着几许天真，在人家都开机了之后还妄想让他们打住，这怎么可能？ 于是周四的时候楚垣夕还看见武媚娘的微博上贴出一条挑衅意味极浓的微博——拍摄现场！武月很开心！ 要知道那时候老崔可是已经开炮了，她这么刚正面是不是对老崔的战斗力存在什么误解？ 于是等到周一上班，楚垣夕愕然看到在惊天巨瓜上边长出一颗新的果实来，老崔直接抡起大锤，往微博上贴了一份带马赛克的阴阳合同…… 他拍了拍还在吃瓜的朱魑肩膀：“干点正事吧姐姐，这瓜是苦的，咱别吃了……” “为什么啊？”朱魑一脸不解，“这瓜多好吃啊？本世纪就没见过这么好吃的瓜了，我正准备看老崔痛打落水狗呢！” “因为这事透着诡异啊……”楚垣夕喃喃的说，他毕竟穿越一回，知道的内幕比别人清楚点，“老崔这是不过了吗？贴这个玩意……我想不通啊！” “这不是求锤得锤么？你说过的，撕逼最佳战法之一啊！有什么想不通的？”朱魑心中楚垣夕显然是一个撕逼高手，特别擅长微博撕逼，看到这种瓜，不正好是印证撕逼技术的时候吗？ “问题是这锤……这么说吧，老崔自己屁股底下干净不干净还在两说啊。”楚垣夕百思不解，“你要知道，老崔跟P2P跑路第一人是个什么关系，你也会想不通的。” “p2p跑路第一人？谁啊？”朱魑的脑子一时没转过来，这说娱乐圈呢，怎么突然转到金融里边去了？ “慢鹿的师健详啊！江湖爆料的传闻里，慢鹿可是通过《X问3》洗钱的，虽说免于起诉了吧，但老崔跟他相交莫逆啊，给他站台站了好几次，还出任慢鹿另一部电影的艺术指导来着，好像叫什么轰炸来着？啊啊！而且特么的！武媚娘正好是那啥轰炸的女主角啊卧槽！” 说到这，楚垣夕突然停住，他脑子里划过一道光，“等下！当初慢鹿洗钱这事就是特么冯裤子爆料爆出来的，然后师健详就跑路了，坑了多少人啊我去。这不止旧仇还有新恨，贵圈真乱！” 朱魑完全没听懂，云里雾里半天还是理解不能，回头继续刷微博。 结果一脸八卦的杨苑美溜过来，问：“他们不都是一个圈里的人么？为什么互相爆料？” “他们不是一个圈里的。”楚垣夕木然说，“冯裤子是华姨圈红人，老崔是京圈，师健详是圈外人。” “武媚娘呢？她不是也是华姨圈的干将么？” “武媚娘名义上是华姨干将，实际上的后台大佬是那个力气特别巨大的老杨，一般人惹不起，并不比华姨二王差，算是强强联手吧。 我怀疑……哎算了我别怀疑了，拭目以待吧！这事大条了，完不了啊！反正我始终觉得老崔屁股底下也不干净，所以他贴合同这个事，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必然有我们看不到的东西让他敢这么做……” “贴合同怎么了啊？” “这还用问吗？阴阳合同是干嘛用的？逃税啊！”楚垣夕不懂的地方就是这里，难道老崔是干净的？他实在不能理解，老崔自己就在粪坑了边，会没沾上一丁点荤腥？ “你言过其实了吧？可能老崔就是贴出来吓唬吓唬，你没看这都上了热搜了，税务机关根本没反应？”杨苑美不以为然的说，“人家打打合合，说不定明天就收手删微博了。多少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呢，照你说的战斗级别这么大怎么可能说打就打？” “放手是不可能放手的，开弓没有回头箭。除非电影现在就停机，否则老崔放手就把脸丢尽了。他自己丢的起，京圈也丢不起。”楚垣夕觉得这事跟自己似乎没什么关系，随口说了一句：“我觉得老崔背后肯定也有人，大概是京圈某位老大……” “切，说话吞吞吐吐的，怕我们听懂啊？”朱魑极为不满，然后她看到杨苑美若有所思，说：“你是说，有人想搞华姨？不可能吧？华姨不搞别人就不错了吧？等我问问槽子糕，她懂的多。” “切，要么树敌太多，要么树敌太狠……”楚垣夕决定不再分散精力，他需要和头条系协调资源了。 第三百零七章 资源的运用方式（求推荐票） 投推荐票不会怀孕，推荐票掉的太惨了香菇蓝瘦，别人求月票我求推荐票…… —————— 抖音看见音乐昨天就落下帷幕了，而且没做任何宣传，甚至没有公布任何名次，使得楚垣夕光吃瓜了没听见响。不过张铭把负责运营的事业部项目管理PMO艾米给他拉了个群，于是楚垣夕大大方方的索要推广计划表。 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表情，也不想知道，因为短视频平台在未来对他的作用将一波弱过一波，兑现这个资源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对方的感受，以及矜持，都不再重要。所谓的矜持，不就是脸吗？ 因此当对方负责人艾米表示还没做出推广计划表的时候楚垣夕直接说：那请尽快做出来发给我。这个活动从1月份就开始，到现在已经4个月整。您是非常职业的，想必已经准备好了所有推广资源。现在我需要一个list以配合贵方的推广，为您提供各类推广所对应的素材。另外我们也需要确认各种推广的时间段，以便双方配合，达到1+1大于2的效果。 对方很久没吱声，楚垣夕一边看新闻一边等，反正最近瓜多，老崔的微博上爆料不带断的，也渐渐验证了他的猜测——真的是奔着偷税漏税去的！老崔这是要踏南天碎凌霄，绝对是捅破天的大事…… 这样，娱乐圈不止是地震了吧？ 正在这时，艾米回复消息了，很简单的一句话：我们内部也需要协调啊…… 楚垣夕直截了当的回复：那就先拿出一个能够提供list的时间吧，需要协调几天？一周？或者更长？而且，必须协调完才能开始，或者可以边开动边协调？ 这回对方回的很快，下周吧。 楚垣夕也不知道他们是想把这份资源提供给更加正确的人呢，还是艾米本人单纯觉得被巴人娱乐薅羊毛了不爽，所以才要用踢皮球的方式敷衍。还有一种比较阴暗的可能，就是人家也想从这些资源里分一杯羹，比如说，相关的制作经费怎么使用，消费给谁，等等问题都是有可能出现的吧？ 但可以确定的事情是，无论是哪种可能，对方的公司文化肯定不咋地。 这种感觉不太爽，但是，其实也没什么可遗憾的，男男女女谈恋爱还有个分分合合，何况他跟人家的身份并不对等。如果头条系是一条茁壮的青龙，那楚垣夕很愿意抓住一根龙毛，让对方尽可能把自己带到更高的位置上，但如果现在就是对方的高点了，那么他说拜拜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涨点记性，凡是认为会出现“交浅言深”这种状态的时候，不要说话，无论有多想说，无论这话对于对方多么有价值，都有可能适得其反。清朝名臣张廷玉的名言是“万事万当，不如一缄”，这是包含着人生感悟的。 于是，楚垣夕想了想，回复：其实没必要那么麻烦，为减少沟通成本，“达人定制音乐拍摄”、“超一流团队打造MV”和“金牌制作人量身编曲”这三项资源我们可以放弃，您只要把头条推广和运营商推广协调好就行了。运营商推广的部分如果耽误时间我们一样也可以舍弃。 所谓运营商推广，实际上就是音乐版权贩卖，移动、联通等等超级巨无霸叫做运营商，在人家那里上线分成或者买断就是运营商推广，时间长见效慢回款也慢，至于能否挣到钱？看天吃饭。 对方看到这个反而立刻精神了：哎呀这怎么行呢？这都是对您大有好处的啊。我们会用心为您挑选一流的制作人和一流团队进行定制拍摄的。 楚垣夕回了个笑脸：我们本身就是一流团队和制作人，无需外人来给我们进行定制拍摄。 艾米发现楚垣夕是认真的？于是迅速回应：张总有安排，该给您的资源都会尽快拨给您。我说需要协调是真的需要一点时间进行协调，我们是有诚意的。 看到对方回应的如此迅速，和前面天壤之别，楚垣夕冷笑了一下。还真是可惜呢，这就很明显了，什么需要协调，明明就是想借此机会大吃一口！ 所谓资源，虽然不能硬性的换算成钱，但是大致上可以进行一个类比。比如说金牌制作人量身编曲吧，抖音需要用自己的人脉请动金牌制作人，由他给巴人娱乐编曲，这个人脉是资源，但给金牌制作人的费用也是。 这个资源的最终效果也可以分成两份，一部分是编出来的曲，由巴人娱乐得到，一部分是制作费用，由所谓的“金牌制作人”得到。 如果巴人娱乐把这个资源给拒掉了，不需要任何人给自己编曲，那巴人娱乐没损失，因此显然自己有把握编曲才会拒掉，但费用呢？给头条省下了呀…… 这样头条集团是不是应该感谢巴人娱乐呢？感谢个屁！有权利决定这笔费用交给哪位金牌制作人的负责人会把巴人娱乐恨死的！ 楚垣夕刚才言明放弃的三项资源都是这样的，“达人定制音乐拍摄”、“超一流团队打造MV”需要拍出去的费用比金牌制作人只多不少，因为能养活最少两个团队好几个月啊！您看看这头衔，达人、超一流，这费用还能少吗？ 更关键的是运营商推广。前面三个资源还可以简单的算成钱，这个资源对楚垣夕没用，但对方玩好了可以直接做起一个公司出来！ 楚垣夕自己设身处地想了下，这个资源想要充分利用的话，上可以夹带自己的私货，利用头条系的谈判资源打包给运营商；下可以和运营商的对接者上下其手；左可以进行公司级版权接力从而截留某一部分授权，右可以赤裸裸的吃回扣…… 唉，这些步骤就不要解释的太清楚了，再多说就奔404去了。 总之脑子一转就是一种玩法，楚垣夕瞬间灵感爆炸，还有好多好多玩法，简直不敢想啊！ 要知道巴人娱乐那三首歌虽然现在不出名，但是经过头条系的放大之后，版权价值可就不一样了。 第三百零八章 我的下限在哪里 如果对方是个会玩的，不但能玩出花来，甚至能玩出一家现金流极为健康而且既有潜力又有资产的公司！这样岂能没有诚意？这简直诚意满满好不好？只不过，玩这一套全都需要时间，难怪呢…… 楚垣夕瞬间摸到对方的脉，于是退后一步：好的，那就一切悉听您的安排了，不过我只关注头条各个产品线上的推广资源，这部分咱们尽快沟通，其它的我尽量配合您。 他发送完了之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恶心。同流合污从来不是一件值得愉快的事情，但，反正吃亏的也不是老夫！ 这话说的已经非常非常明白了，除非对方是个纯洁的小白兔或者傻白甜，那么可能看不明白，但既然对方有那种动机，那么肯定看得懂，根本不用解释。 想必，看到这句话，对方也会长出一口气吧？毕竟楚垣夕可是可以直接微信call艾米老大的人，真一棒子捅过去，说那几个资源不要了，张铭是省钱了，艾米非得毛了不可。 而现在则很完美，甚至于连聊天记录都可以随便给任何人看，双方的交谈亲切而友好，并坦率交换了意见，充分沟通之后增进了双方了解，得到了有益并且具备弹性的结论。 果然，对方发来一个笑脸：尽快，我们一定尽快给您准确的方案。另外您还有什么特殊需求吗？ 果然很上路啊！楚垣夕发现对方也是个明白人，这叫投桃报李。他也没必要客气：如果可能的话，有没有大厂的广告资源？我是说真正的大厂和真正的广告，上电视或者大的视频平台那种，不是放在我们账号上向我们自己粉丝推广用的广告。 对方马上回复：我会帮您留意一下。 楚垣夕回了个：好的。 然后结束谈话，在办公室里闷闷不乐。朱魑看见了挺奇怪的，然后拿起楚垣夕的手机来，看了半天也没看懂，问：“你这不是跟人家聊的不错么？” “不错个鬼啊。”楚垣夕随口解释了一下里面的道道，当他解释到花样玩法的时候，朱魑终于震惊了，天哪！完全想象不到这么简单的几句对白下面居然隐藏着如此肮脏的交易！ 她睥睨着看了看楚垣夕，瞬间觉得自己的道德水准很高，至少绝不会跟艾米那种人同流合污的！而楚垣夕则不然，简直从头到脚流淌着肮脏的铜臭，哼！ 朱魑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想藏的时候，眼睛会说话。楚垣夕一看就知道她的道德优越感上来了，于是嘿嘿一笑，说：“拿公司的资源给自己谋利是无法避免的，特别是大公司里。大公司的资源诱人啊，很难忍住，所以只要控制住度就好，不要伤害公司的利益。不过捞过界就不好看了，这个艾米吧，算是在边缘疯狂的试探。” “为什么感觉你说起来这么有经验呢？”朱魑鼓着腮，说：“难道你也这么干过？”说完话她愣住了，显然楚垣夕这么干过啊，不然，他怎么能够去主动试探别人？怎么能够一两句话就探明了对方的意图，然后清楚的表示出自己的底线？ 她又拿起楚垣夕手机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楚垣夕的微信话术简直是艺术！ 只见楚垣夕挠挠后脑勺：“我啊，我算是吧。我是鹏飞科技里对人民币玩家最友好的产品经理，他们遇到问题都喜欢找我。” “这也算利用公司资源？” “当然了。不然为什么我微信上有那么多超R甚至神壕级别的玩家而且人家也愿意加我？是我利用做鹏飞的产品经理职务之便做出让玩家感到舒适的事情。玩家舒适了，谁不舒适？显然是鹏飞啊。” “利用职务之便？”朱魑回忆了一下自己玩游戏加楚垣夕微信的情景，发现时间太久真的想不起来了，似乎是因为一次游戏回档给她造成了什么损失？至少找GM，最后好像楚垣夕也恢复不了数据，就给了她一个大礼包？这个挺公平的啊？她不觉得这样做就让鹏飞科技吃亏了。 结果等她一问，惹得楚垣夕呵呵直笑：“那是因为，你算哪门子超R啊？我当初优待你是因为你是一个美女玩家，你不充值我都愿意发给你礼包。一个美女玩家可以带动一百个屌丝玩家的……” 朱魑给气了个半死：“那你怎么利用职务之便给自己谋利的？说！” “简单啊，比如说超R要充值，怎么冲，怎么给返利？这不都得我点头？我行个方便超R就得感谢我，这样我人脉不就结交上了？这不就是得利了？” 见朱魑不理解，楚垣夕只得继续解释：“你玩手游充值，一单648就是最多了，对吧？超R一冲就是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充值，一单648，不得把他们给累死？你别不信，我记得胜大的《百万亚瑟王》里有个玩家直接充了200万，而且这位神壕刚充完200万就被胜大的产品经理给玩死了。 岛国更好笑，首富孙正义因为玩手游充值被他的银行经理怀疑账号让人给盗了，直接禁了他的银行卡，因为从来没见过孙先生花这么少的钱这么多次……” 见朱魑听懂了，他继续说：“所以超R充值都是巨氪，得找我们产品经理直接给他账号里加钱，不走游戏自带的充值功能。但是走游戏里的充值是有返利活动的，比如冲648返100，或者返一个豪华礼包。通常这些活动才是刺激玩家充值的动力。 但如果直接找我充，我是可以不给他们反的，因为我可以说没法做账啦，渠道不允许啦之类的，实际上本身游戏运营就有类似的规则，大R充值超过一定数额就没返利了，这个他们也能接受。我怎么做的？我不怕麻烦，用我的GM工具手动给他们发礼包。对我来说就是行个方便，对方简直爽死了，利益得到完美保障。” “嗯，鹏飞科技没宰到客人。” “其实也不是啊，短期看只是没有痛宰，但是人家充值那么多，游戏公司本身已经大赚了好不好？而且神壕的体验好，这回充完下回还充，长期看也是赚的。”楚垣夕理所当然的说：“不然你这回说只能硬冲不给返利，人家可能这回都不充了对不对？所以我觉得这么利用公司资源给自己谋利没什么大不了的，水至清则无鱼。” 其实楚垣夕这种做法理论上并不是三赢。世上哪找三赢的事情去？他这么做是违背游戏运营原理的，因为会伤害中小R的感情，进而伤害到游戏的寿命。不过同样的，世上也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所以楚垣夕仍然觉得这是可以容忍的，而项目组看到这种尿崩一样的充值当然也乐开了花，根本没人计较。 给朱魑解释，只能拿他的产品经理的履历来举例，所以看起来还不那么脏，但如果楚垣夕把原世界中两次创业的经历捋一捋，把看到过的事情翻出来说说，估计朱魑的职业技能树都能长歪掉。 第三百零九章 齐雨的离别宴 听楚垣夕说了半天，朱魑缓缓吐了一口气：“算了算了，有你这么油腻的中年人给公司把关，我就放心了。” “擦！什么油腻的中年人，我这叫替公司负重前行好不好？”楚垣夕一撇嘴，“你知道什么公司最容易出现内部腐败？是游戏公司。你根本就想象不到游戏公司能出多少漏子，还敢嫌弃老夫？” “行行行你最牛了。”朱魑放下楚垣夕的手机，拿起自己的晃了晃，“齐雨说她可以留在芒果台了，你看见了没？” “噢我看见了，她肯定还得回来至少一次，安排一下她弟弟齐风。你们有机会告别。”楚垣夕看朱魑一副挺高兴的样子，说：“齐风带的那个微电影项目组，你要不要去客串一下玩玩？” “不用不用，我看小鱼说挺苦的呢。”朱魑赶紧坐回自己工位，她可不想被发配到微电影组去，特别是还要被齐雨的堂弟支使来支使去的。 楚垣夕摇了摇头，虞美人，这回得让她锻炼锻炼，不然十指不沾阳春水，估计就跟原世界中一样，只能当个花瓶了。 原世界中两人遇到的时间和所处的位置使得虞美人没可能陪楚垣夕一起成长，如果楚垣夕给虞美人资源，那楚垣夕的名声就坏了，会有无数道德帝跳出来对他冷嘲热讽，在公司里也会形成疑问。作为商业明星，这种代价不能随便付出，所以只能就那样了。 但这个世界中则不然，楚垣夕起点低有起点低的好处，就算虞美人是平模出身的，只要能刷到一些资历，关键是能力确实有长进，楚垣夕给她一些资源也很正常，并不会被人戳脊梁骨。可能换个人会觉得虞美人除了颜值之外什么都不行，但楚垣夕知道她心地还不错。能力通过培训就可以提升，而心地，一般只会不断堕落。 第二天，齐雨就从芒果台风风火火的赶回帝都。她是拉着齐风一起到公司的，微电影组整个团队都跟着一起来了。 齐雨这次去芒果台之前已经把跟巴人娱乐该交割的东西交割完了，这次回来正式签离职。当楚垣夕写下“同意”两个字的时候，齐雨的眼睛里开始闪光，回忆起这如梦似幻的两个月，简直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要知道她的微博关注数已经逼近200万大关，跟巴人娱乐主号差相仿佛。一个200万关注的微博，如果没刷过僵尸粉的话，足以保证一个普通人很长时间里不用发愁失业了，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对当网红趋之若鹜的原因。 她在加入巴人娱乐的时候把这个当成人生奋斗的目标，万万想不到还没发力呢，人生拐弯了。 杨苑美跟齐雨算是有点交情的，拉着她不断说话，而何娜美则完全隐身了，这个场合让她极为不想显示自己的存在。 要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因为就连引以为傲的颜值都快要比不过了。如果以前有人告诉她，女人的颜值会随着事业发生改变，她虽然也点头，但会理解为事业有成的女人更肯花钱美容。然而齐雨对她造成了光环式攻击。齐雨随着事业上边一阵天翻地覆，变得容光焕发，绽放出最精彩浓烈的精气，隐隐形成一股气场，这股气场反过来又对颜值进行了加持。 曾几何时，她比齐雨更风光，在公司里备受宠爱，可惜一切都随着楚垣夕的改变而改变。 实际上老同事群里经常开玩笑说楚垣夕是不是获得了个什么系统之类的，才突然一路开挂，也有人打趣说不是系统，是觉醒了胎中之谜，要开始修仙了。 要说修仙嘛倒是真的，很多人经常夜里两三点钟还看见楚垣夕在微信上出没，估计已经金丹期了。不过她可不想弄个结石，特别是加薪不成之后，更得注重保养。 可惜，就算再注重保养，在今天，这个屋子里，她的颜值都已经排不上号了，前面有三团耀眼的星光，朱魑、周敏溪和虞美人。这群芳争艳的场面里边连齐雨都相形见绌。 朱魑是不可能被齐雨的气场所慑的，周敏溪本身自带光环，比较神奇的是虞美人。 何娜美有些嫉妒的盯着虞美人，她实在太艳了，艳光四射，而且，年轻！对女人来说最无奈的就是别人比自己年轻，虞美人的脸上竟然还能看到一点婴儿肥，在婴儿肥上边上妆，这简直不能忍啊！ 为了给齐雨践行，楚垣夕晚上难得的要大出血一回，整个媒体部几十人一起聚餐。这也算是一次重要团建了，因为微电影组这些人大多数还是第一次来到巴人娱乐总部，第一次见到公司里的同事，过去都是齐风跟楚垣夕单线联系。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饭店，排座位的时候齐雨特地把楚垣夕拉到齐风这一桌，左边楚垣夕，右边堂弟，然后说：“楚垣夕，我走了我弟就交给你了，我爸妈都隔着太平洋打电话过来交代我让我照顾小风儿，我们一大家子都对他寄予厚望的，你可不能让我弟弟荒废了本领。” “放心，保证累到他吐血。”楚垣夕说着对齐风一笑，齐风顿时面色极为尴尬，心里大喊：人家还在上学啊！ 微电影组的工作其实比较闲散，速度并没达到楚垣夕的预期，不过齐风解释过，因为微电影组走的是底层本路线，就必须有效协调资源，场务、场地、服化道和群演这些毕竟楚垣夕都是想要不花钱白蹭的，那慢自然也有慢的道理。 好在最近已经开机了，虞美人演的心机婊还挺上镜的，楚垣夕还听说女一因为虞美人太出彩了抢番位而闹了小脾气。 女一是齐风的校友学姐，名叫罗伊涵，刚毕业不久，要说姿色也有点，但是放在今天这个场合就被完全覆盖掉了。但是借着楚垣夕坐到这桌来的机会，拼命抢下楚垣夕左手边的座位，给楚垣夕频频敬酒。 第三百一十章 眼花缭乱 就罗伊涵这行为做派，楚垣夕心说您这样子可不适合演傻白甜啊，女一傻白甜，女二心机婊，这是《房哥》项目的人设，目前来看演员都不太合适，没法本色演出，换换角色可能效果更好。 出演男主的江久倒是挺合适的，看年岁和楚垣夕差不多大，有一种天性乐观的感觉。房哥的人设本身就是这样，有奋斗的目标，有乐天派的性格，然后屡教不改愈挫愈勇。 他的身份是传媒大学的老师，不过是编剧专业的老师，不是表演和导演系。 楚垣夕觉得应该是江久坐在自己左手。这剧的女性角色比较脸谱化，毕竟是条漫改编，又是系列微电影，每一集的时间都非常之短，某些角色脸谱化一些是带来加分的，但对男主的要求不一样，他得能够一个人撑起一部戏来，是个能够决定天花板高度的角色。 所以罗伊涵把江久挤到旁边去，楚垣夕心里就略微有点不爽了，但是人家名义上是来义务帮工的，拿很少一点点演出费用，楚垣夕也不可能责怪人家，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找机会跟江久说两句。 虞美人坐在江久左边，倒是跟江久有的聊，偶尔笑得花枝招展。她今天穿的是一身露双臂的百褶裙，在五月的尾巴里显得极为清凉，性感的锁骨骄傲的裸露在外边，照旧涂着鲜艳的口红，美则美矣，就是吃饭的时候很别扭，要想不蹭到就得张大嘴吃，但张大嘴显得很不淑女，所以吃得特别纠结。 楚垣夕看了两眼就把注意力转回齐雨这边。该嘱咐齐雨的早就嘱咐过了，芒果台让她上的节目是《和你唱》。这个节目其实已经开始了，芒果从《下一个是我》中的主持新生里选了四个人进入《和你唱》，作为鉴客团嘉宾。 要说起来这个节目算是非常新颖的，到现在已经是第三季，算是拥抱移动互联网的产物。所有用户都可以用“拍同框”的方式和明星同框献声，然后把作品传给节目组，经过挑选之后就可以到现场来和明星同台。 像这种明星素人同台的节目是很容易圈路人粉的，而音乐属性又很适合齐雨，特别是这个综艺作为新人起步的舞台也比较合适，因为鉴客团的属性相当于嘉宾，压力非常小。 不过《下一个是我》这个节目环节整体来看比较扑街，网上恶评如潮。可能是娜姐有退出的倾向使得酷爱快本的粉丝们难以接受，于是纷纷带着挑剔的眼光看节目，让这批主持新生集体躺枪。 齐雨在这种情况下算是节目里的一股清流了，两个抖音小视频带快本的用户认识了抖音，颜值在线还有不错的歌喉，也给节目挽回不少口碑。因此楚垣夕倒是比较放心，应该能有一个比较好的发展，到时候回过头来帮他圆上强档综艺之梦的希望大增。 不过齐雨的兴致不高，有时候还会走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要说对齐雨的感觉，楚垣夕现在也说不上是器重更多一点还是欣赏更多一点，要说喜欢肯定也有一些的，要是穿越前的咸鱼生涯里自己跟齐雨确定个情侣关系，很多问题就简单多了，现在就变得有点微妙。 微妙在哪？微妙在如果楚垣夕以合作伙伴的态度面对齐雨，她可能会生气，进而产生被疏远的感觉，但不用合作伙伴的态度又不合适……这和她入职的时候不一样。入职巴人时楚垣夕可以大大方方的端出一份坑爹合同来给她签，因为即便你是我的女友，你能签到的合同也就这样！ 但是现在的情况又不一样了。 这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事情，好在齐雨的性格没的说，楚垣夕刷好感应该也早就刷到崇拜了，总之只要齐雨能在芒果立足就没什么大问题。 忽然，他想起最近的惊天巨瓜来，这是整个娱乐圈的大事，距离自媒体算是非常远，但距离芒果可就非常之近了。既然楚垣夕判断这瓜不是一时半会能吃完的，必须托付托付。 天朝内部的娱乐圈大抵上分成京圈、沪圈、芒果圈和后起之秀华姨圈四个比较大的圈子，其中又有历史倾轧和跨圈的，很多人身兼多重属性，整体关系错综复杂，让人眼花缭乱。 还有小一点的圈子，比如香江和弯弯的艺人，他们基本上只认钱。或者慈善晚宴时尚圈，这圈也比较神奇，基本上只认资源，互相不攀关系，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在这两个圈子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其实还有一个更特殊的清圈，不过势力太大，不说也罢。 因此齐雨这个时候加盟芒果，等于直接从大后方冲上前线去了。虽然芒果圈里高干子弟比较多，而这一个巨瓜大概是京圈对华姨圈的宣战，芒果圈虽然处在前线但危险性不大吧，但是前线就是个盛产炮灰的地方，所以无论如何，少说为上。 楚垣夕拿胳膊肘拱了拱齐雨，小声说：“最近，你少发微博，或者只发台里要你发的微博，ok？” “为啥啊？” “为啥我也解释不清楚，总之感觉最近娱乐圈会有大地震，你这个加入的时机正好凑到这个点上了，有点不爽利，所以少说多做吧。你不惹事，就算说错了什么，别人也不会难为你一个新人。” “你说老崔手撕武媚娘？”齐雨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楚垣夕所说的大地震是什么。她一缩脖，“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台里几位老师的人脉都特别丰富，我不发微博浪费了啊！” “这个时候，是做个精明的蠢人，还是做个蠢的聪明人？”楚垣夕低声一笑，“你去芒果主要任务是学习，提升自己，对不？” 齐雨若有所思的时候，罗伊涵又凑了过来。楚垣夕和齐雨说的是悄悄话，她特别想听，但饭店里本身就比较嘈杂，让她支棱着耳朵什么都没听见。 她一脸媚笑的说：“老板、齐姐姐，我也在玩抖音。” 第三百一十一章 温馨版本KTV 楚垣夕心说您都暗示了好几回了，我知道，您看不出我不想接这个茬吗？不过之前是暗示，而这次是明说，特别是凑到齐雨跟前说，效果还真不一样。齐雨立刻好奇的问：“啊？玩多久了？做哪类的？多少粉丝啊？有没团队？” 罗伊涵顿时“笑靥如花”，说：“啊，玩了大半年了，有十来万粉丝吧，做的是情感分析，有些同学帮我。” “啊，这倒是我们没做过的。”楚垣夕说着，突然手机一震，瞄了一眼居然是虞美人发来的微信。 他不动声色的打开看了一眼，只见虞美人发来的是：那是个戏精，离她远点吧。 另一边，齐雨不能像楚垣夕这么对付，因为这都是她堂弟请来的，怎么也不能让齐风没法做人。 所以她倒是跟罗伊涵隔着楚垣夕聊起来了，楚垣夕斜眼瞄了瞄罗伊涵，她为了跟齐雨聊，身子往前探着，胸都快挂到自己胳膊上了。 问题是您这胸不行啊！您要有虞美人的胸，老夫也就勉为其难让您挂一会。而且，虞美人这人，楚垣夕觉得是特别了解的，基本上不会说别人坏话。 举例来说原世界中做他后宫团长的时候，如果楚垣夕看照片看上了哪个平模而恰好是她特别讨厌的，她也就是直说：我讨厌这个人，不想和她说话。而不是进谗言，去跟楚垣夕描述这人为什么讨厌，讨厌在哪。 这也算是楚垣夕跟她在一起比较愉快的原因。 而她微信上居然说出罗伊涵是个戏精，那说明这平淡的描述下面已经有很深的积怨了。 所以楚垣夕简直如坐针毡，已经把她脑补成手撕闺蜜类型的女生了。 然而罗伊涵可不知道，觉得跟齐雨预热的差不多了，说着话就对楚垣夕抛了个媚眼，然后说：“老板，我也好想当网红。听说公司有DKP制度，能不能给我透支一点？给我引引流？” “你现在已经是网红了啊，你都有10万粉丝了呢！”楚垣夕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因为时间已经是五月底，抖音上几乎是个美女都会有十万以上的粉丝，就算不是美女的，也能美颜成美女，像她这种玩了大半年的，起步比巴人娱乐都早，才十万粉丝，那说明就是个棒槌。 罗伊涵一撅嘴，“才十万啊，抖音上没有一百万粉丝怎么能叫网红啊……给我倾斜一点资源嘛，就一点点。” 这撒娇撒的楚垣夕寒毛倒竖，心说您可是表演系的高材生啊，您这表演水平不过关！ “那也不行，我不能做这种事情。” “为什么啊？” “因为……于娅楠是我推荐到剧组里的，她天天都想当网红，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公司的资源倾斜呢。” 于娅楠就是虞美人的真名。 这话简直当头暴击，罗伊涵立刻就下树了。 虞美人在桌子另一边把头低下，好像在笑，这让罗伊涵的脸涨得更红了。 很快，这顿饭风卷残云终于吃完，一众人等打道回府，而齐雨却偷偷问楚垣夕去不去K歌。楚垣夕还以为齐雨单独邀请了自己一个，结果没想到她直接在原先的微信工作群里问了一下，里面都是最早那批人。 这个名单很心机啊！楚垣夕看了眼齐雨，她把周敏溪给排除掉了…… 这是不可能不去的，虽然去了会被麦霸吊打，但连朱魑都格外赏光。朱魑心情其实也很复杂，一方面是羡慕齐雨上了一个巨大的台阶，从此之后身份陡然不同。一方面又觉得齐雨离开会带走威胁感，只不过到底是什么让她感到威胁的，她也不想深究。 齐雨还叫上了齐风，而楚垣夕看到虞美人在夜色中徘徊的身影，对她招了招手。虞美人立刻小跑着过来，一看这阵势就懂了，问：“难道还有其它活动？” 没等楚垣夕说话，朱魑抢着说：“K歌，一起去吧。小鱼都好久没来了。” 何娜美扁了扁嘴没说话。 于是一行人杀奔KTV，结果齐雨一改麦霸本色，频频低头喝饮料，谦让地让楚垣夕都不敢认。反而是五音不全的朱魑来了劲，跟虞美人抢麦抢得不亦乐乎。 看齐雨兴致这么低，楚垣夕终于觉出不对来了，凑近了问：“你是有什么想法么？” 齐雨突然抬起头，说：“我怕。” 何娜美坐在她旁边，听了翻了个小白眼：“怕啥啊？你不是一直都做的挺好的么？” “在公司我觉得特别自如，无论做直播也好，录歌也好，环境特别舒服。芒果台里可不是这样。” “你是说工作强度太大？” “不是，工作强度倒是不大，但是那种紧张，哎呀我怎么形容啊……反正就是生怕出错。我这些天一直在问自己，到底想不想去芒果。” “你当然想去了……”楚垣夕心说您别介啊。这个时候就算齐雨想打退堂鼓楚垣夕也不会让她打的，于是他拍着齐雨的肩膀，赶紧说：“你这是怀疑自己。未知带来恐惧，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啊，我不是这个意思。”齐雨有点急，一把打开楚垣夕的咸猪手，说：“我是说我喜欢在公司做直播的感觉更甚于喜欢做快本的主持人，拍短视频的时候大家都帮我，我是真的把这里当成家一样了，现在我要离家出走了，所以才难受啊。” “这样啊？”楚垣夕感到挺高兴的，齐雨应该算是个重感情的人吧，不过快本实际上比留在巴人做直播更适合她，只是她还没完成对自己新角色的认知，没完成转换。 他问：“那你上快本的节目，你爸妈在米国看了没有？” “看了看了，我爸妈特高兴。” “那你的短视频和直播呢？” 齐雨明白楚垣夕的意思了，然后一阵沉默。她重感情但也重家庭，不然也不会老爸在那边出事的时候直接二话不说把房子卖掉。无疑，快本的主持人是个比网红主播更让爸妈有面子的工作，而且差距非常显著。 第三百一十二章 齐雨的自发使命 朱魑心情复杂的听他们聊天，连K歌的心情都没了。说没一丁点小嫉妒是肯定不可能的，但奇妙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也有一点为齐雨高兴，或者说是对于出现一个能够从网红的坑里爬出去，爬到更高台阶上的同行而感到高兴。仿佛，她的未来也会因此而变得明朗许多？ 这时何娜美忽然说：“哎，你们看到没有？最近网上妖风四起，出现好多攻击齐雨的谣言？” “那些黑子真是没谁了，我们这些主持新生一个不落全都被攻击了。”齐雨没好气的说。 然而何娜美说的可不是那个，她神色诡异的看了看齐雨，把手机递过去，齐雨一看，嘿！有说她靠潜规则上位的，有说巴人内部矛盾重重的，因为这歌机会本来是朱魑的，被齐雨撕逼强抢云云，看起来造谣的人不是随便黑，而是有所谓而云然。 楚垣夕没好气的说：“黑咱们的人还少么？这些杂碎根本不用管他们。” 杨苑美也瞧见了，呵呵一笑：“回击这些喷子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们痛苦，齐雨你去了快本好好干，当明星主持人，气死他们！” 楚垣夕朝杨苑美点了点头，“美羊羊说的在理。齐雨，我对你的期待也是成为金牌主持人，这样今后才能帮我做更大的事业。” “好吧好吧，看来我是跑不了了。”齐雨任命的往后一靠，说：“那就等我成为金牌主持，超过五大主持人，再荣归故里，回来做直播，哼！” “说的好像当主持人很容易似的……”楚垣夕故意摆出一副看不起人的鄙视表情，说：“你看快本五大主持人好像看着没啥了不起的，其实人家一个个收放自如，能自黑有急智，厉害着呢。要不然观众缘哪来的？你要面临非常艰难的挑战。” 齐雨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被楚垣夕一喷，反而感觉好了一点似的，离愁之类的全都没了。 这时声叔刚跟虞美人飙完一首民谣，也坐过来说：“所以啊，你应该大大方方的去。别听楚垣夕瞎BB，人家芒果台都看好你，就是说就算你能力暂时有限，潜力也是够的。” “嗯，实在不行大不了最后失败了灰溜溜的回来呗，反正别忘了给巴人娱乐的微博和公众号引流就行了。” “你简直新时代的夏洛克葛朗台！”齐雨啐骂着，自己也笑了。 她心中突然产生一股强烈的使命感。其实，难道自己真的不想去快本吗？显然不是，上快本曾几何时也是一个美梦。 记得很早以前楚垣夕就跟她说过对强档综艺的野望，但那时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凑数的，梦想之所以是梦想就是因为难以达成，因此根本没往心里去。奈何造化弄人，很多次午夜回想，她都难以相信自己居然被楚垣夕托上了快本的舞台，让她美梦成真了。 她偷偷看了看大大咧咧的楚垣夕，再看看楚垣夕身边成群的美女，心里的感情更加复杂。 按照鹏飞科技的传统，凡是有齐雨参加的K歌行动都不会超过三个小时，因为一般人都忍不了那么久。 然而巴人娱乐毕竟是一家人才济济的公司，首先声叔就不怂她，其次阿哑虽然并不以歌声作为主打，但功夫都在嗓子上，也是当仁不让的，然后还有朱魑和虞美人抢麦，于是唱了四个小时，过了12点才分出胜负。 眼见已经午夜，散场之后几个女生怎么回家就成了问题。 齐雨租的房子就在公司附近，杨苑美和何娜美就不用说了，跟楚垣夕声叔两人在一个楼。朱魑住的也不远，打车20分钟的距离，而且跟椒图顺路，一辆出租车解决。 只剩下虞美人让楚垣夕不大放心，她住在西三环，巴人娱乐在北五环，得穿城而过，还没人顺路。 关键是她打扮的太艳丽了，穿得也太性感，白天还好，这个时间点还在外边就属于容易惹事的类型了。 “要不，我送送你吧。”楚垣夕说，说完就看见虞美人眨眨眼，然后咽了口口水。 结果一边的何娜美突然说：“哟，钢铁直男也知道献殷勤，不像你啊！” 楚垣夕分明看见她的眉毛跳了两下。没办法，虞美人的存在对她是一种激励，因为从任何角度看，身高、三围、颜值、化妆风格等等她都是低配版的虞美人，就连穿搭上边也比她大胆前卫。 她一向是以大胆前卫自诩的。 “我这叫保护弱势群体！一小时的事。” “切，说的好像我们新时代女性多需要男人保护似的。” 楚垣夕简直不想跟新时代女性说话。 很多田园女奴充满对男性的蔑视，看到有女性被侵害了之后会为之发声说：“我打扮的性感不是因为我很好上，而是我喜欢性感。”意思就是打扮性感走夜路并没有错，是强奸犯的错。 会出现这种奇奇怪论，起因么，大概是有脑残说是女生太性感了引诱男人犯罪。然而争辩谁对谁错并无任何卵用，因为侵害都已经发生了，再分辨是谁的锅有意义吗？难道田园女奴们在被性侵之后会因为自己一点错都没有，错的都是强奸犯，而感觉很爽？ 可能是吧。 这也是楚垣夕一直瞧不起田园女奴的原因之一，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反智的。这群人并不是真的为女性考虑，它们考虑的是怎么帮女性花钱，花自己的钱或者忽悠舔狗替她们买包包和化妆品，所以才那么热衷于讨论口红色号和御男术，邓文迪才会成为偶像。 这就是田园女奴口中所谓的新时代女性。 它们才不会关心女性走夜路打扮的性感会不会增加被侵害的可能，它们要的只是会消费的韭菜，越弱智越好，会因为信任它们而走性感夜路的最好！ 天朝这么多年把开民智写到中小学课本里，怎么养出这么一群东西来的？难道是因为后来把教科书改了？ 幸好虞美人跟何娜美不是一类人。 第三百一十三章 虞美人惨遭逆袭（求票求订阅） 其他人离开，楚垣夕留下和虞美人一起等滴滴。这个时间这个位置，滴滴也不多，然而打滴滴的人很多，虞美人一看，吐了吐舌头：“排第九位，得等十五分钟……” “你打的不是顺风车吧？” “肯定不是啊，顺风车我从来都不打。”虞美人踮着脚尖在原地左右转了转，看看周围没什么人，反而挺高兴的样子。 “你高兴什么啊？” “我没有啊。”虞美人抱起双臂做了个缩脖子打哆嗦的动作。五月底的晚风还是很凉的，特别是帝都，白天还没什么，午夜里小风一吹嗖嗖的。 楚垣夕倒是能猜到她高兴什么，一伸胳膊把夹克衫脱下来，走到虞美人背后，然后披在她身上。 虞美人感到巨大的温暖，身体上的，还有心灵上的。旋即，她皱了皱鼻子，背对着楚垣夕问：“你这夹克衫多久没洗过了？” “呃……新衣服为什么要洗？” “新衣服？有多新？” “我也忘了，好像是三月份网购的，要不就是四月……” 虞美人脸色一白，只听楚垣夕在背后说：“你要是嫌弃，就把它还给我？” “不要！”虞美人顿时抱紧夹克衫，还把袖子穿了起来，一副生怕楚垣夕抢走的样子。 楚垣夕伸头过去在夹克的后脖领子上边闻了闻，“没什么味啊。”他闻到的主要是香气，虞美人的香水和发丝的味道，很熟悉，很好闻。 虞美人发现了楚垣夕放浪的动作，想转身，而且转的很快，但她刚一甩头发，忽然感到自己被两只有力的胳膊搂住，然后耳廓一阵酥麻…… 她的心跳陡然超速！他吻我了？他主动吻我了？而且是耳朵？瞬间一种触电般的感觉弥漫在左半身，她动都不敢动，然后耳垂微微一疼，是楚垣夕的牙齿…… 听着虞美人越来越重的呼吸声，感觉到她越来越僵硬，楚垣夕狠狠的在她耳边吸了口气才略带不舍的放开牙齿。虞美人的耳朵是她特别敏感的一点，咬住耳垂有定身效果。 果然，他一松开虞美人立刻满血复活，在他怀里一拱，不是往外拱，而是又转了九十度，变成面对面：“你偷袭我！” “许你偷袭我，就不许我逆袭你啊？”楚垣夕像个小孩子似的，说着很幼稚的话，然后只见虞美人低头，反手抱住他，然后吻在他的喉咙上。 楚垣夕微微抬头，用下巴在虞美人的发丝上蹭了蹭，只听虞美人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说：“那天是感谢你帮夏目，不是偷袭你！” “那这下呢？” “这下是……这下是感谢你刚才帮我撑腰，怼了罗伊涵。” 说完她抬起头，平视着楚垣夕的眼睛说：“接下来才是偷袭。”说完献上朱唇。 这又是漫长的一吻，直到滴滴司机的电话响起来才分开，楚垣夕拿出纸巾在脸上脖子上胡乱一摸，抹下好多口红来。 虞美人手忙脚乱的接完电话，然后把手机收好，把手搭在楚垣夕肩膀上，深深吸了口气又呼出来。 楚垣夕开始头疼，但这是必过的一关，只听虞美人慢慢的，小声的，问：“那，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么？” 楚垣夕平静的摇了摇头，也注意到虞美人的慌乱。“虽然这么说显得很渣吧，但我不想甜言蜜语骗你跟我上床。我只会跟愿意和对方结婚的女生谈恋爱，我的未来是要做明星企业家的，感情史不能太复杂。” 虞美人万万没想到大招释放成功之后居然是这样！而楚垣夕说的如此功利，如此直白，更是让她完全茫然的。 可是她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想一想成为楚垣夕正式女友的压力得有多大，其实她根本没这种自信。连朱魑齐雨都没能成为楚垣夕的女朋友，何况是才见过三四次面的她？ 她松了口气，低声说：“果然什么一吻定情之类的都是瞎编的。”然后抬头，正想说话，忽听楚垣夕低声笑了笑：“你不会觉得我是什么正人君子吧？” 虞美人瞪大了眼睛：“啊？我确实是……你守着朱魑和齐雨，还有杨苑美、何娜美，这么多美女，结果一个都不撩，何止是正人君子？简直守身如玉啊！她们有人都开始怀疑你的取向了你知道不？要不是那天我试了一下发现你也是个老司机，我也会怀疑的。” “什么老司机！那是我的初吻好吗？被你骗走，你赚大了！”楚垣夕叫起撞天屈来，然而虞美人根本就不信。 因为已经被拒绝，她索性放的开，问：“你说你身边有胸大的，有条儿顺的，有养眼的，还有宇宙国明星，你都不喜欢，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谁说我不喜欢胸大？胸大的女人有优势的。”楚垣夕的目光在虞美人身上转悠了一圈，“问题是喜欢不见得就要发展成恋人啊。我对朱魑齐雨都很有好感，但就算发展也不见得就要立刻发展。” 虞美人听到楚垣夕说的是恋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而楚垣夕知道她十之七八理解不了。不过自己对感情十分专一，专一到偏执这种事情也没必要跟虞美人说，至少没必要现在说，现在说就等于是在刻意自我标榜了，他可不想像强东哥那样装13。 “那你为啥对何娜美一点都不假辞色？”虞美人接着问，“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款的。” “因为，她胸还不如你啊，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低配版的？” “切，你以为胸大有什么好？”虞美人白了楚垣夕一眼：“我从来没隆过胸你信么？” 楚垣夕当然信了，虞美人经常被人误解隆过胸，其实她只垫过鼻子，其它保持原生态保持的很好。 虞美人也不知道楚垣夕这么快的点头是不是敷衍她，自顾自的吐糟说：“胸太大看起来胖不说了，还不适合穿连衣裙，衬衣经常爆扣子，店里没有适合的尺码，就算有也比小号的贵。关键是，一边顶一公斤，肩膀容易疼……” “那让你选，你是维持现状还是变成贫乳？”楚垣夕看到滴滴终于到了，拉开车门。虞美人一边往里坐一边白了他一眼：“当然是维持现状！” 第三百一十四章 广告资源（求票求订阅） 第二天，楚垣夕正点出现在公司。朱魑盯着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楚垣夕可以不说破，一直跟虞美人玩暧昧是可以玩到床上去的，但他不想这么做，就像不愿意和何娜美玩暧昧玩到床上去一样。 这算是他的一种道德洁癖也好，算是心理幼稚也罢，总之上床是个不能糊弄的环节，必须上个念头通达。要么就是明确恋人关系，并向深处发展，要么就是明确不存在恋人关系，钱色交易也好，互相采战一下也罢，ONS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总之必须说明白。 而且他并不觉得恋人关系就一定要怎么样，恋人关系只是上床的充分条件，并不是结婚的充分条件。恋人需要的是喜欢，结婚需要的是爱，而感情才是爱，上床只是欲，他甚至不觉得两者是成对出现的。 楚垣夕知道自己这种婚恋观算是比较离经叛道的了，原世界中他还特地找心理医生咨询过这种连自己都感到偏病态的心理。结论是他的性格执着于规则，把规则允许和不允许看得极重，用网络小说来比喻的话就是处于守序中立阵营，而把婚姻视为一种秩序，但谈恋爱不是。 因此在没有和虞美人明确双方关系之前楚垣夕不会上她的床，朱魑连跟毛也别想看出来。 这一天巨瓜还杂发酵，不过楚垣夕没怎么关注，因为属于暴风雨前的宁静。网上只看见老崔不断穷追猛打，而对面一群大腕乖巧之至，连个敢吭声的都没有。就连之前挑衅老崔很爽的武媚娘也不出声了，而一向标榜自己多么仗义的冯裤子这回也顾不上卖人设，为缄默保持了极大的克制。 楚垣夕现在关心的是头条资源的兑现。艾米经过两天的协调，到了下午终于拿出一份能够进行沟通的list，楚垣夕因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对其它环节统统直接过，只看头条系本身的推广和广告资源。 头条系的发声平台实在是给力，虽然从规模上赶不上企鹅，但值钱的地方在于媒体属性更高。西瓜抖音懂车帝，头条火山悟空问答，这还是内涵段子被干掉的情况下，否则还要夸张。 何谓媒体属性？就是这些APP全都是新闻聚合类或者流媒体平台，而所谓“媒体”，跟广告是共生关系，不谈广告只谈媒体就是耍流氓，在这些APP上无论怎么推广告都是天经地义，可以推到用户想吐。 而企鹅旗下就不是这样了，无论QQ微信还是应用宝，要么是社交软件要么是流量入口，随便拿出一个都能打头条全部，但都不是适合发广告的地方，只有企鹅视频这种APP反倒还不错。 当然《乱世出山》不会推到用户想吐，宣传的位置和时间都还可以，楚垣夕只能勉强表示满意，其实还想要的更多。 主要是用来传宣的素材不由巴人娱乐自己制作，而是要头条动用资源去寻找别的制作人和团队。不过这是利益交换的一部分，巴人娱乐也不能吃干抹净全都吞了，所以只能如此。 比较意外的是广告资源超级给力，艾米竟然找来了OP的手机代言广告。特别是需要代言的不是老旧回收机型，居然是即将开始宣发的Find X。 OP的Find X可是Find 系列最新的旗舰机，还没公开宣发，但是业内早就有了不少风闻，可谓是OP下一代的拳头产品。 这绝对是让楚垣夕翻着跟头满意的大厂了，霸主级别的手机大厂，经过国内三四线城市的多年耕耘已经是世界前列的销量王。而这款最新旗舰据说使用了全新的设计方案，到现在还捂得严严实实的，要等6月1号也就是后天再行宣发，号称要用科技美学让大苹果无路可走。 沟通表上给出的发布时间，国外6月19，国内6月29。 这广告资源甚至让楚垣夕感到不小的压力，因为OP请代言人做全面推广显而易见要请一线明星，热巴北鼻或者颖宝的咖位，楚垣夕真不觉得自己的脸够大能接住。 然而一沟通才知道，人家点名要的是周敏溪，拍广告为的是进攻宇宙国的市场。 其实就算如此周敏溪的咖位也差很多，OP要进攻宇宙国肯定也不是差钱的主，老一代李孝利全智贤或者新一代大腿时代的大咖都比较合适。 然而可能是这波攻击属于临时起意，再找宇宙国女咖沟通已经来不及了，又或者两国之间现在关系有点微妙，拍钱也不好找，万一找个大咖前脚拍完广告后脚去挺萨德，那OP会被泼一身屎的。 所以周敏溪算是一个还不错的选项。 但楚垣夕这就犯嘀咕了，因为他要广告不是为了广告费啊，是为了配合曹珊的品牌战略，在大厂的广告里夹带自己的私货，推广巴人的文化衫。 这广告要是只在宇宙国播放，那就失去意义了，楚垣夕再狂也知道现在不是往宇宙国推销巴人文化衫的时机…… 不过想了想，该接还是得接，因为这个机会就算不能用来疏导品牌战略，也是巴人逼格上台阶的机会。有了这次广告合作，今后再接大厂的广告想必会顺畅的多，因为OP已经把这扇门替楚垣夕打开了。 同时这对周敏溪应该算是一个利好吧？要知道在宇宙国三星就是天，而OV居然是一个能跟三星对弈的棋手，虽然三星体量更大，但OP也不是小白兔啊。 按我们的古话来说，这叫外王而内圣，不过“外”现在指的是天朝而“内”是宇宙国，因为内外是对周敏溪来说的。 她能给OP代言，今后回国想必会非常风光，所有人都得高看她一眼，这也算是一种狐假虎威的红利吧。不过反过来也可能会引发很大的口水，因为接下这单广告对她也隐含着两重利空。 毕竟为三星的对手做代言在宇宙国并不是一件压力很小的事情，而这对手又是来自天朝，偏偏还选了这么一个时刻……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不在庐山周敏溪 当周敏溪被告知此事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一天，她顿时犹豫了。这份犹豫倒是可以理解，因为此时此刻两国确实处在一个很微妙的关系上边，她当然知道利好在哪，却也知道其中的隐患，甚至比楚垣夕想的更多。 楚垣夕还真怕她说“我不能接”，于是准备了好多说辞。没想到周敏溪沉思良久，轻轻的吐出两个汉字：“接了。” “你确定？虽然我也很希望你接，但是真的要把利害关系说清。” “我确定。”周敏溪的汉语突飞猛进，已经能够准确的说出一些简单的短句了，最近正准备开直播。然后她说：“一波肥。” “一什么？”楚垣夕一愣，周敏溪还以为自己说差了，慢慢的说：“一、波、肥。” 准备翻译的椒图在旁边一缩脖：“我教她的，就是一波肥的意思。” “您能教人家点好的么？”楚垣夕没好气，转头对周敏溪说：“行吧，反正你能拎得清楚就好。” 周敏溪开始叽里呱啦的说长句，椒图翻译过来就是：“没问题的老师您放心，我们那跟天朝不一样，我们考虑问题更简单，也更尊重强者。我被视为强者之后收到的红利远远大于损失。” 楚垣夕在周敏溪接下广告之后，不得不重新给她安排工作时间，因为她最近的工作一下子爆量了。 OP广告肯定要花时间，然后要给乱世出山录歌，不但唱，连乐曲创作她也要参与一些。此外就是学汉语，这是当务之急，还要准备开直播。在这些事情之外，又要监督朱魑，楚垣夕把她的工作表排出来之后都觉得头大。 其中监督朱魑显得不那么迫切，然而无论是她还是朱魑却都很上心。等楚垣夕说完广告计划，她们俩又钻到摄制间里去了。 朱魑也听到广告计划了，这次是纯羡慕，因为嫉妒也嫉妒不来，谁让她不是宇宙人呢？ 虽然有时候显得小肚鸡肠的，但朱魑的器量实际上是挺大的，更何况周敏溪曾经的咖位相对她来说就很高，所以对周敏溪非常服气。 特别是周敏溪的短视频，加入巴人一个星期，每天一首歌，作为短视频来说没有不算炸裂的，拿300万赞算及格的感觉。而第一段翻唱版《that girl》居然也拿了2000w赞，一周追平了《古驰古驰普拉达》，目前是仅次于莉哥《眼睛》的超爆款。 这种态势让朱魑几乎打消了再发一个爆款挣挣颜面的想法，因为完全没必要，五体投地把被蹂躏的姿势摆好就行了。 而周敏溪在跳舞上的能力还要强于唱歌，每天对朱魑进行的指导也全都是有针对性的，使得朱魑的技能树在停滞很多年之后居然再次获得技能点，还给她设计了几套不错的舞。 只是今天她发现朱魑闷闷不乐的，还以为是因为没捞到这么好的广告资源，结果朱魑说：“根本就不是哦。我不是不高兴，我是生楚垣夕的气。” “我狮虎又怎么了？” “你别提了，我没想到他真的撒把了，唉……”朱魑长叹，“你来之前我的所有重要作品几乎都是他设计的，我自己编舞的根本红不起来。结果现在他忙公司的事，也不管我了，都靠你帮我设计。” 她看了一眼周敏溪，赶紧解释：“我不是说你设计的不好，我觉得你设计的比他还好呢，但问题是就是不火啊……” “哈哈哈哈你感觉受冷落了？”周敏溪大笑着拍了拍朱魑的肩膀，“你是根本就没坐过冷板凳的人，所以才会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其实这算什么啊？你试试被人扔到小黑屋里没人管，试试被公司雪藏三年不给出道，试试找个教练过来一通瞎指挥，只训人不授课，就不会生气了。” “哎呀我知道道理是这样，但就是落差太大，感觉他烦我了。” “才没有呢！”周敏溪立刻说，“狮虎对你的好，其他人全都感觉的到，特明显。” “我怎么感觉不到？” “你看看狮虎吼其他人是怎么吼的吧……”周敏溪说着也拍了拍自己的胸，她那天看到楚垣夕怎么吼TCG组的了，然后对楚垣夕的印象大为改变——向资本家的方向虹移。 “切，他敢吼我？”朱魑骄傲的哼了一声，没想到听周敏溪说：“我来的时间虽然短，但是能看出来，狮虎在公司里唯独对你和胖叔叔特别尊重，其他人都比不了。” “我是公司二把手，声叔是他左膀右臂，这不是应该的么？” “才不是呢。资本家应该是谁最重要就对谁最尊重，但狮虎不是这样的。”周敏溪说着也有点生气，“比如说我吧，狮虎对我就一点特殊照顾都没有，然而我觉得自己现在是很重要的。还有秦由桑素，明明现在对狮虎最重要的人是秦由桑素，比胖叔叔重要，但狮虎也没有对他怎么优待。” 胖叔叔是声叔，秦由是椒图。 她摆手打断朱魑想要插话的企图，说：“狮虎这个人做事是非常细腻的，但对我们，他不是以谁更重要来对待，而是因为关系亲疏，一点都不功利。狮虎不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人，而且我看狮虎跟你说话的时候比跟别人温柔不少，你不要怀疑狮虎了。” “那他为什么不给我做爆款视频了？”朱魑烦躁不已，但周敏溪奇怪的问：“为什么你总要求狮虎给你设计呢？你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可以做出好的视频？” “我不是不自信，是真的没能力啊，我都试过几十个作品了……” “我做内容总监就是为了让你得到这个能力的。”周敏溪肯定的点点头，“我们一起努力，肯定可以做出超级受欢迎的作品。你会变得比过去更好的，相信我。” 朱魑感到很幸福，为有周敏溪这样亦师亦友的人而感到幸福，也为了楚垣夕并没“变心”？这时，正好楚垣夕推门走进摄制间，一看她们俩果然在，立刻走过来，说：“徒弟，我又要采访你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楚垣夕主动引战 正好朱魑在这，楚垣夕干脆也不找椒图翻译了，招来掌镜，镜头直接对准两位美女。 这次他要跟周敏溪聊的是最近大伙的出道类综艺，再做一篇推文。对周敏溪的全方位利用或者说全方位包装中，视频采访做推文应该是一个非常低成本而高效率的形式，可以充分的利用到她的身份、地位、经历乃至立场，而且肯定不缺话题性。 最近企鹅的《土创101》讨论度爆棚，而上半年引领风潮的则是IQY的《偶练》。巧的是，这两个节目都是照搬的宇宙国大火综艺《Produce101》，只不过区别在于IQY没买版权直接进行像素级山寨，而企鹅大笔一挥买下了版权，却没有进行像素级山寨，而是做出有益的改变。 要说这综艺节目能做成像素级山寨也真见功力，IQY的赛制、场地、布景、视觉设计，甚至导师学员各自的位置、开场舞、练习生的服装等等都一模一样。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偶练》居然连片头动画都山寨一个十成十，这简直就是在致敬我大企鹅啊！难怪企鹅下半年也要搞一个呢，楚垣夕看了简直叹为观止。 “狮虎，你只看到了表象，没有看到内在。”周敏溪露出一抹尬笑，然后决定给楚垣夕一个深刻的记忆：“《Produce101 》中有个学员金珠娜是大明星金秀贤同父异母的妹妹，参加节目只为证明自己不用靠哥哥就能出道。贵国的《偶练》里，有个学员是大明星武媚娘的弟弟，参加节目只为证明自己不用靠姐姐就能出道。双方连咖位都很接近。” “巧合，应该只是巧合。” “只是巧合么？我看《Produce101 》时有个记忆特别深刻的镜头，有个练习生在台上耳麦坏掉了，他的队友把耳麦摘下一个给他戴上，两人一起用。你有印象么？” “我……”楚垣夕心说有印象啊，只不过是在《偶练》里看到的…… “至于模仿我们艺人舞蹈的不知道有多少，毕竟我没全看。”周敏溪说着十分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镜头，笑容中既尴尬又带着可怜。 “哈哈哈哈。”楚垣夕笑得极其夸张，然后对掌镜招招手说：“把这段剪掉，重新开始。” 周敏溪顿时用星星眼目视楚垣夕：“欧巴好厉害，连理由都不用找。我们那脸皮最厚的经纪人都比不过你！” 楚垣夕心说您这可就过谦了，比不要脸老夫墙都不扶就服你们宇宙国。 不过他不打算就这个问题跟周敏溪来一段灵魂的探讨，他今天主要打算听周敏溪说的是对节目本身的点评。 要知道，连陈潇都能上《偶练》当导师，你敢信？ 陈潇是干啥的？宇宙国的女团成员。那个女团取名叫做“宇宙少女”，名字敲得当当响，人数也是所有大型女团里边最多的，还加盟了几个天朝美少女进去，两国混组，问题是出道两年了在宇宙国内根本火不起来。 她们不温不火到什么程度？上半年出的专辑，销量才4万张，公司能不能收回制作成本都两说，而排行榜上根本看不见，各大音源网站进不了前100，说“不火”都是客气的。并不是宇宙少女不好，也不是她们不努力，实在是女团想在宇宙国地狱环境下边竞争出头实在太难了！ 而陈潇在宇宙少女里边不能说是小透明吧，反正站不到C位，甚至番位排不进前三，毕竟这是个超大团。 然鹅，把陈潇拉回国内一看，从才艺方面来讲确实是艺人里面各方面都能做担当的，当导师德才兼备，很ok。 简直无敌尴尬。 这特么差距大的比足球界英超到中超的差距还大啊！英超中下游的球队里随便划拉个普通球员到中超来就能当老大，就能傲视整个联赛，这特么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拿国足当参照物都比不过你敢信？楚垣夕没有任何不尊重陈潇的意思，但是这个事情就是如此嵯峨。 等到《土创101》开播，事情更大条了，土创直接把宇宙少女组合里边另外两个天朝美少女拉了回来，以学员身份参赛。这是犯规的吧？山支和宣仪立刻吊打全场。 然而山支和宣仪，在宇宙少女里边地位还远不如陈潇，是正经的小透明。她们是经常在一整场舞里都捞不到两个特写的那种，跟伴舞的相比就是服装不一样。像陈潇，在参加《偶练》之前在微博上就有几十万粉丝，而山支和宣仪粉丝数还不到陈潇的零头。 于是本来就有很高话题度的节目因为这两位宇宙少女而变得沸腾。楚垣夕其实对节目本身没那么感兴趣，但是想蹭这个热度，企鹅的鹅毛，不薅白不薅。 不过虽然在土创里面山支和宣仪是两个无敌怪兽，一直霸占票榜前二，但在话题度里反而不站C位，因为她们太强了反而没人争执。 意见不统一才会有话题，比如菊姐和ycy，在粉丝里引起巨大的争议，双方粉丝为了把自家爱豆变成话题女王而PK不休，特别是当ycy本周爆冷坐到第二位，把宣仪都给拱下去的时候更是让喧嚣声进入高潮。 这个时候微博已经炸街了，打开微博满眼都是ycy和菊姐，疯狂的夸奖菊姐以及卖力的diss车祸现场中的ycy，十大热搜最少占一半。甚至一群人闲着没事干，跑到各个大V下面查房，只要不谈论菊姐的就会获赠“菊外人”的雅号。 巴人娱乐的微博也未能免俗，很快就被攻陷。可能这些饭圈的不知道巴人娱乐是什么来头吧？菊姐确实是一个另类的代表，可以说是励志典型了，但跑到别人脸上作威作福绝对是一粉顶十黑。 这伙人成功的勾引到了楚垣夕的注意力，他心想着反正要蹭流量，衡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干脆捅了这个马蜂窝吧。于是他直接往“菊内人”那边@回去一条：我家可是藏着正宗宇宙国热点女团C位的，你们这么不给面子真的好吗？再来秀下限，我把周敏溪放出来把你们土创一百多人统统打死！ 第三百一十七章 周敏溪的认知（上） 这就是为什么他忽然跑过来采访周敏溪的原因，他得罪人了，得罪了土创上千万的微博粉丝！ 没办法，口气不狂妄引不了战，口气大了自然就要得罪人。 大企鹅出手搞的综艺，那炒作能力本身就不是IQY能比的，《偶练》靠节目本身吸引流量，靠微博制造话题，而《土创》则是靠流量推升节目，用话题引爆微博，以大打小举重若轻，因此热度恨不能十倍有之。 这也是楚垣夕把前面的采访都剪掉的原因，这采访得奔着《土创》去，不能打《偶练》啊！ 楚垣夕不贪《偶练》的羊毛，但把战火往鹅毛上边一燎，效果简直不要太好，巴人娱乐微博半天爆涨100万粉丝！然而大部分都特么是黑粉，总数倒是突破了350万，这酸爽…… 不过巴人账号最近也发育过一波，周敏溪献歌之后新的微博小号加了小一百万粉丝，巴人主号上的粉丝数前前后后也因此而加了不少，只不过没法统计，但想来二三十万总是有的。 为什么周敏溪的新号能加这么多？因为新鲜啊！宇宙国正宗女团C位这在天朝活人开博，简直跟天朝大熊猫出国一样。这些年来天朝发展的宇宙国艺人不少，但是几乎没有把重心完全放过来的，至于微博更是所谓的官方号，用来宣发的居多，基本不是本人在上。这些账号也能圈粉，但只能圈到真粉，路人根本不会关注。 天朝大熊猫出国什么待遇？动物园24小时围观啊。而周敏溪是直接公布经历的，为什么退隐，为什么来天朝，现在做什么，都清清楚楚如同反掌观纹。 这肯定是个活人，更新的也都是日常，以“今天又吃了什么天朝美食”为主，秒拍的短视频和九宫格图片梅花间竹，跟那些宇宙国明星艺人的画风完全不一样，所以对路人粉的吸引力也格外的高。 因此黑粉进来之后立刻引起巴人娱乐的真粉自动反击，而且势均力敌，评论数转发数暴涨，瞬间起来无数高楼，打的不可开交。要知道巴人娱乐这账号可是战斗多发地，粉丝们跟着吃瓜的次数一点都不少，捅刀补刀的经验都非常丰富，黑粉有组织的来，短时间内人数有优势，但丝毫占不到什么便宜。 特别是，新进来的也不都是黑粉，还有一些ycy的粉丝跟菊内人不共戴天，顺着话题的洪流也被引到这里，然后找到组织了！你们一个个不都牛逼看不起人吗？这有比你们更牛逼的！ 这些都是盟军，但并不是最容易被留下转粉的。 就在楚垣夕跑来录采访这段时间，事态进一步扩大化了，因为早就有好事的把话题引到土创节目组和明星学员的微博上去，双方粉丝们都看到土创的学员们开始发声，唯独山支、宣仪和菊姐三个平常特别喜欢互动的今天反而保持安静。 楚垣夕因为在做采访，根本不知道外边战况升级了，这些天关于土创的话题特别容易上热搜，“周敏溪打土创”已经有了上热搜的趋势。 他正在引导周敏溪说出自己的观点。 只听周敏溪好奇的问：“老师，你是说，你们天朝的网民一股脑的都在骂ycy？为什么骂她啊？这个节目我也一直在补看前边的。” 楚垣夕拿出一张截图，上边写着：转发这个ycy，不用努力也可以考第二。 “大概就是骂她实力差，也不努力，整天就会哭，靠傻白甜就能站高位吧。把其它又有实力又努力的小姐姐踩下去，让人觉得不公平？” 朱魑对楚垣夕做个手势，说：“巨婴，我觉得粉丝骂她是因为她像个巨婴。” “巨婴？”周敏溪一歪头，完全不理解这个词。她汉语学的很快，因为本身就能听，已经有了底子，所以现在已经能说一点简单的了，但这种带有引申意的还没掌握。 “显然不是巨婴啊，巨婴是挺大个人了不懂事，就会乱搞，莽一波搞砸了之后就会找家长，把烂摊子推给家长自己甩手走了。” 楚垣夕给周敏溪解释了一下，然后说：“ycy是那种，在公司里干嘛嘛不行的职员，但是会哭会撒娇，上司还就宠着她，一路升职加薪。同时踏实工作的职员每天加班还被上司骂，得不到任何嘉奖和肯定，机会都被她占了。 或者读研究生写不出论文来，结果因为漂亮，一哭，导师就让其它学生把辛苦写好的论文让出来，让她署名第一作者，整一毒瘤。Ycy就是小组毒瘤，能不招人恨吗？” 周敏溪先点头再摇头：“那些网民为什么要骂ycy呢？明明应该去骂那些投票给她的人呀。是公司的上司和研究生导师做事不公平，长的漂亮又不是ycy的错。而且我看到她已经很努力了，并不是不努力，只是缺课缺的太多了，学的也慢，短时间内肯定比不过别人。” “已经在骂了。”楚垣夕终于把话题引过来，说：“最近很多人自发组成一个团体叫‘菊内人’，专门捧最努力、外形条件最不好的菊姐，踩ycy的同时踩ycy的粉丝，跟ycy的铁粉打的很激烈。” 朱魑不明白了：“为什么ycy也会有铁粉啊？她除了长的好看还有什么能吸粉的？” “唉，我猜吧，ycy这种不用努力也能考第二的，肯定是很多人心里的现实投射，有代入感的。骂ycy就是骂她们，所以ycy的粉丝里反而是女粉居多。”楚垣夕也是随口一说，“骂她的人也是同理，其实骂的是身边那些没什么能力却用脸破坏公平竞争的人。” “啊，我明白了，喜欢ycy就是对公平的不屑和对不劳而获的渴望，菊内人喜欢菊姐就是抗衡不公平，是正义的，是这样的么？”周敏溪终于全盘了解了现状，十分笃定的说：“这些粉丝不懂什么叫女团。” “啥？”朱魑和楚垣夕异口同声。 “女团。”周敏溪重重的说，“女子，偶像，团体，明白吗？” 显然不明白！ 第三百一十七章 周敏溪的认知（下） 见楚垣夕和朱魑还是不开窍，周敏溪感到一阵无奈，因为她觉得楚垣夕和朱魑已经是天朝范围内比较容易理解女团文化的人了，然而仍旧如此无知。 她只好说：“偶像+团体，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组成的流行文化。我们和岛国的女团文化都比较成熟了，你们大天朝还不太适应。” “你就从头解释吧。” “‘团体’，和‘组合’是两回事，组合人数少，每个人都需要硬实力过关，因为每个人都有大量镜头，都得能唱能跳。严格来说我以前就是四人女子组合，并不是女团，少时那种才是女团。土创最后11人出道，显然也是女团。女团不需要每个人都能唱能跳，不需要每个人都有表演能力，有人负责表演，有的人只需要负责美，负责和粉丝互动。” 周敏溪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生怕说的不清楚，其实她说的已经很明白了，至少楚垣夕听的懂。 他想到女团独有的握手券和握手会，想到女团的表演不叫演唱会而叫粉丝见面会，想到很多女团连成员的前途和发展方向都由粉丝投票决定。这一整套运作方式都是粉丝经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他现在做的事情差不多，都是提升人气获取流量为主，至于怎么获取？反正并不要求全都靠才艺。 所以土创的观众才被称为“女团创始人”，所以这个节目才强调“创”，因为它本来就是舶来的宇宙国综艺《produce101》。从这个意义上说，《偶练》模仿了宇宙国的形，但《土创》学到了宇宙国的神，对人家节目的理解更深，所以才会有这么高的人气和话题度。 只听周敏溪接着说：“偶像么，本身就是更注重外在的，注重观众缘，这个综艺也是如此。你看其它选秀节目，导师基本上能直接淘汰选手，或者导师选战队成员，没被选上的自动淘汰。但土创是全民投票末位淘汰，就算导师diss一个学员，想让她去F班，学员也可以被观众投到A班，跟实力没太大关系。” 楚垣夕忍不住吐糟：“所以要怪也该怪节目组没开通黑票，要是允许观众投票diss选手就好玩了，ycy估计会被投死。” 周敏溪灿烂的一笑：“哈哈哈狮虎你真逗，没有任何节目会这么做的。所有公司都会要求女团拥有尽可能大的打击面，去运营人气和流量。投diss票把ycy投死了，这个团就得不到ycy的人气了。公司不会管喜欢ycy的人是不是为了正义而喜欢，只要喜欢就可以了。在女团的世界里‘喜欢’才是第一位的，实力只是被人喜欢的一种方式。” 朱魑听了半天，这时才问：“那你们宇宙国的女团，还有岛国，也有实力不行的女团？” “当然了啊。”周敏溪奇怪的看了看朱魑，“你对女团了解也很少啊。岛国的AKB48的表演能力就不咋地，还有我们那的特外丝，天天车祸现场。但她们都是国民级女团。我们女子组合的成员是可以用艺人的身份自居的，但女团成员绝对不会说自己是艺人，只能是偶像，明白吗？我们和岛国的观众早就接受了女团成员可以有缺点，可以实力很菜。” 朱魑三观重塑，她发现自己自诩了解宇宙国，然而居然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只听周敏溪接着说：“粉丝眼里自己的邻家小妹妹唱歌的时候跑掉了，有什么问题吗？ycy之所以能排高位，是因为她身上有特质，能吸引到粉丝来买单，那她就是一个合格的女团成员。 女团要的是偶像和粉丝的亲密关系，而不是塑造成功的艺人。菊姐再努力，她的粉丝肯为她买单吗？肯的话就请把她投到高位，否则她的粉丝有什么立场质疑ycy？” 朱魑和楚垣夕面面相觑，两人同时想到ycy面对质疑时候的名言——我的粉丝给我投的，我就坐那，我不怕！ 这话当时听着情商多低啊？朱魑还狠狠的嘲笑过呢，然而周敏溪这么一说，才发现暗合天道，因为有粉丝给买单，所以想坐哪就坐哪，谁更招粉丝喜欢，谁就坐前排。 周敏溪不愧是从宇宙国来的，可谓一针见血，浸泡在女团文化中的人，视角跟普通人完全不一样。 原本楚垣夕只想蹭蹭大企鹅的流量，现在他改主意了，这妥妥的是一篇梳理KOL的爆文素材啊！而且是女团文化这个新兴领域的KOL，女团，经过今年上下半年两个大火的节目之后，他觉得肯定会逐渐起势的。这个KOL的身份将让巴人娱乐在今后很长时间内享受话语权和话语权所带来的红利。 而且和维护短视频领域KOL不一样，巴人要维持短视频领域的KOL得不断有动作，不断发爆文，但只要周敏溪在，女团领域KOL这层光环就不会褪色。 这简直太爽了！ 不过如果以KOL的标准来看的话，现在的内容还少点什么，太科普了不够高大上。楚垣夕看了看意犹未尽的朱魑和安静乖巧的周敏溪，想了想，又不宜问的太过火，拱火太明显了也不好，于是问：“那，假设请你做导师的话——” 周敏溪忽然一摆手打断他：“狮虎，我肯定是不够格做导师的。能够到这种节目上做导师必须有能服众的成就，比如你们的金星老师这样。而且我今年才25岁，我敢做导师会被人戳脊梁骨一辈子的。” 楚垣夕心说宇宙国这个论资排辈也真是比较大的问题，你没看陈潇和周琼都是20岁没到就上《偶练》当导师了么？这年龄早就可以参加宫斗了，当导师有啥不行的？ 不过考虑到这个采访已经比较招骂了，此话题还是打住。那就，换一个拱火的方式？“那你就说说，这些在综艺节目中出道的练习生们出道以后都有什么应该注意的地方，如何？” 周敏溪有些意外的抬头看了看楚垣夕：“你是说，贵国的练习生，还是我国的练习生？” “显然是说这边的。” 周敏溪若有所思，“我们的练习生出道之后公司会安排好一切的。不过贵国么，参考上半年的《偶练》节目里出道的组合，我觉得应该尽量多出一些作品和团综吧。” 第三百一十八章 微博无战事 周敏溪说的是《偶练》中出道的9%组合。 楚垣夕又没听懂，一摊手：“你有话就直说吧，我们观众对偶像团体不熟。” 周敏溪出现片刻的停顿，像思索又想犹豫，停了得有五六秒钟才说：“贵国的环境实在太好了，靠收割人气的红利就可以过的很好。但是因为环境太好，所以……就拿9%组合来说吧，成团两个月了，我看到代言和见面会出现了很多，但是没有看到作品？甚至连团综也不见踪影。这样曝光度是保持的不错，但是作为一个‘团’，是不会长久的。” 楚垣夕发现周敏溪跟自己简直不在一个频道里，她是真的在为出道团体考虑…… 然而他也不能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装装13提升一下我们的逼格，谁管他们去死？您这是忠言逆耳，是给我们招骂啊！9%里一水的花美男，会粉他们的人跟你脑回路都不一样。 可是他已经粗暴的剪过一次了，再不让周敏溪说话不合适啊！有违他不写剧本真采访的初衷了。 结果周敏溪的话匣子反而打开了：“这么说吧，防弹的弟弟们，还有东方神起，他们完全可以靠收割粉丝红利混日子，但是从来没有过。他们这么有名了，每天见见粉丝拍拍广告就可以赚很多钱，但全都是老老实实的唱歌跳舞出作品，或者拍团综上节目。出道类的综艺提供了这么高的起点，如果只是组成一个名义上的团，爆曝光出出名，然后各自赚各自的钱，耗到合同结束，那实在太可惜了。” 楚垣夕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吐糟了，人家节目总制片都说了，18个月合同到期自动解散，9%打从成团那一天就想好了散伙啊！而且，他们9个人来自五家公司，全都打着自己算盘呢，怎么可能不以赚钱为目的？那是人性的扭曲…… 说完这些，周敏溪一副如释重负的感觉，似乎她也知道这么说会得罪人，又似乎已经做好了挨骂的思想准备。楚垣夕也不再挖空心思zhuangbility了，摆脱掌镜们处理一下就可以拿去做成推文的素材。 然后，他就发现微博上已经杀得血流成河，两边的粉丝都不太理智，特别是有土创的学员亲自下场的情况下，她们之中有的人声援自己的粉丝，有的人声援菊姐，问题是还有一些人在强调自家爱豆多么努力？没人说你们不努力啊，连ycy都在努力…… 再一看，好么，“周敏溪打土创”真的上了热搜，而且直接冲到了第四。这还是巴人娱乐第一次以主角的身份上热搜呢，果然土创是这几个月的流量之王啊，这算借到东风了，炒作十分成功。 他一点也不担心微博沦陷之类的，因为自己这边其实没什么黑点，唯一可黑的就是周敏溪的编舞比较性感，问题是周敏溪从来不露，这种程度的性感在女团文化里根本就不是黑点。结果自己还没下场呢，粉丝们先稳住了战线，而且仔细一看还有大量的反击，一个个对着土创这帮美少女学员的后脑勺扎过去，刀刀见血。 有号称是周敏溪真粉丝的，拿着放大镜把进入战场的练习生在之前六期节目里的失误和吃瘪的镜头一个个挑出来做成黑历史，每挑出一个，就打上个标签——这就是你们的努力。不过楚垣夕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些标榜自己是周敏溪粉丝的家伙实际上是在为ycy出气？ 呵呵，一群连山支和宣仪都打不过的小姐姐，也妄想PK周敏溪？你们是不是对努力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啊？楚垣夕反复看了看，结果发现两位人气王和菊姐全都没有下场，这倒是让他不好开地图炮了。 这时，在他未曾触及的小圈子里，流传着几张截图，其中一张说话的人在反问：让我发微博，我怎么发？《提线傀儡》在宇宙国的音源榜上霸了整整三个月前十，最高排过第二，到了时间自动退榜，而不是掉出排名，你们让我说啥？ 另一张上则是：我们肯定不好说话的啊，周敏溪是大前辈。除非我们确定今后不回去了，不然传回去，我们没法混了。 第三张就没这么客气了：还不是有的人跑到人家面前班门弄斧？人家拿英文歌虐你！ 就在截图传来传去的过程中，巴人娱乐全面更新了自媒体矩阵，周敏溪采访的第二弹被加工之后放了出来，然后大量截图了微博上的战况，让微博之外的自媒体平台上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篇推文就叫做——《微博无战事》。 楚垣夕兴致勃勃的等着再收一波粉丝红利，这次炒作最容易留下来的其实是路人粉。想靠引战把土创学员的粉丝化敌为友转成自己的粉丝，楚垣夕觉得自己还没那么大的脸。但是路人粉本来没立场，过来是看热闹的。本来他们看完就走不会停留，但这时候发出一个具备KOL属性的视频采访，对路人粉的吸引力就会陡然而升。 KOL属性有两大支柱，一个是超过普通层面的深入认知，能够言简意赅的帮粉丝科普，另一个是高逼格，高逼格会让人更愿意信服。可惜的是逼格方面楚垣夕觉得比较遗憾，周敏溪实在太实诚了。 但是，楚垣夕又感到不好意思去污染周敏溪，用功利的思维方式去改变她。让她变得腹黑很容易，但是，腹黑的人那么多，不缺她一个啊…… 他不知道的是，另一边周敏溪也在看巴人娱乐的微博。这算是她每日必看，用来学习汉语的功课了，而今天的微博，给她这个被采访对象的感受和别人截然不同。 他也没想到，这次引战的效果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好，一是预期中参战的几位主角都没有下场，使得战况并没有像预想的那么激烈。二是这本身就处在巨瓜多发的季节，而不是网络和平时期，粉丝们的注意力并没那么好吸引，而另一口巨瓜突然从天而降，让微博热搜瞬间改天换地…… 第三百一十九章 头鹅之战 第二天，也就是六月一号儿童的节日，当楚垣夕准备笑纳大量粉丝的时候，愕然看到一条新闻——企鹅起诉头条系。 其实这两家今年以来一直就没消停过，进入五月之后愈演愈烈。头条系一直扮演受害者的角色，今天被屏蔽、明天显悲情，甚至在微信公众号上热情洋溢的抨击微信霸道至极的屏蔽行为，嘲讽微视，博得广泛的同情。 五月中下旬抖音力推的一款H5游戏被微信封杀成了某根导火索，让头条系连发五篇微信公众号推文痛斥之。 然而奇怪的是这些抨击微信的推文一直完好无损的存活着，反而没有被微信屏蔽…… 其实楚垣夕一直想吐糟，当年祥林嫂不就这么招人厌的么？谁没事喜欢看你摆出什么姿势被干？再说了，微信霸道也不是一天两天，封杀别人的时候更狠，他自己玩的很起劲的小游戏头脑王者招谁惹谁了？这游戏最近超火的，可以竞争小游戏界年度之星，就因为诱导分享，微信还不是说屏蔽就屏蔽？ 就以抖音推的那款H5强制诱导分享，屏蔽了才符合微信的画风。 但是头条系不干啊，立刻叫起撞天屈来，说我们整改的很快，但是微信就是不给解封，受委屈了！ 他们就不看看头脑王者被屏蔽了一个月才放出来……头脑王者可是纯洁的像小白兔一样，难道整改起来不快？人家被屏蔽之后关个分享功能重新打包，连十分钟都没用就改好了，然后整整关了一个月！ 只有你爸爸在你犯错之后立刻改正了就觉得你还是个好孩子，不用接受任何惩罚。 到了五月30号，头条终于觑准机会悍然反击，把一篇没有署名的发在新华网上的文章改标题改署名，然后通过头条系发力大推——《新华社:要多少文件腾讯才肯收手》。 这文章出来的当时楚垣夕就看见了，而且很不爽，因为他接下来半年到一年也要靠着游戏过日子呢。 游戏当然是大企鹅收割国内市场最重要的手段，而且远在手游崛起之前就一直这么做了，可以说是企鹅的基因组里第一链条。 要知道在端游和页游时代，企鹅就是无敌的存在，天朝只有两家游戏平台，大的一家叫企鹅，小的一家叫其它。管你是什么霸主遗业当红巨星统统干掉，曾经如日中天的联众被企鹅大厅打的连他妈妈都认不出来，开心网偷菜偷成了百亿估值，让企鹅农场一脚踹翻，看不见的战场上阴云密布，冠冕下堆着累累尸骸。 因此这一刀直奔企鹅后脑勺。头条系这么大的媒介能量，突然跑出来带节奏，甚至让楚垣夕感到有些好笑，因为抖音火山之类的不都在疯狂的做手游广告吗？这算小贼喊捉大贼？不过他那时正忙着疏通头条系给出的巨量资源和广告，然后又忙着和周敏溪沟通采访，没顾上这茬。 关键是头条系带完节奏之后甩的一手好锅，说这事是百度干的，我们只是跟着无责任转发了一下啊哈哈，怎么样你打不过我吧？ 他们就没想过企鹅哪吃过这个亏？从来都是大企鹅在虐别人的过程中尽量克制自身不要发力过猛让吃瓜群众感到不适，什么时候变成过瓜？ 因此当楚垣夕等着收割流量的时候愕然发现流量都跑去吃巨瓜了，导致最终巴人娱乐的微博粉丝停在450万，公众号倒是因为周敏溪这段采访再次成了爆文，拿了二十几万粉丝走…… 另一边，热搜上全是头鹅大战，企鹅不跟你Y的哔哔，一纸诉状当作儿童节礼物送给头条系。 头条系有备而来是真的不怂企鹅，拿着不是当理说，立刻反诉企鹅不正当竞争。问题是他们不怂但是楚垣夕怂啊！ 头条刚把资源打包送给楚垣夕，就跟企鹅开战了，这大企鹅过两天一看，咦，头条全平台突然开始大推的《乱世出山》怎么这么眼熟呢？好小子，原来你是头条那边的人啊？这巴人的公众大号不就要凉凉了？ 公众号可是被楚垣夕当成底层资产的，代表着可信赖的流量和影响力。他宁可微博号或者抖音号被献祭掉也不想公众号凉凉，那价值完全不一样啊！ 然而大象打架的时候看，小草是不适合发言的，更没资格劝架，祈祷大象别往这边来就行了。 为了这事楚垣夕好几天瑟瑟发抖，还好艾米大哥的动作没那么快，什么金牌制作人编曲啊，达人团队打造MV之类的，都才协调好外包团队，还没开始制作素材。全平台推广就需要用到这些素材，而且制作环节也绕不开巴人娱乐，各条线上的制作周期连大致都要半个月，也就是说全量推广的时间是在六月中下旬。 到这时候楚垣夕终于知道头条的资源不好吞了，巴不得晚几天才阿弥陀佛…… 这些编曲MV之类的工作楚垣夕整体下发给媒体支援部去接洽，媒体支援部作为方案的沟通方负责初步协调，最后由他来拍板就行了。楚垣夕逐渐把自己从方案的提供者变成决策方，每天负责吃瓜就好。 这时候他还不知道这场头鹅大战对巴人娱乐这棵小草的影响是深远的。楚垣夕本来打算好好看看NBA总决赛第四次骑勇大战的，据传这将是詹皇最后一次代表骑士出战了，结果刚看完JR史密斯最后4秒迷之短路痛失绝杀，心疼了詹皇不到半天，注意力就被老崔抓走了。 六月2号，老崔放对手过了个踏实的儿童节之后，迫不及待的开片了，这回他捅破了温情脉脉的窗户纸，在微博上直截了当的指出了阴阳合同是违法的，是偷税漏税。 在这之前，很多吃瓜群众还把此事当成积年的恩怨来看待，甚至单纯的以为是十多年前的恩怨，没有多少人联想到慢鹿的洗钱电影被冯裤子撕逼也是一桩旧怨。但是老崔这篇微博就寥寥几个字却如同滔天骇浪一样，把好几只A股市场上的明星股票闹得人心惶惶，眼见的周一开盘就是直接砸到跌停！ 第三百二十章 袁苜的大消息 楚垣夕一看，这就是逼宫啊，老崔都这么说了，税务局再不作为，到对景的时候很多人根本逃都没处逃，硬着头皮也得下手了。 六月的第一个周一，果然股市出现暴动，华姨领衔影业股，纷纷趴在跌停板上装死，不过楚垣夕没空看这热闹了，下一步的工作是借着引战光环还在，迅速推出周敏溪的直播。然后还有一环，就是公众号开小号。 周敏溪汉语进度比想象中的快不少，可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周敏溪有多努力。当然这也跟她本身就有不错的基础有关。 只要汉语能开口，能简单的说两句，哪怕强调怪一点，打几个磕巴都没事。她本身就做过几个月的吃播，对直播这套也不陌生。 至于开小号，倒不是因为头鹅大战，而是确实到了该分家的时候了。 现在巴人娱乐只有三个微信公众号，主号上是大杂烩，三个漫画都在上面连载，平时发歌舞的长视频和推文，几次重拳都是以这个账号为根基打出去的。还有一个宠物号，倒是被杨苑美搞的不错，粉丝质量很高，而且能和《动物公司》这个IP行程很有效的联动。 然后就是当初申请的一个服务号，想着是打通漫画和游戏，用来发礼包，但是一直没管。 主要问题是大号上的内容太杂，就算都是精品，奈何用户本身是有偏好的，每次推出去的东西总有人不喜欢。过去人少，混在一起虽然也不好，但是弊端还不明显。但是现在粉丝越来越多，量变堆积起来，调性上的不兼容变得越来越尖锐，再不处理就会造成人为的粉丝流失了。 这算是外部环境。 而巴人这边内容起速，内部条件也已经满足分流的要求，支撑得起各个小号。过去如果分流每个账户内容都很少，必须抱团想分都没的分。但现在两个条漫有金永汉单独出图，椒图只管《乱世出山》，视频之类的存货更足，完全分的起这个家。 反正媒体支援部也招了人，不增加些工作量不就放羊了么？楚垣夕大手一挥开始分流。 《动物公司》今后强行塞入宠物号，宠物号改成萌宠视频、动物公司条漫和tcg真人对战视频轮流发，等到游戏上线之后还能更一些线上经典对战视频，搞活动也很方便。 《乱世出山》挪到服务号上更新，服务号每周更新一次，频率虽然下降了，但数量大涨。不过这个服务号的主要功能不是更漫画，而是TCG项目上线之后发礼包，更漫画是表，发礼包才是里。 这样做的好处是，《乱世出山》的用户如果只看漫画其它什么都不做那也无所谓，一旦使用服务号上的功能，就会被动了解到TCG的方方面面，相当于《乱世出山》为tcg制造用户。 等到年底，《乱世出山》手游上线的时候，服务号上直接将用户转化成游戏用户也自然的多，因为在发乱世出山漫画之余必然会发布一些tcg游戏相关的信息，有半年的时间，漫画用户也该熟悉游戏礼包的发布套路了，哪怕他们不玩tcg。 这样一旦主IP的手游发力的时候，转化用户的衔接阻力会低很多。 比较麻烦的是《房哥》，得单独辟出一个新账号，由大号向新号导流。 这个新增账号，因为《房哥》的数据一直垫底，到现在都不能做到篇篇10w+，所以底气不太足，但是系列微电影已经开机了，纯内容来说条漫+微电影已经足够支撑一个账号，所以成不成就是它了，反正在整体估值里估计《房哥》连一千万都占不到，尽力就好。 这样巴人主号变得更纯粹，只保留歌舞视频和推文，当然也肩负着信息中枢的任务，想买文化衫和卖萌神器的在这里也能找到入口，想看漫画的也能看到链接。只不过分流的工作不可能一蹴而就，至少也得持续半个月， 至于相关微博，反而早就分别注册，各个IP泾渭分明，一直打理得井井有条，不得不收这得给何娜美记一功。不过公众号分家这事居然是陆羽推动的，何娜美作为媒体支援部的主管居然对账号上混乱的情况没感觉，又得记一过。 经过一系列的打理，巴人大号一边分流一边给周敏溪的首次直播预热。周敏溪自己倒是跃跃欲试，甚至用一些取巧的办法。她写了一堆常用语的对应宇宙发音，然后硬记。就好比我们背单词的时候，经济economy就是依靠农民、救护车ambulance就是俺不能死、怀孕pregnant就是扑来个男的一样。 然而还没等开播，抖音又双叒叕出事了。这回还是头特别铁的严重触犯英烈法，在广告里使用了志愿军英烈被火烧为素材的笑话。 这个可真是犯了忌讳，因为英烈法的出台很大程度上就是这类笑话弄得太不成话了才搞出来的。 当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楚垣夕只想对抖音说一句话：您把资源给我兑现了之后再死行吗？ 抖音在虚空中用五种美少女姿态说：不行—— 楚垣夕心说您瞧瞧您的友商快手在干嘛？收购A站，和中文在线战略合作。您呢？花样作死我最行？ 然后的两天没什么新瓜，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被袁苜一起带来。 周三，袁苜是亲自跑来巴人娱乐的，而且还带着雷思云。楚垣夕猛然间还以为他们俩出双入对了，结果不是，袁苜是带雷思云来考察巴人娱乐的：“你不是七月融资么？尽职调查怎么也得需要一段时间，让老雷就现在开始吧？” 楚垣夕心说这是怎么个意思？“还用做尽职调查？” 只见袁苜露出一个非常诡异的笑容：“要做。而且我还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坏消息呗，还能有多坏啊？”楚垣夕不以为然。 然后他听袁苜说：“可靠渠道确切消息，文化部关闭了国产游戏的备案，只保留进口游戏。换言之，再想申请新版号已经很难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晴天霹雳 楚垣夕本来想的是，我们公司什么情况你每天跟我聊半天会不知道？还假么三道的尽调个毛毛球啊？而且雷思云好歹也是部门主管，这咖位屈尊降贵来做尽调合适么？ 结果等袁苜说完，他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 好消息是TCG项目早就封包提交审核了，借的郑德的通道。用于打通政府关系的游戏包当然得和上线时的包看起来差不离，但不是面对玩家的，不需要追求品质和bug数，所以早早就可以打出来提交审核。这个版号通过郑德的一力疏通，在6月6号这天终于拿下了。 这个好消息没有让楚垣夕的心情有丝毫的好转。 袁苜看到楚垣夕一边乐着一边脸色变苍白，只感觉十分好笑，说：“所以对于这个新情况，我们公司内部对巴人娱乐的情况需要重新摸底，老雷算是代表一部分董事亲自来看看吧。” 楚垣夕的脑浆子突然烧到八百多度。 首先，备案关闭这件事情到底有多严重？有多严重不一定，但是一定非常复杂。因为，这是多么大的事情？备案是游戏合法上线必不可缺的一环。游戏可是千亿级市场，这动作能让许多人窒息的，别说关停备案了，就算文化部换个机房都能让一群人垂死病中惊坐起。这种动作一旦做出就是大问题。 其次，到底是关多久？这事不复杂，但关键问题在于有些部门喜欢朝令夕改，让人跟不上节奏。但大的趋势已经出现了，所以楚垣夕现在关心的是时间窗口还剩多少。 最后，有没什么办法绕过这个问题？想到这里，楚垣夕反而忽然松了口气，有办法，而且不止一两个，他瞬间想到三个办法，只不过，抱谁的大腿是个问题。 他一边想着一边问：“有没解释为什么关，关多久？”至于雷思云同学，抱歉楚垣夕八百多度的脑浆子里没有烧他的位置。 只听袁苜说：“说是机构调整造成的，二十天后就能恢复。不过小道消息都说是头条系骂企鹅造成的。” 楚垣夕脸色一暗，不是因为什么小道消息。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这个说法可是相当不利，比较了解有关部门调性的楚垣夕顿时感到大大的不妙。按有关部门的习惯，如果说明确切的原因，那就是没什么大事，如果含糊其辞的那可能真的要凉了？ 至于什么二十天后恢复之类的，在社会上混一阵就懂得什么叫做听听就好。想卡，恢复之后还可以卡别的。 即使能想到办法这件事也是晴天霹雳，办法不重要，重要的是趋势。实际上，这个趋势在今年本来已经朝着不好的方向开动了，不然当初楚垣夕为什么要拜托郑德用资源去拿版号呢？因为那时版号已经不好拿了啊！如果还像2014年15年的时候，楚垣夕自己就把手续办了，谁都不用找。 要是国家今后对游戏产业整体打压，那谁都没好果子吃，巴人娱乐想当现金奶牛都没那么容易…… 问题在于，晴天霹雳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楚垣夕要靠做一家运营公司创业，比如说楼下的果实发行，负责代理发行游戏，那未必是坏事。因为好的游戏产品通常希望交给企鹅、渣易等大的公司来代理，或者自己运营不找发行商。小的运营公司通常拿不到S级产品，甚至A级产品都悬，要拍高额的版权金给游戏研发公司。 这种情况下，大家都被限制了，而我有门路，能抱的到大腿，产品能上线，那整个行业衰落不衰落关我屁事？ A级甚至S级游戏会来找我，而竞争压力还变小，我可能会爽死的。 然而这个爽不是无条件的，大腿必须抱紧了，一旦关系没维系住可能就会瞬间死亡。而维系关系是要分割利益的，权力寻租的价值飙涨。 但楚垣夕不是啊，楚垣夕走的路子本来属于王道，靠IP内容聚集流量，靠游戏质量收割玩家的钱包，产品不说是SS级，S级是最起码的。这种情况下他需要的是市场环境平稳，因为根本不怕竞争。我的基本盘是我的用户群，靠粉丝中的口碑把好的产品向外扩张。 现在突然不让干了，损失最大的就是优质的IP和S级的产品。 因此当务之急就是确保一条稳定的上线通道，至少要能确保《乱世出山》手游上线。其实对于手游他还有好几个规划，但是现在肯定顾不上了。 挠头，十分挠头！ 他看了眼袁苜，雷思云还在边上等着呢。雷思云来做什么其实楚垣夕很容易猜到，无非就是郑德内部一些怀疑的声音比较大，袁敬索性吧雷思云派过来，替那些怀疑的声音看一看。 怀疑声变大也是正常的，楚垣夕死咬着高估值是一个原因，郑德对巴人娱乐比较了解是另一个原因。楚垣夕怎么做小康是没跟任何人说过的，但怎么做巴人娱乐他完整的对袁家兄妹描述过，因此郑德完全清楚手游在巴人娱乐的估值构成中扮演什么元素。 原本楚垣夕觉得保持透明减小沟通阻尼是个好事，但正因为人家看的清楚，现在出了这么档子事，那巴人娱乐还值多少钱？怎么也得看一看。 所以楚垣夕先对袁苜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然后对雷思云说：“雷总，你都需要什么资料？” “财务和人事状况。”雷思云非常正式的说，“包括服装公司的财务状况，我都需要看一下。” “没问题。”楚垣夕立即叫来财务陈晓和人资木琏，当面说明情况，带雷思云去看资料，有纸质的，也有电脑存档。巴人娱乐没有任何违法违规的意图，所以财务和人事都是透明的，谁来看都不怕。 然后他带袁苜去茶室，袁苜坐下，挑了挑眉，“你怎么想的？” “如果你说估值的话，我不清楚，显然不是好事。具体有多大影响，需要我亲自去跑一下看看。”楚垣夕说的很慢，边说边沉吟。 “如果你说的是政府关系的话，那倒是不用这么费劲。还有李铁头呢。” 第三百二十二章 我知道啊 袁苜一边观察楚垣夕的表情，一边说：“我来之前李铁头说了，如果你只想上一款游戏，他保你没问题。” 楚垣夕一愣，忽然想到对啊，李靖飞也是一条路子，人家可是那啥…… 刚才楚垣夕想的办法中，最直接的是买资格。游戏的版号申请是非常奇葩的，因为必须走出版社的出版物体系，名叫电子出版物，由版署主管。然鹅…… 然而有资质申请版号的出版社很多，其中有一些比较鸡贼，是存在空转现象的，也就构成了买卖的空间。当然操作必须得当，而且价格中需要包含保姆价，因为对方不是卖完就得，还有游戏内容变更的问题。 但好在这种方式可以直接跨过备案关，因为已经备过案。 而且，这是完全合法的。 只不过用鸡鸡想都知道，今天之后这些空转中的壳会多么值钱！这不狠狠出一笔血是不可能的，楚垣夕害怕的不是对方要钱要的狠，他怕的是对方不要钱，要分成。 不过既然李靖飞肯帮忙那就好办了，这波血亏，但是损失可以瞧得见数儿，那就比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强多啦！ 袁苜从来没想过楚垣夕的表情也会这么丰富，刚才还浓云密布，瞬间一天云彩散了？他是不是太情绪化了一点？ 然而她不知道楚垣夕不是情绪化，他是因为能够深深的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才会有这么夸张的变化。 她抿着嘴，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然后发现楚垣夕的茶艺是真的很糟糕，所谓的茶室里啥都不缺，就是缺个懂茶的人。 这茶她不忍心喝，放下茶杯说：“其实我们郑德的资源也能跨过这道坎儿，问题没你想的那么大。世界杯要开始了你知道吧？” “我知道啊，还不到十天了，俄国世界杯。” “那你知道有多少款足球类的割草手游赶着这个时间上线么？” 楚垣夕一缩脖，心说肯定是少不了。“你说的足球割草手游，是那些名义上叫足球，其实根本不是啥足球的所谓‘卡牌足球游戏’吗？” 袁苜立刻点头：“难道你也玩过？” 楚垣夕说：“鹏飞科技2014年也做过啊，可惜不是我代理的。” 这类游戏为什么也有人玩，作为一个产经，楚垣夕完全不能理解，所以在内部竞聘的时候直接被刷下去了。他实在不能接受一个足球游戏不是22个小人对着踢，而是11张卡牌在屏幕上边排成整齐的矩阵然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移动一下，就代表比赛进行了？这魂斗罗啊？ 对于没见过这类游戏的人来说，根本无法想象这种酸爽的视觉体验。 不过其实楚垣夕倒是挺想代这种游戏的，因为连这都肯大额充值的玩家，绝对值得结交！ 只见袁苜伸出两根手指：“接近20款。他们有的做了一年，就为蹭世界杯这一个月好割草，结果听说备案突然停止，一个个全疯了，各种招数都使出来。我们权衡了一下，觉得可以搞定。” 楚垣夕一捂脸，十分同情这些游戏研发的同行们。 “说了这么多，我哥的意思呢，就是不要求打压你的估值。但是要求好好衡量一下到底应该估多少。”袁苜心里憋着笑，回忆了一下老哥的表情，说：“创业的道路上有诸多暗礁，根本不知道那块云彩突然下雨，把现金拿在手里才是最重要的。” 楚垣夕沉默，因为原世界中袁敬说过类似的话。那是小康非常吃现金的一段时间，好像是里程碑4之前，铺开会员制的同时散开单车，巨量的现金每天都在流出，虽然心里有底，但是看着就疼。就是从那时开始他才不拘一格揽投资，才弄来那么多五花八门的投资者，吃的亏不可谓不深刻。 这一次，还没到那一步…… 回忆了一下当初的惨状，楚垣夕决定再苟一下，不过人家的好意不能不领，于是伸手，握住袁苜的小手上下摇了一下放开，说：“感谢领导的关怀。不过雷思云这不是来了么？让他先梳理估值吧。” 袁苜哭笑不得。不过楚垣夕这次没想死鸭子一样嘴硬，已经是个能够感受到诚意的巨大进步了。“那，雷思云从明天开始就带人来你这做尽调，你给他们安排个办公室和中午饭吧，我看你这地方还挺大的。” 于是雷思云从周四开始真的进巴人娱乐做起尽调来了，而且还带了两个小妹，一副认真的架势。不但认真，而且问题还贼多。 雷思云对楚垣夕可没袁苜那么客气，一回一个财务问题。要说巴人娱乐的财务问题其实是有的，比如说朱魑的直播打赏分红问题，根本没有任何协议全部都给朱魑本人发奖金，但是出于默契楚垣夕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这个事情拥有期权的人都觉得理所应当，就算抛开创业伊始的相互关系和私人感情，巴人娱乐的直播也和别家不一样，是尽力压制用户刷礼物的，如果按照正常的直播来看，那主播拿分成可吃大亏了。 但雷思云不这么看啊，看起来像是钻进牛角尖里去了，为了论证合理性而不住追问，但楚垣夕哪伺候的起？老崔的瓜还吃不吃了？ycy的车祸现场还看不看了？证监会和小米CDR的角力还要不要起哄了？ 而且雷思云不止这一个问题，他问题太多了。就连巴人娱乐为什么没有广告收入这种事也要过问。楚垣夕本来对他就没什么好脾气，听了这个问题终于把脸沉下来：“这是我们公司的发展规划和企业文化所致，不是财务问题。” 雷思云一翻眼皮：“楚总，您这么说可让我不好对董事会交代啊。” “怎么呢？” 雷思云呵呵呵呵的笑了笑：“您是不是对抖音最近新出的功能不太了解啊？抖音新出了星图、DOU+这些广告功能？” “我知道啊。” “那您知道现在一条星图广告，以贵公司的粉丝数和平均播放量来说报价大概只多少钱吗？” “我知道啊。” “那您可知道几乎所有视频播主的主要收入还是广告？” “我知道啊。” 第三百二十三章 雷思云这种人应该怎么怼？ 雷思云被楚垣夕连着三个“我知道啊”给噎了三下，顿时皮笑肉不笑的问：“那您为什么对别人平均三四十万一条的广告无动于衷呢？我对比了和巴人粉丝数差不多，播放量也差不多的播主们得到的数据，一条广告就是三四十万的啊！” 楚垣夕翻了翻眼皮，反问：“那您可知道油土鳖上最赚钱的大播主们一年大概挣多少钱？” “不知道啊。”雷思云一愣。 “1600万美金。”楚垣夕朝他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去年的数，今年大概还会涨。” “这不是挺好的么？”雷思云快速心算了一下，“2000万刀换算成人民币按每天一条广告正好不到30万一条？” “那您知道人家的有效播放量是多少吗？” “不知道啊。” “100亿次。”楚垣夕冷笑着说：“注意是有效播放量。您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不知道啊。”雷思云说完忽然发现自己像个傻逼，这三个“不知道啊”就是傻逼的反击。 “油土鳖是长视频，人家有效播放每天小3000万次，才挣30万。而抖音是短视频，您知道豆芽是怎么刷抖音的吗？一个短视频的浏览时间可能连一秒都不到，瞄一眼就刷过去了，这里有多大的水分？这单次播放的广告价值连油土鳖的十分之一甚至二十分之一都没有，他们哪来的脸，敢报价四五十万每条？” 其实这是有些强词夺理了，因为油土鳖的广告跟抖音的广告也不是一个广告。油土鳖是中插广告为主，而抖音星图广告是纯广告。当然，油土鳖上也可以做纯广告视频，不过不是主流。 然而，楚垣夕打赌雷思云不懂其中的区别……他能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来，就说明了自己的不专业。这种人，一看就是那种唯数据论的，那就用数据怼死他好了！ 所以当被楚垣夕气势汹汹的质问时，雷思云立刻就词穷了，然后他忽然想起来：“等下，我记得年初的时候你们巴人娱乐就收到过20万每条的广告报价了，那时你们的粉丝数比现在少多了吧？” 楚垣夕傲然说道：“但那时也只有我接到过这样的报价。” 看雷思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楚垣夕呵呵一笑，反手递过一个台阶：“雷总啊，你不关注市场的变化，只看流量主公布出来的数据，是很容易造成误解的。你要是能够注意到从提供星图和DOU+两个功能以来，一周之内抖音上的妖风卦得多么盛，可能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们更加不想去接星图广告。很多账号突然间粉丝数和播放量涨到天上去了，我连这功能都没申请。” 其实这事是明摆着的。像巴人娱乐这种公司不可能对市场上这么大的变化没感觉，就在抖音推出一系列广告主功能和蓝V认证之后，似乎突然开窍了一样，数据突然繁荣了！ 要知道在这之前抖音的数据是最难操作的，微博上僵尸粉横行，微信公众号的订阅用户数和注水肉没什么区别，但抖音的关注不一样，虽然活跃度非常之低，然而数据真实性却比较可靠。 所谓星图就是一个官方渠道的广告市场，申请星图功能的账户，官方会给出它的数据，平均播放量、粉丝数等等，还有最关键的，单条广告的报价。这样买广告的人也不用去挨个问你的播放量是多少了，一目了然。 DOU+功能更简单，是账户向抖音官方买播放量。用户上传作品的时候如果向DOU+里边撒钱，就可以换来抖音的主动推送，不论你这作品做的多么垃圾，都会有一定用户看到。 这个功能也是很诱人的，因为由官方筛选用户定向推动，被推送的都是喜欢这类作品的用户，有很大几率点赞。这就相当于起点中文网的晚八点阅读红包一样，明码标价。 可随着广告主功能开放，不知道是抖音的防御策略被攻陷了呢，还是有意为之，或者是希望让MCN们感觉到DOU+的力量，总之这一下就跟脱缰野马一样，最后一方净土消失了。几天之内“超爆款”视频像雨后春笋一样诞生，同时大号的粉丝数立呈爆炸之势，巴人娱乐这两千多万粉丝瞬间就不够看了，让楚垣夕一度怀疑人生。 当生态环境发生剧烈改变时，有人拥抱这种改变，有人固步自封。楚垣夕就是那个固步自封的，因为不肯操作。 袁苜是昨天来访的，就在她来之前还有同行找上楚垣夕问他要不要操作一下。 同行先吐糟被限流之后有多惨，然后自己实操之后效果很好，安全有效。楚垣夕觉着倒不用怕安全问题，问题是这么做会留下污点的，万一到时候被人翻出来可就麻烦了。 其实楚垣夕也想操作一下，因为最近两个账号的新增粉丝数量都很成问题，增长数呈明显下降的趋势。如果说大号很长时间没有发爆款倒是后继乏力倒是可以了解，但周敏溪接手的空山新雨上边热度是相当高的，老粉丝的活跃性明显高于正常数值，按过去的经验正是应该老粉带新粉，刷刷的爆量才对。 这就很明显了，限流的效果非常大，不是粉丝的用户刷不到周敏溪的作品当然也就粉不过来。 为了这个媒体支援部拿整个自媒体矩阵测试了一下，经过数值分析之后楚垣夕一干人等愕然发现，现在反而变成了微博和公众号向抖音账号导流，这个可就本末倒置了。 不过这种根本矛盾不是“操作”能解决的问题，操作只能让数据好看，让人看起来巴人娱乐雄风犹在。这对楚垣夕来说没任何意义，因为巴人娱乐并没有“雄风不再”，而僵尸粉只对星图广告报价有影响。 至于想不想做广告的问题？楚垣夕很想赚这个钱，然而，无论朱魑还是周敏溪，楚垣夕对她们的定位都是“未来的明星”。是明星就得把架子端起来，做直播已经是下限了，直播里给自家产品带货也可以忍，因为并不损失格局。但做广告必须慎之又慎，一不小心就会降低在用户心目中的格局 楚垣夕希望做的是既赚钱又提升格局的广告。这种好事不好找，至少不会从星图广告平台上得到，得先看OV这第一弹怎么样。金手指到期之后很多事情早就没了尽在掌握的感觉，不过创业路上听天由命才是常态，他也早就看开了。 其实如果抖音的数据还像以前一样真实，楚垣夕倒是还有那么点心情考虑一下广告报价，毕竟广告内容是灵活的，不见得非得朱魑或者周敏溪出镜。有些广告主锲而不舍报了四个月的价，给的钱还挺多，让他都觉得不接一下都很不好意思，拒绝的时候会回一封极为诚恳的邮件，跟人家客气半天。 然而这一周以来的剧变让广告报价一下子少了很多，楚垣夕都想以KOL的身份发篇文章说点什么了。 有这种想法主要是小人心理作祟，因为，有些账户的星图报价和巴人娱乐的广告订单差不多，粉丝数和播放量甚至犹有过之，然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面有多大水。这不正是KOL应该站出来仗义执言的时刻么？ 不过转念一想，这种文章不能发啊，发了之后抖音会干死他的！ 思来想去楚垣夕决定保持沉默，任由这个市场被做烂掉也无所谓。广告商也不是傻子，这种快钱看着爽，但也就是率先吃螃蟹的还能吃几口，后面非但无法长久，冲进去吃螃蟹的还很难不让自己节操碎满地。不过管它咧？反正这钱巴人娱乐也没打算赚。 问题是，这里面的道道和利害关系，雷思云通通不大懂，他懂的是自己被楚垣夕鄙视了。楚垣夕在春节之前给他留下的印象不可谓不深，但也不可谓不坏，无论从私心还是从公家的角度，或者从董事会内部他所处的阵营，看见楚垣夕这种人就来气。特别是巴人娱乐的估值，他当初是100%当笑话来看的，结果现在居然还要他来做尽调，真特么想摔杯为号…… 雷思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板起脸来说：“楚总，你说出大天来，不做收入，财务报表不好看啊。这样我只能把情况如实的向董事会汇报了。” “当然应该如实汇报了。我就是因为不觉得财务报表难看所以才不贪图广告的。”楚垣夕对雷思云隐隐约约的威胁完全无感，“您知道视觉志吗？” “知道啊，国内超一线的情感类自媒体。” “那您看过视觉志的财报吗？” “听说是意外的不咋地。”雷思云淡淡的笑了，因为，国内的情况他觉得自己还蛮了解的。 楚垣夕也保持微笑：“那视觉志的估值呢？”只不过楚垣夕假笑的功力不过关，笑得越刻意就显得越伪善，所以他很少这么笑。 雷思云一囧，瞬间想起视觉志超高的估值来。 “为什么他们的财报不咋地但是估值能够冲得这么高咧？” 第三百二十四章 同行的痛苦 雷思云被楚垣夕怼的很痛苦，然而楚垣夕根本不考虑他的感受：“为什么很多自媒体大号的财务状况看起来不好，是他们不会挣钱吗？是因为人家有突破自媒体极限的雄心。视觉志连赞赏都不开，您知道他们开赞赏的话每天能挣多少钱？ 我们也是一样的，连直播都尽量不收礼物，因为我们不希望粉丝把钱花在这里。您也不想想，人家做广告是为了赚我粉丝的钱，不是为了赔钱，我为什么要跟别人合伙赚我粉丝的钱啊？因此我在内部早就说过，不是大厂的广告不接，就算是大厂的广告也要看看卖的是什么，如果坑爹我们也不接。郭德纲当初接了藏密排油，到现在也没洗干净身上的腥臭。” 雷思云心中暗怒，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听到投资者的耳朵里却是非常刺耳的，因为，不赚粉丝的钱怎么活？赚投资人的钱啊！这不摆明了把他们当凯子么？ 然鹅，他不知道“赚投资人的钱”是楚垣夕光明正大说给他家总裁听的。 楚垣夕是想与人为善的，虽然对雷思云的印象也不好吧，不过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袁敬的脸上，也把该解释的对雷思云解释了一遍，虽然他觉得根本就不需要解释。 公孙永浩纵有千般不是，他的名言说的很好——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就像张铭没有向他解释一样。 到了这个时候，楚垣夕终于能够看懂两周前周敏溪发歌的时候为什么会被限流了。虽然张铭说，限流只针对老的UP主，可以注册新号玩，但实际上打破限流最有效的方式就是给抖音充值，去买他们的DOU+服务。 总的流量就那么多，人家买了DOU+，你不买，你当然要被限流…… 真是大写的牛逼！ 这让楚垣夕反而释怀了，张铭不跟他推心置腹也是可以理解的，这话不好明说。换成他坐在张铭的位子上，如果面对面的话他敢说出来，但在微信上是绝对不会说的。 可惜的是楚垣夕不知道在雷思云心里他是个什么形象，也不知道雷思云是怎么写的尽调报告，于是放任他写了两天。当然楚垣夕对自己的财报还是有点B数的，经常性收入非常难看，而一次性收入比较多，是个不争的事实。 他也不知道，在网络上的某个角落里，一些抖音大UP主们搞了个匿名qq群，为了巴人娱乐在里边交头接耳了好几天，不是因为巴人娱乐开始融资了，而是因为巴人娱乐诡异的行为让一些人陷入焦虑…… 机甲战神章金莱：明年年初，中美合拍的西游记即将正式开机，我将继续扮演美猴王孙悟空这一角色，会用美猴王艺术形象努力创造一个正能量的形象，文体两开花，希望大家能告诉我巴人娱乐为什么还没开通星图广告。 王境泽：我就是饿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我也不想知道巴人娱乐还等什么呢！ 大猪蹄子：小猪佩奇身上纹，掌声送给社会人。谁能告诉巴人娱乐的leader在没在这个群里？ 马捷看着这种群魔乱舞一般的景象简直无言以对，这群匿名的渣渣，谁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简直戏精上身放飞自我。 这一周马路工作室粉丝数暴涨千万，连续推出多个爆款视频，而且是交了保护费的，DOU+上边大笔投了几十万，内容本身又是很有质量的，所以上下其手操作的不亦乐乎，但根本没有任何危险，稳得一屁。 这让整个工作室上下荡漾着热烈的氛围。 不止是他们，整个抖音生态圈里的MCN们都在山呼万岁，粉丝数、点赞数和播放量是决定广告价值的硬指标，头条爸爸早就该这么干，我们哭着喊着想要花这笔钱呢。 当然，粉丝列表里名为“已重置”的数量也开始显著增长。抖音中的“已重置”表示这个账户被干掉了，比如说如果马路工作室凉了，就会变成已重置。但绝大多数被干掉的都是通常意义上的粉丝用户而不是UP主，被干成“已重置”的UP主基本都是搬运号，也就是楚垣夕曾经用一篇雄文劈空掌打碎了的那种。 这批快速涌现的“已重置”都是最近被头条爸爸干掉的僵尸粉用户，头条爸爸非常讲义气的，技术也过硬，干违规用户干得非常起劲。然而这根本无所谓，星图广告卖家需要向广告买家展示的是总粉丝数和平均播放量，而不是粉丝列表，所以不会露陷。被干掉的僵尸粉虽然多，但是新增更多啊，刷粉公司迎来新的春天了！ 然而，一个不和谐的事情突然被欢欣鼓舞的UP主们注意到，就是经常有买家问：为什么巴人娱乐的粉丝和点赞都没怎么涨？ 这真是个超尴尬的问题，因为抖音经过2018年的狂飙突进，上半年有几个公认的标杆，其中怎么绕也绕不开巴人娱乐。这个绕不开，说得不但是UP主同行们绕不开，广告买家也绕不开，不论干什么都会拿巴人娱乐比对一下。 巴人不但玩抖音，公众号和微博也都很丰满，是个全平台自媒矩阵，而且非常强势的打造了KOL的人设，影响力不局限于歌舞类短视频。 当江湖上的兄弟们都很欢脱的时候，猛然被买方这一问，就发现巴人不刷数据是这么的可恶！ 特么的大家一起刷，说明抖音牛逼啊！头条爸爸流量充足使得大家的影响力都扩大了，不好吗？我从100万粉丝涨到1000万，你从2500万涨到3500万，没毛病啊。有刷的狠得直接干到2000万粉丝，不是也没出事么？ 何况这种现象并不嵯峨，因为最近的草根歌手们都开挂了，据说根本不用操作就哗哗的加粉，作为排头兵的莉哥都干到3000万粉丝了！ 这可是抖音官方都称赞不已的，是抖音造星运动的一座丰碑！很明显的，抖音产品线调整了，六月初的这个时间点上，过去陈旧的思路已经被抛弃，现在是着力造星的时代，官方愿意看到大号频出，愿意看到恐怖的数据在抖音上诞生。 这氛围，就好像是在向谁秀肌肉一样，让人恍惚间看到一种鹅的形象…… 所以有莉哥在上边顶着，胆小的刷个几百万粉丝，胆大的可着劲的造。特别是那些已经在其他平台取得过一定成绩和名声的，带着粉丝基础而来，更是官方欢迎的对象，一个个闷声造号不亦乐乎，一不管作品是否适合抖音用户的调性，二不管播放量与加粉速度的数学关系，数字是蹭蹭的冒，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而早就扬名立万的老UP主们也不甘示弱，眨眼间就拥有了八位数的粉丝，他们过去都是凭着真刀真枪干出来的，都有过硬的代表作，刷起来更是理直气壮。 在这片繁荣景象里巴人娱乐简直逆潮流而动，既不操作数据，又不开通星图广告，最可恨的，也不是退隐江湖！他们作品接连不断，新来的周敏溪还被楚垣夕当成大杀器在微博上一阵狂轰滥炸，炸得土创都按不住，风头丝毫不弱于莉哥。人家放话说了，一个打土创全部，然后今晚开直播，牛逼不牛逼？ 就这样，抖音账号数据趴窝不动，这能不让买广告的怀疑吗？不用问都知道人家怎么想的：你们这么牛逼巴人娱乐同意了吗？ 问题是，谁知道官方什么时候改变态度？不趁着这个时候大吃特吃，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这时候谁还管的上吃相啊！ 因此硬着头皮也得做，既要控制好度，不要变成第一个玩现了被抖音爸爸抓住杀掉的傻逼，又要尽可能的把泡泡吹起来，还得把广告买家哄好了，最后就是统一口径统一广告价格，价格联盟必须形成，不然就会形成雪崩型的竞价跳水，这种害群之马人人得而诛之。 可问题是巴人娱乐倒是不当这害群之马，人家连广告都不卖！但是你不刷，你这让我们怎么卖广告啊！ 当然他们也有说法，早就在这个群里统一了口径——巴人娱乐可能是被限流了。 不得不说他们猜的很对！而且，有微信聊天截图为证！ 这个聊天截图极大的缓解了他们的压力，然而即使如此，这么下去总归也不是个事，队伍里出了叛徒，简直一个老鼠屎坏一锅汤！ 因此，马捷愕然看到有人说：要不，咱们给巴人娱乐买点？ 这群贤毕至的匿名群中顿时一片安静。给巴人娱乐买点，这是个不错的命题，问题是买少了没用，买多了肉疼！巴人的粉丝接近2500万，这不买个1000万能听出响来吗？ 问题是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给自己投资都肉疼，生怕造的太出头了被抖音爸爸干掉！ 马捷看到这里，心中一动，迅速发送：要是有仇的话，这时候给他买1000万粉，你们说抖音会不会把他封掉？ 大猪蹄子立刻点赞：九年教育尽沧桑，十年寒窗鬓微霜，汝等言语太优秀，吾辈只能666！ 然而不知何时左眼站到他背后了，看了这个忍不住呵呵一笑：“人家看到自己数据涨得不正常，顺手买个几十万块钱的DOU+不就完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 广告的学问 马捷正在计算价钱的心，顿时就凉了…… 摇摇头，他不动声色继续打字：其实我只关心抖音什么时候肯学youtube做贴片广告，现在的广告太难受了。 虽然才几天，这一波已经让某些账号吃得超肥。 广告主功能铺开了之后，最适合做广告的无疑是那些美食、探店和吃播的账号，因为他们的视频以前就是在做广告，不过是免费的，说出去何等心酸！ 但是现在可好了，特别是之前就打出名气的大号，有的是本地商家抢着买单，特别是那些自助餐厅，简直发现新大陆一样抢夺这种广告资源。关键是这种行为丝毫不会降低账号的逼格，简直不要太爽！这使得美食类的新号骤增。 但是其它的广告就比较挠头了，如果使用买家提供的视频素材直接上传，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对有限的几个真粉丝伤害太大，自己拍的话其实也没好到哪去，楚垣夕知道做广告会降逼格，别人心里也清楚。 然而抖音官方推出的广告主功能，真有人来吃这口螃蟹，真金白银摆在桌上，逼格什么的也就顾不得了。 马捷这话顿时激起千层浪，只见机甲战神章金莱直接开喷：youtube那是长视频，才能用贴片广告，抖音的作品再长也就一分钟，中间插个贴片谁受得了啊？粉丝不得疯了？ 马捷心说这应该是个吃播吧？这么反对贴片的应该就是吃播了！你们这群渣渣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考虑过我们歌舞直播的广告难度吗？ 章老师得到王境泽的大力响应：就是就是，换成贴片我们水笔画的视频就不好玩了！ 马捷只想骂街，这帮孙子简直得了便宜卖乖。抖音广告主里在美食账号之下，另一个受益的类型就是漫画类，他们什么广告都做的了，而且直接给画出来，粉丝不但不排斥，还都双击666，效果好的不得了。 这时大猪蹄子发图，发的是另一张微信群里的截图，里面正是楚垣夕的发言：抖音要是完全照搬油土鳖的广告机制，我觉得广告生态会更好，比现在好，我也有兴趣参与。现在么…… 机甲战神章金莱：尼玛，他都不做广告，放什么屁呢！ 但这回王境泽不支持他了：人家可是KOL，说话有见地的。猪蹄大胸弟，你去问问为啥啊？ 大猪蹄子发了个偷笑的表情：我问完就暴露了……不过可以撺掇他写一篇爆文。 说者无意听者留心，对于怎么做广告，马捷是很上心的，顿时感到抓耳挠腮，甚至期盼着楚垣夕真的写写。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讲这玩意不具备爆文的基本元素，只是一个简单科普，楚垣夕没任何兴趣写它。 不过此时楚垣夕正在跟袁苜吹比，吹的正是广告策略。袁苜是来看周敏溪晚上直播首秀的，雷思云下班时已经拿着报告回去了，和她正好错开。 楚垣夕原世界中参加一次澳洲举行的活动时，正好见过油土鳖上的炫富大神保罗杰克，听他吹过比。人家是油土鳖上的原生大主播，理解不可谓不深，正好拿来震慑袁苜。 不过这家伙的人可是真奇葩，在油土鳖上结仇上瘾，几乎跟所有大主播都是敌对关系，国中土耳其，主播中保罗杰克说的就是他了。 袁敬也看见楚垣夕的贴片广告论了，现在她已经养成了在专业问题上向楚垣夕虚心请教的好习惯。 只听楚垣夕说：“油土鳖上的贴片是一整套逻辑，跟抖音完全不一样。抖音是主播报价，广告买家选主播，然后双方商定广告素材，直接投放这段素材作为内容。油土鳖也是自媒体，但是由广告买家提供素材和单次播放报价，主播选广告贴片之后插入自己的正经内容里，明白？内容本身是没广告的。” 见袁苜点头，他接着说：“但是按观看广告次数收费，类似优土那种，不过有两个规则，第一用户5秒就可以跳过看视频，第二广告不看到30秒就不算一次有效播放，主播拿不到钱。当然直接点击贴片跳转了，肯定算有效播放。” “啥？这不是VIP的跳过功能么？”袁苜一脸懵逼。 “不是，人家不是咱们这的妖艳贱货非逼着用户看120秒的广告。” “那主播不得亏死？照你说的用户全跳过，广告费拿不到了？”袁苜一脸震惊，显然还沉浸在优土IQY和企鹅的广告法则中不能自拔，以为免费用户肯定能给主播提供广告收入，然而真不是…… “主播瞎选广告当然亏了。这个规则就是逼着主播必须选择优质广告素材，提升广告本身的质量，让用户愿意看。因此油土鳖上的广告才健康，因为主播挑广告，使得广告买方在提供素材的时候必须制作精良，必须用心，而不是像咱们这边，我是渣渣灰，船新版本系兄弟就来砍我。” “听着有点像公众号里的CPC广告……”袁苜点点头表示听懂了，所谓CPC广告就是点击分成广告，公众号上发个广告，比如一个点击2毛，封顶1000，那么最后发出去到结算的时候有6000点击，就给1000块的广告费，有600点击，就给120。 这样，公众号的运营人员也得挑好看的广告，勾引更多用户点击。 “这还没完。抖音的广告策略完全倾向于主播，主播可以刷假量要高价，然后坑了这个坑那个，总会有上当的傻子挨宰。而油土鳖对买家非常好，这个5秒跳过是精髓，它不止是给广告买家省钱，而且能得到精确的数据反馈，用户是什么时候跳过的。这样系统不但能知道你这广告做的好不好，还能知道哪不好，更关键的是，能给用户画广告画像，今后再投广告的时候直接精准投放。” 袁苜很想说一个“卧槽”！但是淑女不能这么说，国内的视频平台就没一个注重这方面大数据的，三大视频平台对此完全是黑盒状态。 第三百二十六章 周敏溪的首播 而楚垣夕仍然没说完：“这还不是广告买家最大的福利，最大的福利是他们可以把前五秒做的特好，这样即使跳过的用户，前五秒必看，如果做的巧，光看这五秒就足够对用户实现广告效果了，还免费。” “这么说来，国内大型的视频网站显得很业余啊，为什么不参考一下youtube呢？”袁苜好奇。 “国内视频网站不一样啊，他们早就放弃野生主播的UGC视频了，专攻大IP大版权，广告不愁卖。所以广告买家也得有实力，不能找那些鸡贼的，提供的素材肯定也是精心打造的。关键是这些大IP和油土鳖视频都是视频，但对用户的唤醒度也不一样。” “唤醒度？” “对，比如用户看我们巴人的视频，打发无聊的时间居多，可能划一下秒过，根本不仔细看，就看一眼朱魑的脸，然后刷新到下一个。但是看《琅琊榜》就不可能这样，一集一集用大段的时间认真的看。这样卖广告肯定也是不同策略，并不是国内的视频网站业余，是你比较的对象不对，油土鳖就该跟抖音快手比。” 袁苜算是听出来了：“你对抖音很不满啊？” “我之前是有些不满，现在倒也无所谓了。抖音跟油土鳖的策略不一样，他们现在需要繁荣靓丽的主播数据，但平台不需要做收入，所以对主播更友好。而油土鳖早就进入平稳期了，需要细水长流，当然是对拍钱的广告主更友好。我估计抖音这是要融资了？” 楚垣夕略微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袁苜，袁苜一点头：“答对了，抖音近期独立融资，估值100亿美金上下。这个消息估计还能再蛮一段时间。” “果然如此，这就说得通了。” 至此，抖音这两周搞的各种大动作，动机终于一目了然。只不过他们居然为了融资而全盘改变平台调性，而且还是明显短视的改变，这让楚垣夕打心眼里看不起。这说不好听的，简直跟最low逼的公众号没什么本质区别。 所谓最low逼的公众号，就是那些刷僵尸粉刷假阅读然后出去骗融资的公众号。 当然也不排除张铭有什么难处？也说不定是企鹅爸爸给的压力太大了？楚垣夕总是喜欢把别人往好处想。 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楚垣夕还是钦佩的，就是头条系顶住压力在上一次融资的时候拒绝了企鹅，而不是像快手那么软。 周敏溪终于抱着临时抱佛脚加临阵磨枪赶工出来的成果走到直播间外边。楚垣夕赶紧过去迎。 时间已经快七点了，朱魑在旁边一路陪伴，一副好姐妹的样子，后边跟着小跟班虞美人，她也是特地来看周敏溪首播的。 周敏溪看到楚垣夕过来，立刻鞠了一大躬，然后努力用汉语，磕磕巴巴的说：“狮虎，你可以放心对我，保证满意你。” “是对你放心，保证满意……”楚垣夕无奈的笑了一下。时间还是太赶了，周敏溪能掌握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相当强大，她毕竟才到了18天啊！就算有语言基础，这也是突飞猛进了，不能苛求的更多。 看着周敏溪因为天天突击汉语而熬出来的黑眼圈，楚垣夕竟然有几分愧疚和舍不得，还好周敏溪和朱魑的化妆术都很强，掩盖的很好，这就叫用最贵的化妆品，熬最深的夜。 周敏溪对楚垣夕也笑了一下，正要进去，忽然又站住，问：“狮虎，明天还加班？” “不用啊。” 周敏溪做了个松口气的动作，说：“其实我是习惯周末工作的，我们周五到周日打歌，周一开始休息。” “啊？那你当时为什么大吼大叫的？” “我以为你们周末会放假啊？没想到程序员们全都在岗。搞得我以为公司没有休息日一样。” “我们周末确实放假啊……”楚垣夕小声说着，然后往虞美人背后一躲，躲开周敏溪鄙视的眼光。 周敏溪这次直播跟当初齐雨还不一样。齐雨的直播是在地下车库爆炸性的视频发出去之后直接在芒果台那边见缝插针做的直播，内容主要是为了带货卖萌兔子帽，远远比不上周敏溪首播的声势。 周敏溪这账号是齐雨的遗业，她自己上传作品之后又加了几百万，现在已经是1600万粉丝的账号了，而且根本没刷做，跟那些注了水的可不一样。 然后楚垣夕为了她，在微博上借机引战，而且捅的是土创的马蜂窝，把格局抬的特别高不说，还挂着宇宙国热点女团C位的名头，一时间全网关注。 说楚垣夕一点都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万一周敏溪这次直播演砸了可就坏了，他将承受微博爆炸的压力，因为他挑事的方式是zhuangbility—— 他说出“周敏溪打你们全部”的时候，暗含着的意思可不只是周敏溪本人多么犇，你们全是菜逼。而是：宇宙国女团相当于欧冠，天朝女团相当于中超，周敏溪是欧冠上的佼佼者，到中超来视察工作，你们这群土鳖赶紧摆好姿势迎接。 这话基本上只要是娱乐圈和饭圈的人都能听懂，而且估计都憋着气一股呢。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楚垣夕是冒险站在民族情绪的对立面上，特别是还涉及到连端午节和粽子都敢申遗的宇宙国，平常积怨本来就挺多的。周敏溪表现上佳一切还能风平浪静，一旦玩砸了可就现大眼了。 这也是袁苜、虞美人这些比较铁杆的亲友团都来围观的原因，一部分在于好奇，一部分在于加油打气。 而楚垣夕为了加一道双保险，破天荒的认了怂，让朱魑直接进入镜头给周敏溪保驾护航，也就是所谓的双人直播。 在直播界有不成文的规则，双人直播没有单人直播高大上，带点咖位的主播都不喜欢双人直播，除非有特殊目的，比如介绍自己的徒弟之类的。 像朱魑这种咖位，坐在镜头边缘给别人捧哏，换成别人的话楚垣夕几乎没法开这个口，因为这是要掉咖位的。 第三百二十七章 胜利完成任务 但是为了周敏溪，朱魑愿意受这份委屈。 周敏溪也是做过很久直播的，虽然是吃播，但是里面的奥妙她都懂。因此当朱魑坐在身边时，她仿佛得到buff加持了一样，把几首歌唱得格外到位，特别是汉语歌，G.G的《给陌生的你听》、和白晶晶的《慢慢喜欢你》，一张口完全听不出来是歪果仁唱出来的。 这次直播的人数明显高，刚一开张就进来十万人，楚垣夕猛一下还以为只有一万人，再一看是六位数。也不知道抖音的服务器是否抗得住，换成斗鲨和ZZ之类的老牌大平台是绝对不用担心的，十万人只是小Case，然而抖音上十万人的直播间几乎是史诗级的，一时间礼物飞溅，各种付费弹幕走起来没完。然而，其中也有不和谐音： “主播是不是在对口型啊？” “我们要听清唱——” “谁跟我说这个小姐姐是来自宇宙国的？假冒的吧？看不出来整容脸啊！” “说实话唱的不咋地，有本事把声卡关掉。” “我还是喜欢白晶晶版本的。” 周敏溪的听已经没问题了，说比较费劲但是也可以，但读写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朱魑坐在旁边呢，而且是打开手机盯着，就如同楚垣夕给她做保姆的时候一样。 因此朱魑冷笑一声，往镜头里凑了凑，跟周敏溪小声说了两句，然后起身，顺手抄起摄像头视角外的电吉他递给周敏溪。 这电吉他是声叔的宝贝，最近准备直播，被周敏溪征用了。周敏溪从容的关掉配音，拿起吉他，按了按麦克风，直接开唱：“这首歌唱给你听，我想请你闭上眼睛。我的歌可能不动听，但是我足够的用心……” 她故意把词和原唱唱得略有不同，这一下不和谐的声音顿时为之失声。楚垣夕一看，干得漂亮！他把写到微信里的话擦掉，朱魑连这种预案都准备好了，看来不用自己操心了。 弹幕的画风顿时大变： “我不敢夸我家敏溪，我怕被你们赞死。” “小姐姐我要是能娶你回家睡觉都能笑醒，虽然我长的丑，但是我想的美……” “这是自带电音啊！太赞了！” “我问佛，可与此女有缘？佛说无缘无缘。我说求佛祖慈悲，佛说：直播间刷钱！” “谢谢小姐姐把我们从烟熏嗓和哑嗓的扭曲美中解救出来，今后就粉你了！” “我翻墙看了下Ins，上面小姐姐亲自确认了，就是傀儡公主本傀儡没错。” 烟熏嗓和哑嗓说的是最近崛起的两大女主播，她们真的带动了一时风尚，很多女主播刻意把自己弄成类似的嗓音，或者通过声卡拟合出类似的效果，使得具备此等功能的声卡最近都卖断货了。 周敏溪完全看不懂这些梗，只得保持礼貌的微笑，而朱魑看看手机，上边楚垣夕下达了新的指令——控制一下礼物，让他们别打赏了！ 朱魑小声问了问周敏溪，周敏溪立刻点头，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说：“感谢各位哥哥的礼物，不过我们老大说礼物刷的太多我会受惩罚，或者降我的直播频率。所以为了我的直播事业，请各位哥哥不要再刷礼物了！我特别希望多给哥哥们直播。” 说完对着镜头就鞠一大躬。 楚垣夕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啊！而且你这段话为什么说的这么溜啊？你的结巴呢？说，这段你练了几遍？ 齐雨的直播像开演唱会，除了唱就是唱，而这场直播因为有朱魑调节节奏，整体控制的相当好，聊天占了很大一部分。而且颜值高的总是有理，何况周敏溪还是歪果仁，我大天朝礼仪之邦，特点就是如果歪果仁彬彬有礼的话对其总是很宽容的，因此也不计较她看不懂汉语还需要经过朱魑来翻译。 这场直播持续了俩小时，九点的时候在水友山呼海啸一样的挽留声中准时下播。楚垣夕看了一眼账号，录得打赏二十多万，这还是很快就压制打赏的缘故，头20分钟贡献了70%。 楚垣夕看到了公司现金流回正的大趋势，至少请AI工程师的钱有了。 最高在线达到18万人，这对抖音又是一个极为夸张的数字，万幸后台没有宕机。楚垣夕非常自豪的进行了截图，要知道最近风头一时无两的草根唱播们也在抖音开直播，但直播间的人数从没超过5万，这一项就被周敏溪秒得渣都不剩。 然后楚垣夕发现，直播似乎没有被限流，过程中他换了四五个账号，都在首页刷出来周敏溪的直播，而且加粉效果还比较明显，两小时居然涨了40万粉丝。 虽然抖音上看直播的是非主流，一般的直播间也就一百甚至几十个人，但架不住这个直播间上标出来的数字太刺眼了啊。任何豆芽只要跳到直播页都会被这个直播人数震住的，很多人甚至以为是抖音这种业余直播也推出了类似ZZ上的公共直播间功能，才会出现六位数的在线。 为什么说抖音的直播是业余的呢？因为抖音从根本模式上就跟斗鲨、ZZ这种专业直播平台不一样。专业的直播平台，是有“直播间”概念的，不论主播在不在，直播间都存在，都可以当成聊天室，或者打赏刷礼物，而抖音只有开播之后才会临时生成一个直播间。 因此当豆芽们进来之后，第一件事是震惊，第二就被圈粉。不过这个加粉速度是不可能延续的，因为抖音上的直播盘子太小，日活跃好几千万，但看直播的就那么点人。 这架势甚至让楚垣夕产生了几许疑问，是不是换个平台效果更佳？换到斗鲨或者ZZ去的话，这直播在线轻松冲到五十万的感觉，甚至百万在线也有望，妥妥超一线大主播。 而且现在正是土创方兴未艾的时间窗口，趁着这个时间搞事情事半功倍。要知道周敏溪在楚垣夕引战之后已经变成话题人物，甚至在百度贴吧和天涯都爆出不少超级热帖，数十万点击数千楼的那种，自来水非常充足。 第三百二十八章 夜宵 这时操作一番正好能够利益最大化。至于前景？潘塔直播的王校长从宇宙国请来一个尹素婉都火爆成那样，尹素婉能跟周敏溪比？不存在的。 然而楚垣夕瞬间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么做就彻底毁了周敏溪在天朝这片蓝海中重新向上的机会，她在国内就会被打上一个类似尹素婉的标签。 虽然左眼、冯提莫等直播界的明星都上过主流的综艺节目，但是看看他们在节目中娱乐圈主流diss成什么样了就知道，这个标签一旦打上，基本上就没什么翻身的机会了。 楚垣夕在周敏溪刚来的时候倒是没有太多为她打算的想法，想的是怎么合理利用。但人是有感情的，这些天相处下来，他已经不想靠周敏溪捞钱了。 周敏溪的希望是衣锦还乡，因此他为周敏溪设计的道路和朱魑类似，做影视明星。虽然偶像团体这一块天朝是远远不及宇宙国和岛国，但影视方面是两回事。 偶像团方面天朝的优势是人数多，潜在粉丝多，消费潜力大，烂泥糊到墙上都有一群脑残粉玩命捧。但吃亏的地方是发展的太晚太晚了，可以说是直到现在还没开始正式耕耘，艺人的储备远远配不上潜在粉丝的规模，或者说根本没有开始职业化，使得一些公司和个人能够赚很多钱，但整体不行。 而岛国和宇宙国都有几十年的经验，模式成熟，艺人的基础极其雄厚，职业化做的非常到位。这种情况下天朝去跟人家比，就是拿长矛大刀去跟机关枪比，怎么都是死，必须付出时间和金钱才能拉进距离。 但影视方面，天朝这边的弱项只是审核关卡而已，其它的一点也不差。虽然烂剧经常突破观众的下限，但精品同样层出不穷，不是没能力做出经典，而是市场规律使然。 这种情况下，在国内成为明星是个很好的选择，周敏溪在天朝如果真正成名，打回宇宙国去一点问题没有。而以周敏溪的才艺，以楚垣夕对未来的计划，这条路显然走的通，说不定还能走成国际巨星。 楚垣夕请朱魑吃夜宵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朱魑最近很少和楚垣夕独处，因为楚垣夕确实是忙，经常连周末都有事要忙，何况平时？十点之前离开公司都比较罕见。 因此虽然楚垣夕请她吃的是几块钱一份的酸辣粉也很高兴。听楚垣夕说完对周敏溪的希冀，朱魑感觉肚子里暖暖的，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未来肯定不会比周敏溪差。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压力比较大啊？”楚垣夕看她神色轻松了许多，说：“你最近脸色都比以前白了，我还特地看了看考勤，并没多加很多班啊。” “你还好意思说？”朱魑心说就该拉周敏溪来，一起鄙视这家伙！“任何一个公司，任何一个，都不会让我加班的！” “那你是愿意加班啊，还是愿意加班啊，还是愿意加班啊？” 朱魑没好气的剜了楚垣夕一眼，没有任何公司会要求她加班，但也没有任何公司能代替楚垣夕，代替他的友情。 这段时间她的压力当然大了，周敏溪这条史上最大号的鲶鱼钻进巴人娱乐这个水桶，承受最大压力的就是她。 虽然和周敏溪相处的非常好，但压力是不会因为关系好就消失的。一方面是周敏溪对她的训练和要求，让她付出比以前更多的努力，另一方面则是看不见的。 做大网红的压力比做大明星大的多，因为网红更新换代实在太快，就拿她本人来说，年初出道，上半年还没过去已经变成老前辈了。 而周敏溪的到来，一下子就火成那样，比齐雨当初踩到狗屎运之后还要火。齐雨只是加粉加的多，周敏溪是实实在在让她感受到热度，不同于一般主播的热度，从袁苜和虞美人来看首播就能看出一斑。 但楚垣夕跟她聊天似的一说周敏溪的安排，然后稍稍打趣几句，她感到压力奇迹一样消失了。 楚垣夕的真诚让她感到很幸福，然而女人的脑回路是打转的，幸福感又突然褪去，因为楚垣夕这么好的朋友，看来是真的要做朋友了…… 想到这，她又没来由的一阵生气，特别是楚垣夕埋头吃的还挺欢…… 很快，楚垣夕和朱魑道别之后安步当车往回走。他准备先回公司看一眼再回宿舍。 然而，当他正要刷公司的门禁时，愕然看到前台坐着一个低头看手机的小姐姐，咦？前台不是早就下班了么？ “滴”的一声门禁刷开，正在看手机的小姐姐抬头，楚垣夕眨眨眼，是虞美人？ 看到楚垣夕，虞美人嫣然一笑，在昏暗的灯影中露出刹那芳华。她跳下转椅，几步走过来：“老大，我请你吃宵夜好不？” 换个人的话楚垣夕肯定说“我刚吃过宵夜了”，但对虞美人他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一顿，甚至也不用问为什么你还没走之类的。 他点了点头，先在公司里转了一圈看看，像个守护自己鸡窝的老母鸡一样确认没什么异常，然后才跟着虞美人下楼，一边走一边问：“你叫我老大，那你叫齐风什么啊？” “叫他导演啊。多尊重？”虞美人眼珠一转，“我叫你老大，那你叫我什么？” “叫‘你’或者‘喂’呗。”楚垣夕很轻松的说着。 如果换个别的正常女生，比如何娜美吧，既然打定主意未来肯定不会与之建立恋爱的关系，那他肯定不允许自己用类似调情或者跟女朋友说话的语气，甚至亲密一点的都有忌讳，因为那是在撩妹。 撩妹是可以撩的，但只限于有可能成为女友的人，这算是楚垣夕的行为常规吧，也可以说是比较渣的道德底线。 但虞美人是例外。楚垣夕潜意识里还是把她当成后宫团来看待，不是正常女生。 只是不知道虞美人是怎么想的，他的心情也很微妙，如果虞美人在他明确说过不会成为男女朋友之后还来找他，那是不是…… 第三百二十九章 二次夜宵 想到这里楚垣夕感觉自己有些燥热，虞美人这样的美女站在身边，很少有人能保持冷静，特别是这个时间……酒壮怂人胆，其实夜色也壮，而他并不怂。古人说不欺暗室，说的是在别人视线之外不做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个时间就属于别人视线之外了吧？ 楚垣夕猜虞美人请他吃的应该是沙拉、粥之类的轻食，没想到虞美人请他吃烤串。这家烤串店他倒是常来，不过一般都是跟声叔。 虞美人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好像一边走一边想心事，只是偶尔把目光偷偷扫过来，然后和楚垣夕的目光碰撞过几次，都很快躲开。 等点过烤串之后坐下，虞美人用手托着腮，问：“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叫我‘喂’或者‘你’，有其他人呢？” “就叫于娅楠怎么样？或者，叫……美人儿？” 虞美人眼波一荡，淡淡的说：“你敢叫我就敢答应。” 今天她穿的照例很清凉，而且最近气温陡然而升，就算半夜也不用担心着凉，让她彻底放飞，外面依然穿着露臂百褶裙，里面似乎穿的是半透明的连体内衣？锁骨上压着两根半透明的纤细肩带，深入到隆起的地方后被百褶裙挡住。 裙摆的长度能遮住膝盖，再往下看是两个长筒靴，恰到好处的包拢住长而有力的小腿，鞋跟虽然不算高，但踩在她的脚下，就显得比楚垣夕还高一点点了。 楚垣夕的脑子里很自觉的回想起过去，回想起一个冬天的子夜，大半夜才忙完一个版本，他回到别墅时冻得瑟瑟发抖，虞美人是怎么用她最温暖最柔软的方式给自己加热的。 他赶紧收回目光，不能再看了，再看就该有反应了！ 虞美人也没再说话，两个人默默的对坐着，有时目光接触一下，有时接触很久才分开。还好只是看颜的话还不至于看出反应来，虞美人的脸虽然挺好看的，但还属于正常范围，而楚垣夕也不觉得自己会看除了房诗菱以外的任何美女的脸而看出反应来，就算出反应，还得是记忆中的那个房诗菱才行。 虞美人也不知道楚垣夕的脑子里在转着什么念头，她也在纠结。楚垣夕已经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不会和她交往了，而且理由丝毫没有婉转的余地，说得明明白白。如释重负之余她也觉得很奇怪，既然如此楚垣夕为什么会吻她呢？以楚垣夕在巴人娱乐的作风，不应该啊？还是自己对他了解的不够深？ 反正她不觉得自己和朱魑齐雨相比有什么优势。 这个吻让她纠结了好几天，也是驱使着她把楚垣夕请出来的动力和原因。 只是，楚垣夕就在眼前，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问他到底是喜欢上我，还是喜欢上我？千头万绪，到底该从何说起？ 很快烤串被端了上来，楚垣夕拿起一串鸡心，递到虞美人嘴边。虞美人很自然的咬住一枚，等楚垣夕把签子抽走，咀嚼两下咽下去，然后才感到奇怪。这些烤串里自己最喜欢的就是鸡心了，为什么他凑巧递过来的就是鸡心？ 楚垣夕其实也想说点什么，同样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纠结的有两条。 原世界中他跟虞美人是纯粹的钱色交易，但现在他手里没钱，就算融资了也不会有钱，因为融资的钱是公司的，他想要手里有钱得需要很久之后。 而且，原世界中虞美人认识他的时候是两人的身份都很明确，直接谈钱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但虞美人现在可不是以平模的身份出现在自己跟前的，有的话根本没法说，何况他还没钱…… 没想到，虞美人先做完了心理建设，说：“老大，你喜欢我不？” “啊，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不要叫我老大。”楚垣夕朝她摇了摇签子，顺嘴咬下一块牛蹄筋，说：“叫我老大的时候我只会考虑工作关系。” “切，咱们都是讨论过胸大胸小的关系了……”虞美人吃了口香菜卷，一边嚼着一边问：“那，楚垣夕？你喜欢我不？” 楚垣夕轻轻哼了一声，低声唱：“你知道我对你不仅仅是喜欢……” “你眼中却没有我想要的答案？”虞美人嘀咕了一句，心说不对啊，我想要的答案就是喜欢。不过这样若即若离让我很抓狂……这歌词虽然土了点，倒是真的很应景，难怪那么红呢！ 楚垣夕也在暗叹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或者说，他想听虞美人问的问题，并不是喜欢不喜欢。 半晌，虞美人又把头抬起来，刚要说话，忽然，楚垣夕开口了：“你想要网红资源的话我不会给你，因为给你也没用，你不是那个材料。不过我可以给你留一些机会，影视剧方面的，未来我在影视剧方面会有不少资源。 但是，也得看你的能力。同等能力，你和外人，我可以优先你，但你能力不行的话我肯定不会自砸招牌。所以你得在微电影组好好干，你没接受过科班教育，更得珍惜这种直接上车的机会。罗伊涵可能是个渣女也可能不是，但你都说了她是个戏精，说明演技应该还可以，你得好好学着点。” 虞美人静静的听着，直到楚垣夕说完，她才说：“我叫你楚垣夕的时候，你怎么也考虑工作啊……” 楚垣夕眼睛里精光一闪：“这，不是考虑工作啊。” “不是考虑工作？”虞美人彻底被他绕晕了。然而，楚垣夕是那种人，在原世界中想翻哪个平模的牌子都不明说，给她一个名单自己阅读理解，用两个字形容可以是“闷骚”，用三个字来形容就是“男人秀”，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涉及到男女关系时情商下降25%”。这时当然更不会明说了。 他的手在桌子底下揉了揉，心里哀叹又要度过一个不舒服的夜晚了。而虞美人得到楚垣夕的承诺也没什么激动，反而不断回味着，总觉得楚垣夕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可以给你留一些机会、可以优先你”，这个“可以”用的好别扭啊…… 第三百三十章 TCG准备见公婆 第二天是周六，楚垣夕起得很晚，然后就看到网上很多粉丝热烈的在他微博上讨论……土创第八期ycy的大型车祸现场。 擦，你们有没有看周敏溪的直播啊喂？ 不过这也是没奈何的事情，微博上因为周敏溪加了那么多粉丝，然而去看直播的毕竟是其中少数的少数，大部分人还是该干嘛干嘛，只有ycy或者菊姐又出什么新状况的时候才会跑过来祸祸。 不过这群人也真是够了，第八期晚上才播，还没播呢你们讨论个什么劲啊？再说ycy也不是不努力，毕竟承载着全村人的希望，只不过村花级别的天赋值得她的努力和别人的努力就不是一个努力。 这种情况下，连着做了两期的第二把交椅，压力大不大可想而知，没车祸都能弄出车祸来。 楚垣夕也凑热闹的在微博上表达了一番自己的看法，当然，他也知道这群人之所以这么热衷于跑到巴人娱乐的地盘上来盖土创的楼是因为什么——巴人娱乐这没黑幕啊，跟土创没有直接利害关系，人气又旺，特别是这里还发过采访，周敏溪清楚的表达过对ycy的看法。因此讨论土创相关的事情天经地义，正好是盖楼的好地方。 妙就妙在周敏溪的观点既不是捧也不是贬，而是陈述一个事实，所以ycy后面的发挥无论是超神还是车祸，都无损于周敏溪观点的正确性，只有ycy被粉丝突然抛弃的情况出现，周敏溪的观点才会被怀疑。 可惜ycy的粉丝很给力，大型车祸之后仍然排在第九，连前十一的安全区都没跌出去。 楚垣夕本来打算看看用户对周敏溪直播的反馈，结果看了一堆土创，实在是够无聊的，正在他准备起床的时候，忽然微信群里有人@他，然后吐糟说：老楚老楚，周敏溪为什么不跳舞啊？光唱歌有什么意思？我道具都准备好了你就给我看这个？后面还跟着三个大怒表情。 下面立刻有人跟风：就是就是，居然做唱见不做舞见，强烈抗议老楚大材小用！ 楚垣夕一看，这是超R群，怠慢不得，赶紧回复：怎么没跳啊？只是不单独跳而已。她唱歌的时候如果站起来，都带着身段的啊！ 顿时，一片冷嘲热讽，纷纷叫唤这点福利不够…… 一片纷乱中，突然有人问：鸡爱母，你的TCG什么时候上啊？ 鸡爱母就是GM，也是之前楚垣夕的别称。 楚垣夕一看，这群里总算还有正经人，赶紧说：7月初肯定上线，下周一就删档封测，测两轮或者三轮。 马上有人问：删档封测开充值吗？我的钱包饥渴难耐了啊！ 楚垣夕：第一轮不开，测功能；第二轮开，测充值，这一轮充值的有高额返利的哈；有没有第三轮不一定，情况顺利就直接上了！ 然后，一个问题跳出来：周敏溪会玩TCG吗？ 这个问题一出，群里居然安静了几秒，瀑布式的信息流为之中断。 楚垣夕：你们喜新厌旧啊！何娜美才是本公司颜值担当啊，你们都忘了吗？ 顿时，一群人哄笑：这是今年最低级的笑话！ 不过这些人的话倒是把楚垣夕提醒了，趁着现在周敏溪的关注度高，让她代言一下TCG游戏？这个可以有。 然后给薛明个任务，做一个机器人专门代表周敏溪，有特定牌组，会用宇宙语聊天的那种，还可以推说看不懂汉语而保持高冷，完美！ 想到这里他赶紧跑到公司，一看，TCG组正在紧张而高效的工作着。这一组都是老司机，虽然会出各种各样问题，但不可否认的是战斗力是挺强的，关键时刻一周工作70小时都没问题。 对于游戏项目组来说，最好当然是把工作做在前边，但开发游戏的意外总是很多的，因为过程中会有无数人在知道或不知道的情况下埋坑，而上线测试就是为了踩出这些坑来填平掉。 所以测试阶段永远是最紧张最忙碌的，任你之前觉得自己工作多么完美都得随时准备战斗，没有经历过考验的团队面对测试这个阶段掉链子是常态。 楚垣夕没有添乱，在项目组里转悠了几圈就离开了。该说的平常都说过很多次，该沟通的也都沟通过，甚至于，连客服都已经招聘好了，枕戈待旦就等见公婆。 他瞧了一眼，薛明正在跟客服组的两个美眉沟通。 对于只招两个客服，赵杰心里是很慌的，但楚垣夕可是招了五个AI攻城狮啊，一个工程师的薪资够招十个客服小美眉的，这就等于有五十人的客服团队在服务！ 赵杰被这种神理论噎得不要不要的，但是薛明的AI客服早就先于TCG游戏完成了，只需要赵杰开放服务器接口让客服系统能拿到数据就齐活。反而是赵杰这边忙得脚不沾地，粘条测试AI客服的工作是他在拖延。 主要是这个工作需要后端提供完整详细的日志数据，赵杰觉得增加自己工作量了不爽，好在最近已经把这个事情搞定了，在楚垣夕的高压下他也不得不低头。 为了这个，楚垣夕还招进来一个专利专员，因为这肯定是一个可以申请专利的流程。 在专利领域里，纯智力规则是不会被保护的，也就是说专利不保护具体的代码、数据模型和矩阵，但是专利保护逻辑流程。 现在薛明提供的这个系统已经比较成熟，客服美眉需要跟他沟通的是怎么使用这套系统，并进行自测。 薛明提供的另一个系统倒是早就接入了游戏——他的对战机器人。这算是一个嵌入式模块，体积不大但是效率很高，而且采用的是正宗的深度学习神经网络，用自战的方式进行数据积累训练出来的。这种方式还是谷歌围棋智能阿尔法狗的进阶版master率先使用的，效果非常显著，已经把人类最强者打到让二子了。 这个系统未来收集过玩家实战之后恐怕会变得非常妖，楚垣夕唯一的要求就是后台能调控机器人的强弱，也就是说在需要的时候可以降低机器人的智商，让他们别把玩家揍得太惨。 第三百三十一章 有人想多了 TCG可比围棋好学多了，现在必须把降智光环准备好，不然这游戏就变成数值游戏了，只有充的钱多，卡牌数值强到一定程度才能无脑打败机器人，那就没意义了。 然而这才是人工智能的起步阶段，想一想各种科幻作品里对人工智能的恐惧，也不是全没来由。主要是在人工智能的衬托下，人类显得不堪一击，连围棋这种用枚举法根本计算不来的东西都被碾压，优越感丧尽的落差一般人承受不住。 要知道让二子的差距是极大的，想当年吴清源最强大的时候，也没有把同时代的岛国顶尖棋手们打到让二子，顶多打到喷血和崩溃。那是围棋史上顶尖棋手之间差距最大的时代。 为什么说谷歌的阿尔法狗才是AI的起步阶段？因为它并不是真正的智能。 何谓真正的智能？举个例子好了，围棋有贴目的规则，天朝的规则贴七目半，岛国的规则贴六目半，应氏规则中还会出现时间换算成目。真正智能应该是无论怎么贴目，都能根据当时的规则和现场情况的变化，而采取相对应的招数和策略进行对弈。 然而谷歌阿尔法狗不是。它必须在一个确定的贴目规则下进行深度学习，进行训练，然后生成自己的智能。贴目规则差一目，前面的策略全废，所有训练都不做准了，得重新来过。 所以它还不是真正的智能，它有智慧，但不能随心所欲的运用智慧，而人类的智慧可以很平滑的处理这种模糊的地方。 楚垣夕忙活项目的时候，不知道这座城市中对他念念不忘的人还有很多。 西三环虞美人的房间里，小姐妹正在吃早餐。她们夜里一向玩到很晚，特别是夏目，以前做直播都是半夜，养成了极为不好的生活习惯，作息时间都快跟欧洲同步了。 虞美人夹起一片煎蛋，放在面包片上，咬了一口滋滋冒油，正要大快朵颐，夏目忽然问：“你对楚垣夕到底是不是爱啊？” “你昨天晚上都问了好几遍了……” “人家八卦一下嘛，他都大老远的送你回来两次了呀。” “送我回来就要爱，那我得爱多少人啊……”虞美人把盘子一推，有点吃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爱，我从来没爱过哪个男人。爱一个人是应该怦然心动的吧？” “抱歉，我也不知道噢。”夏目开始闷头吃饭。然而虞美人忽然问：“你有没跟他说过我爱吃什么？” “没有啊，怎么了？” “真没有？”虞美人有些诧异，旋即脸上升起一丝红晕，只见夏目眯起眼睛：“你思春了！” “好奇妙啊，他好像特别了解我，烤串上来直接拿起鸡心喂我。还有上次也是，就是我第一次去找他那次，吃的是鲁菜。” “难道，楚垣夕是个暖男？”夏目放下筷子，“不过他暖你肯定也暖别人，巴人娱乐那么多美女。这么说，他是个中央空调喽？中央空调可是大号的渣男啊！” “你见过哪个暖男先跟女人说不可能做男女朋友然后再暖的？”虞美人瞪了夏目一眼，夏目一想对啊？“他都丑拒你了，为什么还跟你暧昧？” “关键是我一点都没觉得暧昧，觉得特自然。我都怀疑是不是我丢了一段记忆，以前我们俩就认识？” “哟~~”夏目发出一长串尾音，然后说：“行了我知道了，你就是想睡他。哎，他也不是小白脸啊，虽然不胖不秃也不难看，但是你不是喜欢花美男的么？” “向黑恶势力低头呗。”虞美人的心情变得忽上忽下的，“就是他不要我做女朋友，怎么想怎么亏啊……” “人生啊，不能一直算计亏还是赚，想太多了不好。” “你这种赚了好几十万微博粉丝的孽障，给我住口！” “哈哈哈你就是想的实在太多了——” 她俩不知道这几十万粉丝的影响是深远的，远到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夏目的前任老板苏豪正在看她的微博。 苏豪是因为周敏溪搞出来的动静太大而注意到巴人娱乐的，然后翻历史记录，又顺理成章的看到夏目。夏目这头现金奶牛被人牵走之后让他如此肉疼，以至于一看到夏目的微博，就猛然反应过来，这个叫做巴人娱乐的公司，不会就是…… 这一看就是一上午，他不玩抖音，但是顺着微博这跟触手找到了巴人娱乐的公众号。然后，原本只是想了解一下对方，苏豪忽然注意到一个叫做《动物公司》的条漫搞得声势浩大，据说同款的游戏马上就要上线了？ 巴人娱乐此时已经开始分流，像《动物公司》，现在是两边一起更新，大号向宠物号上持续导流。 这一看，苏豪突然愣住了，什么自媒体啊、新零售啊，还有IP之类的他显然是不懂的，但他知道袁荣是他的利益共同体，袁荣是开玩具厂的。 而巴人娱乐楚垣夕，那不是郑德的白手套么？袁荣虽然在郑德不占着股份，但是郑德基金是家族企业，袁荣完全可以说得上话，这动物公司，不是个赚钱的好机会？ 他立刻拿起电话来，打给袁荣：“荣哥，我苏豪……” 电话那头的袁荣刚泡上茶，一听苏豪的话，当时“啪”的一拍大腿！ 他跟杨妈是同行，知道杨妈家里最近发了笔财，代工单子做得乌悠乌悠的，正在向贴牌转化，机器整天开着，一天24小时连轴转。 杨妈家为啥这么兴旺？因为抱上一根大腿，网上人气特高，做的虽然不是名牌，也不是批发，但出货量大啊，通过网络销售简直不要太爽！ 为这事他之前还特羡慕来着，问儿子什么叫自媒体，儿子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但问到那家叫做巴人娱乐的自媒体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儿子突然就变得超不耐烦，摔门就走了？ 所以这事也就过去了，没想到听苏豪一说，巴人娱乐是我们老袁家的买卖？哎这怎么没人告诉我啊？ 第三百三十二章 楚垣夕的器量 苏豪觉得袁荣发财他也能跟着沾光，袁荣觉得巴人娱乐是郑德投资的公司，事情大有可为。特别是这个《动物公司》，他之前没注意过，现在一看，简直爱不释手，这哪是一只只小萌宠？这不是发着光的钞票么？ 于是一转眼袁荣就出了门，直奔CBD。 袁荣跑业务当然是直接到郑德的，不过没去找袁敬，这位远房的老弟脸一板就不好说话了，他得找自己这一支的长辈。 郑德作为一家家族企业，董事会里一半姓袁，虽然袁敬这一支掌握着大多数股权，算是一言九鼎吧，但是董事们的意见也是不可轻忽的。或者说，在任何一家现代化的企业中，董事的意见都不可轻忽，这本来就是公司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只不过到了家族企业里这种形式就有些变味。 而现任董事中的袁流就是袁荣的本家叔叔，在袁荣的玩具厂里也占着股份那种。从这个意义上说，袁荣的玩具厂本身就是郑德的关联企业，如果郑德再投资了巴人，那跟巴人也是关联企业。 于是，到了下午，楚垣夕忽然接到袁敬的邀请，请他往郑德总部来一趟。 楚垣夕还以为是因为雷思云的尽调报告。 雷思云为啥只做了两天尽调报告就跑了？因为楚垣夕不伺候他了。主要是他问了一堆根本不该尽调的时候问的东西，比如巴人的项目储备情况。 雷思云不会不知道这是可以划分到“商业秘密”中的，但是居然觉得楚垣夕应该应份需要回答？本来楚垣夕周四就被他问的很烦，而项目储备方面还真不方便回答，因为这涉及到为小康偷偷做的准备，现在根本不是让人知道的时间。 于是楚垣夕只好对他说：“这跟财务数据没任何关系，也不是尽职调查的内容，我需要保密。” 雷思云当时就不干了：“楚总，你这是要向投资人隐瞒什么情况吗？我们做尽调是要控制风险的，怎么能够向我们保密呢？我可以原谅您不懂财务方面的事情，但是请尽量配合我的工作？否则我无法向董事会交代！” “据我所知不是这样的。尽职调查看的是一家公司‘现有’的财务数据是否真实合理，从而控制风险，不是为了把一家公司查个底掉。与现状相关的资料我都提供给您了。”楚垣夕一翻眼皮怼了回去：“您是否脱离一线岗位太久了所以对‘尽调’和‘并购’这两个概念产生了什么混淆？” 于是雷思云脸涨得通红，匆匆草拟了一份尽调报告离开。 楚垣夕觉得他可能是觉得自己已经签了保密协议所以不应该被这么对待吧？这就呵呵了，他要是自己的恩人，这么想还能理解，然而他并不是啊。反正楚垣夕不理解他哪来这么大的气性，也没心思管他，他觉得自己器量已经挺大的了，犯不着为了雷思云这种人继续扩容。 结果到了郑德总部之后，没想到袁敬要给自己介绍一门生意？ 我了个擦擦的这什么情况？在楚垣夕的印象里袁敬是个很专业的投资人，配合投资者进行业务开拓是很娴熟的，但是有原则。比如现在的状态，郑德还没投资巴人娱乐，双方只是友善关系，并没进化到投资和被投资，那么袁敬理论上是不会配合楚垣夕的业务的，除非楚垣夕提出了要求，而他又应该满足，例如还人情。 而现在这种状况显然突破了他的原则。 见楚垣夕露出惊诧的神色，袁敬推了推眼镜：“这算是我的一个私人提议。我们家族在企业界有不少布局，这次是我的一个远房兄弟，开玩具厂开的还不错，想和你合作开发《动物公司》这个IP的周边玩具。” 远房兄弟、玩具厂？楚垣夕一抬头，小心的问：“你说的这是哪家？” “叫帮宝益乐，你可能没听说过。” “我还真听说过，这家不是做玩具汽车的么？”楚垣夕心里特别别扭，因为，这家厂子不是别人的，是特么袁荣。 楚垣夕跟袁荣并不熟，也没什么成见，但是，袁都是袁荣的儿子啊！就袁都那操行，打算拿粉儿来陷害，怎么可能没事了？这种事一旦做出来是不可能和解的，楚垣夕没报复他不代表不记仇，只是现在没空而已。 楚垣夕觉得自己是个挺大度的人，像这种小角色就算当面骂了他都不会往心里去，因为“我艹你大爷”不会变成现实，人也不用在意飞蛾的态度。但当这个小角色要把你弄进去的时候可就不一样了！就这个你们还来介绍生意？ 不过楚垣夕转念一想，也许是李洛没跟他们说过那件事情？这也很难说。 袁苜也在旁边坐着。她完全不知道楚垣夕的脑回路，只是很诧异：“这你都听说过？” 楚垣夕对国内的玩具厂并没什么了解，或者说就了解两家而已，但不影响zhuangbility：“我也做玩具啊，卖萌神器，你们忘了？” 袁敬和袁苜对视一眼，看出对方也不大理解，楚垣夕呵呵一乐：“兔子帽也属于玩具，美娃玩具给我做代工的。我对玩具厂有点了解很意外？” 袁敬和袁苜继续对视，感觉很不妙，果然，楚垣夕马上说：“我就算合作也是优先跟美娃玩具合作啊，美娃玩具是我们公司杨苑美她爸妈的厂子。” 袁苜皱了皱眉，因为雷思云的尽调报告里根本没提这事。严格来说他可以不提，因为杨苑美在美娃玩具里不占股份，她爸妈跟她也不算一致行动人，不属于关联企业和关联交易。然而没有发现这个事情本身就属于没尽职…… 雷思云的报告她刚看完，该特么关心的事情一件都没关心，不该关心的事情关心了一大堆，简直强无敌！ 而袁敬则对楚垣夕拒绝的这么干脆感到很意外。但这事是袁流来说项的，这面子还挺大，因为袁流不但是郑德的董事会成员，还有一定上层关系。 第三百三十三章 袁苜的语言艺术 所以摆在袁敬面前的问题就是怎么说服楚垣夕。袁流的位置微妙，关键是，此人并不是他的铁杆，而是一个喜欢玩平衡的老鬼。他知道此人不希望董事会变得只会说“好的袁总！我完全同意，袁总！”或者说，此人不希望做橡皮图章。 因此如果袁流不支持自己，很多事情会非常别扭，甚至要闹到开股东大会的地步，靠股份来说话，这就很尴尬了。 但楚垣夕可不是个容易说服的人，得靠智慧…… 他不禁低头沉思，然而还没等想出个好办法来，袁苜先说话了：“楚垣夕，你就算帮我哥一个忙怎么样？美娃玩具不是也没提出这个业务来么？这算是个新开拓的业务，找新的合作伙伴很正常啊。” “帮宝益乐是做玩具汽车的，跟动物公司要开发的玩具不是一个大类，并不合适。” 楚垣夕一耸肩，心说袁荣这人吧，你说他不是个正经人呢，也有点过分了，他记得原世界中袁荣的玩具厂每年也有个一千多万的流水，几百万的毛利，跟这个世界的杨妈比一下，差一点，但也是正经商人，虽然具备无商不奸的狡诈，但做的是商业范围内的事情。 但是你要说他是正经人吧，儿子那德行，跟苏豪这种老炮不清不楚的，总是像是一块被嚼烂了的口香糖。他的感觉是作为正常的商业行为来说，这样的人能不接触就不接触比较好。更何况还有KTV那档子事。 但是袁苜都说出“帮忙”这种字眼了，那又不一样了。大概他们兄妹并不认为袁荣是个必须敬而远之的人吧？所谓疏不间亲，不同的人看到的是不同的侧面，楚垣夕也没必要较真，关键是怎么处理。 只听袁苜说：“但是你也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吧？我记得你那个品牌经理曹珊召集人来帝都开会的时候还带着好几家别的代工厂来的吧？美娃玩具不是也没说啥？” 楚垣夕心说你说的都对，但我这是在找借口啊，除非袁荣大义灭亲，否则我能怎么办……跟别人或许需要转圈子，跟他们俩，楚垣夕决定摊开来问：“如果是帮忙的话，你们为啥这么迫切的需要我帮这个忙？原因？” 袁苜看了眼袁敬，见老哥的脸板着呢，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帮我家亲戚拉个生意，双赢，有什么不好的么？” “那样你直接微信上通知我就行了，不用把我叫来说啊。” “是敝公司的董事袁流先生提出来的。”袁敬淡淡的说。他之所以板着脸，是因为他特别希望郑德基金给别人一个现代化公司的印象，而不是一个家族企业。每个人都有自己忌讳的事情，他忌讳的就是“家族企业”这四个字，可惜是他永远绕不开的。 楚垣夕秒懂，但是必须装作不懂的样子。袁流，是个他印象有点深的名字，因为原世界中搞小康的时候，用到过袁流的关系。 要知道便利店这门生意在超一线城市虽然是开放式的，存在充分的竞争，但在很多二线以下的城市则不然，是被垄断的。外人想进入，无法通过市场的方式竞争，因为连牌照都拿不到。 比如南方某市，长江经济带核心，水路交通非常便利，人口众多市场繁荣，政策也不错，整体处于相对较好的态势。但外人拿不到便利店的特许经营权，只有本地企业才可以，或者让出较大比例的股权，让本地企业参与。 这就相当尴尬了，楚垣夕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除了求助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别说是他，就连世界级的巨头724，到了此时此刻，2018年的6月份，也仍然还没打进去这座知名的大城。甚至一直暗暗关注着此类新闻的楚垣夕还看到了消息，说724很快就能进驻云云，也不知道很快是几年？ 相反的，罗森和全时脑子比较灵光，率先进驻了这座大城，然后靠强大的IT基因和现代化的供应链管理能力把本地的小作坊三拳两脚撇飞，大口大口吃的很爽。估计724也是开窍了，会有样学样吧？ 小康当时别说不如724，连罗森和全时也比不了，虽然通过前面几个里程碑在超一线城市闹出很大的声势来，但还是没有什么话语权，加盟也没开始扩散，更没发展到后来的千亿体量。因此楚垣夕记忆深刻，那是少有的几次他不得不利用非商业的行为进行竞争的时刻。 对于这种行为本身他并不排斥，有好的关系不用才是傻，然而很多事情都是有代价的，特别是非商业行为。 此时一听袁敬主动提到袁流，他马上反应过来，第一，袁敬是非常认真的，甚至不惜自爆其短，不再避讳“家族企业”的概念。第二，这事自己必须慎重，袁流这人已经人老成精，不能随意拒绝。 于是摆在楚垣夕面前的问题就成了怎么有技巧的拒绝，又不伤袁流的面子。 但袁流可是个挺爱面子的老头，不能显示出怠慢来。 他不禁低头沉思，然而还没等想出个好办法来，袁苜又说话了：“哎你要是真的为难，我去替你拒绝我叔儿好了。” “有这么容易？” “只要你降降估值。” “不用，我干嘛要拒绝啊？”楚垣夕突然想到一件事，我让他赚不到钱不就完了？为啥要拒绝？杀人诛心，不一定非要用刀，我可以坑爹啊…… 袁荣是个传统经济下的商人，他十之七八不懂网红经济，就算懂也是泛泛的，肯定不懂什么叫做快反现象。 而这种合作，自己处于IP源头，是快反的发起者，水龙头什么时候关，自己说了算。 如果巴人娱乐没安好心，那么假设袁荣懂得供应链管理，能够控制住SKU，他可能不会赔钱，但如果他不懂的话么…… 袁荣没有义务懂网红经济和网红经济中的快速反应现象，但是对供应链管理，任何一个传统MBA课程都是要教的，袁荣也有可能懂，可楚垣夕打赌他不懂。因为如果他懂得供应链管理，在原世界中，他背靠的是烈火烹油的郑德基金，而不是现在这个处于收缩状态的郑德基金，他早就该搞出大名堂了，然而他并没有。 要知道原世界中郑德可是小康起飞最大的受益者，而小康本身就是注重供应链管理的企业。或者说模仿724的便利店就没有不重视SKU的。在这种情况下，袁荣可以很容易得到资金和经验，这样的优势给楚垣夕的话，楚垣夕能玩出花来，但袁荣毛都玩不出来。因此楚垣夕大胆的推测，这厮根本就不知道供应链管理的概念…… 是时候当一会坏人了，楚垣夕心说老夫又不是小白兔，没义务迁就任何人，走你！ 袁苜和袁敬今天不知道是第几次对视了，因为楚垣夕的反应超级不正常，他不应该杠头吗？袁苜突然想到一段王大锤的经典台词，不是应该无理取闹的吵架、和好、决裂，再吵架、再和好，这样才能同意的吗？怎么这么痛快？ “这么说你同意了？” 楚垣夕淡淡的说：“这不是同意不同意的事，竞标吧？” 第三百三十四章 雷思云撞墙（上） 竞标是什么鬼？袁苜气得直乐，心说你是什么国有大企业还是世界五百强啊？还需要写一份标书是怎么的？ 然而楚垣夕点头表示同意：“美娃玩具那边我也不能不告知就给撇掉啊，那我公司内部都该不合了。再说我没有任何道理把杨苑美她妈给牺牲掉，她妈为我做了很多，要牺牲也是牺牲别人。但如果是公平竞争的话就没事了。 再说，我也得看看你家亲戚懂不懂行啊。我这么好的IP，帮忙是可以帮忙的，但不能所托非人吧？你家亲戚要做我的合作伙伴也得有实力才行，不然把我牌子砸了怎么办？” 当楚垣夕说竞标的时候，脑子里也是灵光一闪，虽然跟袁荣不熟，但是原世界里还是接触过几回的，也知道他跟袁流是一枝。毕竟原世界中楚垣夕算是和郑德利益共生的关系，大面上得过得去，而那人一看就是獐头鼠目之辈，肯定喜欢使用非商业竞争的方式。 这从今天这件事也能看出来。 如果楚垣夕是袁荣，他会直接找上巴人娱乐，自己谈，顶着袁家人的身份，肯定不至于吃闭门羹，然后就靠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了。袁荣或许是知道袁都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或许不知道，但无路知道与否，换成楚垣夕来做，既然想挣这个钱，有话当面说。 但袁荣不但没有直接上门，他还没有直接找袁敬，而是从袁流那绕了个弯，可见他对关系的重视。 这样的人，在听说需要竞标的时候，会怎么做还用问吗？ 那样他会兴高采烈的中标，然后，等着他的是生动的一课…… 袁敬不知道连自己都被算计了，听楚垣夕这么一说，倒是符合其杠精的性格，而且要求也是合情合理。其实当楚垣夕说出杨妈的关系时，他都觉得要黄了，换成他也不可能把杨妈撇掉。那么最后袁荣还有很大的机会，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因此兄妹两人欢送楚垣夕，然后分别处理自己的事情。 袁敬去找袁流沟通，其实袁荣也在公司喝茶呢。这人就是这么个色，明明应该他自己出去见人，偏不，一定要靠关系。 此时他正在跟他叔叔袁流复盘巴人娱乐“卖萌神器兔子帽”这个案例。袁荣只是听说这玩意卖的好，但具体有多好？郑德因为和楚垣夕的关系，备份着一份兔子帽的销售数据，其中前五周简直逆天。 这数据把袁荣的眼睛都看红了，袁敬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样子。 而袁苜，则把雷思云招到办公室来。 她坐在巨大的老板办公桌后面，往转椅上一靠，拿出尽调报告但没翻开，而是摆在桌上，问：“最后，你的结论就是巴人娱乐根本不宜投资，而不是估值高低的问题？” “是这样的。”雷思云大剌剌的找了张椅子坐下，稳稳当当的说：“这家公司简直奇葩，明明还没开始融资，就进行大规模的扩张，靠自己非常不稳定的现金流招人，居然招了几十个之多，里面五花八门，居然还有AI工程师团队，而且薪资还挺高。 现在他们的现金流一直在盈亏之间徘徊，唯一可能贡献稳定现金流的服装品类还在进行门店投资等等扩张，根本贡献不出现金，这是第一。 第二是他们居然要做自己的品牌服装，而这个团队之中居然没有任何人有过服装行业的从业经历，就进行大笔的投资，这是何等的不自量力？我从业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第三是他们的主业。本来他们就是一个网红团队，自媒体综合来看做的算是做到行业内领先，但单独拉出任何一个都不怎么地。微博只有几百万粉丝，根本算不上头部，公众号也是，勉强二百多万粉丝，现在没个1500万粉丝的公众号根本算不上一线，就连抖音上都已经被人反超，最近颓势明显，涨粉极慢，而别人家都是蹭蹭的涨粉，大号频出。 就这样，他们居然一直不做收入，抖音明明提供了非常好的广告生态，但是他们就是不接。我完全不能理解他们在做什么。” 袁苜平静的等雷思云说完，问：“那巴人娱乐的亮点呢？” “你是说游戏和漫画是么？”雷思云抱歉的笑了笑，“目前只看到投入，完全看不到产出的迹象。你知道，他们做的是TCG手游，这个品类本身就不赚钱，而他们做的又是自研IP，还是个条漫。条漫这种东西，我向同行了解了一下，在漫画里也算轻用户属性的，可见没啥大前途。至于楚总寄予厚望的《乱世出山》，嗯，怎么说呢？” 他顿了一下，说：“他这个玩法太让人看不懂了，完全无法得出任何结论，可能很好也可能很差，具备较大不确定性。” 看袁苜没说话只是示意他继续，雷思云觉得今天发挥的不错，应该能在女神面前取分？ “我特地看了《乱世出山》的后台数据，在楚总拆分公众号之前，大概的打开率平均在每篇30万到35万之间。比照一下腾讯动漫上的头部大作，收藏200万，总点击率上百亿。 点击率这个先不说，假设楚总的打开数相当于腾讯动漫的收藏数乘以一个系数，咱们充分高估楚总的作品，认为它和腾讯动漫的一部头部作品等价，那价值也就是五千万到一亿之间。要注意这个价格已经严重溢价了，实际上并不是每一个头部作品都能产生这么大的价值，换言之这已经是上限了，而下限我认为是零。 所以，综上所述，不确定性非常大，我的结论是不适合投资。一定要给个估值的话，一亿吧。” “一个亿，你确定？” “已经很高了啊！”雷思云有些激动的说，“说来可笑，滴滴打车那事，巴人娱乐亲手发出一篇抨击公众号的文章来，然后一个头部大号被封杀。紧接着就是大事件无限期停摆，导致现在国内投资人投自媒体的时候都非常非常谨慎。” 第三百三十四章 雷思云撞墙（下） 雷思云见袁苜面无表情，不觉皱了皱眉：“我跟同行们交流了一下，很多头部大号估值都在降，只有一线大号现在才当的起亿级的估值。” “所以人家根本就不是以一个自媒体的方式给自己进行估值的。你果然是不懂新媒体，咱们公司缺人才啊！”袁苜拍了拍手里的报告：“你的这份报告我就不往公司里发了，我觉得你完全，完全，没有尽到尽调的责任。你单独向关心这件事的董事们汇报吧。” 雷思云的眉毛顿时就立起来了，“哎，小苜，我怎么没尽到责任了？我知道你跟袁总对他都比较看好，可是也得遵守基本法吧？估值不是拍脑袋的事情！” “我没有拍脑袋，但是你明显戴着有色眼镜。许多应该看到的事情你根本没有看到。” “那请问，根据巴人娱乐的财务数据，你用DCF收益法、可比公司法、现金流贴现法，能够分别得出什么样的估值来？他们的增速预期是怎样的？有没有永续增长？” 雷思云被几个董事寄予厚望，也不是没脾气的，“他们不是自媒体公司是什么？你该不是按照互联网初创公司的用户数估值法给他们按PAU估值吧？他们自己可没有流量入口，也不是做用户的，他们那些个关注都是粉丝，都是平台用户，按用户数折算是不科学的！” “不必啊，按市销率计算就好了。”袁苜很想翻眼皮，“巴人娱乐成立五个月，现金进项已经有好几千万了，直播打赏、公众号打赏、卖萌神器、服装、知识分享等等，你报告里不是都写着么？摊成年，按十倍市销率计算，很正常吧？” 袁苜也是最近才认识到为什么楚垣夕提出十亿估值并始终不松口的。大道至简，当一个人思考了太多复杂的事情时，往往会忽略掉最简单的那一个。 估值逻辑中最简单的财务方式就是市盈率P/E和市销率P/S，不过这俩基本上都是B轮融资之后才会进行考虑的估值方式。因为使用这种计算方式的时候，估值对象往往是一个已经发展起来的公司，成熟，或者初具规模。 对初创公司来说，没有利润，也没有销售额，特别是互联网行业，开局都是烧钱，所以天使轮和A轮基本没有用财务估算的方式进行融资的。 天使轮融资，估值和投资额大多数是靠拍脑袋决定，比如当初pony马在做企鹅的时候，给投资人的估值投资人一听就愣住了，问：你们公司值这么多钱？ Pony马回答的是：我需要这么多钱。 A轮融资比天使轮稍微好一点，可以看到初创公司取得的初始成绩再进行下一步投资。这个初始成绩通常都是用户数，比如说做了个APP，天使轮融的那一千万已经烧光了，收入几乎是没有的，但是月活跃有30万人。 按纳斯达克的逻辑，这种情况下，一个用户假设值15刀，30万月活的估值就是450万刀。这时候投资人一看，噢，您天使轮估值已经2500万了，450万刀没什么增长，于是这公司死于A轮，融不到资。 但如果它有50万月活，那估值就是750万刀，增长还可以，创始人稀释股权的比例也可以维持公司的稳定，于是还能再骗一轮钱。 只有到了B轮，公司已经产生收入了，才能使用财务的方式进行估值。 而楚垣夕直接跨过了前边那些步骤，这就是做自媒体的魅力。按市销率计算，巴人娱乐的估值当的起十个亿。 当然，在袁苜眼里有魅力，在雷思云眼里就变成疤瘌了。他气得简直三尸神暴跳，嗤笑着说：“那些一次性的收入也能算作市销率？算了我不跟你争，我做我的事去了。”说完转身而去。 袁苜看着他盛气凌人的样子心里好笑，而雷思云心里想的是：我不懂新媒体，你懂？你是人才你陪那么多钱？哼—— 他回自己办公室取了报告，静止来到袁流的房间，正好看到袁流将袁敬和袁荣送出来。袁荣满脸堆笑，跟刚偷到二两油的耗子似的，袁敬仍旧板着脸，让人摸不清深浅。 雷思云对袁敬点头致意，然后昂首挺胸的进入袁流的办公室，对袁流说：“先生，我的调查结束了，这是调查的结果。” 对于袁敬袁苜兄妹想投巴人娱乐这件事，在郑德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袁流当董事的当然也知道。他本身是出于对公司负责的态度而要雷思云去对巴人娱乐的财务水平进行摸底的，然后才发生了袁荣找上来请托门路这件事。 这时其实他已经从袁荣这个侧面了解到巴人娱乐的一些潜在实力了，甚至连条件，袁敬都替双方想了想，大概以销售毛利按比例分成的形式，分账15%作为授权费用。 一开始袁流还觉得15%是不是太高了一点，因为这不是代工贴牌，巴人娱乐也没有玩具品牌，相当于IP授权。 但经袁敬一解释，人家巴人娱乐不是授完权就不管了，人家还要直播带货呢，还要向几千万粉丝安利呢，这么一看这个比例不是高，算上广告费用已经有些偏低了。 这时，他一直看好的雷思云终于来了。 袁流把雷思云让进办公室，然后拿过报告一看，当时脸色就变了变，问：“已经给小苜看过了？她怎么说？” “她说……”雷思云隐隐感到今天袁流的语气跟往日有点不一样？袁流可是最赏识自己的公司董事了。“她说我没有尽到尽职调查的责任，还说我不懂新媒体。哎您说这袁苜，她自己玩IP赔了多少钱自己心里没点数么？这种话她也好意思说？总不能因为楚垣夕让她少赔一回钱，她就以身相许吧？” “然而，你确实没尽到尽职调查的责任啊！”袁流把报告卷成卷，痛心疾首的敲着雷思云的脑壳：“谁说人家公司没有服装行业从业者的？人家公司杨苑美她爸妈就是美娃玩具的老板和总经理，人家卖萌神器和服装的代工是怎么找你的就没好好想想？” 第三百三十五章 袁流解惑 雷思云被往日里最器重自己的袁流一通劈头盖脸的怒喷，不禁有些茫然，然而袁流还没劈完呢：“给你卖萌神器的创意、给你和他一样的抖音账号你能把东西做出来？你能卖得掉吗？卖掉之后钱能被你赚走？生产加工库存销售那么多环节，人家什么经验都没有就赚几千万，你做梦呢？我看你不是不懂新媒体，你是狗屁都不懂！” 这回雷思云终于从懵逼的状态中反应过来，然后感到特冤，“流叔，流叔你听我讲，这个没任何影响的流叔，关键得看他们的财务数据。他有人帮着又怎么样啊？赚不到钱都是白瞎。” 袁流简直气乐了：“人家好几千万粉丝会赚不到钱吗？” 雷思云按了按额头，说：“我去之前也这么觉得，结果去了一接触，那个叫楚垣夕的简直就是一奇葩。所有能挣钱的项目全都不做，白给钱都不做您明白么？他们公司的美女做直播，在线人数比别人多十倍，打赏收入是别人十分之一您敢信？抖音都把广告平台拼好了，他就是不接广告，一单三四十万，每天做一单岂不是美滋滋？年入上亿啊！不做！ 而且楚垣夕还跟我说，这个抖音广告根本做不长久，一年上亿的算法是不对的。他自己都清楚做不长久还不赶紧趁着没做烂之前能赚多少是多少？嘿，视钱财如粪土！这样的公司在他手里算是毁了，交给其它MCN运营，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员工都开掉，往少了说年利润三四千万是有的。” 袁流听到这反而坐下了，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之后才徐徐说道：“你能想到的事情，难道人家巴人娱乐会想不到？人家舒舒服服年利润三四千万不挣，难道跟钱有仇？” 说完，他一翻眼皮，目光变得锐利了很多：“你要知道，最近几家基金公司打算联手操盘的雪上项目是楚垣夕提出来的。他有这么好的赚钱idea，他都不做，你以为他是为了什么？难道他是杰克马，对赚钱没兴趣？” 雷思云心说您问我，我问谁去啊？这个问题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啊！“那您说是为什么啊？” “这个啊，就得时间给出答案喽……”袁流干脆拿起紫砂壶对着嘴咗了一口，说：“反正他所图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您对他这么高的评价？”雷思云彻底惊了，所图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这是苏东坡《留侯论》里的话，形容张良张子房的，拿来形容楚垣夕真的合适吗？ “不然呢？一个人对于年入三四千万无动于衷，反而热衷于干另外一个创业项目，那么必然是他认为另一个项目前景超过年入三四千万，远远超过。楚垣夕放弃的可不是一个三四千万而是两个，雪上项目明显不止三四千万。” 说到这，袁流把茶壶往桌上一拍，拿手点着雷思云：“你啊……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把你提拔起来这么多年了，能不能有点长进啊？至少要比袁苜强，这是对你的要求，明白不？” 雷思云唯唯诺诺，然后伸手抓了抓后脑勺，“我还是不明白，他到底想怎么赚钱啊？” “你想不明白？那我给你举个例子。”袁流拿起茶几上的一份草案来递过去，正是袁敬刚才简单策划的条款。 雷思云一看，卧槽！IP授权费？这是什么鬼？ 然后再一看，正是被他评价为不咋地的《动物公司》，被袁流的侄子袁荣看上了，要跟楚垣夕展开合作…… “看看这个吧。就说一个玩具毛利一百块好了，咱们也不多算，人家直播带货卖掉十万个，就能净赚1000万，分账15%就是150万。高端玩具可远远不止是100块的毛利，这才叫做广告。” 雷思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袁苜对他的白眼依稀可见…… 在雷思云受教育的时候，袁荣也开始行动，一边让厂里的职业经理们准备标书，一边准备跟杨妈聊一下。 对于楚垣夕选择标书这件事吧，他觉得比较好笑。年轻人就是太重视面子了，走这种形式有什么意义呢？成年人的世界，看的是结果啊！ 杨妈在他心中为什么不具备竞争力？因为杨妈的产能紧张啊。 虽然他自己的生产线做的是玩具汽车，距离动物公司的目标品类有距离，但美娃玩具也一样，杨妈是做婴幼儿玩具的，动物公司这种带着IP属性的玩具显然不是给半岁到两岁的孩子玩的。 因此，要是挣卖萌兔子帽他是真未必争的过杨妈，因为那玩意简单，有熟练工就能做，也不占什么产能。但是做动物公司的周边玩具，两家的起跑线差不多。 或者说，如果楚垣夕主动发起这个项目，这两家都没投标资格，他会找一个正好做这个细分品类的代工厂或者合作方，比如做长毛绒玩具的。 而杨妈的厂子现在产能饱满，这是她经常在圈里zhuangbility的原因，袁荣早就捏着鼻子忍了很久了，每次看她哀叹“怎么有这么多订单啊，做不完怎么办”的时候就想冲上去抽她。 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呵呵。他点开杨妈的微信…… 这时，楚垣夕结束了一天的加班，正躲在出租屋里看土创。这一期的土创简直风口浪尖，一方面ycy连坐了两次榜眼引起大量粉丝不适，另一方面楚垣夕又煽风点火上蹿下跳，引起许多口水不说，还大有和ycy的粉丝结盟的架势。 其实楚垣夕真没这个意思，然而那一次引战的时候ycy粉丝是天然的盟友啊，整个土创那么多粉丝，唯独ycy的粉丝对周敏溪一点抗拒都没有…… 然后到了今天这期，也就是《土创》的第八期，ycy直接现场车祸，排名也跌至第九。楚垣夕一看这排名就觉得有猫腻，因为ycy的粉丝根本就不会因为她制造大型车祸现场而放弃投票的，怎么可能跌到第九？ycy是个有魔性的选手，一旦接受了她的设定之后很难粉转路的。 此时，土创的官方微博上突然出现另一个呼声——为什么不让周敏溪来土创踢馆呢？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一波肥（上） 什么玩意？让周敏溪上土创踢馆？楚垣夕简直想笑。 踢馆是这个节目中一个比较精彩的环节，不过踢馆成功会导致F组的学员惨遭淘汰，其实也是满残酷的。曾经在第二期中，一个南疆的平模小姐姐非常霸气的把馆给踢炸了，而且直接踢进了A组，把A组的一个小姐姐踢到B组里去。 不过这位平模小姐姐还没撑过第三期就被打回了F组。 而被菊内人万千宠爱的菊姐，她也是通过踢馆环节进入学员行列的。然而她并不是因为踢馆成功，而是靠“补位”进来的。 得益于土创内部撕逼，一个已经出道的三人阳光团被集体打进F组，然后其中的两位还被踢馆踢走了，结果第三人也顺势退出，于是空出来的位置就便宜了菊姐。时也运也，菊姐当时恐怕也想不到自己一个打酱油的后来能红成这样吧？ 为什么突然一群人嚷嚷着让周敏溪来踢馆？因为周敏溪发的采访虽然看似公允，但是明里暗里的意思就是ycy现象值得肯定，ycy这人也值得肯定。这话在当时一番大战之中抛出来，对很多ycy的黑粉杀伤力是极大的，让他们直接shutup了，因为某种意义上周敏溪掌握着话语权，专业的资历摆在这，说出来的话别人就得信。 于是当ycy终于制造车祸现场了，排名狂跌，这时候ycy的黑粉能不想着报仇？但是想通过把周敏溪的话语权剥夺的方式报仇是不可能的，因为ycy排名暴跌也不能说明周敏溪是错的…… 所以就有人喊出了让周敏溪别光说不练，自己出来遛遛的口号。 如果楚垣夕是以最大化的榨取周敏溪的价值为导向的话，倒是会赞同这个提议，甚至推波助澜。但是现在周敏溪已经是自己人了，上这个节目踢馆，丢不起那个人啊！ 然而这个声音居然越来越响，大有直接上热搜的气势。楚垣夕心说这个流量不蹭白不蹭啊，于是为了加强人设，他特地语重心长的到官博上去diss了一下： “且不说咖位的差距大到让人心疼，假设公司替周敏溪不要脸了，去踢馆，然后呢？要不要继续参加？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周敏溪难道跟她们一起出道一起成团一起撕逼？这画面太美不敢看啊！ 这个节目最大的价值就是撕逼，从第一天开始就在撕。今后成团是否能靠作品留下印象不一定，但一定能靠撕逼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家@周敏溪是个单纯而善良的女孩纸，请放过她！ 巴人娱乐参上。” 这次引战比上次的效果还要好，因为，土创节目本身的流量始终都在飙升啊，因为热度太高话题性太强，节目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路人观众，从节目本身来说可以说是成功到家了！ 许多观众甚至于向前回放，重头看起，而这些新观众眼中，ycy的进步是非常明显的，反而使得新观众里ycy的粉丝比例畸高，于是战斗力也跟着水涨船高，撕起逼来简直不要不要的…… 因此同样一枚深水炸弹，不同时刻扔进去，炸出来的鱼不一样多。 于是很快官博下面突然就热闹了，因为巴人娱乐这个正主现身了，而且进攻性十足？主要是楚垣夕这话说得忒损了，一副高高在上的丑恶嘴脸不说，把自己打扮的跟白莲花似的。关键是说的还特么是事实，一拳打嗓子上，让人哑口无言。 然后大量水友顺着链路跑到巴人娱乐的微博上战了起来，其中尤其以土创的新粉为主。 这些粉丝基本上是土创以一己之力创造出来的粉丝，只看节目，对周边没什么了解，对周敏溪和巴人娱乐这些个从没出现在节目中的名字也十分陌生。 但这些新粉也不是孤军作战，还有很多经历过上次热战的跟他们一起过来，这些人一身的兽血都沸腾了，快速的给新人科普着，使得巴人娱乐的账户上粉丝数再次迎来一**涨…… 于是毫无悬念，周敏溪踢馆土创瞬间冲上热搜，而且又是直接进前十，然后第九第八的往上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到第三。 楚垣夕看着微博直乐，照这个架势今天微博就能超过五百万粉丝。 微博五百万粉丝绝对是明星级别的了。 20万、100万、500万、1000万，都是比较大的坎儿。为什么呢？因为得看粉丝怎么来？ 粉丝从影响力的圈子里来，但圈子有大有小，就算运作的再好，突破不了这个圈子，那么最大容量就那么大。也有人把这称为信息部落，而原始人的足迹很难离开自己的部落，所以微博上才会出现明显的坎儿。一旦突破就说明影响力突破了某些圈子的天花板，辐射到更大的圈子里去。 比如说平模圈，全天朝微博用户里就20万人看平模照，那顶天了就是20万粉丝不可能更多。但一个平模跑去做直播做成了，就突破了这个小圈子。 当然，靠黑粉的力量突破，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何况500万也就一个小明星而已。 所以豪取500万粉丝的楚垣夕反而很佛系，扭头又刷起小米的新闻来。 对于金融圈乃至创投圈来说，小米以发行CDR的方式借道香江股市登录A股才是最近的头等大事，围绕着这件事展开的斗争也可以写一本书，里面刀光剑影，里面烈火烹油。 据说小米即将在后天，也就是下周一提交CDR招股书，这绝对是雷布斯的一个伟大时刻，因为按照小米710亿刀的估值来说，发行7%的CDR，这是一波肥的节奏，要从积弱多年跌跌不休的A股市场上抽血330亿元之巨！这还不伟大什么伟大？ 因此，证监会能够允许雷布斯这么爽吗？楚垣夕反正很不看好。 这件事想要做成，不但需要大智慧，也需要雷布斯拿出配得上这份估值的说服力。然而他说服力不足是硬伤，小米明明是家手机公司，非得包装成互联网企业，对估值有没实质性的影响不好说，证监会那就不容易过关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一波肥（下） 要说雷布斯这人，楚垣夕是十分佩服的，算是天朝创业者中的一座丰碑了。他跟pony、杰克、强东哥这些巨头还不一样，属于比较正宗的创业者。虽然年龄差不多吧，但雷布斯的创业过程更接近于普通创业者，或者叫明星创业者也行。 他是提出一个idea，找人搭班组建团队，然后拿去融资，再开始干，而不是先干起来再说，至于干起来之后能不能找到融资，无法考虑。 而且雷布斯也喜欢提携后进，是真正的创业教父，天朝内部自称创业教父的人可不少，自称创业导师的就如同过江之鲫，然而真正对创业者有帮助的寥寥无几。 像公孙永浩这种人，每天拿乔布斯自比，其实连雷布斯都差得远了。 特别是这次IPO，小米的牛皮吹的实在太自信了点。楚垣夕就没搞懂为什么小米非要着力宣传自己是新零售、是O2O？您把手机卖好了，卖到三哥家里去，就已经很不错了，为什么一定要宣称自己能结合线上和线下的零售场景？关键是，您真结合不了啊！小米没有自己的支付环节，怎么能够自称新零售？新零售必须要能做到闭环的…… 大概，雷布斯其实不怎么懂新零售的道道？ 楚垣夕觉着雷布斯已经在某些当面做到极致了，如果新零售这块他也很牛逼，那小米早该追上杰克或者pony了吧？毕竟他是有强力硬件的，在用户入口方面是天朝少数几家能够对企鹅都具备一定优势的企业，至少是需要尊重的合作伙伴，而不能贸然开战。 这件事到了周一也未见分晓，楚垣夕目视小米提交了CDR招股书，然后和市场一起静待证监会给出回应。 然后他给杨妈打了个电话。电话里本来想说投标的事，没想到杨妈反过来先祝贺巴人娱乐微博粉丝超过五百万，据说曹珊那边惊得脸都瘦了，还以为他刷僵尸粉来着。 这么一打岔的功夫，反而是杨妈先问楚垣夕是不是要从袁家那里融资？结果聊了没几句，楚垣夕简直佩服死袁荣了，此人居然把投标和融资捆绑在一起跟杨妈聊，隐隐约约的向杨妈示意，要是合作不成，那融资也会出现问题，因为郑德的董事在他厂子里有股份。 这特么什么逻辑？如果楚垣夕不是执意害人的话，就冲这个就不搭理他了。 只听杨妈忧心忡忡的问：“小楚啊，我听人说你真的打算要十个亿的估值？让投资者投九位数？” “是啊，这事您家闺女知道啊。” “哎，小楚……”电话那头杨妈似乎挺为难的，停了一下，像是在下什么决心似的，说：“小楚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那好好干有前途，可不兴蒙人骗人啊！” “您想什么呢？”楚垣夕气乐了，“我这的经营情况您家闺女门儿清啊，再说您看我像骗子么？” 杨妈有好些糟想吐，又停了一下，干脆说：“你知道米国最近出了个巨骗不？那也是人模……唉你瞧我这话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楚垣夕心说您别再描了！“米国巨骗多了去了，您说的是哪个啊？”燃文小说 www.ranwen.com “就硅谷，叫什么来着？” “您是说做智能榨汁机，把科比和谷歌给骗惨了的那个？” “啊？科比也被骗了？应该不是，是个女的，做医疗器械的，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名侦探柯南？也不对~！特有名，就是一下想不起来了！” “噢我知道了，福尔摩斯是么？” “对对对！名侦探福尔摩斯！”杨妈心说米国的巨骗还真多啊！左一个右一个，楚垣夕应该去那边发展发展。 楚垣夕觉得杨妈这脑回路简直奇葩，“您说的那个叫伊丽莎白?福尔摩斯，2017年初骗局就被曝光了，不是最近的！” “唉甭管她什么时候的了，反正我就觉得跟你特像……” “一点都不像！”楚垣夕大怒，“听您一说就知道您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人。她吹的牛圆不上，所以她是骗子。我吹的牛都能实现，所以我是企业家！” 杨妈讪讪的笑了，而楚垣夕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伊丽莎白纯洁的笑靥。这是个原世界中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硅谷精神的代表，当了米国整整十年的全民偶像，奥观海和希婆的座上宾，比楚垣夕只大四岁，形象气质极佳，单身。 原世界中楚垣夕那时候才刚刚开始干小康半年，需要仰视才能看到伊丽莎白的背影，听她说话就能感到一股令人信服的魔力。万万没想到等到他2017年事业如火如荼的时候，愕然听说伊丽莎白的泡泡破了…… 这个持续了十二年之久的大泡泡留给米国一地鸡毛和几百亿的窟窿，数以百万计的患者欲哭无泪欲告无门，但让楚垣夕学到了很多很多，比如，和人沟通的方式。可以说那匆匆的一会，对楚垣夕的影响至深。 为何杨妈现在才听说伊丽莎白？因为戳破这个世纪大泡泡的米国记者根据这事出了本书，名叫《Bad blood》，成了米国的世纪畅销书，人气一时无两。楚垣夕原本也想买一本的，但是想想自己打算从中汲取的，似乎已经学到了，还学得不错…… 听着杨妈的笑声，楚垣夕也跟着尬笑了一阵：“您想听伊丽莎白的故事吗？那可是老长老长的一段了，我能再给您说三千字。” 杨妈赶紧知趣的拒绝：“啊不用了，我跟你说啊小楚，那个标书的事，我看我们这边也甭准备什么标书了，要不我们家这边，这回就算了吧？” “别，标书呢，您还是准备一份，好歹也让我有个参照物啊哈哈。啊对了，这个标书您得保密，别再给袁荣看了。”楚垣夕心说这事缺了杨妈还不成，到了对景的时候，得拿杨妈的标书让袁流服气，到时候自己叫起撞天屈来也有理有据不是？ 为啥一定要杨妈的标书？因为杨妈之前跟楚垣夕合作过，她写出来的标书肯定是符合楚垣夕预期的。 杨妈也不知道楚垣夕的花花肠子怎么长的，还以为自己家真有一丝机会竞这个标，于是将信将疑的去准备标书了。 另一边，袁荣也在兴奋的准备着标书，而且还破天荒的把苏豪拉来一起整。因为，他并不了解自媒体行业，而他儿子也不帮忙，公司里也几乎没什么人懂。 没办法，都是搞传统经济的，让他们开个猫狗旗舰店都能累个贼死，没什么销量不说，还能被各种官方活动的满减规则玩吐血。 想起这事袁荣就糟心，从来都是买家被双11之类的活动绕晕，卖家被绕晕的算是独苗了吧？特别是淘宝那边搞的蜜源推广之类的，我了一个去，光写错返利金额的次数就不止一次，制造了一坨神单。这就让蜜源上的一群上下线纷纷大呼找到了神单发源地，天天堵着他们家的店铺撸神单玩，居然把传销模式做成了人人得利的大和谐，简直能气死个人儿！ 没办法，自己写错的单子，含着泪也得发货，不然就会被淘宝干死。这不狗东那边618的活动又要来了，一群人如临大敌枕戈待旦，生怕再闹笑话。就这个，还让他们去搞自媒体？袁荣虽然自己不懂，但也知道不可能靠谱。 所以既然这事是苏豪提出来的，那苏豪显然应该懂点……吧？至少苏豪搞过美女直播，还赚了不少钱，那倒不一定是内行，但肯定不是外行没跑了！ 这样整出来的标书，袁荣表示满意，可惜他儿子不帮忙，不然就是三个臭皮匠，能顶诸葛亮？ 不过楚垣夕暂时没空理他，因为周敏溪的手机广告要开拍了。 OV的新一代旗舰机预计在6月19号跑巴黎卢浮宫去开发布会，29号国内正式发售，售价4999，正式瞄准高端机市场。 这款手机要用“科技美学”占领国外市场，而不是靠硬核性能，让内行人不得不夸他们的宣传策略很聪明。 话说科技美学正是苹果的招牌之一，OV这是走苹果的路，让苹果无路可走，也因此惹怒无数果粉，纷纷开始撕逼。 第三百三十七章 TCG开测 什么叫科技美学呢？翻译成人话就是硬件性能不跟别人比，但是咱们软体搭配和设计做的好啊！ 问题是，苹果那是自己的操作系统IOS，自己的系统自己的机身，使得苹果可以尽情的优化，让落后一代甚至两代的硬件给用户带来超前一代体验。这既是苹果从PC电脑时代继承过来的绝学，也是仗之以攫取高额利润的利器。 为此，IOS系统坚决不开源，而且越狱的难度一代超过一代。 但OV使用的是安卓系统，谷歌大神虽然开源，但是各种坑爹，优化是不可能优化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优化，只有把硬件效能凸显出来才能吸引消费者这样子。 因此可以看到的是，凡是苹果新机发售的时候，从来不提使用什么硬件，有什么效能。而安卓机就不一样了，一个个必须亮出肌肉，用了什么处理器吧、用了哪种架构吧，参数爆出一大堆，然后必须跑一下分，逼的用户必须变身为数据帝和手机硬件理论专家。 甚至当专家都不行，因为有的手机连跑分都要作假，考验用户的火眼金睛。 这是为什么？因为不如此无法抓住用户的心啊。安卓机比不了优化和体验，只好自己找亮点，用硬件构筑自己的人设。燃文小说 www.ranwen.com 但蓝绿大厂绝对是手机商里的另类，根本不跟别人比性能，而是学苹果强调体验。 这次，OV居然敢标榜自己是科技美学？在果粉眼里这简直是犯罪啊！于是各路牛鬼蛇神纷纷出没，关键是OV这次居然跑到大巴黎做首发，这更是踩了某些人的禁忌了，牟足了劲准备开黑。 楚垣夕特别希望OV这款产品能成，它成与不成对巴人的广告口碑影响很大，对周敏溪的人气升降更大。而楚垣夕现在还指望周敏溪给自家游戏做代言呢，TCG已经上线开测了…… 《动物公司》这个TCG游戏不管安装包里面代码质量高低，至少外观不错，第一眼的印象也还可以。 从上午开始的测试反馈来看，开头一段条漫小剧情是亮点，玩家整体流失率很低，然后引导战斗，因为是商战而不是市面上的热血战斗，比较新颖的缘故，流失率也很低。 然后进入关键期，引导结束让玩家自己完成第一场战斗。这时能够明显看出来，从宠物号引流过来的IP粉丝玩家们玩起来相当给力，流失率仍然维持在非常低的水准。他们或多或少都被预热过，比如真人对战视频，或者游戏通稿等等。但从另外几个渠道，比如《房哥》、《乱世出山》公众号上引流过来的玩家，流失率就显得高了。 然而因为刚刚进行分流，这几个渠道上肯定有大量用户也接触过《动物公司》，所以这个流失率提高还不明显，比较明显的是白沙小哥那友情帮忙引流过来的玩家，就这场战斗，流失率高达60%。这些用户基本上都是从没接触过《动物公司》的，数据相对真实的多。 而他们的反馈主要是战斗规则陌生，跟一般的TCG卡牌都不一样，玩不进去。 这就是主打公众号的好处，可以有效识别玩家的来源，因为每个不同渠道用来引流的二维码都不一样，里面带着渠道标志。 然而用来引流的图文里还能有留言反馈和投票反馈，而被引流的用户基本都是粉丝，跟普通的游戏用户相比，给出反馈的积极性要明显高，对于游戏优化来说非常有用。 当然了，本次的反馈不会有任何卵用，别说楚垣夕了，整个项目组都知道第一战就是巨坑，流失率肯定超高。 如果说之前楚垣夕的目标定的比较实际，只打算伺候好他的IP粉丝玩家。那现在就有点野心了，怎么能让非IP粉丝玩进入就成了头等大事。 他相信这第一关也是最难的一关，只要没接触过IP的玩家们能过了这道坎，后面都是一马平川。 至于如何帮助用户跨过这个坑？之前全公司都没什么好办法。不过周敏溪最近的强势表现和人气让楚垣夕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为什么，不让周敏溪来代言这款游戏呢？ 让玩家们玩不进去的原因对一个多年的产经来说很容易想到，就是没耐心呗。对于一个可玩可不玩的游戏，谁有心思研究你这套船新的规则？如果普通的TCG卡牌玩家距离《动物公司》的创业玩法只差一步，那么普通手游玩家就差两步，而普通人最少差三步远。 但如果是玩家在开玩之前就从主观上想玩，那就不一样了，下载游戏之前就会找攻略看别人解读规则，或者照着游戏攻略出牌也可以很容易打过第一关，毕竟这一关双方的牌组都是固定的，看攻略过关相当于抄作业。 因此一个优质的推广方案就成了必须的。这个方案，要让《动物公司》手游“出圈”，打破自己用户圈子的篱笆。朱魑可以在这个圈子里散发出很高的能量来，再算上杨苑美，能把粉丝玩家从心灵上伺候的很好，但不具备出圈的能力，但周敏溪有可能。 周敏溪毕竟是上过两次微博热搜的人！ 这时候如果楚垣夕孙子一些，其实可以在微博上立个flag，比如周敏溪代言的TCG游戏达到多少万的DAU，周敏溪就如何如何。 然而周敏溪并不是谁的玩具，楚垣夕没兴趣做这种事情。如果一定要使用周敏溪的肖像权，他宁可让金永汉把周敏溪画进条漫里边去，给IP里边安插一个周敏溪的角色，以此来培育IP本身的发育，也不会去立flag。 实际上周敏溪进入漫画的想法已经准备付诸实施了，杨苑美正在出剧本。这样，周敏溪也就成了《动物公司》里第一个人类角色。《动物公司》里本来就有各种类型的动物，连鹈鹕和土拨鼠都有，人类也是动物之一，为啥不能出现？ 这个玩法放出去之后估计会让很多手游公司羡慕不已。很多手游公司做IP向的手游，但是并不掌握IP源头，于是痛苦万分。特别是做岛国大IP改编的时候，光IP监修这一关就让人欲仙欲死。美术首先就很要命，角色身上衣服多一根线少一根线都要管。游戏剧情更是碰不得，别说增加角色了，副本顺序改一下都得跟岛国那边疏通俩月。 说到底这是IP源头和变现方缺乏互信造成的。变现方并不希望自己做功，让IP的影响力扩大，那是替别人做嫁衣裳。而IP源头也不希望变现方影响到自己IP的生命力，你的游戏赚了钱我是能拿到分成，但你把我IP做坏了，我今后怎么办？ 所以很难有一个双方都满意的方案使得游戏又好卖，IP本身还不受影响。这就是很多IP改编游戏明明稍微调整一下就会很舒服，但就是不改的原因。 而巴人娱乐就没这个顾虑了，完全可以从根源入手，扩大IP本身的影响力，从而使得转化成玩家的人数等比例放大。 现在因为楚垣夕两次引战导致自己微博一波肥，周敏溪的知名度借着土创的东风也水涨船高，正是融入到动物公司里边去的时机。甚至房哥微电影那边也嗷嗷叫着希望周敏溪过来客串一下。 楚垣夕很为朱魑鸣不平，朱魑都当了小半年抖音舞王了，人气也不低啊，怎么没见你们邀请过去客串呢？ 齐风说：“朱魑姐没拍OV的广告啊……” 这次蓝绿大厂对广告是下了血本的，外国的代言接着世界杯的东风，找了内马尔，国内直接上央视。所以在宇宙国的代言虽然仓促了一点，但配置非常豪华，科技感非常强，当然，需要周敏溪现场拍摄的都是绿幕，真人部分反而比较容易解决。 楚垣夕唯一遗憾的就是广告的设计跟巴人完全没关系，周敏溪这回真的只要当好一个提线木偶就可以了。不过这种话语权的弱势也是没办法的，毕竟在蓝绿大厂眼里巴人娱乐充其量是个比较小的广告合作者而已。 一转眼，时间就来到了周四，这是全世界都万众瞩目的一天。 第三百三十八章 和坏人怎么合作 六月14这一天发生了好几件事，俄国世界杯开幕，普京巨巨在贵宾房里五次慰问沙阿王储。 小米被证监会的84问给问崩溃了，直接撤回了CDR申请。 Tcg测试数据感人，IP粉丝玩家的三日留存高达68%，是SS级大作的数据，非IP粉丝的三日留存只有21%，低于一般意义上的渣级小作。 然后，袁荣和杨妈分别发来了标书。 这两份标书让楚垣夕眼前一亮。杨妈的标书和袁荣的标书最大的不同是什么？不是参数、成本、售价、盈利预期等等，而是对产品经营模式的理解。 袁荣的标书里前边才是重点，经营模式毫无特色，无非就是生产《动物公司》中的玩具公仔，靠IP的力量提升价格和销量。 而杨妈的标书则不然，关键点是“网红带货”。 或者说虽然杨妈可能没听说过网红经济中“快速反应”这个词，但是她快要get到这个点了。 这是卖网红产品和一般产品不一样的地方，网红产品的最大亮点是，由网红写剧本制造高数据作品，高点击高传播，并带动跟风。其中最关键的是带动跟风。 卖萌兔子帽就是这么卖起来的。 而巴人娱乐的文化衫就只有网红带货，但没有带动跟风，因此销量就比卖萌兔子帽差远了。当然，巴人文化衫走的也不是快速反应，而是细水长流。 那《动物公司》能不能制造起跟风来？肯定能，不能就坑不到袁荣了。 杨妈这个标书刚刚好，楚垣夕本来还想篡改两笔，这一看也不用改了。不同的人看了这份标书可以产生不同的理解，懂得网红经济的人和不懂的人，看到的信息完全不一样。 这时袁荣觉得已经大功告成，直接邀请楚垣夕面谈，时间约在周五。 楚垣夕欣然应约，做好事的时候得瞻前顾后，但做坏事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快上，不得不说还真是一种讽刺。 于是六月十五这天，楚垣夕带着两份标书赶到望京丽都水岸。 然后他看到了苏豪…… 袁荣待客的地方在丽都水岸花园里边，独门独户一座小院，里面是二层小楼，显得很别致，楼外一排座椅，摆着大茶几。不过六月里已经有蚊子了，要是敢在花园里聊天，这滋味不要太酸爽。 于是袁荣将楚垣夕引进小楼里边，结果一进门就看见苏豪？ 楚垣夕一愣，今天苏豪穿了身对襟疙瘩扣的练功夫，人显得很精神，连脸上的坑似乎都平整了一些，见楚垣夕进门，他立刻站起来一拱手：“楚总好久不见。” “咦？你们认识啊？”袁荣也跟着站起来，然后跟楚垣夕握手，说：“啊，也对，一开始啊，就是老苏给我介绍的你们家。” 袁荣在微信上已经由袁敬引荐给楚垣夕，两人已经聊过，所以并不突兀。于是袁荣将两人引到一楼一间会客室里，巨大的玻璃墙外是生机盎然的小树林，环境十分优雅。 楚垣夕心说这厮是不是迟钝啊？没看出我脸色不太好来么？苏豪在楚垣夕的名单上也属于敌对分子，袁都只是坏，苏豪是既坏又有作恶的能力。 但苏豪的感觉没有袁荣那么迟钝，他明显感觉到楚垣夕的僵硬，于是趁袁荣出去的时候说：“楚总，那天的事多有得罪，不过在下也是仰人鼻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说完端起茶杯。 “啊，那事我都快忘了。”楚垣夕必须表示一番，假装大度的一挥手，说：“袁都那是小孩子，我会跟他一般见识？你未免把我的器量看得太小了？我还没多谢您高抬贵手放了夏目呢。”说完把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苏豪顿时如释重负。他已经听袁荣确认过了，楚垣夕是袁敬眼前的红人，袁敬很尊敬，袁苜很迁就，这都不同寻常。要是袁敬因此恼了他，他会死的很惨。 不过万幸的是那天没有造成任何实质上的后果，算李洛一巴掌救了他。而且他觉得自己确实是放过了夏目，很给面子，所以今天带着很大的把握来和解。 这时袁荣回来了，拿着一份合同草案，楚垣夕心说您这是有多急啊？难道还想今天就把合同敲定了？ 打开合同一看，是袁敬当初提到的方式，按照销售利润收取授权金，这样巴人娱乐也有动力促销。 不过，既然是来坑爹的，楚垣夕决定在把戏演足的前提下再捞点好处，于是匆匆看过合同之后说：“袁总，这个合同吧，我有三个看法。” 他很认真的说：“第一个是合作形式上。您现在这个只是卖产品，不能形成有效闭环，也不能打通线上线下的关节。我的建议是，在玩具产品里带上我们《动物公司》的二维码，并且印刷一些精美的TCG卡牌图册作为玩具的副产品赠送。这么做有三个好处。” 说着，楚垣夕伸出三根指头：“首先，您产品的销售对象中，不是我们粉丝的，买到之后有可能通过二维码和图册转化成我们的粉丝。其次，买家同时也可以通过二维码和图册了解到这个系列中的其它玩具，从而刺激多次购买。最后还能宣传一波我们的游戏，一举三得。” “高！印刷图册这个交给我，不费什么钱。”袁荣面现喜色，这正是他完全不懂的环节。他听过多少次所谓“线上线下相结合”了，但是具体怎么结合？完全不懂。楚垣夕这么一说他就以为自己明白了。 殊不知，这一条里面楚垣夕就夹带着飞刀呢…… “那我说第二个看法，关于分账比例这个。对您来说销售额和利润当然是第一手的了，但是对我们来说就是第二手的，这涉及到一个互信的问题。 根据您标书上的定价策略，我觉得应该把分账比例调整为销售流水总额的10%，未来如果您的定价策略出现重大调整，咱们再商量？ 这样比较明确，因为我们查销售流水嘛还勉强可以，销售利润这个我们也不能查您的帐对不对？” 第二百三十九章 浑然不觉 袁荣一蹙眉，实际上IP授权的分账模式基本都是以流水总额为依据进行分账。只不过他小算盘打着，万一楚垣夕不懂呢？ 结果楚垣夕根本不绕弯子，直接把利害关系点名了，这让他这种善于绕弯子的反而不适应。 不过他还是勉强点了点头，10%的流水也可以接受，其实不作假的话按照他自己的模型来计算，差不多。 楚垣夕心说你大概是不知道我在这个世界做产品经理的咸鱼经历中，外号叫做“楚坑坑”吧？答应的这么快你可以要倒霉…… 这个利润和流水么，在赚钱的时候按比例划拉一下确实是差不多的，但在赔钱的时候可就不一样了…… 不过楚垣夕做人一向都是留有余地的，既给自己留余地，也给别人留余地，所以他送上了第三条：“最后就是，这里是美娃玩具的标书，虽然这就是走个形式了，不过美娃的标书其实颇有可取之处，您可以参考一下。” 说完，他掏出标书来放在茶几上，意思是准备离开。 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又让袁荣非常不适应，立刻摆着手说：“哎呀，怎么不吃个饭再走啊？聊聊天也好嘛。老苏还准备了精彩的节目呢！” 楚垣夕一听这个精彩的节目倒是有点鸡冻，然而还是敬谢不敏了。苏豪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然而他可不敢这么想，于是也摆手说：“别，我这约了美女看世界杯呢……” 等楚垣夕走了，袁荣立刻哼起小调来，苏豪倒是知道他高兴什么，应该是因为合同里的陷阱没有被楚垣夕发现吧？ 袁荣做的这份合同里，没有一个关键项——时间。这样，他完全可以等楚垣夕的游戏上线之后看看到底火不火，然后再上马。甚至于他也可以先做一批试水的，等楚垣夕那边用短视频和直播带货之后看看需求量，再决定加多少货，这样可以最大化的保证自己的利益，灵活。 他是做过很多年玩具的老手了，有经验的谈判对手最注重的就是时间。因此他一边咗着茶壶一边说：“你别看这人好像挺精明的，一说起来头头是道，其实也就是个没什么经验的菜鸟，初入江湖走了大运了而已。做个内容做个产品还行，讲销售讲合同，他实在太菜了，呵哈哈哈……” 苏豪拿起杨妈的标书看了看，然后面露自得之色，没想到自己也有两把刷子，居然跟美娃玩具老总的看法保持一致，看来自己对网红经济的了解也是很深入的嘛！这是必须的，自己可是懂得怎么靠美女直播赚钱的，怎么可能不懂网红经济？ 于是宾主尽欢，两个人觉得自己挖的坑很精致，楚垣夕浑然不觉，说不定可以双赢呢？ 另一边，楚垣夕是真想陪美女看世界杯，可惜真没功夫。TCG的第一轮删档封测马上结束，他必须得人盯人不能放松，如果不是住得近，就得在公司打地铺了。 目前来看功能上反正没什么大问题，要优化也是软性的优化，比如在后面容易造成玩家流失的点上添加一些软性的引导剧情，或者优化新手引导的步骤等等。 这样，周末改巴两天，下周就可以开始充值测试了，这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测试。 不过充值测试反而不是特别让楚垣夕揪心，因为不用接除了苹果之外的SDK……游戏上线基本上三种形式，第一官网，第二联运，第三交给代理。 所谓官网就是研发方自己开服务器自己找用户，让用户直接登到自己的服务器上来玩。由于苹果的特殊性，在不考虑IOS越狱的情况下，苹果商店就是苹果手机的官网，因为只有这一个渠道，而安卓手机的用户需要登录研发自己架设的官网，下载APP，注册登录参与活动等等，所以叫做官网。 官网用户充值产生的所有收益，除了苹果手机用户要付给苹果渠道费30%之外都归游戏公司所有。 所谓联运，研发仍然需要提供服务器，但不用自己找用户了，来的是渠道的用户。这样，渠道需要收取渠道费，比例需要商务经理去协商，大致在50%左右浮动。 这种联运看起来很美，因为引流找用户是要花钱的。自己找用户，一个用户几十元到几百元不等，能把引流成本控制在20元每个用户之下的游戏都是非常棒的。而渠道用户就免了这笔先期投入，只需要按比例给渠道介绍费就行。 然而，天朝的大大小小渠道多如牛毛，每个渠道的连接方式、接口和标准都可能不一样，都需要接一套单独的SDK。甚至那些本来没必要做出区别的地方，渠道为了非技术性的原因也要做出去别来。这样联运，你接它200个渠道，就得接200个SDK，这绝对是要程序猿老命的大工程。通常的游戏公司只会挑一些大的渠道，百度、360、OV、华为、安卓市场等等。 等等！这些“大的渠道”里怎么不包括大企鹅？难道应用宝的渠道小？对不起，大企鹅从不跟别人联运，苹果例外。产品交给大企鹅，只有一种模式，叫代理。 所谓代理就是你把产品交给代理商之后就不用管运营了，也不用你开服务器，只要做好维护和配合就行。甚至于大企鹅这家独霸天下的代理商也不允许游戏公司自己开官网。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一个游戏在被企鹅看重之前就已经火了，比如阴阳暗改师这样的，才会同时出现在企鹅和别人家的安卓平台上。 问题是这样的游戏太少了，暗改师为什么能打破藩篱？因为当年暗改师火到了危及大企鹅用户向心力的地步。应用宝上没有暗改师，有些游戏用户就投奔别的应用商店，不上应用宝了。当产品的话语权大到这个地步的时候，大企鹅发现山寨了一圈，做出来的山寨品没一个能替代暗改师的，只好让步。 《动物公司》TCG不用费这些事，既不联运也不代理，只开官网和苹果服。联运就要面对大量非IP粉丝玩家，楚垣夕感觉自己步子没必要迈那么大。 第二百四十章 周末看球 对于TCG项目来说，自己粉丝群体中非IP粉丝还没伺候过来呢，现在上渠道接SDK可能完全是无用功。因此当赵杰问联运的事，楚垣夕告诉他等到什么时候自己的非IP粉丝留存率提升上去了再说吧…… 以这群老司机的经验，接过的SDK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楚垣夕还是放心的。 所以到了周六，世界杯的第三天，楚垣夕终于腾出一点时间来看球了。 这几天整个公司都弥漫在世界杯的气氛中，就连从来不看足球的朱魑都受到影响，因为直播流量锐减。她的观众大部分还是男性为主，这个月的流量肯定是非常惨淡的。 她喜欢看的是篮球，而且因为年龄，上初中接触篮球，正好是03一代崛起，不可能不粉詹皇。 所以之前这十来天里她已经把JR史密斯喷出花样来了，甚至在直播里狂喷，比如这样： 詹姆斯：论智慧跟武功呢，我一直高库里一点点，但是现在多了个杜兰特，他恐怕高我一点点了。史密斯：这边有我嘛！詹姆斯：就是因为多了你这个累赘，他才会高我一点点！ 又或者这样： 詹姆斯：我那么大的奖杯呢？史密斯：我买加时了！詹姆斯：你能长点心吗？史密斯：点心？点心长在哪？ 还有文艺一点的：上帝把智慧洒向人间，唯独史密斯撑起了伞。 总之如果JR也开微博的话估计会被朱魑喷到关博。 于是楚垣夕想约朱魑看球，朱魑问：“NBA不是刚结束么？” 齐雨要是在，肯定陪楚垣夕去看，可惜齐雨去芒果了。杨苑美不是这种人，何娜美是但是楚垣夕又不是了，而周敏溪这个乖徒弟被椒图约走看球，楚垣夕突然发现，咦？老夫居然约不到人？难道约声叔一起看球？ 可惜周六这天声叔根本没来，他去和头条对接推广资源了。因为《乱世出山》的歌是声叔作词作曲，索性楚垣夕就把和所谓金牌制作人、MV团队等等的外接工作都交给声叔了。这些推广最终还是要巴人娱乐配合提供一定素材的，无法完全把巴人娱乐撇开了推进，也没那个必要，所以声叔这几天特别忙。 正在这时，他忽然灵机一动，诶，我可以找虞美人啊…… 跟虞美人一起，不但能看球，说不定还能看球？ 结果一问，虞美人跟夏目已经约好了晚上一起看球，阿根廷对冰岛，这俩全都是阿根廷的球迷。 也不知道为什么，阿根廷在国内的人气一直超高。要说是马拉多纳的原因吧，都退役20多年了；要说是梅西的原因吧，梅西在国内的黑粉超多，并不是人气无双的存在。阿根廷这些年人才凋零，一直就靠着梅西一个明星维持热度，什么“特思乡”之类的跑到天朝来捞一波金还弄得一地鸡毛，可谓骂名滚滚，超级巨星的层面上已经断档。 然而阿根廷始终得到天朝球迷的厚爱，也是一奇，就连乌贼刘，在2014年决赛之前也毅然决然的穿上阿根廷的球衣…… 听楚垣夕说有时间一起看球，虞美人激动的跟夏目击掌庆祝，然后给楚垣夕报了个地址，她们没有在家看球，而是到餐吧里去，一边喝啤酒吃烤串一边看球。 等楚垣夕到位的时候已经快要开球了，晚上八点多，这家位于西三环的餐吧里人头涌动，让他找了半天才在人堆里找到两位美女。 今天两个小姐妹全都低调出街，虞美人没穿露锁骨的百褶裙，夏目更是捂得严严实实的，而且一人一顶棒球帽，看起来跟米国总统特没谱是同款。 即便这样，以她们俩的身材也特别吸引眼球，所以她们尽量趴在吧台上聊天。 楚垣夕挤过来，直接要了个烤牛排的汉堡，然后坐在虞美人身边。虞美人拿胳膊肘拱了楚垣夕一下，然后给了他一个媚眼如丝的眼神，“你那美女如云，怎么想起我来了？” “排除法。” “排除法是什么鬼？”虞美人完全没能get到这个点，可见她不上大学跑去当平模不是没有原因的。 旁边夏目扑哧一笑，似乎看到什么好玩的地方，隔着虞美人问楚垣夕：“你买球了么？” “啊，买了一点点。”楚垣夕顺手从兜里拿出张彩票，是张标准的二串一，法国胜澳大利亚，阿根廷平冰岛，压了100块。 夏目一瞪眼：“阿根廷平冰岛？你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啊？冰岛队两年前的欧洲杯上逼平后来的冠军葡萄牙小组出线，淘汰赛里淘汰三喵进八强，强的一P啊。阿根廷何德何能敢说一定能赢冰岛？你再看看这赔率，逆天了！” “啊？还有这事？”夏目愣了，只听楚垣夕补刀：“再说阿根廷又不是什么强队？” “切！阿根廷不是强队？伪球迷！” 这时比赛开始，虞美人和夏目不再说话，开始职业叫好。 很快大空翼踢进去一个极为精彩的转身抽射，小姐妹立刻欢呼，然后挑衅一样目视楚垣夕，没想到阿根廷刚庆祝完就被冰岛在门前乱军之中搞进去一个。 楚垣夕故意大声欢呼，并亮出自己30年冰岛球迷的身份，问：“谁是伪球迷？” 夏目非常鄙视这种行为：“切，阿根廷必胜，要不咱们赌点什么？” “不用，跟女人赌博没好处，输了翻脸就不认，赢了就追着兑现。”楚垣夕毫不留情的揭穿夏目酱的小九九，弄得夏目十分好奇：“咦，你跟谁打赌被人赖账了？” “朱魑啊……” “因为什么啊？” “因为你啊……” “因为夏目？”虞美人终于把视线从电视屏幕上挪回来，只听楚垣夕说：“我跟朱魑打赌夏目学猫叫能不能到一千万赞，她输了。” 虞美人超羡慕。夏目靠着这一个作品，以及楚垣夕在微博上成功的炒作，她的个人微博上最终加了50万粉丝，现在有70多万。 这个数字甚至超出朱魑，朱魑今年玩微博以来小半年的时间一共也才加了50万粉丝而已，而最近风头正劲的周敏溪披着重新注册的“巴人娱乐空山新雨”这个马甲，微博上现在也只有70万粉丝。 第二百四十一章 被人盯上 借着这股东风，夏目跑到猫牙上边开了个卖萌直播，每天刷礼物刷的不亦乐乎，赚不了太多，一个月十几万不在话下。 关键是她这个直播太轻松了，根本不用准备什么内容，不唱歌也不跳舞，只需要把她那些cosplay的服装换着花样穿出来就行。然后要么打打游戏要么聊聊天，或者查查别人的房间连连线，两个小时就过去了，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现在正在外面物色新居，至少把直播间弄成专业的。 这算是走在原世界成功的道路上了，微博人气转化为猫牙的在线人数可以提升直播间在猫牙的曝光度，甚至上首页，吸引猫牙本地的直播用户。而在猫牙打开局面意味着猫牙庞大的流量可以通过直播被引导回微博，形成双向滚动，这样滚雪球的速度是超快的，如果夏目在内容上下一些功夫，目测上限在150万到200万微博粉丝之间，然后才会遇到瓶颈。 不过对夏目来说，怎么在内容上下功夫才是大问题，楚垣夕跟她们俩聊了聊，发现人家根本没在意过怎么做内容。 这算是绝大多数主播轻松赚到快钱之后的通病吧？觉得生活无限美好，不需要实力也能考第二。 不过这就不是楚垣夕需要关心的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夏目酱如果求助就多说两句，没这个意思就算了，不是每个人都是天天向上的材料。 时间很快到了下半场，阿根廷迟迟打不开局面，让小姐妹非常捉急。如果没有彩票的话，估计整个餐吧都要一起着急，因为冰岛队显然没什么球迷，能叫出名字的球星都没几个。不过因为买彩的缘故，花了钱就有了新立场，使得很多球迷心情忐忑的准备数钱。 但很快，梅西得到一个罚点球的机会。 顿时，许多人摒住呼吸。无论是真球迷也好，买彩的也罢，一时间餐吧内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注视着屏幕，耳朵里只有解说的声音。 只见梅西助跑，准备踢，楚垣夕突然掐着嗓子喊了一声：“进不去——” 屏幕中，梅西踢了个角度不大的半高球，正是守门员最容易扑的点球，而冰岛门将判断准确，矫健的身子一扑，双掌将球扑出！ 虞美人顿时一侧身，拿小拳拳猛捶楚垣夕的胸口。 楚垣夕这一嗓子穿透力实在太强了，使得许多人侧目，然后看到这一幕，以为在撒狗粮，纷纷露出厌恶的神情。但人丛后边的隔间里有个大胖子不一样…… 此人便是当初KTV事件的始作俑者，外号死肥猪，也在这间餐吧里看球。 楚垣夕这一嗓子顿时让他认了出来！卧槽，这姓楚的当初一门板把自己脸上撞了个开花，鼻梁骨一直疼，到现在都没好利索，连带着耳朵都不好使，经常嗡嗡响！ 他像看见猎物一样，往隔间里边缩了缩，立刻掏出手机来，打给袁都。 其实那天后来的事他也没看懂，苏豪挨了打也不可能给小弟们解释，袁都被削了脸子更不想提，但是并不妨碍他看出来袁都跟那几个人有仇。 “喂？死肥猪，干嘛？”袁都死样活气的生意从手机里传出来，周围也很嘈杂。二老肥立刻兴奋的说：“春节之前打了我的那个家伙，你还记得不？就你打算给丫上白的那个，我看见他了，跟我在一家餐吧里边看球。” “艹，你上去抽丫的去啊，跟我说什么劲？”袁都超不爽，他买了十万块的彩票都要凉了，正给阿根廷加油呢。 提起楚垣夕来他就有气，当初害得豪哥被人打脸，他脸上也没面子，也不知道楚垣夕哪找来的救星那么大的势力，豪哥也讳莫如深。这事闹得他好几个月抬不起头来。 最可恨的是他老子前些天还问他新媒体的事，他本来还挺高兴的，自己一身的才学终于英雄有用武之地了。结果特么老爸居然拿出朱魑的短视频来问，这不打脸么？他当时骂了声“这臭婊子就是个卖B的”，然后摔门走了。结果闹得他老爹好几天不理他，连零花钱都断顿了…… 还好黑嘴哥那边最近因为给人抖音刷数据的业务开拓出来，恢复了一点元气，不然都不知道该上哪玩了。 “你不是在军博那边呢么？就几步路，过来跟我一块抽啊，我一个人抽不动啊！” “好，给我个地址，等我叫豪哥！”袁都一撇嘴，心说今天应该没有救兵保着丫的了吧？ 说完他给苏豪打了个电话。说起来，苏豪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整天看不见人。不过好在真打电话的话，苏豪还是随叫随到的，而且几个地方离得都不远。 另一边，死肥猪发现了新大陆。他放下手机继续盯梢楚垣夕，然后发现隔着一个美女坐着的，好像是夏目酱？ 靠！ 他想上夏目酱已经很久了，结果因为KTV那事他被豪哥迁怒了，再也没机会，没想到今天聚到一块了？ 这时他彻底没心思看球了，搓了搓手，一会看一眼门口，脑子里走马灯一样变换着，过不多会感觉自己已经硬了！ 很快，终场的哨声响起，梅西彻底躺在了草坪上，仿佛天生要强。餐吧里一片寂静，买了阿根廷不胜的人仿佛也被梅西的落寞所感染，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盖莫如是。 楚垣夕也是不胜唏嘘。四年前梅西年富力强，那么好的机会却被德国巧取冠军，今年他老人家都31了，像他这种早早开启职业生涯的，普遍都会早衰，鲜有提到35的，这一届大概率就是绝唱了吧？ 正在这时，餐吧门口忽然呼噜呼噜进来一群人，不但数量多，而且一个个身上纹着龙，导致整个餐吧为之一静，效果堪比梅西罚点球前。 死肥猪一看，顿时蹿出隔间，来到夏目面前。 夏目也看到苏豪了，当时脸色一白，苏豪可以说是她的心魔，最不想看到的人，没有之一。因此她都没瞧见死肥猪，弄得死肥猪老大一个没趣，不得不站到夏目酱跟前，乐呵呵的说：“小婊砸，还认得哥哥不？” 第三百四十二章 不明觉厉 夏目根本没听见，她发现苏豪在看她，冷漠的目光顿时让她心里重新唤醒了被绝望所支配的感觉，这感觉让她瞬间手足无措。 楚垣夕倒是还记得这只猪，按都市流小说的套路，换个暴躁老哥当主角，这家伙手都得剁下来，不说把自己藏好了，还敢往出跳？ 他反应比较慢，还沉浸在足彩收钱的喜悦和对梅西的悲叹中，悲喜交织的心情使得他晚了几秒钟才看见苏豪进门。 虞美人也看到苏豪了，她不认得袁都和死肥猪，但苏豪同样也是她的梦魇。要说当平模这几年，见过的人和事情也算不少，有嚣张的，有无耻的，有老阴逼，有真土豪，但像苏豪这么孙子的是独一份！关键是他损阴德的同时还有手段，本身就是凶神恶煞的范儿，比孙红雷可凶多了…… 事实上她比夏目更怕苏豪，未知才会带来恐惧，已知带来的是绝望。 她还记得苏豪提出的条件，还记得苏豪看她时候的目光，像是在看摆在餐桌上的白斩鸡一样。 不过她突然又莫名的心安，因为楚垣夕就站在她身边，而且已经把她挡在身后了。这让她突然又有了安全感。楚垣夕的目光就不一样了，虽然有时候也色色的，但从来没有过被他用眼神扒光了的感觉。 虞美人抓起夏目的小手，夏目浑身一颤，像被蛇盯住的兔子突然解除锁定一样，因为苏豪终于看见楚垣夕了。 苏豪顿时脚步为之一缓！走在他身边的袁都立刻超前…… 看着袁都的背影，苏豪脸都方了！这缺德冒烟的，只说要修理个人，就给自己打电话，也不说修理谁？这特么坑爹啊！ 然后他看袁都似乎想要说话？卧槽！这一张嘴肯定是叫嚣！苏豪赶紧脚底下发力，“嗖”的一下就窜出去，越过袁都，抱拳拱手，哈哈一阵大笑：“哎呀哎呀，楚总，又见面了。” 他这满面春风的表情把楚垣夕弄糊涂了，心说啥叫又见面？难道我看不出来你是特地来找我的？ 楚垣夕不明觉厉。他应该是这些人里唯一一个感觉不到苏豪气场存在的人了，所以只是觉得苏豪热情的有些过分，大概，还有什么事有求于己？所以搞得跟偶遇似的。 应该是这样吧？这种人不知道该怎么跟正经企业家相处，以为他们江湖上那一套好使？不过靠拉交情在天朝这种人情社会里有时确实管用。 不过看他把袁都也带来，也有可能是觉得之前自己表态表得还不够彻底，再来当面道个歉化解一下？呵呵，我楚垣夕的肚量岂是你能理解的？我连你爹都准备好坑了，这事怎么道歉都是没用的！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楚垣夕也露出淡淡的微笑：“豪哥你这真是，没必要啊哈哈。我都说了不在意了，你还特地把袁都带来。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他爹的金面上我也不会计较了。” 死肥猪和袁都木然看着豪哥和楚垣夕商业互吹，心说你们是不是拿错了剧本啊？啊—— 不料苏豪突然用力在袁都肩膀上重重一拍，拍得袁都肥硕的脸颊一阵剧烈的颤抖，只听苏豪说：“唉，这孩子，说两句啊！”说完斜着眼角瞪了袁都一眼，这三角形的眼光尽显凶厉，袁都被拍了一下刚好抬头，被瞪了个十成十，顿时浑身跟着一颤，讷讷的说：“啊，啊？你好啊？” 楚垣夕很想说我特么不好，特别是看见你们就不好。然而爹还没坑，不能这么放纵。 这时已经十一点多了，下一场球是丹麦对秘鲁，十二点准时开球，所以餐吧的生意照做，人也没见稀少。本来楚垣夕是打算刷夜的，后边三点还有尼日利亚对克罗地亚。不过苏豪这群人的到来使得他失去继续留下的想法。 只听楚垣夕发出爽朗的笑声，问：“豪哥是来看下一场的？我就不看了，没事我就回家睡觉去了。”说完右手拉虞美人，左手拉夏目，苏豪立刻往旁边让了让，目视楚垣夕大摇大摆的离开。 袁都心里这个气啊！特么的阿根廷没赢，他仅有的十万块钱零花钱全特么飞飞了，心里被梅西弄出来一股邪火正想发泄呢，看见楚垣夕在这没走，他正高兴呢哪想到上演的是合家欢？ 我艹啊！带特么两个美眉回家睡觉去？我艹他大爷啊！他感觉就跟自己的脸被打肿了一样，特别是死肥猪怪异的目光，让他没处躲没处藏…… 等楚垣夕走了，他“唰”的一下转到苏豪对面：“这特么什么情况啊？” 苏豪还不乐意呢，得亏今天有急智，不然老子今天被你坑死了！他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问你爸爸去！” 苏豪这几天并没闲着，一直在和袁荣研究杨妈的标书，可以说是大有收获。这份标书，他们也理解为楚垣夕在释放善意，因为按行规来说没有把标书给竞争企业看的，虽然这个投标倒是也没有要求保密。 这就相当于楚垣夕在跟他们商量这个买卖怎么做的问题，他们觉得楚垣夕挺会做人的，知道己方可能不懂网红经济，但是又不能直接说你们不懂，我给你们指条明路。那样就把他们当成了代工的，而不是对等的合作方。 因此通过这份标书传达一定的信息就比较柔性了，充分体现了楚垣夕的尊重。至于怎么参考，反正袁荣是没打算问杨妈。这点脸他还是得要，所以就跟苏豪埋头研究起来，毕竟苏豪也是通过美女直播赚过不少钱的。 然而袁都并不知道这一切，看苏豪朝他瞪眼睛，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侮辱，顿时怒发冲冠，大吼一声：“好！我找我爸爸评理去！”说完扭头就走。 死肥猪赶紧追了上去，苏豪的人设在他心中第一次崩塌了。 另一边，一直不明觉厉的楚垣夕根本不知道自己对别人的内心造成多大的伤害。他拉着小姐妹出来之后就准备打滴滴，不料胳膊一紧，被虞美人两只手抱住，然后听到虞美人在他耳边问：“回谁家睡？” 第三百四十三章 运营策划 最终，楚垣夕带着小姐妹又找了个餐吧看球，直到早晨五点才散场。说看球就看球，世界杯期间出来看球的宝贵时间怎么能回去睡觉呢？ 结果散场的时候楚垣夕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念叨着：“尼日利亚居然输给克罗地亚了？怎么可能！” “怎么了？这场你也赌了？” “黑叔叔果然靠不住啊！阿根廷打平赢来这点钱全特么赔在尼日利亚身上了！”楚垣夕痛心疾首，然后踏着清晨的几缕阳光和小姐妹挥手道别。 虞美人的好心情经过两场球之后变得极其恶劣起来，楚垣夕豆腐没少吃，荤段子没少说，甚至因为餐吧人多且杂还搂了几下，就是没有实际行动？而且算起来，上一次就没接吻，这次又没有！ 夏目倒是挺精神，因为她以前经常熬夜直播，最近这个月生活才规律起来。看楚垣夕真的走了，不由得有些玩味的说：“小鱼，你魅力不行啊。这都拿不下来？” “哼，我觉得是因为有你在旁边当电灯泡，他放不开。” “切！”夏目嫌弃的白了她一眼，“据说世界杯期间连套套都脱销了，要不要我给你买几盒准备着？” “切，还用你准备？”虞美人说着，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心说必须回去补个美容觉。 实际上，世界杯期间睡觉颠倒这个问题是所有公司的经营者都无法忽视的，楚垣夕也一样。好在公司还小，他特地把上班时间排成了两班，允许除TCG之外的员工自由选择正常时间或者下午一点半开工。 这就让tcg组很苦恼，因为这是楚垣夕摆明了不让他们看世界杯了。楚垣夕也没隐瞒这个意思，因为所有大型游戏项目上线之前都一样，没听说还有不加班的。一点半开工，错峰下班，还要看球，那就相当于不加班了，不加班怎么行？ 特别是，新的一周要测充值，更是非常关键，直接影响上线。 对于楚垣夕这么没人性的老板，tcg项目组表示已经习惯了，因为李兆开也这样…… 说起来，李兆开那边已经凉了，最近正在走各种流程。李兆开为了殊死一搏而做了一款赶世界杯快车的足球手游，就是一堆卡牌排成矩阵乱串的那种垃圾手游，打算靠它绝地求生，结果被晴天霹雳直接一个雷给劈碎了。 所以最近跑到巴人娱乐来求职的老同事特别多。 这事搞得楚垣夕不断反思自己，主要是反思现金流的问题，如果现金流再充裕一些，这些老同事里还是有很多老黄牛的，完全可以先收过来再说。 然而现在即使有周敏溪做直播，其实打赏方面也没比齐雨做直播的时候有明显的改善，因为公司策略在这呢，不希望粉丝大量打赏。 而一直当成刷钱利器的知识分享，要是写特么抖音广告功能的幕后，倒是应该能吸引到大量的订阅，但是这很可能造成不可弥补的后果，楚垣夕不想做这个死。 因此他现在每天都给李兆开隔空鼓劲，希望李兆开能多挺几天，坚持就是胜利，等tcg上线之后，即能具备正向的现金流，又能开始融资，到时候就不会有太大资金压力了。 现在只能先挑亟需的人收，比如说运营策划。 为什么要收运营策划？这事连赵杰都闹不明白，因为tcg这游戏咋进行线下运营？运营策划和产品经理是两个不同的工种，产品经理负责的是线上的活动，而运营策划负责在线下搞活动。 比如说一年一度著名的魔都拆奶罩，产品经理是搞不定的，必须运营策划来负责统筹。与高校或玩家公会联谊、招募玩家到现场、做预算、租场地、搞活动、现场游戏、乃至寻找服化道和coser之类的。 《动物公司》TCG可以说是毫无线下基础，只有线上的粉丝能够玩的起来，这玩意需要运营策划？赵杰根本搞不懂楚垣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然而楚垣夕跟鹏飞的老员工，老牌运营策划廖星星打好了招呼，一旦鹏飞科技那边破产，直接过来。 实际上廖星星也是懵逼的，因为老同事很多的缘故，两家公司的上层是老死不相往来，但是员工之间天天聊，特别是在微信群里，很多人一直同群，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根本就没觉得散开过。 所以廖星星对楚垣夕这边搞的事情还有几分了解，因此更加懵逼。 他哪知道楚垣夕这都已经开始算计合伙伙伴了？其实就算袁荣没有被他算计到，廖星星的岗位也是缺人的，无非是早入职半年，到时候《乱世出山》肯定用的上。 如果袁荣那边不符合预期，廖星星打可以先把帝都范围内的玩家组织起来进行线下比赛，也不至于荒废了。如果袁荣那边符合预期，那廖星星得忙到死，光他一个人还不够用…… 周一下班之后楚垣夕特地把廖星星找过来聊了一下，还拉上刚结束广告拍摄的周敏溪。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周敏溪肯定要给tcg做代言，那么线下活动也得围绕周敏溪展开，廖星星现在就可以身在曹营心在汉了，楚垣夕需要他赶紧以周敏溪为素材设计一套方案出来。 让周敏溪而不是朱魑来代言，是个艰难的决定，不过周敏溪代言的好处实在太多了。首先朱魑是个老面孔，对已经是TCG玩家的那粉丝来说没有新鲜感，其次是人气，周敏溪人气正旺，又能借土创的东风，而朱魑则处于低谷，需要楚垣夕在影视方向上发力，才能给她提供新的上升通道。 关键是，周敏溪的代言效果，楚垣夕甚至认为好过请大明星。你开发一款游戏，花3000万请赵小骨，花5000万请baby，玩家不会有任何想法，顶多就是觉得你这游戏公司有钱任性，请得起明星，然而谁都知道你请的明星根本不会去玩这个游戏。 而请周敏溪就不一样了，我每天放一段周敏溪的对战视频，每天都不带重样的！ 这个功能甚至可以做在游戏打开过程中，让新用户只要打开APP就能看到。 第三百四十四章 Find X全球炸裂 为了这个事情他又给项目组紧急加了个任务，这次主要被艹的是前端。 为了提升玩家体验，tcg手游之前做过一个“打开游戏时展示对战录像”的功能。 在游戏打开过程中，一般是加载一张全屏大图，并显示加载进度条“Loading”。这个等待可能很长，甚至长达一分钟，非常枯燥，大多数游戏在这里会配介绍游戏小技巧的文字，有的还会写上“加载过程不消耗流量”，充分低估玩家的智商。 其实这个时间可以很好的利用，比如放一放对战录像之类的。所谓“对战录像”并不是视频文件，而是使用游戏对战引擎加载记录了对战过程的配置文件，文件里有是双方出招的过程和结果，这些都是数据，文件本身非常之小，加载起来毫无压力。 一般游戏中，竞技场里都有回放对战录像的功能。换言之，只要在加载过程中优先加载对战模块，就可以让玩家等待过程中观看游戏对战视频，有效打发这段枯燥的等待时间。 特别是《动物公司》TCG，得抓住一切机会引起玩家兴趣、教会玩家规则，为此直接上了这个功能。 现在楚垣夕要就此做一个改变，在这个功能里添加一个lu脚本，在对战中录像中加载周敏溪的表情包、配音和字幕，形成综艺节目中常见的特效贴图效果。 这样只要不断更新lu脚本和配音文件等等资源就可以持续变换“周敏溪对战录像”的内容，做到每天不重样。 实际上这个任务上周就开始做了，本周的测试中已经放了出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提升一点留存率？ 周敏溪本人对楚垣夕的安排倒是没什么感觉，她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累。这几天加急拍广告把她累得很惨，但是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高卢时间六月19号，天朝20号的凌晨，OV这款Find X就将在卢浮宫进行全球发布会，紧接着下一周在宇宙国投放广告，再然后才是29号的魔都，国内首发。 因此时间非常赶，但对周敏溪来说毫无怨言。这是一个让她以自由的身份重返宇宙国亮相的好机会，特别是蓝绿大厂预算充沛，不愁广告没人看。 因此她也对这款手机的销售情况非常憧憬，万一火了呢？ 不过这个6月19说的是高卢国的时间，天朝时间周三，所以还得等两天。 这一等，就等到一个高高抬起来很久的靴子重重的砸在地板上——老崔的世纪大瓜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幕后博弈，在周二这天突然跑到微博上@了税务总局稽查局，然后说：“如果需要华姨和相关艺人偷税资料，我家铲屎官有一抽屉。” 这记杀招打出来，谁再想躲猫猫装听不见就变得很困难了，事情顿时向着轰轰烈烈的方向转化。 到这一刻，楚垣夕对老崔的怀疑终于烟消云散，他敢这么说，大概自己确实是干净的？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剩下唯一的那个再不合理，它也应该是合理的。要知道华姨这种企业，上层关系之硬，是普通企业家根本难以望其项背的，至少原世界中的小康不行。甚至创业教父雷布斯这种五十多岁的老江湖，在商界的根基非常牢固，都未必能比的上。 能与之相比的，也就是柳会长这类树大根深的。 若是没有这么硬的关系，也玩不转电影圈，更不可能在京圈里另起炉灶，生生拱出一个华姨圈来。 因此老崔斗胆把一抽屉合同点出来，就是清清白白不怕别人查了？特别是他微博里还发了《X轰炸》的合同，和华姨微博里的威胁截图。要知道他最可能不干净的一次就是当过《X轰炸》的艺术指导了。 好笑的是华姨居然用抄写刑法里关于“编造传播证券交易虚假信息的定罪和量刑”来威胁，这脸打的简直砰砰直响。 老崔过去干过很多傻事，有的是自己傻，有的是因为傻而被别人带沟里去，但是这一刻他是堂吉柯德，而且已经开始冲锋了！ 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弄死老崔，又有多少人想弄死武媚娘…… 这不是世纪之瓜，这是世纪之撕，自从有互联网以来，似乎都没有过这么猛烈的实力撕逼，与之相比无论是楚垣夕还是南桐北志，都如同萤火虫见皓月，天朝撕逼界第一人实至名归。 等到周三早晨起来，OV的卢浮宫发布会已经结束，而油土鳖上出现了一个奇景。 油土鳖上有一类视频网红叫做“开箱大神”，这些开箱大神通常也是某一类物品的关键意见领袖，一边开箱一边介绍开出来的东西。比如说苹果的御用开箱大神小黑就是苹果手机的KOL，他在油土鳖上给IPhoneX开箱的视频达到了1100万播放的天量。 而手机界另一位开箱大神胡子哥选择了蓝绿大厂这款FindX，然后，楚垣夕上班之后发现，不到10个小时，胡子哥船新的开箱视频播放量奔500万去了…… 小黑给IPhoneX开箱的1100万可是用了7个月的时间攒起来的，这是要被秒杀的节奏？ 楚垣夕自己就是搞视频的，油土鳖10个小时500万播放，这已经完全炸裂了啊！这在开箱界就相当于当初的《离人愁》，现在的《让我做你的眼睛》，这FindX是要征服世界了？ 国内的果粉们本来跳的超凶，对Find X的“科技美学”踩了又踩，结果胡子哥这视频一出，懂行的果粉全都老实了…… 忽然，楚垣夕发现自己虽然很重视这款手机，但是还真没有认真关注过手机本身？ 他立刻找来周敏溪，因为她作为广告代言人，已经拿到一只Find X最新机，玫红款。 它的曲面屏两侧收得非常窄，使得手机本身虽然厚，但手感特别轻盈。关键是，它没有下巴也没有刘海，在今年一水被苹果带歪了的画风里绝对是一股清流。而且双轨潜望结构的摄像头看着就高科技，收缩的时候整个手机上正反面都看不到摄像孔，绝赞！ 第三百四十五章 谁比谁鸡贼 这一看，颜值果然炸裂，拿在手里就跟握着一块鹅卵石似的？楚垣夕对手机一直是直男无审美，卡不卡、速度怎么样才是他关心的，但是这款手机是真的给了他美感。 他不由得想起来蓝绿大厂的宣言，要把产品设计当成沟通语言，用科技美学征服歪果仁，改变他们对天朝手机的固有观念。把产品设计当成与用户沟通的语言，这句话说的非常有自信！ 忽然，周敏溪从他手里拈起手机，抱在手上说：“狮虎，这个手机你喜欢吗？” “我超喜欢啊。” “我也超喜欢，所以不能送给你。”周敏溪得意的说着，然后把它小心翼翼的揣进包包里。 楚垣夕嘿嘿一笑，“你有更好的礼物给我啊。” “啊？什么？”周敏溪一愣，只听楚垣夕说：“咱们的抖音号也要放你的广告，麻烦你给配一下汉语。” “啊？咱们免费给他们做抖音广告？” “显然不可能啊，当然是给钱的，50万呢。”楚垣夕心安理得的说着，“这样，你给tcg做代言的代言费就有着落了……” 周敏溪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时声叔回来了，对楚垣夕比划了一个V字手势。 楚垣夕心中大定，这说明和头条接驳的推广资源声叔已经全部搞定了。果然，声叔喘了口气就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明天就可以开始推广，你猜坏消息是什么？” “看起来似乎也没太坏？” “艾米说，受世界杯影响，现在开始推广的话，流量可能比平常要低一些。” “不是低一些，而是低很多。”楚垣夕呵呵一笑，“那帮鸡贼早就算计好了，这时候流量低，所以拿出来当成奖励也不心疼，明白吗？这都是不用说明的，人家为什么把活动安排在5月底结束？策划们早就算好了时间表。” “卧槽！”声叔大惊，他也没想到看似风平浪静的水面下面还有这么多潜流。不过听楚垣夕这意思，应该是不可能改变的，想来也是，人家头条的推广计划可能都安排到几个月以后去了，不可能为了巴人娱乐想推迟就调整，那调的可就多了。 “这样也好啊。这时候被推广的肯定不是头条的亲儿子，企鹅也不至于来封杀咱们，我也不用因为捞个推广资源然后一夕数惊了。”楚垣夕自从月初的时候看到艾米说了推广时间就知道人家的打算了，不过这个不必计较，因为本来就是白来的，流量哪怕降一半也是赚到。所以，谁比谁鸡贼？ 说起来，头鹅大战的余波可谓是影响极为深远，这时已经严重伤害到整个游戏产业了。只看李兆开的惨状就能窥见一斑，还有大量躺枪的，估计每天都有人扎头条系的草人。 这几天周敏溪为什么特别累？因为她不但要拍广告，还得见缝插针给《乱世出山》唱歌。头条的资源里面有金牌编曲，曲子写好当然得有人唱了，本来这活儿是齐雨的，结果被楚垣夕无情的剥夺了这份殊荣，让她安心在芒果好好干。 齐雨的起点还不错。因为在《我想和你唱》做鉴客团嘉宾的缘故，不但认识了一票音乐大咖，而且出镜率十足。她本身就挂着草根歌手和抖音网红的标签，虽然气场弱一些，但是亲和力强，而这是个被楚垣夕称为“O2O型歌唱综艺”的节目，要结合线上和线下，简直像是为齐雨量身打造的一样，本色演出即可。 所谓鉴客团嘉宾，在这节目里本身就是搞活气氛用的，用来拉近素人和巨星距离。难得其中冒出来一个实力唱见，使得齐雨颇有众星捧月的架势。 相比之下另外三个被留下的主持新人，在这个节目里就变成打酱油的了，根本没有话语权。而齐雨则不然，其它嘉宾很多时候甚至会主动让镜头。这又进一步增强了她的自信，台下谦虚台上自信，台风更加放得开。 这个时候让齐雨唱《乱世出山》，说不定芒果台会有什么想法，就让她平静平静吧。 最近江湖上也颇不平静。狗东618的活动报告出来之后市场为之振奋，618之前下单1200亿。这也罢了，关键是618这天狗东官网上还爆了个大料，谷歌将要入股，据说是为了对抗亚马逊，因为亚马逊在发展零售搜索，而且已经在这个戏份领域盖过谷歌。因此谷歌要跟家乐福、京东两家组建联盟，以提升市场份额。 楚垣夕心说这还不把东哥给美死？以东哥酷爱装逼的个性不知道又该搞出什么事情来？ 等到了今天，周三，外网又出猛料，Ins推出了它的长视频产品IGTV。楚垣夕这一看，卧槽！我以为只有我们大天朝才流行山寨，原来你扎克伯格浓眉大眼的也跑来山寨了？还山寨的是快手抖音？ 此前外网大厂的视频被横屏所统治，无论油土鳖还是脸书，IGTV则学起天朝短视频APP的竖屏体验，据说是瞄着油土鳖的视频霸主地位去的。 不过楚垣夕仔细一看，这没有学到精髓啊！IGTV的视频时长可以长达一个小时，而红衣教主早就说过，视频越短传播性才越强。 不过这事对巴人娱乐来说反而是好事，因为长视频没法往短视频平台里导，但短视频可以往长视频里推啊。 这些媒体支援部的员工又有事情做了，巴人娱乐的代表作里，捡那些没有侵权的给我往上有节奏的丢！ 巴人的作品里有很大一批具备侵权风险，比如直接使用原声的，或者用了原曲的，想要规避这种风险，得全部翻唱，而且连背景音也得自己重新灌。这个事情不是不能做，声叔和周敏溪两把电吉它就能搞定，但是质量怎么样先不说，他俩没这个时间啊…… 这就显出巴人娱乐在音乐专业上的短板来，他们不是职业的乐队，家伙事都不全。不过好在完全不侵权的作品也有很多，暂时不用考虑子弹的问题。 第三百四十六章 开始洽谈（进入关键情节求订阅） 6月21，周四，夏至日。宜开光，宜出行，不宜动土安床。 这几天抖音的流量狂降，从13号的7100万DAU一周之内直接断崖式崩到4000万，使得许多做网媒至为兴奋，纷纷断言抖音的拐点到了，红利期结束，甚至认为是头鹅大战的结果，企鹅胜了！ 对此，楚垣夕的评价是——傻逼！ 企鹅的流量跌的更惨，起点中文网的流量都崩到姥姥家去了你们眼瞎看不见吗？这特么是世界杯造成的好吗？一天看三场球谁还有功夫刷抖音看小说？还要不要工作了？还要不要互吹了？ 恰恰是这一天，抖音独立融资的消息终于见诸报端。楚垣夕只能叹服郑德的消息渠道，估值80-100亿刀，一点不差。 也正是这一天下午，袁敬造访巴人娱乐。 为啥袁敬坐不住了？因为他不知道楚垣夕跟张铭的交易，只看到这一天头条系全量的媒体渠道上到处都是《乱世出山》的音乐和MV，有动画的也有真人。这什么情况？ 而且这个大推里，有些是入口级别的。 什么是入口级别？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就相当于当用户在头条APP上搜索“最好看的漫画”，显示出的第一条是某漫画APP的广告和下载链接；第二条就是悟空问答上的回答，这个回答里就会给出《乱世出山》的相关链接；第三条就是西瓜视频里的《乱世出山》精品MV。 这就是入口，相当于百度知道或某乎里的提问和回答。布置好入口之后把数据冲起来，比如某乎里的高赞，今后提出相同问题的人自动就会优先搜索到答案和相关入口链接，代表着长尾状态的流量。 为了这次头条系的推荐，楚垣夕也做了妥协，把《乱世出山》漫画在头条号上也传了一份，今后同步更新。头条号不如微信公众号好使，因为只有资讯没有功能，还是得曲线导流到公众号上才是正经，但是谁让他没法从微信那薅到这种福利呢…… 袁敬来的时候楚垣夕正在看数据，周敏溪手机广告的抖音播放数据。 这广告本身的剧本就很有未来科技感，经她本人配以汉语之后有种天然萌，关键是，天朝自己的用户还都只闻其声未见其形呢，国内想买FindX的用户非常之多，但是，买不到啊！于是这段抖音再次炸裂，连限流都阻挡不住！ 这视频是直接放在主号上的，播放量半天的时间就达到了3000万次，肯定有不少用户来回来去反复看，点赞一小时400万。最搞笑的是留言，大部分都是求购的，问为什么没有购物车？有些可能是来搞笑的，但有些大概是真的不懂，纷纷嚎叫着要买买买…… 要知道这是头鹅大战之后，抖音想在微信上传播唯一的办法是把视频保存下来然后整体上传到微信，这传播难度和消耗的流量跟一堵墙一样，只有真正硬核的视频才能穿透这堵厚重的墙。楚垣夕自己做不到，接了个广告做到了…… 唯一遗憾的是，这段广告不能投到抖音在宇宙区的APP上。抖音在宇宙国叫做Tik Tok，也相当火爆，很多明星艺人开通了账号，要是能让他们隔空看看周敏溪在天朝的火爆程度就好玩了。 楚垣夕不能说好久没见袁敬了，但这次，袁敬的气质非同一般，透着沉着和谨慎，如临深渊。仿佛，在他的体外罩着一圈针，两头都是针尖，任何举动侵犯到他的领地，都会遭到反弹，但也会带给他伤害一样。 原世界中，他在袁敬签下十亿元投资协议的时候见过这样的袁敬，此后虽然小康屡经波折，但袁敬再也没有变成这样。 楚垣夕今天特地穿了他那身长款的骚气黑西装，为了凸显自己的衣品，大夏天的也不嫌麻烦。 “咦？李靖飞不是要一起来么？怎么没见人？”他假装感觉不到袁敬的异样，只听袁敬慢条斯理的说：“我让他先回去了。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头条突然给你全量大推了？难道《乱世出山》授权出去了？” “没有啊，没签署过任何授权。”楚垣夕也不知道袁敬是愿意看到《乱世出山》被授权呢还是不愿意，他决定狐假虎威一下：“本公司对头条系是如此重要，获得一点点推广资源有何不可？” “这不是一点点吧？”袁敬按按鼻梁，就光今天看到的这套组合套餐，花钱买的话没个三五百万是买不来的，即使肯掏这笔钱，头条系未必肯干，因为入口级资源一般都不是拿钱买的。不过他听铁头娃李靖飞说过，张铭自承是认识楚垣夕的。难道，头条系也有投资巴人娱乐的想法？甚至已经采取行动了？ “放松放松，不过就是一点广告资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公司也不指着这点广告提升估值。”楚垣夕眼珠一转，开门见山：“你这么大的大忙人，突然过来，是为了投资吧？有什么问题，说吧。” 袁敬拿出一份文件来，里面是当初楚垣夕向他描述的，如果经营巴人娱乐这家公司，发展方略是什么，具体怎么做。 目前看起来大致上确实是按照既定战略在走。 靠自媒体聚的各种方式敛粉丝这一点所有自媒体基本都差不多，但后面，大多数自媒体考虑的是怎么收割粉丝的经济价值，快速变现或者细水长流，少部分非常成功的，考虑的是靠粉丝基础酝酿口碑再变现，比如做电影。 而楚垣夕的链条更长更细腻，粉丝—漫画—IP—周边—游戏—影视。这链条不容易完成，但一旦做成，即比直接做电影稳妥把握大，实现的价值也要高的多。 巴人娱乐在楚垣夕手里就是一台抽水机，源源不断的把粉丝的水流抽起来灌注到IP中去，其中一部分灌不过去的就留在短视频和微博平台上，能灌过去的就变成了IP的养料。其中袁敬比较佩服楚垣夕的一点就是绝不杀鸡取卵，既然说了要用粉丝浇灌IP，靠IP挣钱，就不靠直播打赏算计粉丝们的钱包。 第三百四十七章 楚垣夕的关键误导 这样的做法无疑是长尾效应最好的，也是最健康的。 从根本上说，袁敬愿意给这样的公司投资，不论它的经营者是楚垣夕还是什么别的人。 但是，形式随时都在起变化，不论是投资营商环境、市场波动、国家政策走向还是友商们的行为。这份年初时给出的公司发展方向，走到今天是否还合适？前面的路是否还通畅？要不要变通？怎么变？这都是企业经营者需要考虑的问题，而伴随着这些问题的，就是估值和融资的变化。 这世界是一个大大的池塘，公司就是池塘中的一条鱼。鱼有大有小，大鱼拉泡屎都能让小鱼吃个脑满肠肥，但小鱼想要发育起来主要看环境，水热了，水冷了，水流的快了慢了，都可能让小鱼死在找食吃的路上。其次，才是被大鱼盯上吃掉的危险。能发育起来的小鱼，都是在大鱼不想去的水域里找到自己能够生存的圈子，然后全力成长起来的。 这也是今天袁敬造访巴人娱乐的主要原因。对于估值他当然是在意的，但更在意巴人娱乐的前途，前途不明或者对未来可能的危险没有后手准备的企业，估值看着合适也不能投。 袁敬最后扫了一眼，把文件放在桌上，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卡片来，问：“第一个问题，你可知道阅文集团最近疯狂的销售他们小说的漫画版权？” “倒是刚听说，很多B级以下的版权被授权出去改编漫画，二三十万级别的。”楚垣夕挑了挑眉毛，这还是声叔告诉他的，声叔以前的写手同行们最近经常吹嘘自己的漫画版权卖掉了，一问，都是阅文的，这说明阅文的版权部门给力，是件好事。 “那你觉得对你有没什么影响？” “毫无影响。”楚垣夕知道袁敬不懂，所以也不鄙视他。这是袁敬比较好打交道的地方，他不会去问他假行家的妹妹，而是问该问的人。这样就进入融资路演的模式了，楚垣夕知道有一场硬仗要打，因为袁敬也将面对新形式下的新问题。 袁敬的脸板的死死的，等着楚垣夕继续说，只听他说：“我们的生态圈并无交集，那些小版权不是为了制作S级产品而授权出去的。 说得详细一点，现在市场上的IP，大多数不具备多向开发的潜力，要么适合改游戏，要么适合改影视，因为这些IP大多数是以小说作为源头的。正统小说作家，作品篇幅有限，网络小说有各种局限性。 我之所以直接从漫画起步，不止是因为漫画的流量比小说大，有图扩散容易，吸粉也容易。主要是因为漫画强调画面感，从底层设计上可以兼顾影视和游戏的多向开发要求。 选材，选容易在影视上过审的历史题材而不是玄幻和架空，避免历史虚无主义。内容，选热血少年漫容易获得流量，改编游戏的时候素材充沛。长度，足够做三季以上，给影视开发留出大量空间，足够开发五年。 因此，现在数据已经做起来了，有头条的推广资源加码，接下来半年漫画质量和速度只要能够得到保证，到年底妥妥的SSS级大作。即使我们自己不做游戏，只向外授权，未来五年每年拿到5000万授权金应该没什么问题。 至于市场还是否充斥着其它漫画，这个我们不需要考虑，那些绝大多数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朋友。越多的小说读者转为漫画用户对我们越有利。” 袁敬划掉了这个问题：“那么第二个问题，你融资的目的。募集资金用来做什么？” 关于这一点，楚垣夕存着点私心，所以没有说的特别细：“对外投资是一部分，开发乱世出山手游是一部分，补全自媒体矩阵，并购是一部分，招募人才是一部分。暂时先看这四个资金使用方式吧。”主要是现在还不是抛出小康计划的时间。 袁敬果然略过了对外投资，以为楚垣夕说的是雪上项目，招募人才是必须的也不用说，于是将注意力集中在手游开发和并购中。 他比较意外，眉毛拧成疙瘩：“还有并购的打算？” “对啊，等到《乱世出山》手游上线，最能放大价值的方式就是并购合适的公众号自己使用。我知道，现在并购公众号不吃香，不过这不正是别人恐惧我贪婪的时候么？放心这个我心里有谱，稳赚。” “好吧那我就不纠结了，说说手游的开发。你的开发计划是？” “TCG上线了就立项，半年内上线，大概今年年底吧。” “这么说不是个大项目了？” “嗯，卡牌游戏。”楚垣夕很自信的说：“你所谓的大项目，也就是MMORPG了，那个开发周期太长，竞争也特别激烈，不适合我们现在的状况，也不见得能多赚多少钱。我需要做一个不大的项目但是赚钱，让市场看到，使得能够吸引到有能力的影视合作方上门，靠影游联动的价值增大我们在影视合作中的话语权。 IP开发这个事情是长期的，不能做个影视给做死。其实现在就有几家影视制作公司来询问授权，我都拒绝了，条件不满意，合作方的逼格我也不满意。我需要对未来的影视项目有一定的控制力。 而且，就游戏本身来说，卡牌游戏更方便在玩家群里中自动扩散，做好分享功能，对于IP来不见得只是变现，还有可能同时扩大IP的影响力，比如《阴阳暗改师》。” 这话其实也没有说透。楚垣夕需要的合作方不但要有实力，还要有强大的人脉和圈子，能够让楚垣夕未来借到力。不过这都是一些远期计划，没必要现在说，现在说了有吹牛逼的嫌疑，路演最忌讳吹牛逼，哪怕是一对一的路演。 但是单纯说到这里袁敬也理解。影视剧，特别是上院线和上星，不是撒钱就能解决的，因为狂撒钱不见得能做出好的产品。而楚垣夕在很远的未来都不会有能力自己起一套制作班子，来保证高质量的制作水平。 第三百四十八章 关键问题 这个答案袁敬也比较满意，双赢的合作必须让对方有利可图，而好的合作者至关重要。 但这个问题还没结束，袁敬拿笔点了点：“那，你考虑过极端条件，游戏不能上线吗？我是说，买卖版号未来也可能被严打，我们郑德的资源未来也可能不好使，现在还能偷偷加进去，未来可能就不行了。甚至李靖飞也不好使，那时候你怎么办？” “想过啊。”楚垣夕一拍桌子，“那时候想必是国内游戏行业最艰难的时刻，也是竞争最小最容易赚钱的时刻了。”他一点都不怕，说：“只要融的资足够，可以去岛国，这么办，这么办，然后再这么办……你别看我，咱大天朝什么都好，就这一点，需要时间来改变。” “不是去宇宙国？” “不行，宇宙国游戏对天朝的出口从去年3月闹萨德就归零了，比咱们这边凉的还早。” “行吧，老百姓怕官，歪果仁怕老百姓。”袁敬倒是知道楚垣夕说的是事实，“这个就算你过关了。”他拿起水杯来喝了一口，润湿了干燥的嘴唇。他心说楚垣夕整一抠门大仙，也不说倒点茶叶，居然那纯净水打发堂堂的郑德总裁？ 其实楚垣夕是怕他过一会喷茶，喷水还好一点。 “那么下一个问题，比较敏感，你是否已经站队头条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啊？” “我当然会这么想了。你要是真站队头条了，你公众号会不会有危险啊？” “哈哈哈哈——”楚垣夕大笑起来，“头条用来喊冤叫屈攻击企鹅攻击微信的公众号推文，到现在都没被屏蔽呢，十万+的阅读跟那摆着。企鹅的器量非常之大，不可能来修理我这种小虾米的。 再说我为啥要站头条那边啊？本来抖音的数据比较真实，还算是天朝互联网一股清流，现在也放开了操作了，然后还靠限流卖广告。即使从商业上看也是杀鸡取卵器量狭小，我脑子进水了才站头条那边。事实上我现在想的是怎么最大化的榨取抖音的价值，这个平台我从一开始也没当成立足的根本，根本一直都是公众号，这个咱们以前就说过。” “喔？你是这么想的？” “显然的，真正有雄心的内容创作者肯定不会把一个数据浮夸的地方当成风水宝地。抖音现在刷子横行数据没法看，广告报价完全不可信，还特么限流。正经做内容的必然是逐渐感到无趣，然后以敷衍的态度上传作品。就像我之前对快手那样，抖音首发的东西，发完了顺手往快手上一丢，也不太管风格合适不合适，无所谓。 像巴人这样的公司，企业文化其实无所谓。他们都做到前五了，器量大小决定公司的天花板。” 楚垣夕这个理所当然的架势让袁敬一阵错愕，感觉像是在跟一个互联网巨头侃山似的。问题是，这话强东哥或者张铭来说才有说服力啊…… 不过他对这话倒是很认同，所以也不纠结了，抛出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关键的问题：“什么时候融，融多少？” “噢？你不问估值了？” 袁敬一愣，心说这什么情况？他不问估值，就是默认了十亿的估值了，还要怎么样？在钱荒逐渐蔓延的今天，自媒体屡遭打击，游戏也进入寒冬，就连如火如荼的漫画行业这两年靠融资的虚火托着，现在也基本托不动了，这种情况下还敢给十亿的估值已经仁至义尽了吧？ 楚垣夕一乐，先不提估值，只说：“目前来看什么时候融资？我说实话，得看TCG上线之后的情况。如果上线之后未达预期，活跃和收入都考虑的情况下未达预期，那我就得着急了，融资得赶紧的，我现在一边勉强维持现金流为正一边招人，都不能痛痛快快的。如果超预期，那我估值都得涨，融资么，也不那么着急。至少现在看来公司发展还可以，估值也是一路涨的。” 袁敬面无表情的说：“这是你的心里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有自信，未来想融资的时候一定能融到钱？” 当袁敬面无表情的时候说明生气了，脸板起来反而没事。楚垣夕知道他对估值10亿还有心结未解，这是个关键问题。要打消他的心结得这么说：“在任何一个估值体系下，估值都有个相对的高或者低，低就有吸引力。其实你的问题是巴人的估值是否合适，你总用自媒体公司甚至游戏公司的估值体系来估，那永远也不会合适。” “难道你不是一个自媒体+游戏的公司？” “哎你说对了，自媒体+游戏=IP，你发现这个等式没有？这才是要点，我们其实是一家文创类的公司，是靠智慧和经验创作内容而存世的。” 袁敬心说那你们的短视频算啥？他气得手都在颤，为啥？因为文创类公司估值普遍高啊，譬如说在香江上市的阅文集团…… 楚垣夕看到他不再面沉似水了，心说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游戏是IP变现的闭环收口，做IP最终是绕不开游戏的，但可以有多种方式来收。我们只是因为有自己开发游戏的能力，就吃了这条全鱼了，没有选择授权给别人，收取授权金的合作模式。” 袁敬很痛苦，因为他万万没想到楚垣夕欲壑难填，居然还要涨价？他决定先跳过这个问题，问：“先不说估值吧，你打算融多少钱？” “大概两三个亿吧？总之不低于估值的20%。” “这么多？”袁敬惊呼。然而楚垣夕淡淡的抛出深水炸弹：“多和少，只是数量问题，并不是关键问题，关键问题是我的对赌要求。” 袁敬感到心中一紧，下意识的，他坐直了身躯，因为似乎楚垣夕要开始坑爹了。 只听楚垣夕说：“我的要求很简单。假定本轮融资之后不进行再次融资，未来三年实现的纯经营性净利润在第一、前二、前三年累计分别达到本轮融资之前估值的33%、100%或266%时，创始团队的持股比例自动获得扩张，按股数比例幅度累计是融前的133%、200%和333%。” 第三百四十九章 楚垣夕狮子大开口 袁敬脸色一白。投资这门生意他是职业的，他掏出计算器，飞快的算出楚垣夕的具体方案来。同时飞快的问：“那后面如果继续融资呢？” “简单，如果后面还有融资发生，对赌要求的净利润额按照实际的净利润的A轮融资权重比例计算就行了。” 楚垣夕是什么意思？假定A轮估值10亿，全部属于包括了员工持股平台的创始团队，一共1000万股，融资2亿，得到200万股，A轮之后总估值12亿，投资人占股1/6。 先看最简单的模型，假定后面不再融资，楚垣夕的要求是，第一年净利润如果达到3.33亿，投资者送给创始团队105.25万股，仅剩94.75万股，投资人的持股比例下降为7.9%，创始团队持股变为1105万多股。但公司按净利润的20倍进行重新估值，投资人的这部分股份价值是5.25亿元，大涨3.25亿。 此时巴人娱乐的估值已经是66.6亿，是A股上市公司的规模，在熊市里甚至能踩下去一半已经上市的公司。而巴人如果能够上市的话，估值变市值，总数还得涨，因为公开市场上的文创类公司很少有20倍这么便宜的，而3亿多一年的利润，对上市来说绝对满足财务指标了。 如果前两年净利润一共达到10亿，投资人一共送给创业团队125万股，剩余75万股，仍按20倍市盈率，作价6.25亿元。 前三年净利润达一共到26.66亿，投资人一共送给创业团队147万股，剩余53万股，作价7.85亿元。 也就是说，完成三个条件中的任何一个，投资人的持股比例都将大幅下跌，但净值大增，因为公司的总价值极速提升。 这种扩张名为对赌，实为激励。 作为财务投资，这个方案是很合情合理的，但对于风险投资这特么就是个和谐词啊！啊—— 拿第三年来算，如果公司正好完成对赌，一年小9亿的净利润，投资者假设可以按照20倍市盈率178亿估值卖掉的股份话，那投入2亿，三年大赚5.8亿，回报率接近每年100%。问题是风险也巨大啊！投资创业公司A轮从没听说过只有3倍回报率的事情，30倍还差不多！ 袁敬很想问问楚垣夕你是否能分清VC投资和PE投资的区别？ 同时他也很想问问您提的这个对赌是认真的不是？三年净利润27亿是什么概念您知道不知道？有多少在A股上市的明星白马股，被基金重仓持有，三年都没有27亿的净利润？您知道过去三年佛山照明、新和成和云南白药这三家超级大白马，A股中如雷贯耳的优质资产分别录得净利润是多少不？简直阿西巴！ 其实，他也可以当楚垣夕提出的对赌是不存在的，因为一眼看上去根本不可能完成。您刚A轮融资，谈的哪门子利润啊？A轮融资的对赌协议他看的多了，记忆中还从来没见过有对利润进行要求的，投资者这么要求都会被认为是欺负人或者不懂事。楚垣夕到好…… 这时，袁敬终于明白为什么楚垣夕要他们在A轮时拿出两三个亿之多了。这是有其逻辑的，不出多点，投资人对赌时没的可输啊…… 这特么楚垣夕是拿自己当已经上市的超级潜力股了，公开市场上，三年能赚300%的股票即使在牛市里也是不可多得的，需要非常高超的投资技巧和调研功底，或者非常高超的消息渠道…… 楚垣夕看到袁敬的脸色，决定给他打打气：“只看前三年是比较不爽，不过我的目标是做成千亿估值，前三年只是起步，后面就不需要持续削你们的持股比例了。” “千亿估值？阅文集团的市值才500多个亿啊……” “啊，你说的对，阅文集团成熟稳重做事大气，不像我这么激进。我们不是典型的文创企业，巴人娱乐一向都是打破常规的。” 袁敬很想说一句：我姓破，双名常规，你打我一顿怎么样？抖音已经是国民级应用了，走出国门火爆半个亚洲，估值才100亿刀，都没有千亿估值，您上哪找千亿估值去？ 他这时反而不生气了，既不生气，也不懊恼，更不着急，变得佛性了很多，反而对楚垣夕用于吹牛的脑沟是怎么长的比较感兴趣：“那你打算怎么实现这个千亿估值呢？还有，你预计实现千亿估值的时候，我们这批早期投资者能实现多少利益呢？” “你这实际上已经不算早期了啊，虽然看着早，但却是在十亿的基础上开始投资的，你不能用风投那套来考虑，更不能总想着是A轮，你当成B轮或者C轮来看就比较容易看清了。” 楚垣夕信誓旦旦的回答：“我怎么实现千亿估值呢，这个事情暂时还不到说它的时候。假设只融这一轮资，在这个基础上实现千亿级的估值，你们大致实现净的录得六七十亿吧，三十多倍收益。很多天使投资能实现几百倍的收益，那是因为投的少，上亿级别的投资三十倍收益已经不错了。” “听着倒是不少，但是，你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对赌呢？以你设计的融资比例来看，不进行对赌，创始团队拿的也足够多了吧？” “因为后面可能还要融资啊。我不能接受的是公司发展的很好，但创始团队的持股持续下降。”楚垣夕发现说服袁敬的难度比想象中高很多很多。 略一寻思，他忽然想到，原世界中小康采用类似的方案，之所以没问题，甚至方案还是袁敬本人提出来的，原因在于自己的持股少啊……原世界中他从一开始就只持有创始人的个人估值所代表的那么多，10%多一点还是充分高估了他的价值，拿大头的一直都是郑德。 之所以并不等于他给郑德基金打工，是因为袁敬用协议的方式把投票权交给了他，但股份上他确实是少的。然后通过一路对赌和激励，在多次融资之后郑德的股权被不断稀释了，他自己的持股比例反而还略有上升。 但是这样郑德很开心，股权缓慢下降但是股价快速上涨，总体大赚。而且小康每一次融资都需要郑德配合，因为就算投票权交出去了，公司的日常经营跟郑德没关系，但融资的优先权是肯定要保证的，郑德不松口就无法顺利融资。 而现在他提出来的方案里，创始团队拿的是绝对多数，郑德只能去拿那两亿中的一部分，变成了弱势的一方，这么削，心理上大概可能也许似乎很难接受。 但不削又不行，因为，假设创始人A轮之后占股80%，公司融2000万之后估值1亿，发育一轮，B轮估值4个亿，再融1亿，创始人就剩下64%股权了，到C轮估值20亿，融5亿，剩51.2%还勉勉强强，C轮之后咋办？ 对赌协议的全称其实叫做“估值调整协议”，都是基于业绩增长的预期而签署的。健康的融资模式下创始人团队必须每轮都给自己补血，才能稳住持股比例，方式就是对赌。 第三百五十章 楚垣夕的沟通能力 对赌中比较著名的案例中，蒙牛对赌大胜，投资者非常高兴的送出股权，因为留下的股权也在大涨，而俏江南对赌失败痛失控制权。 所以，对赌的时候心里得有点B数。 楚垣夕突然直视着袁敬的眼睛：“可能这个条件让你觉得委屈了，不舒服。但是，你应该能感觉到，我不是特别想融资。我不想要钱吗？其实我很清楚能融到钱、把现金抓在手里有多重要，不用你们劝我，我非常的清楚，比创业失败过的人还要清楚，比伊丽莎白?福尔摩斯还清楚。 我也知道高估值和高的对赌意味着什么。在你想象中我可能是个一直都不太懂的形象，我希望你能清楚那是错觉，合理的完成这次投资。” 袁敬腰杆挺得笔直，他感觉今天不白来。跟楚垣夕交谈一番，自己不但佛性了，而且恢复了上小学时孜孜以求的求学态度。甚至楚垣夕还提到硅谷巨骗伊丽莎白?福尔摩斯，这不得不让他打醒精神。 楚垣夕显然不是在开玩笑，他很认真，关键是他还确实不是什么都不懂就异想天开瞎BB，好像已经想的很清楚，只是跟一般的投资人不在一个频道里。 而且，不可忽视的是，袁敬清楚的知道楚垣夕拥有神奇的魔力。 “那，说说你融资欲望不积极的理由？” “不如说说我觉得还需要融资的理由好了。”楚垣夕清楚的知道没有什么商业谈判是容易的，除非无原则的放弃很多。“对我来说最理想的情况，是不融资，靠现有业务挺到年底，这是肯定可以做到的。然后《乱世出山》手游上线，大赚。” “大赚是多赚？” “DAU两三百万，月流水五千万到一亿吧。这样，接下来影视环节的合作也会容易很多。”楚垣夕早就算过帐，而且说的有所保留，只报了官网预期，没有计算联运收益，至于代理，基本上是不考虑的。 他接着说：“那么两种情况，第一，符合预期，现在不融资我将损失什么？我将损失这半年中所有的投资机会，比如雪上项目，我就算还有余钱也不敢投，必须留着应付可能发生的意外。我也不能再扩张任何业务，不能招我想招的人。我还必须推迟并购，很多并购的机会是不等人的，公司可能失去重大的发育机会，毕竟半年的时间还是很漫长的。” 袁敬点头，甚至不用问，他都能知道楚垣夕肯定有好多想要做的事情，因为某些多动症型创业者就是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看到好的业务就跟色狼看见美女一样。比如说钢铁侠伊隆马斯克就是其中的代表，无穷精力没地方发泄，也不四处zhuangbility，每天埋头创业其乐无穷。 楚垣夕某种程度上比马斯克还过分。马斯克好歹还是个花花公子，在好莱坞不断猎艳，以发泄其精力。楚垣夕虽然跟钢铁侠比不了，但生意规模也小，他身边美女如云，猎艳都不用往外走，结果连点绯闻都没有，反而经常和声叔泡在一起，以至于很多人都问他是不是准备出柜了。 只有袁敬袁苜这种天天跟他微信沟通的才知道他有多少想法想要实现。 所以楚垣夕说有想招的人，袁敬瞬间想到AI攻城狮。别人会诧异楚垣夕招法的凌乱，袁家兄妹不会。 楚垣夕继续说：“这就相当于在符合预期的情况下，不融资，就要牺牲以上三个机会来交换20%左右的股权稀释。同时还有隐形损失，比如投资人的帮助，这个算是第四点吧，就不细说了。” 袁敬心说你还知道啊？不融资就不能结成利益共同体，就少了很多朋友。所以菜鸡公司融资的时候饥不择食，而牛逼的公司融资的时候，很多只有现金但缺乏能量的中小投资者是投不进去的，人家融资有节制。 像楚垣夕这样，还没开始融资就能得到投资者帮助是极少的情况，是他用其它方式换来的。 “那么如果不符合预期呢？我同样要损失以上四点，然后要面临巨大的问题——那时再启动融资更难，估值有大幅降低的可能，因为影视也不好搞了。”楚垣夕一摊手，“那时我可能被迫改变初衷，收缩业务专注于变现搂钱。 甚至于投资人也会提出类似的要求，比如你家的雷思云那种，而我不得不听。 虽然这样也可以活下去，甚至于在外人看来活得很好，一年赚个几千万甚至上亿也不成问题，但对我来说相当于本次创业失败，因为发展空间被融资协议限制住了，不能自由的发挥。” “我大概理解你的思路了。”袁敬眉头紧皱，刚才因为生气而舒展的脸色再次板了起来。“所以你才愿意用稀释股权的方式换取未来的保证？” 楚垣夕点头。现在就融资，要稀释一定的股权，但好处非常多，不但上述几个机会都不再是问题了，如果出现肯定能够抓住。而且还有显而易见的好处。 手里有钱，《乱世出山》万一失败，还有继续浪的机会，不至于捉襟见肘。 手里有钱，《乱世出山》的开发可以加码，至少美术方面可以进行大笔投入，不用抠抠缩缩。美术方面向来是一分钱一分货的，该上CG上CG，该请声优请声优，剧情可以尽情的做，表现可以做到极致。如果没钱，动画就得考虑用漫画替代，配音就得考虑请谁的问题，虽然体验上可能粗看差不离，但实质上要low很多。 手里有钱，就可以同时开发其他项目，比如杨健纲的低配动画平台。 同时现在就融资，巴人娱乐处于强势地位，投资者很难提出什么要求，至少别想写进协议里，用来阻止楚垣夕出去浪。 而且融完了资了双方立场就更近了，再找投资人要资源要帮助也硬气的多。 “这样的话……”袁敬推了推眼镜，也直视楚垣夕的双目：“你要高估值高对赌，对赌失败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呢？ “为了表示我的信心，对于对赌失败，我是这么想的……” 第三百五十一章 信心 即使有上面这些好处，直接稀释股权楚垣夕还是觉得亏大了，毕竟他是准备爆赚的，所以才会用高额的利润进行对赌。但，对赌是要有赌注的。楚垣夕既然狮子大开口，想必他拿出的赌注也不同凡响。 袁敬知道今天最有价值的内容将呈现给自己了，不觉间屏气凝神。 只听楚垣夕说：“如果未来三年内不能实现总的经营性净利润额达到A轮之前估值的200%，假设本轮估值10亿，未来三年主营业务赚不到20亿，创始人团队承诺赔偿给投资人本轮融资之前40%的股权。” 袁敬讷然：“你和其他创始人已经沟通过了？” “没有，但是我个人持有的巴人娱乐的股权正好占40%，还有10%的期权，我有能力兜底包赔。不过要注意，我说的是‘经营性’净利润，也就是说，分红不受影响，对外投资无论损得，都不受影响，但并购的标的如果属于主营业务，需要被统计。” 袁敬呆坐桌前。 高的对赌意味着两边拿出的东西都高，不可能好处都让楚垣夕一个人占了去，不可能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楚垣夕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只要通过正常经营活动赚或赔的钱，都算在统计口径之内，通过“非经营性活动“赚到或赔的钱都不算，同时经营赚到的钱可以进行分红，不影响统计口径。 更容易理解的表达方式是：就算楚垣夕把赚来的钱都拿出去买房，然后房价暴跌，也不影响完成对赌，因为买房属于非经营性活动。 这个条件倒是好理解，对赌中，投资人需要看到的是巴人娱乐的赚钱能力，至于投资不善则是另一回事，并不是对赌中必须关心的东西。 这个没什么问题，问题是楚垣夕承诺的数字！假设融前估值10亿，他要在3年内完成的经营性损益是净赚20亿元！一年要赚小7亿，一个月净赚5000多万，这可能吗？ 如果每个月写7篇爆款的知识分享，似乎是可能的…… 这个赌注不可谓不大了。袁敬迅速心算了一下，这个承诺相当稳，这笔两亿的投资，要么增值到8亿上下，要么得到巴人娱乐56.6%的股权，巴人娱乐怎么看也不止3.5个亿的样子，要知道在头条大推《乱世出山》之后，他来的时候是已经准备好接受10亿估值的了。 似乎，只要楚垣夕不洗钱不掏空公司，怎么都是划算的。只是，他就是不知道楚垣夕的信心从何而来？是因为Allin之后可以敞开了洗钱而没有心理负担吗？自信帝是不是自信过头了？ 楚垣夕其实也在叹气，都怪这个世界的自己太咸鱼了，没有昂扬向上，搞得原世界中一掷千金意气风发的袁老板居然为了这么点投资而瞻前顾后谨小慎微的，罪过，罪过！你的信心都哪去了？ 有“志气”的人这时可能会说：你这么牛逼？那你这钱我不挣，祝你好运。其实这不是志气，是置气。 没经验的人会因为损得比例不理想而失去兴趣。他们感兴趣的是那种能赚几百倍上千倍的投资，只有当亏损几百上千次之后他们才能获得经验。 不自信的人会反复计算损得比率，以确保自己的投资永远是赚的。其实他们计算的都是自己能看到的，而陷阱之所以是陷阱，因为他看不到。最容易被坑的是这种人，不知道免费的东西最贵，不知道“怎么看都不会亏”才是亏损之源。 袁苜以前同时具备以上三个特征，后来在她哥的调教下才变得职业起来。 互联网上疯传的微软面试题“海盗分宝石”最能说明问题。五个绝顶聪明的海盗分100个价值相同的宝石，海盗先排序，再按顺序提出分配方案，超过一半同意就照这个方案来分，否则提出方案的人被杀死，由下一个继续提方案。问题是1号海盗的方案怎么提？ 1号的最优分配方案理论上是给自己97个，2号不给，给3号一个，4号和5号中某人两个，另一人没有。其中1号自己肯定同意，45两人中会有一个同意，3号也会同意。 问题是换成一般人去做3号，不见得会同意，不但不同意，反而会置气。 但袁敬做3号时肯定会同意，他的心境早就超脱于一般人了，这一点楚垣夕十分清楚。他不会置气，也不会因为几百上千倍收益的诱惑而算错几十倍收益的数学期望，更不会进入损得陷阱。 但是现在的他，被糟糕的投资现状限制了想象力，现在的他投不出滴滴，投不出头条，甚至投不出拼多多来。当年的拼多多要不是投资人给力，是不可能那么发育的，不过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见袁敬陷入沉思，楚垣夕站起来，在小小的茶室里转了两圈，才说：“不进行对赌是不可能的，投入两亿，在千亿估值的企业里占16.6%是不可能的。虽然这也只赚了一百倍，好像风险投资里也不太出众？不过投两百万赚一百倍和投两亿赚一百倍，不是同一个一百倍。” “话是这么说。”袁敬没抬头，脑瓜顶朝前，盯着面前针尖那么大点地方说：“你要知道，膨胀基本来源于莫名其妙的自信，而你现在还不应该膨胀啊……” “哈哈哈哈哈——”楚垣夕再次畅快的大笑起来，“给你摆事实讲道理你觉得我膨胀了，那要是我对你说：让你投资巴人是我带你赚钱带你飞，让你在资本寒冬里给资金找到正确的出口，你是不是会当成推心置腹啊？” 袁敬苦笑一声：“问题是，你是不是把赚钱想的太容易了？是什么给你的信心能赚这么多钱啊？” “眼光！”楚垣夕指着自己的眼睛：“看人的眼光，我能看到你们兄妹、看到李靖飞是值得合作的人；我能看到声叔、朱魑和椒图是能帮我成事的人。看事的眼光，我能看到《惊声主播》没有好下场；我能看到雪上项目有潜力。看市场的眼光，这就不用我吹牛了，我用400万起步，五个月换来一家十亿估值的企业。就算我没有自信，你都应该对我有信心！” 说着，他走到袁敬背后，怒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一家百亿级别基金的掌门人吗？你看一家企业不看目标是什么，不看天花板在哪，反而看当前的估值？你连拍脑袋的勇气都没有，连李靖飞那样的个人投资者都不如！在你心里投资者最重要的是什么？告诉我！” “是……勇敢。”袁敬把头深深的垂了下去，这是他08年后连续大笔投资最终投成了之后说过的话，在投资圈里一时传为zhuangbility的典范。 春秋时的名臣范蠡在帮越王勾践搞定吴国之后，带着西施浪到山东定陶，自号陶朱公，然后开始做买卖，二十年内三掷千金，弃官从商也能富甲天下，是古风时代的商业偶像。 而当时的袁敬也是靠着关键时刻的勇气才把郑德从一家默默无闻的小基金，带到几百亿的规模，威望如日中天，所以才在郑德中一言九鼎。 第三百五十二章 让我们一起祸祸这世界 现在袁敬只感到深深的惭愧，因为，毫无疑问，今天坐在这的是李靖飞的话，现在已经签完字了。 但是……“我要说服董事会啊！”袁敬不甘的抬起头，“虽然不经董事会也可以吧，但我……” “不要向我强调困难，那是你的问题。”楚垣夕鄙视，“你的能力连董事会都搞不定，你这董事长就别当了。再说，你董事会估计比你更愿意接受我的对赌呢。” 袁敬心想也是啊，相比于完成对赌，可能董事会对拿到巴人娱乐更感兴趣也说不定？ “你的意思是，给我一票否决权？”袁敬奇怪的问，只有拿到一票否决权才能有效制止楚垣夕未来可能的掏空公司行为，才能充分保证郑德的利益，做到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怎么可能？ “那是别想的，能够跟我谈一票否决权的投资人还没出生呢。我可以给你清盘退出的权利，但是，是触发式的。一旦巴人娱乐进行对外投资，投资人都有权在三周的时间内决定是否触发清盘。如果触发，所有投资按10%的年利率返还。” 楚垣夕说着，转到袁敬的对面，摇着手指说：“这个一旦决定触发了可就不能反悔的啊，三周的时间已经非常厚道了。” 袁敬仿佛刚刚认识楚垣夕一样，惊讶的打量着他。楚垣夕能提出对赌方案来并不稀奇，想要大笔融资都得懂这个，特别是楚垣夕早早就喊出十亿估值来，想这事肯定不止一天两天了。 但楚垣夕能想出一个合理的、让双方都能接受的清盘方案来却不简单。这个清盘方案虽然简单粗暴，乍一看不咋地，但是恰好能照顾双方的核心利益，而且弹性非常合适。难道楚垣夕真的是个在投资领域也有经验的人？问题是怎么可能啊？ 突然之间，袁敬对楚垣夕的信心倍增！苦口婆心说了那么半天没说出信心来，一个投资人通常来说比较不喜欢的“清盘方案”反而把袁敬的信心给鼓起来了。 袁敬伸手摘掉镜框，眯缝着眼睛看着楚垣夕。这个动作一出，楚垣夕心说成了，这是袁敬心中产生极大的正反馈时才会做出的动作，比如原世界中楚垣夕决定筹拍《小康时间》时。那时几乎所有人都不赞成，唯独袁敬听了楚垣夕讲解他打算采用的打法，把电影当成大型广告补贴用户的时候，他做出了这个动作，然后拍板，就这么做了！电影院线的人脉，他来疏通！ 两个人几乎同时露出微笑，楚垣夕一拍桌子：“乔布斯改变这个世界，我没乔布斯那么牛逼，只能带你一起祸祸这个世界！把钱交给我，没错的！” 袁敬罕见的开怀大笑，哈哈哈的笑声从他嘴里传出来可不同寻常：“你要是不说最后这一句，效果更好。可惜我没录下来！” “我录了啊。”楚垣夕往上一指，茶室上方有一个摄像头。“我这肯定是24小时录像的，这么充满史诗感的一刻怎么能够不记录下来呢？” “好，那基本问题都差不多了。”袁敬站起来，问：“估值，你今天大概还不想定，对吧？” “对，我这的融资额度打算释放给三家，你、李靖飞，还有魔都的一家，我得都摸摸底，再找个合适的价格。” 这时，袁敬再听楚垣夕用于变相涨价的宣言，反而心中一点波动都没有了，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千亿也并不是他的目标，而是一个中点。 很快，楚垣夕送走袁敬，然后像往常一样工作，好像并没有谈成一桩十位数的生意。 袁敬来时他在看抖音上周敏溪的广告，袁敬一走，他立刻把这段广告视频非常鸡贼的发到公众号上。 在抖音上爆成这样主要可不是因为周敏溪，说明它的内容本身就具备非常强大的传播引子，再扇扇风，发出去妥妥的又是一篇爆文，题目是——《怒踩苹果|你们的周敏溪，就这么带着FindX杀回宇宙国了》。 推文里边他无耻的把开箱大神胡子哥的视频也加了进来，然后果断踩一波果粉引战，关键是踩的时候不直接踩，而是引诱读者自己去脑补和对比，使得后台骂街嘲讽的留言激增。 但是，苹果的市场占有率确实越来越低了，特别是在国内，这是谁都无法否认的事情，只是还占据着鄙视链的顶端而已。这一回难得有国内手机用苹果的方式刚正面，为之感到兴奋的果黑要比激动的果粉多的多。 结果还要超乎楚垣夕意料之外，因为微信的传播便捷性，带有民族情绪的内容在这个时代非常容易扩散，FindX本身面临国内上市前的热炒期也勾引局外人的关注，而周敏溪宇宙国人的身份也成了助燃剂，使得这篇推文成了巴人娱乐第一篇阅读超千万的推文，光推文里收到的赞赏就高达十几万元。 与这篇推文同时在网上大量传播的还有另一篇公众号推文，里面是有心人发出的抖音上两段视频，走光视频。 这两段视频看似都是小孩录制的，一段是妈妈洗澡被拍而走光，一段是妹妹换衣服漏点被拍了下来，然而可以肯定不是小孩子拍的。因为抖音并不是没有检测机制的，这种视频发出去，能有几百上千的播放量就不容易，很快就会被删除，甚至账号变成“已重置”。 那么，能够同时看到它们在抖音中播放，还能带着logo下载下来的人显然不一般。比如上传它们的人。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此类视频遍地都是，使得遇到它们的几率本身就很高。但事实上显然不是如此。所以，抖音被黑了！ 楚垣夕看到抖音被黑竟然有一种莫名的逾越感，没说的，肯定又是一波整改。他是听声叔说起这件事的，一边听一边哈哈大笑，想象着张铭吃了翔一样的表情就好笑，搞得声叔以为他精分了：“你笑什么啊？抖音挂了对咱们有什么好的吗？” “没有啊，但是我就是想笑。主要是特么DOU+和限流的组合拳太特么恶心了！”楚垣夕拍着胸脯说：“我正义感这么强，看到这种邪恶的存在就压不住火啊！” 第三百五十三章 周敏溪的期权 “你这是吃着饭骂厨子，还正义？”声叔无限鄙视，然而楚垣夕振振有词：“这厨子杀鸡取卵啊，我还不能骂他是怎么的？再说我的饭又不是跟厨子讨来的，是我辛苦工作换来的。” “人家怎么杀鸡取卵了啊？人家给你提供这么好的广告平台你不用啊。” “嘿，那我就跟你说说为什么说DOU+是杀鸡取卵！因为，抖音和快手它不一样。快手主打土味作品，随手抓拍，所以才叫‘快手’，内容质量可以非常低，制作门槛也低。但抖音靠的是精品，需要内容创作者们大量奉献优质内容。然而这个靠UGC们的内容做起来的平台现在要赶走UGC了，不是杀鸡取卵是什么？ 吸引UGC的是什么？是抖音平台上的粉丝红利，是做出好内容之后的传播性。DOU+最终斩断了优质内容创作者们的红利，做了再好的内容也是被限流的命，做的再烂花钱买DOU+就有流量，谁还给你做优质内容？敷衍敷衍做做广告得了。 我觉得抖音的产品经理简直是神人，星图广告万万不应该跟DOU+一块出，结果人家一起上了。” 楚垣夕显然火了好几天了，噼里啪啦一通喷，把一屋子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正好趁机翘班划水。 见他喷得兴起，杨苑美巴不得他多BB一会，赶紧捧哏，问：“为啥？照你说了DOU+收走了内容创作者的红利，算是打一巴掌，那星图广告算是颗糖吧？不是正好配套？” “通常意义上是的，但这糖给错类型了。”楚垣夕大马金刀的往工位上一坐：“不给这颗糖，UGC们就算被限流，之前投入的精力时间也不能废了吧？还是得硬着头皮继续做优质视频维护人气。现在这糖太好了，简直解了燃眉之急，赶紧做广告变现。后面的情况肯定是，咱们这一波的UP主基本死尽死绝，五月底这批草根歌手也蹦跶不了多久，三个月左右吧。” 椒图不太信，“有这么严重？” “比我说的更严重。”楚垣夕表情很轻松，但说的事情一点也不轻松：“你们要知道，低质量的视频可以买DOU+扩大播放，那向谁播放呢？普通用户啊！就算拍的是一坨屎，人家花钱了，被DOU+选中的‘精准用户’也得看这坨屎，最少看一眼，你明白吗？ 一方面精品内容越来越少，一方面天天被平台喂屎，用户受的了？你这内容平台现在是有用户，那用户也没卖身给你，随时随地抛弃你。” “卧槽，那还真是杀鸡取卵啊。”声叔很奇怪，“照你这么说，以后都没什么新的内容创作者来抖音玩了？” “也不是，他们不限新账号的流。新号还是可以用优质视频获取粉丝。”楚垣夕伸手比划了两个高度：“相当于天花板被大幅降低了。以前能做到两千万粉丝的，现在做到二十万粉丝就被限流，职业的MCN怎么办？做1000个账号，每个20万粉丝，然后去星图上接广告。” “那不能啊，20万级别的广告也没那么多啊。” 楚垣夕一副‘你懂的’的表情：“对，所以更明显的捷径是……” 所有人异口同声：“刷量——” “哎哎哎，说出来就不好玩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楚垣夕对椒图招了招手：“叫上周敏溪来茶室，她人呢？” 何娜美嘿嘿一笑：“昨晚玩TCG玩得太晚了，还没来。” “唉，周敏溪就是工作太认真太努力了！”楚垣夕一摆手，“既然加班那么晚……那就下午再说。” 何娜美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冲过去：What？为什么本姑娘打TCG不算加班？ 楚垣夕经常找人到茶室聊，所以也没人在意，然而周敏溪很在意，顶着周五中午的太阳睡眼惺忪的赶到公司，一进来就鞠躬：“抱歉师父，早晨实在是起不来！下次不会了。” “没事没事，公司的工作制有弹性，加班到深夜可以第二天晚来。”楚垣夕冲椒图做了个关门的手势，椒图赶紧把门关严。 “你可别翻错了啊，我就不找金永汉大叔了。”楚垣夕特地对椒图托付一下，然后说：“今天谈一下周敏溪的期权。你是五月21到公司的，24号签字入职，到现在差不多一个月，该谈这件事了。主要是，公司可能要开始做融资了，启动融资之后再给你期权，就有瓜田李下的问题，所以尽量在融资之前敲定。” 周敏溪好像听懂了似的点点头，其实看眼神就知道很茫然。椒图其实也很茫然，而且感觉没什么可翻的，这个程度的汉语周敏溪肯定听的懂。 然后，他听到楚垣夕说：“目前公司十亿估值有望，郑德已经初步认了十亿的帐，不过我还想涨一涨。” 作为一个拿了巴人娱乐5.5%期权的人，椒图瞬间就不会算账了，俩手比划了半天，嘴巴大大的张开着，心说难道，我，一介废宅，变成千万富翁了？我读书少你是不是在骗我？ 周敏溪很奇怪的看着椒图，她听到十亿，本能的想：不就十亿宇宙円吗？换算成刀也就90万刀的样子，这公司只值这么点钱？ 而椒图，算了半天终于算出来自己的身价确实是5500万！然后大叫一声：“还涨毛啊就这样吧！” 楚垣夕奇怪的问：“我是在给周敏溪解释咱们公司的价值，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这时周敏溪突然发现不对，这10亿和那10亿不是一个10亿！她很快也算出来了，1亿多刀，这就是1630亿宇宙円啊！她眼睛里瞬间冒出小星星，只听楚垣夕说：“我打算授予你的权利是，嗯，是这样的。” 楚垣夕站起来，拿起水笔在黑板上写： 1.融后期权，价值1000万。 2.融前期权，价值500万。 3.融后期权，价值500万，另加特别DKP价值2000万，仅用于宇宙国人气推广。 写完，楚垣夕问周敏溪：“咱公司的DKP制度，你知道吧？普通DKP是可以用来竞价期权的，但是特别DKP不可以。” 见周敏溪点头，楚垣夕吩咐椒图：“行了，你给她讲解一下。” 第三百五十四章 居然引起混乱 椒图心说我讲解个毛毛球啊？我也没看懂怎么破？楚垣夕一看他这表情，愕然想起来好像自己天才般的对赌方案只跟薛明提过，还没跟创始人们说？失误失误！ 他干笑着拍了拍椒图的肩膀：“不懂了吧？还是我来解释。”然后简明的解释了一下融前期权今后怎样跟随对赌协议的完成而扩张，以及行权需要服役多长时间。 周敏溪很想说融后期权就很好了。她虽然成名多年，钱都叫经纪公司吸走了，她们几只都属于被敲骨吸髓吃干抹净的那种，所以才沦为吃播，靠开网店卖衣服赚钱。1000万相当于16亿宇宙円，够过半辈子的了。 但是她又怕选1被楚垣夕鄙视了，于是想了想，问：“狮虎，我现在得到多少DKP了？” “啊？这个我得算算。不过应该是很多的。”楚垣夕在DKP方面没必要黑员工的，周敏溪来的时间虽然短，但是不算杨健纲那份特别划转的，DKP方面可能应该是公司内的第一人了。朱魑吃亏在DKP制度推出的太晚了，五月份搬家之后才开始执行，楚垣夕也不想向前回溯，什么都向前回溯的话历史烂账会越来越多，所以干脆一刀切。 第二人有可能是曹珊，也有可能是声叔，楚垣夕需要计算一下，然后才是朱魑和椒图，杨苑美和朱魑的情况类似，历史贡献很多但DKP施行之后不活跃。 周敏溪听了点点头，问：“那，1000万用来进行人气推广能做什么啊？” “暂时还真不好说，得看你宇宙国在大时代的洪流里怎么战队了，要是两国关系好，那想花钱太容易了。现在这么半死不活的，就先停留在预算上吧？” 椒图暗地里佩服楚垣夕，果然是奸商，这条件提的，不愁周敏溪不选3。然而3只是多花钱，公司也不亏，因为周敏溪的人气也是公司的人气，并不冲突。不过就算明知道如此，换成他的话他也会选3。 其实换成楚垣夕的话他会选2，因为原始期权明显更划算，完成对赌之后价值2000多万，总数比方案3少，但是把钱拿到手里多爽啊？ 果然，周敏溪迟疑了半天，最终选择了……方案1，楚垣夕和椒图一齐喷饭。 “你是有多不看好咱公司啊徒弟？我要把你逐出门墙！”楚垣夕咆哮，“只要完成第一个对赌，原始期权就超过1000万了，你会不会算账？” 椒图默默的吐糟：“我最讨厌两种人，数学不好的人、种族歧视的人，和黑人……” 周敏溪赧然一笑：“狮虎，做人不能太贪心，我觉得本分就好。我爸爸跟我说他从不买股票的，不管股票经纪人把未来吹得多好，所以才能逃过历次股灾。” 楚垣夕翻了个白眼：“随你！” 选择1倒不是说周敏溪就要叛逃了，和比人一样，她每年只能拿20%，5年才能拿齐全。不过，选择1就意味着她未来能获取到的价值低，背离公司的代价也就低，特别是她真的成了明星之后，一个代言就得几百上千万，到时候这份期权就会显得无足轻重，反而是相互间的感情更重要……头疼！ 送走周敏溪，楚垣夕直接把创始人都召集起来宣布对赌方案，正好人比较全，杨苑美也在公司。 所有人，除了已经听过方案的椒图之外，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心说楚垣夕绝对是疯了。3年20亿的净利润，这是在搞笑吗？ 其中声叔年岁大些，也碰过股票，属于被深套的那种，也因为被深套而焦虑过，了解过不少肤浅的表面。惟其如此，才觉得更加不可思议，他以前觉得巴人搞好着点，能被上市公司并购，要是能实现3年20亿的利润，就不是被并购，而是借壳上市了啊！甚至申请IPO都足够了。 他不知道楚垣夕的野心哪里是上市能满足的？ 他只是这么想而已，杨苑美是直接吐糟：“楚垣夕，你特别自信我知道，但是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们了？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吧，你这个利润超过70%的上市公司了！你看看我，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股东吗？你再看看朱魑！” 她对朱魑表示歉意的笑了笑，直接喷：“你看看朱魑这张脸，像是上市公司大股东的脸吗？朱魑的持股比例，在A股30%以上的上市公司里都能宣布控股了！” 朱魑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一点都没觉得杨苑美说话难听，因为她现在也是懵逼的，破天荒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需要去整个容什么的？自己可是有巴人25%期权的，就算融资之后稀释一点，再稀释一点，3年之后10%总是有的吧？10%值多少钱？资产20亿？ 我是谁？我在哪？我做了什么？我的脸配得上20亿资产吗？ 楚垣夕一看，这点小事居然引起混乱了？ “都给我冷静！”楚垣夕一敲黑板，“看这，3年，多少亿？不是20亿，也不是27亿，是40亿！我的目标是本轮估值15亿，融3个亿，明白了吗？都给我照着这个目标努力，10亿估值一点挑战都没有！” 这时，椒图弱弱的问：“那，要是完不成呢？”其实他自打刚才楚垣夕给周敏溪说对赌扩张的时候就想问了，一直没得到机会，现在一听，什么？楚垣夕还要价码？这不能眼看着自己5000多万的身价灰飞烟灭啊！ “噢，对赌失败用股权赔，赔40%，我有40%，可以包赔。”楚垣夕像是在说今晚赌球可能会输一百块一样轻松。 朱魑突然眼圈一红，仿佛预见到三年后楚垣夕惨淡出局时仍然是这样洒脱的样子，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人生中有几个三年能像30岁前后这三年呢？精力，正在最旺盛的顶峰；经验，已经积累到必须兑现，过犹不及；心性，正好走在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的门口，还剩下几许拼劲。可能这样的楚垣夕再也没有了吧？ 没关系，还有我呢！本仙女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黯然离场！ 第三百五十五章 楚垣夕的刺激方式 杨苑美心说得亏何娜美不是创始人，不然白眼都得进化成转生眼了。所谓姜太公钓鱼，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今天她终于见识了楚垣夕膨胀的内心。 只听楚垣夕说：“你们都稍安勿躁吧，朱魑你干什么？跟要哭了似的？声叔你别吃手了。” “谁吃手了！”声叔大怒，“这不给你想怎么挣钱呢么？” “哈哈哈哈，怎么挣钱这种事，我想。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咱们现在的情况，正常努努力，一年赚几千万是有的，大伙都足够坐个富家翁了，对不对？” 说着，楚垣夕有些感慨的看了看朱魑，其实这里边唯一一个现在就可以随时随地进入舒适生活的是她。不说别的，任何时候稍微运作一下，找个大的直播平台签约，就凭“朱魑”这俩字，拿个两三千万的签约金应该是没什么难度的事情，未来几年每天工作俩小时忽悠粉丝刷刷礼物，每年的收入也得以千万计，在天朝所有主播里肯定能排到前十名。 然而为了巴人娱乐，或者说为了他吧，朱魑从来没有流露出过这样的意思，也没提过什么非分的要求，每天和普通职员一样照常上班。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不是会哭的孩子多牛逼，是当爸妈的傻逼，看不到不哭的孩子无形中的忍耐和付出。 可以说朱魑能这么安于现状是楚垣夕一开始都没预计到的，他从找朱魑的那天起就做好了朱魑提各种要求的心理准备，结果全都落空了。或者说，换成绝大多数年轻漂亮的女生骤然成名，可能都会原形毕露吧，但朱魑是成名过又被冷藏过的人，某种程度上和周敏溪的经历很像，所以要求也更低？ 但楚垣夕不可能看不到朱魑这种“牺牲”。他知道朱魑的选择是对的，跟着他，未来远比当个大主播强太多了，但他不能要求别人和他想的一样，人心从来都是最难统一的。 无论是因为信任也好，因为什么别的也罢，总之朱魑没有选择一眼能够看到的光明而舒适的未来，而是选择了跟他吃苦受累，而不是好逸恶劳。其他人想要跟着楚垣夕奔个前程，楚垣夕猛艹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换成任何一个大主播到朱魑的位子上，肯定要求的更多。 这话一说，声叔他们都不言声了，因为就算不是全部，至少肯定有人这么想过，而这是必须统一的思想。 楚垣夕在黑板上画了个圈子：“同志们，这就是咱们，也不用融资，也不用招那么多人，直播该收礼物收礼物，该做广告做广告，这都容易的很。虽然我不太会吧，但是多亏同行们热情，别人怎么做的咱们也怎么学，就靠朱魑和周敏溪刷脸，没问题。 然而，咱们也就画地为牢出不去了。 为什么我一直不接广告，一直压着直播打赏？因为这是个舒适圈，咱们还没往里钻呢，钻进去之后更不愿意出来了！我不想要钱吗？我房子都卖了不想买回来吗？现在开始搂钱我挣的最多，每天一个网红美女我能连着艹十年不带重样的。” “你什么时候能把吹牛的毛病改改……”声叔小声说，然后被楚垣夕瞪了一眼。只听杨苑美小声问：“叔儿，你怎么知道他是吹牛的？” 声叔有个荤段子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楚垣夕看他们至少气氛还行，不像刚才那么懵逼了，接着说：“创业路上不能好逸恶劳，我现在接受10亿估值2亿融资可以没有任何对赌的！但是钻进舒适圈里出不来失去的是大好的机会。 有的人可能会想：你不想舒适，但是我想啊！ 对不起，我的义务是带领这家企业走向牛逼，而不是带创始人团队财务自由。只有在保证公司的利益最大化的前提下我才会考虑别的。 另外，可能大多数人到今天了仍然不自信，这只能说我们崛起时间太短了。如果通过三年五年走到今天这一步，成为一家可以年入几千万上亿的企业，你们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菜鸡。你们觉得完不成对赌是因为你们不能正确认识自己的能力，创始人里除了杨苑美有没有能力我不能确定之外，你们以为我是随便找你们的？” 杨苑美有句妈卖批不知当不当讲…… 楚垣夕开始慷慨激昂：“我也请你们睁开眼看看我，我有多么牛逼，能够随便提拉几个人攒个公司，然后五个月的时间做出一家估值10个亿的公司来？可能吗？我这么牛逼天朝所有上市公司都该来请我做CEO！世界上就没有这么牛逼的人！只靠我自己根本不够看的好不好？我是能唱还是能跳，是能写还是能画？我都不能，但是你们能！ 你们只是蹉跎在泥池里的黑珍珠，并不是不亮，只是很多年里一直被人跟石头子放一块，上下左右都是泥，放不到正确的位置上，显不出来你自己。 你们如果有话要对我说，应给是感谢我把你们放到了正确的位子上。换句话说，公司能够以无可阻挡的势头发展到今天，是你们和我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占一半功劳，也占一半股份。你们并不是来混日子的，不然，你们以为我是多大方的人？会让你们躺着赚股份？你们做梦的时候早就被我做掉了！ 现在我们有机会上台阶，跳到更高一层的楼层上去。跳不过去可能会摔下去，甚至摔死，但是跳的时候不能考虑怎么死，明白吗？以什么姿态掉下去不重要，重要的是跳过去！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刻，才需要共同努力，把你们能力的贡献给我，让我能够带着你们一起祸祸这个世界！” 说完，他看到火候不错，抛出最后的杀手锏，比划着敲黑板的姿势说：“敲黑板，下面是重点，注意听仔细了。各位拿的都是原始期权，如果全部由我包赔，对赌失败跟你们没有关系，不会让你们少一股，但对赌成功，各位也不可能和我拥有相同的扩张比例。” 第三百五十六章 善于分析的杨苑美 瞬间，屋子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开始消化楚垣夕这句话的威力。 楚垣夕以睥睨群雄的姿态扫视着，说：“这一点你们都能明白吧？想让一个人包赔而其他人旱涝保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想要扩张股权除非你们和我按比例承担。只有按比例承担的，才能按比例扩张！” “擦，我就说么你肯定没憋好屁！”声叔太了解楚垣夕了，蛊惑了半天肯定是有话要说的。然而楚垣夕说的也是事实，生意场上没有任何道理一个人承担所有的风险然后收获一半果实。 而同样的话，听在杨苑美耳朵里就不一样了，她进化成米虫的梦刚刚诞生就被楚垣夕彻底粉碎！ 毕竟是企业家抚养长大的，杨苑美对企业对股权等等比声叔更了解，惟其如此她对楚垣夕佩服的五体投地，主要是合同陷阱方面五体投地。 杨苑美脑子里迅速的回忆了一下当初她欢天喜地签下的合同，卧槽啊！里面有降落伞条款保证期权不被流氓手段抹杀，这让她以为楚垣夕是个至诚君子来着，但是没有任何一句话说过在对赌扩张股权的时候他们的期权也有权利跟随提升的。换言之楚垣夕完全可以这么做！ 这特么根本就不是对赌，是激励！问题是楚垣夕巧妙的绕开了“创始人激励”的概念，而是用对赌的名义拿出来！如果是创始人激励，那他们可以明目张胆的要求一起飞升，因为激励的获得市因为工作努力而不是股权对飙。然而现在她不得不面对一个巨大的合同陷阱…… 楚垣夕的对赌要求是创始人团队持股扩张，问题是创始人跟创始人也不一样，可没说扩谁的，怎么扩，也没说创始人等比例扩。 像现在这样，一旦他们现在选择观望就相当于其他创始人和楚垣夕进行对赌。对赌不成楚垣夕滚蛋，公司归投资人，对赌一旦完成，楚垣夕的持股比例不但不会降，会比融资之前还大幅度提高。因为对赌所得的那部分全都归楚垣夕所有，而选择观望的其它创始人持股比例都得原地踏步。 这一手简直绝了？ 关键是，一个公司的三大职位——董事长、总裁和CEO都是楚垣夕，这公司连董事会都没有，只要合法的东西他说了就算数，据理力争是不存在的，更何况当米虫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有理”啊！啊—— 杨苑美用混杂了鄙视和崇拜的目光盯着楚垣夕看了一会，心态逐渐变得平和了，也罢，就跟着楚垣夕赌一把好了，反正失败了还可以回家继承亿万家产…… 仔细想想，楚垣夕这么做也有点道理，因为投资人的占比本身就非常少，只有16.6%的样子。 如果他真傻呵呵的自己承担全部对赌风险，对赌成了大伙一起爽，失败他一人亏，那其它人会怎么做？理想状态当然是大家一起努力，分享成功的果实。问题是这个果实只有六分之一，还不能全部吃掉，只是拿出一部分来对赌。 那像她这种米虫型人格，也完全可以出工不出力，反正到时候即使完不成对赌，他们的股份占比也不受影响，只不过公司整体价值不如完成对赌来的高罢了。比如说三年完成了19.99亿利润，没到20亿，所以对赌失败，楚垣夕把股权输给投资人然后滚蛋，但她自己呢？ 她甚至不能说有什么损失，因为她的权益=公司的价值×她的权利占比。她的权利比重不因对赌失败而减少，公司的价值取决于利润，那利润差一百万有啥大不了的？差不到0.1%。 但如果她参与对赌，那没说的，自掏腰包也得把这100万的利润变出来。 这一瞬间，杨苑美长时间处于米虫状态的大脑突然高速运转起来，想到很多很多。 她甚至想到会不会现在的局面已经非常关键？或者，是楚垣夕给他们的一个考验？ 这似乎不是简单的放弃股权扩张的机会。楚垣夕表面上是给出一个选择，是选择安于现状，放弃机会也不承担损失呢？还是选择锐意进取，跟他共同进退。 然后，现在谁不加入，就相当于站在楚垣夕的对立面上，也站在加入者的对立面上，说错一句话就不是自己人了。 细思极恐，杨苑美忽然感到楚垣夕的手腕高深莫测起来？天知道这家伙怎么在鹏飞科技当了那么多年的咸鱼？这条咸鱼那几年都在算计这种事情吗？ 楚垣夕近在咫尺，可这副平静的表情下边藏着多少心机？如果自己说no，他会下狠手不会？杨苑美不想赌这个，她自己家里就是开工厂的资本家，资本家有几个好心肠的？就算把楚垣夕换成她爸妈，恐怕都没什么客气的余地。 现在她反而要担心楚垣夕开放多少对赌的参与比例了，他要是黑一点的话…… 有人帮她问出了这个问题，椒图问：“那我们需要承担多少？” “噢，先看谁愿意一起承担，然后看各人最多愿意承担多少，最后按比例分配。”楚垣夕早有腹案，“员工持股平台肯定是要承担一部分的，正好做一下分割，分成原始期权和融后期权。其他人自愿。 比如说我、朱魑、声叔三个愿意承担，但朱魑最多只愿意承担10%的损失，声叔愿意max，那剩下30%的损失按我和声叔现在的权利比例来分，现在我是50%，声叔4.5%，所以我承担27.5%，声叔承担2.5%，朱魑10%。 但如果朱魑也愿意max，她现在的权利是25%，那我只需要承担25.15%，朱魑12.58%，声叔2.26%。明白了没有？” 杨苑美松了口气，看来楚垣夕不打算在这个环节占大伙的便宜，理论上说如果所有人都愿意承担损失而且max，那么创始人团队在对赌之后相互之间的持股比例保持不变，同进同退。至于员工持股平台，呵呵…… 楚垣夕讲完，拍拍手示意大伙看过来，然后说：“你们怎么决定，不用现在告诉我，有一个周末用来考虑，周一上班的时候分别写在纸上签字。”说完拿出一沓已经打印好的文书发给所有人。 第三百五十七章 周末应该怎么安排 等所有人拿走自己那份文书，楚垣夕接着说：“虽然我不反对你们互相商量，但是就我个人的经验来说，这事最好不要商量，省得今后后悔的时候甩锅给别人。买定离手责任自担，证监会天天强调投资者‘买者自负’就是这个原因。” 这份沉甸甸的协议让很多人感觉心情沉重。 但楚垣夕非常轻松：“啊对了，周敏溪选择了融后期权所以跟这个没关系，咱公司里还有一个人，薛明，也是原始期权，但是因为他太少了，也不是创始人，还是技术大拿，这次我做主，就不用他表态了，让他旱涝保收，作为唯一的例外。好了，散会吧，声叔留一下。” 杨苑美现在有个问题特别想问楚垣夕，不过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下周交完投名状之后再问吧，现在就喷楚垣夕莫不要被他打死…… 楚垣夕把声叔留下了，声叔还以为有什么事呢，忐忑了半天，结果是楚垣夕要跟他讨论一下《乱世出山》的剧本…… 名义上，他得跟声叔对一下剧本细节，实际上，这不又周五了么，周末的大好时光不能让声叔都用来考虑投注多少啊哈哈。 此时《乱世出山》的漫画已经更新到主角渡江北上，从荆州到河南，直奔洛阳。 然而剧本是有存稿的，声叔的存稿里边少年道士在洛阳假意和魏孝庄帝元子攸结义，扭头就南下说服陈庆之请缨北伐，替北海王元子明讨伐孝庄帝元子攸，然后陈庆之跟尔朱荣干在河南干了一场。 楚垣夕秉承着搞内容不能撒把的原则，对这段南北朝的历史知识也恶补了一阵，以做到假装很懂。 问题就在这了，他看到的史料里是没有这场战役的，于是问：“这俩人打过吗？” 声叔来了精神，拿起茶杯灌了一大口，说：“这个你听我慢慢解释。先说这俩人啊，陈庆之就不用说了，主席都赞不绝口的人，秦皇汉武都略输文采，能让主席赞不绝口多难啊？尔朱荣我跟你说过这人。” “他不是曹操么？” “对，他这个曹操可牛逼了，战绩是7000打30万，而且不是用计，是正面战场野战，还打胜了。特别是，尔朱荣的对手可不是渣渣，是北魏戍边的边防军造反，战斗力巨硬，但是被尔朱精骑斩首战术一个冲锋把中军打崩了，导致全线崩溃。” 楚垣夕连连点头，只听声叔兴奋的说：“可巧了，陈庆之麾下也7000白袍骑士。双方的核心力量人数一样，兵种一样，这编漫画的不打一场岂不是白画这段历史了？” “噢，你这是张飞大战太史慈，其实跟关公战秦琼一个意思？” “还真不是。张飞跟太史慈没打过，史料上这俩人还真打过。” 楚垣夕就奇怪了：“那为啥不直接用史料上的情节啊？” “因为他们俩打的时候陈庆之还是7000人，尔朱荣带了50多万人怼过来，那还打毛啊？直接把陈庆之打懵逼了，不是一个打法。” 楚垣夕觉得很有意思，历史么，可不就是被胜利者打扮起来的小姑娘，声叔这个历史发明家当的有理有据，妥了。 这样，楚垣夕安排好了声叔的周末时间，然后安排自己的，他这周末要看《土创101》的决赛。 倒不是有多爱这个节目，而是他蹭土创的流量蹭爽了，最后这一波还想着能不能继续蹭一下，结果雷得他IPAD差点摔掉。 这一天土创的人气完爆世界杯，微博热搜前十占了七条，人气选手的众筹金额都轻松过百万，使得业内人士纷纷大呼偶像养成产业的规模将破千亿。 然而，总共五个小时的节目，出道表演一共半个小时，剩下都是广告、广告和广告之类的。就这半个小时，ycy在出道表演上仍然在划水，而她出道排名高居第三，惊了无数网友，特别是自己偶像被踩到11名之外的那些，一时间沸反盈天。结果他们惊早了…… 宣布排名变成煽情大会，煽情结束升旗仪式。当升旗仪式开始的时候，很多人都以为拉的是床单，充分佐证了节目命名为《土创》的合理性。这场决赛是一场集合了高考誓师、广播体操、运动员入场和配乐诗朗诵的大赛，文体两开花，土就兔到家！ 而最后一刻宣布团名的时候，宇航员的头盔摘到一半，楚垣夕大半夜的差点被吓到，心里蹦出一个队名：Rocket girls？你们是有多像蹭宇宙少女的名？问题是这个团在宇宙国只是个三流团，根本不值得一蹭啊！ 结果团名还真是火箭少女啊！啊—— 这还不如叫企鹅少女，你们这是要在酒泉出道还是要上天？那你们的粉丝呢？叫二踢脚吗？ 这一刻，没有进团的粉丝，比如菊内人们，纷纷庆幸自家爱豆幸免于难，不然今后他们就得叫炒粉了！ 另外，她们的出道歌简直超难听，难听到让楚垣夕怀疑蹭她们流量会不会产生反效果的地步。 这时候俄罗斯的世界杯战场上，墨西哥已经弄死了宇宙国，两连胜占据杆位，下一场夜里两点，上一场被墨西哥按在地上摩擦了90分钟的德国面临生死战，现在心里慌的一B，而瑞典队手握三分，严阵以待。 他发了条朋友圈，然后看到满地都是吐糟炒粉的，显得他的吐糟一点都不犀利，只有真球迷虞美人在给瑞典摇旗呐喊，因为她是阿根廷的球迷嘛，肯定视德国为死敌。 要不，看场球？楚垣夕正琢磨呢，忽然微信上虞美人弹过来一条消息：土创看完了？ 楚垣夕：嗯，正打算看球呢。德国战车必胜 虞美人在网络对面一挥拳，秒回：德国必败，信不信吧？ 楚垣夕：不可能！ 虞美人先发了个鄙视的表情，然后说：过来一起看！ 楚垣夕：好，还去上次那家？ 虞美人：到我家里吧。 她看到楚垣夕半天没回，又补了一句：夏目旅拍去了，在芽庄。 楚垣夕刚刚看了眼别的，再切回微信顿时眼珠一亮，这个劲爆的提议正合我意…… 第三百五十八章 灵魂拷问 所谓旅拍是平模的一个保留节目，由模特公司组团，一次带上六七个平模飞到芽庄、芭提雅、巴厘岛或者清迈这种地方一边拍照一边度假。 原世界中楚垣夕就是在虞美人旅拍的时候认识她的。 楚垣夕本来想洗洗澡的，这一看，趁着还有点时间，赶紧叫车。等到了小区上楼，一开门，他就看见虞美人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脸上罕见的没上妆。 上完妆的虞美人颜值能有90分，卸完妆之后暴跌到75。当然这个打分是带着强烈主观意识的，主要是虞美人的颜并不是能让楚垣夕怦然心动的那款，偏艳了点，但是也可以往那款的方向打扮，在四大邪术的加持之下没有什么不可能，只看豁不豁得出去。 虞美人看楚垣夕在观察自己，心里很得意，哼了一声说：“没见过素颜啊？” 然而楚垣夕的回答是：“并不是没上妆就叫素颜。没有纹过眉，没有纹过眼线，没有贴过睫毛，没有隆过鼻，没有丰过唇，没有垫过下巴，没有瘦过脸，才能叫素颜。” “钢铁直男！”虞美人气得呸了一声，然后自然而然的拉住楚垣夕，坐到沙发上。这是个两室一厅的房间，厅里一角是夏目的直播间，不过很快就会寿终正寝，因为夏目旅拍回来就要搬出去了。 这个厅很大，能有四十多平，两个卧室一人一间，过道旁边摆着电视柜，对面是一个布艺大沙发，右边带着个贵妃位。 打开电视，虞美人拿过两杯橙汁，冰凉的橙汁咗一口让人心情舒畅。 她往贵妃位上一靠，上半身挺得笔直，双腿伸直了正好扣在沙发里，人字拖甩在沙发旁边。楚垣夕为了坐在电视机的正前方而靠得很近，顿时，一股香风飘过来。其实这屋子里都是香香的，一种很熟悉的香味。 虞美人侧过脸想要偷窥一下楚垣夕，结果发现楚垣夕也正在看她。 “嘿，看什么？” “看球啊？” “哼！” 虞美人扭过脸去假装生气。 她这么热情，特别是在楚垣夕已经表明过心迹的情况下，他的心情其实还挺复杂的。他十分清楚原世界中完全是靠名人效应才让虞美人归顺的，要说感情么，顶多是日久生情，主要还是公平交易各取所需。 而现在，虽然巴人娱乐老大的名头也算有那么一号，但是跟原世界相比可差远了，特别是完成A轮融资之前，其实并不能算什么名人，顶多算是人名。 而虞美人呢？她要是跟夏目学，靠年轻漂亮会打扮，挣钱的速度不会比夏目慢多少。直播界最重要的关系是什么？是师徒关系。这就是为什么有高中美少女说学习没用，我找个师父学直播，随便挣几年钱嫁个有钱人就行了的原因。虞美人有夏目这么牛逼的师父，完全可以自力更生，不用在《房哥》项目组受累。 这就是让他心情复杂的原因，万一虞美人是真的爱上自己了可怎么好啊？如果不是必须，楚垣夕不想伤害别人。 正在他患得患失的时候，比赛开始了。 这比赛踢的还是挺开放的，但两队都很臭，互相礼让来礼让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垣夕的手就变成了虞美人的玩具，德国队射门的时候被抓起来，瑞典队踢飞之后被扔出去。 半个小时过去，楚垣夕觉得挺乏味的，刚想吐吐糟，结果德国一次犯规裁判没吹，占了便宜的德国人可能觉得过意不去，托尼克洛斯在中圈附近轻如鸿毛的把球推给瑞典人，结果瑞典人两脚传进了禁区，然后叫不出名的前锋在吕迪格的眼神防守之下轻松挑射，球吊过小新直入网窝。 忍了半个小时的虞美人顿时拉长音喊了一个：“goal————”然后跳下沙发，赤着脚踩在光滑的地板上蹦来蹦去，球都要跳出球衣所保护的范围了。 楚垣夕本着非礼勿视的态度看了半天，只见虞美人走路挂风，风风火火的跳到冰箱旁边拿出两瓶可乐，正要递给楚垣夕，忽然看到楚垣夕一摆手，说：“可乐杀那啥，我不喝。” “切！”虞美人倍感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自己开瓶喝了一大口，然后把瓶子重重的往茶几上一拍：“怎么样？我就说德国必败！” “这可不一定。”楚垣夕满不在乎，因为他没买足彩，自然可以毫无压力的指点江山，“足球是圆的，什么都可能发生，说不定上半场就能搬回来。” 结果上半场临近结束瑞典用一记凌厉之极的头球考验了小新，差一点2:0。 随着终场哨响，楚垣夕吐了口气，希望休息十五分钟之后德国人能有所改观。虞美人面色得意，正想炫耀一下，忽然皱皱鼻子：“你是不是又好几天没洗澡啊？” “怎么可能？这么热的天，每天都洗。你这不开空调所以才出汗。”楚垣夕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就今天还没。 虞美人用下巴指了指浴室：“我晚上不开空调，怕着凉。要不你去冲一个？”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素色V领纱衣连体裤，非常薄，刚好一路护住锁骨和胸，但薄得有点透明。楚垣夕心头火起，反手抓住虞美人的小手：“我干干净净的，不用洗。” 虞美人一用力，把自己拉到楚垣夕怀里，她的长发已经干了，显得很蓬松，一头秀发靠在楚垣夕的肩膀上，写着抬起头，用闪烁的目光仰视楚垣夕。 这闪烁的眼神让楚垣夕再次陷入灵魂的拷问。他两世为人但并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爱恋，甚至因为自己非常扭曲的爱情观而有点害怕，害怕被不该爱上的人爱上了。 这一刻他开始后悔原世界中那么了解虞美人！ 唐代有位大诗人叫元稹，写下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这是他吊念亡妻的诗，但写完了没半个月就跑去跟别人谈恋爱了。 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人是嬗变的，至少有的人是，楚垣夕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 第三百五十九章 德国车一般都是好车（求订阅） 楚垣夕清楚的知道自己对房诗菱的单相思是多么扭曲，扭曲到钻牛角尖，但他真的不知道假设另一位美女真心爱上自己，那他会不会瞬间变心？原世界中他就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但没机会验证，因为爱上他的姑娘很多，但那时候他都功成名就了，失去了看别人是否真心的资格。 而虞美人，原世界中的她和现在的她，一定是一样的她么？ 检验别儿对自己的心从来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比用金钱和权力考验别人还要不愉快，楚垣夕现在也不想检验。 他的胳膊动了动，反过来压住虞美人的后背，只听虞美人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对你很好吗？”楚垣夕一半反问一半自言自语，因为他知道其实并不够好。旋即，他向后靠了靠，问：“你爱我么？” 虞美人顿时感到紧张以极，冥冥中，似乎走到了命运的岔路口上。感觉到她身体紧绷，楚垣夕温柔的拍了拍的后背：“别紧张，这不是送命题。” “那……不爱？”虞美人说着，把头埋得更深了，哪怕楚垣夕身上有汗味，也变得不那么难忍。 楚垣夕忽然感到一阵轻松，哈哈一笑，“原来你不爱我啊？那我对你这么好，是因为希望你帮我介绍些其她的平模妹子啊。” 虞美人霍然抬头，咬牙：“为什么要介绍其—她—平模妹子？” “咱们这么熟了，我不方便下手啊。” “没想到你还挺花心的？你不怕闯祸？” “这不是花心啊，我给钱的，既不投入感情，也不拖累公司，创什么祸？把床压塌？”楚垣夕说着，明显感到虞美人的身体松软下来，也感到胸前变热，那是虞美人吹气吹的。他今天也只穿了件巴人娱乐的文化衫，清凉的很。 “嘿，为什么这种一般人难于启齿的话你说的这么溜啊？”虞美人眼珠打转，“你是不是早就有什么不良企图？” “我成年男人有什么难于启齿的？不良企图是什么？会有警察叔叔来抓我吗？”楚垣夕心说你跟我还不熟，难于启齿的话我都没说啊！ “那……要不，我给你省点钱？”虞美人媚眼如丝的说，说完，眨巴着眼睛羞怯的看着楚垣夕。 楚垣夕点点头，虞美人立刻伸开她颀长的脖颈，闭上双眼，向上一吻。 楚垣夕用胳膊架住虞美人的后颈和双肩，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却没有深吻，反而凑到她的耳边，说：“不行，我不能省。不是女朋友的就要给钱，不然有违我做人的原则。” “做你女朋友好惨啊！”虞美人嘟囔了一声，睁开眼睛：“你不是能给我影视机会么？” “那是你应该得到的，而且那是锻炼的机会，不是成名的机会，我可是渣男。”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虞美人整个抱到自己腿上。 虞美人感到楚垣夕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电视机里不断传出乌拉乌拉的解说噪音，但是没人去听。 她最后看了一眼楚垣夕的表情，那是一种混合着期待、欲望和释然的表情。她还以为楚垣夕会紧张，或者有贼心没贼胆，看来也是个会开车的？ 这时下半场的比赛已经开始了，她伸出双手，抓住楚垣夕的文化衫往上一抻，忽然，电视里传来解说疯狂的呐喊：“球进了！罗伊斯，他用膝盖把球撞进了大门——” 楚垣夕立刻把衣服褪下来，看了眼电视，下半场三分钟，比分1:1！ 虞美人顺势一推，把楚垣夕推得贴在沙发靠背上，然后一低头，扑到他胸前张开樱桃小口用力一咬。楚垣夕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掐住她的腋下怒吼：“你干什么！” 虞美人松口，看着两排红红的印子，轻轻揉了揉，说：“你肯定要欺负我，我先把仇报了，心里就平衡了！” “哼！心理平衡？你可别求饶？”楚垣夕内心是震惊的，这个世界的虞美人果然跟原世界中不一样呀，是原世界中她压抑着自己，还是现在的她新产生的嗜好？ “切，说的你有多大能耐似的？你可别开车三分钟就闯红灯。” “呵，我开的可是德国车！奔驰宝马，最少开到下一个进球！”楚垣夕一翻裤兜，翻出一包颗粒朝外的来。 “你就吹吧！”虞美人搂住他的脖子，轻轻的说：“你可以把热车的过程拉长，拖到下一个进球。”说完咯咯咯的自己乐起来。 楚垣夕心说你还用热车？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粗暴的把德国车推倒在贵妃位上，揪掉车罩，很快，轮胎车罩扔了一地，沙发上、地板上、窗台旁，客厅中到处留下发车的喇叭声和马达的轰鸣声…… 奔驰了45分钟之后，楚垣夕看虞美人又要换姿势，心说你都换了七八个姿势了，给我适可而止啊！不要甩车灯！ 这辆德国车的两个前大灯光滑饱满，曲率半径达到36E，但光源又小又嫩，触感绝佳。车厢里有着持久悦人的香味，不愧是世界上最结实耐用的车，名车名香。 只是德国队这群猪，比赛都快结束了，你们特么倒是赶紧进球啊！啊—— 比赛早就进入伤停补时的最后一分钟，虞美人越战越勇，一看比赛要以1:1结束，顿时感到时不我待，正在她要拿出超过二百码的车技超速拐弯时，突然，德国队获得一个禁区线上的任意球，托尼克洛斯一拨一射，球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居然吊进了球门！ 将功补过的托尼克洛斯疯狂的怒吼着，解说也在疯狂的怒吼着，楚垣夕终于一个急刹车！剧烈的喘息声和满足的叹息声瞬间在小小的客厅里回荡起来，旋即淹没在电视机中传出来的嘈杂和喧嚣中。 禁欲五个多月，突然开上豪车，这一脚油下去就很容易刹不住闸。楚垣夕周日也赖在车库里不走，名义上熟悉新车的性能，实际上回忆以前的车技，和虞美人在颠簸的路况中度过了不可思议的两天。 第三百六十章 人生赢家 第三天，也就是周一早晨，楚垣夕坚决的拒绝了虞美人再来一场的邀请，结束了两天的鏖战，也没看哥伦比亚3:0痛击波兰的比赛，早睡早起早早离开虞美人和夏目的小家，跑回巴人娱乐。 两天找不到楚垣夕的声叔知道楚垣夕肯定出去浪了，只是不知道跑哪浪去，对他出去浪却不带着自己颇有微词。 不过他也是第一个交上签字的人，楚垣夕一看，果然声叔选择了allin。 他对声叔翘了个大拇指：“明智的选择！相信我没错的。” 声叔呵呵一乐：“你接着忽悠……” 很快，杨苑美也跑来，她以为自己会是来得最早的那个，没想到声叔跟楚垣夕都在呢。 她认命似的把文件往楚垣夕面前一怼：“你赢了！” 楚垣夕一看，杨苑美也是allin。他点了点头，正想夸杨苑美几句，忽听杨苑美说：“你这坑爹货，逼我们allin倒是挺溜的，你是不是以前逼过捐啊？” 看来杨苑美心里有怨言啊？可能整个周末都在做这个艰难的决定？呵呵一笑，楚垣夕结束长达五个半月的禁欲之后变得滋润了很多，容光焕发的说：“我对你们是如此的温柔，你竟然敢说我坑爹？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要知道比这坑爹的方法有的是啊！” “啥？”杨苑美没好气：“你还打算怎么坑爹？” “这很简单的，你没发现即使你们不参与对赌，不论对赌成功失败你们的占股比例都不会下降吗？只是我和投资者之间的股权做转移。” “我知道啊，这怎么啦？这叫不坑爹？” “当然了啊，我还可以用‘增发激励’的方式和投资者谈啊，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杨苑美脸色一白：“你能想到这种方式，我必须重估你无耻的下限啦。” 所谓增发激励，说的是大家现有的股权不动，当激励所要求的业绩被满足时，投资者同意公司增发一部分股权并授予创业团队或团队中的某个部门、某个项目组或某个人。 比如还是以巴人娱乐的融资为例，10亿估值2亿融资额，楚垣夕的对赌条件是当前三年总业绩达到净利润26.6亿时，投资人送给创业团队147万股，剩下53万股占总股本1200万股中的4.41%。假设别人都不参与对赌，这147万股给楚垣夕，声叔还是拿他的45万股，在总股本中比例不变，只是楚垣夕自己变多了，从500万到647万。 于是他的股份占比从融资前的50%下降到融资后的41.67%，又涨到对赌后的53.92%。 但还有一种方式，是当利润达标时，公司增发3333万股，并且都激励给楚垣夕。这样投资者手里有200万股，总股本从1200万股大增到4533万股，投资者还是占4.41%不变，从削弱投资者占股比例的角度是一样的，但楚垣夕可就涨到84.56%了，亏的都是其它人。 这种方式就相当于其他人也参与了对赌，只不过是和楚垣夕对赌，和投资者站在同一条战线里。 楚垣夕当然不会选这种方式，但不妨碍他拿出来怼杨苑美。 为什么杨苑美要重估楚垣夕的下限呢？因为通常来说这种激励都是面对整个创业团队的，不用选择是否参与。 声叔处于无知带来的快乐中，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股权已经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而杨苑美这两天越想楚垣夕的方案越觉得佩服，主要是他连员工持股平台的分割都设计好了，一部分不参与对赌，另一部分参与对赌，使得A轮融资之后仍然存在“原始期权”用来激励，提供一个选项给愿意拼命的人。 这种结构显然是楚垣夕在建立公司的时候就设计好了的，那个时候居然就想到这种细节，杨苑美细思极恐，楚垣夕竟然深谋远虑，恐怖如斯！ 所以她才早早来到公司，想跪舔楚垣夕一下，没想到声叔也在，跪舔的话顿时就不好意思说了。想了想，跪舔也不是我码农少女的风格，杨苑美干脆直接问：“楚垣夕，要是我选了no，你会不会挤兑我离开，或者边缘化我？” “擦，我是那种人吗？”楚垣夕勃然大怒，“我会看你好好干不好好干，不好好干再弄死你！” 杨苑美默默的坐回自己的工位，还好，楚垣夕跟他想的差不多……吧？ 随着她吐糟完毕，其他人也一一到岗，然后楚垣夕老怀大慰，不但朱魑毫无悬念的allin，连椒图也一样，至此，创始团队其它四个人集体allin，破坏了楚垣夕独吞对赌奖励的阴谋。 椒图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觉，反正他交完协议很振奋，有一种孙猴刚刚跳出八卦炉的感觉，已经被炼过了，现在浑身光光溜溜的，但是天下之大没有不能去的地方，好像自己拥有无穷的力量。 他在这种状态离开会议室，然后看到周敏溪偷偷朝他招手。 “啥子事情？” 周敏溪听他一嘴的蜀中口音都出来了，抿嘴一笑，问：“狮虎跟你们说什么？” “就是之前跟你说的那些对赌之类的事情，他周末跟我们也说了一下，让我们选择是否用期权参与对赌。” “噢，那你肯定参与了？不过你有多少期权？” “5.5%。”椒图十分骄傲。 “那我的1000万相当于多少？” “你是按现金算的，要是10亿估值就相当于1%啊，得看估值是多少才知道相当于多少。” “我竟然不到你的五分之一！”周敏溪惊呼。 “切！咱公司里边，我第三多好么？声叔都没我多。”椒图心说我还没有计算你的融后期权是不可扩张的呢，等到我们完成对赌，你那点根本就不够看的啊…… 他的心里首次产生一种名为“优势意识”的东西。仿佛人生赢家就在眼前，再干三年，就可以升职加薪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踏上人生巅峰了！ 然而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至少楚垣夕不觉得。 这么大额的利润承诺，即便在A股上市公司做并购的时候也很少出现。 —————— 上一章的本章说大爆发了……你们往常为什么不这么热情呢？ 恭喜宛戈大佬喜提盟主，8点加一更 第三百六十一章 TCG紧锣密鼓 大额承诺业绩的并购大约是个什么样子的呢？举个例子，“大悦城”这个名字对很多一线城市的现代青年来说肯定不陌生，算是一个很优质的被并购标的，今年作价230亿被中粮地产并购，承诺的业绩是未来三年净利润总额——18.9亿。 换言之，楚垣夕承诺的对赌生死线3年20亿，已经超过了大悦城不止一筹，可以说是非常不讲究了。 如果按照大悦城的估值逻辑那么市值243亿，而文创类企业的估值逻辑肯定要比大悦城这种高不止一筹。这是袁敬感觉到楚垣夕诚意的地方，也是他能够被楚垣夕说服的原因，对赌完成，投资者的股份占比再怎么削，对价也在10亿元以上。 因此想要完成对赌，需要所有人努力。第一个需要努力的就是tcg项目组，因为tcg距离“不删档内测”已经很近很近了，但还有关键问题需要解决。 “最后奋战这一周，我对你就两个要求。”楚垣夕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喜欢敲黑板，好像黑板就是赵杰的脑壳一样，敲的梆梆响。“第一，充值掉单的问题必须解决。第二，开服之后不允许炸服，我会提供足够的服务器，你不能掉链子。两个问题只要犯一个，你就学岛国武士以十文字的方式切腹自尽吧！我给你介错。” 原本楚垣夕的打算是六月测试之后最后让项目组放松一下然后再上线，但没想到功能测试原本预计会出事的反而没大事，但充值测试却出现了大量“掉单”！ 掉单就是玩家把钱冲了，钱都从信用卡银行卡或者支付宝、微信里扣掉了，但是游戏里没有获得钻石。 这让楚垣夕十分焦虑，感到这团队简直废物到极点了！这也让最后一周的测试不得不临时变为第二次开充值的删档测试。 这一次他罕见的没有发火，至少表面上没有发火，但赵杰头上冷汗直冒。 为什么楚垣夕怒了他心里一清二楚，因为这是给自家服务器上充值，而不是上渠道，上联运。渠道充值是要接别人家的SDK的，给自己服务器充值不用，难易程度天差地远。然而奇就奇在苹果充值没有什么掉单的现象，无论玩家反馈还是自己测试，都不掉单。 这简直啪啪打脸，因为苹果其实也算是渠道，要接APPSTORE的SDK，而且是史上最严格的SDK。 而且赵杰也知道问题出在哪，只不过等发现的时候已经瞒不住了，楚垣夕当时就飞过来抽他们…… 这个问题其实发生的特别搞笑，因为这群“老程序猿”以前都是接渠道接SDK的，从来没做过所谓的“官网”。2014年之后的手游市场上渠道为王，除了渣易自己做出一个官网之外就没有别人再弄什么官网了，统统都是上渠道接SDK。 所以这群程序猿没有官网的概念，但是接SDK非常熟。等到做完功能该做充值了，本来轻车熟路的方式不适用，反而变得茫然起来。 于是这群天才的后端程序猿就按照渠道充值的方式重新建立了一套官网SDK，结果这套逻辑又不是典型的渠道SDK逻辑，反而出了问题导致掉单。但苹果一开始就是渠道，所以反而没事，早早提交上去审核的安装包也没问题，可以如期上线。 这个锅完全属于后端程序猿，而赵杰本人就是后端出身，他必须首先把锅扛起来才行。 “卧槽！”楚垣夕简直被感动哭了：“又没让你们做cps分成的功能，你们做的哪门子SDK啊？直接充进去不就完了！跑都会难道不会爬？就算不会爬还不会啪吗？” 所谓CPS分成说的是另一种渠道玩法，通常是通过一些类似公众号之类的渠道，把用户直接引到官网上来，同时还能记录玩家来源，分辨出玩家是从哪个渠道过来的。然后当这个玩家充值的时候，按比例给那个渠道进行分成。 赵杰顿时连连点头，然后反对：“都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了，我评估了一下，把逻辑问题解决也就不会掉单了，这样今后想做CPS分成的时候咱们也可以做，不好么？” 楚垣夕不管那么多，冷着脸说：“原定计划是7月6号上线，我不管你怎么弄，最好不要delay。廖星星那边线下活动都安排好了，你给我delay我们就得在没有手机客户端的情况下去搞活动了你明白吗？到时候廖星星来抽你我可不管救你。” “这你放心，官网又不用审核什么的，7月5号之前保证每疤瘌没长的给您弄好。” “不许炸服，我再强调一遍，不许炸服，你该进行压力测试就测试，不要怕麻烦。”楚垣夕语重心长的说，“你中间做了一阵应用，不知道游戏行业的变化，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过去炸服是常态，甚至不是坏事，很多玩家还觉得炸服拿补偿很好，现在可不是了，一旦炸服在TapTap之类的地方口碑就崩了明白么？玩家瞬间流失，而且回不来。别说服务器重启，就算登录出问题或者频繁掉线都不行。” “卧槽现在这么严重？”赵杰还真不知道，顿时一阵紧张，旋即想到自己牛逼的技术实力，觉得应该没问题……吧？ “就这么严重，我告诉你，炸服之后别的公司不好弄，咱们想要平息负评价还有救，你就拍一个土下座的方式360度跪榴莲的视频放到抖音大号上去道歉吧，把榴莲跪碎了为止。反正这游戏也是给咱们粉丝玩的，原谅度不一定多高，但是咱们比较容易接触到他们，到时候我就拿你献祭，向玩家们表达诚意。” 这个杀气腾腾的补救方案彻底击碎了赵杰的侥幸心理。 楚垣夕也是没办法，市场在变，玩家也在变，过去成功的方法论放到现在不一定成，特别是他和赵杰这种脱离开游戏一段时间跑去做应用的人，再翻回头来一看已经陌生了，TapTap这种社群的话语权猛然变得极大，玩家已经不像过去那么好伺候。 第三百六十二章 甩锅抖音 说起TapTap来楚垣夕也是又爱又恨，像tcg《动物公司》这种特型游戏，过去想要传播开是非常的费劲，投广告性价比也极低。正是TapTap这种UGC社区声音变强，使得这种游戏中的精品能够靠高的评分得到自传播，靠口碑而不是广告费获取到大量用户。 但它是双刃剑，当产品不行的时候，负评价也会井喷，然后评分血崩，破鼓万人捶。 据说这是因为新生代的玩家更愿意分享自己的情绪，他们玩游戏不但玩游戏内容本身，还比过去的玩家更愿意参与互动，很容易带动口碑，或者带坏口碑。 这对没有准备的游戏公司是严峻的考验，不过楚垣夕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互动，让他们能够发泄多余的精神头。 第一个活动就是线下锦标赛，这个锦标赛是真人对战，容不得半点弄虚作假，朱魑、杨苑美、何娜美和周敏溪都要参加。 特别是周敏溪，这段时间主要精力都放在练习牌技上了，人都累胖了一圈，让楚垣夕不得不把她赶到健身房去。 这段时间周敏溪对楚垣夕可是又爱又恨，因为她来到巴人娱乐虽然很快乐也很充实，但是初衷是什么？是填补自己在音乐技能上的空白，是向楚垣夕学习。结果“狮虎”叫了那么多声，好处也捞到不少，但本事一直没学到，这眼看着都一个多月了，期权跟钱挣了一大把，但楚垣夕根本就不做短视频。 他不是故意不教，而是好像金盆洗手了一样！短视频的事几乎都不再碰了，忙着融资，忙着游戏上线。虽然说这都是正事，也都是大事，但她太不爽了！ 朱魑其实也有怨念，因为楚垣夕答应她的爆款一直都没兑现。于是在一个惬意的下午，两位美女一齐出手把楚垣夕抓到小会议室里，朱魑摆明车马问：“你到底还做不做短视频了？为什么突然不做了？” “你没看我这么忙吗？”楚垣夕心说扣除掉去找虞美人的时间老夫确实是脚丫子朝天的啊！ “再忙也不至于连设计个短视频的时间都没有吧？你看看最近咱们这做的都什么啊？” “最近不都是周敏溪在设计吗？我看挺好的啊！”楚垣夕得意的看了周敏溪一眼，傀儡公主很好的填补了他抽身而走之后留下的空白，使得朱魑的短视频质量一时间并没有垮塌。 周敏溪立刻一鞠躬：“我设计的内容不如狮虎的百分之一，还是请狮虎亲自出手示范一下吧！最近我们都没出什么特大的爆款，除了那个广告之外。” “唉，我也想做，但是做着没劲啊……”楚垣夕一声长叹，把早就准备好的锅甩给抖音：“你们没发现最近洗脑魔音都变少了么？” “对啊，发现了。”朱魑确实很奇怪，“过去虽然你找了不少魔音出来，但是别人也在出魔音，几乎每周都有超强爆款出现，每个月能换好几轮风格，甚至同时出现两个魔音打擂台的。现在频率明显下降了，最近一个月好像一个引用百万的新歌都没有。” “这就是我没心情做内容的原因啊，都是抖音的DOU+闹的。”楚垣夕振振有词：“魔音是抖音上最大的红利，原本挖掘出一首魔音，就能带来大量关注，200万赞50万粉丝打底。 但是现在因为DOU+，限流了，一限流红利就没了，你找了半天觉得某个歌某个片段可能会成为魔音，然后发出去之后发现毛都没有一根，你说谁还挖掘魔音？” “你是说，抖音在掘自己的根？”朱魑大吃一惊！ “可能是掘根，可能是转换风格吧，毕竟他们用户已经抓到很多了，也不是必须坚持过去的特色。”楚垣夕相当无所谓的说，因为他的精力已经不在这上边了，唯一在意的是把流量狠狠引导到公众号上去。 “原来是这样啊……”周敏溪深感生不逢时，要是能早几个月遇到楚垣夕就好了，那样她的生命轨迹可能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会见证更多的精彩。而现在，确实没理由督着楚垣夕必须干这干那的，毕竟楚垣夕可是马上就要融到资的人了。 “不过正因为如此，一旦命中魔音，传开之后效果可能反而会集中爆发，过去一百万引用的现在可能两百万三百万引用，因为魔音变少了嘛，肯定集中度会提升。”楚垣夕选择安慰她们，给她们点希望：“所以你们还可以继续努力，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说罢离开小会议室，留下周敏溪若有所思。 对于甩锅给抖音这种事情楚垣夕毫无心理压力，特别是在头条系逐渐兑现他们的广告资源之后。21号开始兑现，经过一周的时间，到6月28号，效果非常显著，玩家那边没什么太大反应，但几乎各大游戏渠道都知道巴人娱乐要做一款名叫《乱世出山》的手游了。 这些人都是专业的，嗅觉极为灵敏，一看巴人娱乐撅起屁股来就知道楚垣夕要拉什么屎，跟苍蝇一样立刻總了上来。特别是蓝绿大厂，因为之前拍广告的关系，比别家还要亲近一点。 这些大渠道楚垣夕不敢得罪，必须亲自应对，然后客气的告诉他们这个游戏还没立项呢，上线得等年底。 然后这些渠道又顺势问起巴人最近要上线的tcg手游，作为专业人士，他们不但嗅觉灵敏，耳朵也好使，很少有不知道这款游戏准备上线的，因为测试都测了三轮了。 然而楚垣夕还是抱歉：“这款游戏我们就不打算联运，所以只做了苹果安装包，安卓开个官网就行了。” 于是这群渠道全惊了，就没见过巴人娱乐这样的公司！照道理，跟他们接洽的应该是商务经理，结果是楚垣夕这个总裁出面，然后无比的zhuangbility，备受期待的游戏还没做呢，要上线的游戏不上渠道，这应该说是非典型游戏开发者还是什么野鸡？ 第三百六十三章 游戏产品的道道 然而楚垣夕无所谓啊，这个策略他早就跟袁苜解释过了，后边只需要跟安琪解释一下，因为魔都的财团最近也准备好钱了。 至于渠道，不错，渠道为王是这个时代游戏产业的特征，但楚垣夕绝对不想受制于渠道。什么叫受制于渠道？比如说企鹅游戏吧，这绝对是个爸爸之爸爸级的超特大渠道，重要性早已超过苹果APPSTORE，而且不是谁都能上。苹果只要安全合规就可以过审，没有代理的概念，也不会指手画脚，只推荐上架的精品，但企鹅游戏则需要交出代理权。 因此想上企鹅应用宝就必须受制于企鹅游戏。倒不是非要交出公司控制权，但游戏项目需要按照企鹅游戏指定的方式进行调整，甚至于把整个开发团队弄到羊城去工作一年半载，变成企鹅游戏的外包团队，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这种受制于企鹅爸爸的事情，对绝大多数公司来说是求之不得的，跪下来哭着喊着球爸爸收留，因为这意味着企鹅游戏的资源倾斜，意味着海量用户和钱。因此企鹅也是很多游戏开发者永远得不到的爸爸。 但对楚垣夕来说，这不可能！除非是到了最后一年必须完成对赌了但还差很多，必须痛苦的大肆搂钱，否则，楚垣夕不会放弃自己的步调和节奏。 可以说这是两种布局之间的战斗。 小渠道不说，大的渠道在选择代理产品和提出调整计划的时候，几乎都是有着自己战略的，随意性很弱，目的性很强。 被代理的产品，肯定有品类、风格以及收入上的要求。 但楚垣夕对自家产品是有定位和先决条件的，比如说先做卡牌，实验AI玩法，收集玩家反馈，从而获得未来产品开发的先机。这种节奏万万不能被打乱，否则就成了在渠道的制约下追逐短期利益，那样确实能赚到钱，但是对不起他苦心孤诣经营起来的这一整套自媒体根基，对不起他辛苦积攒下来的粉丝。 如果只是追逐短期效益，那他还不如直接开一家游戏公司，脸不要了找找钱，融个几百一千万然后做游戏，做出产品之后继续不要脸，去跪舔各个渠道爸爸，那样见效快得多，死得也快的多。毕竟楚垣夕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游戏鬼才，他在这个世界中积攒下的经验和智慧只适合做个产经，并不是什么游戏制作人。 所以他知道假如现在去找企鹅爸爸，企鹅游戏肯定很愿意收纳《乱世出山》，但是矛盾也不可避免。甚至于，企鹅爸爸会鼓动他交出IP，由企鹅游戏在亲子群中挑一个合适的去开发，然后进行分账。所以，告辞—— 因此这段时间微信上加好友过来的渠道他是来者不拒，百度360小米安卓市场美图华为蓝绿大厂等等等等，统统加上，数得出来的大渠道只差渣易和企鹅比较高冷，但是一家都没接，只是请他们耐心等待乱世出山，到时候一定会接联运云云。 游戏上渠道两种方式，要么代理要么联运。所谓联运就是我的游戏到你家去上线，你的用户进来充值，收入按比例分成，至于我的游戏怎么做，只要不违法违规不用你管，服务器在我手里，收入在你手里，到时候对账分钱。而代理，服务器在代理商手里，代理商负责接洽各个渠道，游戏内容上开发者基本要听代理商的，而有些代理商也会尊重开发者的意见。 这就是两者的区别。 《乱世出山》只会联运不会代理，这是早就定好的策略，虽然项目还没立，但是未来的路早就规划好了，条理分明不会随意改变。 在这种情况下楚垣夕等来了安琪的再次到访。 这还是搬家之后安琪第一次来。安琪这也算是闻风而动了，听说楚垣夕跟郑德基金谈完了融资条件，还不到一周就把手头的事料理赶紧跑到帝都来。 对这款即将上线的tcg游戏他也是挺好奇的，主要好奇楚垣夕能做到什么地步。一开始楚垣夕说的是，我不为挣钱！但是现在身体明明很诚实啊，大招连发，很快就要看到效果了。 他唯一搞不懂的就是为什么楚垣夕一定要等到tcg上线之后再做融资，在他看来反正tcg也不会对估值产生什么直接影响，它的成绩再烂也无所谓，做的再好，顶破天了也就是个不入流的收入水平，放在当今国内手游月入过亿的大制作比比皆是的环境之下根本没什么意义。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是开游戏公司的当然无所谓啊，你手下有的是成熟团队，有适合自己的方法论，有稳定的盈利预期。我是文创公司跨界做游戏，我可啥都没有啊。” 安琪跟着楚垣夕进茶室，心说你不是牛逼着呢吗？怎么这时候开始谦虚了？这画风不对啊！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现在地基我已经给游戏产品打好了，粉丝几百万，这方面已经是顶配，国内的游戏研发很少能有这种配置。但是我要的不是洗一波用户赚了快钱就跑啊，最终能有什么结果得看整个团队的实力，研发、运营、商务、市场等等都要靠得住。我得靠tcg产品上线之后的表现衡量一下整个团队整个公司到底有多少斤两，能做到哪步。” 安琪点头。听楚垣夕说到巴人娱乐的游戏地基时，他作为一个游戏公司的前掌门是无比羡慕的，把这个条件提供给果实发行，他有信心做出月流水过亿的产品来，而且高峰期最少能维持一年以上。 要知道几百万粉丝和几百万注册用户是不能划等号的，前者的威力大太多了，可以裂变扩散很多倍。而仅仅几百万真实的注册用户，这对很多游戏公司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做梦都能笑醒。 这也是楚垣夕敢喊出高估值的底气，到了今天，最少从游戏公司的角度来看巴人娱乐只需要提供IP授权然后进行流水分成，未来的收益也低不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与安琪的谈判开始 然而楚垣夕此时一改自信帝的风格，开始变得务实而谨慎起来，开始显示出自己还保留着理智，这反而让安琪变得心慌：“所以，你的意思是，打算在TCG上线之后，衡量一下自己公司的真实能力，然后照着它估值？” 他说着说着自己脸上忽然变了，“那你之前给出的十亿估值算怎么回事？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才说服魔都那边的银团接受这个估值的啊！” 楚垣夕哈哈大笑：“那个当然是一个底价了，再怎么低也不会低于十亿的。” “卧槽！”安琪震惊，合着楚垣夕这是打算坐地起价所以才假装变出一部分SAN值来？这特么果然是我的错觉！ 他寻思着，说：“你要这么说的话，其实我觉得你不如等到《乱世出山》上线了之后再估值，更合理。你觉得呢？我是这么想的，光研发和销售阶段其实还不足以表现出你公司的调性来，运营一段时间，还可能暴露出一些漏洞什么的。” “什么运营漏洞？” “你也是老产经了，这还用问？”安琪一副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比如自己人倒买倒卖个礼包码，操纵一下装备价格之类的？你游戏要是真的牛了，里边套利的空间肯定大的很。” “哈，你不知道我楚垣夕就是腐败源头？你当初的礼包怎么来的？我送出的托号还少吗？”楚垣夕乐了，“跟我玩这套？想吸我的血可以，得按规矩来，跟我来这套我是肯定能够弄死的。” “行吧，这方面我就暂且先信你的。所以，你跟郑德也没谈估值，只谈了条件？” “对，就是我发你的那些条件。”楚垣夕点头。 跟安琪聊就明显比跟袁敬聊要顺畅的多，因为楚垣夕的业绩对赌和承诺利润在袁敬这种游戏外行来看是比较玄幻的。他无非是看看财报了解一下行业水准，然后选一套模型来分析巴人娱乐的状况。 而安琪本身就是游戏公司的掌门人，旗下虽然没有月流水过亿的爆款，但是市场上有的是，他看的太多了，因此楚垣夕爆出来的业绩对于安琪来说反而很容易接受，至少是可能实现的。 他用来测算巴人娱乐的模型也肯定和袁敬不一样，袁敬再牛，也不可能拿出比安琪更精准的模型来。这也是他能说服魔都银团接受十亿估值的原因，但是…… 聊到这两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安琪心说反正钱也不是老子来掏，该喷就喷吧：“你的这个融资方案呢，反正看着是挺刺眼的，说实话，让人投资的动力不那么足。” “然而你也知道想说服我放弃对赌是不可能的，对吧？” “对，所以我特地买了本书想送给你。”安琪打开巨型背包，拿出一本漆黑封面的大开本出来，上面用通红的英文写着《Bad Blood》。 楚垣夕心说伊丽莎白今年是命犯天朝啊，忽然之间在天朝的创业者群体中成名了！人家2017年就凉啦，你现在给我看有什么用？ 他一伸手止住打算介绍情况的安琪：“我这有个联合创始人叫杨苑美你知道吧？她妈妈也跟我说过这个事。” “喔，你知道啊？”安琪讪讪的把书往回收，却被楚垣夕按住：“反正拿都拿来了，就留下吧，弯弯那边有译本，不过是繁体字的，你这英文版的我就暂时先收着。” 安琪本来想给楚垣夕个下马威的，特地拿伊丽莎白?福尔摩斯当靶子，不过这也不算过分，因为她的事经过几年时间发酵，现在已经切实的影响到天朝的创投圈，使得投资者看创业者的时候比往年更要多加一层审慎的目光，特别是当创业者描绘的前景无比美妙时。 伊丽莎白?福尔摩斯确实是个非常好的例子，她为了融资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钢铁侠伊隆马斯克今年为了融资发射了一坨太空垃圾上天，噱头是重型猎鹰号称现役最强运载火箭，好忽悠投资者。为什么是“现役”最强呢？因为好几十年前苏联就用同样的方式，并联火箭推进器，搞出过更强运力的火箭，然后亲身证实了这是条死胡同，所以米国和天朝的太空事业中从不考虑并联方案。 但是好歹马斯克是把产品搞出来了才进行融资，虽然没有进入既定轨道吧，最少人家产品能上天。而且也没人要求火箭试射一次就必须成功进入既定轨道，火箭发射从来都是失败比成功更容易，不能因为天朝射一颗成一颗就要求别人也这样。 这也是为什么马斯克被逼得发射自己的特斯拉汽车上天当太空垃圾的原因，因为不到一年之前他把米国军方的卫星给射丢了，现在手里没订单，没有正经东西可射…… 福尔摩斯可不是这样的！ 天朝科技界两根耻辱柱是谷歌浏览器换图标融资，和摩托罗拉芯片标志磨掉之后改名汉芯，可谓前后辉映。但是这跟女福尔摩斯比不了，人家开始的更早，戳穿的更晚。 她19岁那年，2004年，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她做的什么具体事情就不细说了，产品是做不出来的，估值是600亿，为什么能够这么牛？因为人家的董事会成员是95岁的那位天朝人民的老朋友和米国现任国防部长马蒂斯！ 此外还有一票天朝群众不熟但是米国人耳熟能详的军头，海军上将、军事委员会主席、前任国防部长等等，这董事会阵容摆出来不说横扫宇内吧，普京大帝的身板都未必抗得住！ 所以人家做产品不行，但是会做人。不但会做人，而且还会吹！什么纽约时报、时代周刊、福布斯、华盛顿邮报之类的，每周一篇吹文不能停，一直吹了好几年，传媒大王默多克是她的投资者，发动旗下媒体大军狂吹，而且真的拍了钱投资，东窗事发之后折进去一亿多刀。 因此，克林顿给她站台，替她引荐杰克马，互相谈笑风生。因此，***封她为创业大使，出席招待安倍的国宴，成为楚垣夕必须仰望的人。 第三百六十五章 搞定魔都方面 安琪为什么要拿伊丽莎白?福尔摩斯来说事？就是想用比较文明的方式敲打一下楚垣夕呗，让他知道创业者信口开河这件事现在在投资者心目中会留下一种什么样的糟糕印象。 国内的反面典型现在来说肯定是下周回国了，但她光靠PPT和演讲就能当上米国偶像，引起全民崇拜，就能忽悠到几十亿融资和几百亿估值，跟她一比，下周回国简直弱爆了！下周回国始终还是做了产品的，没有杀出做产品的红海，而人家早早就进入了想象中的蓝海，靠一张脸忽悠全米国。 那伊丽莎白?福尔摩斯皇帝的新衣又是怎么被人揭下来的呢？说来也巧，她跟克林顿的女儿结成好闺蜜，给希婆竞选筹资站台非常卖力，以为希婆上台之后她还是能够继续高枕无忧。 然鹅，随着2016年那场选战落幕，以唐纳德那个肚量能饶得了她？于是瞬间，她的一切所作所为都被爆了出来，这个吹了12年的大泡泡不得不轰然垮塌，六百亿估值分解为历史的尘埃…… 但是安琪这一下敲偏了，楚垣夕先闪避再反弹：“这个女版福尔摩斯呢，其实我还真了解过。你想听听我的看法么？” 安琪傻傻的点头，他不知道楚垣夕的“了解”和他想象中靠网络和键盘的了解不是一个了解，楚垣夕当年是一边想着怎么才能上床一边了解的。 只听楚垣夕说：“虽然也叫创业者，但她融资的时候是从来不设对赌只设激励的，骗了十多年一股没输过，所以在事发之前600亿的估值里面她个人的股份能占一半。你懂我的意思？” “我不懂。” “很明显啊，我也很想学她这种方式，把条款改改，对赌条款变激励条款，激励可以少一点，这不是对我更有利吗？你要是同意我立刻签字。” “你怎么不去死啊？”安琪超囧，然后忽然之间觉得楚垣夕的方案也不是不能谈？反正他是把融资额和业绩挂钩的，承诺的都是百分比。 能接受这个设定的话，一想之下似乎也还不错？所以出奇的，两个老朋友之间的气氛很快变得融洽起来。 其实他这么纠结，主要原因是害怕魔都银团吃亏，因为他觉得楚垣夕是有很大可能完成这个对赌的，这样的话魔都银团的股份可是大幅缩水。但是再一想，反正不是老子的钱！ 于是这轮谈判出奇的容易，一个回合的交手之后居然就ok了。不过安琪的着眼点和袁敬还是明显不一样的，袁敬更看重条件，而安琪更看重金额，可能这也是银团的性质决定的，人家投资就是为了赚到钱，其它的无所谓。 送走安琪，楚垣夕的心里算是踏实了，到这步基本问题几乎搞定，李靖飞那边早就说好了投，加上魔都银团和郑德，肯定能够把他打算释放出的融资额吃掉。 楚垣夕也怕，怕吹半天牛逼最后募集到的资金还填不满打算释放出去的，那就尴尬了。 这样，他难得的把精力转回巴人娱乐内部。到今天，6月29号周五，头条系对《乱世出山》的推广已经结束了第一期，也是最猛的一期，后面的资源大多数都是一些渠道资源，虽然也有点用，但肯定不如头条自己的矩阵上来得直观。 因此到了这个周五已经可以检视战果了。头条号不用说，关注数暴增了几百万，但是这个数字对楚垣夕毫无触动，因为需要经过几次转化才能分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 公众号的效果暂时还不明显，因为从头条直接往微信公众号上引流相当于抽头条的脸了，肯定不能这么干，得迂回再迂回，最终聪明主动的粉丝才能找到公众号上。 抖音号上的关注倒是因此而涨了一波，和微信相反，头条到抖音简直顺理成章。 抖音主号上因为周敏溪的FindX广告而吸粉近五百万，这在最近极其严厉的限流之下殊为难能可贵，粉丝总数达到3000万，然后又被头条推广反哺一波，现在已经拥粉3500万之巨。不过也正因为这个，最近巴人的抖音主号画风大变，每天更新《乱世出山》的翻篇漫画并配音，使得老粉特别是朱魑的老粉怨声载道。 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是会掉粉的，但是楚垣夕很愿意掉这个粉。吸粉的目的不在于看着粉丝数好看，而在于粉丝的价值兑现，做粉丝经济的如果没有这种情形的认识，那徒然获得一个大号，只能靠做广告赚点小钱。《乱世出山》就是粉丝价值兑现的第一步，就算没有头条推广对抖音号的海量加持，未来楚垣夕也要做这件事，换言之这个粉该掉总要掉的。 然后是微博，微博现在是巴人娱乐最重要的资产，因为关注数经过这一大口已经吃撑了，达到650万之巨，效果堪比蹭《土创》的流量。而且这回来的粉丝跟土创不一样，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精准粉丝了，媒体支援部正在有条不紊的把他们分流到《乱世出山》的漫画号和微信服务号上。 这个有条不紊的行动被楚垣夕完整的看在眼里，于是下达了一道无情的指令，直接把陆羽提拔成了媒体支援部的经理，把何娜美给替换下来。这件事明显应该以何娜美这个部门领导为推动者，然而居然还是陆羽推动的。 要说何娜美尸位素餐这肯定是过分了，头条的推广资源一来，各种数据都在暴增，巴人旗下的自媒体群必然要维护和更新内容。何娜美自己做内容肯定是外行，但是指挥的还算可以，但这不是一个leader最应该做的，leader不能跑去执行！ 为什么楚垣夕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因为这一周以来他每天都要抽空关注一下，亲自过问，他就知道何娜美肯定抓不住重点。结果在他准备开口之前，陆羽先提出来分流的事情，这是促成楚垣夕进行扁平化管理的直接原因。 第三百六十六章 何娜美遭暴击 何娜美这个气啊！她相当于是招了陆羽进来然后把自己给顶了，如果用一场办公室战争的眼光来衡量，她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一边用委屈巴拉的眼光看着楚垣夕一边碎碎念，何娜美正想是卖个萌还是叫个屈，结果楚垣夕说：“你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从6月22号起你每天都有机会，一直到24号陆羽开始推动也没看到你抓住任何一个。” “先把这阵流量洪峰维持住，然后再分流不好吗？我觉得也没任何区别啊。” “那区别可大了。”楚垣夕心说何娜美显然是不知道扁平化管理的威力，“精准粉丝必须要引导到精准账号上边，这个是常识，否则流失率是很严重的，三天就是极限了。这还是微博主号上边因为分流的缘故也有《乱世出山》的信息和漫画账号的入口，不然第一天就得开始引流。” “你这纯粹是谬论！”何娜美大怒：“要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把粉丝引到微博漫画号上去？从主号走一圈干什么？” “这是公司才需要考虑的问题。”楚垣夕眼皮一翻，“总之，你的工作没抓住重点，那我为什么不让事实上推动了工作的人来领导这个小组呢？你说是不是？” 何娜美的问题显然是楚垣夕第一时间考虑的，问题是，当一个粉丝能够同时关注你的两个账号的时候，显然要让他关注俩啊！特别是在融资之前，难道主号增加150万粉丝对估值没影响？这又不是僵尸粉。 “那我怎么办？”何娜美茫然了，因为这公司里就没有适合她的岗位。说起来这才是最气的，因为tcg不接渠道而乱世出山还没开发，现在巴人娱乐这个要拿游戏当突破口的公司，居然不需要商务…… 在这个各行各业都是渠道为王的年代，商务精英是最不愁找饭碗的了，唯独巴人娱乐这家奇葩公司里居然没有商务人士立足之地，这上哪说理去？ 其实要按楚垣夕的想法，反正过几个月也是需要商务的，让何娜美随便在哪苟一下就苟过去了。比如还留在媒体支援部，接受陆羽的指导，或者干脆点，还干一开始给楚垣夕打下手时候的活，每天上传一下内容，回复一下留言什么的，轻松+愉快。 如果何娜美能接受的话这个方法显然很好，但她肯定接受不了，楚垣夕估计陆羽也受不了。 所以他的方案是：“我觉得要不这样，你暂时去跟廖星星搭班做运营，过几个月乱世出山开始接商务的时候你再华丽变身回来？” 何娜美超别扭，因为虽然运营策划和商务从大类上都属于运营部门吧，但一个是toB的，一个是toC的，两者其实没什么明显关联。而且廖星星跟她也是老同事了，都是从鹏飞科技过来的，在她眼里一直都是个纯屌丝，需要参加相亲活动的那种，还相不到。 然而，她悲凉的发现，就目前的形式还就是廖星星那稍微合适一点点。这简直是个360度的暴击伤害…… 游戏项目组在加班加点的干，处理完媒体支援部，楚垣夕又叫来了周敏溪和朱魑。 这段时间抖音有掉粉的趋势，多亏了她们俩通力合作，拼命维护住老粉，才把流失率抹掉。粉丝虽然喊着巴人娱乐是不是要变成low逼漫画号了，但是看见朱魑还在卖力的跳，也就不多哔哔。 其实平胸而论周敏溪指导出来的短视频虽然很少能跟抖音上的超爆款相比，但是一板一眼都透着专业，作为UGC来说已经远远超标了。虽然没有能一口撑死的，但是每次都是高标准，超出平均水准非常明显。 周敏溪是正经的音乐大神，不是楚垣夕这种金手指大神，一旦掌握短视频的制作要领之后做起来很顺。 而且她平常说话清新宜人，但工作起来女王气十足，指挥朱魑的时候是真把朱魑当学徒来训。天朝能这么训朱魑的也就是金星老师和杨丽萍这个咖位的舞者，但周敏溪就能寻得动，使得朱魑被压榨出最大的能量，楚垣夕光看都能看出作品质量跟过去大不一样。 因此楚垣夕难得的称赞了朱魑的水平：“你最近吃了什么药了？怎么水平涨得这么厉害？要不要报个《一起来跳舞》，上金星老师的节目秀一下？” 楚垣夕经常称赞朱魑，但是很少夸她的水平，相当于基操勿6一样。 朱魑听了一撇嘴，嫌弃之极，心说本仙女是为了什么啊？ 楚垣夕呵呵一笑，对周敏溪说：“找你们俩来，是鉴于你们出色的工作，需要给予一些员工股的奖励。” “什么东西？”朱魑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还有员工股奖励？不应该是我奖励别人么？” 楚垣夕一捂脸：“当然有了，你们俩每人5000股，不过对你来说就是意思意思。这个是从员工持股平台拿出来的奖励，连我自己都可以有，只不过我没好意思给自己发而已。你凭什么奖励别人啊？你奖励奖励我算了。” “我奖励你一个何娜美吧？”朱魑哈哈狂笑，她刚看见何娜美跟斗败的小母鸡一样可怜兮兮的离开楚垣夕的茶室。何娜美卖一下受委屈的人设肯定是能博取到不少同情的，但正好让朱魑瞧见就不那么美了。 楚垣夕这回连协议什么的都没准备，只是做个口头通知：“员工股是融后性质的，而且和期权不一样。期权是具备可交易性的，员工股不是，但期权需要服役年限，员工股立刻发到你们的名下。但是，只有公司上市了，或者被人并购的时候才能卖咱们的员工股，否则只能定期拿分红。” “那别人有没有啊？” “肯定有啊，媒体支援部的陆羽一万股，tcg组的于文辉一万股，我看看还有谁。”楚垣夕打开表格看了下，“啊对，廖星星也有5000。” “赵杰、杨健纲跟何娜美呢？” “他们因为没有员工股，所以也没有被我勒令扣除员工股。” 第三百六十七章 周敏溪的建议 “啥情况？员工股还可以扣除？”朱魑真的震惊了。 “嗯，虽然跟期权不一样吧，但是理论上也是不能扣除的。不过员工股不受保护，只要员工离开公司不管什么原因都收回，所以，我可以要求他们‘自愿’扣除。”楚垣夕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岗位能上能下，员工股可奖可罚，这很合理。没道理你捅娄子了还拿员工股，又不是属貔貅的。” 周敏溪静静的看着这俩人说笑，感觉十分惬意。 她最近其实也很high，虽然楚垣夕一直没有当一个称职狮虎的觉悟，但是也没少对她讲解短视频制作的要点和细节，甚至是怎么挑选潜在的可能大火的BGM。 虽然楚垣夕其实也是信马由缰吧，但是让周敏溪不得不一边归纳自己的过往经验，一边研究新课题，开发新技能，最近感觉在短视频的路上越走越畅快，好像打破了什么枷锁一样，一片崭新的天地呈现在自己面前，简直太爽了！ 而且FindX广告在宇宙国同样引起很大的反响。三星么，什么都好就是颜值不行，这一下就被蓝绿大厂命中急所。 而周敏溪作为出镜的广告担当，自然也引起大量的讨论来。如果是个天朝明星的话反而没什么可讨论的，但她是个“流落”天朝的宇宙国艺人，而且一下子就在互联网上红起来了，这个话题度一下就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今天正好是FindX在天朝国内发布的日子。只不过她也闹不懂为什么7月13日才进行首销，中间隔着这十几天干嘛去？只能说天朝的运营天才们发明的饥饿营销可着地球再也找不着。 总之，这是个好的开始。关键在于宇宙国内现在可没什么人会弄短视频！要说做视频么肯定人才一抓一大把，但是在短视频这个船新的领域内就不是了，有非常多的要点和细节，视频和短视频一字之差，能差出一条汉江那么远去。 但是短视频的魔力却不是普通用户的能免疫的，宇宙国版抖音的Tik Tok已经推广开，这时如果她靠着从巴人娱乐得来的短视频技能在Tik Tok上大展神威抢占先机，岂不是得爽死？ 想到此处，周敏溪假么三道的咳嗽一声：“狮虎，我有个提议。” “你说吧。”楚垣夕不由得坐正了一些，只听周敏溪说：“我想在Tik Tok上建账号。” “这个你不用问我啊。”楚垣夕当初跟周敏溪签的合同是不限制她的私人账号的，这一点跟齐雨不一样，人家来之前就是明星了自带人气，公司没理由占这个便宜。 “唔，我的意思是，我想使用那个特别DKP。” “呃……”楚垣夕发现周敏溪可能有什么误解，“那个特别DKP是给你打人气用的，但是必须用在和公司有关的资产上。比如说公司建一个账号给你用，然后买广告买流量做推广。” 他怕周敏溪不懂，继续解释：“杨健纲的那笔特别DKP也是一样的，用来做他的项目但是那项目公司是占股份的……”说到这他忽然想到一个解决办法：“要不这样，公司在宇宙国建一个子公司，开Tik Tok账户，注资推广，你在这个公司里占49%的股份，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可以！”周敏溪立刻点头，只听楚垣夕说：“而且现在公司没什么钱，这事只能等融资结束之后再着手，快的话20天？而且也不会一次都投进去，分批吧，你先把内容准备一下。” 周敏溪一挥拳：“20天后，我就搁着网络回国吊打天下，哈哈哈——” 楚垣夕瞬间get到周敏溪的爽点。他太了解这种感觉了，这就和他刚穿越时那种冲进蓝海的大鲨鱼是一样一样的。 而且周敏溪毕竟和他有着师徒名分，在外人看来，巴人娱乐的状况并不是楚垣夕神奇不再，而是他在竭尽全力培养周敏溪，这个人设就相当给力了。而周敏溪出手之后大爆款没有但小爆款不断，使得朱魑经常摸到100万赞，可以说现在已经是公司里不可或缺的一员了。 看周敏溪这么快乐，朱魑捅了捅楚垣夕：“喂，人家都叫你狮虎叫了一个月了，你答应交给人家的东西呢？来点真格的啊。” “你懂啥？”楚垣夕一瞪眼，“我这叫锻炼我徒弟独立思考的能力，有助于她的创造性懂吗？我跟她说要点不说具体怎么做，这叫授人以渔。” “哇，我又学到一个词，汉语的表达方式真形象！”周敏溪说着对楚垣夕鞠躬，十分激动的说：“狮虎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我好像莫名其妙的就懂得了应该怎么做。这种传授本领的方法我从来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但是效果太厉害了！你是偷偷给我灌顶了吗？” “灌顶？他给你灌迷魂汤还差不多。”朱魑有些羡慕的说着。周敏溪通过Tik Tok杀回宇宙国的话，显而易见有很大概率成为最大的获益者。 虽然宇宙国在这方面肯定也是人才济济吧，但至少一段时间内周敏溪的先发优势会非常之大。要说竞争环境之惨烈，世界上就没什么地方能跟天朝相比，特别是这种软性的竞争，因为缺乏护城河，更新换代超快速，像巴人娱乐这样的，已经挺过了几轮潮起潮落，冲击宇宙国简直不要太轻松。 仔细想想，周敏溪的这个提议可谓天时地利人和。蓝绿大厂投入巨资的广告和超高颜值的产品是周敏溪代言的，这就是天时，在巴人娱乐进行短视频深造，对宇宙国荒漠一样的短视频市场足以形成碾压，这是地利，身份自带话题性这是人和。因此虽然楚垣夕还不能确定这个建立在宇宙国的账号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是先运作着肯定没错。 楚垣夕看看时间不早，把两个台柱子送走，迎回来视察完毕的安琪。他谈完投资并没走，跑去视察果实研发团队了，这个团队中很快就会有很多人转岗到巴人娱乐来，显然需要沟通一下。 第三百六十八章 关于公司治理（大章求订阅） 视察结束安琪还在公司里四处转了转，一方面看个新鲜，同时也了解一下巴人的企业文化。 今天难得的晚上没有世界杯，运动员们歇一歇，也方面观众们有个集中精力搞事的时间。比如楚垣夕晚上就约了虞美人，不过这不妨碍晚饭宴请安琪。 说起来安琪也来过好几次了，楚垣夕居然一顿饭都吝啬，让安琪这个负责拍钱的人感觉非常迷。自从他成了魔都银团的代表之后走到哪吃到哪，还从来没见过楚垣夕这样的呢…… 楚垣夕也下了血本了，把他带到一家烤肉店，两人推杯换盏，聊起来公司治理。 一个是当过大公司总裁CEO的人，但另一个是当过超大公司总裁CEO的人，这一聊就让安琪更迷了。 他对楚垣夕治理公司的方式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因为巴人娱乐里居然没有DKP：“你们难道从来不搞绩效考评的？你确定这样能行？” 这是必须回答的问题，公司治理和内控也是投资者非常注重的一点，特别是成熟的投资者。很多野鸡投资者只看重创业公司的财务指标和数据，比如月度活跃用户数、销售额、市场占有率之类的，但是这样非常容易投歪。而成熟的投资者更关心目标公司怎么保证投资者的权益，怎么防止公司被掏空，以及怎么保证企业的健康运行和可持续发展。 甚至袁敬这样的老牌投资者都不太看重一家企业的短期利益所在，更注重的是企业的内在文化。这也是他一开始就觉得楚垣夕这人有点意思的原因，显然，巴人娱乐已经形成了独特的企业文化。 那么还有没有更成熟的？有的，米国的创业环境更成熟，因为他们形成了各种法案来保证这一切。 举例来说，为什么在米国上市的法律成本特别高？因为404法案。你没看过，就是404，也被称为404条款。这个条款把上市公司的内控报告等同到和财报一样的高度上，财务作假是犯罪，内控不合格也是犯罪。 当然米国这些法案也是被安然之类的巨骗一路坑过来才形成的，即使这样也没挡住伊丽莎白?福尔摩斯的手段。 楚垣夕夹起一块烤牛舌，津津有味的吃着，说：“没有KPI不代表没有考评啊，只不过不以KPI的方式来计算而已。就好比牛舌吧，你烤两面能熟，但是只要切的足够薄，只烤一面也能熟。” “那你的考评怎么来啊？” “目前人少，都是我来写啊。今后人多了必定会在形成多个事业部，或者改变结构变成集团，形成多个子公司，就让事业部或者子公司的经理来写，我来把关。”楚垣夕把牛舌嚼吧嚼吧咽下去，“绩效考评干嘛用？第一，给员工核发奖金和其它形式的奖励用。这个我不用KPI来发也没问题。第二是给员工一个反馈，让他们知道公司对他们的工作成果的认可。这个我写两笔就可以。” 说着，他又夹起一片牛舌，沾上酱汁继续吃：“这员工进入公司工作吧，就好比牛舌上炉子烤，考评就相当于酱料，员工配上考评，牛舌配酱汁才好吃，员工配考评才有剥削价值啊。” 安琪赶紧把剩下的一块牛舌夹走，心说您再比喻下去牛舌就都归你了…… 他想了想，又问：“你关心现在市场上的游戏不关心？我看了你对乱世出山的设想，挺非主流的吧？” “关心啊，我看到满满都是坑爹MMORPG我开心死了。竞争对手都在做这个，把卡牌让给我，简直不要太爽啊。” “我还以为你要说从来不关心竞争对手呢。” “那你当老大的时候关心不关心你的竞争对手啊？” “我确实不太关心。”安琪有点沉闷的说，“贝索斯说不要关心竞争对手，他们不给你钱。” “嗯，这个大概就是你从果实网络老大的位置上退下来的原因。”楚垣夕哈哈一笑，“贝索斯确实这么说了，然后转脸就在亚马逊里建了个‘情报竞争’团队。” “才不是这个原因……”安琪充满吐糟欲，然而楚垣夕一摆手，“放心，真的有牛逼的竞品出来我会抄的，这方面用不着那么要脸。” “行吧，看来你是明白人。”安琪想提点楚垣夕的就是这个，怕他太清高了或者架子端起来放不下，不好意思抄别人。那么转到下一项，也是他比较好奇的一项：“你应该是在公司里推动扁平化管理吧？要不要听听我进行扁平化管理得到的教训？” “嗯你说说吧。”楚垣夕又夹了一块黑牛飞星，滋啦冒油的那种，只听安琪说：“我之前也想进行扁平化管理，但是犯了严重的错误。那时候我我什么事情都可能管，扁平化么，所有业务我都能触碰到。所以带来一个严重的后果，就是我把应该负责具体决策的人给弱化了。他们没权力之后，责任也模糊，而且最后大家都觉得是在给我做事，给总裁做事，而不是做自己的事，很多项目都特么因此而受拖累。” “你这个问题啊，我也听说过。”楚垣夕抢在安琪吃完之前夹走最后一块黑牛飞星，说：“扁平化的最终目的是减少层级之间的损耗，不是让老大冲到第一线上亲力亲为。怎么避免你说的这个情况其实也简单，总裁可以触碰所有员工，向所有人了解情况，但是不反馈回去，你明白？” 安琪顿时眼前一亮。他本来想的是把自己的苦恼分享给楚垣夕，这样能让楚垣夕避免走他错误的路线。职业选手可以不知道哪条路是正确的，但是必须知道哪条路是错误的，每条错误的路线上其实都躺着很多尸体，正确的路线用这些尸体做陪衬，才显得正确。 但他万万没想到楚垣夕随便说了两句居然似乎可能是个正确答案？只听楚垣夕老神在在的说：“反馈呢其实也要反馈，但是总裁的反馈只能跟少数人反馈，跟项目的负责人讨论做决定。扁平化减少层级又不是取消层级，这个度把握好了就行。” 卧槽啊！安琪脸上都有点绷不住了，因为好像楚垣夕是在指点他？这成何体统？这让人怎么zhuangbility？“哎哎老楚，你这些经验都是怎么得来的？” “给公司做决策什么的，日常运营等等，自然就积累出来了。” “你在鹏飞科技不是当产品经理的么？” “跟鹏飞科技有什么关系？” 安琪彻底茫然了：“那你在哪做决策做运营？” 楚垣夕哈哈狂笑：“梦里啊。” 安琪简直日了狗了，心说我信了你的邪！把头上的汗擦了擦，他抢了几口雪花牛排吃，发现不咋地。 “这个所谓的澳洲安格斯牛吃起来没什么意思啊……”他叹了口气：“哎我看小说的时候，有个专注于写美食的豚，写过一种叫‘西门塔尔牛’的，特别好吃，可惜从来没吃过。” “其实水豚肉更好吃。”楚垣夕也吃了一口牛排，不过他对肉类没那么挑，觉得都挺好吃的。“本来我签了一个华人主播说给我从国外带一只水豚过来，结果一直都没信。” “干嘛，你真要吃啊？” “当然是直播卖萌了，水豚这么萌，又不是竹鼠，怎么可以吃掉？” 安琪嚼巴两口把一整块牛排直接咽下去，说：“对了，我觉得你该招个COO了。” “招COO干嘛啊？” “你摊子越来越大了，总得有个人替你做日常管理吧？”安琪语重心长的说，“你要提拔创始人做COO之类的可得慎重，他们不见得合适。关键岗位最好还是对外招聘，招职业的人才进行管理。” “你说的这个我知道，不过那是对不熟悉的领域。”楚垣夕顿时回忆起原世界中他进行过的一次瞎**招聘，明明在公司里就有专门人才储备，结果外聘了所谓的职业经理，搞得天怒人怨，根本没法压住他手下那批骄兵悍将。 想到这，他很认真的说：“你放心吧，遇到我和整个公司都不熟悉的领域，我会下大力气招聘的。” “那什么是你不熟悉的领域啊？” 楚垣夕仰头想了想，很惭愧的说：“呃，就以巴人娱乐目前的业务线和未来可预见的项目来说，暂时没有。” 安琪顿时感觉所有的烤肉都吃不下去了！心说我再跟你聊公司治理我就是你孙子！你膨胀了！ 楚垣夕很欢乐的把剩下的肉抢着吃掉，晚上还要去找虞美人呢，需要补充能量。 开德国车之后楚垣夕也有很大的顾虑，就是怕虞美人黏上来。她这个黏人的毛病楚垣夕记忆犹新，原世界里他都已经是企业家明星了，算是有钱有势，虞美人还经常换着花样黏上来，甚至偶尔出出无伤大雅的幺蛾子。 而现在的情况，他很清楚自己还远远没到享受的时候，这个时候虞美人要是占用他的时间过多，可能就会不愉快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楚垣夕的内心戏（大章求订阅） 夏目已经搬出去了，虞美人现在独守空房，分外寂寞。特别是《房哥》项目组世界杯期间干脆的停摆，使得她居然一下子没事做了。 继续拍写真？这倒是可以，世界杯期间各种球衣写真很有市场，但是虞美人感觉自己身价不一样了，或者说是准备上岸了，再拍写真似乎有点不合适？ 每每当她想到这个选项的时候眼前就会变出一个楚垣夕来，然而，楚垣夕到底是怎么想的？开完车之后她自己的心态和开过车之前突然又不一样了。 因此当楚垣夕说周五晚上去找她的时候，她反而比之前更紧张了，上次开车开的太猛了很多话都没来得及说，很多事情没来得及分清楚。而楚垣夕居然真的一周都没来找她，微信上也慢条斯理起居八座的，这让虞美人的心情始终蒙着一层阴影。 因为这是个没有球赛的周五，整个帝都的气氛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显得安静了很多。楚垣夕做好心理准备，踏着夜色敲开虞美人的门，然后很快被她拉到贵妃的车位里。 今天虞美人在自己家里罕见地穿了一件又严实又潮的金属质感卫衣，上面还印着几朵小花，下面套着条纹九分裤，露着纤细的脚踝，只是脚上一双慵懒的人字拖降低了新潮的感觉。 她脸上的妆比较浓，总喜欢把眉毛画得又浓又直，给自己增加几分攻气。其实楚垣夕不太喜欢这种带着女强人形象的款式，以她的身高，朱魑那种大大咧咧的就挺好，平易近人没压力。 但是今晚楚垣夕没打算一言不合就开车，而是拿起虞美人的腿玩起来。 楚垣夕这小半年算是泡在美女堆里，从视觉效果上来说每天都很受刺激，朱魑还是跳劲舞的，时不时就放个电。特别是周敏溪来了之后，经常互相比划两下，有时候在摄制间里，有时候直接在工位上比划，风景这边独好，但是憋得也很难受。 在虞美人这他可以尽情的放松，她的腿很紧致而脚很柔软，渔网袜裹着晶莹秀气的脚趾，涂成纯黑的指甲亮晶晶的，楚垣夕可以玩几年都不腻歪。只不过今天虞美人穿得这么严实，楚垣夕知道她肯定有话想说，毕竟憋了一个星期了，有些话在飙过车之后更容易说。 虞美人心烦意乱，前脚掌点了点，然后用幽怨的目光看了看他，发现他连头都没抬。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把腿搁在楚垣夕的大腿上，美好的上半身斜靠在沙发扶手上，呈现出一种类似于公主抱的起伏状，又过了一会，看楚垣夕还是没抬头，只好先开口，用细如蚊蚋的小声说：“我想知道……” “你想知道我什么时候给钱？” “什么呀！”虞美人气急，直接把腿缩了回去，只听楚垣夕调侃她：“大点声吧，就咱俩。你开车按喇叭的时候那么大声都不怕？” “好！” 这个极其庸俗的调侃让虞美人忽然得到勇气光环的加持，大声问：“你到底怎么看我的？” “朋友。” 其实这个问题问的是：怎么给她定位的。楚垣夕早就定过位了，唯一觉得拿不准的就是她会不会要的更多，那样就没法做朋友了。到了现在，他已经不敢奢望原世界中什么性格的人现在还是什么性格，特别是处在他的影响范围内的人，两个世界中的经历不一样，没理由性格一点都不带变的。 “朋友？”虞美人无语问苍天，却发现不知道啥时候楚垣夕的脑袋已经抬起来了，正看着她：“对，比一般意义上的朋友亲密一些。” “那不就是**吗？”虞美人终于等到这个答案了，虽然隐隐知道大概会是这样，或者说知道自己配不上楚垣夕，但还是很不甘心。 看楚垣夕没有否认的意思，她顿了顿，咬着嘴唇问：“那你要是，要是和别人正式交往的时候呢？你害不害怕被人知道黑历史？”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楚垣夕也停顿了一下，因为虞美人这个问题还是挺拷问灵魂的，不在他预先想过答案的问题范围里。“得看跟谁交往，为什么交往。” 虞美人心里冒出两个字：渣男！“那，要是你来我这的事被你公司的人知道了呢？” “那无所谓吧，我未婚，单身，怕什么？” “切，我才不信你是这么想的。”虞美人发出“呵呵”的嘲讽：“我就不信你周围那么多的美女，还都处在关键岗位上，看到你上了我的车会没有反应。” “我成年男子精神压力太大，偶尔释放一下荷尔蒙有什么不可以的？” “是么？我不信你公司里的美女心都这么大。” 只听楚垣夕慢慢的说：“不不，我的意思是我犯这种错误是可以被原谅的。这个甚至都算不上是错误，只是一时冲动。” 他希望虞美人能听得懂这句话，她虽然辍学很早，但是人并不傻。不但不傻，他甚至觉得虞美人挺有天赋的，每一个会出幺蛾子的女生都是戏精，都会瞬间转换人设，甚至会变脸，她应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虞美人像是被施了定身魔法一样，足足僵直了五秒钟。楚垣夕也不知道她都想到了什么，在漫长的等待之后，她变得很无助，像是不到一岁的婴儿遇到点什么事情之后拿捏不准是否该哭的表情。 她犹豫了一下，自怨自艾的说：“我就不该看那么多言情小说，以为自己是女主。” “如果上过床就能成女主，那这书没劲啊……”楚垣夕心里一松，大概她是听懂了吧？ 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什么准备？用文艺的说法叫抽出慧剑斩情丝，用秋名山的方式描述就是：踩油门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拐弯的时候才是。 这辆车的方向盘其实并不掌握在楚垣夕的手里，楚垣夕只是坐在副驾上引导一下。弯就在那里，不会变直也不会自己消失，女司机虞美人才是决定过弯时候翻车不翻车的人。过不过得去，得看她是否能看到分寸在哪。 现在看来，过弯的希望比较大。 只听虞美人说：“我好后悔啊，我要是没做平模就好了。” “怎么了？” “做平模，一开始是爽，可惜，没有未来。” 楚垣夕心说难道你以为是个平模就能做我的床伴？那你可真错了，老夫是觉得你性格还行懂得分寸，不至于给我添乱。 如果要挑颜值最高的、最符合自己口味的，虞美人按楚垣夕的审美观，在平模圈里连前五都排不进去。但楚垣夕已经没机会去验证前面的美女性格如何了，需要付出的成本太高。 不得不说，挑个床伴还不能尽情的挑，挣这么多钱又有何用？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楚垣夕想当一个没什么产业只有钱的败家子，有个几百亿的存款和不动产就行了，然后随便花。每天尽管挥金如土，也不用对任何人负责任，没有一票嗷嗷待富的兄弟需要共渡难关，也没有一群对你倾注过希望的投资者眼巴巴的等你替他们赚钱。 但这样的生活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打碎责任的枷锁，心灵上简直太轻松了。 问题是不行。楚垣夕要想挣钱就得有投资者帮助，有兄弟们接受他的剥削，这些因果都是要还的。所以他必须以企业家的身份生活在这个社会中，承担与资产相对应的责任。 但是在一个现代化的社会中人是最脆弱的，比普通人更脆弱的是明星企业家，咖位越高越脆弱，给自己批多少层金身都没用。特别是在天朝，越是明星企业家越得向白莲花的方向找齐，因为普通人会用白莲花的标准来要求，有一点点问题被抓住了就会人设崩塌。 这对明星企业家简直是非人道的，而天朝的明星企业家大概分成两种，一种是隐藏自己私生活的，一种是主动爆料的。前者像杰克和pony，一般人基本上看不到他们的私生活，只能听到他们在公开场合发出的声音。后一种像强东哥，经常zhuangbility，做出的选择也往往很吸引眼球，引起很大话题，用这种方法经营自己的人设的同时也给自己打上一层保护色。 楚垣夕算是比较前卫放得开的，又没结婚，不那么怕风言风语，但问题是如果床伴的性格不好，他就相当于给自己埋雷，进而影响到公司发展，这是绝对不能容许的。 这就是楚垣夕做出的内心戏，人在功成名就之前总会谨小慎微。他做着暂缓开团的心理准备，就算禁欲十年也不会为了纵欲把公司赔掉。 虞美人这时好希望夏目还在，要是夏目在的话，肯定会冲出来打醒她的。可惜夏目去变成更好的自己了，现在陪着她的只有冷酷的楚垣夕，连一点点希望都没留给自己。 “你真是个狠心无情的家伙，都不能说几句甜言蜜语骗骗我吗？就不能给我编制一个虚幻的希望吗？”她终于还是流下了泪水，泪水流到楚垣夕的肩膀上，让楚垣夕拆除车罩的手停了停，然后继续。 “我给你的，是为了未来努力的机会。” 第三百七十章 预热活动 周末的四场球赛进球不断，特别是法国对阿根廷打出了超大比分，让买了比分的人兴奋得跟什么似的，楚垣夕朋友圈里一堆贴战绩贴彩票截图的，弄得他都想讨红包了。 到了周一上班，楚垣夕把去宇宙国Tik Tok建立账号的事情交给了椒图，好方便他在周敏溪面前表功。这事其实还挺麻烦的，因为得先在宇宙国注册公司，然后才能建账户，从而明确账户的从属关系和股份占比，虽然可以远程操作，但是必须得是懂得宇宙国文字的人来做。 最后还是托金永汉大叔帮忙才把这事给处理好，折腾了三天，结果周四上午椒图建完Tik Tok账号之后怎么看怎么别扭，刷了半天之后忽然发现：“哎楚垣夕，怎么宇宙国的抖音里没广告啊？” “你少见多怪吧？”楚垣夕呵呵嘲讽：“优酷爱奇艺微博，哪个国际版有广告？抖音当然也得入乡随俗了。” “这么爽？” “这就爽了？我跟你说，这些国际版一个个占用内存超少，而且体积不到普通版三分之一，运行还巨流畅，你看我的手机。” 楚垣夕说着把手机递过去，椒图一看，国际版、国际版还有国际版，不知道的还以为捡了个国际友人的手机呢！ 他当时就迷了：“哎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早就上过微博热搜了，咱好歹也是吃信息流这碗饭的，能别显得那么业余成不？” “卧槽！还有这事？”椒图从善如流，立刻开始换APP，过了一会问：“我这地址填哪国？填香江会不会比较方便，字体会自动选择简体字之类的？” 楚垣夕一看，他在装某个很酷的视频软件：“这个啊？我劝你还是选个正经外国地址。你选外国就没广告，选香江就是30秒广告。” “卧槽凭什么啊？” “凭什么？”楚垣夕冷笑，“就凭国内版必须看120秒广告！怎么的，你不服？” “卧槽卧槽！” 楚垣夕一下吐糟上瘾：“且啊，没有任何一个APP敢收集你的隐私信息，就连大企鹅这种不收集用户信息就玩不转的，也得把收集了你什么信息、用在哪，写个一清二楚告诉你。你让他们弄一个好几百页的‘用户须知’然后把关键点藏犄角旮旯里试试？外国律师弄死他们！” 声叔在旁边听着呢，顿时就怒了：“卧槽卧槽卧槽啊！歪果仁是他们的爹么？我现在就换国际版的去！” “淡定。”楚垣夕雄赳赳的一摆手：“看开点，这事很正常啦。你想想美良企的笔记本在米国比在天朝便宜多少吧，这是产品输出海外必然经历的过程，今后咱们倾销他们，让他们先爽爽还不成啊？” 声叔对楚垣夕这个举例很不满：“那个美良企不是解释说是预装软硬件的差价吗？” 楚垣夕翻了个眼皮：“且别说差价，它有什么软硬件值一万块你告诉我？” 这时廖星星走了过来：“算了算了，这种事情较真没意思。你们想想牛老根的发言人在香江开发布会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发到香江和出口的产品是一样的，保证比内地的产品质量更好更安全。生这种气有劲吗？准备准备线下活动要开始了，换衣服吧！” Tcg上线时间是明天，周五中午，于是今天廖星星搞了个线下活动进行最后的预热。 这活动邀请了人在帝都的《动物公司》粉丝和卡牌玩家来公司，预计要来一百来人，整个大会议室都腾出来了，巴人上下如临大敌，生怕伺候不好这群玩家大爷。 这个活动巴人的游戏研发倒是不用参与，但是漫画主创和四大美女肯定得出席。漫画主创里椒图、声叔、杨苑美和金永汉都算，楚垣夕是项目发起人也跑不了。四大美女里牌神齐雨去了芒果，但周敏溪顶了上来，而且今天周敏溪才是大腕，因为游戏是用她的形象做得代言。 要说最近谁最忙，tcg项目组都不如廖星星。他在鹏飞科技苟了小半年每天侃闲篇，因为没什么正经事可做，一直徘徊在离职的边缘。结果被楚垣夕挖过来之后立刻进入战斗状态，一手搭建起运营组，然后设计活动安排对外，甚至连和TapTap沟通交接的事情都是他亲自安排的，所以楚垣夕才给他发员工股。 这次活动可以说是非常有趣，当巴人的小团伙身穿各种DIY出来的《动物公司》主题文化衫到场的时候瞬间就吸引了所有玩家的眼球。 只见八个人一人抱一只萌宠入场，这些萌宠才是《动物公司》里的主角配角，当然现在又加了一个周敏溪进去…… 这些玩家里最少有二十个是从秃顶男士互骂群里过来的，还有十来个人民币战士，其中不乏土豪神壕，都是楚垣夕的老朋友了，有的线下还见过面，所以气氛非常融洽。 “手机都带来了吧？”楚垣夕拍着一个秃顶男士问，今天这个线下活动名为线下，但是重头戏是真人现场对战，四大美女要亲自下场的。 但是对战的工具还是要用手机。其实做几幅像三国杀一样的手牌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今天这个活动要是用手牌的话容易乱，因为会同时开很多桌，然后进行直播。 所以反正游戏里本身就有蓝牙对战功能，稍微调整一下，开一组特殊服务器，给玩家手机开个白名单之类的，就可以按照正常游戏的流程真机对战了。 这样的对战才接近明天上线的手机玩法，推广效果也最好，当然要选这种模式。 这次活动巴人娱乐的媒体矩阵火力全开，不但抖音、火山、快手三大阵地，连一直播之类的微博关联平台也都给它开上，并且全程录像，准备剪辑到公众号和头条号上。 TCG这个游戏的内容其实所有人都有信心，但难就难在打法特殊上，只要玩家能接受这套玩法，玩起来肯定是很有意思的。因此这个活动名为线下活动，实际上是对战教学，而且是名正言顺的向全网粉丝进行推广，机会十分难得。 第三百七十一章 虐菜 为了这个活动，楚垣夕连支付宝口令红包都已经准备好了好几十万块钱的，就等着直播的时候不断撒出去，可见他对本次活动的重视。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情况不对了，因为他竟然连跪了三场！ “这样都可以？现在的玩家竟然这么强？”楚垣夕被人快速推平之后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当他还在慢慢招聘员工、发展企业给、对方塞毒丸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林耀焕林总居然连续使用几种不同的发债技能，然后组成了一个掉期合约？ 楚垣夕看到对手组成掉期合约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了。他意识到对手可能要做空对方自身，很想跟着买一手空单，但是买卖合约也需要卡牌，而卡组需要在游戏开始之前组好，他的卡组里面根本就没放这张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触发了一个戴维斯双杀的事件…… 这就导致他给对手喂的毒丸成了对方的强心剂，而对手买空自身之后企业估值暴跌但是在债市上发了大财，有了现金什么都好办，反手兑现了几笔投资直接就终局了…… “‘竟然’这么强？”林耀焕呵呵一笑，“鸡爱母啊，你是有多长时间不玩你自己的游戏了？这是神壕理论上用来虐菜的卡组，用在你身上居然完美暴击？你还给我助攻来着。” “这不合理啊！傻逼策划怎么设计的技能，现实里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啊！”楚垣夕抓着头发说。他不是怕输，是怕游戏失去乐趣，这种允许神壕直接平推虐菜的打法相当于突破数值模型了，只能短期内拉一笔巨量充值，很快就会把非R小R打跑的。 这一般是游戏已经过了壮年期之后才会列入选项的事情，曾经风靡全国的《刀塔传奇》就干了这种事，出了一张PA，开局直接飞到对方后阵切后排，而且攻击输出高得离谱，平砍比别的英雄大招还猛，从而打垮了这个游戏。 “你可拉倒吧，谁说现实里没有这种情况的？国内债市不方便做空而已。你去米国看看，要不是严刑峻法威慑，这么干的人不要太多。”林耀焕一撇嘴，“你们策划做的很好啊，而且这个牌组里的牌你知道得充多少钱才能抽齐吗？也就是今天所有卡牌全满级随便用，才能爽一下，平常连我都不敢想啊。” 楚垣夕放心了。林耀焕是神壕群里的著名战士，在帝都有八套房，月充值额常年保持五位数，虽然不冒尖但是胜在稳定。连他都说买不起，那应该暂时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时杨健纲走了过来，先跟林耀焕打了个招呼，然后对楚垣夕说：“这个只要有防备，任何玩家带上针对性的事件牌都能破，他想做空自己债权没那么容易的，没有什么神壕会去堆这个卡组。你打的太菜了，给人送人头才输的这么快。” “这是谬论！”楚垣夕一撇嘴，非R带针对性卡牌专门防超R，就意味着跟普通对手对战的时候自己的卡牌库里有废牌，所谓针对性就是在其它时候没用，那样战斗力必然锐减。所以非R肯定不会去防超R，而是躺平了随便超R蹂躏。 然而卡牌游戏就是会出现各种各样问题，仔细想想这个问题还算好的了，暂时不去管它，大不了今后真的出问题了再让杨健纲找补。楚垣夕只是感觉杨健纲似乎对“神壕”这种生物存在什么误解，神壕向来是有极限必然追求极限的，他觉得这个卡组在游戏上线之后必定会出现。 如果致力于开发一款经典的桌游，不包含任何铜臭，那么肯定在规则制定上要求全责备尽善尽美，不可能放着理论上的逻辑漏洞不管。但是作为手游来说则不然，是允许一些不合理性的，这在国内的手游卡牌游戏里几乎是惯例了，比如说《我叫MT》里的“大大姐”。总之只要不变成单纯的比赛充值的游戏就行。 卡牌游戏最怕什么？最怕“国家队”，也就是全体玩家都在追求一种卡牌组合。一旦出现这种卡组，游戏开发方必须想方设法打破，否则这游戏里每个人的卡组都一样就没意思了，谁充钱多谁的数值就强，那样的游戏失去乐趣，也就失去玩家。 《刀塔传奇》初期为什么好玩，就是因为没有这种破坏平衡的牌，卡牌搭配的组合非常多，至少有四五种组合很给力，没有固定的国家队。 相对来说《动物公司》里还没有这种能扛能打又能奶的卡牌，在平衡性上已经算是业界良心。 他一回头，忽然看到抖音直播里边的水友在发跑马灯： “那个不会打牌的人在说什么？” “我们要看周敏溪，男的不要抢镜啊！” 巴人娱乐的直播，留言区一向是没法看的，发言太多刷新太快啥都看不见，只能花钱刷跑马灯才有机会显示出来。这时楚垣夕从直播里看到周敏溪说：“那人是我狮虎，公司老板。”说完做个鬼脸。 顿时，跑马灯画风大变，刷出一排排整整齐齐的： “膜拜大佬~~~” “给大佬上阔乐~~~” 楚垣夕终于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这套玩法是他和杨苑美一起设计的，然而他现在已经是“那个不会打牌的人”了。这套游戏规则是我定的啊！老夫明明应该是那个不会打球的胖子才对啊！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楚垣夕一脸迷茫的样子，杨苑美兴奋的跑过来补刀：“你这叫三天不练门外汉。”说完一亮自己的战绩，四连胜…… 三连败之后楚垣夕已经被淘汰了，只好退下来喝茶。不过活动做到这份上基本目标已经达成了，即能通过几大直播把玩法推向巴人掌握的浮粉们，转化更多的粉丝到游戏里，又可以证实巴人旗下的主播是真的会玩游戏，而不是个摆设。 特别是周敏溪，得到不少玩家的称赞——不是特别菜。这个评价已经相当不错了，朱魑打了那么久，也就是这个评价。 第三百七十二章 项目融资 这个活动是一个瑞士制的大型赛事，一共赛9轮，结果何娜美和杨苑美双双打进了第九轮。何娜美可能是被楚垣夕发配到廖星星的运营组之后憋着一股气，把好几个秃顶男士打成了马，而杨苑美作为设计者一直都在玩，打到最后顺理成章。 打到最后，各大直播平台的观战人数加起来差不多有七八万在线，周敏溪和朱魑各自配一个掌镜给抖音水友直播，她们俩亲自负责解说。 楚垣夕则惬意的把几个神壕带到茶室里去，一边看直播一边聊聊天叙叙旧。 这不叫看人下菜碟，而是朋友有远近，相比于秃顶男士，楚垣夕确实是跟神壕们更亲，或者说这个世界的咸鱼楚垣夕跟神壕们更亲。然后咸鱼摇身一变变成公司老大了，身份地位无形之中拉的更近了一些。 今天神壕群里来了五个人，这群神壕虽然能量普遍不大，但是钱大。 林耀焕，房虫一大只，跟《房哥》里的主角可不一样，人家老爹老娘都是房管局的，那个年代在帝都拆迁，房管局简直翻云覆雨，生下儿子直接生在终点线上。因为跟宇宙国星际争霸远古大神boxer同名，他在所有游戏里都要抢注Boxer这个ID。因为喜欢zhuangbility，咸鱼楚垣夕以前跟他关系只能说一般。今天坚持到第五轮被淘汰。 何强，京城大少，爱好是开着宝马去高校门口放水瓶，游戏最喜欢DNF一类格斗属性的，游戏ID前前轻拳。楚垣夕对他感觉最好，因为何强以前好几次要带咸鱼楚垣夕去打野，很够意思，只不过咸鱼楚垣夕自己怂而已。今天他极为生猛，打到第七轮。 孟浩，重庆来的建材老板，虽然最近一年经济不景气，但是早就挣够了钱，游戏ID孟获，口头禅是“我就喜欢被诸葛亮擒，怎么的”？但他真正的爱好是充值，给朱魑和周敏溪都刷过不少礼物。他跟楚垣夕一样三轮游，本次赛事玩的最差也能苟三轮才会出局。 这些人里何强最年轻，孟浩最大，已经奔五十了，人生赢家儿女双全。 管阔说他老爹是军官，来头不明，本身财力也成迷，但充值很频繁。他的游戏ID叫举杯看红颜，看着以为是个一掷千金的主儿，但价值观非常独特，讲究物有所值，因此充值虽然频繁但总是选择性价比最高的方案，没礼包坚决不充，效价比极为感人。他也是个经常麻烦楚垣夕的人，要礼包，算是咸鱼楚垣夕以前添的比较好的一个。 他今天没参赛，一直在旁观。 王印宇是个超市老板，他的钱可能不是神壕里最多的，但绝对是最土的，作为ycy粉丝，土创搞应援的时候直接捐了一百万，成为一名光荣的炒粉。此人游戏ID丌南公，但是喜欢玩的恰恰是有一定技术含量的游戏，不许换无脑拍钱。按他的话说喜欢智商碾压别人或者被人智商碾压的感觉，是个精神抖妹。 他在第五轮正面PK掉林耀焕，但第六轮被杨苑美暴击。 其实楚垣夕搞这个活动没指望神壕们腾出时间大驾光临，也就是何强风流多金很可能来，一下来了这么多，他也很意外。 结果山南海北侃了一阵，楚垣夕终于明白过来，他们也想投资？ 只见管阔嗑了个瓜子，边吃边说：“你说你这厮，当初我们多照顾你，结果你倒好，有这么好的发财的项目也不说招呼我们，光招呼我们玩你的游戏。难道我们的钱不是钱吗？” “你们的钱还真不是钱。”楚垣夕跟他们也算认识好几年了，也就不虚伪了，“我融资释放的额度得优先照顾那些有各种资源的投资者，不是只要钱啊。或者是以前用了人家的资源还个人情，或者是今后要用人家的资源开拓业务的。” “你瞧我就跟你们说吧，人家要靠融资结成战略伙伴的，怎么可能放给咱们呢。”王印宇鄙视了管阔一下，对楚垣夕说：“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充值好了哈哈哈。” “就你打退堂鼓！”管阔似乎是挑头的，对楚垣夕挤了挤眼睛，“鸡爱母，你手里好项目肯定不少啊，我们也不是非要给巴人融资，有什么好项目，项目融资也可以。你们说是不是？” 他一扭头，林耀焕立刻跟上：“没错，我出一栋房，二环里。” 孟浩扑哧一笑：“行了收了你的神通吧，还一栋房……我们每个人出一千万，五千万，退而求其次，够不够投个项目的？” 楚垣夕一寻思，孟浩应该是这些人里经济活动最娴熟的，但是挑头的是为啥是管阔？而且说的确实有些道理，看来之前早就商量过了。巴人不会向他们融资，但是优质项目其实是可以劈出来几个的。 这些人里其实楚垣夕最想把关系搞好的是王印宇，他开的不是小区里的小超市，而是一个小品牌的连锁超市，在东二环一代有不少分店。 虽然他家超市的形式比较古旧，但是他有熟练员工啊，楚垣夕要搞小康最难的地方是人，不然也不会要求曹珊广招店员作为人才储备了。因此王印宇这种拥有大量相关门类熟练员工的大佬是他不想放过的。 楚垣夕要是等小康开始运作了再招人当然也能招，而且就今年这个就业前景说不定还很好招，但是早就考虑过这个事，不能临时招人。因此如果老王能配合他，支援他一批人力的同时配合他培训，那楚垣夕得叫爸爸。 问题是，什么项目？ 这世上有钱人是挺多的，要不然直播打赏为啥那么离谱？但好的项目不好找，因此有钱没门路的人通常是找不到庙门的。 所以这些神壕们突然发现楚垣夕这可能有好项目，会心动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楚垣夕也有顾虑啊，因为虽然加微信很久，但毕竟不了解。而且他们还是有钱人，谁知道有什么背景来头？他们要是真的只想赚钱还好，万一有啥别的动机，楚垣夕就等于自己开了一道缝儿给人钻，那就不太好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曹珊的进展 而且巴人这里真说起来算是好项目的，乱世出山影视算一个，盘子大小也合适，但基本不会向他们融资，其它都不方便劈出去。 不过，送上门来的钱，难道拒绝？ 等下！正在楚垣夕为难的时候，突然想到曹珊。曹珊那边的神器公司刚好是一个独立子公司，适合接受融资，而且已经初具规模，盘子并不小，而且关键是，需要钱！ 原本楚垣夕的打算是等巴人娱乐融完资之后，由巴人给神器公司做注资，当然股权占比也要随之调整一下。但是简单的地方在于曹珊那还真是只需要钱，那不如…… “几位，你们看我穿的这个文化衫了没？”楚垣夕一指自己身上这件动物公司文化衫，上边是周敏溪在调教一只程序猿。“这个文化衫和之前的卖萌兔子帽，大伙了解不？这是个项目公司在干，你们要是项目融资，可以考虑一下这个子公司入股。” 这种融资模式，无论几个人有什么想法，破坏性最多控制在神器公司里，不会外溢，对楚垣夕来说应该是非常爽的了。 何强眼珠一亮，“这个好，我知道。”他说完把外衣一脱，里面也穿了一件巴人文化衫，不过不是《动物公司》，而是《乱世出山》的。 “卧槽，这个可以啊。”林耀焕也把外衣脱掉，里面是一件《房哥》系列的文化衫。“听说挺赚钱的？” “对，毛利率很不错，不过现在需要资金扩大规模。我是打算等巴人融到资了给子公司注资的，你们要是愿意入进来我觉得也可以。” “这公司能吃的下五千万？”孟浩稳坐钓鱼台，“不瞒你啊小楚，我一开始是想着你不是要拍《乱世出山》的影视么？肯定是一个亿以上的盘子。我们当初合计的时候是入影视的。” “那个暂时没法往外释放，要不你们等半年？”楚垣夕倒是不想把话说死了，原世界中他是受过资金制约的，五千万放在任何时候也不算小钱，搁原世界中某个阶段足够引起他的饥渴。 “为啥连个项目也不能释放啊？” “我有其他战略，需要用《乱世出山》影视项目开路，肯定要跟某些机构谈。这个项目确实不错，盘子也大，谈完了有缺口的话可以放你们进来，对不？” “那文化衫也行吧。就是文化衫这个，怎么说呢？做服装没有影视和IT潮啊。”王印宇典型的好说话，让管阔一阵不爽。但是楚垣夕的话都说到这了，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红线，他要是还想进一步就可能会引起楚垣夕的抵触，反而不美。 想了想，管阔说：“我同意，不过应该不用那么多钱了吧？你们呢？” 于是，在TCG即将上线前夕，远在南方跑业务的曹珊居然接到楚垣夕的电话，然后很懵逼的得知即将得到3000万的注资。 五个神壕缩小了一点注资规模，每人掏600万，这让林耀焕很犯愁，因为他的任何一套房都超过600万，而他又知道自己手里留不住钱…… 这3000万使得曹珊以为楚垣夕蔫不唧的偷偷完成了融资，然后才知道不是，是体外融资，进来五个新股东，这就让她更加迷了。 “正好我要跟你汇报一下进展呢。”曹珊总算拢住自己的思路，说：“神器公司你跟新股东估值是多少？” “还没跟他们具体聊，我想估9000万你觉得呢？” “你是说无偿使用巴人娱乐的IP授权的情况下9000万？你是不是傻？” “啊？巴人的占股就包含着IP授权的对价。” “总之太少了，现在一二线城市的旗舰店已经开了10家，而且你注意到没有？旗舰店的亏损并不严重，说明我的品牌战略初见成效了，后面会越来越好的。这还是在你要求多招店员的情况下。” 巴人娱乐的总部在帝都，但粉丝分布主要在南方，特别是羊城鹏城那一带。曹珊最近一直在南边跑，暂时还在播种期。 播种期的投入是非常高的，装修店租等等都要投入，还有一些其它不方便记账的费用，所以曹珊说亏损不大其实楚垣夕很难苟同，大概她说的是日常经营中亏损不大。 其实这个锅还是得楚垣夕背，因为是他要求多招店员的，否则的话日常经营接近打平。开店当然是为了赚钱，但目前这个阶段，摊子铺开了还没两个月，能打平已经很不错了。 但楚垣夕能够看到线上的销量在涨。品牌战略使得T恤的线上销量提升到2万件每月，而且复购率还不错。衬衫也已经开卖，虽然不太理想每个月也有5000件，不过曲线并不是上涨的，说明初期粉丝买个新鲜的比重比较大，认这个牌子的情况还不明显。 他的估值也是以财报为标准的。线上比较赚钱，月度净利润基本上在100多万，稳中有升。但实体店侵吞了很大一部分线上的利润，因此以目前的财务，年度净利润也就是600万左右，估个9000万楚垣夕觉得还凑合。 但是曹珊不乐意了：“你这个估值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逻辑，反正我认为神器公司至少值两亿。你这9000万完全不考虑商誉和品牌价值，也不考虑巴人主播直播带货的威力！” 楚垣夕心说老夫就算会吹的了，您这可倒好，学我？您才干了两个月的品牌战略，这价值未免也太高了吧？ 然而曹珊的意见是必须考虑的，不是因为她占着5%的股份，而是因为楚垣夕习惯于相信拼杀在一线的人，而不是盲目的相信自己的判断，毕竟自己处在大后方。这是他在原世界中养成的习惯。 特别是，他知道自己可能始终都有点轻视神器公司或者说轻视服装这门生意，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是干这行的所以不会那么值钱。所以神器公司一开始就定位为赚快钱的工具，即使是他自己提出来树立品牌，也只是为了对付山寨。直到曹珊来了，才强行接管了这一块。 第三百七十四章 论吹牛逼咱是专业的 甚至于，楚垣夕知道自己可能在其中起到的是反效果。公司老板在项目中起反效果实在是太常见了，他自己原世界中都不知道做过多少这种反面教材，所以逐渐知道自己的B数在哪。后来遇到不那么了解的地方，基本上不会往死里坚持自己的意见。 因此他想了想，说：“那就折衷一下，1.5亿吧，你觉得呢？” “真难以想象这么温吞的人是你楚垣夕？”曹珊不无嘲讽，“行吧就这样吧，我这么跟你说，你到明年这时候可能就会后悔卖贱了，咱们发育起来远不止这点。” “那你也得先发育起来啊，人家这不提供资金供你发育了么？”楚垣夕哈哈一笑挂下电话，然后看了看五位神壕。 他们的钱应不应该要，正确答案是应该，但是要看怎么要。并不是说巴人娱乐能融到两三亿有能力给神器公司注资了就可以随意拒绝别人的钱，因为创业者需要具备在融资这条道上狂奔的能力。谁奔的好，谁出头的希望就大，只要条件好，钱是不嫌多的，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拼多多。 那么什么是条件好？比如说，不带业绩承诺的融资就是条件好，如果再带上激励就更好了。 这个电话是当着他们的面打的，而且显然没有事先沟通过，因为楚垣夕不可能知道他们是来撒钱的，提前跟远在南方的下属对好剧本。 五个人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神器公司的估值要这么高？ 只听楚垣夕说：“这曹珊吧，能力是很强，但是还年轻，不知道留余地。现在神器公司的股份是巴人母公司占57.1%，杨苑美16.2%，朱魑12.4%，我9.5%，曹珊4.8%，当初因为是子公司，结构设计的比较糙，没留员工持股计划。按1.5亿估值走，我给曹珊争取个激励条件，三年内做到年净利润3500万，给她激励个20%好了，这样比较公平。” 五个神壕简直无fuck说，噢，合着1.5亿的估值并不是结束，还只是起点？还要再激励20%？ “那个，小楚？”王印宇这种老好人首先憋不住了，“我就丑化说在前边，3500万的净利润是不低，不过你如何保证神器公司不操作？” 他的意思是巴人或者曹珊完全可以通过自买自卖来达成业绩指标，从而获得激励股份。 实际上完成激励指标有各种方式，特别是这种一言堂的公司，缺乏公司治理，投资人只能干看着。比如说A股市场上有一家叫长春长生的公司，实际控制人高俊芳是会计出身，财技玩的贼溜，每次都靠“研发费用资本化”这种无耻的手法踩线完成激励，把投资人给玩得欲哭无泪。 楚垣夕当时就乐了，“这个好办啊，你们派一个财务官审核账目不就完了么？不过这个财务官的工资你们可得自己支付，神器公司绝对不管。” “这个估值……”管阔沉吟了一下，正打算说点啥，楚垣夕立刻把话接了过来：“首先，我们神器公司今年已经实现了税后的净利润三千多万，但我没给你这么算估值。 其次，这公司使用着巴人的IP做周边开发，已经对的起巴人占股的对价了，巴人娱乐的主播给它直播带货并不应该是义务的，每次都应该收取广告费或者CPS分成。这个技术上是可以实现的，水友通过直播间的购物车过去的，是可以识别出来的。但是没有，一直都是义务劳动，这个帐，就算向你们融资了也没打算细算。 第三，我给你算估值的办法是非常良心的。因为在扩张期，在旗舰店，所以净的现金流很差，流入不少流出也很多，我没给你们按未来，按愿景计算估值，否则曹珊提出的两亿在我看来也是绝对客气的。你们知道巴人娱乐我给出的估值是多少？如果沿用我给巴人娱乐做估值的方式来估神器公司你们大概率扭头就走了，咱们做朋友没必要这样。 第四，最关键的是我手里并不缺钱，马上巴人融资到位，本来就打算那这笔钱给神器公司注资的。综上所述，你们占大便宜了。同意不同意？” 这一通噼里啪啦喷下来五个神壕当时就服了，林耀焕苦笑：“你可够能忽悠的啊鸡爱母！论吹牛逼你绝对是专业的！” “这怎么能叫忽悠呢啊哈哈哈？”楚垣夕大笑，“我根本就没使用任何忽悠专用词啊。” “怎么的？忽悠还有专用词？”王印宇也苦笑，只听楚垣夕说：“我看你们是打算走上个人投资者这条路，那我就教你们个乖，挺好了，听到这种词基本上可以断定对方是忽悠。思维模式、认知升级、黑天鹅+灰犀牛、流量池、底层逻辑……嗯，还有商业模式，听到这六个词里的几个一块出现，你们扭头就走，准没错。” “卧槽这个我得记到小本本上。”管阔说着还真掏出手机打开记事本：“你再说一遍，天朝最大的忽悠言传身教，这个经验太宝贵了！” “我是最大的忽悠？你别逗了，我比下周回国和公孙永浩差远了！” 孟浩一看其他人似乎都同意了，决定再抵抗一下：“哎我们赚这么大便宜，你刚才跟神器公司的经理说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啊？” “我跟曹珊说的时候得克制着说，不然她更不干了。毕竟她是一把手，我得充分尊重她的意见。跟你们说的时候就客观一点好了，本身这公司就挺值钱的。” “那好，我就一个问题。”孟浩真正关心的是这个：“卖萌兔子帽算是一次性收入你承认吧？” “是的。” “假如今后还有卖萌兔子帽这种一次性收入，你是用一个新公司来做还是用神器公司来做？” “显然是用新公司啊。”楚垣夕无视孟浩瞪圆的双眼，大剌剌的说：“神器公司今后只做服装，如果有其它类型值得长期做而且属性适合的项目，我会考虑用并购的方式装进去。” 第三百七十五章 借力打力 楚垣夕的决定合不合情理？肯定合清理，但是他不怕神壕们占不到便宜生气了拂袖而去吗？ 怕，也不怕。 合伙人的选择是双向的，投资人要选创业者，创业者也要挑投资人。楚垣夕被神壕们突然袭击本来就没有什么机会去考核他们，不趁此机会探探他们的底线，今后合作难保出问题。 这类便宜不让占，可能按照某些人的心态来说，我是拍钱的，我受委屈了。但如果他们连这种程度的“委屈”都受不了，那他们既不可能成为合格的投资者，也不适合合作。 楚垣夕说完之后不止看孟浩，也看其他人，目光在五个人面上扫了一圈，发现有人欲言又止，有人情绪不稳，有人面沉似水。然而楚垣夕反而放心了，这种表情说明他们确实是来投资的，而不是怀着什么其它的心思。 事实上巴人娱乐已经做到这个地步，来个抢果子的黑心二代之类的也不是不可能，虽然十几亿的体量仍然非常小，但是出名，人气旺，也容易引来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过了片刻，还是何强开口：“楚垣夕，咱们可是老交情了，你不能这样啊，所有好处都你占着。” “要不咱们业绩对赌？”楚垣夕似笑非笑的说：“不过业绩对赌可就不是20%激励能满足的了，咱们就按20倍市盈率来赌业绩，你们觉得怎么样？” “艹，现在A股上的很多公司市盈率都降到20倍以下了好不好？” “成长股市盈率比那些上市之后就亏损的公司肯定得高些啦。要不你们现在商量一下，我回避？” “不用了，我同意，就按你说的这样吧。”管阔说，“你连郑德基金都能说得服，我们这些玩票投资的怎么可能说的过你？” 几个人都点头，只听林耀焕自言自语：“为什么我感觉楚垣夕占了大便宜了呢？” “我这吃着亏呢好不好？”楚垣夕脸上的褶都在笑，心说我当然占大便宜了，问题是你们不知道啊。 有了这3000万，曹珊肯定是贼爽的，旗舰店发育的速度肯定会快个三四倍。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在融资之前，先把控股子公司做一个融资，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面对郑德和魔都银团的时候有了一个极强的锚点和依据，你们看看我一个子公司都融了3000万，融后估值1.8个亿，我母公司估值15亿多吗？ 楚垣夕现在对巴人的要价就是15亿，但是郑德那边和魔都银团估计都在紧锣密鼓的研究和争吵中，都在盯着TCG，这个时候神器公司获得一笔融资，绝对是影响天平的巨大砝码。这是标准的借力打力，也是楚垣夕愿意在这时让出神器公司一些股份的原因。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郑德和魔都银团都在盯着TCG，这款游戏按说不重要，但是既然楚垣夕把融资节点定在了TCG上线之后，那么它的表现当然也有一定的参考意义。 到了这个时候，两家都已经很清楚一件事，楚垣夕已经把宝压在游戏收入上了，他的IP打法和别人不一样。 一般人做IP是先追求影视化，然后再以游戏为收口，而楚垣夕反其道而行之，先追求游戏赚钱，以此为依仗，寻找优质的影视合作者，尽可能的保证影视产品的质量和资源。玩好了这当然是更优化的方案，但玩不好那这IP就现了原形。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7月6号周五，上线前夕的楚垣夕安静的坐在工位上看数据。巴人娱乐在他的控制之下一如往常，就像这是很普通的一天，声叔等人纵然有心思去关心一下游戏上线的事，也被楚垣夕突然安排下来的巨量工作压得没法挪窝。 经过不到24小时的发酵，线下真人牌战的活动反馈回来几个令人振奋的情况，第一就是各个矩阵中的留言里“想玩”这个关键词非常之多，要知道这是面向浮粉的活动，浮粉想玩无疑是开发者最希望看到的事情。 第二就是TapTap上的预约量，从之前的不到3万，一天时间里突飞猛进到17万，直接秒了预约排行榜，关注数也差不多，评分9.5，可以说起点陡然而升，但压力也变大不少。 这还只是一个渠道，微博、贴吧等等一样出现大量讨论帖，甚至出现了大量的经验贴和新手教程，讨论卡组和手牌，研究战术。 这绝对是非常好的现象。特别是对楚垣夕这种经历过手机游戏蛮荒时代的人来说，当年他亲眼见过2012年、2013年大热的游戏在炸裂之前是什么样的互联网反馈，其中记忆最深的就是四处冒出来的教学贴。一旦全网各个相关主题网站上全都飙出一个又一个教学贴的时候，这个游戏肯定会火。 当然时至今日市场环境已经大有不同，楚垣夕也没指望TCG能够火到什么地步，但是作为一个纯原创战法，或者说是颠覆了现有集换式卡牌游戏战斗规则的游戏来说，他对今天的上线又多了几分期待。 很开时间来到中午11点50，早就等得不耐烦的TCG项目组终于来敲楚垣夕的桌子了。 游戏上线照理说是由产品经理控制服务器的开关，TCG项目组也招了专职的产品经理，但这次上线不同一般，楚垣夕决定亲自操作。 作为一个老产经，所有步骤都是轻车熟路的，楚垣夕先对陆羽比划一下，等到陆羽回了个OK之后看了看线程，然后掐表打开一组服务器，等了五秒钟，连看都没看，直接开第二组。 陆羽负责在自媒体矩阵上发布《动物公司》12点准时辉煌公测的消息，楚垣夕看了一眼，线程，果然第一组服务器已经进了1万多人。 然后立刻开了第三组，每五秒钟开一组，直到第十组的时候才慢下来。 这时候不适合吝啬服务器。 赵杰的服务器理论上能容纳10万人同时在线，但楚垣夕知道这绝对是吹牛逼的，他也怕炸服。 希望这样可以不用杀程序猿祭天！ 第三百七十六章 辉煌公测 天朝游戏公测的时候都喜欢叫做荣耀公测、震撼公测或者辉煌公测什么的，其实真的能够震撼或者辉煌的是少数，大部分都在开测之后不声不响的死掉。有的死于游戏本身劣质，有的死于运营倒行逆施，有的死于炸服。 TCG的后端从架构上来说还是很科学的，用大区/分支服务器的方式容纳玩家，使得玩家可以在同一个大区里任意换服。因此第一天的玩家策略上，楚垣夕选择把最新的服务器设为建号选服的默认目标，所以干脆一个服务器先只放进去一万人好了，后面再调。 服务器策略分为“短链接”和“长连接”两种，短链接每次玩家的手机只要向服务器发出一个数据包就好，不需要保持链接状态。这种游戏可以同时容纳的玩家数量非常多，十万几乎毫无压力。 但长连接不然，长连接需要长时间保持玩家手机和服务器之间的链接状态，随时随地交换数据，服务器的工作量暴增。所以长连接理论上支持十万人同服已经是超牛逼的了，楚垣夕根本不信赵杰有这种超能力。 要知道就连渣易的梦幻西游手游，容纳玩家同时在线超过一万都有很大几率炸服。 当然梦幻西游是MMO，需要多人实时交互，TCG只需要对战双方交互连接，难度上差着等级。 从游戏的后端水准来说，其实容纳十万在线而且是长连接的话绝对算是国内的一流水准了，但是和国际上还是差不少。 比如说芬兰的Supercell吧，这家公司后来被大企鹅花500多亿收购了，但人家牛逼至极的服务器技术却没弄来。 Supercell出的游戏，无论是部落冲突还是皇室冲突，全都是全球唯一服务器，细心的玩家会注意到，根本没有选服务器这个过程，无论全球多少人在玩，多少人同时在线。 但是理论上不可能出现无限承载力的单一服务器。这说明什么？说明两点，第一登录的时候人家自动就给你分派好了子服务器，第二能够实现子服务器间的在线动态实时交互，而且，是长连接。所以人家才能让玩家感觉不到选服，可能粗心的玩家玩了好几年都没感受到人家强大的服务器能力，但是业内人士无不叹为观止。 而大企鹅统治国内的游戏军团们到了今天仍然是要分服的。这就是技术上明显的代差，而且差着远不止一代。 楚垣夕的心一直悬着，还好，一中午的时间过去，第一个大区20组服务器居然用完了，炸服这么恐怖的事情也没有出现。 这样，就可以把玩家建号选服的策略改成哪个服务器人少就默认哪个，算是平稳渡过开服难关。 这种玩家间匹配对战的游戏，玩家多了怕炸，玩家少了也不太好，人少了很多时候只能和机器人对战。 20多万人的开服数据绝对超出楚垣夕的预期。要知道楚垣夕虽然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推，但是没买任何广告，也没花钱引流，比较给力的操作无非就是联系了一下过去积攒的游戏公会资源。 这种资源其实和神壕玩家是配套的，因为神壕玩家最容易被游戏公会拉拢，反过来，通过神壕也可以接触到不少大型游戏公会。 楚垣夕还算谨慎，没敢接触太大型的公会。一方面因为TCG游戏的体量还是小，庙小容不下大佛，另一方面也是大公会对游戏的冲击也强，他可不想搞到最后弄成皇室冲突里边的航空部落，出个奶奶级的人物。 他手边开着几台手机在游戏里，也不玩，只看公共聊天频道。只见对话像倒挂的瀑布一样向上飞，恨不能比巴人的直播间里飞的还快，跑马灯一条接一条： “卧槽尼玛游戏公司，黑！比煤球还黑！紫宝箱全特么开项目卡，技能卡呢？都被策划吃了吗？”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用钻秒开宝箱每次的价钱都不一样还越来越贵啊啊啊——” “欧皇横空出世，4个紫宝箱1人物1技能2事件，特此庆祝啦啦啦~~~” TCG的宝箱抽卡和卡牌养成系统借鉴的是皇室冲突的卡牌升级制，得到某张卡的第一张就可以使用了，后面得到的同名卡都用来升级，而且开箱子也需要冷却时间。土豪买箱子其实花不了多少钱，但是等到他们去秒冷却时间的时候就会发现，真黑！因为这个冷却时间的秒杀价是逐级递增的。 呵呵呵呵，楚垣夕偷笑着，又瞧了眼反黑服务器。这是应他要求特地做的一个服务器，专门过滤骗子信息。这一看不要紧，卧槽？刚开服啊，哪来的这么多骗子？ 同一时间，黑嘴正在自己的工作间里疯狂操作着，手速之快简直能化作一道道残影。 作为浪涛信息里主管公会的人，他在游戏里骗钱可谓是家常便饭了，这一向都是他的重要私房钱来源。 而巴人娱乐与他的仇恨如此之深，他不可能不关注，早就等着tcg开服了。 此时一看人还真多，立刻兴奋到爆，拿出四部手机来，在30组服务器里轮流登录轮流刷跑马灯。 “啧啧，楚垣夕是傻逼吧？不同账号可以随便切服，岂不是连钻都不用冲到不同账号上了？” 黑嘴非常豪气地选择刷钻发跑马灯。聊天频道人太多，免费的聊天信息发出去立马被刷走，还是跑马灯的信息穿透率高，这么多人在线，今天少说得赚个三万五万的！ 他的几个手机上都复制好了信息，有的写的是“300元得10万钻大礼包，加微信xxx”，其实官方充值比例是10:1，即使考虑开服活动也不过是1:20。 有的写的是“50元可得橙色中宝箱，必出一紫四红，要的加QQxxx”，这种宝箱包含128张卡，1紫4红10黄28绿和85张白卡，官方标价是3680钻。 有的更狠，写的是“1000元100万金币，开服初期金币紧张价格略高，三天后降价，懂的来”。游戏里金币唯一的用途是升级卡牌，获取途径要么是对战得到的辛苦钱，要么是刷钻兑换。问题是刷钻兑换越兑越贵，每天重置兑换底价，1000元拿来兑换金币根本兑不了多少。 第三百七十七章 对骗子痛下杀手 可以说游戏初期金币是卡死神壕的一种利器，让他们即使得到大量卡牌也升级不起，因此用钻兑金币是有次数限制的，钱再多也只能干瞪眼。因此花1000块就能得到100万金币简直能把人给美死。 而且这种信息发出去之后上当的人还挺多，因为现在网上交易太普遍了，虽然骗子也多，但是没被骗过的玩家更多啊，每天都有新的玩家在诞生，只有被骗子坑过之后才会伤到心，甚至再也不玩游戏。 特别是巴人娱乐的这款TCG游戏，更是让黑嘴两眼放光。 很多游戏虽然热，但是进来的大多数都是老玩家，老玩家不好骗！而TCG游戏本身就小众，还是巴人的粉丝向游戏，进来的新玩家不要太多！他们大多数都是没经过骗子洗礼过的，嫩的跟小白羊似的，这不是天赐良机？ 他已经委托了浪涛信息的程序猿给他改一个tcg版的跑马灯机器人出来，很快就可以实现自动化切换服务器推送信息流了，彻底把双手解放出来，到时候岂不是躺着数钱美滋滋？ 正在他疯狂切换服务器推送诈骗信息的时候，微信忽然响了，接通，里面传来殷玎的声音：“黑哥，都开服半天了你怎么还不开动啊？” 殷玎被他拉来合伙。现在骗子也升级了，过去淘宝上那套不好使，现在的骗子都懂得玩家心理，懂得用女声和上钩的玩家直接语音沟通，然后撒撒娇发发嗲，玩家精虫上脑就直接微信转账了。 他们这套诈骗逻辑其实特简单——我们是内部的，有内部的礼包码，礼包码兑换礼物，没毛病。把用来诈骗的微信朋友圈打点一下，看起来真真的。 黑嘴当时就迷了：“我早开动了啊，都刷了半天了。” “那不能够！”殷玎尖叫，“我这盯着看半天了就没看见你发的信息，你都发在免费聊天区了吗？” “没啊我刷钻发的跑马灯啊。我眼看着我发的跑马灯飘过去——等下！”黑嘴忽然一愣，因为这么半天了，他发的是很爽，但是为什么没有任何一条被屏蔽？这不对啊？难道巴人娱乐这游戏连表面功夫都没做，不屏蔽任何关键词？ 他把几个手机上的邮箱全都打开，空空如也！这特么怎么回事？发跑马灯可是要钱的，一条100钻，特么算上开服活动也要五块钱啊！ 正在这时，突然，他的账号画面一变，居然从游戏界面里跳了出去，跳反到登陆界面？ 黑嘴下意识的点击登录，立刻，弹出一条提示：您的账户涉嫌欺诈，已停止一切权力。 “卧槽！”黑嘴一扭头，几个手机全都一模一样！他顿时发出一声惨叫：“我艹泥马楚垣夕，我特么要告你去！我的充值——” 另一边，楚垣夕狞笑着点击确认，手起刀落砍死一百多骗子账号，然后开始准备苹果开服事宜。苹果服务器落后2小时，下午两点开始辉煌公测。苹果肯定没有官网这么多人，而他为了今天开服准备了七十组服务器，再怎么的也肯定够用了。 他没想到自己这不起眼的小萌新游戏如此招骗，中午不到俩小时居然进来了一百来号骗子，简直岂有此理！ 骗子是很多游戏里都存在的一个特殊群体，而他们之所以有生存的土壤，无非就是因为游戏公司懒。 懒到什么程度？大部分游戏公司对于骗子的态度敷衍到设置一些关键词，然后在客户端检验所有玩家发出的对话，凡事涵关键词的就不许发出，这叫关键词屏蔽。 这样做没有任何鸟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骗子只需要极短的时间就有一万种办法绕开屏蔽词，可怜巴巴的新手玩家该受骗还是受骗。 巴人娱乐采取的策略是为了过滤骗子专门开一个校验服务器，把所有的玩家发出的信息不论哪个服务器都提取出来通通放到校验服务器上。然后，随时随地查重复！ 凡是查到不同服务器上有人发出一模一样的信息那就极有可能是诈骗信息，必须报警。因为基本上只有骗子才会把所有服务器都轮一遍然后复制粘贴。 万一有玩家真的跑到各个服务器上轮着发信息组建跨服公会也保不齐，所以不能一概而论，这时候关键词就派上用场了。 对报警信息按关键字甄别之后鉴定为诈骗信息的，tcg游戏的处理方法是，该让骗子花的钱不要替他们省，跑马灯信息在他手机本地上飘一下就行了，但是不向全服广播。这样就把诈骗信息彻底过滤掉，骗子乐呵呵的以为自己的信息发出去了，在本地看不出异状，其实别的玩家根本看不见。 等到骗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差不过该封号了，骗子到死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而诈骗信息只有初始的极少数几条能够发出去。 苹果服上的骗子其实也不少，因为苹果玩家有钱啊，所以骗到一个就赚一个。 因为楚垣夕勾搭的大公会基本都进了苹果服，所以苹果服务器上的跑马灯信息画风大变： “盛世公会招人，只要土豪，VIP9以上的来！” “ycy官方后援会前来助战，村民们速度来加公会，一同打造我们的动物公司~~” “神剑公会震撼入住，今晚直播连开100个紫宝箱，斗鲨搜索神剑公会直播间——” 楚垣夕在看不见的战线上为了保护这群土豪玩家战斗了一下午，到晚上的时候基本可以检视战果了。 安卓官网第一时间进来20多万人，全天注册了80万，渡过新手引导的超过50万，游戏时间超过30分钟的有35万人。苹果服一共进了30万人，游戏时常超30分钟的达到15万，这个数据可以说是极为满意了。 TapTap评分下跌到8.9，算是还维持在及格线以上，下跌的原因楚垣夕觉得可能是游戏内容比较单调，跟皇室冲突类似，只有玩家间PK，没有推图过副本，让很多人不适应。天朝玩家特别是老玩家最习惯的还是无脑过关类的游戏，一关又一关就是一个个目标，过关可以让玩家有成就感和满足感。 这算是后期值得优化的目标吧，之所以没有搞成关卡式，是因为杨健纲的强迫症犯了。他觉得所谓关卡必须有一定的套路才算关卡，换言之必须能卡住玩家点什么，比如说必须追求某一张卡牌，没这张卡就很难过去，或者必须使用某种打法才能过，引导玩家进行定向追求。 但TCG游戏很难实现这种卡点，因为打法实在太多样了，多到把策划都给难住，做不成明显的关卡。 不过游戏上线之后肯定是要进行大功能的更新，后面更一套副本上去，把薛明的机器人往上一拉，每个机器人带不同的手牌也就是了。 最后看了一下充值，首日充值数算是相当低迷，不过也不意外。Tcg游戏本来就不是一个高充值的游戏，特别是从几个月前就跟过来的玩家群体，虽然游戏的热情很高，但是因为没什么新鲜感，充值的热情就很低了，再加上游戏中对人民币战士的各种限制和坑爹的秒钻规则，那充值的激情肯定备受打击。 而且之前的删档测试中他们有的已经充过值了，这些充值都是要在第一天双倍返还的，更加没有充值动力。理论上他们才是第一天充值的主力。 最终首日的充值安卓官网大概200多万，苹果不到100万，大概是老玩家里选择苹果的反而占多数？ 楚垣夕是联络过几个游戏公会进驻，不过没有勾引他们充值，充值这种事，等到《乱世出山》手游这种高ARPU值的游戏上去之后再让他们撒开了充，这个资源人脉不值得用在tcg上。 他联系公会的主要目的还是在于传播，一旦这些公会玩家玩爽了，他们的社交链上可是有很多潜在玩家的，都是横跨多个游戏的公会，能影响到的玩家数量巨多。 最后最后的一点，就是漫画服务号上发礼包的成果。 这算是服务号的首战，一天时间发出去礼包上百万个，关注数暴增了八十万，这个礼包是从游戏内强行引导过来的。 只要多关注个服务号就能领礼包，一般玩家还是愿意的。而楚垣夕关注的是漫画的点击量是否大增。 分流之后的服务号名义上是只更新《乱世出山》的，《动物公司》属于宠物号，不过服务号还兼顾发动物公司游戏的礼包。分流，从6月初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月了，到现在宠物号和服务号上的粉丝大概都是100万，不过宠物号原先就有五十万粉丝，而服务号基本是从零开始的，还在快速增长中。 这个分流对漫画的点击肯定有影响，至少《乱世出山》从篇篇30万+已经跌到了勉强10万。 巴人娱乐的分流办法是一开始的时候主号和服务号一起更新，然后主号不再更内容，只发更新提示和链接，把用户引导到服务号，这个过程肯定会有比较大的延迟和令人痛心的流失。 第三百七十八章 A轮融资短兵相接 服务号数据在这之前虽然暴降，但是楚垣夕倒还稳得住，因为数据每周都有比较明显的增长，说是焕发新生也不为过。因为服务号上可以只更新《乱世出山》相关内容，不但更漫画，还能更新大量的周边相关，主创团队趣事、音乐、动画甚至番外等等，内容纯度和过去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这样粉丝的热度和质量也能有着较大的提升，而随着主号停更，粉丝就算再懒也得关注过来，相信满血复活的一天不会太远。 而今天这一波80万粉丝吃下去，如果是过去大杂烩的主号，基本没法转化，但是现在分流了，就可以用很多种办法逐渐转化为《乱世出山》的漫画用户。 他们中有的本来就是《动物公司》的粉丝，有的不是，现在楚垣夕要做的就是强行把《乱世出山》漫画塞给他们看，塞漫画不行就塞音乐，塞音乐不行就塞周边，只要他们还想要tcg游戏后面的礼包最后就得给老夫看漫画去！ 因此晚上服务号上更新《乱世出山》漫画时楚垣夕如临大敌，然后数据很快出台，第一小时的打开数比上周高了3万！ 这是个很好的迹象，说明新来的粉丝们不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顽固粉丝，这就好！ 第二天周六，楚垣夕仍然坚守第一线，tcg项目组全体陪跑。其实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作为公司老大，越级别跑到下属项目组的一线岗位上盯数据是个非常糟糕的举动，特别是在前不久才批评过何娜美作为团队leader跑去做执行，然后还刚跟安琪聊过扁平化的利弊的情况下。 但是谁让公司是自己的呢？总不能有人因此把他也给拿下呗？所以就任性这一回。 主要是这公司承载了楚垣夕太多的希望，而这种亲自奋战在一线的感觉又是这么让人迷醉，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体会过了。 到了周日，次日留存率就统计出来了，安卓官服58%，苹果服64%。楚垣夕长出一口气，这数据不能说太好，但也绝对不算***楚垣夕当初预计的要好了至少15个百分点。 DAU也维持在70万以上，这个数据拿去跟大企鹅谈代理都有的谈。 对一般游戏来说更注重的是长期留存，周留存，月留存等等，但《动物公司》的大坑在新手引导，在教会玩家打法上边，短期留存和长期留存之间的喇叭口肯定不会太大，所以次日留存才是最关键的数据。 可以说到这里万里长征算是走到了赤水，下一步就看DAU能否实现扩张。这个游戏想要想粉丝圈外扩张只能靠玩家之间口口相传。 这个周末，楚垣夕敏锐的注意到自家游戏终于在国内的TCG玩家圈子里引起一些争议了，这又是一个好事。之前因为这款游戏主要以直播的方式面对粉丝，所以跟TCG玩家圈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什么讨论度，但辉煌公测之后终于可以玩了，也就深深的切入到这个群体中。 因为玩法非常不传统，所以争议非常大，好评差评都有，那种鼻孔翘到天上鄙视的玩家也有，理性分析的也有，但总体上还算良性。 做产品的不怕有争议，怕的是没人搭理，《动物公司》手游总算是因为不逼氪而有比较好的口碑，非R和小R都能玩的动，也没制作非它不可的那种卡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人民币战士反而不那么友好，充分印证了楚垣夕当时的口号——爱玩玩，不玩滚。 不过楚垣夕也知道口碑发酵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就算是《阴阳暗改师》，口碑发酵也用了差不多两三周的时间，这已经算是超快了。 总之，这是一个相对简单的项目，制作相对简单，运营业相对简单，连推广都简单，因为没啥可推广的余地。楚垣夕也不会去傻傻的买广告做推广，因为性价比太低，徒然拉低留存率。 周一上午，从魔都赶来的银团代表一行四人在安琪的引导下进入巴人，从国外飞回来的李靖飞早就老神在在的坐在小会议室里，光秃秃的头顶显得倍儿亮。郑德的代表们还没到，不过马上就到。 7月9号这一天是早就定好的日子，用来进行融资之前最后的短兵相接，确定估值，确定融资额，确定最后有分歧的条款，楚垣夕马不停蹄。 结果他没想到袁敬和魔都银团首席代表Cynthia女士认识，俩人把楚垣夕撇一边去聊开了。 魔都是个比较神奇的城市，它是如此发达，以至于互联网产业跟不上城市飞黄腾达的脚步。在一线里魔都不但没法跟其它三大城市比，连城市规模排在身后的临安、江城等等都比不过，在拼多多和曲头条崛起之前，盛大、九城甚至起点中文网都能当成城市互联网名片来看了。 Cynthia算是陆家嘴的互联网界先驱了，曾经和拼多多擦肩而过，所以一直牟着劲想要再投一个拼多多，因此错过了曲头条。 然而巴人娱乐和拼多多的属性完全互斥，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所以Cynthia对于巴人娱乐的调研很认真，但是并不是最感兴趣的那种。她跟袁敬一聊电商就是眉飞色舞，聊别的产业就差了点，对新媒体也不熟。 不过因为牟错了劲错过曲头条，她也不敢完全轻视巴人网络，毕竟前车之鉴后车之覆，按她的话说，如果巴人娱乐在魔都的话，她就闭着眼投了，不计较太多，不在魔都的话必然要慎重一些。 袁敬漠然点头，这事其实很好理解，在魔都，她有太多资源可以利用，对一家本地公司的影响力或者说掌控力显然超过纸面上的股份。但在外阜的话，就得把纯的财务投资人作为自己的角色，未免有点力不从心。 这个既是眼药也是表态，袁敬听懂了，楚垣夕也听得懂，不过无所谓。郑德对巴人娱乐的影响力也在不断增强，从无形到有形，但是真的无所谓，楚垣夕觉得自己的境界早就超然于所谓控制和反控制这种低端游戏了，等到小康计划端出来，袁敬会被震酥了的。 凡是为了控制和反控制撕逼的企业都不会有太好的发展，比如说渣狐吧，居然还整出一个毒丸计划用来作茧自缚，这能好的了就见鬼了。因此创业者的格局非常重要，没有格局的人就难以有远见，不会去想未来需要在控制和反控制的撕逼大戏来临时怎么才能从容的挣脱出来。 而楚垣夕不是这样，多了不敢说，他能看到后面四五步远，然后从容设计自己的创业路径，从而规避各种坑。 所谓的坑，有些是人为因素，有些是在企业发展过程中必然出现的，属于自然规律。人为因素楚垣夕只能尽量避免，自然因素则可以通过布局强行跨过。 可以说这种布局的能力其实才是楚垣夕穿越中所带来的最有利的武器。 魔都来四个，郑德也来了三个人，袁敬袁苜兄妹，还有雷思云。相对来说李靖飞形单影只，谁让他非要当独立投资人呢，不过在场的人里最滋润的就属他了，现在正在忙着做雪上项目投资前最后的准备，所以才要亲自去欧洲调研一番。 相比于投资巴人娱乐，李靖飞投雪上项目的积极性明显更大，不过对巴人的投资他觉得是还楚垣夕的人情，所以必须来给楚垣夕站台。 小会议室里坐了九个人，显得有点挤，首先发难的不是雷思云，而是魔都银团中的另一个，名叫杜苍。 这位杜苍大有来头，和曲头条有很深的渊源，具体来说就是和曲头条的创业团队共事过很多年。 曲头条的创业团队原先是做游戏积分墙广告的，靠着手游行业崛起于2013年而狠狠的大赚了一笔。 后来手游行业越来越正规，广告市场的暴利状态也渐渐结束，于是这个团队就把积分墙广告那一套玩法进行了移植。那时正是头条系崛起的年代，聚合类新闻APP自媒体算是移动互联网上肉眼可见的一条尚好的赛道，而且大企鹅居然没有往里冲，简直就是黄金赛道。 但是玩这条赛道没能力光靠山寨是玩不转的，因此曲头条团队才在头条系之外靠他们独树一帜的积分墙玩法做出一个另类的新闻聚合APP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成为时代的宠儿。 只是杜苍在广告公司转产的时候选择了其它的路，分道扬镳了，所以现在沦为银团代表，而不是精英创业者。 他的问题是：“楚总，我想知道你的公司董事会架构。” “杜总问的是投资者是否能够得到董事会席位吧？”楚垣夕脸上呈现出虚伪的笑容：“本公司董事五个人，非上市周期不设独董，我当然是董事长了。目前我对获得董事会席位没有硬性要求，只要是股东大会选出来的就可以，三年换届。需要明确的是股东大会投票时不考虑员工持股平台所持的份额，但是考虑期权存续。” 杜苍神态凛然的问：“那如果我要求通过本轮投资获得董事会席位呢？” 第三百七十九章 楚垣夕开始表演（上） “那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楚垣夕把虚伪的笑容呈现的更灿烂了，“您是打算要求三席么？这种靠玩弄公司法而获取公司控制权的方式是必须摒弃的，有百害而无一利，您觉得呢？” “三席”这个典故，说的是某个知名不具的公司因为创始人不懂法而失去公司控制权的事情。他当年为了得到投资，轻易许诺了投资者三个董事会席位，使得董事会彻底失控，而他在签字的时候非常奇葩的整个创世团队里就没任何一个人懂得公司法，懂得这个条件的严厉。 等到对方行使董事权利投反对票的时候，这帮人才恍然大悟，董事会投票是一人一票制，不是尼玛按股份占比来的，按股份占比是股东大会投票。 然而，通过召开临时股东大会也是有法律要求的，不是董事长想开就开，否则董事会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于是，这家蒸蒸日上的公司居然因为这个蹩脚的原因而让创始人在和投资者撕逼的时候完败，最后成了杯具的代名词，记录在天朝的企业发展史上。 杜苍无奈的一摊手：“但是这样很容易就变成你的一言堂啊，这不利于保护投资者的利益啊。” “杜桑你可要慎言，这叫民主集中制，天朝之所以能够集中力量干大事都是因为这个良好的制度，你觉得呢？” 杜苍一时为之失声，眼看他脸色不好，Cynthia赶紧打圆场：“哎呀纠结这个没意思，A轮创业阶段一言堂就一言堂了。” 没想到楚垣夕并没打算收兵，反而朝Cynthia做了个手掌往下按的手势，说：“不是这个意思，Cynthia姐。我的意思是说，屁股决定脑袋。” 他站起身走到杜苍的跟前，说：“我，楚垣夕，巴人娱乐的老板，首先考虑的是整个公司的利益，而不是优先考虑投资者的利益。这是我的底层逻辑，必须向各位进行充分的表达，也希望不让各位出现任何的曲解。 我知道很多创业者在融资时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对投资者进行非理性的承诺，甚至进行无原则的退让。然而，这种妥协需要综合来看，如果是对公司整体有益的，那么可以商量，但如果对公司发展整体呈负面效应，可能导致各类黑天鹅事件，我必须避免。 像杜苍桑素所说，不承诺投资者获得董事会席位无法有效保护投资者利益，然而我给出这种承诺无法保证公司的利益，除非在给你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算计怎么在董事会里排斥你，让你看上去得到权力但实际上没有任何用处。 请问，你是需要一个干净的公司能够快速发展呢？还是需要一个不会产生任何实质用处的董事会席位只是用来消耗我的精力和我撕逼呢？难道说您看这种事情已经看得很多了，所以把它视为灰犀牛而不做考虑？” “楚总，你这是对我们投资人以邻为壑啊。你这么有才能的人，没必要抱有这么大的戒心吧？我们玩不过你的。”雷思云坐在后边哈哈一笑，明捧暗讽，不过他明智的没有在公司治理上挑毛病，比如说自然人股东数量太少之类的。毕竟这只是A轮，没道理卡那么死。 没想到楚垣夕说：“正是因为我把各位都当成朋友所以才把话说透啊，否则我应该设置重重圈套表面满足你们的诉求实际架空你们才对。虽然你看我是第一次创业，其实这种思维模式我很熟哒。” “行了行了你别zhuangbility了。”李靖飞一捂脸，“哎我听说你最近完成了一个什么其它的融资？” “啊？你怎么知道的？”楚垣夕挺意外的，其它投资人也很意外，纷纷愣愣的看着他。 “啊？我听曹珊说的。”李靖飞露出一抹淫笑，楚垣夕心说您什么时候偷偷摸摸把曹珊微信给加上的？还有你见过她把秀发掀起来时候的样子没？她的大脸盘子正好配你的秃顶啊！ 不过这事本来楚垣夕也是要宣布的：“介绍一个新形势，神器公司完成了一个项目融资，估值1.5亿，融了三千万，用来铺设旗舰店。巴人娱乐融后占股47.6%，没有业绩要求，但有激励，不过是给神器公司CEO曹珊个人的。三年内达到年净利润3500万，给她激励20%。她现在的期权是3.97%。” 这个协议是周日签的，刚签字，钱都还没到帐呢，正在过法律方面的手续。曹珊听说楚垣夕帮她找来这么多钱当时就乐了，问楚垣夕：“你不怕我把钱洗出去吗？” 楚垣夕的回答是：“那我会把你家钢铁厂弄垮的，你以为我是圣诞老人吗？” 曹珊现在还真相信楚垣夕要是处心积虑报复的话有这个本事…… 李靖飞知道的也没这么细，仔细品了品，说：“是不是估值估低了？” “这只是个小事，不用关注这种细节。”楚垣夕大马金刀的坐回座位里，“各位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有啊，你给自己估值到底多少啊？”李靖飞挠挠头，然后左右看看。他还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不知道巴人娱乐估值的人，结果这一看，似乎所有人都不知道？咦？ “很抱歉到了这一步才告诉大家本公司的估值目标，我个人认为现在公司的估值应该是十五亿。” 楚垣夕终于非常硬气的把这个数字说了出来，半年来的努力，都是为了让这个目标数字显得合情合理，现在他觉得自己做到了。 袁敬对此有充足的心理准备，所以今天他没怎么说话，安琪其实也有一定心理准备，特别是看到tcg交出的数据之后，但其他人就未见得了。有几个人同时都想说话，互相谦让一番，由另一位魔都银团的成员开口。 他叫Dobby。在魔都和鹏城的公司上班，似乎要是不取个英文名字就会显得很异类，美其名曰国际化。不过楚垣夕也挺迷的，这人长的也不像普京大帝啊，为什么会叫Dobby呢？ 不过Dobby一开口楚垣夕就明白了，他的声音特别尖！ 第三百七十九章 楚垣夕开始表演（下） 只听Dobby说：“楚总，你这估值见风暴涨，是不是太不友好了？” 楚垣夕一摊手：“唉，毕竟一个作为闲招的子公司都估值1.5亿了，母公司乘个10您觉得多么？十五亿么看着不少，不过我的对赌条款是按比例走的，应该还算有诚意吧？” “不能这么算吧？”杜苍忍不住吐糟，“我做投资已经五六年了，从来没有用子公司做锚定的。” “唉，神器公司只是巴人娱乐的力量展示而已，而且只是一个侧面。各位，你们需要一个认知升级的过程了，大家都听过盲人摸象的故事，你们不能总是片面的观察巴人娱乐这家公司，这样无法理解本公司的潜力，只会给各位带来焦虑。” 袁苜感觉坐卧不宁，忍不住吐糟：“到底是什么潜力啊？你倒是说说啊。” “噢，本公司的商业模式通过不断摸索，现在可以总结为打造‘流量池’模式。任何水准以上有质量的内容经过流量池的加持，商业利益都会大幅增长。”楚垣夕很淡定的看着袁苜，“你也看到《动物公司》上线后的数据了，请问你在二月份咱们聊这个项目的时候，想到过这个数据吗？” “难道你自己想到过？”袁苜说得相当弱气。当初楚垣夕的话是言犹在耳，说的是预计注册总数300万，DAU有望达到50万，而她表示你这是扯特么蛋！ 然而这个数据现在来看已经明显低估了，因为游戏开服的第一天就注册了超过110万个账号，第二天的DAU已经超过70万而不是“有望”达到50万。而且这个DAU眼看着往百万去了，因为留存率也不错，这就恐怖如斯。 唯一比较差的是充值，首日充值一共只有300万，这个数字实在太太太少了，完全配不上70万的DAU。换成一个收入正常一点的游戏，70万的首日DAU，还是粉丝向的游戏，首日充值至少也得有个上千万才说的过去。 即便如此这个数据被袁敬拿到以后也看了半天确认无误才转交给袁苜，然后袁苜眼镜碎裂。 这个时候她回想起来，似乎当时楚垣夕说这个游戏你可以DAU游戏来看，而不是收入型游戏。总之，楚垣夕又把当初吹过的一个牛给圆上了。 只见楚垣夕用睥睨智障的眼神看了看袁苜，然后不搭理她的吐糟，接着说：“本公司经营的是一个基于粉丝策略的流量池，如此，可经营的方向就很多样了。任何一个可以满足粉丝某方面愿景的产品，都可以通过流量池的效应进行放大。 也就是说，本公司的粉丝群体是一个大的集合，这个集合中有许多‘真子集’。它们本身互不相干，但是因为都在我的流量池里，所以可以通过许多种方式将他们打通，使得流量可以从真子集A流到真子集B中，或者反过来。这样，本来只适用于真子集A的产品，也可以得到真子集B中的粉丝，乃至其它真子集，这就是所谓的放大。 因此我可以告诉各位的是，本公司的商业模式是传统粉丝经济的一种产业升级。什么是传统的粉丝经济？例如女团吧，女团中有许多爱豆，每个爱豆有一群粉丝，但这些真子集之间较大可能处于敌对状态，而不是产生交集，想要把一个产品推给所有粉丝真子集，最常见的办法是让爱豆进行PK，这种方式并不理想。 而我找到的方案则是让这些真子集产生协同，而不是PK。举个具体的例子，为什么动物公司这款游戏能够有出乎意料之外的数据？因为通过例如用周敏溪代言，把周敏溪的角色做到漫画之中这些方式，把这款游戏从《动物公司》漫画100万粉丝这个基本盘一下子推广到整个巴人娱乐的粉丝群里，打通了粉丝群体流动的渠道。 我们公司的总粉丝数是非常庞大的，touch过几千万人，活跃的也有七八百万吧，如果动物公司手游只在漫画粉里推广，那么，二月份做出的预测就变成‘目标’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轻松跨过去。” “那这个游戏的收入水平大概怎么样？”雷思云问。 “收入么，拿模型计算一下，大概是月流水3000万的样子吧，应该能在这个水准上稳定很长时间。考虑到本公司除了苹果商店之外不用交渠道费，这个利润还凑活。” 这岂止是“还凑活”！安琪此时小声助攻：“差不多相当于市面上月流水7000万产品的利润了。” 小会议室随着安琪这句话，陷入短暂的沉默。 九个人里有八个刚才比较不爽，这是难免的，特别是今天楚垣夕zhuangbility的火力全开，董事会席位也不给，估值顶格狂涨，还偷偷进行了个项目融资。 然而现在他们终于知道楚垣夕何来的自信了。3000万的流水对于一家纯游戏公司来说，当然也不差了，但是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夸耀的。但对巴人娱乐来说，楚垣夕现在翻脸说老子不融资了，似乎也不是不行？ 3000万的流水，要知道巴人娱乐虽然把注册地从霍尔果斯迁出来了，但楚垣夕这滑头可是春节招完了薛明就开始申请高新技术企业的资格了，到现在企业所得税是有减免的，而游戏行业的增值税只有6%。 神器公司显然短时间内不需要注资了，也就是说特么巴人娱乐现在的现金流非常非常健康，换言之楚垣夕处于极为主动的位置上。 让楚垣夕这种浪货站在被动的位置上他都能浪出花来，何况是现在？ 唯一一个对此无感的是李靖飞，他的心还在雪上项目上呢，随口问：“那你还融资干嘛啊？我觉得咱们可以散了吧，这个月流水你直接冲击上市都行了。” 袁敬鼻子都快气歪了，心说你李靖飞是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别人怎么想的他不知道，反正他是跟楚垣夕认真的谈过融资的必要性的。 “上市得有200自然人股东，有战略投资者。”楚垣夕哈哈大笑，“饮水思源，诸位都是帮助过我的，没有各位的帮助本公司也无法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啊。” 第三百八十章 为什么你不知道（三更求订阅） 楚垣夕突然变成一副说话超好听，我超喜欢你们的样子，让雷思云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虽然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再存着阻挠楚垣夕融资的幻想了，但是不找找茬岂不是白来了？特别是楚垣夕这种人看着就特么让人不爽！ 只听他说：“那个，楚总，我就奇怪一件事，你融资三个亿这么多，干什么用啊？” 楚垣夕的笑容渐渐消失：“雷总，你听过韩信点兵的故事么？” 这三亿有用没用？显然有用啊，假设《乱世出山》失败，tcg一直按照3000万流水的样子走下去，那么有了这三亿，小康计划仍然可以在明年年中强行启动起来，小康有十亿最好，没有十亿的话，五亿也可以。 但是没有这三亿，只靠tcg攒钱，这得攒到哪辈子去？没有这三亿而《乱世出山》失败的话，楚垣夕只能按照步步为营的计划以巴人娱乐的内力推动新IP接班，以tcg手游的盈利作为现金流支撑去浪几波，直到未来某个时刻浪成了为止。 而雷思云脑子里转动的念头则是：这家伙的tcg数据该不是做出来的吧？ 要知道游戏行业自充值可不是什么新鲜事，应该算是行业标配了，楚垣夕的从业经历他也历历在目，是个老产经。产品经理是干嘛的？简而言之，负责操作自充值的…… 而且，tcg手游这才刚上线几天？拿到巴人交出的数据连查都没法查，而且也完全没有核实的途径，因为特么巴人娱乐玩的是非常罕见的官服，根本不上第三方的渠道，这上哪核实去？ 这孙子选定这么个日子谈事，肯定没按好心！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楚垣夕成功营造出来一副“老子不缺钱，对融资并不迫切”的假像是为了什么？ 如果楚垣夕知道雷思云这么想，一定高呼一声——您真内行！要知道当初刚穿越的时候楚垣夕被开了之后索要2N+2时，是怎么威胁李兆开的？你自充值的单子可都在我手里，你得罪了我还想冲击上市？你做梦呢？ 此时一听楚垣夕以韩信自比，雷思云鼻子差点气歪了。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么，意思就是钱不嫌多，来多少钱我楚垣夕都能玩得转。 因此雷思云看了一眼袁敬袁苜，只见袁敬依然板着那张脸，毫无表情，而袁苜一副羞于启齿的表情。袁苜为啥是这个表情？雷思云想不通。 他不知道那天神壕们在楚垣夕这谈项目融资的时候取到了真经，楚垣夕泄露天机一样教了他们一串“忽悠关键词”，被神壕们记到小本本上然后发到高端玩家群里。 袁苜的咖位比这几位神壕更高，早就轻松的潜伏到高端玩家群里去了，这样才能得到tcg手游的第一手调研，得到真实的信息，于是顺手把这段话就给记住了。 而刚才，她亲耳听到这些作为忽悠战法精髓的关键词一个又一个从楚垣夕嘴里蹦出来……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雷思云正容，开口：“有些话可能他们不方便说，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做吧。” 说到这，他又看了袁敬一眼，发现袁敬毫无表示。他顿了顿，接着说：“作为投资者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不是创业者创业失败把钱烧掉，而是，把钱洗到自己兜里。所以我希望楚总你至少出具一份募集资金使用情况，方便监管。” 楚垣夕乐了，真诚的笑容终于出现在他脸上：“我花钱的计划不是早就跟你家总裁沟通过了吗？你来之前为啥不问清楚呢？” 雷思云顿时张口结舌，错愕的扭头看袁敬。袁敬推了推元首蛤蟆镜，这个时候不得不为自己手下打圆场，说：“这个不是问题，不过我也有问题。”他看了眼Cynthia，说：“巴人娱乐为什么还不架设VIE结构？是否应该在香江建立离岸公司来holding？” “装香江主要是为了财务运作。”楚垣夕想了想说辞，“巴人娱乐不需要避税，也避不了，我们利润会非常之高，根本不可能做亏。” 这是资本市场上很多公司常用的手法，增值税避不了，但企业所得税可以通过把公司账目做亏的方式合法避免。这个不是偷税，因为有公司亏就有公司赚，账目盈余的公司还是要缴税的，这就是财务运作。 为什么要进行这种运作？因为要完成资本市场上的目标啊，通过财务运作可以合理的将利润调节到希望它利税的企业中去，从而完成诸如对赌、递延乃至上市等等的目标。这种操作通过香江的离岸公司来操作比较方便，那边更灵活。 至于VIE结构么，楚垣夕心说因为巴人娱乐我就没打算让它上市啊…… 上市公司和非上市公司有巨大的区别，要满足上市条件有许多苛刻的甚至不合理的要求，财报方面、公司治理方面乃至股权结构方面。巴人娱乐在楚垣夕心中的定位是现金奶牛，是给小康初期嗷嗷待哺的婴儿阶段供奶的，为啥要上市？不过这个事情不能明说。 “我不反对架设VIE，不过也没必要着急吧？毕竟才A轮。我之前一直都很忙业务，没顾上。” 早期的项目，不做VIE结构的也算是比比皆是了，因为做了VIE结构在国内其实也有点麻烦。当然，现在巴人做VIE不会有任何的麻烦。 袁敬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楚垣夕的说法，结果Dobby突然说：“我倒是不担心楚总洗钱，但是我比较怕财务转移啊，是否能够让我们委派一名财务监督呢？”说完对雷思云点点头。 楚垣夕心说洗钱和财务转移有本质的区别吗？不过他即使在原世界中也对魔都那边的创投环境不特别了解，因为小康的根在帝都。也难说魔都那边一直都是自己人内部坑来坑去的？ 于是，他以最大的善意说：“这个财务监督么，如果你们负担他的薪资那我也不反对，不过没有任何用处，跟董事会席位是一样的。”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一个哑谜解决争议 看Dobby还想说话，楚垣夕伸胳膊一划拉：“听我说，哥们，如果我想掏空公司很容易，我可以把游戏项目单独拆成另一家公司，算是关联公司吧。然后通过授权的方式向其输送利润，收取个8%左右的流水分成。这完全符合游戏行业的现状和规则对不对？安琪开过游戏公司你可以问他。因此，你想用财务监督的方式防止我掏空公司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琪被塞了一嘴屎，因为，8%的IP授权分成是很正常，甚至这个比例已经很高了，低的5%都有。但是那是普通的运营方式，要上渠道给渠道分成的，有的甚至还要上代理。楚垣夕的官服玩法使得流水即毛利，根本不交渠道分成，也不用交出代理权，他要是按8%走那简直没天良。 问题是楚垣夕都说了，我要掏空公司，我要转移利润，那天良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啊！ 安琪心说难道我是没脾气的吗？“楚垣夕，你知道扎克伯格睡衣见红杉的投资人，在睡衣上写上红杉不该投资脸书的十大理由？” “噢，肖恩帕克是我特别崇拜的人，他给扎克伯格争取到了那个年代的创业公司从来没提过的条件，使得扎克伯格一直都是脸书的实际控制人。没有他的话脸书早就是雅虎的了。” 这又是一次潜在的信息交流，用天朝老话说，叫做“打哑谜”。楚垣夕知道安琪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因为扎克伯格羞辱了红杉，后来对景的时候，红杉往死里抬价，让脸书收购whatsapp的时候出了大血，190亿美金。这是安琪在提醒他不要玩的太high了，因为Dobby可能会感到被冒犯。 然而楚垣夕的回答是再次重申他的立场：公司控制权和无障碍发展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我现在根本不考虑。 扎克伯格是被肖恩帕克怂恿，才侮辱红杉的投资人的，使得后来收购whatsapp的时候很痛苦，刻骨铭心的痛。然而他必须先成功，先当上社交网络上的老大，才能享受这份痛苦，否则就得别人去承受这个刻骨铭心的痛了。 这个哑谜并不难于理解，在场的除了安琪之外都是投资圈里的老手了，至此再也没有任何疑义，如果有，也只能留在心里，就像红杉资本君子报仇一样。 至此，所有主要条款方面的沟通全部结束，楚垣夕拿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当然，也要付出他能付出。剩下的时间无非是条款的具体细节，是133%还是135%，员工持股平台一次最多发放多少期权或者员工股等等。 创业和投资的环境每年都在变，经常出现天才一样的条款来弥补过去业界通行规则中不合理的地方，或者漏洞。所以即便是投资老手，每次也要认真谈，不过这都是细节。 其实楚垣夕是挺羡慕移动互联网兴起之前的创业环境的，那时候的投资人多淳朴啊？根本不懂挖空心思用条款保护自己的利益。特别是很多煤老板们，那时煤价还很贵，煤老板们还很有钱，而且只有钱。可惜这都是江湖传说，楚垣夕生得太晚，没机会体验体验。 到这个时候，楚垣夕才姗姗来迟一样把金主爸爸们引荐给巴人娱乐的主创团队，让他们自由交流一下，而他自己则是和安琪关起门来谈果实研发团队的承接事宜。 果实研发的外包游戏最近刚好做完，已经验完了交货，套用的是个挺不错的IP，但不知道能否上线，如果搞得到版号目测能赚一笔。 实际上最近的形式是只要能上线都能赚到钱，然而上线的门槛比过去不知道高了多少。而果实研发做的这个产品，品质算是相当不俗，可惜，赚到的钱跟果实网络没有半毛钱关系。 说到这事安琪是很唏嘘的，起个大早只赶上了晚集。问题是这个IP相当优质，小说全网大卖，改编成漫画在企鹅动漫上边常年挂在前十，更新的时候基本能冲到前三，而且是个纯战斗型的故事结构，有丰富的地图、怪物、装备和NPC角色，最适合改成无脑过图手游。 这么好的IP，果实网络不出钱的话，凭什么给果实发行来做呢？这也是刚才楚垣夕刚才说利益输送的时候说到IP授权金让他很受刺激的原因。 现在手握好IP的版权方，怎么可能只要一个流水分成？licenec、mg、流水分成一个都不能少啊，mg还得按年计算。以果实发行现在的状态，除非能够融到资，否则这笔钱他们也不敢拿，万一做完了产品扑街没赚到钱，公司都得倒闭。 然而2018年被称为资本寒冬，别看安琪是魔都银团的一员，但他不负责出钱，只是个类似于白手套的角色，想给果实网络融笔资也不容易。 坐在茶室里，安琪颇多感慨。实际上对于巴人娱乐本次融资只有他是觉得没什么问题的，甚至就算楚垣夕给自己估值更高，他也觉得没啥大不了。如果以一个游戏公司的角度来看巴人娱乐的话，那简直不要太爽了。 游戏公司最希望的就是自己有用户，大量的活跃的用户，这样才方便割韭菜，才能保证赚到钱。但游戏用户也是忠诚度最低的用户了，今天玩你家的游戏，明天玩他家的游戏，很少有游戏公司能够“掌握”大量用户，而能掌握用户的无不是超级大公司。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游戏公司热衷于买IP的原因。购买小说漫画影视剧的IP，一方面是买它的内容和由内容产生的用户忠诚度，更主要的是买IP所带来的用户流量。这也是那么多IP被喊价喊到天上去的原因。 然而巴人娱乐现在的状态就是不缺用户，像TCG这样的游戏，玩法、品质、内核等等，安琪作为内行人看一眼就觉得没搞头，想赚钱比登天还难，然而巴人娱乐随随便便就能搞到70万DAU，简直跟变魔术一样。 他现在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抱楚垣夕大粗腿的冲动，赶紧去重打鼓另开张一家游戏公司，而不是果实网络这种名义上的总裁CEO，其实股份相当少。 第三百八十二章 乱世出山准备立项 他要的是自己全资控股的那种游戏公司，然后做一款国产坑爹手游，玩命坑用户充值割韭菜那种，也不用买什么IP了，只需要跟巴人爸爸进行战略合作。如此，只要不是代工，哪怕二八开，他都能赚翻了！ 然而这种想法马上又湮灭了，因为他其实一直关注着巴人娱乐，因此比较了解楚垣夕对粉丝的保护。楚垣夕是把粉丝当成爹来看待的，不但不卖广告，连直播打赏都压制，能让他来坑爹割韭菜？不存在的！ 实际上二三月份巴人娱乐初露峥嵘的时候，他是想过替果实网络买些优质广告的，楚垣夕不卖广告，难道连面子也不卖？可惜那个时候果实网络没什么值得买广告的产品，处于空窗期，后来再想买的时候发现已经不好买了。结果就是他知道楚垣夕欠自己很大一个人情，但是迟迟没法兑现…… 楚垣夕是来谈事的，没想到安琪一脸纠结也不说话，心说这是干嘛？要向我表白吗？“呃……你是因为股份的事不好意思开口么？按道上的规矩，你帮巴人融资了，巴人娱乐应该送你些股份，就一万股吧。” 巴人的股份现在是150一股，一万股就是150万，不过对安琪这种大佬来说只不过是意思意思，作为酬谢帮忙不多不少。安琪赧然一笑，心说楚垣夕倒是挺上道的，可惜还是不明白我的心啊！我要的是兑现人情，切你家的韭菜，岂是区区150万能打发的？ 不过这事可以日后再说。 安琪整理了一下情绪，说：“行，那我就笑纳了。说说研发团队的事吧，薪酬表我早就发给你了。” 这个薪酬表让楚垣夕十分头疼，为啥呢？因为太特么高了！到目前为止，巴人娱乐里只有薛明和他的AI攻城狮团队的薪酬普遍在35k以上，像tcg团队，基本上处于25k上下的水准。 但果实研发这群程序猿就牛逼了，最少的也要30k，还有40多k甚至50k的。要知道薛明的名义薪资也只有50k而已，果实这可是20来人的团队，月度支出要逆天的节奏。 还好之前并没跟安琪把话说死，接受不接受还可以商量一下，不然楚垣夕只想大喊地主家也没余粮，不能因为融到资了就这么造啊！ 然而，一分钱一分货。果实团队和巴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工作已经很久了，他们的代码楚垣夕检查过，而且不止一次，和他们聊天也是常有的事，水平确实比鹏飞科技这群老程序还要高一些，这是从好几个侧面都能感觉到的事情。 现在一切计划都比较顺利，那么《乱世出山》肯定要立项，到底把这个宝贝疙瘩交给什么样的团队来制作，这是楚垣夕必须考虑到。 想了想，楚垣夕拍了拍桌子，说：“这样吧，我先拟出一个我希望接收的人员表格来，你跟不在表上的人谈，我跟在表上的人谈，如何？” “就是说，你希望接收的人，你还有条件要谈，谈妥了留下，是么？你要跟他们谈什么？”安琪点头。 “谈薪资啊。”楚垣夕说着，当场把名单列了出来。 安琪拿过来一看，当时就皱眉，因为名单上没有事实上的项目经理，后端主程陈然的名字。 “陈然可是我们公司评为SS级的大牛，你确定不留？”安琪很意外，“这年头，找一个后端大牛多难啊？你要不留我可就带回魔都去了。我本来想带江波回魔都的。” “确定，江波你给我留下吧。”楚垣夕十分轻松的点头。 使用tcg原班人马他不放心能力，但使用果实研发的原班人马他更不放心。那些人毕竟不是知根知底的，而楚垣夕也不是程序猿，万一代码里留个后门什么的，别说倒卖装备和礼包了，就算弄个私服也受不了啊！巴人娱乐毕竟不是胜大狗城这种大户，让他们做产品还行，让他们去抓私服那简直是搞笑了。 游戏公司里的黑幕既黑且深，因为这个行业的特性如此，做不成的时候可以共患难，一旦做成了就是海量的现金流，没有什么人能在这种程度的诱惑下把持的住。特别是当一群技术人士面对不懂技术的老板时，能玩的花活简直不要太多。 特别是果实研发本身是一个团队，互相之间有共同属性和共同语言，这要是联起手来楚垣夕简直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只能是两个团队掺和起来，杨健纲必须去做主策划，而赵杰必须去做后端主程。 再说陈然辣么牛逼的工作方式本身也不能够存在，至少巴人娱乐里不能存在。当初看代码的时候他那套不把策划当人的后端优先的理论实在是把楚垣夕雷死了，今后《乱世出山》一旦做成了肯定要交给合作方做移植，甚至海外移植，必然要使用一套能够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构架，而不是什么后端优先。 楚垣夕决定一个一个谈，反正一共就十多个人。他先找来了江波。江波显然知道要谈什么，进来先点头，然后问：“我可以留下了？” 楚垣夕挺意外，因为江波老婆在魔都工作，他还以为江波是愿意去魔都的，但听这个意思还挺愿意留在帝都。 “啊，你对我们公司怎么看？” 这个问题让这个纯纯的宅男愣了一下：“挺好的。” 楚垣夕决定换一个问法，直接说利益：“关于你们团队中一些成员转岗到巴人娱乐这件事呢，对我来说是为了立项新游戏，《乱世出山》手游。” 见江波点头，他接着说：“如果你留下呢，新项目里还是做前端主程，但是我需要和你沟通一下薪资。” “啊？”江波又愣了一下，“不是说公司有的是钱不用降薪么？” 楚垣夕只想捂脸，这特么都什么样的小道消息在公司里飞啊？“不是降薪，维持原先的薪水是可以的，但是……” “不发13薪了？”江波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我理解我理解，今年是经济寒冬，好多公司都在裁员，魔都那边有的游戏公司连养了五六年的技术美术都裁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团队组建 楚垣夕一脸懵逼：“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乜？” “我老婆就是技术美术。”江波摸摸后脑勺，非常不好意思的说。 “但是我要说的跟经济寒冬没半毛钱关系。”楚垣夕瞪了江波一眼，“我要说的不是13薪，而是项目流水奖金，是奖金啊笨蛋！你也太能给自己加戏了！” 江波再次愣住。 “你们现在的薪资偏高，但是没有项目流水奖金，这个状态你明白吗？如果你们要过来，还要维持现在的薪资，没问题。那么今后项目挣钱了，游戏公司是有这个传统的，要把利润分一些给制作团队，那个时候别人拿的奖金多，你拿的奖金少，你能接受吗？” “呃……这个流水奖金是多少，你能简单说一下么？”这回江波不愣了，说到钱，即使是宅男也能立刻精神起来。 “啊，我过去待的那家公司是游戏流水的10%给项目团队做奖金。”楚垣夕说着就看江波眼珠一亮，他心里暗笑，接着说：“然而每个成员根据职级有一个将近帽，大概上限是每人每月2万。” 江波跟泄气的皮球一样委了。巴人娱乐的情况他还是稍微了解一点点的，不单是因为在这工作寄人篱下，而且巴人本身的属性也挺贴近宅男的，即使作为个人用户也很容易接触到。 以tcg手游为例，月流水假设是三千万，如果按10%发奖金就是团队每月拿三百万奖金，十个人分平均每人三十万，但有奖金帽之后就变成每人两万，这差的也忒远了…… 楚垣夕呵呵一笑，继续说：“这个奖金策略没什么意思，主要是奖金帽太低了，而且那破公司也没坚持下去。我的打算是不设固定奖金标准，看具体情况发放。反正你们的工作情况我都看在眼里，也没有太多人，照顾的过来。” “这个不设标准是怎么个标准啊？” “这么说吧，不低于1%。现在这市场情况已经不可能10%了，1%就不少。比如说月流水一亿，实发不低于100万给团队，至于具体给谁发多少到时候再说。”楚垣夕说到这顿了一下，“但是，如果你们坚持原先的薪资，那么奖金减半。这样有可能造成实发不足1%的情况。” “我……”江波低声念叨了一下，吐糟说：“我听说好的老板谈钱，坏的老板谈情怀和理想，您这可倒好，出难题？” “所以我这算，鸡贼的老板？哈哈哈——”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把这个办法形成文字然后打印出来，交给江波，然后把准备留下的员工名单也给他，“照着这个单子回去发一下，让大伙都考虑一下，下班前告诉我是否愿意留在本公司，以及选择哪种薪资奖金方式，我这好出合同。” 送走江波，楚垣夕觉得这件事完成了一半，另一半则是巴人这边准备抽调过去的员工。 Tcg刚刚上线就抽人，而且主程和项目经理赵杰要调走，卡牌设计的关键策划杨健纲也要调走，这对项目组来说是一个挺大的考验，相当于把脊梁抽走了半拉。后端主程还有人能顶，杨健纲这个卡牌设计可不好找人，看来一时半会他得两边跑才行。 而且楚垣夕给它设计的主要玩法非常新颖，估计要杀死杨健纲大量脑细胞。 如此说来，是时候走一趟鹏飞科技了，李兆开居然还挺着没倒闭，也是个人才啊！ 于是他把人资木琏找来，跟她说你这么着这么着，然后这么着。木琏一听当时就迷了：“您这么着，是为了招人还是为了报仇？” 她来到公司时间也不短了，作为人资，该八卦的早就八卦过。而公司里原来鹏飞科技的员工也不少，她大概其知道楚垣夕跟老东家的恩怨。 “显然是为了招人啊，鹏飞科技要是允许咱们进去招人那就好办了，问题是肯定不让啊。”楚垣夕哈哈一笑，让木琏赶紧去办。 木琏非常不情愿：“这都快下班了啊，四点多了，要不明天吧？” 楚垣夕一挥手：“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让你去你就去，下班之前把简历收上来。” 很快，鹏飞科技门外的马路上，木琏带人搬过来一张简易的桌子，旁边打上一面小旗子，上书两个大字——招聘。然后她搬了个小马扎往桌子后边一坐，一副姜太公钓鱼的样子。 另一边，楚垣夕直接在朋友圈发文——老兄弟们，《动物公司》紫色副本组队，缺卡牌策划两人，后端服务器两人，水平高的来副本入口踩点下本。 于是在一瞬间鹏飞科技内部涌起一股巨大的浪潮，特别是研发区，虽然没剩下多少人了吧，但是立刻，手头上的工作全都干不下去了，纷纷在传看这条朋友圈。很多人觉得眼花了，因为猛一看，还以为是魔兽世界下副本组野队在喊人…… 这条朋友圈下面简直成了论坛，因为留言的和关注这条留言的，基本上互相都是好友，互相都能看到所有人留下的话。 小了白了羊鹏飞总裁助理杨露：你为什么不招行政？ Kiki 鹏飞会计叶思：他家人少不需要行政，但是，缺财务不缺？我可以做CFO的。 范流年鹏飞法务总监：楼上的死心吧，人家刚融完资要什么CFO。但可能需要法务？ 对于小范，楚垣夕还是挺看好的，至少懂得按照法条寸土必争，比很多人形图章一样的法务强多了。但是很可惜，行政法务和财务这边现在都不缺，不但不缺楚垣夕还得给她们找活干呢，不然都要闲出病来。 为什么策划和程序猿没人留言？因为都跑到门口围观木琏去了。 其实，楚垣夕心里已经有想招的人选了，可以偷偷的联系，就像之前挖角整个tcg团队一样。但是这样不能让李兆开产生深刻的认识，也不利于楚垣夕梳理自身团队关系，毕竟我请你来和你自己愿意来，两种情况实际上都是我需要你，但感觉上就差远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选择大于努力 其实楚垣夕现在挺佩服李兆开的，李兆开坚持挺了这么久，好几个月过去了，愣没欠薪，当然裁员不发补偿，奖金取消之类的都已经是常态化，但是仍然没有欠薪，在上市无望的情况下，这一点相当不容易。 论抱残守缺楚垣夕望尘莫及，但是对楚垣夕来说，鹏飞科技在他完成融资的一刻就彻底失去存在的意义了，最好早点解散，让他能够从容招人。 不过这事现在不忙，眼看下班了，他得带tcg项目组去庆功。不管这功从真实意义上应该归谁，反正项目目前来看是成功的，一场庆功宴是不可缺少的。 整个项目组周末加了两天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现在运转稳定，没有炸服。没有炸服就是有功，楚垣夕对这个项目组现在的要求就是这么低…… 把项目组带到一家江西菜馆，楚垣夕上菜之前先宣布了新的奖金政策，让很多人松了口气。干游戏的图什么？还不就图个奖金高？如果都像鹏飞科技那么发奖金那就真的相当没劲了。而巴人这边因为一开始对项目钱景并不太看好，不赔钱就不错了，所以也没怎么纠结奖金，但是现在赚到钱了，自然人心思动，楚垣夕这个承诺来的还算及时。 可千万不要小看奖金这两个字对游戏制作团队的诱惑力。曾经有一家已经借壳上了A股的魔都游戏公司，上了一个超爆款新项目，上线之后首日充值超千万的那种。 但是公司不予兑现奖金承诺，于是，游戏上线的第二天，全体项目组成员集体离职，跳槽不干了。 当时这事在业内跌碎了一地眼镜，而且游戏公司还觉得自己很冤，因为这个超爆款是个换皮游戏，换的是自家公司另一个超爆款 只是紧接着，楚垣夕宣布了人事调动：“另外还有件事要说一下，杨健纲、于文辉和赵杰三人我需要抽调出来进新项目组做《乱世出山》，从后天开始吧，明天把工作交接一下。项目经理由前端主程孙立接任，测试组长和主策划由孙立任命。我刚发的招聘信息你们也看见了吧？估计明天就会有人补上来，孙立也是鹏飞的老伙计了，人应该都认得，到时候仔细聊一下再说。” 此言一出，顿时餐桌上忽然寂静，许多人心里泛起了小心思。因为他们已经在巴人娱乐干了好几个月，对巴人的业务和模式比较熟，至少比果实研发那些程序猿熟的多。而且他们跟楚垣夕关系也更好，信息沟通更充分，因此，《乱世出山》是个收入型的游戏，大爆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 怎么叫大爆？以TCG为例，换成别的公司做同样的产品，月流水100万就可以庆功了，就能养活团队，非常牛逼，但到巴人这边3000万只是基操。 那么一个普通的收入型游戏呢？目标月流水1000万，不高不低吧？1000万太多了，500万总可以吧？放大30倍是多少？每月1%的流水做奖金，项目组要分150万走啊，这已经充分低估了收入，而且还是个卡牌游戏，20个人已经是非常庞大的团队了。 看到兄弟们忽然不说话了，赵杰沉默了一下，首先打破僵局：“老楚，你不厚道啊。” “怎么？” “《乱世出山》明显奖金更高吧？给外人做不给自己兄弟做？” 楚垣夕心说您倒真不见外。“这事吧，第一，你们集体转战，tcg怎么办？扔这？各位都是老程序了，经历过的项目和公司都很多，没有这种情况吧？ 第二，下个项目好，下下个项目更好，轮着来呗，你们又不是我的爹，不可能每次出现更好的都不考虑实际情况硬塞给你们对不对？ 第三，你们也得努力提高自己啊，实际上我对tcg项目的质量不是特别满意。想拿高额的奖金，没问题，得提升对应的实力。想当将军的士兵得有当将军的才能。” 酒席再次陷入沉默，对于程序猿来说一个特别现实的问题就是，为什么有的人毕业就能进BAT，就能进大公司，而有的人不行？或者换一个问题，进大公司拿高薪高奖金的程序猿和普通程序猿的区别是什么？只是运气好吗？ 显然是因为水平有高有低。 在座的程序猿可能在游戏研发这个行当里边经验更丰富，但不代表代码质量更高，老程序用起来顺手，但不意味着水平更高，这点B数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有，只是因为老大是楚垣夕，使得他们或多或少总是会产生一些躺赢的愿景。 楚垣夕索性把话说透：“其实吧，要我说是鹏飞科技把大伙耽误了，这种垃圾公司，进去就是当社畜的命，每天加班加点干活，其实都是重复劳动。顶多是被迫多学一些语音，其实也只是随大流，市场上都在用新工具新引擎，那你也得用，不然就显得很落后。 这种被动跟随对本身的水平有什么实际意义上的提升吗？我觉得不太可能，你用过去的语言写代码什么样，用新语言也还是什么样。可能大伙转战过很多家公司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习以为常了，但是我不希望在巴人娱乐里也这样，我希望能够有提升的可能。这也是我坚持要求游戏项目组也必须每周最少放假一天的原因。当然项目上线的时候除外。 所以，未来公司会有更牛逼的IP，更多的用户，更活跃的环境，好项目想挣钱很容易。就好比一个个副本摆在推图的路上，你们得打怪升级强化装备练技能，才能过图刷副本。而且这种奖金再高顶多也就算是精英副本，未来公司里会有许多内部创业的机会，相当于英雄级副本，但是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明白吗？” “明白明白！”一群程序猿眼珠里闪过热切的光。人，最需要的是能看的到的成功路径，只要这么做之后再那么做，就能够成功，这是最爽的，只要照着确定的方向努力就可以了。这比无限充实自身的能力但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努力只能撞大运强的多，也就是所谓的选择大于努力。 第三百八十五章 项目经理的人选（三更求订阅） 当今这个时代，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程序猿是非常苦逼的，加班最重的是程序猿，而天花板最矮的也是。程序猿中不错的可以做到项目经理，杰出的可以做到CTO，但越来越难得到机会像pony马和雷布斯一样走上人生巅峰，最近一个冲上去的，是头条系的张铭。 倒不是说程序猿脑瓜不好使，强东哥人生中赔掉的第一个二十万就是靠码代码挣外快得来的，而后靠脑瓜和毅力走上另一条路。 但是时代不同了，二十年前是程序猿的黄金时代，因为整个互联网都在萌芽状态，一个程序猿有了想法，做什么都是新的，甚至于整条赛道上没什么人陪跑。而程序猿的身份意味着有能力做出东西来，因此前景无限。 而现在顶多算是青铜时代，并不是时代变得不好了，也不是机会变少了，而是每条肉眼可见的赛道上都布满了选手，甚至还被巨头布下的铁幕所笼罩。当一个程序猿似乎发现一条新赛道的时候仔细一看，往往会发现上面早就站满了人。 为什么区块链这么吸引程序猿？对程序猿来说并不是因为做区块链能ICO赚钱，而是因为这条赛道吃技术，拼的是本事，谁的能耐大，谁就能跑到前边去，而不用和技术平平之辈挤在一起拼商业模式，拼融资能力，去以短击长。 因此在这个时代，程序猿要想突破天花板，往往要通过几次创业才能积攒起充分的人脉和资源，才能在最好的机会来临的时候allin。强如张铭，也是如履薄冰的走过了酷讯、饭否、九九房，才终于等到创建头条系的机会。 这条路是如此艰辛，以至于就算一个程序猿有理想、有能力、有勇气甚至有商业头脑，也要拼脸。因为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摧的几率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勇士往往倒在冲锋的路上，最终能够成就的，往往是欧皇。 像是在座的这些程序猿们，基本上早就通过修改成功的定义来获取成功了，能够多挣钱，在这个时代往往也被人为是一种成功。 但楚垣夕给他们摆出来的就是一条虽然需要付出努力和艰辛但是很大几率可以成功的路。就算不成功，也不会一败涂地，因为内部创业不成，还有半薪可拿，还可以重新找到岗位。有这种路还不努力那实在是怨不得别人，这个道理成年人都懂，只有巨婴才希望一直躺着一直爽。 然而这庆功宴上也有不是程序猿的，比如杨健纲，他问：“老楚，那我们转岗了，奖金怎么算啊？” 赵杰和于文辉顿时支棱起耳朵。只听楚垣夕说：“这个简单，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是不拿奖金但是拿双倍DKP，第二是继续拿奖金，直到新项目上线。不过继续拿奖金，分配比例可是按贡献算的，你们离开项目组了对tcg项目就没有贡献了，比例肯定越来越低。” “卧槽，肯定选二啊。”赵杰脱口而出。他知道乱世出山肯定不会做太久，因为是个卡牌游戏，这样相当于把两个游戏的奖金期接起来了，没有空窗，岂不是美滋滋？ 然而杨健纲听到DKP眼珠顿时烁烁放光。 于是每个人都觉得很有奔头，这顿饭吃得倍儿香。等庆功宴散了，赵杰刚想走，忽然被楚垣夕拍了下肩膀。 “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这顿饭难道让我埋单？哈哈哈——”赵杰干笑着，发现似乎情况有点不对。 楚垣夕呵呵一笑：“不是，是新项目组，你做后端主程，不做项目经理。” “噢，这事啊，我以为什么呢？”赵杰假装不在意，但焦虑的内心戏都快写在脸上了，“那项目经理你打算用谁？果实研发的人？” “于文辉。” 赵杰的嘴里立刻能塞进去两个鸭蛋，心说你莫不是疯了？于文辉是测试啊！是测试不是策划！哪怕让杨健纲当项目经理他都觉得比较正常，其实这个项目本来也很有可能让杨健纲做项目经理的，只不过杨健纲不懂看代码，在IT公司里这是硬伤。 “你看，我就知道你得意外。所以单独先跟你沟通一下。”楚垣夕用力拍了一下赵杰的肩：“咱们公司实行扁平化管理，当不当项目经理对于个人发展来说其实并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具体到这个项目呢，比较特殊，对公司而言其实项目经理和后端主程谁重要不一定，你明白为什么不？” 赵杰呲牙咧嘴的摇头。 “因为我需要一个完全信得过的人给我管住代码。你做TCG的时候又做后端主程又做项目经理显然是很吃力的，当时就应该把你抽出来只做项目经理，那样可能项目质量会更好一些。《乱世出山》这款咱们反过来，你只要管好代码就行了。这个产品我觉得会大爆，到时候如果是因为外部原因出问题，那是另一码事，比如被黑客黑了。我需要你能控制住内部不出问题，明白我的意思不？” 这么一说赵杰就舒服多了：“明白明白，不就那点事吗？我当后端主程你还不放心？”他更在意的是项目会大爆，大爆的项目，他的奖金当然也会大爆，岂不是更加美滋滋？ 然而他不知道楚垣夕第二天找于文辉宣布任命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于文辉很意外，当楚垣夕说要他当项目经理的时候可以说是震惊了：“我？我是测试啊老大。而且，我不是、我不是那个……” “你不是我的老同事，我知道。没人要求项目经理必须是我的老同事啊。”楚垣夕哈哈大笑，“你比赵杰适合做项目经理，至少可能比他合适？所以我给你个机会试试，你要不要啊？不要就杨健纲了。” “要，为什么不要？”于文辉度过了最初的震惊之后是兴奋，“你都不怕我干砸了我为什么怕啊？” 在这个瞬间，于文辉对巴人娱乐的忠诚度达到一个峰值，因为测试是所有工种中的最底层，肯让测试出任项目经理说明楚垣夕是真的不拘一格，而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第三百八十六章 大事抵定 很多公司标榜自己打破常规，然而只在坑员工的时候打破常规，比如到春节之前宣布去年的年终奖不发了，这也是一种不拘一格。但是到了该让员工实现自身价值的时候那就开始讲传统讲惯例。 于文辉也是个老职员了，在好几家游戏公司干过，如果不是要跟老婆来帝都生活的话，恐怕现在在魔都已经混到管理岗位上了。然而如果拿一个普通公司的管理岗和巴人娱乐《乱世出山》手游项目经理来让他选的话，他肯定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乱世出山》项目经理，这将给他的履历中增加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是他十多年职业生涯中最好的向上攀登的机会。 紧接着，楚垣夕拿出一份名单，是果实研发转岗名单，最终果实研发愿意留在巴人网络的有13个人，其中8个选择维持原有的高薪，5个选择降薪保奖金。 对于这种选择，其实楚垣夕也愿意理解，人和人之间是可以相互理解的。 游戏产品的开发，对公司来说当然承载着各种希望和诉求，但对研发团队的员工来说，是否能拿到奖金其实跟开彩票差不多。 不论什么游戏，都不能保证100%成功，就算是暴雪的风暴英雄，未出品前厉害不厉害？游戏界最牛逼的公司，最牛逼的IP，谁敢说它不厉害？要说知名度和玩家美誉度，整个地球上就没有比暴雪的游戏角色更牛逼的了，然而该扑街还是扑街，怎么奶都奶不起来。 即便游戏凑巧成功了，老板突然开始心疼钱，一翻脸，不认账了，员工除了集体离职之外毫无办法，因为奖金是不会写进合同里的。游戏公司老板一旦不考虑风评，就能干出游戏月入五千万，给项目发起人五千块奖金的事情。项目发起人尚且如此，普通员工还能跳多高？ 大公司还好，像企鹅这种巨无霸，不但要脸，而且根本不差钱，也不会黑研发团队那点奖金。但是小公司就不是了，每个突然成功的小公司，都要在脸和钱之间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所以越是游戏行业老油条，在小公司工作就越看重工资。 这也算是各取所需吧，楚垣夕其实并不真的心疼这点工资，他在意的是工资结构。工资结构的平衡意味着公司的稳定，有些员工可以多拿些工资，只要公司能对其它人解释为什么就可以了。 搞定这批留下的员工，项目组就可以开始搭建了，特别是从鹏飞过来的人到位之后。一晚上的时间，楚垣夕微信上收到饱和攻击。 实际上巴人娱乐的情况，鹏飞那边的员工一直都看在眼里，毕竟离得这么近，互相处在目光可见的范围里。只不过两个公司的走向泾渭分明，天知道李兆开扛着多么巨大的压力在续命。 因此几乎每周都有鹏飞的老员工问楚垣夕需要人手不，哪怕不要鹏飞的离职补偿也愿意立刻跳槽，特别是在鹏飞随时可能倒闭的情况下，离职补偿更多的变成了一种理想。 但是之前楚垣夕是一直严控现金流的，除了薛明那里可以根据需要招人之外，其它岗位一直都在压榨现有员工的潜力，敦促他们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儿，对老兄弟们显然也没法照顾。 因此当楚垣夕宣布招聘的时候这微信跳得几乎就停不下来，四个岗位很容易优中择优。杨健纲和赵杰是挺能干的，但是用两个人手来补充，想来也足够了。 为了这时鹏飞那边还爆发了一场小规模的战争，具体怎么回事楚垣夕也没打听清楚，总之最后似乎还爆发了对楚垣夕不利的舆情，说他宁可把《乱世出山》项目交给外人做，也不招老兄弟们，不够意思！ 这真是没处讲理去，因为tcg组已经是楚垣夕在鹏飞的范围内挑选合适的老程序来做的了，鹏飞里剩下的程序猿虽然不能说有多差，但换言之就算现在把鹏飞的开发组一锅端，也不见得能凑出比tcg组更有质量的项目组。而他本身就对tcg组并不满意，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作为原世界中2014年就离职的人来说，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而不是战友间的感觉，特别是咸鱼楚垣夕记忆中的感觉。咸鱼之所以是咸鱼在于缺乏理想，缺乏理想的人很难接触能人，所以看哪个程序猿都觉得还不错。然而楚垣夕原世界里是见过赛博世界中真正大拿的，知道同样工作年限甚至同样薪资水平之下两个程序猿之间的差距能有多大。 他也没心思打听这种事，安琪他们今天还来，要敲定具体条款拟合同走流程了。 按日程，今天敲定合同，晚上他们就将飞回魔都。 对于具体条款的确认，楚垣夕倒没发现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偷偷加入一些恶心的条款，欺负他看不出来之类的。不知道这是因为大家都比较有诚意呢？还是因为李靖飞和袁家兄妹也站在投资人阵营中的缘故。 这种事情其实也不可不防，比如说投资者额外增加一条随售权，创业者不明所以，看不懂文字游戏就着急忙慌给签了，签完就傻逼。因为随售权的意思是当投资者按照高于约定价格卖出股权的时候创业者也必须无条件卖出自己的股权。这一条就足以使得创业者失去对公司的控制，只能得到一些现金。 既然没有发生这种情况，条款比较容易就过了，在楚垣夕那些对赌条件之外主要是棘轮和反重组方面的内容，以保护投资者的基本利益。 看到反重组，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在世界创业史中最经典的一幕，扎克伯格把萨维林洗出脸书的那一幕。扎克伯格为了把萨维林洗出去，找来著名极客肖恩帕克替他融资，进而抱了投资界传奇皮特泰勒的大腿，然后利用各州之间法律的不同，从加州跑到内华达去完成了脸书的重组，从而靠虚增激励的方式把萨维林的持股稀释到渣都不剩。 第三百八十七章 伟大时刻 到了这一步，其实楚垣夕挺庆幸自己是在天朝创业而不是米国的，如果是米国，那么他绝无任何可能在不请律师的情况下自己签合同的。米国和天朝最大的不同在于，天朝全国就一套法律，而米国各州之间的法律不一样。 而袁敬袁苜站在一边，心情也略有复杂，复杂在于还不如当初就同意了楚垣夕十亿的预案，这就眼瞧着能省下不少钱，还能多占些股。 当初如果他们同意十亿，别人是肯定不会同意的，这样释出的两亿额度都归郑德，而现在还是释放20%，不但单价更贵，而且还要跟魔都银团来分。 最后李靖飞出资3000万，魔都银团出1.2亿，郑德出1.5亿，瓜分了这200万股的A轮增发。 签字之前，袁苜小声说：“哥，你说楚垣夕怎么完成30亿的利润？都靠游戏么？是不是太不靠谱了一些？” 袁敬罕见的露出一抹苦笑：“虽然我也不知道楚垣夕会怎么搞，但我相信他敢指定这个标准就一定能完成，而且不是30亿，是40亿，他要拿全激励的。” “你就这么相信他？我可是挺为他担忧的噢。” “人家早就算计好了未来之路，不用你操心。” 袁苜脸上一红：“谁操心他了？” 很快轮到郑德签字，看着老哥把大名签上然后用印，她说不操心但心里还是很感慨，真金白银是世界上最牢固的关心，她感到自己跟楚垣夕的关系从这一刻起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然后轮到魔都银团。魔都银团设立了一个外高桥的投资公司用来在本次融资中出资，安琪看着Cynthia把字签上，也是五味杂陈。他的想法跟袁家兄妹不约而同：“老楚，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什么不？” “什么啊？” “一月份你跟我说离职创业的时候，我应该第一时间投你一笔种子轮，那样我就爽了哈哈哈。” “噢，这个啊，这个你不用后悔的，那时候我不会要你的钱。” 这时Dobby溜了过来，“恭喜恭喜啊，楚总。”他一抱拳，“昨天是雷布斯的伟大时刻，今天是你的伟大时刻。” 7月9号，几经磨难的小米终于在香江交易所敲钟上市了，雷布斯个人资产一举突破千亿级，在被吐糟了十年之久后，变得举世瞩目。 然而楚垣夕只是点了点头，罕见的没有zhuangbility。 雷布斯其实是天朝创业者中的正面典型，即使在程序猿创业者里也足以作为典范。他既没有像强东哥一样热衷于zhuangbility，也没有像红衣教主一样靠黑恶起家，pony虽然更成功，但寨主的名声挥之不去，至于张铭等等还需要时间的考验。 楚垣夕最佩服雷布斯的其实还不是这些，而是他是真的在创业。他既不像公孙永浩一样卖情怀，也不像逻辑思维一样卖拐，他和那些靠收智商税的人不一样。 公孙永浩产品做不好就甩锅工程师，这也就算了，PPT做错了居然也好意思甩锅给助手。而雷布斯则不然，他曾经解雇过一个营销强者，因为那位营销强者说：“我能把稻草卖出黄金的价钱。” 钢铁直男雷布斯直接问他：“我们为什么要让顾客用黄金的价钱买稻草？”然后把他解雇了。 所以在这个时代里雷布斯才显得这么另类，因为“把稻草卖出金价”才是这个时代的真谛，因为所谓的商业天才应该是让用户小学时候用背背佳，中学时候用好记星，大学之后用E人E本，工作之后喝小罐茶，当上老板之后用8848钛金手机，包办用户一生的智商税！ 而雷布斯则像个农民企业家一样，大部分时间用来加班，即使功成名就，仍然和正经程序猿一样做研发研究软硬件，而不是去米国哥伦比亚大学读MBA镀金。 然而国内的环境是你不收智商税就会被别人认为脑子有问题，甚至被普通用户嘲讽没品位，进而被人觉得便宜的东西就是质量有问题。反而是杜国楹的产品广受认可，甚至成为名牌。 在这样的环境下，小米的上市和雷布斯的成功让楚垣夕长出了一口气。国内这些互联网大佬们如果说非要挑出一个楚垣夕最希望其成功的，那就是雷布斯了，7月初融资是楚垣夕早早就给巴人娱乐定下的时间表，正好踩在小米敲钟的那天，冥冥中似有天意。 Dobby对楚垣夕此时此刻表现出的低调很不适应，耸耸肩走开，而安琪听到楚垣夕小声说：“雷布斯的伟大和我的伟大不一样。” “什么地方不一样？” “他的伟大靠扎实。” “那你呢？” “我的伟大也靠扎实。” 安琪一翻白眼，对楚垣夕这种文豪级别的措辞表示无语。这时，全部签字盖章完毕，理论上3个亿的注资马上就要到帐。这个时候安琪很好奇，虽然没有监督楚垣夕使用募资的权力他还是像八卦一下：“钱马上到帐了，你第一笔钱打算怎么花？” “第一笔钱么？”楚垣夕眼珠转了转：“先给声叔把创作费用补上。” “什么创作费用？” “《乱世出山》的版权费用啊。”楚垣夕奇怪的看了看安琪：“你不会觉得巴人娱乐得到《乱世出山》这么牛逼的剧本不需要付出任何费用吧？那版权归谁？” “那不是工作创作么？” “资本家可以这么想，但是这在法律上是不清晰的。而现在项目还没立，是解决这个遗留问题最好也是最后的时机了。”楚垣夕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唉，也赖我，当初没跟声叔签个版权协议。当初签个剧本费用，比如按千字算，千字一百，声叔码字从来没挣过这么多钱，肯定干了。现在是没戏喽。” “千字一百？”安琪心说你也好意思说？“你的心得是多黑啊？” “哎你可别觉得千字一百少啊。我跟你说，就你们果实研发刚刚做完代工的那个游戏的IP，你知道作者拿多少钱么？” “什么情况？”安琪迷了。那个IP小说全网大卖，漫画在企鹅动漫是头部，全版权价值怕不是得几千万？“作者拿……500万？” 他觉得已经尽量低估了，然而楚垣夕告诉他：“呵呵，千字50。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有的人伟大了吧？” 第三百八十八章 你们音乐圈的水好深 楚垣夕这番提点仿佛打通了安琪的任督二脉一样，让他找到一条致富的新路——老子帮作者打版权官司去！我就不信那位作者跟小网站签得那个合同是没有漏洞的！ 楚垣夕对此并不看好，因为安琪不可能是第一个发现这个商机的人，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以，就看他怎么折腾了。 他打印好协议，找到声叔的时候声叔正在看企鹅视频。楚垣夕伸脖子一看，原来是《明日之子》第二季，再一看，台上站了仨学员，咦？上节目的学员好眼熟，“中间这是谁啊？” “李裁缝啊。”声叔头都没抬，说：“李裁缝你都不认得，你白做《离人愁》了？” “噢噢噢，你怎么看上李裁缝了？我记得你不是挺看不起他的么？” “谁看他啊？我神经病啊！我看的是晓月禅师。”声叔按了个暂停，屏幕上出现一张憨厚的脸，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跟声叔仿上仿下。“这可是我们民谣圈里有名的人物。” 结果声叔点了个继续，很快，屏幕里民谣圈有名的晓月禅师唱完了，等待点评。春哥随便说了两句，然后，一个花美男开口说：“我觉得这是20年前的音乐。” “哎卧槽，这不是那谁，花花么？”楚垣夕心说这个判词可是够严厉的，声叔顿时把IPAD往桌上一拍：“艹！这华什么宇有什么资格当晓月禅师的导师，这逼绝对是嫉妒！” “人家《快乐男声》冠军，上过春晚，这资格够么？”楚垣夕直接扎心。扎完了还不算，把IPAD捡起来接着放。屏幕里，花花紧跟着又扎了一刀：“很没有技术含量的一个东西。” “还看啥？”声叔不乐意了，“快乐男生冠军，那跟春哥还真是一对啊。他懂个屁的技术啊就敢诋毁我们民谣。” 楚垣夕呵呵一笑，“看看李裁缝的啊。” 按楚垣夕所想，李裁缝肯定得轻松过关吧？他今年的名声可不是一般的大，不但有《离人愁》这种刷屏级别的作品，后面又出了一首《将军泪》也有相当的热度，这还不算完，马上五月份又和一位纯美女声合唱了《讲真的》，再次大红大紫。 《讲真的》发布的时候虽然没像《离人愁》那样霸榜，但是后劲绵长，特别是经过抖音上几位草根传唱之后，连着扬起几波高峰。因此半年的时间里算是出了三首热歌，不管是怎么剪裁出来的吧，在今年肯定算是神级表现了。反观坐在“星推官”席位上的春哥和花花呢？ 然而楚垣夕明显低估了江湖上这碗水的深浅，先是吴青峰给打了个不及格，李裁缝觉着自己这么大的名头居然不及格，感到很委屈，决定再挣扎一下，结果一张嘴，把“rapper”说成了“popper”，让坐在台下的说唱歌手们大哗。 然后还没等他尬完，花花给了他一个考验：“你现在弹的是D调对不对？你别弹4536251，你换一个弹法吧？我只要你弹一个和声，6级。” 听到花花这么说，声叔慢慢把手机放下，专注的看节目，楚垣夕看他突然变得很郑重，问他：“怎么了？” “你知道4536251是什么不？”声叔点了个暂停自问自说：“一种和弦。梗王薛某谦的所有音乐几乎都是4536251。” 楚垣夕更迷了：“这有啥关系？” “李裁缝之前可没少剪裁梗王的歌。而他——”声叔扬了扬下巴，点着屏幕里的花花，“他跟梗王可是好基友。” “卧槽你们音乐圈这水也忒浑了？”楚垣夕点击继续。 李裁缝在节目里终于露出败像，他先扣了个琴弦，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花花，就像小学生走神的时候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表情——希望老师把问题说得清楚一点点，让他知道到底问的是什么。 而花花把眼皮往下一耷拉，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李裁缝只得无比尴尬的说：“是和弦转换的那种吗？” 花花保持不抬头的姿势，臊着他。 他只得摆着手说：“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 只听花花侃侃而谈：“作为一个创作者，乐理知识很重要。否则你做出来的东西你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这个是很可怕的，因为太浮躁了。然后就会标注自己是原创人，你们会影响到观众的。” 春哥尽情的补刀：“我其实最大的疑问就是，他的歌曲是怎么写出来的。” “卧槽这帮双标狗，我这么讨厌李裁缝我都受不了了！”声叔把IPAD一推，“这帮人明明就是看不起我们草根歌手，怎么不这么说薛某谦啊？” 楚垣夕还是没get到点：“这跟梗王又有什么关系啊？这不是说李裁缝不懂乐理只会套万金油旋律么？人家批评的对啊。” “对个鬼！薛某谦跟李裁缝一样啊，几乎所有歌都是4536251，说明啥？说明丫也一样不懂乐理，都是套万精油旋律，跟李裁缝就会弹4536251是一样一样的。这个小人，从来没见过他说薛某谦，反而上节目的时候薛某谦找不着调了他还帮着遮掩，无耻！” “这你可错怪人家了。”楚垣夕终于明白声叔激动啥了，“淡定淡定，据说薛某谦的歌都是别人做的，或者买来的。我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对于一个从来不作曲的人，怎么能说不懂乐理呢？” 他拉了个板凳坐在声叔对面，说：“叔儿，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啊？”声叔看楚垣夕还挺郑重，连忙收起手机和IPAD，只听楚垣夕说：“关于《乱世出山》的创作费用问题。” “虾米？”声叔一愣，杨苑美凑过来：“意思就是楚垣夕要给你钱了。” “我给声叔钱你美什么啊？” “苍天啊大地啊，我又可以吃一顿好的了。”杨苑美舔着脸问：“我就说么，融资完成之后楚垣夕预计得比以前大方一点了。你给声叔多少钱？” “这不商量么？”楚垣夕扭头看了看声叔：“给你看个文件，如果你觉得条款有问题就谈一下，如果觉得没问题就商量个数儿。关于《乱世出山》版权问题的。” 说完他奉上一份协议，声叔打开一看，是个很简单的版权声明。 第三百八十九章 大公司不好干啊 鉴于： 1.乙方为剧本《乱世出山》的主要创作者。 2.乙方为甲方员工，《乱世出山》剧本创作为由甲方向乙方正式发布的工作内容，符合工作合同内容之约定。 3.甲方为剧本《乱世出山》版权的申请方和权利主张者。 现就剧本《乱世出山》之版权，双方做出声明，乙方愿将本人所拥有的剧本《乱世出山》相关一切权力及法律义务转让给甲方，甲方一次性支付乙方________元作为转让补偿。 双方约定剧本总长度不低于300集，补偿款待剧本完结时立即支付。 上边是甲乙方和联系方式，下面是签字盖章的地方。 “擦，为什么这个还要给我钱啊？”声叔就纳了闷了：“给多少钱？” “不给你钱也可以。”楚垣夕瞪了要说话的杨苑美一眼，“但是法律上边不清晰，你明白吧？” “那你之前为啥不说这事啊？” “因为之前，你还不是一个身价已经达到6750万的大富翁啊。”楚垣夕干笑着，心说这特么是我的失误，最近才想起来，但是我会告诉你么？ “行，那我就收着了，不过你倒是把数填上啊。” “那我填一元你签么？” 声叔牛逼轰轰的说：“签啊，我都已经接近七千万身价了还在乎这点小钱？” 楚垣夕写了个“1”上去，然后观察声叔的表情，发现声叔很淡定，但杨苑美咬牙切齿，只好尴尬的一笑，补上了个100万。“一元，通常来说都是实际控制人转让给公司才会出现的情况，你就别想啦。” 声叔大大方方的结果声明签上名字：“你怎么想起这出来的？” “嗨，这不最近微软逼上门来了么？也不知道他们鼻子怎么就这么灵，就咱们这小破公司，这融资还没完成呢，他们就抓过来了。” “噢，我说怎么最近公司要求把Excel都卸载了换WPS呢，闹了半天这个原因啊？” “WPS那不是金山爸爸让免费使用么？没那么好用但是也凑活了。”楚垣夕忍不住吐糟：“你说金山怎么不出一个Microsoft Office的替代品呢？” 像微软这种企业，嗅觉灵敏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一个公司如果既小又没前途，连理都不带理你的，但是但凡你有一点点起色了，那是必然要上门开宰的，跟抢钱也没什么区别。但是没办法啊，谁让你要打字呢…… 只有这个时候，国内的IT公司才会想起支援国产，恨不能给金山等等爸爸级的公司加油鼓劲，希望他们早日整出能够替代Office的产品来。 “卧槽，微软的保护费交了？到底多少钱啊？” “别问了，听了容易伤心，能让你的身价往下降一降……”楚垣夕拍了拍声叔肩膀准备走人，声叔赶紧宽慰他：“嗨，不就这么一笔么？反正早晚都得交。” “一笔？后边需要交保护费的地方还多着呢。”楚垣夕叹气，“大公司不好做啊，特别是公告发出去之后，你看吧。” 这个公告是10号晚间被捅出去的，在创投类媒体中一经发布就引起轩然大波。 有人说这个估值低了，因为光TCG手游《动物公司》这个游戏目测一年赚个一亿也是有的，15亿的估值超便宜，也就今年A股惨跌，估值中枢整体下移，换成好年景15亿根本别想。 然而这种理性的声音很快淹没在滔滔江水中，随着几个所谓创业教父的发声，事情的节奏迅速带向了诡异的角度，很多人都在猜测最终会是哪个冤大头上市公司来接盘。其中某个自媒体立刻跟进，写出一篇爆文——《巴人娱乐是把刀，专切韭菜的快刀》。 要知道巴人娱乐这才是第一轮对外融资，数额虽大但还算得上是早期，而早期项目很少有投资人吃到底的。资本市场上的产业链也是一环接一环，投资人之间也有分工，有人吃鱼头，吃完鱼头交给第二波人吃鱼中段，一般是上市公司负责接盘吃鱼尾，然后因为并购而刺激股价，把鸡毛交给韭菜们。 而巴人娱乐目前还没什么人把它看成游戏公司，因为在自媒体领域里巴人娱乐很早就已经出名了，到现在虽然单独拿出某一个账号比不了头部大号，但是把整个矩阵都盘起来的话完全是一线头部的规模。 比如说微信公众号草根自媒体中排第一的冷兔虽然很无敌，粉丝数直逼新华社，但微博只有30万粉丝，与微信的体量一比就相当于没有。排第二的占豪也很厉害，然而微博也只有300来万粉丝。他们的抖音都基本上处于荒芜状态。 微博上也有很多草根超级大号，但他们微信又不行，所以综合来看巴人娱乐早就可以自称一线了，只不过楚垣夕不喜欢这么zhuangbility，从不自称一线而已。但是这个固有的印象早就被有心人们记住了。 问题是，它一个拍抖音短视频的凭什么值15亿这么多？搞笑啊？怕皮匠才值多少钱？ 因此很快，大量自媒体仿佛受到激励一样纷纷发出自己的声音，说什么的都有，声音嘈杂到让楚垣夕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此时，马路工作室里气氛极为凝重，甚至连一向孤高的左眼都感到压抑。其实最近他都有点不想来了，因为这家工作室的势头明显不对。或者说，整个抖音上方的风头都有点不对，一个最明显的感觉，配得上他编舞的神曲在快速变少。 马路工作室里更明显，所有人都能感到的事情是：只要不买DOU+就没有流量，这么搞，还做内容干什么？这个现象弄得左眼超尴尬，因为他就是负责内容的，可是辛苦做出的内容和山寨别人的内容相比并无任何优势可言，这内容不做也罢！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被限流，这就让人奇怪了，还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视频会得到传播，而且传的还非常之广，谁也搞不懂规律。当然，如果有好的音乐是肯定能够传开的，特别是加入了抖音原创版权库的音乐。可惜好音乐是人人都想追求的，所有抖音UGC都在饥渴的寻找，但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却寥寥无几，如果允许喊麦的话左眼倒是不辞一战，可惜啊…… 第三百九十章 陆永孝的纠结（三更求订阅） 陆永孝把自己关在空无一人的摄制间里，躲开电脑，躲开手机，一根接着一根抽烟，一阵冥思苦想，但是毫无所得。 他已经看到了网络上的喧嚣，但不知道该怎么利用，对他，或者说对所有对资本市场存着野望的MCN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巴人娱乐得到了十五亿的估值？连特么蔡永进也说不清楚，真是枉为基友！特么李靖飞疯了吗？袁敬也跟着发疯？就算他们俩都疯，魔都那帮老油条不可能跟着发疯的啊，他们可是拿出1.2个亿的真金白银来玩，怎么可能疯？ 到现在为止马路工作室人吃马嚼的已经烧了上千万，因为追求视频质量，需要的人手特别多，现在迫切的需要融资。问题是怎么融？拿巴人娱乐当标杆？问题是怎么对标啊？他心里清楚根本没法比，这就很尴尬了！ 关键是人家不只是弄短视频，而他猛然一头扎进短视频觉得挺好，结果裸奔一直之后发现特么现实是一点都特么不好！ 这工作室现在除了星图广告之外几乎没什么亮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托左眼的福确实做出几个爆款来，在行业内算是拿得出手，不论参加什么论坛，只要是跟自媒体相关的，走到哪都有人知道。 问题是这没用啊，换不来钱啊！然而唯一的亮点星图广告也是越来越暗淡了，因为什么？因为抖音官方的广告好给力啊！结果特么广告买家都去买官方广告，越来越少人来买星图了！UGC的星图广告虽然看着便宜，但是远远不如抖音官方广告效果好卧槽！ 原因？原因不是显而易见的么？官方广告比较有节操，按实际播放数算钱，而星图是特么直接议价买断的，都是假量当然效果不好了！掺一半假量的算仁义的……抖音偌大的官方居然与民争利，导致除了一开始有傻逼来买之外再也没有买家了，简直岂有此理！这算同业竞争吗？傻逼张铭你在干神马？ 巴人娱乐的融资，让他十分渴望黑一下，现在网上骂上虽大但是没人说在点上。问题是他屁股所在的位置决定了黑巴人娱乐必须讲究方法，甚至那些无脑黑&恶意带节奏的人，他还不得不替巴人娱乐出声去怼！为啥？因为必须突出短视频自媒体值钱，才能达到让巴人娱乐冲在前边替他们开路的乐观局面！ 只有让资本意识到短视频自媒体值钱，才能有第二个第三个财团继续投资或者并购，才能轮到他们马路工作室啊！ 不然怎么办？嘴臭一时爽，一直臭一直爽？挣不到钱管屁用啊？“我陆永孝是投资界大佬跨界做内容，必须做出价值来！” 他打开门快步走出摄制间，负责笔杆子的小弟立刻递上来一份草稿，是他们写好了准备黑巴人娱乐的：“大哥，你看这文章写的，发出去保证10w+，卧槽从融资条件的角度一想，写这个真是灵感如同泉涌啊——” “删了吧。” “好，我这就发——”小弟说着突然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猛地一扭头，脖子都快扭了：“删了？” “删了吧，咱们得发声力挺巴人娱乐。另外不要从融资额和估值的角度写，得突出巴人娱乐抖音账号的作用，明白么？结合他们现有的产业，服装、游戏，写他们抖音账号短视频和直播的价值。” “明……不明白？”小弟彻底懵逼。旁边马捷眉头紧皱着，张了张嘴，但是没出声，只是拍了拍小弟的肩膀。 陆永孝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慎重的播了一个号，嘟嘟响了几声之后，对方接起来：“喂？老陆啊，我就知道你得给我打电话。” “行了吧CJ哥。”陆永孝吸了口气：“你们到底为什么投巴人娱乐啊？” 对面叫CJ的一点魔都口音都没有，但显然是魔都银团的一员，说：“因为人家卖的便宜呗。” 这个答案糊了陆永孝一脸，只听CJ说：“人家光虚拟净资产就多少你算过没有？” 陆永孝的心脏猛的一跳，心说我怎么把计算净资产给忘了？我可是职业搞投资的啊！这几个月做短视频做糊涂了？不过，“什么叫‘虚拟’净资产啊？” CJ得意洋洋的说：“就是针对虚拟产业的净资产计算啊，你没听说过？就是把经营虚拟产业的公司里原先不统计在净资产里的资产按财务核算的方式核一下。” 陆永孝虽然没听说过，但是一点就透。 他快速的心算了一下，神器公司因为经过一轮项目融资，按占股和公允价值计算差不多9000万；tcg手游按可比收入法至少1.5亿的公允价值，这是至少，然而必然形成商誉，肯定要有溢价；《乱世出山》这个IP的净资产不好说，违心一点就算一亿好了，现在按交易价值肯定是卖不出一亿去的，但巴人娱乐自己搞则明显不止一亿的利润，这就3.5亿左右了。 本来这些不太好算，但是TCG手游一上线，全都变得好算了。剩下的就是巴人娱乐自媒体矩阵的价值，一个微博大号700万粉丝就不知道该算多少净资产了，还有接近300万粉丝的公众大号和两个抖音大号，合计5000多万粉丝，快手、头条系以及其它小号无数…… 陆永孝脑子乱了，算不过账来，不过自媒体的净资产价值一直都是投资界的估值难题，还是用可比价值法计算好了，虽然俗称叫做拍脑袋法，2亿估计是有的。 卧槽？这就超5亿了？净资产溢价率不足200%？ 正在他的大脑陷入挣扎时，电话对面说：“算完了没？反正我们这边算着净资产已经7.5亿了，溢价只有100%，你说便宜不便宜？就算自媒体行业比较虚，也值得冒点险了吧？所以我们才没在条款上过多纠结，要不然这投资也不算低了，能谈两天就签字？” 陆永孝失魂落魄的挂掉电话，心灵遭到一万点暴击，因为按公允价值计算，如果把马路工作室的假量都刨掉，只算真实价值，那也就是一千万出头。不行！不能再算了，简直糟心…… 第三百九十一章 房诗菱的纠结 同一时间，深夜画廊编辑部里灯火通明，房诗菱像往常一样督战到半夜。这是深夜画廊庞大的自媒体矩阵融资的关键时刻，房诗菱气场全开，压得整个编辑部喘不过气来。 一群编辑看老板出去透风，立刻开始交头接耳，各种八卦在办公室里快速传播着，然而等房诗菱一回来，立刻纷纷闷头工作，该写文的写文，该做图的做图，该洗稿的洗稿。 房诗菱感觉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一口气憋在胸口，快要把胸撑大了！ 她打开微信快速而无意义的翻动着，特么的，没加过楚垣夕的微信，而且没有任何同群，楚垣夕这个家伙！ 犹记得那个跌碎一地眼镜的2月13号，楚垣夕曾经舔着脸说：“我自己估算过，重要的融资节点大概在七八月份，A轮估值大概在15到20亿，你做Pre_A进来按10亿走，不到半年就增值50%以上，融到就是赚到。” 当初自己是怎么嘲讽楚垣夕来着？已经忘了，但奇怪的是楚垣夕说的话她却记忆犹新。问题是越记得清楚越糟心，姐姐那时候没钱啊，还融到就是赚到？没钱赚个鬼啊？一想到这事她就有吐血的冲动，半年50%的利润，没了…… 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该想的是怎么完成这个B轮融资！这轮融资拖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久到必须努力维持现金流的地步，久到已经耽误了公司的发展。 深夜画廊早就遇到了瓶颈，粉丝数已经大几百万，在情感类领域里边早就摸到了天花板，没有重大变故很难再增加真实粉丝数了，因为加粉的速度赶不上掉粉，必须每天拼命努力写爆文刺激粉丝转发扩散才能靠新增粉丝维持住平衡。 什么是重大变故？刷假量不做考虑的情况下，要么开拓新的加粉渠道，要么对现有自媒体矩阵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重新分流、重设频道、重新制定一整套内容制作方案和逻辑。 问题是不敢，这种操作的本质是改变账号改变调性，肯定要让粉丝们镇痛一下，可以和大量掉粉划等号。这么做的自媒体大号不是没有，有的一飞冲天上了台阶，有的直接玩砸了砸穿地板。 对于一个已经融过资，存在业绩承诺的自媒体来说，这么allin只有在绝境中才会发生，对深夜画廊来根本不可行。 因此下一阶段她给公司制定的方向是并购，靠融资来的钱收购心仪的目标。市场上有很多自媒体非常有价值，并购过来立刻就能和深夜画廊的基本盘产生化学反应，至少是1+1大于4，这样就补足了自身短板，甚至打通赚钱的链条。而现在，只能是有限度的合作，效果非常不明显。 至于怎么赚钱的问题？她老早就选定了电商，之前很多措施都是在给电商铺路，也就是所谓的新经济。 而这套打发的展开无疑需要完成B轮融资之后才能开始，否则很简单的问题——没钱玩毛！ 一想到这个事情她就开始心烦意乱，满脑子都是怨念！上回要不是滴滴事件的时候巴人娱乐忽然抡起大锤一锤砸向自媒体和自媒体背后的投资人，她1.05亿估值的B轮融资都完成了，现在都开始电商大作战了，岂不是美滋滋？ 结果现在好容易重新谈判谈得差不多了，狗日的楚垣夕居然15亿估值融了3个亿，这是成心打算气死姐姐吗？ 要知道为了保持估值不降，这一轮新的谈判里边她磨了多少条款啊？新增了至少四五个超复杂的结构和配套协议，无形中套上了多少紧箍咒？ 正在她心如乱麻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不敢怠慢，立刻接通：“喂？老杜么？噢，是刘总，好的好的，您说。” 这是大夏投资的总裁COO刘晋芳，用杜爽的手机给她拨的电话。这么晚了，突然来电，这是什么情况？房诗菱心中顿时升起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只听刘晋芳说：“小房啊，有个事咱们还得研究一下。” 房诗菱最害怕的就是这句话，自从B轮融资以来杜爽就逐渐失去话语权，让她缺乏安全感，因为这位刘总每次一说“有个事咱们还得研究一下”准没好事！ 这大夏投资也真够可以的！无非就是一个亿的估值，一千万左右的投资，至于吗？还是经济寒冬真的这么厉害？ 对深夜画廊的B轮投资依然是大夏投资领投，这个没的说，因为人家有优先权，然后是图汼资本和乾云基金跟投，一共融资2500万，释出股权不足25%。 这个条件已经不能再降了，再降的话要么钱不够用，要么释出太多股权，天使轮和A轮大夏独投，也有股权的，再降估值公司算谁的？ 但房诗菱毫无翻脸的胆量，战战兢兢的说：“您说吧，我听着呢。” 刘晋芳也不客气：“巴人娱乐融资的事你听说了吧？” “啊，我也刚听说。”房诗菱心说跟巴人娱乐有什么关系？难道楚垣夕也要投资我？ 她心中刚刚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就听刘晋芳说：“巴人娱乐的虚拟净资产达到7.5个亿，而且全部都和下一步的发展方向耦合，但估值仅仅15亿诶，溢价率只有100%。但深夜画廊的虚拟净资产我们紧急计算了一下，只有不到两千万，而且基本都是版权价值和商誉，与你接下来发展电商没有太多关系，我觉得咱们这个估值是不是应该参考一下巴人娱乐的溢价水平？” 虚拟净资产是什么鬼？耦合又是什么鬼？房诗菱感到一阵手脚冰冷，难道姐姐今天要凉？“不是，您先等一下刘总，您新提到的两个概念我不是特别明白。” “噢，虚拟净资产啊，就是……怎么来着，杜爽你给解释一下。”刘晋芳说着说着自己先顿住了，“啊，要不这样吧，明天上午你来一趟吧，我把图汼和乾云的人也叫来咱们重新核算一下，力求准确。” 说完，对方果断挂掉了电话。 很快，深夜画廊编辑部中回荡起一声凄厉的呐喊：“楚垣夕，你又坑我——” 第三百九十二章 楚垣夕的纠结 楚垣夕是直到周五才知道资本市场上因为巴人娱乐的融资而发明出一个叫做“虚拟净资产”的词出来，心说也不知道是哪个金融天才的目光如此锐利，把整个行业都带到沟里去了。 他根本就没这么算过，不是不想算，是不敢算！ 要知道以楚垣夕融资时候的风格和强势气场，但凡有一丁点合理性他早就把这个算法拿出来了。如果这个算法成立，那太好了，楚垣夕根本不用提出那么高额的业绩承诺作为对赌了，尼玛100%的净资产溢价率投资，还是早期项目，您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还像跟我对赌？您先清醒清醒—— 问题是，这个算法简直逆天了！楚垣夕虽然口气大，但是绝对不能允许自己用不负责任的方式忽悠投资者，毕竟创业者和投资者不是敌对关系，创业者有义务为投资者的投资负责任。 所谓虚拟净资产，根本就是鬼扯淡，因为这个所谓的虚拟净资产随时随地都可能清空。别说巴人娱乐自己没有APP，用户都是别人平台上的，就算自己有APP又怎么样？内涵段子牛逼不牛逼？还不是一句话的功夫就没了。这种东西能算资产？ 不过别人非要这么算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反正这股妖风不是自己吹起来的，爱谁谁吧反正老夫钱拿到手了。 这笔钱根据协议已经到帐了，到的非常痛快，然后楚垣夕的电话就被各路神仙下凡一样的银行经理人打爆了。特别是旁边的平安银行，组了一个经理联军轮番冲击巴人娱乐的大门，这笔钱无论如何也要存在平安的账上，带队的女经理说了，不然小妹就死给你楚总看看！反正你不存到我这来我也会被公司干死…… 这种现实中的冲击还是很可怕的，楚垣夕真的怂了，只得在拿到一些优惠条款之后从善如流。 还好这事发生的晚，让楚垣夕安心看了两天球，世界杯已经走到了最后一刻，法国强势淘汰了比利时，而克罗地亚一路苟，居然把三喵也给苟死了，最终的决赛将在周日上演。 不过钱一到帐就说明该启动的事情没有借口懒着了，楚垣夕已经提前招来了曹珊。其实她早就该来了，神壕的钱到帐的时候就该来，只不过几件事赶到一起了，所以才拖到今天。 结果曹珊还没来，楚垣夕突然看到一篇感天动地的文章，央行大佬出手亲自撰文——《当前形势下财政政策大有可为》！ 这篇文章居然是央妈在向财政部隔空喊话？楚垣夕顿时就睁大双眼仔细阅读，因为这代表着十分浓墨重彩的意义，在执行资管新规两个多月之后，央妈要挺不住了！ 这篇文章字里行间就一个意思——我大央行这边执行资管新规各种努力降杠杆，拼命拦着各方乱花钱都弄出了经济寒冬来（往年只弄个钱荒），您财政部倒是出来搞铁公鸡啊！你积极的财政政策呢？全社会都在嗷嗷待哺等着您填资金缺口，您歇着去了？ 这可太有意思了，财政部肯定一脸懵逼。不用财政部，连楚垣夕都记得年初两会定的调子是今年财政尽量实现收支平衡，削减赤字，所以发改委才叫停了好多城市的铁公鸡，这央妈得窘迫成什么样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那财政部执行年初定调执行的怎么样？反正上半年确实平衡了，赤字只有289亿，相对于天朝的经济规模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这回肯定有好戏看了！但楚垣夕突然无比纠结，似乎，融资，融早了…… 要知道经济寒冬和财政放水两个状态之下的经济环境可是迥然不同，想想08年的四万亿水漫金山，那各行各业都是钱淤得冒尖，银行居然出现了放贷压力，钱多得贷不出去，完不成指标？这种情况下融资那条件肯定不是现在这样啊！啊—— 然而投资者连钱都乖乖打进来了，就差一周的时间，现在想毁约都毁不了，这坑爹啊这是？ 也就是楚垣夕心智坚定，或者说他早就知道创业路上地雷密布，各种天灾人祸层出不穷，原世界中早早就练就了坑爹与被坑爹的技能，所以现在还能保持淡定。 这时曹珊终于姗姗来迟，和楚垣夕坐在茶室里碰头。 等曹珊坐稳了，楚垣夕随手沏了杯茶：“钱已经在公司账上了，属于神器公司的3000万随时可以给你打过去，不过你的并购计划我不同意。” 曹珊万没想到楚垣夕否决否的这么直接，拿着茶杯的手顿时一颤：“为什么？咱有钱了不并购坐失良机啊！” “从资金运用角度来说是这样没错，但是，并购只能短期壮阳，对长期未必有效，可能反而是个拖累啊。” “切，你这才是鼠目寸光。”曹珊捛了捛盘着脸的秀发：“现在咱们的产品只能走现在门店和线上，美其名曰O2O，但是走不了代理商和经销商你明白吧？换言之咱们跟渠道绝缘，你觉得一个服装企业跟渠道绝缘是正确的？从直觉上来说也不是吧？” 这个争论，起因是曹珊因为突然得到注资，对资金的使用产生了新的计划，并购一些别的正常品牌，然后按正常服装企业的玩法铺渠道，从而完善神器公司的另一条腿。 现在的神器公司怎么说呢？过于神了，神得根本不像一家服装企业，不止一个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以前是因为没钱，一分钱掰开了当两分来花，现在有钱了为啥不做？ 然而楚垣夕放下茶杯：“经销商和代理商不能做是因为没法DIY对吧？但是不走渠道是有利有弊的。你不能光看弊端，不利于拓展渠道，你也得看到走渠道需要多少账款，产生多少存货周转，甚至多次周转之类的问题。 你铺渠道的时候肯定没话语权吧？也没法要预付，只能先供货，那费用海了去了，可不是3000万能搞定的，你把摊子铺开了就收不回来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 曹珊的纠结（今天三更求订阅） 曹珊沉默，她很想挣扎一下但又特别纠结，因为她的计划其实是一个地区一个地区循序渐进的搞渠道，这样总的费用可以控制的住。不过这又和她打出的旗号相违背。铺渠道是初衷，但是动作太小和不铺没什么区别。 楚垣夕知道说服曹珊需要数据，于是拿出一张很小的表格来，上面是条折线。 “这是天朝知名品牌波司登当年铺渠道的后果，你看一下好了。波司登本来是做羽绒服的，非要并购四季服装然后铺这种渠道，结果呢？毛利率一直稳定，但是净资产收益率连续四年是这么变的——20.5%-15.1%-9.8%-1.8%，这都不叫断崖了，雪崩式下跌，因为费用一直在走高。人家全国知名品牌折腾的起，咱折腾的起么？” “咱不是，又融了3个亿呢么？” “这3个亿一分都不会给你。”楚垣夕又给自己沏了杯茶，“今天把你招来其实主要就是要当面明确的告诉你，不要打这个算盘，这些募集来的资金专款专用，我宁可神器公司倒闭也不会给你一分钱的，想都不要想。我说得很清楚了吧？” 见楚垣夕说的这么决绝，曹珊终于放弃了幻想，只是她不明白：“你变了。” “啊？”楚垣夕一愣，心说难道我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跟我说塑造品牌的时候怎么说的自己还记得不记得了？没有钱怎么执行品牌战略你告诉我？” “这个没有关联的。”楚垣夕不吃这套，“以前没有余钱的时候能做的事，没道理现在做不了了啊。你得注意挖掘咱们的优势。” “咱们有什么优势啊？” “咱们存货周转为零啊，这不是很明显的么？国内服装厂，像朗姿股份那种，库存周转天数恨不能到一年以上，但国际领先的优衣库和zara之类品牌能把存货周转做到不到三个月。咱们呢？咱们是生产即销售，这不是优势么？” 楚垣夕这么一说曹珊终于想起来了。其实之前国内的成衣品牌曾经被国外的快时尚品牌们打的溃不成军，人家既时尚又低价，还能快速迭代产品，紧跟消费者的品位。国内品牌傻大笨，必须让消费者适应他们的品位。 这怎么打？zara的衣服从企划到成品摆上货架只要一周，因此备货也是极少，国内品牌都是预测需求然后大量备货，备货率是人家的3倍，根本没法面对消费者品位的变化，市场一变就是大规模库存积压。 那天朝的服装行业为什么活过来了？因为后来电商兴起了，线下实体店变成了试衣间，消费转到了线上，极大降低了库存周转，可以说是杰克马和强东哥把这群做服装的给救了。 然后，又有了大数据，国内服装企业这才逐渐奶回来。 想到这，曹珊拍了拍桌子，“行，那我不搞并购了，不过我想搞加盟店，这个总可以了吧？” “加盟么，我觉得现在搞还是急了点，品牌战略成功之后吧。” “我说的就是成功之后，现在谁加盟咱们啊，自己的直营店都还没大量盈利呢。”曹珊撇了撇嘴，“你不能光看优点，咱们的优缺点都很明显，品类太少啦，只能是DIY，向粉丝推销，粉丝是咱们的护城河不假，但也是画地为牢，天花板还是太低了。” “我明白，但是你不要现在就急着下结论。”楚垣夕呵呵一笑，“虽然钱上我不会支持你，但是资源上，现在巴人娱乐摇身一变已经牛逼了，未来能提供的资源肯定也会上台阶，所以你说的问题我觉得有一半以上的把握让它消失。” “怎么消失？” “品牌升级啊。你看波司登怎么做的？”楚垣夕把那表格翻过来，曹珊一看，波司登这广告打的可真是不俗，冠名纪录片，和大热综艺合作，疯狂打广告，还在纽约时装周上举办新品发布会，请米国男女明星和维秘超模走秀，外王内圣引发关注。 “艹！这都特么都不是花钱能解决的问题吧？靠砸钱得砸多少？3000万连预付款都不够啊！” “这个，怎么向高端推广实现品牌升级，靠总公司。你把丰富品类的问题解决，注意发挥自身优势，多在设计上下功夫，就行了。” 楚垣夕说的极为淡定，因为他知道这些资源今后都会有，这就是做成大公司之后的好处。 解决了曹珊的问题，楚垣夕开始抓《乱世出山》手游。手游团队的立项工作还没完成，但团队组建已经差不多了，至少人手已经配齐。 而且这一次薛明和他的AI攻城狮团队要直接加入进来，因为《乱世出山》手游对AI的应用远不是TCG可比。 Tcg应用AI的表现本身是极好的，或者说薛明的AI支持是楚垣夕敢于在开服的时候不怕炸服的底气所在。因为有了高水准的AI机器人，可以以假乱真让玩家看不出来和自己对战的不是人，所以楚垣夕才敢于在最初时一个服务器只放一万人进来就立刻开新服。 要知道这种纯人人对战的手游，最尴尬的是什么？是半天匹配不到对手。比半天匹配不到对手更尴尬的则是匹配到段位严重不符的对手。 这个游戏是有天梯的，玩家是分层的，一万人进来不见得都在玩，同时在线的可能只有几百人甚至更少，然后还分布在不同段位上，很容易出现新玩家进来是黑铁，然后黑铁里就他老哥一个，其他人都打上去了。于是匹配不到人，青铜白银也没人，直接匹配过来一黄金，两个玩家对脸懵逼。 所以高质量的AI机器人完美化解了这种尴尬，使得楚垣夕可以等到开服高峰之后慢慢往老服务器里引入新人，慢慢增大承载，运营一段时间之后才会触及炸服的界限。 这么循序渐进慢慢来，很容易在炸服之前就得到预警然后解决问题，或者直接关闭注册开新服。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赵杰应该把薛明视为恩人…… 第三百九十四章 乱世出山的纠结（上） TCG开服到13号整好过去一周，可以看到更重要的数据——周留存率。 到了下午，周留存和首周充值数据都出来了，周留存率达到了47%，这算是人心大振的数据了，很多S级产品的三日留存也就这样。 首周充值也算符合预期，Arpu值不高但充值率高，更像一个DAU型的游戏而不是收入型，月流水经过更精细的测算，只要不炸服至少首月可以达到安卓3000万苹果1000万的程度。 最重要的是DAU，经过一周之后不降反升，因为巴人的用户还在持续导入，而这些用户又在自己的社交链上进行分享。这种分享对tcg这种特型游戏要远远强于广告的效果，因为显然这种需要理解船新规则的游戏更适合有朋友带着玩。 这游戏刺激分享的办法极为简单粗暴，采用了类似那种形式，拉来新玩家之后奖励钻石，新玩家充值了继续奖励钻石，很土鳖，但是非常有效。这可以说是天朝游戏界的毒瘤模式，但是它好用啊，我的玩家屌丝不要紧，只要他们认识土豪玩家就行了…… 因此TCG后续只要做好维护工作和新版本的开发即可，不会出什么大篓子，楚垣夕也得以把精力全部集中在《乱世出山》项目的立项上。 然后就轮到杨健纲和薛明纠结了。 楚垣夕对这个项目的要求很简单，基本特征是不同于现在市面上所有的游戏，这个不同首先是AI上，其次在于游戏层面的船新设计。 AI方面薛明早有腹案，只需要把这几个月积累的算法和矩阵进行游戏化的“实现”即可。 当然这得和游戏整体逻辑匹配，比如玩家是扮演漫画主角还是乱入的角色，剧情的主要宗旨是什么，地图逻辑是怎样的，战斗规则等等，开立项会时需要定调的就是这些。 这个会从上午开到下午，主要矛盾就集中在这个世界任务和玩家自身任务双轨制的问题上。 特别是楚垣夕提出了刁钻的要求，要求玩家扮演乱入的角色，漫画角色都是卡牌，而且分为剧情和非剧情卡，拥有剧情卡可以触发相关剧情。 这还不算完，因为是乱入的玩家，他还要求玩家可以进行人设方面的DIY，不但建号的时候要选择自身善恶、喜好等等，游戏过程中还要受到剧情选择的影响，向正义或邪恶方向发展。换句话说剧情不能放个脚本完事，玩家只能观看或者跳过，而是必须有互动，给玩家选择。 这就使得杨健纲有无数个问题，带着几个新招的策划对薛明展开360度围观。 这个游戏本质上还是一个过图游戏，最初楚垣夕想要做的东西是给玩家配一个随身的人工智能剧情任务策划，通过深度学习对AI进行训练，根据玩家所处地图生成符合玩家人设、游戏规则和故事主剧情的玩家个人剧情以及配套任务，每到一个任务节点就生成一段剧情，编出一段对应任务，但具体的奖励则只和节点挂钩，使得玩家获取的游戏资源不会因为剧情而出现变动和不公。 理论上这个功能一定能完成，因为剧情都是文案策划根据游戏机制和漫画剧情配出来的，任务也是系统策划填表填出来的，只要确定配置规则，AI经过训练肯定能干。大企鹅的AI连新闻稿都能写了，不比这个难得多？ 但是后来薛明对自身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为这个方案只能使得玩家玩起来有新鲜感，每个人玩到的剧情都不一样，利于玩家互动和吐糟，使得传播指数提升，但是并不会使得整个世界变活。因为主剧情该怎样还是怎样，不会因为玩家的影响而产生变化，玩家相当于在一个南北朝末期大时代背景下经历一段战乱人生的历程。 但是这和游戏主旨不符，游戏的主旨是玩家通过自身的努力平定这个乱世，和漫画主角的宗旨贴近。这样的角色不可能对世界剧情没有任何影响，玩家主角和漫画主角各自平定一个乱世？还是同时代？这是病句啊！根本不可能没有影响，有，而且必须有极大的影响。 薛明的挑战就在这，玩家的个人任务必须能反馈到世界任务主线中，使得主剧情发生改变。 也就是说主剧情还得具备临时改写的能力，不能使用固定脚本来描述，前后端也不能用传统的游戏剧情逻辑来记录和展示。 这个要求把江波和赵杰雷住了，因为从来没做过这样的功能。 而杨健纲已经风中凌乱了，心说咱就搞个收入型游戏收割一下玩家的钱包而已，用的着搞的这么复杂么？改主剧情怎么改？AI能行不？这是要秒杀声叔的意思？ 问题是光秒了声叔没用啊，听听楚垣夕这要求，玩家有人设，人设影响出现什么剧情，剧情又有选择，反过来影响人设。 而卡牌还分剧情卡和非剧情卡，玩家获得剧情卡之后能够触发对应剧情，怎么触发？什么时候触发？玩家的善恶和剧情角色本身的善恶冲突的时候剧情该怎么搞？怎么才能圆满的让不同阵营的角色进入玩家阵容？ 但是不让进肯定不行，卡牌游戏总不能说玩家不能收集某张人物的卡牌吧？那开箱子抽卡不就废了？而且玩家在游戏中的善恶是可以变的，可以通过不断选择改变自身阵营，想想都头大！ 游戏策划碰上不靠谱的老板之后这工作简直就不是人干的！杨健纲想了一圈，发现策划在这套机制下只能干瞪眼，必须把一切交给AI，非常正义！ 这整套的要求简直就逆天了，因为剧情卡对应的角色肯定在漫画主剧情里有很大戏份，即使不考虑卡牌收集的阵营矛盾，也相当于让AI写一个基于《乱世出山》的穿越小说了，这能行？ 而且这个小说的内容对抗性还得很激烈，玩家是有立场有善恶的，剧情角色也是，根据阵营不同可能产生迥然有异的剧情。 第三百九十四章 乱世出山的纠结（下） 对于杨健纲的质疑，没等薛明说话，楚垣夕先出声了：“你还别说，AI写小说这事已经有人在干了，但是干的不咋地。不过结论是目前最适合AI写的就是同人小说，因为有现成的地图、人物和情节，深度学习的锚点多。穿越到某漫画里就是标准的同人，因此，杨健纲，您真内行！” 杨健纲心说行，这剧情要是AI没写好，写炸了可不是炸服那么简单。剧情这玩意吧，从策划的角度来说，说重要也重要，说无足轻重其实也无妨，绝大多数游戏制作者都是更看重玩法，但是一旦剧情严重不合理玩家AFK都是有可能的。 关键是，市场上从来没人这么做啊，这口螃蟹好吃不好吃？楚垣夕居然对薛明这么不靠谱的建议表示支持，就不衡量一下风险和性价比？ 作为一个从业多年的老策划，阵上四个吕布都见过，两个人同时平定同一个乱世而毫无瓜葛不是挺正常的吗？相比于实现这套机制，把薛明打死似乎简单的多。 然而楚垣夕似乎觉得还不够热闹，告诉杨健纲说允许玩家在相同的副本阶段走不同的地图线，遇到不同的角色…… “这是虾米意思？”杨健纲扑棱着无辜的小眼睛深情款款的望着薛明，希望薛明能把楚垣夕的无理要求打回去，然而薛明自从加入巴人娱乐，被楚垣夕挖角的第一天就听到了这个要求，因此春节以来一直在为这个事情做准备，此时已经有了比较理想的方案。 他先朝杨健纲歉意的一笑，然后说：“根据小楚的要求，我觉得咱们的游戏形式也可以进行一个创新，既然主题是平定乱世，就不需要也不应该搞成普通推图游戏那种换汤不换药的地图线+副本的形式。” 所谓地图线+副本的形式，就是游戏的主要玩法是过图，按顺序排开一张又一张地图，每张地图里有一串副本节点，每个节点一组怪物，玩家需要从前到后依次打过去，打到关底是个boss，打败boss算是打完了这一章。其中玩家攻击副本节点需要消耗行动力，战胜之后给奖励。 然后每个节点的怪物，又按完成度给出星级，一星到三星，其中三星过关的可以开启扫荡功能，点攻击之后不用战斗直接消耗行动力发奖励，还有些无节操的游戏卖扫荡券，没券不能扫荡，心黑的一逼。 这样，打完第一章地图开启第二章，以此类推，然后在把关卡里的怪物数值加强，变成所谓精英本、英雄本，重来一遍或者两遍，消耗的行动力变多，奖励也变好。 这套玩法在天朝深入人心，无数无良游戏都是这么设计的，杨健纲从始至终都是这么想的，于是，他终于知道薛明抱歉什么了……薛明这特么是要打破常规！ 只听薛明说：“我不是职业设计游戏的啊，很多既定套路我不懂，所以我就随便说了。我觉得可以这样，不是让玩家平定天下么？先平定一座县城，初始的新手地图是个很小的地方，但是地图里有副本和其它一些元素，让玩家闯荡，等把这个图平定了之后进入更大一级的地图，再平定，再扩大，最后是整个天下。” 杨健纲听的云里雾里，但是江波和赵杰一起点头，程序猿果然有共同语言，这不就是分形和自相似么？ 薛明说着看了看楚垣夕：“你还记得你春节时候说过的要点不？形式上所有玩家都一样，拥有相同数量的地图数，每章地图里副本节点数、怪物数值和战胜奖励也一样，但是表现出来不一样，同一阶段不同玩家走的不是不同副本线和地图线。 我就想着怎么做成不同的地图线呢？干脆从整体机制上下手，每个玩家出生点选择不一样，进不同的新手图，等到新手图通关之后，进更大一层地图的时候可以根据剧情、人设之类的让玩家选择进哪张，或者干脆AI根据玩家之前的设定和拥有的卡牌情况自动选择，同时生成剧情和任务。这样副本、剧情和任务三者就完全统一起来了。” “卧槽牛逼！”赵杰一拍手：“杨健纲你主策划的位置要不保了……” 楚垣夕不由得想起某一次薛明提出的世界任务和世界时间线概念来，感觉上，薛明现在说的这套方案可行，然后再往前走一大步，人工智能就能清晰的描述出所谓的“世界时间线”来了。 怎么是一大步呢？因为现在这个玩法虽然很酷炫，但是仍然是针对单个玩家的，玩家之间互相不会影响对方的剧情。但世界时间线则不然，是整个服务器的时间线，对所有玩家都有影响，也被所有玩家影响，所以还有一大步。 一旦世界时间线能够被准确的描述出来并产生合理的双向反馈，那么一款引爆全球的MMORPG就将诞生，当然，这一大步虽然只是一步，但非常非常难走。 饭要一口口的吃，楚垣夕觉得能实现薛明今天所说的就已经很牛逼了。 他正要拍板，忽然发现唯一不懂AI的杨健纲举手：“楚垣夕，咱们是不是可以这样？剧情和副本路线图做成两个版本的，一个叫官方剧情，一个叫自由剧情。官方剧情就是没有AI什么事的，实现策划写死的，包括相关的任务、副本路线等等。自由剧情就是AI这一套，你觉得你？” “你弄成高配低配两个版本……是怕薛明弄砸了？”楚垣夕看杨健纲一副心很虚的样子，呵呵一笑：“我同意，我也怕薛明弄砸了。这套地图玩法是可以的，我觉得可以先确定下来，其它的再讨论。” 杨健纲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心说楚垣夕关键时刻偶尔还是能靠谱一两次的。 “那今天的会先开到这，杨健纲，你根据今天确定的内容，提一个版本的细化玩法出来，还有核心战斗你看看要不要调整一下。明天能拿出讨论稿来不？” 第三百九十五章 乱世出山立项 杨健纲心情复杂，心说怎么也不能被薛明把策划工作都给做了！不过看得出来，薛明是个会玩游戏的攻城狮。要知道即使游戏公司里的程序猿也是绝大多数不玩游戏的，跟薛明这种同事合作还比较爽。 于是他一夜之间拿出了一个相当有味道的玩法。 周六加班，一群人重新进入会议室，只见杨健纲已经打印好了玩法草稿，楚垣夕拿过一份热乎出路的玩法看了看，发现他真的是重构了整套玩法，跟市面上所有游戏都不一样。 根据薛明的提议，杨健纲把每张地图上划分出多种地图元素，山门、冒险地、资源地和剧情/任务地，玩家在各种地图元素中都有对应玩法，可以在山门中炼丹炼气，可以经营建设，冒险地刷副本，采集资源触发剧情等等。 然后当玩家打通一张地图之后，这整张旧地图变为新地图中的山门所在地，而新地图中自然有着船新的冒险地等元素。 这样一层一层打上去，村、乡、县、府、州、省、国、天下，八级地图，不同级别遵循类似的规则但是可以分别设置不同的特色玩法，开启不同的功能，触发更多类型的任务。 然后是PVP玩法，在传统的竞技场之外可以增加门派挑战的功能，玩家需要经营自己的门派，打造成铁桶一般滴水不漏，相当于DIY一个副本，然后静待其它玩家来攻略。 楚垣夕拿眼一看就知道这是跟部落冲突学的，不过这种程度的借鉴可以接受，所谓拿来主义就是学别人好的地方但是不死学。 部落冲突为什么火遍全球？因为玩家可以自己摆弄防御的造型，去抢劫别人的时候每一个目标都是不同的，都要考虑攻击的方案，相当于有着无限的关卡。 后来刀塔传奇把这手给学来了，远征玩法就是超级简化版的部落冲突，由其它玩家提供一个个守关阵容让人攻略。这样理论上玩家在远征中每天打到的都是不同的阵容，需要碰撞出智慧的火花才能过，直到PA出世无脑砍过去。 杨健纲这套挑战山门玩法越到后面越有意思，因为山门越来越大，而不同地图层级可以开放不同的攻击方式，逐渐从角色扮演RPG模式向即时战略RTS模式演变。 这样玩家可以布置出无数种防御方式，研究出无数种进攻套路，有极强的互动性。而且还能根据神秘的东方文化设计出不少特色事件，比如遭天劫之类的。 此外就是一些常规玩法，比如英雄的培养方式等等细节，是走《刀塔传奇》的吃指定装备进阶，还是允许玩家给英雄换装？卡牌的获得和升星是像皇室战争一样，同名卡碎片化还是收集整卡直接融合？ 这些也很重要，但只是个选择的问题，至少这个屋子里的人没打算在这些点上推陈出新，沿用过去手游产品的成功模式即可，很少有游戏产品在所有方面都求新的，至少楚垣夕没见过。 这套系统构架集卡牌收集养成、角色扮演、塔攻塔防、经营建设甚至即时战略，楚垣夕反复看了几遍，觉得应该给杨健纲再批一笔期权了，这个游戏如果能够保质保量完成，必爆，没有IP都能爆，配合巴人娱乐强大的粉丝动员能力，甚至完成对赌的业绩不用等三年那么久。 楚垣夕的融资协议里特别强调了提前完成净利润也算完成，不必死等财年的节点。 另外一个需要分配期权的是薛明。楚垣夕当初给过他承诺，如果他的AI体系在《乱世出山》手游里切实起效，不管产品大卖与否都给予约定的500万元融前股权激励，因为这套AI逻辑今后还有大用。这是当初说好的行权条件，现在就看薛明完成的如何了。 至此，杨健纲享受了职业生涯中唯一的一次一稿过会，曾经无论他提出任何建议，哪怕比这个还要精妙高明，从来都是被人要求改来改去，要改到完美无缺，改到崩溃。 不过整个立项报告还缺最后一点，战斗模式。 游戏从大的着眼点来说就两部分，核心玩法与战斗模式，有时候也叫核心战斗，因为可能一款游戏中会出现两种以上战斗模式，但肯定会分出主次。 如果制作的是一款大型手游，那么核心战斗最好是强操作性的，然而卡牌游戏不是，操作要尽量简化，就像《刀塔传奇》和《阴阳暗改师》一样。 最终这一条被楚垣夕独断专行拍板了，就用最土鳖的，既然游戏要做成竖版模式，那就六宫格战斗好了，这种模式即老且土，但是有过《我叫MT》、《放开那三国》、《少年三国志》等等多款成功的先例，关键是做起来不费劲，极大减轻程序猿的负担。 所有人都有预感，这款游戏难点在于AI模块和游戏功能的结合，这也是区别于市面上的坑爹游戏的亮点所在。至于玩法，很新颖，很重度，很有特色，但制作上其实并无任何难点。 下面的工作楚垣夕就正式交给项目经理于文辉，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比如美术风格的定稿、是招聘美术还是走外包等等，乃至于里程碑计划表的指定、预算和需求的梳理等等，这些都不是楚垣夕该关心的，只要项目组内部达成一致即可。 其实有人对公司层面不干涉注入美术风格和UI风格有不同意见，但是楚垣夕带游戏的时候最烦的就是UI改十个版本、美术风格讨论五周这种事情，他要的是实际效果，有特色、好看，玩家看了游戏画面之后舒服，至少不会引起不适。 特别是像《乱世出山》这种有漫画的IP改编作品，连原画都是现成的，到了这个地步立项可以说是基本完成，楚垣夕仿佛看到一款明日之星即将升起，仿佛看到现金奶牛终于养成。 可惜这种成功的喜悦没人可以分享，想要找个人诉说一二，举目四望发现没有适合zhuangbility的对象。 第三百九十六章 椒图放大 如果一个人成功了，世人都能看到他的成功，但是看不到他是怎么成功的，那也是一种孤寂。衣锦还乡不但要让人看到锦衣，更希望的是让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穿上锦衣。这也是那么多大佬喜欢写自传的原因吧？ 可惜，原世界中楚垣夕自我放逐，事业上的“成功”像紧箍咒一样勒着他，让他没有余暇去思考这种喜悦，而这个世界中，他愿意与之分享这份喜悦的人却失位了。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分享这份喜悦的，除了亲戚之外，只有看重的朋友和喜欢的人才值得。 他离开项目组往自己工位走，忽然发现，咦，朱魑怎么来了？今天是周六啊。 巴人娱乐里除了游戏项目组之外通常周末不加班，朱魑居然出工倒是让楚垣夕挺意外的。 最近几天几个创始人的情绪波动都比较大，特别是3亿的款项到帐之后，虽然这钱属于公司不属于任何个人，但是不妨碍每个人开始计算自己的身价。其中尤其以朱魑膨胀的最厉害，因为她的身价过亿了，3.75亿！其次是椒图超过8000万，每天魂不守舍不知道该怎么浪去。 这就导致最近他们的工作效率极低，不过楚垣夕难得的没有拿起鞭子敦促他们，因为这个过程必须要好好消化，才能完成心态的转变。他在原世界中也经历过这一幕，知道这种心情会激荡几天才会让余波平静，要是强行压抑的话，按玄幻小说的话说就是心魔作祟乱象纷呈。 另外楚垣夕最近也忙，也顾不上他们，融资完成之后的事情需要密集解决，直到今天才算把一半的大事安排妥当。 为啥是一半的事情？神器公司和《乱世出山》手游只能算是一半，还有《乱世出山》的影视化和并购合适的公众号两件大事。虽然影视化需要等到游戏上线之后才会具体行事，但按楚垣夕的风格肯定是提前布局，只提前半年已经算是仓促的了。 当然具体到影视化来说并不是楚垣夕拖沓，而是没法提前太久，因为影视涉及的投资太大，制作成本动辄上亿，八字没一撇之前是无法冷启动的。 不过这两件事都可以慢慢来，并不需要立刻搞定。按计划楚垣夕要等到下周再开始着手并购的具体事宜。 朱魑也看见他了，但是没说话，而是做了个鬼脸，然后朝门口挤挤眼睛。 楚垣夕莫名其妙：“你怎么来了？来练习baby的瞪眼神功？” “怎么的，你能来我不能来啊？”朱魑白了楚垣夕风情万种的一眼，这眼神绝赞，楚垣夕还从没见朱魑在镜头以外使过，心说这是怎么了？因为身价系于巴人娱乐一身所以迸发出更大的工作热情和主人翁精神来守护这个企业？果然股份制才是实现共产主义的正确途径啊？ 只听朱魑先竖起纤长的食指在嘴唇前面比划了一下，然后小声说：“我来帮椒图一个忙……” “帮椒图一个忙？”楚垣夕更迷了，这时办公区的门轻轻打开，椒图蹑手蹑脚的蹭了进来。 楚垣夕一看，卧槽椒图这是要干嘛？传了一身特别花哨的彩虹色花格子衬衫，头发似乎用发胶打理过，杀马特遇到洗剪吹，两手背在后边，还特地戴上他那副墨镜。 一看楚垣夕也在，椒图有点慌神，不过马上强行镇定下来，只是嘴唇有点抖。楚垣夕就更迷了，心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看到我就害怕？ 朱魑赶紧拉了楚垣夕的胳膊一下，冰凉的手指一碰，让楚垣夕止住了要问的话。 只见朱魑无声地指了指摄制间，樱桃小口张成一个大大的O型，椒图立刻重重的一点头，不再看楚垣夕，闷头往里走。 这一走，楚垣夕终于看见椒图背在后边的手里居然攥着一束花，玫瑰花！ 楚垣夕心有所感，等椒图走进去，立刻小碎步过去往门外一躲，竖起耳朵，然后他马上发现朱魑跟他一样一样的，溜过来蹲在门的另一侧，和他目光对视了片刻，然后眼睛弯成月牙状，指了指门，做了个听的手势。 楚垣夕把耳朵往门上一贴，只听里边宇宙语连连，特么差点把他鼻子气歪了，这说的都是什么鬼？ 他偷偷的借着钥匙孔往里看，只见周敏溪坐在梯形台上一脸不可思议，甚至开始吃手手，而是是双手同吃，仿佛回归婴儿状态，椒图单膝点地，手捧红白玫瑰，一脸骚包，似乎在表白！ 说着说着他挺大个人居然掉眼泪了，很快说话都带上了哭腔？这一声哽咽仿佛触发了语言的开关，椒图突然转回汉语：“我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所以我现在才有信心向你表白，你愿意吗？” 周敏溪抿嘴笑着点了点头，跳下梯形台来握住椒图的手：“你是解救我出离苦难的天使，我早就等着你表白了！”说完主动献上轻轻一吻。 “卧槽椒图牛逼！”楚垣夕在门外“吇”的一嗓子，把屋里俩人吓了一大跳，但椒图紧紧抓着周敏溪的手。 朱魑恨不能掐死楚垣夕，这么神圣的时刻居然他跑来搞破坏，但周敏溪马上嘻嘻哈哈的拉着椒图跑过来把门打开。楚垣夕手足无措，怒斥朱魑：“你也不跟我说一声让我准备点礼物？” “切，钢铁直男还知道准备礼物？”朱魑跟周敏溪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对着后边的椒图一挑大拇指。 椒图看到是楚垣夕赶紧擦擦眼泪：“不用啥子礼物，我本来也没干什么特别牛逼的工作，换成别的地方画这种漫画给我一个月两万的死工资都差不多，你给了我一个天上都掉不下来的馅饼，还要啥子礼物啊？” “是啊，我也觉得有点亏，哈哈哈哈——”楚垣夕大笑，“你应该感谢我的不是给了你身价，而是给了你勇气和信心啊你个怂人。甭说了，请客吧你！” 他看了看一脸幸福的周敏溪，心说这么鲜靓的一朵大红花就让椒图给抱走了，简直心痛的难以复加！ 第三百九十七章 突如其来的牛逼 周敏溪这么可人儿的大美女被椒图牵走了，在公司里引起一场小范围的波动，特别是闻讯赶来蹭饭的声叔简直痛心疾首，看不出来居然他也有这种念想，看来果然是凭本事单的身。 事后周敏溪悄悄拉走楚垣夕，楚垣夕还以为她要干什么，没想到周敏溪满脸奇怪的问：“狮虎，请教你个问题。椒图为什么这么久才有勇气向我表白？我本来以为在我们那边的时候他就会向我表白的，结果等了这么久。” “这个么，我们这边的人比较现实，或者说有责任感和担当的人普遍比较现实吧，没钱就没胆子。” “爱情怎么能用钱做衡量的标杆呢？” “因为我们这边的当代人普遍认为没钱就不配拥有爱情呗。” 楚垣夕说得周敏溪若有所思。 不过宇宙国的人生活压力应该也比较大吧？连牛肉都吃不起。他觉着东亚国家社畜现象都比较严重，不知道他们那边什么样的爱情观在成年人中占主流。 其实楚垣夕是挺羡慕椒图的，或者说应该给朱魑点赞。朱魑帮椒图营造了一个一对一的安静的环境，不然就以椒图这个外表闷骚内心怯弱的大宅男，天知道什么时候才敢表白。 某种意义上，楚垣夕觉得椒图之前的心理状态就是他上学时候的心理，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才能，觉得未来不可测，无法给自己一个准确的定位，也没有自信，因此对于喜欢的女生既感觉配不上，更不敢开口。 多么幼稚可笑的心理！可能正是因为认识到自己的可笑，后来自己才会华丽转身变成一个自信帝的吧？自信，无疑是一个人最容易也最难获得的优异品质，偶尔也具备一些坑爹属性。 这是个惬意的周六下午，晚上是世界杯三四名，明晚决赛，结果巴人娱乐的创始人们大半聚集在公司。楚垣夕是按惯例周六加班，其他人是来了之后不好意思走，结果偌大的内容创作区域变成了聊天现场，连金永汉大叔都参与进来，他也是住得近被临时叫来蹭饭的。 楚垣夕没想到这帮人对世界杯失去热情，反而关心起最近惹起滔天巨浪的疫苗案来。 这个涉案的公司私有化的过程是个典型的侵吞国有资产，但是里边水太深也太浑，这次算是气数已尽，在这之前的十年里这伙人连着三次弄出巨大的窟窿来，结果罚酒三杯安然度过，让楚垣夕一点想开口的念想都没有。 他的心飞到虞美人那去了。 这段时间楚垣夕明显冷落了虞美人，但虞美人反而比以前更热情也更温驯，因为随着巴人娱乐融资的靴子落地，在虞美人眼里楚垣夕已经瞬间变身了。这种影响是无形而有质的，楚垣夕觉得自己如果用心去体会的话，应该能体会到虞美人多出和少了哪些小心思，可惜他没这个闲暇去体会。 这样的虞美人更接近原世界中的那位后宫团首座，但却让楚垣夕感觉少了点什么，特别是在连椒图都获得了真爱的情况下。 然而渣男之所以被称为渣男就是因为不会让自己变得多愁善感，特别是楚垣夕，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有情不见得是爱，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任何爱上虞美人的打算，所以他也知道所谓真爱的感觉不过是一种可怜的自我满足而已。 再次踏着月色敲开虞美人的家门，楚垣夕发现虞美人真的变了，因为这回她直截了当的穿了一身极为性感的职业套装，什么职业套装？就是只有平模在拍写真的时候才会穿，前后都开得非常猛，正常人根本不敢穿着出门。 连眼神也变得极为热辣，虞美人连门都来不及关就用水汪汪的眼睛幽怨的扫视着楚垣夕，把楚垣夕看得微微一敬，“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嗯，这么狂野？” “切，还不是你要求的？” “啊？我？”楚垣夕一愣，然后想起来好像之前是说过一回，想看看虞美人拍写真怎么拍。 但是他不是这个意思啊，他是想去片场现场观摩一下…… 只见虞美人一个小旋步跳到衣柜旁边，把门一掀，顿时，里面露出七八套各具特色的职业套装来，有cos装，有皮套，有半透的黑纱，有连体式，甚至有那种特地为了突出写真感觉而制作的套装，乍一看该系的地方不系，不该遮的地方瞎遮，但其实极具设计感，豪车被这样的车罩盖住之后更显奢华。 楚垣夕顿时吞了口唾沫，走过去扒拉扒拉挑了挑。虞美人几乎咬着楚垣夕的耳朵：“喜欢哪套？” “嗯，待会换这个连体的皮裤吧，拉链从下边开的这条。” 虞美人脸上涌起一丝红晕，啐了一口：“你真是个……” “是个什么啊？”楚垣夕心中一荡，心说尺度不就是要不断扩张的么？ 虞美人哼了一声，然后喊了一声：“海豚海豚，随机播放，外国热歌。” 她茶几上摆了一个智能音箱，听到指令之后指示灯像链条一样闪了一串，组成一个海豚的图案，然后用跟苹果Siri差不多的电子音说：“随机播放，外国热歌，《Eu Quero Tchu》，Mike Moonnight。” 楚垣夕知道虞美人开车的时候喜欢有点声音，没想到还弄了个智能音箱，生活还挺有情趣的。 他正想开始抢车位游戏的时候，忽然，音箱里传出一阵极具韵律感的音乐！这音乐节奏之热烈居然拿让楚垣夕短暂的失神，迸发出浓烈的感染力让他为之驻足。 咦？他听开头有点耳熟，以为是从前看《天朝有嘻哈》的时候听过的曲目，好像是个宇宙国歌手唱过的。结果第一句过后立马一个大转弯，词变了调子也变了，虽然不懂葡萄牙语但是可以肯定这词儿没听过。 而且明显是remix过的，混剪之后调子比老版本舒缓了一点，就那么一点点的差别，便让整个曲调不像过去那么催命一样赶得急切，反而使得节奏感超强。 卧槽这特么牛逼啊！ 第三百九十八章 囧架架 楚垣夕一个箭步飞到智能音箱跟前，然后一个反射又飞到车位旁边，抄起虞美人的手机，急切的说：“打开打开我看一眼。” 虞美人正准备解车罩呢，顿时被楚垣夕这一脸猴急给整懵逼了？她讷讷的解锁手机，楚垣夕立刻打开智能音箱的控制APP一看，只见上面显示着“正在播放：《Eu Quero Tchu Remix》，Mike Moonnight，专辑《Delicia》”。 点击重播，顿时，印象里再次传出一串极具韵律的拉丁语：“游开了囧架架囧架架~” 截图发微信，楚垣夕粗暴侵犯了虞美人的微信隐私，心说拉丁美洲出神曲，这歌特么神了！ 他有些燥热的看了眼虞美人的前大灯，灯光已经打开，是圆润的色调，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荷尔蒙。 但是神曲不等人啊！虽说现在的巴人娱乐和过去不一样了，从功利的角度来看几百一千万赞、一两百万引用甚至二三百万的抖音粉丝都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但是自己绝对不能那么想啊，一旦有了这种想法就是堕落的开始。什么叫做不忘初心？不忘初心就是甭管挣了多少钱，见到红包就点，这就叫不忘初心！ 过去很多地主老财的家业就是这么攒起来的。 楚垣夕扑到贵妃专享的车位上捉住虞美人的红唇狠狠的香了一口，然后贴着她的耳边说：“我罪该万死，但是我得立刻回公司！” 说完擦了擦车大灯站起身来，勒紧腰带扭头离开。虞美人感觉自己似乎有什么地方没弄明白，说好了开车，还没进驾驶位，车为什么跑了……“楚垣夕，你特么真是凭本事单的身——” 这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了，但楚垣夕完全没顾得上时间，直接夺命连环call，把朱魑和周敏溪给call出来。 似乎在周敏溪的电话里还听到了椒图一声哀嚎，楚垣夕心说你小子也有今天！呵呵，你就不用来公司了！ 等他回到巴人娱乐的时候朱魑和周敏溪已经等候多时了，正处于两脸懵逼的状态中，新成立的《乱世出山》手游项目组已经开始运转，第一步是策划大规模加班写文档，大晚上的正准备下班忽然发现两位女神联袂来到公司，纷纷跑过来围观。 楚垣夕驱散了这群策划，先把工位上的电脑打开准备素材，一边准备一边说：“破坏了你们的周末啊，十分荣幸。我这突然发现一个神曲，好像还没人用，赶紧把你们叫来，待会可能声叔也得来帮忙。” 周敏溪很意外，她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但朱魑当时就愣住了，这不是当初那些爆款产生时的状态吗？已经好几个月都没出现在楚垣夕的身上了，还以为楚垣夕已经失去了这个技能，没想到突如其来的来了这么一下子，难道说，本仙女的千万级爆款有希望了？ 很快，一段超级热烈的歌声从喇叭里震荡着播放出来，瞬间充满整个办公区： “游开了囧架架囧架架~囧架架囧架架~ 加戈背吧啦吧啦~加戈嘚呗嘚呗嘚~~加戈嘚游囧架架~大波色飞塞咧咧~~” 这个热情洋溢的感觉迅速充满了周敏溪的胸，感到浑身热量迸发，身体不自觉的就要跟着一起扭起来。 朱魑反而没那么大的反应，不过她和楚垣夕早就有共识，拉丁出神曲，《巴拿马》、《嘟拉》、《耶耶耶耶》等等，总之一听拉丁文就感到靠谱。只听楚垣夕说：“音乐我来截，你们两个编舞，就一个要求，合拍的基础上简单好跳。” 周敏溪期待感瞬间爆棚，知道苦等了快两个月的真本领就要得到传授了，连忙一点头：“是朱魑来跳吧？要是朱魑来跳，我建议做成摇头舞。” 摇头舞是劲舞中一个很重要的门类，特别适合长发如云的女生，周敏溪本身也留着一头长发，深谙此中造诣。不过楚垣夕立刻否掉：“不行，可以借鉴一点摇头舞的特征，但是摇头舞对普通人太难了，可能你觉得简单，你得把标准降低到普通人，你得设想这样的场景：街上随便走着一个女生，听到这个旋律立刻就能跟着跳起来，难度得适合普通人。” 周敏溪若有所思：“这个歌，似乎张贤赫桑素也翻唱过？”张贤赫是个宇宙国的知名音乐人，一开始在天朝发展，上过芒果台《快乐男生》，后来回到宇宙国重新出道，给《太阳的后裔》和《来自星星的你》这种爆款电视剧配歌，在东亚范围内有着不俗的人气。 “对，不过他在《天朝有嘻哈》上用的是老版本，不是这一版。”楚垣夕说着，挠挠头，以为周敏溪要参考张贤赫的舞，不料周敏溪就着音乐直接把头发甩了起来，一边甩一边说：“今晚拍效果不会好，明天先让朱魑把头发染一下，染成紫罗兰，亮紫色。狮虎，你选这个歌是不是因为张贤赫桑素用过，在天朝会有比较好的传唱基础？” “不是啊，跟他没关系。”楚垣夕打量朱魑一下，确实，把头发染起来之后再跳摇头舞会更有感觉。 “我觉得应该这么跳！”朱魑突然跑进摄制间，等楚垣夕和周敏溪跟进去的时候她已经调好了功放，环绕立体声里很快传出一阵DJ音乐，宛如迪厅。 楚垣夕瞬间get到朱魑的意思，她这是要以蹦迪摇为主要舞姿来跳这段神曲？只听朱魑说：“我先找找感觉。”然后跟着DJ音乐就蹦了起来，时而90后蹦迪摇，时而00后舞姿，很快蹦出感觉。楚垣夕跟周敏溪对视了一眼，周敏溪嫣然一笑，拉开一点距离，跟着一起蹦了起来，然后伸手一拉，把楚垣夕也拉到“舞池”里。 正好杨健纲听见动静从研发那边溜过来，往里一看，摄制间里灯光明亮，一阵阵喧嚣的DJ电音“乌拉乌拉”的往外射，人影摇来摇去，男人的健壮和女人的婀娜交织在一起。 “卧槽楚垣夕你真会玩！大晚上的拉美女到公司来蹦迪？”杨健纲一时间嫉妒羡慕恨，灰溜溜的跑会研发区继续写文档。 第三百九十九章 久无音信的莫妮卡（3更求订阅） 楚垣夕其实并不会蹦迪，笨拙的舞姿像龙虾一样，狂乱的点着头，两只手瞎比划，但左边也是美女，右边也是美女，这感觉瞬间就出来了，不一会居然也蹦出感觉来。 很快，朱魑收了神通，改放这首《Eu Quero Tchu Remix》。她按下播放，一边按照蹦迪摇的姿势找节奏一边说：“这歌咱们给取个名吧？” “还用取么？就叫《囧架架》好了。”楚垣夕一拍手：“注意编舞的时候把摇头舞的元素加进去，另外，虽然模仿难度要低，但是咱们的舞姿本身得够细腻，该加的身段尽量加。” “这样不就复杂了么？” “有层次感明白么？不要高难度，但是小动作要丰富而且合适。这样普通的舞见模仿到咱们大的地方，配同样的神曲，粉丝看着是那么个意思；但是看朱魑本人跳，能看出更好来，这样的舞姿在抖音上才牛逼。” 朱魑小声咕囔了一句，似乎是“你以前怎么不这么要求”之类的，兴奋的周敏溪直接忽略掉，她现在完全进入状态了，觉得楚垣夕做爆款的思路果然深入浅出，学到了！ 只听楚垣夕说：“那我就先不叫声叔了，今晚你们俩把舞姿先研究出来，明天早晨一块把头发做了。” 周敏溪一愣：“我也做？” “对，你也做。你不是要回宇宙国Tik Tok上发作品么？就拿这个祭旗好了。” “话说，你竟然让我们两个，周末连加两天班？” “对啊对啊，你给我们多少加班费？”朱魑突然也感到似乎遭到了残酷的剥削。 楚垣夕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个一个吵着要做爆款，一个吵着要学本事，是愿意加班还是愿意加班？自愿加班吧您呐。”说完扭头离开摄制间，把空间留给两个专业的劲舞大神。 他心里也很兴奋，心想这要是做成爆款可就牛逼了，因为不是靠原世界的超前记忆，而是靠自己的本事！当然，得做出成品之后确实能爆才行，现在先不着急自我满足。 要知道短短几天时间，从融资成功的消息发布出去开始，楚垣夕已经被冠上“网红导师”、“抖音教父”之类的名头，果然钱是英雄胆，之前半年的时间做了那么多爆款也没人这么称呼楚垣夕，一旦身价上去了，各种刁钻的彩虹屁立刻“噗噗噗”的喷过来，躲都没法躲。 这时候，正需要一个抖音大爆款来提振名声。 他拿出手机打开，立刻看到杨健纲这个缺德冒烟的跑到朋友圈里爆料去了，公司里正在进行一场身价十亿以上的蹦迪。 下面一片彩虹屁，其中夹杂着椒图发自灵魂的拷问：我家娘子哪？ 楚垣夕大怒，留言：愤怒表情+杨健纲的期权还需要研究一下。 他默默的坐在办公室里，摄制间隔音效果还不错，并不吵。他拿着手机百无聊赖的刷着，那股寂寞的感觉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这是种挺特殊的感觉，这个偌大而冰冷的世界中，找不到适合分享的人。 正在这时，他的微信里忽然跳出一条信息，来人顶着陌生的头像，并且有着陌生的昵称。 咦？我加过这个人？楚垣夕点开一看，上面的聊天记录认出来，原来是莫妮卡。 卧槽啊，这位姐们还记得有我这人啊？莫妮卡发过一批野外的视频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楚垣夕也忙，就没顾上她，当初还想她回国内做用巴人的账号做几次大型荒野直播以丰富内容品类，结果根本没搞成。就是在芒果台的时候因为马捷说了两句话，没想到今天露面了。 只见莫妮卡写的是：听说公司融资成功了？有我的没有？我忘记了。 楚垣夕：有。 莫妮卡：有多少？ 楚垣夕：有你的帮助。 莫妮卡半天没回音，冷不丁的又说：我下个月回国，见面聊？ 楚垣夕：我很忙的，几十万粉丝的小主播有很多跑到公司门口排队想见我，因为这个每天都有美女打起来。 莫妮卡连着发了一组不爽猫的表情包。 楚垣夕回了一套假笑男孩。 莫妮卡：我真有事。 楚垣夕：我希望是和你入职本公司相关的。 莫妮卡：我还没野够呢！ 楚垣夕：不妨碍你在外面浪。 他现在有钱了，可以底气十足的开展并购，莫妮卡的油土鳖账号当然也是并购的标的物，只不过不是什么有价值的并购目标而已，至少目前这个阶段看不出什么价值来。 但是莫妮卡这个人肯定巨大的价值。虽然目前阶段并不显眼，但是随着Tik Tok在海外走红，随着Ins山寨抖音做的IGTV开始运营，今后海外的视频类节目肯定也是他不会放过的。如果莫妮卡可以把这一块撑起来的话就可以充分的体现她的价值，甚至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这个价值有多大。 要知道，海外版的视频账号，其实粉丝价值要远远高于天朝内地，为啥？因为获客成本高。 就以游戏公司为例，某个在国内获客成本可能是20元的手游产品，在海外直接翻到200或者更高的都大有人在。 因此只要是海外能发广告的自媒体平台，脸书、Snapchat、油土鳖、whatsapp、Ins之类的，账号做起来之后都有巨大价值。特别是，海外账号巴人娱乐完全可以不用考虑逼格之类的事情，简单粗暴直接卖广告，实现公司内某些成员一直想做而被楚垣夕压制的事情。这又是一笔巨大的现金收入，小成本大产出。 卖广告和卖广告也不一样，为什么很多游戏公司在海外的获客成本那么高？因为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啊，想买广告都不知道往哪投，只能被海外的假量刷子们轮番切韭菜。 当然现在国内的手游公司出海已经是新常态了，这个情况在最近一年已经好转不少。即便如此，如果是巴人娱乐这种信誉卓著的公司卖广告，那么显然拥有定价权，因为这是巴人在用自身信用做背书，买广告的公司可以放心花钱不用害怕被骗。 第四百章 更加伟大（400章求订阅） 这种广告质量和那些海外骗子肯定不能同日而语，肯定供不应求，到时候美女网红来不来排队不知道，有广告需求的公司们肯定是要来排队的，何娜美转型回商务之后不得爽死？ 到那时……楚垣夕估计自己可能会外聘一些更专业更给力的商务精英和营销高手？然后被何娜美打死？ 什么是营销？广告+活动即为营销。一个营销高手，肯定能够根据广告买家的具体情况为其量身定制海外广告投放的解决方案。这样，巴人娱乐就从单纯卖广告的产业链低端中走出来，摇身一变成为解决方案提供商，不但享有定价权，而且能够反客为主，成为爸爸级别的存在！ 何娜美显然不是一个营销高手，也无法为广告买家定制解决方案，所以……楚垣夕估计自己真的要被打死了？ 这么一想，何娜美这种元老级的商务人才居然有些配不上巴人娱乐的高端了？而且未来好像也不会有什么大用？她这么高的颜值，要不我们把她裁掉吧？不行不行，这和竹鼠那么萌我们把它炖了吃掉有什么区别？ 想到此处楚垣夕简直眉飞色舞，仿佛进入高潮了！ 另一方面，怎么做内容、怎么高效获取粉丝这些方面国内的短视频公司肯定普遍强于海外，因为短视频这个玩意是真的从国内火起来的，到现在在海外还有很多人没意识到“视频越短传播越给力”这个真理呢！这种情况下，别说巴人娱乐了，随便拿出个专业MCN都可以吊打一大片。 而巴人又是国内的领头羊，谦虚一句我们是在全球范围内领先的企业都不过分。 最为关键的事情是，以国内公司的尿性，开发国际版的时候肯定是把外国用户当爹甚至当爷爷的，就如同优酷爱奇艺微博那些国际版一样。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Tik Tok这个海外版的抖音，不—会—限—流！ 短时间内也肯定不会有和限流措施相配套的DOU+这种万恶的东西出现！ 这简直能把人爽死啊！巴人娱乐怎么发展起来的？还不是赶在限流之前？要是1月份抖音就开始限流那楚垣夕可能现在已经改行卖脸了。 这样，还能享受成本极低的粉丝红利，而且靠内容能够将红利放大到极限，卧槽啊！十五亿的估值绝对低了！ 不过巴人娱乐目前的状态其实也属于提猪头找不到庙门的状态，不过楚垣夕需要的是深谙海外自媒体市场的人才，只有拥有这种人才，才能开拓出诱人的市场来。可能莫妮卡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才能？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周敏溪的宇宙国Tik Tok得赶紧做，越快越好，因为海外市场只是个泛指，亚洲跟欧洲应该不一样，欧洲和米国也不见得一样，得赶紧总结方法论以及找规律，至少要比其它人速度快，在国内同行们醒悟过来之前先发制人。 而周敏溪毕竟是宇宙国人，针对宇宙国这个小区域来说应该比楚垣夕能找到的任何人才都合适。因此周敏溪试水可以说是刻不容缓了！宇宙国账号建号已经十来天，因为楚垣夕忙着融资所以一直没顾上，下周开始得雷厉风行起来…… 想到此处，他立刻给莫妮卡发信息：为什么要等下个月？我想你了，你能明天就来么？ 莫妮卡又是等了半天才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你想我了为什么不看我的直播呢？你是有多不关心我？难道不知道我现在正在做什么？ 楚垣夕打了个哈哈：国内翻墙不容易啊…… 莫妮卡：我现在在南美洲，正准备做罗斯冰架融化前的最后一次探险，祝福我吧！不聊了我还要去训练，下周冰架才会飘过来，我最快下周回国。 罗斯冰架是什么鬼？楚垣夕一脸懵逼，心说下周回国可不是什么好话啊！ 正在这时朱魑出来喝水，看楚垣夕一脸懵逼的样子，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哎，我跟你说，老阿姨想咬死你你知道么？” “她咬我？来啊？”楚垣夕发出淫荡的笑声，“我又暴露出什么优秀的地方吸引她了？” “你真流氓！”朱魑嫌弃，“她的融资又耽搁了，现在正急的四处找项目呢，说是被你坑的。” “我真没坑过房诗菱啊！我对她的心天日可鉴，我比窦娥还冤呢！” “这回还真没冤枉你，老阿姨说你搞出来的‘虚拟净资产’概念让她的几个投资人重新计算了深夜画廊的虚拟净资产，然后坚持不同意原先的方案。你说不赖你赖谁？” “这么说她觉得我给公司的估值低了！”楚垣夕一拍大腿，“你看看，我当初说十五亿的时候你们是什么表情啊？还没有一个外人了解咱们公司的价值，你们都应该打屁股啊！” 朱魑憋着笑：“你就别臭美了，老阿姨都哭了你还幸灾乐祸的。” “问题是这个概念真的不是我搞出来的啊，我还跟你吐糟过来着，你也不替我解释解释？” “啊？我知道啊，但是——”朱魑鼓了鼓腮：“这时候不应该替你吹牛么？我按照你的风格替你好好吹了一下，多亏你发明了这个概念才让融资顺利进行了下去。” 楚垣夕一捂脸，“完蛋了，我的光辉形象啊，更加伟大了……” 他嘿嘿嘿笑了半天，说：“做自媒体赚钱的路特别的多，简直遍地是黄金，房诗菱是笨蛋吗还需要四处找项目？动脑子想想啊。” “还遍地是黄金，你给我说个黄金？” 楚垣夕立刻把他刚刚被莫妮卡刺激出来的灵感劈哩叭啦说了一遍，越说，朱魑的嘴角裂开的角度越大，眼睛里全是$的符号，因为这回不赚￥改赚$了，她感到自己身价继续上涨已成定局…… “好吧好吧，下星期周敏溪可有的忙了……” 楚垣夕点头，周敏溪不但这个周末别想休息，下周也肯定要加大强度，接受公司更大力度的剥削，如此，才能让公司变得更加伟大。 “问题是你这个黄金，老阿姨似乎挖不到啊？” 第四百零一章 世界杯之夜的车 楚垣夕点头：“可惜房诗菱不懂短视频。短视频靠舞蹈和音乐可以打通语言障碍，让国内的自媒体人顺利走出去，这是写爆文的传统自媒体人比不了的，她的眼界还是太窄了。而且她也没有巴人娱乐的声誉和行业地位，跟国内需要出海的游戏公司也没结下因果，这个金矿她找不到门进不去……” 说到这，他连忙嘱咐：“另外这个事情目前作为本公司的刷钱秘技，你可别往外说，特别是别跟房诗菱说，不然她又要动脑筋了。她‘找项目’可是一把好手，你懂的。” 朱魑连忙点头，尽显塑料姐妹情。 不但周敏溪忙，楚垣夕周日也很忙，既要监督《囧架架》的制作，又要抽空去找虞美人赔罪，还不能耽误看球。万幸的是有声叔这个壮劳力随时都能拉来打辅助，作品到晚饭前就加工完成了。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他二话不说立刻向着西城区流窜，不过这个作品只能留到明天再发，因为今晚显然是流量的最后一个低谷，都等着看球呢，抖音上的各项数据到明天就会恢复正常。 今晚是世界杯之夜，到底是法国二度加冕还是克罗地亚一路苟成冠军，大结局到了，悬念即将揭晓。 要说法国一定夺冠也未必，欧洲杯上连个葡萄牙都打不过，眼睁睁的看着C罗坐在场下苟到一个冠军，克罗地亚为什么就不行呢？ 晚上11点开赛，楚垣夕都十点多了才到。虞美人一脸不情愿，开门就问：“今天你不会又跑了吧？” 楚垣夕给了她一个热烈的拥抱，比《囧架架》还热情：“我倒是想跑呢，昨晚我是突然想到一个赚钱的黄金点子，必须立刻回公司。” 虞美人傻傻的也不懂为什么听了段音乐就能想到黄金点子，只是觉得楚垣夕好厉害，听了段音乐就能想到黄金点子？完全不知道他用了春秋笔法述而不作。 楚垣夕看虞美人眼睛里都是不明觉厉的小星星，哈哈一笑：“这里也有你一份功劳，说吧，希望得到什么奖励？”说完用力在车尾灯上“啪”的一拍。 今天虞美人还穿着昨晚那身“工作服”，罕见的没换衣服。话说楚垣夕这一世中还从来没见过她穿重样过，也不知道她到底存了多少身衣服？ 这套工作服极为清凉，该罩的地方绝对不罩，尾灯上就几乎没有车罩 虞美人媚眼如丝：“我要啊……我要什么好呢？对了，就要这个！”她的眼睛一亮：“待会决赛进几个球，今晚你就射几回门，你说怎么样？”说完双臂一搂楚垣夕的脖子，两条大长腿往腰上一盘。 “只要不算点球大战就没问题！”楚垣夕豪气干云的说，心想世界杯的决赛嘛，一般不会超过三个球，往前数30年，只有98年进了3个，反而有好几回是1:0，还有0:0进点球的，这是吕布掉井里耍不开方天画戟啊，太小case了！ “要是0:0怎么办？” “那你就学国足呗……” “国足现在很强的，你不要黑他！”楚垣夕心里只剩一团火，希望决赛给力一点，“每进一个球就解锁一个新姿势你觉得怎么样？” 虞美人挂在楚垣夕的肩膀上，小声说：“行啊！我有一柜子的漂亮衣服等着换呢！” 这情调好嗨哦，楚垣夕兴奋的进入车位，时间也来到了十一点，然而当时钟走到11点45的时候楚垣夕不得不交出一血。上半场就换了三个姿势谁特么遭的住？这俩队吃春药了是怎么的？注意防守啊！决赛也进乌龙球？曼祖基奇这是要逆天么？ 他的心情也从最初的放松变得慎重起来，三个球一夜之间还可以搞定吧？ 问题是三个球止得住么？他冷静了一下，发现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虞美人可没打算中场休息，拱了两下发现楚垣夕没反应，眼珠一转，把左边那条大长腿一抬，压在楚垣夕身上，然后慢慢向上，向上，再向上，柔软的小脚丫从楚垣夕脖子上扫过去，架在他的左肩上。 感受着丝袜摩擦的触感，楚垣夕问：“有烟么？” “没有哦，你自己不带烟？” “我平常不抽。”楚垣夕搂住虞美人，遗憾的怀念起烟丝的味道。 温存片刻，下半场开始，然后博格巴迅速打进第四个。 楚垣夕脸上一阵发白，感觉方天画戟今天晚上弄不好要折，抬头一看，虞美人粉嫩的笑脸上热潮涌动，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长发得意的甩来甩去的，尽得摇头舞的精髓！看楚垣夕露出怯战的眼神，虞美人重新动起来，张扬的笑着，露出两颗小牙：“我觉得克罗地亚能扳平。” “雅、雅蠛蝶……” 最终克罗地亚没扳平，比分2:4。楚垣夕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因为反正债多了不愁，也没准备西地那非，非战之罪。 和解脱后的楚垣夕不同，虞美人仿佛浑身冒光一样，进入一种非凡的状态，趴在他旁边小声说：“让你昨晚放我的鸽子，今天要让你彻底没油……” 这句话伤到了楚垣夕的自尊，他哼了一声，一个怪蟒翻身压住虞美人的头发，粗暴的掐住前大灯：“让我没油？那得看你百公里耗油多少升！” 说完使出浑身解数，蚕缠龙转鱼比目，翡翠鸳鸯背鱼凫，枯蝶翡翠偃盖松，海鸥野马凤降雏。然而虞美人深得以柔克刚的精髓…… 这趟夜车开开停停一直开到周一早晨，楚垣夕拖着战败后的身躯腰酸臂痛的返回公司，然后很快看到有关部门出台了一个“剑网行动”。 不止是他，内容部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因为本次剑网行动打击侵权三连击，招招不离巴人娱乐后脑勺…… 第一击打向微博微信头条号，排查侵权现象特别是洗稿；第二击直指短视频侵权，包括音乐版权，而且点了抖音和快手的名；第三击本来说的是动漫、知识分享和有声读物的侵权问题，但是好死不死的加了一个网络直播，而直播现在是巴人娱乐调动粉丝的强力手段。 第四百零二章 剑网行动的影响（上） “别慌，都别慌，对咱们影响没那么大。”楚垣夕心说咱们又不靠侵权活着，于是他反倒变成了最淡定的那个。仔细看看，对公司的影响真的不大，但是对其它制作过爆款的MCN们就不好说了。 微博微信头条号的侵权几乎跟巴人旗下的自媒体无关，因为早早就注意过不要侵权的问题。楚垣夕甚至关照过陆羽，平常做推文的时候不要使用电影海报，因为那是标准的侵权，只不过鲜少有人维权罢了。至于洗稿，巴人娱乐几乎从来不追热点，盘踞在短视频领域内自成天地，洗稿干什么？ 短视频侵权相对而言是影响最大的，不过更受影响的是抖音快手这些平台，因为上面存在着海量的侵权，真的用篱笆犁一遍就会发现很多爆款都要被删除，特别是那些侵犯影视剧权利的，抖音少不得要被起诉个几百轮。 对歌舞类短视频来说，使用的音源问题就成了打击的重点，要知道许多爆款都是直接把现成的专辑拿过来就用的，一抓一个准。 但巴人娱乐不是，巴人娱乐从一开始就坚持翻唱，比如《离人愁》是阿哑翻唱的，连曲子都是声叔重置过的，所以它就不在整治范围里。而浪涛信息的离人愁则不然，连音带歌都是李裁缝原版，这种情况在本轮剑网行动里抖音必须处理。因此巴人只有极少数不得不使用源音的才在打击面内。 至于第三条，知识分享这种事都是快钱，而且楚垣夕也没觉得自己侵过谁的权。至于直播里，巴人的直播应该是直播界的一股清流，是最清爽的之一，所以冷静下来之后，他发现唯一必须立刻采取的行动就是赶紧把《囧架架》发出去。 因为《囧架架》恰好是使用了别人源音的，这玩意想要自己翻唱，以巴人的人才结构根本没那个实力，得趁剑网行动还没深入赶个末班车，说不定到下周就发布出去了也难说，因为很显然，抖音的审核机制又要变了。 因此中午之前提交了囧架架，楚垣夕就来了个大撒把，本周任务分工很明确，周敏溪负责攻略宇宙国Tik Tok，而他负责挥舞钞票，用来并购其它自媒体账号。 只是巴人娱乐这边稳稳当当的，可苦了整个自媒体行业，连各大官方品台都被有关部门约（bian）谈（da），不论短视频还是传统平台，号主们顿时人心惶惶。 客观上，这次剑网行动给楚垣夕带来很大的困扰，比如当他打开高站长之家的时候，就发现上面好多文章都特么被删除了……他二月份就关注了高文明的账号，因此信息界面上一条条都历历在目，然而打开一篇删除，打开一篇又删除，这都什么鬼？ 可他脑子里马上出现“洗稿”这两个字，然后出了一脑门子汗，并对有关部门如此雷厉风行地展开剑网行动十分感激。因此如果等他并购交钱之后突然来个剑网，手忙脚乱删文的就得变成他了，然后就会因为花金价买稻草沦为笑柄。 甚至于他可能因为不知道哪篇文章是洗稿洗出来的而“忘了删”，然后被平台拿住而封号，那乐子就大了！ 同一时间，高文明删文删得正high，一边删一边茫然的在网上闲逛，然后看到知乎上冒出一个提问：亲手删除自己洗出来的文章是怎样的体验？ 强忍住吐血的冲动，高文明大骂：“这特么写公众号的都是后娘养的吗？”今天早晨他就得到绝密的消息，因此不等企鹅爸爸在后台送给他小红点，自己先消灭犯罪现场。 每一个原创大号都有自己的开白群。所谓开白群就是授权转载群，原创文章别人想要转载必须经过后台授权加入白名单，越是影响力高有内容有质量的大号，开白群越繁忙，因为申请转载的人非常之多。 此刻高文明看着高站长之家的开白群欲哭无泪，里边一水都在吐糟。 创意水云间3W+：申请转载7月13日推文《亚马逊的老板为什么就不能帮老婆洗碗？》，公众号ID：cq19882010nmwr，已按转载要求制作图文，求双勾。 创意水云间3W+：咦？这篇文章怎么不见了？ 素食天下：别问了，群员非理性减少中。 创意水云间3W+：那我辛苦改过的推文呢？ 素食天下：你可以去视觉志的群里申请个授权。 高文明手起刀落把素食天下踢出群聊…… CTM的这帮白眼狼！平常求授权的是他们，现在冷嘲热讽的也是，难道辛苦洗出来的稿子不是稿子吗？ 正在高文明生闷气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看，大夏投资杜爽？ 他不耐烦的接通电话，心说杜爽这逼怎么想起老子来了？自从高站长之家咸鱼化之后杜爽对他就没什么热情了，唯一的念想就是他什么时候能再融一轮资，好跳车跑掉，结果高文明关门打狗，把杜爽这笔投资一直关的严严实实的。 但是通过高文明杜爽投资了深夜画廊，血赚一波，所以也没什么理由喷他，于是就变成了后来这种放任自流的状态。 电话一接通，杜爽压抑的声音就迸射出来：“小高，我跟你说个事，有人想要收购公众大号，我看了下条件，发现高站长还挺符合要求的。” “对方出多少钱？”高文明特干脆，连是谁都不问，直接问钱。实际上这个账号已经成了自身的拖累，如果能够高价变现的话他很乐意，特别是这一轮突如其来的剑网行动把他打成了马，一时间痛不欲生，管它是谁呢？ 这个随意的心情被杜爽完全听出来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感到压抑。 大夏投资是国内投资新媒体的先驱，或者说直到目前仍然被认为是投资界最懂得投新媒体的资本，虽然就投资规模来说已经不是第一了吧，但一提到新媒体投资，整个圈里都会想到大夏，而这份殊荣完全是他杜爽挣来的。 所以，他反而是心情最复杂的一个。 第四百零二章 剑网行动的影响（下） 杜爽知道这个过程中对他影响最大的一笔投资就是最初对高文明的投资。所以虽然早就谋划跳车了，但当跳车的机会真正出现的时候，不由得百感交集。 他是中午休息时在圈子里听到巴人娱乐有意收购公众号的消息，而且传的有鼻子有眼，连条件都带了出来，显然是有人有意扩散这个消息。 为了这事，杜爽直接问房诗菱要楚垣夕的联系方式，然后一脸懵逼的得知房诗菱真的没有。等到他拐弯抹角的拿到楚垣夕的电话时，愕然发现在某个小圈子里已经传出消息，楚垣夕一下午的时间里以迅雷不及眼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否掉了六个和他接触的卖家。 这六个卖家里不乏二线大号，有做情感的，有做美妆的，有做星座的，也有做影评的，都是女粉非常多的账号，完全符合楚垣夕的主要要求：非头部，大号，女粉占比80%以上。 杜爽拨电话的时候心里直打鼓，因为他算是懂行的，被否掉的卖家里有的账号其实还要优于高站长之家，而且人家要价并不离谱。 随着手机被接通，他赶紧说：“喂？巴人娱乐的楚总么？我是大夏投资的杜爽。” “噢噢杜总，咱们见过。您好您好。您是，打算卖我点什么？”电话那边平静的说。 “哈哈楚总快人快语，听说您在收购女号是么？高站长之家您觉得怎么样？”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只听楚垣夕疑惑的问：“那倒是不错啊，不过您跟老高联系过了？他肯卖？” “还没，我先问问您，然后再去问他。”杜爽一挥拳，心说有门，“高站长这账号您应该调研过吧？您的出价是？” “我听说高站长估值到过九千万？”楚垣夕试探着问：“这个价是太高了，我是肯定买不起的。” “我明白我明白，今时不同往日了。” “那，2000万？” 杜爽被这个价码铬硬了一下，喘了口气，说：“高站长天使轮裸估就是800万，融了400万，那是2013年底。” “您的这个800万，是包含着对老高这个人的估值在里边的，对不？另外我是要100%并购的，并购之后老高会给我打工不？” 一般的并购中，收购标的最核心的资产是其团队，因此都是要绑定对方核心团队的，最少也要签个四五年的合同。但是自媒体的收购比较特殊，很少有人提出这种要求，也没什么卖家愿意接受。 楚垣夕连续三个犀利的问题直接命中杜爽的软肋，但他还不算完，接着祭出一柄杀估值利器：“而且高站长这个账号的虚拟净资产也太少了吧？” 杜爽被一口气噎住了感到窒息，虚拟净资产，在他看来这就是楚垣夕的天才发明，也是楚垣夕对同行们的降维打击。 经过一周多的发酵，虚拟净资产这个概念连公式都出现了，其中针对公众大号有一套关于粉丝价值的虚拟净资产计算标准。但高文明在二线自媒体里相当另类，因为粉丝数明显偏少，高峰时也只有400来万，还不如很多三线账号，现在还掉了一些，只有300多万了。 因此套用虚拟净资产公式的话，虽然因为点赞数和打开率高能得到加分，但粉丝数是基础值啊，基础值比别人低，加分管啥用？按那套公式高站长之家这个账号的粉丝价值也就特么700多万不到800万的样子。 这尼玛就是坑爹啊！一个国内最早崛起的超级账号竟然沦落至此？ “不能这么算啊楚总，您这么算就没人能交易了。” “那您说它值多少钱吧。”楚垣夕淡淡的说，“虚拟净资产就是两部分，粉丝价值和知识产权价值。我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出高了会被投资人怀疑利益输送的对不？您好歹得能让我向投资者解释不是？” “老高那的版权价值应该还是可以的吧？”杜爽据理力争，毕竟高站长之家曾经屡出爆文，在整个圈子内都享有盛名，其中一些经典的甚至可以称为自媒体圈年度制作，现象级的文章。知识产权说白了就是版权，说到版权价值杜爽还是有点自信的。 但是他万万没料到楚垣夕说：“剑网行动2018您听说了么？” “啊？什么？”杜爽一脸懵逼，毕竟他不是干这行的，工作量也比较大，对这种事情反应迟钝。 “今天上午开始剑网行动，有关部门联合行动，打击自媒体侵权，特别是洗稿，约谈了几个大的平台。到现在，我估计高站长上边一天删文得删了有一百篇了吧？这就是您说的版权价值？” 杜爽另一边脸也开始懵逼，洗稿这个关键词太刺耳了，这个情况一击将他击倒。只听楚垣夕说：“要不您跟老高聊聊这事？”说完又礼貌的客气两句挂掉电话。 电话这头，杜爽立刻以飞一样的速度进入他的自媒体大神群，这些年大夏投资投过不少自媒体，因此隐隐约约由他牵头组建起一个小联盟来，其中最厉害的当属深夜画廊后来居上，高站长渐渐退居幕后，平常也都是潜水为主，反而是一些新投的三四线自媒体人天天水***换信息。 等他打开大神群一看，简直一副末日景象，里面人心惶惶，说什么的都有，发言量简直是平时的二三十倍。 很快当他了解到什么是剑网行动2018之后顿时感到一阵绝望，因为自媒体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侵权，坚持完全原创的实在太少了，深究的话谁也别想跑。 为什么这样？因为自媒体最喜欢做的事情是追逐热点，追逐热点必须得快，在快的基础上有自己的观点，观点还得别具一格，既要超脱于大众认知，又要有理有据能站住脚跟，所以，实现这一切最好的办法就是洗稿。 只有潮水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此时此刻杜爽觉着这句话对于不得不自宫保命的公众号写手来说简直太形象了…… 他这才拨通了高文明的电话。 第四百零三章 楚垣夕的计算方式（三更求订阅） 巴人有收购意向的消息是袁苜放出去的。这事可谓自然而然，因为楚垣夕做路演的时候明着说过募集资金使用目的，里面就包含有并购，只不过没说并购谁，什么条件而已。 那现在钱到帐了楚垣夕打算拍钱，别人只能称赞一下他的执行力强劲，做事雷厉风行，根本不会有什么其它想法。 然而实际情形是这样的： “袁苜袁苜，帮我散播一下消息，我要收购公众号，女号，非头部，大号。” 袁苜问：“价格呢？”这个要求倒是还算理智，一线头部公众号一个个贼贵，估值都以亿为单位，有的甚至敢于对标巴人娱乐，根本惹不起。如果楚垣夕打算收购的是一线头部，她会干脆建议楚垣夕直接买广告引流女粉。 “按照虚拟净资产的公式，两倍溢价率吧。具体的再沟通。” 袁苜好奇：“你不是根本不认可虚拟净资产这个概念么？” “我是不认可，但是不妨碍我并购的时候用来压价啊。” “怎么会压价呢？”袁苜更好奇了，因为现在这个年代，把公众号粉丝数充起来的方式多种多样，可谓页看群，只是满满都是剑网行动，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笼罩，让人心烦意乱。 “巴人娱乐。” “楚垣夕？”高文明突然提高了声音，对楚垣夕这个后生晚辈，他当然记得。随着这个名字被他叫出口，一股纯天然的厌恶感油然而生，“我不想卖给他。” 出奇的，对面杜爽一点都没生气，反而问：“小高，你今天是不是删了很多文章？” 第四百零四章 相忘于江湖 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高文明一阵沉默，这几年他的节操屡创新低，对于洗稿早就成了习惯，只要粉丝们看不出来就好，就算看出来了能解释的通也行，所以，要删的也多。 吸了口气，他说：“大伙都一样，你看看大神群里有几个今天不用删文的？” “深夜画廊不用删文。巴人娱乐似乎也没删文。”杜爽冷笑，“连郑德基金春节时候投的那个《白沙》都没删文。” 这话说的杜爽自己都很心痛。他想到楚垣夕一针见血所说的话——天使轮主要投的是高文明这个人，结果所托非人。 那时候的高文明特别有才华，但是那夺目的才华好像被房诗菱退婚流一波带走了，之后再也释放不出来，心情好写爆文，心情不好写爆文，根本没有在自媒体这条赛道上竞争的格局和眼光。 虽然这件事情中他对高文明感到十二万分的抱歉，感到自己节操扫地，但是从功利的角度来说，损失一个高文明的同时也得到了在天使轮投资房诗菱深夜画廊的机会，献祭了一个不成器的，得到一个大器晚成的。 杜爽的意思高文明懂，但他更不想卖了：“我会把号做到更高估值的，你要相信我。” “你A轮估值9000万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结果9000万也没成。” “A轮没融成还不是你转投深夜画廊造成的！”高文明和杜爽不止是创业者和投资人的关系，也是笔杆子和粉丝，作者和读者的关系，比朋友更像朋友，不然杜爽当初也不会动了投他的心思。 然而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杜爽呵呵一笑：“那时候后来居上的自媒体太多了，我能挑中深夜画廊算是最明智的决定了吧？” 高文明为之失声，因为归根到底是自己后来发展不行。曾几何时他也想过重铸辉煌，强势打脸鼠目寸光的大夏投资，可惜最终还是不能证明自己，也许，世道真的变了？ 想到这些年高站长这么颓废，杜爽也没怎么埋怨自己，甚至于打广告的事，换成别的投资人恐怕早就破口大骂了吧？ 一时间他不禁百味杂陈。 高站长之家的情况他自己最了解，一年下来靠广告能做到不小的盈利，但是手下几个编辑人吃马嚼，还有其它后勤员工，各种税费，也就是一百多万的年利润，想支撑起9000万的估值完全是痴心妄想。 但是这也没什么可后悔的，不做广告可能早两年连账号都维持不住，要负债经营了，形势所迫不得不尔。可惜就是接不到高大上的广告，只能接一些掉逼格的广告，等接完了才发现逼格掉了之后再想端起架子变得很难，想要高估值融资更是难上加难。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是该怪那些大厂们鼠目寸光只看粉丝数而不找他，还是该怪自己没有商业眼光。反正对于融资这事他是很茫然的，因为就算再融一轮资，可能大夏会兴高采烈的找到接盘侠，但对他来说有什么意思呢？融到了也不懂得该如何发展。 这时，心底最深处的一道伤痕再次绽裂，房诗菱！这个狠心的女人让他又爱又恨。 正在他心肠九转的时候，杜爽突然说：“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吧，你不想卖号，无非就是因为卖掉账号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证明自己强于房诗菱了。” “她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本来就强于她！” “她至少知道怎么发展，知道做电商，知道做短视频。” “我也知道！”高文明像个学龄前儿童一样倔强的说。 可惜杜爽今天不打算再迁就他了：“你是知道该做，但是你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你不会，而且你也找不到会的人。换言之，就算你提出融资也没人会投给你，因为给了你钱你也不会用。你要是有楚垣夕十分之一的本事，现在也有1.5亿估值了。人家融资的时候说了，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给多少钱他都能有效利用，你敢说这种话吗？” “我艹，他特么就是一个幸进的小人！”高文明另一只手“啪啪”的捶着墙，“他特么就是吹牛逼的！” “问题是人家吹的牛逼都圆上了啊！承认差距吧，人家半年拿到3个亿的融资，比骗钱还容易，不服高人有罪你懂吗？剑网行动之后你的文章都删了那么多了，连知识产权价值都大跌了，还死撑个什么劲啊？赶紧趁着有人愿意接盘落袋为安吧！你知道我压力多大吗？” 杜爽越说越激动，因为高文明的不给力，高站长的投资渐渐要被计提为烂账，在深夜画廊的新一轮融资里他甚至渐渐被总裁边缘化了。这对多年来都掌控着大夏投资新媒体领域投资的金牌总监来说简直是个巨大的打击。 “好吧我卖，我卖！但是2000万太少了，他说多少就多少，我不要面子的啊？2500万！” “好，有你这句话就成了。”杜爽一边说着一边深刻的检讨起自己来，当初，就应该加入对赌协议或者强制随售权，那样就容不得高文明反抗了，直接行使权力。当年自己对高文明实在是太温柔了。 只听高文明温柔的说：“老杜，我觉得你会后悔的，我的号绝对不止值两千万，甚至三千万、四千万，我有这个感觉，楚垣夕买走之后肯定大赚！” “人家赚是人家的本事，反正你和我也赚不到。” “好吧，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高文明一时间悲从中来，关掉电脑，关掉手机，好像这样就能从可恶的剑网行动里超脱出来似的。 另一边，巴人娱乐里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楚垣夕送走了又一位亲自上门的自媒体卖号人，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心说这帮人卖的是自己的号不是？怎么一点都不留恋呢？真是一群没有感情的广东人。 他收购女号是大大方方的，丝毫不需要背着谁，这叫补完自身的媒体矩阵，平衡粉丝比例，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可惜啊，这些带着号来的人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完全提不起楚垣夕的收购欲望。 第四百零五章 登门求助 时间一晃就到了周二，楚垣夕依旧悠闲，甚至还有余暇跟远在南美的莫妮卡唠嗑。反正他的目标只是收购高站长之家，而这事需要对方主动，他自己要是上赶着跑去求购那别说2000万了，4000万可能人家还嫌低呢。 因此楚垣夕打算今天让袁苜再放个风，详细的风，就是巴人娱乐只准备买500万粉丝。毕竟是第一次买么，得慎重点，害怕被坑，这事换谁都得理解。 公众号这种事内行人都懂，谁不刷些僵尸粉进去？天知道买来之后是什么鬼样子。而这种买卖也不可能说给个试用期无理由退货之类的，因为人家可以在你试用期里把你数据刷的很漂亮。所以只能少量的买，就算被坑了损失可控。 当然楚垣夕不是这么想的，但不妨碍让别人这么看。 结果不知道是莫妮卡马上要出发去冒险了反而得闲，还是怎么的，听说楚垣夕还没有车，突然从地球那边向他推荐起车来了。 她推荐的是5月份劳斯莱斯刚刚推出的一款SUV，名叫库里南。 楚垣夕驾照是早就考了，在这个世界当了六年的没车的老司机，不过在原世界中车技还凑活，所以买车这事确实可以考虑考虑。 这辆SUV以世界最大天然钻石库里南为名，车标是个欢庆女神，非常骚气，可以藏到车头里边，可以私人定制的铭牌，符合劳斯莱斯一贯的调性，进气格栅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感觉看到了帕特农神庙，巨有感觉。 它的设计确实非常牛逼，也是让楚垣夕眼前一亮的地方。首先是对开门的设计方案使得车内空间瞬间巨大化，比宾利路虎等等SUV都大，其次后排的座椅可以一键推倒，简直专为车震设计。而且用料都是顶级皮革珍贵木材，用它来开车，绝赞。 微信上莫妮卡兴奋的报着库里南的参数：你看看，250码的最大速度，6.75升V12双涡轮增压发动机，最大马力达到571匹。这就不说了，一键越野的功能，能跑合流沙漠雪地，我是女的我都特别想入手一辆。 楚垣夕：买买买！ 莫妮卡发了个大白眼：这车专为老板设计的，不是我等小主播能够享用。哎对了，这车后备箱还有能自动弹出的敞篷吧台座椅，坐在旷野里夕阳下喝着咖啡谈生意，不要太爽噢。 楚垣夕：帝都没有旷野，我要它何用？不过公司可以买一辆给员工使用。 莫妮卡：你为了把我勾引回国已经尽力了！放心，我征服了罗斯冰架之后立刻回国！ 楚垣夕：你可千万不要死啊！ 这是真的祝福。罗斯冰架是地球上最大的冰山，其大如岛，但是从南极漂出来了，非要倔强的往北去，于是引起了莫妮卡的征服欲。问题是飘到加勒比海附近的冰山是眼瞧着吃枣药丸，莫妮卡这时候去冒险确实需要一定的运气，不然就得尝试着在“大裂解术”的范围攻击下活下来了，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正在楚垣夕为之祈祷的时候，突然，朱魑拍了拍他肩膀，然后向门口一指：“老阿姨来了，你还不出去接她去？” 楚垣夕把手机放下，慢慢抬起头：“把她带过来吧。” “带到这里？不去茶室？” “是啊。”楚垣夕点头，“我这么忙，怎么能够脱离工作岗位呢？” 巴人娱乐的元老基本上都在媒体内容部门，每人一个工位，其中朱魑和楚垣夕紧挨着。不过经常在工位上工作的只有声叔和椒图两个需要动笔的，楚垣夕的时间要用来出门、开会、待客等等，朱魑更多的是往摄制间和宠物间跑。 听楚垣夕居然把自己说的这么爱岗敬业，朱魑极为鄙视。这两天已经来了好几个卖号的自媒体人，虽然纯碎是耽误时间，但楚垣夕都把人家客客气气的请到茶室里，然后溜一圈再送走。到了房诗菱这就区别对待，哼！渣男！ 殊不知这是楚垣夕惯用的情绪管理方式。在人多的地方，一般人都能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提升自己的情绪管理能力，所以楚垣夕如果觉得事情比较刺激，就会有意的安排在公开的场所，这样有些话对方但凡药店碧莲都不会开口，甚至于看到他的架势就能明白他的态度。 没想到坐在另一边的声叔一直在悄咪咪的偷听，这时一抬头：“你干嘛这么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啊？那可是你的初恋。” “初恋？什么初恋？”杨苑美、周敏溪、椒图和阿哑齐刷刷的抬起头来，空气中顿时弥散起八卦的味道。 楚垣夕威严的扫视一圈，“黄路军你不要乱讲，老夫母胎单身，根本就没有什么初恋！” 声叔一缩脖，小声嘀咕：“嗯，单相思不算初恋，没毛病。” 只听楚垣夕说：“我为什么如临深渊？因为她有备而来，我仓促上阵啊。朱魑可真会给我找事！” 他心说房诗菱不是来巴人娱乐寻求融资的吧？她这号老夫我可买不起！深夜画廊一开始是学高站长之家的，或者直接说是模仿也行，总之是一个调性，因此发展到现在，虽然做成了矩阵但是核心还是田园女奴。 只不过房诗菱隐藏的更深而已，而且不做影评，也不摆出公知美粉的精神风貌，文风比之高站长更细腻，去写个新概念作文之类的肯定能得奖那种。 这个矩阵且不去说它，只是深夜画廊一个微信公众号上现在已经有八百万粉丝了，一直在向国内前十的地位努力着，这是不可能便宜卖的。 关键是她的号对楚垣夕来说不值钱，因为她不具备田园女奴中的KOL属性，KOL属性并不是谁粉丝多谁就有，主要看精神面貌。 高站长之家一直是旗帜鲜明的，虽然极端，但是屡有惊人之语和独特的见解，而深夜画廊喜欢跟风，因此楚垣夕需要的是用《高站长之家》发出自己的声音，哪怕他粉丝少点，做过广告，掉过逼格，都无妨。所谓人弃我取，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第四百零六章 房诗菱的问题（上） 房诗菱今天穿了一身简约收腰的浅色连衣裙，显得非常淡雅，手里拿着一个链条挎包，又显得非常时尚。当她踩着“哒哒哒”的高跟鞋路过游戏开发事业部的时候，不少程序猿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手里的工作，纷纷打听公司里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美女？即使在美女如云的巴人娱乐，即使跟着朱魑，房诗菱的气质也不会被人比下去。 程序猿A：“卧槽！美女！” 程序猿B：“卧槽！是我喜欢的类型！” 程序猿A：“咱们有没有机会？” 策划C：“不知道啊，看老大给不给她期权了。” 话题至此，开发者们集体陷入沉默。这是一件相当有怨念的事情，按说他们的条件在游戏开发者里算是相当不错的了，要么已经可以拿奖金，要么未来有更多的奖金，经济实力可以引以为傲。 但是一打听，公司里虽然美女如云却全都拿着期权，而且个顶个的多。虽然说泡上一个就是人生赢家，然而这群老程序老策划们全都被生活磨砺得很世故，或者说被磨平了棱角，遇事首先比钱……但公司里唯一没有期权的美女还是眼高于顶的何娜美，这上哪说理去？ 程序猿B颇不甘心：“难说，咱公司已经完成融资了，说不定今后没那么容易给期权，对不？” 几个人眼里顿时冒出希望的光。 这时，杨健纲走到他们身后，默默的说：“别打听了，这是楚垣夕的初恋……”说完，无视几人眼中绽放出咸鱼般的乌光，在微信群里给楚垣夕留言：我发现咱们兄弟们的自信心都不高啊，有社畜化的倾向，连追美女的心气都没有，你得给他们鼓鼓劲。 看到杨健纲的微信，楚垣夕低头沉思，用语音回复：这个问题得重视，不过怎么鼓劲是个问题，咱们公司没有KPI，很多公司都是拿KPI作为胡萝卜给员工鼓劲的。容我思考一会。 朱魑一边跟房诗菱说笑着一边看手机，随手打开楚垣夕的语音一听，心说楚垣夕你关注的重点不对吧？现在是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吗？ 房诗菱也听见了，“哒哒哒”的脚步为之一错。 很快来到媒体内容部，房诗菱顿时微微蹙眉，问朱魑：“你们这么大的公司，就没个会议室之类的？” 朱魑心说不但有会议室还有专门待客的茶室呢。她尴尬的笑了一下，把房诗菱引到自己的工位，亲自给她搬过一张转椅，而楚垣夕一直在微信上打字，这才抬起头来：“啊，坐坐坐，等我回复个信息。” 说完，他语音回复杨健纲：你出的这些都是馊主意，还是等下我使用嘴炮技能好了。 发送之后他关上手机。此时一股淡淡的幽香从身边传来，楚垣夕心中暗叹，要是朱魑也用这种香水就幸福了。 房诗菱打好的腹稿完全没有拿出来念的机会，而且，这个办公区的所有人都在偷偷瞟她，其中有的露出好奇的表情，像杨苑美以前见过她，而且不止一次，有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像椒图就不明觉厉。这无形中增加了许多难度，甚至让她不知道该先说点什么？ 曾几何时，楚垣夕是她需要无视的人，后来变成可以通过并购手段来操作的目标，直到朱魑说出巴人娱乐内容制作的真相。可惜这个真相来的太迟了，楚垣夕直接爆种怼了左眼和洪兴，也震慑了她。甚至于她还感到有点庆幸，庆幸楚垣夕不会像对洪兴和左眼那样对自己。 但后面发生的事情突然让她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这几个月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人最痛苦的不是看着陌生人飞黄腾达，也不是看到熟人飞黄腾达，而是这个熟人是她过去看不起的，是她自认为了解的，是她觉得根本不可能成功的。这种情况很容易撕裂一个人的三观。 然而当这个熟人变成一只卷毛大绵羊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薅一把，不然她的良心难安。 但是，这个不是下马威的下马威让她对于薅羊毛的难度有了直观的认识。环境越私密，人就越真实，犯罪成本也越低，反之亦然。 关键是，巴人娱乐的发展战略并没有保密，几乎都是公开的，楚垣夕做一件事之前会高调宣布我要做什么，怎么做，然后做到……特别是对她来说更是一览无余，因为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向朱魑请教。惟其如此才更让人心塞！ 旋即，房诗菱的心中涌起一股狠劲：“这只羊，不管使用什么办法，姐姐薅定了！我一定可以的！这种人脉要是不能利用起来，对自己这种号称最善于利用人脉的人来说简直是无法容忍的错误！” 很快，一个曲线救国的计划就在房诗菱令人窒息的思维导图中成型。她在片刻之间把早已打好的腹稿统统忘掉，因为新计划不能这么直接，必须随机应变，否则，以自己长时间以来在楚垣夕面前吃瘪的经验来说，有很大几率撞墙。必须先摸底后出击，尤其是这个摸底的过程太需要技术了，必须弄清楚哪些是羊毛哪些是逆鳞。 唉，楚垣夕要是高文明那样的舔狗该多少啊？啊—— 楚垣夕感到房诗菱的气场一变，变得漠然起来，仿佛回到了一月份的西客站，回到那个眼里只有目标而没有人的样子。 但这只有一瞬间，楚垣夕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出现了什么错觉？只见房诗菱抿嘴微笑，这一笑仿佛春风化雨，只听她略带埋怨的说：“我是来兴师问罪的你知道吗？” 楚垣夕装傻：“啊？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发明的那个虚拟净资产算法把我融资搅黄啦，一亿多的估值飞啦。” “做估值还不容易？你想做到多少亿？”楚垣夕不动声色。 房诗菱开动表情管理技能，好玄没稳住情绪。朱魑站在房诗菱背后，双手扶着她的椅子靠背，实在憋不住了：“你们俩就别打哑谜了，师姐，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赶紧说。楚垣夕，你别装死了，有什么本事赶紧拿出来。” 楚垣夕心说这是帮忙能解决的问题么？她敢说她来巴人娱乐不是为了让我拍钱并购或者融资的？ 问题是这钱花出去亏心。 深夜画廊这个自媒体，假设真的有用，今后楚垣夕想用的时候直接买广告引流就是了，无非是一个田园女奴来源，或者说作为高站长之家的一个有益补充，这种账号天朝自媒体群落里不要太多。换言之在楚垣夕心目中高站长之家的价值是深夜画廊的五倍以上，但价格上深夜画廊是高站长之家的五倍以上，这还搞毛啊？况且深夜画廊的粉丝和高站长有很大重叠。 没想到房诗菱还真没提钱，而是嫣然一笑，说：“看你那表情，你看我像是来化缘的吗？” 楚垣夕很想点头说像，但房诗菱指了指楚垣夕的电脑，说：“我还真是来……”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眼镜后边秋波流转：“请教怎么做估值的。我这有份BP，帮我指点指点？” 这什么情况？想借这个机会把她超级有吸引力的商业计划书给我看看？问题是，PPT创业者我见的多的啊，我跟他们谈笑风生，你这是土羊土森破？ 但是等他打开房诗菱的BP一看，顿时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你，就是用这份BP去跟投资人融资的？估值一亿多？” 房诗菱轻轻点了点头。 “你的投资人对你太善良了，这个BP明显不及格啊。”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想，难道房诗菱真的是来请教的？这倒是也难说。通过这半年来的默默观察，他发现房诗菱并不是什么死要面子的人，这样的人通常可以把对别人造成过的不爽迅速忘掉，换个文雅点的说法就是“一切向前看，不让过去造成心理负担”。 虽然楚垣夕自己不是这种人吧，但是，如果房诗菱真心来求教，倒是可以帮这个忙，不用拍钱不用出资源的忙。 房诗菱的脸色紧了紧，这份BP她可是苦心孤诣做了三个月以上，能够让《深夜画廊》从一介自媒体摇身一变跳出这个小圈子，进入广阔的大舞台，而且还能充分利用到自身的调性，能够顺利承接自身粉丝，达成1+1大于2的效果。期间因为好事多磨还磨来磨去反复推敲，楚垣夕居然才看了一眼就敢贬低？ 只听楚垣夕说：“那我问你点细节？你这个电商计划，是不是对标蘑菇街？” 房诗菱立刻点头：“嗯，我觉得这是这个商业计划里最大的亮——” “蘑菇街最近三年巨亏18个亿，几次融资都不顺利。”楚垣夕粗暴的把她打断，“而且，蘑菇街一开始只是电商导购，算是薅到了阿里的羊毛才发育起来，可是阿里后来把这个导购业务的佣金系统给掐了。后边的人再想做垂直女性用户电商只能买手化、品牌化，你有相关的业务资源吗？” “有……一点。” “你所谓的有一点，该不会是这些年来找你打过广告的女性用品吧？” 第四百零六章 房诗菱的问题（下） 楚垣夕慢慢说着，越说房诗菱的脸色越白。深夜画廊上也做点广告，不过做的都是深度切合自身用户调性的广告，而且广告的效果还挺好，这也是让她萌生出想法，想要转型做一个蘑菇街的原因。 “你的投资人有没有问过你这个问题？你转型做个APP很容易，货源从哪来？你要做的是B2C，暂时算你有自己的C端资源，B端从哪来？” 房诗菱被问懵了，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关注C端，而她旗下的各类自媒体账号上一共有三千多万粉丝，活跃度也比较高，这是她的立足点和依仗，也是投资人认可她商业计划的地方。但是，从来没人问过B端，她也没考虑过，这形成了一个盲点，仿佛根本不是问题？ 甚至于，她的商业计划在融资过程中显然不可能保密，很多自媒体同行对此或多或少都有耳闻，嫉妒者有之，羡慕者有之，甚至还有跟着学的，但是从来没人跟她说，喂，你可拉倒吧…… 因为是公共场合，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杨苑美有强烈的发言欲望：“你这问题没道理啊楚垣夕。拼多多一开始有什么货源？山寨劣质品在上边都是好东西，发假货是正常的，有的电商干脆发个空箱子给用户，不是也做起来了？有流量红利还用害怕没人卖东西吗？” “这方面房诗菱能跟黄山争比？”楚垣夕呵呵一笑，“你要知道，拼多多并不是黄山争创建的公司，而是魔都的游戏公司游塔网络内部孵化的创业项目，跟黄山争没有一毛钱的关系。黄山争之所以能够巧妙的取得拼多多的控制权是另一个故事，但他之所以能经营好，是因为——”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只见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于是说：“是因为黄山争自己做过一个‘拼好货’APP，你们听说过没？” 看他们都摇头，楚垣夕先呵呵了一下才说：“都知道拼多多上边某段时间到处是假货和劣质品，那他们怎么挺过来的？难道不需要处理？那不存在的。原因是‘拼好货’上的假货率是拼多多的一百倍！虽然拼好货挂了，但是黄山争有充足的经验应对这种情况，有行之有效的方法论转危为安，所以他才能挺过来！这是绝技，是献祭了一次创业才掌握的技能，你告诉我房诗菱一个创业素人拿什么跟人家比？” 杨苑美一吐舌头，而房诗菱面色苍白。这么一说，她的商业逻辑根本不圆满，缺着一条大腿呢…… 然而楚垣夕喷完了吗？没有，这才只是开始：“而且你要注意过就会知道，蘑菇街的推广，烧钱快而见效慢。为啥？因为它是要为商品品质背书的，它走的是时尚买手路线，推商品的时候要包含测评，也就是说就算是黄山争来了他也搞不定。这种打法决定了它不能用拼多多组团帮忙砍一刀砍价的方式降低获客成本。 恕我直言，女性垂直电商这条赛道容纳一个蘑菇街都很费劲了，你再杀进去，蘑菇街花过的钱你都得花一遍，而且保证更多，因为蘑菇街用了几年时间已经把自己塑造成‘时尚搭配达人’了，换言之就是时尚穿搭这个领域的KOL。 你这轮融资两千多万只不过是个启动资金，后面还需要海量的融资，先看20亿。我是说融到20亿而不是估值，换成我都要掂量掂量。你要是一定要融这个资，必须注意一点，不要做任何业绩承诺和对赌，否则除非你是创业天才，不然一定会失去《深夜画廊》控制权。” 周敏溪很好奇，天朝这边的创业项目她是一点都不懂，但是感觉非常有意思：“蘑菇街那18亿怎么亏的？” “请明星，做广告，补贴用户，引流。比如说投了三个亿培训网红主播，通过直播引流。” 周敏溪眨眨眼，对天朝的直播行业忽然产生了迷一样的感觉。 而房诗菱，忽然对于薅羊毛这件事产生了动摇，大清都亡了，就算把这只羊薅秃噜皮又有什么用呢？“那个，什么样才算创业天才？” “我。”楚垣夕翘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这句话让办公区瞬间降温30度，但楚垣夕脸不变色心不跳，说：“就连我这种创业天才都没信心帮你融到这笔钱。你这个商业计划太缺吸引力了，我来打造一个超强的商业计划还有可能融到，但是即便我现在去给你做CEO，拿你这个BP，以深夜画廊现有的条件，我为你鞠躬尽瘁累吐了血都不行，你这笔融资花光之日，就是赔付对赌之时。” 房诗菱终于把头低下，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镜片后面灰败的目光。楚垣夕这番话很嚣张，是否真诚不知道，但是很和逻辑，她不是被感动，而是被说服。 没想到楚垣夕还没说完，而是指着BP说：“而且你这里边的措辞也大有问题，这让人一看就显得很业余你知道么？都不需要翻译一下就可以直接理解。” 房诗菱彻底迷失：“什么叫翻译一下？” “八股文章起承转合啊。你等我给你改改再看就明白了。”楚垣夕说完在PPT上刷刷点点一通改，房诗菱眼珠不错的看着，看了一会脸色就变了：“我们公司有这么好吗？” BP上边原先对于现状是这么介绍的：本公司自媒体矩阵遍及微信、微博、百度百家、头条系等头部公众平台，架设了脸书粉丝页面，拥有百余活跃粉丝微信群。 公司核心团队由专业自媒体编辑组成，聘用了英语系在华写作达人进行脸书账号的更新。 公司已架设VIE股权结构，在海外开设银行账户，并开拓了李家坡、马来、印尼和越南等华语地区的自媒体市场。 对于未来的电商体系是这么写的：本公司将开发垂直女性用户社区和相应APP，构建自己的电商体系，有一整套安卓开发的项目计划，目前正在招聘开发者团队，并外包一定技术工作给予硅谷技术驱动型公司以适配米国标准。未来计划首先通过小程序在自媒体矩阵内进行海量推广，逐渐向自身电商APP归集用户。 在融资前景方面是这么写的：我们的商业计划一经公布即遭到同行误解，使得流言飞窜。然而本公司拥有海内外3000余万忠实粉丝，多年来始终专注于时尚女性穿搭，本次电商转型长期来看将逐渐引领时尚购物潮流，必然能够提升估值。本公司对项目未来定位是国内领先的垂直电商社群，而这是目前全球范围最具活力的领域。 经过楚垣夕的生花妙笔，变成了： 本公司自媒体矩阵高度自由化，和国内领先的阿里、百度、新浪以及头条系等头部公众平台均达成战略合作，并与世界领先的企鹅、Facebook合作深耕全球化社区运营。 公司以离岸的形式接受李家坡、马来等国监管和保护，更便于开拓海外华语市场。公司拥有高度国际化的技术和编辑团队，但相对于技术，本公司更注重生态建设，合作伙伴都是来自硅谷的世界顶尖团队，采用时下处于风口中的小程序开发模式进行初步推广。 按计划，本公司旨在构建全球化女性垂直社交生态，依托战略伙伴的生态关系调整自身状态以促成用户认知升级。底层逻辑为流量池带动用户思维模式的商业创新，通过精准广告充分发挥公司在自媒体领域内的行业优势，促成新一代全球领先的电商APP前景实现。 公司项目一经问世即受到全行业广泛关注和讨论，但本公司并不注重短期价值的导向，重在布局未来全球最具活力的创业赛道，从而回报投资者。 房诗菱两眼放光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哇的一声：“楚垣夕，你的十五亿估值就是这么忽悠来的？” “要不说你是创业素人呢？”楚垣夕挺胸抬头，但是听到朱魑小声吐糟：“不愧是创业天才，这个商业计划就叫《我们这么吹牛逼》吧？” “可惜啊，这么牛逼的商业计划我用不上了。”房诗菱相当怅然也相当决绝的说，“这个融资拉倒了，我现在就告诉投资人忘掉它。” 朱魑诧异：“为啥取消啊，都到这步了取消多可惜啊？” 房诗菱可怜巴巴的看了她一眼：“融资必须得有目的，特别是创业阶段，要么做项目要么并购。虽然也有人融资就为了续命补充现金流，从A轮融到G轮，但是那种没前途的，你怎么让投资者相信你的估值能涨，你未来能做成啊？所以肯定得有个靠谱的目标才能谈融资。” 说完，她忽然端正坐姿面对楚垣夕，“有什么是吸引力比较大又同时适合我的项目？你刚才不是说如果你可以打造一个超强的商业计划么？” 楚垣夕怔了怔，迟疑着说：“吸引力比较大，同时又特别需要号召力和流量的项目是存在的，但是，就我能看到的里边，没有特别适合你的。我说的是我从创业起点开始打造融资20亿的计划，不是用你造到一半的工程。” “你就说说看吧。” 第四百零七章 细思极恐 这个问题要是别人来问，除了袁苜李靖飞安琪这种已经进行了利益捆绑的人之外，楚垣夕少不得要保留保留，因为提出这种问题容易，想要得到精准的答案实在太难了。点子大王何阳当年为什么那么值钱？因为他一个点子能点醒一家企业。那他为什么进去？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但是因为是对房诗菱，楚垣夕没有拿捏：“比如说智能家居吧，毛利率极高，赛道宽广，大企业无法独霸。嗯，或者说多亏了是雷布斯在这条赛道上领投，而他又持开放的态度吧，阿里企鹅都没法吃独食，所以非常有吸引力。” 声叔插嘴：“我也带过小米手环，后来借给邻居家的狗了。这玩意为什么有吸引力啊？很赚钱？” “呵呵，智能门锁，成本七八百，售价两三千，技术上没啥难度。”楚垣夕给了声叔一个巨大的呵呵。 房诗菱一听就明白了，智能家居在资本市场上非常热，但是在用户层面渗透率还不太行，因为比较难推。 但是如果一个有着广泛影响力和信誉的自媒体企业忽然告诉用户，我们家自己做了智能XX，有什么样的特性，质量有保障，会出现什么情况？ 第一渗透效果肯定强于普通广告，因为相当于是卖给粉丝，多一重信任；第二她手里有用户群体的画像，可以预测做哪种产品最有可能勾起粉丝的兴趣，利益最大化；第三广告传播度可以得到保障，可以覆盖到三千万粉丝群。 这是个非常强烈的模式创新，投资者虽然最终未必认可，但是听到这个玩法的时候肯定会产生兴趣。 但是，她做不了啊，没技术怎么做？这种产品又不能靠忽悠变出来！但是这种事情又必须是自家的团队来开发才可以说的通，如果是和专业的智能家居企业合作，那就变成普通广告了。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最少也得有投资的关系，还得占有一定比例的股权才行。 那问题就来了，如果她真这么做了，所有的粉丝都会说：你不是干这个的！京剧舞台上拉幕的和捡场的也必须在戏校学七年，否则就不能上这个台。房诗菱一个写情感爆文的跑去做智能家居，根本就不可能让粉丝买单。 这就好比一个说相声的突然说自己做锤子了一样，粉丝的反应非常自然——下次一定支持！为什么要等下次？因为怀疑，得先看看说相声的跨界科技跨不跨得过去啊。 所以这事非常好，但是臣妾做不到啊！ 想到此处她不禁一阵懊恼，要是当初《深夜画廊》初创的时候她就给自己加上科技少女的人设，或者在企业创立之初就多喝这方面的人才互动，兼顾这方面的调性呢？这个办法实现起来比较费劲，但不是不能完成的，关键还是在于人设，只要故事编的好且编得早就可以了，粉丝么，总是很愿意相信自己的，否则早就脱饭了。 然后，当她的思维逻辑走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浑身一颤，诧异的一抬头，难道楚垣夕之所以走的这么顺，是因为他在创办巴人娱乐的时候就已经把后面的事情想好了？所以早早做了准备，后面才顺理成章的做了IP，做了游戏？ 她又看了看声叔和椒图，这两个人的存在是她早就知道的，但是一直没在意，直到后来《乱世出山》名声陡然而立才让她重新注意到这两个主创人员。这时她忽然回忆起西客站那一幕，声叔就站在楚垣夕身后，而椒图也是早早就进了巴人娱乐。 这些事情朱魑都炫耀过。或者说，因为早早就对巴人娱乐开始关注，很多事情她其实早就知道，只是关注的方向一直都是朱魑的舞…… 此时，她感到一阵细思极恐，楚垣夕该不会那个时候就把IP和游戏什么的都想好了吧？ 她带着颤音问：“这个，也是你的商业计划？” “本公司定位灵活，有着强大的IT基因，早早储备了智能领域的攻城狮，粉丝渗透率高，所以——”楚垣夕相当骄傲，“如果想要做，只要是认真的，就可以转得过去。不过我们有更好的选择。” 这是楚垣夕给小康计划准备的后招的后招，不过目前看来用不上了，所以用来吹比也无妨，反正房诗菱是用不起的。 “什么选择比这个还好？” “就是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啊。” “做IP？”房诗菱这一刻的思路相当混乱，之前的什么腹稿也好决心也罢，被楚垣夕冲击的统统跑光了，直到此时才仿佛抓到点什么？ “对啊，做IP很赚钱的。” “所以你才要收购《高站长之家》？” 楚垣夕很想说我就是想用游戏洗田园女奴的钱包，但是想想面前这位就是一个田园女奴，虽然没像高文明那样天天骂渣男，但其实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为了别在办公区打起来，还是点头吧？“对，补充女粉数量，平衡粉丝比例，夯实粉丝忠诚度。” “那你为什么不买头部账号啊？总是越头部的账号价值越大吧？” “价格也越贵啊。我就补充点女粉，头部大号太贵了，我融到的钱都是有预算的——” “停！我知道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房诗菱怒斥，“我没打算向你融资。”其实她从踏进这个办公区的那一刻就已经清楚的知道想直接拔楚垣夕的毛是行不通的。 房诗菱的心里飞快的算计起来，而楚垣夕哪知道她的小九九？心想今天发挥不错，因此很轻松的问：“不是来融资，那是来替杜总做说客？” “没有没有，杜爽不会那么没溜的。我真是来请教一下公司怎么发展。你都融到三亿了，就算再不愿意我也得承认某些方面你超强。”房诗菱苦笑，“杜爽不知道我来巴人娱乐。那你到底要不要买高站长？为什么看上这个号了？比这号更适合的有的是啊。” 楚垣夕心里呵呵一笑，“噢，本来我觉得收购了《高站长》对你融资还有点帮助的，现在么……” 房诗菱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缓缓吐出一句：“谢谢你。” 第四百零八章 您最明白了 房诗菱真的就这么走了，没提任何要求，楚垣夕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准备好的拒绝拳没打出去，还挺别扭的。 和朱魑一起把房诗菱送出去，楚垣夕立刻微信上发出召集令，召集《乱世出山》项目组成员开个小会。 朱魑很困惑，拉了拉他的袖子：“老阿姨最后为啥谢你啊？你收购我高师兄的账号为啥对她融资有帮助？” “我说你可真该好好补补课了，你现在身价好几亿，这点道道你得懂。”楚垣夕一捂脸，“高文明那个号现在是大夏投资的不良资产，处置不了会让经手人很被动。而高站长和深夜画廊的经手人是同一个人，杜爽。咱们收购了高站长，杜爽就把不良资产溢价出售了，算是一次成功的投资，这样他再处理深夜画廊的融资就硬气多了，明白不？” 朱魑的嘴张得老大，半天之后才说：“看不出来啊，你对老阿姨还是有情有义的？” “经常八卦的人老的快。”楚垣夕心说我这是有情有义的压价，可惜你的脑容量是绕不过来了…… 他快步走到会议室，然后项目组二十多个成员姗姗来迟。 看人来齐了，楚垣夕也不客气，往台上一站：“兄弟们，我对你们很失望啊！” 下面的人顿时就迷了，特别是程序猿们，心说我们还没开始干呢啊！像赵杰这种胆大的直接就开喊：“策划文档都还没写完，我们这两天都开会了，你是对我们会议进度失望吗？” “不是啊，我是对你们的精神状态失望，是不是公司没有KPI制度让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不习惯啊？” 想要调动员工积极性必须保证两点，第一给员工发奖金有确切的规则，而且不能无故不克扣。第二还要给员工反馈，不论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总之要让员工知道公司对其态度，是认可还是不满意。 绝大多数公司是通过KPI这一指标自动让员工了解这两点的，KPI完成了就有奖金，就等于被认可，完不成奖金受损，也没什么认可，简单明了。 扁平化管理不用KPI，但这两点却不能省，楚垣夕现在就是给他们反馈。 看下面一群程序猿纷纷变得茫然，楚垣夕直接开喷：“你们知道什么叫咸鱼吗？咸鱼就是没有梦想！你们现在的状态就是咸鱼，配不上公司为你们设计的福利结构，配不上我为你们绞尽脑汁设计的成功之路。” 赵杰继续起哄：“我们有梦想啊，挣奖金啊！” 楚垣夕略微一皱眉，看来赵杰还没适应自己的新角色，这个场合应该是项目经理跟着起哄，起到捧哏的作用。 “难道你的眼里就只有钱吗？” “那还要什么？” “情怀啊！”楚垣夕哈哈大笑，下面一阵恶寒，纷纷想到：完蛋了，老板开始谈情怀了！ 只听楚垣夕说：“你们之中大部分是从果实研发转岗过来的，不了解本公司的规则，DKP规则。别看跟KPI就差一个字母，差老鼻子了！杨健纲呢？你给兄弟们普及一下本公司的DKP规则。” 杨健纲清了清嗓子：“DKP就是魔兽里边分公会装备用的点数，咱们可以用来内部创业，至于什么是内部创业我也不太懂，主要是公司空有这个制度但是没人玩过。” “行了你闭嘴吧，还是我来说。”楚垣夕被气乐了，“你们现在大多数还是试用期，另外公司‘新员工培训’这方面搞的还不太好，人资部门正在努力完善流程，过段时间就好了。反正等到你们跟公司签正式合同之后都会拿到DKP细则，现在我再强调一下。 DKP是根据你们的工作贡献发放的，能够用来换礼品，换公司期权，换旅游，换假期，甚至换项目经理的岗位实践机会，干的好的话可以转正。另外就是杨健纲刚才说的，换内部创业项目。明白了没有？好好干，攒够了DKP，这个CEO的岗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你们是在给自己工作。” 于文辉终于抢到说话的机会：“那你呢？” “我当董事长啊，难道这还能被你们抢走？让你们当CEO是来被我更好的剥削，不是抢我的果子，明白了吗？” “明白！” “不，你们不明白！我听某个人说你们现在连追美女的胆子都没有，耻辱啊！我楚垣夕带出来的居然连这点胆子都没有？你们未来是要升职加薪当上CEO走上人生巅峰的，还差什么？告诉我！” “迎娶白富美——”下面整齐划一的喊，然而马上出现一个不和谐音：“那你呢？公司进进出出那么多美女，一个也没见你泡上啊！” “我没泡上，但是我有炮上啊。杨健纲我看你那个特殊DKP是不想要了？” “别啊，我下半辈子就指着DKP活着了！” 正在这时楚垣夕的电话忽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杜爽打来的。正好也说的差不多了，楚垣夕一挥手宣布散会，然后接通电话。 只听杜爽疲惫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楚总，我跟小高沟通了几次，他死咬着2500万。” “啊……”楚垣夕假么三道做犹豫状，半晌才说：“其实这两天有好几拨自媒体人上门，来巴人找我。” “噢我听说了。” “那里边比《高站长》更合适的可不少。” “哎楚总，你不能这样啊。我、您……您要是确实有诚意我再跟小高聊聊？”杜爽立地成猴。 结果楚垣夕用极为纠结的语气说：“我就跟您直说了吧。一开始您提《高站长》的时候我是因为觉着把《高站长》收过来可能能帮房诗菱把她的融资做了，我才愿意出两千万。” “您的意思是？” “就刚才，房诗菱来巴人娱乐找我了，聊了一下她的融资计划，被我训了一通。过程省略，反正最后她决定暂时不做融资了。所以我溢价买《高站长》的意义已经没有了，正常来说我出个1500万买个才400万粉丝的广告营销号，还是大量删文的号，存在各种监管隐患，我都很难对我的投资人解释啊。您说是不是？您就是做投资的，这个您最明白了。” 第四百零九章 葫芦和瓢的交易（大章求订阅） 杜爽的嘴里满满都是苦涩，他想到刚刚跟房诗菱通过的电话。房诗菱依旧是那么温柔，那么深情款款，这个取消融资计划的打算也算是第一时间告知他，然而……楚垣夕买《高站长》的事可能有变！ 《深夜画廊》因为一直不愿意沦为营销号而在做广告方面非常有节制，而摊子又铺得很大，还并购过其它自媒体，使得现金流只能勉强维持正向，年度净利润其实比《高站长》并不高。 但是房诗菱并没有死活问题，她不融资也不会让深夜画廊挂掉，只不过不融资就没什么大发展，也就甘于平庸了，无法冲击国内一线，所以房诗菱想要在这条路上成功早晚还是得融资。 但是高文明可以死挺着不卖，他真的挺不住了，刘晋芳强势插手《深夜画廊》对他个人意味着很多很多…… 相比于朋友关系的高文明，杜爽更信任房诗菱，就像房诗菱毫无保留的信任自己那样，他们不止是纯利益的共同体。虽然这也让他每每感到对不起高文明，但惟其如此才更希望《高站长》能卖个好价而不是砸在手里。天知道就以剑网行动这个架势《高站长》的广告大业还能做多久？ 因此当楚垣夕流露出拒绝《高站长》的意思时，杜爽是真急了，嗓门立刻提高行动，对方的审核肯定极为严苛，甚至拿着放大镜挑毛病，他都做好了进一步被楚垣夕杀价的准备。 但是楚垣夕居然没有杀价，甚至没有亲自审核，而是让手下的编辑用临时权限登录高站长的账号做检查。杜爽心说有门，因为他早听说楚垣夕做事喜欢亲力亲为，一点都不像个大公司的掌门人，这么一看似乎还可以？ 只不过一看楚垣夕提出的条件，他的眉毛就明显的跳。楚垣夕没杀价，但是要求交易中包括高文明所有的媒体账号，包括个人微博和粉丝群。这明显就是为难我胖虎！ “高文明的个人微博就叫‘高站长’，不管这个账号是归属于他的公司还是个人，必须包含在内。粉丝群就更不用说了。”楚垣夕振振有词：“而且，交易之后高先生必须保持缄默一年，不在任何场合和媒体上发表任何与《高站长》相关的言论，不可以注册任何新的媒体账号。所谓任何场合就是包括公开和私下。” “您这要求是否过于苛刻了啊？” “一点都不苛刻，这是竞业禁止。高先生要是愿意来给我打工就不用这么苛刻，当然，也要签署比较严密的入职合同。”楚垣夕理直气壮，“竞业条件在正规公司里非常普遍，对不对？我只要求一年，有的要求三年呢。他从事的就是这个行业，没理由把号卖我了一转脸转世重生一个出来，那我不成冤大头了？发表言论也是一样的。” “那您要高文明的个人微博做什么啊？” “我注销掉。”楚垣夕斩钉截铁的说：“他那微博都没怎么正经运营过，那三十万微博粉丝对我没啥用处。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用高先生个人名义发表任何言论的，不会署名‘高文明’或者其它同类的称呼比如‘高先生’，这个也可以写在合同里，但是必须可以使用‘高站长’。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他既然拿到了钱，一年之内保持缄默，不要给我制造任何影响就可以了。最好出国去玩一年。” “但这个账号是属于他个人的，我们怎么算钱啊……”杜爽苦恼，“他公司的100%股权是2000万，加上个人账号怎么算啊？” “这些个人账号难道不是他通过工作便利得来的？”楚垣夕一副友邦惊诧国将不国的表情，“这些账号显然应该属于公司的好不好？他把它们弄到个人名下是掏空公司，你作为投资者不制止就算了，现在居然还为他说话？” “这个……” “而且，您本身就是搞投资的，我觉得应该比较容易沟通。一场并购，从财务的角度来说所得无非就是‘净资产+商誉’，对不对？” 杜爽只得点头。 “那我花了两千万，净资产得到了什么？我得到的全部都是商誉。”楚垣夕把脸色一沉，“商誉么，就要进行减值测试的对不对？我不怕别人冒充高站长的名义给我捣乱，但是他本人要是来给我捣乱我的商誉得减记多少？为了保护我的投资者的利益，这个损失我必须避免。” 杜爽无语，楚垣夕把财务准则搬出来的时候他决定彻底的缴枪，因为没有任何可狡辩的余地，他有义务让高文明清楚的认识到，这些不近人情的要求都是合理要求。还好，价钱没有往下杀，这说明楚垣夕还是有底线的……吧？ 到了周四，杜爽带着高文明签字盖章的合同再次来到巴人娱乐，这回楚垣夕痛快的在合同上签了字，过程中唯一出现别扭的地方就是高文明不愿意亲自来签字，也不知道是维护可怜的自尊还是觉得条件太苛刻了答应下来太丢人，或者什么其它心理作祟。 至此，一宗在自媒体圈内不大不小的并购案达成，2000万分三批付款，首款500万审核完成之后直接给付，杜爽一颗心终于从嗓子眼里退回去，至少在大夏投资里他重新变得光彩可人了。要说钱，别说《高站长》，就算《深夜画廊》的估值也不能让他给公司赚多少钱，但是名声赚到了。 但是另一边，声叔超级不乐意：“楚垣夕你疯了吧？叫我写这个？”他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是楚垣夕写的下一阶段剧情建议。 第四百一十章 并购带来的调整（大章求订阅） 漫画剧本中此时已经发展到高潮，少年道士已经见证过陈庆之和尔朱荣的史诗级互相伤害，尔朱荣人生中首次被人在战场上正面击溃之后一腔怒火，少年道士转进深宫，正在和魏孝庄帝元子攸密谋弄死元天穆和尔朱荣。 这段是整个漫画的核心和精髓，问题是楚垣夕要求主角和尔朱荣的女儿尔朱英娥来一场三角恋，而尔朱英娥是元子攸的皇后…… “你这都什么狗血啊？我刻画的元子攸不是渣男啊！”声叔很激动，挥舞着胳膊喋喋不休的说：“我想象中的元子攸是正直的、是重情的、是纠结的、是坚持大义胜过自己性命的，不可能‘送女’你懂吗？哪怕尔朱英娥是尔朱荣的女儿也不可能！这么写元子攸就变腹黑了，这个漫画里腹黑的角色已经有了，需要一个男的具备人性的光辉。 而且这么写，主角的人设不就崩了吗？且不说他应不应该爱上尔朱英娥，这个时候不正是平定乱世最好的时机吗？就不能忍忍？他乱世出山为了什么？为了搞女人？” 楚垣夕一点都不带客气的，狂喷：“强词夺理！我看你就是因为写不好尔朱英娥这个角色才推脱的。你看看你，漫画画了这么久了，主角还是个处男啊，出来个女的就是傻白甜或者小萝莉，要么就是痴情女，一个具备复杂人性的都没有。反而男的要么狠辣要么腹黑，各种局中局都纠缠在一起，你不觉得自己缺一条腿吗？ 尔朱英娥这么处理我看就挺好，一下人格就丰满了，处在复杂的人际关系里，又是老爹，又是丈夫，又是情人，不知道该相信谁，不知道该相信直觉还是感情，多好？再说为什么有感情的同时就不能平定乱世了？这没有因果关系啊！” “我呸，你这么弄一点意境都没有，从一流的意识流变成三流狗血剧！” “你记不记得你当时怎么向我保证的？演绎一个悲欢离合曲折动人的故事，友情、爱情都可以加进来。你都加的啥啊？曲折是曲折了，悲欢离合呢？友情爱情呢？我光看主角四处坑爹了，这样的IP天花板太低了，到时候做影视改编都费劲，说不定影视剧编辑会要求给你二次加工出一堆新的女性角色插入进来，你愿意吗？” 最后这句话说得声叔不吭声了，因为他也知道这么操作下去还真有可能被人进行二次加工，这是很多原创作者特别腻歪的。 他痛苦的低着头：“问题是按照原来的方案后面就没尔朱英娥什么事了啊，照你这么改，尔朱英娥要强行提番位，我这大纲的改动可就太大了，值吗？” “反正肯定也得改。”楚垣夕说：“前面的内容太直男了，后面要改得女权一些。” “女权是什么鬼？为什么要这么改？这不跟给咱们读者喂屎一个意思吗？”声叔震惊。 “为什么？为了钱啊！”这事楚垣夕还真没跟声叔好好解释过，这时正式告诉他：“我这都收购《高站长之家》了，你不是全程围观了吗？他的粉丝都是田园女奴，她们的钱多好赚啊？下一步就是用漫画内容中的关键情节切入到《高站长》里边，把作品介绍给《高站长》的读者，然后开始同步连载、引流。而且这个引流特别容易，只要后面的漫画看了，想看前边的只好到服务号上去看，自然就引过来了。” 为了钱的逻辑是无敌的，声叔当时就准备跪下：“那咱们之前的粉丝呢？” “你笨啊，你别180度大转弯行不，适当适度行不？前面的风格也要保持，田园女奴方面的你靠新的人物来带动就行了，原有的人物不改人设。要不让你调整尔朱英娥呢？ 你看看她这出身，本来只是尔朱川里的部落公主，一下子成了大魏国王后，被老爸视作掌上明珠，被元子攸爱，被主角爱，被北海王元子明爱，本身又是白莲花美女，这不妥妥的田园女奴最喜欢的模板么，你写得虐着点，保证受欢迎，琼瑶奶奶当年怎么写的你现在就怎么写，没跑。” 说到这楚垣夕有些意犹未尽：“哎你说让陈庆之也加入进来怎么样？或者这些男人她谁都不爱，唯独爱上白袍陈庆之？你下一步要让陈庆之进洛阳的对吧？” “你这种不懂内容的资本家给我死开！不要玷污我！”声叔大怒着喘了口粗气，不让陈庆之加入进来是他最后的底线。 等他喘匀了气，问：“我看你这意思，好像比起咱们原先的粉丝，更看重《高站长》的粉丝？” “我必须诚实的说‘是’！同样都是粉丝，当然是越傻的粉丝越优质了。这还用问吗？咱们得狠狠赚这波田园女奴的钱，你情节里不加料怎么让她们掏钱？” “你怎么变得这么诚实了？” “我诚实但是我骄傲了吗？” 声叔终于完全进入了楚垣夕的频道，而陆羽在一边，俩眼冒光：“老大你太牛逼了，给田园女奴写爆文是我的梦想啊！”他是个蹭热点型的公众号爆文写手，众所周知，蹭热点比之情感类虽然都是写爆文但是差了至少两个档次。 “卧槽你居然有这么伟大的理想？那你以前为啥不写？” “没机会啊，写情感类爆文的太多了，没有大号写出来根本没人看。”陆羽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有了《高站长》的号，我要跟迷蒙战一场！” “且慢！”楚垣夕一摆手，“《高站长》这个账号不同于普通的情感号，你得先把自己带入高文明那种公知美粉的境界里才行，架子得端的住。你行吗？我看你更像改开男儿，不像公知美粉，真的怀疑你行不行。其实《深夜画廊》那边有专门临摹高站长的编辑，很容易挖过来。” “别介啊老大！给我个机会吧？”陆羽眼巴巴的看着楚垣夕。花钱请人给《高站长》捉刀也是一种选择，国内情感类爆文写手里擅长写田园女奴的很多，而深夜画廊里尤其多，因为之前就是靠山寨《高站长》搞起来的。 看楚垣夕还在犹豫，陆羽终于下定决心招供，宁可被楚垣夕瞧不起也要挣扎一下：“其实我以前也写过田园女奴，什么《不在凌晨三点痛哭不足以谈爱情》之类的，我真的可以。” “你可以？我必须公平的说，高文明这人虽然各方面都不咋地吧，唯独耍笔杆子确实是把好手，做CEO的眼光没有，但是当主编肯定合适，做情感爆文的能力是这个。”楚垣夕说着一挑大拇指，“他就是人设崩了，爱老婆协会的跟未婚妻分手，又没能打造出被渣女负心的人设出来，所以后来一路走下坡，你吹牛逼可得悠着点。” 一边说着楚垣夕心里冒出一种莫名的爽感来，只听陆羽指天踹地的保证：“看数据！咱们看数据说话行么？我跟您说，我这几天都特兴奋，已经写好三篇爆文了。” “拿来我瞧瞧。”楚垣夕也不废话，直接让陆羽把文章传过来看了一眼：《赶紧拉黑随意评价你的人，他没那个权利》、《胃癌晚期的二胎爸爸：这世上除了老婆孩子都是小事》、《凯莉克洛丝订婚：爱情需要势均力敌》。 “你这可以啊，把追热点和写田园女奴还给结合起来了？”楚垣夕看标题觉得很ok，然后看内容：“意境不到位。没有高文明那种酸腐劲，特别是超模这篇，你得一看就让人看出来特别崇拜羡慕西方腐化堕落的生活，空气中都是自由的香甜。然后还得有对比，咱们这边就是恶之花开放的土地难过的无以言婊。总之拿回去改改吧，动笔时候注意心态，得跪给米国爸爸看，ok？照你说的先看数据。” 面对如此苛刻的要求，陆羽兴奋的一挥拳，跳着走了。 其实楚垣夕倒是不太在乎具体写了啥，反正他要的是把女粉流量注入到《乱世出山》里，同时发挥《高站长》KOL的特性，以《高站长》官方身份出来带节奏，一旦在庞大的田园女奴圈子里带起节奏来就会引起自传播，而最容易引起自传播的无疑是KOL。 这样，不但有利于游戏，其实也有利于未来的影视剧开发，要知道看电视的观众以女性居多，这是用大数据说话的，最有说服力，因此一个男性向的题材和一个女性向的题材放一起，如果数据都一样好，但是只能挑一个来做，那十个影视公司有九个会挑女性向的。 因此，对楚垣夕来说《高站长》是给《乱世出山》准备的极其奢华的广告，只要发挥出预期中的作用就行了，其它的地方他并不纠结。或者说，巴人娱乐自己的媒体账号对楚垣夕来说必须维持可持续发展，不能往死里做，但是《高站长》无所谓，可以当成一次性消耗品来献祭，如果《乱世出山》的运作完成之后《高站长》还活着那么就是赚了。 第四百十一章 收购余波 只考虑写爆文的能力可能确实是外聘一个田园女奴专家更好，但是陆羽还有其它能力都是已经检验过的了，比如沟通能力，项目推动力和执行力等等，所以，人选就是他吧。 确定主笔容易，但公众号归属的转移非常之麻烦，特别是企业号，需要大企鹅高抬贵手，因为还涉及到流量主功能的转移，和打款账号的更迭，这都需要审核，随便一卡就以周为单位。 楚垣夕用一周的时间完成了这场并购可以说是超光速，这让很多还打算把号卖给楚垣夕接盘的人大呼坑爹。其中有的人已经买好了飞帝都的机票，有的已经在宾馆下榻就等着冲刺呢。特别是在剑网行动之下很多人做的内容已经挂了，简直双重暴击。 比如说，浪涛信息当初赖以出名的cos版离人愁，因为使用了李裁缝的源音而惨遭删除，把洪兴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为什么巴人娱乐的视频不被删？卧槽啊这不公平！” 这一下巴人娱乐无形中又得罪了同行，不过这种得罪实在已经太多次了，楚垣夕知道网上肯定说什么的都有，甚至会有人说他大傻逼冤大头之类的。 纸包不住火，他从一开始也没打算秘密收购《高站长之家》。 悄咪咪的上小号打开几个群，楚垣夕一看，果然全都有人说这件事，一次小小的收购竟然引起全国上下全行业瞩目，也算另类出名。 虽然两千万的交易在资本市场上算不上什么重量级的并购，但是自媒体行业的特征是草根多，说野草遍地也不为过，有气魄有格局的大公司非常之少，那些最终做出头的也大部分是以草根的姿态完成的原始积累，出现大额资产交易的是少数。 因此这种资本操作和八位数的交易额还是很刺激的，不论大咖小咖，很多一年365天潜水的自媒体大佬也纷纷亮相。 “楚垣夕是不是疯了？2000万收购一个营销号？” “内幕交易你不懂，回扣总懂吧？反正是投资人的钱，人家刚刚融到资了。” “为什么没人给我投资三个亿？我保证像珍爱生命一样珍爱三个亿。” 楚垣夕呵呵一笑，用小号捅刀：“醒醒吧，你没有三个亿用来珍爱。不过你有两个亿，可以上珍爱的网站去使用。” 他一边观察舆情一边看《高站长》的后台，这个账号粉丝只有400万不到，但打开率还可以，仍然幸存的头条推文篇篇都是10万+，但是副条到不了10万。它的头条基本都是爆文，副条一般是三四条，其中一条是广告，另外几条是影评、时评和鸡汤，五六万打开数的居多。 然后，高文明十分天才的把广告藏在副条里，通过标题和封面根本无法识别哪个是广告，使得他的铁粉们不得不贡献点击。 为什么有人怀疑内幕交易？因为这种不能篇篇10万+的账号真的不值什么大钱。只有头条能到10万+的账号一大把，交易价值相对低，自称大号都需要一点胆量。不过《高站长》的江湖地位在那摆着，算是有品牌效应，楚垣夕倒是不怕投资者动问。 另一边，杜爽和高文明也在窥群，不过窥的是《高站长》的开白群。楚垣夕收走了属于《高站长》的群，但是并没把高文明踢出去，那样就做的太明显了。 只见开白群里一时间人头涌动，因为通常开白群里只允许发白名单申请，不可以聊天，但新老交替的时候那些潜进来求转载的也顾不上规矩了，一时间群情踊跃，一会不看就是几百条聊天记录。 “跪求高总传授广告技巧！” “头次听说做广告能把账号做到2000万的价值……” “都躲开都躲开，你们的姿势不对。360度雪地裸体捆绑跪求高总传授打广告诀窍！” “为什么全都在黑高老师？我真是看不下去了！说到看不下去，我感觉和我在86版西游记中饰演的孙悟空一样，我饰演的孙悟空也经常看不下去。明年上半年，中美合拍的西游记即将正式开机，我会用美猴王艺术形象努力塑造一个正能量的形象，文体两开花，弘扬中华文化，希望大家能多多关注！” 这些酸气冲天的留言让高文明看得醺醺然，一时间竟然很得意。杜爽静静的坐在一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两天最辛苦的就是他，一方面要承受楚垣夕的高压，一方面又要控制住高文明的情绪，要让高文明接受楚垣夕的任何姿势，躺倒了任凭揉捏，要是别人还好，偏偏是一向眼高于顶的高文明。 特别是，过程中高文明还知道房诗菱去巴人娱乐找过楚垣夕，当时就闹了小脾气，怎么哄都哄不住，一度有崩溃的趋势。 还好他及时请出房诗菱，当面喷了高文明一通，最后结果是好的。 正在他出神的时候，高文明忽然问：“哎老杜，你说楚垣夕到底怎么想的？我现在反正已经解脱了，反而更好奇，他到底要拿我的号做什么？” “那谁知道啊？做广告？”杜爽呵呵，“你要是真好奇你去问他啊。” 高文明一撇嘴：“我不用自取其辱，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咳这你可说错了，人家说话很艺术的。”杜爽决定等首款到帐之后就给自己放一个大假。“人家说你做广告的时候都不说‘做广告’，人家说‘产生正的现金流’。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 “什么心情？” “我当时特别感谢你从来没有接过土蜜蜂的广告！不然逼格都low穿太阳系了！你好好跟人家学学怎么说话也好啊！” “我今后做一闲云野鹤，平时著书立说，闲下来就看看电影，这种东西就不学了。” 高文明说着，一时间文思泉涌：“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杜爽突然间索然无味。他突然特别想知道这个时间房诗菱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房诗菱在做周密的计划，一个新的薅羊毛计划。 第四百十二章 周敏溪上综艺 楚垣夕挥手之间买走《高站长》的潇洒让房诗菱刺激到浑身战栗，曾几何时这就是她的目标！ 心仪的玩具被楚垣夕买走了，不过她一点都不生气，因为巴人娱乐越强大她能薅到的羊毛就越粗。 房诗菱承认巴人娱乐是一个神奇的存在，楚垣夕不需要进行任何行业积累，瞬间做起一个自媒体矩阵，半年走完了她四年的路，而且还是条大马路，比她走的羊肠小道宽了十倍不止。 这比写出千万阅读的爆文，瞬间做起一个公众大号还要恐怖的多。后者是她能够理解的，而前者不能。 如果周二去巴人之前她还想的比较简单，那么被楚垣夕指点一番之后她感觉自己升级了。不是业务实力，而是眼界和野心。现在，电商已经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因为做电商不能很好的薅楚垣夕的毛！ 不过这个计划在制定之前她必须对巴人娱乐进行一个全方位细致的摸底和复盘，必须要做到知己知彼！不了解巴人娱乐这家公司的业务和目标，不了解楚垣夕的意图，是她之前一跪再跪一把羊毛都没薅着的原因！ 巴人娱乐简直就是直接跳过了自媒体经营的所有步骤，一步到位直接变现。 楚垣夕是怎么做到的？在房诗菱看来是因为楚垣夕居然把自媒体当成“频道”来做。各个平台上的自媒体账号调性不同，平台属性不一，但是楚垣夕根本不像传统自媒体人一样考虑和维护，他直接因势利导，把不同平台不同账号当成同一个聚合体中的不同“频道”来看待，各个频道有自己的固定观众，各种粉丝都有的可看。 不是没人这么做过，有，而且很多看，但是很难取得1+1大于2的效果，结果通常小于1.5，内耗严重。 但楚垣夕能够通过某种魔术一样的操作把这些频道给串起来。这么一串，结果明显大于2，最简单的证据就是tcg游戏的活跃人数，现在已经达到了100万DAU，这还了得？ 不过现在不是深究楚垣夕玩法的时间，因为就算楚垣夕肯手把手的教，她不见得能学得会，就算学会了不见得有地方用。房诗菱现在的工作是分辨哪根羊毛可以薅，哪根羊毛值得薅，然后准备好剪刀…… 怀着这种心情她奋战了一个周末，然后到了周一的时候，愕然发现巴人娱乐发出一条公告，周敏溪去参加宇宙国的一个综艺节目拍摄去了，直播暂停一周。 周敏溪的宇宙国Tik Tok账号上周一经发力就大爆炸，连着传了两段超强爆款。一个是宇宙国版《囧架架》，引起不小的轰动，紧跟着就是《Find X》广告。 周敏溪在宇宙国传作品被楚垣夕形容为“快打旋风”，上传只有两个，但是作品已经准备了十多支。 主要是巴人娱乐的内容积累太充足了，里面有很多英文和拉丁文的歌曲可以直接用，不用考虑语言问题。虽然被天朝的短视频MCN看到之后难免说她炒冷饭吧，但是你有能耐你也可以炒啊…… 其中很多舞都是朱魑精编过的，周敏溪只要简单优化一下，用来吊打宇宙国用户简直强无敌。更何况她来到巴人之后自己也做过不少作品，比如《we can't stop》，都是现成的子弹。 至于音乐的版权问题？这个事情从来不是MCN需要考虑的问题，被侵权的音乐大神们要起诉也是起诉平台。 然后，楚垣夕就目睹了两段作品在两国迥然不同的表现。 《囧架架》在上周一上传国内抖音，经过一周的发酵可以说是重现了全民洗脑的盛况，这种盛况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出现过了，仿佛抖音上所有的漂亮小姐姐都开始跳《囧架架》了一样，甚至被演绎出各种变种版本。 但是楚垣夕看音乐引用，也不过就三百万多一点…… “什么叫‘不过就’三百万多一点？你见过引用超过三百万的？”朱魑嚣张的在办公区里走旒儿，这个作品的数据极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一千两百万赞，三百万引用，两亿的播放量，彻底打破了限流的枷锁，牢牢霸占热搜等榜单，被用户发起活动无数，是热门中的热门。 这个数据甚至让朱魑考虑是不是原地退役，带着光荣离开短视频界？ 朱魑：“本仙女要手握日月脚踩星辰，超脱河山锦绣，打破命运无常，在江湖上留下不朽的传说——” 楚垣夕：“醒醒，你该交作业了！” 朱魑：“喔……” 所谓作业是《乱世出山》的宣传视频，并购《高站长》之后肯定要在上面宣传一波，配合漫画中特定的情节是必须的，但是巴人娱乐有着充沛的资源，视频和音乐这两种大杀器当然也不能落下。 原本计划是朱魑和周敏溪两个人轮着拍，结果重任忽然落到朱魑一个人的肩上，只好卖力的cos起来。 《囧架架》在国内霸占热门，但在宇宙国Tik Tok只能算是小强级的爆款，而且能够成为爆款主要还是因为音乐的感染力惊人。但《Find X》是一下子就大爆了！那边的用户还处于初级阶段，从来没想过短视频还可以上广告？ 然而这段广告本身就在宇宙国大量投放过，而且广告model确实就是周敏溪本溪，没毛病！结果《囧架架》只得了4万赞，《Find X》直接15万赞起步！ 要知道宇宙国一共才五千一百万人，而Tik Tok才刚上路，15万赞这个天文数字直接把宇宙国的用户给震惊了。 于是，很快就有综艺节目注意到了周敏溪，发现，咦，这不是做吃播的傀儡公主么？同行啊。怎么跑去玩短视频了？然后再一调查，才愕然发现她居然跑到天朝来发展了…… 在萨德之后跑到天朝这边发展的宇宙国艺人简直是凤毛麟角，而这个节目正好在拍一个外国吃货类节目，第一期在泰国拍完了反响一般，第二期刚好打算在天朝开拍。这节目第一期收视率惨淡，可都指望第二期呢，剧组眼珠一转，还等什么？ 第四百十三章 如何才能做成好公司（今天三更求订阅） 于是周一早晨，楚垣夕居然接到一个宇宙语电话？别的听不懂，但是“周敏溪”三个字的宇宙语发言他还是知道的，搞得还以为是周敏溪的爸爸妈妈，然后顺理成章的把手机交给椒图…… 朱魑坐在一边，支棱起耳朵听椒图用宇宙语说：“叔叔阿姨好？啊？你是谁？你找我女友有什么企图？你个瓜娃儿好好说——” 最后一句是用川音说的，朱魑捂着嘴正乐，只见椒图把手机放下，面色古怪的对楚垣夕说：“有人请我老婆上到青岛和烟台做综艺……” 这个节目的名字超级土鳖，叫《在当地吃得开吗》，楚垣夕听着这个名就有点头疼，觉得太low不大想放周敏溪去。不过这事得尊重她的意见，毕竟这节目虽然在青岛和烟台开拍，但是要拿回宇宙国播，主要还是个美食节目，应该是周敏溪难以拒绝的。 周敏溪一听果然兴奋的跳起来：“我要去我要去，等我跟对方联系一下！”然后马不停蹄的一通叽里呱啦。 楚垣夕知道她的心结，她的心不在这边，现在寓居天朝，如果有特别好的机会肯定想回去发展。从这个角度其实楚垣夕应该杯葛这件事，因为那就放跑了一棵摇钱树，虽然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是应该尽量推迟。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闪了闪就被楚垣夕放下，因为这太短视了。 反而是周敏溪比较敏感，放下电话之后看到楚垣夕的目光中带着些疑虑，立刻问：“狮虎，你是不是不愿意我去？” “我是觉得这个节目听着有点low，你是不是应该先问清楚再答应下来？” 周敏溪一脸自豪的说：“啊不用，我看过他们第一期的泰国篇，我可是职业吃播。” 椒图好奇：“这节目干嘛的？要多久？” “就是一个做菜加闲聊天的节目，一周之内就可以了，第一期的时候是一个主厨带着几个我们那边的明星做当地菜，做完之后摆在外面给当地人吃，听取评价和吐糟。” “歪果仁做当地菜给当地人吃，然后坐等吐糟？”楚垣夕觉得这个创意一般，特别是在以创意为生命的宇宙国综艺市场上显得好平庸啊，除非是都教授这种明星，否则烟台和青岛的市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这几个宇宙国明星？ “狮虎，你真不介意我去？”周敏溪小心翼翼的问，“你，不怕我在家乡的事业有了起色，跑了？” “怕啊，但是我不能因为怕就拦着你对不对？再说我怕的事多了，不多这一件。” “哇，狮虎你好伟大——”周敏溪闭上眼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然后一溜烟的跑了。为什么这么急？因为这个剧组怎么看都像一个草台班子，今天凑好了人头明天就开拍那种，这说明上节目的艺人毫无咖位，才能随叫随到。 朱魑很羡慕，甚至有些淡淡的嫉妒。她本来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周敏溪把话说破她才想到。等其他人都回工位干活，她悄悄拉了拉楚垣夕，小声问：“哎楚垣夕，你不是一直都强调公司的利益至上么？溪溪要是真回宇宙国发展去了岂不是公司的巨大损失？” “怎么？怕你的身价暴跌啊？”楚垣夕往朱魑旁边靠了靠，小声说：“公司利益至上是多上到什么程度？凡事都有个度，不同公司的度不一样。” “那咱们公司的‘度’是什么？” “咱们是创业公司，好的创业公司应该和员工一起成长，最好的创业公司和员工互相成全。” “这俩不是一个意思？” “显然不是啊。一起成长很简单，公司越做越牛逼，员工的业务水平也随之提高，拿更多的工资，晋升到更高的岗位，这叫一起成长。不好的公司把员工当牲口用，员工没有提升水平的时间和机会，公司做强了就把老员工辞掉，雇水平更高的员工；好的公司剥削员工的同时给他们时间和机会提升水准，给他们培训，让他们能跟的上公司变强的速度。但是——” 楚垣夕指了指远处的杨健纲：“假设有一个员工某个方面特别牛逼，他的能力对你的公司很重要，但是他这个业务能力如果出去创业有可能更厉害，你怎么办？” “这事我能拦得住么？人家有这么大的本事肯定出去创业了吧？” “创业哪有那么简单的，你以为有业务能力就行？找风投、组盘能力、管理、财务、法务、人脉，需要考虑的东西多了去了，说不定还要考虑还房贷车贷老婆孩子。有能力不见得会去创业。” “我怎么感觉你这是找机会自夸啊？”朱魑抿嘴一乐，只听楚垣夕说：“我说的怎么办，指的是，是害怕他离开，故意给他离职创业增加难度制造困难，困住他？还是听之任之随她去？或者给他提供帮助？” “我不知道。”朱魑茫然，“他走了公司不是明显受损么？还主动提供帮助？” “对。而且有的时候他确实不能走，比如说游戏项目的后端主程。可能这个项目采取的技术方案就他一个人懂，他负责搭架构，其它后端只是做功能的，打下手的，他走了这项目直接就黄了，招人顶替都招不到，开发一年的成本都白费了。这样的人有好机会创业，怎么办？” “这样的人不该给高薪和大量期权挽留么？” “但是人家懂区块链啊……”楚垣夕不由得想到了原世界中一桩往事。“总之，情况就是这样，怎么办？” “我真不知道，你说吧。” “牛逼的公司会备份人才，同样技术特征的人才公司内至少保留两个。如果他是唯一懂这个技术的，那么会在他没有产生离职的念头之前就做好传帮带，让他把徒弟带出来，这就叫相互成全。更牛逼的公司会参与他的创业项目，或者干脆留在公司内孵化。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合着说了半天你还是变着花样夸你自己啊？我知道你牛，行了吧？” 第四百十四章 周敏溪的节目（上） 周三，飞到青岛的周敏溪汇合了从对岸赶来的摄制组，也见到了一同上节目的艺人。 宇宙国到青岛和烟台等地只是一水之隔，因此十几年前青岛还喊出过把城市建设成最适合宇宙国人居住的城市这种画风扭曲的口号，不过后来确实建设成为一座出众的现代化旅游城市。 周敏溪还是头一次来到这里，上了街就看到新鲜的；“咦，为什么有人提着透明塑料袋打啤酒？这是拿回去喝的么？好有趣的生活方式。” “有趣吗？”大厨李应福呵呵一笑，“一天两天还可以，其实是非常恐怖的。” “是因为啤酒肚吗大叔？”电视女星徐恩秀一边扫视着大厨的大肚腩一边问。这位大厨是常年在韩的一位华人主厨，不过擅长的是川菜，宇宙国话说的非常溜，这次也被节目组请过来作为艺人们的厨艺指导。 “哈哈哈才不是！”李大厨发出尬笑，“是痛风啊，痛风懂不懂？每天都吃海鲜喝啤酒享受痛风套餐，放眼全国也是没谁了。” 周敏溪恍然大悟：“难怪来之前楚垣夕跟我说这座城市叫痛风之城呢。” 搞笑艺人许景焕问：“敏溪，楚垣夕是谁？你男友？” “不是，是我公司老板，也是我老师。” “老板+老师？”徐恩秀露出一抹玩味，“该不会是tik tok的老板吧？” “不是不是，是一家……嗯，一家，怎么说呢？一家，哎呀，在咱们那边没有这种公司，算是媒体公司吧？” “啊？你不是给tik tok打工啊？我看到你发的那个挺火的？”徐恩秀说着比划了一个《囧架架》。 “tik tok那种叫做‘平台’，相当于youtube。我们公司是一种，怎么说呢？可以理解成youtube上做视频的公司。” “不是直播？” “也有直播，不过最重要的是做视频。” “我知道我知道。”许景焕抢着在美女面前表现，“那个叫做UP主或者频道主，youtube上也有职业公司操作，不过大部分是个体主播开设的频道。” 其实这三个人里许景焕的咖位最大，和好几位一线女艺人传过绯闻，不过他是个综艺搞笑艺人，嗓音中带着诙谐幽默，特别是说话的节奏，台风掌控力非常高。 “这样的公司咱们国家也有吧？”徐恩秀好奇，“我认识一个练习生哥哥没出道就退役了，跑去经营这种公司了。对了敏溪，他知道你要和我一起做节目，还问你愿不愿意回去跟他一起干？你最近超火的。” “哎呀都说了不是这种公司。我老板可厉害呢，这么说吧，相当于是facebook大神+youtube大神+whatsapp大神，另外还开游戏公司。” “哇噢，那你向他学什么？” “学短视频制作，所以我也叫他师父。” 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在摄制组的引导下完成街拍的第一部分，找到厨房，然后李大厨带领下开始做菜。李大厨带着做的是钵钵鸡、红烧肉和宇宙风的炸酱面，这个比较出乎周敏溪的意料，她以为要做海鲜料理。 不过食材准备的有富余，她从里面择出一些紫菜来，打了一锅紫菜蛋花汤。 经过一下午的奋战几个人把菜做好，然后才是这个节目最精髓的场景——沿街叫卖。 许景焕一边往餐车上端菜一边问：“摄制组准备好零钱了没有？上次在泰国就没带够零钱，最后闹得好囧啊！” 周敏溪听了很奇怪：“带零钱？这边买东西不用钱的。” “什么？不用钱？”徐恩秀一愣：“不用钱难道用金银？” “不是啦，用二维码啊。”周敏溪掏出手机正要表演二维码，忽然看到摄制组的人拿出六张二维码，每人发了蓝绿各一张，说：“用这个收钱，这回咱们就不用被零钱困扰了哈哈哈。” “这个玩意，能收钱？”许景焕也没见过这个新鲜玩意，拿着收钱码反过来调过去的看，“这个东西，有魔力？能张开口子把钱吞进去？莫不是网游里的空间背包？” “你比我还夸张啊景焕哥哥。”周敏溪特别想笑，因为她刚跑到帝都那阵也闹过类似的笑话，还是椒图教她申请微信和支付宝的账号，告诉她移动支付怎么用，然后她马上就不带钱了。 这是真的沿街叫卖，而且不是摆拍，来吃的都是普通人，以傍晚放学的学生居多，或者是压马路的情侣。因为这个节目不是为了从饭菜上赚钱，卖得比较便宜，因此来问价的人还真不少。 周敏溪一点都不客气，先盛了一小碗红烧肉，又撕了半只钵钵鸡，然后坐在沿街支起来的小桌子上开吃，非常有觉悟的“当托”。这个节目有着非常浓的生活气息，因为拍的就是这种普通人的生活场景。她看到许景焕一直站在餐车旁边看着买家们付款，看了十来遍仍然不得要领，于是干脆掏出手机来给许景焕演示了一遍微信付款流程。 很快，许景焕终于弄懂了全部过程，顿时大呼一声：“哇，这个二维码文化太神奇了也！快点引进到咱们那边吧，实在是太方便了！话说贝宝和亚马逊为什么不搞这么方便的支付方式啊？” “说明米国这方面比我们大天朝落后呗。”大厨李应福自豪感溢于言表。 不料周敏溪摇头：“不是，我老板说了，米国的企业不敢搞移动支付，不是不能搞。他们要是敢搞会被华尔街给打死的。” “啊？这是为什么？”不但李应福，所有人都没想到周敏溪会这么说，只听她说：“我老板说这叫资本阻碍人类进步。凡是和电商、移动支付相关的公司就别想在米国发展，米国自己的公司也不敢搞，谁搞就弄死谁。华尔街宁可全国不建基站，保持蜗牛一样的网速也不敢让米国人用上移动支付，这也是最近中兴、华为这种公司在米国轮番被整的真正原因。” “这太阴谋论了吧？” 周敏溪摇头：“我觉得说的挺有道理的，不然为什么咱们离天朝这么近，就是用不上移动支付呢？” 第四百十四章 周敏溪的节目（下） 几个人一想也是啊，人家都用了好多年了。 只见周敏溪一边嚼着红烧肉一边说：“据说凡是华尔街控制的地方移动支付都进不去，这样下去咱们几年之后连菲律宾和马来都不如了。” “那为什么啊？移动支付有什么问题么？” “我师父说是因为……对，他说叫‘影子发钞权’。你刚才用来支付的钱是从银行里出来的，但是到这个账号上之后？”周敏溪一晃二维码，“进的不是银行账号，而是这家公司的钱包。虽然它名义上也是要存银行的，但实际上是隐形印钞。 特别是还有一种叫‘花呗’和‘余额宝’的东西，更是直接发代币，只不过形式上外行看不出来。我师父说任何国家的垄断金融寡头都受不了这种挑衅，唯独天朝的寡头不是个人，所以给了移动支付发育的机会。” “啊啊啊我明白了。”许景焕忽然如梦方醒一样，“亚马逊也有移动支付，不过跟刷信用卡一样，所以我没反应过来，原来是亚马逊没敢搞成代币的形式？” “对对对，我师父说世界首富贝索斯特想搞代币，结果差点被人干死，就不敢了。资本不愿意移动互联网发展的那么快，他们跟不上就只好阻挠。” “他们怎么能这样呢？”许景焕有些忧国忧民的意识。 “他们不是一直都这样？自己过的不好就全是别人的错？” “我还是觉得这是阴谋论。”徐恩秀撇了撇嘴，“像你说的这样我就不信天朝不限制。” “也限制啊，天朝这边也在规范，不允许移动支付超发代币。所以余额宝的利率才降了。”周敏溪撕了一块钵钵鸡，对李应福比划了个大拇指：“好吃好吃。我师父说这种和历史对抗的势力最后肯定被历史碾压，就像当年的柯达一样。” “柯达怎么了？”许景焕没什么经济常识。 这回不用周敏溪解释，徐恩秀冷然说道：“柯达在数码相机技术出来之后买断专利冷冻，就为了保自己的胶片生产线，最后倒闭了。” 这时已经比较晚了，但仍然陆陆续续有下班的人路过，许景焕不由得慨叹：“看来天朝这边加班现象也比较严重哦。” 周敏溪一笑：“这算什么啊？天朝帝都加班更厉害，我都经常加班。周末也得加。” “啊？你这么娇滴滴的你老板都舍得要你加班？” 周敏溪一吐舌头：“可不是么，拍《囧架架》的时候我们公司的头牌艺人问我师父有没有加班费，我师父说：‘你们一个要拍爆款一个要学短视频技能，自愿加班吧您呐。’” “哇，连加班费都克扣，好有资本家的气质！”徐恩秀眼睛里居然冒出了小心心，“哎，那你在天朝这边火不火啊？” “还行，我感觉比较火，天朝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好的内容拿到互联网上得到的关注度跟咱们那边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啊。” “哎我听说你们老板特别小心眼？我说他克扣工资的资本家会不会被记恨啊？” “哈哈哈你听谁说的？”周敏溪开怀大笑，“我们老板可大方了。” “我听谁说的来着？就昨天，好像是《宇宙少女》里边那个谁？说前一段时间你们老板特别嚣张，在天朝的微博上和《宇宙少女》的粉丝吵起来了？拼命的diss他们？” “这绝对是颠倒黑白！我师父的胸襟气度哪里是他们能理解的？”周敏溪顿时把筷子撂下，满脸骄傲的说：“你要说别的我还不知道，那个节目叫《土创》，不是《宇宙少女》，这件事我特别了解，因为我还参与了。 那时《土创》的粉丝拼命诋毁我师父，而我师父呢？以德报怨，替《土创》女团采访我，替她们向我问计，问‘出道团’成团之后要如何做才能符合正道长盛不衰，因为她们根本不懂。 结果采访结束我打开微博看了一眼，好么，《土创》的粉丝把我师父骂成什么样了？换成是我，就把最后这段精华给剪掉，不告诉她们！结果我师父不计前嫌，根本不在乎个人的毁誉，把这段也给播了。那次是我真正理解‘以德报怨’这个词的含义。” 这一通充满正义感的发言“当当当”往外一喷，徐恩秀当场被镇住了，替别人挖墙角的小心思也赶紧收了起来。不过受人之托无功而返还是比较不爽，她在这期节目快要结束的时候问：“敏溪，看来你对你的天朝老板感觉很不错啊，不过我听说天朝人都很奸诈的，你可得保护好自己的利益。” “奸诈？没有啊。”周敏溪天真的歪歪头，“他就是喜欢吹牛，没别的缺点。” “啊？那她给你多少工钱啊？” “噢，没多少，我们是创业公司。” “敏溪，你好歹也是成名的女星，这可不行啊。工钱都不给够，这不是明显的坑你么？我看你还不如回咱们那边去发展。” “嗨，我们是创业公司，给期权的。”周敏溪眼珠一转，心说你以为我是傻白甜么？ 提到钱就自然充满八卦的气息，许景焕立刻问：“期权？多少期权啊？方便透露么？” “也没多少啦，好像是几十亿宇宙円的样子吧？我也数不清楚。” 徐恩秀顿时为之失声，过了一会才说：“期权这事很虚的，能够兑现还得看公司怎么样？公司要是不值钱那期权也一钱不值的。” “噢，我们公司成立才半年，前几天融到了资，我觉得发展的还不错。” 李大厨也加入八卦的行列：“刚融资？估值多少？” “三千亿宇宙円。” 最后这个数目让几天后节目在宇宙国播放时收视率大增，话题度一度蔓延到tik tok上，许多人跑到巴人娱乐周敏溪的账号下边留言问她三千亿宇宙円是真的不是？ 对此，巴人娱乐的统一回复都是答非所问的：我们使用手机支付其实只是因为穷。 也有不少真粉丝顺着网线跑到天朝网络上来看巴人娱乐的抖音。 第四百十五章 大事频发 周敏溪在宇宙国本身就有不少粉丝，做吃播之后虽然人气大衰，但是也过滤掉了浮粉。不过铁粉里有不少人还不知道周敏溪已经复出了，看了节目预热放出的花絮才醒悟过来。这让椒图感到很大压力，因为有的宇宙铁粉就在青岛，直接跑去面基爱豆。 而周敏溪发回来的照片，被楚垣夕评为“胖了一圈”。 不过椒图认为这是赤裸裸的污蔑，嫉妒自家老婆怎么吃都不胖的体质。 周四，抖音新出台了一个“向日葵”计划。剑网行动之下抖音一夕数惊，大量高赞视频被删除，大量音源不能继续打擦边球使用，然而这些只会伤筋动骨，都不致命。致命的是遭遇内涵段子似的直接封杀。 因此抖音的求生欲也非常激烈，自查范围远远超出了剑网行动的覆盖面，陆续推出多条规则和多个计划保住自己的狗命。 这个“向日葵”计划也是如此，用来保护未成年人的。不止抖音，其它平台也都一样，在剑网行动中求生欲满满，纷纷出台各种计划，这是内涵段子凉凉之前很难见到的，一刀下去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疼。 因为“计划”频出，楚垣夕最近都觉得是不是该雇个专员专门分析各平台的计划和规则。 其实一个专门负责“情报收集”的专员是有其价值的，所谓收集情报其实就是看新闻，因为很多新闻中潜藏着有价值的信息，只不过一般人看不出来而已。 而现在主要是楚垣夕自己看新闻，如果雇一个秘书…… 可惜，具备敏锐的情报收集能力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需要对经济、政治和公司所属行业本身都有极其深入的了解才行。随便雇个美女秘书根本干不来这个活儿，被干还差不多。 而且天朝的教学体系根本不培养这种人才，想找都不知道上哪去找，只能自己培养，因为就算别的公司有类似人才，换个行业也得重头补充本行业的相关知识和掌故。可能，军事专业里反而有类似的培训？ 原世界中小康很牛逼，但是崛起的太快，根本没时间慢慢培养这种人才，等到公司都已经发展起来了，意识到需要这种人才，只能干瞪眼。 那时小康刚刚准备筹划总培生计划，楚垣夕打算效仿强东哥的总培生制度培训招一批高质量的毕业生进来洗脑，然后按照他的需求打造成各种特型人才，可惜没来得及实施就穿越了。 而现在，巴人的体量还构不成集团，根本不适合进行总培生计划，这种计划不是什么野鸡小公司都能搞的，巴人现在招总培生只会贻笑大方。 其实今天是个大日子，拼多多赴美IPO的日子，再过几个小时就要敲钟。一想到强东哥，楚垣夕就自然而然的想到黄山争，这家创办三年的企业居然火速闯进纳斯达克，而且体量也撑到了和狗东一个级别，绝逼是这个世界里最华丽的传说。 当然它的硬实力还差着几光年，所以大企鹅想要在电商和物流两个实力领域对抗杰克马，还是得靠强东哥，拼多多所具备的只有被炒起来的市值而已。 如果楚垣夕没有穿越的话，小康在纠结中向前滚动个大半年，可能也要走到香江上市这一步，谁都不妥协的情况下这是唯一的结果。那样，就是一个创建时间比拼多多还短，而市值比拼多多还高的传说了。比不上TMD，但是能够望其项背，考虑到投资回报年限的话其实要又比他们抢手的多。 速度，就是这个时代的特征，过去需要二十年、十年进行积累的行业现在只需要两到三年，未来还将有一个个彗星驾着焰尾升空，将资本的威力发挥到极限。 想到原世界的小康，楚垣夕的心里忽然产生一个奇怪的想法，他穿越了，那原世界中的小康现在怎么样了？ 话说穿越这种事情本身就很不科学，他也没想进行一个科学的解释，不过按说他的灵魂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咸鱼身上，那会不会发生灵魂互换的事情？反正身体都是一个人的，会不会这个世界的咸鱼楚垣夕突然间摇身一变成了一家超级创业公司的老总？然后发现自己啥都不会？然后发现自己床上的能力是如此的糟糕，却要面对一座后宫那么多的美女？ 那应该也是一个有趣的故事……吧？ 这时他刷了刷微博国际版，忽然看到齐雨转发了一条何老师刚刚发出的微博：这里面好多亲人啊！要看要看！然后还要给我纯纯大侦探单独放一个！ 下面挂着《狄仁杰之四大天王》的宣传链接。 “这个电影……”楚垣夕喃喃自语，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华姨出品的？ 他的神经比较敏感，立刻微博上调出齐雨来，发送：你转何老师那条微博还是删了吧，有机会劝劝何老师，劝他也删掉为好。 齐雨最近非常活跃，在芒果台逐渐有崭露头角的趋势，至少有平安度过新手期的趋势，参与的节目也不再是带新人的刷脸节目，开始有了自己的人设和定位，像个真正的主持人一样参与进去。 她回的很快：啊？这不是基操么？我们这边天天帮朋友宣传新品，有时候节目上都帮忙宣传。 楚垣夕：这个不一样，老崔那事还没完呢，跟电影沾边的都危险，何况是华姨家出品的电影啊？ 这件事的余波远远没有结束，甚至可以说高潮还没到，只是发酵阶段。老崔就在今天还发了一条宣战微博，不过是跟魔都HYQ宣战，贴出了法庭受理他起诉HYQ的立案通知书。虽然HYQ号称娱乐圈纪检委，但是这回他真是不自量力，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拉仇恨，他根本不可能坦得住。楚垣夕早就断定老崔背后有人了，这个阶段基本上是人挡杀神，神挡杀佛。 齐雨非常不理解：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何老师帮主演宣传一下电影还能惹着谁？ 第四百十六章 莫妮卡姗姗来迟 楚垣夕心说您真是不知道江湖险恶啊！齐雨虽然出身于巴人娱乐但是在公司的时间太短，完全没见过楚垣夕是怎么跟别人战的，也没见过楚垣夕带节奏，而何老师这条微博被人稍微一代节奏就得跪。 可以说微博上的生态和套路齐雨是一概不知，纯洁的跟小白兔一样。问题是她不懂但何老师必须得懂，否则到时候就不是删微博能解决问题的了。 楚垣夕：有关系，很大。这个事情背后的水很深，涉及到站队的问题。芒果台已经在站队了，本来站的挺好，但是何老师这条微博会被理解为站队华姨，和失败者站在一起那不是找死么？你不懂没关系，把我的微信截图发给何老师，他应该能懂。 发完这条微信他就关上手机，劝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人与人之间必须有度，越过界限的事情就算是“我都是为了你好”也是不好。 然后他开始给“《乱世出山》宣传组”布置任务，这个小组的成员是声叔、椒图、阿哑、朱魑和周敏溪，以及其它一些龙套。 所谓《乱世出山》宣传组，就是在不影响漫画连载的情况下为其准备宣传物料的小组。虽然游戏开发才刚开始，但是从8月开始，直到预计中上线的时间12月，这五个月里宣传不能断。 特别是收购《高站长》之后，需要做的工作更多也更细，必须拿出SSS级的工作水准才能把《高站长》粉丝的特质发挥出来，发挥到《乱世出山》身上。 因此，漫画中的内容为了保证故事的整体性不能进行太灵活的改动，像是楚垣夕突然要求改人设改感情线就已经是巨大的改动了，改的是感情线，献祭的是声叔的发际线。而比这更加灵活的内容，应当以官方发布番外的方式推送给粉丝。 这个所谓的“番外”就包含了漫画、文章、音乐和视频，而且视频作为渗透利器是重中之重，朱魑和周敏溪都得出镜cos。 用一句话来表达就是：他们需要大量加班。 然而这次布置工作遭到了声叔很罕见的强力抵制，强烈抗议楚垣夕占用他周末的宝贵时间。 楚垣夕非常之谜，因为，“你又没有女朋友！” “我擦，我要减肥，减肥你明白吗？”声叔大怒。 “哎呀，减肥又不需要单独拿出周末来，迈开腿管住嘴，不就完了？”楚垣夕是毛裤不知道丝袜的黑，“你要是实在迈不开腿，管住嘴也就行了，越锻炼越重的人有的是啊。” “胡扯！减肥是最需要时间的！”声叔开始生闷气，楚垣夕眼珠一转；“你，是不是被椒图表白周敏溪给刺激了？难道你对周敏溪也……” “别胡说！没有的事！”声叔脸上一红，声音逐渐走低：“但是我真的需要一段时间，我报了一个火疗班。火疗治肥胖，我妈跟我说很有效的。” “你说的火疗治肥胖，莫非就是哪胖烧哪，导致多处烧伤，让胖子一想起来就又急又气吃不下饭，最终成功减肥？” “滚！” 然而声叔周末还是来加班了，这个工作没他不行。为了这几个月的宣传，几个人都很拼，配音配乐写文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拍无特效短剧。 要说起特效，就不能不提最近上映的《阿修罗》，这片投资高达7个亿，2700个镜头里有2400个是视觉特效镜头，然后上映三天决然撤档，留下四千多万的票房和铺天盖地的差评。 电视剧也不差，耗资6个亿的《斗破苍穹》里斗气化马恐怖如斯，那头紫晶翼狮王更是当仁不让成为整个大剧的亮点！楚垣夕没看过原著，当时看到字幕就想问：“字幕是不是错了？这不是熊王么？” 而巴人这边，其实也可以做高质量大特效的短剧，服化道和外景全部追求一流，达到电视剧的水准一点问题都没有，因为他们现在账上有钱，这个钱足够直接拍给影视承制团队。 但是楚垣夕不想这么做，因为可能会影响到今后的影视开发，反而不如制作一些和巴人娱乐已有作品质量相当而且调性相合的内容。 不过即便如此，短剧的摄制仍然需要专业的导演，甚至需要画分镜图。为了这事楚垣夕把齐风都给临时抓了过来做临时工，让椒图画分镜，声叔来掌镜。 这对齐风来说是无疑一个无比巨大的挑战，因为他学的虽然是导演理论，但接触到的武侠剧就没有不用特效的。不用特效，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模式了，在好莱坞工业化摄制流程不断向全球蔓延的当下，用不好特效的大有人在，但不依赖特效拍武侠片简直不敢想。这就好比让现在的写手拿圆珠笔写文而放弃键盘一样，每个字都认得，但是根本没法写啊！ 为了这个，齐风不得不把放在角落里吃灰的一些资料翻出来复习，他得重新捋一遍前景后景的交叉运用和透视关系，得重新考虑剪辑的整套方案，甚至得考虑怎么生成烟雾，怎么使用滤色片，怎么打光？有些东西书上甚至只有例子没有具体的流程，得自己找材料一点一点试。 对于他们这一代导演来说，因为有了特效，几乎都不太考虑，统统交给后期处理。现在让他复习这个简直就是要了亲命了！ 这事是楚垣夕买完《高站长》就布置下来的作业，齐风已经钻研了一周，发量眼看着向声叔找齐…… 相对来说音乐资源对这个项目来说是最充沛的，有声叔自己创作的，也有头条系使用资源为之打造的，项目还没开始，主题曲什么的都齐了。 楚垣夕的周末也没闲着，他需要接待莫妮卡。莫妮卡相当于又放了他一周的鸽子，直到此时才姗姗来迟。 今天的莫妮卡穿了一身像是定制款的白色长裙，镂空蕾丝设计的裙边显得很优雅，特别是穿在一个小黑人儿身上，色差对比非常明显。 第四百十七章 莫妮卡就位 莫妮卡走进新的办公区左瞧瞧右看看，最后问：“让我周六来，算不算加班啊？” 楚垣夕木然说：“您还没入职呢，不存在加班的概念。” “我就是来办入职的啊。” “那就算是自愿加班喽。” 莫妮卡的瞳孔中射出危险的光。 她最后这次直播大获成功，成功穿越了罗斯冰架，过程有惊无险，经历了两次塌方和一次冰块解体，踩坑无数，进行航拍的无人机还被大西洋上的海风刮跑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惊险，使得她的youtube频道订阅量暴增，长达三天的探险过程带来了两千万播放量，穿越冰架的最后一刻还需要跳海逃生，直接被油管置顶宣传。 因此楚垣夕发现想要把她揽入公司需要的成本还蛮高的，她的油土鳖粉丝破百万了…… 不过他明显是多虑了，莫妮卡有自己的主意，等到在茶室中坐下，不等楚垣夕开口就说：“其实我有一种方式比入职更好。” “愿闻其详。” “我成立一家公司，然后把我自己以劳务派遣的方式派到巴人娱乐来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楚垣夕眼珠一转：“那我需要一个极高的违约金。” 莫妮卡不甘示弱：“那我需要一个配得上违约金的工资。” “你就不想挣本公司的期权么？当初你可是亲眼看着本公司组盘的啊。” “想啊，但是你都已经估值十八个亿了，你的期权还能涨多少？不涨的期权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楚垣夕挠挠头：“我觉得你太傻了。” “这么直白？”莫妮卡换了个坐姿，把二郎腿翘了起来，然后给了个“你继续”的眼神。 不得不说穿着裙子翘二郎腿还是很有料的，楚垣夕正了正眼神，说：“你的办法无非就是保持你自己的灵活性，对不？随时随地可以回去顾你那一摊事。然而，你那摊事不值钱，你那一百万个油土鳖关注不值钱，比为本公司奉献你的价值然后换取回报差远了！本公司的期权肯定还会涨，而且能够提供的福利非常之多。 正好你是参加过本公司组盘会的人，不用我过多解释，你的选择就跟当初的阿哑一模一样。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莫妮卡缓慢的点了点头，“他后来，怎么样？” “一直在公司干活啊，但是只能看着别人的期权暴涨一百五十倍。他的投资权还没到触发的轮次呢，到了之后有多大价值也不好说。”楚垣夕说到这里也挺无奈的，阿哑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以及推人，这就太挣扎了。 “那简直是种煎熬啊……”莫妮卡扁了扁嘴唇，然后瞥了楚垣夕一眼：“要不，你把我的油管频道收购？这样我就没有包袱了，我可以接受股权收购。” 所谓股权收购是一种用股份而不是钱来收购的并购方式，以双方当前的估值为锚点计算价值。比如巴人现在一股价值150元，假设莫妮卡的油土鳖自媒体账号估值1500万，就用巴人娱乐的10万股来换，交易过后莫妮卡持有巴人十万股，而巴人持有原先属于莫妮卡的油土鳖频道。 那么这10万股哪来的？答案是凭空变出来的，巴人的总股本从1200万股，变成1210万股。 这种方式通常见于已经公开上市的公司，在A股市场上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叫做“定向增发”，通常是用来收购资产，只有极少数情况才会向特定投资者定向增发换取现金，这种情况多见于股市低位。与之相对应的叫做“公开增发”，就是要持股的韭菜们掏现金，给公司输血再融资，不会涉及资产买卖，多见于股市高位。 曾经有家叫“京XX”的流氓公司就是靠这种剪刀差割韭菜，每轮熊市都定向增发抄散户的底，然后到了高位就公开增发吸散户的血，最后摇身一变从一支垃圾股变身成为A股中的明星。 非上市公司因为股份不具备充足的流动性，很少有人愿意接受股权收购。 不过用鸡鸡想也知道现在正是莫妮卡的频道价值最高的时候，楚垣夕的回答是：“你想得美呢！你那个频道对巴人娱乐没什么大用，我看重的是你这个人。” “啊？我不就是个探险美少女么？你看重我什么？” “看重你对youtube、Ins等等平台的了解啊。我希望你能转型成一个运营者，懂得内容制作的运营者，在那些平台上运营巴人娱乐的视频作品。” 莫妮卡的眼睛眯了起来：“喂，我作为一个主播的价值如果是100的话，做运营的价值到10么？我一直以为你招我是为了让我继续做荒野直播，为巴人娱乐吸粉，基本上是和朱魑一样的模式，只不过她是跳舞我是探险。看来我理解错了？” “应该这么说，一开始我是这个想法，但是半年过去了，公司发展的很顺利，战略和战术都在变。”楚垣夕决定把话说开：“你的那个油土鳖频道的调性跟公司不一致，如果强行并购过来，看起来像是得到了一百万外国粉丝，但是这个粉丝的利用价值对本公司实在是太低了，或者说除了放硬广告之外我不会用。至于你说的你做运营价值低，我的看法正好相反。” “那我值多少？” “具体多少呢，我也不好说，但是你的资历、人脉和专业性，我肯定可以利用起来。这么说吧，你去别的公司做运营可能价值也就是10，但是到巴人来做运营，价值应该超过200。” “为什么？” “因为我善于发现别人的价值啊。”楚垣夕心说如果发挥不出来200的价值我会把你开掉的，不过这就不用告诉你了…… “那，你到底给我什么条件？” “我给你的条件是一年三个月带薪假期，月薪25k，13薪加奖金。” “期权呢？” 楚垣夕淡然一笑：“本公司期权现在只会发给表现优异的员工。除非是科技前沿的大拿，否则不会在入职的时候给期权了。” 第四百十八章 终于搞定小黑妞（除夕快乐） 莫妮卡直翻白眼，“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话说我这次回国的机票你给不给我报销？” 呵呵一笑，楚垣夕说：“我给你举个优秀员工的例子吧。周敏溪以前是宇宙国当红女团C位，入职本公司的时候也没有得到期权。但是因为表现优异她很快就拿到了1000万的期权。” “听起来不错，不过她要是去做运营也能表现优异吗？” “能啊。她本来是以劲舞为主的女艺人，兼顾唱歌，代表作在宇宙国排过前三的。但是入职本公司之后的主要岗位是内容总监，培训朱魑为主。因为负责歌唱直播的主播齐雨入职芒果台了，所以她才把歌唱直播接过来。你觉得是她屈才还是你屈才？” 莫妮卡面色古怪：“你这有点像是十九世纪的欧洲资本家用最优秀员工的工作标准要求普通员工啊。” “你不是在新西兰长大的么？我们政治课本上的东西怎么也懂？” 莫妮卡面色不屑：“切，我可是在资本主义国家长大的，我见过的黑心资本家比你可多多了。” “这可太好了，那你见过的黑心资本家，有给降落伞条款的么？” “我会跳降落伞，无论是高跳高开还是高跳低开。”莫妮卡说着，回忆起了当初巴人娱乐的组盘会，会上楚垣夕特地强调了他给出的期权是带降落伞条款的。 “按资本家的话说，有价值的期权只能给予那些愿意和公司共同成长的员工，无价值的期权才会漫天许诺，因为反正兑现的机会也不高。那么如果有价值的期权漫天许诺呢？大概是想好了怎么开你。这样的黑心资本家你愿意伺候？” “好吧好吧，我说不过你，不过你这条件实在太低了，你知道我做油管主播月入多少？”莫妮卡面色轻松的问。 “我猜，大概两万$？” “两万$是贴片广告，还有两万的户外用品代言。”莫妮卡哼了一声，“你这25k的￥才和不到4000$，我收入下降到10%，你觉得我得多脑残才会同意？而且我的代言还有三个月才到期，要是入职了巴人娱乐做运营，我这三个月怎么才能不违约？而且新合同恐怕也接不到了。” 楚垣夕不知道该说是youtube主播太赚钱了还是该说莫妮卡太优秀，可能还是后者居多，她在youtube主播里也妥妥算的上是中产阶级以上了。但是这确实是个问题，特别是接不到新合同的问题是极为直观的，这是一份让楚垣夕必须承担的因果，因为人家如果正常发挥可能还能接到一份更大的合同呢。 其实这个钱楚垣夕倒不是给不起，无非是年薪300多万，但是第一，投资人知道了保证有意见，利益输送之类的话虽然不见得说出来，但是他自己得注意。第二，给了这个年薪再给奖金和期权？再给自己良心难安，但是不给奖金和期权只给高薪绝对是个非常非常蠢的事情，就莫妮卡这气质，100%变成薪水小偷，根本不能考虑。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公司出海难，因为海外的薪资水准和用工制度跟国内不一样，成本之高简直让人无法容忍。可能很多公司都有过做起一家在海外有着高粉丝高流量的自媒体营销号的美好愿望，但是这个成本…… 楚垣夕沉思片刻突然一抬头：“你有理想么？” “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谈情怀，没想到竟然跟我谈理想？”莫妮卡没好气的说。她的耐心还是很足的，但是早就听说过国内的土鸡创业者喜欢卖弄理想和情怀，本来还挺好奇到底得多不要脸才敢跟员工说这种话，不料刚一打算回来立刻就听到了！ “不不不，你知道本公司的DKP制度么？”楚垣夕没想到莫妮卡居然也知道这个梗，失笑：“我谈理想跟他们谈理想不一样，我给你介绍一下巴人娱乐的DKP制度……” 他快速而简明扼要的拿杨健纲的伟大理想举了个例子，莫妮卡并不是笨蛋，很快就明白了，然后疑惑更多：“你的意思是，让我少拿工资多拿DKP？这对公司有什么意义么？公司不是还是要支出这笔钱？而且支出的还更多了呢。” “但是可以帮员工实现理想啊，如果员工真的有理想的话，这不是非常好的事情么？”楚垣夕看了看茶室外面忙忙碌碌的员工，说：“而且花DKP如果花到点上公司本身是有利可图的啊，比如杨健纲那个项目如果他要做，肯定是公司要拿大量股权的，他创业失败了就算是证明了自己的理想不靠谱，公司陪他疯一把，万一要是成功了公司得乐死。” “好，我同意！”莫妮卡把健美的双腿往地板上一跺，显得很有气势，只听楚垣夕问：“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现在还没想到呢……”莫妮卡狡猾的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工资么，月薪50k，DKP每月20万，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啊。”楚垣夕也挺高兴的，因为这样就彻底的省下了一笔壮观的期权，50k的薪水对于一个外籍员工来说并不算高，何况还是一个比较有地位的网红员工。因为他为莫妮卡设计的岗位可能会给公司赚来大笔的钱，所以他本来也准备好了大笔的期权，目测不会低于周敏溪，不过按流程不能现在就告诉她数量，得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才能放心的交给她。 他发期权其实没有什么太纠结的地方，数量上差不多就行，唯一害怕的是所托非人，发给不该发的人。他倒不是心疼钱，而是这样可能会因为真正干事的人不满。 这么一看莫妮卡的选择就太好了，她有了大笔的DKP，就可以把这笔期权按照DKP兑换的方式开放给她……到时候她应该会非常高兴吧？这波血赚 “那我跟你说一下你的工作内容。”楚垣夕愉快的拿出一份文档来，上面是他需要莫妮卡做的事情。 正在这时，楚垣夕电话忽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袁荣打来的。 第四百十九章 准备坑爹（恭贺新禧） “楚总——”电话一接通，袁荣充满市侩气质的声音就飞了出来，“咱们那个生意，是不是可以启动了？” 楚垣夕看了看时间，也确实该开始坑爹了。自从tcg6号上线到现在已经20多天，运营情况超过了楚垣夕的预期，主要是DAU一直在扩张，直到最近上升的势头才放缓，稳定在每天100万DAU的数量上。 可以说唯一不太好的数据只有充值，不过这是意料之中的。这个游戏为了降低ARPU值，从数值体系的搭建上偏向于技能卡，使得新玩家比较容易上手，然后最精髓的是通过游戏内个活动和成就，送给所有玩家三张紫色技能卡，使得非R玩家有了可以和小R乃至大R对抗的资本。 只要不是运气太坏把三张卡开重复了，充个六块钱基本上都可以打的风生水起，大R无非是技能卡的等级高，数值强度大一些，但是有和没有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意思，因此普通玩家对充值的需求非常之低。 大R们当然也被伺候的很好，不过充值活动的礼物都是看着好看，比如超级大宝箱，然而因为卡组机制，开再多宝箱也只能丰富卡牌库，不可能把所有资源兑现到一套卡组里，强的不会太离谱。毕竟这个游戏是需要动脑子的，对战过程中的操作更重要。 只有神壕才能组出像线下对战中林耀焕林总使用的那种卡组进行无脑碾压。 这套运营策略明显偏向于非R，乃至于网上出现了大量刷初始账号进行贩卖的淘宝店。 所谓刷初始账号，就是当游戏系统提供某种机制，使得玩家按照游戏流程在初期玩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获得一个或者多个随机宝箱的情况。比如升到5级奖励一个紫色宝箱，人人都有份，但是开出什么来不一定，可能非常厉害，也可能非常渣渣。 这样，非R或者小R玩家可以多次建号多次重复这个升5级的行为，直到宝箱中开出满意的东西来。哪怕是个非洲酋长，脸色黑如锅底，但是多刷几百次总能刷到满意的。 而《动物公司》更过分，能开三个紫色技能卡宝箱，换言之刷初始能刷到超极品的初始账号，非常值钱。 楚垣夕在淘宝上看到过卖到8000元的极品初始账号，并不适合非R，但是适合神壕，只要神壕再砸一些钱就能凑出极品牌组来，可以说这8000元能发挥出80000充值的价值来。神壕怕的不是贵，而是不确定性，脸黑的时候花80000开箱子也开不到这三张卡，买极品初始号能极大的降低投入……才怪！ 杨健纲那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后面还有很多坑爹卡牌没投放呢，都需要花真金白银去抽。这也是卡牌游戏的特点，老策划都懂。 这个价格是淘宝买卖家真金白银交易出来的，也从侧面说明了这个游戏有多火爆。不过相应的，刷初始的人也随之变多，因此这百万DAU里边其实有不少是在刷初始的。 这相当于职业刷子在巴人娱乐身上薅羊毛，毕竟这钱被职业刷初始的赚走了就相当于巴人娱乐亏了。但是这是必须容忍的，是运营策略中为了活跃非R，提升DAU不得不付出的代价。再说也有可能会出现神壕买到极品初始账号才入坑的情况，买不到就不玩了。作为勾引神壕入坑的投资也无所谓赔不赔，人家后面可能还会充几万。 因为坑的是袁都的爹，所以“坑爹”这个词使用的极为恰当，恰当程度堪比《鹿鼎记》中韦小宝艹郑克爽的奶奶。 “袁总，你这是迫不及待了啊？” “没错没错，《动物公司》游戏这么火爆，我的玩具厂已经饥渴难耐了。我是走个流程还是直接开吹？哈哈哈——” “行吧，那是照着原计划，还是提前？咱们什么时候把后续的合同签了？” “下个月西湖边上有个IP周边产业大会，我打算在会上推广一波疏通一下渠道，您觉得呢？” “好，那我们这边先把配套的搭建起来，等您消息？”楚垣夕愉快的结束了对话。 虽然是准备坑爹，但楚垣夕这边是真的有工作要做的，他的打算是坑袁荣的同时自己稳稳的吃一波，而不是和袁荣两败俱伤互相比惨。 为此他需要建立一套用户引入机制，玩具带二维码，拿到玩具的用户可以通过扫码关注宠物号看漫画，也可以直接进游戏。还要给这批用户准备独特的游戏礼包，通过扫码进来的用户能够得到和玩具搭配的游戏礼品。 这个二维码将印在玩具图册中，因此还需要袁荣配合，图册是袁荣来印，包含整套玩具的图片和tcg游戏的卡牌介绍。 这样，袁荣的玩具就成了《动物公司》引流的线下入口，虽然一开始是《动物公司》的粉丝和玩家在买，但后面肯定会通过实物扩散到非粉丝群体中，如果扩散不出去呢？搞活动啊。 第二天是周一，莫妮卡正式入职，楚垣夕特地把她的工位安排在创始人区而不是运营区，使得办公室气氛变得很怪，因为所有人都闹不懂为啥到了这个时候忽然高薪招过来这么一位姐姐，除了朱魑。因为不实施薪资保密制度，莫妮卡的薪水打平薛明的事情瞬间传遍公司。 楚垣夕之前是跟朱魑解释过他的海外战略的，需要一个对youtube、Ins、facebook等等社交媒体门清的运营。这种运营人才国内有，而且可以说有不少，但是同时懂得内容制作的就不多了，而莫妮卡一直是个个体户，从运营到内容她都得懂，可以说是深入到外网社交网络中的人。 别人觉得莫妮卡薪资太高，但朱魑并不这么想，她偷偷把楚垣夕拉到小会议室里问：“哎，你说为什么莫妮卡这种有好几十万粉丝的网红播主在youtube上一年只挣50万美金？是youtube上的粉丝质量太低么？” “这个问题你该直接问她啊。她最近的直播又火了一把，现在已经百万粉丝了。” -------- 除夕夜收到不少打赏，这是给我发红包了？多谢三老四少抬爱(?°з°)-? 第四百二十章 袁苜学会新技能 朱魑嘿嘿一笑：“这不是不太熟，不好意思么？” 楚垣夕一脸便秘的表情：“那我告诉你原因好了。她的主业是旅游，全球各处玩，副业才是做播主赚点零花钱。” 为什么是便秘一样的表情呢？因为过惯了潇洒人生的莫妮卡开始早九晚五上班非常不适应，而且她其实是属于运营部门的，按说应该跟廖星星、何娜美坐一起，结果楚垣夕直接给提拔到身边了。 这个事让何娜美非常非常不满，几次动员莫妮卡去她那边帮忙，极大的增加了莫妮卡上班划水的难度，最后楚垣夕不得不出面制止：“莫妮卡的运营和你们的运营不是一个运营。” 何娜美感觉受到了侮辱，在小会议室里寒着脸问：“怎么不是一个运营了？” “她是月薪五万的运营，当然不会做月薪一两万的工作了。你让她去给你帮忙是变相抬高公司的薪资成本。” 何娜美咬牙切齿：“这时候想起薪资来了？本姑娘就不懂了，随便来一个新人你就给五万的月薪？本姑娘要求加薪！” “这不是随便来一个新人，是一个油土鳖百万粉丝+Ins上八万粉丝的大网红。”楚垣夕直接用数据拍脸，“你也去油土鳖上弄出一个百万粉丝账号出来，我不但给你五万的月薪，我还给你提成和期权呢，咱们关系这么好，我保证给你比给她多。” 何娜美一腔热血差点喷到厕所里，心说你雇的是运营啊，不是大主播，关粉丝数什么鬼？ 然而何娜美好打发，袁苜的质疑也是接踵而至。周二，她跟李靖飞一起来到巴人娱乐，找楚垣夕敲定雪上项目投资的事情。雪上项目经过楚垣夕提议，郑德牵头调研，各路投资人组盘，找项目找人，现在终于定下一个投资方案来了，李靖飞在里面压上一个亿，楚垣夕打算跟两千万。 之所以不是当初说的一千万，其实是因为神壕玩家给神器公司投了三千万，使得巴人融到的钱变得充裕了不少。 最终郑德搭建的结构是银团出现金三个亿，一处具备温泉+滑雪资质的大型场地作价三个亿，以及一个自带普通滑雪场、溜冰场资源的雪上项目团队估值两个亿，一共八亿。 这个温泉滑雪场前期的投资已经很高了，地段和设施什么的也都不错，问题是经营上不太行，投资人不懂行，亲自上阵方向路线都有问题。而那个团队有成熟的教练体系和场地维护，人力资源相当充沛，但是受到资金和规模的限制只能在普通的溜冰场和滑雪场中运作，无法做大做强，逼格也提不起来。 这个盘子组起来相当于弱弱联合优势互补，三个亿的现金作为润滑剂，团队可以直接裂变到作为整个项目最核心的温泉滑雪场中去，变得高大上，因此三方都比较满意。 这个规模虽然比楚垣夕希望看到的小一些，资金也少一些，还要接盘烂尾楼，不过考虑到这个烂尾楼本身还凑活，他仍然愿意跟。投资完成之后这家新的雪上公司的规模就直接超过魔都的银七星了，在整个亚洲范围内都能数得上。 这种项目要做就得做头部，做成头部之后宣传运营上都方便，拍钱买广告性价比高，只要客流量能撑起来，至少在帝都范围内可以大喊一声：“我要打十个！” 至于向外扩张这种事，这点规模暂时可以先不考虑。楚垣夕看了两编计划书，从容拿出巴人的公章盖上。这个团队他不认识，但是以郑德的能力找来的人应该还是靠谱的。 然后就进入袁苜的拷问环节，李靖飞乐滋滋的坐在旁边看着，只见袁苜审视着TCG项目的报告，一边看一边说：“这么说来TCG本月的流水真的超过3000万了？” “恩，苹果不到1000万，安卓2000多万，考虑到不是一个完整的月份，还可以了吧。”楚垣夕点了点头，“另外需要注意到，通过tcg的运作，发礼包的微信服务号上《乱世出山》的漫画点击率一直在涨，现在已经涨回35万的规模了，但是分流的效果还没兑现，照这个速度预计再过一个月能涨到60万，这就相当牛逼了。” “行我知道你牛。”袁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她哥的扑克脸技能了，“但是我需要对别人解释你为什么这么牛，所以你得给我一个圆满的解释。” “说吧，又咋了？” “还不是你撒钱撒的太痛快了……”袁苜木然说：“《高站长》的账号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顶天了1500万，而且就算是喊出1500万来，现在这行市也不见得有人肯买。” “不是跟你解释过KOL属性粉丝价值高了么？他们不识货而已。我要是出1500万，杜爽会那么积极的去协调么？杜爽就变成了卖不卖都成，而高文明基本上是不卖，那不就黄了？” “所以在这个case中我没有要批评你，毕竟风还是我帮你吹出去的，我只是要一个圆满的符合逻辑链条的解释，方便我向别人解释为什么KOL账号的粉丝价值高。” “我有圆满的解释，但是我不希望你向别人解释，这个秘诀你和李靖飞听听就得了，传出去就不值钱了。” 袁苜和李靖飞对视了一眼：“可以。” 楚垣夕觉得有些好笑，袁苜做的这个事情是典型的寻求心理安慰。不过看在她新学会了把脸板起来的份上，安慰安慰她好了。 “《高站长》的粉丝画像在你们眼里什么样我不知道，对我来说是这样的：第一是KOL旗下的粉丝，向心力强，第二老粉居多，洗脑时间长。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后面吸粉能力下降，所以留下的基本是老粉，如果做一个粉丝关注时间的统计，《高站长》的粉丝应该是平均数最大的之一。 这种用户画像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单个粉丝的‘社交链势能’非常之高，应该仅次于孕妇群和宝妈群。” ———————— 新的一年，恭喜发财 第四百二十一章 李靖飞的操作 李靖飞不明觉厉：“等一下，‘社交链势能’是什么鬼？” “这是我发明的概念，就是一个粉丝在自己的社交链中能够爆发出的能量。这个能量是用于传播裂变的，越高越容易造成病毒式传播。” “我明白了，就是刺激转发呗。” “对。而且孕妇宝妈群的社交链势能虽然高，但定向，如果不是和家庭、夫妻关系以及母婴相关的，传不开。但《高站长》这种不一样，只要打动这批粉丝，她们能爆发出比一般粉丝高几十倍的‘社交链能量’来，造成大量的传播，甚至在现实中向身边的人安利。” “厉害厉害。”李靖飞轻轻鼓掌。 楚垣夕解释完毕：“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这个账号值三四个亿的原因，而别人可能看到这是个田园女奴账号就看不起，觉得比较容易做，或者没价值等等的。放心吧这些我都有研究。” 袁苜一边点头一边奇怪：“你什么时候研究的这个啊？” “我在鹏飞科技当产品经理的时候，啊哈哈你问这个干什么？” 袁苜心说我不问才怪，话说你当产品经理的时候研究这个是不是画风略扭曲？ 只听楚垣夕振振有词的说：“任何行业想要做大都要经过极其严密的思考，创业更是如此，财务、产业形式、护城河、天花板、人、用户画像等等多个视角都要考虑，才能在估值逻辑上形成闭环。我为什么能够半年的时间做起十几亿的估值来？很多人注意得到前边但注意不到用户画像，其实这是很外行的。相同的产业不同的人来做，天花板就是不一样高。” 说到这他特地重复了一遍：“放心吧这些我都有研究。” 李靖飞一挑大拇指：“其实你不应该做创业者，你应该去做投资人，这次创业成功之后跟我们一起做投资怎么样？” “不了，我打算到35岁创业成功了就退休呢。” “切，我信你个鬼！不过算你过关了。”袁苜终于板不住她的扑克脸了，而李靖飞好奇的问：“我一直有个问题弄不明白，为什么田园女奴的账号比较容易做？” “因为只要骂男人就有女人看啊。” 李靖飞仍然不解：“那为什么反过来不行？为什么很少有钢铁直男的大号？骂女人的文为啥没男人看？” 袁苜微微一笑：“因为男人都比较贱？” “错！”楚垣夕鄙视，“那是因为天朝男人承担的成活压力太大，哪有工夫看这个？但女人生活压力太小，把压力都转嫁到男人身上了，所以有这个时间去体会细腻的情感，去进行所谓的‘共情’。” 袁苜冷笑，心里暗骂一声钢铁直男，然后问：“那下一个问题，关于薪资的。听说你用打破薪资结构的天价雇了个外籍美女？” “这个问题需要回答么？” “我是觉得无所谓啊，但是郑德是领投方，我们也需要定期出具投资报告，不然会被人认为懒政渎职的。” “那你就这么写，莫妮卡是外网百万粉丝大主播，在期权和薪水中选择了薪水。话说五万的月薪请一个外籍专家不是血赚吗？又不是什么年薪两三百万的超高薪。” “那实际情况呢？” “实际情况是我有别的商业计划需要莫妮卡，放心吧这些我都有研究。” 袁苜翻了个白眼，楚垣夕这是明显有所保留，但是她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她看了李靖飞一眼，铁头娃立刻往前探了探身子，说：“《乱世出山》的游戏版号，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那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今年的版号还有搞一搞的空间，有两个超大的游戏代理我就不说是谁了，暗渡陈仓了一批版号进去。我试着把《乱世出山》加塞加进去，到时候外人查不到，但是有关部门内部是有备案的，不会影响上线。” “卧槽这个牛逼啊！”楚垣夕顿时像弹簧一样蹦起来，“你怎么操作的？” “你也别问怎么操作了，坏消息就是行不行我也不知道。这个操作成本很高风险也很大，如果不行就只能等版号重开了，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是我保证重开之后你在第一批。”李靖飞挠了挠光秃秃的脑壳，“另外你不要说出去啊，说出去肯定被和谐，你就等着404吧。” 楚垣夕心说您可千万得行。今年因为版号的事情使得游戏圈出现了一个奇景，只要能上线的都能赚到钱，甚至赚大钱。甚至于因为小游戏暂时没被版号卡，很多人都转做小游戏去了，靠充满国产坑爹风的小游戏疯狂洗劫玩家的钱包，连王刚老师等人都被小游戏公司请去拍广告，可见小游戏搂钱的市场上是多么的激烈。 在这种形式下，好的游戏产品只要上了线就会产生更高的附加值，赚大钱。 不过他倒是也不完全指望李靖飞，李靖飞的路子不成还有别的办法曲线救国。 “那，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袁苜一边说着一边收拢包包，没想到楚垣夕还真有：“我想接公益广告，适合朱魑或者周敏溪的，帮我学么学么。” 楚垣夕说着，打开微信看了一眼，只一眼，顿时动作一僵。 李靖飞眉毛一挑：“怎么了？” “噢，跟我没什么关系，一个大主播被封了。” 袁苜很诧异，要什么级别的大主播被封，能够让楚垣夕僵住？怎么也得是左眼那个级别的吧？然后她打开手机随便这么一看，当时就是一声：“卧槽！” 7月31号这天，某个姓陈的女主播，贵为斗鲨一姐，同时也是现今实际上的天朝网红主播一姐，唱过《童话镇》、《阿婆说》，因为早年直播中的不当言论，被人拿着视频举报，遭到封杀…… 李靖飞也瞧见了，然后理解不能：“这太冤了吧？2018年出台的《英烈法》，2016年的不当言论，怎么能回溯呢？” 第四百二十二章 心慌 “一点都不冤。”楚垣夕摇了摇头，“这不叫回溯，要是回溯就不仅仅是被封，而是被拘留了。只要公开说过这种话被人留下证据，被封很正常，我就奇怪一件事，2016年的时候她还是个直播小透明，谁给她把视频录下来留证据？” 他明显的感到心慌，因为2016年的时候，朱魑的咖位远远大的多，只不过后来跟公会闹翻了导致骤停。那朱魑岂不是更容易被人留证据？ 送走两位投资人，楚垣夕赶紧找到朱魑。这时候办公区已经全都知道了，正在热烈的议论中。毕竟那是当今的一姐，在直播界无论是名气上还是实力上如果进行公平的排座次，都很可能坐上第一把金交椅，说凉就凉了，在巴人这种网红公司里肯定会砸起大片的水花来。 他也不客气，几步走到朱魑跟前问：“你以前直播的时候有没有过这种啊？” “瞧把你给吓的？”朱魑十分轻松，“你以前不是看过我直播么？” “我以前就是一社畜，哪有时间天天看啊……” “我跟这些唱播不一样，她们唱一会聊一会，然后要打赏要礼物，我不会聊天，就是跳，然后求关注，求打开直播室通知。”朱魑满不在乎，“你放心好了，我绝对没有这种黑料在别人手里。” “你最好仔细回忆回忆，别到时候咱们正要紧的时候你被封了……” “都跟你说了不可能！”朱魑有些着恼，“再说了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本仙女不懂历史你又不是不知道？” 楚垣夕顿时面色古怪，果然无知是福，朱魑缺乏智慧的头脑反而变成了直播中对自己的保护？ 只见朱魑倒转手机拿给楚垣夕看，是微信里夏目发给朱魑的，夏目要请客吃午饭，她跟斗鲨签约了，晋升为一名有合同金拿的大主播。她跟虞美人已经上了车，一会就到附近。 “嘿，这个好，咱们去吃啊。”楚垣夕由衷的为夏目感到高兴，签约之后有自己的频道，推广资源也会增加，十分利于她向微博上吸粉，这样就彻底走回原世界中她起家的路线上来了，而且因为跟巴人娱乐有过一次高效互动，白得了一大波粉丝，发展应该比原世界还要好。 “咱们去吃？呵呵。”朱魑冷笑一声，“夏目请的是我，可没提你，你看清楚。” 楚垣夕还拿着朱魑的手机呢，听了顿时回了她一个呵呵，同时在她手机里打字：叫上楚垣夕不？ 朱魑以飞快的速度把手机抢回去，可惜楚垣夕已经以火箭一样的速度点了发送。等她想撤回的时候，夏目秒回：不要了吧？ “看，人家小美女嫌弃你了。”朱魑得意洋洋，楚垣夕心说这是嫌弃我么？这分明是知道我和虞美人采战过了。 就不知道她是因为四个人同时在场容易穿帮，为了替楚垣夕隐瞒，不让朱魑知道呢，还是为了不浪费掉这个向楚垣夕要资源的机会？要资源总是当面要更容易成功，特别是像自己这么正直的人，资源攥得紧紧地，较大几率要到资源的机会非常稀缺，但在夏目的想法中，可能这算是个机会？因此见他的时候朱魑不能在场？ 后面这个猜测有点小人之心，但是不这么想会死得很快。对楚垣夕来说，要资源其实不是问题，问题是不想被人当冤大头。有来有往的交换，开诚布公，能够做到资源互补各取所需其实对谁都好，他并不怕别人“赚”他的。 就像之前夏目酱的学猫叫就很好，巴人拿到了高赞作品和一百多万抖音粉丝，夏目拿到几十万微博粉丝，很难说谁赚了谁的。巴人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得到的数据更庞大但对巴人的体量来说聊胜于无，而夏目是一步登天，从巴人娱乐手指缝里漏出这点粉丝数直接帮她进阶大网红了。 因此楚垣夕安居平五路，等到傍晚快下班的时候，果然，虞美人发来邀请，请他吃晚饭。 “呵呵，不去。”楚垣夕一点面子都不给，这不用问啊，要资源来了。夏目这个小娘皮，学什么不好，学算计，这股妖风不能助涨。 “为什么——” “是你一个人呢我就去，有电灯泡没有？” 电话那边虞美人一点都不避讳，直接对夏目说：“你看看我就说别耍小聪明吧，楚垣夕把你当电灯泡了，你跪安吧。”然后才对着电话说：“你到公司门口等我，我这就过去。” 夏目的表情是{{{(&amp;amp;gt;_&amp;amp;lt;)}}} 楚垣夕看看时间，穿戴整齐走出公司，下楼，站在鹏飞科技门口往里偷窥。自从他派木琏到鹏飞科技门口支桌子招聘，这家公司的精气神仿佛就已经涣散了，到现在，下班的时间本来也是加班的员工外出觅食的时段，结果门可罗雀，半天也没个进出的人，死气沉沉。 “唉，这是我想要的吗？”楚垣夕摸着良心自问，似乎也不是。他想要的是李兆开破产，但并不想鹏飞的员工失业。特别是今年，资本寒冬本就不好找工作，游戏则是西伯利亚寒冬，甚至北极寒冬，失业之后再想找工作可不是一般的难，程序猿还好一点，策划和美术简直难熬。 这段时间他从鹏飞最少又挖了十个人，六个美术四个策划补充进《乱世出山》项目组。 项目组初建的时候正是对策划的缺口最大的时点，需要策划进行头脑风暴、开会敲定各个系统的搭建、推敲数值体系、设计特色玩法、设计卡牌等等，别看立项会上定了各种调子，那都是战略级的，具体到战术上还需要策划们把这些都一一落实到细节。 其中最重要的是写系统文档和需求。 写系统文档是个超大工程，特别是规模以上的游戏项目，系统十几二十个，需要的系统文档几十上百篇，分门别类的讲述游戏中各个功能和玩法。并且还要画出UE图，也就是界面按钮的流程图，给程序猿指明每个功能如何实现，玩家如何操作，让程序猿明白该怎么做，以及都要做什么。 第四百二十三章 房诗菱准备放大 然后是需求，程序需求和美术需求。其中美术需求又是超大工程，因为美术需求不是美术来提，而是资源策划来提，也要分门别类的描述清楚这个游戏都需要哪些美术资源，规格参数是多少，以及怎么用，而且需要摆上示范图。 通过这些美术需求文档，美工们才能知道需要做多少美术资源，工作量有多大，以及怎么做。 所以要定调的文档很多，要填充的文档内容更多，这个时期对策划的人力需求非常之高，特别是《乱世出山》手游，虽然从规模上只是个卡牌游戏，不是特别复杂，但是它原创的游戏玩法和机制非常之多，没法借鉴市面上的成熟游戏，所以策划出文档的工作压力更大，大概需要十个人/月左右，也就是十个策划写一个月的量。 当然这一个多月程序和美术也不会歇着就是了，美术要确定美术风格，包括UI风格，还要拿出一些基本的人设概念图来，既方面走外包，也方便招聘特殊的美工人才进组来制作一些不方便外包的美术资源。 程序相对轻松，只需要准备好开发环境和技术储备即可，这段时间后端会比较频繁的开会，定架构，定技术规范。前端反而比较轻松，卡牌游戏里最轻松的就是前端程序，因为主要是界面交互功能，需要人力的主要是战斗表现，而卡牌战斗可以说是万变不离其宗，比较需要智慧的是打版本和打包方面的技术，还有就是引擎的使用。 不过这个项目使用的还是Cocos2d-x引擎，属于游戏界的老古董，这方面也没什么难度。 正在楚垣夕短暂的思考项目开发流程和用工状况的时候，他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微信出现提示，居然来了个好友申请？ 他早就禁了好友申请，唯一一个能够添加他为好友的办法是现有的好友传递他的微信名片。 打开微信一看，90后老阿姨：我是房诗菱。【接受】 楚垣夕看着手机犹豫了，加还是不加？ 他忽然发现，自己对真实的房诗菱其实完全没有了解，她的生活、她的想法、她的习惯、她创业的路径、她过的怎么样？一概没关心过，反而是她的八卦，自己打听了一堆。 说得上对她了解的，顶多就是看看《深夜画廊》的公众号，还因为都是田园女奴而看不进去，现在的她，已经是个完全陌生的符号了。 但其实对于过去的她，自己也没了解到几分吧？ 正在他陷入沉思之时，一前一后两个美女不约而同的向他走来，而且几乎同时开口叫：“楚垣夕。” 招呼声出口，两个美女全都很意外，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见楚垣夕抬起头来，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踩着清风走过来，在楚垣夕的手机上点了一下【接受】按钮。 “原来你就是90后老阿姨？”楚垣夕装不知道，“我明明记得你是89年3月的。” 房诗菱镜片上寒光一闪：“你想死吗？” 这时楚垣夕才跟虞美人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啊，让你把电灯泡甩了，结果我这来了一个。” 虞美人皱皱鼻子：“又不跟你谈恋爱，什么电灯泡不电灯泡的。” 房诗菱顺势眨眨眼：“这位美女是？” “噢，《房哥》项目组的微电影演员，于娅楠。”楚垣夕说着，一指房诗菱，对虞美人说：“这是《深夜画廊》自媒体的掌门，房诗菱。” “啊，幸会幸会。”房诗菱大方的和虞美人握手，同时眼睛一亮，“《房哥》项目还有微电影？” “有啊，我为了开发IP当然要竭尽全力了。”楚垣夕挑挑眉毛，“今天因为什么大驾光临？” “唉，我不请自来，没想到你还约了美女。”房诗菱说的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要不我改天再来？” “啊不要。我只是给夏目酱当说客的。”虞美人慌忙说。《深夜画廊》她当然知道，不但知道还关注着呢，上面的文章好厉害，每每说到自己心坎里，原来总编是这位女神！ 虞美人对自己的颜值一向是非常自信的，然而房诗菱的气质让她一个女生感到惊艳和自惭形秽。 房诗菱今天穿了一身印花图案的米黄色外套，简单大气，正适合她这个年龄，散发着成熟端庄的魅力。而且她薄施粉黛，仔细看，明明用了眼影粉、睫毛膏、眼线笔、腮红、粉底、遮瑕和唇膏，但看上去依然像是素颜一样，仿佛没有上妆似的，散发出一种和年龄不相符的清纯，绝了！ 虞美人很意外，这个房诗菱，和楚垣夕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个说话的节奏肯定不是一般的工作关系吧？ “行吧，那一起去吃个晚饭吧。” “吃晚饭多没意思？附近有没有KTV之类的？”房诗菱准备直接放大招，她是和齐雨一个等级的麦霸，两人上次PK了一下不分胜负。在她多年的自媒体生涯里，到KTV谈事最少能带来50%的加成，10%敬环境，10%敬气氛，还有30%是被她歌声碾压带来的心理波动。 楚垣夕点点头，其实本来他也想着带虞美人去唱唱歌之类的调剂一下。不然，每次去找虞美人，见面就是开车，虞美人的精神可能会扭曲的。“嗯，那小于一起去吧？” 房诗菱一僵，以为听错了？楚垣夕你什么意思？她又看了看虞美人，这场合，有点自知之明也该谦退吧？然而虞美人很从容的一点头。 楚垣夕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带着两人从鹏飞科技那一侧绕点远路，有意避开巴人楼下的进出口，不过这个时间巴人的员工也散布在公司四周进行觅食活动，一路上还是碰到不少。 房诗菱很诧异，这一路上嘻嘻哈哈的，楚垣夕居然跟所有员工的关系都很好，巴人娱乐现在已经一百多人了，她的《深夜画廊》只有十多个人她都不能保证跟每个人的关系都融洽，而楚垣夕的员工，看得出来并不是假装的。 第四百二十四章 科学发展观 更厉害的是，巴人的员工精神面貌也非常不一般，论加班，巴人的强度显然要比她的公司大多了，特别是这个时间在公司周围转悠的员工显然晚上要加班，但一个个非常开朗，这种开朗和舒畅的精神状态是装不出来的。 他是怎么做到的？ 房诗菱紧走几步，“楚垣夕，你现在是多少条线一起出击？” “我算算，嗯，算不清楚，大概十多条线吧？怎么了？” 房诗菱胸口一窒。 她以为顶多六七条线就顶天了，听了顿时一阵斯巴达，她自己同时操作四条线上出击，除了公众号主线之外就没一条弄好了的…… 对楚垣夕的背景调查是她认为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因为第一楚垣夕的简历特别简单，第二他们是老同学，第三朱魑是她大学同学，所以巴人娱乐的情况以及楚垣夕的个人情况她觉得是透明的。 唯其如此才让人想不通，为什么一条咸鱼似的产品经理能够同时操持十多条线？难道说其实楚垣夕手里早就一团乱麻了，只是强行吹牛逼，外人看不出来？ 又或者，他背后有什么神人在帮忙？难道是郑德基金的袁苜？这倒是很有可能，说不定俩人还有那种关系，不然没道理以楚垣夕这种从业经历能够突然一下膨胀成这样。 有没有可能楚垣夕真的是个天纵之才，或者突然开窍，于是走上人生巅峰？有这么牛的人，问题是不可能是他！那么多商业逻辑上的事情不可能是一个一直当咸鱼的渣渣大龄剩男能够搞清楚的，房诗菱作为一个在创业这条荆棘路上被扎过很多次的人实在太清楚其中的艰辛了。 三十岁左右创业成功的青年才俊有没有？有，但是要么是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技术，能够一只手扼住时代的喉咙，要么通过模式创新起步，那样必须从步入社会那一天开始就走对每一步路，积累到足够的经验和人脉，别说当几年咸鱼，中间荒废一年都会被打断脊骨。 而楚垣夕呢？他的生日是1989年的除夕，所以才叫这个名字，还差半年才到三十岁。创业这条路上是有自己科学规律的，楚垣夕这种人，就算他真的突然开窍，他也没有足够的人脉支撑起巴人娱乐这么大的盘子，除非是他背后有人给他提供人脉。 这些天房诗菱对巴人进行详细的摸底和复盘之后，每次想到这里都很不甘心。 对半年前的楚垣夕来说最现实的发展路径其实是向他当产经时结交下的神壕们卖脸化缘，兑现人脉资源，然后拿到天使投资之后开一家游戏公司，做一款急功近利的坑钱手游，去博那个不到1%的成功率，然后在开发到一半的时候花光预算。而不是优哉游哉的开发一款不做收入的小众游戏，然后冲到100万DAU这么离谱。 结果他硬生生的做起一个流量帝国出来，有效性得到验证，效能堪比顶级流量咖。《动物公司》手游如果是一款毫无IP基础的游戏，由一个单纯的游戏公司制作出来，无论是请武媚娘还是徐蔡昆代言，说不定根本达不到现在的程度。 人，心理上最难接受的事情是看不起的人忽然飞黄腾达了，如果还有什么更难接受的，就是这人不是靠自己的努力而是靠贵人提携。 “你同时照顾这么多业务，顾的过来么？”房诗菱追到和楚垣夕平行，“特别是微电影，是不是走的太远了点？” “拍个微电影有什么远不远的？网上拍微电影的茫茫多啊。再说我们是做视频的啊，往前走一小步就是微电影。” “真的是一小步吗？你当初还没融到钱就拍《房哥》的时候没有忐忑过？”房诗菱很好笑的看着楚垣夕，她刚才可是跟微电影演员虞美人聊过几句的，知道那个剧组里全都是外聘的，没一个巴人娱乐正式工，连导演都要兼制片人兼编剧再兼场务，这说明什么？说明巴人娱乐对这个业务完全是爱莫能助，这叫一小步？ “至少看起来是一小步吧？那时候也不太忐忑啊，那时候我账上有钱，拍《房哥》也花不了多少钱，像小于这种都挺给我省钱的。”楚垣夕不无得意的说。 如果没有《房哥》项目，齐风的水平肯定不会得到磨练和进阶，那么等到最近巴人要给《乱世出山》做真人短剧的时候，就算把齐风抓来做临时工肯定也是闹笑话，至于拍出来的东西，那必然是不能看的。 而经过《房哥》项目组的锻炼，齐风本人已经从纯理论，从一个学生的水平成长到有大量实操经验，有比较合格的沟通能力的地步，可以完整的表达作为导演的想法和需求，可以有效调动剧组资源，让摄制出来的成片和他自身的预期差不离。 这是菜鸟导演和有经验的导演最大的区别。可能菜鸟导演脑海中也能设想出非常高水准的镜头效果出来，但是拍不出来，无法实现；而有经验的导演可以让成片和自己的预想差不多；大导演不但能实现镜头效果，还能突出意境。 因此楚垣夕一点都不后悔在《房哥》项目组上投的钱。虽然一开始拍出来的片让人不忍猝睹，甚至楚垣夕都拒绝往网络上边放，放出去肯定掉粉，但是后来质量确实逐渐提升了。更重要的是这么一点点的投资，让巴人间接获得了迈出这一小步的能力，用创业的语句格式来说，烧钱烧到了点上，使得公司拥有了进入某一热门领域的门票。 如果说谁的水平没有很大的成长，那恐怕得算虞美人。不过这也不能怪虞美人，其他人都是科班出身，唯独她是自己塞进剧组的，这种情况下她没撕逼没闹矛盾也没耍脾气就已经很给面子了，成长的慢，但也存在天文望远镜可见的进步。 他看了眼虞美人，发现正好虞美人也在看他，两人对视了一眼，虞美人鄙视：“什么给你省钱？明明是资本家跟我们谈情怀。” 第四百二十五章 楚垣夕推心置腹 房诗菱被虞美人逗乐了，“哈哈哈楚垣夕你居然也跟人谈情怀啊！这个年代扣扣缩缩的可拍不出什么好的作品来。” “那你可真说错了。今年的年度爆款微电影已经出现，《不过是分手》的预算比《房哥》可低多了，但口碑爆表。人家能拍，为什么我们不能拍？”楚垣夕充满自信的问虞美人：“你说是不是？能不能拍出跟《不过是分手》同一档次的？” 虞美人不能像莫妮卡那样准确的表达出黑心资本家如何制定工作标准，只能表示无语。只听楚垣夕接着说：“小房子我跟你说，你有点跟不上时代了。现在都是积木式创新，找人能力是第一位的。只要找到合适的人很多项目都可以做。你找人的能力不行。” “积木式创新”这个词最近很火，似乎是从逻辑思维那边炒作出来的一个新词。房诗菱不想理解到底怎么才算积木式创新，因为她都快哭了，心说你怎么敢说我找人的能力不行？我找朱魑共举大事是被谁破坏的？我要是挖到朱魑……我也做不成巴人娱乐这样…… “不气不气，今天是来薅羊毛的，不能先把自己气死！”她脑子一转，问：“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找一个懂行的CFO给你盘一下，看看能盘出什么来，把天花板尽量撑得高一些。” “我还以为你会建议我把号卖掉。” 楚垣夕摇头：“不会啊，你的号有价无市。” 虞美人走到楚垣夕左边，悄悄问：“我看小说里是‘有价无市’不都是褒义词吗？” “价，就是标价，市，就是交易，两个都是动词。”楚垣夕关爱学渣，“有价无市就是价格太高了降不下来，根本没人买，比如《深夜画廊》，打个八折也没人买的。” 虞美人愈发搞不懂两个人的关系了，心说楚垣夕你说话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谁说没人买？”房诗菱狠狠瞪了楚垣夕一眼，“我跟你说，就春节的时候高文明提的那个idea，后来老杜去运作了一下试试，你猜怎么着？” “找到一个上市公司里的并购专业户愿意接盘？” “为什么是并购专业户？”房诗菱心里极为震惊，找到上市公司是必须的，但她之前查过，对方还真称得上是一个并购专业户，过去四年光并购就定向增发了40亿。 “嗨，你不了解这条产业链，这是一条上市产业链你明白吗？”楚垣夕对这套相当了解，虽然原世界中他最终也没真正用到过。“A股上的公司也不都是荤素不计的，也分老司机、新司机和不开车的。特别是高文明这个idea太新鲜，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甚至不知道架构怎么搭才容易通过监管。 你要知道凡是运作上市都是有成本的，有前期投入，而且最少都是千万起步。这个idea一看风险就大，不是老司机根本不敢接，新司机有这个贼胆利益相关方也不放心啊，所以必须是并购专业户，幕后有操盘大神窗口指导的那种。不行不能再多说了，再多说河蟹大神会看见我。” 房诗菱点点头，沉思片刻，问：“那你说，我该不该推动这件事？” “这不应该杜爽来推动么？”这个问题让楚垣夕很意外，“不过看你之前那么积极的融资，这事卡住了？” “嗯，卡住了。组这个超级矩阵的过程卡住了。”房诗菱有些惆怅，“不过放弃融资之后我有点想答应了。” 楚垣夕简单回忆了一下，当时高文明给出的方案有两个条件，第一有一个旗帜大号作为顶梁柱，在国内有很大名声，有很多真实用户，用这个名声背书，《深夜画廊》正可堪此重任。第二要组织尽可能多的小号进来，然后每个小号上挂几篇爆文作为账号标识，其它时间都刷假量，从用户到阅读点赞都给刷起来。这样组成一个超大规模矩阵，卖给接盘侠。 不过这事他不想管，因为从本质上来说这事是不道德的，最终接盘的都是A股市场上的韭菜，看车老大爷和菜市场大妈们攒点钱容易么？让他们这么割！ 楚垣夕不是什么道德标兵，但是也不想助纣为虐。这事他无力阻止，也跟自己没关系，但提了建议就有关系了，他出个馊主意，未来某一天可能要有成千上万大爷大妈们亏损。 房诗菱等了半天，只看到楚垣夕淡定的往前走，没等到他问，只好硬着头皮说：“我到底该不该推动啊？” “那之前为什么卡住啊？” “因为这事不是以我为主，《深夜画廊》是被收购方。但是组盘的人只愿意股权收购，把《深夜画廊》拿走注入到一个矩阵里，给我这个矩阵的股权。然后等矩阵卖给上市公司之后再内部结算。”房诗菱叹了口气，“对方还找了几个大号，都没同意，所以卡住了，结果小号操作也没启动。我现在同意还赶得上重新启动。” “那你之前的决定是对的，现在你是心乱了才会考虑答应。”楚垣夕觉得劝退的馊主意还是可以出一下的，不会坑了韭菜。 “为什么？对方给我估值很高的。” “给你估值高有什么用？给现金可以，给估值，再高也得真的能卖给上市公司才有意义。”楚垣夕呵呵一乐，“你还不如让老杜帮着运作一下，直接被上市公司单独收购，那样靠谱，但不见得有人肯收，因为没什么渔利的空间。 高文明这套方案要是真的实施了，证监会100%把这个矩阵公司干死，然后你的号已经被矩阵收购了，不再属于你，你只能拿着这个矩阵的股份干瞪眼，想要恢复现在的状态都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情。就算恢复了也被证监会记住了，以后再也别想被上市公司收购。” “唉，我之前担心的也是这个。” 说话间终于来到KTV。楚垣夕心说自己也是好久不来了K歌了，今天可以好好唱一回。等到开好包间进去，他忽然想起虞美人的来意，拱了她一下，问：“夏目到底想干什么？还需要先请朱魑再请我？有什么便宜要占吗？” 第四百二十六章 房诗菱下定决心（上） “什么啊，好像我们请朱魑是要干什么坏事似的？”虞美人坐在沙发上，含情脉脉的瞥了楚垣夕一眼，“你们不是在拍《乱世出山》的花絮么？她也想加入进来。” “这个很难啊……声叔这个渣渣，漫画推进到核心剧情了，男人一大堆，居然只有两个重要女生，朱魑一个周敏溪一个，夏目来了没角色给她。朱魑怎么说的？” 虞美人不说话了，朱魑也是这么说的。但总不能要求让夏目演个龙套吧？要是演龙套也不用大费周章了。“让声叔改改剧本给夏目加个合适的角色不行么？” “不行，绝对不行！她不会是想着今后《乱世出山》影视开发的时候也捞一个角色吧？这个就不用想了。” 楚垣夕斩钉截铁的拒绝让虞美人内心一颤，因为，实际上她也存着类似的想法呢，不然在《房哥剧组》积累经验干什么？ 她瞧了瞧正在操作点歌器的房诗菱，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房诗菱对楚垣夕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合作伙伴这么简单！ 而且这应该是自己和楚垣夕开车之后第一次求他吧？居然连这么点小事都不行？难道，我，已经是过去式了？那我的车不是白开了？不行，绝对不行！ 另一边，房诗菱其实也在偷瞄虞美人，虞美人的出现绝对是突发事件，把她放大招的如意算盘全盘打乱，而且因为她自己是突袭楚垣夕，不存在事先安排好的可能。那这女人到底什么来路？难道是楚垣夕偷偷找的女朋友？不可能吧？楚垣夕难道眼瞎了？ 凭胸而论虞美人颜值不低，但她一直没往那边想，因为虞美人给她的感觉就一个字，low！ 房诗菱可是打着女性时尚穿搭KOL的旗号要搞垂直电商的，眼光不可谓不毒，而虞美人真的是浑身上下一点高级感都没有。妆太浓，姨妈吃土色唇膏，眨眼能扇风的假睫毛，长发不错但是不烫卷，不穿高跟穿短裙？这都什么品位？ 楚垣夕打造了美女成山的巴人娱乐，每天周旋在朱魑和周敏溪中间，最近又来了个莫妮卡，远的还有进了芒果台的齐雨，全都品位尚佳，结果就找这么一个夜店妹子做女友？绝对不可能的吧？ 然而刚才虞美人露出的那个小眼神出卖了自己的内心。那绝对不是一个七八线小演员面对大佬时候的眼神，为了上位而往床上蹦的女演员她见过，不止一个！ 房诗菱感到一脑袋乱麻，但是，有些事必须立刻搞定，不能再等机会了，也不能再想这个那个。机会是制造出来的，但不是随时都可以制造…… 只见她脱下外套，里面穿的居然是一件巴人娱乐文化衫，《房哥》的Tshirt？楚垣夕眼睛一亮，左看看虞美人，又看看房诗菱，真巧啊。 房诗菱下定决心，在点歌器里又添加了一首计划外的歌，然后说：“我点好了，你们呢？” 楚垣夕正在点食物和酒水，点完直接微信下单。“我啊？我唱《水手》、《星星点灯》、《上海滩》。” “怎么是这么老的歌啊？”虞美人难得有机会嘲笑一下楚垣夕，“我先唱首《童话镇》吧，不知道这歌以后会不会被封杀掉，要唱赶紧唱。” “应该不至于吧？这歌本身又没什么错。”楚垣夕想了想，“那我再加个《盗将行》。” 房诗菱眨眨眼：“这，该不会又是什么未来的超级爆款吧？” “我也不知道，或许吧？”楚垣夕看了看房诗菱，又看了看虞美人，“你们先唱，我先吃！”这不是量贩KTV，所以他点了几盘点心和果盘。 房诗菱拿起麦克就唱，第一首，《往后余生》：在没风的地方找太阳，在你冷的地方做暖阳。人事纷纷，你总太天真，往后的余生，我只要你…… 第一首就是情歌？虞美人听者有心。她看了看闷头吃点心的楚垣夕，又看了看唱到动情的房诗菱。 此时她和房诗菱一左一右坐在楚垣夕两侧，她假装无意的拿起麦克风，胳膊碰了楚垣夕一下，然后发现，咦？楚垣夕的身体很僵硬？ 吃个点心你僵硬什么？虞美人心里冒出成百上千个念头，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但很快，房诗菱空灵的歌声点燃了她争强好胜的心，我于娅楠学习不行工作不行挣钱不行甚至连化妆穿搭都不行，但是！我绝不认输！ 她放弃《童话镇》，回了一首《夜的黑》：“黑黑黑的夜城市被孤单照亮，不回家的人心事撒落在街上。忙忙忙到晚不如出去走一趟，大好时光等你去闯。 我走过夜夜夜的黑，做的梦梦梦最真。唱着火辣辣的情歌，对你爱爱到底。我穿过夜夜夜的街，只为闪亮亮的心。遇见最好的自己，然后狠狠拥抱你。” 她尽情的唱着，唱完一抬头，发现楚垣夕跟房诗菱正在聊天，喂你个渣男，你到底有没听我在唱啊？ 楚垣夕当然在听，而且心里很震惊，因为，他还是头一次发现虞美人的声线居然不俗？他感到有点过意不去，因为原世界中把虞美人收在后宫里那么久，居然一次歌都没唱过！全都是开车，开车，还有开车！我是有多混蛋啊？那个时候就全然没想过会不会把虞美人的精神搞扭曲？ 在他惊诧的时候，房诗菱已经把麦抢走，第二首，《可不可以》：“我可以接受你的所有所有小脾气，我可以带你去吃很多很多好东西。 我可以偶尔给你带来带来小甜蜜，就像前几年那样，每天都会给你制造很多惊喜。 可不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们之间有太多回忆。 爱上了你，没什么道理，只是刚好情窦初开遇到你。 不希望我的未来不是你，只愿意和你永远不分离。 趁我还没有过保质期，趁你还愿意……” 楚垣夕靠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两个女生抢麦，心里其实一点也不平静。 这本来是一首应该由男人来唱的歌，但被房诗菱唱得婉转悱恻，听在楚垣夕耳朵里别有一番韵味。他当年之所以被迷得神魂颠倒的第一是因为房诗菱的身材，准确点说是腿型太迷人，第二是声音，她的嗓音有一种让人百听不腻的清灵，在中二少年的世界观里，如果真有仙女存在的话大概就是这种声音了吧？ 很多年过去了，房诗菱连人设都崩了，但是这个印象仍然顽强的留在楚垣夕的脑海中不肯消失。 第四百二十六章 房诗菱下定决心（下） 拿起一块提拉米苏，楚垣夕准备喂给虞美人，没想到被虞美人伸手拍开，小声问他：“你没点酒么？” “没有啊，不过点了三杯无酒精的鸡尾酒。” 虞美人偷偷看了看房诗菱：“真的不点一点？” “酒精是最好的借口。”楚垣夕摇摇头，“至少今天不需要。” 虞美人嗯了一声，秋波流转，往楚垣夕身边挪了挪：“那，你没喝酒，为什么心跳加快了？” 楚垣夕心说我为什么心跳加快？因为我怕房诗菱突然提出交往啊。她要是提了我该怎么办？就跟微信好友申请过来一样，加不加？微信好友可以她帮我点了，表白呢？谁能替我答应或者拒绝？ 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特么贱，为什么要跟房诗菱来唱歌？这不是受罪吗？房诗菱这几首歌选的真是绝了，歌词如同温柔的火焰，让他产生了男人的三大直觉之一。 《东京爱情故事》里的永尾完治为什么最后没跟赤名莉香，而是跟关口里美在一起？是，观众都骂他是渣男，但是，这是渣男向自己的过去妥协，是男人心里绕不开的坎，除非，从来就没有坎。 早知道房诗菱选这几首歌，自己会不会怂了不来？天晓得！他知道如果答应了就是奇蠢无比，但又知道内心深处又盼着房诗菱告白。至于要不要答应？“到时候再说吧，老夫母胎单身，不到时候回答不了这种问题！” 万幸啊，虞美人这个灯泡的存在感非常强烈，简直是神来之笔！他对虞美人扎扎眼睛。 虞美人都不把自己当外人，楚垣夕更不会了，他张开双臂架在沙发靠背上，虞美人顿时会意，带着香风靠过来，这个往日里亲密的动作，反而让他清醒了一些。神特么表白，不会是自作多情吧？他闭上眼睛。 这时房诗菱已经连着唱了两首歌，刚唱完《千年等一回》，忽然瞥见楚垣夕和虞美人居然这样？她的动作稍微一滞，然后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唱下一首，大屏幕上显示出——《斯琴高丽的伤心》！ 孤孤单单一人在家，总是想着出门。爱情来了缠绵过后，还会是一个人。为了交际陪人喝酒，最后还是恶心。这是斯琴高丽的伤心。 太多太多突然的诱惑，总是让人动心。太多太多未知的结果，总是让人疑问。回想童年天真的时候，真是让人开心。这是斯琴高丽的伤心…… 虞美人听的怒从心头起，这是指着秃子骂和尚？还是欺负我做平模的比你低贱？这首歌，在KTV有着特殊的含义。 她一抬头，伸手搂住楚垣夕的脖子，把他的脖子一掰，一个深吻快意的印了上去。 房诗菱心里“咯噔”一下，她终于看懂了，这个虞美人，是特么楚垣夕找的姘头！ “怎么办？还要不要继续了？好你个楚垣夕，你个不要脸的渣男！你把姐姐当成什么了？我的歌词他肯定听懂了，他是我的克星吗？他不怕朱魑知道吗？好像还真不用怕？他是膨胀了，还是成心的？是成心给我下马威，还是蓄意让我没法开口？” 她连歌声都要跑调了，心中一团沸水咕嘟嘟乱冒！不行！绝对不行！这只羊的毛姐姐薅定了！随着歌声渐歇，房诗菱重新下定决心，这个口是一定要开，但是怎么开？ 等歌声一停，虞美人立刻拿起麦，点了一首《狂浪》，站起来唱： “一波一波接踵而来，大风带着我摇摆。梦在燃烧心在澎拜，不用徘徊。 大摇大摆漂在人海，随着心情放肆嗨。别服输跟着脚步，要爱你就来。 狂浪是一种态度，狂浪在起起伏伏，狂浪——狂浪——” 这是首非常燃的歌，比《夜的黑》更燃，虞美人的长发肆意的甩动着，猛的，她一回头，顿时歌声一停，只见房诗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挪到了楚垣夕身边，居然用和她一样的姿势把头靠在楚垣夕肩膀上，颀长纤细的腿和楚垣夕并在一起，沙宣发型柔软的秀发铺在楚垣夕的胸前！ “这个浪女！贱女人！”虞美人心里不甘心的尖叫着，恨不能上去把房诗菱拉开！只见房诗菱的手也搂住楚垣夕的脖子，高跟鞋蹭着楚垣夕的脚踝，她媚眼如丝的抬起头，正好迎上楚垣夕迷乱的目光。 楚垣夕缓缓伸出左手，捏住房诗菱的乌框眼镜，缓缓的把眼镜摘掉。裸露在镜片保护之外的房诗菱，眼睛仿佛小了一些，让她精致的五官变得失去一点均衡感，但眼神更真实。 他被压着的右臂动了动，房诗菱像是触电一样，身体抖了一下，然后低下头，仍然靠在楚垣夕的肩上，闭上眼。虞美人心里的天秤顿时濒临打翻，这个动作她太熟了，下一步就是楚垣夕捉起下巴一个吻印上去，不行！绝对不行！ 她手拿麦克“嗖”的一下坐回沙发上，把麦克风一把塞到楚垣夕的手上。 楚垣夕被定身一样静止了几秒钟，然后长长的吐了口气，用融合了感激、不舍和恼火的眼光在虞美人的车灯上扫了一圈，沉声说：“我来唱首《盗将行》。” “劫过九重城关，我座下马正酣，看那轻飘飘的衣摆，趁擦肩把裙掀。 枕风宿雪多年，我与虎谋早餐，拎着钓叟的鱼弦，问卧龙几两钱……” 一边唱，楚垣夕一边感到虞美人捉住手在不断往上移动，另一边，房诗菱身上的幽香充盈着他的鼻息，宁静但不悠远。当他唱到“我与虎谋早餐”的时候，房诗菱悄悄抬起头。她看到楚垣夕专注的唱着，盯着屏幕上的字幕，属于KTV最low的唱法。她正要把头垂下，忽然遇到虞美人的目光，玩味的目光。 歌总有唱完的时候，看着字幕唱完这首最近大热的古风大作，楚垣夕不断回味着此时此刻特殊的感觉。右臂被压的有些麻木，他又动了动，忽然，房诗菱长身而起，解放了他的右手，也带走了迷人的香。 她拿起自己的印花外套，款步走到门口，回头说：“有些晚了，我明天到巴人找你。” “嗯，我就当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楚垣夕低声说。 房诗菱踩着“哒哒哒”的脚步声离开，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心想：呵呵，真的吗？真的，就算你赢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怎么定义羊毛 包间里陷入短暂的寂静，被按了暂停的屏幕上是虞美人的下一首：《童话镇》。 房诗菱走了，留下一点尴尬，虞美人的尴尬。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楚垣夕，发现在昏暗的光线中，楚垣夕面无表情，失神的看着屏幕。 忽然，楚垣夕招了招手，虞美人以一种随时准备逃跑的姿势慢慢蹭过去，楚垣夕好气又好笑：“你刚才胆子怎么那么大啊？我没怪你。” “你真不怪我？”虞美人松了一口气，贴着楚垣夕坐下，然后紧接着听楚垣夕说：“房诗菱是我初中同学，朱魑的大学同学。” 虞美人柔软的身躯为之紧绷，惴惴不安。 “不用怕，怕啥。”楚垣夕轻舒猿臂把她搂过来，组成一个车位，捏了捏后视镜。虞美人哆嗦了一下，听楚垣夕凑在耳边说：“我谢谢你。” “谢，谢我什么？” “谢你化解了一场可能会出现的尴尬啊。” “那你怎么谢我？”虞美人迅速满血复活，肌肤都变得有光泽。 楚垣夕在尾灯上拍了一下，尽量模仿着霸道总裁的邪魅语气说：“怎么谢你？当然是在车上谢你了。” 可惜这个模仿极为糟糕，虞美人狂浪的笑起来，笑得车灯乱晃，问：“去你那？会不会乱的跟狗窝一样啊？”一边笑着一边走到楚垣夕当面。 楚垣夕无奈：“本来想陪你唱个歌的，唉，还是开车简——” 虞美人忽然撩起裙边，慢慢跪下，“咚”、“咚”，随着膝盖触地，沙发一颤，楚垣夕眼角往包厢门口瞄了瞄，“咕咚”咽了口口水。 ………… 周三一早房诗菱就来到巴人娱乐，甚至比楚垣夕来的还早。 楚垣夕开了半夜的车，而且路况比平常还要狂躁不少，当然要来的晚一些，等他到公司的时候发现房诗菱坐在自己工位上，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西装，正跟朱魑展示塑料姐妹情呢。 “公司是我的主场，我在这里有20%的状态加成！”楚垣夕心里默念一遍，然后把房诗菱请到茶室，房诗菱落座，饶有兴趣的问：“老同学，今天舍得请我喝水了？” “那么多友商被我请到茶室，但是到我工位上谈事的可是凤毛麟角，你知足吧！”楚垣夕心说今天肯定是一场好周旋。 经过昨晚的铺垫，房诗菱也不知道有没效果，或者能起多大效果。楚垣夕过去就像是《风云第一刀》里的阿飞一样，林仙儿稍微给点辞色就会拿出真心来，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万一他像阿飞一样突然觉悟了可就…… 她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决定这样定义羊毛：“我想抱巴人娱乐的大粗腿，你有什么业务能带带我不？” 楚垣夕眨眨眼，心说还可以这样？他想过房诗菱用各种招式来薅羊毛，但是恰恰没想到她居然开诚布公的要求自己递上羊毛？ 见楚垣夕光眨眼睛不说话，房诗菱露出和熙的微笑：“就是随便聊聊，你别紧张。” “我没紧张，这不是正想呢么？你不是准备做女性买手么，你看神器公司……” “别，神器公司我知道，那是文化衫，跟我们一点都不搭。”房诗菱心中暗怒，神器公司的估值现在比《深夜画廊》还要高，而且楚垣夕不是甩手掌柜，而是根本就不管事，全都交给一个叫曹珊的女生。 如果把她打发去薅神器公司的羊毛，那就成了踢皮球了。把姐姐一脚踢飞？想的美！ 楚垣夕挠挠头，确实，神器公司跟《深夜画廊》不互补。如果是一般的服装公司，最少还可以向房诗菱下广告单子，利用她庞大的自媒体矩阵刷小程序卖货。问题是神器公司卖的是粉丝向IP向的货，没法靠普通的新媒体广告铺货，因为房诗菱那没有巴人娱乐的粉丝，去她那打广告是极为低效的。 神器公司想要跨出巴人娱乐的粉丝圈，只有扎扎实实的地推，扎扎实实的做传统广告一条路。 “那，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就直说吧，你肯定想过对不对？” “嗯，我想学着做IP。”房诗菱缓缓的说，“所谓学人者生，像人者死。我守着你这么一个现成的样板，你有什么秘诀，就跟我说说呗。” 楚垣夕松了口气，“交流一下经验？这个倒是还不错。” 这不是自谦。关于怎么用最合理的方式利用流量，楚垣夕是有不少经验的，原世界中攒下的，这个世界中积累的，有些是非常有价值的。 但是具体到怎么做大公众号、做大微博，其实他并不比别人强，或者说流于平庸。因为他以前也不是干这个，只是知道大方向上应该怎么做，但是具体的细节，房诗菱这个空手套白狼做到准一线的公众号强者肯定比他懂，比巴人娱乐中所有人都懂。 他回忆了一下《深夜画廊》的内容，说：“就我的浅见，你做IP的话应该直接做剧本，现实题材的剧本。不要做什么漫画小说之类的，直接做一个好的剧本，然后找影视合作方。这样你融资的明目就非常清晰了，也很容易融到，不用跟大夏那磨叽，直接公开募集，假设电影的盘子是五千万，你就募两千万，然后版权和剧本折算五百万进去，这样做到控盘50%，出让一半的盘子给合作方，影视圈的通道让合作方来打通。” “这样可以？我行么？”房诗菱的镜片一亮，“这有点像高文明之前那一套？” “他是怎么做的？” “他就是写情感爆文之后找影视公司给他拍电影啊，结果折腾了好久也没拍成。”房诗菱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先不找影视公司，而是把爆文写成剧本？我没写过剧本。” “不是非得你写。嗯，这么说吧，你的账号上有很多文章，每篇文章都是一个版权，这个你明白？” 房诗菱点头，这些版权之前用来计算“虚拟经济产”的时候她跟刘晋芳据理力争过。 “那么这些版权呢，你从里面挑一下，挑影响大的，也就是阅读高点赞高的。有成系列的最好，没有系列的话最好是爆文里有人且有事，有现实原形。” “你，举个例子？” 第四百二十八章 房诗菱放大 楚垣夕组织了一下语言：“举个例子，好。《药神》这个片子，虽然没有公众号爆文，但是你可以倒过来解析。假设有一篇爆文，写的是患者吃不起高价药，然后跑出国去买仿制药，引发一系列法律和道德的碰撞，引起巨大反响。就像你们平常写情感类文章那样，有一个中心思想，然后1234分成几段，虚构几个人物拼老命煽情，但是没有电影里那么多情节。这就是适合变成剧本的，沿着这个主题把剧情编出来，应给是可以做到的，对不对？” 《药神》是7月份的大爆款，一上线就引起轰动，一个月了还没有下线，观者云集场场爆满。这么一说，房诗菱顿时若有所思，甚至对今天来到巴人娱乐的初衷产生动摇。 “你这么说的话，似乎这种爆文的版权很值钱吧？我那符合这种情况的应该是不少。” “不值钱，这种爆文太多了。”楚垣夕毫不客气，“你值钱的是那些看过这个爆文的粉丝，你可以把电影直接推给她们，这个宣发的触及数量高，而且购票率肯定也不低。你的这个宣发效果，和合作方打通影视渠道的作用相当，双方都出钱都出力，非常公平。” “嘶……当时高文明也是这么说的，自己的爆文自己拍，粉丝票房有保障什么的。但是我一个外行，做这个心里没底吧。他当初没做成我估计也是因为影视圈的水太深了？”房诗菱有些纠结，“你又没做过影视，为什么懂这些？没想到你还挺赞成高文明的？”楚垣夕心说我做过天朝史上最大的广告电影，可惜不能告诉你。他沉吟了一下：“我收购《高站长》也存在这个思路。至于高文明，他思路有，但是一开始就错了。对电影公司来说拍电影的原点永远是剧本，一个上档次的电影剧本制作费用都是几百万，他自己不拿出牛逼的剧本来就找影视公司谈，光拿着几篇爆文，神来了也不会给他拍的。” 房诗菱又摇了摇头：“现实事件是有政策风险的，《药神》能成功上线据说不容易。你说的这个玩法我得慎重考虑一下。” 她说着，发现自己心中居然出现一丝感动，因为楚垣夕这算是把他自己准备好的赚钱套路共享给她了吧？虽然也有让她在前面趟路的可能？不过以她对楚垣夕的了解，即不缺钱也不缺资源的情况下，不至于让她做小白鼠。 她很快掐灭了这丝感动，因为衡量了一下，怎么想，这个路子对她来说都是损得不明，不值得动摇薅羊毛的初衷。“你觉得《药神》方式做出来的爆文IP，和用《动物公司》方式连载做出来的IP，改编电影哪个更容易成？” “如果没有《药神》这么现象级的剧情，应该是连载吧？爆文是一次性触达浮粉，很多人是看微信群和朋友圈的传播，文章看了但是没关注。连载是连续送给固定粉丝，做电影之前就可以做周边，运营方式不一样。不过《动物公司》是恶搞的，跟现实题材还不太一样……” “我也觉得是，所以我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房诗菱说着站起来，开始脱衣服。 楚垣夕当时就茫然了，双臂在空气中挥舞了一下，然后缓缓放下。只见房诗菱解开扣子，两肩一摇褪下黑西装，露出里面紧致的身躯，和套在身上的文化衫，正是昨天穿的那件，《房哥》T恤衫。 内穿Tshirt，外罩西装，这个穿搭十分的不搭，不符合房诗菱的气质，但是楚垣夕忽然有些明白了。合着她昨天就憋着放大招呢，只不过被自己利用虞美人叠加了一个延迟技能挡了一下，所以拖到了今天。 这要是昨天虞美人没来，自己一个人被房诗菱带到KTV，看到她穿了这么一件Tshirt，会是什么结果？不敢想啊！ “你的意思是？” “合作啊。”房诗菱淡笑，“你不觉得‘房哥’这个项目的名字很有趣么？”她活动了一下肩膀，不愧是衣服架子，松松垮垮的Tshirt居然被她穿出曲线来。 楚垣夕的眼神有些闪烁，他知道自己当初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曾经闪过房诗菱的样子。因为留短发，房诗菱以前曾经有过一段很短的时间，在初中女生里被叫做房哥。 “合作《房哥》的话，你那的调性不合适啊。”楚垣夕有些头疼，没想到房诗菱反问：“难道你那调性适合？你没发现你那更不适合么？” 楚垣夕一愣，发现自己竟然不能立刻反驳。因为看粉丝性别，《深夜画廊》以田园女奴为主，《房哥》是男性向的，巴人的粉丝主要也是男性向，看起来更合适。但是有个关键的问题，就是巴人娱乐粉丝的用户画像现在可以确定是偏轻松的，幻想题材的《乱世出山》，恶搞题材的《动物公司》的接受度都很高，而纯现实的《房哥》反响一直都是明显低。 这个低，直接体现在条漫的打开数上，《房哥》分流之前一直是《动物公司》的一半，而分流之后因为《动物公司》进行了大规模的宣传，而且打法上因为嵌套了服务号，使得《乱世出山》的打开数也在增长，使得《房哥》的落差更加明显，现在连《动物公司》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从分流到现在马上就要两个月了，《动物公司》的打开数已经远远超过分流之前，《乱世出山》也已经反超，而《房哥》尽显低迷。以至于这个最开始定位为给公司保底的项目，别说10万+的小目标，就连恢复之前的数据都还得努力。 陆羽上周还给他出具了一份报告，分析三个漫画的数据和原因，结论是《房哥》导流困难，成了分流的牺牲品。究其原因，可能是分流之前混杂在一起，用户还勉强看看，打开数虽然有，但是忠诚度低。因此分流之后专门追到新号上去的粉丝也少。 第四百二十九章 IP运营的高招 陆羽给出的建议是：如果还想保这个IP的话，建议挪回巴人主号继续培养一阵。 换言之《房哥》的俩哥哥已经足够自立门户了，它还不行。 楚垣夕觉得还可以等一下，因为微电影那边已经走上正轨，开始量产质量说得过去的片子了。之前是微电影组不给力，剪出来的成片他否掉了压在库里吃灰，现在他想等微电影的子弹上膛，在微博和头条系的视频类平台上拉一波人气，然后看看情况。 房诗菱看楚垣夕张着嘴但是不说话，心里立刻有底了，“你这个IP相对于另外两个已经走到死胡同里了，因此才拍微电影挽救一下，我猜的对吧？” 楚垣夕想说不对，我拍微电影可是很早之前的决定了，不过这个没必要争论。只听房诗菱充满自信的一摆手：“之所以进入瓶颈，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好多原因。”楚垣夕颓然，这个IP，自己的运营确实差太多了。《动物公司》是眼前的项目，《乱世出山》是未来钱景，搞活动的时候总是优先这两只，运营推广一直没有《房哥》什么事。 主要是也不知道该怎么推，总不能事事都让周敏溪上，那是对她人气的滥用。它和巴人调性不合，使得楚垣夕也不舍得把巴人的流量引过去，因为浪费肯定极高。至于费用倒是不高，无非是微电影那些。 “看来也你想过，那，我来接手你看怎么样？” “你接手，不还是那个问题？你粉丝调性不合适啊。” “呵，过去不合适，不代表未来不合适。”房诗菱盯着楚垣夕：“就好比你过去是条咸鱼，但现在不是了。我，有办法。” “说来听听吧。”楚垣夕很纠结。 “很简单。整个公众号微博都交给我运作，条漫改名叫《房哥房姐》，加人物，男主加人设，加故事，改变IP的调性。你觉得怎么样？” 楚垣夕不说话，心说房诗菱这是要用智慧来薅我的毛？她为了薅走《房哥》下了多少功夫？这只是我的一根腿毛，至于吗？ 不过房诗菱的这个建议是一条具备可行性的建议，她说的这几条虽然简短，但是楚垣夕听懂了，不得不说确实充满了技术性，他必须认真的分析一下利弊，而不是直接拒绝。因为房诗菱的这套打法确实能解决问题。 要是深究，这个IP的问题是根源性的。根源在于剧本是杨苑美在主刀，而杨苑美的水平本身就不如声叔，又因为神器公司而经常走动，有限的精力还必须向《动物公司》的剧本倾斜，从根上就营养不良。 因此一开始齐风照着杨苑美给过来的原始剧本拍，能好的了才怪，楚垣夕对此心知肚明，也没脸苛责微电影剧组。后来齐风痛定思痛自己动手改了一遍剧本，就顺眼多了。 想解决这个问题，砸钱请编剧即可，问题是在这个编剧费用水涨船高的年代砸少了不成，这个费用投到《房哥》上有追加沉没成本的嫌疑，所以楚垣夕一直也没动。 房诗菱这么处心积虑的薅《房哥》走，不惜定制一件巴人文化衫，她肯定会在内容和运营商投入人力物力，这是她理直气壮的原因吧？ 但《房哥》再差，那也是亲儿子，也是一步一步做出来的，是他对三种不同大类题材尝试中的一种，换句话说是他这一次创业的三分之一。 老大老二孝顺要强，老三窝囊废，那老三就不是老三了？让房诗菱接手，就相当于把三儿子过继给别人一样，楚垣夕的心情不美丽。 而且，现在是《房哥》的低谷，楚垣夕根本不想在这个时候那《房哥》跟别人“合作”，鲜衣怒马中状元了才是合作的时机。就算是普通的合作也不是无偿的，是有对价的，要让别人给你的花浇水就得许诺未来的花蜜，更何况房诗菱的要求哪是浇水？她要的是把花盆端走。 在低谷中出手通常是处置不良资产，是陷入绝境的企业断尾求生，《房哥》只是暂时不挣钱，而巴人娱乐也没现金压力，真要是公司快破产了他肯定砍项目，但现在不需要。 往深里想，当初决定做短视频做自媒体进行第一次创业制造现金奶牛的时候他就设计了整套打法，不论过程如何，最终都要落在IP变现上。 只不过，不同的IP类型有不同的变现方法，也有不同的培养方案，让不同的IP在不同时期体现出不同的价值。谁能说《房哥》的方案错了？只不过还没正确而已。 公允的说，楚垣夕觉得现在《乱世出山》版权的交易价值是一亿五千万，《动物公司》值五千万。后者算法很简单，版权价值按游戏总流水的8%计算，假定《动物公司》可以维持三千万月流水一年之久，这部分就是正好三千万差一点。但游戏分成不是这个版权的全部价值，再加有些别的，五千万差不离。 《乱世出山》的算法比较复杂，但总价值1.5亿就目前来说还是比较正义的。只不过巴人不会卖，也没人会买罢了。别人买了没便宜，而巴人自己玩，得到的远不止版权的交易价值。 可谁敢说未来《动物公司》不进行再开发了？楚垣夕后边还有别的骚操作，价值未必不能提升到1.5亿。只要内容足够好，变现并不是问题，至少对巴人娱乐来说不是问题。IP的核心是内容，然后是运营，最后才是变现，眼睛盯在变现上的人只能做二道贩子，根本玩不动大IP。 同样的道理，《房哥》现在是卖不上价，但未来呢？现在就认输也太早了，楚垣夕盘算的很快，但越盘算越纠结。 “你这个玩法……”楚垣夕喃喃自语，抬头，看了看房诗菱，看到她沉稳中带着一丝殷切的眼神也盯着自己呢。 他又把头缩了回来，然后通过深吸一口气回复平静：“说说你的条件吧。” 房诗菱看到了楚垣夕从纠结到平静的全过程，心里相当的诧异：他还真的能当昨天什么都没发生啊！这么快就开始谈条件了？ 第四百三十章 不愧是专业的（三更求订阅） 房诗菱沉着的穿上黑西装，当她坐回茶桌里的时候，变得恬淡而从容。“我先说说我将投入什么，再说条件，你看呢？” “正该如此。” “我要投入的，人力上，有实力适合做这个题材的编剧，合格的画手，以及品牌微博运营专员。” 说到这，她停了两秒，用古怪的眼神盯着楚垣夕，把一个大糟憋在嘴里，那就是，巴人娱乐居然没有微博运营专员？她最近才听说，微博上全特么都是楚垣夕自己在玩，把公司微博当个人微博刷，居然还刷的风生水起，这是很等不公！ 这样业余的公司不应该仆街吗？巴人娱乐对微博根本就没有进行过社会化的运营，那微博上小700万的粉丝和水准以上的留言点赞转发是怎么来的？ 没想到楚垣夕听到这也抬起头来，舔着脸问：“品牌微博运营，具体的你打算怎么运营，能详细说说吗？” 房诗菱一听就知道楚垣夕其实不会，在套她的话！您连这个都不会您是怎么玩转自媒体的？你莫不是在逗我？ 她按了按胸口，沉住气：“就是和读者保持一个高频的互动，同时给微博本身搭建一个人设，比如‘XX君’这种。然后通过互动鼓励UGC制作同人内容并转发，或者制造话题。” 这特么都是基本功啊！啊—— 楚垣夕把嘴张了一下赶紧闭上。这确实是高招，他有心拿小本本记一下，又不好意思。 高在哪？高在这相当于“平台打法”。 像抖音、B站这种平台是怎么做大的？答案很明显，靠的是UGC。那UGC为什么愿意制作内容上传到平台上？因为能够获得流量红利，平台会用自身的流量对好的内容进行传播，给UGC带来流量。 作为微博大号，如果积极筛选用户制作的同人内容并转发，那么好的同人作品的微博就会被平台奶上大大的一口，从一名不文一举成为网红，而需要付出的只是一些画作或者文字内容罢了，这制作热情得有多高？ 楚垣夕属于知道要弄什么但是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弄的人，没说的，下阶段某些员工的工作内容，有了！ 他示意房诗菱继续，房诗菱把气喘匀了，心说：是我薅他的毛不气不气！ “然后是资源。我制作新内容之后在《深夜画廊》上给《房哥房姐》导量引流，带3000万粉丝的节奏，用我的人脉找周边的合作伙伴，然后用之前准备好的电商系统卖周边。” “你费这么大劲就为了卖周边？”楚垣夕相当不解。 对《房哥》，他的目光一直都聚焦在影视上，当初做这个IP的目的，其实在于如果其它都不太行，而这个IP的内容是很好的，那么他有信息求爷爷告奶奶把这个IP的影视授权卖掉。这是个纯现实的题材，但有带有强烈的网感和时代的气息，影视改编的难度是最低的。 “怎么？你看不起卖周边的？卖周边可赚钱了，现在如日中天的奥飞动漫当初就是靠给岛国田宫四驱车做代工起家的。我知道你的意思，影视么，优质资产不愁卖。” 楚垣夕立刻点头，心说自己居然被房诗菱在创业领域里给教育了，简直天下奇闻！然而卖周边是否赚钱这事得辩证的看，嗯，袁荣那边很快就会证明赚钱不赚钱了。 见他点头，房诗菱心中大定，条件脱口而出：“我的条件很简单，我们合伙一家项目公司，你把IP注入占49%股份，我占51%。”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楚垣夕将房诗菱美好的愿景打断，“我出的版权是实打实的，你出的资源和人力是看不见的，你控盘是不可接受的，ok？” “那你要怎么样？” “我授权给你开发，你给我分成呗。” “那不行，没有完整版权太束手束脚了。”房诗菱分毫不让，“项目公司存在的意义就在于完整拥有版权。” “你对版权操作的理解是不是太死板了？” “不死板，你是不是觉得我对IP一无素质啊？实际上我也是操作过IP的。” 楚垣夕机智的问：“那你一口价买断怎么样？” 房诗菱咬牙切齿：“没钱。”她说着，直接站起身，走到楚垣夕的背后，然后俯下身，用纤细的手指揉了揉楚垣夕的肩膀，一边揉一边说：“这明明是个两利的事情，别那么死板么老同学，帮帮忙？” 楚垣夕心说两利你个鬼！ 很显然如果房诗菱薅到这跟腿毛并且内容上制作得当的话，对她的事业有很大的好处。可以验证她的电商系统的技术和给粉丝带货的能力，可以实打实的进入IP产业，上能接洽影视剧制作公司拓展人脉，下能理顺与周边厂商的关系，左能获得不错的现金流，右可以提升自身估值，更关键的是，还能融合这批本身属于巴人娱乐的男粉丝。 巴人娱乐需要补充女粉平衡比例，《深夜画廊》也一样有类似的需求，不然路会越走越窄的。 而巴人娱乐能得到啥呢？钱。房诗菱弄好了才能得到钱。楚垣夕随便一估算，大概每年几百万的样子，和开始品牌战略之前的神器公司相当，或者更低。 这笔钱对于目前年度净利润只有一百多万的《深夜画廊》来说是久旱中的甘霖，卖自家IP的周边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做广告，不伤人品。 《房哥》项目这缺点那根源问题，都是对巴人娱乐来说的，对二线自媒体就变得很诱人。 可惜，对巴人这只是显微镜可见的利益，好比资本家把儿子卖到山沟里一样…… 但是，楚垣夕和一般人的区别在于，一般人在这个时候只能选择拒绝，而楚垣夕是专业的，专业坑爹一百年，能发明一种新的模式。 “帮，不过我要改个方式，版权注入到项目公司占股ok，但是有期限，五年。五年后版权收回股份注销。” 房诗菱揉肩的动作一停，楚垣夕看着茶室的玻璃，清晰的看到房诗菱两道眉毛拢了起来。 这就相当于资本家把熊孩子扔给别人带几年，还能收回来，而且等到收回来的时候已经被教育的很好了。 见房诗菱蹙眉不语，楚垣夕呵呵一笑：“五年，时间跨度足够帮你忙的了吧。你赚大便宜啦。” 房诗菱闭着嘴，半晌，嘴唇缝隙里飘出一个凝重的：“好。” 第四百三十一章 内外反应（三更求订阅） 周四，全公司内都知道《房哥》项目易手的消息了，甚至连游戏开发区的码农都在交头接耳，因为虽然《房哥》不像适合做游戏的样子，但是当初《动物公司》也不像啊，谁能想到楚垣夕翻云覆雨搞出一个TCG游戏来？ 公司一共就三个IP，两个都做了游戏，就剩《房哥》蓄势待发，以楚垣夕的画风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搞个大新闻，结果居然跟合作方联合开发了？ 杨苑美心情复杂，因为她还挺喜欢写《房哥》剧本的，写《房哥》和《动物公司》还不一样，需要把自己带入一个直男视角来想象百味朱砂。结果楚垣夕杯酒释兵权。 椒图觉着她特矫情，“美羊羊，你说你纠结什么？你不是要做米虫的人么？这不给你减负了，你还琢磨个啥子？” 杨苑美苦恼：“我就怕楚垣夕再整出一个牛逼玩意来甩给我。你说到时候我该怎么夸他呢？” 声叔插嘴：“楚垣夕都牛逼了那么多回，我也没见你夸过他啊。” “你不是也没夸过他么？” 声叔淡淡的说：“我一开始是震惊，后来震惊震惊就惊习惯了。” “还真的？”椒图面色古怪，“《房哥》授权给别人这事还是头一次让我觉得楚垣夕也是人，也有不震惊的时候，挺别扭的……” 闹不懂楚垣夕操作思路的不止巴人内部，袁苜也闹不懂，因为这不是让《深夜画廊》占了一个超大的便宜走么？IP开发的模式中版权入股也算常态了，外人看起来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合作，但是她能拿到细则和楚垣夕的想法。 虽然就体量来说对巴人娱乐的影响非常小，在这上吃亏还是占便宜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楚垣夕不是这种人啊？ 最终的合作上，微电影仍然由巴人娱乐负责制作，成片上传到《房哥》的公众号和微博上，另外如果《房哥》对外进行影视授权，巴人娱乐有优先投资权。 这就更让袁苜闹不懂了，因为《房哥》的数据虽然一般，但是就算是上市公司也讲究个母公司牛不牛。《房哥》背靠巴人娱乐随时都有可能得到海量的流量注入，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如此吧，如果楚垣夕对外吹吹风，传播一下他寻求合作开发的意愿，而且愿意坚持烧钱到微电影上，她觉得会有大佬带着钱和资源来合作。 特别是爱奇艺和优土的大佬，袁苜觉得他们看到这种机会得乐得蹦起来。为虾米？因为巴人娱乐的粉丝主要来源是微信、微博和头条系，跟巴人娱乐合作就相当于从那三家给自己平台引流，岂不是美滋滋？因此这个合作的含金量说高不高，说低可也不低，因为资源人脉上的拓宽也是含金量。 “你就别唠叨了……”袁敬罕见的对袁苜表示了不满，放下一份报告：“你说你吃惊个啥啊？你有哪回不吃惊？楚垣夕按你说的操作我才会吃惊。” “哥，扎心了。” 袁敬推推眼镜，伸手拿起另一份雪上项目的报告来，一锤定音：“你都说了是‘外人看来如此’，楚垣夕已经解释了，不宜给这个IP注入流量，因为调性不合适。跟外人合作，他注不注流量？不引流坑别人，引流了坑自己。我看让《深夜画廊》注入流量挺巧妙的，楚垣夕以强东哥自诩，他要怎么做你支持就好。” 另一边，《深夜画廊》里，杜爽兴冲冲的跑来。房诗菱突然拿下《房哥》让他感觉跟打了一阵强心针似的，虽然房诗菱已经冷冻了融资，但大夏投资内部的评估里，当得到她的确切通报时，立刻就给涨了三千万估值。 《深夜画廊》里，延绵了几天的愁云惨淡一扫而空，因为接下来的运营对他们这群自媒体老编辑来说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后边按部就班即可，内容上，画手和脚本作者都是现成的，也不存在魔核问题。至于运营，有《房哥》的基础，有巴人的微电影，这个IP的运营不要太简单啊！ 但杜爽发现房诗菱似乎没那么高兴？他当时就迷了：“还有什么隐藏条款拟没告诉我们？” “没有，条款就是那些，我就是觉得这羊毛薅的不尽兴而已。”房诗菱一副爽然若失的样子：“本来是一场完胜，最少也是大胜，结果最后那个五年期，变成胜负不明了……” “还胜负不明？”杜爽心说您对胜利的定义是不是太过苛求了？“你不是一直想走通IP路但是走不下去么？不是一直因为《深夜画廊》已经定型了不好转而痛苦么？这回捞到这么好的项目，把握这么大，相当于新手村给一个满级的号，这还不胜啊？我睡觉都能笑醒了。” “是，我已经失败两次，不能再败了。这次必须选一个容易打开局面的。”房诗菱展颜一笑，“就是感觉很不甘心啊，这个项目对楚垣夕就是个鸡肋，但是对我居然是个宝。” 虞美人和房诗菱一样不甘，房诗菱是拿自己跟楚垣夕比，而虞美人是拿自己跟房诗菱比。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的陪楚垣夕开车、再开车，只在《房哥》剧组里捞了个小角色，而发生了就楼楼抱抱居然把项目整个端走了，她就特别想不开。 楚垣夕打了个喷嚏，觉得可能有人在念叨自己。他在聊天，拉着朱魑陪金永汉聊天，因为金永汉的活儿被抢走一半。 但他没想到金永汉特高兴：“哎呀楚垣夕桑素，这实在是太好了，我早就不想画《房哥》了。” “这是为啥？” “我是个画幻想题材的啊，都市题材的没问题，但我喜欢画蝙蝠侠超人那类的，最好是战斗型的，有肌肉的，男人之间的战斗。《动物公司》因为都是萌物还好一些，《房哥》完全没有任何幻想元素，我画起来束手束脚的，感觉特别无聊。”金永汉感慨，“公司接下来还会开发新的幻想类题材么？我画条漫简直画吐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 陆羽准备升级（三更求订阅） 楚垣夕尴尬的摇头，他听椒图说以前金永汉没少给蝙超画同人，还是那种同人。“暂时还没有，下面我倒是有个计划，不过是西方古代题材的，而且也不是漫画，而是动画。” “哎，动画好，动画也需要大量原画啊！”金永汉眼珠一亮。 “嗯，等我想法成熟了一定优先让您来。” 金永汉的话让楚垣夕感到有些释然，又找到一个支持停止运营《房哥》的理由？ 虽然说这笔买卖谈不上损害公司利益吧，但是正如内外诸人所见，它对巴人没什么收益，弄好了预期利润增厚1%的水平。但是，后面的麻烦事想必会很多。如果房诗菱是个操盘IP的老手，那楚垣夕也没必要纠结，交给她就相当于丢掉了很多麻烦事。但问题是她只是说自己有操盘IP的经验，那麻烦事不是丢掉了，只是出门去传一圈，早晚还得回来。 相对来说齐风那边反而爽了一些，因为微电影和条漫本身不一样，微电影的微，要求每集的内容都必须短小精悍，最好是泡面番。这种规制下最适合的内容是情感类，用一个场景一个画面两句台词打动观众，而《房哥》在内容上不支持这种模式。 这也是齐风后来亲自动手大刀阔斧的改剧本的原因。但是房诗菱接手之后剧本内容和风格肯定会向适合微电影的方向改变，需要齐风掉头发的地方就变少了。 楚垣夕看了看微信，上面是安琪对于本次合作的评价： 房哥项目的价值不等同于价格。这个项目你没精力去做是最关键的，在巴人娱乐的范围内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去单独推动这个IP，人力是制约你把这个IP做下去的关键，有些鸡肋。因此，虽然这个IP的价值因为巴人娱乐的加成而不会小，但是你不开发则坐视人气低迷乃至流失，开发则牵扯精力。授权出去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对于这种鸡肋项目最佳的授权方式我认为是收取版权金，交给合适的人很难，卖个合适的价钱还是比较容易的吧？ 楚垣夕感觉还不错，好歹魔都银团没有指责他漠视投资者的利益，没有利润最大化，因为到底对这个鸡肋来说怎么才算利润最大化，估计魔都那边也摸不准吧？而且《房哥》项目实在是太小了。 他回复：我主要考虑的是目前来看这个项目天花板太低，无论是用来打通影视合作，还是商业化，能触碰到的合作方的level都不会太高，所以只保留了微电影团队算是锻炼这方面的能力，其它都不做了。至于收入模式没必要较真吧，总归是个不成气候的项目，差不了多少。 其实真要是跟自己较真的话，这个所谓的“合作”有违他的商业原则。楚垣夕的原则是交易要具备主动性和目的性，而《房哥》是被动而盲目的。这才是他看到房诗菱放大招之后纠结的原因，跟项目大小，赚钱赔钱没关系。 可以说房诗菱这次薅羊毛行动正好命中了她能薅到的上限，因为她的行为包含着极为明确的主动性和目的性，对度的把握炉火纯青，让楚垣夕都感佩无地！ 他没想到麻烦事这么快就上门…… 周五上午，刚刚开过例会，往外走的时候朱魑突然一脸如厕遇到挑战的表情，凑到楚垣夕身边：“你跟老阿姨是怎么回事？” “你这个表情让我理解了为什么李敖会跟胡因梦离婚啊。” “滚，你才便秘呢！”朱魑心里特别不爽，明明本仙女才是站在C位上的人啊！啊—— 想到自己为楚垣夕默默的付出了这么多，朱魑的鼻子一酸，不过马上想到了自己的身价已经超过了前首富的小目标，心情又变得超复杂。 “你怎么跟老阿姨打的火热的？”她幽幽的问：“她现在三天两头往咱公司跑。” “我没跟她打的火热啊？她哪三天两头往咱公司跑——” 楚垣夕突然住嘴，因为看到房诗菱正好进来。 他当时就迷了：“您不是都加过我的微信了吗？有什么事非得当面说啊？” 房诗菱心说您真是凭实力单身！我会告诉你我的羊毛没薅痛快导致念头不通达吗？ 她眼珠一转，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先跟朱魑打了个招呼，然后说：“确实是有通过微信请求有可能被拒的事情啦，不然难道我手下那么多编辑不需要管吗？另外啊，你们最近在《高站长》上po的文我看了，还是差点意思，要不要派到我那培训一下？” 陆羽一脸崇敬的对房诗菱行注目礼，这是天朝田园女奴界不大不小的传奇，难得的是基本上不走贩卖焦虑的路线，和很多不贩卖焦虑就写不出情感爆文的渣渣不一样，也是他一直在模仿从来没超越的对象。 听房诗菱这么说，陆羽立刻恭敬的请教：“您觉得我主要问题在哪？” “噢，原来您是主笔。”房诗菱先客气一下，然后充满自信的说：“首先是标题，你的标题太old了。标题党都当不好，爆文是不可能起到最大效力的。转发率可能因为内容而不错，但是朋友圈和群的点击率就差太多了。” 陆羽感到自己即将升级，连忙问：“取标题有什么诀窍没有？我找了好多相关的知识分享，学不到东西啊。” “知识分享？”房诗菱古怪的看了楚垣夕一眼，心说你不会是新来的吧？ 果然，楚垣夕一捂脸，感觉应该在公司规章里加些什么。但是这话又不能明说，因为自己就是知识分享界的巨星。 他的待遇是四大分享平台在融资成功之前每周都要例行骚扰，直到巴人娱乐融了3个亿他们都没消停，哭着喊着央告楚垣夕再分享一篇怎么做估值怎么做融资的创业导师型分享，保证大赚。甚至有人开出八百万的预付金，但是要求独家，而且要求平台定价，说这篇写出来专门卖给创业狗，三千一篇不还价，保证能卖出一万份去。 第四百三十三章 西湖论坛 楚垣夕左思右想，觉得走在创业路上的兄弟们也怪不容易的，所以还是等等看，看有没必要做这波收入来完成对赌，没有的话就不赚这个黑心钱。 关键是这种高定价不同于199和299，是暗含着答疑的，或者说相当于一种入圈的门票。看盗版的人没有资格提问，所以对于拉收入还有一定的保证，但是这就彻底要往创业导师的不归路上走了。 当然，真香定律是宇宙至高真理，每个人都会被迫着发出“真香”的尬笑，然后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人。所以楚垣夕也没打算在这方面进行什么自我的约束，当创业者，最重要的是看得开。 只见房诗菱打开手机，看了看《高站长》上最近发出的文章，然后随便指着一篇说：“比如你这篇写扈三娘嫁给王英的吧，你这标题《不在梁山上痛哭不足以谈婚姻》就很老气，这都是三四年前的流行标题了。现在取标题讲究的是力度、姿势和优越感。” 声叔也在一边听着，心说你确定这特么说得不是上床？对房诗菱的认知，声叔应该是这个房间里除了楚垣夕和朱魑之外认知最深的了，因为他经历过西客站扎心事件。所以房诗菱现在变得这么殷勤，这么善解人意，他心里只想呵呵。 私下里他也问过楚垣夕当舔狗的滋味如何，楚垣夕的回答是：“这不是当舔狗，这叫情怀。我把情怀卖给自己，不卖给员工。” 这让作为真?单身狗的声叔更有资格以FF团的身份歧视楚垣夕。 此时，只见陆羽听得聚精会神，房诗菱随口指点：“换成我来取名的话，根据你的内容，我大概会这么取？《在水泊梁山，有两万人假装活着》。” “那这篇呢？”陆羽也拿出手机，换了一篇名为《被有钱人追求是什么体验》的，房诗菱轻描淡写的说：“这是写白莲花玛丽苏的？《美丽善良的女人不能娶？对不起，你娶不起》。” 陆羽一拍脑门，脸上的褶儿都在笑，对楚垣夕说：“老大，你看？” 只听楚垣夕呵呵一笑，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冰冰的说：“不用那么麻烦，他很快就能写出来了。” 陆羽一脸懵逼，马上楚垣夕又补了一句：“他写不出来我就招能写的人。” 陆羽立刻灰溜溜的跑走。 这是房诗菱在展示自家的合作价值，她在田园女奴领域独特的价值。然而楚垣夕不接这个茬，他无意于阻挠陆羽在田园女奴道路上大步狂奔，但是更无意于欠房诗菱的人情。 房诗菱半晌无语，只好说：“下周西湖边上有个‘2018第四届西湖国际IP产业创投大赛暨IP衍生品论坛’，我希望你能去帮我站台。” “只是站台？”楚垣夕听袁荣说过这个展览会，没想到房诗菱也要去，看来规模很大。 不过想想也正常，自从2014年IP热以来，国内的文化产业连续出现了几波高峰，特别是得到很多地方政府的支持乃至加持之后更是如虎添翼，不少有想法的地方都在追逐这波经济效益。然后地产企业也掺和了进来，大搞政商结合的文化产业园，以至于出现“一流的IP玩文化产业园，二流的IP玩影视，三流的IP玩游戏，不入流的才玩小说动漫”的说法。 在天朝，一旦得到政策的支持，很多赛道就会变得无比宽广，而能够追上政策的红利则是入流的资本与不入流的资本之间的区别，这一点就连企鹅阿里也不例外，甚至追政策追得更紧。 甚至于只要搭上政策的顺风车，本来很违和的项目都能一马平川。文化产业就是如此，比如说一个叫做《武当剑》的国产坑爹MMORPG大制作手游，居然是地方政府给背书的，因为这是鄂省的一个极为庞大的地方文化产业衍生出来的项目。历史上这么著名的文化产业最后衍生出一个手游来，然后华丽丽的扑街，不知道三丰真人泉下有知做何感想。 楚垣夕没有斩钉截铁的拒绝，房诗菱心花怒放。她最近已经摸清楚楚垣夕的脾气了，如果完全没商量，根本就不绕弯子，钢铁直男讲究的是直截了当的拒绝，反过来则有的商量。 “对对对，只站台，你就负责领《房哥房姐》的奖就行了。啊对了，还得准备个论坛发言。” 啥玩意？论坛发言？楚垣夕感到一阵心虚：“这个活动下周展开，那征集项目应该早就结束了吧？另外直接领奖是什么操作？要不我就不去了吧？” 他很别扭，因为如果是《动物公司》乃至《乱世出山》的话得个奖是手到擒来的，但是《房哥》获奖，不太可能实至名归。他很抵触这种事情，哪怕黑幕是偏向自己的。 更关键的是他特别讨厌所谓的论坛。此论坛不是互联网用户常上的论坛，而是真人论坛，就是春节前洪兴组织的那种论坛，在台子上摆几把椅子，几个大佬坐在上面，当着台下数百围观群众高谈阔论，把台下的人当成小透明。 楚垣夕原世界中就被人邀请过参加这种论坛，那还是他第一次创业做共享单车的时候，上了台之后就一个问题：形式上是几个台上大佬在主持人的调度下轮流发言，那轮到别人发言的时候我干嘛？台下的围观群众可以玩手机，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好玩手机吧？ 于是楚垣夕尴尬症犯了，只好全程认真听同行们吹牛逼，然后还得不时赔笑，报以热烈的点头，以示自己真的在听。 这个表情管理的生疏就导致了他zhuangbility的环节严重失格，以至于后来办了小康之后就参加了一次论坛，然后上去放飞自我全程玩手机……后来再也没人请他上论坛了！ 其实在台下看大佬们zhuangbility不用羡慕，因为上边的人有多别扭下边的人根本不知道。楚垣夕就很佩服那些上了论坛之后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的人，也许上得多了之后能治尴尬症？ 第四百三十四章 快乐的源泉 房诗菱哪管台上的人尴尬不尴尬，按捺不住洪荒之力似的说：“不行你必须得去，插个队有什么了不起的？” 楚垣夕直摇头，什么创投大赛之类的，听着就low，逼格是真低。然后居然能够被房诗菱这种没什么咖位的人安排领奖，可见只是规模大而已，严肃性和影响力估计很成问题。 “你别摇头了，这对《房哥》的周边推广很有意义的，我要趁这个机会把IP推出去，把周边的经销商渠道给敲定，一次性解决产业链中下游的问题。” “你自己去领这个奖不就完了么？你现在是这个IP的实际控制人啊。” “但我不是创业明星啊，奖发给我就是拿回一个奖杯来，有任何用处？我作为合作方出面跟渠道死磕才合适。”房诗菱十分畅快，目标全部达成，说完之后踩着一阵风离开。 朱魑躲在一边，看着神采飞扬的房诗菱指挥若定。她自始至终没说话，直到房诗菱离开，才幽幽的说：“老阿姨好快乐啊。” 楚垣夕拍着朱魑的肩膀：“她是因为工作充实而快乐。” 朱魑木着脸，一截一截的扭头，瞪着楚垣夕说：“我也很快乐。” “不，你不快乐。”楚垣夕很希望在现实中也能使用表情包。 “你是魔鬼吗？” “快乐的人不会慨叹别人的快乐。”楚垣夕哈哈笑了一阵，等恢复平静之后说：“你配得上比她快乐。如果我能选择把快乐的源泉送给谁的话，我肯定给你。” “切！工作量什么的你自己留着吧。”朱魑扭头就走，走回自己工位时齐风正好迎面走过来，奇怪的看着朱魑，嘀咕了一句：“朱魑脸怎么红了？” 他最近被楚垣夕抓过来拍《乱世出山》的番外，今天要交一批货。楚垣夕打开看了看，发现阿哑演的还真不错，一人分别饰演好几个角色，还都能hold住。而且因为有着CV的实力，给每个人配的音都不一样，各具特色，能够带来额外的加分，对于小成本制作这个档次的片子来说就算是惊喜了。 这组番外因为最终目标是为了游戏拉忠诚，所以里边没有男主少年道士出场，就像游戏里玩家建立的角色也不是漫画主角而是自己DIY的人物一样。 他把声叔拉过来看了一会，小声问：“叔儿，上回说的事你觉得行不行啊？” “别叫我‘叔儿’，一叫我叔儿准没好事。”声叔捏着鼻子说：“再加一个女性角色真的有必要？” “你可以往后排，让她中期出场都行。”楚垣夕还是压制不住自己那颗干涉剧情的心。 “这样不符合剧情逻辑。” “但是可以符合现实逻辑啊，你加历史上有名有姓的，读者也不会觉得别扭。” “好吧好吧，那就元明月吧，把元明月加进来。”声叔再次无原则的妥协，“你这样就要从热血少年漫变成后宫漫了啊！” “李逍遥还不是又赵灵儿又林月如又阿奴的，不也是经典？” 声叔捂着耳朵，“你干嘛啊非得这个时候要求加角色？” 朱魑在旁边支棱着耳朵呢，一听，懂了：“呵呵，因为有人要番外里的角色呗。”说完冷笑，看着楚垣夕。 楚垣夕伸出食指摇了摇：“不是那个。” 声叔迷了：“不是哪个啊？” 楚垣夕心说朱魑今天心情肯定不美丽了，希望她能保持快乐。“夏目酱是轮不着了，这回是齐雨要角色。” 朱魑心里握了一棵大草！“夏目要角色你就不给！” “不错，我就是这么势利眼。夏目要是也是芒果台知名主持人，她要来友情客串我也给，我把声叔脑袋按水里去也给她加一个角色。” 声叔心说我这么惨吗？不过齐雨也老长时间没见了，最近都是微博互动，还挺想她的…… 齐雨最近很滋润，因为她真把楚垣夕的微信截图发给何老师了。然而何老师没听，结果微博上被骂成了狗，一大群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正义的网友痛斥了他不分好赖给人站台的行为，而且还有为偷税者发声的这个大帽子，直接把他整懵逼了。 芒果台何老师作为一个微博粉丝破亿的老江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是这回的风浪他还真没见过。正在他纠结的时候，他的断臂门突然被人炒冷饭而且炒得特别热，这个热度根本不正常，直接把他给惊到了。 如果没有楚垣夕的微信截图何老师可能还要懵逼一阵子，但是他想到了楚垣夕说出的关键词——站队。 于是危机处理的方式就变得很简单，很快，网上对于何老师的谩骂声和八卦忽然变得消停了很多，于是齐雨被何老师十分郑重的感谢，感谢到她都不知道为什么的地步，她早把这事给忘了。 因此齐雨决定回帝都玩两天，顺便拍个《乱世出山》番外，不然这部凝结着巴人娱乐心血的无特效短剧中岂不是没有自己的戏份？那样楚垣夕会不会忘了还有她这么一号人？ 与此同时，周敏溪也进入了吃播综艺的最后一天，周六可以返回帝都。 楚垣夕想想还有点小激动，这个周末巴人娱乐将出现了难得一见的三大美女齐聚的场景，朱魑齐雨周敏溪破天荒第一次线下聚会。 周五晚，青岛夜市，黑漆漆的夜幕中，周敏溪化身服务员，和徐恩秀一起端盘子。她们的餐车停在路边，几个艺人一边进行角色扮演一边无精打采的聊着天。毕竟明天就要收工了，她们经历了一周多的摄制，而且还都是体力劳动，到了这个时间终于可以放松一下心情。 正在这时，夜幕中走来两个小帅哥，红T恤的手里摇着扇子，过来就问：“哪一个好吃？” 徐恩秀操着蹩脚的汉语指着一排食物说：“好吃。”一边说一边挑大拇指：“炸酱年糕好吃。二十。” 帅哥乖乖的付钱，周敏溪端起炸酱年糕过去，离得近了点，只听黑衣服的问：“要微信了吗？” 红衣服的乐呵呵坐下：“怎么可能，我有病吗？” 第四百三十五章 基础建设 两个小帅哥似乎看出这批都是宇宙国人，因此说话也没什么顾忌，黑衣服的眼瞧着周敏溪走过来，仍然打趣：“最重要的你居然忘了？” 周敏溪放下炸酱年糕，有点古怪的看了看这家伙，因为感觉有些眼熟？ 红衣服的说了声谢谢，对黑衣服的乐：“刚才我就想过来看看，结果那个小姐姐一转头，就融化了我的心。” 黑衣服的问周敏溪：“还有没有别的吃的啊？” 周敏溪突然想起这人是谁了！最近为了练习汉语她猛看天朝的新闻，但是也有选择，主要挑娱乐新闻来看，毕竟这个是她的本行。 想到此处周敏溪眨眨眼，尽量蹩脚的说：“面包虾。”说完转身离开。 只听背后黑衣小帅哥说：“刚才有个卖花的小孩……” 周敏溪抿着嘴乐着回到餐车，马上红衣服就颠颠的跑了过来要了一份面包虾，但是不敢和徐恩秀对视。 好奇的张望了一下，周敏溪看见黑衣服的真的叫来一个拿着花的小孩，回来紧赶慢赶吃了两口面包虾，然后溜了溜了？ 周敏溪愈发好奇了，难道他们就这么走了？没想到卖花的小朋友立刻一路小跑跑到徐恩秀的身边：“那两个哥哥叫我把这个给你。” “哇谢谢——”徐恩秀一手接花一手捂嘴，只听小男孩接着说：“他们给了我100块钱还有这个小纸条。” 周敏溪接过来一看：“哈哈哈是手机号码！” 徐恩秀一脸惊呆的幸福状。 这个事情周六的时候成功的打开了三个女生的话题，拉近了周敏溪和齐雨的关系。如果说有什么不完美的，就是楚垣夕本人不参与摄制，他在跟程序猿们开会。 乱世出山已经立项20天，策划文档已经写得差不多了，系统功能已经开始搭建，这时候正是梳理基础功能建设的好时机。为了这个他已经看了两天的游戏开发文档。 “首先是你，杨健纲，你的文档拍脑袋的地方太多，我已经给你划出来一些做示范了。”楚垣夕往会议室里大马金刀一座，直接开喷：“你的工作我现在要明确一下，首先是给程序猿减负，然后是给玩家减负，明白不？现在这个阶段你即是主策划，也是产品经理，你必须得学会以我以前的视角来审视你自己的文档，如果不会就想一下咱们以前怎么打架的，咱们有很多次吵架互喷的宝贵经历。” 杨健纲点头表示明白，这个意思很容易理解，就是做减法。 “需求不能乱提，也不能不提，这个不是程序猿到我这告你的黑状，而是怎么说呢，国内的开发现状就这样。基本没有攻城狮转职的产品经理，没有理论推演，没有前期调研，也没有AB测试，好与不好的idea都是直接做到产品里见用户，使得需求文档的质量超低，这种情况我不能容忍。” 杨健纲瞪大了眼睛，心说你都说了没有攻城狮转职的产品经理，那不能容忍怎么办啊？ 只听楚垣夕说：“你别瞪眼，我现在就是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你必须用你的经验来完成我的要求，你必须提升需求文档的质量，使得技术团队能够设计可持续发展的架构，而不是堆积功能，最后做进死胡同里。我们这个游戏是划时代的，必须有配得上它的基础架构。” 杨健纲心说你把我打死算了，这意思就是文档大概要出现大量返工。 “然后是技术团队。”楚垣夕对江波和赵杰说：“技术团队的话语权要体现在判断上，某一个需求将导致自身架构紊乱，那么不能硬着头皮用打补丁的方式做。要保证换人的时候能够从容的维护，而不是看到前面的代码简直一团shit，只能重写一遍功能，我们做的只是个卡牌游戏，时间肯定是充裕的，如果感觉到出问题了，宁可把需求停一下，也得好好把基础架构梳理清楚，这就是我对你们俩的要求。” 于文辉好几次欲言又止，楚垣夕这是极大的提升了前后端主程的话语权，他的工作将变得难做。 然后他听到楚垣夕这么说：“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于文辉好悬没背过气，只听楚垣夕说：“鉴于公司今后还要开发别的项目，为了避免重复造轮子的情况，我觉得应该借鉴阿里的中台制度，咱们建立一个‘巴人SDK’，把可能重复的功能都梳理出来，然后技术组呢，于文辉牵头做出标准来，没问题吧？” “阿里的中台制度我倒是知道，不过什么是可能重复的功能啊？” “就是登录啦、公会啦、排行榜啦还有取名之类的，每个游戏都要有的功能。TCG组做了一遍，这眼瞧着你们也得再做一遍，这就是重复造轮子。” “但是每个游戏可能具体功能有差别啊。而且这主要是后端的工作吧？” “留出接口啊，只做基本功能。”楚垣夕挠挠头，“这个问题主要不是接口和功能差异的问题，而是我们必须从这个项目开始，建立一套成熟的开发模式和方法论。你说对了这个主要是后端的工作，今后的项目，我希望前端五花八门，但是后端开发大体上沿用一套思路，一套流程，这样方便快速迭代产品。而不是每个项目组一套独立流程。” 赵杰倒吸一口凉气：“你这样，可能得把公司架构调整一下，现在的项目组恐怕不适合做这件事情。” “是的我知道。”楚垣夕知道其中的麻筋，“通常的公司会在有几个开发组之后再考虑这种事，因为只有一两个项目组不划算。但是等到有几个项目组的时候这事其实就不好展开了，TCG组咱们先无视，就你们一个组，以你们为根基建立标准后面一律奉行，最容易把这套办法展开。 我希望，这套机制能够一直运行到5G时代的来临，5G时代的后端运算将大量变为云端运算，显然将与这一代有明显的差异，程序语言也必然要随之大变，前后端统一的语言将变得更润滑，比如Node.js。我们的基础建设也要为之做好准备，这是我对你们的要求，能不能完成？” 第四百三十六章 哼哈二将 于文辉和赵杰面面相觑，心说摊上这么一老板简直就是要让吾等吐血的节奏啊？你给我们发的工资配得上这么高大上的目标吗？ 然而关于基础建设，这是楚垣夕原世界中吃过几次亏之后总结出来的经验，而且没有任何机会实践。因为小康当时已经成型，各个团队都在奋战，调谁不调谁？谁都不愿意接受调整，谁被调都要损害业绩。因此阻力极大。但只有一个组的情况下就没这个问题了，问题在于先见之明。 这个先见之明不止是楚垣夕的先见之明，也需要负责这件事情的后端程序有先见之明，了解当前的技术，也了解未来可能的走向。不然的话就会做出一套标准只能现在用，过段时间就跟不上潮流了。 不过这种情况在后端来说还好，因为前段技术几乎每两年都会出现大的进步，而后端基本上都是数据库、数据库以及数据库，无非就是从本地到云端，进化的没那么夸张。 如此，只要这套机制建立起来，今后巴人娱乐再开发游戏产品就舒服多了。 等他开完会，齐雨她们也结束了上午摄制，正在往外走。只听朱魑问：“那个黑衣服到底是谁啊？简直教科书一样的撩妹，太厉害了！” “谁太厉害了？”楚垣夕强势插入。 齐雨示威似的哼了一声：“撩妹高手，你就别问了，反正你也学不会。” 只听周敏溪说：“就是你们香江一个有名的老演员的儿子。我看你们的新闻时，经常看到他被人cue成冰与火之歌里的马王和漫威里的雷神你知道吗？” “许锦江？这是传奇啊，居然是他儿子？”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来到楼下小餐厅，每人一份外卖。声叔和阿哑很快也下来了，今天他们拍的都是绿幕，需要一点后期合成，阿哑这半年来没少玩视频，现在简单的合成已经玩的挺溜的，至少抠图处理达到了孤芳不自赏级。 只听楚垣夕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说：“齐雨我这有个综艺的点子，拍出来肯定好玩，你想听么？” “说。” “《你懂的！兄弟》，这名字怎么样？简称《学男》，把那些演艺圈里炒学霸人设的人都抓来做卷子，做课程设计还有答辩，再弄个踢馆赛之类的形式，每期节目考一次试，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看成绩决定下期谁在台上，被踢下去的就惩罚，观众保证爱看。” “噗——你就出馊主意吧你！”齐雨似乎想到什么，一咧嘴把饭米粒都喷出来了，“哎说到学霸我想起个事来，魔都的唐焉跟我说这个月她要在横店开机一部新戏，波叔男主，翟博士男二，问我有没兴趣去演个女二？你说我去不？” “为什么是说学霸想起来这事？” “翟博士可是货真价实的博士啊，不是号称娱乐圈第一学霸么？” “表演系的博士？他算什么第一学霸，比水木年华差远了。”声叔冷笑，“想当年我也是个学霸来着，要是进娱乐圈肯定秒杀他们这些伪学霸。” “嗯，我就知道你要说民谣歌手。其实娱乐圈真学霸还是有不少的，矮大紧、叶旋都挺厉害。”楚垣夕三口两口把饭筢拉完，“我建议你别去，你这综艺主持人刚有点起色，还是专心主业吧，路子走出来女演员什么的都是小case，到之后直接女主起步，女二什么的根本不考虑。” “行你别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齐雨论别的不行，吃饭的速度一等一的快，甚至快过职业吃播周敏溪，紧随楚垣夕吃饭，“听说你下周一去西湖？” “对，有个IP论坛，我去给人站台去。” 齐雨意外：“你这么大的大忙人大老远的去给人站台？” “巴人下一阶段的重点不是《乱世出山》的影视剧开发么？这个会上肯定有很多影视行业的大佬，我是觉着借机去开拓一下人脉也挺有必要的。” “那我跟你一块去吧？反正我周初也没事，跟你去西湖玩两天？”齐雨说的很平常，但朱魑立刻一抬头：“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还有谁想去？”楚垣夕抬头：“除了声叔之外。” “为什么我除外啊？” “你剧本大纲改好了？我的元明月出场了？我的尔朱英娥到底爱上谁了？”楚垣夕的视线上移，移动到声叔稀疏的发际线上。 “显然没有啊！”声叔义愤，“瞎特么改你知道会出多少bug吗？” “出bug怎么了？火影忍者不是也有bug么？不也是经典？” “去去去！火影忍者这种满身都是bug的，逻辑都不通，根本解释不圆，不要拿它污染我！”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鸣人到火影办公室偷封印之书这种bug根本不影响逻辑性吧？” “你那个问题是不严重。我就问你，鸣人出生这事对木叶多重要？自来也是水门老师为什么不在村子里守着？ 鼬是木叶打入晓组织的间谍，为什么那么多年过去，他都已经是晓的资深成员了，木叶对晓的内情仍然所知不多？连佩恩六道是受控的尸体这种事都要靠自来也临死发密码？他干嘛吃的？ 长门能复活为什么不复活弥彦？ 最关键的是，这本书的内核是带土的感情问题。请问琳死了，他为什么不用最低成本解决问题？” “什么叫……最低成本解决问题？”楚垣夕被问得一愣一愣的。 “最低成本就是，带土为什么不复活野原琳？长门的轮回天生是可以复活的，复活一个人对长门根本没影响。带土跟长门的关系，找个理由让长门复活了野原琳不就大结局了？” 楚垣夕咂巴着嘴，“行您别吃柠檬了……我觉着吧，您什么时候写出火影那么牛逼的人物来，您再吐糟它的情节怎么样？” 声叔恨恨而去。 于是到了周一，西湖西溪大酒店，提前两天抵达的房诗菱愕然等来带着哼哈二将的楚垣夕…… 房诗菱顿时陷入焦虑，心说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我后边准备的节目怎么办啊？啊—— 第四百三十七章 论坛开启 很快她发现给楚垣夕精心的节目果然泡汤了，论坛的正日子是明天，于是楚垣夕开始游西湖，这就感觉像是她精心准备了一个大招，还没放呢，被浑身破绽的楚垣夕突然妙手天成的一记闲招破了功。 临安市是整个国家近十年来发展最快的城市，地位也呈火箭式上升，十年之前还是和莞市并驾齐驱的性都，以旅游资源出名，十年后已经是一座科技之城、文化之城。 得益于阿里和渣易这互联网两霸在此落户，得益于浙大的高素质生源，这里的科技环境井喷。这个井喷反向带动政策前进，前进的政策又催生出一大批搞IP的。 因此西湖边上做互联网文化产业的网站林立，特别是滨江路上小说和漫画网站鳞次栉比，单独拉出一家来可能比不过几大巨头，但从总体规模上来说应该是国内独一无二的文化重镇。 这也是西湖热衷于搞IP产业论坛和周边衍生品大会的原因吧？毕竟IP源头基本上还是以小说为主。 要说这个IP创投大会的逼格其实挺高的，今年还请了曾经做过福克斯和派拉蒙高管的汤姆贾科布森从好莱坞赶来做现场演讲。 不过她进行操作的是衍生品分会场，这个操纵排名的难度就低多了，关注这个分会场的以IP下游的厂商为主，不像主会场关注的是IP创投大赛和获奖作品授权情况。 第二天，房诗菱起了个早，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之后邀请楚垣夕他们仨下来吃早餐，然后再度愕然，因为三个人比她起得还早，吃完已经溜了。 房诗菱一顿足，也顾不上在酒店里大快朵颐，连忙赶往银泰商场。银泰百货的线下实体店在大会期间被打造为动漫商场，也是大会IP衍生品单元的分会场。 同一时间，楚垣夕和齐雨正在肩并肩压武林广场的马路。一看朱魑冲进旁边的商场剁手去了，齐雨靠近楚垣夕，小声说：“我不喜欢房诗菱，不知道为什么。” 她跟房诗菱几乎没有什么交集，除了那次KTV。 “嗯，你不喜欢她，大概是因为……你喜欢我？” “你涨本事了楚垣夕？”齐雨上下打量他，“几天不见学会撩妹了？可惜是尬撩，比许锦江儿子可差远了！” “你慌什么？”楚垣夕哈哈大笑，可惜朱魑出来的很快，把两个购物袋往楚垣夕手里一塞：“你乐什么呢？我刚才看见高师兄了。” “啊？高文明来做什么？” “还有杜爽，他们俩一块来的。” 楚垣夕最不想看到高文明，就跟高文明不想看到楚垣夕一样。不过购买《高站长》的时候只有竞业协议，人家要来四处走动一下他也没什么办法。 他抬头看了一眼银泰百货，这家大商场四四方方气度沉凝。轻轻笑了笑，他带头走了进去。 商场内部经过布置之后显出很浓的动漫气息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漫展。楚垣夕踩着扶梯上了二楼，迎面就看到高文明和杜爽在一处站台旁边转悠。杜爽眼见一眼瞧见楚垣夕，然后很露出很意外的神色来，不过很快在脸上堆出笑容，大踏步走过来伸出手：“哎呀楚总，您也来了？” “不应该是我对你们出现感到意外吗？”楚垣夕跟杜爽握手，只听高文明阴森森的说：“我也得谋求再就业啊。” 楚垣夕心说这B怨念不小啊？没关系，等到《乱世出山》发力之后会更大的。“您要想再就业，我给您推荐个方向？肯定适合。” 杜爽尴尬的笑着，回头就瞪了高文明一眼，意思是你丫给我闭嘴！现在的状态很让他尴尬，因为《高站长》已经转移了权限，但首付都还没付呢，因此他比高文明更加不想看见楚垣夕，特别是不想看到楚垣夕VS高文明的场面。 只听高文明乐呵呵的说：“写电影剧本吗？我做影评这么多年，倒是正在筹划。” “恕我直言，从您公众号文章表现出来的这个风格，写剧本的话搁十年二十年前恐怕还能吃得开。现在上边都已经提倡文化自信了，估计是没什么市场。” 看高文明面色阴沉，楚垣夕接着说：“我的建议是写歌词。这方面我是专业的，音乐市场非常大，而且会越来越大，而且也有很好的IP效应。特别是，高质量的歌词非常稀缺，以您的才能研究研究写一写，我觉着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高文明哼了一声，“楚总是在嘲笑我五音不全吗？” “小高！”杜爽皱眉头，“人家楚总的建议不错啊。” 高文明瞥了他一眼，心说不错个屁啊，写歌词特么自降逼格，这不毁我么？ 正在这时，房诗菱顺着扶梯走了上来。她上身穿一身深蓝色西服外套，下身染花轻纱长裙，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高文明立刻变出一副温柔中隐藏窃喜的笑容，仿佛练过变脸技能。而楚垣夕看到房诗菱身边跟着一个身量非常高大的男士，一身非常得体的西装，留着非常精干的板寸。 房诗菱完全没料到杜爽和高文明也在。她对两人点点头，走到跟前说：“你们都在啊？给你们介绍个朋友，这位是泰山卫视的副总卫宁，也是我朋友。” “哈哈哈我和卫总是老熟人了。”杜爽开怀大笑，楚垣夕也礼貌的握了手，递出一张名片，“幸会，巴人娱乐，楚垣夕。” 卫宁随手把名片揣兜里。隔行如隔山，像泰山卫视这种大的卫视，对于什么XX娱乐之类的公司实在是无感，简直跟地里的杂草一样，太多太多了。 齐雨在旁边默默的吐糟，心说楚垣夕终于有张像样的名片了，没想到卫宁看见她后突然眨眨眼，“你是……芒果台的齐雨？” “是我，但是我没带名片，我就是陪我老大来西湖玩玩的。” 卫宁突然搞不懂这群人之间的关系了。 另一边，高文明往前凑着想说话，没想到房诗菱扭头说：“你先别说话。”说完对楚垣夕展颜一笑：“主会场在三楼，你们怎么都在二楼转悠？” “这个位置好啊，谁来了都能看见，说不定能有一些意外的收获啊。” 朱魑没听懂：“你还想有什么意外收获？” “你看对面来的这个大佬，他可能就是一个很意外的收获。” 第四百三十八章 意外收获 其实楚垣夕自身也有参与这种活动的需求，当然，不该是他来，应该来的是曹珊，只不过她忙到飞起，来不了。 对于这场IP盛会巴人娱乐有没有参与的需求？肯定有，因为巴人娱乐做的是粉丝经济，而IP=粉丝+内容，不同的内容形式、不同的粉丝调性，将组合成多种多样的IP格局。 远的不说，巴人文化衫是根正苗红的IP衍生，而这里聚集着生产IP衍生品的上游和对IP衍生感兴趣的下游，对房诗菱和袁荣有吸引力，对神器公司也是一样的。 因此楚垣夕还真的希望能在这遇到一些靠谱的服装类的渠道商，当然遇不到也无所谓，因为巴人文化衫的DIY特性，主战场不可能是渠道商，渠道只能是点缀。这也是曹珊不太看重这个活动的原因。 除了渠道商之外，来参与盛会的还有很多著名作家，不过基本集中于主会场。而且他们牌子实在太大了，就算遇到也就是认识认识，从性价比的角度实在不是巴人娱乐这种小门小户消费得起。楚垣夕运作IP的目的是为了挣钱，所以他更希望能收获一些实力派作者而不是著名作家。 另外一批可能遇到的是友商，也就是和巴人娱乐同样属性的IP运作者。当然这批人以传统的小说漫画网站居多，目前市面上还没有和巴人娱乐一样套路的IP玩家。也有一些影视行业的从业者，他们算是IP下游。 所以楚垣夕对泰山卫视的副总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意外。这些影视行业的下游可以说是他这次来西湖的动力之一了，因为《乱世出山》的下一步就是影视化，这几天他相信还会遇到更多的影视行业大佬。 游戏上线之后如果成功，那么影视版权的价格肯定大涨，到时候等人带着钱上门不就行了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就提前布局人脉？因为这跟求交往一样，如果不小心突然富了，会有大量的美女靠过来，根本分不清谁有诚意。从诚意的角度来讲影视行业比美女更难分辨，因为水太深，每个人都说自己是有诚意的，而且都不差钱。 通常来说钱多钱少能够一定程度上体现出诚意来，唯独在影视行业不是这样。特别是楚垣夕需要的是长线经营，万万不能把IP交道一个追求短期利益的合作伙伴手里，所以提前甄别是必须的，其实只有四个月的时间已经显得比较紧张了。 但迎面走来的这位仪表堂堂的大佬完全不在楚垣夕的计划之内，甚至于他出现在这里都很让楚垣夕意外了，不但因为咖位太高，而且八竿子都打不着。 此人便是传声科技的老大，赵烛江。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微胖界小哥哥，年纪不大，但气度很稳。 要问国内手机哪家强，那一般人大概率给出的答案会是华为。 但如果把“国内”改成“国产”呢？一般人还是会想到华为吧，但是只要有点概念的业内人士都得追问一句：强的标准是什么？ 如果只比财报，那华为还是第一，而且抛开第二很远。但比较出货量的话，如果不计智能机和功能机的区别，对不起，去年传声科技才是第一。传声在非洲市场上开挂，把最大的竞争对手三星打成了马，乃至于时至今日即将把三星生生干出非洲市场。 至于华为小米，真的都是弟弟。 因此这是一位真正的大佬。他早年是波导四侠之一，营造出了手机中的战斗机，后来创立传声科技，在国内的影响力远没有雷布斯那么大，但在非洲闷声发财，腿毛极粗，甚至比双马强东还粗。因为他个人有钱，整个公司都是他的资产，而不是有着极高的投票权但是股权很低。 楚垣夕原世界中跟传声科技的接触不多，属于泛泛之交，但是认出这张脸来肯定没问题。因为此人掌握着整个非洲的移动互联网流量入口，而非洲有13亿人，体量约等于天朝，是一带一路大战略的核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对国家的意义甚至超过双马。而楚垣夕原世界中当然也希望小康走出去，因此赵烛江对他来说也相当重要。 突然看到这位大佬楚垣夕居然感到有些茫然，该怎么“认识认识”呢？赵烛江和顺丰的老王有点像，为人非常非常之低调，甚至于等闲没有机会遇到他。在资本市场上也是一样，虽然最近有借壳上市的传闻，但是一家如此牛逼的企业多年来没有在谋求上市中采取大动作，可见其谨慎。 虽然现在楚垣夕就算跟赵烛江认识了也没什么直接的用处，但是见高人交臂失之也实在太差劲了。问题是该怎么认识？直接冲上去说“我叫楚垣夕，我对您慕名已久”，估计对方也就点个头，连记都记不住。 正在他想着要不要直接上去硬聊的时候，赵烛江身边的小哥哥突然眼珠一亮，跟赵烛江说了句什么，然后快步走过来。等离近了之后，他把眼镜摘掉仔细看，然后“啊”了一声，“您，应该就是巴人娱乐的楚垣夕？” “没错您认识我？”楚垣夕心里高兴，面不改色的问：“您是？” “哎呀太好了，我不认识您但是我能认出您身后的两个小姐姐来啊。朱魑齐雨是吧？我搞二次元的，昨天还看您上传的那个《乱世出山》番外来着。” “噢噢幸会幸会，咱们找地方聊聊？”楚垣夕在意识中一挥拳，这可太好了！ 但是旁边房诗菱的怒气槽都快满了，心说什么你就聊聊啊？今天这场合扔块砖头出去砸死七个人得有六个是搞二次元的！ 她可以命令高文明先别说话，然而想跟楚垣夕说句话怎么就这么难？ 只听微胖小哥哥说：“我叫陈炳烨，做二次元小说APP的，公司就在滨江路上。” 楚垣夕更高兴了，“哎那太好了，我特仰慕二次元小说。” 房诗菱真想一砖头拍死楚垣夕，二次元小说一直都处在二次元鄙视链的最底端的啊？啊—— 第四百三十九章 论坛嘛就是要吹比（上） 几个人来得早，论坛开启的时间还没到，作为论坛分会场的银泰商场非常贴心的在会场中布置了很多茶歇的空间。朱魑有点迷，她没想到楚垣夕真的把房诗菱三言两语打发走了，然后跟着这位小哥哥跑一边坐下茶歇？ 她看了看其他人的脸色，高师兄对楚垣夕自觉滚蛋明显很满意，而杜爽的表情就耐人寻味了，卫宁则跟齐雨聊的挺high。虽然齐雨只是个主持人而他是副总裁，但芒果台是超一线，甩泰山红。” 楚垣夕假装不知道传声科技是什么，保持着礼貌和距离感。现在论咖位楚垣夕和赵烛江之间差着十个下周回国，不宜显得太热络。 想要进一步接触得徐徐的引导话题带节奏，此时不宜抛出惊世骇俗的言论吸引别人注意力。 小说中那种主角往大人物面前一站巴拉巴拉说一通别人想不到的话然后就简在帝心平步青云是极其失格的。人的本性决定了大多数人看待别人首先看阶级层次，其次看讨厌不讨厌这个人。而不是首先仔细聆听对方的话，然后分辨其中有没有道理。如果层次差太远，根本懒得去思考。 因此对楚垣夕来说，今天能够真正“结交”到赵烛江就很好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论坛嘛就是要吹比（中） 所谓的结交是让对方认识自己，出现某些事情的时候能够想起自己来，而不只是加个微信。至于结交有什么用处？这个日后再说，说不定没用，也说不定有大用。 赵烛江同样如此，觉得这个年轻人谈吐有物，而且比较直接，说话痛快，给他留下一点好印象，也就如此而已。至于什么全国一流，人气最高等等，这种溢美之词他每天都会听到，完全无所谓。 正在这时，扶梯处一阵人潮涌动，呼噜呼噜上来一波人。楚垣夕拿眼一看，先上来的黑西装黑墨镜的看着像保镖？ 然后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个穿着一身宽松纽扣衬衫的歪果仁，眼神非常犀利。紧接着赵烛江说了声：“我的朋友到了。”然后站起来往过走，和那老外一通拥抱。朱魑和楚垣夕对视一眼，只听陈炳烨说：“这个就是好莱坞的制片人汤姆贾科布森，本次IP大会的嘉宾，老赵的朋友。” “喔，这么高的咖位？”朱魑一吐舌头，“他来参加IP衍生品论坛合适？” “合适。”楚垣夕幽幽的说：“国际上搞衍生品搞得最好的IP是变形金刚，就是他把《变形金刚》的衍生品专营权给派拉蒙拿下的，泰山北斗。赵总跟他是朋友？” “那可不是么？赵总前两年差点……”陈炳烨自知失言，只听楚垣夕问：“这么说来，赵总是要给你们牵线了？” 这个问题令陈炳烨通体舒泰：“惭愧，变形金刚的官方中文小说，赵总打算帮我活动一下。” “我噻，厉害厉害，这还说自己是小网站？”朱魑说完悄悄问楚垣夕：“你是不是早就认出这个人了所以才把老阿姨甩了跟他聊？” “我真不认识，你这人怎么这么功利啊？难道我是非得带着目的去认识别人的吗？”楚垣夕一本正经的反问。 正说着，赵潮江和汤姆贾科布森联袂走过来，招呼陈炳烨上楼。朱魑正想蹭到大咖面前刷个脸熟，以后就可以逢人便吹我和好莱坞的金牌制作人谈笑风生，还让楚垣夕准备抓拍，没想到汤姆看到她突然一愣，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赵烛江愕然回头，问：“汤姆问朱小姐是不是在IGTV上突然很火的那个女生？” “是啊。”“不是吧？”楚垣夕和朱魑异口同声的说。 楚垣夕心说朱魑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外网多火。说来也是，莫妮卡接手IGTV视频运营工作才一周多，而且传的都是朱魑上半年的视频作品，楚垣夕自己也觉得想火起来可能还得熬一熬。因为IGTV的爸爸虽然是霸主级的自媒体平台Ins，但是毕竟6月下旬才上线，整个APP满打满算才一个多月。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无解，Ins向IGTV倾注了海量的流量，使得这个新生的应用立刻变热，而打破传统的竖版全屏视频又是这么容易得到年轻人的心，不论东方西方都一样。毕竟是Ins山寨抖音做出来的APP，从传播学的角度来说成功是可以复制的，只要方法对，不论是视频应用也好，还是视频内容。 因此朱魑毫无争议的火了，而且不是一般火，《巴拿马》、《耶耶耶耶》、《拍灰舞》三弹连发往上一放，巴人的IGTV账号顿时重现了一月份在抖音上狼奔猪突的景象。 赵烛江心里产生一股极为古怪的感觉，首次拿正眼打量楚垣夕和朱魑。如果楚垣夕刚才还给他留下什么印象的话，朱魑就差点了，虽然是个美女，但连女明星他都吃过见过，何况只是个网红呢？ 没想到居然连汤姆贾科布森都认识？然而实际上米国那边的国庆是连总统都推特治国，可见社交网络的发达程度，巨无霸Ins大力推出的新应用上火爆的网红很容易受到关注，当然，也很容易引起官方的打压。所以巴人账号非常鸡贼的借道莫妮卡之手在纽西兰注册，这样就没有问题了。 而IGTV毕竟是山寨了抖音的应用，也山寨走了抖音的毒性，病毒式侵占用户的时间，因此像朱魑这种高赞播主几乎是被全量传播的，喜好这个类型作品的用户想看不到都难。 “哈哈哈。”汤姆发出爽朗的大笑，一边走向通往三楼的扶梯一边问，赵烛江帮着翻译：“他说这世界可真是小啊。然后有个问题特别想知道，为什么别人发的视频都很长而你们发的作品都那么短啊？看着不得劲儿。”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朱魑抢着说：“因为越短的视频越容易被人转发，这叫传播属性强。” 陈炳烨默默的吐糟：“明明是有的人偷懒，重复利用抖音上的老作品。” 楚垣夕跟在最后边：“朱魑说的这还真是传播学上的标准答案。实际上IGTV的环境算是我们欺负小朋友，别人都傻不愣登发长视频，我们发短视频，鹤立鸡群。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账号这么容易火的原因。” 等到转上三楼，场地已经被清理成间隔状，一个个站台排列整齐，里边是一片空场，被当成论坛的主体。 第一个环节就是汤姆的发言，或者说叫介绍经验也好，毕竟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讲述IP，特别是动画IP衍生品商业化的人。可能从商业上他远没有赵烛江成功，但在这个细分领域内足以载入史册。 这时会场里已经来了不少人，都在对汤姆贾科布森翘首以盼，楚垣夕和朱魑也沾了光，可以坐在第二排好座上。 落座之后朱魑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问：“楚垣夕，我刚才都被你说糊涂了。你为什么要教给陈炳烨做IP的诀窍啊？这不是培养咱们潜在对手么？” 楚垣夕同样跟她咬耳朵：“学会哥的运营，剩下的就是A了。” “A是攻击是吧？这不是孙殿军的名言吗？” “然而我只说了怎么A，没说怎么运营啊。”楚垣夕低笑一声：“你不会不知道这么培养一个IP需要多少流量吧？” 第四百三十九章 论坛嘛就是要吹比（下） “那你刚才还说，培育一个国民级IP要持续投入不能想着收割？可咱们不是一直在做游戏？” “对啊。”楚垣夕发现朱魑终于想到了这一点，还挺欣慰的，“咱不是在培育国民级IP啊，我从来也没想过把《乱世出山》做成国民级IP，但也不是要赚快钱，这个不矛盾。这么复杂的问题不适合你来考虑。” “哦……” 因为汤姆大叔的神助攻，楚垣夕的心情意外的舒畅，感觉自己可以更奔放。现在他已经完成了在对方不知道自己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给对方留下好印象的目标，应该可以考虑一些更复杂的问题。 遇到赵烛江是意外，怎么把它变成意外之喜？所谓意外之喜，楚垣夕要求不高，只需要在结交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建立起深层次的联系。 深层次的联系有什么用？只要看看当初和袁敬袁苜建立起深层次的联系之后是怎么回事就知道了，很长时间里，郑德没有投资巴人娱乐，但双方都非常顺利。 那么怎么建立深层次的联系呢？这个比较难，因为不了解。 比如说，自己穿越之后很快就能和袁敬袁苜建立深层次的联系，是因为了解对方，不但了解性格，也了解业务，甚至揣测他们的现状都很容易，因此手到擒来。 此时的巴人娱乐与传声科技的咖位差得虽然远，但是肯定不到一百倍，而那时自己和袁敬的咖位差多远？一万倍？远到无法估计。 可是现在楚垣夕对赵烛江缺乏了解，无论是性格还是业务，原世界中交往太泛泛了。主要是，赵烛江实在太低调了，一般人平常根本接触不到他。同样是低调大佬，任正非无冕之王，实力不允许他真正的低调，王卫最终选择了上市，而赵烛江是那种连百度百科都没有的低调。 怎么办呢？楚垣夕眼珠一转，想到了自己作为自媒体人理应掌握的一项技能，这就是——贩卖焦虑！ 焦虑，无疑是这个时代最容易抓住人心的情绪，这也是无数公众号贩卖焦虑的原因，经历过无数次证明，证明这是最有效的吸粉手段。作为一个自媒体行业的大佬，楚垣夕虽然不吃贩卖焦虑这碗饭，但是看过太多次了，甚至于接手《高站长》之后，不得不捏着鼻子把上面贩卖焦虑的文章看个痛！ 想到此处主意已定，楚垣夕看了看赵烛江的后脑勺，很想问问他：你现在有什么焦虑？ 然后他转念一想，觉得自己真的成长了，想当初，自己要是下得去这份心，恐怕十多年前就脱单了？如果这个世界中的咸鱼下得去这份心，恐怕也早就脱单了？唉，说到底以前就是太年轻。 只见陈炳烨正在往他这边凑，低声问：“楚哥，你觉得现有的网络IP里谁最可能成为国民级IP？咱们只说网络，熊出没小猪佩奇那种算传统IP，不考虑。” 楚垣夕沉默了半天，吐出三个字：“并没有。” 看了眼陈炳烨的脸色，他尬笑了一下：“所以这还是个蓝海市场，还值得大家努力啊……” “那谁最接近啊？” “这个真不好说，想成为国民级就得被国内主流文化承认，金庸用了多少年才被国内主流文化承认啊？很多事情得赶上好时候，天时地利人和，比如《火凤燎原》我觉着就没赶上好时候。 另外这跟社会风气也有很大关系，可能某个IP放在二十年前有可能成，放现在就不成了。像现在逐渐强调文化自信，传统文化的就比较吃香。明年《流浪地球》电影上线要是大爆了，可能硬科幻就比较吃香？这事说不准。 传统文化也分门别类，仙侠恐怕是没可能，阻力太大，不然《仙剑奇侠传》早就成了。武侠也悬，它们能达到一定高度，但是想做成国民级，我看阻力最小的是历史类。” “这就是你选《乱世出山》这个题材的原因？” “对，而且根子得正，可以演绎，但是大的方向上得禁得住推敲。规模得宏大，能够容纳的内容充分。最关键是内核，内在的精神，得是正能量的，像《魔道祖师》那种，能横行一时，无法仗之以一世。” “你觉着《不良人》怎么样？” “这个，你应该去主会场啊，《不良人》的操刀手现在就在那呢。” “这不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么？” 楚垣夕发现陈炳烨这人还挺自来熟的，没拿自己当外人。他的目标只是结交赵烛江，陈炳烨算是充话费送的，巴人现在的状况对于小说网站实在是无法产生什么需求。然而陈炳烨能问出不良人是否最接近国民级IP这种问题，说明此人眼光不俗，能够在琳琅满目的IP货架上看到这个IP的潜力，看来也是个值得结交的人，不能当成充话费送的。 “《不良人》本来还不错，底子稍微薄了些倒是还好。但是武侠就距离主流稍差一点，又加了好些基腐的内容，短时间内占便宜，长期来看除非咱们大天朝整个向腐国学习，否则不是什么妙招。《不良人》的潜力，按GDP算的话大概三十亿就是上限了，国民级最少也得有一百亿的GDP，差一口气。” 朱魑感到楚垣夕身上有一种令人迷醉的铜臭味：“你怎么什么都能换算成钱啊？” “在这个虚伪的世界里，谈钱才是最真诚的。” 陈炳烨默默的算了算自家的估值，感觉遭到了轻轻的一击，“那，假如你有钱的话你会买《不良人》不会？” “不会。”楚垣夕沉吟片刻，又加了一句：“要做国民IP，不说版权流转，从内容上也最好是自己定制，买现成的很难十全十美，不是钱的问题。” 正说着，朱魑捅了他一下：“老阿姨来了。” “来就来吧……” 朱魑小声嘀咕：“当年求种像条狗，如今撸完嫌人丑？” 没想到这么嘈杂的环境里楚垣夕听见了，咬着她耳朵说：“我势必不能给房诗菱任何向我表白的机会，特别是当着高文明的面，明白不明白？某种程度上，榨干《高站长》粉丝的价值之前我是害怕高文明的你懂不懂？” “谁向你表白！你做什么美梦呢？求求你别这么自恋了行吗？”朱魑对很多事情一无所知，听了之后嗤之以鼻：“不过啊，你居然也有害怕的人？” “那当然了，高文明这种人，蔫人出豹子你不知道？万一发疯了给我搞破坏岂不是坏了咱们的大事？” 房诗菱身后跟着高文明、杜爽，然后是卫宁和齐雨。齐雨眼尖，一眼看见楚垣夕，然而台上发言已经开始了，汤姆一口浓重的米国腔正在描述IP衍生品市场的利与弊，她也不好挤过来，只好找地方坐下。 看着朱魑坐在楚垣夕身边隔一会就互相咬耳朵，齐雨的心情超复杂。她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房诗菱，经过短暂的补课，如果朱魑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位老阿姨其实更是劲敌。后悔吗？应该是不后悔的，成为芒果台主持人对一般人来说已经是梦想成真了，有什么可后悔的呢？但是为什么自己变得越来越焦虑了呢？难道真是公众号文章看多了的缘故？ 被齐雨偷偷关注的房诗菱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放弃了所有安排，反正楚垣夕给她站台这事是跑不了的，只要这事不出错，其它的就随它去吧。以她的情商，到了现在还看不懂楚垣夕的行为模式是不可能的，这恰恰说明楚垣夕很在乎自己，很拿自己当回事，所以才要刻意的保护他自己。 作为一个善于利用人脉，善于玩弄人心的人，她并不怕别人主动和自己拉开距离，她怕的是别人不在乎自己。当然，策略得改改。 正在几个人各怀心事的时候，汤姆终于讲完了他在IP衍生品这个细分领域内的挫折和收获。作为一位祖师爷级别的IP衍生品操刀手，这个讲解让楚垣夕不断点头，因为汤姆不断强调的是长线、长线还有长线。 掌声雷动，但有多少真心的就不知道了。 坐前排的赵烛江显然是真心的，转身歪头对坐在楚垣夕旁边的陈炳烨说：“你怎么看？” 陈炳烨非常坚定的摇了摇头：“他说的对，但是对于国内的IP从业者来说超前了。” 见赵烛江露出意外的神色，他攥着拳头说：“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活下来，在资本退场的时候活下来。 国内的IP衍生品最重要的事情是树立起赚钱效应，只有通过IP衍生品真的有人大赚特赚，下游行业从业者才会重视起IP这个东西来，它才会有更大的市场和更成熟的流通、经营环节。但问题是现在这个阶段还没有人赚到这个快钱，我甚至盼着有人献祭一些IP。” “你觉得呢？楚总？”赵烛江问楚垣夕。 “我完全不能同意。”楚垣夕眨眨眼，“我希望通过IP把公司的估值做到千亿，所以我不希望通过IP衍生品挣钱。” 第四百四十章 赵烛江陷入沉思 其实陈炳烨能够说出这番话来已经让楚垣夕刮目相看了，他的认识极为清醒，定位极为准确。 但楚垣夕这句话把他这一刻的智商降低到朱魑的水平，而且他不像朱魑对楚垣夕的逻辑拥有免疫力，所以表情立刻斯巴达化。 而作为已经是千亿级大佬的赵烛江秒懂，并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 朱魑已经学会了不懂就问，直接杵楚垣夕的肋条：“赶紧解释。” “很简单啊，我觉着IP衍生品的产出在可见的时间内不可能支撑起高估值来。IP衍生品卖的是实物，和互联网估值不是一个估值体系，想达到千亿级别估值，没有个百亿级别的营收不可能。这不是靠动动嘴就能完成的，也不是两三年能做到的，有这精力我干点什么不好？” 赵烛江明显来了兴趣：“那你今天来到这里是？” “流量池是我的大本营，IP是我的士兵，而IP衍生品么，算是一种，一种旗子吧？它很重要，只不过不用来赚钱。” 陈炳烨有些急切，似乎即将抓到要点：“旗子重要在哪？” “如果把新用户看成需要攻略的敌方，那么新用户的心就是敌方的城堡，我军的目标就是把旗子插进对方的城堡，你说重要不重要？” 楚垣夕说着，竟然看到赵烛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看来“新用户”果不其然是个关键词。 “特别是那些顽固的敌人，一般的旗子插不进去，怎么办？把IP衍生品这把旗子拿出来，每天在他眼前晃悠几遍。这比广告的效果好。” “广告”这个词，让赵烛江眼睛亮了一下。 “特别是，当有另外一股势力出现的时候，咱们这边有一个有趣的称呼，称之为‘友商’，乍一听似乎是讽刺，然后放在这个场景里还真挺合适的，因为共同的敌人是那些‘新用户’。那么这些敌人最终向谁投降就极为关键了。如果从产品上你和别人没有本质的区别，那么，谁被认同的更多？” 楚垣夕说着，看到赵烛江已经完全听进去了，立刻话锋一收，收回到IP行业上：“这一点在咱们IP行业内更加明显。因为IP行业不是你和我竞争，而是你和市场上所有IP竞争，不存在两个友商互相竞争的情况。这个比较是全方位的，任何一个商业行为都有可能增加或降低你对IP用户的吸引力。 而IP衍生品最大的问题是有可能反过来毁掉一个IP，或者说被献祭也好，总之这值得警惕。然而做IP衍生品的，和IP的权利拥有者，经常是上下游的关系，缴纳着高昂的授权金和预付分成，首先考虑的是自身利益，这个矛盾在某些时刻尤为突出。所以我宁可IP衍生品不赚钱，至少不去赚高昂的附加值。” 陈炳烨的智商缓慢的回升：“但是你不赚钱谁给你做啊？难道你自己赔钱做么？” “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了，是可以多赢的。” 这个问题果然对赵烛江毫无吸引力，因为他其实并不关心神马IP衍生品。正说着，主持人礼送汤姆下台，然后宣布进入下一环节——论坛。 楚垣夕没想到的是陈炳烨居然被请上去被围观群众视奸，身份是西湖本地的IP创企代表。 不过仔细想想，西湖地区的文创企业虽然多如牛毛，但是没有阅文这么牛逼的，平头哥从咖位上讲么也差不多够格。 再下一个环节就是颁奖了，房诗菱一看楚垣夕旁边的人让开座位，立刻猫着腰蹿过去，结果刚蹿到一半愕然看到俩男的坐了过去。 房诗菱有句妈卖批不知当不当讲，因为她发现楚垣夕认识这俩人。她只好灰溜溜的坐回去，却不知道前边的话题一开始就很劲爆。 楚垣夕黑着脸看着马捷坐到他身边，马捷的另一边是袁都。他心里握了一棵大草，这俩人怎么凑一块去了？袁都在这不意外，因为袁荣说过他要来，但是好鞋不踩臭狗屎，这俩孙子跟苍蝇似的總过来是干嘛？难不成袁都拉着马捷给老夫道歉？ 他们凑一块是因为左眼。 左眼对马路工作室下了这么大心血，还投了一些现金进来，没法说走就走。而袁都被苏豪当面撅过之后连洪兴那都不想去了，海王星工作室是人力密集型的MCN，那天晚上在场的苏豪小弟里不止一个在洪兴那帮工。 因此袁都转了个圈就转会到马路工作室做内容去了，虽然毫无特色，然而是左眼介绍来的，聊胜于无，陆永孝也不至于为一个人力驳左眼的面子。 本来陆永孝十分看不上袁都。因为袁都出身于海王星，海王星的作品风格明显处于MCN鄙视链的底端。更关键的是因为袁都转会加盟，陆永孝跟洪兴也认识了，一看洪兴那不但有抖音火山和快手，还有百万粉丝的公众号，挺像回事的么？ 关键是还有代表作，虽然在剑网行动里被删了，但抖音神奇的地方在于作品虽然删了，但只是不能播放，坑还留着，点赞数保留在坑里，可以看到。这让自诩为老狐狸的陆永孝决定下一单广告，打算拉点粉丝。 结果不成想浪涛信息是一家有尊严的水军公司，刷僵尸粉是不分人的，不能破坏行规！而陆永孝的工作室别的不说，毕竟是专业的MCN工作室，在某些方面比巴人娱乐还专业，有专门的办法测活跃，这一测就发现简直是诸葛亮艹狗。 为这事洪兴被左眼一通大骂，问题是洪兴没办法啊。他那个所谓的百万粉丝公众号是靠东拼西凑弄起来的，名义上是百万粉丝，问题是跟普通的百万粉丝营销号相比也差远了，作用不及正常水准十分之一，这不刷像话吗？刷，只是效果不好，但可以甩锅，你广告文案不行，你内容不吸引人，你选的日子不佳；但不刷自己立刻现原形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不刷！ 这事闹得袁都里外不是人，但是杭州IP大会让他遇到转机。 第四百四十一章 正义喷子 楚垣夕哪知道袁都经历过什么？他想的是，难道马捷这孙子已经知道莫妮卡已经入职巴人娱乐了，所以追到这？不应该啊？就他这目中无人的尿性，不是应该跑到巴人的公司所在地来求爱么？追老夫干什么？他莫不是有病？ 虽然莫妮卡入职巴人这事楚垣夕只透露给投资人，根本没有在社交媒体上宣布，但陆永孝正好是投资圈的，马捷还真有可能拐着弯听到。 只听马捷兴高采烈的说：“哟，这不是巴人娱乐的楚垣夕楚总么？” “好久不见。” 马捷无声冷笑，“是啊，你楚总平步青云，为什么还要跟我们这些草根抢食呢？” 楚垣夕黑人问号脸。 马捷挑了挑眉毛：“你不知道？这个IP衍生品最具价值奖，获奖者只要选择在这落地，是可以得到西湖的特殊政策的。” 楚垣夕“哦”了一声，他被房诗菱拉来获奖，要获的就是这个IP衍生品最具价值奖。据说这个奖有三个名额，房诗菱活动下来一个，他本来以为就是个野鸡奖，没想到是能够影响到真金白银的？ 不过这事反正跟自己也没关系，因为巴人不会跑到西湖边上来落地，至少暂时不会。未来小康建立的时候，如果这边政策确实好的话，倒不是不可以考虑，毕竟江浙沪包邮区的物流还是有点吸引力的。 马捷看楚垣夕漫不经心，不由得冷哼一声，“像你这种高高在上的所谓成功人士，靠金钱和影响力肆意玩弄操纵，在金钱、名声和流量三丰收之后还觉得不够，必须再拧掉我们最后一点尊严，像拿走玩具一样拿走我们从业者最珍视的奖项，然后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一句‘我真的没想到会得奖，这个对我真的没什么用’，这就是你，楚垣夕，这种垃圾资本家做的事情！” “抱歉，如果对你造成了什么伤害，那我有义务告诉你，我想到会得奖。”楚垣夕心说您的内心戏是不是太多了啊？说话劲劲的，这舞台腔，难怪莫妮卡像害怕艾滋病毒一样远离他，这不是没道理的！ 连前排的赵烛江都回头看了看，朱魑坐在楚垣夕右边都惊呆了，她看到袁都的时候就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楚垣夕也有今天！太好玩了！ 楚垣夕只希望马捷赶紧滚，没想到好戏刚开场，只听马捷说：“你想到会得奖？呵，但你得不到！就算我们是弱者，也一样要抗争，要联合正义的力量，挫败你的冷漠！你猜，我是怎么知道你在操纵奖项的？” “我可没有操纵过奖项。”楚垣夕正容说。因为，万一马捷要是录音了呢？上面一句还可以理解为针锋相对的刺挠马捷，这时必须否认，楚垣夕自己就是开录音的一把好手。 马捷呵呵一笑：“敢做不敢当可就让人更加鄙视你了，你知道你那姘头是怎么被正义的评委们喷的吗？就在刚刚，被训得跟孙子一样，diss成什么样了？你这种不靠实力靠关系的垃圾，我真后悔没有把刚才的场景录下来，让吃瓜群众们看看什么叫邪不压正！” 楚垣夕心说刚才看见房诗菱的脸色了啊，很正常不像被喷成马的样子吧？不过也难说，房诗菱这种性格，表情管理的能力肯定一流。 稳如泰山的坐着，楚垣夕根本没回头，一样报以“呵呵”：“我没有姘头，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不过，这个奖是IP衍生品奖吧？我好歹还是搞IP的，得奖也是正常，这奖跟你一个凹造型的有什么关系啊？” “嘿，这你就是狗眼看人低了，我们马路工作室的IP《冰雪女皇》这回拿奖拿定了！”马捷像是发出胜利宣言一样，听着还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问题是《冰雪女皇》是什么鬼？我只听说过迪斯尼的《冰雪奇缘》，女皇什么的听都没听说过。”楚垣夕说着忽然一顿，想到《冰雪奇缘》是安徒生童话改编的，那段童话本身叫做《白雪王后》，难道他们居然搞到一个迪斯尼的大IP？这可太虎了！难怪有信心刚正面，这个真的打不过啊！ 这是袁都已经按捺不住洪荒之力了，立刻很狗腿的说：“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告诉你，这是我们工作室老大陆永孝从外国引进的大IP进行国际化合作，国际化懂吗？” 咦？从外国，但是不说“从米国”，这什么情况？ 赵烛江毕竟是投资过IP公司的，对IP还有点了解，听了之后忍不住回头：“你们说的这个《冰雪女皇》，不会是俄国佬山寨《冰雪奇缘》搞的那个吧？2016年上映票房几百万的那个？我印象特深刻，我侄女以为是《冰雪奇缘》的续集非要去看，差点骂疯了。” “哇，您连这种烂片都知道？”楚垣夕适时的捧一下，然后扭头，故意学着《猫和老鼠》里的汤姆猫把眉毛上下抖动一下：“你们何来的自信靠这种IP获奖？难道因为明年《冰雪奇缘》的续集要上映，能再蹭点人气？” 正在这时场地侧前方的官方专用通道里乌拉拉走出一拨人，坐在论坛侧面专门给评委坐的席位上，楚垣夕一看立刻感到相当意外，头一个就是袁荣，一对小斗鸡眼辨识度极高，后边隔了几个是杨妈，都是熟人啊？ 袁荣也看见这边了，立刻点点头，露出灿烂的笑容，马捷顿时报以谦逊而不失礼节的微笑，却看到袁荣已经把头扭向论坛的方向？ 台上，主持人阐述完议题之后，已经进入的轮流发言的环节，今天论坛的议题是IP产业应该怎么搞，用来呼应主会场的论坛主题——网生迭代。 马捷高举义旗狂喷楚垣夕的时候，台上已经几人发言，此时一个眼镜男长篇大论临近结束，说：“所以对于提升IP强度，我认为应该更多发挥作者的影响力，提升作者的曝光度，像这次的大会就很好，应该借助资本的力量尽量多搞一搞。你们说呢？” 说完，主持人好死不死的把话筒递给陈炳烨。陈炳烨拿过话筒就喷：“我不同意，我觉得用力方向完全拧巴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 内举不避亲 这话使得袁荣扭头，也吸引了在场所有人，这小伙太耿直了吧！ 只听陈炳烨开喷：“我对本次大会比较不满的恰恰就是把作者拿出来溜，这种模式根本不可能制造新用户，路人粉看一眼大屏幕，一排人名，一排作品名，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什么。换言之这个大会做成了给圈内人自嗨的，这样除了炒作IP价格有什么实际价值么？在资本寒冬的今天炒作价格恰恰是最不着急的事情，当务之急是扩大影响力，吸引路人粉的认同，把那些漫威的粉丝，岛国漫画的粉丝吸引到我们的阵营里来，这才符合这个时代的潮流。” 这话尴尬得让主持人没法接，楚垣夕默默的给陈炳烨点了个赞，是个合格的喷子！ 主持人看到要冷场，赶紧拿起话筒问：“那您觉得有什么好办法？” “我觉得现在的形式太low了，搞了好几个作者排名，搞得跟山寨里土匪头子排座次似的，还处在上一个时代的感觉。咱们IP大会特别是二次元IP是有形象的，是有粉丝基础的，为什么不把IP角色拿出来当成靶子？角色的形象夸张、突出、充满视觉冲击力，哪怕放到新闻稿上，用来吸粉不是非常好？ 再说移动互联网时代用户谁关注作者是谁啊？吸引用户的是产品，是动漫角色，为什么不向漫展学习？IP产业没事聚焦作者有什么用？作者的形象能和角色形象比么？路人粉是更愿意看到关公战秦琼？还是愿意看到一个作者排名？” 楚垣夕心说小伙你好猛啊，问题是说真话是会遭报应的…… 果然主持人再也不敢把话筒给他了。 很快论坛环节结束，下边就该颁奖了，马捷正襟危坐，结果主持人宣布茶歇。 坐在后排的房诗菱看看楚垣夕，又看看评委席，打开微信给楚垣夕写了一段话，然后长身而起，走向评委席。 另一边，楚垣夕正在恭维陈炳烨，别看他说话冲，最后这段话还真特么有一定的道理。只听陈炳烨问：“那边那些评委，据说都是下游企业的从业者，有玩具厂的，有影视剧改编，有游戏公司，你需要认识么？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下。” “你认识他们？” “毕竟是地头蛇嘛。”陈炳烨得意的笑，“我要不是不好意思，也去当评委了。” 这事楚垣夕手机提示响了，拿起来一看，房诗菱和袁荣各发了一条，先看房诗菱的：领奖的事出现一点小变化，我来死磕，待会我叫你你就过来。 然后是袁荣的：楚总你怎么也来啦？哈哈太有意思了，有个人拿着山寨你的IP来参赛单元，叫《房哥房姐》，估计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在这？ 楚垣夕没着急回，抓住陈炳烨问：“下个环节是什么形式啊？” “什么什么形式？” “不是比赛么？怎么比啊？” “嗨，这个啊，走个形式，每个IP上去放一段短片介绍一下，相当于小型路演吧，项目方案、团队介绍、内容介绍、数据等等，然后评奖，其实听说早就……” “卧槽够灵活的啊。”楚垣夕心说这不跟过去假A时代的足球比赛一样么？踢一半蹲场边假装喝水系鞋带，用微型电话联系庄家，确认是否变盘。 此时马捷和袁都早就起身离开了，楚垣夕心说房诗菱简直就是个废物啊，她找人黑幕为什么不找杨妈？杨妈是自己人难道她不知道？不过大概也许似乎搞不清楚情况的人不止她一个，《房哥》改名《房姐》这事应该能绕晕不少人。 他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走几步接近评委席，站在马捷袁都的旁边问：“你们所说的‘正义’的评委，难道说的是你爹？” 马捷十分得意，“怎么的？内举不避亲，不可以啊？”说完拉着袁荣离开，一副胜负已定的样子。 楚垣夕冷笑一声，给杨妈的微信上发过一段信息过去。 不远处，房诗菱正在努力死磕，但是很难吸引到评委们的注意力。 《深夜画廊》固然有些知名度，然而到底只是二线自媒体，而在西湖IP创投大会这种场合，出来秀存在的都是什么人物？《神雕侠侣》、《盗墓笔记》、《人民的名义》、《斗破苍穹》…… 别说二线自媒体，就算一线头部大号来了也显不出来。当然，那是在主会场，这个IP衍生品分会场上没有那么大的IP来凑热闹，但这些下游厂商的大佬也不是吃素的。 正是因为这个分会场没那么重要，重量级产品不多，才让房诗菱产生了可以试试的想法，毕竟奖励是实打实的。这个奖项中的政策部分对于头部自媒体来说比较鸡肋，但对二线就非常有吸引力的了，楚垣夕不会来西湖开分基地，但是她可不嫌麻烦，不得得到政策优惠，还能出名，还得以磕到下游，一举三得？ 然而麻烦的程度简直超过想象！给她撑腰的评委临时有事不来了，这简直让她不知道怎么跟楚垣夕交代，替补的评委倒是被原来的人托付过了，但是不给力！最狠的是来顶她萝卜坑的是一个评委的儿子，怎么破？ 正在这时楚垣夕忽然挤了过来，对袁荣说：“《房哥房姐》就是我那个条漫，改名了而已，要吸收一下女粉，交给《深夜画廊》运作成大IP。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他说话的时候故意没看房诗菱，杨妈却看见他了，立刻蹦过来，七情上面的说：“哎我说楚垣夕，你不够意思啊！你有玩具合作不找我，找袁荣，你是不是瞎啊？” 袁荣当时就不干了，因为袁都当时比较鸡贼，TCG上线之前签合同签的是预签形式，害怕TCG扑街，双方都可以毁约。 “哎哎哎，咱们可是通过公平竞标的，你忘了？” 这话说的他自己也有点心虚，因为杨妈那个标书他研究了这么久还没研究透呢。 楚垣夕心说阿姨您演的过份了！不过效果算是达到了，因为注意力被瞬间集中起来，几乎所有评委都在看他。 其中袁荣的表情最不可测度，嗫嚅了半天：“那个真是你哒哈哈哈，我还以为是……哎呀哎呀……”他四处学么半天，结果没找着儿子，再一看，同行们全都把楚垣夕给围上了，杨妈那正介绍呢？ 袁荣真想把杨妈的嘴缝上！ 巴人娱乐现在从自媒体的角度来说在国内仍然不是一线，甚至比起《深夜画廊》并没有明显强多少。但是站在IP和IP衍生品的方向上看就不一样了，人家的文化衫已经开始赚钱了好不好？更何况还有超神的卖萌兔子帽，对了，这玩意还是杨妈家的厂子做的，卧槽啊！ 在杨妈的加持之下瞬间楚垣夕就成了焦点，一时间七嘴八舌，连巴人娱乐估值15亿融到资的事也传得飞快。别忘了这里还有游戏厂商，巴人娱乐百万DAU的TCG手游运营了一个月，已经震住了一票研发和代理，虽然收入不咋地，但是谁都知道这样的手游公司潜力旺盛，因此都不用杨妈多说，这不是牛人谁是牛人？ 他们的身份可是下游，什么叫下游？直接面对收入的叫下游，没人不像像杨妈那样赚钱，没人不羡慕袁荣，因此一个个对于能够制造收入的楚垣夕都极为敏感。 过去是提着猪头也找不到楚垣夕在哪，现在么，《动物公司》已经给袁荣代理了？呵呵，那有什么关系？先加一圈微信再说！ “哎呀我是智穷游戏的商务VP，《动物公司》手游一个月的用户量已经顶我们全公司所有了，太厉害了，来楚总加下微信。” “楚总楚总，《动物公司》玩具跟老袁签的是独代不？什么？我？我是阳澄湖玩具厂的，您先加下微信。” “您好我是湘阳文化的影视内容总监，什么都甭说了先加下微信吧。《乱世出山》我一直在追，您的咖位应该去主会场啊哈哈哈。” 楚垣夕不得不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张开让他们随便加，就跟被轮奸一样，眼看就要满5000人的上限，真是无比忧伤。 而且这个湘阳文化的凑的也太近了，这是想拿《乱世出山》的影视剧改编权？这他可是想多了，能拿《乱世出山》影视改编权的要么就是国内一流的影视剧公司，要么就是有国内一流的资源，比如各大卫视直属或者几个老牌电影制片厂。 不过他的问题很好，楚垣夕立刻大声说：“我不能去主会场啊您太客气了，待会参赛单元还有我的一个IP呢。” “啊？” 楚垣夕身边出现片刻的安静，不等他们问，楚垣夕赶紧说：“巴人娱乐一共三个IP，《乱世出山》、《动物公司》，还有一个《房哥》，刚刚转授权给《深夜画廊》运作了，参赛的就是这个。”说完一指人堆外边的房诗菱。 房诗菱松了一口气，心说姐姐就不应该受这份洋罪，早早把楚垣夕拎出来就解决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外举不避仇 瞬间，房诗菱所站的位置变为C位，从无人问津变为众星捧月，从一个充满质疑的山寨巴人娱乐现实题材IP的无节操自媒体人变成了有大佬背书的流量怪兽。 刚才在她不断碰壁时也是交换出去两张名片的，这两家立刻抢到先机，开始探讨针对这个IP有什么合作的空间。还有几家原定为她说话的，这时也忘记了刚才自己怎么怂的，像是延续着早前的安排，开始声援。 房诗菱满面笑容：“别忙别忙各位，先加微信，关于IP内容待会路演环节会介绍的，楚垣夕……楚垣夕？” 一转眼，楚垣夕人又跑没影了。 这份热情楚垣夕受不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无法给他们这份热情以回报。或许房诗菱可以？那就让房诗菱来享受这个时刻好了。 于是房诗菱发现袁荣变得超尴尬，特别是跟她说话的时候，手都不知道往哪搁。另一个耐人寻味的是杨妈，房诗菱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这位大婶跟楚垣夕还有关系？简直是失策中的失策！不过结果总算是好的…… 一时间“宾主尽欢”，房诗菱让袁荣如沐春风。要知道这个场合是不忌讳评委和参赛选手交流的，因为这个大会本来就是为了加深交流，带有浓浓的撮合成交的意味，谁有能耐谁都可以交流。房诗菱说话又超好听，得罪人是不可能得罪人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得罪人，至少不会得罪有用的人，很快她就带着愉快的心情等到评比环节的开始。 到了这个环节，胜券在握的马捷和袁都重新出现，然后上台做路演。 这个评比比得是IP的衍生品，说是前景也好，是赚钱效应也罢，总之是让权利拥有方描述自身IP的特点和数据，介绍自身团队，让评委们相信通过这个IP的衍生品能够赚到多少钱，怎么赚。 这就是为什么评委都是下游企业代表的原因，最终是由他们来把这些衍生品转化成利润的。 这个奖励对于房诗菱只是重要，对马路工作室就是救命了，他们甚至连三线自媒体都算不上，在融资前景不足的时候，这个政策是能救命的！反正陆永孝已经不打算往这个无底洞里续钱了，必须能够自负盈亏才行。 马路工作室的底子还行，问题是冗员太多，有了政策支持费用可以降低很多，陆永孝当然愿意把工作室搬到西湖畔，正好通过搬家把人力也调整一番。而且，在优惠政策的扶持下工作室也更容易有序良好运转，有了这个强力保障甚至估值也能谈一谈？ 为此袁都在工作室内终于扬眉吐气，因为他老爹就是评委啊！ 自从上次被苏豪当众撅了之后，袁都就再也没见过苏豪了，甚至对苏豪的一切都无比厌恶，特别是苏豪这孙子居然恶人先告状，等他回家的时候被老爸劈头盖脸训了一顿，完全莫名其妙，完全get不到老爸为啥焦急？ 不过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次他带着使命来恳求老爸的时候果然很容易就过了，这让他在工作室里终于能当会人了！就连马捷也对自己赞不绝口。 关键是，这可是国际大IP，虽然不如好莱坞的IP那么牛逼，但是至少《冰雪女皇》这名让人一听就觉得牛逼不是？关键是这个IP的合作还是白女票来的，为这事他对陆永孝老先生佩服得五体投地。 至于IP是什么，衍生品怎么做，这事他当然不需要关心，有马捷操心就成了。 很快，十几家参赛单元的竞争者纷纷路演结束，袁荣知道以自己的水平也分辨不出谁好来，只需要给马捷叫好就行了。 然后就是喜闻乐见的评选环节，一群评委假么三道的交头接耳一阵，然后依次由三位评委宣布三个获奖者。 这时楚垣夕才带着朱魑齐雨姗姗来迟，站在不远处往上看着。台子上是蓝色的幕布，把这个小型的路演及颁奖的场地渲染得像梵高的星空似的，而刚才论坛环节几个人并排搬板凳坐在台子上的时候，背后分明是米黄色的，可见主办方至少视觉效果上还是用了心的。 第一个获奖的是个卡通电影，讲的是看似平静的森林里波狡诡谲，懵懂的小怪兽即将面对一个历史级阴谋。这个关系肯定无比之硬，因为低龄动画电影基本上是仆街的代名词，除非是已经达到一定高度的大IP，比如熊出，比如小猪佩奇，否则，就连《昆塔》这种老牌动画，而且运营IP相当不错，也仍然没什么赚钱效应。 第二个获奖的是个流量级国漫，楚垣夕看杨妈进行颁奖还以为轮到《房哥》了呢，结果并不是。 等杨妈颁奖结束，马捷已经准备好上台了，袁都看楚垣夕也是一副准备上台领奖的样子，呵呵一笑：“下一个颁奖的你猜是谁？” 楚垣夕没好气：“少爷，人贵有自知之明，比如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理你，所以你应该尽量别往我跟前凑，省得你滋出血来溅我身上。”实际上他相当尴尬，因为还没开始“坑爹”呢，此时不宜刺激袁都，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难道打笑脸人的儿子？这糟怎么吐？ 问题是自己也想低调，但是实力它不允许啊？他有些好笑的看着袁都，袁都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一副恨不能冲上来打人的样子，然而这个场合不太合适，他终归还是没有冲动，只是轻蔑的冷笑着。马捷看袁都的神情，心里更有底了：“楚总，你要是得这个奖，我跟你姓，我得这个奖，也不用你跟我姓，让朱魑给我们工作室跳段舞就行了，你看如何？” “不好啊，我为什么要你跟我姓？”楚垣夕心说你跟了我的姓岂不是更容易接近莫妮卡了？想的美！保护我方莫妮卡。 台上，袁荣依样画葫芦拿出一张纸来，宣布：“经过票选，评委们一致认为，本次论坛IP衍生品大奖赛获奖的第三只IP是——《房哥房姐》！有请楚垣夕先生上台领奖。” 袁荣一声“好——”喊了出来，让他爹老怀大慰，心说这傻儿子终于知道识大体顾大局了！ 马捷的步子都迈出去了，靠着热爱跳舞良好的基本功硬生生收住，脖子一骨节一骨节的转过去，问：“凭什么！” 楚垣夕奇怪的反问：“外举不避仇，不可以啊？果然很正义。” 看着楚垣夕一步两步登台，袁都一句“卧槽尼玛”终于还是没忍住，连着鼻涕一块喷了出来，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马捷一把将他托住，“不对啊！咱们，咱们运作经费都花了啊！”袁荣只是评委，哪有那么大的脸？运作显然需要一些费用，房诗菱也是一样，然而…… 正在这时，一个有力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马捷背后：“不是费用的问题。” “舅舅，您终于来了！”马捷都快哭了，只见陆永孝把他扶稳，往前走了两步，高声说：“请等一下，这比赛是儿戏吗？” 这一嗓子顿时让场子里人人侧目，只听陆永孝质问：“颁奖的跟获奖的是生意伙伴，这叫什么事啊？我严重的质疑大会的公正公平公开！” 袁荣稳稳的站在台上。他可是吃过见过的，别说这种场合，连苏豪那种人他都应付的来，除了新媒体之类的太潮了难以理解之外，这有什么？你敢打我的脸我就敢踹你的鸡鸡！ 当即，他呵呵一笑：“不颁给我的生意伙伴，难道颁给你？颁给你不符合国家政策和有关精神啊，那就不是大会的公正公平公开能解决的问题了。” 楚垣夕赶紧捧哏：“这是为什么啊？” “您不知道？”袁荣一唱一和的说：“国家精神是不能容忍污点艺人，这位陆先生的工作室里藏着被国家宣布永禁全网封杀的左眼，大会的奖怎么可能颁给他！” 陆永孝扭头看了袁都一眼，袁都整个人都懵逼了，因为这事是他当作炫耀的资历说给老爹听的…… 他可不知道他老爹早就憋着火呢，跟左眼混还与有荣焉，这不作死么？正好，这个时候说出来正好断了儿子的念想。 陆永孝本来已经做了破釜沉舟的考虑，得不到这个奖就壮士断腕，因此也无所顾忌，指着袁荣说：“狡辩！这就是黑幕！”说完他转到评委席，用手指点着几个人：“你是看好我们《冰雪女皇》的。你也是，还有你，你们怎么投的票？” 袁荣脸色尴尬，因为这些评委都是他给介绍的，刚才跟着他集体变卦。 不料，被陆永孝点着的一个中年大妈当时就火了，“我一开始被你安利《冰雪女皇》的时候是觉得不错，但是我看到《房哥房姐》之后更加看好了啊，这么优秀的作品放到哪里都是会放光的。怎么了？” 另一个瘦干巴小老头给他一个呵呵：“说句难听的，陆先生，你知道什么叫IP吗？就你这个IP能让产业链上下游获益吗？对得起西湖给出的优惠政策吗？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会得奖？” 第三个评委说话更直接：“袁荣是颁发给自己儿子黑幕，还是颁发给自己合作伙伴黑幕？这真是个问题。还好他只是个负责颁奖的。” 全场哄堂大笑，陆永孝脸色铁青，恨恨的跑走。 第四百四十四章 沙子 袁荣作为一个溜奸溜奸的传统商人，别的不成，但是表情管理是超级强项，处于旋涡之中面不变色心不跳，甚至连一副没有看到自己儿子遭到暴击的样子，可以说是十分老道了。这也让楚垣夕决定坑爹的时候要更加仔细一些，不然还真变成双赢了。 大会还有后边的环节，但是楚垣夕任务达成，已经没兴趣了。不过他没兴趣，但对他有兴趣的人有的是，还没容他跑路就被记者拦住。 “楚总，我是本次互联网IP大会的特派记者，请问，您为什么把这个故事改名《房哥房姐》呢？我知道它原先叫做《房哥》。” 房诗菱神出鬼没的出现：“因为由我们共同来演绎后边的故事了呀。” 记者认得房诗菱，因为她已经在这里死磕了好久了，算是这个分会场中比较活跃的IP权利人之一。咦，她姓房？房姐？有奸情！ 他带着恍然大悟的表情看了看楚垣夕和房诗菱，一脸八卦的跑了，楚垣夕心说这孙子可能连自己跟房诗菱的孩子叫什么都脑补出来了吧？房诗菱又消费了自己一次，不过无所谓了，这样大概能给这个IP增加一点吸引眼球的东西？要相信房诗菱的消费能力。 只是心里有点别扭，房诗菱不该是这样，她对我不该是这样。但她应该是什么样？像那天KTV里那样？不可能的，她根本不是小鸟依人的那种人。 楚垣夕往旁边看了看，看到袁都袁荣这俩正在上演一出好戏，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很快袁都像个暴躁老哥一样踩着火低吼着冲出这个大厅，这让楚垣夕的心情美丽起来。 袁荣一脸怒弄的走过来，不过走到楚垣夕跟前的时候脸色已经几经变换，换上哀婉的表情，在他这对斗鸡眼的衬托下无比难看。“这个混账东西，老子给他做这种顺水人情毫无意义，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个道理！” 楚垣夕觉得他的教育方式肯定有问题，不过对于即将坑爹的自己来说，实在没有什么立场去关心这种事。“袁总，奖都颁完了，合同也签了吧？” “对对对，合同！”袁荣瞬间兴奋起来，他这次来算是把《动物公司》需要梳理的渠道都疏通完毕了，就等着开卖然后数钱，预计怎么也有个几百万的利润吧？到时候我也弄个估值，我也融资，我也上市！这叫拥抱互联网+，岂不是美滋滋？ 要知道刚才一群人围着楚垣夕问《动物公司》跟他签的是不是独代，可把他的心都惊到嗓子眼了，这特么别说独代不独代了，连合同都是意向性的，尼玛这时候楚垣夕要是一拍脑袋把实话说出去，鬼知道那帮孙子会怎么做？还好楚垣夕够意思！他赶紧一摆手：“等等我，我这就做合同去，咱们回到帝都就签约，如何？” 正在这时陈炳烨忽然跑过来，“楚哥，赵总请您过去一趟。” “噢，好。”楚垣夕有点意外，他还想着怎么对赵烛江贩卖焦虑呢，没想到赵烛江主动找他？难道说也想投资巴人娱乐？ 只见陈炳烨神神秘秘的靠近楚垣夕，小声问：“你有没有百度一下传声科技？” “噢，我马上看看。”楚垣夕眯了眯眼睛。这个问题说明，似乎并不是投资意向？说实话这个时候赵烛江要是想投巴人，还真让他进退维谷。 第一是估值高低问题，A轮融资是在TCG上线之前，所以才“仅仅”估值15亿，那么且不说别的，在TCG已经蒸蒸日上的情况下，显然18亿的估值已经不可能了。因为最简单的估值方式，仅TCG项目就有300万的MAU，也就是月活跃人数，那么一个用户按100元计算估值就得涨3亿。现在巴人娱乐再做估值，按照A轮时的逻辑保守估计30亿。 但是，给出的估值太高又不合适，因为会造成赵烛江对他印象大衰。跟安琪和袁敬狮子大开口没问题，不存在印象大衰的担忧，但是跟陌生人那肯定对方觉得狮子大开口。 第二是协议，按协议现在做融资只能是A+，不可能做到B轮，如果是B轮投资人也疯，但如果30亿的估值是A+轮楚垣夕自己会疯，因为其中的对赌他不知道该怎么设定了。 但是，拒绝赵烛江投资，这个简直和他的初衷背道而驰，他想的是在赵烛江那把声望刷到崇敬，拒绝的话估计就刷到敌对了。 看着楚垣夕，房诗菱十分羡慕，这就是拥有方向感的人和自己的区别。越是接触楚垣夕，她越感到方向感的重要性，有了明确的方向感，干什么都容易，各式各样的人也会不断聚集到身边。而没有方向感，就像自己这样，只能看到下一步，再远就不知道了，因此，也只能寻找下一步中需要的合作伙伴。 问题是，缺乏方向感，下一步都不一定是正确的，只能随波逐流。 她又看了看朱魑。朱魑在楚垣夕上台领奖的时候就过来了，还有全程打酱油的齐雨也跟在身边。她们的命怎么就这么好？一个躺出来3.75亿的身家，未来肯定还会更高，另一个更过分，什么本事都没有，就因为楚垣夕给她一段地下车库，红了，然后被楚垣夕推着进了芒果台做主持人？ 每次想到那段地下车库的音乐房诗菱就感到心中巨痛，比丢了张五百万的彩票还痛！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想着把这段音乐利用起来？这不公平！“楚垣夕，你的命怎么这么好？” 她没想到这接近喃喃自语的话被楚垣夕给听见了，立刻，楚垣夕想起一段鸡汤，说：“人，就像是一粒沙子。沙丘上有无数沙子，绝大多数一辈子也没有机会见到风，一直被深埋地底。我只是恰好被风吹起来了，飘起来后能够有幸看一看世界，见一见阳光。” 齐雨震惊：“咦，当那么久的同事没发现你文采不错啊。” “嗯，这是强东哥的自传里说的。”楚垣夕哈哈一笑，去见赵烛江。 第四百四十五章 赵烛江的招揽（上） 赵烛江找了个偏僻的茶歇角落，陈炳烨闷声坐在旁边看手机，仿佛自己不存在。见楚垣夕过来，赵烛江招了招手：“楚先生，我忽然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投资本公司么？” “不是不是。”赵烛江往前探了探身子：“明人不说暗话，您了解过传声科技了么？” “啊……”楚垣夕做出一个恰到好处的震惊表情：“稍微看了看，吓了一跳。”不过这个表情已经是楚垣夕表情管理的巅峰水平了，再演下去他感觉自己够呛，毕竟楚垣夕知道自己的优势并不是戏精，演确实是可以演，但是太假了会让人一眼看出来，特别是赵烛江这种大佬。 这个回答也是恰到好处，赵烛江很满意，问：“正好我也了解了一下巴人娱乐，也是吓了一跳。我想请您来做本公司的COO，您觉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真把楚垣夕问愣住了，一时间甚至感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您，了解我？” “哎呀，所谓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刚才查了一下您的事迹，还不了解您，但是知道您相当厉害。我这需要厉害的人，不然斗不过他们啊！” “这个他们，说的是双马还是雷布斯他们？” “哈哈哈跟明白人说话就是轻省，当然是雷布斯他们了，双马又不做手机。”赵烛江突然变得目光炯炯，一瞬间爆发出超强的气势，像一只凶兽突然脱掉伪装：“不论是小米华为还是三星苹果，我要做得比他们都好！” 见楚垣夕被自己震慑，赵烛江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的野心太大了？但是我占据了世界上最好的一片地区，你不知道非洲的潜力，下个二十年，谁掌握非洲，谁才能撬动世界，我站在风口上，站在最佳的杆位上，我为什么不能野心大着点？有人说我做的是中国的诺基亚，去他妈的诺基亚，我要做的是世界的传声科技！” “但是您的研发投入比例可是远远不如华为吧？”楚垣夕适时的问。2017年的数据，如果两个世界中大体上差不离的话根本不用查，全在他脑子里，华为的研发费用超过苹果，接近千亿，直追排名并列榜首的三星和谷歌，而传声科技是十亿级别，和小米难兄难弟，差距之大没法看。 研发这种事情不见得一分钱能买到一分货，但是不掏钱是绝对买不到任何货的。苹果的研发投入比华为少两个小米，不见得研发成果也比华为少，但小米的投入不到华为的零头，成果肯定比华为少，更不用说传声科技。 “小兄弟，你知道贸工技和技工贸的争论吗？”赵烛江的手指轻扣桌面，“当年所有人都在喊研发研发，但是柳总断言没有一定的基础和市场规模，研发只是空中楼阁。我要做的是先铺开体量，然后再加速追赶，钱，对我来说只是数字，要做，就做世界上个最好的科技，” 这说的是一段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公案，联想的柳总在当时振臂一呼，结束了国家应该先积累技术还是先发展贸易的争论，随着改革开放轰轰烈烈的展开，柳总也因此而走上神坛。 楚垣夕抬头：“问题是，传声的COO并不适合我的职业属性啊。” “你的职业属性是什么？” “键盘侠+忽悠王者？”楚垣夕看赵烛江脸色在向晴转阴，立刻哈哈一笑：“开个玩笑，我的强项是打造商业计划，靠模式创新取胜。在这方面我有自信比下周回国强一点。” “强在哪？”赵烛江心说那不还是忽悠王者么？下周回国已经是这方面的天位强者了好不好？ “强在，嗯，强在可行性上吧，我的模式和计划可行性比‘生态化反’智熄多了。” 赵烛江点了点头，下周回国的惨烈他是亲眼目睹了的，但是聊到这里了，他又感到自己其实不懂，不懂为什么下周回国当初那么好的形式之下最后会轰然垮塌。好奇之下他坐回凳子上，问：“那你说说为什么你的可行性会比他高呢？要知道他当初的形式可不是一般的好。” “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极限在哪，指定计划都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可以实现。他后来做的商业计划眼光和思路是没错的，但是有一个算一个，都超出自己极限，那怎么可能行得通？比如说智能手机吧，您就是做手机的，最清楚做智能手机的难度了。” 楚垣夕说到这，其实也挺为下周回国可惜的，因为下周回国当初是要人脉有人脉要钱有钱，一个比较坚实的企业框架也搭得相当精彩容，还引领了一波产业升级。国内网剧真正兴起的起点就是《太子妃升职记》，那是他们的手笔。 作为一个企业家，这种形式不做成一件大事简直太对不起自己了，楚垣夕特别理解，因为曾经他自己也有过某种类似的情绪。然而步子太大了绝对会扯到蛋，下周回国步入深渊就是从不自量力做手机开始的。然后才一步步沦为无底洞，前一个坑填不满，靠吹一个新的牛逼挖更大的坑来掩盖，最终进入死循环。难道他想这样？显然不想，然而实力它不允许啊！ 如果他真的有能力做成智能机，不要求像华为像小米，哪怕做成蓝绿大厂的水平，生态化反真有可能被他做成。然而智能手机真不是拍脑袋就能做的，说相声的不行，做流氓软件的也不行，下周回国并不孤单。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智能手机作为流量入口的重要性上，这是赵烛江的信心之所在，也是楚垣夕贩卖焦虑的切入点。 赵烛江看着楚垣夕的瞳孔，据说和人说话时看着对方的瞳孔就会让对方感到善意。对楚垣夕所分析的，他是认可的，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做智能手机的难度了，不但要做出质量过关性能过关的设备，还要有合适的定价策略、销售策略和市场能力、渠道能力。 第四百四十五章 赵烛江的招揽（下） 有人说国内除了华为不都是方案整合商吗，你在那装什么孙子呢？这就是为什么相声演员不成的原因。 赵烛江这种在当年波导战斗机处于巅峰的时候离职创业的大佬，对这种事情当然也有自己的理解，而楚垣夕的答案他也比较满意。 因此他徐徐说道：“传声科技，也一样需要模式创新和商业计划，特别是集团的下一步。我这代人已经把传统的东西做到位了，现在非洲大陆上有我们两千家线下门店，价格、销售、质量，根基非常坚实，线下能打的都已经被我打败了。但是互联网上的玩法一代更胜一代强，从设备到应用，到平台，到内容，到用户，线上这个圈，我这个脑子不行，跟不上趟，得找个厉害的人来替我打。” 楚垣夕心里有个大糟，其实真正适合这个职位的人中，有一个是下周回国本人。其实赵烛江在害怕什么他聊了这么半天已经很清楚了，害怕的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自己费了半天劲，最终变成一个卖廉价手机的，用户买了他的手机，上面装一堆别人的应用，跟他没什么关系。 这个情况在国内非常明显，谁是手机智能化大潮中最大的受益者？不是华为也不是小米，而是BAT，一个个都是不做手机的。直到后来，“初装”这个概念兴起之后，手机大厂们才夺回一点本应属于他们的红利。 而下周回国就是其中一个打算拿回大部分红利的家伙。他给手机用户一套完整的生态，您最好哪都别去，以下这几个类别，您的钱就花在我们家好了。这就是他的生态化反，可惜空有一颗很大的心，却没有足够的气宇与支撑。甚至某种程度上，赵烛江的智能手机和下周回国的智能手机也差不多，至少价格差不多，都是千元机。 这是已经人过中年的赵烛江完全陌生的领域，让他去非洲做广告做地推把别人干出去，他能打十个，因为这事他干了一辈子，但是让他玩移动互联网、玩用户，他会疯。而这方面下周回国肯定是行家，当然，楚垣夕觉得自己也不弱。 难怪他会看上自己啊……楚垣夕的脑子里闪过一圈奇奇怪怪的念头，正要出招，只听赵烛江忽然抛出他的诱饵：“你能够在半年的时间内从毫无人脉毫无资金的基础上硬生生打到十五亿估值，而且得到很多老牌投资者的认同，玩得又是粉丝经济，我觉得在用户这方面肯定不一般，胜任这个岗位小case。 薪资奖金不是问题，我们传声的COO，年薪千万起步。至于股权，也简单，拿我传声科技的股权跟你巴人娱乐做等价置换就行了，你觉得如何？不是你的，是巴人娱乐全部，我置换100%。” 这个条件可以说是极具诚意了，不说声叔朱魑他们，至少投资人肯定愿意。 要知道传声科技可是处于待上市状态，换言之处于估值暴增前的关键窗口期。而且就算不考虑上市，像传声这么优质的资产国内根本没地找，所谓优质，一方面是企业实力和潜力，一方面是价格。大企鹅的潜力和实力都强，但是股价也更贵啊…… 在这种诚意之下，现在巴人值18亿还是30亿其实不重要。赵烛江注视着纹丝不动的楚垣夕，不给他说“我考虑考虑”的时机，充满希望和热情的说：“怎么样？这个条件绝对对得起你的投资人也对得起你的创业团队了，他们仍然可以继续经营巴人娱乐，而你，和我一起建立一个移动互联网时代的非洲帝国吧！” 如果是没穿越的咸鱼楚垣夕，肯定跳着脚的同意了，然而咸鱼楚垣夕也没人会请。楚垣夕凝神思考了一下，说：“难，太难了。” “什么难？” “非洲帝国啊，太难了。”楚垣夕一摊手，“您知道‘舒适圈’这个概念么？” “不是特别了解。” 楚垣夕心说您鸡汤文看的太少啊！“您在非洲的帝国其实是个舒适圈，业务都是您和您的队伍熟练的。但是，正如您所说，下一个二十年谁掌握非洲谁就能撬动世界，比您有实力的企业很多，比您做地面做的更好的企业也很多。 且不说蓝绿大厂这种善于做地面的，就算是360，假设他们找到一只擅长非洲的地面队伍，或者干脆挖你的墙角，这事我相信红衣教主为了宏图大业能够下的去这个艰难的决定，传声拿什么和360打？技术上的积累360可不差，早在2014年从专利数量上就已经杀进天朝前五了，和小米一起挑战BAT，红衣教主完全可以做到比你价格更低，比你质量更好。” “难道我们是弱鸡随便被人捏？三星都被我干掉了！”赵烛江不以为然，“从下半年开始我们就会加大研发投入，至少先秒了小米。” “三星在国内被人干得更惨啊，都快全面退出了。”楚垣夕逐渐找到节奏，“非洲市场，完全可以理解为国内市场过去某个时间段的翻板，三星被干死只是三星一家的问题，三星苹果并不是你的对手，你的对手是一加、魅族、小米、蓝绿这些擅长在国内地面上厮杀的同行，而他们随时都可能出现在非洲，因为你把非洲市场趟开了。” “可我们，我们有适合非洲用户使用的产品！” “那个产品体验很好，国内企业复制需要三周。”楚垣夕彻底把握住方向了，“智能手机，只要不是系统和架构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以红衣教主的研发实力，针对黑肤自拍他三周之后能比你的用户体验做得更好你信吗？ 现在已经进入人工智能时代了，您那个描边补光成像曝光的技术对人工智能来说又没什么难点，大不了从Ins上抓几百万张传声手机用户上传的自拍图下来深度学习一下。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困难？双卡双持大字大声防汗防滑送耳机？咱们天朝企业最擅长的就是学别人走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第四百四十六章 指点迷津（上） 为什么传声的手机在非洲横行霸道？因为非洲叔叔白天自拍的时候还能觉得自己萌萌哒，一到夜里就找不到自己了！而三星这种企业说它傻大笨也好，说它有自己的步调也罢，总之不针对本地人做优化。 因此当传声科技拿出专门为非洲叔叔们优化过的算法时，立刻就征服了他们的心，通过描边补光等手段让黑叔叔们发现自己原来颜值居然这么高？甚至在晚上都可以自拍，这不是无敌了？ 然而这种事寇可往吾亦可往。 所以楚垣夕一番话说得赵烛江的心蹦蹦直跳，“那照你说的，我们岂不是弱不禁风？” “弱不禁风也不至于，但是躺在舒适圈里不出来随时都可能真的躺下。我没必要贬低您，但是传声在非洲的优势其实就是那两千个据点。个人看法不一定正确哈，传声确实站在做大做强的杆位上，但是逆水行舟，一旦抓不住机会，这两千个据点会被人一个个蚕食。而且这个时间窗口并不长，甚至，这个窗口期，似乎不是靠研发能抓住的。” 研发需要一个非常长的时间积累，以五年为单位来计。目前世界上处于研发窗口期中最具特质的例子就是大众。2017年全年累计研发投入，状元榜眼三星谷歌，探花郎呢？可能普遍认为互联网科技企业才是研发主力，然而第三名是大众。 不得不说日耳曼人精明，利用这个黄金窗口抢占未来最宽广的赛道——无人驾驶。这是一条楚垣夕无比眼热的赛道，原世界中原本他的商业计划中无人驾驶就是必争之地，完成上市之后的计划就是并购一家合适的车企，然后大笔资金投入这条赛道。 为什么说下周回国战略眼光其实是正确的？因为要玩车就必须放弃通常意义上的互联网思维，必须有实车，而不是像移动互联网时代专注于做APP。所以他才无论如何都要造他的法拉第未来，宁可辜负投资人，辜负股东和A股市场上一茬又一茬的韭菜。 无人驾驶怎么成了下一代风口？因为它是全新的体系，是一块广阔的处女地，从根本上看，没有IOS、安卓这种统治性的霸主圈禁住所有玩家的手脚，想玩谁都有机会，只看有没能力。而进入赛道巨大的门槛则阻挡住大量野心家，在这条赛道上，车是最直白的兵器，是一个分布量巨大的终端，也是流量的入口，一如手机，有了它才能施展出各自的招式。 因此沉寂已久的车企们才突然间出现在研发排行榜上，他们拥有这个时间窗，因为他们本身就站在最佳的起跑位置上，别人想要打碎他们的时间窗，得先弄一个车企出来才行。这也是为什么特斯拉每年都在亏损但是估值那么高的原因，伊隆马斯克同时具备了处在杆位上的车企，又有着互联网人的思维方式和研发实力，特斯拉这家企业的想象空间当然高了。 但赵烛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长久的时间窗，手机界的友商们认识到非洲的广阔，会给传声科技这种时间窗吗？说实话楚垣夕也懂，因为他对手机行业的了解有限，也就是相声演员的水平，然而这并不影响吹逼不是？ “不靠研发靠什么？现在我有稳定的市场可以持续盈利，多出来的钱不正好投入研发么？”赵烛江眉头紧皱，他原本想的很美丽，贸工技里的贸易他已经做到位了，生产么马马虎虎，不说有多突出吧，至少在手机行业里绝对不输给别人，至于技术，有市场有钱，还怕什么？ “对对对。”陈炳烨坐在旁边假装看手机，其实一直在寻找插嘴的机会，“就跟玩即时战略游戏一样，老赵已经把矿霸住，兵营造起来，剩下的不就是A对手了么？” “看来你是个业余玩家啊。”楚垣夕乐了，“你应该多看看直播，即时战略游戏里，打仗靠的是兵，而不是兵营，窗口期就是造兵需要的时间。虽然你又有矿又有兵营，但是没什么兵，会被对方抓住timing一波带走的。” 陈炳烨不说话了，虽然是个业余玩家，但他也知道造兵是需要时间的，敌人打上门的时候有多少矿都没时间造兵。 虽然不懂即时战略游戏，但楚垣夕所说的话赵烛江并不是不能理解，甚至于一点就透。一个合格的企业家，顺境之中看危机，逆境里则找机遇，赵烛江作为低调的霸主，跟他说“互联网+”他可能不行，但是要说怎么做企业，楚垣夕觉得对方是能吊打自己的，所以他今天根本不想说怎么做企业这种事情。 只见楚垣夕宣布答案：“靠扬长避短，扬长避短才能拉长窗口期。现在传声的短是研发，长是地面，需要在地面上继续下注才能保留研发的空间。” “你是说？继续扩大据点数量？”赵烛江松口气，而且对楚垣夕产生一点轻视，因为企业的实际能力外行人看不到，扩大数量这种事情要考虑辐射能力，不是键盘侠拍脑袋能想清楚的。 然而，楚垣夕微微一笑：“不不不，再扩大据点数也没有实际意义，甚至增加负担。”在地推能力上他承认自己应该是不如赵烛江，但是也绝非键盘侠，因为原世界中小康就是靠走地面走出来的啊！如果赵烛江是SSR，楚垣夕相信自己至少也是SR级别的地面小能手。 “那你说怎么办？”赵烛江刚刚松下来的一口气不得不再次提起来。松气是因为楚垣夕如果是个假行家，是在危言耸听的话，他就不需要担心了，然而似乎可能大概并不是？ “以我来看……嗯，粗粗一看，有上中下三种商业计划。” 神特么上中下三策可成？陈炳烨都已经惊了。 他知道赵烛江要招揽楚垣夕，但是万没想到谈着谈着怎么变成这样了？楚垣夕不是搞美女和粉丝的吗？怎么还能跟老赵聊到企业发展战略上边去？ 第四百四十六章 指点迷津（下） 更过分的是企业发展战略这个环节不应该是老赵高屋建瓴指点江山，我们在旁边喊666的么？怎么变成楚垣夕输出伤害了？ 赵烛江屏气凝神，只听楚垣夕说：“下策嘛，就照您的原计划，加大研发投入，给公司注入更强的科技基因，然后看看有没可能别人全都愣神，诶，您就成了，这个不细说。中策嘛，其实也简单，主动出击，进军印度市场。” “印度？”赵烛江跟陈炳烨对视一眼，巧了，他们之前还真聊过印度，不过是以赵烛江展示战略眼光为主。 “对，不能无视自己的缺陷，也不能看不到自身的优势，传声科技的具体情况我也没了解过，但是粗粗一看还是有不少优势的。目前印度市场的霸主是雷布斯，但是他的问题比你还尖锐，他的问题是，只要你去印度打他，他现在就打不过，不用再等三周。 雷布斯现在最怕的人应该就是你，因为他恰恰是在天朝这些地面强者里不咋地的那个。说起做地推，他可能比绝大多数外国企业强，但是在国内只是个弟中弟。而印度人么，其实和传声的手机可以无缝对接啊，说不定美白效果更好？哈哈哈……” 这句话让三人齐声大笑，远处正跟朱魑说话的房诗菱看了看这边，感到莫名其妙。 “所以进军印度可行性很高，而且印度那边虽然已经被人开垦了，像雷布斯这种，很强势，出货量很大，但是其实仍然可以一战。去印度挑战相当于把战火在境外点燃，肯定比在非洲基本盘上开战好一些，毕竟非洲只是下个‘二十年’，印度可是‘这个十年’，市场化的程度更高，其它企业看到你去印度引战，肯定也跃跃欲试，都想吃一口。” 赵烛江陷入沉思，让他对陈炳烨吹比很简单，但是真的下这个决心可不容易，因为印度虽然还不是彻底的红海，但是已经比较红了，在印度投入资金和精力，效费比远远低于非洲。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非洲是你的舒适圈，现在你不走出去，别人就要打进来。一个是被动防守一个是主动出击，你选哪个？你不主动出击，别人从容布局，你真觉得能守住非洲？人家这些年在研发上投入了多少你投入了多少？ 你现在再去研发，五年之后出成果，且不说传声的研发效率如何吧，就算一切顺利超高效，五年之后追上别人，问题是五年之后你还剩啥？” “好吧，说你的上策。” “上策么，大举增加两个新业务，物流和电商。” 赵烛江猛的一抬头，他有过许多次对未来的思考，对公司战略的梳理也有过朦朦胧胧的一些想法，像是呼之欲出，但从来没有人像打出闪电一样照亮他的思维死角。 电商和物流，狗东已经亲自示范过它的威力，在非洲，说不能还能将真正的“本地化”向前推进一大步。而且一旦传声科技把这两块做起来牢牢站住先发优势，且不说地面队伍被人挖墙角的危害降低到最低，光是手机和电商业务的互相绑定就足以让传声科技抓牢用户，立于不败之地！ 他懊恼的一拍大腿！怎么早不做这个事啊！如果现在已经做起电商来，那简直是谁来就打死谁！ 而电商和物流又恰恰是只有传声才具备优势的两块业务，别人现在想干也干不了，因为对地面能力有着巨大的依赖性。在非洲，传声的两千个据点简直就像是为了这两个业务而建立在的一样，一瞬间，赵烛江脑子里冒出来下周回国那个标志性的词——生态化反。 “这两个业务传音科技大概比较陌生，但是没关系，国内这方面人才也多模式也成熟。”楚垣夕隐晦的指出缺陷：“这么说吧，如果强东哥肯和你死心塌地的联手，你的盘子就稳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赵烛江有些沉重的说。在很短的时间内他想到了很多，然而，他不能和人联手。他这种老牌企业家和正宗互联网企业有代沟是一方面，狗东也不可能绑死在传声手机一家上面，那不符合狗东的商业利益。 激动过后，变为担忧。 但是让他自己做一家电商起来？他知道自己不是黄山争，想要从无到有快速做起一家成规模成气候的电商来，就算是竞争压力小，也没可能的，特别是非洲那种地方，用户接受起电商来都需要时间。想想强东哥当年做京东多媒体时候的用户环境和接受度，人家是一年到头直接睡在地板上，两个小时响一次闹钟把自己震醒，才把电商业务拉扯起来，这可不是拍脑袋就能做的。 除非是挖墙脚，把拼多多或者狗东的核心团队整个挖过来！然而人家都上市了，怎么可能挖的动？ 所谓患得患失就是情绪容易被人掌控。楚垣夕开始侃侃而谈：“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恰恰是非洲这种业务很适合传声科技，双马牛逼不牛逼？但是他们只能干看着，没有下场的机会。” “嗯，我做地面比他们都强，他们算是互联网人，我是传统商人，注重脚踏实地。”赵烛江长长的吐了口气，心说要不是这样，老子会看上非洲吗？越是落后的地区我的胜算越大啊！ 至于双马？他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双马再牛逼，谁叫他们自己不做手机的？没手机就没法冲上第一线，现在手机厂商都学聪明了，都知道掌握初装就掌握流量入口，在非洲，他们不会有那么好的命了！想到此处，他沉吟着问：“那我，下一步就是开始做电商？” “下一步显然是先上市再说啊。”楚垣夕费这么半天劲，觉得终于差不多了，对方的智商已经降低到一般人的水平。 只见赵烛江一拍脑门：“对对对！上市，我艹，我怎么把这个忘了！”以传声的利润水平无论是投入研发还是投入电商都差不多，但是要同时做这两件事就不太够了，这时就需要资本市场的帮助。 第四百四十七章 楚垣夕的远景目标 这个上市相对容易。 传声科技在2018年已经进行过一次失败的借壳，因为估值谈不拢而没能登录A股，反而留下一地鸡毛。但是万幸的是当时提出的不是IPO而是借壳，如果是IPO失败，按照最新的监管规定三年内都别想了，而借壳失败则没有这么严厉。 现在，为了在非洲建立电商而募资，显然会比较容易成功，因为这种募集资金的目标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样，符合国家“走出去”的战略，往小里说是拉动外需，帮助国货抢占非洲市场，往大里说是一带一路的重要组成，理应得到政策扶持。 赵烛江突然感觉到急迫，想要迅速返回鹏城的老巢，需要他立刻着手操作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每一件都将消耗大量精力。甚至，进军印度也不是不能考虑？只要钱到位，上策中策为什么只能选一个？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是我全都要！ “那，我之前的提议？”他欲言又止，因为感觉自己的招揽似乎不太可能成功了。这也没什么办法，人的野心通常都是和才能相伴的，楚垣夕这种人，别说只做一个COO或者CEO，就算是给他传声科技的总裁和董事的位子，赵烛江觉得可能也不会让他满足。 “您急需的是电商和物流方面的人才，这方面我并不擅长啊。非洲是个大宝藏，您需要专业的。”楚垣夕打了个哈哈。他绕了这么一大超级大的圈子，掌握住对方的情绪，就等着对方旧话重提呢，此时眨眨眼睛，：“不知道您，对我的千亿估值计划有没什么了解？” “啊……”赵烛江瞬间一脸懵逼，因为对于怎么经营IP产业然后做到千亿估值他并不在行，虽然他自己也投IP。然而楚垣夕为啥突然提到这个，该怎么说呢？恭维一下吧？“巴人这家公司现状很不错，潜力很大，业务也很强，我看行。” “那您说错了，巴人靠现有的状态是绝不可能做到千亿估值的，天花板太低了。” “啊？你是说，你现有的业务，还要进行重大调整？你……什么时候上市？” 这话当然让赵烛江意外了，因为按照他所看到的，巴人娱乐这么搞搞很快就可以申请香江上市了，甚至于A股，熬两年熬到年份了也肯定够资格申报。虽然巴人的业务都是证监会不待见的，无论是自媒体还是游戏，乃至IP运营其实现在在监管部门眼里也不那么吃香，但是架不住公司利润高啊。资本市场最终是讲究真金白银的，只要巴人的账目清晰，上市关肯定可以闯一闯。 不料楚垣夕居然说：“准确的说是二次创业。至于上市么，说出来您别笑，巴人现有的业务有很高的隐形价值，无法用估值来体现，我要对它进行的操作可能也不太符合有关部门的监管，因此不适合上市，不上市我就自由的多。我对它的定位是现金奶牛，给二次创业提供充足的资金，等到未来条件具备了再考虑上市。” “这个……以你在资本市场上表现出来的能力，想要二次创业不用自己提供资金吧？你说一声，想给你投资的人不会少吧？”赵烛江迷了，心说楚垣夕看起来不像傻逼啊？在现如今的创业环境下，模式是健全的，哪怕再寒冬，无非是估值高低和融资额大小之分，也没有楚垣夕这么干的吧？ 不过他结合与楚垣夕短暂的交谈，立刻想到一个可能，必然是楚垣夕的想法在别人看来超级不靠谱而且超级烧钱！只有同时具备这两大特征的“超级”idea才会让一个像楚垣夕这样的人采取这么极端的方案。 啊……要么楚垣夕说自己最强项是打造商业计划和设计创新模式呢？模式创新正是天才创业者们最喜欢的方式，而且经常挑战规则。就像Uber的创始人卡兰尼克，为了他的事业不惜与所有出租车公司为敌，挑战现行行业准则的同时也挑战了米国的监管漏洞，在创业之初可谓不靠谱之至。 以楚垣夕对于商业上的敏感，那会是什么呢？赵烛江很好奇，只听楚垣夕说：“因为要跨界啊。比如我要是忽然跑去做手机，你说谁能放心给我投资？” 赵烛江点头，“那你想做的是？” “造车。”楚垣夕轻轻吐出两个字，他干脆跳过了小康这一环，报出了自己的远期目标。小康，他思考的已经挺周全，赵烛江如果是一般“有钱有势”也就算了，引为外援不是问题。然而赵烛江的实力实在太强了，如果小康计划出大问题，找他救命是一个不错选项的，现在引进来大材小用不值得。 更关键的是小康的体量问题。 小康的体量未来会很大，但它的膨胀不像典型的互联网项目一样吹泡泡式的噗嚓一下撑起来，而是靠地面一个区域一个区域脚踏实地的推出去。在这个过程中万万不能引入有实力的野心家，野心家进来之后想夺权是不太可能，但是人家可以复刻啊！如果有个既有实力又有钱的人能看到小康所有操作，然后去楚垣夕没有占领的城市照着学一遍，那乐子可就大了。 模式创新虽然容易让天才型的创业者迅速成功，但它的缺点就在于如果被人摸清了你所有的模式和套路，然后发现值得一战，那么很难阻止别人靠更丰富的资金和人脉打败你。Uber是如此强大，是这个模式的开创者，在国内还不是被滴滴生吞活剥了？ 因此在原世界中见多识广的袁敬首先就想到了这一点，要求楚垣夕无论对资金如何饥渴都不要引入实业大佬，只能向纯财务投资人募资。 而赵烛江又是一个SSR级别的地面强者，有钱、有实力、主技能还碾压，正好是楚垣夕的克星。因此他是万万不敢把赵烛江引入小康计划的，就算今天八拜金兰都不行。 “造车？”陈炳烨觉得自己脑仁不够用了，然而发现赵烛江似乎接受度很高？ 第四百四十八章 徐庶在曹营 只见赵烛江居然很快点了头：“和我猜的差不多啊，我猜你不是要搞智能家居就是要搞车。这个时代属于手机，下个时代属于智能车和智能家居。” “应该说下个时代属于5G。您能看到这个，厉害啊！” 楚垣夕说完，三人间陷入短暂的沉默，而陈炳烨完全进入不明觉厉的状态。 5G时代万物互联，物联网IOT将从概念走向现实生活，对普通人来说落地点就是智能家居和车。在不远的将来，移动终端将不再需要承担计算和存储的任务，只需要输入输出，数据处理和保存可以完全交给云。 这意味着彻底打破冯诺依曼结构，意味着全新的设备甚至全新的交互模式，这些改变距离普通人可能还很遥远，但对于有志于问鼎天下的企业家来说是必修课，而陈炳烨面前坐着的，恰恰是其中的两个。 因此赵烛江哈哈大笑：“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小老弟？你以为我是吴英啊？只盯着手机是做不了下一个十年的。” 吴英，曾经像施展魔法一样站在时代的巅峰，小通灵，曾被米国时代周刊称为与谷歌、eBay齐名。然而因为拒绝观察未来，无论多么辉煌的荣耀都会在时代的浪潮中快速褪色，也让同样从那个时代走来的赵烛江引以为戒。 这就好比著名话剧《天下第一楼》，福聚德的老板很清楚的知道光是鸭子好还不行，葱酱饼那一样比别人差都不行，然而，当“挂炉烤鸭”出现的时候，如果捂住眼睛不肯看，他所坚持的“焖炉烤鸭”只能靠边站。 只见赵烛江拍了拍桌子，“你的抱负我已经知道了，看来千亿对你来说只是起步价，并不是目标啊。说不定未来我们会是竞争对手？” “也可以是合作。”楚垣夕一点都没谦虚的意思。 到了这个时候，赵烛江终于把他视为一个可以平起平坐的人，而他不应该也没有必要谦虚，只有身份上的对等，才有对等合作的基础。想跟曹操合作最少也得是个刘备孙权，像曹豹之流就差得有点远了。 这个合作的时间应该不会太远。 赵烛江不说本身的实力，在资本市场上也有几位丰富的人脉，和华尔街资本都有极深的关系。然而才能可以与资本一战，就以今天贩卖焦虑的结果而言，楚垣夕觉得建立起一个远期的合作预期恰到好处。 赵烛江点头称是：“好，那我就等你发展到千亿然后和我合作。” 给完这个承诺，他起身离开。 看楚垣夕站起来也要走，陈炳烨忽然跟上来，小声说：“楚哥，你不地道啊？”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 “虽然我没太听懂，但是你明显是卖拐吧？怎么可能老赵那一直平平稳稳的，被你一说就危机四伏？你又不是死亡小学生，走到哪死到哪！” 楚垣夕顿时对陈炳烨刮目相看，就仿佛向曹操献过连环计之后的庞统走到江边要溜，结果被徐庶当场抓包一样。 “卖拐是不可能卖拐的，我说的都是实情啊。唉，自从本山大叔这个叛徒把我们这行整体出卖了之后，已经越来越难混了。”楚垣夕以45度角仰望天空，“要不咱们合伙研究一个卖拐的方案？” “免了！”陈炳烨可不敢开这种玩笑，“哎我就想知道，照你的研发时间窗理论，华为这家企业为什么有时间窗进行研发？他们不该被高通之类压得死死的么？” “一方面是同行衬托，另一方面是命好吧？”楚垣夕还真思考过这个问题，甚至原世界中还专门复盘过这段历史。“5G标准就是信道编码标准，原本确实是被高通吃得死死的，专利地图封死，没有翻身的空间。 但是土鸡国有一位教授也叫埃尔多安，提出一个极化码体系非常厉害，也叫短码，创造了一个黄金机会。结果被华为特别鸡贼抓住了，把专利地图扩张了一倍的空间，追上了高通的长码体系。” “这么偶然？”陈炳烨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刷屏的美良企投两票给高通导致华为一票败北的事情来，说的就是长短码的竞争。 “或者说偶然里有必然，反正十天前老任还给埃尔多安教授颁奖来着。” “卧槽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自媒体人么，当然得……多看公众号了哈哈。”楚垣夕说着挥别陈炳烨，准备返回帝都。 返回帝都就要跟齐雨分开，齐雨看楚垣夕这副大大咧咧的模样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特别是房诗菱消费楚垣夕的时候她就站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绝对有奸情！好你个楚垣夕，我为了你这么努力，你把老娘当什么？去追你的老情人去了？ 一时间齐雨的情绪随着楚垣夕即将离开而极速低落，又不知道向谁倾诉，因为，要是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呢？ 站在杭州东站巨大的候车大厅里，看着楚垣夕在朱魑的陪伴下跟她挥手告别，然后轻松自在的走向轧机，齐雨终于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然而她和朱魑对房诗菱来说是哼哈二将，这个场合里朱魑又成了巨大的灯泡，纵有千言万语，说不出口。 被劲敌芒刺在背一样的目光凝视让朱魑超爽：“楚垣夕你可真是个渣男，齐雨那表情，都快哭了吧？你不赶紧去安慰一下？” “我唯一能安慰齐雨的方式就是向她表白。”楚垣夕木然说，或许当初送她去芒果台就是一个错误，或许齐雨留在巴人娱乐发展的话他和她会发展出一段爱情？也可能是互相发现对方更多的缺点，毕竟距离才产生美。 “切，你关于女生的话题就离不开表白吗？”朱魑走到轧机前，递出车票和身份证。楚垣夕心说其实还有开车、开车以及开车什么的，他回身一看，齐雨还站在刚才告别的位子上，连姿势都没变。 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脸，然后赶紧转回身递出身份证和车票，只听朱魑随口问：“你什么时候也向我表白一下？” 第四百四十九章 舆情事件 楚垣夕心说我有上中下三个答案你想听哪个？ 直男版：等你成了大明星之后吧。 暖男版：希望表白能像长胖一样简单就好了。 渣男版：你的只言片语对我来说都是一道阅读理解题。 然而对于这种送命题，楚垣夕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他进了轧机之后又走了几步，直到上了扶梯，估么着齐雨看不到了，不说话，给了朱魑一个大大的拥抱。 朱魑的身躯在跳舞的时候可刚可柔，但这时变得无比僵硬，脸色通红，手里攥着包包不知道怎么动。 如果是虞美人大概直接就缠上来了，然而朱魑这方面的段位就差了许多，正在她措手不及手足无措的时候，只听楚垣夕贴着她的耳垂说：“坚决不表白。”然后哈哈一笑，走出刚好到位的扶梯。 “渣男！”朱魑咬牙切齿的啐了一声，快步跟上。 一路上楚垣夕似乎能听到朱魑的心在嘣嘣嘣嘣乱跳，似乎能看到她脑子里在胡思乱想，反正朱魑罕见的变成了闷油瓶，胡乱的开了首音乐就听了一路。 下车的时候楚垣夕问她听什么听了一路，朱魑无病呻吟：“我好像听到自己的故事。” “你听的不是《盗将行》吗？”楚垣夕狠狠的吐糟：“人要是矫情起来，听什么歌都像自己。” “你到底有没有点情调？渣男渣男渣男！”朱魑暴怒，她听到的是修罗场里的艰辛。 楚垣夕知道自己不是没情调，而是心思都在公司。离开两天虽然不长，但是事情一大堆，而且有些事情必须快速反应。 比如说，进入八月份之后，财政政策出现了巨大变化，而且变化的趋势每天都在加重，就这一两天时间已经从量变达到质变的地步。 什么变化？财政部开始放水，不是口头吹风，而是真正开闸。上半年严苛无比的把赤字收束住，甚至于几乎消灭，只有百亿级别，进入八月之后瞬间激增，汹涌的奔向五千亿！ 这个管控口径的180度大调头是以各地政府纷纷重启刚搁置不久的地铁轨道项目开始的，然后就是大规模的城投债，投得资本市场上放鞭炮庆祝。 至此，央行怼财政部，以央行完胜而告终。 这段时间基金业可以说是腹背受敌，内忧外患，这么大的动作当然会在资本市场上极其滔天巨浪。 所谓内忧，资管新规打破了刚性兑付，将合格投资人门槛大幅拉高，使得原本就依托于母基金的VC/PE们更加被动，中小机构大批惨死。其中一些顽强的就死中求活，纷纷跑到香江去谋求上市。 所谓外患，洋私募今年加紧国内布局，管理费和业绩报酬的计提基本上维持在国内传统基金的一半，简直不让人活。这种局势之下本来就少得可怜的水源被洋私募一把薅走，只有能帮有限合伙人们把投资效益最大化的机构才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存活到今天。 总算能喘口气了。 楚垣夕对这种变化也非常敏感，因为他做的是企业，但是眼睛盯着的永远都是资本市场，经过原世界的锤炼，这已经形成了他的本能，找钱的本能。资本市场松，创业者才好腾挪。 可惜啊，巴人的融资已经完成了，如果完一个月的话，可能估值还能再涨涨。不过这事也无所谓了。 第二天8月8号，楚垣夕来到公司，本想着兄弟们四天没看到他了会不会想他？结果来了之后发现一群人在热烈的聊闲篇。 “擦了个擦的我来的晚点就这样？声叔你的剧本完成了吗？”楚垣夕大怒，没想到声叔毫无愧色：“哎呀你来啦？你快来看看吧，大新闻。” 楚垣夕凑近了一看，原来他们在看微博，微博上的照片里是个圆润的大光头。 马大儒？卧槽又跟大事件打官司了？败诉了？被大事件往失信人名单里整了？等等，楚垣夕一点点把头抬起来：“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不好好工作上班划水！” “怎么没关系了？齐雨刚才发了微博，吐糟自己当初跟咱们签的合同，跟马大儒和大事件的合同条款差不多来着。” “卧槽！”楚垣夕赶紧看了看，齐雨这波热度蹭的非常巧妙，她微博粉丝本来也不少，而且和巴人娱乐的官微有很大一部分重叠，不长的时间连微博超话都出来了！ 眼看舆情就要发酵，齐雨那边也有点慌，又连着发了三条微博给巴人娱乐洗地，然而效果欠佳，甚至越描越黑，特别是当她强调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效果和预期截然相反。粉丝这种生物大部分时间保持圆润，但有些时候眼睛是红的，特别是爱豆受委屈的时候。 楚垣夕一看不妙，赶紧大吼一声：“陆羽！立刻把马大儒的合同原文扒下来，然后跟我们和齐雨的合同做个对比调色板出来给我！” 这事楚垣夕其实不怕分辨，理不辩不明，他给齐雨的合同非常苛刻，但是和马大儒当初因为年轻而签了的那个奴工合同完全不一样，保证薪水，对续约有明确的说明，充分保护自身利益的情况下符合公序良俗。 他怕的是粉丝们被带节奏。被带了节奏的粉丝，会用有色眼镜看人，巴人说什么人家都不信了，真的也会变成假的，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一声令下，陆羽立刻拿出一日三撸的手速出来，在楚垣夕的指点之下迅速做好一张调色板，把巴人版合同“温情”的一面突出了出来（163章公平交易）。 然后他亲自写了一篇微博，没有一个字强调这份合同是对公司利益的保护，而是着重说明马大儒那份合同里，如果大事件耍流氓，将对马大儒个人利益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形成无解的死循环，但巴人娱乐的合同就不会有这种问题，因为关键部分都为齐雨考虑了。 写完这篇微博，楚垣夕点击发送，然后几秒钟之后就看到齐雨转发了它。 他长长的松了口气。全程没有和齐雨进行任何沟通，还好，默契还在。 第四百五十章 奇葩offer 要说全然没有一点芥蒂是不可能的，但是楚垣夕想到在遥远的芒果台里，齐雨焦急地持续不断疯狂刷新巴人娱乐微博的样子，气消得也快。谁让这份合同当初让齐雨也有很大的芥蒂呢？她那时签字中的感觉肯定也跟吃屎一样。当然，没有马大儒那坨屎大。 齐雨转发之后还不过瘾，又@了一条：公司居然抄袭大事件的合同给我？实锤了！ 楚垣夕微微一笑，@回去：这叫抄袭吗？法律的事能算抄袭吗？这叫借鉴！然后狗头三连。 网络那头，齐雨感到一阵释然，终于放松了紧绷着的精神，这个口气很明显就是楚垣夕，他应该不生老娘的气……了吧？ 经过这通神奇的操作，楚垣夕成功的在被人带节奏之前把战火重新引回了大事件和马大儒那边，毕竟那边才是大事件和马大儒的粉丝对喷的主战场。而经过楚垣夕的调色板一对比，那些马大儒的粉丝本来只知道合同恶劣但是不知道具体有多恶劣的，瞬间明白了，于是矛盾变得更鲜明起来，火力快速井喷，直接喷上微博热搜。 “呼……”楚垣夕看到大事件喜提热搜，终于长出一口气，这叫死道友不死贫道！还有这个死齐雨，是不是欠修理啊？ 要说起来，这段时间确实比较冷落齐雨，可是每天晚上电话煲更没有道理吧？到时候只撩不娶，岂不是坐实了渣男的名声？ 所谓渣男，就是只索取而不承担责任和义务，楚垣夕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一时间有些出神。有些异性各方面都很好，可是不方便做恋人，但是更舍不得让给别人，特别是齐雨和朱魑，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己倒是也够得上渣男的标准。 问题是自己到底会不会爱上朱魑和齐雨？他的思维有些混乱。对周敏溪应该只是喜欢，所以周敏溪被椒图抱走的时候心中的情绪是祝福，并不酸，但是如果那天椒图表白的对象是朱魑呢？楚垣夕觉得自己应该会打死椒图的吧？ 这就很让人纠结了。可是忽然，楚垣夕发现自己被房诗菱蹂躏了这么久的感情，在这一刻竟然没有想到她，似乎，那个符号在这几个月中已经变得非常淡了？ 楚垣夕忽然想找个情感大师给自己分析一下，是不是因此心中滋生了新的爱，覆盖住了旧的符号？不过工作的重担压得他没有这种时间，因为袁荣的合同已经发过来了！ 楚垣夕等的就是这个，立刻开始沟通合作的细则。这样，就不可能不谈到袁荣那边的销售策略，于是顺利拿到袁荣全国范围内的重点推销目标地区。这个地域的画圈本来就是双方讨论的结果，因为《动物公司》的粉丝分布是有迹可循的，自从公众号分流之后，《动物公司》的粉丝基本上已经迁徙到宠物号上去了，公众号后天就有粉丝数量的各省排名。 袁荣卖玩具卖手办当然不会乱卖，网店是一部分，线下也要往各省的代销点发一部分货。那往哪发？就得综合考虑粉丝的密度问题和袁荣自身的线下渠道问题了，这也是袁荣去杭州的一个主要目的，他也要梳理线下渠道的，现在终于有了谱。 楚垣夕要的就是这个。 这份合同的沟通过程中，他突然召集巴人的HR团队和廖星星，给了人资和运营一个十万火急的任务，招募短期合同人员并且准备出帝都，去外地搞活动，比如廊坊、蜀都、长安这些地方。 廖星星一脸懵逼，而楚垣夕也不解释原因，只管让他招人，并且给了他一张单子，最好是这些地方的人，如果还能更好一点，那就是在这些地方上过大学。 不知道楚垣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廖星星只好按捺住洪荒之力和HR小姐姐们一起招聘，于是帝都猎头圈里出现了超奇葩的招聘offer，招人，短期合同，学历不限，工作经验不限，限户口本，限毕业院校…… 猎头们都被整懵逼了，从来没见过这么招聘的公司，然后当这家公司是最近如雷贯耳的巴人娱乐时，又给出了不菲的居间费用，猎头们只好按照甲方爸爸的需求快速划拉人手。 楚垣夕觉得这段招人的经历能够给予这批猎头的职业生涯开辟新高度。 跟袁荣的合同条款反而简单，因为合同样本是袁荣出的，就是一个普通的IP授权模式。 楚垣夕巴不得如此，这样合同中就不会注明把人这边带货的节奏。即使有也没关系，楚垣夕这边早就准备好了反制条款，然而敌军不给力，完全没用上。 到这一步楚垣夕是可以肯定袁荣肯定不懂什么叫做快反了。 这一忙活就是一周的时间，刷拉一下就来到了八月十五。阳历的8月15是什么日子呢？是天朝科技互联网创业史上应该被永远铭记的日子，红芯浏览器在这一天宣布成功完成C轮融资，然后立地成猴，被人揭穿根本就没有什么自主研发，用的是特么谷歌chrome浏览器，换了个图标改了个名！ 这一天将和2006年的1月17日前后辉映。 06年的“汉芯一号”被人爆出造假，好歹还有一些技术含量，还要重组自己的专利。而今天，楚垣夕目瞪口呆的看到“红芯”浏览器安装程序的文件属性里，连“原始文件名chrome.exe”都没删掉！ 当然，他不是首先发现这一历史真相的人，不过他倒是早早就注意到这个创业项目了。这是个明星项目，比巴人娱乐这种草根光彩的多，而且可巧还就在今天，红芯还宣布完成了2.5亿的融资，总融资额超过4个小目标！ 爆料红芯的人肯定相当的有心机，偏偏选在这一天放出巨瓜，红芯的刚刚高调宣布融资完成，就手忙脚乱的被舆情洗刷，慌里慌张的宣布：自己的产品是包含Chrome在里面，但并非抄袭，而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去做创新”，并且表示客户满意度很高！ 喵喵喵？ 第四百五十一章 区块链构想 瞬间，楚垣夕被山呼海啸一样的吐糟刷屏了： “一天内必须把所有chrome标识去掉。明天我一定要看到自主可控完全没有chrome字样的谷产内核浏览器！” “你偷别人衣服也就算了，你起码把商标剪了啊大哥。” “千人计划特聘专家、北京市特聘专家、北京市海英人才……一堆帽子读完我差点岔了气，弄了半天是个祖传贴膜的高手？” “红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谷歌芯，我的程序员早已把我的一切，烙上谷歌印。” “客户满意度很高？用了一辈子IE6 再用chrome当然满意啊！” “闹什么闹，你们这些人真是不顾大局！这样岂不是被西方揪着咱们剽窃知识产权打脸吗？” 说起来，谷歌可是相当厚道，有一个开源项目叫做Chromium，它也是Chrome浏览器的爸爸。但是，因为是开源项目，所以开发者只要著明来源就可以使用，甚至可以商业化。 然而，红芯不能著明来源啊，著明了来源就不值钱了，就不能打破米国的垄断，拥有天朝首个自主创新智能浏览器内核了，还怎么融资呢？ 正好何娜美来提交运营部门的招聘清单，看了眼楚垣夕的电脑，一撇嘴：“我刚才吃中午饭的时候把红芯融资的故事给我做以太坊发空气币的朋友简单讲了一下。他气得拍桌子：‘卧槽，这是诈骗！’” 楚垣夕震惊：“你还有做区块链的朋友？” “切，我还不能认识个牛逼的朋友啊？” “你认识的牛逼朋友不应该是我吗？” 何娜美立刻一挺胸：“你这么牛逼你为什么不给我加薪呢？” “朋友嘛，谈什么钱啊多见外？” 何娜美翻着大白眼快速离开。 楚垣夕不由得失笑，能让币圈大佬认为是诈骗的奇葩可不多见。 其实区块链也是楚垣夕想搞的项目。不过他和那些发空气币的大佬们不一样，没打算加入什么凌晨三点半不眠群割韭菜，甚至也不会发币，而是要把区块链应用到小康计划里。 区块链的本质是为复杂的社会体系服务，利用它分布式的运作模式和数据可回溯但不可篡改的特性将需要复杂流转的对象简单化。原世界中楚垣夕已经这么做了，证明过可行性。 而且，就在忙着坑爹的这几天，微信已经成功进行了一例同样值得载入史册的区块链落地到实际应用中的示范。 上周日，8月12号，微信展示了一个区块链发票的项目，而且就在总部鹏城的国贸旋转餐厅把这种区块链发票开了出去。当然，必须得是微信付账。 上过班的都知道发票报销的流程有多繁琐，就算是电子发票也得下载、打印、贴整齐了上缴财务审核，然后等一到几个月不等才能拿到报销款。 而区块链发票则不然，微信付账之后只要申请开票，放入卡包，然后从卡包里提交报销系统，就可以说一句：“我，微信，打钱”，然后坐等报销款进入微信钱包。 这才是区块链的正确应用，因为线上完成支付的交易，交易数据就可以通过区块链分布式链接到个人、商家、公司和税务局各自的发票体系中，每张区块链发票的每一环节都可以溯源，而且区块链信息无法篡改。什么假发票、多报少报？不存在的！ 得到这套体系帮助最大的不是个人，而是企业和税务局，因为财税人员的工作将变得极为轻松，也不会出错，而且打钱流程非常之快。 可是对楚垣夕来说想启动区块链项目很不容易，因为经过前边一年时间里比特币和一系列空气币的炒作之后，真正有技术的区块链高手早就赚得满盆满盂了，想招揽这种强者非常费劲。 原世界中小康是2016年底启动的区块链计划，那时候比特币才600$，可是17年底已经炒到了接近20000$，这得创造多少财富？而且这跟炒股炒期货还不一样，炒股炒期货的时候大庄家只能靠资金优势来操纵价格，而比特币交易市场里，技术高手总是最先感知到暴涨暴跌走向的，在交易市场上有一点点先知先觉的特性。 所以想靠拍钱招揽技术高手，在2018年变成了老革命遇到新问题。但是做是肯定要做的，因为和车一样，区块链也代表着未来。之所以有那么多空气币被炒作，正是因为这项技术在信息化社会中有着无可比拟的应用前景和便利性，能够极大降低社会成本，而不是因为它不受监管，可以卖给毒枭和军火贩子，甚至用来洗钱。 可惜资本的嗅觉总是最敏感的，而绝大多数资本又都对洗钱特别感兴趣，这才使得区块链技术被点歪了技能点，怎么落地的事没人热衷，但是洗钱方案五花八门，最后再顺手割一波韭菜，美滋滋！ 至少楚垣夕就知道一种无敌的洗钱方式，那就是——投资比特矿场，大笔买矿机。 矿机绝对是洗钱神器，因为完全合法，甚至于某些地区因为电力冗余还乐于看到矿场主们在自己地盘上安家落户。为啥？因为这是实业啊，矿机是固定资产，人家不但用电，人家还缴税呢！ 那么怎么洗钱？当然是国内挖了矿跑到境外去卖！国内有钱又想要转移资产的，比如包邮区的老板们，过去还得为了怎么走地下钱庄而掉头发，不然逃不过全球最严格的监管，而现在可就简单了，买矿机！赶上行情好还能赚点，这上哪说理去？关键是矿机还可以通过减值计提的方式帮企业做亏损来避税，简直强无敌！ 因此国家今年才严厉打击各类比特矿场，让这群社会的蛀虫无所遁形！ 这些事情在某些圈子里讳莫如深，是不会公开谈论的，不过楚垣夕原世界里吃过见过，正经做事没问题，应付歪门邪道的经验也非常丰富。 他现在要应付的是袁荣，这孙子天天搞歪门邪道，这一次楚垣夕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大套餐，马上送给他！ 第四百五十二章 社交网络定律 很快，朱魑和周敏溪分别拿到了袁荣送来的玩具和手办，准备直播带货。 周敏溪不太了解江湖恩怨，楚垣夕怎么说她就怎么做，朱魑可不一样，早就知道袁荣是袁都的爸爸！ 作为春节KTV事件的亲历者，朱魑对于楚垣夕的“大度”感到完全不可置信。“哎你知不知道这孙子当初可是要置咱们于死地？你竟然帮着他爸爸赚钱？你为了赚钱简直生冷不忌啊！我不想给他弄。” 楚垣夕再次45度角仰望天空，“你觉得，我有这么善良？” “那你还跟他签合同？” “哎呀，这种事情我现在给你解释了你也不明白，你就看我表演吧！”楚垣夕信心满满的说，“谈完合同他还挺美的呢，呵呵，也不知道他经商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这次袁荣做的是两个大款，长毛绒玩具和手办，本着薄利多销的原则，定价都不算高，维持在50到200元之间，但是毛利仍旧非常可观，因为不论手办还是长毛绒玩具的成本都不高。 这还是楚垣夕强烈要求保质保量的情况，所有样品出模之后都给楚垣夕亲自看过，验过质量和做工才可以卖。这次是IP衍生品，袁荣不得不讲究一点，粗制滥造赚得多，但楚垣夕绝不允许他毁IP。 其实对于玩具来说，国内最好的IP是科幻类，因为科幻类的玩具更容易卖高价。无论是变形金刚也好，还是宇宙飞船也罢，看似复杂的做工使得用户很容易认可它们的附加值，也就淡化了坑与不坑的概念。而长毛绒玩具，一般人都知道成本低廉，也不需要什么优秀的做工，因此就算是粉丝向的东西也很难卖上价。 而手办的主要用户则是御宅族，对于很多死宅类的粉丝来说二次元爱豆的手办就算是上千元也挡不住心头喜，非常容易冲动消费，又或者是奥特曼、龙珠、火影等等的粉丝，不同形态的悟空能攒一套。 然而《动物公司》并不属于这两类，因此对袁荣这是个好买卖，对楚垣夕来说获利预期非常之低。然而不赚钱的生意他也肯做，他这次想的是赚新用户。 很快，《动物公司》TCG手游中首先推出开宝箱送限量款手办的活动，只要把指定卡牌培养到指定等级就可以收到卡牌对应的精美手办一只，一时间无数大R咆哮着问开发组什么时候推出周敏溪卡。周敏溪这个角色已经被堂而皇之的加入到《动物公司》条漫里很久了，其作为动物公司的人资主管，每天都要跟几个主要员工怼一波，成为这个条漫中的吐糟役。 可惜楚垣夕根本没有授权袁荣制作周敏溪的手办，不然还真能回答这个问题。他不想过早消耗周敏溪的人气，至少为了赚这点快钱不值得。 经过这一波简单的预热之后，公众号开始发力，推荐IP同款的手办和玩具，紧接着直播中开始带货。 这个带货的效果非常明显，特别是周敏溪的带货能力超强。此时的周敏溪说汉语已经说得贼溜，而她因为自己被画进去了，本身就是《动物公司》这个条漫的忠实读者，对情节和角色烂熟于胸。 于是带货的时候直接进入角色扮演模式，使得看过条漫的水友在直播中愕然发现像是条漫中的周敏溪走出来了一样！在她的带动下那些程序猿、攻城狮之类的玩具和手办也跟活过来一样。 这个效果让袁荣乐得合不拢腿，三天的时间居然走了几万件货，毛利冲向两百万！甚至仓库里的货都不够发的，生产的速度跟不上销售？ 这简直让他享受到杨妈当初的爽感，而他反应也是极快的。本来他的生产还是谨慎的，先做一批货看看情况尝尝咸淡，结果忐忑瞬间消失，从第二天就开动马力大幅增加生产进度，然后源源不断的运到外地据点去，准备大干一场。 要知道手办的生产规模对成本的影响是绝对的，生产一万件和生产十万件的毛利率是天差地别，大干快上不但有销量刺激，也有利润率的鞭策。 这时，他不知道的是，快速反应已经在成型，根据社交媒体定律，紧随其后的快衰马上就要来临了，而他还在加码、加码、再加码！ 所谓定律，就是任何事务都要遵守的规律，即便是社交网络中也是一样。不论公理还是定律，它们客观存在于这个世界中，但是需要有智慧的头脑去发现，欧式几何的公理亘古长存，但直到欧几里得才把它们总结出来。 因此不懂社交定律的公司比比皆是，特别是在刚刚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的那段时间。其中最具典型性的代表就是“你画我猜”这个项目的收购者。 这个项目在2012年初被投入互联网后取得史无前例的成功，50天内录得5000万活跃用户，让米国的Zynga公司在看到这个大爆的数据时欣喜若狂，以为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于是当机立断以1.8亿美金的价格迅雷不及掩耳地收购了你画我猜的开发公司Omgpop。 然后，在闪电收购之后的10天内，你画我猜的活跃用户数如同雪崩一样支线下降到500万以下，并且一路不可逆转的归零。两个月后，Zynga对外声称收购Omgpop为“稀有案例”，用1.8亿美金买回来一堆员工，当然稀有了……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于是，只有当人们纷纷问着Zynga到底花1.8亿买到了什么时，才有聪明的头脑总结出社交网络中的快衰定律——引爆有多快，衰竭就有多快。 Zynga活生生的扑街惊醒着一代又一代互联网人，特别是搞社交的，这也是楚垣夕一开始觉得未必能坑到袁荣的原因。万一他也知道呢？这个定律实在太有名了！ 然而袁荣真的不知道。 于是很快，楚垣夕这边降低了带货的力度。 这种合作中粉丝流量是水，而水龙头是掌握在巴人娱乐手里的，楚垣夕是快速反应的发起者，水龙头什么时候关完全是他说了算。因此，他需要让快衰来得更快一点，慢了就会给袁荣喘息的机会。 第四百五十三章 楚垣夕这样坑爹 袁荣高兴了没到一周就斯巴达的发现自己这边出现了大量的囤积，存货暴增，SKU的周转要逆天。 他的表情瞬间垮塌！他拿到数据看了半天，然后二话没说立刻驱车直扑巴人娱乐。 然而还没等他开始哭，楚垣夕先哭：“袁先生——” 袁荣懵逼了，心说你特么哭什么？只听楚垣夕说：“这货没发带了，粉丝里面的反弹很大啊。” “为啥啊？” “因为款太少了啊。”楚垣夕无辜的说，“咱就手办和玩具两个大款十多个小款，来回来去带货，粉丝们都在闹啊，说你们有没有点什么新鲜的？那后台留言都没法看了。这就跟公众号发广告连着一星期都发一模一样的似的，没人看了啊。我们直播的数据都在掉，微博公众号的打开数都在狂跌啊——” 这明显是胡扯淡，但是反正袁荣也没本事去查证这些数据。他呆立当场，讷讷的问：“那怎么办？” 其实通过这波活动TCG手游里已经赚翻了，因为游戏内做活动刺激充值的原因这个月大概能多几百万流水，特别是很多非R在手办的诱惑下看了看自己马上就能换手办的卡牌等级，一狠心走上了充值的不归路。 但是楚垣夕的主要目标还没达到，因为袁荣现在只是囤货多，但是还没赔钱呢，他在之前的快反中可是大赚了的，就算现有的囤货卖不动顶多就是不赚钱。 袁荣现在的问题就是SKU没控制好，也不懂供应链管理，并没亏钱，挤压的存货也不够多，对他的渠道也没有造成实质伤害。不亏钱他就不会按照楚垣夕的预想进行操作，楚垣夕心说那多不合适啊？ 因此他假装冥思苦想了一下，说：“要不，咱再做个新的款。” “新的款？” “对，立牌，您做过么？” “听说过但是没做过。那玩意也有人买？” “有啊。”楚垣夕“激动”的一拍大腿，“立牌就是滴胶水晶卡，售价虽然也就四五十，但是成本超低，开模做几千个的话，成本也就两块钱一个。” 袁荣眉头紧皱，他的问题是自己没有生产线，不能自己产，只能委托代工。当然，此类代工非常充分，以他的关系网做起来也就是三四天的事，主要用来走合同。 只听楚垣夕说：“这个衍生品吧，我也没卖过，不知道为什么销量波动这么大。不过有低谷就有高峰呗，再来一波，互相刺激带动一下您觉得怎么样？立牌一样不少赚钱的。” 袁荣此时的首要目标还是赚钱，爆赚是唯一的追求，毕竟前两天那么大的出货量还历历在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没人买了，但是想来不是巴人娱乐的问题。因为他也一直盯着巴人的推广呢，该推的都在推，并没看出什么大毛病来，同时巴人这几天也平平稳稳，并没出现什么人设崩塌粉丝暴降之类的倒霉事。 因此，他首先还是在自己身上找问题，而楚垣夕的这个建议，符合他继续爆赚的预期，先就听进去三分。风险、利润，这两个词在袁荣的天枰上不断摇摆，最终追逐利润的心情使得他一咬牙决定从善如流。 看着袁荣兴奋的离开，楚垣夕心里很好笑。这种快反效应最终能体现出高下之分的是长尾效应，或者从数学上来说，最终的总收益是快反曲线和坐标轴围出来的面积，也就是一个微积分上的“积分”，而不是那个峰值的高度。因此长尾的长期高度和下降速率才是重要的，而这是IP源头也就是巴人娱乐可以刺激的。 于是楚垣夕觉着自己只要略一刺激，袁荣就会看到销量回暖，想来信心应该倍增吧？ 他赶紧又跑了一趟运营部门。随着袁荣做立牌，预计一周之后他就该缴枪了，然后就是运营部门表演的时间。 因为是临时工性质的招聘，这一次招聘的人手非常多，多到巴人娱乐都没那么多工位提供给他们的地步。 因此廖星星不得不租场地对新人进行临时培训。这时廖星星终于知道接下来的任务了，他得去外地楚垣夕指定的几个大学城里进行《动物公司》的地推，因此才需要当地人，最好是当地大学毕业生。 后边的行动都得看廖星星的了，而且要去外地，楚垣夕鞭长莫及。为这事这一周来廖星星差点被累散架，招来的新人需要培训，然后一系列的线下活动都要做出活动策划案来，白天连撒尿的时间都紧缺。 楚垣夕需要亲自出马见一见这批临时工性质的新成员，何娜美陪同。 路上，何娜美很莫名其妙：“你为啥要见他们啊？不都是临时工么？” “临时工又不是安全套，用完了直接甩。”楚垣夕心说就您这器量还想做巴人娱乐的CEO？当初何娜美提过这事被楚垣夕拒了之后一直没再言声，但是楚垣夕知道她可从来没放弃过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对于一家公司来说，无论是在职员工、离职员工还是临时工，哪怕是保安或者保洁大妈，都带着这家公司的基因。这种情形正常的时候看不出来，但在影响是无形的。 比如说今年五月，魔都张江区有家创业公司资金链断裂马上倒闭，结果一个保洁大妈拿出600万现金给公司奶了一口。是保洁大妈慧眼识珠发现这家公司的潜在价值了么？是因为她喜欢这家公司的氛围，不希望看到它散伙。当然，关键还在于她是世博拆迁户，手里有八套房。 这就是公司的基因显示出的威力。当然何娜美肯定不懂。 楚垣夕和何娜美都坐滴滴后排，歪头看了一眼，发现她手机上正在看的似乎是币圈的新闻？眯眼一看，卧槽！币圈又双叒叕粗大事了？ 就在今天，8月22号，有关部门突然出手整顿币圈自媒体，什么金色财经、火币资讯、大炮评级、深链财经乃至八卦不断的吴解区块链，全部被封！ 第四百五十四章 影视改编 据说币圈影响力稍微大些的自媒体今天全都没能幸免，看起来是早就被人拉了清单。其中吴解区块链非常引人注目，因为一直都有江湖传言这个自媒体属于天朝区块链第一人，同时也是区块大陆的创始人，而区块大陆这家公司已经准备在香江交易所发起上市申请，据说下个月就将递交IPO照顾说明书。 在这个时间，突然来了这么一档子事，楚垣夕突然感到很有趣，不知道吴现在做何感想？他的500亿$的估值还能否保住？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他打了个哈哈，问：“你币圈的朋友有什么内幕吗？” “有，但是不告诉你。”何娜美心不在焉的白了楚垣夕一眼，心里不由得衡量起来，因为她的朋友给了她一个很感兴趣的提议。 很快楚垣夕赶到培训地点，这四十多人一周后就会兵分四路，去给《动物世界》拉新。当然具体时间待定，得看袁荣多久才缴枪，大概得要两周？所以说，还得鼓动他多做立牌啊…… 廖星星看到楚垣夕来了立刻把人组织起来，只见楚垣夕站到台子上立刻开讲：“兄弟们，我是巴人娱乐的老板楚垣夕，我有几句话跟你们说说。” 听到下边交头接耳的声音变小了，他露出一丝微笑，“有人问你叫我们兄弟都不给我们一个正式合同，是不是太虚伪了啊？不是的，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我今天来就是介绍一下巴人娱乐在运营口的情况，以及各位转正的可行性。这事呢，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复杂的，让老廖来说也是一样的，但是我说出来更可信。” 楚垣夕快速扫视了一圈，果然注意力都集中了不少的样子：“巴人娱乐今后很长时间内都会有运营需求，特别是线下活动的运营，也是各位从事或者即将从事的业务。 但是仅就线下运营而言，不可能需要一个四十多人的团队，因为我们毕竟还是一个小公司，没有那么多项目。未来公司的项目逐渐增多之后需要运营的才会越来越多，而这次是个爆发性事件。 那么本次活动结束之后，各位愿意留下的，且表现出色的，公司会按照需要转正。那么没有转正的呢，公司也会视各位的表现在基本的薪资之外给予奖励。重点来了啊！” 这时候廖星星适时的捧了一个哏：“什么奖励啊？怎么连我都不知道啊？” “DKP奖励，不知道各位是否了解巴人娱乐的DKP奖励制度，大概就是用来换取公司各项福利用的，不了解的话等下我发一个说明文件给廖星星。这回呢，因为性质特殊，我另外给各位增加一个DKP折现的选项，相当于奖金。当然你们也可以不折现，换其它福利。” 楚垣夕说着，话锋一转：“但是各位先别忙高兴，这个奖励需要视各位表现发放，第一关就是考试。” 下边顿时一片嗡嗡嗡的噪音。 不等发问，楚垣夕直接宣布：“怎么考，我来告诉各位。由本公司内容总监周敏溪女士出题，全部都是有关《动物公司》的情节、角色、TCG卡牌玩法和手游相关的内容。这个考试在出发之前进行，回来之后公布成绩。作为推广人，你们必须对《动物公司》这个IP做到烂熟于胸。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廖星星站在台下，心里无比佩服，心说楚垣夕简直坏得冒油啊！不过这样一来团队的战斗力倒是肯定飙升了。本来所谓培训中很大一块内容就是要推广的IP的内容，如果连地推团队本身都不了解这个IP，那就算进了大学城也不太可能推得动。 不过他招人的时候就已经有意偏向招募那些听说过这个IP的求职者，其中甚至有20%是《动物公司》的粉丝，楚垣夕只是强化了这方面的硬性要求。 忙完这件事，楚垣夕难得的迎来一段轻松的时期，公司各项业务稳步推进中，不需要瞎掺和，唯一需要关照的无非就是莫妮卡那边的IGTV账号和周敏溪的宇宙国tiktok账号而已。 结果瓜还没吃两天，楚垣夕忽然发现有人骚操作！因为之前大半年一直关注娱乐圈的缘故，他现在还会习惯性的看一些娱乐新闻，于是发现徐蔡昆蔫不唧地跑到iTunes上刷榜去了，把自己的新歌刷到了总榜第一！ 要知道苹果这个音乐榜单是有很大权威性的，几乎和公告牌并列。公告牌Billboard是音乐媒体的官方评价，而iTunes下载排行榜则体现粉丝影响力。 然后徐蔡昆的运作团队发力，把徐蔡昆为了喜提iTunes第一名而发表感激和兴奋的微博刷了一亿次转发。 可惜的是这天温州发生一起悲剧，又一个女孩滴滴打车被司机杀害，距离空姐案才刚刚三个月。 这件事引发了巨大的社会反响，比神马鲲都重要的多，使得他刷榜第二天就被苹果给干掉的事情无人问津。 也在25号这天，楚垣夕迎来一家影视公司，对方主动上门，洽谈《乱世出山》的影视剧改编。 中正影视，这是一家A股的上市公司，实力不可谓不雄厚，主攻电视剧，近年来最出名的是一部网游题材的影视剧。 近期有意洽谈《乱世出山》影视剧的并不在少数，不过基本都是渣渣。 有空壳公司，大多以XX传媒来命名，一看就像倒买倒卖版权的，耽误了楚垣夕很多时间，因为总得做个背景调查吧？这种公司做背调最费劲了，因为他们没作品，于是也就不好查！ 命名为XX影视的要强不少，至少能够以“出品方”的身份被检索到一些作品，当然大多数都是联合出品方，这里的水分简直跟海绵一样，因为只要参投都可以挂上这个名。 楚垣夕要的是有实力的影视公司，不过这两年国内的影视公司恨不能多出来一万家，大浪淘沙良莠不齐，非常容易打眼。比如说，上市公司应该有实力吧？还不是出了游族囤了《三体》版权不拍的事情？ 第四百五十五章 意外的条件 所以楚垣夕一直在等，至少要等到一个确定不是骗子或者忽悠的合作方。这必须擦亮眼睛，因为《乱世出山》和巴人娱乐的状态特别吸引小机灵鬼。 此时的《乱世出山》可谓高不成低不就，没有经过任何有效验证，比如付费阅读的验证，也没有上架到像企鹅动漫这种大平台上。因此在小机灵鬼的眼里，版权方对推进IP的想法应该是以“打开局面”为主，需要的是进展，不会太卡合作方的咖位。 但《乱世出山》毕竟名声在外，只要拿到了《乱世出山》的授权，哪怕不是版权授权而是其它的，比如联合开发的委托，甚至口头承诺，这些鸡贼的家伙们就可以出去空手套白狼了，有各种组盘渔利的方式。 实际上版权市场上最多的就是这种人，拿别人的资金、别人的版权，打一个时间差给自己做事。楚垣夕作为原世界中操盘过电影盘子的人，最怕被影视圈忽悠，因为这圈水太深，他也没有一定不会被忽悠的自信。 楚垣夕西湖之行加了一堆微信，各种影视公司的人乱加了一堆，可惜其中并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不过影视圈的下层人脉倒是扩大了一点点，于是就有中间人搭桥，介绍了中光影视的卞总给他认识。 按照楚垣夕的想法，最好是欢瑞世纪、鸣涧影业这种咖位。像鸣涧的老大朱龙辉辉哥，即有实力为人又仗义，人脉广阔，关键是有钱，如果能够合作一下真是再好不过了。 除了这种知名影视公司之外，还有一种理想的合作伙伴，就是背靠各个地方影视集团的公司，这种公司有“爸爸”，也就有资源保障。毕竟对电视剧来说最重要的是上星上大平台，是有电视台和网站拍钱收购。 而今天上门的中光影视，基本上可以看作比欢瑞世纪低一档的同类公司，规模上差不多，出品的代表作也很有影响力，算是爆款频出了，但是没有自己的头牌艺人，这一点是和欢瑞拉开差距的主要原因。 不过对这个阶段的巴人来说也不错了，楚垣夕还有点小兴奋，甚至翻出中光影视的半年报来看了看，八月下旬，正是A股上市公司集中出半年报的时间。 中光影视的经理名叫卞行一，很少见的姓，很大气的名字。此人加楚垣夕微信之后几乎没怎么说过话，显得非常高冷，见了面更冷，满是麻子的脸上仿佛左边写着“骄”右边写着“傲”。 他的头总是微微抬着，使得下巴翘起一点来，楚垣夕微微皱皱眉，觉得接下来恐怕不那么好聊。他等对方落座，顺手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过去，卞行一伸出右手，食中二指一拈就把名片接过来，翻过来看看，说：“不好意思，新名片正在印。” 楚垣夕递名片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对方到底是不是中光影视的经理，不然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岂不是非常lowB？ 结果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他一抬头，露出一抹尬笑：“您，高升了？” “嗌，不是。”卞行一一摆手，倨傲的说：“公司里有个新蹿升的当红炸子鸡要成立自己的独立影视工作室，我们赵总对他特别看重，因此派我转到他的工作室里带他的路。这就跟嘉行之于欢瑞一样。这不都当保姆了么，过去的名片可不就不方便用了？” “噢……”楚垣夕心说不妙，一边沏茶一边问：“那，您这次来，是代表中光影视呢还是代表工作室？我是说最后合作如果达成，版权要交给谁？” “这不都一回事吗？”卞行一没当回事， 楚垣夕心说神特么一回事，还嘉行之于欢瑞？嘉行特么是大幂幂担纲的工作室，那能一样吗？您中光影视就没有任何一个艺人能跟大幂幂相比的，人家大幂幂让双手双脚打你们中广影视旗下艺人全部！还特么新蹿升的炸子鸡？微博粉丝数比巴人娱乐还少的炸子鸡吗？ 如果不是考虑到中光影视的行业地位，楚垣夕都想端茶送客了，耐着性子问：“那……您微信上一直也没说合作方式什么的，现在可以说说了吧？” 卞一行满意的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材料来，楚垣夕接过来一看，是一份制式合同。 制式合同里边当然有条款，楚垣夕略过那些车轱辘话，找到关键部分，看到这是一份独家授权的全版权协议。协议期五年，范围是全球，甲方有优先续约权，可以再续三年，且可以转授权。权利范围包含了除漫画外的一切权力，甚至包括小说，至于影视游戏现场表演乃至衍生品之类的当然肯定包含在内。同时还包含衍生作品的创作权，也就是说《乱世出山2》这种作品。 楚垣夕心说您要的够多的啊，然后看费用。费用看起来还可以，授权金500万，加上所有盈利项目的30%流水分成，每年预付分成800万。也就是说5年最低4500万，上不封顶。 预付分成就是行业俗称的mg，假设对方每年盈利不到2700万，哪怕一分钱都没挣甚至还赔钱了，也得给巴人娱乐800万。 “这样啊？”楚垣夕合上协议，“我们已经在开发《乱世出山》的游戏了，无法跟您签这个合同。” “这没关系，我做主了，让渡给您一款游戏的开发权。”卞一行十分大气的说。 然而楚垣夕呵呵一笑，“那也不行啊，这个授权范围太广了，不符合我公司发展规划。我只能把影视剧的权利授权给合作方。” 卞一行注意到这里楚垣夕说的是“合作方”而不是“您”。他的脸色顿时一沉，这种满脸麻子的脸色一沉使得楚垣夕不得不赞叹他出自影视公司，演技相当考究。 “楚总，你要知道，做电视剧虽然赚钱，而且我们肯定能做到未拍先赚，但是没有影游联动是肯定不会创造什么吸引力的啊。我觉得我们要的不过分，是金额的问题吗？” 第四百五十六章 千年狐狸说聊斋 卞一行问出这个问题就没想到楚垣夕会点头，然而楚垣夕真的点头了！ 顿时这就把卞一行就气乐了：“这可是四千五百万保底，国内你有一个算一个掰着手指头数过来，有几个单款IP的授权金比得上这个数的？何况流水还未必只有这个数，我们公司可是很有实力的，各个方面的实力，最终金额很容易超过保底，到时候电影一上就是十几亿的票房啊。” 楚垣夕心说都是千年狐狸你跟我说什么聊斋？盈利项目利润分成？你要是把权利免费转授权出去呢？不就把项目掏空了？ 至于毁IP，这几乎是一定的。比如说把游戏权利拆分成各类游戏的授权，卡牌、ARPG、MMORPG、吃鸡、moba、策略类等等等等，能转授权一溜够，如果是非独家转授权就更多了，光卡牌就能做五个，跟巴人娱乐抢饭吃，反正不是自己的IP，那还不可着劲的造？ 不提电影还好，提电影楚垣夕简直要笑死，因为中光影视还没有一款电影够的上及格分，全特么扑街货。他们的强项就是电视，未拍先赚楚垣夕是相信的，也就这一个靠谱点，问题是，您这签约对象是特么独立工作室，不是中光影视啊！ 说实话楚垣夕就是因为对中光影视的电视剧制作和发行能力比较有期待才会对卞一行的来访上心。中光在其它业务上根本就毫无亮点，做了好几款爆款电视剧但是自己没有一个影游联动成功的，最爆的那个网游题材的恋爱剧反而让某个金庸武侠网游蹭了一波收入，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再次强调小说都是编的请不要对号入座） 楚垣夕不打算再绕弯子了，直表达自己对钱不满意：“但是我对《乱世出山》的预期远不止这个数，卞总。我觉得咱们的心理预期差距比较大。” 这个话也可以翻译成：你特么占老子便宜来了？看我口型，哥—乌—恩—滚！ 只见卞行一的麻子纷纷变红，似乎在攒什么能量，楚垣夕挺好奇他想做什么，但是等了半天，卞一行只是沉着脸问：“那你们的条件呢？” “我们条件很简单，影视版权注入到项目公司或者合资公司，共同开发。影视剧版权金估值1000万，我们也可以出一部分资金，版权估值加出资的总额占比不超过50%，具体多少听你们的。另外保证最少一款游戏的权利，不限类型，价格再说，我们占股超过35%的情况下免费。” 楚垣夕说的比较详细了，实际上这种细节应该是双方的商务经理来谈，楚垣夕自己报价并不太合适。这种合作的基本模式应当是商务经理互相磨来磨去，把双方的底线试探明白之后，能拍板的条目当场确定，不能拍板的汇报给老板。如果老板亲自报价，会很难回旋。 不过楚垣夕不太在乎，因为谈判对象不是中光，而是中光旗下的独立工作室，没什么回旋的必要。他的心情是一路跌停的，既然是独立工作室，要是条件真的特别好的话，捏着鼻子还可以谈谈看，但是就您这条件？所谓回旋就是后退，妥协，可对独立工作室实在没有后退的余地，这个条件本来就极有诚意。 “这不可能！”卞一行冷笑，就差说出“你痴心妄想”来了，还占股超过35%？做梦呢这是？影视公司的份额哪是那么好拿的？特别是保证赚钱的盘子。 如果他是一个皮包公司的经理，肯定愉快的接受了，因为巴不得有人参与项目公司组盘出资呢。这种项目公司只能做到剧本阶段，然后还得找影视承制公司组更大的盘子。涉及到找导演码卡司拉剧组的层面，皮包公司搞不定，开皮包公司的大部分都有圈内的人脉，但是光有人脉不够，必须有份量。 而中光恰好是有份量的那种，很有份量。 因此卞一行的内心极为强势，说到底，巴人娱乐又不是企鹅动漫这种超级机构，哪怕是动漫之家、有妖气甚至漫画岛，中光都有和对方谈条件的耐心，但你算个捷豹？ “楚总，说句话你可能不爱听啊，你这人有点轴。我们中光集团这种层次的合作伙伴可遇不可求啊，你不和我们合作，还想找什么样的合作伙伴？还想不想找合作伙伴？嗯？” 这个后鼻音让楚垣夕有点迷，“我们，慢慢找呗，我相信游戏上线之后的表现会让更多合作伙伴认识到这个IP的价值。” “楚总，这个影视圈的玩法和规则，可能您并不太了解，不像您想的那么简单。” 楚垣夕心说这倒是实话，否则原世界中他做小康电影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费劲，最后不惜得罪全行业，独立制作独立发行独立上院线，最招人恨的就是不走影视基金募资。结果电影还没上就被影视圈的资本疯狂的黑，上了之后更黑，在黑子的狂喷中拿了40多亿票房。 为了这个黑子们抓住小康的账面亏损十几亿喷了两个多月，直到小康在全国开花才算消停。 不料卞一行压低声音，带着点阴森的说：“我建议您胃口不要那么大，一点一点吃。您要是拒绝了我们，恐怕圈子里再也没有什么有实力的影视公司愿意和您合作了。” 卧槽这孙子威胁老夫？楚垣夕终于听懂了，问题是您哪来的那么大的脸啊？ 楚垣夕气得鼻子都歪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卞总，我刚才还看见一个特好玩的事情不知道您注意到没有。” 卞一行的脑子有点卡壳，“什么？” “我刚看了中光影视的半年报，发现有个剧叫《蜂蜜烤大虾》，也是个网游爱情剧，七月份已经杀青了，半年报里写着这个剧的导演的名字，好像是个……台毒？” 楚垣夕说到最后眉毛往上挑着，抬头纹都快露出来了。“那个台毒导演之前拍片就被封杀过一回了，也不知道国内怎么就那么多人喜欢请他，又来一遍，难道我堂堂大天朝没人了吗？您说像我这么爱国的青年，在微博上有七百多万粉丝，怎么也算个大V了，看到这种事情心里的火腾就起来了，我应该怎么做呢？” 第四百五十七章 心力的强大 楚垣夕挺好奇卞一行是怀着什么心情走的，因为他大概是带着任务来的。不过这种威胁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不够格，想要靠一句话封杀别人，只有那么三五个人够格，他也就是骗骗毫无常识的外行，可巧楚垣夕亲手操作过一部电影。 陆羽兴冲冲的进来时刚好赶上卞一行阴着脸走人，他虽然啥都不知道，也感觉到卞一行脸如瘟神，等人走了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溜进茶室，问：“老大，滴滴的热度咱们蹭不蹭？” “不蹭啊。” “咱上回蹭热度可是战果斐然啊。唾手可得的粉丝为嘛不蹭？” “上回咱们也不是主动蹭热度的好不好？你忘了吗？”楚垣夕一翻怪眼：“你帮我一个忙吧，去买个木鱼，棒槌要大一点结实一点，摆在茶室里。” 陆羽懵逼：“你要学佛？” “不是啊，谁再犯二我好有东西敲他脑袋啊！”楚垣夕冷笑：“蹭滴滴的热点，骂谁？骂程程还是骂青青？那是西湖大学圈的，骂他们不是作死吗？” “可是昨天今天已经无数文章骂他们了啊。” “那你看看迷蒙、战壕和视觉志，看看他们做了什么？这要不是滴滴，迷蒙已经一口气整出十篇爆文来，战壕能指着鼻子钻心挖骨，视觉志要拼命煽情，现在呢？一个和稀泥，一个淡化主要问题，视觉志干脆装看不见。为神马？” 陆羽汗出如浆，“不，不像你说的这样吧？战壕不是谴责滴滴了么？” “呵呵，领导工作太认真不注意休息式的谴责？”楚垣夕直接打开手机，指着里边说：“战壕一千多万粉丝，四千篇原创文章，你给我再找出一篇原创文章发出超过24小时，只有4次打赏的出来？” 楚垣夕其实很丧，而且也不想苛责陆羽，毕竟陆羽是有激情的。他叹了口气：“钱是指挥棒啊，草根自媒体随便骂，已经穿上鞋的不敢骂！骂完投资人该疯了。 你忘了？前些天5G投票的时候，美良企跳反之后全网都在围攻美良企卖国，结果好几百企业家无脑站队支持柳总？那是东岳会老大，天朝第一惹不起。杰克马都得小心谨慎，咱们算老几啊？” 他站起来，拍了拍陆羽的肩膀，“我还以为你写女权爆文的时候已经把良心都喂狗了，原来还剩下一小半，唉，得学会跪舔啊……” “滴滴都这德行了还怎么舔啊？”陆羽黯然离开，然而他不知道三天之内就有人示范跪舔的正确姿势。8月28号滴滴的两位大佬不得不联名发出一封道歉信。 这封信此文并茂，大谈情怀，因此博得西湖大学的同情，当晚就爆出一张微信群截图， 有人说：刚看了滴滴的道歉信，心疼@青青Jean，请加油，会越来越好的！滴滴仍然是出行首选。 有人说：我们都在，加油！ 还有人说：青青加油。心力的增长，必定会带来企业的增长。 此外就是一群加油喊666的。相同的是每人都要@一下当事人，也不怕把人烦死？ 陆羽终于开了眼，这才是跪舔的正确姿势。 楚垣夕看着这个截图，心说他们是真的强大！特别是这个心力增长的，楚垣夕还认识人家，当然现在人家不认识自己了。那是炒概念做互联网家装的老陈，2016年的时候跟楚垣夕疯狂争夺融资，对投资人喊话说我们的目标是：第一年2亿，第二年10亿，第三年100亿！ 3年过去牛皮已经吹爆，仍然不知道互联网+应该怎么搞，只好跑到西湖大学增长心力去。 其实这人说了也白说，青青的心力超级强大的，他不知道吗？她曾经对创业者有句名言：放下你的玻璃心，换一个钢的再来。 楚垣夕自诩不是玻璃心，所以这个热度仍然没有蹭，而是专注于坑爹。 袁荣这一周以闪电的速度把立牌搞定，而且因为比较容易制造，出货的速度超快，到了29号这天已经可以见买家了。 可能是楚垣夕暗地里抬了一下玩具的长尾使得他变得更加憧憬起来，也可能是立牌的成本确实低，这家伙一口气准备了十万块。楚垣夕觉得这样应该也就差不多了，开始正常投放。然后袁荣发现立牌的出货速度确实快，公众号上随便推了一下一天都能走几千，于是袁荣没几天的功夫就生产了三十万块。 结果楚垣夕在给他断奶之前还听说因为头一次搞，成本压不下来，每块立牌的成本接近五块钱，这可就好玩了，虽然利润率仍然很高，但是利润这个东西，得能卖掉才有利润啊…… 于是乎，历史产生了惊人的重复，袁荣在高潮中突然发现，咦？怎么突然卖不动了？ 楚垣夕决定心力也强大一回，因为他看到袁荣的生产流程都有点不忍心坑他了，马上就是坑爹的最后一环，得换个刚强的心脏。 袁荣做玩具应该是本行，做手办简直淳朴的让楚垣夕无语。 一般来说手办没有追加订单的，都是做一批开一回模，因为第一，模具有生产极限，超出就会产生瑕疵；第二，手办的生产不同于玩具，生产线上打磨上色一类流程都是跟着单子走的，一旦结束一个批次的生产就要调整到新单状态，如果改做别的之后再调回来，整个生产线都要大还原，工业流程上非常费事。这就跟程序猿不愿意改别人代码一样，宁可重写。 这个虽然不算是什么众人皆知的秘密吧，但是连楚垣夕都懂，有经验的手办生产厂家肯定是懂的。可袁荣不是这样，楚垣夕按照合同得验货，不同批次的手办他都得过目签字，这是合约的保障，于是就发现袁荣似乎根本没有重新开模…… 难道袁荣以前没做过手办，这也是头一回？ 他猜对了。袁荣没做过，但是问过同行，于是，当他的工段长问老板要不要重新开模的时候，袁荣这么回答：“模具费不要钱啊？好贵的！” 工段长：“可我看别家做完一批都是直接毁模的啊。” “笨啊！那是IP方怕代工厂偷偷翻版自己卖！”袁荣一边说着一边生闷气，因为他已经偷偷翻版了，报给楚垣夕的数目是缩水的…… 第四百五十八章 齐雨发脾气 因此楚垣夕看到的数字其实还不算太夸张，即使这样他也十分庆幸袁荣没有从岛国请个经验丰富的经理帮他操刀。 论IP衍生品，米国和岛国可以说是平分秋色，甚至某种程度上岛国还要更胜一筹，因为岛国还有宅文化的特色加成。这就使得那边的产业链完善，经验丰富者众多，当然，也使得人家更谨慎。 岛国人做手办生意，不但要盯着代工厂毁模，还要严格测算销量，预估的时候都尽量谨慎。因为IP衍生品中未做先火的款有很多，所以经常有人盲目乐观，然后带来惨痛的教训，这就使得岛国经理人对预付款、物流费和SKU管理等等非常慎重，一个批次说做多少就做多少，绝不会多做贪小便宜。 久而久之，岛国形成了比较鲜明而独特的手办文化，比如一个款做出来之后鲜少再版，即使再版也要最少等一年。这也是很多岛国手办出现限量款和绝版的原因，然后被炒上天价。为什么都卖那么贵了商家不补货？不是因为学习雷布斯饥饿营销，而是这个行业根本不习惯追加补货。 不过也正是这个原因，给了某些骚人施展骚操作的空间。比如某个国内有名的二次元视频网站，就干出来过一件超级牛逼的事情。 网站作为国内引入岛国动漫IP的先锋，在衍生品上也有合作，于是在明知道岛国那边已经完成生产不会再做的情况下，国内仍然开放预定收钱，就是不截单。 而且，即使被用户捅出来，仍然嘴硬说可以向岛国方面追加订单，把用户当傻子耍。也不知道他们是打算自己做盗版然后按正版的价格卖呢？还是打算凑成第二张大单然后下单，反正就算凑不起来也很简单，直接甩锅岛国方减少了给国内的发货量就行了。看，我们也是无辜的，大家取消订单退钱就行了。 楚垣夕默默的等着袁荣上蹿下跳，然而率先等来的却是来自芒果台的消息，何老师亲自发来微信。 自从那次微博上建议何老师赶紧站队，他们就加上了微信，但是没怎么说过话，这回何老师开门见山，说齐雨最近似乎抑郁了，工作里心不在焉注意力经常不集中，精神萎靡犯了好几次低级错误，问她怎么回事也不说，父母亲人又不在国内，大概只有楚垣夕能开解她。 因此楚垣夕堂而皇之的把袁荣撂在帝都，31号周五下午只身飞赴星城。 想到袁荣想找他人都找不到楚垣夕就一阵好笑，不过齐雨突然抑郁可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当齐雨知道他来的时候只是简单的回了个“哦”的时候，就更加不妙了。 八月底的晚上，星城仍旧很闷热，而且是在下着雨的情况下闷热，这就十分无解了。楚垣夕下了飞机就出了一身白毛汗，路上走两步，衬衫都快湿透了。 齐雨选在芙蓉路上的富兴金融中心接待楚垣夕，万幸的是这个富丽堂皇的ShoppingMall里是有空调的，可算救了楚垣夕的老命。 然后楚垣夕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急的四处找充电插口，齐雨这才悠哉游哉的出现。 今晚齐雨整一身黑色系穿搭，上身穿黑色的薄纱针织上衣，非常显身材，下身黑色系的A字短裙，不但不显得单调，配上一顶小巧的贝雷帽，反而显得气场全开。 她今天的妆有点重，可能是刚从节目现场下来，朱红的唇色非常醒目，带着潮人款走到楚垣夕的面前，反而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你来干嘛啊？”齐雨慵懒的问，“你这么大的大忙人，让我受宠若惊啊。” “我视察一下你的工作啊。” “切，你是我什么人啊视察我工作？赶紧走，这不需要你油腔滑调。”齐雨脸板着，像是忽然进入暴躁易怒期。 “国人日常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对陌生人太客气，而对亲密的人太苛刻。” “谁跟你亲密啊，你能别给自己加戏了吗？你跟我没任何关系！”齐雨丝毫没有请楚垣夕吃顿晚饭的准备，连他有没吃过晚饭都没问，而且很罕见的在这个人流如织的商场中好不怯场，说得非常大声。 楚垣夕终于觉出不对来，齐雨肯定有什么不对的了。“是不是何娜美说我什么坏话了？” “切，没有的事，别什么脏水都往何担当身上泼好吗？”齐雨心中暗恼，“你赶紧回帝都吧，最好连夜就走，我前男友找我呢！” 楚垣夕的眉毛刷的就皱起来了：“什么？你哪来的前男友？” “怎么？就许你有前女友，不许我有前男友？” “什么？我哪来的前女友？” 齐雨倏的睁大双眼：“那个房诗菱难道不是？” “你觉得我们像么？你这个月还见过她。” “那可不一定，您这演技应该往影视圈发展发展。”齐雨紧盯着楚垣夕，“你敢说你不喜欢她，不想她做你女朋友？” “你这都听说什么了啊？”楚垣夕十分无奈的略过了这个灵魂拷问。 齐雨冷笑，“你甭管，回答我的问题。” “啊……”楚垣夕陷入短暂的沉默。其实这条咸鱼楚垣夕在鹏飞科技工作多年，不可能没意淫过齐雨，她的影子无数次在楚垣夕继承到的咸鱼记忆中出现过，甚至和房诗菱放在一起比较。 但是楚垣夕知道这不是爱，只是欲望的驱动，是咸鱼知道自己高攀不上房诗菱之后的顺其自然。什么是欲望什么是爱？对男人来说所谓乍见之欢久处不厌都是扯淡，欲望就是想开车，爱就是想一直开车，人总是自诩高级动物，其实只要是动物，都要遵循本能。 至于说被谈吐被气质所吸引，那不是结果是原因，被什么所吸引和想不想开车时两回事，结果仍然是想开多久的车。这不是精虫上脑，爱是多方面的，有付出也有索求，有责任也有义务，尊重、诚实、珍视，但最核心的只能是开车。 失去开车的热情，爱情就会蜕变为亲情，比如柏拉图大概就分不清。 第四百五十九章 即时排除法不管用 短暂的沉默之后楚垣夕决定说实话，说实话是对和齐雨多年同时之情的尊重。 “你的问题比较复杂，我这样回答吧：我上初中的时候暗恋她，我喜欢的是我印象里的、13岁时候的房诗菱，不是现在的她。我十五岁之后就没怎么见过她，她现在太功利，太自私。至于想不想她做我的女朋友，以前她是我唯一想要交往的女生，现在不是。” “也就是说，你明知道她有这么大缺点，仍然没有排除她，是么？” “人都有缺点，越是美女毛病越大。”楚垣夕小小翻了个白眼，“就比如你吧，喜欢乱发脾气……” 看齐雨准备掐人了，楚垣夕赶紧住口，只见齐雨若有所思，围着他绕了半圈，“以你的性格，喜欢一个女生到那样，会十五岁之后就见不到她了？你是那样的人？你不参加同学会？” “是的，我不参加，我自惭形秽，只会逃避。我一直都想变得特别牛逼，然后风风光光去表白，可惜给她留了太长嬗变的时间。” “切，还嬗变……”齐雨今天也不知道切了多少次，“看不出来你还挺怂的啊。” “只是对其他人不需要那么怂而已。” 齐雨不说话了，事情比她想象的还复杂。这种黑历史楚垣夕既然大方的说出来了没理由是假的，问题是这种情况对她来说超不利。别说她现在跟楚垣夕什么都没有，就算结婚了甚至有孩子了，房诗菱跑来当小三，她都没信心争得过，说不定会像《我的前半生》里的凌玲一样，三言两语就拐跑罗子君的老公。呵，男人…… “所以你就一直躲着她直到现在？”齐雨的眼圈有点泛红，被咖啡色的眼影一衬托，特别明显。 楚垣夕深吸了口气，说：“我现在仍然躲着她，只不过原因不一样了。”说完突然往前一扑，把齐雨搂在怀里：“我知道自己是个傻X。如果时光倒退十五年，房诗菱肯跟我交往，我肯定毫不犹豫立刻签字。但现在的我不是中二的我，她也不是完美的她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心中的房诗菱只是我自己塑造的一个符号，她从来都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甚至我也知道如果我爱上她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她的未婚夫是个比我更大的傻X，也比我更爱她，帮她建立了《深夜画廊》，但是被她甩了。” 楚垣夕一身阴干了的汗味，换成别的时候早就受不了了，但现在齐雨发现自己竟然甘之如饴？她被楚垣夕拥抱着挤在墙里，艰难的喘了口气：“那我呢？” “你让我一直感到很温馨，舍不得做普通朋友那种。但是我需要一些时间忘掉房诗菱这个代号。” “我跟她谁的颜值高？” “房诗菱。” “那我跟朱魑呢？” “朱魑。” 齐雨狠狠的在楚垣夕脚面上踩了一脚：“你想死么？” “你应该高兴啊，我要是唯颜值论，何娜美岂不是得乐死？” “她？哼！”齐雨用脑门顶了顶楚垣夕的肩，“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像个特理智的人？” “难道我不像吗？” “你像二傻子！”齐雨仰头，破涕为笑，她知道自己还有机会，但是，也清楚的知道今天不是摊牌的时机。 做了好多年的同事，她觉得自己算是比较了解楚垣夕的，这个渣渣就是个直男癌，逼他做选择题的时候他可不管是谁远在天边是谁近在眼前，他根本就不会甜言蜜语，根本不会哄女生的话术！ 换言之即时排除法对楚垣夕根本不管用，真要逼急了让他现在就表态，十之七八楚垣夕会认真的比较一番，然后说：抱歉，在这个时刻我有45%的几率选择朱魑，32%选择房诗菱，15%选择你，剩下的归others。是的，这才是楚垣夕日常犯二的风格！ 这算是优点还是缺点呢？齐雨也不知道，她只希望现在这个时刻能够延伸到时间的尽头。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她最后吸了口气，用力一推，楚垣夕松手，只听她说：“我会让你为了今天给我留了机会而在今后感到庆幸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垣夕看看表，心说我是住酒店呢还是看看高铁有没票了？齐雨你这个笨蛋，你还有另外一个选项，叫生米煮成熟饭啊！为什么这么不了解我呢？ 然而他忘了自己的朋友遍天下，等他在朋友圈里一吐糟，立刻出现第三种选择，因为管阔就是星城人。 作为联手投资神器公司的五位神壕玩家大佬之一，管阔本身就是一个迷。其它四位大佬楚垣夕至少都了解他们的跟脚，只有管阔“来路不明”，楚垣夕就知道他老爹是军队里的高级指战员，除此之外就没了？ 过去交往不过，所以楚垣夕也不会刨根问底，等到他们拍钱投资了，楚垣夕肯定忍不住做个背景调查，结果毛毛球都没查出来。虽然这里有自己弱渣一样的背调能力来背锅，但好奇心也是有点的。 结果管阔看他滞留星城，立刻给他打call：“来打牌啊！” “打什么牌？” “《动物公司》TCG啊。” 楚垣夕气得鼻子都歪了：“我万里迢迢跑到星城来，你就让我打一晚上TCG？行为艺术啊？” 管阔顿时发出“哈哈哈哈”杠铃一样的笑声，“那我请你大宝剑！” “这还可以，安全吗？” “卧槽你还真来啊！你竟然是这种人？” “别人请我，我就考虑考虑。你这种土豪我还客气什么啊？跟你客气对得起我给你那么多礼包吗？” “好，星沙汽配城旁边，我给你微信定位！”管阔心说老子还会怂了你了？“我先去，去了就跟妈妈桑说你能打十个！” “没问题啊！” “悠着点注意先吃肾宝。” “用不着！不但今晚用不着，我明天白天还有精力去马王堆玩一下你信不信？”楚垣夕撒欢一样可着劲吹，论逗贫嘴帝都男人没怂过谁。 结果管阔这刚到地方，就看到微信里楚垣夕说：抱歉我没心思去了，粗大事了…… 第四百六十章 前无古人第一瓜 看到妈妈桑正屁颠屁颠的往过赶，管阔顿时发了一串愤怒的表情：你要怂早点怂！ 楚垣夕不说话，并向他发出一个链接，封面上的方框是强东哥的头像，旁边配标题：狗东CEO在米国涉嫌强奸被捕，坐标明尼苏达…… 话说有个很出名的苏北人，在创业时一直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然而创业未半就娶了个漂亮年轻的女人，还喜欢在外面花天酒地睡美女。等他创业成功了就开始砍原来的好兄弟，只要是阻碍的都给砍了，绝不再提兄弟不兄弟。 这个苏北人就是刘邦。 然而刘邦没有被捕经历，几千年后一个和他神似的著名装逼企业家有。 楚垣夕是真的没心思去大保健了，只好对管阔说抱歉。他这种人看到这样的瓜，不可能比看到肉骨头的狗狗强多少，什么样的美女能够与之媲美？ 因为这瓜特值钱，保守的估计，怎么也得100亿，还是$。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地球那边是上午，过一会纳斯达克就得开市，现在正是盘前疯狂交易的时间。 A股没有所谓的盘前交易，但米国股市有，这一点普通人可能不知道，但楚垣夕不可能不懂。遥想大洋彼岸，浑水基金们这个时候肯定跟疯了一样，这就是一场天降横财，数不尽的财富突然从明尼苏达扔到纽约，砸到他们脑袋上。 可惜啊，自己没有纳斯达克的账号，不然过去卖个空岂不是美滋滋？ 事情并不明朗，但是已经有多家媒体报道了，并且言之凿凿，甚至连强东哥在局子里的三连照都P了出来。 只是看着这组照片，楚垣夕心中又不可遏制的涌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要说强东哥，可能是双马之下对普通人影响最大的企业家了，别看狗东的估值不如滴滴，甚至不如头条系，但是论实际的影响，对普通人生活带来的改善，狗东是全面的，润物无声的，不可逆的。 或者说，如果历史上没有头条系，普通人的生活也不会有太大改变，无非是不刷抖音火山改刷快手和企鹅微视，换个APP看新闻。没有滴滴还有优步，有快滴，有神州专车甚至美团打车，大同小异。但是没有狗东呢？ 想当初狗东没有崛起前，淘宝的客服是什么渣渣？比没有客服还要糟糕，不把用户急死算他们输。是狗东快速而优质的客服倒逼淘宝，逼得杰克马不得不把钱花在客服上，不得不更改规则，让网购纠纷中的客服处理偏向顾客而不再偏向店铺。 狗东的物流非常厉害，狗东的快递小哥有口皆碑，这都是现在的用户仍然能够感受到的，而强东哥当初筚路蓝缕的时候又有谁记得？ 他是做数码产品网购起家的，而他从线下转到线上完全是因为一个偶然。是非典爆发，让他不得不关闭线下店铺，只好把业务转到网上去，然后发现说不定也能活下来，而且效率更高。 电商这门生意，前端无非用户体验，后端无非成本和效率。强东哥在网上卖碟发现能赚钱，于是从岛国多年合作伙伴那边把全部存货都给囤了过来，然后开始在网上拍卖的骚操作。 非典是2003年，那时候哪有人知道从网上买东西？必须得“培育市场”。于是强东哥跑到各大论坛上发广告，然后被许多版主们挨个删帖禁ID，删了再发，禁了再注册，一路偷鸡摸狗打游击，直到流窜到中华光驱网。 中华光驱网可是当时最大的专业网站，上边的版主也混中关村，因为老在狗东多媒体的店里买碟，知道302（实体店门牌号）从来不卖假光盘，不但没删他，还给他置了顶。狗东抱了这条大粗腿才活过来，一周拉来二十多个客户。 就这样逐渐壮大，狗东开始卖大件，比如笔记本电脑，真正赚“大钱”。强东哥还专门找了个胖哥哥录视频，360度蹂躏打好包的笔记本电脑，让用户知道笔记本电脑真的是可以邮购的，摔不坏。 那时强东哥亲自做客服，闹钟两个小时一响，而他睡在地板上，保证能被震醒，起来就看论坛上的客服留言然后回应。这家企业，就是这样被注入基因的，直到今天。 强东哥的成功绝非侥幸，他可能是国内最早研究供应链的人，并决意提升效率压低成本，颠覆大家电的旧有模式。这个旧有模式，说的就是某美和某宁，于是也就有了2012年的815家电价格大战。 按强东哥的说法，之所以进军大家电就是因为有些商家必须在出厂价上加价百分之三四十才能经营得下去，所以没有存活的价值。于是某宁宣布哪个厂子再给京东供货，就从自家全国1700家门店下架。然而价格战开始之后舆论马上变成了京东背后的米国资本绞杀天朝民族企业…… 这场大战很难说谁胜谁败，某宁股票直接涨停总不是输了的表现。但京东把客户从线下拉到了线上，彻底打开大家电的网购市场。 所以说强东哥这一路走来绝对不容易，至少楚垣夕对比一下原世界中的自己，再对比一下黄山争，论辛苦都远远不及。只能说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没有狗东那一代人的努力，就不会有最近五年这么好的创业环境。 很快，更多的新闻涨了翅膀一样飞过太平洋，越来越多的细节使得网友们大半夜里聚精会神的吃瓜，并心疼茶妹一秒钟。 这件事情发酵速度之快可以称得上史无前例，吸引关注度之高更是直接挽救了滴滴，一时间众说纷纭。 很多人都在说强东哥是在东北疫苗大案中大声疾呼得罪人了才被人做局。也有人说是他学杰克马强行把物流和金融两个板块从狗东身上拆分出去，让华尔街投资者遭到重创，才被人做局。最多的猜测是美女突然提价了，强东哥不愿意满足，于是甜蜜的邂逅变成了性侵。 其实没有必要阴谋论，哪来的那么多局？再多的猜测也无法回避他背着老婆和一位美女发生了性关系的事实吧？楚垣夕关上新闻，心说强东哥这回肯定是栽了，无论他是否性侵，多年装逼营造出的金身，崩了…… —————— 我来推本书啦啦啦，重生之激流年代，作者明辉（现在的马甲紫钗恨），老作者了，跟我当初同一波的，跟我不一样的地方是他著作等身，而且什么题材都写，这次尝试都市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 假装不在 等楚垣夕周六回到帝都的时候，整个公司都在热议，仿佛全都失去了加班的心情，一进门就听杨健纲在那瞎吵吵：“你说那女的得美成什么样啊？” 陆羽很淡定：“这不一定啊，人家自己都说分不出美丑来。” “人家只是不识‘妻’美……”杨健纲正说得兴高采烈呢忽然看见楚垣夕瞪着眼睛进来，赶紧麻溜的跑回游戏组。 楚垣夕罕见的没有举起棒槌一个个打过去，因为就算他自己不也在热情吃瓜么？怪只怪强东哥zhuangbility已经许多年，不识妻美这个逼稳稳超过悔创阿里、普通家庭和一无所有。 可以说强东哥对于zhuangbility的痴迷在全世界成功人士里也是罕见的。 更为重要的是，他是标准的农村娃苦出身，而且和双马有本质上的不同。双马在创业之初就接受$投资，花投资者的钱做事情。而强东哥1998年就自己凑钱创办了狗东多媒体，03年转战线上，直到06年才在高盛VC的中介下进行第一次正经融资。因此狗东的企业基因和别人大相径庭，更符合国人们偏好的白手起家形象。 善于zhuangbility、农村娃苦出身、白手起家，这三条给他戴上光环，镀上金身。 当光环加身的时候这会给他带来超高的曝光度，无形中增加企业的冲击力，而光环越强，破灭时的反噬也越猛。 特别是楚垣夕本来就知道强东哥在国外的时候非常豪放，非常会玩，当初原世界中偶遇伊丽莎白?福尔摩斯就是在袋鼠国强东哥组织的大趴里。光环消散之前这都不是事，但他金身破了，国内国外树敌又超多，无论是华尔街被他欺负过的金融资本还是国内被他碾过的兄弟，恨之入骨的大有人在。 关键他还不是东岳会的，也不上西湖大学，没有人心疼他。很多黑子往日无法攻击他，随意攻击会被他的金身反弹弹死，这些天肯定要狂欢。 楚垣夕看了眼外网，各种乱七八糟的新闻也是漫天飞，但狗东的官网却保持沉默。保持沉默怎么行？ 他正琢磨着，陆羽又跑过来了。陆羽今天加班的热情最高，看楚垣夕出现，赶紧问：“回来的正好！这回的热度总可以蹭了吧？头部大号全都出来发声了。” 楚垣夕点头，确实，这回发生的自媒体非常齐全，而且泾渭分明，甚至可以看出那些背后有$投资来。强东哥这事错了就是错了，但是说破天了也就是科比在鹰郡，因此集火踩人的很多，但力挺强东哥的也不在少数。 陆羽一挥拳：“那咱们是踩还是挺啊？” “你觉得应该踩还是应该挺？” “我觉得应该……”陆羽察言观色，但楚垣夕面无平湖。他只好自作主张：“应该挺一下吧？” “什么？你竟然觉得应该挺一下！”楚垣夕脸上夸张地跟开了油盐铺一样，陆羽一脸懵逼：“那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应该挺一下。” 陆羽感觉被耍了，回墙角去画圈圈，楚垣夕打开微信给袁敬袁苜发了一条：你们认得狗东的高管不？纳斯达克对信批有严格要求，强东哥这事狗东官网必须发通稿，保持沉默会被集体诉讼的。他们不会不知道吧？ 袁敬很快发了三个惊叹号，袁苜回：我哥去问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楚垣夕心说这就是原世界中老夫特别腻歪上纳斯达克的原因之一啊，纳斯达克对天朝上市公司实在太不友好了，一点屁大的事情都可能引起集体诉讼，法律成本巨高。但是对他们自己的公司就双标！ 就在一个月前，伊隆马斯克8月7号烽火戏诸侯，为了博他女朋友一笑，在推特上瞎特么吹牛逼，说特斯拉启动私有化，420$一股，资金已到位。关键这420的价钱还是为了凑4月20号国际大麻日而定出来的，马斯克直播抽大麻非常有名。 这在公开市场上造成一场狂欢，特斯拉的股票狂涨。然而两周之后马斯克告诉大家这事黄了…… 这要是一家天朝公司，起码照着百亿罚，说这话的人能给弄进去。但是因为造孽的是米国创业者的象征人物伊隆马斯克，看起来是准备罚酒三杯了。 看楚垣夕不说话，袁苜继续问：你是不是研究赴纳斯达克上市了啊？什么时候启动上市进程啊？ 楚垣夕回了个狗头：干嘛？那么着急洗钱？ 袁苜：什么洗钱！说的那么难听…… 楚垣夕心说赴纳斯达克上市是仅次于矿机洗钱的第二法宝，欺负我不知道？ 而且这比矿机洗钱更牛逼，因为百分百合法，没有任何麻烦，投资国内的公司用￥，到纳斯达克卖出卖$，完美！这也是国内有望纳斯达克首发IPO的公司受到追捧的原因之一，也是楚垣夕原世界中腻歪去纳斯达克的原因之一，老夫辛辛苦苦创业结果变成了洗钱的工具，让人没有成就感。 他把这个微信小群关掉，然后看到袁荣的消息又跳到上边了。 袁荣那边已经急疯了，特别是楚垣夕突然跑路南方的情况下，简直望眼欲穿。 楚垣夕赶紧假装不在，先在朋友圈发了一组在星城拍的照片，然后对袁荣说：周一我在公司，到时候商量这件事吧。 袁荣那边嘴上都冒泡了，特想跟楚垣夕视频一下秀一下看看。 因为算上新做的立牌，他的SKU不知道要膨胀到什么地步了，而且很多都是压在下游经销商渠道里的。特别是这批立牌，本身成本不高，但运输成本和储存成本高啊！现在他的正常生意都没法做了，因为下游渠道不进他的货，人家下游渠道也不傻，你这批货不处理掉我有库存空间也不可能调给你，你已经超标了啊！ 楚垣夕洞如观火，所以还要继续压他两天。 袁荣秒回：楚总！能不能立刻商量个办法啊？ 楚垣夕心中冷笑：你到底做了多少啊？怎么这么急？ 孙贼，你以为你偷偷摸摸多做，我不知道？侬这简直神助攻啊侬晓得伐？ 第四百六十二章 加班吧您呐 袁荣顿时没声了。 他也觉得冤自己啊。他是做的多了些，问题是《动物公司》这个IP的手办玩具和立牌不是纯粉丝向的，不是悟空、奥特曼、宇智波斑这种特型的、只有粉丝才会买的物件，不但造型萌萌达，而且因为都是动物形态，路人也一样可以买给小孩子。 这也是IP衍生品扩大IP影响力的一个方向，凭借实物本身萌萌达的造型和并不昂贵的价格，扩散到路人群体里，然后反向感染，培育路人对IP的兴趣。只有一些特殊的手办，比如周敏溪这个角色如果出手办，才是完全针对粉丝的，非常贵。 可是路人消化衍生品的速度不赶趟，只能细水长流。他打的好好算盘是像洪峰一样快速卖掉一批，让渠道经销商们长长见识，认识到他的吸引力，然后慢慢卖他的产品。特别是最初一两天爆出那么大的量之后，稍微加点量不是妥妥的么？做生意还能没个前瞻性是怎么的？ 结果现在整一大型车祸现场，洪峰没排掉都成堰塞湖了，他不把货处理出去，他的资金流都有出问题的风险！谁来教教我这该怎么办？苏豪？苏豪一开始还挺乐呵的，与有荣焉，这些天都不知道跑哪去躲着了！ 网络的另一边，楚垣夕心说现在谈是不可能谈的，这辈子都不会现在谈。两天之后你就说话超好听，超喜欢听我安排了。 这时，他看见朱魑和莫妮卡俩人神态亲密的走过来，而莫妮卡看见他在工位上，顿时眼珠一亮，快步走过来：“山影的一个制片人问我《乱世出山》的事，我给你介绍一下？” “行啊，靠谱吗？是以山影的名义还是制片人个人的公司？” “靠谱，显然是个人公司啊。你怎么感谢我？” “成了给你好处费呗。” “给多少？”莫妮卡的眼睛立刻变成弯月形。 “五十万？” “这么looooooow？”莫妮卡超不满，嘴唇都变成了O型的，“价值上亿的IP交易，就五十万的好处费？” “你管对方要啊，跟我要算什么能耐？咱们是一头的。”楚垣夕心说莫妮卡的人脉应该行。山影，也就是泰山影视集团，山影制片人的个人公司背靠这种爸爸级资源，正是比较理想的合作伙伴，如果是代表山影反而还不好谈了。“你是不是上过泰山卫视的户外节目？” “对对对，2015年的事，就是通过她上的。”莫妮卡说完就掏出手机一通点，很快，给楚垣夕比划了一个搞定的手势，“明天她来公司。” 楚垣夕木然：“明天是周日……” “加班吧您呐，哈哈哈哈——”莫妮卡狂笑，拉着朱魑就走，一边走一边小声跟朱魑说：“楚垣夕这种人，就得这么反制他，他不是不反对员工加班吗？让他好好给自己加班。你们啊，就是太依赖他了，什么都听他安排，一点主动性都没有，这哪成？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朱魑摇摇头，莫妮卡恨铁不成钢：“我可是旁观过你们组盘的。你当初具备不可替代性，那个时候你最适合主导，结果你全都被动跟随。” “但是……但是我没有内容制作能力啊，全都是楚垣夕出方案，我执行。我能主导什么？” “我说的根本不是工作好不好？我说的是，哎呀，你真笨死了，我说的是提要求提条件啦。” “什么要求？” “你小时候没跟爸爸妈妈撒娇要买玩具买布娃娃？” “没有啊，我从小在山沟里长大的，离县城好几十里地，上大学之前就没见过布娃娃。”朱魑黯然，心说撒娇是什么鬼？本仙女直播要礼物都没撒过娇。 “唉，你简直完全不会利用女人的优势，难以想象你还是个超级网红，网红不应该都是戏精吗？你这样不行的，这个世界上妖精那么多，你不要，别人不会留给你的，你段位简直太低了！你的性格必须强势一些。” 朱魑心说我要是有你说的那么强，我就不会被公会冻结，濒临退网，要沦落到需要楚垣夕来拯救的地步了。“你不知道当初我多惨啊，别说人生低谷，我都人生跌停了。楚垣夕给我连拉了十个涨停板的感觉，你说我还能对他提什么要求么？” “笨，这是两回事好不好！”莫妮卡简直对朱魑的猪脑子不抱希望了，“你在这家公司里有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或者说你有心里话愿意向谁倾诉？” “大概，也就是楚垣夕吧？” “那不就完了？”莫妮卡循循善诱，“他给你拉了十个涨停板，你帮他拉了二十个，你为什么这么怂？” “哎呀你根本不了解情况。”朱魑变得很烦躁，这是她不愿意回忆的一段心路历程，“当时公司刚成立的时候我就是玩玩的心态，根本没考虑过楚垣夕。他当时就称一套房，还卖了办了这家公司，我可是百万粉丝的大主播。结果很快这公司就红了，等我发现他巨牛逼的时候已经晚了，唉——” “啊……”莫妮卡恍然大悟，“一开始你对他没感觉？” “没有啊。我对他的印象就一GM，每天跪舔土豪玩家，我能有什么感觉？等我产生感觉的时候，按你说的，我已经没有不可替代性了。” “那你就更应该立刻下手了好不好？”莫妮卡要不是这些天跟朱魑相处的超级好，简直都不想说话了，“他是个直男你知道不知道？你等着他向你表白那不等到死？” “那不是逼他做选择题么？他身边女生太多了，我……”朱魑顿时想到房诗菱，这是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这事不方便跟莫妮卡说，但是作为西客站的亲历者，朱魑知道和老阿姨进行PK可以，但绝不能在楚垣夕的心里，不然实在太惨烈了。 莫妮卡唉声叹气，楚垣夕现在这个状况，对妖精们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这个笨蛋也不知道在你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勾引勾引你也好啊……一点都不懂女生的心思！” 第四百六十三章 山影上门 楚垣夕本来打算周日去开开车的，整个络播放权，她的人脉在搜狸视频。 楚垣夕听得比较尴尬，因为搜狸视频的这个产品简直迷之自信。按搜狸的朝阳大佬所说，自己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就为了体验自己家的产品提出反馈，然后做出搜狸视频这样水平的APP，一举拉低天朝APP的整体水平。可能，这是因为朝阳大佬已经54岁高龄，所以提出的都是老年人偏好的反馈？ 他倒不是替朝阳大佬尴尬，而是搜狸视频的用户数跟三大视频播放平台不在一个量级。国内目前最火的就是企鹅视频和爱奇艺并驾齐驱，优土紧随两强之后差距不大，但搜狸视频就差远了。楚垣夕还是希望《乱世出山》的IP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扩散，搜狸这种不上不下的自然很尴尬。 “楚总，您的顾虑呢，我明白，不过我是这么看的。”张咚咚胸有成竹，“三大平台我也能运作，然而我更倾向于搜狸，搜狸有搜狸的好处。不知道您注意到没有，搜狸是没有广告的？” “我知道，您的意思是……搜狸没有点击分成模式？可我看它也有VIP会员啊。” “搜狸上边的VIP主要是解锁观看资格。正是因为用户少，所以他们要吸引用户就得提升体验，要提升体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去广告，所以搜狸的电视剧要么是‘自制’，要么是‘以投代购’，要么直接拍钱买独播权，不像三大上边还有不少点击分成的。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乱世出山》上三大平台就要沦落到点击分成啊，一样是要卖独播权的。” 张咚咚看楚垣夕还没听明白，摇了摇青葱手指：“搜狸的用户少归少，但是您这个IP它的竞争力您有考虑过么？如果在三大平台，当然我保证也不会做冷板凳了，但是，我是说但是，现在这个行业竞争多激烈？您的曝光量未必上的去，有太多剧扎堆在三大平台上了。您这个IP的亮点在于粉丝数，粉丝到哪不是看啊对不对？” “不对啊，我的粉丝里很多人已经开了三大的VIP，现在还得再开搜狸的VIP，到时候肯定怨声载道，这个我是必须考虑的。” “您说的对，所以咱们上搜狸的收入更高，上三大比如说三百万一集，上搜狸没五百万不考虑，因为能给他拉用户。我从生意的角度来看，上搜狸反而赚得多些，就相当于某种程度的粉丝流量变现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 类似的矛盾 “这和我的初衷有些背道而驰啊……”楚垣夕沉吟了片刻，“我是希望通过影视剧扩大IP影响力的，不太希望现在就变现。” “您多虑了楚总。您的要求是‘跨平台’或者叫‘非独家’，否则，如果是‘独播’的话，您的粉丝里大概只有三分之一不受影响，其它的还是得多开另一家平台的VIP对不对？” “对对对，非独家不行么？” “行是行，但是有很高难度，而且议价能力不一样。我也想赚钱啊。您做IP授权又想挣钱又想扩大IP影响力，好事都让您占了，我们白忙活，您也是做生意的，这能行么？而且，独播的话，网站给的曝光度不一样，A级的独播剧曝光度和SS级的非独家是差不多的，这个也算是一定程度的弥补吧？” “啊，我得考虑考虑。您说的难度，主要是卡司？”楚垣夕一口气憋了半天，猛地吐出来，脸色有些潮红。 “卡司，制作团队的口碑，商务谈判，IP。”张咚咚沉声说：“您的这个IP，对三大说非独家，不是那么轻松啊。” 这是他没想过的问题，而且关键是他对电视剧这行也不熟。 原先的如意算盘显然是上三大之一，最好是企鹅视频或者爱奇艺，从没考虑过搜狸。就拿曝光来说，都是独播，搜狸视频的曝光效果肯定远小于三大平台，即使三大的曝光力度比搜狸弱，所以这个什么SS级的曝光度听听就好，可能还不如三大的B级。 不过楚垣夕倒是理解张咚咚为什么顾虑。张咚咚要的是未拍先赚，或者说未拍先卖，但是未拍先卖需要采购方中意剧组中意卡司阵容，也需要IP足够硬。而《乱世出山》现在是一个未经验证的IP，作为顶级配置来说反而是一个弱项。 所以她才直说不轻松。 楚垣夕倒是挺喜欢张咚咚说话的方式，直来直去不绕弯子。 什么是经过验证的IP？《斗破苍穹》就是。这本小说在移动阅读基地的销售额老早就破亿了，仅付费阅读一项，产生的销售额楚垣夕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是保守估计三亿起步。 这是用户拿真金白银买出来的，这就叫验证过的IP。 《斗破苍穹》恰好将在明晚首播，播出效果如何拭目以待，但是钱已经被片方赚足了，芒果台和企鹅视频未播先买，企鹅视频独播。 而《乱世出山》一直都是公众号更新，没有任何付费，现在是靠巴人娱乐撑着显得声势浩大，但是比较公允的数据，只有某瓣讨论组、微博超话等等，真正的验证是没有的。 因此视频网站是否未播先买就没那么稳了，毕竟张咚咚比较有把握的只是上卫视。就算买，价格恐怕也不会特别满意，因为楚垣夕知道这个IP改编电视剧最大的弱点在于，这不是个女性向IP。 看电视的观众，女性占绝大多数，而网络大电影乃至院线电影，男性比较强势。因此女性向IP往往在改编电视剧方面占据主流，而《乱世出山》由声叔主刀，简直就没救了…… 而上搜狸就不一样了，《乱世出山》可能带来的流量可能对三大来说只是有益补充，对搜狸视频那就是强心针，对三大来说可能就是给自己的用户提供优质内容，对搜狸视频那都是新用户，而且是付费新用户，他们是肯定要拍钱的，甭管有多少缺点。 楚垣夕算是相当“知己”，但是“知彼”就差了点，这个彼不止是张咚咚，也包括各大视频平台。 听张咚咚说完，他为难的点点头：“其实，我倒不是又想赚钱又想养IP，我愿意版权入股，甚至投一部分钱进去的。” “这个……”张咚咚面色尴尬，因为楚垣夕前一个事情还没下结论，又把话题引到条款上了，而且对于条款她早有主张。她看了看莫妮卡，莫妮卡一耸肩：“但是咚咚不想咱们投资，她也不想要版权入股，就想要最简单的，给钱拿授权给分成。” 张咚咚点头：“相对而言，资金上的问题对我来说反而比较容易解决。我不是不愿意跟您共享收益啊楚总，但是这个项目结构上我希望简单一些，外界干扰少一些。” 楚垣夕笑了笑，所谓外界干扰，不就是文雅的请他不要在旁边瞎哔哔么？不过这个要求也很正常，经常有一些版权方对剧组指手画脚，甚至跑到剧组跟导演编剧打架的，还有其它各种奇葩此起彼伏。如果巴人投资了，那楚垣夕哔哔的时候更加理直气壮。 “那您想要什么版权？” “最好是全版权，如果不行的话，影视加游戏的全版权。影视我给您3000万，游戏给您10%的流水分成，您觉得如何？” “莫妮卡没跟您说么？我们自己已经在做《乱世出山》的游戏了。” “说了啊，这个好解决。” “不，不好解决。”楚垣夕毫不客气，“我绝对不能允许别人拿我的IP不断换皮或者分发出去，短时间内做十几个游戏变现，别说10%分成了，20%我都不会同意的。您的条件比较厚道，之前中光影视也来谈了，也是类似的条件，不过比您这个少，最后我们闹的不太愉快。” “我听莫妮卡说过，您亲口说的，做IP的目的就是挣钱，不是多爱这个IP，没错吧？”张咚咚纳闷，“我给您的条件，只要游戏不是太次，参考《花千骨》、《不良人》，您应该能收回来一亿以上吧？这个IP授权金，我觉得已经不能再多了。” “不是那个问题。”楚垣夕翻了翻眼皮，“《乱世出山》的粉丝是基于巴人这个公司的流量池全量供给出来的，如果被人无休止的收割粉丝，相当于是从公司身上变现，而不仅仅是一款IP一个游戏类型。我把授权给了你，我这公司的基础都要动摇了，就为了一亿两亿的收入，那怎么行？” “我不会像您说的那样收割的，那个是毁IP的做法。” “那您就拿一款游戏的授权好不好？” 第四百六十五章 弱者思维 “一款不行。”张咚咚当仁不让，“一款我真的要变打工的了。” 说完，张咚咚目光炯炯的注视着楚垣夕：“一个仅仅诞生了半年的IP，取得两个亿的净利润，您还不满意，我很难想象怎么跟您合作，您对于赚钱是不是太急了？” “我明白咱们的分歧在哪。其实有的谈，但不是现在。”楚垣夕已经很快把已知的各种问题想清楚了，“我的IP未经验证，养在深闺人未识，所以现在说啥都没意义。我看不如这样，没有意外的话年前这个IP的游戏就上线，到时候我们看一下游戏的收入，作为评价这个IP的标准，您觉得如何？如果真的一般，那我也不纠结了，价钱比您开出来的低一些都没事。另外游戏上线前我也不会再和被人谈了。” 既然卞一行和张咚咚都提出类似的条件，楚垣夕想来大概外界对《乱世出山》或者说对《巴人娱乐》的定位就是如此，所以他已经不打算再接触别的影视资源了。张咚咚的这个资源对他来说已经足够好，这都谈不拢，其它再谈也是瞎谈，很难出现资源也满意、条件也满意的情况，不如等到游戏上线之后再谈。 “这样啊……”张咚咚想了想，直说：“说实话，我对这个IP感兴趣并不是因为内容。当然内容无论从各个角度，改编电视剧都还可以，特别是如果您允许编剧根据片方的意思修改的话，我增加一个大女主，就很完美了。” “那您感兴趣的是？” “我更感兴趣的是IP的粉丝影响力和变现潜力，或者说是影游联动的效果。”张咚咚站起身来，“如果只说内容的话市场上有不少内容并不比您差的IP，全版权只要几百万。所以如果到时候您上线了游戏，表现不好的话，我的兴趣会大降的。” “这没问题，如果表现好的话您的兴趣还会大涨呢。不过到时候我会从很多方面指手画脚，我的条件也巨多，比如合作方式、卡司什么的。”楚垣夕说到这乐了，张咚咚虽然今天注定无功而返，但是说话做事的方式不错，比特么中光的卞一行可强太多了。 张咚咚也没有任何不高兴，哈哈笑着跟楚垣夕握手：“行吧，有钱就是爹，您要是能包我赚钱我什么都听您的都可以。” 莫妮卡在旁边吐糟：“真的什么都可以么？” “什么都可以啊，咦？”张咚咚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看莫妮卡悄悄撤退两步，立刻一声尖叫：“你想死啊你？” 她咯咯乐着去掐莫妮卡的脸，两人欢乐的离开楚垣夕的茶室，快速消失。 楚垣夕的嘴咂巴了一下，心说张咚咚这个笑声还挺好听？可惜已经晚饭时间了，考虑到明天还要打醒精神坑袁荣，今夜不宜开车。 他打开微信，找到虞美人：今晚我就不去了，连着加了两天班。 虞美人回的很快：什么什么？又不来？嘿，今晚我还准备带你去看一个好节目呢！ 楚垣夕：什么节目需要晚上看？和开车有关吗？ 虞美人：就知道开车！我算看透你了，你跟强东哥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楚垣夕：我有那么富帅吗？ 虞美人：我说的是富帅吗？我说的是色！话说你上次说要给我一个美女清单，是认真的吗？ 楚垣夕：我什么时候不认真过？ 虞美人啐了一声，心说是不是强东哥的事迹刺激到楚垣夕了让他这么放飞？这不要脸的程度已经涨停了吧？ 虞美人：你要是累了……要不，我去你那？ 楚垣夕想了想：好啊好啊。但是上楼的时候注意不要撞上声叔。 虞美人先发了个黑人问号脸，然后问：这我怎么保证？你们住一栋楼？ 很快，按照楚垣夕给的地址虞美人悄咪咪的摸了上来，一路有惊无险，进门之后在两盏前大灯上一拍，形成灯光效果，然后用力呼了口气：“他不会来敲你的门吧？” “应该不会吧？”楚垣夕心说幸亏何娜美和杨苑美搬走了，不然都在同一层住，还真不敢让虞美人来。 虞美人好奇的在楚垣夕的公寓里转了个圈，“你这种身价好几亿的大老板，就住这种小破出租屋？还不如我的窝！” 楚垣夕倏的伸手一捞，把虞美人打横来了个公主抱：“没办法啊，房价这么高，工资这么低，我又是普通家庭，哪住得起大房子？你演《房哥》这么久了就没点感悟？天朝男人压力多大啊？” “我演的是拜金女好不好？按照剧本，你这种屌丝思维是要被我抡起来打的！” 楚垣夕心说您还没看到声叔后来的剧本怎么虐人的呢，下结论太早了。可惜虞美人丝毫不知道自己结局，她的媚眼打了个转：“待会，要是声叔真跑过来敲门怎么办？” “咱们可以不开灯，假装不在……”楚垣夕把窗帘拉开，这时间还不到八点，太阳才刚刚下山，余晖仍在，“再说今天可是周日，声叔这时候不可能回来，肯定在外边野呢。” “你这绝对是屌丝思维。”虞美人在《房哥》项目组混久了，特别是这个月被齐风加量，对《房哥》里的三观可是烂熟于胸。“凑活，懂吗？凡事都凑活，就是屌丝思维。” “你说的……很对！”楚垣夕发现自己被自己鄙视了，因为这个三观是当初他跟声叔敲定的，特别是房哥本人的内心世界和价值评判，即要有时代特征，又要有明显的糟点，结果今晚套在了自己头上…… 虞美人看楚垣夕似乎要便秘，很好奇：“我记得你说过当初是卖房创业来着，现在不想把房子买回来吗？” “不想啊。明年春节之后一步到位买车买别墅就行了。” “别墅”两个字让虞美人的眼睛眨巴了好几下：“为什么要等明天春节？” “因为明年春节公司才会分红啊。不然你以为呢？公司不分红我哪来的钱？”楚垣夕想了想自己的余额宝又想了想花呗，不禁悲从中来。 第四百六十六章 渣男本色 “你当老板的不会给自己多开点工资奖金什么的？” “真正创业者没有给自己开高薪的，开高薪的一律都是骗子。” “我看联想总裁年薪一个亿呢！” “联想又不是创业公司，人家都世界五百强了好吧？” 悉悉索索的声音中，楚垣夕忽然“咦”了一声：“你里边穿的这是什么？我靠！” 他迎来一个大白眼，虞美人哼了一声：“要不然大热天的我为什么要在外边套两层？” “怎么以前没见过？” “当然是新做的。我们拍写真穿的衣服基本上一套只穿一次，就这么几片布，要三千多块呢。”虞美人说着，两条大长腿一蹬，楚垣夕顿时欲火蒸腾。“这是布多布少的问题吗？你这是逼我解锁新姿势啊？” 一时间低俗的房间中充满堕落的嬉笑声，在笑声中，飞驰的德国车逐渐驶向目的地，伴随一阵急刹车，发出一串满足的呻吟。楚垣夕心说这动静根本瞒不了人，声叔只要到门口肯定得听见点什么。那就让他听听好了，就当是对大龄单身狗的公开处刑。 可惜这一幕一直也没有发生，声叔躲过一劫。等到油门渐歇，虞美人忽然抓住楚垣夕的爪子，媚眼如丝：“你不是要给我个清单吗？” “现在吗？” “难道你还留我过夜？我看你今天好像不太行啊。” “这都是为了工作，累的！”楚垣夕最近状态确实不好，特别是从星城赶回来的时候还是加急赶得半夜的飞机。众所周知，飞短途的夜航基本上体验超差。 “听说你去芒果台了？干啥去了？” “还不是齐雨忽然听见点什么风言风……等下？”楚垣夕突然捉住双臂一圈一锁，低头，看着虞美人的眼睛问：“你个小机灵鬼，为什么忽然关心这件事？” 虞美人目光闪烁，“我关心一下你不行啊？” “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别拿车大灯蹭我，老实交代，我要查什么都查的出来。” “哪有那……那么严重。”虞美人吐了吐舌头，“我就是在剧组小小的八卦了你……你们一下。” “我们是我和谁？” “就是那个姓房的女生。” “擦了个擦的原来是你！我早就该想到的！”楚垣夕终于知道齐雨是为啥突然精神不振了，房诗菱八卦齐雨是从齐风那听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事情败露，虞美人赶紧像条猫猫虫一样卷了过来，结果被楚垣夕在车尾灯上“啪啪啪”三连击。 “唉哟，我以后再也不说了，你原谅我没？” “我也没做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害怕别人知道，不过你没事八卦我干什么啊？” “还不是罗伊涵那个绿茶婊老想手撕我！我被逼到墙角里了你也不来给我撑腰，我能怎么办啊？”虞美人对《房哥》剧组的女一号怨念极深，“你的名单里绝对不能有她！” 楚垣夕忽然感到把她安排进剧组里很失败，因为虞美人的能力和演技固然可能有提升，但她的成长环境、她的三观，或者说她认识中的演艺圈是畸形的，换言之她距离成为一个演员还差得远。这种畸形在《房哥》这种二把刀项目组根本不可能得到改变，真要想改变，得进一个电影剧组当女四女五好好磨练，不过估计她吃不了那个苦。 但是这也在意料之中，虞美人是不是这个材料他安排进组之前本身也不知道，作为老相好，给她提供个机会并不亏心，但她抓不住也不必硬推。某些影视圈大佬喜欢硬推干女儿上一线，圆她们的明星梦，楚垣夕特别看不起，也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 至于罗伊涵，他都已经快要记不起这个人了，这个女生大概很能放得开，然而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怎么可能有她啊？都是平模，等我发给你。”楚垣夕伸胳膊抓住手机，打开记事本，突然又犹豫了。 原世界中小康已经走上正轨之后他才比较放飞，该布的局都已经布完了，八个里程碑循环嵌套只需要按照计划推进，靠惯性就能前进很久，所以有时间。而现在，事业上可谓是还处于悬浮状态，连对赌都还没完成，小康连影子都没有呢，现在就拉清单合适吗？ “你怎么了？” 看楚垣夕的动作忽然停了，虞美人坐起来，把腿往楚垣夕的腿上一搭，凑过来看。 “没怎么，就是忽然想到我没钱……”楚垣夕搂着虞美人细软的腰肢尴尬的笑着。虞美人顿时无语，她忽然想到楚垣夕当初说什么都说要给自己钱，而她说不要不要。结果后来就没提过这事，原来是因为——没钱？ “没钱好办啊，先欠着呗，道上规矩，九出十三归。”虞美人不怀好意的哼哼了两声：“到时候欠太多了就把你的别墅抵给我。” 楚垣夕心说那我不就炒股炒成股东了吗？ 虞美人低头一看，咦，这些名字好熟悉啊！“楚垣夕，你过去是不是经常把幸福交给五姑娘啊？” 她感到自己发现了楚垣夕的大秘密：“你对平模简直如数家珍，是不是经常上那几个APP？说，是不是意淫很久了？” “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啊！”楚垣夕心说这都哪跟哪的事？但是也没法解释原世界的事，虞美人这么猜才是顺理成章的。 虞美人伸出手指往下划拉一下，一共十多个名字，下面没有了，但是写着一行字：有男友的Pass，结婚的Pass，有正经事业的pass。 “哟，你还挺讲究的？” “这叫约法三章，不破坏别人幸福。” “可是排第一的若水小姐姐就已经结婚了，看来你也就是隔着屏幕了解。” 这话楚垣夕没法接。若水的身材、颜值和气质正好都是他最喜欢的款式，可以打100分，可惜早早结婚了，所以一直留在名单上当吉祥物。其实这也有点用，别人一看就知道，原来他喜欢的是这个类型的。 只听虞美人继续吐糟：“你这里边最少有四个是我的死敌啊！你什么眼光？” “不是颜值高身材好的能成你的死敌？这不正说明我眼光好么？” 第四百六十七章 楚总还是您厚道靠谱 周一，袁荣焦急如热锅上蚂蚁，笼屉里的螃蟹，终于等到楚垣夕上线。 楚垣夕先假惺惺的问：“袁总，这两天的情况怎么样？有没什么好转的迹象？” 袁荣心说还好转的迹象，这都恶化到印度洋去了！“楚总，您突然南下跑到星城去了，这个周末我都想当采取极端措施了——销毁库存啦！” 销毁库存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比如说在图书行业就很普遍。楚垣夕记得他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回勤工俭学，工作任务就是撕书。那是一本武侠小说，作者是老一代港台著名武侠小说作家，搁笔十年之后重出江湖，给前面一个系列大作狗尾续貂。 于是内地的书商拿到授权之后一拍脑袋，印十万本！ 问题是您当他是黄易吗？黄易都不敢保证能卖十万本正版的。而且很明显，老先生已经忘掉之前自己写的啥了，写出来的东西驴唇不对马嘴，前边是山东德州，后边能给搞到德克萨斯州去，人物关系全是乱的，怎一个一地鸡毛。 印十万本的结果是连一万本都没卖出去，剩下的书商没办法了只好处理给造纸厂，但造纸厂不收整本的，于是必须雇人撕书。 换言之，销毁库存是有成本的，别说销毁库存了，就算是装修房间，都要给物业缴纳垃圾清运费，您这么多玩具、手办和立牌都特么化学原料做出来的，焚烧都不能焚烧，怎么销毁？这玩意不像纸张和塑料，如果是纸张和塑料就好办了，直接找来收废品的盘点。 正是考虑到很让人肉疼的销毁费用，袁荣没能下的了这个决心。 楚垣夕很满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而且比他想象的效果还好。袁荣这样就相当于躺平了随便艹，而他始终以为袁荣还能挣蹦挣蹦的。 “销毁库存那岂不是太可惜了？确实卖不动了么？”他继续假惺惺，袁荣口干舌燥：“不是卖不动，是卖的太慢了经销商不干了，要我赶紧想办法不要积压库存……” “您可以把他们运回来吧？” 袁荣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去，声音高八度：“运回来——”理论上就应该运回来，相当于经销商退货。但问题是运费也要钱的，那些玩意根本不够运费，相当于骑摩托车上山砍柴火。而且运回来是他一直力求避免的，一旦运回来，他名声就砸了，今后没法在这行混。所以他需要的是一个就地解决的解决方案。 “要不能运回来的话……不如，交给我处理一部分？我这正好有些人手准备去外地进行地面推广活动。” “交给您处理？怎么处理？”袁荣顿时一激灵，“您有渠道？” “我哪有这玩意啊，我是做短视频做游戏的！”楚垣夕没好气的说：“您不是都打算销毁库存了么？我帮您把它们送出去不就得了？话说您为什么不让经销商们送啊？以国人的尿性白拿的不是分分钟就拿光了？” 袁荣嘴里满都是苦涩，因为送出去的成本和销毁库存差不多。送，也是需要人工的，他积压的量又大，全国各地好几个渠道经销商，谁愿意白白出人力帮他送啊？任何一个大一点的经销点，想要处理清楚了成本也得十万元以上，谁的钱不是钱？每家量都不大，但是堆积到袁荣这，简直要吐血了！ 而且那帮孙子根本不想自找麻烦，但他自己仓促间怎么可能在全国各地组织起人力来？那帮孙子打的主意他很清楚，他和经销商们是有账目往来的，库存费用算他的，所以那帮人压着仓库倒是也不急，什么时候他熬不下去了，那帮孙子最后还能再啃他一口才能算完事！ 想到此处袁荣在电话里大骂：“这群草泥马，哥得势的时候人人都喊袁哥，出点意外一个个全都把合同掏出来了，我算认清他们了！” 现金收回来三百多万，光成本就小三百万，算上其它的开销收获满满全是亏损，相当于赔钱白干还帮国家生产了一大堆垃圾，连环保部门都找上来了……此时袁荣简直满脑袋官司，带着哭腔感谢楚垣夕：“楚总还是您厚道靠谱，您要是能处理您快帮我处理了吧！” “好，那我就派人去处理，就算是我出人工您出产品成本了。您把您的线下渠道跟我交代一下，我能力有限，从里边挑一些合适的，剩下的还得您自己处理啊，另外这部分就不计算什么授权费用了。” 袁荣心说神马？授权费用！对了，还要给楚垣夕10%的销售额做授权费用的，我了个大艹啊，这波血亏！ 很快，楚垣夕收到袁荣的详细资料，然后大手一挥，廖星星带着枕戈待旦的地面大军立刻买票奔赴四方。 其实这个资料他早就派廖星星打听过了，对照一下八九不离十，而他圈中的就是之前地面招人的时候瞄准的那几个大学圈。廖星星已经完全明白他的任务是什么了，几个小队齐头并进，到各个大学城里去做地推，用手办、玩具、立牌和图册作为诱饵把游戏线上礼包安利出去。 这就是为什么楚垣夕要求地推人员全员掌握TCG游戏打法的原因，他们需要在现场活动中组织学生军对战的。 招已经发了，是否能够起效果还不一定，但是楚垣夕觉得应该不会亏，毕竟袁荣在哪集中出货他是知道的，像什么蜀都大学城、长安大学城，他都是对口招聘，地推人员中有三分之一是目标地区毕业的学生，在校的熟人多多，这还不行就见鬼了。 而且《动物公司》本身就有几百万粉丝，巴人娱乐这回又是主号力推，造成的声势和反响通过微博和公众号的反馈也可以做到心里有数。为此楚垣夕还特地加印了很多图册，《动物公司》这个IP未来可见的时间里这应该是最有力度的一次推广了。 关键是，袁荣居然没有丝毫察觉，楚垣夕是做好了甩锅的准备的，最后发现无锅可甩。原则上他还是希望公司发展道路上朋友越来越多，而不是仇人。 第四百六十八章 乐谷银滩栈道演讲 接下来的时间楚垣夕本来打算专注于筹划小康上路，结果周一上午莫妮卡突然提议组织一次公司出游，连地方都选好了，去房山县乐谷银滩。 楚垣夕作为一个帝都土著还真没去过：“这个地方，有什么好玩的么？” 他也是好多年不郊游了，上学的时候倒是不少玩，但是那时候旅游资源的开发还不行，很多现在火起来的地方当时都是后起之秀或者还是一片荒山野岭，乐谷银滩也是其中之一。 莫妮卡酷酷的一甩头发：“非常好玩啊，而且风景特别美，我是专业的，相信我。” 不知道莫妮卡憋着坏水，楚垣夕从善如流答应了，毕竟公司成立都八个月了，一百多人的规模也不算小，还没有过大型集体活动。 这件事倒是提醒了楚垣夕，不但秋游，他还得抓紧时间组织一次全员参与的“拓展训练”，以及经理级别以上员工的“素质训练”，从财务、视野等等角度加以训练。 这些所谓的训练基本上以“做游戏”为主，不是电脑游戏或者手机游戏，而是真人实景游戏。这些有针对性的游戏项目对成员的提升和凝聚力的保持会非常明显，如果不是要占用大块时间，每年都应该搞几次。 没有责任心的公司专注于怎样最大化的艹员工，时间非常宝贵，有责任心的公司愿意让员工变得更好，让员工能够跟得上公司的成长速度，看似耽误了宝贵的工作时间，但是其实对时间的效率值有增益作用。 因此，这些活动的时间都不宜选在周末，那样的效果适得其反，本来增加向心力的事情变得怨声载道。这是楚垣夕原世界参加和组织过许多次类似活动的心得。 这种活动看似普通，实际上是公司治理的重要组成，所谓公司治理，在很多人看来无非是监管层面和人事层面的事情，是对投资者的交代和保护，实际上公司治理的学问之深几乎是世界性难题，不然“大公司病”不会成为众所周知但谁也无法根治的问题。 很快，大量程序猿一脸懵逼，他们之中有的工作了十年都没见过在周中组织郊游的公司，而楚垣夕突然宣布周三的时候大伙一起出游。 留给后勤行政部门组织活动的时间只有不到两天，需要做的事情一大堆，一时间肉眼可见的怨念在行政办公区上空凝聚。 很快，周三一早几辆大巴车驶离巴人娱乐，向着西南方向进发。 乐谷银滩位于房山三渡，算是十渡景区的一部分，位于太行山支脉，有山有水，风景值得期待。然而楚垣夕到了地方立刻发现自己上当了，总有刁民想害朕，进门就是玻璃栈道！ 所谓玻璃栈道就是把普通栈道的木板换成玻璃。栈道这个玩意本身就很危险，是沿着悬崖峭壁搭出来的悬空道路，下面铺木板也就算了，换成玻璃就完全通透了。 玻璃栈道这种反人类的东西居然也入侵帝都了？说实话楚垣夕作为一个抖音起家的人，抖音上边的热门视频基本都看过，其中一类就是“玻璃栈道出洋相”，那真是看着都心虚，没想到今天被莫妮卡给坑了爹了！ “莫妮卡你这是得有多缺德啊让我们来玩这个？” 他把莫妮卡揪到栈道入口，“你看看他们，脸都白了！”说着他一指背后的员工。这条玻璃栈道不但底部通透，连悬崖一侧都是玻璃的，站在上边肯定能体验到“飞一般的感觉”。不论男女，看见那么夸张的一条九曲十八弯的玻璃栈道，还保持着好气色的几乎只剩下两成。 楚垣夕记得自己以前去黄山爬莲花峰，那栈道比这个还要惊险，大风一吹都能把人吹走的感觉，但是也没腿软，但是看着眼前的栈道，透明玻璃下面都是空的，小风凉飕飕的一吹，视觉效果极为突出，他感觉到腿软了。 “切，这只是一种较为独特的体验而已，有什么危险的吗？”莫妮卡十分鄙视，“这都能被吓到，你不感觉丢人？我闭着眼睛都能过去。” 楚垣夕哼了一声：“我闭着眼睛也能过去。” “但是睁开眼睛就不敢过了？这算什么啊？这可是旅游项目，安全率基本上是100%的。我经历过的冒险比这个危险一千倍以上的有的是。” 楚垣夕心说谁能跟您比啊！您就是当代的戴安娜普林斯，就差飞天遁地了！他感到背后冷飕飕的，员工们怨念有如实质，而且不讲究冤有头债有主，全都汇聚到他后背上了。 因为是周中的缘故，这个景区并没有多少人，巴人娱乐的队伍可以在这里横着走，然后就把入口给堵住了，空荡荡的栈道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这时，赵杰勇敢的冲了出去，先抓住扶手伸出一条腿试探一下，使劲点了点，然后慢慢挪动着走到栈道上边，还小幅度的跳了跳，然后一脸笑嘻嘻的回头。 楚垣夕对他挑了个大拇哥，只听莫妮卡在背后说：“现代人，身体机能退化，胆子也跟着退化，不锻炼一下怎么行？这么独特的体验，我不带你来，你自己会来吗？还不感谢我？” 楚垣夕背对着她，没看到她嘴角抿着露出坏笑。他看了眼身后的队伍，公司员工淤积在桥头，即使有赵杰带头还是没几个人往上走。而且很多人在抱怨坑爹，特别是当有人把始作俑者不是楚垣夕而是莫妮卡的事情捅出来的时候。 对楚垣夕，要么畏于老板的身份，要么以老同事自居给几分薄面，公司员工就算有怨言也不至于公开说。但对莫妮卡这小黑扭可就没那么宽容了，虽然她也算是个美女，但喜欢美黑的毕竟是少数，这火力顿时以肉眼可见的蹿了起来。 “这谁出的馊主意啊？强烈要求退票。” “据说是小黑。” “就是老楚旁边工位上的那个？” “她是总裁助理吗？” “不是，好像是海外部门负责人。” “那特么瞎捷豹出什么馊主意！” “不上有杀头的罪名吗？干脆让我们蹦极算了！” “你一直往山上看就行了，哪那么巧刚好你走过去的时候桥塌了？” “别闹了，还不如放一天假更有意义！” “后勤部门为什么不阻止一下？这不纯粹整人吗？” “这是后宫干政啊！赵杰这个奸臣！” 嘈杂的声音“嗡嗡嗡”的传过来，都在交头接耳也分不清楚谁在说，当然员工里也有一些大心凡夫，比如杨健纲这样的，一直在低头看手机，根本不为所动。 莫妮卡和朱魑隐晦的对视了片刻。她也没想到在普通员工中引起这么大的反弹。为了给朱魑制造机会，她也算是尽力了，然而搞得怨声载道确实有些抱歉，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楚垣夕一看这可不成，立刻飞身跳上一块大石头，从行政小姐姐手里要过喇叭：“巴人娱乐的同僚们，听我简单说两句。” 下面顿时一片哄笑。巴人娱乐内部，每周各个小组都要开组会，每个月公司都要开全员例会。全员例会的时候楚垣夕并不经常长篇大论，但是一旦长篇大论基本都是以“简单说两句”开场。 只听楚垣夕说：“我听到了一些怨言，这在意料之中，因为我有错。公司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扩大到一百多人的规模，未来还会更好，而我却一直忽略了对你们的培训，没有提上日程，使得你们在面对这么一丢丢困难的时候就叫苦不迭，这都是我的错！换言之，未来你们将面临比这更大的挑战。 如果有人觉得被坑了，那么恭喜你，你的感觉是正确的。谁的职场道路不是一路被坑走过来的呢？坑坑更健康。作为一个职场人，在上升期的公司内就职，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自身的素质要不断提升，提升速度能够跟上公司发展的速度。很多垃圾公司根本不给员工提升的机会，往死里用，公司飞速发展而员工原地踏步，直到员工的水平匹配不上公司，开掉了事。 咱们公司发展速度之快在整个创业圈子里现在都是出名的，兄弟姐妹们得有危机感啊。 但是为了不被人骂垃圾公司，我愿意给大家提供培训的机会。然而一个简明的道理，培训本质上来说意味着坑与被坑，工作中不能坑大家，因为会影响项目，尽量不给大家犯错的机会，培训就不一样了，可以随心所欲。你们有没有听过最近很流行的一句话：心力的增长，必定会带来企业的增长。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怎么才能带来心力的增长？被坑。 被坑的感觉很糟糕，很麻烦，然而成年人的生活就是直面糟糕，解决麻烦。公司会面临一系列挑战，你们也一样，我希望五年内在场的各位中能够做出强力的创业项目，能够有人变得伟大，甚至能够出现上市公司总裁。如果不知道怎么开始，就从学会坦然的面对这种小坑开始。” 说完，楚垣夕带头走上栈道。 第四百六十九章 莫妮卡的恶作剧 赵杰在前面等着，一边鼓掌一边等楚垣夕追上来。楚垣夕一直保持着微微抬头视角向上，心说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是？只听赵杰问：“来这玩不是莫妮卡提出来的么？怎么说得好像是你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好地方一样？还拔高到素质的高度了。” 楚垣夕一边看着山壁一边哈哈笑：“莫妮卡只是提供一个方案给我选择，最终成行当然是我的英明决策，有什么问题吗？” 朱魑跟莫妮卡走在他们身后，再次互相对视。朱魑从莫妮卡的眼神中看出还有点小感动，问：“还按原计划行动不？” “呵呵，当然了！” 很快，楚垣夕目不斜视走出栈道，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往下看了看，一颗心顿时“嘣嘣”直跳，只觉两腿之间“嗖嗖”的发凉。 回头看了看，延绵几百米的栈道上走满了巴人的员工，微信群里几个最怂的还在互相鼓劲。不得不说手机真是神奇的造物，一路看手机可以很有效的克制住对悬空感的恐惧。 然而等楚垣夕走出来了才发现前边还有个玻璃吊桥。 这玻璃吊桥更孙子！栈道好歹一边是山体，虽然没有任何抓手但是毕竟看着山体不眼晕，能增加一点安全感。这玻璃吊桥两边没找没落，而且全都是透明玻璃，下面是深深的裂谷，是标准的抖音网红打卡地。特别是今天风还不小，乎乎的山风一刮，感觉吊桥似乎在小幅摇摆，像水草水草水草水草它随风飘摇…… 顿足，回头，楚垣夕充满怨念的看了看莫妮卡。他的逼已经装出去了，这时候怎么也不能带头认怂，而且赵杰都不方便继续抢戏，第一个走上吊桥的殊荣肯定得属于楚垣夕才对。 他心说老夫要是早知道后边还有这个节目，刚才说什么都不说话！ 很快大部队就要跟上来了，事实上刚才楚垣夕走上栈道的时候后边就跟的不远，他这一停后面很快挤满了人。 莫妮卡一手拿着相机，一手伸出，做了个请的手势。楚垣夕只好带头走上吊桥。赵杰刚想跟上去，莫妮卡拍了拍他肩膀，赵杰一愣神，朱魑从旁边走了过去，走到楚垣夕身后。 楚垣夕仍然尽量往斜上方看，这样不至于腿肚子转筋，只见两侧的玻璃上还挂着牌子，写着“稳住”、“别激动”、“不要翻越”，心说这不有病么？两边都是悬空的谁没事在这翻越？ 正在这时从他落脚的地方忽然发出“喀嚓”、“哐喀嚓”两声清脆的声音，楚垣夕顿时一哆嗦，低头一看脚下这块四米见方的玻璃上突然出现两片巨大的龟裂！ 一股凉气顺着尾巴骨“嗖”的蹿上后脑勺，楚垣夕只感觉两条腿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随着“啊——”的一声尖叫，他两条腿乱蹬，身子用力，猛地向后一扬，仿佛这样就可以把重心挪到安全空间，实际上只能摔个后仰八叉。 朱魑走在后边，一直盯着玻璃地板，看到龟裂出现立刻伸手去拉楚垣夕，没想到楚垣夕的反应这么激烈，肩膀重重的撞在她的胸口上。楚垣夕只听身后“哎哟”一声，也顾不得是什么，手脚并用一把抱住救命稻草一样往地上一滚，只感到脸上一片柔软。 楚垣夕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大口喘息着，满头大汗。他抬头一看，正好看到朱魑一半羞怯一半恼火的眼神，此时是个男上女下的体位，他的视线往下稍微一挪，就是朱魑的旺仔小馒头。 虽然不大但是很软啊！ 朱魑的腿动了动，膝盖顶了顶楚垣夕的肚子，楚垣夕这才发现自己还搂着朱魑的翘臀呢……他讪讪的爬起来，伸手一拉，从玻璃地板上拉起来。两人谁也没说话，楚垣夕的脸红了红，朱魑这个腿的阻尼系数还真是符合预期…… 另一边，莫妮卡已经笑得打跌，半蹲着快要喘不过气来，手里还拿着相机，拍下了楚垣夕出洋相的全过程。楚垣夕心说这特么都是什么鬼？面前的玻璃地板上光滑如鉴，哪来的裂纹？他试探着往前一踩，“喀嚓”、“哐喀嚓”的音效再度出现，玻璃上瞬间铺满裂纹。 “莫妮卡，我跟你说，你要倒霉！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楚垣夕就算再迟钝也知道这次郊游整个都是莫妮卡的恶作剧了，他不由的变得阴森森：“你的工作量实在是太不饱满了，居然有时间想这种坏点子！你坏地冒泡了！” “坑坑更健康啊，你刚说的。”莫妮卡完全没当回事，对朱魑使了个眼色，可惜朱魑似乎神游天外呢，完全没看到。直到楚垣夕问她：“疼么？” 这一幕落在很多人的眼里，有哈哈笑的，也有警醒的。有人过桥时两股战战，有人露出哭相，而何娜美站在桥头，打开微信发给楚垣夕：你能过来接我吗？我害怕。 廖星星带队离开了，但是何娜美没有跟着去地推，而是留守帝都居中调度。 楚垣夕：我比你更害怕啊，饶了我吧！ 何娜美：不行不行你必须来接我！你还欠着我一件事呢。 楚垣夕：哪件事？你是说王京偷《离人愁》？那件事早就还了啊！ 何娜美：什么时候？ 楚垣夕：你要公司用大号给你引流啊，我被人骂惨了，难道你忘记了？ 何娜美：那怎么能算？DKP可以换的啊！ 楚垣夕：那是四月份，还没有DKP呢。 何娜美看着手机久久无语。她的视力一直保持的很好，能够清楚的看到桥对面，楚垣夕一直在对朱魑嘘寒问暖，甚至收起了手机。 楚垣夕没觉得这算什么事，事实上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当初何娜美提出非分的要求时，换成其它人或者《离人愁》事件之前他都不会答应，但这要求是何娜美提出来的，他必须答应。 这个引流的效果不咋地，但是也试验出了即使是给何娜美那么low的视频账号引流，对大号的伤害也并不明显，所以促成了楚垣夕把这项福利列入DKP的兑换范围。 从这个意义上说，楚垣夕觉得那次引流是双赢…… 第四百七十章 不思议的离去 周四巴人娱乐下午上班上午放假，因为昨天确实玩得比较累。等楚垣夕到了岗位，立刻看到TCG组的数据开始攀升，昨天DAU加了十来万，今天这些新增玩家的次日留存率也明显高出正常值。 而且因为TCG游戏是要求获取玩家位置信息的，所以能看出来新增活跃来自哪里。 虽然这个定位玩家的要求十分流氓，但是某些时候确实好用，新增出现显著异常的区域正好是四个大学城所在地，这显示出地推出现明显效果。 多亏了袁荣的衬托，楚垣夕甚至想着要不要给袁荣送个锦旗，不过想想他可能要赔近百万，还是别去作死了，喝杯茶庆祝一下吧！ 结果他还没等高兴多久，何娜美忽然拿着一张纸找到茶室里：“给我签个字。” 楚垣夕以为是啥日常工作往来的报告，拿过来一看，上书四个大字——离职报告。 “握草！”楚垣夕在震惊中抬头，但是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杨苑美这段时间跑南方找曹珊协调工单去了，导致何娜美出现如此强烈的变化而他居然没有察觉？还是说这是变相要求加薪的新花样？ “不用这么看我，我有更好的选择了。” “你至少可以让我开你啊，拿点补偿什么的。” “那不还得求您吗？”何娜美翻了翻眼皮，揶揄道：“再说了，您公私分明，明察秋毫，一毛不拔，为了我破例不是让您难办么？” 她的内心OS：快求本姑娘！求本姑娘的同时加薪到30k就留下！ 楚垣夕点头：“嗯，说的也是啊……” 这句话把正在做思想斗争的何娜美震住了，她的心情十分复杂，深深的盯着楚垣夕问：“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嗨，想开点，在巴人对你来说也确实屈才了。我一直也寻思着这件事，但是也确实没有什么特别适合你的岗位啊。为了给你打造一个合适的岗位创造一项新业务也太难为我了是不是？”楚垣夕很快放松下来，既然何娜美执意要走，那就好合好散呗，也没什么可说的。 “你怎么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啊？”何娜美翻了个白眼，“你不觉得对不起我吗？当初我可是放弃了鹏飞科技的N+1到你这来的啊！” “问题是到最后鹏飞科技也没有几个人拿到N+1的吧？你不能因为一个并不存在的东西来责怪我啊。”楚垣夕一摊手，在离职报告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写下：按上月奖金额三分之一补发部分奖金。“其实你干到年底的话年终奖是不会少的，有点可惜了。” “那没办法，机不可失。归根到底，别人给我开的薪水高。”何娜美看看字迹，终于笑了笑。离职意味着什么？如果不因失业而失落的话，那么意味着前员工有了和前老板平等相处的条件。如果是员工和雇员的话，再怎么铁的关系也有上下级之分，但和平分手意味着心态上的变化。 楚垣夕也一样，何娜美离职了就不用像以前那样为她考虑这个考虑那个，等于解除了一层义务。她在这干了半年多，来的时候就她的岗位来说绝对是个宝宝，被楚垣夕保姆一样培植了半年多，也没见什么起色。现在终于可以像朋友一样聊天，甚至给点建议了。 看何娜美要走，他比较好奇：“那你的新职位到底是什么啊？” “还是自媒体。”何娜美沉吟了一下，决定告诉楚垣夕：“我不是有币圈的朋友么？他要跟人合伙搞币圈的自媒体。还真多亏了在你这镀金，现在我出去之后履历上可以写——多年商务经理，在巴人娱乐转职做过媒体部门和运营部门的主管。乍一看还是比较亮眼的。” “币圈自媒体不是刚凉了么？”楚垣夕一脸懵逼。不过仔细想想，那么多币圈自媒体刚刚被清理掉，这个细分自媒体领域刚好处于真空，确实是某些胆大之人杀入的良机。特别是如果项目真的好，垂直领域内吸粉速度恐怕会非常恐怖。 “那我不用操心，反正人家给开高薪，我为啥不去？他敢搞就应该有把握凉不了。” 楚垣夕愈发好奇了：“你的朋友是谁啊？” “顾书君。” “握草怎么是他！你们不是骂战过么？”楚垣夕对顾书君的感情极为复杂，因为他提供了三段超优质的音源，为巴人吸粉无数，甚至空山新雨这个大号要是没有顾书君的手机放出《古驰古驰普拉达》的铃声恐怕还出现不了，按道理管人家叫一声爸爸都不过分。就算有什么过节，看在《古驰古驰普拉达》的面子上也该淡忘了。 “还不许我跟顾书君冰释前嫌？当初可是我发作的他。再说他可是我的老上司了，但是这次我跟他平级，我觉得挺好的。”何娜美说完之后袅袅的离去。 楚垣夕刚想缅怀一下，没想到阿哑忽然也进了茶室，手里也拿着张纸。 他今天没穿那身火影晓组织的火云袍子，显得很干练，进来之后目光看了看外边，朱魑声叔椒图都在。 楚垣夕心中产生一股不妙的预感，只见阿哑吸了口气：“老大，我一直都想追何娜美。” “那你麻利的啊，她马上就走了。”楚垣夕对阿哑顿时肃然起敬，他这么有才华的年轻人，竟然为了自觉避免办公室恋情而压抑自己的感情，实在太难得了。 “不是，我表白了两回都失败了。”阿哑挠挠脸，“我觉得主要是挣得太少了被娜美嫌弃。” “之前给你的薪水是低了点，不过公司融资之后我不是立刻给你加过两回薪了么？”楚垣夕懵逼，“这才两个月，平均一个月加一回，整个公司里除了薛明那，你的薪水30K是最高的。何娜美凭什么嫌弃你？” 融资之后其它创始人的薪水没有大的调整。但阿哑没有创始人头衔可发挥的作用其实很关键，而且之前的薪水明显配不上他的贡献，只是草创时期不得不尔，所以楚垣夕直接给他加了薪。紧接着上个月拍乱世出山花絮时阿哑的配音发挥出举足轻重，顺势再加一波，楚垣夕觉得怎么也算对得起兄弟了…… 然而阿哑叹了口气：“但是比创始人就差远了啊，不怪娜美嫌弃我。”他有些不好意思，回避着楚垣夕的目光，“所以我琢磨着是不是换个活法。” 楚垣夕感到心里空落落的，阿哑这么说，其实就是主意已定的意思了。“阿哑我跟你说，你干到年底，年终奖最少一百万起步。你现在离职，之前的购买权就作废了，干到年底好歹拿到五分之一也好。一里一外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那个购买权想兑现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公司这么能赚钱，今后是否继续融资都不知道。只有年终奖是比较可惜，不过还得干小半年，半年之后不见得有人肯投资我了。” 楚垣夕听到这里知道劝不动，人家拉到了投资，再劝就矫情了。“什么创业项目方便说说么？” “还真不太方便。”阿哑挺不好意思的，不过楚垣夕倒是理解，有些模式创新一旦泄露出来就会被执行力更强大的人瞬间拿下，而楚垣夕自己无疑就是一个执行力强的人，自认为脑子也比较活份，关键是巴人还有钱，对方不肯说很正常。 只听阿哑天真的说：“楚哥，年终奖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现在给我折现也行。” “那不可能，投资人会砍死我的。给你补发一个八月份的奖金吧。”楚垣夕想笑又笑不出来，阿哑明显没有职场经验，年终奖，大部分公司都是能赖就赖的。至于提前折现，这简直痴人说梦，从来没有哪个公司在年前发年终奖。 年终奖体现一家公司的品德，不在于钱多钱少，在于管理层心里有没有员工。当初李玉琢要从华为离职，老任为了发给他应得的那份大额年终奖，愣是拖到元旦才给他办了离职。而楚垣夕在面对这两位元老的离职时，首先想到的也是他们的年终奖损失。 只是，阿飞和何娜美不一样，何娜美只是老同事，而阿飞是有本事的人，而且作用明显。特别是后来自学视频特效的处理之后，他拍了不少有趣的火影忍者阿飞的cos视频，自己设计视频内容，特效玩的很溜。放在巴人娱乐大号上不说吸多少粉，至少为用户丰富了品类，作品的人气也很不错。 因此楚垣夕很舍不得阿哑离开，他相当于一个超级多面手，一个人能当一个团队用，这是当初招募他的时候楚垣夕都没想到的。这种多面手通常可遇而不可求，硬要招募几个能人顶他的岗反而不合适，因为他的活儿都是零碎的，无论配音还是视频特效都不是稳定的工作流。招来几位行业精英然后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简直是公司的杯具。 有些人只有离开才会感觉到他的重要，头疼，可能只能走外包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离职那点事 “兄dei，何娜美26你刚21，差五年。”楚垣夕决定最后再挽救一下，伸出五个指头比画着，语重心长：“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你事业有成之前估计她也舍不得嫁给你，事业有成的时候差不多30？那时候她都过35了，怀孩子属于高龄产妇。你要是因为追她而离职，你可想清楚，年龄差距是客观的，追何担当九九八十一难，不容易。” 阿哑笑笑，把离职报告放在楚垣夕的茶几上：“楚哥，你对我影响最深的一点，是让我学会了事业为重。” 这话怎么理解都行，但楚垣夕听出来一点点怨念。不过他觉得自己对得起阿哑，各个方面都对得起，因此也不想深究，拿起笔来在阿哑的合作中止书上签下名字，以及：补偿八月份奖金6万元。 “钱多钱少就是那么个意思，兄dei，我就一个小小的期望。” “你说吧。” “你出去创业的时候，关于在巴人娱乐的履历，吹牛的时候不要太厉害，有一说一，做过什么就说做了什么，行么？” “我像是吹牛的人吗？”阿哑畅快的笑。 “这很正常啊，三个人干一个创业项目成功了，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对成功有50%的贡献。这种程度的吹牛我觉得没问题。” “行，没问题。”阿哑拿着离职报告洒然离开。 听着阿哑离去的脚步声，楚垣夕有些怅然，他们还会来公司一次，拿离职证明，但同舟共济的关系到今天为止，而他们的才华今后也不能贡献给公司了。 他不喜欢老员工离职，这在原世界中也经常被投资人诟病，对老员工过于优渥，使得企业在某些特定的时刻很容易被人抓住弱点。但是他又不是某些爱吃日料的人，一口一个兄弟叫着，但砍起老员工来毫无心理压力。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阿哑和何娜美的离职居然引起魔都财团的关注，安琪周末的时候就发来问询：老楚，听说你那两个创业元老离职了？这种事得跟投资人及时通气。 楚垣夕：创业元老，算是吧？都不是创始人。 安琪：没跟他们签过竞业限制协议？ 楚垣夕：没有。 他原世界里搞小康签过几千份竞业协议，最后一个用上的都没有，所以这玩意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卵用。 安琪：我说这话你别不爱听啊，该签的竞业协议得签，你那是否赶紧把该补的竞业协议补起来？ 楚垣夕：阿哑本来就是体外关系，并不是离职，也不存在竞业协议。至于何娜美，人家来的时候就说明了是来学习来耍资历的，我跟人签竞业协议合适么？目前巴人里只有AI部门和游戏策划组的人签了竞业协议。 安琪：这你就不懂了吧？签竞业协议不是为了真指望发挥什么作用，而是很多人在你企业里刷完资历之后身价涨了，名气大了，你不签竞业协议，连点心理作用都没有。 楚垣夕发送：嗯，你说的在理，我思考一下。 然而他早就思考过了。 实际上安琪说的道理他都懂，但是楚垣夕这一世做企业不想太委屈自己，最少不要委屈自己舔着脸要求员工多付出而少拿薪水。 同样都是在企业壮大过程中，公司和员工之间的情况应该分为四种。 第一种，员工经过在公司的工作，能力大涨。这种情况老老实实给人涨薪，该给多少给多少，尽量保证稳定性。钱不给够，光签竞业协议那点心里作用屁用都没有。 第二种，员工在公司做大的过程中刷到某些“资历”，但能力没什么实质性变化。这种情况可以适当涨薪，但如果还不满意那就走吧，可以替换的人才实在太多了，特别是公司处于上升期，招人非常容易，根本不需要竞业协议。 第三种，员工因为在这家公司工作而人气大涨，比如巴人娱乐的创业元老们。实际上不止是朱魑人气大涨，无论声叔椒图还是阿哑，这几个月里在各自领域内的咖位都水涨船高。只不过除了阿哑情况特殊，其它人都用期权绑定了，而不是靠竞业协议。 如果一定要用一纸协议来限制，他们才是真正需要给份协议的，但仅仅是竞业协议还远远不够。能够限制他们同时保护公司利益的是当初楚垣夕提供给齐雨的那种协议，极为严厉和苛刻。 用了这种协议伤感情，但不用则伤钱。这种人气是可以变现的，而且是员工通过在公司工作而获取的，但又不完全是公司所赋予，还包含着员工个人的才能。如何给个人和公司之间划一条合理的界限，如何取舍才能做到各取所需一直都是很模糊的，但公司比个人强势多了，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公司剥削员工，而剥削的依据就是协议。 这不是什么心理威慑，是赤裸裸的法律条款，敢违约就重罚。 第四种才是竞业协议真正有用的地方，用来保护公司的智力成果。 竞业协议实际上只应该和极为关键极少数的人签，巴人娱乐中配得上这种协议的目前只有薛明。竞业协议是禁止某人离职之后在某段时间内从事原工种的工作，但是作为对价，原公司要按照协议给他发钱。 假设此时薛明离职了，把巴人娱乐中做出的成果直接来个秽土转生，然后用在别人的产品里跟巴人娱乐竞争，楚垣夕得悲伤逆流成河。竞业协议的用处就是拿到一个缓冲时间，这段时间用来修复关键人才离职带来的镇痛，避免竞争对手可能的骚操作。 如果这段时间内薛明仍然出卖公司成果，那么一查一个准，他是绝对跑不了的。 同样的道理，如果游戏项目组设计出一个超强的划时代的玩法，像当年《刀塔传奇》的核心战斗规则那样，然后游戏还没做出来，杨健纲打算带着idea跑路，竞业协议就是拦着他的保护杠。 这才是所谓的心理威慑，保证这个玩法优先出现在公司产品中。 然而大量公司对敬业协议的使用方式是，欺负人。 第四百七十二章 小康计划的铺垫 怎么欺负人呢？比如说最近发生的一起沙雕吧。原长安航天动力某研究所的某位张师傅，离个职都能影响天朝登月大计，但在所里只配待在基层。 根据盖了公章的公函所述，张师傅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是两型发动机研制的灵魂人物，离职之后研究所里出现深层次技术难题，发现缺他不行。他的离职直接关系到我国重型运载火箭的方案选择和研制进度，影响载人登月的重大战略计划。 但张师傅的年薪不到二十万，还不如刚毕业的码农，于是正常离职，加入一家高科技私企，合法合规。 真正触发竞业协议的情况极少，因为真正需要保护的成果极少。譬如说《刀塔传奇》这个游戏的核心战斗吧，就算某人跳反把它带到别的公司去，别的公司未必会重视，只有《刀塔传奇》上线成爆款，成功了，才会一窝蜂的山寨。 即便要触发，也需要在离职的时候触发。但长安这家研究所等人家张师傅已经到新公司入职之后才打算触发，然后还发出这么一通公告，要求张师傅滚回所里来，简直滑了一个大稽，可以竞争年度沙雕。 但是如果研究所的姿势不那么沙雕，是可以用协议坑死张师傅的，因为张师傅的薪资不高，而竞业协议规定的补偿金通常是薪资的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在他要求离职的时候研究所可以立刻拿出竞业协议来——我给你钱，离职可以，N年内进入同类公司不行。这一刀下去就能让张师傅铁索横江，上下不能。 这说明什么呢？说明职场人需要更懂得保护自己，签竞业协议的时候金额比例要尽可能的接近100%，这不是该客气的时候。当然咸鱼是没有这份烦恼的，如果一个职员没价值，企业沙雕了才会白白给你敬业补偿金。 这也是为什么一个好的HR在大企业中具备很高价值的原因。如果是个小公司，总裁认识公司里每一个员工，并且了解他们的价值，那么HR只是一个执行工作。但如果是大公司，企业架构层级很多，职员的职级几十级，各个部门之间互相不相统属，这个时候人力资源部门的作用就变得非常关键。 在这方面原世界的小康做的实在不好，也是楚垣夕原世界中十分头疼的地方，穿越之后的这几个月里他也时常反省这个问题。 做巴人娱乐虽然工作紧张，但楚垣夕其实是外紧内松的，心情并不凝重，照着既定方案实施就可以了。这不像原世界中做小康那阵，每时每刻都有多种不同的选择，要进行大量的权衡和取舍，每一个选择都关系到以亿为单位的资金量出入，无限燃烧脑细胞。 因此原世界中人力资源虽然影响很大，但是它不急，也没时间去思考HR的问题。 而这几个月里楚垣夕相当于给脑细胞放假，身体很疲劳，但情绪很放松，也没给自己什么额外的压力，所以有时间慢慢考虑原世界里自己犯下的错误。 像人资来说，自己的错误就很明显了——忽视了这个岗位的关键性，在最初阶段没有花大力气招聘人资方面的关键人才。特别是人资这个领域还是楚垣夕并不熟悉的领域，更应该招精英人才进行管理。 结果楚垣夕的做法是——提拔老同事老员工，省心省事，美其名曰放权放得安心。偷懒一时爽，一直偷懒一直爽……才怪！ 因此楚垣夕现在的想法就是先找到这样的人力资源精英。所谓精英的标准，就是无论借鉴别的企业也好，自己产生想法也好，能够帮助楚垣夕梳理清楚小康未来的格局，制定下合理的人力资源架构。 人力资源架构是非常复杂的，涉及到招聘、绩效管理、薪酬结构、股权制度乃至企业文化。特别是小康并不是一家纯IT企业，不是一个总部几个分部就能搞定的，涉及到大量的店面和店员，因此巴人娱乐可以不使用KPI制度，但小康想要绕开绩效管理简直天方夜谭。 他的计划是明年一季度启动小康计划，那么满打满算只有五个月的时间进行前期筹备，时间还是很紧张的。而找人，找精英，特别是楚垣夕并不知道哪里有这种精英，需要多少时间？ 因此周一的时候楚垣夕很难得的去了一趟郑德，向袁家兄妹求助。 “怎么？突然感到手下没有可用之人了？”袁苜听了楚垣夕的需求之后满面春风。 这段时间郑德的情况很爽，特别是雪上项目方面。因为是他们首倡的，吸引了大量投资者围拢到郑德的身边进行跟投，这时不但“环铁滑雪场”经过一个月的筹备和人员整合已经准备开馆，郑德还打算继续扩充队伍，向整个帝都做拓扑迭代。 环铁滑雪场是项目的名称，温泉滑雪主场馆位于帝都环铁趋于，低价便宜但人气旺盛。整个项目不但有作为核心的大型温泉滑雪场，还有一系列小型的滑雪场和溜冰场散落在帝都的各个区域中运作会员模式，以及周边的器材设备专卖，都颇具规模。 总数不到十亿的估值，运作得当的话年利润就算再保守的估计也不会低于一个亿。以此作为根基向外迭代，把温泉滑雪场作为牌面和吸引力所在，只做小型滑雪场和溜冰场的连锁开店吸引会员，后续投资并不会很夸张，但1+1的效果是远超过2的。 巴人娱乐作为投资人躺着涨估值当然也很爽了，因此宾主尽欢。因此楚垣夕满不在乎，“不是没有可用之人，现在的HR团队干的也挺好的。巴人娱乐是一家媒体和文创企业，比较草根，没有那种大企业的基因，你明白吧？” 袁苜一副我懂了的样子，“所以你打算，给你的草根企业注入大公司病？这样就能做大做强了？” “这个公司做大做不大看的是项目不是人资，媒体公司和文化公司都比较简单，有好的项目招对口的人就行了。” “咦？那你找精英级的HR做什么？” 第四百七十三章 和郑德开始沟通 “为了……你先说你这人才库里有没有这种精英吧？”楚垣夕是打算吐露小康计划的，也许是今天，但不是现在。 袁苜不知道他葫芦里是什么药，很轻松的说：“有啊，你要求的这个叫做人力资源专家。对我们来说还是很常见的吧？比如阿里、狗东、华为的人力资源线，甚至滴滴、美团、饿了么、摩拜等等。” 楚垣夕心说原世界中可能自己就是这么被郑德顺着人力资源线发现的…… “我需要的专家可能不是一般的专家，得能够理解我的想法。” “你有什么HR相关的想法，还是特殊需求？”袁苜终于觉得不对了，一般都是一定级别的大公司要进行重大改组的时候才会对人力资源线有这么特殊的要求，既要有丰富的经验，又要能因地制宜，能山寨别家企业的先进结构，还不能死学，不能生搬硬套。 譬如说阿里就进行过多次人力资源线的调整，使得企业结构稳固，而企鹅的人资线则是出名的那啥。 “对，我的需求一般人接受起来有困难，最好是在科技企业和在传统企业都做过的人资。” 楚垣夕现在的想法是从一开始就招到让他满意的HR精英，不打算继续凑活。因为等到公司做起来之后再换人，如果只是替换某个项目中的关键岗位还好，替换整个集团的人资VP是会换出阵痛的。这也是原世界里小康一路凑活的原因，等到想换的时候已经不好换了。 这回连袁敬都有点听不下去了，而且他敏锐的感到一丝异样：“楚垣夕你是要再创一家企业吗？为什么要在传统企业做过人资的？” 楚垣夕“啪”的一拍手，兴奋的说：“诶，你猜对了！正有此意。” 袁苜想到了欧阳小姐姐的一个著名表情包：“你清醒一点！你这次创业还没成功啊！又有什么不靠谱的想法了？” “怎么不靠谱了？这是我深思熟路之后的计划，绝对靠谱。”楚垣夕对说服他们俩有着100%的自信，因为这个创业项目原世界中就是他们三个人一起磨出来的。 在原世界中，最初的创业计划只有一个idea，就是围绕共享单车的先进性和科技性做一次迭代创业。 迭代，说的是第一代单车只有共享骑行，模式非常低级，没什么显著的边际价值，而且重资产同时运维成本高，赚钱的逻辑也不清晰。只是因为它新，而且确实能够改变普通人的生活模式，改变一个产业，所以它才成为了风口，但美好的故事讲到底，需要赚点什么。 第一代共享单车在其中只赚到了用户数。 那么在这个基础上，要能够在商业模式上向前迈进一步，扬长避短发挥优势，能够把赚钱的逻辑讲清楚，就是一次成功的迭代。 至于具体做什么？郑德提供资金，提供人才库，在这个大前提下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但袁敬的野心是要靠共享单车这个工具打通线上线下，要能在一条没有巨头垄断但又可见其宽广的赛道中形成规模和体量，成为巨头，做到千亿以上规模，甚至去垄断整条赛道，靠模式优势吞掉其它杂鱼。 这是一种逆推法，先定出目标，然后反向推理为了实现目标最少需要搭配哪些资源，以及需要做什么。最后才是我们能做什么。如果硬性要求确实超出了我们能力的极限，那么把idea想清楚，再寻找其它帮助。 创业项目的诞生，有时候是拍脑袋的成果，更多的情况下有着缜密的思路，小康计划两者兼而有之。 最终计划的出炉不是楚垣夕一个人的天才想法，而是三个人头脑风暴的结果，先列举足够宽广的赛道国内都有哪些，然后挑选没有被巨头扣上铁幕的，最后选择共享单车能够在其中发力的，按照这种思路一步一步来，磨了整整三周。 私募股权基金因为投资相对灵活，不像公募那样受到各种各样限制，所以可以玩出很多花样来，其中比较厉害的，就会研判市场环境，寻找靠谱的创业者，以及在可能的模式创新上发力，挖掘尚未出现但是有可能成功的商业模式。原世界的郑德，正是厉害的里边有钱的。 那么不厉害的怎么办？追热点呗…… 楚垣夕觉得这个世界中，今年早些时候的郑德已经沦为不太厉害的了，但是现在，正在向厉害的方向恢复着。所以对于说服袁敬袁苜认同自己的想法他觉得完全不是问题，他们的思路本来就可以统一到一个频道上。 只见袁家兄妹对视一眼，袁苜对楚垣夕做了个双手下压的手势：“要不你先听我说吧？你这些特别靠谱的想法待会再说。” “什么情况？” “关于巴人的情况呗，算是跟你沟通一下。”袁苜打开记事本，“第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同时有几家跨国企业询问巴人娱乐是否愿意被收购。” “都是谁？”楚垣夕没忙着拒绝。 “网石、EA、亚马逊、Kakao和两家私募股权基金。” “卧槽，果然就算本公司再低调也逃不过这些巨头的法眼啊。他们给的估值是多少？”楚垣夕畅快的笑了起来，网石是宇宙国最大的手游公司，不过他们想收购巴人娱乐似乎是想多了。EA和亚马逊不用说，Kakao也是宇宙国的，不过做的是聊天应用，在宇宙国独树一帜，其中有大企鹅的投资背景。 因为周敏溪的关系，楚垣夕开始布局海外市场之后主要关注宇宙国，欧美是交给莫妮卡运营的，宇宙国主打的是周敏溪的那个tiktok账号。 因此巴人反过来也被宇宙国的大企业所关注，应该说很正常。 “网石和EA给的最高，都是1个B。”袁敬按了按眼镜，“不过我觉得太低，都拒绝了。” B就是Billion，十亿，不过外国企业并购用的单位都是$，因此1个B已经比巴人当初做融资之后的18亿要高了三倍多。不过袁敬显然也被楚垣夕调高了胃口，两个月赚三倍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你拒绝的够干脆的啊！”楚垣夕不以为意，对于收购他肯定也是要拒绝的，别说收购了，目前这个阶段连投资他都不太肯接受，除非估值高到他跪下叫爸爸。“网石和Kakao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虽然不能收购，但是合作可以搞一下。” “你不问问人家为什么忽然都想收购你？” “这还用问啊？看上我的流量池了呗。”楚垣夕心说国内为什么没人来收购呢？看看人家歪果仁，绝对慧眼识珠啊！ 天朝的游戏市场已经快速超过了前面一个个大哥们，成为了全球瞩目的超级游戏市场，别看国内已经杀成赤海，连脑浆都打出来，国外的游戏商城们显而易见仍然想要进来分一杯羹。 而且由于国外游戏的品质普遍高，坑钱水平普遍低，而且关键是口碑巨好，IP巨硬，一旦进场就是强有力的竞争者。不论是V社旗下的steam这种已经开始蚕食国内玩家的超级大平台，还是打算通过渣易暗渡陈仓的《暗黑破坏神手游》，国外的游戏大厂哪个不想转￥？ 因此一个优质的流量池就显得非常重要了，特别是对那些上古时期制作过多款口碑大作但是近年趴窝的游戏公司来说，流量池的宣传阵地效果显著。特别是巴人娱乐本身就有游戏团队，衔接更加方便。对那些游戏大厂来说，在天朝折戟沉沙可不是新鲜事，其中“本地化”作为关键一环是决定性的。 但是对国内企业则不然，有资格有实力收购巴人娱乐的，除了头条系之外都不会这么做。因为这个流量池随时都可能被头条系砍掉一半，楚垣夕要是真敢卖就是坑人，而头条系也同样不会做这种事情，企鹅旗下的公众号和快手也占着这个流量池的三分之一。所以国内无人问津并不会让楚垣夕和袁敬意外。反而是外国大厂没有这种顾虑。 袁苜一看楚垣夕这么明白，马上跳到下一项：“另外，最近有不少人问我，巴人娱乐做不做游戏发行？或者想不想做？真的有不少人提这个建议。” 楚垣夕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不感兴趣。” “喂喂，流量池做游戏发行不是天造地设的么？拜托你认真考虑一下再拒绝行不行？我不要面子的啊？” “我认真考虑过啊。”楚垣夕无奈的说：“做游戏发行的天花板太低了我不乐意啊。” “这难道不是一项能够带来一亿以上年利润的业务吗？怎么会和天花板挂上钩呢？又不是说做了发行就不做别的了，只是一项有效利用你流量的业务，用来增厚利润不是很好的吗？” “才几亿？”楚垣夕瞥了袁苜一眼，因为被她小瞧了，“我以为巴人做游戏发行一年怎么也能赚个几亿。但是你知道发行都要做什么？” 第四百七十四章 分析利弊 “难道你还真的认真考虑过？”袁苜说着跟袁敬对视了一眼，她还以为能给楚垣夕出个好主意的。“做游戏发行你是顾虑伤害用户不是？其实精准投放的话不见得会影响口碑的吧？你可以只挑品质高的、你愿意发行的游戏，国产坑爹手游直接拒掉就是了。” 楚垣夕直接走到黑板前边，做出一副上课的架势：“不是那个问题。首先，国内游戏市场今年的竞争进入白热化，获客成本高居不下。而且渠道资源在向头部产品集中，通吃市场上的推广资源，把中小厂商洗出去。直观的看，今年到八月为止手游市场大盘增速不到10%，但企鹅和渣易的增速都在30%以上，存量市场都被大厂切走了。 为什么这样？因为2018是手游洗牌、淘汰的一年。用户红利消失，都是存量用户，二流公司得不到新鲜血液补充，也无力抗拒大厂的吸星大法。很无情，但这就是现实。这也是为什么有人急不可耐的想让巴人这类流量池做游戏发行的原因，因为巴人的用户里很大一部分是增量用户。现在的情况是少数产品聚拢大部分用户，而且大渠道掌握好产品的首发权，进一步加剧了这种趋势，你明白其中的奥妙没？” “你是说，你这批用户被二流公司洗起来会很爽？”因为楚垣夕说的清楚，袁苜迅速get到点。 “对，这就是本公司做发行的主要优势，通过TCG上线之后的表现也可以看出来，大量新增玩家，他们还可以被我们洗很多轮，非常爽。一旦做了发行，引导到别家去，就要被别人洗了。而且，做发行最重要的能力是资源整合能力，要服务于研发和渠道，而不是死吃自有用户，那样是死路一条。你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做了没？ 我要专注于主业，不能把公司的重点放到资源交换和拓展新渠道上去，不能把用户用在这种用途上，太浪费了。我承认巴人做发行比别的发行公司有优势，因为有自己的流量池，可以降低上下游合作关系不稳定的风险，但是我为啥要变成一个优质的发行公司啊？我需要用户传递口碑扩大IP影响力，不希望直接收割变现。即使要收割的话我希望他们能通过各种方式持续付费，几年的时间付几千上万块，而不是一次性付费几百一千块，然后耗尽FTV。” 所谓FTV也叫生命周期总价值，指的是从一个用户身上一共能够榨取出的价值。 袁苜听懂了，但是还是很遗憾，因为别人给她建议的时候描述的情景实在是很美好。过去的游戏上线的时候能拿十万用户的话，现在能拿到五万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单价在持续上涨，渠道的压力也特大，苹果端的获客成本都到了150块，逼的大量发行商去追求所谓长尾渠道。 所谓长尾渠道是个文雅的说法，其实就是野鸡渠道的意思，有个叫做长尾理论的歪理邪说，认为商品展示空间足够大而销售成本足够低的时候，不论需求多么低的商品都会有人买。这个理论被搬到国内游戏圈的时候就变成了长尾渠道，那些无力追求主流渠道的发行只好上几百家小渠道，每家渠道都要接不同的SDK，这样，妄图跟主流渠道媲美。 由此甚至催生出了长尾渠道整合商，负责对接海量SDK，提供几百家渠道上线的一站式服务。 然而，就像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愿意做舔狗一样，如果不是上主流渠道被大厂打得一头包，谁愿意去啃长尾呢？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发行商转战H5和小程序的原因，那里毕竟能蹭到微信的流量。 如果楚垣夕肯做发行，在她看来可以用一个常人难以理解的速度变为国内一线发行公司，估值百亿不是梦。但是楚垣夕提到了“资源互换”，说明他确实是考虑过怎么做发行的，资源互换正是巴人做发行时能够和下游渠道展开良性合作的润滑剂，毕竟渠道之间的流量大战其实更激烈。 不过从一开始楚垣夕跑来求援的姿势来看，似乎估值百亿对他来说是典型的“天花板太低”…… 只听楚垣夕总结陈词：“因此做游戏发行的天花板不高，而牵扯的精力大，对流量池本身的伤害也很大，我没兴趣。不过呢……” “不过什么，赶紧说。” “不过等我们海外的流量池建立起来之后，倒是可以考虑做海外的发行。” 这是楚垣夕对莫妮卡的期待。海外的流量么，即没打算推IP，也必须注重短期价值，因为鬼知道今天获得的用户不收割，明天会变成什么情况。 “哎，你说的对，亚马逊大中华区的负责人就是因为看到你们的IGTV账户才来问的。做海外发行真的有机会？” “真有啊，海外市场对国内游戏公司都是增量市场，特别是国内监管趋严，现在几乎所有国内的研发都想出海，只不过成功出去的是少数而已。” 这时一直安静的袁敬插了一句：“不是说同样的游戏在国内有机会挣一亿的在海外顶天挣三千万？” “问题是，海外的三千万是真的存在，但国内的一亿是在同行们的嘴里啊……你那一个亿得从大厂嘴里掏出来，做增量竞争永远比作存量竞争难度低。” 楚垣夕一挥手，“好了听我说吧，不要纠结于什么发行公司了，我有更激动人心的！” 袁苜莫名的感到一阵紧张，生怕楚垣夕出什么幺蛾子，然而楚垣夕又岂止是出幺蛾子这么简单？他说：“我发现了一条黄金赛道，足够宽也足够长，很成熟但是没有形成垄断。甚至也没有被BAT这种巨头盯上，处在他们视线之外，只有一些不大不小的玩家在玩，毫无铁幕笼罩的压抑感。总而言之一句话，存在模式创新的大机会！” “有多大机会？”袁敬袁苜异口同声的问。 “如果做成的话，几千亿吧？我说的是我们最终成为巨头，垄断掉这条赛道，然后靠先进模式把其它杂鱼吞掉。”楚垣夕伸出三根手指：“三条腿走路，最终甚至可以做出不依托微信的社交。” 袁敬不由得正襟危坐。 如果是其他人忽然跑过来说我发现了一条几千亿的黄金赛道，到现在还没人占，空荡荡的等着你给我投资呢，相当于说整个天朝的商业精英都是傻逼，只有我是聪明人。这种人一般都没脑子，而且一般见不到袁敬，离得远远的就被挡驾了。 但楚垣夕已经几次用事实证明自己嗅觉敏锐，而且提出的idea有可行性。 袁苜没那么大的耐性，看楚垣夕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按捺不住，问：“你是，要发空气币？不对，不是空气币，你是要做一个区块链项目能让空气币落地，然后靠这个把其它玩空气币的杂鱼吞掉？然后做一个以太坊一样的平台，垄断这个市场？” 楚垣夕震惊了，对袁苜的敬仰油然而生，脱口而出：“天才啊！你是怎么想到的？” 袁苜一翻白眼：“很容易啊，看看你的条件，几千亿级别宽广的赛道，区块链满足。足够长，区块链满足。成熟但没有垄断，只有普通玩家，区块链勉强满足，至少还有的玩。”说到这她看了一眼袁敬：“哥，削他！” “咳咳……”袁敬咳嗽一声：“这个月刚刚过去十天，已经有四波创业者或者团队找我聊区块链创业的事了，里面有大佬级别的噢，国内国外都有。” 他沉吟了一下，该怎么描述才能削疼楚垣夕呢？“嗯，他们都有自己独特的创新方向，甚至有人设计了具体的落地模式，不过没人提出垄断来，都比较务实。” 楚垣夕心说得亏老夫不会做区块链啊，不然原世界中你们兄妹俩莫不是要拉我出来搞区块链创业？ 他哈哈哈哈笑了半天：“那他们不行啊，不想着垄断的商人不是好的资本家。可惜我不是要做区块链，区块链是吃技术的，我又不懂技术，也不认识技术大拿，做不了。” “那你要做什么？”袁苜端起茶杯，问完喝了一口。 楚垣夕耐心等她把水咽下去才说：“共享单车。” 袁苜差一丢丢，没呛到，但袁敬差点把眼镜吓掉：“你可别想不开啊！” 袁苜把茶杯扔下：“就是，小黄都要真黄了你不知道啊？现在就是死挺着。” 楚垣夕心说我怎么会不知道啊？“黄了好啊，小黄要是黄了，就空出一大块空间来，这不是超好的吗？” “问题是你怎么会想到去搞共享单车啊？你一个搞粉丝经济的，智慧出行跟你不挨着，你会搞吗？”袁苜有点着急了，因为楚垣夕是玩真的。 “天才嘛，什么都会。”楚垣夕发现袁苜竟然在鄙视自己，这种歪风邪气不能助涨！“我要用共享单车打通线上和线下，你们想听听不？” 第四百七十五章 披露小康计划（上） “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啊……”袁苜忧心忡忡，而袁敬则一伸手：“你先说个数。” “初期非常少，十个亿足矣。”楚垣夕极为自信的说，而袁苜听了只想喷血，十个亿叫非常少，您对多和少是不是需要重新定义一下？ 不过袁敬倒是点头了，要占据一条每年几千亿级别的宽广赛道，十个亿的初期投资确实不算多。 “这个初期的资金，巴人娱乐就可以搞定，不过后续的资金缺口还是挺大的，所以肯定还是要到资本市场上化缘，先跟你们透个气沟通一下。” 袁苜一听这个话就凉了，心说我们的投资是不是要打水漂了？要知道最终巴人娱乐融到的钱是非常宽松的，没有什么条件制约，而对赌只针对净利润不针对现金流净额，巴人把赚到的钱投出去是没有影响的。 虽说创业期间赚到的钱滚动起来是天经地义的，郑德的投资也没打算靠分红获利，但是投到哪还是有学问的。最好的投资莫过于对原有模式的巩固和对新增市场的攻击，也就是专注于主业做大做强，而最差的投资就是跨界，无论是跨界并购还是跨界投资。 两人的表情都被楚垣夕看在眼里，袁敬不愧是扑克脸专家，把脸一板看不出来胸中有无惊雷。袁苜就差远了，不过该说正事，楚垣夕也不想继续逗她，“你们应该听出来了，我这个烧钱的节奏不是纯搞共享单车。” 袁苜一脸嫌弃：“那显然啊，摩拜当初融到C轮才1亿$而已，您这上来就要十亿还非常少……” “小妹，你先听他说怎么打通线上和线下。”袁敬倒是很感情趣：“你忘了？咱们两年多以前也研究过这个，后来不了了之了。” “哥，那么多人都研究过这个，不止是咱们。每年都有人号称要打通线上和线下，你看谁打通了？当初咱们就不该费这个劲，有这精力咱们当初押宝幼教，赚大啦。” “所以后来幼教的估值炒起来，你就转到IP投资上去了？”楚垣夕十分鄙视这种心态，袁苜这种人进了股市就是标准韭菜，底位杀跌开涨不追，等到高位了才追涨，两边挨嘴巴那种。这种人认不清形式，不知道大级别牛市来临的基础是央行大规模注水，套牢之后来个反弹就激动，甚至还会不断补仓。 “行啦，你就说说你的想法吧。”袁敬对自己的老妹很无奈，楚垣夕这还没开始要钱呢，用不着现在就着急忙慌的嫌弃。 “打通线上线下其实说穿了并不难，需要大手笔的投资，投到重资产中。线下用户不看你那么多花里胡哨的，看的是你有没有真东西，有没有固定资产。在现实中在生活里，有，看得见摸得着，就相信你，就存在把他们拉到线上的可能。 当初强东哥是怎么把用户拉到线上的？815价格大战，让大量用户注意到原来线上也可以买到大家电，买的是真东西，便宜，保质保量，而且一站式服务，管送货管安装管维修。 你可以把大家电的电商购物看成最早期的O2O，强东哥才是最早做O2O的人，什么饿了么美团这种都弱爆了。” “但是，这跟共享单车有什么关系呢？”袁敬点头。楚垣夕的这个观点可谓一针见血，虽然事情一直都是这样的，但是从来没人说的这么通透。反而是炒概念的居多，因为谁都喜欢轻资产，重资产多笨重啊？ “对于我要做的事情，重资产是牌面，共享单车是工具。很多人把‘打通线上线下’单纯的理解为，把线下的生意端到线上去做，节约实体开店的成本，节约人力成本。但是有些成本是不能节约的，我要做的是大买卖，和‘社会’做大买卖，最重要的是人心。” 袁苜终于听懂了，“你要做的根本不是‘共享单车’，共享单车只是你商业计划里的一环对么？”问着问着她突然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共享单车当年那么火，是因为什么？因为让普通人的生活变得更便利，所以才会吸引那么多的创业者入场。 让普通人的生活更便利，本身就是一个商业金句，隐含着几重意思。第一，“普通人”意味着这是面对全社会的大买卖，至少是面对全部大中型城市，市场极为广大。第二，“生活”意味着渗透率，意味着用户对它的需求。第三，“便利”，意味着活跃程度。 因此它的吸引力对任何做互联网的人来说都是一眼可见的大。 只可惜共享单车问世四年，一直在莽，各种莽，但就是找不到合理的盈利闭环，反而因为畸高的运营维护费用而亏损累累，只能靠不断融资续命。而进入共享单车这个创业领域的，大多数都为社会做了好事，把钱烧掉，黯然离场。 但今天，楚垣夕似乎是带着“钥匙”来的，他将要说出来的，是怎么构成闭环。这个行业一直处在饥渴的等待中，等的就是这个盈利闭环，许多人熬不下去已经告辞了，有的人还在苦苦挣扎。 袁苜做了个“请”的手势，楚垣夕看了看她白皙的指尖，心说这个可是原世界中的共同智力成果，告诉你们也不算吃亏，但是两个世界中的郑德有着迥然有异的状态，特别是小黄这个共享单车领域的首倡者和开拓者现在处于凉凉的边缘，随时可能跌下万丈深渊。 这个时候和盘托出是不是有些早了呢？特别是以小黄老戴和阿里的关系，他现在找钱的能力可是自己的许多倍。而小黄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是处于躺尸阶段，对很多资本秃鹫来说仍然具备很大的价值。 这个很大是真的大，毕竟小黄的用户数量在哪摆着，用户数超两亿，巅峰期月活跃破亿的。如果郑德和小黄有很深的关系，袁敬虽然稳重，但是现在这个形式，这个商业计划传导到他那，难保不产生什么绮念。 第四百七十五章 披露小康计划（下） 因此楚垣夕直截了当的问：“你们和小黄有没有任何关联？我是说资金上和人脉上两方面都算。” 袁苜看了老哥一眼，摇头：“没有，当初C轮想投来着，我哥觉得太虚了。而且那时候想投小黄的也比较多，估值炒得挺高的，就没投，不过调研了一波。” 这个问题问的很虚，可以有很多种理解方式，她显然理解错了，“你是想打小黄的主意么？我劝你拉倒，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现在连小叫驴都算不上，顶多算是马蹄铁。” 楚垣夕满意的点头，这样，就算他们兄妹听了小康的商业计划产生什么想法，也难以付诸实施，因为小黄那边不见得会被他们摆布。诚如袁苜所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黄曾经贵为天朝第一风口上的行业霸主，这匹骆驼的尸体之大，袁敬没有前期铺垫也是无力染指的。 他再次把那三根手指伸出来：“第一，我要做便利店，作为服务线下用户的重资产。便利店，像724那类的，很赚钱，而且还有很大的优化空间，724的SKU并不是最好的，模式也比较旧，可以管理得更好。 第二，我要做共享单车，不要押金，会员骑行不要钱，白女票。共享单车经过这几年对用户来说已经很熟悉了，有便利店线下背书，用共享单车做推广利器打通线上和线下，从地面上推过去，用店面一个小区一个小区占住，初期速度会比较慢，但是会越来越快，而且非常坚实。 资金充足的情况下，这两者本身已经可以推起一个媲美724的连锁便利店，甚至从价格、口碑、模式上超过724，但是还不够。第三，我要做线上内容，把便利店和共享单车结合起来的线上内容，让线下用户到线上来。 最终，这三点的联动，我认为可以催生出一个新的社交模式，我称之为小区社交。它可以完全不依托微信和QQ，打破大企鹅对国内社交的严密封锁。” 他说完了，但袁家兄妹半天没说话，各自回味，各自推演。袁苜首先放弃，她承认自己脑容量不够，直接问：“一和二我都能理解，先不说前期投资大概需要多少的问题，怎么让线下用户到线上来？你的线上内容为什么能把线下用户吸引上来？” “因为钱啊。”楚垣夕慢条斯理的说：“或者说，叫做‘货币循环’。你看到现在很多APP推广都是直接给钱，让用户提现到支付宝或者微信，对不对？现金对用户的诱惑力很大。但是，他们的基本盘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只能用￥，而没法用虚拟货币来吸引用户。” “等下，你是说虚拟货币反而比￥吸引力更大？” “虚拟货币跟虚拟货币不一样，具体的玩法我就不细说了，细讲起来太多了。”楚垣夕心说我们做手机游戏的套路你是不懂的，一款手游里边有七八种甚至十几种货币的简直不要太平常，这些货币之间的循环是个大学问，这方面巴人娱乐的策划队伍里有不少人是专家。 要知道渣易的支柱游戏梦幻西游经久不衰，内核是什么？就是这个“货币循环”，或者说经济系统。在梦幻西游之后几乎每一个做游戏的都要研究经济系统和货币循环，它对玩家的吸附作用完全不亚于一个开天辟地式的创新玩法，能让玩家感到“不亏”、“值”、“血赚”，能带给玩家满足感、幸福感甚至归属感。 特别是在做运营的时候，这招更是产品经理的法宝。许多逼氪的骚操作都是通过经济系统内部的剪刀差完成的。某些无良的产经可以做到让大R们一边骂街一边充值。 楚垣夕可是多年产经，对这些套路都是门儿清。原世界中他就是把这套打法给搬到小康里边，秒杀用户无数。 要不然说做手游锻炼人呢？能够学到许多超神的大招。曲头条曾经把游戏广告领域惯用的积分墙广告搬到新闻聚合APP里拉新，从而缔造出300亿市值，这一招“经济循环”绝对能够和它前后辉映。 同时也说明了对那些产品经理出身的创业者，他们做出的东西，用户一定要谨慎入坑。 “行吧具体的我们不问。”袁敬很懂得分寸，“我感兴趣的是这个小区社交。” 他已经品出味道来了，“你是打算通过口口相传的模式去推这个APP？” “有便利店作为据点，进行地面推广，难度显然很低，因为招人实在太方便了对不对？拉新的办法多的是，口口相传、折扣吸引用户、单车吸引用户、短信拉新返礼包等等，最关键的是……” 说到这里楚垣夕非常得意：“最关键的是也可以蹭微信和QQ的红利，一开始通过微信QQ获客推广的时候APP版本里可以不带社交功能，你懂的。” “高啊！”袁敬袁苜恍然大悟。 “Soga，そうですね！”袁苜兴奋的一握拳，楚垣夕鸡贼的地方实在太有想象力了！简直就是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但袁敬马上意识到一个根本性问题：“杰克马复刻你怎么办？” 袁苜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对哦，你的一二三杰克马可能都不太在意，但是真要是玩出一个成功的社交模式来，他会发疯的吧？一定会的吧？你这套玩法的关键是钱和地面能力，这两点恰好都是杰克马的最强项。 钱就不用说了，阿里地面铁军的名声你肯定是知道的，而且他想社交都想疯了。好一点的直接收购你，如果收不动，肯定亲自下场。阿里现在的盒马鲜生就已经很火了，还有无人商超，旗下又有饿了么外卖，又有单车，又有支付宝这种最强流量入口，把资源整合一下能够快速超过你吧？” 对于这个问题，楚垣夕心里知道答案，这个答案非常精髓，那就是如果阿里真的像袁苜说的一样，做资源整合，那么什么都做不成。 第四百七十六章 纵论同行 阿里虽然是投资狂魔，但是资源整合谈何容易？就算是一家公司之内，各个部门也有不同的KPI。比如说一家既有自研又有发行的游戏公司，发行部门会无保留的把资源倾斜给自研团队的游戏吗？不可能的，自研的游戏如果烂，发行会毫不犹豫的撤掉所有资源。 而阿里最尴尬的就是支付宝这个超级流量入口。它的安装数量和渗透率是直追微信的，日均打开次数也不低，但是它的日均使用时间不但被微信甩到姥姥家去，而且也远远不及头条、抖音、快手等等新锐，排名非常靠后。 因此支付宝上有非常全面的社交功能，但是没人用。因为用户已经习惯用微信和手机QQ了，体验好是一方面，关键是用的人多，反应及时，找人方便，这也是用户对社交软件的基本要求。 而对支付宝来说最要命的是用户对它的基本印象。就像微信突然搞电商也会让人感到突兀一样，pony马在电商领域不得不投资狗东对抗杰克马。支付宝突然搞社交也会让人觉得你Y不是干这个的，不伦不类，不符合用户对它的预期。 所以如果阿里想要靠资源整合的方式实现弯道超车，等到它把资源整合完毕，一年出去了，然后因为不存在商业秘密，上线当天微信即封杀，支付宝自行推广，最终要用300%的力气推出去。 有那个时间楚垣夕都把帝国建立起来了。不过这个不好跟袁敬解释，因为对袁敬来说这都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只能理解为楚垣夕的推测。 当然，阿里的地面能力和物流能力是超强的，要说一点机会都没有也不对，因此，楚垣夕还有另一手准备，也是他打算告诉袁敬和袁苜的：“杰克马的复刻，这个危险是客观存在的，但是我认为可以靠线上内容的迭代始终保持领先。除非我亲口把打法讲给杰克马听，否则他要么找到自己的商业途径，要么跟在我后边追。” 袁敬制止袁苜继续问，因为袁苜一开口肯定要问线上到底什么内容这么牛逼之类啊？这就犯忌讳了。 楚垣夕倒是善解人意，即便不说具体内容，但是仍然有的说：“对内容的需求和供给实际上是社交的核心。所谓社交绝不是有事了互相找一下，传达一下工作指令之类的。比如说朋友圈吧，实际上就是每个用户都做为‘个人内容提供者’的一个内容展示平台，而且用户有着强烈的展示、浏览和互动需求。我的线上内容分为两方面，具体就不说了，都有能够落地的需求和供给。” 袁苜有些燥热：“听说抖音现在也在做社交。” “我听说了，没戏，极难成功。”楚垣夕对抖音的关注始终是处于最优先的，对于抖音几个月前就开始研发的这款社交软件自然是多方打听。 袁敬补充：“现在做社交的很多啊，锤子，还有那谁，快播的欣哥，都在做社交，明年年初都能上线。” 楚垣夕撇了撇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袁苜眨眨眼：“你怎么这么喜欢否定别人？” “我不是盲目否定。首先欣哥做的那个是匿名社交，基本可以排除掉了，那不就是过去的聊天室吗？给他投资的都是英雄。然后是抖音，抖音做的是什么？是短视频社交，这玩意没有能落地的需求，是悬浮的，只能靠撒钱推广，什么时候撒钱推广一结束立刻就挂。” “怎么会没有能落地的需求呢？难道年轻人没有分享视频的需求？” “有啊，抖音社交是照着Ins和Snapchat做的，有很多个性化功能，贴纸、阅后即焚什么的，注重增加私密性。问题是最重要的视频社交，微信直接加个功能不就按死了？这根本不是发现新需求，这就是在存量市场里跟老大硬刚正面，那能刚的过就见鬼了。你跟谁玩山寨不好，跟大企鹅玩？Ins和Snapchat的功能大企鹅不研究？这要能成功说明大企鹅里做社交的都是白痴。” “哎你这个我不赞成。”袁敬终于找到楚垣夕一个毛病，“抖音社交的私密性恰恰是新需求啊。微信上的好友鱼龙混杂，抖音上可以只加亲密好友对不对？” “你这叫APP主动降低用户社交维度，你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只有霸主才有资格做的事情，只有微信可以这么干，抖音何德何能主动降低社交维度？这个对微信是需求，对抖音就是伪需求，必死无疑。” “那锤子的子弹呢？”袁苜看袁敬不说话了，只好尴尬的转移话题。 “那个不用说了吧？这要能成太君的手机早就做成了，不可能有任何机会。抖音社交微信要是不封它，还有点机会，太君是真不行，微信高抬贵手他都没戏。他们做社交就跟币圈发空气币一模一样，烧别人的钱，根本没法落地，因为没有任何可以依托的，没有落脚之处。他们这种只能靠砸钱让用户推广拉新薅羊毛，根本没用，虚火过去马上冷却，结果只能是一地鸡毛。” “微信真的会封杀他们么？会不会名声不好？” “你们当大企鹅是吃草长大的？肯定见一个封一个！我是龙哥我也得狠狠的杀，把这群妄想做社交的都杀怕了，或者把给他们投资的人杀怕了，以后一听见做社交立刻把钱袋子捂紧。我不封他们，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往里冲的，不是助涨不正之风么？我干嘛不封了这些撞枪口的？” “这样你还要做社交？这不坑我们的钱么？”袁苜说完哈哈哈哈自己先笑了起来，楚垣夕的计划终于得到全面的认同。 “我跟他们的区别在于，我的计划不管微信封不封杀都行得通，他们的计划需要微信不封杀，然后还未必行得通。”楚垣夕轻蔑的说：“太君和我其实有很大的相似性，你们发现没？” “你？”袁苜绕着楚垣夕转了一圈，“你不胖啊。” 第四百七十七章 愉快的沟通 “我还不姓公孙呢！”楚垣夕没好气的说：“他和我一样，没资历，你懂不？他一说相声的直接跨界做手机，除了他的死忠铁粉谁敢信他？我也一样，我一月份的时候找你们说我有一个每年几千亿的大买卖，你们会听我哔哔吗？ 所以我先做巴人娱乐，给自己打基础。但是他太急功近利了，他好歹先做一家软件公司，做一款APP，让自己有IT属性，然后再做手机，那肯定比现在强多了。” “你说的轻松，做一款APP，他就能做成了？”袁敬冷笑，“他做不成的话光环都会消失的，还拿什么做手机？还不如一上来就一鼓作气allin到手机上，反而成功率会大点，反正就是一锤子买卖，所以叫做锤子。 他的问题不是做不出产品，而是手机做出来市场不认，卖不掉。锤子的质量其实你说能比蓝绿大厂差多少？但是他卖不出蓝绿大厂的量，他做企业家的能力匹配不了手机这么复杂的市场。” “你对公孙永浩的怨念够大的啊？”楚垣夕心说能让袁敬说这么多可是非常罕见，这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过什么？ “这不是怨念，事实如此啊。公孙永浩的水平顶多就是产品经理级别的，切入点就是UI和手机的工业造型设计，把产品做出来就觉得自己具备成功的基础了，后面的操作一团乱麻。”袁苜跟着吐糟：“关键是他还谁都瞧不起，除了华为在座的都是整合方案提供商，都是弟弟，谁也别装孙子。这样他永远也提高不了。” 楚垣夕心说甭问，肯定是有人融资的时候zhuangbility来着。 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显然应该赞同盟友的观点，不过也不能随声附和，得有自己的见地。 楚垣夕对于怎么当喷子还是有一定建树的：“太君啊？他就是一个眼高手低的米分，痴迷乔布斯，看乔布斯死磕产品、工匠精神，一个图标扣三百遍，就相信这么做能成功。问题是他就瞧见这个了，没瞧见人家乔布斯牛逼在哪？人家乔布斯牛逼在于做企业、做市场、击中客户的心，不在这种小地方。他这是无条件接受米国媒体洗脑把自己给洗出优越感来了。” 三个人瞬间找到共同语言，不过袁敬还是有点不稳，因为社交这个话题实在太敏感也太大了，一旦曝光出去就有被大企鹅敌视的风险。就算楚垣夕准备的再充分，逻辑链条再性感，他也得慎之又慎，因为光先期投资一张嘴就是十个小目标…… 而且，楚垣夕实际上也说了，他没资历。即使是现在，他仍然没有在社交领域的任何资历。虽然说巴人娱乐搞的不错，算是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和眼光，已经上线的TCG表现超过预期，正在开发中的《乱世出山》手游看起来也很有吸引力，但是这不是做APP的资历，更不是做社交的资历。 不过国内做社交的虽然不少，但是敢说有资历的，除了大企鹅之外只有陌陌算得上“显著可见”，其它的基本都是成功他妈，根本算不上资历。 这么一想，似乎楚垣夕的劣势也不是太大？而且便利店这条赛道确实是超长超宽，而且对手都不是让人提不起竞争勇气的，确实符合楚垣夕所说的黄金赛道的标准，当然，烧钱肯定是不少烧，可以预见的是光郑德的资金恐怕都填不满。 所以袁敬纠结。这份纠结也被楚垣夕看在眼里。 这让他回忆起原世界里一段趣事，因为当初他们三人开始磨创业计划的时候，也没想着做那么大的事情，至少没想着投入那么大的资金，是选择来选择去，一点点不断锚正计划之后逐渐认识到这份计划需要多么庞大的资金支撑，而那时项目一经上路了，停都停不下来。 实际上很多现在看起来体量极为庞大的创业项目当初也是从鸡贼发展起来的，老程开始做滴滴的时候没想过会融18轮资，烧掉1600亿，王兴做美团的时候还是一个参与百团大战的不起眼的团购网站。是资本市场看到了他们的前景，看到了独霸天朝市场的希望，才给了他们无限额的资金作为支撑。 原世界中的小康也是一样，之所以能够在这条赛道上夺命狂奔，是因为有大量的投资人看到了巨大的机会，才在他的身上下注押宝，因此实际上只需要点燃导火索，钱，是源源不断的。 袁敬毕竟没有作为领投者投过TMD的早期，有这种器量，但是没有对应的经验。不过这种事情楚垣夕所处的位置反而不方便多说什么。 只有袁苜非常兴奋，也没察觉老哥的一样情绪，问：“那巴人娱乐呢？你还搞不搞了？” “搞啊，巴人娱乐今后有大用的，怎么可能不搞。伊隆马斯克搞特斯拉的同时还搞着SpaceX和超级高铁，三家创业企业都有声有色的，我搞两家怕什么？再说领袖早就说过了，文化阵地你不占领敌人就会占领，我要做几千亿每年的大买卖，今后这个单车便利店APP就是一个超强流量入口，两个公司互补性很强的。” 袁苜心说合着您做巴人娱乐就是为了给自己打广告的？“那上市呢？巴人娱乐上市的计划你一直都不跟我们沟通。” “啊，上市，这个，我也在考虑……” “去纳斯达克或者香江你看怎么样？” “纳斯达克肯定不去，今年这个环境还去纳斯达克的我觉着心都比较大。”楚垣夕看袁苜想说话赶紧一摆手：“纳斯达克就别劝了，香江的话，怎么说呢？以巴人娱乐的状态，我害怕未来某个时间被浑水类的机构做空。” 在香江交易所上空徘徊的不但有投资者和企业家，还有一类叫做国际做空机构，其中比较著名的代表就是米国的浑水研究Muddy Waters Research，专门钻研企业财务，发现漏洞之后狙击做空。 这类狙击一旦出现就会非常致命，国内有家很有名的上市公司名叫东南融通，曾经被香椽国际在香江一通做空给直接打退市了。 第四百七十八章 灵魂三问 袁苜心说你不财务造假怎么会害怕做空机构呢？这不奇了怪了吗？不过转念一想，卧槽，关联交易……这个，我要是做空机构并且知道底细，我也做空楚垣夕！ 楚垣夕看袁苜的表情就知道她懂了，“所以说啊，还是A股的市场环境好啊，怎么折腾都没事，韭菜只能干看着。” “我们中小投资者最恨的就是你这种黑心无良上市公司了……” 袁敬感到有点奇怪，主要老妹的状态让他奇怪，平常她可不是这么多话的人，刚才这都接近打情骂俏了。不过这种事情现在无暇顾及，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楚垣夕，做社交大致可以分为两大类，陌生人社交和熟人社交。微信和抖音社交是熟人社交，支付宝和陌陌是陌生人社交，你要做的是什么社交？” “QQ呢？QQ算什么社交？” 袁苜插话：“QQ，算是陌生人和熟人一起做的社交？” “对，所以QQ才是企鹅的精髓。我要做的是介于熟人和陌生人之间的一种社交，本身不是熟人，但小区赋予群组共同的标签，可以通过社交把共同标签下陌生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它只是简称为‘小区社交’，其实正确的称呼是‘标签社交’，比如通过骑行轨迹和购物大数据，同一个产业园区的不同公司的员工，都买同一档位的便当，都骑行到某处下车，就可以归集到一个群组中。他们之间可以肯定会产生很多共同话题和共同事件，联谊、合作、跳槽、交友等等，而这个穿透性是微信和陌陌不具备的。 微信的熟人社交无法打穿不同公司之间的墙壁，陌陌就更不用说了，说到底‘附近的人’这个功能没有便利店和骑行这么直观。而标签社交的群组又很容易通过口口相传自动扩大，它的病毒性传播只取决于我的服务提供的到位不到位。所以我才有这份自信，我做的社交是有多个落脚点的，和公孙永浩不一样。” 袁敬的手抖，激动的抖，这才是真实有需求的社交，社交网络的魔力在这一刻，在这个经验丰富的投资界大佬身上尽显无遗。难怪有那么多人明知道公孙永浩们不靠谱，一听说做社交仍然迫不及待的冲进去，社交的魅力简直无与伦比。 在米国，当扎克伯克独霸天下的时候很多人都说创业圈内社交已死，谁也不可能做过脸书，甚至传奇投资者皮特泰勒也是如此，绝不再投社交。然而Ins、Whatapp和Snapchat纷纷杀出重围，在社交网络中杀了个七进七出，制造了一个又一个财富神话。 这一刻，他仿佛站在未创业的Ins面前，脑子里一个个念头此起彼伏，最终汇聚成为三个问题：我是谁？我在哪？这种好事为什么落在我头上？ “现在的唯二问题是，他能做成么？我能投得动么？”袁敬思来想去，甚至有心劝他别干什么巴人娱乐了，巴人娱乐做到逆天的程度，估值一千亿？这个天花板绝对不低，在国内创企里肯定能排到前十五，然而和社交一比简直就是鸡肋啊！巴人娱乐能够横行一时，而社交能够仗之以一世，这就是其中的区别。 不过这种问题，现在显然不是寻求答案的时机。于是他的问题变成：“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做？” “明年春节之后吧。”楚垣夕很随意的说：“明年春节之前巴人应该可以进行一次分红，到时候我用分红做种子轮。” 袁敬很想说“不用这么麻烦”，但是话到嘴边了又没法说，因为楚垣夕肯定要占大头的，这是无可阻挡的事情。至于说找个其他人来做这个创业，把楚垣夕踢到一边去？ 这个念头不是没有出现在袁敬此起彼伏的脑海中，但是，且不说楚垣夕今天一直没有谈及核心问题，别人来了未必能做，就算能，但有什么用处呢？能快的过楚垣夕？能比他做的更好？楚垣夕一旦察觉了，肯定抛开郑德直接做，然后反杀。而楚垣夕现在找钱的能力、整合资源的能力，跟几个月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换言之郑德并不是必须的，楚垣夕本人才是不可替代的。 虽然双方都没说，但是袁敬十分清楚，对楚垣夕来说郑德最大的价值其实是“公共关系”。因为共享单车的无序竞争，很多地区单车成堆极为拥挤，甚至出现了大量的单车坟场，引发占地问题，使得政府不得不出手治理，很多城市现在都在对共享单车监管和限流新增。 这种情况下以楚垣夕和郑德的良好关系，郑德投资之后肯定会把通行证拿下，毕竟这不是极难获取的金融牌照，监管也不代表卡死。 不过也正因为比较容易，这个通行证并不稀缺，换言之郑德不是不可取代的。 所谓核心问题，就是他到底能够给社交群体提供什么服务来激活病毒式感染，或者说线上内容到底是啥。 楚垣夕提出的是一个复杂的模式创新，这个复杂结构的内核，或者说能够激活整个链路的奥妙，就在于线上内容到底是什么。所以楚垣夕很有分寸，把便利店+共享单车的路径描述了一下，这已经很够意思了，让人眼前一亮，也发人深省，但具体的核心内容并没提起。 “好吧，那咱们就安心等到明年。”袁敬感到浑身是劲，脸上罕见的出现表情，对袁苜说：“楚垣夕要找的人赶紧帮他找，另外做一下便利店和共享单车领域的调研。共享单车以前做过调研但是两年多过去了，挖一下最近几家的背景和关系。” “其实用不着，我的单车和他们的单车不是一个单车。他们的着眼点还是出行本身，我和他们不是直接竞争关系。” “多看看没坏处嘛，像哈喽出行这种，体验据说特别好，来势汹汹的，你不了解一下怎么行？另外，我记得上次你还提了个需求，想要做公益是么？” 第四百七十九章 后院起火 楚垣夕都快忘了这件事了，做公益从功利的角度看，有没有用处？慈善金身是大人物和明星们亟需的，但对于巴人娱乐来说并不明显，算是一记闲招。做手游一旦火了之后很容易招人举报，关键的时候可以拿公益来挡一下箭，不过国内那么多做手游的，也就是大企鹅天天被人追着屁股举报，所以被举报其实可以看成游戏大火之后才有的幸福烦恼。 因此他希望等一个有意义的公益项目再介入：“对，不过最好别是那种深入山区作秀的，没实际意义而且耽误时间。” “瞧你把人家公益事业给说的……”袁苜翻白眼，“你看最近多少明星走进农村，甚至走进革命老区做公益啊？包括齐雨，芒果台组织的公益你看了没？这才叫搞公益事业的诚意，你做公益还打算十指不沾阳春水啊？那也叫公益？你还是参加微博公益去吧。” “姐姐，我们可以直接掏钱，掏钱最有诚意了。您那些明星进革命老区，老区的孩子认识他们么？还得组织欢迎，跟他们一块搞活动，即耽误玩的时间也耽误休息时间，不够累的呢！别打扰人家留守儿童生活了好不？纯粹作秀有什么意思啊？” “那你想搞的是什么？” 楚垣夕想了想：“免费午餐这种，如果有，我们跟着参与一下，捐捐钱，让朱魑周敏溪拍拍宣传片之类的。” “那没有。现在谁不想参与这种公益活动啊？有的话肯定挤破头了，你掏多少钱啊能轮得到你？除非你们自己推动一个新的。” “别介……”楚垣夕心说你这不坑我呢么？“大型公益不是谁都有资格首倡的，这里水也很深的，至少我们的咖位不够，我觉着郑德也差点，咱们还是老老实实跟随吧。” 为什么楚垣夕不直接给免费午餐公益项目打钱？这个问题可以同样问一下热心参与公益事业的明星们。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呢？不能曝光出名不能让人知道的公益怎么能算公益呢？毕竟像古天乐那样闷头捐学校从来不高调作秀的人是极少数。 说到慈善，三人都觉得很巧，因为就在今天，著名的粑粑杰克马，宣布了他的退休计划，——在一年后的今天正式退休，彻底离开阿里管理层，专注于慈善事业。 正在这时楚垣夕忽然看到微信工作群里有人@他。一般没有重要的事情，工作群里是不允许@他的，规矩比较大，不像某些小说群里，读者大大们有事没事都@作者君玩，一点规矩都没有…… 打开一看，楚垣夕的脸色立刻变了变，收起手机：“行，今天沟通的很多了，我先回去了。” “出什么事了么？” “没什么大事，就是项目组里吵架，官司打到我这了。”楚垣夕说完离开郑德，一边叫滴滴一边看微信群聊。 事情起因非常简单，项目组长于文辉要求程序猿写程序设计文档。 游戏项目组，策划是必须要写文档的。没有策划文档直接开干的也有，但基本都是几个人的小项目，不需要分锅。十几个人的中型项目就会出现大量的甩锅分锅的问题，没有文档出了问题岂不是要算程序的？ 所以策划基本上都要写文档，特别是系统文档，是项目的根，总体上交代这个游戏都需要做哪些功能。有了这份文档就可以定里程碑计划，定美术需求，因此这份文档通常是要在立项时拿出来说明项目预算的。 但是程序猿的文档则不是必须要有的，因为既不用来分锅，也不用来交代工期，只是对代码的一份说明。 结果遭到了程序猿的集体反弹。工作已经这么忙了，天天加班到半夜，还要写文档？这是要搞死我们的节奏？ 这个项目组里的程序猿大部分都是从果实研发承接过来的，一开始只有赵杰是原先巴人娱乐的人，后来陆陆续续又调过去两三个，都是鹏飞科技过来的老兄弟。 这两批人跟于文辉都不熟，于文辉在这个项目里才是彻头彻尾的外来者。 让程序猿写文档这事，虽然不是楚垣夕明确提出的要求，但是也接近于明确提出了。他的要求是除了AI部分，程序猿需要有“可替代性”。 写程序是一件智力劳动还是体力劳动？其实还是脑力劳动。不同的脑回路就会产生不同的代码，不同的程序猿做同一个功能可以做的千差万别。 有很多游戏公司不注重可替代性，于是换一个程序猿就要让整个项目震一震，相关功能全都得重写，不然跑起来必崩。或者解bug的时候如果换了个人，这个bug能被测试复现的还好，测试不能复现bug的情况下新换的人连断点下在哪都不知道。但老人则对哪行代码有问题，以及哪里有关键字这种事情心知肚明，因为坑都是他挖的。 这种情况根本不是因为项目复杂所致，也不是挖坑的程序猿有多牛，而是项目失控。所以楚垣夕的要求，对于文辉来说只有一个解决方案，就是让程序写文档，并且，必须照着自己的文档码代码。 现在程序猿集体造反，也不是公然反抗，而是使出拖字诀，于文辉没啥好办法，只好向楚垣夕求助。 拖字诀用来怼项目经理绝对是个妙招，因为文档可以拖，但功能总不能拖吧？拖个三五天，代码都写出来了，文档还没写完，干脆就算了吧？你看咱这工作强度，作为一个苦逼码农已经没谁了，下一个功能夜过来了，文档什么的要不先放放？这么一来二去项目经理想推动也推不动，债多了不愁，我们这也是以大局为重，总得优先写功能吧？ “还大局为重？优先写个屁！” 楚垣夕把所有程序猿叫到会议室里，巴掌“啪”的拍在桌上。“江波我问你，你写代码的时候，分配多少比例的时间做代码设计，多少用来画UML图，多少画时序图，多少用来敲代码？” 第四百八十章 楚垣夕跟你讲理 江波以前就是前端主程，现在是原果实发行这拨人里的老大，听了楚垣夕这个问题，没敢立刻说话，只听楚垣夕又追加了一句：“你就说用来敲代码的时间占多少吧？” 江波看楚垣夕脸色铁青，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大概……大概一半一半吧？” “那看来你还不是一个纯粹的菜逼，但我见过的程序高手都是用20%的时间敲代码的，甚至还包括debug。你还需要提高啊，得找到努力的方向。我就奇怪你也是老程序了，就不知道想好了再写？” 楚垣夕说完也不等江波回答，直接拿目光扫描全景，“什么是想好了？把设计文档写出来、写清楚了就是想好，照着文档码代码是纯粹无脑的工作，根本不需中途停下来想，更不会写一半发现不对推倒了重来，必须推倒重来应该在设计文档的过程中就发现。你们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为什么天天加班？有几个人敢拍着胸口说是因为工程量大？里程碑2还没完成，光我看见的推倒返工就多少次了？ 让你们写设计文档是为了让你们提高，不是给你们增加负担！你们摸着良心说，咱们项目给的时间充裕不充裕？做个卡牌游戏而已，十多个程序猿，居然给了你们五个月的工期，几乎是别人的两倍，还要怎么的？结果你们弄的天天加班，说明什么？说明你们态度有问题！ 公司愿意给你们的时间更充裕一点，是为了给兄弟们留出提升的空间。加班是为了被公司更好的剥削，不是为了磨洋工。本公司采取的是DKP制度，看的是你们输出的工作量，不看工作时间长短。” “不是，老楚，咱们写文档不是为了解决‘可替代性’的问题么，跟加班有什么关系？”赵杰觉得挺委屈。程序猿的加班一般来说都是全员加班，做项目是个集体工程，很多工作一个人干不了，需要互相辅助，很多问题需要工作中互相解答。只要有一两个人要加班，其他人跑了，留下加班的没法做事。 “那你的看法是？” “写文档解决不了啊，我的技术只有我自己会，别人都不会，光写个文档怎么可能解决我的不可替代性？”赵杰变相说出了他为什么反对写文档的原因。 “呵呵，收起你的蜜汁自信，谁的尿黄帮我把他滋醒。”楚垣夕选择直接打压，“你的技术是大规模商用的技术，不可能只有你会。甚至于掌握你的技术甚至不需要高智商，任何需要高智商的东西都没法大规模商用。做码农最重要的是经验不是你有什么独门技术，做的好不好不取决你的技术是否只有你自己掌握，取决于你是不是愿意不断提高。” “不对啊，照你这么说技术难道不重要了？” “重要啊，所以才要你们写设计文档，设计文档恰恰能体现你的技术，体现你的智慧。程序猿的技术应该通过文档展示出来，拿出你的时序图给我看，啊确实很厉害，效率高不容易出错，这才对，否则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的技术强？” 赵杰作为反贼代表之一，心说看来楚垣夕是铁了心不讲道理，这文档逃不掉了…… 只听楚垣夕说：“如果谁觉得自己的技术是不可替代的，要么你有错觉，要么公司出现大问题了，或者管理上非常弱鸡，才会对你产生依赖性。航天飞机和原子弹复杂不复杂？飞行员和工程师手里的手册顶多一本。真出问题的时候他们拿着手册就可以快速定位到问题。我现在需要的就是你们把手册写出来，谁不愿意写？” 道理讲到这个地步，再出头就真要当反面教材了，程序猿只好乖乖的回去补文档。楚垣夕把于文辉留下：“老于，混职场靠的是情商啊。你这回的处理，手腕是低了点。” “我知道啊，但是他们都是老油子，油盐不进啊！”于文辉叫苦连天，正常带项目其实没这么多事，特别是游戏项目，一般公司都不会太认真，甚至会对代码质量异乎寻常的容忍。 只有到了楚垣夕这，似乎因为是个没被项目组虐过的CEO，提出大量非分的要求。虽然看似给出了富余的时间，但是让人不适应，程序猿不适应，他这个项目经理也不适应，就跟河鱼进了海水里一样。 “油盐不进没关系啊，职场情商高的表现是让别人愿意跟你聊，你有困难别人愿意帮你对不对？你这次啊，从一开始就走到对立面上去了，你一开始就该假装跟他们是站在一头的，但是说不过我。” 于文辉心说不用假装，我确实说不过你……但是楚垣夕刚才说的有一句话非常关键，本公司使用DKP制度，看的是输出多少工作量而不是磨叽了多少时间，这是一个指向性很强的指标，也是他之前没有注意到了。主要是游戏公司基本上都是靠绩效来评定员工，比如说发奖金的时候，员工职级*绩效档位=奖金。 “研发团队内部需要互相认可，包括程序猿之间，程序策划之间，也包括员工对你们，主程和项目经理的认可。”楚垣夕一边语重心长的说着，一边跟于文辉肩并肩往外走。 于文辉眼神闪烁了一下，决定问个明白：“那个，你刚才说加班的事情，你是真的不想让兄弟们加班吗？” “那怎么可能啊？”楚垣夕面色古怪，“你不会被我洗脑把智商洗没了吧？你是管理层，要有管理层的思维。人力是资本的一种，资本集中的地方必然是赚钱的地方，赚钱的地方资本周转率当然要高，不加班岂不是跟钱过不去？我希望他们加班是为了往前赶，保持高效的加班。给的工期宽松是因为还要磨合AI模块，索性料敌以宽，不是希望你们delay！” 看于文辉一脸扭曲，楚垣夕索性说得再清楚点：“写文档可以巩固或者提升水平，增加工作效率，这是没错的，不是我在忽悠人。讲道理，你已经是个成熟的管理岗了，需要自己分辨我的话，不要让我说完了再解释一遍。” 于文辉心说这个挑战可是太大了！ 第四百八十一章 老员工的价值 何娜美走后楚垣夕感到压力，因为，刚好现在公司开始需要商务经理出马了。 《乱世出山》手游按照里程碑计划预定在十一月中旬上线，现在已经是九月11号了，上线后的广告安排有必要开始提前预定。 当然这个工作内容严格来说是“市场”部门的活儿，也就是齐雨以前的老本行。 因此楚垣夕不得不公开招聘商务和市场经理，关键是还不那么容易招，因为最合适的人选不但要求有较强的商务能力，同时还要兼具手游广告投放经验和一定的自媒体常识，能够在自媒体上把广告有效的投出去。 关键是必须了解新出现的几家自媒体广告渠道。 要知道过去的两大游戏广告渠道是头条系的巨量引擎和大企鹅的广点通，后面跟着百度信息流、百度百意等等。各个游戏厂商根据自己游戏的调性选择合适的渠道，比如传奇类的游戏在百度信息流上就能取得很好的效果。 调性是极为重要的，比如阿里的广告平台阿里妈妈的流量也很可观，但是如果把游戏广告投上去就很尴尬了。 但是今年视频APP流量骤起，头条系在八月份也就是上个月组建了穿山甲联盟这个新兴流量猛兽，爱奇艺和快手也不甘示弱，纷纷开始拓展自己的视频广告业务，推出新的广告服务。 同时优质自媒体大号也是投放广告的阵地，就像当初巴人娱乐接到过无数广告订单一样，只不过现在身份调换，巴人变成了派单的。问题是派给谁？出多少钱？ 因此新形势之下的游戏广告该怎么投，就连楚垣夕自己也不太清楚，何况这也不是总裁CEO该干的事情，必须得是专业的市场经理，而且是那种激灵的，有学习精神的，才能迅速跟进。 这就是为什么楚垣夕需要招聘同时具备商务、手游广告投放的传统能力，以及自媒体领域的常识，不然很容易撒出去大钱然后被黑嘴那样的无良刷子赚个底掉。 本来何娜美在职，虽然不是市场专员但是被楚垣夕当宝宝一样培养了大半年了怎么也该懂点自媒体的基操，而且商务经理本身对市场的工作也有了解，招一个市场经理这事就能办的妥妥的。毕竟是提前两个月预定，时间比较宽松。 结果何娜美突然离职打乱了楚垣夕的步调，只能从头招起。 由此可见，老员工绝对是公司的财富而不是负担，说不好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就能派上大用场，因为老员工身上必然带有公司的烙印和基因，说文艺一点就是企业文化，这是新招来的员工所不能比的。 而且这个岗位还很关键，因为要往外派钱。如果交给无德之人，就像传统企业里边采购员吃回扣一样，有经验的能把账目做得天衣无缝井井有条，东西买贵了但是上级根本看不出问题来，就算感觉到有问题也没用，问题在哪？ 怎么办？把廖星星抓回来救急！于是廖星星一脸懵逼的接到楚垣夕的电话，让他赶紧回帝都，有更艰巨的任务交给他。 这叫死马当活马医，廖星星虽然是个运营策划，但好歹属于运营口的，商务市场这些没有正经做过，多少都懂点，因为运营策划也是要跟钱打交道的，也要替公司花钱，只不过针对的对象不一样，以获取人气和曝光为主。 而自媒体方面的事情，他在公司的时间不长不短，耳濡目染的肯定也了解一些，关键是人品贵重，放心。 于是周三下午廖星星风尘仆仆的赶回公司，然后就看楚垣夕笑眯眯的把广告投放任务交代给他。 廖星星心说你莫不是石乐志？我特么是运营策划！你懂什么叫运营策划吗？然后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卧了个大槽，何娜美居然离职了？何担当的离职低调而优雅，根本没有广发朋友圈，只通知了交际圈里几个好友，而廖星星这种屌丝男士连备胎都当不成，显然不在何担当的交际圈里。 “公司也是无人可用啊，唉……”楚垣夕长吁短叹，“公司草创百废待兴，有能力的人都得一身兼任多个岗位，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再说公司里你看看除了你还有谁能胜任这个艰巨的岗位？甭说了，就是你了。” 廖星星心说合着就我能打杂是么？“但是市场工作我肯定不行啊，那些渠道我连接触都没接触过。” “不要紧，上周四就发了招聘需求，这都五个工作日了，offer收了一大堆，我也替你遴选了一下，看看合适就请过来面试吧，跟人事说一下。”楚垣夕把简历一甩，安心做了甩手掌柜的。 他深知关键岗位要花大力气招聘关键人才的道理，不能老提拔老员工，或者说这是原世界中血的教训，特别是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但是老员工有老员工的价值，比如过渡的价值，看廖星星还想吐糟，楚垣夕重重的拍打他的肩：“放心，你的任务其实是招到合适的人，带着走上正轨。走上正轨之后你还专门做你的活动策划，就是暂时换个岗位调剂一下。” 廖星星心说合着特么用完我了还让我回去打杂去？ “啊对了，给你加薪。” “好的老大！” “啊对了，这个招聘我就不参与了，但是你在招聘过程中要注意提问的方向。比如说头条APP、抖音快手这些，咱们本身就是有阵地的，怎么投放广告合适？制作什么内容的广告合适？就公司的资源，是动画、游戏画面还是真人出镜？这些问题你也得思考一下。我就提醒一点，短视频的关键词是‘模仿’，用户有模仿视频内容的习惯。” 这个问题打开了廖星星的思路。巴人的广告投放到别的渠道上大致上就是行业标配的样子，但是再头条APP和抖音快手上有主场优势，广告可以做的很自然，甚至可以靠广告给大号引流。那些UGC和PGC的广告完全可以把一块钱当两块钱用，而官方广告则应该突出巴人娱乐，突出朱魑和周敏溪。 毕竟公司的账号在主阵地上是横扫过的，横扫意味着就算不是粉丝，多多少少也刷到过，有知名度，对游戏用户的吸附能力比同行们高太多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 改组构画（上） 廖星星虽然提前回来了，但是线下推广还没结束，什么时候结束？把袁荣制造的东西送完了就可以结束，毕竟袁荣那边出货如尿崩，手办玩具和立牌加起来淤积了几十万件，巴人的队伍又专门在大学城里边搞活动，大学生们还是有点矜持的，不至于连脸都不要了，所以送起来需要一点时间。 但是楚垣夕已经把奖金准备好了，即使活动现在就结束也是一场大胜。TCG的日活跃在活动开始之后有序爬升，峰值已经到了140万DAU，同时在线超过20万，逼的楚垣夕不得不多开了几组服务器。 大学生也是有自己的初高中同学圈的，发现好的东西也会安利。而大学生恰恰是既有时间又有探索精神的一个群体，最适合安利这种需要一定智力因素而不仅仅是氪金的产品。 而TCG手游又是那种不吃氪金的手游，别说大学生了，连小学生也玩得起，只不过这个IP是讲职场的，对大学生还有些吸引力，再往下的渗透率就不大行了。 不过通过廖星星这件事楚垣夕也感觉到手下没人可用的苦恼，看来看去公司创业元老里边都是能做文创的，稍微跨界搞娱乐产业还凑所，深入商业领域里边就差点。商业上也就杨苑美有点素养，可她的理想是当米虫，这病没得治。 不是创业元老的，廖星星其实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窝在运营活动的岗位上倒是可以，因为业务娴熟。但目前来看能力的天花板比较明显，只有部门经理级别的才干，后面还需要多加培养。 于文辉各方面倒是不错，不过优点不突出，目前干项目经理还有需要补足的短板，更别说往上了。 赵杰就目前来看老老实实当个主程或者项目经理比较好，他的精气神倒是很足，但是缺乏向上的器量。楚垣夕为什么这么想？因为和老板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通常都是没有野心的人，心态才会比较超然。 这方面赵杰就是典型，这是心态的问题。如果楚垣夕快要死了，赵杰是可以托孤的人，如果在战场上，可以把后背放心的交给他，算是嫡系里的嫡系，可以给他开高薪，可以多给他期权，但是不宜硬拔。 杨健纲最近倒是不声不响的，可能在勾画自己孵化项目的蓝图？他的伟大理想现在还不是出发的时机，因为公司虽然账上有钱，但是没有立场支持员工这么浪。不过他的能力怎么样倒是一个未知数，因为一直也没有独当一面过。 薛明是典型的技术口，虽然他也算是比较全才，眼界比较开阔，特别是对游戏比较懂，但是技术人才就该在技术岗位上燃烧自己的智慧和发际线， 楚垣夕的视线转了一圈，其实有两个人选值得注意，一个是莫妮卡。别看她一副潇洒姐的样子，但是本身视野极为开阔，又是歪果仁，在运营海外事务的时候有很大优势。外网的账号，从运作IGTV开始到现在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是已经有声有色，如果无视她上班摸鱼的缺点，工作中的作风也并不拖沓，而且关键是积极主动，性格开朗，有执行力的同时也有推动力，这在职场中都是带来巨大加分的特性。 另一个人选就有点不地道了，是楼下的张健，果实发行的老大。 果实网络已经逐渐撤销帝都这边的部门，果实发行作为一个一直在贡献利润的优质团队，楚垣夕不知道果实网络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张健本人的想法。 但是从之前巴人娱乐在果实发行短暂的寄居期间和张健的沟通来看，这个兄弟还是不错的，管理上没问题，为人处事也都比较有分寸。所以如果实在没人了，去挖一下果实发行的墙角似乎也是一个选项？ 为什么要考虑这种事情呢？因为楚垣夕觉得巴人娱乐的改组得提上议事日程了，虽然不是现在就要改，但是等到《乱世出山》手游上线，游戏部门和媒体部门最好分开，把公司改组为集团，下设子公司，铁路警察各管一段。 这就和公众号分流是一个意思，公司结构越简单越专注，内耗就越少，效率就越高。而且虽然未来相当长的时间内是以小康为主，而小康和巴人是两个不同的公司，但是巴人娱乐这家企业本身是有很大价值的，对小康的业务也会产生比较强烈的辅助作用，比如原世界中那部史上最赔钱的广告电影就应该是巴人娱乐来承担，所以肯定并不是用过的安全套直接丢。 而且巴人还承载着许多兄弟们的事业和梦想，楚垣夕的定位中，对比伊隆马斯克，小康是特斯拉，巴人娱乐就是SpaceX，也是要上天的。 在楚垣夕的筹划中，今后的巴人集团将有游戏、媒体、影视、IP文创、经纪业务、神器公司和投资这么七个子公司，不说在国内称王称霸吧，但是肯定要成为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内外都要梳理清楚，外部好解决，关键就是内部。对于一家有着自己积淀和基因的公司，发展壮大过程中最忌讳的就是突然空降一大批高管下来，最佳状态就是老员工高速成长，能够跟上公司前进的步伐。 空降高管肯定是为了高管本身的才具，但是且不说空降而来的高管有多少真材实料有多少靠刷资历和吹水，带着山头过来就是一个大问题。 但是你招高管也不能不让人家向下招募自己的跟班，不然人家工作都不方便展开了，所以山头林立增加内耗的问题非常容易形成。 当初大狗东也面临类似的问题，因为解决不了，强东哥不得不用一刀切的办法，叫做一拖二，每个外聘的高管只能招聘两个跟班小弟。然而这种一刀切无法根本解决问题，因为有时候不招真不行，因此形成了扭曲的人事关系，A部门高管招的第三人放在B部门，这样就糊弄住一拖二原则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 改组构画（下） 阿里就比大狗东强了很多。江湖谣传杰克马当初对创始人团队的十八罗汉说：今后公司做大了之后我会把你们统统换掉，招聘对口的精英，让专门人才来管理专门的事务。 最后十八罗汉变身为十八佛陀，成为了更好的自己，也成就了更好的阿里，间接促生了阿里独树一帜的合伙人管理制度，最终一个掉队的都没有，每一个拉出去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专门人才。 楚垣夕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没有十八罗汉这么强大的创始人团队。不是楚垣夕不想有，而是客观环境让他没法有。他要做巴人娱乐就只能找声叔朱魑他们来做，这已经是他当时的咖位上能够找到的最优化组合了。 但是现在就缺乏能做副总的人才。朱魑的专业能力在周敏溪的培训之下有突破天花板的劲头，但在公司管理方向完全没什么指望，楚垣夕每天跟她坐在一起但是思考看不到她的脑细胞往这个方向偏移。声叔的情况和朱魑类似，所以大股东归大股东，副总归副总，莫妮卡可能是目前比较适合做副总的人选。 另外其实还有一个选项，把袁苜拉过来。不过她已经听到小康计划了，就算是拉过来估计也是做小康的副总。 所以现在只能双管齐下，在公司结构重构之前，加紧培训提升可造之材的能力，同时在公司真正做大之前招一些精英进来。这样这批后进的精英在今后公司做大之后就不是空降的高管了，也是根正苗红的企业元老，拥有和公司相似的世界观和理念。 任何企业最核心的都是团队而不是业务，再好的业务大浪来了可能一个浪就打翻，而好的团队可以源源不断的发现业务。 这方面大狗东后来运作的倒是比较好，看员工就看两条，第一价值观，第二才是业务能力。 双优的人是金字，而双X的则是废铁。能力强但价值观和公司统一不到一块去的被强东哥视为铁锈，找到替代品随时放弃，价值观过关能力一般的则被当成钢来炼。 在这方面强东哥丝毫不受感情因素困扰，这也是他被人调侃刀刀砍向老兄弟的原因。 因此问题就很明确了，之前光顾着公司发展，楚垣夕对培训不上心，后面肯定要加大力度培训。 公司改组为集团其实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制造出一些高管岗位空缺出来。之前的巴人娱乐一直推行扁平化，扁平化带来的一个问题就是坑位不够，员工到老板一共就三层，空间拉不开，项目经理和部门经理直接对总裁CEO负责，没那么多管理岗位。 不过这要等郑德那边的精锐人资过来之后再说，因为这是人资的事情，楚垣夕了解个大概其，但不是专业的，不便亲自设计。 等到小康启动之后人才的问题才会最大化的解决，因为小康一旦启动就会对人才出现大量缺口，而原世界中小康的干将们，到那个时候楚垣夕才好明目张胆的去找。不然您一个搞粉丝经济的跑来招聘我是做神马？我特么从来不看抖音的！ 只有干上共享单车和便利店了才名正言顺。 正在楚垣夕写写画画进行上层建筑构图的时候，莫妮卡忽然跑了过来，“看新闻看新闻，快看好玩的。” “怎么了大惊小怪啊？”楚垣夕心说我怎么会想着让这么不稳当的人做副总咧？ 结果他拿过莫妮卡的手机一看，果然好玩！昨天，也就是9月11日，某上市公司出公告宣布拟出资二十多个亿收购公众号矩阵，今天继续出公告，签署框架协议，眼看就要打钱。 楚垣夕没打听，但是隐约感到似乎和杜爽的手笔如出一辙。因为那团庞大的公众号里的上下结构看着像，有一个作为牌面的大号《XX微文》，在头部大号里不算特别出挑，但绝对是一线情感无疑。然后带着一个旅的听都没听过的地方号，这种账号刷数据最不容易调查，因为地方号搞活动的时候是数据可能畸高。 这事好玩吗？本身没那么好玩，如果成了的话作为提出创意的高文明可能得获封一个“自媒体教父”之类的雅号，从惨淡经营直到卖号的失败者摇身一变成为玩弄资本市场光芒万丈的人物。 但是今天还没过去，证监会突然一纸关注函以迅雷不及眼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送给这家上市公司。这是一封自带BGM的关注函，BGM唱的似乎是《三生三世》的片尾曲。 这就好玩了！ 楚垣夕活这么大岁数了，几乎是伴随着A股市场开版成长起来的，就从来没见过证监会的反应速度有这么快的时候。可想而知国家机关也不都是慢吞吞，关乎人民群众财产安全的事件也是有心了…… 这段时间楚垣夕不得不把精力从自媒体领域挪出来，因此没有太关注，但是昨天也看到不少群里振奋昂扬，基本都在欢呼胜利，无论跟自身有没有直接关联都与有荣焉。 要知道，过去两年被上市公司收购的成功标的中最典型的是做赌博游戏的，官面上称之为棋牌游戏，其实就是地方麻将。最疯狂的一段时间一个月内就能发生两起收购事件，最著名的，譬如天神娱乐给出溢价222倍的收购大案。 这些赌博游戏全都靠地面铁军争夺玩家，在线下征募推广员的标准是能打。这个能打是不加引号的，最好见过血，和旧社会抢地盘的青帮是一样一样的，推广起来排他性才强。 这些麻将公司有的成立还不到一年，估值飞升的速度比巴人娱乐还快，嗖嗖嗖的就奔20个亿去了，别说别的自媒体人了，楚垣夕看着都眼红。 而昨天，自媒体人终于可以公然宣称：我们也行！ 这就是资本的魅力。可惜的是好梦从来最易醒，可能是过去两年没有及时叫停上市公司对麻将APP们的并购产生了深刻的教训，证监会一纸公函让他们发财梦碎，今天各群一片肃杀…… 第四百八十三章 李靖飞添乱 这个突发事件对楚垣夕来说没啥，因为早就知道有人要胡搞，只有万一看到真的搞成了才会惊呼牛逼，没成那是天理昭彰。但对投资圈来说可不是，那些已经投了自媒体和正准备投的人纷纷一脸谨慎，有的耐心审视待投的项目，有的忧心忡忡的把自家投资项目和这起差点上市的进行对比。 特别是魔都银团的Cynthia，被刺激了一下之后变得有些麻爪。因为巴人的估值更高，是不可能以几亿、十几亿的对价被收购的，甚至以楚垣夕当初设计的体量，被上市公司收购的概率都很低，要么就是直接IPO，要么就是并购触发实际控制人变更，构成借壳上市。 理想是性感的，但是现实中接二连三的噩耗不断冲击着他们的神经。先是版署发起游戏内容净化活动，重点整治内容和申报审批时不符合的游戏，据小道消息说，要清理掉已经上线的游戏中的大多数，大概是七成。 如果70%这个比例还没吓到人的话，今后的政策调整为游戏更新的每个新版本都要重新审核，以杜绝审批一个样，上线一个样，这就根本没打算让人活…… 然后是越来越紧张的版号问题。因为审批的大门一直关着，在市场上空转的版号越来越少，越来越值钱，使得国内大量游戏CP一筹莫展，纷纷动脑筋转走海外，或者干脆投奔企鹅和渣易，因为两家大厂有办法。 但巴人娱乐没打算签任何发行公司，更不会跟两家大厂签独代，这就使得魔都银团很麻。郑德和李靖飞各自有渠道，在版号问题上都能使得上劲，但魔都银团没有，信息严重不对称。 紧接着时间就到了9月14号，周五，曲头条在纳斯达克敲钟上市。这次敲钟对Cynthia女士的刺激极大，是她错过拼多多后又一次成功打眼。 这一连串的事件使得Cynthia阿姨进入更年期，在投资人的小群里对袁敬和李靖飞大吐苦水。 而在这之前楚垣夕和袁敬已经对李靖飞提过了便利店单车计划，只是大致上提了提，说的不是那么细。 铁头娃李靖飞被楚垣夕视为自己人，所以没打算瞒着他，只是叮嘱他别往外传，特别是不要告诉魔都银团。 李靖飞非常不理解：你这个计划没什么亮点，用的着藏着掖着？我没感觉到有什么吸引力，用得着瞒着辛西娅？你不就是用单车助推便利店么？弄好了就是个全时、罗森，还不知道要弄多少年，投多少钱，有必要吗？大大方方的不好吗？ 如果整个计划中作为核心的线上内容和服务方式是这个创意中的关键立足点，占据50%重要性，那么做社交的可行性是最具吸引力的风向标，至少占据25%，最后的25%才是依靠单车打通线上和线下，所以郑德拿到了计划的一半，而李靖飞只听到25%，算是盲人摸象的典型了。 李靖飞心说我想投资这个领域干嘛不现在就去投全时和罗森呢？这种大型连锁便利店在国内有十多家呢，领头羊724一枝独秀，后面的其实大差不离，再砸一家出来简直就是恶性竞争，不知道要烧多少冤枉钱。因此他的思路暂时还没进入楚垣夕的频道，有待于面谈。 楚垣夕：我不是要瞒着魔都那边，是时机还没到。 讲故事也是需要掐准时机的。他觉得向魔都方面吐露小康计划的时间最好是《乱世出山》上线之后，挣了钱了然后再说，比较主动也比较恰当。不然你第一个项目都还在画饼状态中就忽悠人家投第二个项目在外人看来是不是太不讲究了？ 实际上对于小康计划来说，融资很重要，但是初期不重要，初期的资金楚垣夕是不打算外求的。特别是上层的事情郑德都能做，因此这个项目的早期，其实可以不让魔都银团进来。其实李靖飞都属于可有可无的人，只是因为关系往来，巴人融资的时候又力挺过自己，不加他一个他最少也得变成吐糟役，说不定以后连朋友都没法做了。 至于魔都银团，在楚垣夕的价值观中，释放份额让他们投资了巴人娱乐已经把安琪在巴人草创时期的人情还了，小康计划并没有义务一定要开放早期投资让魔都银团进来，而且人家也未必愿意进。 因此实际上楚垣夕和投资人们对于便利店单车项目的认知不一样，投资人内部也不一样。 此时，李靖飞看到Cynthia对他吐苦水，而且是真的相当惶恐，一副生怕巴人娱乐栽了的样子，他的同理心变得很强烈。 于是他私密袁敬：老袁，楚垣夕那个点子真不跟人家说说？不地道吧？ 袁敬：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李靖飞：楚垣夕是神吗？我发现你怎么好像有点崇拜他了？ 袁敬：你需要去见见楚垣夕。 李靖飞顺手点开楚垣夕的微信：楚垣夕，袁敬建议我和你面谈一下便利店单车项目。我觉得不如把魔都银团的人也叫来，一块说清楚算了，省得你重复好几遍。 楚垣夕心说我不是不想跟你们说，我是怕跟你们说完之后你们泄密啊！ 袁敬的嘴是极严的，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说，袁苜虽然轻率一点但也有分寸，懂得闷声发财的道理。李靖飞是个嘴巴比较大的人，不过楚垣夕相信他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之后也能保守秘密，可是魔都那边就不好说了。 安琪只是个白手套，跟自己交情不错归不错，算是能推心置腹的人，但是如果他必须选择有一方毁灭的话，他肯定还会选择魔都银团活着，这是屁股在哪的问题。 至于魔都银团的其它人，楚垣夕完全没抱过让他们保密的希望。虽说便利店单车这事别人就算抢了先他也有信心反杀，但是第一没必要，第二名头不好，变成了山寨别人的，或者是在别人的模式上进行“微创新”，然后落下一个山寨的踩死原创者的名声，何苦呢？ 第四百八十四章 和投资人的关系怎么处 因此楚垣夕真是不想跟别人细说。 毕竟有郑德替他保驾护航一段时间就足够了，等到具备一定规模，人、钱和关系自然就会聚拢过来，他需要做的只是给出正确的选择和合适的对价。 不过李靖飞的提议看起来也很正义。 对创业者来说什么最重要？人的名树的影，名声最重要，而名声不但包括做企业的能力，商业活动上的能力，还包括信誉，对用户的，对客户的，对员工的，对创业团队的，以及对投资者的。 比如强东哥，对用户和客户的信誉可以说是卓著，对员工和创业团队可以说毁誉参半，但对投资者的信誉持续跌停，一系列主动和被动的事件上让大狗东的投资者连遭暴击，特别是强行掏空物流和金融两个业务的事情使得他彻底站在华尔街投资者的对立面上。 而楚垣夕隐瞒便利店单车计划对于巴人娱乐和巴人的投资者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因为本身跟巴人尚无任何关联，是楚垣夕个人的点子。 但是对于他的个人的信誉就可能成为黑点。 楚垣夕是要做明星企业家的，可以有黑点，但黑点应该黑的值钱一些。 因此楚垣夕诚实的告知李靖飞：兄dei，你对我的计划可能不是特别认可，所以我不放心告诉你，毕竟咱们也没认识多久，我不知道你嘴严不严。万一我把对袁敬说的都告诉你了，你一激动给我嚷嚷出去被杰克马爸爸听见了，我不就凉凉了？你理解吧？ 李靖飞心说神特么被杰克马听见！在李靖飞心目中楚垣夕更像一条大号的锦鲤，为他带来几波好运，也为袁苜带来好运。至于做企业，当然确实是比较厉害了，白手起家做起估值15亿的企业来能不厉害？又挖掘出雪上项目这种方向性赛道性的投资方向来，厉害是肯定厉害的。 但是具体怎么厉害他还真不太清楚，因为自媒体他懂的并没那么多。对他来说跟投巴人娱乐与其说是一次感性的投资不如说是跟着凑热闹。 但是楚垣夕迷之自信的段位他是早就感觉到了，甚至比袁苜的感觉还深。对于楚垣夕诚恳的解释，他能说什么呢？他是能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布？ 楚垣夕：明年春节之后吧。到时候你要是不感兴趣就算了，感兴趣肯定会详细说的。 李靖飞：好，不过我还是建议把这事跟魔都那边说一下，创业和做人是一样的，得大气一点。 楚垣夕回了个“好”，然后准备过一会跟安琪说。 结果李靖飞得到了鸡毛令箭，立刻跟Cynthia介绍了一下楚垣夕新的天才构想。 很快楚垣夕的微信被Cynthia弹了起来：听说你有一个天才的构想？ 卧槽啊！楚垣夕心说李靖飞这孙子是不是有病？还是他看上Cynthia了跑去献殷勤？Cynthia可比他大不少，绝对是大妈级别的，李靖飞的审美不至于吧？ 他连忙回复：天才没有，构想是有的，进军新零售领域，用共享单车开道拉新，打通线上和线下。我给您发一份文档吧，您看看感兴趣吗？ 说着，他传了一份文档，那是为李靖飞准备的，比之前跟他微信聊天时候说的更全面一些，但是内容做了过滤，严守着25%的红线。可以说这份文档字里行间隐含着极大的信息量，但是必须拿着放大镜看，才会产生兴趣。 而Cynthia扫过之后不说有兴趣，也不说没有兴趣，说的是：楚垣夕，我跟你说说我的想法吧？我希望巴人娱乐能够上市，无论是去纳斯达克还是香江交易所，当然最好是纳斯达克，时间最好不超过两年。咱不说市值赶超拼多多，最少不要比曲头条低。曲头条敲钟上市，首日市值按￥计算三百亿，你能到这个数，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这个时候楚垣夕肯定听懂了，这点B数楚垣夕心里还是有的。Cynthia的意思翻译一下就是：你特么别瞎捷豹东搞搞西搞搞的，给我好好干你的巴人娱乐，其它东西姑奶奶全都不支持！ 楚垣夕长长的叹了口气。 此时天已经乌漆麻黑了，不然因为时差的关系Cynthia也看不到米国那边股市开市。楚垣夕看着外边星星点点的路灯，看着楼下一辆有一两滴滴的车灯，恍惚中好像回到了穿越前的那个晚上。 那时也是这个时间，也在跟投资人斗智斗勇，一个个都很难伺候，比Cynthia难伺候的多的多了。跟他们中的某些人相比，Cynthia纯洁地像一朵白菊花。 楚垣夕自嘲的笑了笑，那些饿狼都没能把自己怎么样，现在的局面不是一片大好吗？有什么可叹气的呢？ 创业者和投资者之间的关系，总结起来是斗而不破的关系，不斗是不可能不斗的，永远不可能不斗，除非投资者是创业者的爹，否则一定会因为理念、诉求和现实事件而出现分析和矛盾，就连阿里这种投资界的巨无霸，想做资源整合的时候不也被美团暴打过吗？矛盾之激烈，让圈内人咋舌。 所以斗而不破其实是很好的状态，在对立中统一才能维持住不稳定的平衡。楚垣夕这次创业追求的是更大的平衡性，因此对股份的释出非常在意，也正是这个原因，使得Cynthia的态度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她和她的魔都银团占的股权还不到10%。 创业者手握股权越多，平衡性就越强，也更容易说服投资者，因为股权比投票权更具说服力。 于是，他很热情的又传了一份文档，是巴人娱乐架构改组和未来发展方向的。 这份文档让Cynthia龙颜大悦，因为计划制定的非常符合巴人娱乐的特性，既有脚踏实地的坚实，又能体现出野心，发现路线非常清晰，按照计划推进，不难成为一家巨头级别的综合类公司。 不过这个计划中她有几处看不懂，楚垣夕一边以还没想清楚为由对付过去，一边心说看不懂就对了，那都是跟小康有关的地方，当然要删节。特别是关于分红方面的。 第四百八十五章 押韵神器 这个周末超级无聊，因为虞美人竟然也要加班，因此无车可开。 《房哥》项目组在《房哥》被授权给《深夜画廊》而独独把项目组留下之后仿佛打了鸡血一样突突突的出成果，而且基本上质量过关，看品质足够上线的。 不过楚垣夕并不着急，让齐风再多拍段时间。《房哥》是番剧，泡面番，所以在手里囤一批也没关系。楚垣夕的想法是等房诗菱那边梳理清楚《房哥房姐》，出一批条漫和剧本，然后把剧本拿过来给齐风，让他顺着《深夜画廊》那边的调性调整一下这边微电影的产出节奏和风格。 这是一个要做成长线的项目，至少楚垣夕觉得是长线，长线就要能憋得住，先憋个几十集根本不在话下。 转过这个周末，周一9月17号，发生了一件小事，“狗东金融”改组了企业架构，同时更名为“JD数科”。 对普通人来说这完全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对生活毫无影响，但在楚垣夕眼里，这就是很好的教材，公司改组的示范。 像企鹅阿里这些做互联网金融的，不屑于去玩什么P2P，因为靠着超高的流量就可以快速有效的收割用户的钱赚利差。而狗东从根基上就和这些躺赚型的企业不太一样，虽然也有白条之类的业务，但是并不喜欢寄生在中间业务里吃流量。 所以狗东金融过去就强调B2B2C模式，也就是服务于B端客户，然后传到到C端用户，把科技的力量用于金融，不但提供技术，还提供狗东自己的金融数据给客户，做成一站式服务，触达消费者的同时帮客户建立数据分析机构，持续提升金融营销能力。 所以才改名为数科，数据和科技是它的两条大粗腿。 这些被狗东称之为企业级服务。通过这种服务狗东金融根据不同的客户需求发展出来不少子品牌，不再是一家单一的金融服务类互联网公司，于是终于走到了企业改组架构的这一天。这种改组无疑是良性的，可以将结构梳理的更清晰，使得企业更健康。楚垣夕觉得把大狗东改架构的这一套扒个皮就可以做成一个很好的Case，未来巴人改架构的时候完全用得上。 当然现在距离改架构还远，改架构的基础是有充沛的业务，楚垣夕拟定了这七个板块，下一步是需要获取充沛的业务，然后才能顺理成章的扩充成集团公司的形式。 他一边刷新闻一边戴着耳机听音乐，越想越美，开始摇晃脑袋。结果这耳机漏声，声叔皱着鼻子凑过来，问：“楚垣夕，你怎么老听《盗将行》啊？这是画粥的歌，能提升点品味不？” 楚垣夕奇了：“听画粥不好吗？这不民谣么？你应该高兴吧？我这都被你带歪了才听民谣的，你怎么还不乐意啊？是不是因为我听别人的民谣不听你的民谣？” “什么民谣啊？她那个也叫民谣？”声叔大怒，“你别糟蹋我们民谣行不行？她那连野鸡民谣都不算。” “你也太酸了吧？我跟你说，我刚拐弯抹角的联系了一下，人家一听说是我特别感兴趣，而且她这个月就要发一个新专，里边恰好有一首歌叫《出山》，贼牛逼，你说巧不巧吧？不过不是民谣，是古风的。” “你当我不知道啊？我劝你别打歪主意，危险很大的。”声叔目光睥睨，“她的歌不论民谣还是古风，歌词怎么来的你知道吗？说出来你都新鲜。” “怎么来的？难道抄袭？” “呵呵，要是抄袭我就不觉着新鲜了。”声叔说着在楚垣夕的电脑上敲了一个网址：yayunshenqi点康姆。 “押—韵—神—器？这是什么鬼？” “我给你账号密码，你自己试试呗，玩不转告诉我，我教你。”声叔洒然而去。 半小时后，楚垣夕如获至宝一样大喊一声：“卧槽牛逼啊！这人工智能玩的也太溜了吧？” 声叔十分鄙视的看着楚垣夕：“我问过薛明，毫无难度，入门级的AI攻城狮就能做。” “哎你不能因为人家使用更先进的科技武器而鄙视人家啊。” “但是她做的词不是民谣啊，歌词都特么押韵神器智能产出的能好的了么？”声叔说着说着，有些颓然，“民谣的歌词要叙事，这是最基本的你明白吗？评价一首民谣的标准是叙事中表达的思想深刻不深刻，独立不独立。好的民谣要能带给人思考，引起情感共鸣，把听众带进歌手的思维频道里。可是啊…… 现在某些人根本不管这一套。说实话，画粥这个还算好的了，好歹嘛歌词就算没有叙事没有思想还追求了点新奇感。不像薛某谦，连特么押韵神器都用不好，除了强行押韵神马都没有。” 楚垣夕不由得想起宋大胖子的《斑马斑马》和《郭源潮》，确实，既有叙事又有思维深度，还有上半年用来吸粉爆红的《纸短情长》，叙事清晰，思维深度虽然说不上多深，但情感充沛引人共鸣，而薛某谦的歌词……想不起来了？ “总之，我强烈的反对《乱世出山》和使用押韵神器的人产生瓜葛，你明白我的顾虑没？” “行吧我不联系她了就是。不过你这相当于要求所有音乐创作者都要伟大啊，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狗屁伟大，我要求的只是所有内容都是‘创作’出来的，不是‘拼凑’出来的，这还伟大？” “哎等等，话说你为什么会有押韵神器的付费账号啊？不但有账号还用得很溜？” 声叔脸色顿时一变，然后脖子一梗：“科技它是一种工具，有好的工具我为什么不能用用？我找点韵脚而已，又不依赖它！” 楚垣夕正面色古怪的观察声叔的脸色，莫妮卡忽然跑过来：“楚垣夕你给我下的都是什么任务啊？为什么要运营推特和Ins的账号？没内容我拿什么运营啊？你建个youtube账号都好一点。” 这都是莫妮卡运营IGTV账号有功，很短的时间内就冲到了一个比较不错的位置上，所以楚垣夕的胃口也变大了。 第四百八十六章 广告方案 莫妮卡觉得没有适合脸书和Ins的内容很正常，除非更新朱魑和周敏溪的美照，但是那样没什么意义，根本吸不到多少粉丝，至少对于巴人的体量来说没有显著意义。 要知道巴人娱乐的微博粉丝是怎么冲起来的？是楚垣夕几次借力打力甚至主动引战蹭别人流量滚起来的。但是这是在国内，在熟悉的环境下，换成外网莫妮卡根本没信心去借力打力，这就好比抖音上两千多万粉丝，微博只有四五十万粉丝，这个微博只是聊胜于无。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楚垣夕是这么想的：“我们，可以进行文化输出啊。” “文化……什么玩意？” “文化输出，现在政府正在提倡和支持的。就是把《乱世出山》和《动物公司》的文字翻成英文，然后在推特和Ins上更新。咱们又没做动画，现在用不着油土鳖。” 莫妮卡自己就有8万粉丝的Ins账号：“喂喂，你知道推特和Ins是什么形式的吗？你看过Ins没有？全都是帅哥美女随手拍，发漫画还不被吐糟死？” “只要它允许发图，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的。他们用户那么多，还不许咱们蹭点啊？” 莫妮卡简直要吐白沫了，狠狠的吐糟：“那你干嘛不发脸书啊？脸书用户更多” “脸书不是得互相关注么？相当于人人网那种的。要不你也顺手做了吧。” “你饶了我吧！”莫妮卡无语，“那，谁来翻译？” “这个啊，这是技术问题，我想想吧？” “甭想了，我翻吧。”莫妮卡气鼓鼓的说，说着就看楚垣夕露出一副怀疑的表情，她顿时哼了一声：“姐姐的母语是什么，你忘了？” “我的母语是汉语，但是我小学作文经常不及格的……” “不是每个人都是学渣文盲！”莫妮卡一副你再哔哔一个试试的眼神，楚垣夕赶紧打住，跑去检查廖星星的广告投放情况。 这都快一周了，他也找到了两个市场专员，而且全都是美女……楚垣夕心说您是按照颜值招聘的吗？还是打算一举解决单身多年的问题？ 不过做商务和市场的女生多数都是美女，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见廖星星精神焕发，脸上红红的，还渗着油，好像抹了BB霜还是什么玩意的感觉，正拉着两个美女研究抖音广告出方案呢。 只听廖星星振振有词：“就我研究的结果，抖音的关键词是‘模仿’，用户有模仿视频内容的习惯，这个就是我们通过广告获取红利的关键。因此我们需要仔细思考如何把广告推广给观众，定制什么样的游戏规则让用户参与？” 楚垣夕心说你特么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把我的知识成果剽窃走了？过去拍了拍廖星星的肩膀，跟两个新来的市场同事说：“抱歉打断一下，我跟他聊两句。”说完对廖星星露出邪魅的笑容。 老板找管理层聊天向来是优先级最高的，两个美女没异议，廖星星可是脸色突变，进了会议室，讷讷的说：“我付你知识产权费用……” “哈哈哈哈你要是能靠剽窃我的知识成果泡到妞，我给你免费。问题是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个！” “又有什么新任务？” “不是，是你剽窃没剽窃完整，方向南辕北辙。”楚垣夕站在黑板前，一边说一边写：“我知道你做运营策划必然懂广告，但是传统广告才是制定规则让用户参与。短视频必须反过来，短视频里用户是主角，我们得是配角，我们的广告方案得把舞台让给用户，不要突出我们。用户在视频里看到的是我们，想到的是他自己，这样他才有复制的欲望。 如果你还是秉承传统广告的方式，可能会高大上，但是用户顶多喊一声牛逼，不会复制。什么样的短视频火？不只是点赞高，甚至不止是播放量大，被引用的多，能带动全网跟风，才叫做火遍网络，不然只能称为爆款。做广告的思路肯定不能是做爆款。这是第一。” 廖星星心说我刚才就说了两句，还有第一第二？ 只听楚垣夕继续提点：“第二，据此来思考，我们需要的不是如何把广告推广给观众，而是观众怎么模仿我们的广告。” 得，廖星星一脸黑线，惨遭全盘否定。这记重击使得他放下了运营策划的倔强：“你有没有什么锦囊妙计之类的？” “一般来说都是老板出方向员工想办法出方案，不过么……”楚垣夕想到了他最近一直在重新梳理的小区社交或者说标签社交，“不过我倒是有个思路。你知道手机把人们连接在一起，但实际上增加了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占用了人们巨量的时间使得出来一起吃顿饭都成了了不得的事情。” 廖星星很迷：“你是说做个跟美食相关的？” “不，我说的是当代青年实际上处于巨大的矛盾和孤单中，每个人身上有不同的标签，会本能的寻求按标签抱团，寻求心理归属感。我们的广告方案不必追求打动全部用户，只要给出一个鲜明的标签，就会把这个标签下边的用户打动。然后我们多做几款不同标签的广告，当然得以符合《乱世出山》的调性为前提，然后通过不同的UP主投放，你觉得怎么样？” 廖星星的思路再次被打开，“标签……哎你觉得‘道系青年’这个标签怎么样？道系青年有话直说，咱们想些段子，讲个最不正经的故事。” “我觉得行，你跟新来的美女探讨吧……” “那个，老楚，你不怪我什么都不懂全都弄错了？” “你为什么会有心理压力呢？”楚垣夕奇怪，“你一个运营策划搞活动的，我把你弄过来投广告做市场，你全都给我弄得倍儿棒，说明什么？说明我眼瞎啊！让你明珠投暗了。你出错正常啊，别在美女面前暴露出来就行了。” “有道理！”廖星星兴冲冲扭头出了会议室：“老板给了我一个新的思路……” 第四百八十七章 当员工和公司不一致时 时间很快转到周五，这一周里楚垣夕跟不少人透了公司改组的风，得到一些反馈。 在周五一天苹果发布了新机Iphone XS，库克大爷为了在国内卖货呕心沥血出了三个版本，结果被用户疯狂吐糟。 也在这一天，杨健纲找楚垣夕去会议室聊聊：“我觉得，我那个动画平台的工作是不是可以开始准备了？” “迫不及待了？”楚垣夕暗地里皱眉头。 在任何企业中，员工都不可能和老板始终保持想法一致，就算大方向一致，时间序列也可能不一样。老板眼中的轻重缓急和员工感到的轻重缓急可能顺序满拧。 而杨健纲的理想又是比较具有独立性的，理论上来说只要有钱什么时候都可以开始。 “嗨，你融资之后我就想弄了，只不过《乱世出山》这不要上么？” 楚垣夕一愣：“难道现在不是上线前最关键的时期么？” “但是策划的系统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啊。剩下的都是做表填表，有‘表弟’们负责就行了。” “呃……其实是这样的。”楚垣夕觉着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首先公司账上有钱不代表可以随便花这笔钱，至少公司做出第一个赚大钱的游戏之前不可以。不然投资人要砍死我的。” “我不是说现在就要启动啊，我是说准备。比如招一个引擎程序之类的。”杨健纲也是获悉公司架构重组计划的人选之一，“按你的公司发展规划，这么大的公司，没有自研的引擎也不像话吧？” 楚垣夕一头黑线，“咱公司还没那么大，商用引擎就挺好的……” 引擎的作用是实现美术效果并打包。商用引擎的特点是易用性强，可扩展性也不错，程序猿接受一定的培训之后就能熟练的使用扩展插件，而策划美术甚至不用什么培训就能使用。 自研引擎则不然，优点是可以按照项目组的需求制作特殊的美术效果，可以非常酷炫，但缺点是易用性通常不好，扩展性也不是靠插件来实现的，而是直接写代码。 但，自研引擎不用交保护费，而商业引擎是要花钱的，越是大公司这价钱就越贵。所以，引擎攻城狮的薪资普遍高，而且比较稀缺，比AI攻城狮也差不到哪里去。 看杨健纲还想说话，楚垣夕连忙说：“我知道你很急，但是……我不急。” 杨健纲鼻涕泡差点喷出来，心说你特么倒是真直白！说好的要支持我内部创业的啊！ 楚垣夕有点为难，他需要整理措辞：“创业这个事我是支持的，但是也得看你肩负多大的责任对不对啊？我的想法是你干完下一个项目然后再内部创业，到时候你奖金什么的都挣到了，成不成反正不影响生活质量，你觉得呢？” “下一个项目？”杨健纲都快哭了，“下一个项目是什么项目啊？” “哈哈哈下一个项目就是还没想好的嘛，反正现在是不可能的，你也没必要这么早就想，先安心接受公司的剥削。”楚垣夕心说其实下一个项目可能都不够，原世界中小康的小康的经济循环是他自己设计的，虽然有效果但是并不尽善尽美，到时候还需要借助于深刻理解游戏内涵的人，杨健纲的经验和智慧是很有价值的…… “不过呢，你要说准备着我觉得也可以开始准备。”楚垣夕话锋一转，“你可以先考虑使用Unity商业引擎进行制作，这样也不用招专门的引擎攻城狮了，你就紧着Unity的功能走，别提额外的实现效果了。然后在公司内找一个觉得可以的程序猿沟通一下，做一个编辑器，用几个月的时间把编辑器的程序和写表逻辑弄好。” “这不得让人家额外加班给我弄么？” “那可不是么？但是你可以许以内部创业的合伙人，你懂的。” 杨健纲感觉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许以内部创业的合伙人？“这不是说等到孵化项目的时候还要用对方的DKP么？这人家吃亏更大了啊！” “你死脑筋啊？难怪一直找不到女朋友！”楚垣夕对杨健纲公开处刑，“找创业伙伴跟找女朋友是一样的，得不要脸明白吗？能接受你不要脸的才能跟你一路走下去。你这种人啊，总是想着等自己成了白马王子之后再去追心仪的姑娘，姑娘早跑了。” 杨健纲气得手都在颤：“怎么，怎么说的好像你有女朋友一样？” “哟，就你还想跟我竞争？我都骑了三十匹白马了，白马可以组成后宫，你一匹也骑不到。” 杨健纲总是整体给人一种诙谐感，这个诙谐的感觉主要来自他的八字眉。此时八字眉跳动了一下，他脱口而出：“渣男离子烫，渣女大波浪，绿茶公主切，但我不一样！” “你哪不一样？” “老天爷不让！”杨健纲绝地反击之后灰溜溜的跑了。 他跑了，但是安琪顺着微信找过来了，而且很恼火：你这么大的计划为什么不跟我说啊？ 按廖星星的标准，楚垣夕现在已经很道系了，因此直截了当的告诉安琪：因为我原本就没打算现在告诉你们，是李靖飞嘴太快。我要等到巴人娱乐赚大钱了，然后再说。 对于安琪，楚垣夕分外不能透露。因为安琪恰恰是游戏方面的行家里手，思路也灵活，他要是敢把前50%给安琪解释清楚了，安琪说不定能推导出后边的50%来。而且只谈游戏经济循环这部分，整个巴人娱乐里都未必有人能比的过安琪，反而是模式创新之类的他并不是那么懂行。 也就是说魔都银团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所以小区社交的概念是万万不能跟他说了，这也是楚垣夕当初没对李靖飞吐露小区社交概念的原因，一个事情只要传到五个人耳朵里，传开了之后连是谁传出去的都没法定位。 楚垣夕看安琪半天没打字，立刻补充：结果还是引起了Cynthia的不愉快，要求我专注于主业。你看这事闹的，都怪李靖飞，等我想法成熟了，公司也赚了钱了再说呗。 第四百八十八章 AI的融入 安琪的理解方向和楚垣夕的真实含义并不一样，不过他同样不看好这个便利店单车计划：未料胜先料败，你这个计划成功了怎么样不知道，失败的话简直一地鸡毛啊你想过没有？你要雇多少店员？原地解散不要安置的？要造多少单车，怎么回收？要开店得租多少商铺，怎么处置？这麻烦太大了啊。这跟做个APP然后凉了不一样！ 楚垣夕心说这还用您提醒我？我原世界中好几个月每天都受这种煎熬，是在不断怀疑中熬过来的。 一开始就质疑你的创业想法的，无论他有没有道理，也无论之前的关系如何，他大概率不会是这条创业道路上的伙伴。楚垣夕之前确实想过等到小康的孵化期过去，进行天使轮融资之后要不要把安琪拉过来一起做小康项目，他肯定比楚垣夕目前能找到的做副总的人选都合适。 这个想法现在打了个问号。 因此他回复：你的顾虑很对，我也有类似的顾虑，这也是我没有跟你们聊它的原因啊。不过我想法多了去了，不可能每出现一个都跟你们汇报一下吧？我没说的你就当成没发生过就行了。 安琪心里冒出一个大大的“呸”字！过他的中秋节去了。 楚垣夕的中秋节就没那么轻松了，得牺牲开车的时间连续加班。距离《乱世出山》手游上线不足两个月，事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多，项目组也只放中秋正日子这一天假。 这款手游开发的三个里程碑中前两个已经完成，而第三个里程碑非常特殊，薛明的AI模块需要实现真正对接。之前开发的完成度不高，系统不全的情况下AI是没法接进来的，只能空转，里程碑2之后这个情况就不存在了。 而这个AI模块的介入又影响着方方面面，比如说广告投放。 广告投放最终需要特点，需要游戏中的实施例，不能都是真人表演。都跟成龙大哥攻沙似的效果当然也很爆了，但是它不是楚垣夕想要的效果。他想要的是病毒式传播，不是病毒式吐糟。关键是大肆捞金的传奇手游们纷纷哄抬价格，把真人明星拍CG代言的价格炒到楚垣夕无法接受的高度，让他充分感到被贫穷限制住了想象力…… 所以这条路是死路。怎么办？ 其实也简单，看看病毒式传播的要求，有哪些是游戏内容能满足的就行了。病毒式传播本身就要有特点，而且需要具备话题性，最好满满都是槽点。同时具备以上三点基本要求就有三四成机会，如果还能引起情感共鸣，引发病毒式传播的机会高达六七成。 而《乱世出山》手游中有个特别符合上述特征的内容，那就是玩家进入游戏之后的第一步，DIY人设，也是AI的第一个亮相环节。 原本立项时定下的方向是玩家建号取名后自己设定善恶和喜好，以确定阵营，然后生成最初的剧情，从而顺畅的开始游戏。 但经过项目组具体的优化之后，流程变为玩家建号取名之后选择出生身份和地点，是锦衣玉食的小王爷，还是家道中落的穷秀才，亦或是个占山为王的寨主等等。 然后根据身份直接进入一段随机生成的文字脚本，搭配合适的背景图，在脚本播放的最后进行第一次“事件选择”。 根据第一次事件选择的结果和第一段随机脚本，生成第二段脚本，然后进行第二次选择，以此类推，直到DIY的过程结束。 这就把简单的选择题变得充实起来，而且逐渐生成一段槽点满满的人生轨迹，同时完成玩家善恶、喜好和阵营的设置。 而AI在这过程中不但要出具随机脚本，还有一个十分无耻的功能，就是把出生选择不同的玩家通过随机事件不断锚正。使得玩家进游戏时的环境虽然可能处在不同的大地图中，但都在某个小村中，然后开始过图，开启平定天下之旅。 也就是说所谓随机事件只是看似随机，AI控制着玩家的出生轨迹。 这样，想要引起传播，只需要再加一个功能，叫做大事件也好，叫做日志也罢，总之，要记录下这段玩家诞生的背景故事，广告内容就从这段故事中取材。至于广告是否能引发病毒式传播，其实和AI本身无关，因为广告内容可以是特地写好的脚本，而不是AI生成的，用这段内容来引发广告用户的共鸣。 因为号称完全随机的缘故，玩家玩不到广告中的段子是合情合理的，但这必须要AI模块靠得住。否则上线时的玩家体验如果跟广告中差太多的话，那巨大的期待感就会变为巨大的失落，当初期待值有多高，上线后仆街就有多惨。 然而这还不是挑战，楚垣夕相信薛明完成这部分功能应该是手拿把攥的，他比较担心的是AI输出剧情本身。 这个功能当初是让杨健纲举手投降的，甚至提议同时准备高低两个版本，低级版本玩写死的剧情，高级版本玩自由剧情。 为什么这么怂？因为楚垣夕的要求逆天，他要求玩家的卡牌分为剧情和非剧情卡，拥有剧情卡可以触发相关的特殊剧情，又要求个人任务必须能反馈到世界任务主线中，使得主剧情发生改变，还要求玩家的善恶阵营等数值也能影响到主线剧情。 这就完了吗？呵呵，影响主剧情最重要的因素是玩家出生点啊……出生点显然的直接影响AI给出的剧情。 要知道别人家的游戏主剧情都是写死的，而杨健纲要面对的是会被三个因素影响的主剧情，他只有跪下叫爸爸一条路可走。 现在楚垣夕的工作就是亲自检验AI爸爸到底行不行。里程碑3已经开始，第一步就是把薛明准备妥当的几个AI模块植入里程碑2的版本，之前项目组一直都是在假装有这么个AI模块的环境下开发的，所有“随机”内容用的都是固定填充物，解决有无问题，现在楚垣夕终于可以看看究竟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 游戏初体验(上) 可惜时间比较仓促，打不出真机版本来，楚垣夕只能在电脑上体验。声叔椒图俩人也很感兴趣，干脆每人装了一个，然后中秋节期间自愿加班，相约比比谁玩的更好。 里程碑一和二完成了主体结构，里程碑三的主要任务是接AI，其次是把充值、活动和公会功能完成。 不过楚垣夕可以通过GM工具给自己发钱在游戏里体验商城功能，但他没有告诉声叔和椒图?乛?乛? 选区创建账号登录，进入，画面一转，直接到了角色命名和性别选择界面。画面中是一条翠绿的山谷，一男一女两个身着古装的背影并肩走向远方，下边是命名框，用来输入自己角色的昵称。 一般游戏在命名框旁边会放一个骰子按钮，点击一下就随机一个名字出来。有节操的游戏这里一开始是空白的，还需要玩家点一下骰子，没节操的直接放一个已经随机好的名字，玩家只需要点击下一步就可以正式进入游戏了。 之所以连名字都替玩家对付好，唯一的目的就是降低流失，因为这个输入昵称的步骤对很多无脑坑爹游戏来说是降留存的，而且降得非常非常明显，甚至会因为重名、使用了违禁字等等原因而不耐烦造成流失，因此必须优化无法忽视。 事实上杨健纲一开始根据经验也打算这么做来着，或者说不是打算，而是本能，但被楚垣夕否了：连名字都懒得取的人不是我们的玩家。 杨健纲：这不是跟钱过意不去吗？ 楚垣夕：我们这是IP游戏，最大玩点是剧情，连名字都不取的你能指望他们玩出什么名堂来？这样的人趁早别玩！ 楚垣夕把鼠标挪到男生的背影上一点，男生回头，露出邪魅的一笑，然后复原。 再点女生，女生的长发一甩，回头就是一道剑光，眼神犀利，特效极为酷炫。 就她了，选女生！取名：逼死强迫症。 确定。 对不起：昵称限四个汉字。 娘的，果然是逼死强迫症啊。楚垣夕只得老老实实取了个中文名：南宫伽罗。 这次进了游戏，画面一转，背景漆黑，然后出现远山、小河，岸边现出一个白衣女子，河中出现一个木盆。 “嗯，江流儿开局，够俗。”楚垣夕知道开局名义上是随机，但实际上只有五十来个大类，因为每个大类需要对应一组不同的开局背景图，所以不可能无限扩充大类。不过大类之中的文字内容倒是真随机。 这是真正的开局一张图，过程全靠编，但AI 瞎编也得有依据，这个依据只能是美术资源和美术脚本，因此美术的制作和在游戏中的调用是制约随机数量的瓶颈。 这方面消耗了项目组大量的人力，而且这些工作就展示这一次，效率极低，被项目组吐糟过不知道多少次了。特别是背景图一张就3兆多，一组背景图最少两张，五十多组就要400兆，加上配套的人物立绘，全都得打到安装包里，光这套资源就超过700兆大小。 也就是现在玩家不在乎安装包大小了，搁过去直接否掉这个方案。 但是游戏品质就是靠这种一次性展示提升上去的，山寨游戏最高效、复用最多，品质最低。策划的工作就是把这些一次性的美术资源绞尽脑汁复用到游戏里，建立不同的库和标签，让AI根据库和标签调用。 河中的木盆闪现着远去，女子身后出现三个蒙面黑衣人，紧接着电影式对话开始，左侧出现女子手持长剑的立绘：“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右侧出现黑衣人甲：“日……后，好相见？” 黑衣人乙：“大哥别跟她废话了，赶紧杀完收工吧。” 黑衣人丙：“杀了多可惜？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黑衣人甲：“不对，你儿子呢？藏哪了？” 左侧白衣女子：“我的儿？你不知道古人都有带木盆逃命的习惯？小女子也不能免俗。来吧，和我大战三百合！” 说罢，特效一闪进入战斗场景，双方都是卡牌化的形象，白衣女子也是个一打五的玩家，一通假战斗之后放大招和对方同归于尽。这个战斗虽然炫来炫去，但对楚垣夕这种看饱了酷炫动画的人来说也乏善可陈，不过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画面再一闪，还是一段小溪，河岸边，一个老妪在用竹竿把盆顶回河里，背景是一片树林。 左侧老妪立绘：“是你吗酋长？别过来，别过来，本派不适合你，如果你非要来的话……” 此时画面一暗，然后马上还原，出现一行字幕：十四年后。 小溪还是那条小溪，老妪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青葱少女，背向小溪，面朝小树林，看背影就是初始选人命名时的背影，漆黑的长发光洁靓丽。 楚垣夕终于想到哪不对了，刚才明明看到黑衣人问“你儿子呢”，而妈妈也叫他“我的儿”。 这时再次出现一行字幕：这位姑凉曾经是一位男孩纸…… “卧槽啊！”楚垣夕没操作，屏幕就定格在这行字幕上，只有点一下才会进入下一步。 “薛明呢？让薛明过来！”他冲研发那边喊了一嗓子，薛明赶紧颠颠的跑过来，只见楚垣夕指着屏幕说：“我跟你说，你的AI必须做一个筛选器筛选随机生成的脚本。送审的时候，把这些口胡类的荤段子脚本都给我从服务器端屏筛掉，不要推送给审核专员看。” 薛明看着屏幕上那行旁白简直欲仙欲死。人工智能攻城狮只能控制AI学习的方向和方式，但是具体学到什么，得看学习素材。而学习素材是海量的，他势必无法人工筛选。 不过楚垣夕提的要求倒是一个办法，就是再建立一个筛选智能，这个智能专门学习违禁素材，然后用来踩刹车。 这个现行被楚垣夕抓住简直让他超尴尬，要知道即使背景图素是同一组，但对白和文字的脚本可是真随机的，换言之看到什么完全不一定。 万一楚垣夕没发现，然后送到审核专员那的时候突然出来了，可咋搞？ 第四百八十九章 游戏初体验(中) 看薛明小鸡铎米一样点头，楚垣夕问：“你之前是不是说AI接通之后就闲下来了？” 薛明心中一紧：“不是不是，肯定有要完善的地方，比如你发现这种。” “别怕，我的意思是你要是真闲下来了我还有别的事情交给你。”楚垣夕想到的是小康中需要用到的人工智能部分，看薛明还挺紧张的，也不知道他紧张个啥，“另外等我体验完了确定没问题，你跟杨健纲的期权奖励，最近肯定给你们落实下来。行你先去吧，我继续体验。” 他说着点了一下鼠标，少女立绘出现在左侧：“十四年了，姥姥答应人家十四岁的时候就告诉人家身世，可姥姥……她嘎嘣一下，死了。怎么办呢？” 这时出现选项：向掌门索要姥姥遗物/向掌门打听自己身世。 楚垣夕凭良心选了个向掌门索要姥姥遗物，画面中立刻出现一位中年道姑，徐娘半老，眼角能够看到几缕鱼尾纹。 左侧少女立绘：掌门师伯，姥姥已经仙逝，可以把她的遗物给我么？ 右侧道姑立绘：伽罗师侄，师姐的遗物，你要它何用呢？ 南宫伽罗：伽罗希望通过姥姥的遗物，探查自己的身世。姥姥说过要告诉伽罗的。 掌门：不，你不想。 南宫伽罗立绘表情大变：掌门—— 掌门：不要说了，我有不能告诉你的苦衷！如果你想探究自己的身世，就下山吧！ 选项再次出现：盗取姥姥遗物/向掌门挑战。 楚垣夕十分好奇，这里选择向掌门挑战的话，以一个游戏制作人的素养，大概就进入新手引导战斗流程了吧？但盗取姥姥遗物呢？ 怀着这份好奇心他点击了前者，然后看到屏幕一暗，转入战斗画面…… 右侧掌门立绘：伽罗，我对你太失望了！ 左侧南宫伽罗：对不起掌门师伯，但我一定要看到姥姥的遗物！ 掌门：我对你失望是因为你偷个东西都偷不利索，简直丢门派的脸！ 这时立绘消失战斗即将开始，楚垣夕一看，我方阵上站着三个人，除了主角之外还有两张简陋的卡牌而且一模一样，边框都是白色的，一个叫“木人甲”，另一个也叫“木人甲”。 “擦了个擦的杨健纲，这个版本怎么又把这俩木人甲给弄上来了？就不兴学学《放开那三国》，新手引导把刘关张弄上来助战？” 楚垣夕对杨健纲这种过于追求合理性的行为感到很恼火，然而他也记得杨健纲以前怎么怼他的——这个时代背景下边就没有刘关张这样的网红，弄谁都一样！ 所谓竖版六宫格的战斗，最初始的形态源自于手游界的开山鼻祖级大作《我叫MT》，敌我双方各有六个格子，最多出战五张卡牌，后来经过多次演化和迭代，规则上有很多分支，比如上阵六人、前后排加不同buff、增加压阵神兽等等。 《乱世出山》手游中的规则相对简单，沿用了只能上阵五人的限制，也不因前后排而加buff，但增加了压阵的“灵符”。这个灵符算是本作的微创新，别的卡牌对战中，压阵神兽要么用来放大招要么用来给全体加buff，本作中的灵符则用来改变战场环境，比如求雨符、祭风符这种，这种环境变化对敌我双方都有影响，而且只是临时变化。 我方阵型呈三角形，主角在前，两个木人甲在后，对面阵上也是三人，在前排一字排开，掌门站中央，左边是“大师兄”，右边是“小师弟”。 战斗伊始系统首先指导玩家阵容变化，一个光标出现在主角卡牌上边闪烁，然后一个箭头指向她下边的空白格子。楚垣夕顺着箭头做出的指示把主角拖到后排，然后依次按新指示把俩龙套送到前排挨打，战斗真正开始。 卡牌对战的过程其实比较无聊，你一下我一下依次出招，先打前排的当面之敌，如果前排当面没敌人就打前排最左侧的，都干掉之后再依次打后排。不过有些卡牌的普通攻击专削后排，或者一打就是一列，这种卡牌通常都需要花费人民币获取。 阵型的缘故，主角能削到掌门，但掌门只能打木人甲。但这并不占便宜，因为挨打涨怒气，怒气达到100点后可以放大招，因此掌门的的绝招先出手，一个全屏大招把残血的木人甲兄弟全给秒了。 然而经过本轮打击轮到主角出手时也可以放招，新手引导光圈立刻在主角头像上狂闪，并中止了战斗过程。这个游戏的战斗过程不是纯自动的，战斗中玩家一方的角色怒气攒满之后需要手动点击释放，和《刀塔传奇》一模一样。不过如果一直攒着怒气不放，会提升大招威力，怒气越高威力越强，需要玩家自己判断什么时候放招。 主角的绝技是单体攻击，一击秒了掌门，大师兄和小师弟的实力和木人甲其实差不多，于是很快战斗结束，重新回到小河边，掌门立绘出现：师姐的遗物你都看到了，和你的身世没有关系，你可以下山了，去寻找你的初心吧…… 南宫伽罗：…… 旁白再次出现：南宫伽罗怀着对掌门的愧疚踏入红尘，开始一段新的冒险。 楚垣夕再次停下，不过谁也没叫，在心里给这个体验打分。 要真说起来，从制作人的角度来看能打个80来分，但站在玩家层面就差了不少，顶多60分。 为什么会差这么多呢？因为制作方偷工减料。AI通过对文字素材的学习学会编剧情，这个是可以的，但是怎么表现出来？总不能全都黑屏然后滚动纯文字，必须搭配美术素材。 但是，如果是写死的剧情，涉及什么美术素材就做什么资源，要角色做出什么动作都可以做，很容易把一段高质量的剧情搭出来。可AI给出的都是随机脚本，脚本中出现什么人物不一定，可能是掌门，也可能是大妈大爷，还可能是捕快店小二，甚至帝王将相，准备多少美术资源能禁得住AI折腾？ 第四百八十九章 游戏初体验(下) 理论上，让活人来编脚本的话，只要美术资源充足，什么剧情都能实现。问题是美术资源不可能充足，所以不得不限制脚本中的表现方式，只能以人物立绘左右对话为主，靠水对话把剧情推过去，然后辅以背景图的变化、人物立绘在背景图上的叠加和缩放，再增加一些常见道具的图素，比如木盆。 这样，AI临时生成的脚本根据规则调资源，表现出的剧情楚垣夕觉得对于一款卡牌游戏来说还算可以，就算是策划来手工填表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但站在玩家角度必然扣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像刚才那个剧情最后一幕里，掌门的表情完全没变化，这对玩家就是明显的失分。男女主角的立绘是做了喜怒哀乐很多个的，以应对各种常见表情，可以在剧情中变化，但作为随机剧情中出现的角色，现在库里每个角色只有一张图，也就没法出现表情上的变化。这是剧情表现中的短板。 坦率的说，为了能够实现这套方案，在现有的条件下只好牺牲这部分表现力，不过也正因为卡在这个表现力的天花板下边，剧情的缺失还是比较明显的。比如选择盗取遗物时，直接就进战斗了，跳过了存放遗物的场景，也跳过了进入的过程。如果是个SSS级别的大作，少不得这里得有一个机关解谜的玩法，而现在的剧情中主角连额外动作都没有。这也是很明显的短板。 这就好比一个演员的演技100分，让他演个能打60分的戏很轻松，但如果他只有60分的演技，那想表现到60分都得使出吃奶的劲。 “杨健纲，来一下！”楚垣夕朝研发那边又吼了一嗓子，杨健纲立刻颠颠的跑过来。 只听楚垣夕问：“你跟薛明沟通的这套剧情表现机制，是不是和你想做的那个动画平台的实现机制类似啊？” “卧槽你连这都发现了？”杨健纲兴奋的搓搓手，“表现力上肯定跟我规划的没法比，但是意思是一个意思。咱这剧情里连实现动作都不行，因为必须给角色预先做好spine动画才能让角色在游戏里表现出来，但是随机剧情又没法预先做，所以干脆就不做动作表现了。特效也只有一些通用特效。” “那薛明那边的AI时怎么在剧情里放特效的？”楚垣夕有些好奇。所谓spine动画说的是2D角色纸片人的动作。2D角色也可以做动作，实现流程和3D没什么差别，都是先做好角色，然后把角色导入动作引擎，把几组动作编辑好了配上去然后输出。程序到时候调对应的动作名称即可。 “跟人类一样啊，先考虑这里要不要放特效，如果要，去库里看有没有合适的，有就放没有拉倒。” “卧槽，那AI怎么识别库里有没有合适的？”楚垣夕突然感到思路凌乱，因为人可以很容易扫一眼就看到有没合适的，AI怎么识别？ “策划配枚举值啊。1是刀光2是剑光3是闪电，就酱紫。这个工作量海了去了，要不都里程碑3了我们策划组还天天加班呢？” “要是这么说……你的创业计划危险了啊！”楚垣夕感到信息量有点大，“AI可以直接做动画了吧？” “你的脑洞有点大……”杨健纲不以为然，“可能几十年后可以吧？现在肯定不行，就算是动画也要讲究镜头语言，薛明的AI编编对话还行，放特效已经很勉强了，经常调到不合适的特效，还得我们策划组人为筛选，把一些不合适的特效干脆不配枚举值，让AI调不到。至于镜头语言，我觉得还早的很。” “行吧。”楚垣夕按下这个思路，问：“你觉得这些配角的表情能不能丰富一下？” 杨健纲叹了口气：“能，肯定能，你再多花笔钱做资源呗。薛明那这都不叫事。问题是包太大了啊，现在游戏安装包都已经超过一个G了，你再做一坨资源，都是上来就要用的，流加载都不行，你觉得合适么？” 所谓流加载就是一边玩一边下载，把安装包分成几个包，玩家看到初装包很小以为不错，其实里边只有程序包和初始需要用到的美术资源，下来之后进游戏玩着玩着几百兆的资源就下好了。 一些专门玩岛国声优的游戏更是明目张胆，下载游戏之后进去了不能玩，还得再下1个G的声音扩展包，钉宫理惠就是这么被玩坏的。 楚垣夕当然知道包大小对玩家下载游戏的热情有影响，不过他还是咬着后槽牙说：“咱们做的是划时代的游戏，玩家一个多G都下了，不在乎多下一点。反正咱们也不可能压缩到几十兆，这么大的包没人拿流量下！不就是钱吗？做！” 另外你跟薛明到会议室来一趟，我跟你们说一下期权的事。 杨健纲眼冒金光，期权这玩意值钱不值钱得看公司，巴人娱乐的期权现在无论怎么看都是值钱的，因为游戏开发到这个程度，杨健纲作为一个从业十多年的老策划，以自己的眼光来看就算是没有IP，没有巴人娱乐的粉丝，像一个正常的游戏公司一样砸钱买量拍广告，也不会差，月流水过亿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样的公司估值能不涨吗？ 很快薛明别他拉到会议室，只见楚垣夕先对薛明说：“老薛，当初挖你的时候，许给你的期权的行权条件是你做出的功能模块切实有效，现在已经可以看到生效了，而且还不错。所以给你兑现这部分期权，500万的原始期权。”说到这，他露出莞尔一笑，“可惜当初我是按照10个亿做的预估，结果最后是15亿，所以你还吃亏了。” 薛明不由得大囧，这一亏就亏出去50%有没有？ 不过楚垣夕马上说：“但是呢，我们也搞了一个对赌激励，拿原始期权的人是承担赔付责任的。这个责任我们内部分了一下，凡是选择不参与对赌赔付的，对赌完不成不用陪，但是完成了也不拿对赌激励。这个事我没跟你说，因为给你做了一个例外，你不参与对赌赔付，但是完成对赌之后仍然拿激励。” 说到这，楚垣夕表情很自然，“所以我觉得也差不多了么，你也不算吃亏，你觉得呢？” 薛明心说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吃了大亏了！鬼知道你特么估值从十亿谈起是往上谈？ 第四百九十章 杨健纲的期权发放 然而这种事情买定离手愿赌服输，当初他觉得按价值走OK那就只好如此了。话说回来500万原始估值是实打实的，所以楚垣夕并没觉得对不起薛明：“把这份授权文件签了吧，签骑缝。另外你的AI还有继续优化的空间。” “啊？还继续优化？”薛明一副自己的AI已经很优质了，你不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表情。 “嘿你这话说的，好像你不需要继续提高了，失去努力的方向了？”楚垣夕敲敲桌子，“比如说吧，刚才我遇到一个选项，选去偷东西，然后直接就进战斗了。” “中间没有美术资源表现啊，我只好使用蒙太奇的艺术手法。”薛明很无辜的样子。 “是，你略过是没问题的，但是在进战斗之前为什么不用滚屏字幕过度一下呢？‘南宫伽罗去灵塔盗宝，被掌门师伯守了个正着’，然后再进战斗，这样很简单一句话，玩家体验大幅圆润。” “啊——噢！”薛明脑子里立刻出现几套实现方案来，“对对对，这个确实是可以优化一下。” “另外你的AI模块是在服务器端的吧？” “是啊？” “那你可得跟赵杰沟通好了，仔细进行压力测试，别到时候开服的时候进来玩家太多了全都疯狂申请剧情，特别是申请同一个节点的剧情，把服务器搞崩了。你这个随机剧情的存储跟传统手游完全不一样，每个人存的内容都不同。传统手游都是存个节点序列就完事了，剧情都是固定的，人工智能这块实现起来不难，但我估计保存和调用得让赵杰哭死。这都是需要优化的方向。” 楚垣夕说完示意薛明可以去干活了，然后转向杨健纲：“你跟薛明不一样，这次给你的期权是新增的，是对你提出这一套玩法并且行之有效的奖励，不属于过去承诺的，所以也比较简单，我想给多少就给多少。另外别忙着乐，我再给你批一些期权，你自己决定奖励给策划组里的哪些成员，分别奖励多少。这部分是给项目组的，不给你，你只负责分配，明白？” 杨健纲张了张嘴，心说这是把我往火上架啊，这不成心让我制造矛盾么？ 而楚垣夕觉得这是对杨健纲能力的训练，帮助他进入上位者的位置进行思考，不但要思考分配的公平性，还要考虑整个团队的平衡性。 杨健纲提出的一整套玩法在里程碑2里边已经可以跑了，只不过剧情全都是写死的，但不影响玩法的体验，因此楚垣夕早就体验过。里程碑1搭框架，里程碑2完成主体玩法，里程碑3接AI，补充功能模块，里程碑4准备上线测试，接渠道们的SDK。项目虽然遇到一些小问题，但是策划组功不可没，也没出什么毛病，所以提前发一批期权，以告慰策划们的发际线。 很多游戏公司招人的时候对应聘的策划说游戏火了策划会很赚钱，然后策划们纷纷贡献出自己的脑细胞和头发。但是游戏真的火了，到兑现奖励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都是程序猿和运营部门拿的多，只有比较讲究的公司才会给策划大额奖励，但那是极少数。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程序猿的价值是肉眼可见的，而策划则不然。甚至于，某一款游戏能火，可以十分确定是策划的功劳，但是，这位建功立业的策划，谁能保证他设计的下一款游戏仍然能火？ 至少绝大多数游戏公司都是这么想的。 因此稍加推理可知，策划立功了，但是功劳已经立完了，作用已经发挥出来了，剩下都是程序猿和运营的工作，需要维持版本稳定，后续平稳运营，给公司多赚钱。而那位策划甚至会因为功劳过重而带来较强的话语权，在接下来的运维中起到反效果。 更有甚者，有些管理层会认为游戏能火并不是因为策划提出了新玩法，而是管理层有勇气尝试这个新玩法。天朝游戏策划这么多，每天都有新的脑洞在诞生，然而最终能够成功立项的有多少？立项之后能够完工而不被砍项目的有多少？完工之后能够成功发行的又有多少？没有管理层持续不断的支持能行？ 这也是为什么国内游戏山寨横行的原因。 这个现状有多扭曲？当年大火的《刀塔传奇》可以说是整体抬高了手机游戏的咖位，也是第一个月流水到两亿的手游。然而正是因为它在核心战斗中冒险创新，在卡牌对砍的过程中加入了人工点击放绝技这么一项操作，使得这款游戏在寻找发行商的时候连吃闭门羹。很多发行商拿过来一看，这太冒险了，玩家很难认可，退货不要。 当年如果不是龙图游戏的胆子大，说不定《刀塔传奇》连发行都发不出去就胎死腹中，而战斗过程中加入玩家手动操作这种脑洞早在《刀塔传奇》之前很久就被各个公司许多策划反复提出过。 以至于某些不要脸的策划出身的游戏大佬堂而皇之的说：策划要穷养…… 楚垣夕至少要杜绝自家公司内对创意的扼杀，至少出现《刀塔传奇》这种咖位idea的时候不要让它埋没掉。 当然，具体的还得看杨健纲怎么发这批期权。因此他看杨健纲一脸便秘之后失败了的表情，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呢，就安心发你的期权，只要你不吃回扣不受贿，对得起良心就行了。” “卧槽！你在想什么？”杨健纲感到尊严遭到挑战，“哥会害怕发期权吗？” “行了你赶紧去吧，我继续体验游戏。”楚垣夕挥别杨健纲，要进行一次完整的游戏体验。 以前的游戏体验都是不带真剧情的，别的还好说，过图打副本的时候“激活剧情卡的相关剧情”这一块是始终没有体验到的。所以他通过GM工具先给自己发了100万两黄金，准备开宝箱助助兴。 坐在工位上，看声叔和椒图都吃饭去了，楚垣夕准备偷偷用用游戏商城。 第四百九十一章 先来个一百连抽助助兴 开宝箱是手游中一个多灾多难的环节，现行规则大体上源自岛国游戏智龙迷城。在岛国，现实中大马路边上就有开出玩具的扭蛋机，孩子塞进去钱就可以扭出玩具来，至于开出什么玩具来则不一定。所以岛国手游里边增加一个扭蛋机显得非常和谐。 然后国内的坑爹手游就把这一套学来了，而且变本加厉，抽到好卡的概率极低，但是按照次数进行保底。比如抽十次必给好卡，又或者十连抽必给三张好卡等等，拼命引诱玩家充值。 《乱世出山》也不能免俗，不过价格比较低，150两黄金开一次，十连抽只要1280。开宝箱里可以开到卡牌、道具和装备碎片，其中卡牌又分成剧情卡和非剧情卡。单抽开到卡牌的概率比较低，但十连抽时每一抽中开到卡牌的概率都被提升到30%之高，并且十抽中必保一张剧情卡。 然后是卡牌培养，这方面完全不要脸，直接照着《刀塔传奇》后脑勺去。 卡牌颜色从白色开始按照白绿黄蓝紫橙进阶，走的是《刀塔传奇》那套吃装备进阶的方案，只有穿满当前阶段所必须的装备才能进阶，进阶解锁技能。 开到重复卡牌用来升星，升星只加数值。之所以把开宝箱的价格定得如此之低，主要原因就在于，这套培养体系中获得英雄本来就不该让玩家多花钱，因为深坑在于培养，在于吃掉的装备。那些装备都能换算成钱，玩家需要培养的英雄越多，培养起来就越吃钱。 那么怎么才能刺激玩家多培养英雄？靠数值体系来刺激。比如卡牌之间的羁绊系统，比如随着版本更新不断推出新卡牌。总之在如何给玩家挖坑方面国内手游公司绝对是独领风骚，杨健纲这种老策划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十套坑爹方案。 这方面吃相比较好的，还真得说是《刀塔传奇》。这游戏在PA这张卡出现之前非常重视卡牌之间的平衡，很多被视为冷板凳的英雄在调整平衡之后都焕发出新生命，能够派上大用。 但是即便如此，也在无形中驱使玩家不得不培养更多卡牌，不得不把冷板凳上的某个英雄提拔起来，以面对版本调整带来的数值影响。可惜后来大概是想钱想疯了，PA一出让玩家辛辛苦苦培育的英雄们全无用武之地。 《乱世出山》中，初期为了让玩家有明确的追求，非剧情卡获得之后都是白色，只有普通攻击还没激活技能，而剧情卡最低就是绿色，已经激活第一条技能，也就是战斗中满怒气后所释放的绝技。 剧情卡的剧情则是楚垣夕这一次要体验的重点。至于数值部分他打算只提意见不做硬性要求。 这游戏中的剧情分两种，主线剧情和剧情卡剧情。虽然说主线剧情和剧情卡剧情都是由AI来写，但是要求不一样，主线剧情要求连续性，而剧情卡剧情要求不让玩家感到违和。不能玩家主角已经黑化了，跳出来一个剧情卡剧情，里面主角扮演圣母白莲花，这会大大降低玩家体验。 这款游戏秉承着巴人娱乐一贯的风格，新手引导非常少。楚垣夕登出游戏时恰好完成了所有选项，准备开始一段新的冒险，此时登入游戏，直接进入小村，也就是基础地图中的“任务地”。 界面上方的横幅中写的是【余杭镇?牛家村】，左上角是角色头像、名称和等级，还有金银数量，左下角是一个“出城”图标。 界面中是一个古风盎然的小村落，其中“村长家”高亮，点击之后将进入下一步引导，但并不强制引导。还有一些“铁匠铺”之类的民居，在游戏术语中称之为“物件”，都用于触发任务，只不过走到哪个任务节点，哪个物件才会高亮。如果同时有分支任务被激活呢？同时高亮。 界面右侧是一列按钮，比如活动、购买行动力、黄金换白银等等，悬浮在界面上，而下方则是一个按钮栏，也被称为“主功能栏”，只要不处于战斗中，无论切到什么界面，这个按钮栏固定显示。 这个按钮栏的最右方，也是整个屏幕的右下角，就是万恶的“商城”。 楚垣夕点开商城，默认界面就是开宝箱，界面秉承着“顶天立地”的美术风格把屏幕撑得很满，然后界面中掩耳盗铃的写着宝箱内是经验丹，一瓶150金，买一瓶经验丹送一个随机礼物。 为什么要这么搞呢？因为有关部门的要求，不允许游戏功能具有赌博性质。这个要求被普遍解读为玩家消费时必须明码标价，而开宝箱是一种赌博。所以聪明的游戏人就给你来个明码标价卖垃圾，然后送一个珍贵的随机礼物，充满讽刺意味。 这也是为什么每款游戏的过审都有着小故事的原因。 楚垣夕也不废话直接点了十次十连抽，一阵酷炫的光影特效之后，一口气开出30多张卡牌以及海量装备，其中十二张剧情卡，足够体验一阵的。 然而他不知道声叔和椒图出现在他背后，观摩了他开宝箱的过程。声叔当时就怒了：“你哪来的这么多黄金？不是说好了中秋节比比谁玩的更好的吗？” 楚垣夕沉着的回应：“是要好好比一比没错，但是，服务器掌握在我的手里啊？” “别废话，赶紧给我发黄金！我也要体会一下超R的感觉！” “给你发黄金你也玩不过我的。”楚垣夕一边操作GM工具一边点了村长家，一个耄耋老者的立绘顿时出现在界面中：小姑娘，牛家村最近不太平啊，你快离开吧。女孩子家家出门在外可要小心哪。 南宫伽罗：老先生，我很厉害的，你没看我带着剑？ 村长：这样的话，老朽有一件要事拜托。 南宫伽罗：老先生但说无妨。 村长：饿虎岭上最近来了一伙强盗，要我们送两百石粮食到山上，不然就要杀人了。我们只是个小村子，两百石粮食可要了我们的命了。 南宫伽罗：我这就去除了他们！ 村长：别别别，老朽只想让姑娘替老朽送一封信给余杭镇的李大侠。 屏幕中显示：获得任务物品【牛家村的求援信】。 第四百九十二章 新手体验（1） 对话结束，“出城”按钮变成高亮。楚垣夕点击，界面一换，显示出一张地图。 这地图的画风跟藏宝图似的，上边是一些建筑物，由路径连通，Q版小女生旁边是【牛家村】，右侧延绵指向高亮中的【余杭镇】，左侧有两个岔道，左上方是【饿虎岭】，左下方是【野猪林】。 这张地图就是过图玩法中需要过的最基础的“图”。 在这个游戏中，存在村、乡、县、府、州、省、国、天下这么八个等级的地图，玩家经过开场剧情后进入村级地图中，向上一层层打，直到平定天下。 每张地图中，在策划层面存在四种基本元素，任务地、资源地、冒险地和根据地，其中根据地只会有一个，为了丰富剧情和玩法，其它元素可能出现一个以上。所谓向上一层层打，指的就是将所在地图中的“冒险地”打通关。 其中牛家村就是这张村级地图中的任务地，野猪林是资源地，进入之后花费行动力采集资源，有可能触发战斗。 饿虎岭是冒险地，而根据地当然就在余杭镇了。只不过楚垣夕现在处于初级地图中，还需要一个建立根据地的剧情步骤，二级以上地图就不需要了。 这游戏因为使用全新的剧情模式和地图模式，让策划们崩溃的第一个送命题就是新手引导怎么展开？强制引导很容易就把玩家的操作界面卡死了。最终楚垣夕拍板，不使用任何强制引导，使得玩家进游戏后自由度比较高。现在也可以直接点击饿虎岭去战斗，但是没意义， boss什么的都有，但剧情不出现是没法通关的，只能刷副本掉落。 楚垣夕点击【余杭镇】，界面一转，画面中是一个熙熙攘攘的小镇。这镇上只有一个能够点击的物件，目前正处于高亮中，上书两个大字——武馆。 轻车熟路的点击【武馆】，屏幕左侧出现一个中年侠士的立绘，留着三绺长须面色红润，头戴切云冠，穿着一身宋明时期的常服，问：小姑娘，我观你骨骼清奇，你是来拜师学艺的吗？ 此时界面出现选项：我是来为牛家村的老爷爷送信的/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教我什么？ 楚垣夕果断选择了后者。 汤大侠：哪来的野娃娃？你家长辈没教过你尊老吗？ 南宫伽罗：学无长幼，达者为师，不如我们比划比划。 汤大侠：我堂堂余杭剑客岂能和一个小孩子动手？ 南宫伽罗：你要是不敢动手，干脆拜我为师算了。 汤大侠：那就让我代你家长辈教训教训你！ 进入战斗，这边还是木人甲在前主角在后，对面是汤大侠带着四个“余杭镇弟子”，四菜一汤非常好打，三下五除二战胜，屏幕上弹出胜利标志，获得战利品“汤大侠”卡牌、一次免费宝箱券，以及装备若干。 关闭战斗界面，剧情继续。 南宫伽罗：汤大侠，其实我是来替牛家村的老爷爷送信的。 汤大侠：原来是山匪作乱，此事老夫义不容辞。不过女侠你的功夫如此高明，还请助我一臂之力。另外咱们人手还是单薄了些，不如去寻些志同道合的侠士助力。 这段剧情结束，再次进入引导环节，引导开宝箱。如果楚垣夕没开过宝箱，这个引导自然是因势利导的，和剧情紧密结合，问题是楚垣夕已经100连抽，这就显得太不智能了，应该跳过这步引导，需要记在小本本上。 接下来的剧情和新手引导一直都在打副本中度过，武馆弟子里还有山贼的内奸，玩了一出狗血剧，经过大概一万字的剧情之后汤大侠迎来他的剧情杀，而楚垣夕一直也没等到他想看的剧情卡剧情。 是因为第一张地图里有大量新手引导所以强制不触发任何剧情卡剧情么？楚垣夕十分怀疑，这个一刀切的限制倒是挺省事的，保持引导的连续性和完整性，但是体验不好。 不过转念一想，能够在第一幕就拥有剧情卡的玩家基本上都是充了不少值的，因为用宝箱券和免费机会开宝箱，得到剧情卡的几率真是非常非常之低。为什么叫国产坑爹网游呢？只有十连抽的玩家才有剧情卡，爸爸们都充过不少钱了，体验已经非常好了，这点体验上的滞后无所谓。 所谓免费机会，就是每隔22个小时的冷却时间允许玩家免费开一次宝箱。之所以是22小时而不是24小时是因为24小时简直反人类，随着时间推移哪怕每次错后几分钟，很容易就把这个时间推迟到半夜，然后坚持不住的人就会浪费几个小时的免费CD，虽然实质性的缺失并不大，但是玩家心情大劣。 剧情杀中汤大侠孤身犯险，主角去救的时候已经迟了，虽然把二寨主干掉，也无法挽救汤大侠的生命。 汤大侠：南宫……伽罗，武馆，就交给，交给你了……替我铲除内奸，夺回家传武学，铲除这群山贼—— 楚垣夕看着这个立绘，心说汤大侠死不瞑目，脸上好歹有点血吧？可惜用的还是之前的立绘，这气色红润，平稳气场，有一点点死相？这批立绘游戏初期只用一次，但这个糟糕的体验更加坚定了他扩充资源的决心，必须得扩充！ 很快，中午就餐回来的项目组纷纷发现公司邮箱里多了一封楚垣夕亲自发来的体验报告，其它都无所谓，但有一句话比较刺眼—— “综上所述，本游戏当前玩家体验，如不考虑剧情的多样性，目前只能评为B级，存在太多‘对付’和‘凑活’的地方，可优化的点非常多，能够提升玩家体验之处非常多。 需要注意的是对于单一普通玩家而言，在滚服之前无法体验到情节的随机性，即对于一个服务器一个账号来说能够体验到的剧情是唯一的，只有在玩家互相交流之后才会发现各自剧情不同。同时，玩家行为本身对于主线剧情的反向影响我目前还没体会到，预计这一点将是可以切实提升玩家游戏沉浸感的地方。请等待第二份体验报告。” 第四百九十二章 新手体验（2） 所谓“滚服”，指的是诱使人民币玩家离开旧服务器，进入新的服务器重新开始，重新充值。 对于不玩游戏的人来说这简直难以置信，在原来的服务器充过一两万的跑到新服务器上重新充几万？这莫不是石乐志？ 然而对于大R乃至超R来说如果换一个服务器能带来较大的体验上的提升，根本不带犹豫的。 反而是小R和非R，滚服的兴趣不高，反正也不打算变强了，换哪个服务器不一样？除非是打算大额充值，否则真没有换服的必要。 对于B级的评级，项目组没什么好说的，都是工作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游戏人了谁还不知道3S级大作的评价标准是什么样的？ 想要做出3S级游戏大作有个先决条件，就是制作方往里边砸钱。不说3S，从B级提升到S级是完全可能的，往里砸钱就是了，楚垣夕不需要抱怨，因为公司砸的钱还不够。 但是剧情多样性无法带来玩家体验提升这一条在项目组中几乎引起群嘲，一群人心说特么不是你要做随机剧情的？现在跑来说做随机剧情无法提升玩家体验的也是你？当初让我们把剧情写死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有多少“凑活”和“对付”是被多样性的剧情折腾出来的？ 不过其中也有清醒的人，注意到楚垣夕在最后所说的话。没有这套随机剧情的模块，想要让玩家行为反向影响主线任务和主线剧情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而这一点其实非常非常重要。 自从有RPG游戏让玩家玩角色扮演那一天开始，就有人呼吁开放式剧情，但是这事非常之难。《仙剑奇侠传》的情节好不好？好，但再好的情节，玩家无力改变，只能跟着情节一路走，就算李逍遥在鬼阴山把级练满了击败石长老，也无法阻拦石长老带走赵灵儿。 后来的游戏人一直在开放式剧情上下功夫，有的在无关紧要的地方给玩家一些选择，无论怎样都能绕回主线剧情，或者在临近大结局时给玩家一些影响结局的能力。 也有一些淡化主线剧情的，以任务目标的形式结合大量分支任务，让玩家有一种进入开放式剧情的错觉。像《魔法门》、《龙腾世纪》、《质量效应》和《龙与地下城》，有的以灭世史诗的大场面烘托玩家角色的小心思，有的淡化玩家角色的人物背景，打造完全开放的探索环境，预置大量个体事件，给予极高的自由度。 但这些实际都不是剧情上的开放，而是探索环境上的开放。或者说游戏世界是开放的，但这世界中的事件不是，事件大多数是孤立的，只有被写死的主线剧情之间才是线性接续的。 最后还有一种名为开放实则封闭的游戏叫做“剧情选择剧”，比如橙光游戏，比如一款目前正在开发中的大作《隐形守护者》，几个月后即将问世。 实际上《隐形守护者》就是照着四五年前的一款橙光游戏《潜伏之赤途》改编的，相当于把当初的人气爆款按照影视标准重制。 这类游戏中有多种选项，多路分支，前面的选项将极大影响后面的大结局，然而实际上结构是全封闭的，只是一种分支式的封闭结构，从单线剧情变成星线剧情，但是并不可能进行线与线间的跳转。 而项目组现在开发中的游戏则不然。《乱世出山》中将实现《仙剑》中可望而不可及的“鬼阴山救走赵灵儿”，至于救走了之后怎么搞？那就得看AI打算怎么安排石长老了。 这也是楚垣夕想要体验的。 一群开发者心情复杂的工作，时不时有人看看楚垣夕的工位。 由于楚垣夕在里程碑2时已经体验过几遍，游戏里的套路基本都了解，所以大致上知道流程。随着汤大侠剧情杀，根据地也随之建立。 他照着引导点回【余杭镇】，进入之后界面内容大变，不再是小镇的画面，上面横幅写着【武馆】，画面变成一个古代庭院，里边有有【炼药房】、【兵器库】、【修炼室】等等，还有【演武场】，这是用来经营的地方，招学徒教授武艺赚银两。 这些建筑都可以升级，有一套建设经营的系统来管控，发展到高阶地图之后还有炼丹、画符的房间，还有防御设施和防御阵地，玩家调兵遣将严防死守，也可以出兵攻略其它玩家的大本营。 这些功能楚垣夕已经玩过几遍了，是个坑钱的好系统，具备国产坑爹手游的一切优良品质，不愧是一群老策划搞出来的。 其实别看报告里的评价比较低，楚垣夕对策划们现有的工作基本满意，特别是新手引导这一块。 对任何手游来说除非是放养式引导，否则都需要花费策划们大量的精力，而且会遇到很多非常难以解决的课题。 界面切换是新手引导的天敌。最佳的引导方式是——界面上有许多按钮，但是只允许玩家点击需要引导的那一个，其它的全部遮住，因为点了别的按钮之后引导流程就乱了。 很多情况下负责引导的策划不得不让程序猿以“特例”的方式把引导操作写死在代码里，然后又因此引发更多的问题，甚至于在玩家界面切换时用来遮挡按钮的透明面板突然暴走，把玩家生生卡死，无法操作。 而《乱世出山》的新手引导绝对是噩梦级别的，比市面上存在的任何游戏都要难以设计。 可是不做引导又不行，引导不佳将直截了当的降低留存率。AI剧情接入游戏，如果只接模块不考虑新手引导的话难度其实不大，但新手引导一进来，流程虽然还是可以确定的，但难度简直翻十倍不止。 所以项目组的策划采取了非强制引导，就目前来说还算流畅。嗯，流畅，楚垣夕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按照引导流程在武馆中经营建设一番，楚垣夕再次进入【饿虎岭】，按剧情正好该打最后一关的关底Boss。 但当他点击挑战按钮的时候，很意外，没有进入战斗，而是弹出了南宫伽罗的立绘。 第四百九十二章 新手体验（3） 左侧南宫伽罗：我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大帅哥，喂，你是山贼请来的救兵吗？ 右侧出现一个眯眯眼的帅哥，穿着一身劲装，背后背着一根火尖枪，只不过一副没睡醒的表情。 陈庆之：吾乃永兴县侯陈庆之，回乡省亲路过此地。小妹妹，你面含煞气，手持利刃，刚才叫我山贼？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垣夕心说神特么回乡省亲路过此地！余杭镇在西湖旁边，陈庆之是革命老区兴国县人，负责的战区在荆州附近，这三个地方呈三角形，各自跨着好几百里地！ 这个看起来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剧情卡剧情了？只不过这AI莫不是在逗我？可惜啊，这AI不具备地理识别能力…… 他翻了一下薛明给他的手册，里面写了剧情卡系统的一些要点。玩家拥有的未触发过剧情的剧情卡越多，触发几率就越大，而只有触发过剧情卡剧情的角色，才会被剧情AI引入主线剧情， 换言之，没触发过剧情的角色，对主角来说就相当于没有交集的人，当然也不会出现在他或者她的故事里。这与某张剧情卡有没有被玩家培养起来，有没有被玩家放在出战阵型上毫无关系。 这也算是促使玩家追求剧情卡的一个原因。有大量剧情卡的玩家，不但会触发剧情卡剧情，而且主线剧情肯定会非常丰满，有大量漫画角色出没，而没有剧情卡的玩家，主线剧情就会相对单薄，因为剧情AI肯定不能“原创”出太多人物来。 楚垣夕心说通过剧情对非R和小R进行歧视，并且进行逼氪，这不是《恋与制作人》惯用的套路吗？没想到老夫也活成了自己曾经厌恶的样子，都是薛明误我…… 他点击鼠标继续，南宫伽罗：哇，竟然是幕府大将军，你带兵了吗？好像没有哦。 陈庆之：怎么？这里有山贼？ 南宫伽罗：而且还非常狡猾！他们的山大王居然混到山下余杭镇的武馆里学艺，还跟着汤大侠来攻打山寨，从背后偷袭汤大叔。我受汤大叔临终所托，跟他们势不两立！ 陈庆之：好，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南宫伽罗：武林争斗可不是沙场，你行么？ 陈庆之：哈哈哈想不到我陈庆之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小瞧了！你到底需不需要帮手？ 这时弹出选项：需要他的帮助/让他快点离开。 楚垣夕选了1，剧情结束，重新回到出战界面，楚垣夕没把陈庆之这张卡派上阵，因为他有开发手册，知道剧情是剧情战斗是战斗，上不上阵都一样。 不过这关三下五除二打完，收工之后的战利品中有一个非常扎眼的紫色物品藏在一堆白色掉落里，那是陈庆之卡牌从紫色进阶橙色需要的专属装备之一，目前毛用都没有。 这算是剧情卡触发剧情后的一个彩蛋，而且从设计者的角度来说这个奖励较为阴险，能够刺激玩家培养更多的卡牌。你看连最关键的专属装备都有了，你不培养一下？ 楚垣夕轻轻的点了下一步，这里是他着重观察的地方。此处通关之后原本肯定有一个主线剧情，而现在又触发了一个不在计划内的剧情卡剧情。剧情卡剧情都得有头有尾，那么系统会怎么处理？ 只见屏幕右侧出现陈庆之立绘，这回变了个困顿中发怒的表情：竟然一不留神让他跑了！ 南宫伽罗：哎呀！天涯海角也要把他追上！ 陈庆之表情再变，这个表情楚垣夕感到绝赞，是一种既困极了想睡觉又想吃零食的表情，仿佛透着屏幕在说话。 表情1：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撑不住了。 表情2：不，我可以—— 两股至强的欲望在脸上进行终极对决！ 陈庆之：那边就是南湖乡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应该逃不掉的。 南宫伽罗：难道你不和我一起去？ 陈庆之：公务繁忙，我得走了。今后有缘再见吧小妹妹。 南宫伽罗：啊？你这就要走了吗大哥哥？ 陈庆之：哎，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不过我看你是个急性子，年纪又小，虽然身手了得，可是在江湖上闯荡实在是危险啊。大哥哥送你两句话，登山涉水心要稳，行船过渡莫争行。你可千万不要被人骗了啊。 至此剧情结束，楚垣夕觉得不错，这个AI充分理解了声叔笔下的陈庆之，而不是史书中的陈庆之。声叔笔下的陈庆之就是这么一个怕麻烦、总是困得受不了的帅哥，口头语是：“下官肩负国之大任日理万机，压力太大，这事你找别人吧。” 陈庆之这个角色，游戏立绘其实还做了美化，漫画里连鼻涕泡泡都会画出来，以突出他的特征。 而且剧情本身也可以，好坏先不说，剧情AI在这一步已经把剧情卡融进了主线剧情里，说明这是个合格的AI。 至于不懂地理这种小问题就容忍吧，估计也没几个玩家反应的过来，楚垣夕要不是为了这个IP操碎了心，觉得自己应该也是反应不过来的。 接下来的两天楚垣夕沉迷于游戏，在百万黄金的助推下三天通关了普通副本，至于精英本、英雄本之类的都是纯数值卡点的提升，其实并无所谓，也不影响剧情。 总的来说体验还算过关，或者说被楚垣夕关注的要点过关了。他最关注的要点就是剧情卡对主线剧情的融入效果，特别是在感情线上的融入，这是《乱世出山》手游剧情有别于目前市场上所有游戏剧情的地方。 楚垣夕对薛明的要求是AI制作的主线剧情必须包含感情线，过程中如果感情上不唯一，存在多个异性情侣，必须在剧情中明确给玩家选择，并且最后要保证是一男一女的结局。 至于感情线中和玩家角色配对的另一半是谁，是不是剧情卡角色？楚垣夕并不纠结。 和玩家角色配对的可能是剧情卡，也可能是一个并不存在于漫画中的角色，被剧情AI随机创作出来。美术上，资源包中有大量用于随机剧情的龙套立绘可用，这样的角色AI想创作多少就创作多少。 至于为什么不纠结…… 第四百九十二章 新手体验（4） 因为无法纠结。 理论上，玩家完全可以做到连一张异性剧情卡都没有就打通关。通不通关是数值的问题，跟是否剧情卡牌没关系，怎么纠结？ 对这种理性玩家，只能由AI“创造”一个漫画中不存在的角色给他或者她圆上感情线。 更有甚者，玩家还可能在临近通关的时候才拿到第一张剧情卡，因此势必不能强行指定“有异性剧情卡时，玩家角色大结局时的另一半必须是异性剧情卡”。 如果这么要求，就会造成一旦玩家在最后阶段才得到第一张异性剧情卡，然后必然上演超狗血的剧情。这体验简直太生硬了，这种情况还是让玩家角色跟AI创作的人物在一起吧…… 但是，无论从IP游戏中粉丝的沉浸感来考虑，还是从促进玩家追求剧情卡牌以进行合理消费的角度来算计，又应该让玩家角色更容易和剧情卡产生互动。 因此AI模块里必须包含一个缘分系统，通过玩家在各个节点的选择，可以增加或者降低对某个角色的缘分，而缘分值的高低影响对方在主线剧情中出现的次数，也就是曝光度。剧情卡在提升缘分值时只需要拥有比AI原创角色高一些的权重，就可以有效增加曝光度，从而满足设计需求。 最终能够跟玩家角色走到一起的不一定是缘分最高的那个，但一定是从缘分最高的几个里选出来的。楚垣夕关注的体验中，这个带有伴侣选择的剧情是否圆润也是一个很大的考核点。 如果把剧情分为事业和感情两部分，因为玩家的选择会极大影响缘分的数值，通过缘分值=曝光度的设置，楚垣夕所要求的“玩家对主线剧情的正反馈”在感情这部分，从理论上来说完全可以实现。 但理论归理论，实现的效果怎么样？他这几天突击过图就是要体验一下到底能玩出什么情节来。 至于事业部分的剧情，可关注的点也比较多。 玩家主线任务由大的脉络和剧情卡剧情两部分组成，薛明已经事先定义了所有剧情卡事业部分的剧情事件类型。也就是说，当主线任务顺着脉络走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如果玩家拥有某张剧情卡，和没有它相比，会触发一个对主线任务存在影响的事件，事件中通常会给玩家选项，通过玩家的选择推动或者转移主线任务的走向。 而且玩家的主线剧情本身是有脉络的。不同的身世定义玩家角色具有不同的性格和立场，但经过初始剧情的调整之后，不同玩家主线剧情的初始方向是一致的，再根据玩家在剧情中的选择不断调整。 这个调整本身就是玩家对于主线剧情的改动，再掺和上剧情卡带来的改动，主线任务变成什么样？与此同时，如果一个剧情卡又有感情部分的戏份，又有事业部分的剧情挂在身上需要触发，AI会怎么编？这都是需要关注的点。 因此楚垣夕的加班是真正的加班，并不是在玩游戏。 在他控制下，南宫伽罗在南湖乡地图上大展拳脚，山贼逃进“南湖书院副本”，一通操作之后激活了剧情卡牌——谢眺。少年文豪谢眺正在被人追击，也逃进南湖书院躲避，本来藏的挺好，快要蒙混过关了，结果被南宫伽罗闹得鸡飞狗跳暴露了，在追击事件中受伤。 于是主线任务从追杀山贼变成了护送谢眺前往德清县，德清县也是继牛家村、南湖乡之后的第三张地图。 这一路上追杀者袭击不断，谢眺觉得逃不过去了让南宫伽罗扔下他自己跑路，南宫伽罗当然不干，于是谢眺说出他被追杀的原因。 原来此时朝廷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北魏朝有个大邢台（官职）北海王元灏元子明，是魏孝文帝拓跋宏的嫡系血脉，因为不满尔朱荣拥立旁系血脉的元子攸为皇帝而叛逃到南朝来，得到梁武帝萧衍的热烈欢迎。 但他和北魏朝中很多大佬关系没断，一直有书信往来，其中有个南阳王元宝炬是他好友。谢眺好死不死的拿到了元宝炬和元灏之间的书信，里边写了元灏空手套白狼的计划。 谢眺在文坛人称小谢，出身于世家望族，虽然寄情于山水，但对政治的肮脏并不是一窍不通。拿到这封信他当时就开始逃命，一路跑到南湖书院，没想到瞒天过海的计策被南宫伽罗给祸祸了。 这时元宝炬亮相，必须要杀谢眺灭口，从而成为“德清县”这张地图中被激活的剧情卡，而且被剧情AI给安排成了“羊肠小径副本”中的Boss。 这是AI剧情机制的一个功能，并且对玩家来说非常圆润，楚垣夕很满意，一点突兀的感觉都没有。 副本关卡存在的意义并不只是演示剧情，更重要的价值在于刷它，让玩家反复刷掉装备刷材料。而“卡牌碎片”正是所有掉落物品中最具价值的一种，通过刷碎片玩家可以不用氪金也能得到卡牌。 一般手游中负责数值的策划会在副本序列中主动指定一些关卡，掉落卡牌碎片，用来引导玩家追求这些卡牌并培养起来。这种功能对于开发者来说非常容易实现，只需要前端向后端发送一个玩家正在挑战的副本序列号，后端就可以在玩家取胜后从副本表格里调相应的掉落包，然后随机出掉落物，插入玩家数据库中。 这种情况下，如果想要实现同一个副本给不同玩家发不同的掉落包，就会非常困难。 《乱世出山》中因为有着AI机制，前后端的工作方式本身就和普通手游有着巨大的区别。每个玩家的副本结构一样，但具体到某个副本节点，怪物的实力、阵型是一模一样的，可长相完全不同。 所谓长相就是名称、卡牌形象等等，这让服务器没法用统一的方式记录，只能给每个玩家分别进行记录。因为这个原因，《乱世出山》手游的数据库结构和普通手游也不一样，甚至服务器中的线程机制都不一样，必须用“超多线程”的方式实现，差点把赵杰给搞死。 第四百九十二章 新手体验（5） 不过也正是在这套工作机制之下，如果要给不同玩家在同一副本节点发不同掉落包，反而很容易实现。 在这里，前后端只需要做一个协调，请求掉落的时候从固定请求变为浮动请求，回调一下数据库中的浮动记录，就可以把剧情AI安排好的卡牌碎片掉落下来。 换言之，在这个玩家感觉不到什么异状的地方，项目组付出了极大的工作量。但这个工作量是有价值的，不但让剧情和副本的结合更紧密，而且解决了当玩家角色和玩家手中剧情卡的阵营立场不同时，怎么协调剧情的问题。 这曾经是让杨健纲崩溃的问题，但薛明给出了答案，不能在剧情中统一，可以在剧情中对立。 楚垣夕看到这个剧情默默的打了个勾，从玩家体验上这本身也是极好的。副本在什么阶段给玩家提供什么卡牌碎片体验最好？这个不一定.但是给玩家提供已经入手的卡牌对应碎片体验肯定不错。比如说现在他要培养元宝炬这张卡，只要每天反复刷这个副本就能得到足够的碎片用于元宝炬卡牌的升星。 至于需要着重引导玩家获取和培养什么卡牌，放到精英本和英雄本里就是了，或者说本来在游戏设计中精英本和英雄本才是卡牌碎片的主要产出途径，普通本的卡牌碎片影响不 对于玩家来说这种玩法应该算是有趣，但对于游戏设计者，需要在玩家看不到的地方绞尽脑汁，考虑许多极端情况。比如说玩家玩到这里手里一张剧情卡都没有，怎么办？让谁进副本？ 答案能且只能是，让数值策划预填一个剧情卡掉落包作为替补，在极端条件下让玩家刷它。 打通羊肠小径副本，南宫伽罗陪谢眺来到钱塘县，结果没想到居然是鼎鼎大名的悬镜司在等着他们。悬镜司是类似于明朝锦衣卫的特务机构，带队的主官姓沈名崇，也是一个剧情卡角色。 南宫伽罗还以为沈约是来抓谢眺的，正准备吃瓜看戏没想到是来抓她的，只好当场拘捕。原来是永兴县侯陈庆之被人诬告有不轨之心，秘密接洽北朝大佬，现在正被海捕中。因此最近跟陈庆之有鬼祟来往的都有奸细的嫌疑，统统都要抓起来，南宫伽罗就是其中之一。 于是在临安府这张地图中，南宫伽罗智斗悬镜司。谢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因为他已经与南宫伽罗暗生情愫，而他的身份和家世又属于忠君爱国阵营的。当悬镜司副本打通之后，沈崇喝问谢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与女贼搅和在一起？ 谢眺表明身份：我是你叔叔尚书左仆射沈约沈大人的盆友。 沈崇一脸懵逼。剧情卡都是有多张立绘的，表情丰富和龙套角色不一样。谢眺的年龄比他还小，怎么可能？然而谢眺几句话把他震住，最后告诉他，南宫伽罗肯定不是什么奸细。 另一边元宝炬看到悬镜司的人来了，立刻收手，转而去和元灏商量办法。 至此谢眺跟随沈崇返回金陵，南宫伽罗与他分道扬镳，继续自己的冒险。临别之际弹出选项，跟谢眺就此道别/赠送谢眺通讯灵符？ 《乱世出山》本身是一个带有轻微超自然力的故事，没有飞天遁地的剑仙，但是炼丹画符和堪舆风水这些元素都是有的。早在县级地图中，武馆已经出现画符功能，可以制造压阵灵符。 楚垣夕知道这里选择就此别过将大大降低谢眺的曝光率，因为想看看感情线怎么发展，选择了后者。 恰好此时在东扬州州城的西湖畔有一场武林大会，南宫伽罗没来得及报名又想凑热闹，只好临时打晕一个武林怪杰，然后女扮男装上台。 这个女扮男装后的立绘就是《乱世出山》手游中男主角的美术资源，此时正好调过来。 结果上擂台时人家问她何门何派？这时系统再次弹出命名框，请为您的门派命名。 其实这是当玩家打到州级地图之时在剧情的引导下开启的一个新玩法名叫“门派战”。开启之后玩家可以攻击出生点在同一“省”下的其它玩家根据地。 因此主线剧情中，所有玩家经过村、乡、县、府之后打到州级地图都要建立门派，在这个地图上的副本都是武林大会。这就是主线剧情的脉络对随机剧情的归因。 这个命名其实无所谓，叫什么都行，楚垣夕输入：美女派。 在游戏中，先玩到这一步的玩家就享有命名优势，可以想象未来为了抢夺优质门派名称的命名权，各个服务器中都将掀起腥风血雨，而各个玩家公会可能也会要求统一命名，比如“燃情-XXX”这样的名称将会雨后春笋。 在武林大会的擂台上，南宫伽罗遇到一位女侠，名叫独孤明月，是个风姿卓越的御姐。楚垣夕一看她已经形成副本掉落了，再看看手中的卡牌，就知道这位女侠就是剧情卡角色元明月。 这就有意思了，因为元明月在历史上是特么元宝炬的女儿，当初楚垣夕强力要求声叔添加女性角色的时候，声叔添加的就是元明月，因此她的历史背景楚垣夕门清。 但是剧情中的南宫伽罗不知道元明月用了假名，在擂台上辣手摧花，摧完了花发现咦？谢眺又出现了，而且跟独孤明月关系匪浅，还给她写诗——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元明月以白莲花状接受了谢眺的赞美。 这诗看得楚垣夕目瞪口呆，薛明牛逼啊，剧情卡之间还有交叉感情线？这波期权给的不亏！ 问题是这诗是李白的诗，差着两百年呢！不过不能强求AI懂历史，而且漫画里边也没有严格的去考据历史，历史上谢眺死的非常之年轻，赶不上漫画年代这一波，漫画中相当于让他晚生了20年。 不过李白作为谢眺的迷弟，当初为什么要写下这种诗句呢？倒是挺让楚垣夕好奇的。 南宫伽罗亲眼看着谢眺给元明月写诗，顿时怒气值Max，心说你都没给我写过这么肉麻的诗，你个渣男！ 这时再次弹出选项，是扭头就走两不相见？或是假意接近，探个明白？ 第四百九十二章 新手体验（6） 楚垣夕选择后者，于是南宫伽罗以武林怪杰的身份强势插入，一边以武林大会胜利者的身份zhuangbility一边追求元明月，跟谢眺抢美女。 谢眺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但他假意接触元明月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写这么肉麻的诗。这时候被南宫伽罗一祸祸，诗也写不成了，计划也被打乱了，没办法，只好通过灵符求助于南宫伽罗，求她出手把“情敌”打跑。 南宫伽罗差点笑出猪叫，满口答应。谢眺知道南宫伽罗武艺超然，于是非常有信心的向南宫伽罗伪装的怪杰下了战书，然后到了时间，南宫伽罗“爽约”，而怪杰出现。 谢眺一脸懵逼，然而南宫伽罗本人也很懵，因为陈庆之居然也出现了，还和谢眺在一起。 陈庆之是来找南宫伽罗的，她可以提供陈庆之的不在场证明，解消他被诬告的罪名，然而左等也不来是右等也不来，悬镜司的人沈崇准备把他押解回金陵。 南宫伽罗犯难了，这可怎么办？这时弹出选项：解除伪装直言相告/转换身份从容出现。 这个选项第一次让楚垣夕感到不知道该怎么选，因为看起来和感情线、事业线都有关系，是一个非常沉浸的剧情选项。他是跳出玩家的身份在玩所以才有这种感觉，如果是真玩家的话估计会感觉很有意思吧？ 跟着感觉选了个1，剧情继续，南宫伽罗解除易容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成了马，其中以谢眺为甚。陈庆之如释重负，虽然仍然没有脱罪，但沈崇已经不把他当成人犯看待了。 最怪异的是元明月，当场惊呼：“高家小姑姑？！啊，年纪不对，我认错人了。” 一行人集体返回金陵，南宫伽罗也顺势进入江浙这张省级地图，任务地就是国都金陵。 陈庆之的事情查不清，而谢眺和元灏的官司中，两人各执一词。南宫伽罗夜探北海王府副本，意外的发现一个小哥哥长得很像自己女扮男装之后的样子（自言自语）。 此人和元明月很熟，元明月对他说，遇到一个女人，长相很像他家失踪已久的小姑姑高斗尼。 通过卡牌形象，楚垣夕知道这个小哥哥是剧情卡角色高澄，历史上是北齐开国者高欢的儿子。高欢虽然姓高，但是并非中原人，而是鲜卑族，姓高名欢，表字贺六浑。贺六浑其实是高欢在部落中的名字，魏孝文帝推行汉化之后这些异族“以字为先”，于是搞出了这种辨识度极高的表字。 楚垣夕狠狠的吐糟，这特么哪像了？游戏男主、女主、初始剧情中的白衣女也就是南宫伽罗她妈，还有高澄的卡牌放一起，是人都不会觉得有任何一点像！ 但是剧情要求他们像，所以他们就得像，这事连优化的空间都没有，楚垣夕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这张图副本的大Boss是侯景，一张图激活两张剧情卡角色。随着副本深入剧情逐渐清晰，原来陈庆之遭到诬陷也是元宝炬在背后操作，想要从南朝借兵打回北魏，但又不想受制于人，需要掌控兵权。 此时南梁朝最精锐的军队就是陈庆之麾下的白袍军，号称各个以一当百，元灏和元宝炬就看上这个了，但是希望能够把陈庆之做掉，换成侯景来领兵。侯景也是鲜卑人，此时已经在梁朝中混成了将军，完全有资格掌握兵权。历史上，最终是侯景兴兵干掉了梁武帝萧衍。 此时他们已经完全取得梁武帝萧衍的信任，使得陈庆之在萧衍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南宫伽罗打通北海王府副本之后元宝炬害怕阴谋败露，使劲撺掇萧衍，于是萧衍要求陈庆之证明自己，带领他的白袍军北伐，帮助元灏复国。北海王元灏是个二逼青年，连根毛都不懂，被元宝炬老狐狸戏弄于股掌之间。 白袍军只有七千人，再精锐也难以成功，但陈庆之领命，开启一场悲壮的北伐。 这样进入了梁国地图，国级地图在游戏中只有两张，北魏南梁。南宫伽罗劝住陈庆之，就这么出兵和送死无异，鲜卑人虎狼之辈，不宜力敌，可以智取。 陈庆之问计将安出，南宫伽罗建议他诱使敌军南下，在优势地区先行歼灭敌军有生力量。 陈庆之说北魏大军为虾米要南下被我歼灭？ 南宫伽罗说你笨啊？你手里有元灏，这么光闪闪的诱饵往前线一摆，这不是妥妥的拉住仇恨么？ 陈庆之本来心情非常灰暗，准备用一场冲锋为自己的人生画上句号，现在发现不但有机会不死，甚至青史留名？于是三荆战场副本开启。 这时元宝炬成为了友军，但是心怀鬼胎，陈庆之用假消息误导他，使得他向北方输送错误的情报，军事计划非常顺利。 但白莲花?元明月向南宫伽罗发起爱情挑战，和她抢陈庆之。 南宫伽罗迁怒于谢眺：渣男把你的坏女人管好！ 谢眺比几百年后的窦娥还冤，他为什么要给元明月写诗摆出追求的架势来？因为那时他就知道化名为独孤明月的元明月是谁了，也知道她要勾引陈庆之。他要是撕破脸揭破独孤明月的身份，可能引发元宝炬的核武器，只好反其道而行之，追元明月，破坏元明月对陈庆之的追逐。 楚垣夕看到这，心说声叔简直就是个废物！让他写的东西他不写，结果AI把大女主复杂感情线给写出来了！ 为了刺激用户转发分享自己“出山”前后的小故事，也为了广告能够造成病毒式传播，项目组已经加班加点做了故事合集功能。楚垣夕成了吃螃蟹的人，不能打通关就把这个故事打包分享给了声叔：跟AI学学吧，不努力提升自己会被时代淘汰的。 声叔那边的大呼小叫立马就消停了。 剧情中，谢眺不知道怎样向南宫伽罗解释这么复杂的情由，恨不得一死以示清白。 一段超狗血的对话过后南宫伽罗从直觉上原谅了谢眺，但是自己心乱了，陈庆之跟谢眺都是不错的男生，到底应该喜欢谁呢？ 第四百九十二章 新手体验（7） 然而在她犹豫的过程中陈庆之快要被元明月攻略得手了，大男子主义者对于温柔御姐白莲花的免疫力总是最低的，而对南宫伽罗这种一言不合就开片的，抵抗力就会高很多。 这时三荆战场打通关，北海王元灏的剧情卡被激活，和陈庆之义结金兰，向他许多等打下洛阳来，封他一字并肩王。陈庆之吃掉北魏的一支主力军后军威大振，准备挥师北上，地图扩展到天下级，也就是最后一级，副本一路延绵北上，终点站直捣洛阳。 北魏的中央军名为“台军”，主帅元天穆。陈庆之是可以开幕的将军，征辟南宫伽罗为幕府参军，然后调兵遣将。南宫伽罗夜探敌营，发现一个老熟人——高澄。 高澄正在向元天穆献计，离间计，对元天穆说敌营中有个南宫伽罗，长相酷似我姑姑高斗尼当年。 元天穆说：就是当初被我派人杀死的高斗尼？你家小姑姑当年不该错跟南朝汉人私奔，不过我派过去的杀手分两波，一拨全都死了，另一拨找到了高斗尼的尸体，但是她那野种却没见到，斩草不除根，是我心头大患。 楚垣夕心说这什么剧情啊？这是强行指认仇人的节奏，相当的生硬。一般网络小说编不下去了才会这么写。 高澄给出的计策是编个谣言，就说陈庆之身边的南宫伽罗其实是我们北魏的人，或者就说她是我姑姑高斗尼的女儿，这样，风声必然传入梁朝皇帝萧衍的耳朵。以萧衍多疑的性格，陈庆之的进攻必然遭到杯葛。 认真来说，南北两朝的国家关系其实比较诡异，双方都在大力招降纳叛。 北魏有专门的机构负责南朝大佬来投奔，还有专门的官职，来了就走流程当官。南朝更狠，北朝的皇亲国戚来了都敢收，比如元灏这种，不但收，还能借到兵。侯景是资历极深的北魏朝大元，跟随尔朱荣平定过六镇叛乱，到南朝仍然能得到萧衍重用，甚至最后发动叛乱干死萧衍。 可见双方朝臣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两个朝廷处于对立，但朝臣互相之间亲如一家，就像是在两个公司之间跳槽一样，一眼看去全特么老同事。 因此互相释放消息十分寻常，而且沟通迅捷便利。 高澄的坏主意被南宫伽罗听了个十足。小姑奶奶当时就火了，而楚垣夕看到高澄已经变成了副本，那就只好刷他。 刷爆高澄之后，高澄强行认亲。南宫伽罗怒喷：姑奶奶堂堂的大汉族沙文主义者，跟你这个鲜卑来的无耻小人有个毛毛球的亲戚关系！喷完一刀砍死高澄。 关键人物总是迟来的，高澄被剧情杀之后，掌门师伯出现，说你砍的是你堂兄。虽然你姥姥没给你留下任何信物，但是，当初高欢本人曾经亲自寻来，说元天穆势大，他没办法抗衡，只能事后补救。你母亲是高欢的妹妹，高欢找到本派要人，但师姐把他给打跑了。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唉…… 南宫伽罗的价值观崩溃，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一直以来所讨厌的鲜卑人，变得志气消沉，满腹心事不知道该像谁诉说。 这时弹出选择，这件事情，向谁诉说：谢眺/陈庆之？ 楚垣夕想了想，这个最后必须一男一女的要求是不是过时了点？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是我全都要，这种选择让人不爽。 他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一下，为了避免争议，可以用一个更圆润的解决方案来提升这个体验。 与此同时陈庆之一路追亡逐北，打着哈欠揍得元天穆和三十万台军抱头鼠窜。 南宫伽罗向陈庆之诉说心事。陈庆之一言惊醒梦中人，说：你不该杀元天穆给娘亲报仇吗？其它的事情想那么多干嘛？ 这时沈崇来到前敌，要将南宫伽罗下诏狱。谢眺在沈崇进军营之前拦住了沈崇，并晓以大义。沈崇到了前敌发现陈庆之北伐的前途居然一片大好，跟朝廷里的判断完全不一样，于是他犹豫了。这时元明月出来挑事，陈庆之护住南宫伽罗硬钢沈崇，结果谢眺给了元明月致命一击，揭穿了她的真面目。 南宫伽罗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谢眺的爱意。这时终于迎来大结局，打到洛阳城下，阵斩元天穆，然后功成身退，和陈庆之归隐田园。 楚垣夕玩到最后没想到是个玛丽苏结局，心说这AI没少学习甜宠类的小说吧？ 整个剧情应该说槽点不断，而且AI的安排有点不尽如人意。谢眺是个漫画里的龙套，而沈崇其实是漫画里比较有人气的角色。这是声叔创造的人物，历史上没有，所以有很大的发挥空间，但在随机剧情里变成了小透明。 不过总的体验还算及格。 剧情卡的触发和融入主线剧情都比较圆润，而主线剧情在融入玩家反馈和剧情卡剧情是处理的也算平滑，体现出了随机性和可变性。缘分系统表现的还不够，可能是因为楚垣夕上来就整出十几张剧情卡的缘故，没能体会到非R和非洲酋长们的游戏体验。这有待于测试组员工们反复大量的测试体验。 楚垣夕决定再招一批测试。自己体验过一次之后，他反而对这个纯AI控制的主线剧情有了更直观的感受。这AI剧情万一编出什么反人类反社会的剧情来可怎生是好？就算退一步，弄出一堆民族问题来也是大麻烦，现在的剧情里已经有所体现。偏巧五胡和南北朝这个大时代，民族问题根本没法回避。薛明那里严加把关是一方面，测试怎么加测都不为过。 实际上这个担心一直都存在，从他筹划着以AI剧情为突破口和卖点制作一款游戏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不过现在看起来其实危险可控。因为训练AI需要素材，而薛明之前训练的这个AI对素材的筛选并不严格。如果想要严加半关，重新训练一个AI就是了，可能没有现在这么灵动，但是素材干净，危险性就会大大降低。 第四百九十三章 楚垣夕的吃瓜推理 不过把自己带入到玩家身份上，楚垣夕觉得仍然有个比较严重的问题，还是在玩家对主线剧情的“反向影响”上边。 这个影响大不大？很大，但存在感是问题，普通玩家未必感觉得到。 这就好比当初玩《仙剑》的时候，如果在鬼阴山上存在打败石长老和被打败两种走向，结果玩家直接打败了石长老，剧情表现为李逍遥拖住石长老，赵灵儿杀开一条血路下山，然后出门遇到蜀山掌门御剑飞来降妖除魔：妖孽！休得伤人—— 这时玩家会怎么想？玩家会觉得剧情就是这样的…… 换言之玩家只有对某个剧情不满意了才会去想着改变它，才会读档、练级、不断尝试。但手游不是存档过关的游戏，不能重新读档来过，也不存在战斗失败之后剧情还能继续的情况。手游里战斗失败了就是败了，被副本卡点卡住只能提升实力然后重新过关。 这怎么办呢？楚垣夕枯索愁肠，倒是想到了一个缺德的办法，而且违背手游界铁律，会被玩家疯狂吐糟。这个办法得和项目组商量一下，不但要征求策划的意见，还得看程序是否能够支持。 这一天正好是9月24号中秋节，项目组这天难得的放了天假，楚垣夕只好等明天，周二的时候再说。 至于各种活动、组队玩法和玩家之间的战斗，都属于常规的手游玩法，不是楚垣夕必须亲自写报告的体验内容，可以放心的交给于文辉。毕竟于文辉的本职是高级测试，专门写这种报告的。 他把体验报告详细列明，然后是招聘测试的需求，一并发给于文辉，又把重新培训AI的需求发给薛明，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手游这个完成度符合预期，应该不会误了11月中上线的计划。 写完体验报告，时间已经比较晚了，但声叔和椒图还在奋战。不得不说副本的设计还是有些难度的，发了一百万黄金，俩人都还没有打通关。 正在他准备收工回家的时候，忽然发现吃瓜界沉寂许久之后终于爆出一个超级大瓜。 这几天楚垣夕沉迷工作无法自拔，好久没刷微博了，一刷就是劲爆的。有一位姓陈的女演员，她自称是女演员，在朋友圈发长文章爆料波叔包养她七年之久，为了接受波叔佛经洗脑而放弃事业，结果遭到始乱终弃，然后战火顺势蔓延到微博。 这爆料不可谓不狠，因为还爆出了其她两个被包养的，让波叔经营多年的人设岌岌可危。不过里边有什么内幕都是人家的家事，要知道波叔可是有老婆的，人家老婆都没说什么，所以外人看个热闹就好。特别是波叔老婆据说还是他的经纪人，如果是真的，那肯定对波叔七年中的一举一动洞若观火。 此时楚垣夕肯定意识不到这个瓜后面会炸出多大的雷来，而且巨雷的飞行轨迹还会掠过他进军影视的途径，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他现在还当热闹看， 声叔和椒图也凑过来看热闹，手快的椒图还娴熟的翻到外网，跑到Ins上把女主的个人页面给翻了出来。 然后他瞬间变身柠檬精，因为这位女主五年之间发了一千多张Ins，全都在疯狂炫富。照片里满满都是奢侈品，几十款包包、鞋子以及名表，单价都得以万为单位，比如价值50多万的爱马仕birkin。 而且知名首饰遍地都是，随便一翻就是宝格丽、卡地亚和梵克雅宝，椒图心说哥这么有钱了也不敢给周敏溪照这样买啊！关键是哥连牌子都不认得，想买也不知道该买什么，这可怎么破？ 由此可见，炫富网红的社交网络也是有其价值的，可以有效满足屌丝们的畸形需求，要不然为什么油土鳖上会诞生出保罗杰克这种炫富炫到No.1的大主播呢？ 在这些炫富网红必备品中，有一本格格不入的金刚经。 声叔看得大为光火：“楚垣夕，我想发公众号！” “干嘛啊？” “骂丫挺的！就她炫出来这些，总价超一千万了吧？她一个十八线女配哪来的钱天天坐私人飞机带着爸妈满地球炫富？” “你为什么发这么大火？演员收入高你不知道啊？” “我呸！一共就演过三个不知名电视剧还都是配角能有多少片酬，你当我傻啊？现在十八线女配的身价都千万起步了？” 楚垣夕痛苦的按了按脑袋：“你行了吧你，人家愿意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洪桐县里没好人你听说过没有？再说咱们现在可是经营女权公众号的，要骂也得骂波叔从小三包养到小七，你没看她都说了么？333天窝在横店的旅馆里给波叔淘宝养生洗衣服？高站长骂波叔，主号骂小三，这不精分了么？” “我靠，这种在朋友圈卖惨在外网炫富的，你居然信？哪来的待遇这么高的洗衣工？我也想去。” “对自媒体人来说，信不信取决于我的屁股坐在哪，不取决于事实真相，你好歹也帮我写过好几篇文章了这种精髓都没get到？”楚垣夕又看了一眼微博：“我估计这事没完，你先静静的吃瓜。” 椒图纳闷：“为啥啊？这不都图穷匕见了么？这个王炸都打出来。” “你没发现这女主毛的收入都没有，这几年炫富是越炫越富么？”楚垣夕指着椒图的屏幕，“你看看她一开始连500$的葡萄酒都炫，现在炫的都是啥？迪拿通、爱彼。连鳄鱼皮包包都算低档货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声叔椒图异口同声。 “根据我在撕逼界多年来的观察和推理，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这女主肯定过去几年把波叔和他老婆治得服服帖帖的，要钱给钱，要包给包。” “那她为啥还爆料？”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信息不够。但是肯定没完，把这个料爆出来显然所图不小。这女主手腕不简单，营造了半天卖惨的人设让人同情她，不可能是为了泄愤。你说这是王炸，我觉得这只是个顺子，后面还有的是牌呢。你们看我这推理怎么样？” “不怎么样！” 第四百九十四章 精品化运营 转过天来就是十一前的最后一周，连上六天班，一口气上到周日。《乱世出山》项目组还要辛苦一些，要上到十月三号，四号五号放两天假，然后继续回来加班。 为什么这么安排？因为只有这么安排才能让项目组合理合规的拿到高额加班费。现在公司账上有钱，楚垣夕的主要任务是怎么合法的给兄弟们发钱而不引起混乱。 给员工发钱也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不能乱发，这方面他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大原则就是谁平时加班多，谁就有资格在节假日加班，平时加班少的您放大假的时候也请回家休息，不要给公司添乱。 这个工作安排引来TCG组较大的不满，楚垣夕顺势宣布10月份发放TCG组的项目奖金。到10月，TCG手游就上线满三个月了，DAU维持在150万，数据相当不错，不过收入依旧还停留在三千多万每月，有个小幅上扬，算是不温不火。 其实这个样子楚垣夕就很满意了，这个流水额不高不低，但都是纯利，除了苹果商店那30%不用支付渠道费用，广告费也不高，只有廖星星的运营活动需要一些费用。这样算下来就很可观了，足够支撑他明天春天开启小康计划所用。 宣布了发奖金，TCG组算式安抚住了，廖星星的运营工作又被提上日程，下一阶段的运营时间表已经交到楚垣夕手里，等着他批准资源和费用。 这是一份详细的运营时间表，楚垣夕产经出身，对它不可谓不熟，过去在鹏飞科技工作时他有许多工作都是和这张表格对接。 实际上之前和廖星星沟通过后他已经开始投媒体广告了。从十天前开始，各个游戏门户网站和主要游戏论坛上不断出现《乱世出山》手游的预热文章。现在需要确定的是，什么时候开发布会，什么时候开始邀请玩家，邀请多少？地点基本确定在帝都，但是在什么档次的场馆开，发什么档次的礼品，预算几何？ 还有删档封测定在哪天，什么时候宣布删档封测的日期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廖星星一一列表。这些看似鸡毛蒜皮事无巨细，其实都是精品化运营过程中必须确定的时间表，因为这代表着运营的节奏。内容决定产品的生命力，但运营决定扩散速度和影响力半径，巴人娱乐有着对中小型独立开发商来说几乎最好的运营资源，没任何道理不在运营上精益求精。 楚垣夕的回答是：本周开始邀请玩家，十一期间开发布会，千人级别，预算和场地对标行业高端标准。这意味着运营部门十一期间也要加班了，并且，发布会要开直播，对巴人自媒体矩阵中的短视频和直播用户全量投放。 这个发布会有个非常重要的职能，就是邀请玩家进行预注册，其它都是例行公事，只有这个预注册邀请是开发者的心声，因为预注册数量才是检验真理的标准之一。 然后是删档封测的时间，楚垣夕定在10月20号，十一长假过后宣布。上线时间暂定11月14，并且暂时秘而不宣，等到删档封测结束再向外界透露。 过程中还有一件大事，就是确定游戏的代言人。围绕代言人其实是可以进行炒作一番，不过请谁做代言好呢？ 如果是影游联动的话，那就简单了，把影视剧的男女主角拉出来就行，但现在没有影游联动，这就需要考虑很多因素了。 如果还是让周敏溪或者朱魑做代言可以说是毫无意义，因为产品本身就是粉丝向的，巴人娱乐的种子用户对这两位美女简直不要太熟，靓丽的形象只能让外人看着好看而已，对于传播来讲没啥太大的附加值，也很难挑起什么话题。 因此这个选项首先否掉。 但是请流量明星楚垣夕又不肯，主要是嫌贵，其次是流量明星和这款产品的调性不符，太浮躁。不过请明星做代言这事他也没有经验，所以一直拖着，始终没有敲定一个方案。 现在必须得拿主意了。考虑到这是一款历史题材的作品，楚垣夕思来想去，感觉最好是请一位有一定知名度，容易挑起话题的影视人物来做代言，作为精品化运营能够主打的一个点。 至于粉丝热度、流量等等，反而不需要，因为巴人娱乐本身就是流量池，需要代言人为产品带来的是优势互补，而不是瓦上叠砖，让资源无效溢出。 甚至于，最好是一位在历史类题材的影视剧中有过精彩表演的实力派男星，给粉丝一个预期，今后的影视剧有较大可能由他来出演男主。这样炒作话题，效果肯定好，而且难度非常低。 楚垣夕请代言的目的性很强，用时髦的话说叫做突破次元壁，直白的说就是出圈。巴人娱乐打下了一个大大的圈子，在圈内自嗨其实也可以很滋润，但是无法向国民级IP进军，这也是当前国内很多原创大IP共同的问题——在圈内无比金贵，但是在圈外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力，也没人谈论。 虽然楚垣夕没指望一定要把《乱世出山》打造成国民级IP，但是仍然要向这个方向努力。 出圈最简单也最行之有效的手段楚垣夕倒是知道，那就是电影，但必须是成功的电影。原世界中小康可以那么玩，但现在的巴人娱乐没这个实力。所以楚垣夕才需要这位代言人恰好契合巴人娱乐的资源版图，同时又要契合《乱世出山》这个题材和内容。 知名度、话题性、演技好，在历史类题材上有所建树？ 楚垣夕脑子里顿时闪过金灿灿的文体两开花。 可巧他还代言过手游！ 但是可惜啊，两开花话题性倒是足够了，不过全都是负面的，这不大成，而且年龄也不合适。 同样因为年龄的缘故，雍正大帝、刘罗锅和纪晓岚都不行，一句话，必须首先排除老戏骨…… 这时，三个合适的人选出现在楚垣夕的脑海中…… 第四百九十五章 人选问题 张振、富佳音、雷大龙。 这三位都有影帝的实力，在古装类题材中都有过上佳的表演，人物形象也比较合适，而且年龄最大的也就四十出头。影视圈，四十多岁并不算老，演少年是差点意思，把亚洲四大邪术给伺候上，演个青年是绝无问题。 而且，楚垣夕想吐糟的是，声叔这个剧本吧，你说主角是个少年没问题，但是说他是青年壮年其实也毫无违和感，年龄在这个角色身上体现的并不清晰，只是被椒图画成了少年。特别是这位道长属于那种蔫坏类型的，仗着武功道术四处挑事，坏主意非常之多，是一个典型的智将。 诸葛亮出山的时候27岁，给楚垣夕的感觉跟这差不多，所以只要不是上了年纪的演员，对于全面改编后的剧本，年龄不是大问题。 张振首先被排除，因为他少年出道，30年来都不演电视剧。最近倒是接拍了一部电视剧，而且刚刚开机，但是能不能演好还是问题。从来没人保证过能演好大荧幕的就一定能演好小荧幕。 身份也有点小小的不如意，虽然没有漾信传出，但是到底不是根正苗红的大陆演员。 关键是如果他一直没有拍过电视剧反而完美，因为可以爆炒这个话题，放在股市上边叫做朦胧利好，最适合庄家拉高出货。可他偏偏刚刚接了剧，这一下利好出尽了，现在进去接盘当新庄肯定不是时机。 剩下富佳音和雷大龙。 富佳音是楚垣夕比较心仪的演员，演技十分突出，知名度也不错，而且知名度对综艺的依赖没那么高，这一点尤其值得给高分，属于口碑极佳的非流量。 所谓流量明星，就是不上综艺活不下去的明星。ta们也拍剧，但是根基在综艺，比如著名的安哥拉大宝贝。但综艺不会磨练人的演技，这就是为什么安哥拉大宝贝拍剧只会瞪眼的原因。屁股坐在综艺那边的明星不需要也没机会提升演技。 但是富佳音的话题性就差点意思了，他洁身自好的同时也没什么槽点，而且经常演配角，作为主角出彩的影视剧不多，最近才稍有起势的样子，以男一的咖位拍了《和平饭庄》和《超时空同房》，在影和视上双线出击。 总而言之，富佳音的人设是那种郭靖型的，扎实有力，端端正正，可以称之为支柱型演员，但是很难炒作话题。 和富佳音不一样，炒话题方面雷大龙简直完美，问题是人家肯定不让炒。 如果富佳音的人设算是影视圈的泥石流，那雷大龙应该算是堰塞湖了。他被人所熟知的外号叫“最穷影帝”，那真是就算饿死，死外边，从这跳下去，也不接你一条广告。就连综艺也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 这个影帝可是货真价实的影帝，早在十多年前就拿过金鸡奖和华表奖的最佳男主，在几部古装剧里演都有极为精彩的发挥，气场极为明显。但是他也一度因为穷而成为一名光荣的外卖小哥，骑上摩托车，给人送餐。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上，总有那么一部分人视金钱如粪土，让资本的爪牙无处落脚，而雷大龙就是这种真正对钱没感觉的人，在境界上不知道比悔创阿里高到哪去了。 实际上雷大龙是楚垣夕心目中最适合出演乱世出山男主的演员，雷大龙八岁练武，还唱过京剧花脸，一身都是功夫，少年出道演技精湛，各个方面都无可挑剔。而且主要是气质，雷大龙是自带仙气的男人，张震和富佳音都没有这种仙气。 很多女生以仙女自称，以为颜值高会打扮就带仙气，其实一点价值都没有。什么是仙？不染凡尘才是仙，想要不染凡尘，最少也要能做到不被铜臭感染，楚垣夕这辈子算是没戏了，所以分为羡慕这种人这种生活态度。 因此如果雷大龙肯接代言，虽然他的人气比张振和富佳音都要低，但是话题绝对能抄爆了。可惜楚垣夕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脸，能轻易说服自带仙气的人。不爱钱的人让人难以快速找出弱点，请富大龙出演《乱世出山》男主的难度要远远低于请他做代言人。 不过就像《乱世出山》虽然不以国民级IP作为要求但是要为之努力一样，虽然知道请动雷大龙做代言的可能性不大，楚垣夕也没打算放弃尝试的机会。就像是屌丝追求心仪的女生一样，虽然表白之后被拒绝的可能性无限大，但是连表白都不敢表白一下岂不是太没追求了？ 不过这还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需要有合适的人来引荐。嗯，袁苜投过好些影视剧，说不定她能帮着引荐引荐？君子可欺以方，到时候随机应变。 楚垣夕是思路回到手中这份精品化运营的表格上来，还有一件事情是需要花费大量时间的，就是广告设计。 广告投放的套路廖星星门清，就算两周前自媒体广告投放他还不是门清，但楚垣夕相信以他的能力现在肯定已经门清了。 但是广告的内容还需要花大量时间来确定。因为在这方面即将花出去的钱可不是小数目，这广告如果没有魔性，不能引起病毒式裂变，巴人娱乐简直妄作自媒体公司！ 廖星星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一脸懵逼：“啥叫魔性？咱不是要投放以游戏随机剧情为主要内容的广告么？” “啥叫魔性！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楚垣夕挠挠头，“你知道最近流行的‘沙雕’文化么？” “大概听说过。” “‘沙雕’文化就有魔性，让人有模仿的冲动。你可以把魔性理解为一种共鸣，有了共鸣就容易让人模仿。诶对了，你看看这个。” 楚垣夕说着拿出手机打开一个岛国游戏。廖星星仔细一看，叫《极道风云》，似乎听说过？ “这个游戏是咱们天朝的手游公司做的，成功出海，在岛国投了魔性广告，引发大量的真人模仿，非常成功。”楚垣夕边说边打开youtube，按“极道风云模仿秀”的关键词一搜，廖星星一看，还真的，视频播主上传的沙雕视频比比皆是。 第四百九十六章 AI小说的可行性 病毒式传播的基本点在于特征、话题性和糟点，但这三点只是引爆的基础，能引起共鸣的才更容易真正点燃一个裂变式传播。 廖星星带着“沙雕”的使命回去研究广告内容了，普通手游投广告只是为了买量，楚垣夕对他的要求是买量只是广告保本，引起裂变才算及格。 下面轮到薛明出来接受考验。 楚垣夕的问题是：“你看看我这剧情没有？这元明月怎么这么多的戏啊？这明显不对吧？你这AI的戏份分配是怎么安排的啊？” 薛明非常迷：“元明月不是漫画女主之一么？这不你要求的么？剧情要遵循漫画人设。她都女主了，剧情权重肯定比别的卡牌高啊。” “呃，我要求遵循人设不是这个意思，反正也要重新训练一个AI，把这个权重去掉吧。我这手里美女剧情卡一大堆，徐昭佩、冯小怜、潘玉儿还有李祖娥，一个都没触发，全是元明月，这个得优化一下。” 声叔和游戏项目组的几个偷偷都在旁边听着呢，当时就怒了：“现在AI的剧情就不错，你的要求完全是乱命，一共就八个地图，出那么多美女干嘛？后宫种马文啊？” “你可拉倒吧，就算是后宫种马文也挺好的。我跟你说声叔，薛明这个AI写出来的剧情整巴整巴扔起点中文网上，少说也能进个精品。” 说到这楚垣夕一愣，“等等，薛明，要不咱们干脆专门搞个写小说的AI你觉得怎么样？这玩意产量多大啊，放到网络小说平台上，不但起点创世，光阅文集团旗下就好些个小说网站，还有其它几个大站，咱海量新书往上一冲不就发了财了？” “你才拉倒。”声叔吹着不存在的胡子，“我早就跟薛明聊过了，这个AI只能写高质量同人文，写原创的不行，难度大不一样。” “那就没劲了。”楚垣夕很失望，“同人文没版权价值，没版权没价值啊。咱们发书也不能敞口发，发太多了网站不给推广资源也白搭，各大网站都算上每个月输出2000万字顶天了，如果平均成绩千字50元，月收入才一百万……个人搞搞还行。” 薛明摇头苦笑：“个人更没法搞。要是公司出面，公司承担法律义务，我只管训练AI，这样还能搞一搞。” “别，公司承担不起这个法律义务。”楚垣夕心说这事别想，月入百万好不好？能装进兜里才能算好。人工智能是怎么掌握写书技能的？是靠学习现有素材，而且是向海量素材学习。而发网文还不能去学四大名著之类免费的版权，得紧跟流行趋势，学什么系统啊、诸天啊、主神啊之类的。 如果只是研究还好，用于商业那将天天侵权，这钱根本揣不进兜里就被罚死了。 不过他还是不甘心，想了想：“你看看能不能这么优化？找个大纲强者提供大纲人设和人物关系图，然后AI给执行出来？这跟写同人文的难度是一样的吧？” “不一样。”薛明手一摊，“光大纲不行，没有可学习的素材。这么说吧，AI小说的实现机制和人不一样，人是照着大纲执行，AI不是，AI写每个字都要有学习的基础。” “也就是说最终还是要侵权。”楚垣夕终于放弃了。主要是写小说这玩意没法“自学”。击败人类的围棋AI阿尔法狗学的是人类的棋谱，但它的进阶版master不学人类，而是通过海量的自战从零起步，快速甩开人类。但是下围棋靠的是计算，计算是有明确界限的，因此可以自学，而写小说是感性的，通过解析别人的写法可以实现，但自学是真的没法学。 但一直没吱声的赵杰反而产生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话说，写小说抓侵权也没那么容易吧？特别是AI写小说。现在这个剧情我能看到很多眼熟的东西，但是你说抄袭了多少我感觉很难界定啊。咱们就说是原创的怎么了？” 楚垣夕直接摇头：“且不说咱们是否愿意为百万每月的收入去试探法律边缘，你觉得AI写小说都出来了，AI抓抄袭还会远吗？眼光也得与时俱进，今后肯定是分分钟就把AI写的东西抓出来，别想了。” 这事算是过去，但薛明还不能走，下面是整个项目组面对楚垣夕需求的时间。对游戏项目组来说，来自老板的需求是最让人头疼的，因为不论靠谱不靠谱，都将带来大量的加班。 而这一次楚垣夕提出的需求还很大，而时间也非常之紧，楚垣夕处理完廖星星的运营时间表，就把上线封测的时间节点——10月20日，通知了项目组，这绝对是要亲命的时间，满打满算还不到一个月。 “哎呀你们怕什么？里程碑3主要任务就是把AI和产品磨合优化好。再说后边主要工作是接SDK，这个又不用封测的时候就接好，上线之后再接都行，当然最好还是上线之前就开始接，到12月份能让渠道们上咱们的产品。” 楚垣夕洋洋洒洒的说着，就看于文辉赵杰和江波一个个面色铁青，只有杨健纲老神在在。接渠道SDK是一件能要程序猿狗命的事，因为每个渠道的SDK都不一样，但是反正这都不是策划的工作，因此杨健纲大大咧咧：“行了先别说SDK了，先说你的需求吧，怎么调？” “我是这么想的。”楚垣夕来到黑板旁边，“咱们现在的剧情开放性很强，但是玩家们沉浸在自己的剧情里，对这种开放性的感受不强。关键因为咱们是网游，没有存档读档的功能，从机制上也不支持那种副本节点没打过去还有新剧情的模式，只能是让玩家不断做选择。那么玩家没法退回去重新选，也没法玩另外一条选择支上的剧情。” “对，而且还没法通过建多个账号解决。”杨健纲吐糟，“我早就说过这个问题了。传统的RPG剧情是写死的，别的路线还能重玩一遍，咱们是随机的，再开一个账号，玩到的是一个新剧情，从特么初始剧情就不一样了。” 第四百九十七章 拍脑袋提需求，值得！ “那你的解决方案呢？”楚垣夕瞪了他一眼，结果杨健纲理直气壮地说：“想不出来啊，你非要随机剧情那可不就无解了么。你非要解决它就只能动框架，比如加入存取档功能，然后大改，咱们手游打副本是有产出，有消耗的，还有卡牌进本的玩法，存取档之后这些都得改。” “唉，这就是你思路不开阔了。”楚垣夕呵呵一笑，“我就想到了解决方案。而且在现有模式上微调就能实现，没有大框架上的改动。” 这句话当时就把一屋子开发者震住了，几双眼睛不约而同的把极大的好奇心投注到楚垣夕身上。 只听他说：“增加一个剧情重置功能。现在每个副本节点，如果触发剧情了，都能够回放，对吧？那么玩家回放的时候如果有选择，玩家可以在这里重置剧情，这后边的主线剧情视为没发生过。你们觉得怎么样？” 杨健纲立刻问：“你是说把副本进度重置到那，还是只是剧情？” “只是剧情。副本进度还在后边，中间的副本随便刷，也不影响精英本和英雄本章节的激活。” “这样玩家后边没打的普通本都没法打了，更尴尬。” “为啥？”江波作为前端程序对这种逻辑的反应慢。 但赵杰永远都要考虑这些逻辑：“因为从重置点到当前点的剧情还没发生啊，后面怎么产出剧情？AI都要哭了。” “这好办啊，只有通关的玩家才能享受这个功能。”楚垣夕完全不以为忤，“通关之后后边没剧情了。” “那版本更新呢？后面增加天下2、天下3的副本怎么办？”杨健纲心说就知道你特么是拍脑袋想出来的需求！老板拍脑袋提需求，向来是游戏开发的大忌，这一点，楚垣夕毕竟只有产经的经验，虽然也被归为开发者行列，到底感受不如真正开发者明显。 “这个么……”楚垣夕看了赵杰一眼，“那就在服务器多保存一些记录。当玩家后面还有节点的时候，已经重置了前边的，再想往后打，就让玩家选择是把被重置掉的剧情重置回来，还是在无剧情的环境下往后打？” 赵杰用手比划着一扭：“你是说把重置后的剧情再全都抛掉，剧情回滚到重置前？” “对。” “那玩家的‘出山后的小故事’该怎么弄？”赵杰别提多腻味了，“如果玩家不回滚，是否这个小故事要保留多个分支，老故事也要留着？如果玩家回滚，新故事是否删掉？如果多次重置，在每个分支都搞一下呢？也都保存？” “对对对。”楚垣夕像小鸡铎米一样，“无非就是服务器上多保存一点东西。” “这叫多保存一‘点’东西？你点死我算啦！”赵杰觉得AI没哭，但他要哭了。 “玩家打死他还差不多。”杨健纲双眼望天，对赵杰说：“他这么搞，副本掉落可能会变，因为按现在的随机剧情，可能重置之后是不同的卡牌进本。然后过图剧情的任务，玩家第一遍打的时候已经把奖领过了，这个奖要不要再发一遍？最后，玩家得重新一路打过来吧？咱这剧情机制可不见得哪个节点触发剧情，这一路上的行动力，玩家都得重新支付一遍。” 最后说的是《乱世出山》手游八级地图，每个地图的副本都是一系列副本节点传起来成为一组副本，剧情发生在某些个节点上，也有一些节点只有怪物不触发剧情。 楚垣夕倒是早就考虑过这个了。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就觉得重刷副本肯定要大量浪费行动力，会被玩家疯狂吐糟，甚至骂这公司缺德。行动力一向是卡牌手游中玩家神圣不可侵犯的资源，明目张胆浪费玩家行动力可以说是触犯了手游的铁律。 所以他对杨健纲点头：“没错，不就是副本掉落变了么？浪费点行动力也没啥了不起的。咱们这个游戏可是打破常规的，当然也得有打破常规的支出不是？玩家玩的就是剧情，不是刷副本掉落，为了剧情浪费点行动力怎么了？他想玩出跟不同对象的大结局，想玩不同选择，那就买行动力吧。” “你说的对！”杨健纲狠狠的吐糟：“我们不如把这个重置功能做成收费功能，不，做成要求一定VIP等级才允许玩家使用这个付费功能重置剧情。你想想很多游戏连洗技能都要钱，咱们为了重置，服务器得多存多少东西啊？要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哎对啊！”楚垣夕眼珠一亮，不愧是老策划，一说到坑钱马上脑子变活奋！“这样就变相保护了没钱的玩家，他们没法重置，也就没法浪费行动力了，妙哉！” 杨健纲心说我拍脑袋的解决方案正好契合你拍脑袋提的需求，果然妙哉！ 于文辉在旁边一言不发，其实一直在计算工期，看大伙终于找到了完美的解决方案，他不得不宣布：“这么搞的话，十一之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估计项目组每天都得12点下班，早晨10点上班，也不会有任何休息日。” “哎呀，游戏上线前嘛，这都基操，咱们的员工战斗力都杠杠滴，没问题。”楚垣夕拍板，“就这么地了，兄弟们幸苦俩月，值得！” 杨健纲其实也很想哭，都照楚垣夕这么拍脑袋，他得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创业孵化？“楚垣夕，我提个建议行么？上线之前本身就很忙了，你别再给加量了，到此为止可以不？真没时间实现，你要提早点提啊。” 楚垣夕心说早怎么早？早了看不到产品没法体验，怎么提？ 杨健纲这表情充分说明了他的心理活动，楚垣夕还能不知道他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老杨，你现在的研发环境已经极为优质了你知道不知道？还要啥自行车啊？咱项目至少不受资本干扰吧？你也干过那么多公司那么多项目了，投资人爸爸提出意见了，干预项目组的正常工作了，是常态吧？珍惜现在的研发环境吧！” 第四百九十八章 竞品之争 杨健纲心里有句妈卖批不知当不当讲，您的干预比资本干预可要命多了！ 资本指手画脚但是资本不懂怎么做游戏啊。完成爸爸们的要求简单的要命，无非就是加班呗。至于产品卖的好不好，反正我们是按要求做的，相当于执行，好不好跟我们没关系。 最怕的就是您这种对游戏半懂不懂的跟旁边指手画脚，只提要求不考虑实现的难度，不考虑为了实现一个小小的改动会带来多少问题多大麻烦，还美其名曰这么改了之后玩家体验好，好个屁啊！ 看楚垣夕打算收工闪人，他连忙敲了敲桌子：“等下，刚刚出的Steam游戏《太吾绘卷》你们玩了么？” 项目组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鬼？听都没听说过。只听杨健纲说：“《太吾绘卷》，上周五在Steam上架的单机武侠游戏，也是随机剧情，口碑特别好，眼看要爆……” 赵杰横眉冷对：“什么！你居然还有时间玩游戏？而且还是玩Steam游戏？你的工作不够努力啊！” 杨健纲大怒：“我用下班时间研究竞品，楚垣夕应该给我发加班费的！” “你不如让我给你发个女朋友。”楚垣夕没好气，“你玩游戏就玩游戏，不用描述到大义凛然的程度。” “这游戏，有必要拿出来讨论一下？”薛明呈现出十分不解的表情。 “还真有必要。”杨健纲点头，“第一对方虽然是单机武侠，但也是主打随机剧情，跟咱们最大的玩点一样，题材也一样，只是不带IP。那会不会有人说咱们开发半天跟人家一样，拾人牙慧？甚至说咱们抄人家的？第二对方产品市场反应好坏，也说明这个类型的产品前景怎么样吧？” “你先等会吧老杨，谁说咱们跟他们玩点一样啊？”楚垣夕一摆手，“《太吾绘卷》那根本不叫随机剧情好吗？” “你也玩了？”杨健纲相当惊讶。 “呃……我是一个‘云玩家’。”楚垣夕稍稍不好意思了一下。 “云玩家？什么意思？” 于文辉一抬头：“这个我知道，就是看别人直播，自己不玩的玩家。” 赵杰再次横眉冷对：“什么？你居然还有时间看直播？而且还是游戏直播？你的工作不够努力啊！” 楚垣夕冷笑：“你胡扯什么？我看游戏直播就是为了工作！” 杨健纲大笑：“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可惜没人给楚垣夕发加班费哈哈哈哈——” 楚垣夕不得不澄清：“我还真是忙工作来着。这不是廖星星那边要开始运营了么？其中游戏直播是重中之重。咱们自己直播，也得找一批外边游戏大主播啊。所以我帮他挑一些游戏主播里的KOL出来，给咱们投广告做推广用，这不就顺手看了么？” 江波沉默了半天，默默的问：“这种事你都要亲力亲为？” “什么叫‘这种事’？游戏大主播你知道什么身价吗？这个月的月初，骚猪签约猫牙直播，签约金一个亿！让人家做一次几个小时的直播，直播你的游戏，人家之前不得准备准备熟悉熟悉看看漫画看看剧情和人物？要不然直播的时候怎么说？你给人家多少钱？最少七位数起步吧？咱们光直播推广的预算就是一千五百万，所有推广费用里最大头就是这个，我亲自把关天经地义吧？” “卧槽游戏主播这么值钱？”江波彻底惊了，而楚垣夕嗔怪的看着他：“这贵吗？你到公司时间不短了吧？咱可本身就是干这行的，你觉得朱魑直播的时候专门给你带一次货的费用得多少？人家能打四个朱魑，不贵吧？” 杨健纲赶紧打断楚垣夕zhuangbility，问：“你还没说啊，为什么《太吾绘卷》不算随机剧情？人家真是随机的。” “我没说它不是随机啊，但是它不是随机‘剧情’你懂不懂？”楚垣夕心说应该让声叔来给他解释，肯定特专业而且权威。“什么叫剧情？咱们这个叫剧情。它那个叫给你一根主线，脚踩西瓜皮。它是一大堆离散的‘事件’，随机的离散事件，这些事件的组合并没有构成‘剧情’。” “你说的太深奥了！” “这么说吧，你认为是剧情的其实都是玩法，用玩法把随机人物和随机事件体现出来，让玩家觉得有意思，但是这些事都是分立的。而剧情是连贯的，有前因有后续。 比如说出现个妞你要泡，泡的方式是提升关系，约她到哪，把她绑架，遇到什么奇遇，是用这些游戏系统给你做好的“玩法”去泡，用的是游戏功能。 但是剧情不是。李逍遥要泡赵灵儿，到白河镇找她，灵儿被村长救醒需要吃糯米，结果李逍遥发现很难买，因为附近黑水镇闹僵尸，糯米走俏。又听说附近玉佛寺的和尚能降服僵尸，三个人去玉佛寺请和尚，结果小和尚使用不正确的方式给人洗脑逼人出家。三个人把小和尚打败现原形，发现是玉佛珠成精。玉佛珠告诉他们黑水镇异变是因为将军冢里的赤鬼王修炼魔功。 三人大闹将军冢打败赤鬼王得到土灵珠，回白河镇交差结果村长女儿被绑架到鬼阴山去了。上鬼阴山被石长老打败，赵灵儿被劫走，很久之后李逍遥上蜀山，结果在房间里发现被赵灵儿随身佩戴的玉佛珠。玉佛珠告诉他们灵儿被蜀山大侠扔进锁妖塔里去了。 这才叫剧情，环环相扣，有一条明显的剧情线一环一环串起来。而不是你脚踩西瓜皮滑到哪算哪，看到个妞就带回家搞一搞。” 楚垣夕喘了口气，发现别人终于听懂了，至少装出听懂的样子。“所以太吾绘卷跟咱们题材相同，但是还真不是竞品，咱们的竞品，从剧情玩法的模式上来说，你可以认为《神仙道》是竞品，也可以认为《阴阳暗改师》是竞品，但是《太吾绘卷》不是。我们的随机剧情体验还行，而竞品都是单一剧情没有随机，但是只看剧情玩法它们才是竞品，明白了？” 第四百九十九章 拆穿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周三这天有个比较轰动的事情，比特大陆向香江交易所递交了招股说明书，关键是，估值超过了大狗东。这可是个了不起的估值，一时间许多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纷纷喊着币圈还没死。 也是这一天，楚垣夕看到了何娜美的朋友圈开始分享币圈的文章，不过跟那些鼓吹炒币和描绘发空气币美好前景的不一样，何娜美的分享居然以区块链技术的存在价值为基础，来画大饼，比之前被封的那一大票自媒体文章质量高不少。 不过带着浓浓的面朝西方下跪的气质，比如——《中本聪为何定居在米国》这样的弱智标题。 他看到这种标题就不得不怀疑，这标题该不会是何娜美给取的吧？ 然后时间就来到了周五，9月28号。这一天，有一首楚垣夕答应声叔不去考虑但是又忍不住好奇的新歌发行，这便是画粥的《出山》。 好奇是肯定好奇的，人家既然叫了这个名字，就会和《乱世出山》产生联系，而且对巴人的漫画粉丝们来说更会产生联想。要是这歌比较次也就算了，很快无人问津，楚垣夕就当它不存在。问题是画粥也是出道许多年的独立音乐人了，这一次看新专预热的架势就知道来势汹汹，应该不会比《盗将行》的声势小。 虽然画粥的年纪比声叔小的多，但是无论声叔多酸，比一比在民谣圈的咖位，他都得被人家甩出几条街去，毕竟画粥可是和宋胖子一起巡演的人。 声叔看楚垣夕跟那偷偷摸摸的听，又好气又好笑，推了推楚垣夕的肩膀：“你要听就大大方方的听，我只是不想你去打歪主意，又没不让你听音乐！” “好好好，咱们就听听这首跟咱们IP撞名的歌到底什么来路。”楚垣夕看见朱魑莫妮卡她们都在看她，顺手把音箱打开。 朱魑一边准备听一边看微博：“楚垣夕，你之前是不是已经跟人家谈过了？” “就稍微接触了一下而已。”楚垣夕点击播放，音箱顿时发出一阵带着点诙谐调调的音乐：在夜半三更过天桥，从来不敢回头看。白日里是车水马龙，此时脚下是忘川…… “你先等会——”声叔突然站起来，楚垣夕一眨眼：“你不会刚听两句就确定人家是用押韵神器作的词吧？” “这不是词的问题，是这曲子我听过。” “啊？”屋子里几个人异口同声，连表情都很像。 “你听过叫什么？”楚垣夕一脸斯巴达的问，“你不会产生幻听了吧？” “我绝对听过，这特么是一个外国说唱歌，我今年上半年听过，而且在公司里听的！”声叔抓抓耳朵，“我记得就是《乱世出山》刚开始连载的那段时间，不过歌名歌手什么的我想不起来了，没什么名气。” 说话时歌没有停，已经进入副歌部分：有人~不知悔改，迷雾中混淆黑白。在情~怀里市侩，旁人不敢来拆穿。 这个副歌的曲调十分精髓，是楚垣夕听过的最有特点的副歌，特别是这个高音挑的简直是神来之笔，甚至超过《离人愁》，而且重复的恰到好处，余音不绝。 声叔一点头：“嗯，副歌也是抄的，没跑了，我绝对听过。” 周敏溪感到特别特别震惊，“胖叔叔你真没记错？拿别人的曲子给自己出专辑，你确定有人会这么干？” 楚垣夕把这茬接过来：“我确定有。”他不禁想起了一度给巴人娱乐支撑脸面的《大漠行》。 周敏溪把脑袋探到楚垣夕屏幕前边快速的翻了翻网页，作词作曲显得非常刺眼。而楚垣夕忽然想起来她是外宾，这事让人看了个正着还挺丢人的……“哎声叔你到底有谱没谱？指控半天你得有证据啊。” “呵呵，你还想辩护是怎么的？”声叔也掏出手机，“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电脑肯定记得。”说完打开微信摇一摇，微信不但能摇到**，还能摇出歌曲来。 “咔咔”几声音效响，歌名显示在屏幕上——Anders Als Ihr！ “卧槽，这是什么鸟语？我说我怎么记不住呢！行了，你就照这个搜吧。”声叔大获全胜：“我看你还怎么替犯罪分子辩护？” “呃……我觉得吧，这么看来，至少这个副歌的词，不是用押韵神器做出来的。”楚垣夕找到一个刁钻的辩护角度，声叔竟然为之失声。仔细想想还真是啊，这副歌的歌词非常值得品一品，是不是作词的人当时心有所感？可惜还是被拆穿。 一时间不论莫妮卡、周敏溪还是椒图、声叔都品出了滋味和意境，不禁爽然若失，唯独朱魑毫无品味，问楚垣夕：“你跟人稍微接触的时候，有没聊一下授权金多少钱？” “七位数……” “卧槽这钱也太好赚了！”椒图把绘笔往桌上一扔，“我跟你说老楚，就是资本挥舞钞票哄抬哔价，才让这些龟娃儿利欲熏心的。” 楚垣夕讪讪的无言以对，一歪头，看到周敏溪的屏幕上，是小明教主穿军装戴军帽的海报：“咦？小明哥又出新剧了？” “是啊是啊，小明欧巴好帅。狮虎，让小明欧巴来演《乱世出山》的男一怎么样？” “卧槽他哪行？”声叔椒图异口同声。 而楚垣夕斜眼看了看他们俩：“要是能请到就最好了，问题是小明哥的咖位实在太高了我怕咱们请不动啊！” “请不动你拍钱啊。”朱魑不知天高地厚的说，马上遭到楚垣夕无情鄙视：“你知道小明哥有多少钱吗？能全款买下巴人娱乐不带眨眼睛的！天朝独一档你懂不懂什么意思？小燕子都不是个儿，不是靠片酬能拉过来的。” 他看了看，这剧叫做《你迟到的许多年》，今天芒果台首播。这片名很眼熟，因为齐雨已经跟着芒果台一种大咖小咖发微博帮忙造势好几天了，只不过一直没注意是小明教主担纲男主。 旁边的声叔感到很迷，看楚垣夕这姿势，听楚垣夕说这话，难道他是真心的？“你还真想请他？那不毁咱们么？” “毁个屁，影视圈的水你真是一点都不懂，小明哥外号叫什么你知道不？” 第五百章 另外的选项（上） 五百章了求订阅 ———————— “教主？”椒图疑惑，谁还不知道他外号“教主”啊？“他演技以前还行，最近几年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特别是结婚之后，总让我感觉特浮躁。” “教主那是粉丝和黑粉的叫法，你觉得浮躁莫不是因为他娶了安哥拉大宝贝？”楚垣夕开始上课：“小明哥圈内人称山东及时雨，魔都玉麒麟，天朝最受资本圈欢迎的影视人，没有之一。他要是肯加盟，咱们影视项目就稳了你知道不？” 说到及时雨&amp;amp;amp;玉麒麟，楚垣夕不由自主的挑起大拇指，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表情十分仰慕，面色红润透着资本对利润的喜爱。 “为什么叫这个？” “因为，有小明哥进你的项目，你就再也不用担心审核、融资、发行、广告、甚至有关部门的扶持等等，得奖什么的只要你想，不在话下。”楚垣夕极具气势的一挥手：“这么跟你说吧，除了观众他搞不定，上上下下小明哥都能帮你搞定。” “卧槽这么牛逼？” “其实这么牛逼的人天朝影视圈也有几个。但是！”楚垣夕话音一转：“但是小明哥人品好，不坑爹，你的明白？而且特别会做人，进剧组从来不耍大牌，对专业的人保持尊重，甚至给剧组打杂的都准备小礼物，有他的微信群你就准备抢红包吧！” 说到这，楚垣夕叹了口气：“唉！除了演技不行了，小明哥简直影视完人。不过说演技不行也是跟他过去比，比那些流量小鲜肉什么的还是强太多了，毕竟也是金鸡百花都拿过的。” “嗯，他老婆要是有他现在的演技都已经很牛逼了……”椒图跟着吐糟，“话说他这么牛，为什么不做制片人啊？做制片岂不是完美？” 楚垣夕揉了揉眉头：“啊，他眼光也不太行，只能做执行制片……问题是他都这么有钱了，金鸡百花都拿过，又不可能做执行制片。” 说到教主，楚垣夕发现自己还真是不应该忽略掉教主这个人选。小明教主的古装完全拿得出手，演过杨过，演过岳飞，演过《琅琊榜2》，当然也有比较糟心的，比如韦爵爷。他比较适合演正经人拍正剧，演杨过这种带点邪气的就已经稍显勉强，韦小宝不知道是怎么选的角，可能是挑战自我挑战高能。 而且他虽然没少上综艺，但并不是什么流量明星，只是自带流量而已。至于知名度，话题性，这些要求小明教主统统都能承包，毕竟是自带流量的男人。 关键一点，小明教主代言过手游，国产坑爹手游，3D换皮的那种，一说大家都懂。这样商务上可以有所借鉴，好谈。而且虽然代言的是国产坑爹手游，但不是传奇类的，没攻过沙，也没叫兄弟们砍我，这就留下了给其它类型游戏代言的路。 像渣渣灰、陈小春、古天乐这三位大佬，符合不符合标准？肯定符合，话题性绝对爆表。问题是他们都已经代言过蓝月传奇了，如果楚垣夕敢请他们，广告观众一看就会错以为《乱世出山》也是这种游戏，那可就完蛋了。 因此一开始这几位影帝就被排除在外，而小明教主则还能行。 可是一想到可能面临的天价代言费，楚垣夕就发现自家IP的主角也不是个正经道士，不符合小明教主的形象和演艺特征，溜了溜了…… 他这一溜就溜到了郑德总部，袁苜找他，他找袁苜也有事。 这一路上脑子里都是影视和代言人选那点事，楚垣夕把男主想了一圈不得要领，女主反而蹦出几个人选来。 比如《驴得水》里的女一号“睡服女神”任素汐，她比楚垣夕还大一岁，三十出头在影视圈已经可以算是老戏骨了，不过一直深耕话剧舞台剧，因此直到《驴得水》从话剧舞台搬上电影大屏幕才成名。但是她磨练多年的演技几乎炉火纯青，不止是秒杀流量小花，不少成名多年的大腕其实也是可以秒的，像什么国际章国际李之类的都不在话下。 而且，她没演过电视剧，演过一个五集的网剧也没什么人知道，符合朦胧利好。 可惜做广告代言有硬伤，颜值属于耐看型。“戏骨”一般状态下都等价于实力派，能靠脸吃饭偏偏靠实力的就那么几个，大多数实力派的标签都是不能靠颜值。 不得不说广告明星非常吃颜值，而且吃的很正义。 演艺圈的流量小花小鲜肉通常拿着天价片酬抠图演出，动不动还要耍刷大牌，水军微博控评刷它一亿转发，甚至雇假粉丝到机场接机还接错了人，让正义的观众时而义愤填膺时而忍俊不禁。 但是这是针对影视剧的，一旦变成广告就不一样了。除非是特别有名成为国民脸，像和珅、纪晓岚和皇阿玛这三张脸就属于国民级，颜值不颜值的不重要，到不了这个咖位的，颜值还是第一位。 要说不算流量小花但是颜值气质俱佳的女演员其实也有，比如说《两生花》里的苏祁。她在《三生三世》电影里演玄女，神颜盖过刘亦菲，而且带有强烈的欧美范儿，双眼皮微微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折叠感，嘴唇性感厚，山根的立体感极为突出，两道柳叶眉不知道比安哥拉大宝贝好看多少。 不过请她做代言有点冒险。因为她担纲女主的电影《云南虫谷》年底即将上映，正好处在《乱世出山》上线周期内。电影如果大爆的话会让自家产品蹭到流量，问题是电影如果扑街呢？ 国内版权状况最糟糕的大IP非《鬼吹灯》莫属，而且这口锅必须扣在阅文集团的脑袋上。这个细节实在太多太曲折，想说清楚必须大幅回溯，从十年前开始水个一万字，直接说结论就是电影版权落在了某个友商的手上，而且是二十年的授权期，比落到后娘手里还惨。 落在后娘手里，后娘还会想想养老送终，而《鬼吹灯》就不一样了，友商唯一正确的选择就是在授权期内拼命的削IP粉，谁会管这个IP的死活？ 第五百章 另外的选项（中） 《云南虫谷》就是这么奇葩的一部电影。 鬼吹灯四本书分成四个故事，《精绝古城》、《龙岭谜窟》、《云南虫谷》、《云顶天宫》。某些人祸祸出个《九层妖塔》口碑塌方就已经够奇葩的了吧？还不够，楚垣夕万万没想到人家能把《龙岭迷窟》跳过去，先上《云南虫谷》。 想一想，如果《哈利波特》拍完了《魔法石》之后跳过《密室》和《阿兹卡班囚徒》直接拍《火焰杯》，粉丝不得把导演给阉了？ 可想而知《云南虫谷》在某瓣上的评分肯定奔着3去，很有可能挑战毕导。而它的女主会带来正评价还是负能量，还用猜吗？ 要知道游戏代言人的代言方式很多，只拍海报和大头像的连弟弟都算不上，成龙大哥和渣渣灰那种全身行套武装起来拍CG砍我攻沙的才显得正经一点，但要说真会玩的还得说是040姐姐。曾经有个西方奇幻题材的爆款手游叫做《女神联盟》，人家请040做代言，直接把040做成了游戏里的一张卡牌让用户玩，你说会玩不会玩？ 这几千万的代言费刷刷点点就从玩家口袋里掏出来了。 楚垣夕要是单纯想坑钱还真就简单了，直接找柳岩就行。问题是他想出圈，就不得不优中选优。 思来想去一下就到了CBD，楚垣夕信步走进郑德总部。 眼看马上十一了，郑德肯定是七天全放，到处洋溢着准备出国游的氛围。对金融企业来说员工各个薪水都比较高，放长假不上外国受回罪就仿佛没放假一样。当然，国内游更受罪，而且没牌面，连朋友圈都不好意思发。 楚垣夕看见雷思云趾高气昂的从前边走过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牛逼？雷思云这位基金大佬过去虽然看着也人摸狗样的，但是骨子里缺乏自信，观其做派就是个“手下人”。但今天一见不同凡响，拿着手机一边走路一边打电话，气势昂扬呈头角峥嵘之相，这是要干嘛？ 支棱起耳朵，楚垣夕隐约听见他在说区块链，但是很快走远。区块链这个命题实在太大了，这几天更是被无数人谈论。这项技术的吸引力属于“朦胧利好”级别的，即使是备受国家打压的时期仍然有无数大佬前仆后继，随着比特大陆正式走上IPO的征途，仿佛利好即将兑现前夜一般，各种“凌晨三年无眠群”纷纷死灰复燃。 敲门走进袁苜的办公室，果然，里面还坐着一位大婶。袁苜虽然没跟他明说物色到了可能合适的人资精英了，但是找他应该也就是这事。 为什么不明说呢？ 因为像现在这样的形式，双方没有捅破窗户纸，则只能算是“聊聊”，而不是正式的引荐。而袁苜知道楚垣夕不是着急上火找一个人资过来即插即用，而是要找一个“合伙人”级别的企业精英，所以并不是她觉得合适就合适。楚垣夕 如此一来，万一引荐完了楚垣夕否掉，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而“聊聊”没那么大的压力，聊完之后楚垣夕对她发表一下看法就行了。 所以这种“聊聊”的形式，在高端一些的场合非常多见，资源就是这么整合起来的。 然而袁苜一开口他就发现自己内心戏太多了。只听袁苜说：“这位是奈特码宝负责大中华区的Cynthia女士。你上次说介绍奈特码宝和卡靠聊天的人给你认识一下，这不认识的机会就来了么？” 楚垣夕特想吐糟Cynthia这个名字。也不知道这些给自己取英文名字的女士们是不是词汇量太有限了，就他两个世界中所见，至少有60%叫做辛西娅，而且年龄普遍超过35，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这个名字这么受欢迎？ “啊，幸会，我是楚垣夕。”他赶紧致意。奈特码宝和卡靠聊天这两家宇宙国巨型企业在之前提出过对巴人娱乐的收购意向。 奈特码宝是正经的游戏公司，而卡靠聊天做的是宇宙国的QQ微信，但是他们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大企鹅都是他们的跨国二股东。 Cynthia大婶面容带笑：“早就听说过楚总你了，特别是小袁，对你真是推崇备至啊。今天咱们就是随便聊聊啊。” 楚垣夕心说随便聊聊是不可能的，这种人来见面肯定带着合作意向，否则会先由袁苜拉群加微信。他点了点头，只听对方说：“其实我是负责商务的，上次袁总直接就把我们的收购意向给拒绝了，其实一个Billion的估值已经很不低了啊。我们现在已经放弃收购了，就是随便聊聊。” 楚垣夕没有说话，而是掏出手机。又过去了几天，《乱世出山》已经打出了真机版，可以在手机上玩了。 打开游戏到登录界面，他随便改了个新ID，这样就是全新的账户和开局：“这个是我们11月上线的游戏，您体验一下？美术资源还没有补齐，美工方面现在唯一确定的是UI，这方面瑕疵先忽略。” 游戏公司的人之间交流其实最简单，直接用产品说话就行了，不用玩虚的。当然容易被人快速山寨而又需要保密的产品除外。特别是游戏公司的商务和其它企业的商务完全不是一个商务，必须会玩游戏，至少会对别人的产品品头论足。 “哎你真机版都打出来了也不给我装一份？”袁苜伸脖子看了看，“我刚才看见你们发公告了，邀请玩家参与发布会？你们什么情况，还要搞发布会？” “当然了，精品化运营怎么可能不开发布会？我们现在也是有身份的公司，强势IP，突破性产品，当然要大大方方的造势了。” “看你这么能吹我就放心了，不枉我们玩命给你运作版号。”袁苜一边吐糟一边表功，这段时间李靖飞和袁苜通力合作通过一种楚垣夕也没看懂的方式已经开始运作版号，巴人那边用于审核的版本都已经开始打包了，这也是楚垣夕今天能带着真机版本出门的原因。 —————— 上一章看到不少读者说我“黑”，或者对其中观点不服，这个……上一章的写法叫做主角内心OS，代表着小说人物对世界对明星的看法，不代表作者君本人。作者君拜托各位读者大佬阅读中请务必分清主角内心OS和旁白的区别，旁白才代表作者君本人。 第五百章 另外的选项（下） “楚总，这里怎么选是正确答案？”Cynthia大婶已经进游戏了，楚垣夕看了一眼，主角性别男，从小跟老爸在山里修炼的感觉，爸爸正在问他长大后的理想。 “没有正确答案，怎么想的就怎么选。” Cynthia大婶诧异：“那情节呢？选完之后的情节走向一样不一样？” “我也不知道，情节完全是随机的。” “啊？”大婶首次面色迟疑。“楚总您确定是完全随机？跟太吾绘卷一样？” “不一样啊，太吾绘卷随机的不是情节，我们是情节，是有主线的，主线情节和主线任务挂钩，都随机。”楚垣夕想了想，“啊对了，现在账号上初始都有100万黄金，您等初始剧情结束之后先一百连抽拿一些卡牌。手里的卡牌也影响剧情，没卡牌的剧情跟有卡牌的剧情体验不太一样。” 袁苜眼珠一转：“你这样不是变相逼着玩家氪金么？” “你说错了，我是变相逼着玩家滚服，滚服玩家基本上要氪两次以上金。既然做收入型的游戏没必要把赚钱的目的藏着掖着你说是不是？游戏行业是服务业，我们提供的服务就是这么具备开创性，靠服务赚钱天经地义，不充值你怎么能享受到高品质的服务呢？” 楚垣夕得呗得的唾沫横飞说了半天，然而大婶没理他，聚精会神看剧情，反倒有了一点真正“聊聊”的感觉。 趁她沉迷游戏，楚垣夕问袁苜：“我拜托你的事情呢？帮我找了没？” “您的要求那么高，哪有那么好找啊？又要在传统企业做过，又要在科技企业做过，还得跟您企业文化能匹配，有类似的价值观，关键是还得愿意创业。HR精英是最不善于创业的你知道不？我哥看了好多材料了都不太合适，不过我最近倒是物色到一个，明天带去你公司跟你谈谈？” “行啊，对方什么情况？” “明天见面再说吧。”袁苜一副身心俱疲的表情，“你呢？你找我有别的事吧？” “对，影视项目的事。” 袁苜一听就翻白眼：“哇塞，您的影视项目……” “怎么了？” “中光影视的卞一行跑到我这来骂了一下午，你知道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袁苜说着就想到了那个不堪回首的下午，脸色简直铁青。 “你让他直接来骂我啊。” “他要是敢骂你我就让他去了，人家委屈着呢！我都纳闷你把人欺负成什么样了？”袁苜把白眼收起来，“算了算了，看在他正在打离婚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啊？你们关系挺好？连他家事你都知道？”楚垣夕有点懵，卞一行在他看来就是个渣渣，袁苜要是跟这种渣渣过从甚密他反而束手束脚。 “没什么关系，他做影视的经理，我做影视的投资，正常商业往来。”袁苜怕楚垣夕误会：“他那点破事圈子里知道的人多的是，娶了个嫩模，人家指望着他捧红呢。结果发现他是个甘蔗男，而且还没什么能量。” “什么叫甘蔗男？” “这你都没听说过？一开始很甜，结果吃几口就变渣了。”袁苜的目光中充满对渣男的鄙视，“一开始靠着在中光影视做经理的身份甜言蜜语把人家骗过来，吹牛逼自己无所不能，结完婚不但根本没资源，听说还让他老婆去陪别人睡。她老婆直接就把他踹了。呵，男人……” “这样的人你让他骂了你一下午？” “他骂的是你……”袁苜快要练成白眼血继瞳术了，不过工作中总是会遇到垃圾的，职场精英的基本技能就是容忍垃圾，这也是职场精英和专业人才最大的区别，专业人才只有学会这个才能进阶到职场精英的阶层里。“哎你到底因为什么欺负人家？” “我欺负他干嘛？我只是没同意他的不合理要求。”楚垣夕呵呵一笑。 主要是那天卞一行被他反威胁的时候，用来反击的料是公开的，上市公司的半年报谁都能看。楚垣夕只是威胁了一下，但其它眼尖的人可就没这么宽容了，有人直接把台毒导演从半年报里摘了出来曝光，然后中光影视这个剧的上映档期就一拖再拖，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档期换来换去还遥遥无期呢。 卞一行的心情能好的了才怪，说不定还会怀疑是楚垣夕偷偷捅出去的。不过既然他其实没什么能量，那随他怎么想好了。 看Cynthia放下手机抬起头，楚垣夕赶紧补充：“合理要求完全可以谈，你知道我是非常容易打交道的，可不要让人误会我。” 只听Cynthia问：“楚总，你这个游戏，出海不出海？需不需要我们给你在宇宙国和岛国做代理？” 楚垣夕心中一动，“您们，也做代理？” 要知道奈特码宝可是号称全世界排名前五的游戏大公司，就算有点水分，排名前十应该靠谱。所以对方才有底气收购巴人娱乐这种小公司，而且一开价就是一个B。 Cynthia 轻轻一笑：“当然了，第三方游戏的广告和发行是我们重要的业务啊。只不过在大中华区还是以研发为主。这边的研发团队战斗力强而且成本低。” “呃，我本来的计划是这样的。我们是一家立足于流量池业务的创意类企业，海外方面我原本想分三步走，先依托流量平台建立自媒体吸粉，然后推出漫画树立IP，最后游戏出海，跟我在国内的套路一样，这样是有成功经验、积累了方法论的，我觉得基本可以保证不失败。” 看Cynthia静静的聆听而没有插话，楚垣夕继续说：“目前建了IGTV的视频自媒体，时间不长但是效果还可以，宇宙国还建立了tik tok，效果很好，岛国那边我们马上也要建一下。” Cynthia 知道为什么宇宙国效果很好，因为周敏溪。宇宙国不大，在天朝活动的艺人就那些，周敏溪作为其中现象级的，这段时间以来在宇宙国内话题度一直很高。而tiktok在宇宙国的账号正好是粉丝了解她的巨大窗口，因此吸粉能力完全不输给本国超一线明星。 “所以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您真有意向的话，我把23两步合并。” 第五百零一章 渠道的奥妙 楚垣夕这话其实有很大的隐蔽性，把这套方法论中最精髓的地方给隐藏了。在国内，他用这套方法论最明显的效果是可以不找游戏发行公司，不需要代理，也就不用给代理分钱。 要知道很多苦逼的手游开发公司辛辛苦苦做出一款游戏来，成功了，但是流水额中有多少能够成为净利润？10%都不到！钱全都特么让渠道和发行给分走了。 而楚垣夕这套打发跳过了代理，只跟渠道分钱。这时对渠道的话语权就会变得极大，因为产品强势+IP强势会对渠道产生虹吸效应，就算百度、360和蓝绿大厂也不得不严肃起来。 所谓虹吸效应，指的是渠道之间的战斗。手游竞品之间的战斗惨烈不惨烈？很惨烈，但是渠道之间的战斗只要发生就是全面战争，谁也无法幸免。 渠道大战是标准的存量竞争，市场上的总流量不会突然增加，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当年渣易的《梦幻西游》。 这个爆款手游上线的时候各大渠道都想要，但是渣易摇摇头，说我们不上渠道，只做自营。于是各大渠道流量锐减，因为全都被渣易拿一根名叫《梦幻西游》的吸管吸到自己的渠道上了，恨得各大渠道牙根痒痒，有的渠道因此一蹶不振，称得上是一款游戏引发的血案。 偏偏游戏行业是拿产品说话的，是用户用脚投票的，渠道们平常高高在上坐地分赃，对游戏公司颐指气使给出苛刻条件，这个时候除了装死毫无办法。以至于那时候市场上疯狂寻找能够抗衡《梦幻西游》手游的同类MMORPG产品，不是为了竞品之争，而是渠道们为了保住自己的流量。 这也是后来大IP手游大行其道的原因，为什么渠道都偏好IP向的换皮手游？不是他们换皮换的多技术，而是大IP自带流量，因此独代一款IP手游可以吸友商们的流量。你的游戏做的再好，不带IP，渠道就是不喜欢，这是市场残酷的选择。 因此楚垣夕觉得自己IP已经比较牛逼了，产品只要牛逼，完全可以跟渠道大声说话。什么？渠道费50%？什么什么？还要再加5%运营费用？你开什么玩笑？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世界吧！我自媒体这么多用户，IP这么多粉丝这么高的热度，把产品给你，你应该给我流量费用才对！我让你渠道变大了，你还跟我要这么多钱？我劝你善良！ 虽然话不会这么说，但是意思基本就是这个意思。那如果渠道不善良怎么办？好办啊，不上渠道就是了，学渣易，纯自营。 渣易当年目光如炬。如果按正常运营让《梦幻西游》上各大渠道，渣易可以赚得更多，别说十亿的月流水，二十亿也是有的，然而渣易没有被十亿每月的短期利润打动，而是完善自家渠道，举着吸管狂吸，使得渣易这个渠道摇身一变，彻底实现弯道超车，一举打破大企鹅渠道上一家独大的局面，泰山北斗两强并立。 楚垣夕并不像吃这口独食，因为巴人娱乐的底蕴比渣易可差太远了，用户少太多了，渣易那可是门户，天朝互联网半壁江山。《乱世出山》虽然剧情AI标新立异，玩法也不落俗套，但是IP效应上哪敢跟《梦幻西游》相比？那可是国内游戏行业长达十年以上的时间内稳居第一的游戏IP。就算现在亡者农药天下无敌，但是只比IP还是不如梦幻西游。 谁不想照搬渣易建立自己渠道的过程呢？问题是没这个能力还要这么做，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整个大天朝摆着手指头数，都没有谁有这个底蕴和信心。所以该跟渠道分润就分润。 但是这并不妨碍跟渠道砍价。楚垣夕的如意算盘是先以自营的方式上线，用高企的流水和旺盛的人气帮助渠道们看清形式，早接SDK的早吸友商们的流量。 楚垣夕为什么一瞬间想了这么多呢？因为这是在国内，渠道大佬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不认识也可以打听。到了国外俩眼一麻黑，人生地不熟的谁也不认识谁，沟通成本暴增百倍。 因此手游出海不找个代理发行的公司，自己去跟当地渠道建设关系，连SDK都不会接。这简直是要吃米饭了才想起来种水稻，别说吃饭了，连热乎的屎都吃不着。这是楚垣夕“方法论”在出海时的弱点。并不是说出海之后这套方法论就会失效，而是被削掉了最精髓的部分。 楚垣夕在莫妮卡加盟后有个远景，就是通过流量池把巴人打造成优质的海外发行公司，就算做不了发行公司，至少要成为优质的广告服务商，向淘金者们卖水。这个卖水的利润不见得会比开发游戏低。 因此现在奈特码宝有意向做这个发行，也有这个实力，楚垣夕肯定是愿意交换一下想法的。当然上边这些小算盘就没必要和盘托出了，孔夫子尚且笔削春秋述而不作不是？和盘托出就不方便砍价了。 果然，听了楚垣夕有理有据的计划，Cynthia大婶十分凝重的点了点头，她听懂了楚垣夕想让她听懂的那部分，那就是巴人娱乐自己这部分用户的价值怎么体现？ 袁苜也不明觉厉的点点头，她觉得楚垣夕说的套路一二三她都懂，但是为什么Cynthia的表情这么凝重呢？ 她不太懂的是发行。发行就是研发CP把产品做出来了之后完事不管，直接丢给发行公司，做广告接渠道买流量拉用户等等都是发行公司的事情。当然这些服务不是免费的，要从游戏流水中按百分比分润，而且发行公司通常拿的要比研发CP还要高一些。 现在巴人娱乐自己有流量有用户资源，如果按照固定模式的商务条款走，巴人明显吃亏了。但是不按固定模式的条款，操作上不好办啊，这流水让利一个点就是多少钱？Cynthia为什么突然提出代理？还不是看重《乱世出山》手游的吸金能力？ 第五百零二章 商务的奥妙 商务条款的分歧，比较容易解决的是“条件”而不是“利益分配”。比如说授权期是三年还是四年，这个可以商量。双方产品发生同业冲突的时候谁礼让谁，礼让多久？礼让的具体形式是什么？这也可以商量。商务经理很多时候不用通报，直接可以签字，甚至可以提出创新性的解决方案。 但是分成的比例是五五开还是三七开？这个没法商量，商务经理不可能签字，只能一级级报给CEO总裁董事长们去签字，你们不签就拉倒，反正这责任我商务经理是不承担的。 Cynthia是大中华区的负责人，这就比较尴尬了。 如果她是宇宙国总公司的商务负责人，沟通成本就会比较低，一层层向上签字其实顶多三四层，而且也可以先斩后奏，先跟楚垣夕谈妥意向，再到公司内部沟通。 但现在这个情况，《乱世出山》在宇宙国和岛国的代理业务根本不是她的业务范围，寻找巴人娱乐这样的优质资产收购以完善大中华区的布局结构才是她的业务范围。代理事宜且不说中间需要签多少层字的问题，她想要先跟楚垣夕谈个分成比例看看楚垣夕的B数，在某些井（ke）井（ban）有（jiao）条（tiao）的大公司中都是犯忌讳的事情。 她想发起一个不属于自己业务和地区的项目，如果使用总公司的制式合同不用进行任何更改那么最简单，即使更改如果仅限“条件”也还可以，但涉及到核心利益的时候，在跨国大公司中正常的流程是先向上一级级疏通过去，到总公司那边再一层一层打回来，反复沟通个十几轮甚至几十轮。 为什么不直接电话沟通？因为互相未必认识啊……这就是沟通成本。Cynthia觉得这个产品极具价值，应该让利拿代理，总公司的人未必这么想，就算这么想未必愿意这么签。 签字不是走形式，是要负责任的。要是真的让利拿了代理，到时候《乱世出山》扑街了都还好说，万一在岛国和宇宙国月流水来个几百亿宇宙円，总公司的高层心里正美呢，一看合同，卧槽！怎么流水分账是三七开，对方七？老子的牛都吹出去了，玩我呢？当时为什么不坚持五五开？为什么不要求六四开？ 到时候Cynthia作为发现金矿给公司创造利润的有功之臣受到大大的嘉奖，但是整条商务线从副总开始都可能被炒鱿鱼。 大公司病为什么让人不齿？因为每个人都必须首先考虑自己要不要负责任而不是公司是否会获利。公司获取暴利而承担责任的人倒大霉的事实在太多了。楚垣夕为啥这么明白？因为原世界中他也尝试着把小康模式推广到海外，结果海外部门刚组建还没开始真正运作呢就出了一堆糟心的事，让他深刻体会到跨地区协作的困难。 跨国公司的地区高层就是受夹板气的存在，甚至于Cynthia提出这个代理的意向，本身会在公司内招人恨，给别人找来大大的麻烦。所以楚垣夕在Cynthia提出这个意向的时候就对她产生很大的好感——这是干事的人。 当然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商务，Cynthia大婶有很多种套路找到双方的利益平衡点，比如说利益交换。 利益交换是一种模糊的概念，越是模糊的概念越容易在谈判中拉进双方的距离，因为双方可能对于模糊的概念有各自的理解。 只听Cynthia说：“不如这样吧楚总。我们公司代理都是有制式合同的，这个也是为了标准化规模化，但是比较僵硬很难改。但是听您的意思，您也比较注重海外的自媒体和流量对吧？我觉得我们合作的时候不妨在制式合同之外设置一些条件，能够把我们的广告效果反哺到您的IP和自媒体上，您看怎么样？” 楚垣夕俩眼顿时歘歘放光，暗道一声：“老板大气”！ 他急切间想到的low逼解决方案是由对方给他下广告单，使用巴人的外网自媒体给自家产品代言。 对自媒体来说所有广告形式中给自家生产的产品代言，只要产品质量过关，是最不伤害人气的，反而会被粉丝认为这是正义的行为。因此这样操作即赚到广告费，还能向自家粉丝推广自家产品，加深粉丝对公司的认知。 不过这个解决方案实在太low，他都不好意思开口。 巴人在岛国还没开盘，一直在等tiktok更成熟一点再开，这样效果更好。Tiktok岛国版之前一直不温不火，比宇宙国版差不少，直到最近，头条系的天才运营炒热了“大型线上男女交友”这个衍生功能，于是平台快速升温，算是命中一个潜在的社交需求的典型。因此楚垣夕又双叒叕打算去蹭红利了。 只是巴人系的自媒体矩阵中能够辐射到岛国的只有IGTV，毕竟Ins、脸书和推特都是国际化的大型社交平台，并不是欧美的专利，岛国人一样用。但是一看粉丝数量，跟天朝这边的一比就实在太特么少了。 就算宇宙国区的tiktok运营的还不错，加在一起也就百万粉丝级别的。这就是这个方案low逼的地方，巴人在外网的力量弱，刚刚生根发芽还没茁壮成长呢，远不是在国内可比，怎么做收入？如果是国内账号，哪怕从微博抖音和微信公众号里三选一拿出来做收入都是强力解决方案，换成外网那点钱不够塞牙缝的。 虽然说巴人基本盘在国内，海外的粉丝能变现可以考虑变现，但是跟奈特码宝谈钱，管他们要五千万人家觉得是笔买卖，管人家要五十万算怎么回事？ 但是Cynthia这个方案如果能够合理的实现，那就算是一举三得了。她的方案楚垣夕觉得自己如果没理解错的话，就是在做广告、买用户的时候，自然就会把《乱世出山》这个IP也带着推广一下，这是很顺畅的，然后推广IP的时候顺势带上巴人娱乐的媒体号，层层引导。 袁苜也觉得这个方案不错，不过事关她投资的企业，她也不得不上上心：“C姐，你说的是什么条件，怎么反哺？” “我也只是有这么个想法，还没想清楚。”Cynthia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但楚垣夕马上接过话来：“这个思路不错，我倒是有个成型的想法，不过您那边推广该怎么操作还怎么操作。然后，也不用把广告效果刻意引导到哪，引导到产品上就行，刻意引导的效果反而不好，得难为死你们总公司的运营部门。” 想法是一方面，可不可以实现是另一方面，Cynthia既然这么说了，就说明他们公司并没有现成的先例可以照搬。那这个全新的想法就算现在谈的再好也没用，到时候做执行的是宇宙国那边的人，而且属于不同部门不同大区，互相没有统属关系。这种情况下过于复杂的合作结构和条款是没任何意义的，甚至到时候也没法扯皮，难道因此中止代理吗？只能忍了。 袁苜和Cynthia都看着楚垣夕，只听他说：“您只需要允许我们在游戏里边上加一个链接，通向我们公司的官方媒体上就行了，漫画媒体。” 袁苜好奇：“巴人已经有官方漫画媒体了？” “国内还是公众号，外网正在建。我之前已经安排莫妮卡开始漫画翻译了，推特和Ins上的漫画连载也在同步建设中。”楚垣夕十分自信的说。 Cynthia立刻收拾东西准备开练。让总部同意一个如此微不足道的合理要求，这个信心她绝对是有的。而且不只是信心，还有权限的问题。现在没有权限，这项合作达成之后也就有了。 “那，我就这么向公司报告了，合作愉快。”她说完把手机还给楚垣夕，然后满意的离开。 袁苜送Cynthia离开，出了办公室，她好奇的问：“C姐，楚垣夕这个条件你们总部能同意么？”她挺兴奋也挺有成就感，一个很重要的商务协议即将在自己的引导下达成的成就感，而且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她主动帮到楚垣夕。之前楚垣夕也从郑德获得过不少帮助，但基本都是楚垣夕主动提出需求，她成了个执行者，这感觉肯定不如今天有成就感。 Cynthia一笑，懂投资懂财务的人不见得懂商务谈判，“这个很容易啊小袁，商务上的事你不懂。商务的奥妙在于有效利用谈判双方和‘我自己’这三者之间的身份差异，明白？‘我’不止是代表公司谈判，还要在其中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 在容易达成一致，但条件看起来比较‘创新’的时候，比如楚总这个要求，我可以把它说成是我自己提出，这样总部很容易接受。 如果情况相反，双方很难达成一致，快要谈崩了的时候，加入我提出一个非常复杂的结构，能够保护双方的利益，但是总部会觉得麻烦，怎么办？这时候我可以对总部说，这是对方提出的要求，总部也会比较容易接受它。” “唔……”袁苜再次不明觉厉。 第五百零三章 影视的奥妙（上）求订阅 最近订阅掉的连我姥姥都不认得了，求订阅啊…… —————— 袁苜回到办公室立刻得到楚垣夕大家赞赏，主要不是赞这个代理，楚垣夕想找代理自己也可以找到，他赞的是Cynthia这个人，多结识靠谱的人是成功路上的助推器。 轻轻一笑，袁苜假装对楚垣夕的恭维一点都不在意，反而要过来他的手机。她也要体验一下这个被楚垣夕寄予厚望而且自信心爆棚的游戏。 楚垣夕这份自信不止体现在语气中，也体现在他的方案里。他的方案只有在《乱世出山》手游被代理之后在岛国和宇宙国大火，才能体现对巴人的价值，才能让巴人的外网媒体号吸到粉丝，否则竹篮打水。而楚垣夕其实也可以提些别的保守性的方案，但他偏偏这么提议，足以说明对自家产品的蜜汁自信。 玩了一会，袁苜把手机放下，虽然不是太懂游戏，但是确实感觉蛮有意思的，主要是那些选项有意思，似乎可以影响后面和谁在一起？ 这游戏怎么样不好说，但是她不得不对楚垣夕刮目相看。巴人娱乐简直一天一个样，几天没见居然要变出一套外网自媒体矩阵来了。而且打法娴熟有条不紊，IGTV靠美女吸粉，漫画号靠世界级游戏公司代理产品来吸粉，一步步总结成文档可以当成商业示范。 不，对楚垣夕来说是可以去知识分享平台卖钱！ 话说楚垣夕也很久不搞知识分享了，之前那些分享出去的知识对袁苜来说不见得值钱，但是这次绝对值钱，因为奈特码宝是宇宙国公认的游戏公司老大，不论是研发能力还是公司规模在全球排前十是真的可以。 能够调动这么大的资源来为自己吸粉的知识，值不值钱还用问吗？ 心情大好的她问楚垣夕：“你还有什么事，需要压到最后说的？” “也是一点找人的小事。” “找人资这么小？” “我想认识一下雷大龙，你这有没关系？” “雷大龙是谁？”袁苜十分奇怪，“做投资的大佬里没这么一号吧？听名字像混极道的？那你该找袁荣问问。” “你说什么呢？”楚垣夕一脸懵逼，“雷大龙，影帝啊！你不是做过几个影视投资吗？” “什么？还有这样的影帝？弯弯那边的？” “帝都土著啊……演过《大秦帝国》、《隋唐演义》，你不知道？”楚垣夕心说难道雷大龙也穿越了使得世上并无此人？ 袁苜一脸懵逼，赶紧打开手机一搜，然后脸涨得通红，“这……这人完全不在资本的视野里嘛，不知道这个透明人，这能怪我喽？看这国字大脸就不像能演男一的。” 楚垣夕一想也是，雷大龙这种带仙气而不带流量的人，跟资本简直格格不入。挥舞钞票的人为什么要挥舞钞票？不是为了发钞票，而是为了赚钞票。雷大龙身上榨不出钞票来，连个广告都不带拍的，就算是影帝又有什么用？ 这个年代能入资本眼界的是流量，是小花小鲜肉们。他们和她们就算演个电视剧也能拿几千万上亿的片酬，每天抠图倒模耍大牌撕逼抢番位，但资本仍然趋之若鹜。因为资本已经掌控了这个产业链，小花小鲜肉只是产业链上的单元，挣得虽然多，但资本挣到的更多。或者说，资本已经开发出了成功的盈利模式，再烂的烂片也能挣到钱，而这个盈利模式中可以没有雷大龙，但不能没有流量。 至于影帝或者影后，那是过去。对资本来说，从上到下把整个体系都占住才能赚取最大的利益，把风险降到最低。过去资本不关心谁是影帝，但如果影帝影后的称号今后需要纳入这个体系，那么想让谁当影帝影后，就能让ta当上。 袁苜随便了解了一下，觉得自己能搞定：“明天，明天我不是带人去见你么？顺便把这个关系给你疏通好了，你找他干嘛啊？” “真的是先认识一下，至于能干嘛以后再说。” “认识一下？你个无利不起早的，只为了认识个十八线影帝就这么大费周章？我不信。”袁苜十分怀疑楚垣夕的动机，比如说他正好喜欢雷大龙的颜值，打算发展一段超友谊？在资本圈里这可不是什么新鲜事，过去有钱的老板睡女明星，现在有钱的老板睡男明星，这不去年这个时候圈子里还传过一个超级大瓜，高瓴的老张把彭鱼宴给睡了。 后来玩命辟谣，也不知道真假。 想到此处她脱口而出：“楚垣夕，想不到你真的是……没必要压抑自己，该宣布就宣布，现代社会这都没什么，你没看苹果的库克都大大方方宣布？” “宣布什么鬼？”楚垣夕心说我特么应该攻略你一下，让你知道知道直男的厉害！ 他觉得还是维持一下自己的人设吧：“想认识他当然也是有原因的。从目的性上来说，最好是能请他给《乱世出山》手游做代言，代言费好说，绝对不会低，但我觉得人家不会答应。如果代言不行的话，怎么说呢？如果我能做主影视项目卡司的话，我希望请他演主角。但是码卡司这个事我不敢打包票。” “不就是认识个演员么还用得着这么郑重？你确定他是最佳人选？”袁苜没当一回事，不过心中对这位影帝倒是高看了一眼。 然而第二天袁苜早早到了巴人娱乐，见面就叫苦。楚垣夕心说难道人资的人选黄了？结果袁苜说：“我给你引荐的人待会自己来，我昨天帮你联系那个雷大龙，你猜怎么着？人家入山静修去了，联系不上。” “入—山—静—修？入哪座山？修什么？修多久？”楚垣夕相当迷茫，难道雷大龙预感到有人要请他出山饰演《乱世出山》的主角，因此先入个山，这样显得比较应景？此人真乃神人也！ “我怎么知道？打听这个干嘛，难道你还去跟他就伴去？” 楚垣夕挠头：“入山静修是要花钱的吧？他不是为了赚钱补贴家用还去送外卖的么？有入山静修的钱还用得着黄袍加身？” “切，人家上半年演了个电影，男一，现在有钱了你不知道啊？” “我知道那电影，但那个是获奖型的电影吧？那个片酬能有多少钱？” “嗨，影视圈的事你是不懂啊。最近这两年，片酬是打着滚往上翻，水涨船高，就算文艺片的片酬也挺高的了。” 楚垣夕心说我怎么不懂啊？就是因为被这帮碧池给逼的，原世界中他才没走影视基金那个流程，让小康把电影上下给大包大揽了，肆意破坏行规的行为引来泼天的口水。 不过袁苜说他不懂也没说错。即使操刀了这么大的一个电影，他也只能算是游过潜水，深水里的事情确实没心思去关注。小康给他提供的是超豪华的浮浅套装，保证他不会沉入深水，关注那些腌臜玩意干嘛？千亿级别的企业家需要关注的东西太多了，能把精力用在制作电影上是因为这电影能给企业带来突破，而不是电影行业本身有多大吸引力。 为了显示自己不是不懂，楚垣夕想了想说：“都是你们这些资本害人。” 袁苜是宝宝心里苦，而且有大量的糟可以吐：“才不是呢！是咱们电影行业不成熟，没有规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投文艺片。你看看好莱坞，最重要的就是规则和流程，快餐、文艺片、工业化大制作，分类非常清晰，所有片子根据类型，预算都有各自的档位，包括演员片酬也一样。你让小罗伯特唐尼去演文艺片，他只能要一百万$，多一分都不会跟你要，但是他去演钢铁侠那就是三四千万$。人家超A级，A级，B级，不是指内容。” 楚垣夕觉得挺好玩的，袁苜又有给他上课的一天，原世界里自从磨完商业计划之后好像就是给他财务补课的时候有过这种场面。 “《宿醉》你看过没？库珀演的那个。那片如此赚钱，拍到第三步了预算不过五六千万$，这还是因为库珀红的太快了。这就是B级片的成本。《忌日快乐》，第一部票房两亿$，第二部的预算是多少你猜猜？1200万！这个预算你搁国内敢想吗？ 说一个国内最近的文艺片，现在已经杀青了等着年底上档呢，叫《地球最后的夜晚》，7000万￥的预算，都快赶上《忌日快乐2》了！这不搞笑吗？这能怪我们资本？人家好莱坞那叫行有行规，咱国内这批制片人拍个文艺片用商业片的片酬请演员，这叫什么？我跟你这么说吧，别看毕导的《演艺圈》扑街了，但是人家成本只有2000万啊，这是良心制作！” “不不不，这叫……这叫金主给干儿女的溢价服务费？”楚垣夕露出恶意的笑，“所以说到底还是怪你们资本啊……你们自己先不守行规的。毕导那个片子搁岛国和宇宙国，我估计预算四五百万就顶天了。” “我呸！” 第五百零三章 影视的奥妙（下）求订阅 实际上宇宙国刚刚公布了上半年的商业电影数据，投资额换算成￥在2600万以上的就是商业大片。一共20来部商业大片，单部的平均预算是3200万￥。所以毕导的演艺圈2000万其实并不低，只是在国内是将军里边见矬子，一下子就显出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最近有关部门推出限薪令的原因，9月27号，也就是前天，一纸史上最严限薪令震动了整个行业，矛头直指万恶的综艺节目，然后搂草打兔子把电影电视也限了一下。 这事归根到底还得感谢老崔，老崔的大瓜一个接着一个往外扔，其中一张合同上，某个演员4天拿走6000万薪酬，比印钱的速度还快，让社会上议论纷纷，都说这纸限薪令是被老崔给催出来的。 这是好事，不过对楚垣夕来说未必有用，因为如果他要复刻原世界中的小康大电影，肯定不能是现在。 具体的时间表，如果大差不差的话，立项最早也得是后年。因为按照原世界中的经验，这个作为广告的土味电影用来推广小康，最合适的时间点是小康的月活跃达到2000万用户的时候。明年春节后这公司才会立项，而小康是重资产的，不是撒钱推广个APP，一年的时间冲到2000万月活跃用户已经踩着风火轮，不能更快了。 等到后年，影视行业是什么情况谁知道？这限薪令的时效性有多久？能延续吗？这事楚垣夕可说不准。 在他脑子里边盘算小康和土味电影的时候，袁苜还在喷，而且喷出了异样的快感：“不过你说是资本的锅么，也不能说全错，应该说是一些圈外资本的锅，不懂的建设，就知道祸祸。”她的快感来源于面对楚垣夕首次产生了“占上风”的优越感。 楚垣夕一撇嘴：“说得好像你是圈内资本了？” “你还真别说，别看本宫入圈晚，还真是圈内资本。衡量是不是圈内资本的看什么？反正我就看一点，是否快进快出。” “你的意思是快进快出是……圈外资本？” “显然啊，你知道正经拍电影，融资成本几个点不？15%每年。像我，就能容忍一部电影拍三年，那些圈外资本怎么忍得住？他们大部分都是想靠电影刷钱上市或者已经上市了做市值的，一看立项报告，什么都还没做呢，先拿出一半成本当利息？溜了溜了。” 楚垣夕想了想：“我记得好莱坞工业电影的制作周期就是三年左右啊。” “你都说了那是好莱坞工业片。为什么我敢说自己是圈内资本？因为我可以容忍制片人按大工业片的流程去做，《战狼2》就是这么去做的。但圈外资本只会看到大场面、小成本、赚钱了。” “可惜冷锋不从影视基金募资，还拍的是工业片，这多招人恨啊……”楚垣夕想到了原世界中正是《战狼2》给他做了很好的示范，然后他才啥也不懂的跟着破坏行规，逼得不得不一条路走到黑。还好小康的身板够硬朗，硬着头皮也能打翻身仗。 袁苜瞪了他一眼，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因为冷锋也没接受她的投资，让她一腔热血喷到铁板上。 楚垣夕反瞪了回去，然后继续戳她肺管子：“哎，对了，《流浪地球》也是大工业流程制作的，你怎么也没投啊？”他心说袁苜居然产生优越感了，这不行，必须要打压。 袁苜气得打哆嗦！“当时第三阶段我打算跟投来着，结果有个巨无霸插手进去，投了六千万，然后导演就把我PASS了。结果过段时间这狗热的撤资走了！” “哎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敌进我退敌退我追啊。” “什么啊，你根本不了解电影融资的流程。”袁苜气鼓鼓的站起来，“电影的融资一般是四个阶段，第一阶段立项，制片人需要准备总预算的10%出来。这个阶段不能从外边融资，因为估值低，当时导演把房子抵了。 第二阶段码卡司，拉起剧组来，这时候得做项目专用账户，把押金达到管理部门备案的专项账户里，需要总预算的四分之一左右。这笔钱用来置景，准备道具，预付演员一部分片酬，还有后期公司的定金。这个时候制片人就得开始融资了，估值比第一阶段高不少，不过还是低位。制片人只会找关系和资源都特别好的资本。《流量地球》这个阶段找的中影。” “所以你钻不进去，只能第三阶段跟投？” 袁苜一边说着一边走骝：“对，我第三阶段想跟的时候估值又涨了一波，不过这时候卡司和剧组都清楚了，项目和概念也包装好了，等钱进来就开机。这笔融资的规模最大，我想投的就是这个。 结果没投成，等巨无霸撤资走人的时候都阶段四了。他们后来是四处找钱来着，但是估值降不下去，跟创业一模一样，都到C轮了，降估值B轮之前的投资人不干啊，我进去不就纯打工了么？难道本宫这么好欺负？所以我也没投。” “行我知道了，不愧是袁苜。那时候你没想到后来民族主义和爱国情绪高涨吧？”楚垣夕心说这典型的意气用事鼠肚鸡肠啊，您这么搞IP投资能成？ “别提了，我现在也后悔，当时还不如闭着眼睛投了算了。”袁苜颓然坐下，“主要是当时的杂音实在是太多了，我也是没想清楚，动摇了。其实大工业片就应该像《战狼2》和《流浪地球》这么拍，但是在国内就显得特另类。” “杂音？什么杂音？”楚垣夕心说您搞投资的越搞越回去了？投资还能被杂音干扰，袁敬也不管管她？ “当时你不知道，圈子里把冷锋都骂疯了，真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但骂民族主义，还骂大工业制作，说天朝做大工业必败什么的。后来我才想明白，他们不是反民族主义，或者说不是因为有节操所以反民族主义，是他们根本不会做大工业电影！民族主义的电影必须走大工业流程，得系统化，他们不是不想做，民族主义多赚钱啊，但是他们不会！” 第五百零四章 企业文化的奥妙（上） 袁苜很激动，因为很愤懑，被一群无良的资本忽悠着，耽误了她赚大钱的机会。她明明有着比天还高的心，结果一而再的错过真正能赚大钱的大工业片，简直心痛的无以言表。 其实楚垣夕倒不觉得是“会”或者“不会”的问题，最主要的是流量烂片这套模式能赚钱，就算这是一套吃屎的流程，但是吃屎赚钱快，资本就会去吃。袁苜为啥投的不咋地？因为一直没有尝到屎的香甜。 只听袁苜继续唠叨：“烂片多，演员差，其实最大问题还是制作周期。大工业片需要时间，但是咱们的商业化是学的是港台的歪路子。《战狼2》反倒是正常的路子，好莱坞就是这个流程。” 她还想继续散发怨念，结果人到了。 楚垣夕比较意外，来的是位男士，名叫蔡全，两根公司的时间概念，加班强度丝毫不弱于各大血汗工厂，但是这公司制度简直让人眼瞎。没有KPI的绩效表也叫绩效表？这是没有灵魂的！就算26大厂被人诟病是国企，公司流行“牛文化”，也是要用KPI来匡正员工的，而且还发明了多种KPI以应对复杂的形势。至于这什么DPK，简直离经叛道，根本不需要批判。 “呵呵，扁平化管理……”蔡全偷偷看了眼楚垣夕，看他脸色一直保持平静，没法看出个好歹来，只好一耸肩：“楚总，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垣夕心说你想说的话莫不是妈卖批？只听蔡全说：“懒惰是人类的天性，只有奖励没有惩罚的制度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制度。您公司规模比较小的时候其实怎么管理都可以，无论是扁平化还是立体化还是球型化或者什么化，但是公司做大之后是不可能的。” 所谓惩罚指的是什么？是辞退。对于劳动法中辞退员工的有关规定楚垣夕很了解，但是其中确实有一些带棱角的地方，譬如说如何判定员工能力不能胜任岗位的问题。如果公司有明确的绩效标准，并且按照标准某个员工被打了不及格，那么他就会很被动，只能依靠劳动法第26条第一项的培训和转岗来负隅顽抗，但是仍然很难抵抗。 说到底公司对于员工来说实力本来就不对等，只要公司不是拍脑袋开人同时硬刚劳动法的，有的是办法。 因此KPI制度作为让提升公司的手段，效果怎么样不好说，但是作为鞭子是真的立竿见影，要不然也不会让那么多大企业趋之若鹜。 见楚垣夕点头，蔡全来了精神，“巴人娱乐怎么样咱们且不去说它，您的便利店单车计划是个重资产的商业模式，公司如果不成功就不用说了，如果成功必然是个大公司。您也打算靠扁平化而不是KPI来管理么？” “扁平化是不可能扁平化的，但也没想好是否要靠KPI，能不靠就不靠。” “那您打算靠什么？” “企业文化。” 全莫名其妙的看了袁苜一眼，心说这位楚总莫不是幼稚园还没毕业？ 第五百零四章 企业文化的奥妙（中） “企业……文化？”这是他完全想不到答案，“您靠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可能管理一家大公司？我们说的是一家‘大公司’，最少上万人的企业。” 楚垣夕终于等到自己发言的机会，解释说：“我的想法中，这家公司组织上分成三个体系，门店和物流体系，IT和互联网科技体系，以及经济体系。 后两个还好，可以就近管理，门店和物流体系最烧钱也最难管控，要在全国推开，不可能扁平化。员工分散在全国，很多都没来过总部，甚至没来过帝都，怎么灌输公司的价值观和对客户的服务态度？这是我认为最难的一点，也不是靠KPI能解决的问题。所以希望以一套激励制度为核心建立管理体系。” “激励制度为核心？”蔡全很想摇头，这不还是DKP那套歪理邪说么？“都说了只有激励的制度是有明确弊端的！只有奖励没有惩罚员工拿到奖励之后就会懒惰，无论奖励有多大。当一个人还是屌丝的时候拿十万奖金觉得非常幸福，很有干劲，但是已经拿过两个十万之后，下一个十万对他就没什么吸引力了，而二十万的奖励他的能力又拿不到” “是啊，我知道啊。如果不是有这样的弊端，为什么需要强力的人力资源精英呢？人资精英的作用不就是弥补这套激励体系中的漏洞么？” 蔡全被狠狠噎了一下，而且发现楚垣夕并不是针对他……这人为什么如此天真？关键是为什么巴人娱乐这公司干得还挺好？按说人已经一百多号，该出的问题是时候出现了啊！肯定是因为时间还短所以暂时还没出问题…… 要不是楚垣夕的计划够大，而且非常吃人资，确实对他有吸引力，这时候已经起身告辞了。 袁苜在旁边觉得挺有意思的。蔡全也是个心气很高的人，特别是他并不是26大厂的资深老员工，而是从蓝熊跳过去的，但是能够坐到4层的职级高位，可把他牛逼坏了。因此老哥袁敬之前知道他有创业的想法时还为他组过几个局，结果都没看上。 按说这种没有创业经历的人，袁苜觉得不是特别匹配楚垣夕的便利店单车计划，因为楚垣夕的计划比较大，最好是有创业经验的人组团。但是人资创业者是稀缺资源，所以袁敬还是建议袁苜拉一下试试，说这个项目蔡全肯定看得上，便利店单车计划从规模上就能吸引99%的创业者。 如果楚垣夕先把公司建立起来，然后再招人力资源线上的精英反而没这么多问题，那就是招募高级雇员。但楚垣夕偏偏需要在原初状态下把人资线搭起来，才出现对人资精英创业者的需求。 所以今天是魔王斗魔王，袁苜是来看戏的，然后发现没白来。之前她不理解为什么楚垣夕非要在公司建立之前先找人资精英做合伙人，现在明白了，便利店单车计划在楚垣夕的设计中确实是有不可解的矛盾存在，而且是根本性的，制度性的，需要这么一个精英来解决。 不过有个问题她还是没弄明白，而且不弄明白了心里难受：“楚垣夕，你为什么觉得靠KPI不能解决管控员工的问题啊？那么多全国性甚至全球性的企业都能，偏偏到你这就不能？” “能，我没说不能，但是用户体验不好。”楚垣夕倒是不怕当众说这个：“咱们这个计划，线下部分本质上还是前端用户+体验，后端成本+效率，是一个供应链服务为核心的开店模式。所以我们烧钱要烧在用户体验上，把用户体验烧出护城河来，这是核心需求。你说的那些全球企业有这个需求吗？他们没有，所以他们简单粗暴KPI就解决问题了，而咱们得拼管理能力，拼人资。” 楚垣夕说的有条理，而且自信，使得袁苜仍然没把逻辑链条梳理得特别清晰但是仍然完全相信他。楚垣夕为啥这么自信？因为他知道什么是错的。在原世界中管理方面拖过小康的后腿，其中用户体验是大问题，而且原世界中因为楚垣夕开始干的时候根本意识不到这个问题，用的就是KPI制度，提拔一堆老员工老同事管理人资线，完全不行，成了心腹大患。 现在他相当于有一个二次创业纠错的机会，想明白了到底哪里是弊端，哪里出问题，虽然仍旧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但是绝对不会再去踩最差的那个坑。 另一边，蔡全已经整理好了措辞：“您说的这个，企业文化的问题，恰好能用KPI解决。您不会觉得所谓扁平化管理比KPI制度更高明吧？” “不觉得。”楚垣夕来了兴趣。 事实上他从来也没觉得扁平化管理“高于”KPI制度，如果那么想就相当于说别人都是傻逼一样。扁平化的概念早就有，也没什么秘密可言，要是扁平化管理从制度上比现行的各大公司的制度都完善，那人家为什么不用？ 每种架构都有自己的优势和缺点，每种制度都有容易抓住的机会也有容易产生的危险。甚至只是创始人的性格和工作方式不一样，适用的制度也会不同。 对于巴人娱乐现在这个阶段扁平化合适，所以楚垣夕倡导扁平化，到了未来如果出现哪怕得大公司病也更需要KPI制度的时候，他也可以推行KPI制度。只不过现阶段是大公司病的伤害更大，楚垣夕需要巴人娱乐立刻挣钱，而不是稳（nei）定（hao），所以需要扁平化管理。 “那就行了。”蔡全一拍手，“狼性文化+KPI制度，完全可以解决您说的前端体验问题。” 楚垣夕卧了个大槽：“狼—性—文化？” “是啊，巴人娱乐现在的状况我看就很好啊，很具备狼性。”蔡全侃侃而谈，“我个人非常推崇狼性文化的，在百度的时候如鱼得水。而我离开26大厂固然有今年遭逢巨变的原因，也有我个人的因素，26大厂实在太缺乏狼性了。” 第五百零四章 企业文化的奥妙（下） 楚垣夕简直日了狼了，你怎么看出巴人娱乐是狼性文化的？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是袁苜误导了您？袁苜都说了我什么坏话？ 只听蔡全说：“互联网公司必须有狼性，没有狼性的团队怎么可能完成KPI？那一定是KPI定的太低了。您这个绩效表说明您做互联网公司是合格的，虽然没有使用KPI制度但是殊途同归，最终效果是好的。不过这个加班强度我觉得还有提升的空间，在互联网企业里边只能算合格，并不突出。您理解狼性文化吧？” “啊，狼性文化，我的理解就是提倡团队精神、顽强拼搏，要求服从指挥、执行力强。”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倒是觉得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至少两个手游团队和廖星星的地推团队是符合狼性标准的，因此战斗力非常强。 没想到蔡全大摇其头：“不不不不，狼性文化指的是优胜劣汰，野、残、贪、暴。我最后悔的就是离开百度之后没有去华为而是去了中兴。” 楚垣夕知道今天的时间算是浪费了，这绝不是自己要找的人。野、残、贪、暴正是他比较忌讳的，这四点对外当然是很好了，但不可能只对外，一样也会用在同事身上，都能引起企业内耗。 因此楚垣夕不相信野、残、贪、暴能够最终给客户带来好的体验，它们至多是在推广阶段带来开店的高效率而已，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见楚垣夕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袁苜问：“两位，我插个问题，你们觉得人力资源管得是什么？” “人、环境、管理。”蔡全胸有成竹的说，不料楚垣夕立刻接上：“还有员工个人的进步和提升。” 蔡全极为不情愿的表示同意：“对，还有员工发展，算是吧，大企业得有这个气魄。” 楚垣夕心说这意思就是我只是个小企业了？袁苜倒是没多想：“那么要想以狼性的人力资源来实现楚垣夕的需求，提升客户体验，就是说需要从以上四个方面倡导狼性，然后以KPI指标为导向，引导员工提升客户体验了？” 蔡全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具备狼性的员工为了实现KPI自己就会想方设法完成这个指标。指标中加入一个或几个能够反映客户体验的地方，比如投诉率上边，不就行了？” “想方设法的时候就会互相猜忌，就会谁的办法好就山寨谁的办法而不使用自己的智慧，出了问题就会甩锅给别人……抱歉我总是喜欢往不好的地方想，大公司病都是这么来的。” 楚垣夕不能说失望，只是一次面谈没有达到预期。不过寻找人资合伙人本身就是很冷门的，得看运气，难度远远高于寻找财务合伙人，也高于技术合伙人，技术大牛很难找，但是是有高端人才市场的，可以通过技术特征和产品来扫描，而人资线上的精英没有统一的标准，也没有所谓的市场，必须一个一个面谈过去。 他都做着一直找不到的思想准备，更没指望见一个就成。听说大龄剩男相亲也是这样，相它三四十次的比比皆是，心态必须保持平和。 蔡全觉得说得差不多了，，忍不住吐糟：“您不能无限夸大缺点而无视它的优点啊，一美遮百丑，没有十全十美的方法。” “确实。不过我的希望是企业文化能够作为润滑，使得员工没有KPI的压力但是仍然奋进。所以对人资有很高的期盼，从录用到培训再到洗脑，在‘服务’于员工的角度上边下功夫，不是简单的调整一个绩效制度就能达成的。狼性文化很好，但我觉得可能不太适合我。” 楚垣夕说着站起来，做了个送客的手势，没有留对方吃饭的打算。主要是他确实也相当之忙，而且职场上也没有必要过分的客套。 “您的团队现在战斗力比较强，所以您觉得不需要狼性。”蔡全也站起来，深吸一口气：“但是未来可不一定，做企业都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说完默然离去。 袁苜目视蔡全翻着白眼离开，那种怀才不遇的委屈让她忍不住想笑。“楚垣夕，你对狼性文化是不是过于贬低了？强调狼性文化没什么可耻的，华为就是狼性文化的代表，而且极为成功。” “华为不止是狼性文化代表，华为也是给钱文化的代表，而且极为成功。”楚垣夕哭笑不得，“蔡先生最后说的是对的，我的团队现在有战斗力，所以我不着急。未来我通过给予激励没法调动战斗力了我也会考虑别的办法。” “给钱文化？我看你这程序猿现在就挺快乐的，越加班越快乐，是因为你给钱多吗？” “不是啊，他们加班且快乐是因为我不瞎指挥，我尊重项目组，没人用‘老板已经这么说过了’来对程序猿指手画脚。我也不知道程序猿最喜欢什么，但我知道他们最讨厌的不是加班，而是不懂技术的人瞎指挥瞎提需求，让他们做毫无意义甚至有害的事情。” 楚垣夕一边往外送袁苜一边说着，正好杨健纲从旁边路过，顿时露出充满敬仰的目光，心说您是怎么能够把这种话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的？合着我们被艹的还轻是怎么的？ 只听楚垣夕对袁苜说：“蔡先生那个贪野残暴的狼性文化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你知道么？是无法区分人才和傻逼，傻逼贪野残暴起来更有狼性，而人才会被变成傻逼。华为的狼性才不是这样。” 说着，他一指杨健纲：“比如这位人才吧。蔡先生的狼性文化实行下去，必然有一群人对他指手画脚，把他从人才变成傻逼。你说是不是啊杨健纲？” 杨健纲木然点头，心说我现在特么已经变成大傻逼了啊！啊—— “人才对于自己变傻逼这事总是很忌讳的，你说你能忍么杨健纲？” “我……我……”杨健纲想说我特么能忍！楚垣夕见了满意的点头：“你看，他忍不了，于是就被挤兑走了。从这个意义上狼性文化倒是把人才和傻逼区分开了，公司里傻逼的浓度也随着狼性文化的浓度大大提升，最终完美演变为一个傻逼公司。” 第五百零五章 发布会（上） 周日这天，全国人民都等着放假，巴人娱乐当然也不例外，不过廖星星的运营组刚打完鸡血，需要高效的加班，因为发布会定在了十月3号北五环奥体中心，只有三天的时间来准备。 对于人资精英的事，楚垣夕觉得也不用杯弓蛇影，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去寻找，只要立项之前找到就行。 这一天他的令箭连发，利用巴人娱乐在自媒体界的行业地位一口气谈下来五位游戏大主播的直播事宜，而且邀请到帝都来参与发布会。 然后安排好了节后进行全员拓展训练。其实这是人资的事情，不过楚垣夕越俎代庖了。拓展训练，有的公司把它当成培养员工狼性文化的途径，楚垣夕把它当成激活员工热情的一种方式。 他这个越俎代庖的习惯很不好，经常伤害到具体负责某项业务的员工，比如最近就深深的伤害了一个人，《乱世出山》手游的产品经理。 《乱世出山》的产经叫王乐，不是鹏飞科技的老员工，因为鹏飞科技已经在沉默中灭亡了，蔫不唧的倒闭时公司里本来也没剩几个人，劳燕分飞的时候也没什么动静，或者说，在鹏飞熬到这时候的基本上都没动过加盟巴人娱乐的念头，因此楚垣夕竟然没有立刻知道。 王乐被楚垣夕伤害的很惨，他来公司的时候可不知道这家公司的老总是特么产经出身，不喜欢指手画脚，喜欢三下五除二把所有产经该干的事情都干了，连活动都特么亲手安排。于是他一个堂堂的金牌产经存在感极低，甚至变成了一个执行者，俗称“表弟”，负责填表的弟弟。 看在《乱世出山》可能产生的强力分红上，在楚垣夕向他保证等产品进入封测阶段之后绝不再插手具体事务的情况下，王乐想想也没几天，于是忍了，然后暂时加盟到廖星星帐下，负责跟他一起操办这场发布会。 很快时间就来到十月三号，帝都正是金秋。 这一天吃瓜界发生了一件大事，老崔瓜熟蒂落，这枚史上最给劲的瓜，以武媚娘被罚8.8亿，经纪人顶缸进去为终结。 微妙的是拿出来议罪的正是《大X炸》里的阴阳合同，也就是老崔出任艺术总监的那部，然后向整个影视圈下了通告，限期补缴税款的既往不咎，也就直接废掉了老崔手里那一抽屉阴阳合同。 这个事情的结果是如此的耐人寻味，有太多的人有话想说又说不出口，使得整个娱乐圈陷入一种奇怪的缄默中。 楚垣夕心里很怕玩家们因为吃瓜吃的太high了不来参加发布会，还好，等他到了场馆附近的时候发现人山人海，两千人的座次肯定能够填满。 原定的一千人的名额根本不够，光帝都这一座城市报名的玩家就上万，而预定的场馆只能容纳两千人，这就使得本次发布会居然出现了场外观众，连原本比较宽松的媒体区也不得不充分利用起来。 这几天微信群里就没消停过，楚垣夕也纳闷为什么会这样，一打听才知道很多粉丝把这场活动当成了一个线下面基的机会，又是长假期间，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报名。 为了这次发布会，巴人娱乐准备了很精美的礼品，比如《乱世出山》中的人物立牌。9月25号确定发布会日期的同时就下了订单，而立牌这种礼品正好是低成本高效果的典型，一个人物定做五千副立牌，单价成本只要两块多钱，做上十个八个人物也才十万块钱的成本，但给玩家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 甚至还有玩家现场抗议，因为每个礼品手袋里的立牌组合都是随机的：“贵公司就不能给个全套吗？” 楚垣夕想偷偷溜进去，结果被眼尖的玩家发现了，而且他发现根本不认识人家，只好尬笑：“哈哈哈给全套是没用的，因为还有好些人物没做呢。” 说完了他想闪人，背后的玩家大声说：“加油！” 陌生人随随便便的一句话，让楚垣夕忽然感到一阵久违的感动。 很快发布会到了开始的时间，楚垣夕上台做演讲。其实游戏产品的发布会很少有搞出这么大声势的，因为直接搞活动面向玩家的是极少数，只有对自己产品号召力极有自信的才敢这么搞。不然玩家邀请发出去了没人来，游戏公司怎么收场？请一堆拖儿来坐下边听发布会？那不跟雇佣假粉丝接机一个样了么？ 正常的游戏产品宣发，一般都是邀请媒体来开发布会，这样就不虞任何尴尬的情形发生，发布会上谈一下创立项目的想法，谈一下制作团队的激情，然后老板摆拍一下“亲自捉刀”的照片，把为媒体朋友准备的礼物奉上，皆大欢喜。 但是，用楚垣夕的话说：“这是没有灵魂的！”他的发布会以早就准备好的CG动画开场，事实演算的动画必须要能看到人物的体毛，就一个词——专业！ 然后才是楚垣夕夸夸其谈，前边信口开河脱稿演说，背后大屏幕上放游戏内容，主要是随机剧情，角色卡牌怎么进本，玩家怎么影响主线剧情的推进，重点就在于四个字——玩家体验，至于坑爹的部分是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今天到场的有很多是职业手游玩家和玩家公会的组织者。 所谓的职业手游玩家并不见得游戏玩的有多好，而是靠着手游吃饭。比如职业刷初始的玩家，在TCG上就有不少人抓住机会赚了跟盆满钵满，自然关心巴人娱乐的第二款产品有没有同样的机会。这些玩家做起调研来更专业，深知《乱世出山》比《动物公司》的IP硬好几倍，进来的人必然多的多，那发财的机会是否也高好几倍？这当然需要第一时间了解。 公会组织者也是一样。在当今的游戏产业中玩家公会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势力，不过大多数不跟游戏公司打交道，而是吃渠道的返利为生。 第五百零五章 发布会（下）求推荐票 前些年的渠道大战中，不少渠道拿出高达50%的渠道返利来笼络玩家公会，因为玩家公会都是跨服乃至跨游戏的，当然也可以跨渠道。靠渠道返利整合起来，能够带动的玩家资源非常庞大。 而《乱世出山》不但是爆款历史武侠漫画IP，更是带有强烈的自媒体属性，是由短视频和直播圈的大网红不断助推起来的IP。这些公会大佬在行业中沉浮，看得甚至比楚垣夕更清楚，直播网红自带的流量和别的流量不是一个流量，直播网红自带的是习惯打赏的土豪流量！ 而土豪正是游戏公会的生命力所在，所谓公会返利，反的就是土豪玩家充值的比例，公会需要拉拢土豪玩家通过自己的公会通道在游戏里充值，才能得到返利。 因此《乱世出山》手游不但是他们挣钱的目标，更是掘金的矿场，是一个土豪们的增量市场，会有大量土豪成为船新的玩家。而楚垣夕在他们眼里则是一个浑身冒光的小金人，只要他对谁的手稍微松一松，这些新增的土豪玩家就极有可能被谁揽入公会中。 只不过过去当产经的楚垣夕已经变了，不再对他们点头哈腰了，虽然一开口仍然叫他们大佬，但是身份已经悄然间发生了变化。 他们关心的是楚垣夕能给他们多少返利，这是实打实的利益，对某些大公会来说可能涉及到上千万￥的出入。 然而无论职业手游玩家还是公会大佬全都很懵逼。他们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参加其它公司的产品发布会不在少数，可谓经验丰富。但人家可不是这样的，少不得装逼卖惨等等保留内容，鸡汤热血一应俱全，今天到了楚垣夕这，现场听了一段游戏攻略？有人顺手就发了微博：靠游戏攻略水过一场发布会的有木有？ 不过大部分玩家参与这种活动还是头一次，其中硬核玩家比例极大，最容易打动他们的恰恰是这份游戏攻略。楚垣夕的演说是穿在在各种短片这种的，因为有不少机会看微博，此时发布会的微博下面已经两万多条评论，点赞最高的一条说：这个游戏对RPG玩家简直是移动的春药！我能开十个号一块玩！ 对这条留言的回复里反复讨论最多的就是：多个玩家之间能否产生交叉剧情？换言之玩家互相能否影响剧情？ 看着里边玩家们热情洋溢的讨论怎么组队刷剧情副本，楚垣夕心说应该把杨健纲抓过来让他看看这些需求，这样他就会认识到老板提需求的时候是多么温柔。 因此现场噪音奇高，玩家纷纷嗡嗡嗡的交头接耳。不少人一边听楚垣夕嘚吧一边连上wifi看直播，因为几位游戏大主播已经开播了。有的负责直播发布会，现场人山人海，使得直播极具牌面，有的当场开玩，拿着项目组准备好的账号在发布会上直接开始体验游戏内容。 找游戏大主播拉流量拉关注是效率很高的推广，因为相当于精准投放到游戏玩家群体中。而楚垣夕请的主播里只有一个竞技类主播，主攻吃鸡，剩下几位都是过关类游戏的硬核主播，虽然没有吃鸡撸啊撸火，但他们是KOL，KOL的观众转化率极高。 现在这只是开始，等到正经开服之后的那几天估计每天都会有十场以上直播。 朱魑和周敏溪也开了直播，不过形式不一样。今天她们都穿好了古装行套，以发布会的现场为背景开播，主要任务是把粉丝群体中看美女为主的直播观众尽量拉到官网上。 官网上有游戏的内容介绍以及漫画相关，这算是为了拉人进行的最后一波努力。朱魑周敏溪面对的用户中游戏和漫画玩家比例明显较低，但是基数庞大，需要拉他们入伙。 这个直播非常给力，楚垣夕带着耳麦，后台有导演，实时给他推送数据。他刚讲到一半，几位大主播的直播间同时在线人数总和已经破了五十万。 楚垣夕打开手机大大方方的看了下官网后台数据，预注册已经破了5万人，这是个很好的开端。今天搞这个活动，会产生很多很好的效果，发布会的素材也将通过微博、公众号和头条号等等媒介推向全网，但是归根到底还是为了预注册人数。 可惜的是声叔怯场了，不敢上台，否则效果会更好。这IP是他捉刀写的剧本，而音乐也大部分是他原创的，被当成游戏中各个场景的BGM反复使用，甚至于这个发布会现场使用的音乐也是声叔精挑细选的，因此他才是对这个游戏的外观影响最大的人。 因此楚垣夕给他准备了个短片进行露脸操作，借着放短片的机会楚垣夕在大主播们的直播间里来回查了下房。只见玩家刷666的热情很高，主播玩游戏的热情也很高，其中有人换着花样玩初始剧情，以验证这游戏到底准备了多少开局，结果越刷越6，带着观众见识了各种不同的开局。 这样的效果最好，是楚垣夕没安排的剧本，比安排好的剧本更招人喜欢。 “主播你是第几次选择女装大佬了？这游戏太适合主播了！” “选山贼！选山贼啊主播，你不打算体验一下压寨夫人吗？” “这个游戏溜啊，还能这么玩？后面是不是还有战争策略类玩法？” “这个直播间我锁定了，主播请加大尺度！” 反响不错，楚垣夕赶紧切到周敏溪的直播间。 “美女，据说这个漫画要拍电视啊，你演女主吗？” “什么什么？周女王演女主的话我说什么都要去混个龙套。” 周敏溪应对彩虹屁的经验何等丰富？对着镜头吐糟：“演女主？我连这个漫画里的女主是谁都没分清楚呢！” 她背后的屏幕里正在播放声叔作为剧本创作者的访谈，下面顿时刷出一片整整齐齐的：“声叔出来挨打！” 很快短片结束，楚垣夕再次上台。后面需要讲的东西很简单，讲玩法，讲研发团队的小故事，再次恳求玩家提前进行预注册，以及预注册的好处等等。 最后是回答玩家提问环节，现场回答，这是个容易翻车的环节…… —————— 我想了想，咸鱼作者应该先求推荐票，不要上来就求订阅这么高的要求…… 第五百零六章 很不幸，很善良 这个环节最稳妥的办法是找托儿，但是找托儿一旦被曝光就会舆论翻转，相当于授人以柄，智者不取。其次是选亲善玩家代表进行提问，像楚垣夕，玩家朋友那么多，无论大中小R乃至非R，甚至公会大佬都有到场，随便托付托付就可以圆满完成这个环节，他当然会这么选。 前面几个都很好，有的问漫画IP影视化的问题，有的问这个IP是否也有打算做一款TCG规则的卡牌手游？这都是非常好的问题。 至于比较尖锐的问题，比如公会返利等等，如果哪个公会大佬在这个场合问出来，那基本上就不想混了。 为什么这个问题比较尖锐？因为渠道返利的现状是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将给游戏公司制造巨大的麻烦。这个返利使得大R玩家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更愿意在渠道玩，因为有返利，即使被公会截留一部分仍然便宜。但如果他能在渠道玩也能在官网玩，游戏公司当然愿意他在官网玩，这是无法调和的矛盾，只能在对立中统一。 关键是这个现象制造不公平，哪个玩家也不愿意充同样多的黄金得同样多的道具结果比别人多花钱。实际上这个现象在页游时代更离谱，渠道不但能返利还敢给玩家私发游戏道具，使得跨服战的时候官网玩家被渠道玩家打成马。 站在游戏公司的角度，神来了也无法给玩家一个满意的答案，楚垣夕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所以谁在发布会上问这个问题就相当于让楚垣夕下不来台，而楚垣夕感觉很好，所有问题都很贴心，虽然现场很拥挤，话筒被传来传去，但是一切尽在掌握。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再答两个问题就可以宣布发布会胜利完成，结果话筒正向被楚垣夕点名的大佬玩家传递的过程中忽然被人拿住，一个小哥以劫道的姿态拿起话筒就问：“楚总，我想问个问题，你知道《辐射76》么？” “啊？”楚垣夕一愣，心说这是哪出啊？“《辐射》都出到76了？抱歉抱歉，我只知道《辐射》出到4。这出的也太快了吧？” 那小哥翻了个白眼，“《辐射76》是《辐射4》的续作，3A级大作。” 现场顿时一片哄笑。但是楚垣夕依然很迷，不知道《辐射76》不犯罪吧？就相当于他搞自媒体的不知道徐蔡昆，说出去是比较无知，但是也不犯罪吧？怎么这哥们一脸苦大仇深？ 只听对方接着问：“您知道《辐射76》什么时候发行上线吗？” “你看我这表情就知道我不知道了吧？恕我忙于自己产品没精力去关心其它人，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个游戏。” “那我告诉你好了。你刚才说《乱世出山》的不删档封测是什么时候？11月中是吧？《辐射76》11月14号上Steam。” “这跟《乱世出山》有什么关系吗？” 小哥露出淡淡的冷笑：“《辐射76》，3A级大作，开发五年，制作成本稳超一亿$，宣发费用也超过一亿$，现在正在预热期。请问你何来的自信，跟《辐射76》一起上线？你定档的时候不看黄历吗？” 噢，原来这是个《辐射》系列的死忠粉，或者是B社的死忠粉，皇上出行的时候有个莽夫站在路上不知道躲闪，于是当太监的怒了？早就听说《辐射》系列的死忠粉多，但是没个具体的概念，这时恍惚间产生一种看见“微博警察”的感觉。 这要是换个场合，楚垣夕不为己甚，您说的都对，根本没有必要产生任何争执。 然而这是产品发布会的现场，七个大主播一起直播，无数巴人娱乐的粉丝在抖音和火山上看着他，这个下台的难度比被人问渠道返利高一百倍。 楚垣夕酝酿了一下情绪，揉了揉眉头，一脸痛苦之色，沉痛的说：“不幸啊，同一时间上线。” 小哥面露欢愉：“那你后悔吗？有没有想过采取什么补救的方法绕开？” 楚垣夕抬头：“我是替B社感到很不幸，跟我们同一档期上市是B社的不幸，RPG游戏和《乱世出山》撞档只有死路一条。他们需要想补救的办法绕开，否则天朝这个庞大的市场他们要不保了。” 小哥一脸斯巴达，而楚垣夕直勾勾的盯着他：“如果你认识B社的高层，请你务必提醒他们提前或者推迟一个月，否则的话我仿佛已经能够看到B社尸骨将寒的样子，两亿多$打水漂，几百攻城狮五年的工作付之一炬，太不幸了，求你救救他们吧。” 一口气说完之后他特想为自己的善良点赞，我真是太善良了！ 看小哥哥目瞪口呆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楚垣夕顺势宣布：“好，今天的发布会很圆满，到此结束。” 瞬时，带有强烈古风的音乐在会场中响起，许多玩家仍然呆呆的看着台上，而楚垣夕被朱魑吸引了注意力。 朱魑一本正经的对着镜头说：“秦始皇建骊山墓时李斯提议用陶俑陪葬，赵高提议用铜俑陪葬，二人争执不下，于是各造了一百，放在地窖里看效果。赵高没想到铜俑虽然坚固但是不耐阴湿，没几天就生锈了，而陶俑毫无变化。他急了，爬地下痛哭：‘求求你别秀啦！’” 说完她趴在直播台上乐得前仰后合，似乎不知道楚垣夕已经触怒了一群什么样的玩家。 很快微博上就炸开了锅，一致谴责楚垣夕——简直太秀了！ 不过楚垣夕更关注百度贴吧，贴吧才是玩家的大本营。果然，相关的贴吧里很快就骂疯了，等楚垣夕一行返回公司的时候骂声已经蔓延到微博上，骂声钻心剜骨，无比难听。 对于巴人娱乐是不是想钱想疯了的质问，楚垣夕真是觉得无所谓。因为在他喷完之后，负责数据统计的兄弟告诉他，开喷之前只有30多万预注册，在他喷完之后短短的半个小时预注册数居然提升到70万，效果出奇的好，请他加大尺度…… 不过他没这个心情，因为Cynthia大婶传来一个巨大而令人意外的好消息。 第五百零七章 柳暗花明（上） 当游戏大主播们还在忙着和朱魑周敏溪合影自拍的时候，楚垣夕已经吹着晚风迫不及待的跑到郑德总部。Cynthia大婶用六天的时间和宇宙国总部沟通完代理游戏的事情倒是没让楚垣夕惊奇，让他着急忙慌往过赶，是因为Cynthia大婶听说他在找人资精英，觉得有好的人选给他推荐。 这件事连袁苜都没想到，刚好她也没在长假期间出游，于是先跟人家聊了聊，说了下楚垣夕的便利店单车项目。然后，她一看对方有兴趣，赶紧把楚垣夕召到郑德总部来。 楚垣夕看着手机上Cynthia发来的简况，她介绍的人叫刘璐，今年35岁，曾经在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中的一家做过五年人资，算传统企业，然后到了2011年，跳到小米做上了人资主管，一做又是五年，这肯定算科技企业。最后这两年是在奈特码宝大中华区做人资副总中度过的，现在有出来练练的想法。 楚垣夕熟知天朝互联网发展的时间节点，因此肃然起敬，2011开始的那五年相当于陪伴小米走过最重要的岁月了。小米是2010年创办的，但小米1是2011年问世的，一经问世就以发烧的配置和低廉的价格改变这个行业。 不过仔细想想，2014年是小米最辉煌的一年，最辉煌意味着后面是下坡路，2015还能勉强保住国内第一的金交椅，到2016就被华为的一个子品牌荣耀系列打得落花流水，掉落创业以来的最低谷。 这位刘姐也是这个时间离开的，仔细想来让人不胜唏嘘。企业在上升期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都能被增长所掩盖，但到了回落期，就算是创业伊始进入公司的元老，也不得不离开。 还没见面楚垣夕就在脑补中勾勒出一条对方的事业轨迹，这种给自己内心加戏的行为模式已经变成了他的一种习惯。这种习惯的缺点是容易让他先入为主，但优点是容易让他通过对方的经历来判断对方的价值观和意愿。 很快，四个人聚集在袁苜的办公室里。 刘璐颜值还不错，脸上有雀斑，但是看起来真不像35岁，她看着比袁苜还年轻。袁苜这种小富婆一向都是用最贵的化妆品做最贵的保养，本身看着就不像年过三十的样子，而刘璐跟她站在一起居然能让人感到青春的元气。 这种感觉可能来自她的心态，楚垣夕发现她的心态非常非常放松。当然，元气感也可能跟她这空气刘海丸子头有关系。 不过楚垣夕首先顾不上刘璐，得先跟Cynthia对一下合同。奈特码宝制式的代理合同他已经看过主要条款了，他想加的条件也比较简单，现在需要注意的是代理上线的时间、回款的周期和方式以及巴人娱乐对产品的维护需要承担什么义务，承担到什么程度，以及最重要的，对方有多大修改权限？ 很多大的游戏代理公司，不仅仅是代理，也负责产品本地化和后续的开发。楚垣夕就见过一家国内的手游代理公司把宇宙国的游戏产品拿过来一通瞎捷豹改，加角色、加玩法、调数值，补美术，改得面目全非，生生的把一个在宇宙国能上畅销榜的爆款产品给改扑街了。 他们美其名曰这叫“本地化”。 这个本地化的过程发生的搞笑事件简直让楚垣夕啼笑皆非。比如说人家的excel表格是按公式引用的表格，索引的关键词是表格和sheet页签的名字，而那些表格和页签的名字并不是天朝程序猿常用的英文名，而是宇宙国的拼音文字。于是一个个表格单元里密密麻麻全是“???????”这风格的。 这边的代理公司把产品拿过来看都不看就宣布要这么改那么改，丝毫不考虑自己的能力极限在哪里。等数值策划拿过表格一看，程序猿已经把所有表格和页签翻译成英文了，然后当场石化，因为名字一改所有引用全都完蛋…… 等楚垣夕对完合同条款，表示可以签字，袁苜立刻问：“你还想见雷大龙不？” “想啊。” “行，我问到了，他十一长假之后就回家，到时候给你安排。” “咦？”刘璐十分惊讶：“你们说的是演《天狗》的演员雷大龙吗？” “是啊。”袁苜跟刘璐也是初次见面，感觉很奇妙。论年龄她是妹妹，但看起来她是姐姐…… “楚总你也粉雷大龙？我从小看他的戏长大的。” “那，你们认识？”楚垣夕一愣，只见刘璐大点其头：“我认识他。” 楚垣夕心说那没屁用啊，我还关注过他微博呢！雷大龙好歹也是几夺影帝的人，还能没几个粉丝？ 刘璐一脸好奇：“你找雷大龙干嘛？” “找他……演我电视剧的主角？” “这个行啊！”刘璐一拍手，“不过楚总你这触手也太多了，自媒体、音乐、漫画、服装、游戏，现在又要搞电视剧，明年还要搞便利店单车，你干的过来吗？” “伊隆马斯克能同时干特斯拉、SpaceX和超级高铁，我这才哪到哪啊？前面这些都是一个项目，便利店单车算是二次创业。” 现在袁苜已经不敢断言楚垣夕的企业文化和价值观是什么了，之前她一直以为楚垣夕崇尚狼性文化才觉得蔡全合适，结果被楚垣夕通盘否认。所以她觉得十拿九稳的蔡全被否掉，而刘璐，必须楚垣夕亲自谈一谈。 她安静的坐在旁边斟茶，忽听Cynthia问：“我听说卡靠刚才把价码提升到1.5个B了？” 楚垣夕扭头，袁苜轻轻乐了一声：“对，我都没跟楚垣夕说，他肯定不卖。” “那倒是。”Cynthia对于卡靠超出百亿￥的出价一点都不意外，特别是白天举行的产品发布会卡靠肯定关注了，1.5个B是发布会后的最新价码，卡靠聊天不愧是号称宇宙国最灵动的企业，这速度简直贼快。 “不过，难道郑德不考虑卖出？” Cynthia知道郑德以什么价位投了多少，这笔钱才刚三个月啊，已经翻了快6倍了！虽然说A轮投资最终翻个百八十倍的大有人在，但问题是那是投一百万级别的，和上亿的投资别的没法比。 随着卡靠报出的价格，郑德已经重新变得风光起来。刚才袁苜还跟她吹嘘，忽然之间一群投资圈大佬跑来问计，问问还有没有类似巴人娱乐这种优质投资标的还可以进。这让她有了点明星基金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消失了两三年。 “我们啊……我们其实……”袁苜迟疑了一下。实际上这场发布会的连锁反应非常之大，她估计楚垣夕都不知道短短几小时内出了多少幺蛾子，但是郑德内部已经有人建议光速出手了。 就算按照楚垣夕顶格完成对赌来计算，郑德三个月已经赚了相当之多，这可是百亿估值，有什么企业成立不到一年能估值百亿的？拼多多最牛逼，曲头条最快速，走到这步也需要两三年之久。要找比巴人娱乐速度快的恐怕只有抖音，但抖音是超级创企内部孵化的产物，根本不具备可比性。 因此巴人娱乐里此时包含多少水分可想而知，有人愿意虚高价位接盘说不定正是出手时机呢！ 只听楚垣夕嘿了一声：“袁敬除非吃了聪明药，否则绝对不会卖的。不过魔都银团说不好……看卡靠是为什么投资了，如果财务投资的话可以跟魔都银团说一声，我不介意换个投资者。” 所谓财务投资，就是不追求控制，也不要求董事会席位，只要分红和涨估值。 宇宙国的卡靠聊天要是想做资源整合，甚至拿巴人娱乐当天朝业务切入点，就不会仅仅满足于财务投资，那样郑德和魔都银团都卖不掉，因为他们的投资都是财务投资。这也是魔都银团当初争取某些权力的原因，倒不见得他们存着指手画脚的心，而是未来退出的时候好卖。问题是这比指手画脚更不能忍，因此被楚垣夕直接怼了回去。 所以楚垣夕觉得他们颅内高潮有点早了，人家就算要买也是整体收购的可能性居多，不会买他们手里的零碎。 Cynthia能够近距离感觉到楚垣夕的蜜汁自信，这让她有些忍俊不禁：“楚总，你把巴人娱乐卖了，正好专心二次创业，我觉得挺好的啊。巴人娱乐很成功，但你那个便利店单车计划更宏大，需要的精力也更多。你这是同时抓两只兔子，两只都可能跑掉啊。” 这是肺腑之言，也是一番好意，因此楚垣夕说：“正是因为计划更宏大，所以更需要巴人娱乐的支持啊。现在卖了巴人娱乐我就相当于把便利店单车计划的支柱给卖了，到时候这个计划也走不远。” “这个支柱无非就是钱吧？凡事都有个价格，你要是溢价卖掉了，最少也能拿四十多个亿的现金，而且是马上拿钱。有这笔钱你想做什么创业项目不能支撑呢？你得正确认识自己的价值啊。” 第五百零七章 柳暗花明（下） 因为这事跟Cynthia没有任何瓜葛，所以她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上比较超然，觉得楚垣夕有些拧巴。不过想来创业者纠结于自己取得的成就而不能跳出小圈子也是很正常的。 没想到楚垣夕哈哈大笑：“你知道2003年的时候，华为差点卖给摩托罗拉么？” Cynthia摇头。 “那年连价钱都谈好了，75亿$，五倍于巴人娱乐，双方都非常满意。要不是摩托罗拉突然换帅，新总裁觉得并购华为这种没名气的外国公司还需要支付现金太不划算了，老任现在就是正确认识自己价值的典型，而老杨也不见得买得到摩托罗拉了。可以说摩托罗拉这次换帅是个改变世界的换帅啊。” 刘璐低声嘀咕一句：“那年的华为low穿地球，可不就这价么……” “小刘，你这就是为黑而黑了吧？”这回轮到Cynthia哭笑不得，没想到刘璐还挺猛：“我可不是黑，华为low到什么地步你知道么？当年是全方位山寨小米，恨不能连营销模式都模仿到体毛，海报都要照着画，没小米华为画不出海报来。都这样了，荣耀手机舔着脸说这叫‘勇敢做自己’，我说他们low还有错？华为一向都是以拼low为荣的。” 这回连袁苜都乐了，刘璐不愧做了五年小米人，对华为的怨念不可谓不大。 只听楚垣夕说：“但是人家成功了啊，不但销售成功，还开始做自己的麒麟处理器，开始做变焦双摄。后来小米不也学荣耀来着？” 变焦双摄正是刘璐离开小米之前那段时间的技术特征，一下子让她想到了某些不愉快的事。她的五官其实是偏大的，轮廓线条也比较硬朗，脸色往下一沉，竟然很有气势！楚垣夕一直觉得她挺自来熟的，一米六不到的小个，没想到也有这样的一面。 不过刘璐很快释然了：“确实是，小米是靠放下身段走出低谷的，经历过这个过程，我也算是资深创业者了哈哈哈——” 她的硬件条件是完全符合楚垣夕要求的，同时具备创业公司、科技公司和传统企业的人力资源工作经验，特别是还做过奈特码宝的大中华区高管，有游戏公司供职的经理，跟楚垣夕肯定很容易沟通，本人又愿意创业。所以今天楚垣夕来，主要还真是聊一聊，通过沟通获取对方的价值观。 虽然来了之后都是泛泛而谈，但楚垣夕感觉刘璐应该比较合适，至少没有大谈狼性文化。不过具体的还要聊一聊。 没想到刘璐首先开口：“楚总，别看我在奈特码宝工作，其实做游戏其实我是外行啊。我特好奇一个问题，刚才跟袁总沟通了一下，发现你们研发游戏的成本并不高，而手里现金非常多，那你们巴人娱乐为什么不多做一些IP和游戏？同时多开几个项目组，招人做产品，推广新IP，然后推给粉丝，岂不是赚钱速度能增加几倍？” “奈特码宝为什么不这么做呢？你们的公司更大，人力资源更充沛，而且也有钱，能同时多开很多项目吧？” “但我们不是保证必成的啊。研发总是有成本的，还要宣发，都是钱，做了产品不能回本不就挂了？” 这个问题刘璐早就想过，“袁总说了一下巴人娱乐的套路玩法，我惊为天人。什么流量池、黑天鹅等等，还有一些新颖的概念，啊对了，认知升级！总之都是我没听过的，但是感觉很厉害！感觉你们做手游是必成的，那为什么不敞开了做？” 楚垣夕面色古怪的看着袁苜，袁苜得意的抬了抬头，意思是：我说的怎么样？ 这把楚垣夕气得够呛，心说您学点好行吗？关键是您学这个学不到精髓啊！ 不过这个问题其实很容易回答：“今年以来智能手机出货量已经停止增长了，那么依托设备而存在的手游肯定也要进入存量市场。但是新游戏还是不断的上，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以量取胜是肯定不行的，抬高研发和发行成本，但是都是存量竞争，效率极低。 而且对巴人娱乐来说这个问题更显著。我们是吃粉丝经济的，流量池有天花板。一款游戏是否赚钱，制作能力决定其口碑，而发行环境决定其高度。巴人的发行环境，一个爆款的IP+游戏就占差不多了，看财报会很漂亮，但是同时上两款，假设品质相同，那么总收入据我测算大概是1+1=1.3的水平，因为我们发行资源就那么多。 所以巴人娱乐需要做的是出圈，扩大一个IP的影响力。前期靠自媒体建立流量池，把IP培育起来，等到IP足够强壮了就出山，用IP做武器再去抢新的粉丝扩大流量池，形成正向循环。” “哇，厉害厉害。”刘璐带头鼓掌，“我算知道为什么奈特码宝和卡靠聊天都想收购你们了，他们看到这个池子今后还可以再扩张！” “谬赞谬赞。”楚垣夕问：“我创业以来见过好多人，但是你是特殊的一个。你的心态特别放松，没有任何焦虑，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刘璐眼珠一亮：“这叫心态好。我现在想创业，叫做‘竭尽全力，不必成功’。我要是总想着成功那肯定焦虑，无欲无求随心所欲，有什么可焦虑的？年龄大了，又是女的，生了宝宝之后就看开点呗。” 楚垣夕心说这跟蔡全一比简直俩极端？不过人力资源这个岗位即使在初创公司里也没有太大的加班压力倒是真的。 为什么人资可以不加班？因为做一个项目，不能随便招人，但是人力资源线上可以按照工作量招聘HR职员。楚垣夕找人资精英搭班不是为了让她后期干重体力劳动，而是为了顶层结构的设计和搭配，为了找一个舵手随时锚定小康的人资状态，发现问题。 想了想，他故意问：“呃，你知道，现在很多企业都在倡导狼性文化……” “打住！”刘璐猛的一挥手，“傻缺华为才狼性文化，我比较喜欢小米的兄弟文化。” 楚垣夕觉得妥了。小米虽然不是扁平式管理，但也确实以没有森严的等级和冗长的会议著称，崇尚快速高效，这也是他看到Cynthia推荐的人选居然完整地经历过小米的初创期，就着急忙慌跑来的原因。这样的人很可能就是他要找的人，不过……如果是男的就更好了。 “行，我也讨厌狼性文化，不信你问袁苜。”楚垣夕一指袁苜，问：“那，你什么时候离开奈特码宝？” “哎呀，我就是人资副总啦，随时随地交接工作走人。”刘璐看了看Cynthia，“不过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困扰吧？” “反正你都决定要走了。”Cynthia宽厚的说：“有这种好事我为什么不紧着老同事呢？” “那，我也放几天假，十一之后咱们谈谈条件职级什么的？不过你这项目启动之前我需要过去吗？也可以继续在奈特码宝干一阵。” “十一之后来我公司一块说吧，你自己衡量一下前期的工作量是否需要全职。不过我建议你先到巴人来挂靠一段时间，熟悉一下环境。” 小康这家公司楚垣夕早就顺手注册了，一直处于冷冻中，但是随时都可以启动，至少搭框架没问题。 敲定刘璐，算是了却楚垣夕一桩心事，这比成功举办产品发布会更让他感到轻松，算是意外之喜，柳暗花明。 不过产品发布会的效果同样重要，当天晚上他就看到了初步反馈。 首先是几位游戏大主播普遍反馈很好，他们的反馈主要来自观看他们直播的云玩家，纷繁发表对游戏体验的观看评价。 然后是预注册，发布会经过发酵，各种素材通过巴人娱乐的媒体矩阵开始对粉丝进行轰炸，游戏主播们的直播录像也挂到各大直播平台上，观看者众多，到晚上的时候人数又涨了十多万。这还是只统计官网，没统计taptap等等第三方平台，因为可能有重叠。 只不过微博上来了一群闹事的，楚垣夕严重怀疑他们是辐射和上古卷轴的粉丝。 毕竟B社是游戏大厂中非常顶尖的存在，产品口碑极佳，在单机RPG游戏领域几乎可以说是老大了。玻璃渣在联网游戏中独领风骚很多年，但说到单机游戏，B社是绝对的头部。 因此B社死忠在国内也是超多。 这群闹事的把楚垣夕挂了个狗血喷头，连遗像都P好了。朱魑和周敏溪也没逃过网络暴力，但是惹恼了两位美女的粉丝大军，产生一场激烈的混战。 这混战把朱魑折腾的够呛。她在直播圈不说多受宠，至少在网上从来没被人欺负过，现实中被黑嘴刁难是一回事，镜头里绝对是怼天怼地的存在。结果今天破天荒的头一回，和楚垣夕合葬了…… 楚垣夕本想在这个乌烟瘴气的气氛中开始自己的假期，没想到转过天来就看到一则让他震惊的消息——世界领先的协作机器人初创企业“重度思考”，倒闭了。 第五百零八章 久违的车 对普通人来说这公司连听都没听过，但对科技圈的人来说这不啻为平地惊雷。这比天朝第一的机器人创企棠宝倒闭更令人震撼，因为重度思考累计融资超过十亿￥，是麻省理工的布克教授所创立，站在最热门的风口上，开创了协作机器人这个品类，而且关键是，技术过硬，市场需求旺盛，产品卖到全世界。 可以说是无比强大。 但是说倒就倒了……楚垣夕一时间甚至无法想象一家如此健壮的公司是怎么能够突然崩溃的。棠宝倒闭是因为技术不行，跟不上市场需求，倒闭虽然惨烈但是可以了解，重度思考到底是怎么肥四？世界首富贝索斯可是它最大的金主。要是有个媒体去采访一下布克教授就好了。 楚垣夕为什么对这公司比较了解？因为布克教授有个来自天朝的研究生叫曹翔，是区块链领域的新星。 在学界，教授和学生处在两个完全不同的赛道上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原世界中小康要上区块链的时候曹翔已经是个成功人士了，而那时小康还没成功，虽然算是有俩臭钱，但是区块链上的大牛会告诉你：别谈钱，太俗！谈钱的都是韭菜。 这就导致挖人都没法挖，十分尴尬。但曹翔发表过几篇侧链技术的论文对小康打算启动的“游联网”计划又非常重要，楚垣夕手下的技术组小牛们不得不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攻坚。 因此楚垣夕虽然没见过曹翔但是久闻大名，连他的师承派系都知道。 不过楚垣夕记得原世界里曹翔虽然人在米国但是并没在重度思考工作，所以跟重度思考倒闭这事倒是也没什么关系。 他有点可惜，自己不搞机器人，否则就该打飞的去米国捡便宜了。“重度思考”的研发人员绝对是精英里的精英，这公司是开山鼻祖级的，人才当然也是，世界各地的机器人公司看到这条新闻之后估计都要打飞的去抢人。 重度思考的倒闭给楚垣夕泼了盆冷水，提醒他无论看起来多成功多强大都是有可能瞬间倒闭的。于是他不再想什么小长假，准备闭关研究小康的人力结构。这个决定让虞美人大怒，因为本来说好了开着公司新买的库里南SUV出去浪一圈的。 为了这个楚垣夕还跟莫妮卡抢车，莫妮卡本想开着它南下三荆，去恩施做一次野外直播，结果被楚垣夕横刀夺爱，只能当个背包客。 莫妮卡为了这事练了一整天的白眼技能，楚垣夕心说布克教授您要宣布倒闭早点倒啊，十一之前黄道吉日正适合倒闭，非拖到十一小长假里，这不给人添堵么？ 帝都的另一个角落中，虞美人怒发微信：你真不过来？我准备了好多好看的衣服啊！你不过来我就过去了！ 楚垣夕：来呀。 虞美人懊恼的盯着手机，不过转念一想，也不错？最近有个碧池一直缠着自己想要认识楚垣夕，楚垣夕这要是真过来了，她敢直接过来敲门！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脸上打了多少玻尿酸？ 关键是这个花名叫做徐梦瑶的碧池几乎跟所有人的关系都很差，属于人见人厌的那种，居然舔着脸找她办事，自己心里就没点数？ 她顺手在微信里截了张图然后发给徐梦瑶：哎呀，楚垣夕不来了哈，小姐姐下次吧。 愉快的关上手机，虞美人甚至有点害怕。楚垣夕这个魂淡还有一张清单呢，现在没人知道清单的事情，都有人主动跳出来，等到她把清单的风吹出去，全国各地的妖精估计都要激动了，到时候指不定出多少幺蛾子。 皱着眉头坐上滴滴，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跟上来一辆车。很快她来到巴人娱乐附近，走进楚垣夕那栋楼，后边的车也缓缓停下。 楚垣夕已经整整一个月没开车了，所以才想着开上SUV出去浪。见虞美人偷偷溜进来跟做贼的似的，还带着口罩，他把虞美人打横抱起来，旋即喘着气放下：“你怎么居然还变沉了？” 虞美人一听就火大：“就你给安排这个剧组，天天加班不说，还都是盒饭当工作餐，一天两天的还成，一个月都这么吃吃吃，我不胖谁胖？我提前体验了当横漂的快乐！” 楚垣夕慢慢转过身：“这么说你不愿意继续拍了？” “啊？你生气了？” “没有没有，生气谈不上，实际上我也觉得你不太合适。”楚垣夕的声音很平和：“像你这个条件吧，每天拍拍照旅旅游，至少三十岁之前都能活的很滋润。要说生气应该是你生我的气，一直也不捧红你，是不是？” “是，啊不是不是！” “是就是，没关系。”楚垣夕做到沙发上，“我算不上什么大腕，而你唯一的特长就是美，身材好。我硬捧你的天花板太低了，只能捧成网红，还不一定比得过夏目。而且你当网红很亏，镜头前边美颜滤镜瘦脸可以抹平大部分80分美女和你的差距。天然美女进娱乐圈有优势，当网红没什么意思，特别是你没才艺，没有什么建立人设的余地。” “你，你是不是讨厌我了？”虞美人心虚，一个月没开车带来的心虚。 “没有啊，就是跟你聊聊。咱们都这么熟了，说话还不能直接点吗？”楚垣夕把虞美人搂过来，“但是进娱乐圈，你的才艺和资历还配不上红，就算未来我能调动资源出独立电影，你也红不了。” 虞美人顺从的靠住，一头铅丝洒在楚垣夕肩膀上。“我看好多女星也没怎么的不就红了么？也没什么演技。” “你说安哥拉大宝贝啊？难怪你热衷学岛国语呢，可是她那个轨迹很难复制的。”楚垣夕心说杨天宝真是开了一个极其壮烈的先河，以嫩模的身份闯出一片天地来。“就算是她，也是十四岁出道做嫩模，先在香江娱乐圈里打滚，然后进军岛国娱乐圈，这么一路外王内圣熬过来的，才能在25岁上下熬出头。你马上就23了，起步也比她低很多，你觉得这样能行？” 第五百零九章 扑空 “那热巴和宇宙甜呢？” “热巴9岁进舞蹈学校，15岁进歌舞团，18岁进上戏，宇宙甜也是舞蹈学校艺术团连轴转。人家在你这年龄早就刷好履历了所以能出道。”楚垣夕在尾灯上拍了下：“所以你就别想那么复杂的事情了，娱乐圈里干爹捧干女儿的事情多的是，但也有行规，不是什么素人都可以硬捧，干爹也不是万能的。 我是想让你刷刷资历，顺带着升级一下演艺技能。其实我对你的成长速度也不太满意，你刚才说提前体验横漂的感觉，说明你被齐风练得还不够，你最少也得有横漂的能力和演技而不是感觉，这算是最最基本的要求了。所以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干脆当个小网红吧。” 虞美人仿佛看到自己惨淡的后半生，楚垣夕这个魂淡各方面都好，就是不会娶她这一点简直太糟糕了！难道，难道自己盛世美颜就只有找个老实人嫁了一条出路？好亏啊！ 想到此处虞美人爽然若失，反而想开了。她一挺身子站起来，往门口走。楚垣夕一愣，以为把人家伤着了，结果虞美人只是去拿自己的包包，然后从里边变出一套半透明的连体裤袜来，带吊带的那种。 “等我换衣服。这件好看吗？” “先别着急！”楚垣夕赶紧摇手，然后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一把车钥匙来。“咱先上楼，他这几天老是跑下来找我，干脆把车钥匙给他，让他开着出去撩妹算了。” “我跟你一起上去？”虞美人又惊又喜，楚垣夕居然愿意公开跟她的关系？ “这叫对单身狗的公开处刑！”楚垣夕其实一直也没想怎么隐瞒，可能朱魑齐雨知道了之后心里会不痛快，但是藏着掖着等她们撞破了之后更不痛快，何必呢？说到底虞美人也不是女友，他并没什么心理负担。 即便如此虞美人也很开心，一路小跑跟着楚垣夕上了电梯。敲开声叔的房门之后声叔完全是震惊的，闹不懂为什么虞美人跟着过来，难道楚垣夕这是要给哥介绍对象？ 声叔偷偷看了虞美人几眼。虞美人他见过好几次了，确实漂亮，说一声艳光四射不过分，关键是性感，对大龄剩男的诱惑力满分。 但是，但是哥需要的是有趣的灵魂啊！难道楚垣夕以为这种人体炮弹就能炸开哥的心扉了？嗯？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他心里的鹦鹉兄弟期待的搓搓手，结果楚垣夕说：“我把库里南SUV从莫妮卡那抢了过来，但是我这几天不打算开了，你也有驾照，给你开几天吧？去大学门口撩撩妹什么的。” 声叔一脸懵逼：“你，给我送……车钥匙来的？” “那你以为呢？” “我，也以为你给我送车钥匙来的！”声叔再看虞美人，立刻发现虞美人的表情姿态和目光里根本就没有他的位置，顿时，他脑门一股凉气顺着脊椎传导到尾巴骨上，浑身一个激灵，结结巴巴的问：“去哪？去大学门口撩妹？怎么撩？就靠这车？” “这车640万，我是以明年年会最终大奖备选项之一的明目买的，买完都没敢告诉袁苜。这车撩袁苜可能都能撩到手，在大学门口撩妹还不是百发百中？怎么撩妹还用我教你？你不看新闻啊？车顶放饮料瓶，在车里等着就行了！注意补肾。” 声叔深吸一口气：“我说莫妮卡怎么那么不高兴呢……” “她要开到刘表的地盘上去，这么老远蹭坏了怎么办？溅上泥怎么办？我还怎么发奖？怎么刺激程序猿们加班？再说这是油老虎啊，给公司省点油吧！” 声叔心说我在乎的是油吗？我在乎的是钱！撩妹？撩妹光给我车管什么用？有本事你给我张支票啊！啊—— 穷是巴人娱乐几个创始人目前的通病，不只是楚垣夕打白条撩虞美人，除了朱魑都一样。椒图甚至还要吃软饭，因为周敏溪每周都能拿直播打赏分成，有钱。 公司赚到了钱，但肯定不能赚了就发给创始人，那就乱套了，声叔最惨，一百万笔费需要等完本才发，他唯一的指望是明年春节。春节的时候有两个名正言顺发钱的名义，年终奖，以及公司分红。 声叔的出租屋在八楼，三个人在八楼互相伤害的时候，六楼的电梯悄悄打开了，一个靓丽的女生踩着小碎步走进楼道，数着门牌号找房间，找到楚垣夕出租屋的门前。 她“梆梆梆”的敲门，心里反复默念门开了之后怎么说，理由虽然牵强一点，但是男人嘛，不都那德行？ 而且楚垣夕这种人一看就是色坯，不是色坯也不会被虞美人妖艳贱货勾引，看到自己敲门肯定秒懂。再说了，他还有可能听说过我徐梦瑶的花名呢！ 她对自己的颜值有十足的信心。这可是特地到宇宙国整过的，绝不输给虞美人分毫！ 结果她敲了半天门之后侧耳倾听，门里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搞笑啊？他们就算秒睡也不可能这么快都睡着了吧？握了棵草难道门牌号打听错了？不能啊，难道夏目酱敢骗我？ 又敲了半天，徐梦瑶不得不顶着一脑门子火苗离开，微信上虞美人对自己十万火急的求助理都不带搭理的，一定是假装看不见，这个碧池！ 她上了下楼的电梯，听不到楼梯声响，楚垣夕和虞美人顺着楼梯走了下来。走到门前，楚垣夕正要开门，虞美人鼻子抽了抽：“咦？怎么有香水味？圣罗兰的？你这还有别的女人来？” 楚垣夕完全没感觉，还以为这香水味是虞美人的呢。虞美人挠挠头，“也不对啊，刚才出来的时候还没有？” “行啦，没人。”楚垣夕打开门，一拉虞美人钻进屋，这回终于可以好好研究一下车速了。 可虞美人脑子里都是库里南SUV，她之前不知道这车居然要640万，现在眼前全是钱。“那个，你为什么忽然不愿意开车出去玩了？好可惜啊，我的衣服都打好包了。” 第五百一十章 很不成功 “因为……因为有家超牛逼的公司忽然倒闭了，提醒了我不要沾沾自喜，不要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何况我现在这点成就也远远算不上成功。” 楚垣夕说话间，虞美人已经钻进卧室把衣服换了，然后往客厅里一站：“漂亮吗？” 瞬间，整个房间里光亮度+1。 这出租屋里的沙发是简易的布艺沙发，见棱见角的颇显简陋，也没有贵妃车位，但德国车停去之后就显得光彩四射，再昂贵的沙发也不过如此。 楚垣夕瞬间感觉自己的油门要踩满了，这些给平模做服装设计的裁缝简直都是天才啊！把裤袜做成半透明是一种原罪，做成连体向上延展包裹住半个上身更是原罪里的原罪，特别是虞美人把一条大长腿横搭在茶几上，摆成巛字型的时候。 大概这就是和虞美人在一起无论多久都不会厌的原因？ “衡量这种衣服么，漂亮不漂亮不确切。”楚垣夕坏笑：“你得问硬不硬。” 这半身连体衣的上沿正好压在车灯上，但是非常不科学的向左右延展，包住小臂和一半的上臂，身体和胳膊的衣物之间连着一点筋。 之所以说它不科学是因为连接部连胳肢窝都护不住，既不美观也不性感，但是给卸掉它设置了很大的障碍。 特别是虞美人一看楚垣夕扑上来解她的车罩，立刻把双臂促狭的向上举起来，导致楚垣夕想擦擦光亮的车灯都不行，逗得虞美人笑起来花枝乱颤。 “别闹了！在闹就撕了！”楚垣夕威胁，但一点效果都没有，虞美人反而挑衅：“其实我还带了跟绳子……” 楚垣夕立刻扭头，找她的包在哪，但虞美人说：“可我又不想给你用了。” “为什么？” “因为你不成功啊。”虞美人小眼神勾了楚垣夕一眼：“话说你成功不成功用什么来衡量？账号粉丝数？” “不看那玩意。我的成功与否衡量起来最简单，看企业估值就得。” “那你现在估值多少？” “一百亿。” “这还不算成功！”虞美人吓了一跳，她对楚垣夕的印象还停留在忽悠到15个亿的估值上边。那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如果不是看到新闻上也是这么写的，铁定当成楚垣夕吹牛逼不上税。 “嗯，很不成功，这才哪到哪啊？”楚垣夕一用力，“刺啦”一声把车罩扯开。撕完又有点可惜，这车罩小五千块钱呢！这能买多少汽油啊？ ……………… 原本楚垣夕打算后边几天出去浪，现在不浪了，于是决定去参加一次初中同学聚会。 高中大学甚至小学的聚会轮着来，基本每年都会轮上一次，但是初中同学的聚会，他上大学之后就再没参加过，算起来已经十多年了。而且不但没有参加聚会，连同学群之类的网络社区都没加过，微信上五千好友快要加满了，初中同学只加了两三个，还都是定居海外的。 一来二去初中同学组织聚会基本上不再叫他，这个交际圈基本上和他断了信息上的沟通。 不过接到组织来电并不让人意外，只不过比预料的提前了一点而已。原世界中他是成了明星企业家之后才被邀请，而现在无论怎么看其实也还算不上明星企业家，顶多算是在一个小圈子里比较嗨。 看了看自己的时间表，聚会是在十月七号长假最后一天，正好有空。关键是心态，楚垣夕现在的心态属于融化期，没有隔离的需求了。 七号上午，楚垣夕开着从声叔那抢回来的库里南到大望路。他没想到声叔还真的开着库里南跑到大学门口去了，但是新司机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找了好几所大学就没看见其它车顶放水瓶的，只好开了回来。 楚垣夕心说您跑学清路放水瓶去是不是对社会存在什么误解？您开布迪加威龙也不行啊！可惜楚垣夕也没这么干过，不是什么老司机，放嘴炮行，带路的不行。 于是楚垣夕以替公司省油的名义把车堂而皇之要了回来。 聚会的地方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厅，这种餐厅做聚会即经济环境又好，一个人二三百块钱，放在当今，消费水平绝对经济，座位组合又灵活，关键是得聊，相熟的人可以聚在一起而不是坐在一张大圆桌上，隔着人聊天极为尴尬。 同学聚会这种事情其实楚垣夕觉得挺无聊的，参加其它同学聚会的时候他基本没有得到过好的体验。 因为那么多的同学，没法要求别人都不zhuangbility。说是多年不见热闹一下，追忆下当年在夕阳下奔跑的青春，然而实际上差不多有一半人是为了攀比一下，通过吹牛逼的方式看一看自己比别人过的好多少，然后得到心灵上的满足。 如果吹不过别人呢？没关系，鄙视链总有两端和中间部分，只要比当初班上的尖子生混的好就行了。楚垣夕当年恰好是尖子生。 这也是他不喜欢参与各种同学聚会的原因，因为就算是过去，2014年之前的时间，吹牛逼这项技能楚垣夕也是自我封印的，等闲不会拿出来秀，只是创业之后不得不用，结果用的越来越如鱼得水了。但是对同学吹牛逼有什么意思呢？更不要说zhuangbility了。 Zhuangbility这件事对楚垣夕来说难度非常低，但是他特别不喜欢。一般来说只有对方存在敌意的时候他才会有选择的zhuangbility，因为对朋友zhuangbility可能今后连朋友都没的做了，他一指觉得只有天生人品差的人才会无差别zhuangbility。 可惜有他这种觉悟的人非常少，见面查户口的是大多数，先刨根问底，给别人打好标签分好三六九等，聊聊房子车子票子，攀比结束之后选择对谁zhuangbility。 所以选择五星饭店的自助餐厅是个非常懂行的举措，可以最大幅度避免跟傻逼坐在一起。 楚垣夕觉得自己具备充分的zhuangbility和反装的经验与技术，可应该可以避免造成伤害了，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初中同学的威力，因为，毕竟是十多年没见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同学聚会 十年不见的同学，有经商的有混公务员的，有打工的也有进国企甚至央企的。打工不见得低人一等，进世界五百强的反而还能站在鄙视链的顶端。其中一多半都已经结了婚，有的一毕业就进入爱情的坟墓，连孩子都上小学了。 楚垣夕进了自助餐厅，发现一时间连人都认不全，很多人看着眼熟，但是需要跟遥远的记忆进行比对，因为面部特征变化很大。他昨晚还特地找出同学录来复习一遍的，不至于叫不出名来，但是物是人非，叫错了一样尴尬。 特别是因为不是包场，里面还有普通客人，这就更不方便随便开口了。这都是多年不参加组织不上进的后果。 然后更加尴尬的是一时间也没人认出他来，以为是正常客人进入就餐的。 聚会的组织者是个混的还不错的同学，叫韩博，但是没有当冤大头在五星酒店的餐厅包场。 韩博当年是班上的体育委员，跑跳都行，后来听说还在帝都的棒球队打过一阵职棒，不过这项运动在国内没土壤，所谓“职业”更接近过去的专业体工队，再后来怎么样不知道，反正最近几年忽然发达了。 这还是昨晚他跟微信上已经移民海外的同学打听出来的，可见参加一回同学聚会是多么不容易，比做产品还累。 不过同学会嘛也就是这样了，当咸鱼的就躺平了任嘲，因为走上人生巅峰的要负责组织负责掏钱，劳心劳力就为了装装逼，难道咸鱼混吃混喝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吗？ 楚垣夕是抱着当咸鱼的心态来的，进门一看没人认识他，就仔细找找自己有能够认出来的人？这一看还行，房诗菱虽然还没来，但是好歹还能认出两三个变化没那么大的。特别是打电话通知他的人，也是当初上初中时候的班长，叫杨炎。 为什么杨炎变化不大呢？因为杨炎上初中的时候去文具店买文具，服务员小姐姐问他：“先生是给您儿子买文具吗？” 这个段子在初中三年中被反复回放，十多年过去了，杨炎除了多了两道法令纹之外真的是一点没变，外形逐渐和年龄相吻合。 此外还有当初的英语课代表蔡丽，如果做蒙面女侠打扮的话颜值会比较高，可惜有个超大的鼻子头，把颜值拉低50分。另有一个大白胖子叫柳旭，一副面和心善的样子很好认，上初中最喜欢朗诵，最喜欢鲁迅的文章。众所周知，瘦子变胖了不容易认出来，但胖子……很难变瘦。 楚垣夕走过去的时候杨炎很不确定的认出他来：“你是……楚垣夕？卧槽你居然……” “我居然啥？我没什么大变化啊。” “你居然没有以前那种猥琐的气质了！”杨炎个比较矮，举起手来重重的一拍楚垣夕的肩膀，但旁边的几个人的眼神要么同情要么疏远。楚垣夕甚至能听到些微的悄悄话： “这是楚垣夕那个刺蛇？” “十多年不参加同学聚会原来是自惭形秽。” “就是，全身上下估计不到五百块，穿皮凉鞋参加同学聚会……” “你别说，他那个衬衫的图案我最近挺眼熟，大众款。” “我靠，他待会不会卖个惨开始募捐吧？这尼玛十年不出现的人突然出现估计没好事，要不咱们吃点就走吧。” “听说百子湾那边有家卡拉OK不错。” 楚垣夕很抱歉，因为这几位他都没认出来，想往回怼都没法怼。天地良心，这一身绝对拿得出手，他穿的是《乱世出山》的文化衫，而且是售价200多的衬衫款，他们这都什么眼光？ 这时一个女生走了过来，贴近楚垣夕看了看，楚垣夕一愣，“你是……蜻蜓？” 女生叫何婷，初中的时候跟楚垣夕坐过一年同桌，因为大脑门+大眼镜片的组合，得到了这个非常形象的绰号。但是现在人家可不是了，公主切的发行遮住额头，隐形眼镜替代大眼镜，身上穿着黑色圆领上衣+黑色休闲裤，脚下一双白色短靴，显得气质很优雅。 何婷白了他一眼：“刺蛇，不许叫我外号。” 这个难听的外号可是很久没人叫了。当初她跟楚垣夕什么关系？串通了打小抄的关系，作为利益联盟还是比较铁的，没想到十多年不见了，当初就没什么衣品的楚垣夕还那样，仿佛时光并没有拔掉他身上的倒刺。 楚垣夕的外号叫做刺蛇。 他上初中的时候正是星际争霸风靡全世界的时间段，楚垣夕打星际其实更喜欢用人族，先猥琐防御然后攒200人口一波A出去，但是得了刺蛇这么一个雅号，因为他喜欢较真。喜欢较真的人就容易抬杠，而且杠得很有攻击性，而星际争霸里的刺蛇用吐口水的方式进行攻击。 这外号就连不打星际的女生也觉得很合适，望文生意，刺蛇就是长满了倒刺的蛇呗，贴切！ 这个外号楚垣夕当年还挺喜欢的，为此转练了虫族，然而虫族需要勇往直前，需要善于偷鸡，需要迅速扩张，需要偷偷占矿，总之就是一个词——快打旋风！ 这个种族对楚垣夕的思维习惯影响很大，甚至于后来走上创业的道路，跟初中时代打游戏时一个偶然的种族更换都有不小的关系。多年以后他都放弃星际争霸了才发现玩虫族培养起来的习惯特别适合创业者，而玩人族的适合进国企。 总之刺蛇的外号是一段比较舒适的回忆，楚垣夕还觉得挺温馨的，刚想跟何婷开个玩笑，可何婷下一句话是：“你怎么穿这个凉鞋就来了？十多年不露面一露面就穿成这样，要不要让韩老板友情支援你一双鞋啊？” “韩老板，是韩博？他，有很多鞋？” 杨炎有些不悦，看得出来他也是比较忌讳这种话题的。 但何婷没什么感觉，毕竟初中时候的班长对一个年近三十的老女人来说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她与有荣焉的说：“嘿，你还真不知道啊？韩老板上大学就开始倒卖运动鞋，卖给大学生，卖给运动队，反正发了。咱们班除了房诗菱和老班就韩老板身价上千万，唉，你说当初我要是跟韩老板做同桌多好？” 第五百一十二章 我很欣慰 楚垣夕觉得自己就够功利的了，某些时候比何婷还要功利，但是何婷完全就没功利到点上啊！“你这话应该当着韩博的面说，跟我吐糟有什么用啊？” 他不知道何婷这个糟憋了有多久，反正何婷看楚垣夕跟二皮脸似的一点不以为耻，只得一脸嫌弃的离开。 要说上初中的时候楚垣夕的狐朋狗友也是有几个的，可惜一是后来走动的不多，二是来的人也少，眼看到饭点了才来了十几个人，所以真能聊到一块去的还真没有。特别是人心易变，本来楚垣夕以为何婷能聊两句，结果瞬间索然无味，同桌尚且如此，那其他人呢？ 反正白吃不掏钱，他跟别人也没什么多的话说，于是拉着品相还算可以的杨炎坐下一边吃喝一边聊。奈何杨炎作为曾经的班长天然就是半个组织者，不能只服务楚垣夕一个人，陪他吃了两口就去招呼别人了。 杨炎家境一直不错，上初中的时候就是隐形土豪，现在子承父业接了老爸的班，做的是机械类的进出口贸易，主要进口泵和马达，具体赚多少钱不知道，反正是当老板的，被何婷列入千万身家的行列。 楚垣夕要是还做产经，少不得要许诺些礼包巴结下土豪，这都是潜在的游戏充值来源，客户终身价值至少五位数。 不过现在已经随缘了，还不如多吃几块叉烧多等几根羊排实在。 他吃得正爽，外边忽然众星捧月一样走进一拨人，当中正是房诗菱。 房诗菱今天穿了一身连帽卫衣瑜伽裤，头戴一顶做旧了的米白色渔夫帽，显得很乖巧，唯一比较时尚的只有斜跨着的黑色帆布包。不过别看这一身穿搭比较简单，只有长腿美眉才能才驾驭的住。 跟在她旁边献殷勤的就是韩博。韩博跟楚垣夕印象里已经大相径庭了，还没到中年已经开始发福，丝毫看不出来曾经做过职业棒球手。 房诗菱看到楚垣夕是真的愣住，因为完全没想到。楚垣夕不参加聚会已经成了惯例，突然出现之后目光一对，她措手不及，脚步一顿。 韩博也看见楚垣夕了，原本没认出来，但房诗菱脚步一顿的同时惊讶的轻呼一声：“楚垣夕？” 于是他也认出来了，而且突然间一股负能量油锤灌顶，因为他在外面跪舔房诗菱半天，人家就是礼貌的微笑，根本没叫过他的名字。而且他都没认出楚垣夕来结果房诗菱居然一眼就认出来了？这让他感觉自己被人比下去，不爽！ 而且还是被一身土鳖打扮的楚垣夕比下去的？简直岂有此理！ 他热情的走过来，哈哈笑着跟楚垣夕打招呼：“哎哟刺蛇你终于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胖成球了所以不敢见人？你这可不地道，你把我们都忘了啊！你说你愿打还是愿罚吧？另外你现在在哪高就啊？也不跟我们通个气，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啊是不是？这么多年老同学了，有困难就说。” 楚垣夕就纳了闷了，不是说丫身价千万么？怎么说话的时候透着一股浓浓的凤凰男的味道？ 凤凰男的骄傲非常敏感，和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天然的认为别人都不如自己，同时笃信自己极为出色，别人都应该崇拜自己，能跟自己搭上关系都是他们的荣幸。 这个标志性非常之强，而楚垣夕做过大公司总裁，难免会招聘几个凤凰男进来，感触挺多。毕竟凤凰男吃苦耐艹，信奉努力工作就能出人头地，楚垣夕又不跟他们贪恋，做员工是极好的。 他记得韩博是外地人，上初中的时候跟父母一起到帝都，安排学籍几乎花光了家里的钱，算是吃过苦的人，长大了变成凤凰男倒是不奇怪。但他奇怪凤凰男一般都比较年轻，很少有三十来岁的还凤凰成性的。 楚垣夕觉得自己可能是错觉，没准人家就是同学聚会综合症犯了，莫名的感到骄傲呢？毕竟是买单的人，有资格释放优越感。 楚垣夕很咸鱼的一点头，“罚酒三杯吧，我这小身板罚别的可受不了。我现在啊，做的可杂了，就是瞎混，估计你们都不干这个。” “罚酒三杯怎么行啊卧槽！”韩博正说着，忽然注意到楚垣夕的文化衫：“咦？你这衬衫我看着眼熟啊。” “瞎买瞎穿。”楚垣夕根本不想多说什么，觉得自己之前决定不参加同学聚会很英明。人总是愿意和与自己调性接近的人抱团，这一波人进来之后基本上人就到齐了，能抱团的几乎没有。 房诗菱深深的看了楚垣夕的衬衫一眼，没有拆穿他，也没有故意接近，而是继续处在众多老同学的包围中，有点疲于应付。 楚垣夕这么自由自在的吃东西让她羡慕坏了，问题是注重人脉如她，这种同学聚会是必然要好好参加的，没法像楚垣夕那么潇洒。 很快一群人鸡一嘴鸭一嘴的就问到房诗菱最近有什么打算上。房诗菱眼珠一转，脱口而出：“我还真遇到困难了，想做一个直播类的自媒体，但是没有合适的女主播。” 韩博一拍大腿，献宝一样：“哎，我正好认识一个大主播！” 这下就连房诗菱都露出意外的目光，只听韩博洋洋得意的说：“有个叫周敏溪的大主播，宇宙国人，特火，你听说过么？” 房诗菱下意识的就往楚垣夕这边看，只见楚垣夕面无表情。 她尴尬的笑了笑：“听说过，这个太火了我可请不起。” “没事有我啊！我可是她恩客啊！” 房诗菱脸色一僵，这是当着楚垣夕的面，她现在只想把自己摘干净了：“恩客是什么意思？” “我给她打赏过很多钱的，跟她很熟，她得看看我的面子吧？” 楚垣夕放下筷子悄悄拽了下杨炎：“卧槽，他不会还单身吧？” 杨炎嘿嘿一乐：“他家母老虎那么出名你不真不知道啊？他单身不单身你激动什么？” “我不是激动，我是欣慰，我很欣慰。” 第五百一十三章 打赏引发的惨案 房诗菱算是知道了，韩博对直播行业缺乏基本的了解，大概看过几天直播的水平。 “你这个渣渣一个西单大悦城开鞋店的有个鬼的面子！”她心里咆哮着：“你知道周敏溪这个咖位的签主播合同光签字费多少钱吗？把你全部身家搭进去够吗？至少2000万起步啊！啊——” 楚垣夕十分意外，在场的老同学里还不止韩博一个人知道周敏溪，另有两个立刻开始给别人科普，特别是给女同学科普。 这样楚垣夕就更欣慰了。虽然说空山新雨的号上有两千万多点粉丝，而周敏溪也算是几次掀起话题性的网红，但又1200万是之前齐雨攒起来的。他没想到周敏溪在城市青中年群体里影响面这么宽，看来回去得研究一下大数据了，他一指主观的以为周敏溪的号上年轻粉丝比较多。 另一边的房诗菱因为当着楚垣夕的面，必须努力维持自己的人设，要有知性美，因此咆哮是不可能咆哮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咆哮，只能吐糟：“你真跟周敏溪很熟？微信名片给我来一张？” 韩博面色一囧，不过反应很快：“她宇宙国人，不用微信。人家用人家那边的聊天软件，不过我没装。” 不知何时楚垣夕已经走到他后边了，此时非常小白的问：“宇宙国也有聊天软件？叫啥啊？” “我，我怎么知道啊？我又看不懂宇宙语，反正肯定有就是了。不过我真的跟她很熟的。” 楚垣夕心说你特么顶多就是个浮粉，你连《乱世出山》都认不出来还敢说跟周敏溪多熟？他继续扮演小白：“跟这种大主播混熟了需要打赏多少钱啊？” “这你不懂了吧？一般是打赏七个火箭加微信。” 楚垣夕心说这不是ZZ平台的规矩吗？周敏溪只在抖音直播哪有这么一说……但韩博还没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周敏溪没有微信，平常就在直播间说话。我打赏了一万多块呢。” 囧，楚垣夕非常囧，甚至不忍心戳穿他。在周敏溪的直播间打赏一万块的人估计连贵宾席前十都进不去，这还是某一场，而不是历史累计，抖音直播不是专业的直播平台，不显示历史累计打赏排行，给了很多人留下吹嘘的余地。 楚垣夕心说您抠门的样子很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 可还没等他决定是继续默默的看他出洋相还是退回去继续吃，突然，身旁飘来一股极其浓郁的“香风”。 香到极致就是臭，因为超浓都是香精，化学合成的，而吲哚这种合成物的来历简直无法深究。楚垣夕赶紧闪开，一扭头，只见一个带有“大女主”风格的的女人跟他擦身而过。她这体型是真的大，腿粗脸盘子大，一边走一边从脸上往地下掉粉，过去“啪”一巴掌扇到韩博耳根三叉神经上，怒吼：“你个不要脸的！” 韩博被突如其来的一击打了一个跟头，只听大女主继续怒吼：“拿着家里的钱在外面祸祸，请你的野鸡同学吃饭，巴结小狐狸精，这都算了！打赏女主播？你打赏了多少钱？没看出来啊姓韩的，你长本事啦——” 柳旭似乎认识韩博的老婆，赶紧上去劝架。不劝还好，一劝之下大女主夹枪带棒的把在场的所有同学都给捎上了。 这场同学会简直别开生面，楚垣夕一缩脖，今天看见新鲜的！韩夫人似乎是不想让他老公掺乎这种社会活动，这是成心让他今后没法再参加同学聚会的节奏。 这一刻楚垣夕甚至有点可怜韩博，他这身价千万大概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具体到个人有多少水分真不好说，靠着在同学会上找回一些自我和掌声，连这点小小的幸福也被掐断。可见，早早结婚的人是真的惨，楚垣夕觉得自己不结婚绝对是正确的选择。 很快，韩博被他老婆一通骂，瑟瑟发抖什么也不敢说，眼神像死鸡一样空洞，目送他老婆气势汹汹的离开。 柳旭觉得自己应该在这时候站出来挽救这场同学会，于是提议：“要不咱们去唱卡拉OK吧？朝阳门钱柜，我有VIP。” 当时就有人响应，特别是之前埋汰楚垣夕的。柳旭神色得意，顺手从兜里掏出车钥匙，纯黑，中间一个三叉星的车标。 韩博像是恢复了一点生气，或者是不甘示弱：“那走啊。”说完也拿出车钥匙，同样纯黑色，一端空空如也，另一端有个跟锤子一样亮银色带着艺术感的T。不少人没见过这个车标，相比之下奔驰的车钥匙辨识度就高多了。 楚垣夕的袖子被人拉了拉，他扭头一看，是陈玉。 这也是初中时候一个同桌，当年颜值不输房诗菱，而且带着些叛逆感，属于看脸就能感觉到心中有种不甘于平静和寂寞的那种。用现在时髦话讲陈玉当年的颜叫做“恶女颜”，李婉华、朱宝意的感觉，可惜学习成绩是真差。 不过她这个同桌坐了多几个月就休学了，据说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而得了一种无法学习的病，必须要休学。但是她跟楚垣夕关系一直不错，喜欢开点小玩笑，属于特别开朗那种，甚至有些时候故意表现得色色的，其实人不差。 陈玉刚才是跟着一圈人一块进来的，楚垣夕也没来得及打招呼，十多年过去了她一点都不见外，小声问：“韩老板那个是什么车？” “特斯拉啊。”楚垣夕眨眨眼，“特斯拉有这么低调么？” “我说怎么没见过呢？”陈玉恍然大悟，“你消失太久了吧？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一般般吧，工作太忙天天加班，有点时间还不够歇着呢，佩服你们这么爱聚会。” 陈玉心说谁不愿意歇着？“你这人真可以的，十多年不露面了，进来就是吃，也不说抓紧时间跟老同学沟通一下，至少交换一下信息？这都是人脉，说不定哪天就用得上呢。” 楚垣夕心说那我不亏惨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近的关系都有可能走散。趁着人生的宴席正酣，多吃点好吃的美食才值得回味。” 何婷正打算蹭韩博的车，手里拿着杯可乐从旁边路过，听了呵呵一笑，咗了口可乐：“你懂的够多的啊刺蛇。你开什么车来的？” “我开劳斯莱斯，怎么的？”楚垣夕再次眨眨眼，何婷差点把可乐顺着管子喷出来，喘了口气：“我知道你当年就特别能吹，但是你不怕把自己吹爆炸啊？您这一身，开劳斯莱斯不怕把劳斯莱斯弄脏了？” “咍，公司的车，不心疼。” 韩博的脸色还没完全恢复正常，呈现酡红色，但特斯拉给了他勇气和信心，因为他相信自己的车在这个圈子里是最好的。甚至房诗菱的宝马mini cooper也只是一辆经济适用车，杨炎小而连车钥匙都不敢套。 但是什么情况？楚垣夕说啥来着？韩博灌了几口酒没听清楚，似乎是劳斯莱斯？还公司的车？艹！ 韩博冷哼一声：“我刚才好像喝了点啤酒，你看我这脸红的……找代驾不值当的，要不我搭你的车吧楚垣夕？” “可我，不打算去唱歌啊。”楚垣夕感到很好笑，心说您那脸是被打的吧？“你们唱吧。Have a good day。” 韩博不干：“哎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好多年不出现，出现了不参加集体活动。你这没有同学感情啊！” “我这不忙于工作么？”楚垣夕心说您找优越感找到我这来了？他不想再磨叽了，虽然很遗憾初中同学中出了垃圾人，但是跟垃圾人浪费时间是一种耻辱 因此，看韩博还要磨叽，他冷淡的说：“再说，本来我跟你也没什么感情。” 空气突然安静，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了一顿。韩博的脸色更红了，红通通的不用找交警，让人一看就是喝了酒的。 杨炎赶紧拉了拉楚垣夕。他有点埋怨，何婷、韩博和楚垣夕这三个都不是省油灯，本来还能修复的聚会气氛这下荡然无存。何婷就是个事儿精，楚垣夕这嘴上从来不饶人，这下好了！ 可楚垣夕觉得自己就够友善的了，要不是多年躲着不见这些同学从人情世故上来说确实有一点点不够意思，他早找机会溜了。 人，毕竟不能完全割舍掉自己的过去。特别是楚垣夕，知道不远的将来成为明星企业家之后这种低俗而纯真的感情会变得遥不可及。就算他珍视，也会无形中产生疏离，这是社会和阶层带来的离心力，拉远心和心之间的距离，完全无法抗拒，而他已经经历过。 古人云过两句话，一句叫“贵易交，富易妻”，一句叫“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前一句被鄙视，后一句被赞扬，为什么呢？因为前一句经常上演，后一句很难坚持。 这也是楚垣夕愿意来参加一下这个久不参加的初中同学会的原因，趁着还没成名，突击参加一次。 可惜体验确实比较糟糕。 陈玉凑到楚垣夕耳边：“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明明打个哈哈就过去了，非要口嗨。” “你可是变了不少，搁过去你肯定比我还嗨。没想到你也有贤良淑德的一天。” “那倒是。你加油。”陈玉回忆起自己造作的青春，可惜当年楚垣夕不肯陪着她留级，不然女学渣坐在男学霸旁边，简直不要太嗨。“我也不想唱歌，你真开车了？” “真的啊，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们为什么都觉得我在骗你们？” 陈玉白了楚垣夕一眼，而何婷的心早就站在韩博那边了，就算韩博被他媳妇打了也没变，甚至觉得更妙了！一边往出走，她一边不依不饶：“刺蛇，你要是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待会可得坐坐劳斯莱斯，我活了快三十年还没坐过呢！” “这……恐怕是不行。”楚垣夕也往外走，听了呵呵一笑，“据我推测待会房诗菱大概找我有事，你插进来不合适。” 何婷想了半天，只有一句话：“你牛逼！” 楚垣夕惊了，何婷竟然对他直白的表示出“你低于房诗菱”没有进行任何反驳，没有感到任何不妥，甚至没有不快，只是因为觉得他吹的牛新颖别致而称赞他。 这就是老夫的同学？一时间楚垣夕觉得何婷应该是个很好的员工吧？社畜化100%的那种，完全认清了自我。 陈玉也不知道是该为楚垣夕待会没法下台而翻白眼呢，还是为他鼓鼓掌，这叫输人不输阵，绝对光棍，绝对楚垣夕风格。 只见楚垣夕要往外走而不是找电梯，何婷呵呵一笑：“你那么好的车不停地库么？” “没啊，停路边了。” “劳斯莱斯停路边不怕被人划拉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满地都是摄像头，现在谁那么不开眼啊？这是大望路，没那么多熊孩子。就是车位不太好找，你要想看看就跟我拐个弯。” 楚垣夕说着，就看几乎所有人都跟出来了，仿佛有默契的跟上来参观一样。有的目光同情，有的等着看戏，也可能有人就是单纯好奇想看看车。 房诗菱落在最后，左边柳旭右边韩博，在两人轮番献殷勤中偶尔开开口，看到他在看她，立刻露出个尴尬的笑容。 “这是打算把我们带到哪去？” “韩博这何苦呢？逼别人出丑？” “自己刚出完丑不得拉个更丑的衬托一下啊？” “这样他以后还参加咱们聚会吗？” “爱来不来呗，他以前也不来。” 一阵嗡嗡嗡的小声议论中，拐弯来到饭店后边，远处，一辆略宽的SUV停在路边林荫里，车头帕特农神庙，上边欢乐女神，一眼看上去像看山峦一样安稳，不是一般的款能压住这个气势。 “我艹还真有个豪车啊！这是劳斯莱斯么？劳斯莱斯也出SUV？” “你不认识那个双R型的LOGO啊？” “卧槽握草——” 一阵吸气的声音中，有人小声说：“该不会是楚垣夕来的时候看见这停着这么一辆车……” 他马上不说话了，因为楚垣夕已经掏兜拿出钥匙，黑色钢琴烤漆工艺，深沉庄严低调奢华，而且上面也烙着双R车标。 韩博看见车就感觉不妙了，期盼着这是楚垣夕的玩笑，看到车钥匙就有点走不动道了，但不是有不少穷逼故意配了假的豪车钥匙去夜店泡妞的么？ 然而楚垣夕随手一按，车门轻轻一响，像是“啪”的一巴掌扇在韩博的三叉神经上，紧接着车灯一闪，犹如一记灼烧伤害，把他的心气瞬间烧没了。 有激灵的现场百度劳斯莱斯SUV，看到价钱六七百万又是一片卧槽，这次是真的卧槽了，特斯拉跟劳斯莱斯毕竟不是一个咖位上的，只是经济适用车。 何婷鼓起勇气，呐呐的说：“这车，你们公司给你配的？” “不是，公司十一刚买的车，我借出来玩玩。” 韩博竟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左右看看发现并没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还好还好。他的勇气也恢复了一点点：“你们公司买这么豪的车当商务车？” “不是商务车。这车是打算开年会的时候当成终极大奖发给员工的。”楚垣夕说着还有点得意，心说这奖品十一之后一宣布，加班的热情肯定高涨300%。 “我靠，你们什么公司这么豪啊？” 楚垣夕神秘的一笑：“就是，周敏溪所在的公司。你用词不太妥当，那不叫恩客，应该叫金主。感谢金主爸爸们的打赏，使得公司能够买得起库里南当奖品。” 陈玉幽幽的问：“你在这公司做什么啊？” “打杂？”楚垣夕觉得这么描述应该是没错的。 陈玉翻了个大白眼：“拜托，打杂的能从公司借出这么豪的车出来？我学习不好你不要骗我。” “嗨，我们公司老板人好，大气，对员工一视同仁。”楚垣夕说着冲陈玉挑了个大拇指。房诗菱忍着笑绷着脸，保持面无表情。 库里南中间的车门是对开的，这时房诗菱慢慢走了过来，楚垣夕顺势拉开车门，房诗菱流畅而自然的坐了进去，然后对外面一点头，“唱歌我也不去了，我真有事要问楚垣夕，他们公司的事。” 陈玉故意在何婷旁边说：“你看，楚垣夕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人很快走光了，房诗菱看到车里居然还有饮料和小桌子，把桌子一转给支起来，开了灌橙汁：“你刚才看韩博的眼神其实很奇怪。好像在可惜什么？” “哎你还真说对了。”楚垣夕坐在对面，“我本来是看韭菜的，但是他媳妇一出来，我就可惜了，他失去了当韭菜的资格。” “你买这种豪车然后弄成二手车再发奖品是不是不太好啊？” “这你不懂啊，这车限量的，必须提前排队，过村没店。不是什么时候想买当时就能提车的。”楚垣夕一抬头：“什么事要问我啊？” “其实是感谢你。” 第五百一十四章 假期结束 “哪件事啊？” 房诗菱心说你觉得还有很多件需要感谢的？“就是上个月证监会叫停公众号上市的事。之前你不是跟我说不能参与么？后来仍然有机会参与进去的，股权收购的方式参与。《可爱微文》参与了，成了矩阵领衔，被证监会暴打，我算躲过一劫，开心死了。” “这事啊？算是我的智慧有点用吧。”楚垣夕点头，“你《房哥房姐》吸粉我看吸的数据不错了，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我也在想。你觉得呢？” “如果资源足够的话，先出版漫画然后走影视吧。” “需要先出版纸质漫画？卖的动么？” “纸质漫画主要是小学生看，这个现实题材，你得号召粉丝购买。不过我感觉销量不会太差，你的公众号难得卖回正经物美价廉的东西。而且你要是影视资源特别硬也可以直接上影视，出版漫画算是给影视做个背书，开发版权的时候方便谈条件……” 楚垣夕跟房诗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一会，有点不懂了。虽然预测房诗菱要跟他聊聊，但没想到真是聊聊？她这又是打算放什么大招呢？ 很快，房诗菱告辞，没提任何需求。 楚垣夕一愣，他习惯于预设对方立场和心情曲线，然后以此为依据和人沟通，很少有揣摩失手的时候。但房诗菱居然没提任何需求，只是说了一下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他觉得房诗菱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比自己功利多了，而今天属于纯聊天更多于业务探讨。这个时候房诗菱哪还有一丁半点西客站劫道强者的样子？ 是她变好了，还是有意收敛起自己锋利的气场？ 房诗菱打算开一个和“美商”相关的矩阵号。人有智商情商，也有逆商美商，这个号以微整容和化妆为主，重点经营爱美女性垂直用户，探讨探讨“颜龄”，顺道卖卖化妆品。 这个决定可谓合乎正道，Ins上不少美妆博主的路线图就是以此起步的，甚至藉此开辟自己的化妆品和内衣品牌，这都是利润率最高的产品，仅次于教育产业。 可以说在自媒体领域外网和国内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外网的自媒体人更容易被主流意见所接受，也更容易开展传统商业领域中的业务，而国内则鲜有能够从网络中成功落地到现实中的，更多的是依托粉丝圈卖货，而不追求把产品变为品牌推向整个社会。 这也是当时楚垣夕提出文化衫要树立自身品牌的时候包括袁苜和朱魑在内的许多人认为不会成功的原因，不但缺乏成功先例，甚至想都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这也是见过世面和没见过的区别，楚垣夕原世界里见过外边的世界，所以知道在她们眼中很歪的道路其实是正道。 不过楚垣夕没有给房诗菱提这个开辟自身品牌的建议，因为跟巴人的业务没有任何关系，而他的品位是直男品位，直男无美商。关键是，神器公司的文化衫品牌还没有成功，拿品牌战略指点别人对楚垣夕来说还早的很，这个时候可以自己做，但是给别人建议就是高谈阔论。 房诗菱走了，但楚垣夕似乎感觉房诗菱正在给她自己塑造什么人设？这种感觉一闪即逝，“塑造人设”本身并不是什么褒义词，塑造人设是为什么呢？为了后面“卖人设”。 不过楚垣夕看不出房诗菱这么做有什么动机，因此没给自己再次加戏。 他开开心心的回去，准备明天去见雷大龙，然而帝都的另一边，许久不见的高文明开始喝酒，愤懑，狂饮。 早就有八卦传到他的耳朵里，说房诗菱跟楚垣夕在KTV里拥抱了，也许还有更进一步的事情？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跟房诗菱不是离婚胜似离婚，以前夫自居，而他虽然狂写女权，但到了自己身上，绝对没有任何想法支持离了婚的女人就可以和老公做隔离！ 因此今天房诗菱上了楚垣夕的SUV这事传很快到他的耳朵里。他的控制欲发作，再也受不了了，借着酒劲带来的胆量打开微信，点开置了顶的房诗菱就开喷：野女人！你又去跟楚垣夕拍拖了？ 房诗菱正好在线：你是我什么人啊？ 高文明：那楚垣夕是你什么人啊？ 房诗菱：楚垣夕是我什么人跟你有关系？ 高文明发了个冷笑表情包：那你信不信我操作一下就能让楚垣夕惨亏？ 房诗菱：他爱亏不亏跟我有什么关系？ 高文明一看心花怒放，她肯定没跟楚垣夕上床，不然不会这么说。 房诗菱对着屏幕心中冷笑，当好你的舔狗吧！ 看高文明半天没消息，她发送：倒是你，控制欲一点没变。别说姐姐我没跟你结婚，结了婚也得离！姐姐的志向不是你能控制住的！ 高文明酒劲上头：楚垣夕能控制住？ 房诗菱回了个冷笑表情包：你和他都是约等于零！ 丝毫不知道自己介入一场感情纠纷，楚垣夕第二天打醒精神来到公司，简单安排一下立刻找到声叔：“跟我出去一趟。” 声叔人到了公司心还野着呢：“干嘛啊？我这一堆活呢！” “带你去见一位艺术家。” “艺术家？”声叔来了兴趣：“有多艺术？” “擅长各类中外乐器，精通书法，字帖被五台山的寺庙收藏，出过四本诗集，出过小说，够艺术不够？” “卧槽，牛逼！” 于是声叔直奔库里南，结果楚垣夕低调的开了一辆奥迪A4出来，这车就普通多了，市价只有20多万。 这时候声叔也知道楚垣夕买库里南是为了年底给员工发奖用的，于是产生强烈的吐糟欲：“你说你买库里南给我们发奖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啊？” “主要是怕引起公愤。” 声叔鼻子都气歪了：“跟我商量为什么会引起公愤？” “因为没有黑幕内定发给你。万一跟你商量完了最后你中奖了，怎么办？” “那你好歹投个票啊，也活跃活跃气氛。” “咱都估值百亿的公司了，买个车发个奖这点小事还需要这么在意？有活跃的时间盯盯产品杀几个程序猿祭天不好吗？” 第五百一十五章 不赶趟 很快，两人驱车来到一处星巴克。楚垣夕把车停在路边，拿眼一看，只见星巴克门外的小桌旁坐着一个魁梧的男人，穿着紧致的体恤衫，西裤上还挂着两根背带，国内已经很少有人这么穿了，这套打扮再戴个鸭舌帽的话，倒是在民国时代的电影里经常能够看到。 “这位就是雷先生。”楚垣夕给声叔指了指，然后熄火下车。 声叔对于影视圈是相当陌生，流量小生小鲜肉都叫不出几个来，认识的大多数是葛优姜文还有六小龄童这种老一辈或者两辈的明星，对雷大龙是影帝还是小透明完全没概念，在车上临阵磨枪恶补了一阵。 见到真人，和百度出来的感觉有很大的不同。声叔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年轻的长者？或是睿智的帅哥？雷大龙网上的图像中绝大多数是留着胡须的，但今天梳着罕见的中分发型，刮干净了胡子，于厚重中透着一股清爽，于清爽中透着一股旁若无人的大气，气质跫然。 他赶紧跟着楚垣夕下来，雷大龙看看两人的视线和眼神就知道是他们来了，站起来扬了扬手，楚垣夕赶紧加快脚步走过去：“雷先生，幸会幸会。” 声叔抱拳：“辛苦辛苦。” “这位是？”雷大龙礼貌的伸手往座位上一让，楚垣夕赶紧说：“黄路军，我们这个故事的主创，也是音乐唱作。我觉得你们都是搞艺术的可能有共同语言，就把老黄也叫来了。” 他知道袁苜走的是夫人路线，不然人家不见得乐意见他，于是很有B数的没有提“声叔”这种匪号，而是直接报名。 雷大龙听声叔“道辛苦”，似乎很意外，眉稍跟着挑了挑，也抱了抱拳，然后才坐下。“您们搞的这个故事是什么啊？《乱世出山》是小说还是什么？我在网上找来找去，找到的全是广告？” “漫画，就是跟过去小人书似的，《封神演义》、《一休哥》。” “噢噢，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小时候老看。”雷大龙略显尴尬，“听说是发在微信上边的？怎么微信上还能发漫画啊？” “微信公众号，就这种。”楚垣夕说着打开手机一通操作，点开发布《乱世出山》的服务号，“每周更新一次，连载的形式，关注了公众号的人会得到这个漫画的推送。” 雷大龙拿着楚垣夕的手机研究了半天，最终尴尬的一笑：“我连微信都不怎么玩，应该搞不懂这些新潮的玩意。” 声叔大有同感：“我也是，被他从音乐工作室里弄出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微信还能这么玩。听说您早些年是练武生的？” “嗨，那都站的钱，所谓‘未播先赚’，对吧？我不是怕坑卫视坑网站，但是这种算是赚快钱您明白吧？就算赚的多，和我的利益相冲突。我不是不想赚钱，我是要这个故事足够吸引人，能够说的足够长，能说十年二十年。所以我需要这个剧播完，让观众一提起来都是好评，就像《雍正王朝》和《琅琊榜》那样。” “对对对。”声叔附和，楚垣夕在IP上的玩法他跟到现在至少思路上是懂了，“如果这剧搞一堆流量过来，男的面瘫女的瞪眼，就算短时间赚了钱了，一年之内观众只记得怎么吐糟，要么都忘光了。我们不想要这样的效果。” “对，所以剧上我少赚一亿都无所谓，只要能上星就行。”楚垣夕尽量斟酌词句：“这也是我不能保证码卡司权力的原因。上星我需要借助合作方，所以对方可能会有自己要坚持的，利益诉求之类的。只能不尽量沟通。” 声叔有些不解：“咱们不是IP巨硬么？咱们这么好的条件，又不差钱，还不能占主动？” “唉，咱们自己知道自己IP巨硬，别人不知道啊，卫视也不见得认，就算认，现在的IP改编剧哪个不硬？从外观上看都非常硬。《斗气化马》硬不硬？比咱们硬吧？开播一个月，都变成梗了。所以这就矛盾了，合作方的资质弱了对咱们没用，强了抢咱们话语权，说到底还是咱们本身底蕴差点，这是第一个正经走影视的项目。” “我应该了解了。”雷大龙不动声色，失笑着说：“老板够大气的啊，少赚一个亿都无所谓，这话让影视圈某些人听见不得气死？” 楚垣夕一直都在察言观色，结果雷大龙的经历，他应该属于一种“佛系完美型”的矛盾人格，原则性极强绝不妥协，做事喜欢追求完美，对自己的要求极高。但是生活已经把他朝外的那面磨平了，皂白分明的完美人格在不顺畅的人生道路中不断妥协，对别人的要求已经大幅度，不再追求让整个世界都完美，别人完不完美无所谓，只要自己的世界完美就好。 这个判断让楚垣夕心中一沉。只追求自身完美的人，两脚踏翻尘世路，一肩担尽几多愁，舍弃了一些，但底线更坚挺。想请他演男主应该是有可能的，至少雷大龙没有表现出排斥的态度，但是想让他代言手游，打动他的难度比想象中更高，恐怕只能使用欲擒故纵的办法，让他自己产生兴趣？ 因此楚垣夕说：“这个不是大气的问题，50集的剧，网站采购每集降100万，卫视采购也降100万，不就一个亿了么？不过这个对我来说不是问题，找到一个让合作方不吃亏的办法就行了。我赚钱靠IP开发，不靠电视剧，我对投资人承诺每年赚9个亿，写在合同里的，电视剧赚多赚少也不赶趟。” 雷大龙谈话以来第一次露出凝重的神情。 第五百一十六章 试探 雷大龙之所以凝重，是因为楚垣夕既然这么说了，说明确有其事，而且对于赚到这笔钱即认真也有把握，所谓的“大气”对楚垣夕来不过说就事论事而已，不是对他zhuangbility。 只是这个赚钱的目标让他一个局外人都产生了巨大的压力，这可是九个亿，而他连九万块都觉得是笔不容忽视的钱…… 这让他产生了一些不妙的感觉，他只是有自己的坚持，并不是傻。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对面这俩人的来意不简单，不确定的问：“所以，你找我，是为了让我一年，给你赚九个亿？” 楚垣夕说：“是。说不定不止？” “我要有这么大本事，我会在星巴克门口见出品方？”雷大龙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在他理解中楚垣夕就是影视剧中的“出品方”，而且不是只负责买单的“联合出品方”。他自己是卡司。只是自己并不是什么大卡，而对方也不是正经的出品方，是一个还不能确定是否有资格码卡司的野鸡出品方。 这种情况，以雷大龙的经验，楚垣夕在影视圈来说，从逻辑上……比较容易划入空手套白狼的阵营里。空手套白狼的人都爱吹牛逼，真是让人头疼！ 思路走到这里，雷大龙加倍谨慎：“所以，您打算怎么让我给你赚钱？” “啊，我一开始想请您演主角，同时给我们的游戏做代言，后来发现您从来不接广告，那如果能够有机会合作的话，把剧演好就行了。对您来说没什么复杂的，定档期，出工，拿片酬。” 雷大龙想了一下发现没毛病，作为一个年过四十的影帝，他见过的大忽悠不在少数，只需要坚持一点就可以保持安全，那就是不该签的东西不签，只签制式的演出合同，对阴阳合同之类的敬而远之，就足以立于不败之地。不过楚垣夕居然还做游戏倒是他没想到的，但是影游联动现在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所以也并不吃惊。 因此他再次追问：“确实不需要我做广告？” “您不愿意没人能逼您。李雪健老师拍了一次广告后悔一辈子，我不想因为挣点钱让别人后悔一辈子。”楚垣夕重重的说：“我也不想欠人情债。” “你不是需要挣钱吗？挣钱和欠人情债相比哪个更重要呢？” “需要啊，但是我会挣很多很多钱。”楚垣夕极富自信的说：“您是否代言，锦上添花而已。” 声叔静静的坐在一旁，脑子里满都是来的路上楚垣夕的解释。 楚垣夕找雷大龙做代言根本不是为了钱，这个年代“影帝”根本就不够份量，金鸡百花和华表对普通人来说缺乏触动，就雷大龙那点微不足道的知名度，请来做代言是真的不如请个流量小花小鲜肉。 声叔一开始还以为楚垣夕犯糊涂了。 要知道杨洋李易峰的代言费是五千万级别，鹿晗一个亿，就算强如Tfboys三小只也无非这个数。至于吴磊弟弟等等，人气和形象俱佳，人美价廉，还到不了杨洋这一档。 而代言本身确实是有效果的，说是天价代言费，但商家肯定评估过，能够产出更多的利润才会砸这笔钱。因此小鲜肉的代言费只有贵了点、便宜了点，只是性价比的区别，但效果大差不差，而雷大龙只有清名没有流量，就算是0价代言，效果也远不如请吴磊杨洋或者三小只能赚。 楚垣夕要的只有两个字——出圈。他需要引起话题引起讨论，让一两个小圈子外边的人注意到。请小鲜肉无法让人感到惊异，巴人娱乐也没法主动炒这个话题，因为用户看到了也无非就是感叹一句这游戏公司特么有钱、钱都让小鲜肉挣走了，发出去的文宣全是通稿，顶多引起粉圈站队撕逼，这有什么意义？ 只有让雷大龙这样的人拿到天价代言费，才会产生社会性的话题。 话题性是自媒体最看重的属性，楚垣夕别的不敢说，但是敢断言这个代言如果能够达成，借助巴人娱乐在自媒体领域中的行业地位，这个消息公布出去立刻就会长上翅膀，整个公众号圈子里百万阅读级别的爆文最少也能产生二十篇，甚至千万级阅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这就相当于楚垣夕把一个爆文生成器分享给整个自媒体圈，而且不需要去和电视、门户网站等等新闻媒体去抢夺声量。 热点事件也是爆文生成器，但是自媒体天然吃亏，因为电视和门户网站的新闻才是用户了解热点事件的第一途径，新华社等等的官微和官方公众号算第二途径，自媒体只能起到补充作用。 但雷大龙代言手游的事件没有电视和门户网站会去播报，可是妥妥的能产生爆文。这种好事出现之后，整个自媒体圈都会发疯，必然非常愿意当楚垣夕的***，抢着发布文章。到时候爆文会集中爆发，刷屏效应又会把事件推上新的高峰。 彼时大量影视类经济类的公众号肯定会从各个角度替楚垣夕正向反向进行解读，甚至情感号们也不会落后，因为这个事件能够产生原创爆文，能够大量吸粉。 他们的文章能获得流量和粉丝，而楚垣夕大概率会乐疯。请流量代言的目的是为了让流量粉丝们来玩来付费，相当于流量明星的变现和分赃，而请雷大龙代言的目的就单纯的多了，只是为了影响力，为了IP本身更健壮，也能够在影视项目上获得更大的红利，形成良性循环。 想要成为首屈一指的IP，必须经历这种全民高曝光，而且不能是纯的砸钱投广告。如果砸钱投广告就能成，这条赛道早就被大企鹅和阿里霸占了，别人没有机会。很多IP的内容都过硬，但炒作和运营上高下立判。 然而是否能够成功，声叔真没把握，雷大龙如果是个容易说动的人，也轮不到巴人娱乐来占这个便宜。这位雷先生哏到什么程度？开微博的目的是为了广而告之自己从来不上微博。这么哏的人岂能轻易说动？ 此时听楚垣夕大言不惭的说人家锦上添花，声叔差点笑出声来：“对，给我们做代言很有牌面的。” 要不是雷大龙涵养好，早把这俩人给打死了！但是看声叔胖乎乎的脸，又感觉他说的非常流畅自然，仿佛这位黄路军黄先生确实是这么想的？ 相比于楚垣夕，黄路军不论是武生、民谣唱作歌手，还是漫画内容创作者的身份都更容易拉近和他的距离。 雷大龙捋了捋头发，沉吟着说：“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们拍剧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拍剧赚钱，而是为了靠一部好的剧，扩大你们这个故事的知名度，然后通过游戏赚更多的钱？你这么有自信是因为你的游戏做的很赚钱，只要把人引来就能赚到？” 声叔立刻扭头看了楚垣夕一眼，心中无比震惊，这套路他跟着楚垣夕混了好几个月，楚垣夕跟遛狗一样言（tian）传（tian）身（liu）教（ta），他才想明白，雷大龙怎么三言两语就看破了？ “是这样的。千里为官是为官，千里为财是为财，我是个商人，无利不起早，请您或者请别人，最终都是为了赚钱。” 雷大龙露齿微笑，“我还头一次见人把爱钱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虽然看到笑容，但楚垣夕听出了一点拒绝的意味。纵倒是纵出去了，但人家跑的飞快，没法擒。 这就是雷大龙不好请的原因。别的明星，有要价高的，有挑剧本的，有看卡司组成的，但这都是个人的得失，以这些为条件，楚垣夕很容易达成，而雷大龙似乎对这些都不太关心。可能他本能的排斥游戏产业？也可能是过于清高不想做别人赚钱的工具？也难说是看到影视行业被资本利用后的种种怪现状而对楚垣夕的资本属性心怀芥蒂。 楚垣夕不知道，但他的心态反而变好了，欲擒故纵不行的话还有下一招。视金钱如粪土的人通常不会是咸鱼，有追求。有追求就有欲望，“欲望”不见得是什么低三下四的东西，是“理想”和“情怀”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不过说话需要仔细点了。下一招需要对方保持耐心听你说完，说错话的后果就是对方不听你说完直接走了…… 楚垣夕准备彻底释放自我，成不成就是它。接住雷大龙的话，他咳嗽一声：“我是个彻底的俗人，不忌讳谈钱，不过没您想的那么爱钱。” “彻底的俗人，就是只认利益的那种？那不就是爱钱吗？” “不啊。因为您没有钱，也不了解钱，所以才会先入为主觉得俗人只爱钱。”楚垣夕看到雷大龙脸上一道黑线，心说他能被刺激那就不错，于是露出一抹浅笑：“其实我对钱没什么感觉。” 雷大龙呵呵一乐：“那你俗在哪啊？” “名。钱是好东西，有钱当然好了，但是我更喜欢名声。不是在一个小圈子里出名，而是举世皆知那种。” 第五百一十七章 富足 雷大龙心说我咋这么笨呢，名利两字是兄弟，而这两兄弟正是自己最看轻的东西。 只听楚垣夕说：“我和您这种不重虚名也不重实利的人完全相反，但是仅仅有钱也不能让我有成就感，算不上成功。”说完看着雷大龙。 像雷大龙这种人，别看他大龄宅男一个，但是精神世界十分富足。既不羡慕有钱人，自己又甘于贫穷，在纷繁的世界中始终保持人格上的独立而不媚俗。 这样的人还有着丰富的生活经验，一般的话术是不可能起作用的。但，他是一个70后，天朝的70后，他的生长环境注定了哪怕再收敛自己，也具备家国情怀。 所以，他油盐不进，要激发他的家国情怀，只有一个办法，对他zhuangbility，用一个强势的逼刺破他油盐不进的壳。楚垣夕现在的难点就在于怎么能够装好这个逼，这对于“度”的把握要求很高。 zhuangbility失败无非是两点，要么用力过猛把对方打失控了，要么装的不明白，对方没有听懂看懂，没能100%的承受这个攻击方式。他的屠龙术很久很久不用了，没想到轮到用雷大龙这条龙来开刀。 听楚垣夕说到成功的话题，雷大龙摇头，“成功，对我来说就是用我喜欢的方式过一生，无非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能养活自己和家人。如果还能有点自己的追求就更好了。” 楚垣夕立刻开口：“您说的没错，但是您这仅仅是修身齐家。” “难道在现代社会，您这种草根商人，经营公司的同时还打算治国平天下么？”雷大龙一挑眉毛，他之前就打听过，知道楚垣夕没什么背景，那跟治国完全不挨着，搁过去叫做有钱没势被人欺，搁现在叫提款机。 没想到楚垣夕郑重的点头：“您说对了。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平天下的关键在于定国安民。现代商业社会中各个大小公司就是定国安民的单元，以政府的领导为支柱，支撑起整个社会的商业流通。我们经营公司的人为什么不能想着治国平天下？ 市场经济中，国家负责宏观调控和经济政策，具体的血肉都是由一个个公司来填充的，国企央企是很强大，但是有它的局限性，给民营企业留下很大的空间。一家公司随着财力和名望的增长，自然会成为举世瞩目的大公司，甚至成长到负天下之望的地步，像杰克马一样，改变普通人的生活方式，触达社会的每一个角落。” 说的是“一家”公司，但谁都知道他说的是自己。雷大龙发现逻辑链完整，自己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嘲笑对方眼高手低、能力与野心不匹配？问题是并不了解对方的公司实力。调侃人家目标太高？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 他忽然发现刻意的去反驳落了很大的下乘，他的眉头逐渐恢复自然，虚心的问：“那您准备用什么战略让一家娱乐公司达到杰克马的地步？” “治理国家，无非是任官唯贤，立政怀德，使民以时，言而有信。夫如此，亲邦感恩百姓戴德，国家炽如烈火，触之者碎，犯之者焦。这就是我一直在使用的战略。” 楚垣夕说着手势一压，“我为什么做这么一个叫做《乱世出山》的IP呢？我跟老黄说的时候，就是做出一个道家盛世闭门乱世出山这么一种精神来，但是对我自己来说并不是。” 声叔给捧哏：“那是什么？” “对我来说是这个世界在经济上已经是个十足的乱世，特别是互联网上。互联网对有独立思考习惯的人来说是一种工具，对没有独立思考的人就是一场智商打劫。各种坑蒙拐骗无处不在，甚至堂而皇之大摇大摆，应该有人站出来。 本公司不是影视公司，不是媒体公司，不是游戏公司，也不是什么娱乐公司，而是一家科技公司。我要成为世界上数一数二的企业家，用当仁不让的觉悟出山，平定这个乱世，还给普通人一个天下太平。” 楚垣夕平静的说着，说完看了看声叔，然后目视雷大龙，“当然了，想要做到这一步必然离不开志同道合的伙伴，离不开朋友们的支持。所以我寻求能够支持我的力量，希望您把力量借给我，也在这个过程中留下自己的印记。” 雷大龙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半晌之后徐徐的说：“您这个说的是很让人心潮澎湃……上次有个讲区块链的也说要改变世界，让我激动了很久。” “后来呢？” “后来我朋友跟我说凡是区块链都是骗子。” “那你这朋友是个假行家，区块链必然要改变世界。” 雷大龙一愣，在他的小圈子里区块链等于骗子是个公认的事情，因为完全看不到任何用处。 “我给你举个例子好了。”楚垣夕看对方跟自己侃区块链实在高兴坏了，“AI换脸您听说过没有？把一段电影里某个角色的脸换成另一个人的，表情什么的都不变，就是相貌变了。” “听说过！我太听说过了！”雷大龙突然激动。对他这种全部技能点都点在演技上的人来说，最讽刺的事情就是今后变得“有用了”，小鲜肉们出脸，他们出演技，然后AI换脸，就能给观众呈现出一段完美的表演。这可比抠图倒模方便多了。 “AI换脸最大的危害并不是对影视圈，而是，所有视频都变得不可信了，有图没真相，有视频也没真相，甚至于过去可以在案件中作为证据的，都变得不可信，政府拿出录像来都没有公信力，怎么办？”楚垣夕冷笑：“区块链！如果互联网的底层架构改为区块链形状，因为去中心和分布式记账的特点，一段视频是否经过加工修改，加工修改的素材是什么，一目了然。 这对影视圈其实反而没影响，因为影视制作完全可以不上网直接换脸，制作好了再传到网上。但是对于破案，对于天眼系统，它就变得有公信力了，谁都可以查到原始视频有没有被加工过。” 第五百一十八章 不完美的结果 雷大龙没有纳头便拜，但也没被崩走，楚垣夕赶紧把聊天的节奏往回收，往别处岔，给雷大龙递了个隐形台阶。 逼装完了，楚垣夕察言观色已经看到效果，雷大龙的芥蒂已经消失，只是还没有下决心，但是至少出演男主是肯定不会拒绝了。这个时候不能逼他表态，只要他不再拒绝就可以，因为种子已经种下，后面会不断发酵。下面只需要随便聊聊天，顺利结束这次谈话就行。 楚垣夕左右看了看，然后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声叔看见了挺奇怪的，心说楚垣夕没事点头干嘛？ 另一边，雷大龙顺坡下驴，眉眼都带上笑：“哈哈哈哈老了老了，你们这一代人玩的太花，跟不上时代也没办法。” “在一瞬间有一百万个可能，要么向前走，要么继续等。”楚垣夕借用一句歌词，然后吐糟：“不过您这等的也忒久了，都等到大器晚成了。” “我这不叫大器晚成，我是早早出道一直都没成，激流勇退算了。《驴得水》张一曼才叫大器晚成。”雷大龙来了兴致，“楚总，你为什么会想到请她做女主？她这个类型演电影非常好，电影的时间短，电视剧一演几十个小时，是不是……” 声叔立刻小鸡铎米一样点头：“就是就是，她这个颜值简直了！颧骨那么高的女星在电视剧里演女主的我真没见过。” “简直什么？你没发现张一曼的颜值非常耐看吗？那个颧骨叫‘超模凹’，脸型有立体感，一般女星都没有。” “你跟我说这个没用，合作方保证把你拍死。”声叔哼了一声，转过头对雷大龙说：“我是真佩服您，要是我有您这个颜值，我早就……” “哈哈哈哈——”从小就是帅哥的雷大龙狂笑，“我这算什么？比我条件更好颜值更高更有名的，选择激流勇退的，有的是啊。 魔都有个阮丹宁，比我大一岁，论颜值那真是美如天仙，演技也相当可以。一出道就是《上海人在东京》，《北京人在纽约》的姊妹篇，她在里边演女主白洁，陈道明葛优给她配戏，起步高不高？十年前就息影了。 外国的也有，米国演《霍比特人》里精灵王的李佩斯，比我小两岁，金球艾美都得过提名，拿过银熊，也算影帝级别的了，论颜值不说盖世无双也差不多，回家开农场去，精通拖拉机修理和使用。” 雷大龙进入自己擅长的领域，说话间自如了很多：“所以出名自然是趁早，没出成也不用如丧考妣。那要不我再回去看看你们这个剧本。” “老黄你把梗概发给雷先生看看吧，梗概掩盖了我们故事的缺点，把大气磅礴的地方都表现出来了。”楚垣夕看雷大龙有意结束今天的会面，对声叔说：“你跟我说做了三部的规划，做好了没有？” “早做好了。” “你们计划做这么多？”雷大龙诧异，这又是对方不一样的地方。对一般的出品人来说除非是IP改编然后IP本身超长，否则根本不做过于久远的计划，可以做，但是没必要。通常费心费力做出久远计划的都没机会实现，而且华而不实，投资人也不爱看这种计划。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不能都像《琅琊榜》似的直接把主角弄死，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楚垣夕说到这，连声叔都笑了：“对对对，胡哥一死后面还想开发简直愁skr人，弄出个《琅琊榜2》来，制作水平非常高，卡司剧本也不错，演技什么的都可以，但是跟一没法完美衔接，只好把时间线往后推一大截，口碑能保住，但是热度就差远了。” 雷大龙替正午阳光叫屈：“人家小说就是那么写的啊，忠实原著总没错吧。” “所以关键问题还是他们IP是买来的，不是自己的IP，没法规划。我们就不一样了，北魏后面还有东西魏，还有北齐和北周，还有您演过的隋炀帝。除了隋文帝安稳了二十多年一直都是乱世，我们可以随便规划，保证剧情和角色的延续性。” 楚垣夕说着站起来，准备跟雷大龙告别，结果他伸出手，雷大龙伸出手机，对声叔说：“加个微信吧？” 声叔面色古怪的看了看他：“不加楚垣夕的微信？我这搁过去封建时代可是死罪，相当于年羹尧的‘卸甲’。” “哈哈哈哈我绝对不会加资本家的微信的，不能破这个例。”雷大龙加上声叔微信，扭头走了，自始至终没提钱，没问出演这个主角的片酬是多少，更不用说代言费。 声叔不由得叹了口气：“没有达成目标啊。” “不完美的结果，但是达成一多半。”楚垣夕一点沮丧都没有，“今天还多亏了你，不然连这一多半都难。”他想到俩人对眉毛的情景“噗嗤”一乐：“你是怎么想起用你那个活儿的？他跟你对完之后立刻就没那么疏远了。” “这叫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声叔脸色很得意，“江湖行的规矩都是见面先道辛苦，这行人是这样，打交道都是一个路数，你证明你是行里人，后面都好说。我不是科班出身的，不然还可以跟雷先生盘盘道，提师承，我师父是谁，我师爷是谁，这么找找关系，就更好说了。” 声叔说着，看到后视镜里有辆车似乎挺眼熟的，好像也是公司的车？“哎，你刚才说你要成为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大亨但是不爱钱，是真的吗？” “呵呵，说到大亨，邵逸夫寿活107岁，每周健身四次每天练气功；90岁的李嘉诚每天都要游泳打高尔夫；97岁的澳门赌王何鸿燊从来不吃任何补品，每天坚持游泳健身；霍英东早餐只吃水果晚餐只吃玉米芋头；传媒大亨默多克每天要吃20多种水果蔬菜。这些大亨长寿秘诀都是——有钱。” “我呸，你为什么能做到段子张口就来？” “因为，我不想顶着一张死板的脸，上边写着我走过的人生。” 第五百一十九章 节后开工 九号这天楚垣夕上班之前就感觉到压力山大，因为今天的工作量巨大。 上午要先敦促莫妮卡的海外业务。莫妮卡要是个程序猿就好了，楚垣夕有充分的经验鞭打她，但是可惜人家不是。 然后是《乱世出山》手游的第二波炒作造势的问题，廖星星的活动可圈可点但是还有问题。 下午袁苜和刘璐就要来，这是重中之重，双方都有意向但是还是需要最后沟通一下。 而且《房哥》微电影系列准备在上线见观众，但是到底走大企鹅、优土、爱奇艺这种大平台，还是视频自媒体，都还没敲定，得综合考虑网站资源、自身宣传和吸粉等等，虽说IP已经交给《深夜画廊》运营了，这个工作还是应该尽量做到自身极限。 这事也得尽快敲定，齐风那边经过九月份的奋战已经到了需要见到回响的地步，再憋着不上，这个靠脸搭起来的剧组可能会不稳。虽说整个剧组不求片酬不求名利，但是人家也需要观众的认同。所以虽然等到《乱世出山》影视敲定下来之后再上线《房哥》会简单很多，网站资源也会拓展很多，但是来不及了。 最后是晚上，楚垣夕要亲自上直播。这算是继手游发布会之后第二波炒作的开始，楚垣夕还得亲自上阵。 看着一天的工作表，楚垣夕好想雇个秘书，谓总裁助理的那种，有事秘书干，没事那个啥。 结果楚垣夕来到公司还没等到莫妮卡来了好给她找茬，赵杰先拉着于文辉和杨健纲兴冲冲的找了过来：“关于游戏，我有个新的想法。” “什么想法？”楚垣夕当时就惊了，程序猿有新想法是什么情况？程序猿不应该是专业吐糟“新想法”的吗？ 只听赵杰说：“就是之前开会时候说的那个剧情重置功能。杨健纲的方案是让玩家付费重置剧情，还要卡VIP等级，等级不够不许重置，对吧？我的新方法是这样，加一个分享功能，VIP等级不够的玩家也能用。” “怎么分享？”楚垣夕的直觉感到这是一个好办法。 “就叫叫做‘求好友帮我改剧情’。玩家把他游戏里的小故事用文字的方式完整的输出到一个H5的页面中，像小说一样，带章节目录，别人在微信里就可以看。然后求好友帮忙在某个章节上点‘修改’。有人点了之后玩家游戏里就在那个副本节点获得一个‘剧情点’，用来重置这个节点的剧情。这个功能前端程序猿基本没什么工作，后端做一点工作就可以实现，不过需要H5程序猿做大量工作。” 杨健纲插话：“要我说不用那么麻烦找到具体章节，直接分享故事，求好友点击，拿剧情点，然后玩家随便重置哪个剧情都可以。这样玩家和好友的操作都简单，通过一个总的入口就实现了，后端也不用记录剧情点是属于哪个副本节点的，可行性非常高。” 赵杰一瞪眼：“你这个不好，玩家的好友如果是活人不是小号，那这个好友按你的办法随便点一下就行了，不用看故事。但是按我的方案就会经常看到玩家的故事，而且这个故事还经常更新，跟追小说一样。这样我们产品就有效的触碰到这个好友，好友一开始可能不是我们的潜在用户，但是转化成用户的可能性会高很多。” “赵杰说的有道理。”楚垣夕按死杨健纲，“H5肯定要做工作，相当于开发一个小游戏的工作量，也不是太大。走这套流程微信好友不需要进游戏建账号，但是可以走微信登录那套流程，算咱们的用户数。” 于文辉适时补充：“对，而且好友帮点修改的时候，即使他不进游戏，我们也可以记录他的行为。然后等他最终转化成用户的时候，进游戏我们就给他发礼包，对应他帮点次数。这样这个好友转化成的玩家游戏体验特别好。” “牛逼牛逼。”楚垣夕主要称赞赵杰，“你怎么想到的？” “你以前做社交APP的时候不是一直强调分享吗？”赵杰奇怪，“为什么现在不强调分享功能了？” “我膨胀了……”楚垣夕心说这个功能确实是非常有价值的，而且真的是被自己忽略了。应该说是因为掌握了强大的流量池，所以忽略了游戏本身的裂变功能，把获取用户的目光主要投注到粉丝、买量和渠道合作上边。 “粉丝、买量和渠道合作”统称常规手段，是实力的标志，是大公司才玩得起的暴力手段。而“用户裂变”则是小公司乃至独立开发者谋求扩张的唯一方式，靠自身内容给力、玩法新颖甚至抖机灵抖的妙，制造用户口碑，刺激用户口口相传。 在这个世界中做咸鱼的四年中，楚垣夕带过的大部分产品都在做裂变功能。鹏飞科技说菜不菜，但还没有每个产品都砸钱买量的实力，需要项目组和产品经理挖空心思，空手套白狼获取新增用户。这可谓是他和赵杰的“初心”了。 楚垣夕现在一反思，发现他早就膨胀了，把自己当成大公司了，所以忘了初心。还好赵杰还帮他记着。而且这个记忆非常有用，以《乱世出山》的种子用户数量，以AI剧情独特的魅力，这个裂变获取的用户数绝对是千万量级的，这个功能的价值如果换算成￥，要用亿为单位计算。 H5的工作量并不会影响到项目组，因为可以当成单独开发一个小项目，临时抓人做这个工作就可以。楚垣夕想了想：“赵杰这个功能的价值无法估量啊！我该发多少期权？杨健纲这要是你提的你下个月就可以创业去了。” 杨健纲大囧，因为这个提议确实应该出自策划层面。赵杰哈哈大笑，“什么期权不期权的，发几亿就行了……” 然而楚垣夕话锋一转：“但是你难道没跟别人讨论吗？” “讨论过……”赵杰只好不情愿的点头。 楚垣夕一摊手：“那就只好当成一个集体智慧了。我看这样吧……” 第五百二十章 无法反对 见三人炯炯有神的行注目礼，楚垣夕公布他的方案：“我视这个功能的效果发融后期权，三千万封顶，由赵杰来分配。” “什么效果啊？你这方案把我架在火上烤啊。”赵杰猴急的问，他和于文辉杨健纲互相看了看，都被楚垣夕的大额奖励惊到了。 “评价标准不可能提前告诉你哒。烤不烤的反正赵杰你要是对得起良心都分给自己也行。”楚垣夕难得的卖个萌。 通过H5进入游戏的玩家，是可以追溯来源的，这些用户的消费情况也可以追溯，这是游戏SDK的基本功能，因此统计这项功能带来的效益相对简单。 然而，这都是可以刷的，所以到底以什么为评价标准必须保密。到时候以某瓣或者taptap上的口碑为标准，甚至以社交媒体上用爬虫爬下来的词云为标准也不是不可以哦。 即使如此三千万封顶的期权奖励也是突破天际了，市面上月流水几亿的游戏里也很少有给员工发放这么大额奖金的，特别是这还不是普通的奖金，而是idea贡献。对idea的奖励一般公司都是发放几万块，十几万就算是多的了。所以他们三人才对望。 因此楚垣夕不能不解释：“我定的这个奖励计划非常不合理啊，非常非常不合理，太高了。不要指望着每回都有这种好事，这次特殊。 之所以这么高，是因为，这是弥补了我的重大失误。产品本身应该做这个功能，我失误了才漏掉。如果赵杰不弥补我的漏洞那么公司可能将因为我的失误而少赚很多钱，所以这部分奖励不走员工持股计划，从我的期权里分。” 于文辉暗叫一声“老板大气”，有些羡慕的看了看赵杰。 杨健纲一抬头：“这就相当于古代皇帝的内帑一样？” “对对对，皇帝拿出体己银子赈灾。”楚垣夕觉得杨健纲这比喻不错，“希望各位继续为公司贡献智慧和经验，但是千万不要拿这个特殊的奖励当成对比的标准，不然有的人我怕今后工作中总想走捷径。” 杨健纲缩了缩脖。 安排好了项目组的工作，楚垣夕终于迎来莫妮卡。 莫妮卡的脸黑黑的，画个月牙可以演包公。库里南盼了半天没开成，在恩施玩了一圈虽然不错，但是直播的人气低迷。毕竟对外网观众来说她消失的太久了，就算有预告也不成，直播观众中大概只有百分之几的铁粉会关注她消失的原因，其它人基本上都不会去想一个主播消失是去干大事了呢，还是纯鸽。这样很难保持兴趣。 结果回来之后居然发现办公室摸鱼的日子结束了，也不知道见了什么鬼，楚垣夕突然加大了对她的关注力度。 进了茶室，莫妮卡往木墩上一坐，又想起来可爱的库里南SUV，这趟荆楚之行要是开上库里南，不知道得有多少帅哥来搭讪。 “库里南是准备年会发大奖用的，你就别生气啦，在市里跑跑都怕蹭着，还让你开到南方去？” 楚垣夕走到她身后安慰，只听莫妮卡说：“谁生你这种气啊？” “那你生什么气？” “不能继续摸鱼了！” 楚垣夕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没办法啊，你下一阶段的工作极为重要。你看看，这是我给你排的工作表。” 莫妮卡结果A4纸一看，差点气晕过去，《乱世出山》的漫画现在已经连载到第40画，楚垣夕第一个任务就是把他们都翻译成英文。这个工作早就通过风，翻译的事还是莫妮卡自己主动承接过来的，但是那个时候可没说过要她一周之内翻译完，所以一直慢慢悠悠…… “一周翻译完是不是太操切了？我这还要更新IGTV……等等？” 她往下看了看，这个翻译之所以加急，是因为巴人娱乐需要提供中英文双语对照，然后翻译成岛国语。其实宇宙国也需要，但是因为公司里有金永汉，就变得不是问题。 “也就是说，一周只是开始，然后还要转化成三种外文的漫画类型字体，配在画上？”莫妮卡皱眉头，这里有很多工作细节，外包出去还是也找金永汉？找金永汉合适吗？性价比和咖位怎样？ 这些问题都得她来考虑，因为楚垣夕把她指认成为责任人了，楚垣夕的要求是10月份完成，能见到三个语种外文版的漫画。 扁平化管理的意思就是没有很多层级，莫妮卡推动这件事如果一个人力有未逮可以抓媒体支援部来帮工，要人要钱都可以，但是她肯定要总揽全责。 这个工作量毫无人性，意味着楚垣夕之前要求的运营Ins和推特是认真的，而且必须在这个月内上马，而今天已经是9号了。 这和她自己定的计划大相径庭。上个月楚垣夕提了要求之后，她的步骤是先开立Ins和推特的账户运营一波，从IGTV导导流量，然后漫画什么的慢慢上。自媒体账户，内容第一位，漫画作为主打内容还没准备好，其它的运营根本无从谈起，所以现在才刚把账号建立起来，这下要老命了！ “哥，楚垣夕你是我亲哥！为什么要的这么急啊？” “因为，公司马上要和奈特码宝达成代理协议了，协议中我们产品在宇宙国和岛国上线的时候是可以在游戏内部带上链接的，链接到我们自己的自媒体上去，相当于把游戏玩家往我们的外网账号上引流。 这个游戏的海外上线肯定要比国内晚一点但是也不会太晚，最晚不超过明年年初，早的话如果奈特码宝不做任何改动只做翻译的话，大概12月份也有可能。你想到时候产品上了我们账号还没搞好怎么行？漫画内容和账号肯定是要提前备好的。” 莫妮卡听到如此正义的理由，张了张嘴发现无法反对……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这回Ins和推特得运营三套，一个语种一套，你从IGTV往过引流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下。另外，代理商的引流我还是怀有很大期待的，说不定是公司利益的一个很大的增长点，你听我跟你细说……” 第五百二十一章 对海外的期望 莫妮卡还头一次听楚垣夕细说业务，没想到居然真的非常细。海外互联网是一个普通人非常陌生的领域，但是影响着巨大的现金流。 岛国和宇宙国无论从游戏市场还是互联网的角度来看油水都非常高，特别是游戏，玩家极为硬核，适合真正做游戏的企业进入。关键是有钱。 岛国1.3亿人口里游戏人口6800万，手游人口破5000万，全球手游市场排序的话天朝第一，岛国第二，第三才轮到米国。 宇宙国人口少，一共5200万人，但游戏玩家数量也占一半，其中氪金玩家又占一半多，在游戏里氪过金的据统计有1400多万，人均月氪金换算成￥达到80多。这是人均花销，极为恐怖，仅次于岛国玩家。 在这两国做互联网宣发，主要靠网媒，脸书、推特、Ins和youtube这四大天王是绕不开的，还有谷歌、Naver&amp;amp;Line、雅虎、GameWith、Top10、Twitch、易点天下和AppLovin这些媒介平台和广告业务服务商，其中易点天下本身就是天朝的公司，AppLovin去年被天朝企业给收购了。 这些常识对莫妮卡来说其实还是有点陌生的，因为她之前做探险直播网红的时候对四大天王比较熟，youtube是主战场，但广告服务商完全不了解，只接广告。 以上都是奈特码宝代理《乱世出山》手游准备投放的，楚垣夕觉得对方应该比自己更上心。 在岛国和宇宙国做手游，一般都是代理发行，那边叫做“代理店文化”。而在这两国，最大的代理店并不是奈特码宝，而是Click Tech株式会社，不过现在改名叫AdCube了。 AdCube这家代理店几乎占据了天朝手游进入两国的市场份额中的60%，像《阴阳暗改师》进岛国就是AdCube代理的。它压得其它代理店瑟瑟发抖，把宇宙国本土巨无霸奈特码宝在自己国内都压制得无可奈何，因为AdCube打通了Naver和它的子公司Line的渠道。 Naver是宇宙国互联网公司中股票市值最大的，也是宇宙国最大的搜索引擎和门户网站，而Line是聊天软件，是宇宙国公司Naver在岛国建立的子公司做的聊天软件，现在做到了岛国霸主级别，目前正在和微信洽谈移动支付。 这特么就是百度、新浪和微信合体啊！这谁遭的住？奈特码宝作为宇宙国第一的游戏公司抗起来也费力。它们之间其实也是战争，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上尸骸累累，发生的故事可以另写一本书，给莫妮卡解释起来也挺费劲的。 奈特码宝虽然不是没有喘气的空间，但是AdCube已经做大，对好产品的吸附能力是超强的。奈特码宝想拓展本国渠道还好说，想打开岛国渠道必须拿好产品去打，而他们除了自家制作的游戏之外想拿好的产品何其难也！ 这就是楚垣夕判断奈特码宝在《乱世出山》发行上会采取大动作的原因。就算宇宙国人不懂的“千金市马”的道理，他们也该知道一个好产品发行出去作为案例的价值，只有让《乱世出山》手游在两国发行成功，才能证明自己的实力不比AdCube差，才能拿到更多的产品和资源。 毕竟现在天朝才是手游产品输出的超级大国，在产业链中属于原材料产地，而代理店是“当地经销商”，网媒是渠道，经销商之间的战争规则在世界各地都是雷同的。奈特码宝好容易拿到一个好产品怎么可能不投入？ 这也是楚垣夕当时痛快的同意Cynthia大婶动议的原因。他知道这是烧冷灶，看似奈特码宝占了便宜，但是冷灶也不是不能烧。AdCube那边肯定不会像奈特码宝一样重视自家的产品，人家手里从天朝拿到的好产品拿到手软，因此也不见得会答应他的特殊条件。而奈特码宝这边，游戏内引流链接可能会是一个巨大的红利，就看奈特码宝本身砸广告给力不给力。 莫妮卡听完之后频频点头，认识到加速制作外文版漫画的重要性。只听楚垣夕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机遇，但是要抓住它，靠现有的准备还不够，巨大的流量得有一个巨大的自媒体矩阵才能接得住，我们的碗如果太小的话，水就全都溢出流走了。 那么多大碗才能把水留住？得看碗里有多少内容，承接流量的永远是内容。光靠漫画还不够，游戏粉引过来不能光给漫画，只有漫画吸附力不够，其它类型的内容也需要，通过漫画号把流量分流到细化后的各个媒体号上。这也是你发挥自己才能的领域。” “我有什么才能啊？” “你吃过见过啊，至少知道外网的男粉丝喜欢什么类型的内容吧？至少知道四大天王各自的调性和风格吧？你得主导这个分流粉丝的工作。” “这倒是，看我直播的也有不少亚洲人。” “咱们现有的内容，比较占便宜的是大部分是音乐舞蹈类和宠物类的，没有语言障碍，可以直接搬运。然后还可以采购或者制作一些其它类型的内容，让我们的账号变得充实，足够有吸引力。这方面你可以和廖星星聊一下，看看他那有什么资源。周敏溪负责运营宇宙国的巴人娱乐tiktok账号，你也可以跟她沟通一下，总之我们现有的资源也是有不少可挖掘的。” 莫妮卡脑袋要炸，心说这得加多少班啊？啊—— 但她万万没想到楚垣夕接下来说出的话：“咱们运营外网自媒体的目标，第一步，跟踪奈特码宝的广告投放路线，今后我们应该具备海外独立发行产品的能力。比如公司今后出新产品，我们自己发行，不用再给代理店分一半。 第二步，培育我们自己的矩阵，要树立两三种明确的风格，不追求对全体用户都有吸附能力，但是至少能够在光谱中截取一段可观的主流用户。业务效果上，能够比肩头条系的海外运营的10%吧。” “你先等下！”莫妮卡吐血尖叫，“人家那是多少人的团队？人家有优质APP的啊！” 楚垣夕露出和熙的笑容：“人数无所谓，咱们公司谁不是以一当百的？” 第五百二十二章 对莫妮卡的期望 莫妮卡对这种无耻谰言已经物理吐糟了，心说业务效果是什么鬼？ 楚垣夕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所谓业务效果就是同一个内容能够实现的有效播放指标。用户数、活跃率、观看意愿、完整观看率等等。头条系的广告不是从制作层面去触达用户，而是用大力金刚掌的推广方式。我们用户量、活跃率都不如，但是我们可以从内容入手，提升观看意愿，增加“有效”率。” 莫妮卡点头算是记下了，木着脸问：“还有第三没？” “第三步，找到切入点，推出自己的聚合类互联网应用级产品。不过这个短期内不着急。” 楚垣夕深知海外推广小康的难度。难点不在互联网上，而在线下，特别是共享单车，即使在国内也不知道献祭了多少量单车才把这种社会现象给献祭出来。即便如此仍然有无数人还在给共享单车上锁，甚至大摇大摆推回自己家里。 在海外，各国的国情不一样，民风也不一样，这都还好说，关键是地面队伍的建立难度不是国内可比。在国内，大不了楚垣夕一个一个聊过去，也能把地面队伍拉起来，但海外是真没辙，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所以由巴人娱乐打先锋，先弄一个聚合类APP而不是小康这么重资产的APP，可能反而是个比较好的尝试，即使尝试失败了代价也非常低，无非就是让莫妮卡的工作变得不值钱而已。 只见莫妮卡连翻白眼的勇气都消失了，指着自己的脸问：“你看我像是能推动APP的人吗？” “咍，厚道人的能力通常都不差。” “什么什么？我算是厚道人？” 楚垣夕笑眯眯的：“是啊，你看你当时跟我算薪资的时候只算了油土鳖的损失，没算Ins的损失。你Ins上也有八万粉丝的，不能随缘旅拍，美照也得停更。我当时就觉得你是厚道人了。” 莫妮卡一头黑线，心说我能说当时我给忘了吗？我都后悔好久了！但是别人都这么捧了，还能说什么呢？只好维持冷感的人设，把头发一甩：“Ins上一直不挣钱，所以也没跟你算。” “所以公司对你的期望很高，对海外业务的期望也很高，因此给你安排的工作量也很高。我不能说这是公司为了你好，主要还是为了公司业务，但是对你来说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莫妮卡心说这都什么因果关系啊？不就是让加班吗有必要说的那么高大上？不行！我也不是吃素的，不能这么任人蹂躏毫无反击！“我听说很多垃圾公司都喜欢给员工灌鸡汤？灌完鸡汤就给员工派活让加班，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压榨员工。这样的老板非常招人烦的，绝对不是好老板。” “那你可说错了。”楚垣夕的精神上来，眼珠一亮：“一个人成熟不成熟，看他对‘好’的判定标准。结果是好的，过程舒不舒服，是正常的‘好’。结果好过程也好，那是你遇上我了。” 莫妮卡很想“呸”一下。天朝和纽西兰是真的天壤之别，在纽西兰哪个公司敢让员工这么加班，不管发不发钱，马上工会就会找老板谈一谈。而且在纽西兰的公司中很多标配在天朝完全没有，比如员工澡堂。巴人娱乐这种只有健身房而没有澡堂的公司怕不是要被喷死？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老板总给你派活，让你加班，给你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甚至还挑你的毛病，你受了委屈也不安慰你。这个老板好不好？看你完成任务之后他给不给多发钱。不发钱的老板招人烦，发钱的老板通常挑剔、控制欲强、工作狂，大半夜还跟你对接工作。我没半夜找你，你还不高兴啊？” “那你倒是给我发奖金啊……” “发奖金肯定不是以你完成了多少工作来发的。给你额外发奖金唯一的原因是你完成的工作很棒，取得了超额的效益。你可别觉得不舒服，老板的任务是让公司发展，不是让员工过得舒服。”楚垣夕知道莫妮卡这种外籍人士从小在西方的氛围中长大，对工作和公司的态度和国内或者说东亚这块肯定有很大的不同。 莫妮卡虽然来公司时间不短了，但跟楚垣夕从来没进行过这么深入的交流，感觉很奇妙：“你又要人加班，又不发奖金，不怕招黑吗？” “不怕啊，我又不是不发奖金（只是没有发给你）。”楚垣夕透过茶室的窗户指了指外边，“你看赵杰没有，我刚才发给他上限3000万的期权，因为他做出了杰出的贡献。赵杰明显成长了，能主动考虑他不需要考虑的东西，这么发展下去肯定可以从技术岗位转到管理层。我希望你也能够如此。” 莫妮卡悲哀的发现自己是不可能说得过楚垣夕的。她发现当初自己在双流机场的时候实在难以想象邂逅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早知道楚垣夕是这样的话，自己到底是愿意认识他呢，还是不愿意呢？ 大概还是愿意吧？莫妮卡想来想去，觉得就算当初能够预知未来也会做出类似的选择，而且会在巴人娱乐初创的时候就加入进来。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你自己难道没有一个成长的规划，没考虑过今后怎么发展？你不会只想做一份有趣且高薪的工作吧？” “我……” “你肯定想过，或者潜意识中想到过。你愿意放着探险直播这么刺激的日子不过，回国加盟本公司，我就认为你有从网红向商业转型的想法。我一直等着你来跟我聊聊你的职业诉求是什么，你总不会是因为感觉加班好玩才来的吧？” “我确实有些迷惑。如果一直在外网发展也不是不行，但是就算粉丝数再多，我也没法像炫富播主和美妆博主一样推出自己的化妆品、包包和内衣品牌，所以有个合适的网红公司能让我发现一下新的机会也不错。” 楚垣夕叹了口气，因为莫妮卡的视野太窄了。 第五百二十三章 给朱魑个任务 推出自己品牌是外网的自媒体红人最惯常的发展模式，著名的卡戴珊家肯达尔詹娜算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成功者。靠炒作名气在交际圈出道但是没有沿着卡戴珊家交际花们的路子炒作污名，而是趁着名声还好的时候发展自己的品牌，到现在已经身价几亿$了。 但是，外网的网红肯定不止这一条路。海外的环境对网红非常宽容，而且文化环境也不允许给人打标签，因此出路比较宽，借助大主播强大的影响力甚至可以直接进入一些世界性的大公司做项目。 当然这需要网红主播具备相应的技能。 相比之下国内的网红最终基本都要去淘宝店发展，环境和海外不能比。 “你要是迷惑呢，不妨听听我的建议。”楚垣夕敲黑板，写下一和二：“第一，你可以留在公司内走晋升路线，巴人很快会扩充为集团，这事你是知道的，其中海外业务分成内容、运营和管理三部分，管理你可能不在行，但是内容和运营两个部门你可以负责起来。 这样你起步就从海外分公司的一把手或者二把手做起。但是你是否能胜任，我还不知道，我要看你后边表现出来的能力。甚至于有没有海外分公司，或者是否需要单独开辟一个分公司，都要看你的表现，也许你表现不佳，那么海外业务没必要单独成立分公司，直接归入媒体分公司内部成为一个部门。 第二，给你累计DKP，你已经有DKP累计了，拿到更多的DKP之后，你可以走孵化内部创业的路线，不过我没有具体的建议，得看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有没第三种选择？” “成为我的总裁助理你觉得怎么样？有事助理干那种。” “你还是找杨苑美吧！她明天就回公司”莫妮卡心情舒畅的站起身，扭着翘臀水蛇腰走了。 接他班的是廖星星。廖星星来的时候心情很好，直到楚垣夕把一桩《乱世出山》的广告拍在他脸上：“你看看你投的都是啥？” “这个，不是，巨量引擎么？咱们跟头条系的关系这么好，这没毛病吧？” “没毛病你个鬼啊！你好好看看跟这个广告牌平级的其它广告都是什么鬼？”楚垣夕在手机上点了点，一刷新，出来一个成龙大哥攻沙现场，再一刷新，出来一个黑五类，也就是麻将APP的广告。 “咱的广告跟这哥俩放一块，用户看见了会怎么想？这游戏肯定坑钱，这游戏毫无节操，这游戏还能赌两手？咱投广告的时候能讲究点吗？咱今晚就开始第二波炒作预热了，能尽量不要制造杂音不能？” 廖星星心说要不是你安排的工作量这么大又这么急，能出这种纰漏吗？然而看了看楚垣夕的表情，他明智的决定什么都不说，这锅只能他来背。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另外你这搞活动的平台吧，选择面是不是应该多思考一下。比如说哪里的用户看似不是游戏用户，但是和我们潜在用户的画像重叠比较高的。” “你举个例子？” “比如虎扑，体育类平台，看起来跟游戏没什么关系，但是虎扑直男非常有名。” “啊对对对，直男爱打游戏的多，都是潜在用户。”廖星星心说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你别光对对对，这都得你来思考，或者让你下边的人思考起来，拿出方案来，迅速的执行。总之你的工作还是不错的，下面注意投广告精细化，搞活动拓宽思维，多为公司贡献你的智慧和经验。” 廖星星心说现在去联系虎扑搞活动也不知道还来得及来不及，问题是不论来不来得及，都必须来得及！ 楚垣夕这一上午算是忙完，匆匆吃过午饭，准备欢迎刘璐莅临公司进行考察。 至于《房哥》的事只能抽空想想。这事如果不追求什么极限操作的话其实也好解决，三个大平台哪个肯给大推荐就去哪家见观众，如果都不肯给大推荐那就以自媒体的形式直接推给粉丝。 时至今日楚垣夕觉得自己亲自去拉关系，无论哪家平台给安排个小推荐应该还是可以的，但是这事不能由自己出面，时间上不允许，对等程度也不行。如果巴人的业务什么都要自己出面那简直太废柴了。 正常来说这事应该是商务经理去谈，不过公司里现有的商务都跟着廖星星忙活呢，而且关键是职级比较低，去和三大平台对接有些不合理……想到这里楚垣夕把朱魑叫进茶室。 朱魑这个节过的实在太舒服了，10月3号发布会结束参加了两场大型线下面基活动，4号直接飞清迈，昨天才回到帝都，看样子似乎还没从过节的状态中修复过来。 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呢？因为她穿的太厉害了，和工作环境非常不搭。她推门走进茶室，头发上顶着个大墨镜，上身穿着拼色的镂空毛衣作为内搭，外面披着一件做旧了的机车风皮衣，虽然做旧了但是面料上能看出做工很高级，最少八千块起步。下身作为搭配的是一条深灰色牛仔裤，足蹬两只黑色的过膝靴，皮质面料和上身显得很搭，帅气又干练，至少又是三千块出去。 这就是为什么和工作环境不搭，穿一万多到血汗工厂上班还怎么工作？不过至少突出了她的身材，显示出优越的比例。 “来我跟你说件事。”楚垣夕一招手，朱魑优雅的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头一点，墨镜“唰”的一下掉下来架在鼻梁上，然后往木墩上一坐：“什么事？是赞美我今天的穿搭吗？” “不是，是看你最近太闲了给你找点事干。” “你最近肯定没怎么刷抖音。”朱魑伸手把墨镜重新架起来：“什么叫我太闲了啊？我的摄制任务多重你不知道？” 楚垣夕心说难道最近抖音上这个款很流行？朱魑的摄制任务是不少，但是目前阶段只有对《乱世出山》的摄制有价值，普通作品发在抖音上已经吸不动多少粉丝了，至少不显著。 第五百二十四章 努力的方向问题 作者君生日三更求订阅 ———————— 不过比较有趣的是，朱魑针对快手拍的视频效果很好，现阶段在快手上吸粉反而比抖音明显，哪怕是放下架子跟风也有不错的播放量。 巴人大号现在在快手上至少有六百来万粉丝，不能说不起眼，但也不够头部。这是巴人娱乐一直不重视在快手吸粉造成的，现在重视起来但是有点晚了，因为楚垣夕短视频的金手指早就过期了，只能靠朱魑自己的内容去吸粉，只能靠日积月累，很少有爆发的时候。 朱魑也没什么辙，因为现在楚垣夕的重心明显不在短视频上，自称已经结束短视频的历史使命了，后面都靠朱魑和周敏溪。因此朱魑日渐咸鱼化，摄制内容的选择逐渐交给媒体运营部门的同事来遴选，拍的时候倒是挺卖力气，该化的妆一笔不少，该穿的行套也不会落下，但缺乏激情。 其实不止是朱魑，当初几位草根歌手在抖音崛起的盛况恍如昨日，其实也才五个月不到，但是已经纷纷沉寂了下去，再难有大爆款呈现，只能吃自己粉丝们的播放量和点赞。 反而是一些其它类目的UP主们得到发展的机会，改变了抖音上大UP主的分布格局，不再以魔音为核心卖点，和音乐捆绑的舞蹈也变得弱势起来。 在楚垣夕看来这叫做抖音的“菜市场”化，平台还在变大，用户还在变多，流量还在增长，但是特色渐渐消失，“叙事”性的短视频逐渐变为多数，这和别的短视频平台没什么区别。 或许这是很多MCN乐于看到的改变吧？因为这种作品好拍，比找魔音和研究舞姿容易多了。MCN最擅长的事情就是量产普通作品，靠堆工作量就能做起大号，而不要求智慧和特长的平台，对MCN来说是最友好的，人家瞬间给你搞1000个号出来。 不过这影响不了朱魑的好心情，毕竟她现在是巴人娱乐二股东。她的心情，按楚垣夕的观察，处于一种无欲无求的扭曲中，努力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不努力也可以过的很好，就算努力出什么效果来，和巴人娱乐占股一比就变得不值一提。 有点像富二代的状态。 楚垣夕没敢告诉她公司有机会以15亿$卖掉而没卖的事情，怕她心态爆炸。毕竟是个没有发生的故事，这事公司内部目前只有声叔知道。 所以这个时候给朱魑找点事是势在必行，不能让她继续无效的勤奋。 楚垣夕一样要给她选择：“说你最近闲，不是否定你的努力，而是你努力的方向太闲。” “方向还有闲不闲的？” “有啊，比如说你炒股票，明明有实力抓涨停板刀头舔血，结果非要研究指数基金的买卖点，把目标定在跑赢大盘，那你就算天天看盘解盘到凌晨四点也还是闲，因为努力的方向错了。” “那你要我怎么样啊？”朱魑散发着肉眼可见的负能量。楚垣夕不知道她这么多负能量都哪来的，明明应该心情很好的样子。而朱魑一直在心中痛斥楚垣夕直男癌，见到他就产生怨念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特别是到乐谷银滩玩一圈之后，搂也搂过了，抱也抱过了，连洋相都出过，结果呢？依然故我，没任何变化…… 简直岂有此理！因此本来很好的心情，进了茶室就不断下跌。 “我要你……我要你肩负起二股东的责任来，跨出一个劲舞主播的小格局。” “说人话？” “《房哥》微电影我准备让你去跟三大视频平台谈，看看谁家给我们大推荐我们就去谁家，如果只能要到小推荐就不去了，放到我们自媒体上给粉丝看。” 朱魑第一问：“为什么你自己不去联系？” “我好歹也是巴人娱乐的老大啊，不能事事都亲自出面吧？” 朱魑第二问：“那公司不是招了商务经理了么？” “她们职级太低，对方感觉不到我们的诚意啊。” 朱魑的终极疑问：“那你为什么觉得我能行？”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帮你调整努力的方向，跳出劲舞主播的小格局呀。” “你不是说今后我要做明星吗？就算调整方向也应该是帮我找个剧组演个女一号之类的吧？” 楚垣夕摊手：“问题是现在我能影响的剧组只有《房哥》剧组啊，你去吗？要不问问齐雨？她现在肯定认识不少导演制片之类的。” 朱魑哼了一声，“别介，你安排我主演《乱世出山》就行了。” “问题是你有演技吗？”楚垣夕保持摊手的姿势不变：“这个剧对咱们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吧？肯定不能让你拿来练手。” “切，我觉得我努力的方向应该是成为一个制片人，码卡司组盘子寻找合作方，这才是我身为巴人娱乐二股东应该做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自己干这个能行？” 朱魑深吸一口气，露出花痴的表情：“这样，我就可以把刘浩然弟弟组进卡司里，然后我来演女主，完美！” “完美个屁啊！你还是赶紧去拍短视频去吧……” 朱魑看到楚垣夕一副无语问苍天的样子，终于开心的狂笑不止，“行了行了，不逗你了，我去给你联系三大平台。不过《房哥》的成片我得先看一下，不然没法跟人家说。” 楚垣夕终于把气儿喘匀了。 只听朱魑问：“不过你到底是希望我走明星路线还是接触具体的公司业务啊？” “这俩不矛盾。大幂幂算是大明星了吧？不是也经营着嘉行？嘉行也是很大的娱乐公司了。咱们今后集团化之后媒体部分是要单独成立分公司的，到时候谁来做一把手？” 朱魑不得不谦虚一下：“一把手？我没经验，恐怕不行……” 楚垣夕点头：“嗯，我也觉得你不行。” 朱魑顿时一头黑线，楚垣夕感觉仇报了。 这时，前台小姐姐微信上呼叫：袁总带人来了。 “袁苜来了，我去迎接一下。” 朱魑感到诧异：“袁苜来过很多次了，你迎接过吗？” “这次不一样。” 第五百二十五章 刘璐的认识 作者君生日三更求订阅 另，感谢爱这书大佬升级盟主，感谢死神之心大佬再次打赏盟主。按正常节奏今天三更明天2更，加更加在明天和大后天。感谢大佬给于我38岁高龄变身三更兽（临时buff5天有效）的勇气 ———————— 很快，楚垣夕把袁苜和刘璐带进茶室。朱魑早早离开了，但是一直暗中观察，嗯，看来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这个新来的女生？ 之所以用女生来形容刘璐，是因为朱魑一点都没看出来人家比她大创业，反而是在狗东阿里这种非常吃地面的超级企业中，人资有可能进入核心圈。 所以对刘璐来说，楚垣夕的便利店单车计划极具吸引力，一看就是有可能做大而且人资确实有理由进入核心圈的创业项目，不会把她艹完了之后立刻提起裤子不认账。 核心圈，必须是不可替代的人。这就是一个三十五岁老职场的认识。 第五百二十六章 线下思维 作者君生日三更求订阅 ———————— 楚垣夕看了看袁苜的眼睛，袁苜用的是问句，但眼神出卖了她，她看到的是钱。 “我小康计划成功之后做移动支付不是妥妥成功吗？”楚垣夕反问，“这业务没有理由不拓宽啊。在我看来现在这些几十上百家便利店就应该组建联盟然后推移动支付，或者银联云闪付这种既想要在移动支付上占一席之地，同时又有金融牌照的，就该大力拿下便利店渠道推他们的支付。可惜啊，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你这么看重便利店这个……渠道？” “对，就是渠道。便利店为什么现在开始被人重视起来？天猫小店、苏宁小店、京东便利店，他们为什么都开小店了？当年电商干翻了实体，现在自己干实体，为啥？” “对啊为啥啊？” “因为成本+效率。”楚垣夕把刘璐手里的文档翻开，指给袁苜：“看这里，前端用户体验，后端成本+效率，这是卖货的战略核心。 卖货的效率，总体来说线下略大于线上，这个不用说。那么成本，成本包括‘经营成本’和‘获客成本’两部分，线上线下哪个成本低，资本就应该去哪卖货。 经营成本肯定是线上低，但是获客成本不是，以前线上有红利，获客成本也低，但现在已经饱和了，而线下仍然可以低成本获客，于是成本对比逐渐扭转，线下变得有优势。因此线下开店变成了渠道，其实没啥新鲜的，本质上还是争夺流量。总之这条赛道要崛起，明白了？” “不明白！”刘璐举手，“以前的超市，沃尔玛超市发那种，甚至更古老的街边小铺，为什么它们不讲获客成本之类的？或者这么问：为什么你要开便利店而不是超市或者小铺？是觉得它们现在还是干不过线上？它们的获客成本一直都那样吧？” “这个，客户和顾客是两个概念。”楚垣夕对这个门清，“顾客是可以到你家去，也可以到他家去，买你家的东西只是正好顺路。而客户不是，客户是只去你家买东西，或者优先去你家买。获客成本指的是获得客户而不是顾客的成本。客户都是顾客转化来的，小铺不具备顾客转化客户的能力，而超市很难铺开，点太少。” 楚垣夕知道问题肯定是一个连着一个，可能还会形成链条，所以不厌其烦：“那么回到前面的问题，移动支付。成为移动支付入口的好处就不用说了，看看支付宝和微信就行，而便利店渠道天然就是移动支付大量使用的场景，有主场之利当然要做，但是想做好了不容易。” 袁苜心说那肯定是不容易，不然现在便利店已经开疯了。这回楚垣夕又要放什么卫星？ “虽然说便利店联盟可以做这个渠道，但是客观上困难挺多。不过我还是想说便利店有这个先天条件。天朝说到底还是物资本位制度，便利店有物资可卖，这就是先天条件。为啥小米支付没人用？因为没有可买的东西，谁天天买手机是不是？其实支付手段就那些，银行卡信用卡和零钱花呗。支付宝和微信为什么能行，一个有先发优势，一个有入口优势，现在这两家大势已成，到哪都能买东西，后来者想插进去肯定要想办法。” “狗东呢？”刘璐问，“狗东搞了半天金额，支付白条什么的学杰克马学的挺像但是也没推起来。” “问的好。狗东为啥起不来？因为强东哥自从多媒体转到线上之后思维方式就固化了，所有打法都认准了线上。战略思维固化十多年了想扭转回来，估计得再去哥伦比亚大学回炉几次，但是不能吃日料。 狗东便利店本身是铺线下的场景，是推支付的重要辅助，结果开店还是线上的思路，轻资产，全加盟，成了京东走货的渠道了，所以开不起来。京东的支付和白条网上很多人在用，拿到线下就不行，画地为牢，找不到出圈的突破口。” 袁苜快速点头：“那你的支付呢？” “我的支付，只要小康计划本身成功，店铺铺开了，想让客户使用其实很简单，我给打个95折不就完了？推支付唯一的问题是怎么让其它消费场景也使用我的二维码，像支付宝和微信那样普及。” “我问的就是这个。解决方案是什么？” “解决方案是我的线上内容。移动支付，显然是个线上的活儿。”楚垣夕说完笑而不语，袁苜差点一口气憋死！合着什么都推给线上内容？线上内容是包治百病的灵丹吗？关键是这玩意现在不能问，问就是666！ 于是只好听楚垣夕继续说：“批了半天狗东，狗东厉害的地方在物流和SKU管理。物流是我们初期烧钱的主要方向，SKU管理必须精细化。刚才刘璐问角色定位，需要发挥什么作用，线下的人员招聘和管理体系占一半，另一半是企业结构的设计和内控。 线下的难点在于管理，人和货的管理。人的管理你负责，货的管理我负责，利用科学高效的SKU管理，区域仓、城市仓、本地仓周转起来，线下可以做到经营成本比以前低，甚至可以做到比纯仓储略高，因为还可以有效调动友军的仓库。 这方面我们肯定要学大狗东的配送中心策略。它的自营产品在本地仓发货才能保证到货速度，然后在区域仓和城市仓周转，但是还不够，还要整合资源。上午在狗东超市下订单，收货地址附近有一个沃尔玛，狗东的配送中心就会从沃尔玛调货，所以才能下午到货。不然哪怕在本地有仓库，出货到市内再分派送货，半天时间肯定不够处理。” 总之，每个店就是一个电商据点，流量和物流人流都集合到店。有货直接用本地仓，没货从上级仓调货或者从友军的仓库调货，打通上游厂家供货环节，打通友军的仓储，我们的线下部分就成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 企业内控 上一次的会面只是聊个梗概，今天的沟通才算具体，通过一番初步交流，刘璐基本get到她需要肩负起来的重任，不但要向普通人资一样负责招聘、薪资、奖金制度和人才晋升体系的搭建，更重要的是公司结构的设计和内控。特别是内控，楚垣夕强调了半天。 但刘璐一点都不觉得罗嗦。因为内控是大企业的难题，而且对公司文化和氛围的影响都非常之大。 都说企业领导者的性格决定公司文化，实际上作为一个干了十几年人资的资深精英，刘璐的看法简单的多，公司的内控制度才是最影响企业文化的。 过于严格的制度显得没有人情味，而且流程冗长，给人感觉是认为设置障碍，但宽松的制度容易让人钻空子。对基层的员工还好说，管理层呢？内控的板子打到管理层的头上才是最热闹的事情，但是不打又不行。 就以她自己见过的奇葩案例来说，一个管理层签署对外付款的合同，金额是100万。做合同那天他刚好没来公司，但是这个合同算是小小不言，所以名字已经提前签好了，发下去走流程就是。结果等他很久之后想起看看这个合同的时候，发现金额写的是500万。 这位管理层当机立断立刻申请了离职，说什么都不背这个锅。这就是典型的内控不到位造成的。 不要以为只有天朝企业会出现奇葩，大名鼎鼎的脸书和谷歌比这个更奇葩。 都已经2013年了，脸书和谷歌某一天先后收到一封催款信，落款是台积电。邮件里吐糟说暗门台积电的货物早就被签收了，大佬赶紧验收打钱，过了今天就尾款逾期啦。 邮件里有商品购买清单、发票和双方公司抬头、印章以及高管签名，所有该有的全齐，写明了详细收款人信息，怎么“看”都是一封正经的催款通知单。 问题是，管财务的您倒是问问啊！两家世界级的大公司，不约而同问都不问就把钱给打了，一共1.22亿$，换算成小目标接近8个…… 这就算了，在之后的两年内，谷歌和脸书还陆续给这个账号打尾款，让那个发信的立陶宛人爽上了天。这内控简直轰动硅谷，两大巨头给全球企业留下一个经典案例，可能人家发信的时候都没想到真的能收到钱，而且能收两年。 所以内控问题来源有许多方面，不论是人的因素，还是企业内部结构的问题。为什么谷歌和脸书的财务如此之蠢？如果沟通成本非常低，他们肯定会问的，但是在马上逾期的情况下呢？可想而知谷歌和脸书的内部结构和流程复杂成什么样子。 巴人娱乐的结构简单是因为业务相对简单，就算七大姑八大姨都要做一做，也仍然“简单”，但小康可不是。那资金流如山如海，在蛛网一样的格局上流动，内控出错的代价必然惨痛。 所以这些工作是一个整体，内控和企业架构是相辅相成的格局。刘璐把这些需求都一一记录下来，然后……就到了必须先搞定入职的局面了。 刘璐不入职没法聊具体业务，楚垣夕对小康计划需要保密的东西太多。但不了解具体业务构成就做不了企业架构。企业的规划环环相扣，不过好在时间还很充裕。 因此，楚垣夕打算按惯例抛出了选择题：“关于小康，我个人的想法是仿照巴人娱乐的构成，天使轮我自己投一半现金，大约一个亿……” 袁苜立刻尖叫：“等等，你哪来的钱？” 楚垣夕一副深沉的表情：“如果我没有钱，你会借给我吗？” 袁苜：“我借——” 楚垣夕很欣慰。 袁苜大喘气：“我借你个鬼啊！” “那你亏了，借我过桥贷款我会给你过桥股份做利息的。”楚垣夕一点压力都没有：“不过放心吧，不用借钱，到明年春节的时候，巴人账上最少也得有四五个亿的现金，拿一部分出来分红就是了。” “你确定《乱世出山》会赚这么多？”袁苜心情复杂。 “你得相信一个多年产品经理的眼光，月流水两个亿是最少的，上线的月份和春节都是高收入的月份，四五亿我已经算上渠道扣除了，绝对是保守估计，只多不少。”楚垣夕心说要不要现在就开口把袁苜拉进来呢？似乎不太合适，因为还需要郑德投资，现在拉袁苜不清不楚的成了关联交易。可惜了，袁苜来了就能在财务方面得到解放，这壮劳力用不上心好痛。 他继续对刘璐说：“巴人的股权就是这样，天使轮我出现金，这部分是实收资本所以我拿股权，然后创业团队+员工持股平台占一半期权，期权里也有我一部分。天使轮干起来，看成果融A轮，这时候再对外融资。” 刘璐之前已经了解过一些，点了点头：“所以，我的……” “我给你选择。30K的月薪和3%的期权，或者100万年薪，3%的期权，但是B类股。小康我准备使用AB股的结构，投票权A股10，B股1。” 楚垣夕说着吐了口气，原世界中AB股的双层结构把他整的很惨，但是经过几个月的思考，他还是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除非巴人娱乐能够一路奶小康奶下去，不对外融资，否则对这种注定要进行天量融资的公司来说AB股还是平衡投资者和创业者最好的工具。 当然，楚垣夕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吸取原世界中的教训，把清盘条件定的再狠一些。 他知道原世界中整惨了他的并不是双层股权，而是辅佐这种结构的清盘条件。最终让他焦头烂额的也是没钱做清盘，因此只要这一次牢牢控制住清盘的主动权，双层结构并不是问题。 问题是怎么控制主动权？其实很简单，企业做的足够出色，在谈融资的时候就能拥有更高的话语权。这个话语权不仅体现在估值上，其它融资条件也一样会受到影响。 第五百二十八章 菜市场哲学 实际上这是楚垣夕的一个不成熟的考验，主要是他不知道刘璐对创业的了解是否到位。 选择B类股和百万年薪，虽然刘璐仍然是创业团队的重要成员，但是今后会逐渐边缘化，因为她没有什么投票权，声音自然没有拥有投票权的人敞亮。而作为楚垣夕在创业之初就搭班的成员，会被别人视作楚垣夕的嫡系，也很难发出自己的声音。 这是个相对安逸的选择。 而选择A类股，3万的月薪在帝都，作为一个养娃的女人也就勉强够用，如果需要还房贷车贷什么的，需要老公够给力才能过上高品质的生活。 但是今后有机会成为公司重要的董事，用自己的意志影响这个公司，今后可能出任公司总裁。 换言之这是个坚毅的选择，不但选择奋斗，而且隐含着对高位的冲击，甚至有可能碰一碰楚垣夕屁股下边董事长的座位。 这是楚垣夕比较欢迎的态势，设计创业公司的结构，要同时看体量和人的器量。公司内有人能挑战自己的位置好不好？肯定比全是唯唯诺诺的执行者活力充足。杜绝一切被挑战的可能是很容易的事情，那样安稳是很安稳，但是各层天花板也很安稳，有能力的人缺乏努力的方向，这个“安稳”会自上而下的传导，使得公司内的活水流动率大降。 当然有利有弊，这种模式出现撕逼的可能性也高。 楚垣夕相信以自己的器量不怕撕逼，不怕骂娘，也相信以自己的能力不会让人冲击自己的座位。 他看到袁苜的眼珠在转动，也看到刘璐的茫然。果然刘璐是个创业素人，根本不懂里边的道道啊…… 楚垣夕也不想多说，静静的等待刘璐做出选择，结果刘璐问：“那个，期权都是几年？” “一样都是五年。这种选择的模式我打算找其它合伙人的时候也这样。” “那……”刘璐眼珠也转了转：“要是你的话你选什么？” 楚垣夕平静的说：“我选A。” “为什么？” “选A有可能当董事长。选B就别想了。” “野心家！”刘璐甩了甩头发，“那我也选A。”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你比较牛逼，你选A了我跟着选。”刘璐轻松的说：“你知道什么叫跟对人才能作对事吗？到菜市场买菜，跟在最会砍价的大妈身后，其它的不要想，等她砍完之后你跟着说：照这样也给我来两斤。” 袁苜轻轻鼓起掌，深感刘璐是个极有能力的人，虽然她还没有秀过自己的专业技能。其实投资领域也是这样，为什么有的基金是明星基金而有的不是？因为大家喜欢跟着明星基金瞎投。 择日不如撞日，刘璐本人就是人资，直接签了保密协议做入职。到小康立项还有五个月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她有充分的自由，可以看看巴人娱乐是怎么运行的，为小康的启动做好准备。 结果一问不是，人家只是在巴人娱乐办公，入职的是一个名叫小康的公司，是楚垣夕五月份注册的。因为实控人都是楚垣夕，跟巴人算是关联企业的关系。 还好还好，看到这个关系木琏长出一口气，然后热络的搭讪。结果一问，人家现在毛都不需要干，美其名曰“观察”，而且是观察巴人娱乐？然而薪资那栏填的是30K，再看看自己…… 不过管她呢？反正是楚垣夕自掏腰包。于是木琏乖乖的帮她加了巴人娱乐的各个群组，然后把所有需要观察的资料都给了她一份。 让她没想到的是，刘璐这第一个下午就没有摸鱼，而且表情逐渐严肃，笑容逐渐消失。 刘璐看完绩效看规章，看完规章看考勤，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表情变得非常丰富，下班之前抄起绩效表就去找楚垣夕了。 楚垣夕正准备晚上的直播呢，没想到刘璐这么快就进入状态，只听她问：“巴人娱乐为毛没有财务总监啊？也没有CFO。” “我兼CFO。”楚垣夕发现她还挺敏锐，一般的人资副总入职的时候肯定注意不到这一点。 这个答案让刘璐非常意外，她还以为袁苜给巴人娱乐当体外CFO或者FA呢。所谓FA就是财务顾问，很多时候对于节税的种种要件，一个FA能抵得上一支大军。 不过作为刚入职的新人，怀疑老板是否有能力是比较二的事情，何况巴人娱乐状态良好，说明楚垣夕这个CFO干的还不错？ 不过巴人娱乐的问题实在太多了，远不止这一件，这一下午简直冲击她的三观。她默默的拿出手机打开一个微信群，给楚垣夕看：“你公司群里员工这都发的什么啊？这也太自由了吧？” 楚垣夕其实早就瞧见了，那是TCG组的程序猿钟强在下午茶歇的时候发的一个公众号推文：《除了写代码，程序员还能做哪些副业？》 钟强是鹏飞的老兄弟，被楚垣夕鞭打过好几次，不过一直比较皮，是一个典型的程序猿，以码代码为荣的那种。可惜实力上没什么亮点，算是个常见的老码农。 “人家是茶歇的时候发的，这个允许啊。茶歇茶歇，就是休息二十分钟，这是员工自己的时间，只要不违法想干嘛都可以。” “你这么纵容员工不怕出事吗？” “怕，但我更怕员工没有自己的时间，无法提高，跟不上公司的成长，最后被我挥泪斩马谡。”楚垣夕有些落寞的说着，就想到钟强的状况。“员工用自己的时间提高，可以跟公司一起进步，用来赚钱的话大概率会掉队吧……” 说实话楚垣夕是有点看不起钟强的，跟个人财富没关系，跟能力也没关系，主要是因为钟强码代码的那个bug率。就这水平还出去借私活儿，这给他派活儿的人得缺多大德啊？ 刘璐听楚垣夕这么说，反而不好发难了，只好指着绩效表问：“你这个绩效，不像给员工时间的绩效啊，我一开始看的时候还以为巴人娱乐是个使用996工作制的傻缺公司。” 第五百二十九章 调教刘璐的开始 “996一周才工作60小时，我们游戏开发部门有的时候比这个长。这是很有弹性的，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强推996工作制的。” “因为违反劳动法？” 楚垣夕很少露出轻蔑的笑，但现在露出来了，他轻蔑的说：“不是啊，某个公司使用996，说明从一把手到管理层大概率是无能之辈。” 见刘璐愕然，他反问：“你为什么觉得996傻缺？” “因为……因为华为996。” 楚垣夕没想到刘璐给了他一个庐山瀑布汗的答案，心说难道小米不是996的工作制？只是没有堂而皇之的要求而已吧？ 这个答案让他对刘璐的思维模式有了崭新的认识——她看待事物的习惯肯定是先分敌我，再问对错。这也算是她菜市场哲学的变种吧？充满古老的东方智慧。 楚垣夕不禁为刘璐的价值观产生一点点忧伤。 确立小康的价值观和企业文化，在他看来是极为重要的一环，是比任何一项具体业务更重要，仅次于小康在模式创新上的突破。 巴人娱乐可以随便搞搞，不用太在意的原因是它在楚垣夕心中是一个过渡属性的企业，是奶牛，列土封疆不靠奶牛，得靠能征惯战的军队，有战斗力的军队里最重要的是军心和士气。因此在巴人里虽然楚垣夕也在潜移默化的推行他的企业文化但是不需要太较真，差不多就得，而在小康中这个真是不得不计较。 在企业文化的建立中刘璐是极为重要一环，企业文化基于人，而楚垣夕需要刘璐管好人，因此必须先调教刘璐，调教到跟自己一个频道。这甚至比跟投资人撕一逼还重要的多。 他决定跟刘璐多哔哔一会，别的东西多一点少一点无所谓，价值观一定要锚正，不要出任何偏差。而且，也只能跟刘璐说，小康现在就他们俩人，而工时制度正是刘璐需要直面的问题。 不得不说天朝大部分带有互联网属性的企业都是默认996的，所以要黑就得开地图炮。 楚垣夕按了按眉头，说：“我跟你的看法不一样，在我看来华为恰恰不是996，华为的出勤制度只是鼓励员工多拿奖金。所谓996说的是只要求员工付出，没有对等回报，或者给个虚无缥缈的回报。小米比较特殊，因为雷布斯这个人还算值得信任，换成其它公司没有雷布斯这种咖位的老大坐镇，就小米那个回报方式妥妥的画饼充饥。” 他对想要张嘴的刘璐做了个手势：“你先听我说。我看不起996是因为，无论从员工的角度，还是从企业的角度，996都非常差。” “从企业的角度也差？”刘璐心说996能让员工白干活还不好？19世纪欧洲资本家怎么剥削员工的？不就这招么？虽然她是反对996的，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招普适性太强。 “对。其实我觉得从企业角度更差。员工不得不996，要么是确实工作量太大需要加班，要么就是公司强制要求。公司为什么这么要求？管理层的焦虑和不自信。” 刘璐彻底迷了：“这跟焦虑和自信有神马关系？996不是一种理性到冷血的管理手段吗？” “冷血是有的，理性就得看怎么理解了。项目真的紧张，让员工连轴转的忙工作没问题，但是成为制度，一年就忙一回，一回365天，与其说是‘管理’不如说是因为不会管理所以不得不这么办。 一定要说‘理性’也可以，这算是认清自己的无能之后尽的最大努力吧？反正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先把员工的时间消耗掉作为保底，更好的方案有没有不知道，反正超出管理者能力的极限了。” “你这也太损了吧？整个国家的互联网企业基本都这样，难道别人都傻逼，唯独你牛逼？” “那为什么硅谷的互联网企业不这样？” 楚垣夕一句话把刘璐问住，国情不同这种答案实在太low，至少刘璐说不出口。 只听楚垣夕说：“因为人家没那么焦虑，这是企业文化决定的。人家的管理层不担心发出去的薪水是否超额兑现了，不担心员工做薪水小偷，不用靠延长工时推卸自己的管理责任，明白吗？咱们这边的管理层不压榨员工就焦虑，害怕员工上班摸鱼，支出的工资被薪水小偷们偷走了。怎么办呢？超长工时get√，这样至少不会亏。” 刘璐突然惊觉：“等下，你，该不会想靠企业文化治理公司吧？我听小袁提过一句……” “抱歉我就是想靠企业文化治理公司，你看过公司规章了感觉不到吗？”楚垣夕认真的看着刘璐的表情，看着她从僵硬到软化。这正是刘璐着急忙慌找过来的原因，她在担心。 不是没有号称要靠企业文化来治理公司的人，学硅谷的公司也多的是，毫无例外都倒了，能屹立在这森然的市场中的几乎都是血汗工厂。这是她十多年工作累积的经验，骤然，一位天才说要靠企业文化治理公司，还向往硅谷，让她实在没有信心…… 看到她眼神中的怀疑和不自信，楚垣夕哈哈哈哈笑了起来：“放心，我不会去刻意追求硅谷的形式，什么无限时工作制、无限假期工作制之类的，天朝根本不适用。我需要的不是形式，是内核，是建立奖惩机制，让员工感到公平，给员工动力。今天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这需要你投入大量的精力。” “我？”刘璐惊呆。这一刻，她脑子再慢也反应过来了，为什么小康计划这么好的买卖会落到自己一个人资的头上，为什么楚垣夕需要一个人资界的精英和他搭伙。很多大公司强调自己的企业文化，但实际上流于表面的多，喊口号的多，而能付诸实际的都不是一般的企业。楚垣夕要做的不是一般的企业，一般的企业不需要企业文化！ 楚垣夕要她做大量的工作，但她一点都没抵触，反而感到特别激动，能够参与到缔造一家可能在将来堪称伟大的公司，让她激动到战栗！ 第五百三十章 燃烧我的卡路里 刘璐大概猜到楚垣夕为什么需要她了，需要她在招人的时候就把好关，招符合企业文化的人，在用人的时候注意导向，让不符合企业文化的人无所适从。这比设计公司结构和层级要难的多，因为无时无刻，需要始终投注精力不能松懈。 现在对她来说唯一的问题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企业文化？企业文化说说容易，但它是无形的，很难量化，又必须问清楚。 她有好多问题想问，但是楚垣夕吃完晚饭还要直播，她只能先捡重要的问：“你刚才说要给员工时间，但是绩效超过996，这个算是哪种企业文化？” “这个不矛盾啊，有战斗力的队伍随时都能打硬仗。我希望员工忙的时候全情加班大笔挣奖金，闲的时候有时间给自己充电，这样将来可以更好的加班。那种全年996还要大小周的，恨不能让员工一个月洗一次澡，我们要和他们有明显的区别。” 楚垣夕也不管时间了，站起来走到黑板前面边说边写：“这么说吧，我希望本公司的员工，能把充电养成习惯，这就是你的任务。让员工忙得连轴转，就是让他们习惯于每天都不成长，因为‘忙’是个很好的理由，‘不成长’是个舒适的状态。本身成长的难度就大于不成长，那么环境必须要偏向于成长。因此——” 拉了个长音，楚垣夕奋笔写下：“员工在职场里上升必须要有持续的增量成长，这个要作为对你的业绩考核，必须给员工留出成长的时间，而且低职级的员工要见到切实的成长。” 实际上这是巴人娱乐做的不怎么好的地方，因为楚垣夕自己放羊，没有落实这个要求。 刘璐显然有着自己的想法：“提问，为什么要员工成长？员工成长了也要给他加薪，为什么不直接招聘更好更贵的员工，即插即用？这样效率高的多，用于成长的时间可以干更多的工作。” “你的方式适合那种完全没有企业文化的公司，是个匀速的中性方案。而我的方案，拉长时间线，是个越来越快的良性方案。就好比金庸武侠里面解释的，邪派武功前边进境超快的，但是中期就被正派拉平了，后期被完全落下。” 刘璐点头，因为她心里也是这个答案。只不过很可惜，她从来没在这样的企业里工作过。 只听楚垣夕说：“人的思维模式分层次，越注重眼前层次越低，拉长时间线往往可以让思维模式更上一层楼。换言之，思考，要建立在时间结构上。我为什么强调价值观？因为从价值观出发进行思考，时间线要长于从能力曲线和短期效益的角度思考。 比如说你的任务吧，所谓工作就是大量重复劳动和少量创新，同质化的经验在成长中的边际价值非常低。因此你需要设计足够多元的成长模式给员工，拓展工作以外的其它方向，这样员工在更长的时间线上成长的幅度更大。” “行，那你否定996，说人家是管理无能，那你准备的管理体系是什么？小袁跟我聊过你的扁平化管理和DKP，不过我不觉得你打算在小康照搬这一套，不然也不用我了。”刘璐说着拿出手机对着黑板拍照。 “对，扁平化是不太可能用在小康上的，我自己准备的管理模式可以称之为‘精确化’。扁平化的内核是什么呢？是创业团队远超正常水准的付出，是对管理层或者说对公司老大的消耗，你可以理解为献祭精力换来超高的效率，燃烧我的卡路里。这也是巴人娱乐目前的运行方式。” 刘璐虽然了解扁平化是怎么个意思，但没有扁平化管理的经验，只好听楚垣夕吹比：“小康的体量和结构没法做到扁平化，但是扁平化的高效要继承过来，使得我的视线尽量长，能越过几个层级俯视下去，这就是我设想的精确化，需要你设计具体的流程。” “你，有那么大的精力？” “没有。我的精力支撑的住就继续，支撑不住了就让管理层来分摊，还支撑不住只能走绩效走KPI，向大公司病妥协，向自己妥协。这是非常需要你做出贡献的关键点，需要你能找到尽可能多的有能力的、价值观一致的人，帮我分摊伤害。所以我才需要一个厉害的CHO。你能贡献多少，决定精确化能精确到什么程度，我是大脑和心脏，你是肝。要不然我为什么不着急找技术骨干而是着急找你呢？” “楚垣夕你简直就是人资的天使啊！”刘璐的嘴在不知不觉中扩张，终于明白自己的期权是为什么而获得了。她忽然觉得自己3%的期权是不是有点少？之前还觉得挺美的…… “呵呵。”楚垣夕不理她的吐糟，“管理层的任用，工作能力是一方面，是否有践行公司文化的器量是另一方面。如果能力很强但是只顾项目，美其名曰公司利益为重，那么长久来看对公司是有伤害的，这就是我的价值观。价值观不一致不但分担不了伤害，还会阻挠我的视线。” 刘璐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楚垣夕的频道，而且思维很发散。未来的小康，员工在这样一家公司里工作，想混日子是很难的，企业文化完全可以让摸鱼的员工混不下去，而不用举起绩效的皮鞭。 其实这样更好。很多大公司讲绩效，讲制度，讲流程，催生很多老油条。 作为一个人资，她见过太多油条型员工了，在996的公司里，越是老油条越聪明，不干活还能找到新人背锅，用流程来对抗流程。甚至于她见过因为这种矛盾把新员工弄得心寒了，在代码里故意埋坑藏bug，简直防不胜防，而老员工想混日子还不容易？每天和你扯皮不干活，没工作输出，还找不到什么把柄。这样的人才出一个，整个项目都别想好。 而楚垣夕的精细化管理体系的核心，刘璐觉得就是一个词——跨流程。 第五百三十一章 完成对刘璐的调教 理解了楚垣夕的奥义，刘璐进入下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虽然小但她觉得可能会致命：“你觉得硅谷互联网可取的地方是什么？” 楚垣夕郑重的说：“宽松、平等、开放。” “不是战略方向清晰？” “都得战略方向清晰，这不是硅谷的可取之处。无论硅谷还是咱们天朝企业，谁战略错误谁死。” “好吧，那你要的宽松平等开放，是你工作群里这种氛围吗？我一下午就看到三次吐糟你的，这群可是公开的大群。” “那你肯定也看见我回复了其中的一个对吧？公司内部可以质疑我甚至挑战我，如果是发在群组里，我认为有道理的我就回复，别人可以继续跟进吐糟，我不搭理的你也看到了，没人继续提，因为我不认可就没必要继续说了。” 楚垣夕回复的是来自TCG组的负能量，现在别说公司里，随着《乱世出山》广告的铺开，第二波活动都开始预热了，整个市场都在预测这个手游的月流水能到多少。 于是TCG组超酸，哪怕开始拿奖金也是柠檬味的奖金。 特别是DKP制度，从5月份开始执行以来，TCG组是全程陪跑，目前仍然拥有比《乱世出山》组的员工更多的DKP。《乱世出山》组大部分是原先果实研发的员工，7月份才转到公司，项目也没上线，当然少。 然而楚垣夕推出的DKP兑换列表里现在只有带薪假和旅游券，而员工希望看到的期权和岗位实践机会完全没出现，内部孵化的最下限高达500万DKP，这换个毛啊？ 就这个，居然还得竞拍，而且是暗拍，这就坑了爹了。除了媒体支援部的员工换了点自媒体引流的福利之外，TCG组一群人想花DKP花不出去，忍不住到微信群里吐糟。 楚垣夕心里想的是等《乱世出山》组也得到大量DKP之后再开放优质兑换项目，这样通货膨胀之后不但竞拍的成交价会高一些，而且也不会出现明显的比价效应，让《乱世出山》组兑换的时候心里更平衡，以后的兑换也会更顺畅。总之他觉得拖一拖是明显有利于公司的。 于是回复：这项公司制度草创不足半年，兑换列表肯定是陆续开放的。至于被吐糟的兑换物的价值问题，当然是先投放价值低的试错啦。这个制度是我拍脑袋想出来的，肯定有各种问题，刚开始都是试错阶段，以求找到一个平衡点，慢慢都会好起来的。 刘璐刚刚看完所谓的DKP制度，对楚垣夕的回答简直是无语加三级，还慢慢都会好起来，这饼画得完全诠释了什么叫“解释就是掩饰”。 结果楚垣夕这一回复，杨健纲立马跳出来，因为500万DKP让他感到被针对了。 楚垣夕：不要盲目创业，你想想今年的8月8号。 杨健纲：啊？8月8号，两个月前？怎么了？ 楚垣夕：两位知名的青年创业者，法兰游戏和谷安天下的创始人，都在这一天永远下线了。 这行字往上一打，整个微信群顿时陷入哲学的气氛中…… 刘璐翻着手机记录：“你这个宽松平等开放，为什么我感觉还不如让员工‘道路以目’啊？你让人质疑管理层，真的好吗？” “好，非常好，甚至于我希望员工天天argue我，这样能弥补我的错漏。虽然他们质疑的不见得对，十次有一次对的就很好。讲狼性文化的最后是领导狼性，员工都是绵羊，连质疑管理层的勇气都没有，或者懒得质疑，反正都是公司的事和老板的事，不是自己的事。这样没人贡献智慧的。” 楚垣夕说着，不由得想到赵杰上午贡献的智慧，以及被挖走的期权，因此说得理直气壮。 “也就是说……”刘璐想了想，“你的企业治理其实是靠DKP来治理了？” “不不不，你得理解什么是DKP，DKP实际就是贡献和利益的兑换，是一种货币，是功利的润滑剂。应该说DKP是我期望中企业文化的一部分，治理企业靠的是企业文化，不靠功利。” “但是这种货币能保证员工质疑你的勇气吗？” 楚垣夕慎重地在黑板上写下最后一行：“我保证拿到DKP的员工即使离职了，DKP仍然生效，这样就保证了他们质疑我的勇气。绝不会看谁DKP多就把他开了，从而节约DKP。” “啊？这样啊。”刘璐一愣，“公司规章里好像没写啊。” “对，我特地没有宣布这一条，这样效果最好！总之，DKP可以让他们做自己喜欢和擅长的事情，满足感和成就感最大，动力也大，能够平衡公司和个人的发展，双赢。”楚垣夕心说老夫的良苦用心等到有人拿着DKP被开的时候他们自然就知道了。 至此刘璐完成了一次小小的蜕变，感觉自己接受洗脑接受的还挺快。看看时间真的不早了，她打算下班回家给孩子做饭，忽然想到最近一些新闻，问：“我发现有的公司以前不是996，最近突然宣布996了，这什么情况？” “这个……这说明，嗯，大概是那公司的老大对公司业务已经恐慌了。业务超速下滑，而且找不到新方向。”楚垣夕知道她说的是谁，“业务的问题只能是业务的原因导致，也只能靠业务解决，反正996肯定解决不了市场竞争、商业模式和产品竞争力的问题。” 刘璐没想到楚垣夕对这事的评价是如此之低，不过对照一下他之前的说法，倒是很连贯，这不就是靠宣布996来掩饰自己无能么？ 她脑子里顿时出现某些人像热锅上蚂蚁一样的场景。 这时等了半天的朱魑不得不敲茶室的玻璃，楚垣夕再不出来直播都要鸽了。 其实楚垣夕跟刘璐聊得挺high，对调教的进展速度也非常满意，真想鸽一次。可今晚是第二波炒作，而且有几个重要的事情要向玩家宣布，实在鸽不得。 他匆匆趴拉几口翻，然后简单化化妆，穿好文化衫，跟着朱魑走进直播间。 第五百三十二章 被人抢了风头 经过不断奢侈化，巴人娱乐的直播间里早就焕然一新。今晚的阵容非常华丽，朱魑和周敏溪一左一右把楚垣夕夹在中间，三人肩并肩坐在台阶上，距离镜头比普通直播稍远，一镜正好能够囊括下三人。 楚垣夕倒是没什么压力，因为剧本都是写好的，他也不用跟观众互动，互动的工作由朱魑在旁边捧哏，周敏溪开着空山新雨号另外喊666。 随着一阵开场白，直播开始，然后很快迎来第一件大事——楚垣夕宣布删档封测的时间。这个时间是11天后，也就是10月20号，周六中午12点。 实际上发布会后巴人的自媒体矩阵上一直在放出《乱世出山》手游的物料，因此玩家基本上都知道删档封测近在咫尺了，所以轰动性并不大，但是预注册的人数随着楚垣夕话音落地陡然而升，瞬间破了150万。 楚垣夕听着耳麦中声叔的即时播报，感觉效果还不错，然后顺势放出一段新制作的视频。这次删档封测是要开充值的，同时也是一次压力测试，赵杰压力山大，因为又到了杀程序猿祭天的时间。 而且这次进人的速度肯定比TCG开服的时候快个几十倍，楚垣夕人肉控服都不见得控得住，需要使用巧妙的分流策略。 很快进入直播问答环节，不过问是在微博上问，楚垣夕在直播里答。他瞄了一眼，看到自己想要的问题已经出现，于是先挑其它的回答几句，假正经一番之后说：“下一个问题：我昨天在星巴克门口看到你和声叔了！和一个影星排排坐，好像是影帝雷大龙？打算请雷先生出演《乱世出山》的电视剧吗？” 读完，他假装心虚的左右看看，等朱魑和周敏溪的目光汇聚到自己身上，这才正视镜头：“昨天是见了见雷先生，这位昵称是火星文的网友眼够尖的。我每天都要见很多人，因公因私都有。声叔跟雷先生以前都是唱武生的，认识一下而已，没别的意思。” 这个问题结束之后，都是些老生常谈，楚垣夕正准备按部就班，突然，直播间里飘起一行跑马灯：“巴人娱乐的垃圾游戏主播你该吃药了！” 紧接着抖音礼物刷不停，该吃药的贴纸出现在直播间里连续几十连击。这个礼物非常便宜，似乎正是为了铬硬主播而设计的，紧接着跑马灯数量暴增，一时间各种花式的骂声在屏幕里横飞，楚垣夕都看愣了，心说我没安排这一出啊？ 朱魑捅了捅他：“还不赶紧拉黑准备留着过年呢？”说完一通操作，手起刀落。 楚垣夕心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黑粉？卧槽啊，跑马灯也是要钱的，刷礼物骂街尽显壕气！ 干掉这群黑粉之后一个小时的直播也很快就结束了，楚垣夕拿过数据看了看还算可以，主要是预注册数量涨到了170万，这样等到20号封测的时候估计官网上能有250万的预注册。 第三方平台上的反馈也不错，到直播结束，taptap上已经有接近20万的预约，这个数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评论数达到5万。楚垣夕一个水军没买，而且taptap也不是他的授权渠道，关键是游戏的试玩版还没放出，玩家目前只能看到极其有限的几个主播进行直播，这个评论数可以算是突破天际了。 “只能通过直播看游戏，巴人娱乐生生把我变成一个云游戏玩家。我这个月玩游戏氪金减少80%，差评！！！！！”这个差评给了三颗星。 “无脑五星只为这部漫画，求快更！” “其实应该只给三星，多给一星看在历史武侠的面子上。太硬核了老铁，你的剧情我看着都害怕。” “披着华丽的随机剧情外衣的坑钱卡牌游戏，抛开剧情和其它国产坑钱抽卡游戏有什么区别吗？” 这个真的打了一星，而且下边讨论还挺足，楚垣夕披上官方马甲上去回怼：“你还得抛开随机地图、随机副本、随机角色、门派攻防战和门派建设。苍蝇店的价格和五星大饭店的食材厨艺不可兼得的亲。” 其实下面的回帖更犀利：“这游戏的英雄养成是山寨《刀塔传奇》的，最氪金的不是卡牌进阶的装备吗？觉得抽卡坑钱的你还是个弟弟啊！” “楼上的才是弟弟，这游戏最坑钱的是买体力啊！专坑大R有木有？” 千言万语一句话，游戏评分8.8。 实际上，在《乱世出山》的炒作中真正赚翻了的是巴人请的游戏大主播，不但有钱拿，而且直播间的人气陡然而升，打赏也随着暴涨。这让一开始拒绝了巴人直播合同的几个主播悔的肠子都青了。 时间已经比较晚了，充实的一天终于过去，楚垣夕下令收工。这样的热度如果维系下去……他正想美事呢，忽然，朱魑一副见了鬼了表情踩着疾风步跑过来，手里还抓着她的手机：“快看快看！” 楚垣夕伸脖子一瞧，猫牙直播的界面，里面是个打扮的跟个鬼似的女主播，头上顶着卖萌的耳朵，脸上涂了能有一斤粉，但是看着眼熟？ 定睛看了半天，楚垣夕抬头：“这是……莉哥？卧槽啊，她的美商跌到负数了吧？” “我没让你看这个，哎呀，过去了。她这个网络音乐会的开幕曲……”朱魑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个月莉哥风光无限，猫牙把她5000万签约金签走之后拿出非常给力的广告资源，又是楼宇广告又是地铁广告，俨然从一个网红主播向着广告明星的咖位晋升。问题是，过去在抖音上的莉哥是因为清纯如同邻家小妹一样的形象才疯狂吸粉的，现在这个是什么鬼？ 正在这时，楚垣夕突然瞪大了眼睛，手机中，莉哥突然站了起来，双手像指挥家一样挥舞起来：“咱们再来一遍，嘣、布楞、布楞、布楞、嘣嘣嘣——起来……” “她疯了吧？”楚垣夕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我就日了狗了，她作死别跟咱们撞车啊！” “跟咱们还有关系？” “那可不？你信不信明天铺天盖地都是她？我特么炒作半天到明天一点话题性都没有了！” 第五百三十三章 君子不可欺之以方 第二天，整个巴人娱乐里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仿佛莉哥是本公司成员一样。有些新员工不明真相，看见楚垣夕的脸黑的跟锅底似的，还以为他跟莉哥那啥过似的。毕竟都混抖音，一个是老牌网红制造机，一个是最近公认的抖音一姐，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原来楚总喜欢小家碧玉这一款的，难怪对朱魑、周敏溪还有已经离职的何娜美无动于衷？ 果不其然，网络上全都是莉哥被魔都警事光速拘留的新闻，这年头想要制造一个全国刷屏的新闻不容易，莉哥做到了，而且引起罕见的热议。 毕竟这年头通常都是翻旧账才能找到网红们的黑历史，公然硬刚国家热推的法条还是少数，特别是在现在这个大环境下顶峰犯事，刷屏的趋势一两天内都消停不下去。 而创始团队的办公区域中时不时的就传出楚垣夕的咆哮：“蠢！奇蠢无比！拜托您过两天再把自己蠢死啊！啊——” 对此，朱魑是完全不明所以，悄悄问声叔：“楚垣夕这是怎么了？他说他炒作半天别人注意不到了是什么意思？咱们手游的数据不是不错么？” 作为名义上的二把手，朱魑手里拿着昨晚直播之后各大社交媒体上的词云，无论热度还是聚焦点都符合她的预期。或者说符合全公司上下的预期，甚至还略微超出一点。 所以，楚垣夕这长吁短叹什么呢？莉哥是今天就死，还是过两天再死，有影响？ 声叔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手机，头都没抬，等朱魑又问了一遍，才慢慢说：“他啊，你就别猜了，你的这儿不行。”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怎么你也这么说！”朱魑气得把腮鼓起来，“我一直以为只有你才是公正的、热忱的、仗义的，而且富有爱心的，你怎么能搞性别歧视呢？” 声叔心说我歧视的不是你的性别是喂！他拿起手机，上边打开的是微博，巴人的微博下面有人@过来一条，还是昨天那个火星文昵称的用户：今天趁雷先生出来遛弯的机会我亲口问过雷先生了，他说@巴人娱乐不断打算请他出演电视剧，还想请他做手游代言人。@巴人娱乐，你们打算出多少代言费啊？ 朱魑看来看去一脸茫然，只听声叔说：“楚垣夕到底想炒作什么这个复杂问题，你就别费那个脑子了，给你解释起来太费劲。他这个人啊，功利心太强，不达目的是不罢休你知道么？” “他会把你这个话当成夸奖的。” “对，君子可欺以方。”声叔把手机拿回来按成黑屏，往桌上一扔：“可惜啊，老天爷不让。我昨天晚上一直都想不通，到底哪来的狗仔炒话题？呵呵，你看他这不就没再接着炒了？” 楚垣夕这时候正生闷气呢，心说我特么偶尔鸡贼一下我容易吗？3000万代言费的事到底要不要po到微博上？ 算了算了，等莉哥的热度过去再说，反正网上的热度也就两三天。 正在这时，刘璐又找过来了，这两天她肯定会频繁出现在楚垣夕的茶室里，因为肯定有很多东西要磨合，这是工作热情精力旺盛的表现。 只见她推门就问：“哎我发现一个问题，怎么巴人娱乐的人资没有辞退权啊？” 楚垣夕特好奇：“这个不容易发现吧？你是怎么发现的？木琏跟你说的？” “不是，我是看你公司成立到现在快十个月了，一个人都没辞退过，感觉很变态，就问了一声。你不允许辞退员工吗？” “啊？肯定允许，项目经理和部门主管想开人的时候直接报给我。这是扁平化管理的一部分。” 刘璐一愣：“但你这样的话人资的权限不完善，大公司里很多工作没法做啊。人资除了招聘不能光管批假条记考勤，巴人你可以这么搞，小康你也打算这样？” “这是个问题，不过我有点怕。”楚垣夕想到了一些不快乐的记忆：“我这么说你可能不爱听，但是我见过的混蛋人资特别多。有个运输公司的司机跑长途，路上把脚崴了，为了完成任务带伤开车，到了地方脚肿得像面包。结果他回公司申请工伤，人资有开人的权力，直接把人给开了。你觉得这个人资为什么开了他？” “因为……”刘璐按照专业的思路想了想：“因为不开就只能批工伤，这样今后会有大量的人用类似的理由来批工伤，不能开这个口子？” 楚垣夕一拍巴掌：“卧槽！果然你们人资都是这么想的！” “哎哎哎，我没这么想啊，我只是推测别人的想法。人资也是打工的，类似这种的情况很多，比如产妇生宝宝修完产假。我自己就是宝妈，我还不知道吗？人一多撒谎的肯定就多，很多事情人资也没办法，人资主要是对老板负责。不过你说的这个人资比较极端，肯定有办法和平解决的。” “你说的我都理解。所以与其对人资三令五申，不如不给辞退权。” “你有点钻牛角尖了。”刘璐想了想措辞，怎么说呢？“在国内，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而你想要的是完全合规不偏不倚，这是不可能的。除非像26大厂一样，引进一个米国的合规官。” 楚垣夕心说您说话可真好听，那叫“引进”吗？ 话说业内现在都在流传一个梗，自从26大厂被米帝硬塞一个合规官进来之后，饭堂质量要保证，加班工资必须精确发放，少一分都不行，内部腐败完全消失，连环保都变得极为严格。这么一来公司状态全面超越历史最高水平，内部员工都说合规官大人是米帝派来的白求恩。 只听刘璐接着说：“另外我研究了一下，小康最重要的是地面团队的组建，但是以巴人的互联网属性，你上哪找地面队伍？到时候再招聘培养也来不及吧？我还挺头疼的。” 楚垣夕胸有成竹：“首先我知道一些合适的人，到时候挖过来就行，其次我们巴人的属性你还不了解，你看，合适的人这不来了？” 第五百三十四章 杨苑美归来 来的人是杨苑美，她总算是野够了。自从《房哥》交出去之后，她只需要写写《动物公司》的剧本，感觉人生进入巅峰，于是打着找曹珊沟通神器公司业务的名义出去浪了好久。 楚垣夕知道她8号就回到帝都了，结果又拖了两天才来上班，果然是米虫风格，能多猥琐一天是一天。 “您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是不是应该给您搞个欢迎仪式啊？”楚垣夕夸张的伸出上臂打算拥抱，杨苑美赶紧躲，楚垣夕也就做个样子而已，坐回木墩上问：“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完成的怎么样？” 杨苑美理直气壮：“做了啊，但是我实在是不知道你要来有什么用。不是替你走访员工我会回来这么晚吗？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神器公司的地面旗舰店建设，主要是在南方，这是粉丝地图决定的，不能因为巴人娱乐总部在帝都，就在帝都铺旗舰店。杨苑美是以巡视店铺的名义去的，楚垣夕看她这么热情于工作，就给了她一个任务，到了地方不能光看店铺的状态和业务情况，必须和店长以及每个员工沟通，然后细心观察，最后偷偷打分。 到现在神器公司已经开了20多家店铺，员工超过一百人，因此杨苑美交出的是一份非常长的表格，上面的名字楚垣夕基本都没见过，但是星级都标注出来了。 “恐怕你不知道这份表格对那些员工来说可能产生什么作用。”楚垣夕小心的拿着表单从上到下看了看，每个员工都有三项指标，分别是热情、沟通能力和承压能力。 杨苑美心说能产生什么作用？“话说你让我偷偷给人打这个分干嘛啊？你需要他们为你做什么坏事？” “怎么是坏事呢？好事啊，大大的好事。”楚垣夕看到表单中能够拿到13星以上的员工居然有三十多人，有点小吃惊，“你打分的时候是不是手太松了啊？怎么满分都有六个这么多？你是按照你自身的标准来给别人打分的吗？” “切——我按自身标准他们统统不及格！那不是你之前要求曹珊每个店比正常标准多招两个员工的吗？而且要招热情能干的，结果槽子糕真的按高标准招了一群人。真有好事说来我听听？我就想不通你为什么提这种要求，咱公司还能有什么业务是跟店里员工有关系的？” 楚垣夕只想吐糟：要是你跟曹珊一样靠谱就好了，你对公司最大的贡献就是认识曹珊！ 杨苑美还是那么元气满满，看得刘璐很羡慕，而且能够用这种语气自如的和老板说话，可见两人关系不一般。 只听楚垣夕说：“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刘璐，是我找来和我进行二次创业的合伙人。店里员工是我为她储备的人才。” 说完他扭头面对刘璐：“你现在明白了吧？我为小康的地面建设早早就开始烧钱了。这些优秀店员我称之为‘正能量成员’，应该是可以的，到时候你得好好给他们灌输价值观。另外廖星星的运营团队里也有一些地推能手，是之前抓机会去各个大学城做推广的时候临时招募的，后来把其中能干的转正了。” 刘璐顿时感觉楚垣夕巨靠谱，“那运营团队的人呢？” “转正了之后也得有事做啊。他们现在在外地转场，参加各种大小展会之类的，散发《乱世出山》的手游物料。” 杨苑美嘴巴张开差不多鸭蛋大小，“你刚才说啥？二次创业是什么鬼？” “有什么可惊讶的吗？巴人的情况很好，我为啥不能二次创业？伊隆马斯克同时做特斯拉、超级高铁和SpaceX三个创业公司都很牛逼，国内创业者兼几十个公司的联合创始人的不计其数，我现在好歹也是创业明星好不好？” “那你为什么保密？” “没保密啊，所有投资人都知道。刘璐就是通过袁苜那边的关系找到的。” “擦，原来是你不要我们了！”杨苑美很罕见的撅了嘴，旋即想到这还有外人，不能肆意卖萌。 “什么叫不要你们啊，我二次创业打算做实体，开店，你们谁能行？你啊，工作的时候积极一点，等到明年改组集团的时候争取能当个分公司巴人传媒的总裁，比神马都强。” 说到这，楚垣夕忽然想起来：“啊对了，刘璐，巴人改组这事待会我发给你个文件，你也帮着参详参详，看看组织架构和各个分公司之间的沟通流程有没可设计的地方。” “你先等会！”杨苑美一伸手，“我，当分公司总裁？你没搞错？” “对，我打算累死你。” 杨苑美蹙眉，常年充满欢乐气氛的脸上罕见的挂上哀伤：“不是累死的问题，我觉得你把娜美请回来都更靠谱一点。” “你们最近联系过？” “没有，但是我看她的朋友圈，知道她离职之后这个月的怨念一直挺大的。” “卧槽，她朋友圈应该是把我屏蔽了！”楚垣夕一副遗憾的表情，“这就是她为什么会离职的原因，她的价值观跟公司差的太远了。话说你们这是塑料姐妹情啊，分开了就不联系。” “什么啊！娜美是一个一定要比以前过的好的人。看到以前在一起，而且过的一样的人现在过的比她好，她会想操刀子捅人的。我为啥要刺激她？我是很珍视这份友谊的。” 刘璐从楚垣夕手里接过这份表单，心说有这种安排就可以很从容的做减法了，做减法从来都是比做加法容易的事情，特别是从零加起。 她等楚垣夕发出进一步的指示，结果发现楚垣夕在低头看手机。只听楚垣夕对杨苑美说：“齐雨邀请我去一趟芒果台。你要一起去吗？” “齐雨？啥事？” “参加金鹰颁奖。”楚垣夕的规划中杨苑美是要接媒体这摊事的，虽然媒体和影视分开，成立两个单独的子公司，但是毕竟有交叉，她能多认识些人肯定好。 “切，你有没有点脑子？”杨苑美充满鄙视，“齐雨大美女叫你去做什么？我才不去当这个电灯泡呢！” 第五百三十五章 齐雨的邀请 金鹰颁奖是10月14号，楚垣夕决定去，而且本着米虫就得狠狠捏的原则，按着杨苑美的脑袋勒令她必须去。今后分拆出来的巴人传媒，楚垣夕还是中意杨苑美做老大，朱魑的话虽然从身份、精力和人设上来说也合适，但他实在是不放心。 时间很快来到周五，十二号。这一天晚上袁敬袁苜要去时尚芭莎慈善晚宴上受罪，不过以坐遍男人腿闻名遐迩的苏总已经从时尚芭莎离职，今年坐腿界标杆大概率要换一换。不知道谁会去坐袁敬？可惜看不到袁敬的表情蔚为遗憾。 也是这一天，朱魑胜利完成任务，三大视频平台里喜欢艺术的那个比较给面子，使得《房哥》微电影系列可以上平台而不是在自媒体上发布。不过既然是大推荐就需要排档，所以上线只能安排在12月。 齐风公布这个消息之后，听虞美人说项目组都很满意，至于档期往后排那是没办法的事情。这组里基本都是传媒大学的人，知道“定档”的意义。 这么快就能搞定，让楚垣夕很意外，觉得是不是小看朱魑了？不过齐雨邀请自己，然后把朱魑带过去，这不找事么？因此还是杨苑美随行。 已经来过几次，下午到了长沙南站，楚垣夕熟门熟路的带着杨苑美找到芒果台。 今天齐雨穿的很随性，深色毛衣牛仔长裤，这牛仔裤还是印花的，显得非常别具。杨苑美看齐雨用眼神剜楚垣夕，立刻找个借口跑开了，齐雨这才阴转晴，带楚垣夕去吃米粉、臭干和小龙虾。 “你这口味简直已经坠入邪路了，这种组合能吃？”楚垣夕听齐雨叫菜简直一脸黑，心说您现在好歹也是芒果台主持人了，吃点不掉价的行不？ 只见齐雨吃得飞快，三下五除二干掉半锅小龙虾，然后熟练之极的帮楚垣夕拆壳。楚垣夕受宠若惊：“哎哟我可不敢当，您快放下，这让狗仔看见了又该出事了。” “嘿，给点面子好不好？”齐雨甩了甩头发，“就当是老娘马大儒那事做错了，给你赔罪了。” “这都多长时间了你还记着呢？”楚垣夕心说你不提我早忘了，“你要赔罪好歹有点诚意啊，给我剥个小龙虾就赔罪这也太容易了吧？” 齐雨痛苦的瞪了楚垣夕一眼，心说老娘剥的龙虾是无价的，别人给老娘跪下老娘也不会给剥龙虾！ 她恶狠狠的抢了楚垣夕一只龙虾吃，然后一抹嘴：“我跟你说，你上次开玩笑说的那个学霸人设综艺，我跟台里提了一下，没想到台里还挺感兴趣的，打算立个项目试试。” “你是说《学神》？” “对，《你懂的！兄弟》这个名字也不错，你那套方案，台里唯一提出补充意见的就是允许学霸们互相支援。” “那不就是打小抄么？”楚垣夕一脸古怪，“那还算个毛的学霸啊？” “但是趣味性高啊，可炒的话题多啊，做综艺你不能光考虑合理性。”齐雨说着“啊”了一声，“对了，台里正问我是谁的创意呢。我怎么说？” 见齐雨手持虾壳，大眼睛扑棱扑棱看着自己，楚垣夕镇定的说：“其实这是我从微博上看来的。” “你可真没劲！”齐雨突然颇感无趣，楚垣夕简直一点情趣都没有！ 楚垣夕心说这要是真是我想出来的我就让给你又何妨？不过齐雨没有直接说这是自己的创意已经很有节操了，万一她来个先斩后奏，然后发现斩错了，立刻就是一场微博惨案。 齐雨放下虾壳，用专业的吃虾钳子把肉三下两下挑出来，然后放进她自己嘴里，楚垣夕只好把张开的嘴闭上。只听她说：“这个综艺巴人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 “没有。” 齐雨正等着楚垣夕夸她，没想到楚垣夕说没有！“没有？你当初送我来芒果台的时候不是说想搞一个综艺才希望我进芒果当主持人的吗？” “是搞一个强档综艺，不是搞一个综艺。”楚垣夕着重强调“强档”二字，“而且是巴人娱乐主导。这需要你成为顶梁柱，我拿到对一线卫视的话语权。现在明显不是时机，而《学神》也不大可能成为强档综艺，只能说是有趣而已。” “为什么成不了强档综艺？” “明星咖位啊。综艺总是要看卡司阵容的吧？炒学霸明星人设的虽然挺多的，有真材实料敢参与的有多少？这里边有多少大卡？这个节目肯定有趣，但是能组起一套阵容干个两三期顶天了，综艺最终还是看人。”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能拿到对一线卫视的话语权？我觉得你把目标定的太高了，我进了这行愈发感觉到想拿对一线卫视的话语权有多难，特别是在综艺上，卫视对综艺看得是非常重的。除非操刀手本人是大幂幂那种影视大咖，否则超难，波叔这档都差点意思。” 齐雨有点百无聊赖，因为表功环节不成功。不过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像《偶练》和《土创》这两个今年超火的综艺不可谓不是强档了，但是都只是网综，没有上卫视。爱奇艺和大企鹅的重点项目都没上卫视，一方面说明爱奇艺和大企鹅不差卫视采购那几亿，有把电视机前的观众拉到线上的器量，另一方面也说明上卫视但又不让卫视控盘的强档综艺是多么稀缺。 “如果超有钱的话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吧，如果不是超有钱的话……”楚垣夕沉吟中脑子里高速运转，想获得这种话语权确实超难。不过事在人为，头铁的人总要钻钻空子才知道凭自己的铁头功钻不钻得过去。“你觉得，有没有什么希望，靠一款超强综艺，把一个二线卫视推上一线？有没有这种二线卫视什么都不差就差这么一口气，差一个人气顶梁柱？”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这样的卫视，为什么不能聊聊合作呢？” 第五百三十六章 颁奖仪式（上） “人家怎么跟你合作啊？”齐雨苦笑，“你控盘上人家的卫视，人家哪怕第一季大获成功，然后你带着盘子跑了怎么办？像你说的，人家要的是冲击一线，你控盘人家能安心吗？” 楚垣夕拿出录音笔迅速把思路整理一遍保存，然后顺着齐雨的思路问：“你先说有没有吧。什么模式怎么聊是我的事。” “有，泰山卫视就这德行，好几年了年年都幻想冲击一线然后在哪站起来就在哪躺下，下一年再循环。” 楚垣夕“啪”的一拍手，“我有个不成熟的小办法。” “什么办法？” 眨眨眼睛，楚垣夕决定说一半：“我找人制作一个内容，是基于泰山地区本地的，和地区属性强关联，但是又属于国家显学，全国观众都知道也都能看，这样他们就不怕我跑了，问题解决，完美！” 楚垣夕越说越兴奋，这样的项目一旦真的成功，自身的影响力绝对扩大一百倍，足以成为王霸之资，对近在咫尺的小康乃至对未来的汽车人计划都有正面影响。 齐雨一呆：“有这样的内容？” “结果为导向，按照条件逆推就行了。办法总比困难多，当年我给杨苑美出主意做《自由之翼》就是这么想出来的。”楚垣夕扔下虾壳，“走，去看金鹰。” “然后你就坑了杨苑美两年？”齐雨心说这兆头可不太妙…… 很快两人汇合杨苑美进入会场，有齐雨带队一路畅通。 找到座位坐下，杨苑美和齐雨一左一右把楚垣夕夹在中间。齐雨挑的是一串靠边的座位，她自己守着过道，楚垣夕坐第二，这场合大大咧咧看手机也不大合适，主要是手机屏幕亮起来在黑暗中太显眼了，可是想拓展人脉只能先在这静坐俩小时，等散场之后才是结识其他人物的时间。 芒果台这个会场搞得很成问题，镜头对着台上，网上和电视机前看直播的观众看不出什么问题，但坐在台下超别扭，因为场地极大。现在连电影院都鲜少有容量如此之大的，楚垣夕记得只有上小学的时候学校组织看电影才坐过这么老远。 这次金鹰奖有个特点，颁奖阵容极为强大，获奖阵容比较菜鸡，而且女演员里之前呼声很高的刘涛、孙俪和袁泉今天全都没有出现，反而是颁奖嘉宾里有唐国强、王刚甚至游本昌这种能够镇场的老艺术家，也有去年在维密大秀上摔跟头的奚梦瑶。 不知道主办方是拿了多少广告费，节目过程中一直在秀智能机器人，问题是这机器人不太够智能，反应时间太长，于是频频冷场。楚垣夕正百无聊赖的打哈欠，忽然齐雨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旋即低声说：“台长叫我，我先离开一会。” 楚垣夕看着她猫着腰沿着过道消失，一扭头，只见杨苑美歪着头靠在靠背上，哈喇子都快留下来，已经睡着了…… 幸亏坐的足够靠后，不然被摄像机抓拍一下，估计明天得上热搜！ 早知道应该戴耳机来，听个有声小说之类的也好啊。 正在这时，顺着过道走过来一个嫩模小姐姐。今天来捧场的人非常之多，毕竟是芒果台的主场，到场者中不乏打扮靓丽的小姐姐，甚至二线以下的小明星都有不少。但嫩模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就算卸了妆也能感觉出来。这就好比网红的气质一样，只有用时间才能清洗。 楚垣夕接触过的嫩模实在太多了，因此在这黑漆漆的环境中可以很轻易的……搞错。他能认出来是因为认得小姐姐的脸，哪怕她已经从长发变成短发。 冯林，原世界中在时尚芭莎慈善晚宴里嘲讽过楚垣夕的那位。 那是2016年的9月9号晚上，小康计划刚刚推进到里程碑4，处于爆发前夜。那时小康便利店刚刚在帝都的几个小区域散开形成局部优势，共享单车正在尝试投放中。前方虽然看到曙光，但影响力还非常低，就连APP也才刚刚开始提供下载不久，不在那几个特定小区生活的人根本不知道小康是个什么鬼。 因此在时尚芭莎这个场合中楚垣夕是个十足的弟中弟，跟在场的地产大佬、互联网大佬、影视圈大佬以及投资人大佬们完全不是一个咖位，也没打算上去混脸熟。 和今晚的情况类似，那天参会的也有不少模特。嫩模也有鄙视链，虞美人属于写真嫩模，冯林属于时尚嫩模，而台上的颁奖嘉宾奚梦瑶则已经跳出的嫩模的范畴，不用再做外围女。至于鄙视链的另一端，非常之low，叫做“国模”。 不得不说时尚芭莎打造的环境比金鹰现场实在自由太多了，虽然台上种种令人乏味，但舞台下边就是宴会桌，灯光闪烁热情奔放。 那时楚垣夕同样百无聊赖，忽然看到冯林高V高开气的穿搭前卫大胆，穿的虽少但气质凝实，一头棕榈色的波浪卷正好撩得他心里痒痒。 于是他尾行上去。那时他刚认识虞美人不久，对嫩模圈的套路和行话切口也不太熟，因此当冯林发觉被尾行，楚垣夕上来就问：“小姐姐接商务单吗？” 他马上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因为冯林的表情非常丰富，咬着嘴唇，眼角微沉，一双闪亮的眸子里能看到鄙视。 楚垣夕抬手想为唐突道歉，没想到冯林用沙哑的声音说：“一百万一单，下吗？” 她挑衅的眼神让楚垣夕更囧了，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往哪钻才好。看他的着装就知道他是来参会的公司老板，见他这副怂样，冯林朱唇轻启：“我本来想说世道都是被你们这些高傲的资本家搞坏的。”说完，嘴角逸出一丝嘲讽的笑。 楚垣夕最后悔的就是这一刻，他应该扭头就走才对，结果错读的人家的语气，傻乎乎的问：“现在呢？” “穷—逼—滚——” 冯林这个名字是他事后打听出来的，并且列在了给后宫首座虞美人的清单上。可惜虞美人只是个写真模特，距离时尚模特有着看起来短暂实则像天堑一样的距离。 第五百三十六章 颁奖仪式（下） 脑海中短暂的闪回至此结束，楚垣夕没想到今天这个场合又被冯林从身边走过。 直到很久之后虞美人才告诉他，你上来就问商务单，就跟问人家你卖不卖淫是一样的，简直超失礼，因此楚垣夕当时是车祸现场，后来倒是很释然。 许久不见冯林改了个沙宣头的发型，性感少了一些，精灵古怪的感觉多了一些，靓丽的波浪卷消失了，但气质没变，张扬、自信、火爆、前卫。 楚垣夕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正襟危坐，幸亏杨苑美睡着了，不然肯定会发现他突然变得假正经。 没想到冯林看到这有个空位大喜，扑过来问：“这有人么？” 楚垣夕刚想说有人，冯林一屁股坐了进来。她个头不高也就一米六的样子，但两条腿显得巨长，往座位里一窝，故意往下出溜一下，把身子整个藏到座位里。 这时台上已经进入高潮，江珊和韩磊两位大咖从容尬聊，然后宣布今晚大奖花落谁家。 只见台上韩磊打开写着获奖者名字的信札之后非常明显的咗了一下嘴，眯眯眼看清楚，反复确认没有看错。这个过程有点太长了，长到江珊都把脖子伸过来，韩磊才对着麦克风小声嘀咕一声，然后郑重的念：“获得，第十二届金鹰电视艺术节最具人气演员奖的女演员是——” 说到这，韩磊把手指头举起来转了转，说：“悬念。” 架子鼓的BGM旋即变得越来越紧凑，他老人家这才以超高音量宣布：“迪丽——热巴！” 很快江珊也宣布了金鹰男神的人选，这个奖最终落在李易峰的头上。 冯林坐在楚垣夕左边，当即低声尖叫一声：“怎么是他！微博上还不把李易峰黑出翔来？” 楚垣夕不说话，没想到杨苑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迷迷糊糊的说：“才不会呢，热巴才会被黑出翔。” 说完她才发现楚垣夕身边换人了，不是齐雨，是个没见过的美女。“咦？这是谁？你的准女友呢？” 楚垣夕一瞪眼：“我们没交往，你别瞎说啊。特别是回公司之后。” 杨苑美其实也明白其中的关节，还是忍不住吐糟：“呵，标准渣男。” 冯林在旁边愣了愣：“为什么热巴会被黑而李易峰不会？” 楚垣夕还真没想到冯林是个刨根问底的性格，扭过头来说：“这都是常识，微博上流量小花随便黑，但你敢小鲜肉会被控评大军打死的。黑流量小花不会出事，因为流量小花的粉丝大部分是男的，而且是年轻人为主，需要工作学习，没时间也没心情当微博警察。但你敢黑流量小鲜肉，人家毕竟也是有粉丝的，其中大部分是女人，而且有不少大妈！女粉有的是时间和心情当微博警察弄死你，而且心眼窄，记仇！不弄死你是不会收手的。” “嗯，有道理！”冯林弯弯的月牙眼转了转，“那你为什么被叫渣男啊？” 楚垣夕一翘大拇哥：“网恋选我我超甜，既骗感情又骗钱。” 杨苑美“噗嗤”一声乐出来，差点前仰后合，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三个人赶紧不说话了，直到散场。 散了场齐雨都没回来，反而是杨苑美跟冯林聊得挺欢，三个人算是认识了。楚垣夕一看这不行啊，我是带美羊羊来开拓人脉的，最后开拓半天认识了个冯林？ 台上台下那么多老艺术家，特别是游本昌，可谓活着的传奇，50多岁才扬名天下，80岁高龄仍然在大荧屏上出镜，一点都毫不含糊，奔90的人了还登台给后生晚辈颁奖，即使放下所有功利的心仍然非常值得结识一番。 正在这时他发现一个空气刘海锥子脸的靓妹是熟人，挂靠在山影的独立制片人张咚咚。 夜色中，张咚咚也看见楚垣夕了，意外但也不意外。她赶紧抛下正跟她热聊的人，几步跨过来，脸上瞬间堆满了花：“楚总？参加金鹰节你怎么不发个朋友圈啊，也好让我提前知道你要来。” 她怎么变得这么热情了？该不会是因为看到《乱世出山》的推广力度了吧？楚垣夕狭隘地想。其实《乱世出山》现在推的还不算厉害，等到11月中旬正式上线的时候，《高站长之家》才会同步开启持续的全方位热推，到时候再引一波女粉进来，那时候才是声量的巅峰。 游戏正式上线之前只能在粉丝圈和玩家活跃的社区里做推广，不能正式推向全社会，至于虎扑步行街之类的活动只是因为用户画像的原因作为特殊的案例提前推，正经产品出来之后才能大推，这是常识。楚垣夕也贮备好了资金，等到11月中下旬再去各个公众大号上做软广告，媒体支援部的员工们这么长时间忙活的脚丫子朝天，一直在准备相关文案，到了时候就开吹。 但即便是目前的“轻量”炒作，整个游戏行业甚至其他行业只要跟流量有关的，已经见识到巴人娱乐的实力了，说一声排山倒海一样的推广力度也不为过。 这就是强势内容+强势游戏泡在流量池里泡出来的结果，颠覆了大部分人对游戏预热的认知。它的威力已经在很多第三方的平台上体现出来了，不只是直播间里的声势，还有某瓣讨论组，taptap，乃至于微博和某乎等等，暗中关注的人可以很容易看到热度，想保持低调实力都不允许。 这个颠覆性被张咚咚写在脸上了，也不知道她后悔不？ 张咚咚马上表示出了她的后悔，她硬是咽了一口口水，才用甜腻的声音说：“楚总，后来我跟莫妮卡又沟通了一下，似乎，不同等到游戏上线咱们也可以继续谈着，你看……” “那不合适啊哈哈哈，不能让合作伙伴吃亏啊。” “不亏不亏，好多人跟我说您这游戏上线之后月流水最起码3个亿。” 楚垣夕心说看来您是已经彻底清除提出把权利完整授给您的要求是不合理的了？ 正在这时，冯林突然抛下杨苑美凑过来：“楚总，你给我当个挡箭牌怎么样？” 楚垣夕断然拒绝：“不行！” 第五百三十七章 车祸现场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冯林刚想挽楚垣夕的胳膊，没想到楚垣夕居然这么干脆，只好把手放下。楚垣夕一扭头，只见这片小广场的另一边“噔噔噔噔”跑过来一个麻子脸，离近了一看居然也认识，中光影视的卞一行！ 卞一行脸上一副“终于找到你”的如释重负，手里捧着一束超粗的红玫瑰，目测大概有99朵之多？ 只见他一个大跨步冲过来，冯林笑，冷笑。 楚垣夕本想后退几步把舞台给人家空出来，可卞一行也许是黑灯瞎火影响了视力，这时才认出他，然后在疑惑中一愣神：“你是，巴人娱乐，楚垣夕？你怎么在这？” 楚垣夕反而不方便后退了，不然好像心里有什么鬼似的，特别是在卞一行脸色逐渐变得难看的情况下。一瞬间他脑补出一场很大的前情提要来，又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劲？这个卞一行，他不是正在打离婚么？ 仔细一看他今晚穿得人摸狗样的，一身阿玛尼的风衣，特地把前边解开，露出皮带扣，可惜乌漆麻黑看不清楚，想来是什么名牌？等下，他为什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楚垣夕拿眼一扫，卞一行、自己、冯林，这站位和朝向相当卧槽啊？虽然冯林根本没动过地方，但是这不是挡箭牌也挡箭了，难怪丫的脸色难看！ 冯林非常不淑女的把双臂在胸前一抱，无奈的等着出洋相。只见卞一行先皱皱眉，然后跟变脸似的突然变得春风满面。这时，他身后跟上来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楚垣夕发现里面似乎还有二流小鲜肉，在芒果上过台的那种。 一时间对面传来阵阵窃窃私语： “我去！我说老卞怎么这么急呢？原来是这种档次的大美女！” “我操我操，卞总挑美女的水平绝对不是吹的。” “兄弟们好好表现，今天晚上的幸福就靠卞一行了。” “为什么我就没机会认识这样的美女啊！” “咱们影视里的美女也很多。” “都特么整容整出来的！你看看人家，脸上绝对没动过刀！” “老卞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楚垣夕心说这阵仗不小啊？旋即他的脸色一变，因为杨苑美这个渣渣居然举起手机，一脸坏笑，看架势准备拍视频？卧槽这不把老夫也拍进去了啊喂？ 卞一行没等楚垣夕给他回答，突然挪转一步，甩开楚垣夕的“防守面”，手捧玫瑰往前一送，单膝点地：“冯林，我对你始于喜欢终于爱，跟我在一起吧！” 随着他跪下，跟来的人开始躁动，叫喊声此起彼伏：“在一起，在一起——”有的还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晃着胳膊一通摇。 冯林不接玫瑰，面如冰霜的脸上反而荡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但卞一行好像看到的是鼓励，站起身，深情的拾起咏叹调：“如果可以和你在一起，我宁愿让太阳陨落，因为你的眼睛是我生命里最亮的光。你的眼睛特好看，里面有日月星辰、春夏秋冬，但我的眼睛更好看，我的眼睛里面有你。” 顿时，四周响起不少口哨声，小广场上还有很多路人呢，纷纷跟着起哄，叫好声此起彼伏。 楚垣夕开喷的欲望几乎突破天际了，用极大的毅力忍住。大哥你特么四十来岁了这么深情款款跟小处男似的是练习塑造人设吗？你不看看你那一脸麻子？ 但冯林没忍住，两眼望天，幽幽的说：“你老婆跟我一个圈子里的，我认识你老婆你不知道吗？” 周围突然鸦雀无声，有几个站在外边听不到的看到别人都不说话了也快速安静下来。 卞一行早有准备：“为了你，我下定决心结束这段无聊的婚姻，现在，我终于摆脱枷锁盼到了日思夜想的自由！世界上只有你的名字使我这样争分夺秒，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一头系在我心上，一头攥在你手中。” 小广场上响起比刚才更大的口哨声，甚至有站在外圈的路人小姐姐激动得热泪盈眶，双手拢成喇叭状重新喊起：“在一起——” 短暂的喧嚣过后，冯林很随意的摇摇头：“你走吧，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你别费心机了。” “为什么？是因为我有一段失败的婚姻吗？这只会让我更成熟！” “不是。” “那是什么？”卞一行终于不淡定了。 “因为你太穷。”冯林的话像一柄大头锤子敲在地面上，造成扇面状的群体伤害。“你又没钱，又黑，又满脸麻子，我为什么要跟你受罪？” 这下连跟着卞一行来的人的脸上都挂不住了，纷纷开口： “小姑娘，你年纪轻轻怎么能这么拜金呢？” “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卞总这么年轻有为的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噢！” “就是，到时候卞总随便捧你一下秒变影视圈大明星，这是多好的机会啊！物质女！” 冯林一抬头，用手把头发往两边挽了挽，哼了一声显得十分不屑：“我抽烟喝酒纹身拜金，但我是个好女孩。你们的金镶玉奔四的人了这么年轻有为连自己老婆都捧不起来，这机会好在哪？我为什么要踩别人已经踩过的坑？” 卞一行的脸早就涨得通红了，一个个麻子跟充血似的暗红，他霍然抬头，伸手指着楚垣夕：“有钱人追你只是想睡你！他身边美女如云你跟他勾搭成奸没有好下场的！” 楚垣夕又不能解释，一解释就跌份不说，也解释不清，人家根本不会相信。他不由得翻了一个超大的白眼，心说我特么一个字都没说也能躺枪？天理呢？公道呢？人心呢？他一扭头，杨苑美都快乐趴下了，勉强举着手机。张咚咚看西洋镜似的，一脸的不明觉厉。 冯林呵呵一笑：“有钱人追我只是想睡我，但你追我是想睡我一辈子，外加给你洗衣服做饭生孩子照顾你父母。” 楚垣夕心说我不能光挨骂，你大爷的谁给你指着我说话的勇气？他吸了一口气，面对卞一行：“你是史诗级的渣男，还不走等着留下过年吗？” 第五百三十八章 渣男常有理 齐雨来的时候高潮已经结束，只剩下余韵。小广场上三三两两的人，有的还在对楚垣夕和冯林指指点点。张咚咚误会的最深，直到杨苑美向她解释她才确信原来楚垣夕跟冯林小姐姐真的不认识。 “本来嘛我们就是萍水相逢。”楚垣夕眉毛跳了跳，充满怨念，“我被坑死啦！” 齐雨一路小跑，正好赶上这一幕，拍了楚垣夕的肩膀一下：“你怎么被坑了，说出来我让开心开心。” “你简直就是天底下最不靠谱的人。”楚垣夕看见齐雨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还知道出来啊？我大老远的来，是需要你帮杨苑美拓展一下娱乐圈人脉，你就这么帮？” 齐雨一吐舌头，“台长叫，我有什么办法？到底谁坑你了？” “我！十分抱歉给楚总添了麻烦。”冯林笑着一缩脖，笑容里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惭愧，三分之一怪笑，还有三分之一轻松的灿烂。 而且她认得出齐雨。毕竟这里是芒果的主场，对巴人娱乐、对网红之类的她没概念，楚垣夕对她来说就是某个娱乐公司老板，普通的很，但作为电视观众她认识芒果台的新锐主持人。 楚垣夕不依不饶：“你拉我当挡箭牌的时候怎么不—抱—歉—啊？” “我不是没拉成吗？结果那个大X男非要把你当成我的挡箭牌，我也很—意—外—啊！” 另一边，杨苑美三两句话就把事情跟齐雨说清楚了，齐雨顿时用危险的眼光看了看冯林。他们真的不认识？或许她不认识楚垣夕，但为什么感觉楚垣夕早就认识她的样子？难道她是什么名模大咖以至于楚垣夕慕名已久？ 但是又不像。齐雨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毕竟这几个月全都接触娱乐圈，而且能来芒果的基本都是大咖。 只听杨苑美数落楚垣夕：“你行啦，多大点事啊。那个麻子脸难道是什么大人物，让你怕成这样？” 楚垣夕一瞪眼：“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懂不懂？那个卞一行我跟你说，喜欢给自己加戏脑补，处世的逻辑跟正常人不一样，你没发现吗？神经病杀人都没罪你不知道吗？而且，他之前上公司来的时候你没在，简直就是一个二—百—五—啊，让我一通暴喷给喷走了，我们本来就结着仇呢，这回仇结大了！” “啊，原来你真认识这大X男？”冯林十分意外。 “是啊，我今天亏大了，我就不该来！” “未必。”杨苑美献宝一样摇晃手机，“我把这段发到网上，保证火。说不定你能当个男网红之类的。” 冯林一吐舌头：“你还不如给我当挡箭牌，还痛快一点点。” “啊，我好冷。”杨苑美打着哆嗦抱紧胳膊，楚垣夕一看，这个时间了再去结交人脉也不是个事，叹了口气：“那回酒店吧？” 齐雨挺遗憾的：“你们订的哪家酒店？” “凯宾斯基。” 齐雨掏出手机打开滴滴，“行，那我送你们过去。” 张咚咚一直就没得到插话的机会，该拜拜了终于开口：“楚总，那就后会有期，咱们合作这事……” “我现在精力都在产品预热和监督上线上边，等20号吧，20号删档封测开始之后我稍微闲一点。” “好好好，那咱们下旬再见。”张咚咚得到满意的大幅准备闪人，礼貌的问：“小冯你住哪？” 冯林一抬头：“我也住凯宾斯基。” 杨苑美挺高兴，“那坐一辆车呗。” 齐雨有句妈卖批想说又不好意思，这时滴滴已经来了，楚垣夕坐副驾，三位美女坐后排，司机看见这个阵容，又知道他们去酒店，话不多说，但是对楚垣夕露出暧昧的笑容。 坐上车，反而是杨苑美最活跃，楚垣夕坐前边闭目养神，杨苑美对齐雨叽叽喳喳又把刚才的热闹重复一遍。楚垣夕心说您不是拍了视频吗？给齐雨看看不就完了？ 只听杨苑美跟冯林说：“卞一行那么渣，刚才你为什么不直接揭穿他渣男的真面目啊？” “我才不掰扯他的烂事呢。”冯林目视楚垣夕的后脑勺，眼睛里带着一丝玩味，“渣男的心理活动你不懂，越是渣男越是常有理老没错，你觉得他渣的地方，人家还觉得自己做的挺不错的呢。找到一个点，直接鄙视就完了。” 齐雨听了心中一动，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楚垣夕的侧脸。 楚垣夕坐在前排一言不发，直到凯宾斯基门口，下了车，看齐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话想跟自己说。 杨苑美在旁边的时候可千万不能让齐雨说出情话来，不然往公司里一传这就别想安宁了！而且杨苑美会传不会传不知道，但没准齐风会知道，这就是在亲友团关系产生高效率的同时带来的弊端。 同样的道理也适合朱魑。楚垣夕一想到这个关系就头疼，但是小康启动之前巴人娱乐必须要稳，小康平稳上路之后才能放飞自我。 齐雨张口说了个“我”，楚垣夕立刻伸出双臂，给了她一个温馨的革命同志式的拥抱，“不用抱歉，咱们谁跟谁啊？总体来说我还是感谢你邀请我过滴。机会有的是，以后再说吧。” 齐雨心说我要说的是这事吗？啊——难道你还真觉得自己挺不错的？ 纯洁的拥抱很快结束，楚垣夕挥挥手，带着杨苑美进了酒店。 进了大堂，楚垣夕把身份证交给杨苑美，冲前台一指，杨苑美一翻眼皮：“干嘛？” “你说干嘛？难道让我总裁CEO伺候你？” “切，德行！”杨苑美扭着腰走了，冯林和她肩并肩。 很快，办入住的时候杨苑美特地挑了两个不同楼层的房间，让冯林很诧异：“你们不住隔壁？” “哼，跟他住隔壁他更美了。”杨苑美心说这要是娜美，别说隔壁了，一个房间都住得进去，我可不趟这个浑水。楚垣夕的修罗场她已经有了充分的认识，何娜美败的有多惨，她心里就有多想置身事外。 冯林看看手机，微信上，刚才已经加过了杨苑美和楚垣夕，但是没加齐雨。“美羊羊，齐雨跟楚垣夕什么关系？” “反正楚垣夕不承认是男女关系。” —————— 来自作者君的吐糟：写这个题材好郁闷啊，大纲是去年7月做的，关于影视剧上视频网站那部分的相关情节现在完全没法用了，因为9月之后腾讯视频和优酷全都把规则推倒重来，阿里大文娱还换了一把手！再沿用大纲中的情节超级不合理，我现在要写具体情节了，发现必须吐血三升！啊—— 第五百三十九章 思维链路 冯林拿了房间卡，看了看房号，408。 杨苑美拿着房卡已经走了，冯林清楚的看到她把627掖进兜里，另一张415一直拿在手里，随后递给楚垣夕。 冯林也没带行李，和大多数参加金鹰节的人一样，买好了第二天的票，没打算在这里逗留。 她先在大堂里“咔咔咔”来了几张自拍，然后弄成九宫格发微博，这才坐电梯上4楼，结果拐了个弯就看到楚垣夕迎面走过来。 两人都是一愣。 冯林是特地自拍等了等的，就像芬兰人出门前看到熟人，要等熟人过去之后再出门一样，她也不喜欢应酬以及尬聊，结果楚垣夕光顾低头看手机，走错了路。 楚垣夕是想找管阔土豪的，上次管阔要请大保健结果被一场远在大洋彼岸的日料给搅和了，难得又来一回，杨苑美反正也不会像声叔那样夜袭他，不如…… 结果一抬头，正好看到冯林，楚垣夕眨眨眼：“咦，你也住这层？” 不得不说冯林的“美商”非常高，之前太黑了看不真切，酒店走廊中的光晕虽然也不太亮，欣赏美女已经足够。 她明明画着很重的玫红色眼影，换成一般女人的脸型根本压不住，但偏偏在她硬与柔两分的脸型上显得相得益彰。而且同样都化高光和阴影，妆的形状区域不一样，对五官的整体感也有不同的影响，相当神奇。 美人在骨不在皮，她的颌骨和鼻梁都很饱满，而且有着略强势的下颌角，使得脸型非常立体，但鼻颧狭小，让骨相整体偏硬。但她的皮相柔美，修眉、眼妆、唇色一起朝着增加柔性的方向修饰，让皮相和骨相得到惊人的协调。 楚垣夕特地凝神瞄了瞄，冯林的的鬓角是向前晕染的，使得她的颜完全有别于网红脸。为什么网红脸看多了让人感觉不舒服？因为都往脸上填脂肪，流水线式的充气脸让轮廓线条变得流畅，唯独失去了立体感。网红脸的眼睛鼻子嘴就算都整成西方的深轮廓，但脸型是毫无骨干的婴儿轮，最终只是将“大饼脸”整成“小饼脸”，没有和谐的美感。 今晚冯林穿了一身黑，蓝黑色绒线对开襟的上衣，黑色直筒阔腿裤，用一条纯黑的束带打成结系在胸腹之间，全身上下只有脚下是全透明的水晶高跟，手里拎个乳白色的包包，气质卓然。楚垣夕脑海中很自然的把冯林跟虞美人比了比，估计只有把衣物和妆都卸掉之后虞美人才具备跟冯林比较的基础，也很自然的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热量升腾。 他掩饰的算是很好了，但冯林的目光闪了闪，仿佛看穿了什么，嘴角逸出一丝带着挑衅的笑，嗓音带着点沙哑：“不住这层难道还是特地来找你的？” 这个嗓音，这个挑衅的神情，让楚垣夕出现微弱的恍惚，和那个晚上真像！ 他不动声色：“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冯林想看的是楚垣夕发囧，没想到反而被楚垣夕弄得大囧。她上下打量楚垣夕一番：“男人不要脸起来都一个样吗？你为什么觉着我会来找你？” “因为，emmmmm....”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不忘初心，直接问商务单多少钱？这不行，虽然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但是形象就崩了。 刚刚给我制造了大麻烦，难道你不该补偿我？这也不行，太low了，显得斤斤计较。 脑子一转，楚垣夕回答：“因为，我觉得你应该犒劳我一下。” “怎么犒劳？” 楚垣夕的思维链路瞬间发散，从床、大保健、土豪管阔的邀请一直延伸到强东哥，脱口而出：“吃日料？” 他没想到冯林的呼吸出现一个明显的停滞，她似乎听懂了？不但听懂了，而且目光变得既狂且直。 楚垣夕坦然对视着，心说有门。这时正好走到408门口，冯林抄起门卡直接把门刷开，然后插进门口的电槽里。屋里的灯立刻亮起来，光亮度骤变之间，楚垣夕仿佛看到她的脖根处染上一片红晕。 冯林倏的一转身，朝门里努了努嘴，目光却像两根针钉，毫不示弱的和楚垣夕对视，像是在说：“敢进来吗？” 楚垣夕吐了口气，迈步往里走，结果冯林往玄关墙上一靠，一伸腿，水晶高跟抵住对面，打横把路拦住，伸手放在膝盖上，扭头，睫毛快速眨动：“你是有钱人吗？” “普通有钱吧。”楚垣夕说着，很好奇这黑色直筒阔腿裤里穿的是什么呢？秋裤和丝袜都有可能，但差的可是很大。不过他又突然想到刚才，小广场上冯林喷卞一行的时候说：有钱人追我只是为了睡我…… 没想到，冯林幽幽的说：“但你特别不正经。”说话时，她的眼皮耷拉下去，冷峻的气场顿时为之一收。 “昂？我怎么不正经了？” “呵呵。”冯林把手放下，睁开双眸：“你在颁奖会场里，我走过去的时候，老远就偷偷盯着我看了半天，等我走到跟前了，又伪装成假正经的样子。” 楚垣夕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尴尬：“这都怪你是个黑洞型的女人。” “什么意思？”冯林把腿也收回，等楚垣夕走过去，顺势一脚把门踢上。 “黑洞型，就是男人的目光被吸住就很难收回来，这不怪我。”楚垣夕进来四处看了看，很正常的标间，正中是张铺着雪白被单的双人大床，用手撑一下，柔软有弹性。 冯林简直无语，“真难想象，你的嘴这么甜，却没推倒齐雨？以我女人的直觉，你想推倒她就一句话的事。” “不是‘一句话’，是只有那句话。” “哟，这么说你还是个负责任的人了？” “那当然了，企业家，信用是生命。”楚垣夕发现来的太仓促，这时候应该倒杯红酒比较有气氛。没想到冯林打开包包，竟然从里面掏出一瓶XO出来，棕红色的液体在袖珍型的酒瓶里晃荡。 接着她又取出两个小杯子，看得出来杯和瓶是成套的。倒了一杯酒，她轻轻晃了晃，“你是否觉得，我给你惹了麻烦，应该补偿你？” ———————— 看到有人要我点评一下网红公司如涵赴美上市大破的事，这不就跟本书中房诗菱一开始的融资计划一样吗？网红买手。楚垣夕是怎么否定她的，就是如涵面临的问题。 第五百四十章 新车上路（三更求订阅） 楚垣夕舔舔嘴唇：“不觉得啊，就像我也不觉得我拒绝给你做挡箭牌有什么可抱歉的一样。” “好，这杯给你。”冯林把酒杯往前一送：“酒壮怂人胆，请。” 楚垣夕接过来一饮而尽 冯林又续上一杯，“你是否被卞一行无端骂了感觉委屈？” 楚垣夕一仰脖，把酒咽下去，呼出一口酒气：“委屈。被他骂过的事情最好发生一下，就算扯平了。” 冯林皱了皱鼻子，没说话，还要倒，楚垣夕一伸手挡住：“当然主要跟他没关系，是我心动了。话说你今天骂爽了，有没想过后果？卞一行报复你怎么办？” “你呢？” “事后冷静冷静他应该怕我。” “切！”冯林眯眼，没看楚垣夕，目光沿着水平线游走，“我是时尚圈的model，他一个影视圈的小角色，除了造谣污蔑之外没有什么办法报复我。” “但你想进影视圈就难了呀。” 冯林轻轻呵着气：“我又不想当影视明星，不是那个材料也没那个演技。我啊，在帝都开加咖啡厅，开家奶茶店，再开家西点烘培，完美。”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闭上眼，同样一仰脖，打算一饮而尽。 突然她的身子一颤，感到一只大手按在大腿上，不断向上移。因为束带围在胸腹之间膈肌的地方，衣服下摆是松垮的。她的呼吸变缓，眼睛睁开少许，看到楚垣夕享受的样子。 楚垣夕的指尖触感丰盈，往里滑了滑，几乎能感觉到温热。 冯林上身微微往前弓，夹紧双腿，“咱们，不该先冲，冲个澡吗？就算你不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 “应该。但是，煞风景。” “糙男人！你也太糙了！” 楚垣夕轻轻捏了一下，收回手，一掏兜：“对，我就是这么粗俗。” 冯林看了一眼，“呵，渣男都是随身带杜蕾斯的吗？” 楚垣夕伸手解衬衫。今天为了参加金鹰节他很罕见的穿了正装，灰西装白衬衫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是做工考究。冯林看楚垣夕始终保持着从容，忽然恶作剧，伸出双手拽住衬衫左右一扯，立刻把扣子崩开两颗。 楚垣夕伸手一捂：“我没带换洗的衣服啊喂。” “你都普通有钱了，带什么衣服？”冯林低声笑着，任凭楚垣夕仍掉衬衫之后伸手去解她的束带。这束带装饰性多过实用性，系的是活扣，楚垣夕用力一拉，束带打开，里面对开襟的上衣差点崩开，还好束带下有一根黑色细绳在胸口部位系着。 “你——”楚垣夕突然感到心扑通扑通猛跳。冯林自己解开了这根细绳，蓝黑色的绒线上衣看着合身其实绷得非常紧，细绳一松整身衣服立刻向后崩开。 她里面穿的不是内衣，而是白色无下装的包臀写真衣，正面和双臂全覆盖，整个背部都是空的，开气开到两边，下边裹住后腰，上边勒住后脖颈和两肩。在她侧身放衣服的时候，左肩下方小巧的纹身纤毫毕现。 紧接着她惬意的往靠椅上一坐，甩掉水晶鞋，把两条腿一起伸展开。她身量不高，但身材比例非常霸道，特别是靠在椅子里的时候，两条腿伸开，视觉效果上绝对称得上是“大长腿”了。 楚垣夕双手一拽，顿时，一双意外的超出想象的超级健美的大长腿差点晃瞎他的眼。冯林的蓝黑阔腿裤里没有秋裤也没穿丝袜，只有骨感和肉感，皮相和骨相，完美得简直让他停止呼吸。 在窒息前深深的吸了口气，楚垣夕突然变得巨硬。这样不行，这样会秒缴枪的，那就完蛋了，以后都没脸见冯林！ “走，去冲个澡……”楚垣夕有点狼狈的呼出口热气，迅速脱掉累赘，心说必须加强锻炼，这个身体简直糟糕透了！ 冯林咯咯笑着站起来，忽然，楚垣夕猛回身，狠狠的吻住冯林双唇，同时伸手一搂，把她挤进自己怀里。两人旋转着撞进浴室，楚垣夕粗暴的打开喷头，一阵凉水“哗”的冲下来，冲到地面上溅起来，激得冯林小声尖叫。很快水温变热，冯林被楚垣夕一拽，半包臀的写真衣顿时被水打湿。 “我也没带换洗的衣服！” “我都普通有钱了，带什么衣服！”楚垣夕不急着掀开最后这层隔阂，而是在喷头挥洒的热水滴中肆意的品尝着柔软的唇。 当写真衣被完全浸透之后楚垣夕终于把它掀开，冯林的双臂高举过顶，向后贴在玻璃上，眼神惺忪：“嫌小吗？” 楚垣夕恶趣味的凑近看看，“嗯，如果跟写真model比，显然是小了。” “别把我跟车灯怪物比。” “时尚model的话？”他用手丈量了一下，朱红的灯芯骄傲的战栗着，“我也不知道。” 其实，楚垣夕心说这车灯肯定不算小，而且又软又烫，有热量。往下看，A4的车身一点嶙峋的感觉都没有，很丰盈，很感性。 冯林顺着他的目光低头，面颊上忽然笑意盎然：“你直男癌啊？该甜的时候不甜。一双贼眼倒是挺诚实。” 感觉差不多了，楚垣夕褪下冯林最后一件防御。她像是涂过橄榄油一样，简直是件艺术品，然后被雨点一样的吻淹没，锁骨、脖颈、颌下…… 进入实战阶段楚垣夕感觉她的动作其实很生涩，而且经常蹙眉，但咬住嘴唇不出声。他立刻把动作放轻，变得非常小心，用冯林后来的话说，感觉到爱逾性命的珍视。 反而是冯林，呻吟声逐渐转得高亢，挺翘的车尾灯逐渐摇动起来，手指抓得紧而有力。楚垣夕的眼中全是冯林近在咫尺的目光，真比起来她的功夫比虞美人差远了，但她的眼神太浓烈，是欲和情的交织，让人欲罢不能。 很快浴室中白雾氤氲，手掌印在玻璃上，像《泰坦尼克号》中不可描述的片段，留下轨迹和划痕。 许久之后，浴缸里放了半缸泡泡水，楚垣夕仰天躺在里面，冯林惬意的趴在他的身上，脸枕着肩，偶尔把泡沫抹在楚垣夕脸上。 忽然，冯林稍微翘起脸：“谢谢你。” “嗯。” “我谢你什么你就嗯？” “你谢我，对你温柔？”楚垣夕心说只用了几个姿势还是有点不过瘾啊。 “温柔么倒是也值得谢谢。”冯林的手指在楚垣夕的胸口转了个圈，“我谢你没有拿钱侮辱我，也没有假惺惺的让我作呕。” “你不是爱钱么？” “我爱的是我未来老公的钱。现在我只爱新鲜刺激的生活。” —————— 公众号上已经更新了冯林、刘璐的示意图，输入角色姓名就能看到，只是示意图，不要对号入座…… 第五百四十一章 海外需求（上）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周一早上坐上高铁时，楚垣夕愉快的心情中带着一点失落。 冯林，可能在别人眼中是个靓妹、白富美乃至女神，但对楚垣夕来说是个意外的惊喜，一个值得回味的女生。 他在两个世界中认识太多美女了，知道对自己来说最看重的是什么，最看重的是对方欣赏的是“不带光环”的自己。 无论是原世界中小康所谓成功之后时刻处于镁光灯下，还是现在的创业明星、网红制造机，身上的光环都太重。看到这个光环之后再喜欢上自己的美女，楚垣夕没感觉。而冯林，他能明显感觉到对方欣赏的正是纯粹的“楚垣夕”这个人，因为她产生好感之后甚至都不了解自己。 坐在平稳的高铁上，楚垣夕很反常的闭目养神，安静的让杨苑美以为这是个假的楚垣夕。他尽兴而眠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早晨起来膝盖火辣辣的疼。 这刺痛的感觉让失落感减轻了不少。 楚垣夕觉得自己如果真的是“普通有钱”的话，可能昨晚就会考虑进入冯林的生活。然而人在得到一些的时候也会失去一些，甚至主动放弃。要成为明星企业家，需要割舍的东西更多，不能热烈的由着性子追求喜欢的妹子，享受把喜欢变成爱的过程，看似风光的人生实际上失去很多选择，不走到这种位置的人很难体会得到。 这也是某些明星企业家在国内时为了维持人设不得不过分压抑自己，一跑到国外就放飞自我的原因。 人都知道自律的重要然而最终还是会败给侥幸，因为最大的教养不是在人前人模狗样，而是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仍然严守底线。 楚垣夕觉得自己的底线已经比较低了，但清楚的知道自己树敌不少，如果突然去追一个模特，一旦官宣，之前辛苦打造的人设恐怕毁于一旦，镇压不住宵小不说，更有可能会制造数不清的麻烦。 冯林的样子在脑海中逐渐变淡，来时如浪花扑面，走时如雾气渐消。但这份孤独感无人能解。 回到公司的时候楚垣夕的心情已经变好了，让杨苑美暗暗放下心。 经过接近一个星期，互联网上关于莉哥的事情已经基本上过去了，楚垣夕决定有机会就继续炒作话题，不过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不能硬炒。 主要是雷大龙不是什么太有名的人，或许圈内鼎鼎大名谁也无法忽视，但在普通人的层面就差远了。如果楚垣夕请个wuli涛涛这种咖位的明星代言，随时随地都能炒话题，但雷大龙的话题只能掐准时机才能炒，他希望在张咚咚来帝都的时候能得到这个机会。 另外还需要提前安排的是《乱世出山》封测结束之后需要立刻组织一场全员的拓展训练。这是早就决定要做的事情，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间。但是《乱世出山》正式上线之后更没有时间，而且进入11月后天气也太冷，所以无论如何本月下旬也要完成。 至于对管理层或者潜在管理层的素质培训只能另外安排。 他本来想找薛明聊聊，没想到莫妮卡先找了过来。她有事情要向楚垣夕汇报。 “主要是关于谷歌关于游戏广告的动向，你之前特别关照过我来着。”莫妮卡坐在茶室的木墩上，腰板挺的笔直，她感到手里这份报告极有份量。 楚垣夕放水涮茶叶涮茶具，倒掉第一泡，沏了两杯香茶，做了个“请”的手势。 莫妮卡顺势打开笔记本中的文档，就着屏幕指给楚垣夕：“首先是功能，外网的特点是不同地区市场差异化极大，以手机游戏为例，运营者困惑也是极大，所以虽然统称海外，但只能攻略自己熟悉的市场，否则就会出现把不是某个市场优势品类的产品当成切入点去投广告，然后打水漂。” “你说的这个我知道，这是个对不同市场进行‘认知’的问题？” “对，而且还不止认知，因为有特别多的广告投放渠道，差异也非常大。” 楚垣夕慎重的点头：“这个就是谷歌所擅长的了吧？”他对这个也没有头绪，研究这个差异需要非常专业的数据挖掘工作，但不是巴人娱乐的业务范畴。 不过反过来想想，今后如果巴人的新游戏需要自己运营出海，不找代理，那么莫妮卡现在说的就变得非常有用了。 莫妮卡点头：“对，谷歌提供洞察工具和大数据分析服务，用来做市场调研，是否值得一个产品投广告，然后再上对应国家的谷歌商店卖产品，同时走Google Ads买量。”Google Ads是谷歌专门的广告引擎，可以理解为大企鹅的广点通和头条系的巨量引擎。 楚垣夕读莫妮卡的表情，发现这些还不是她今天要说的重点。只听莫妮卡说“然后，谷歌新推出了一个超牛逼的服务，叫AdMob，这个你肯定不知道。” 她变得超兴奋：“这个服务主要两部分，第一部分叫视频激励。用户在youtube上看一个游戏的视频广告，然后他谷歌账号对应的游戏账户里就得到一个游戏道具作为奖励。” “卧槽这个牛逼！”楚垣夕突然打起精神，这个勾引玩家氪金的功能太强大了，给玩家找到合适的理由发道具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发的越多玩家充值越少？那是理性玩家。通常情况是发的越多玩家充值越多，当然，要遵从科学规划，不能乱发。这个功能如果能够流畅的运行，肯定能提升玩家付费率和ARPU值。 “对，但是第二个更牛逼。”莫妮卡说着突然问：“你对成龙大哥带领整个成家班攻沙怎么看？” “超级牛逼的广告。” “真心话？” “当然了！” “那你玩么？假设说你早年是个传奇玩家，是这类游戏的潜在用户。” “呃……应该不玩吧？”楚垣夕把头仰起来看天花板，“原因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成龙大哥的广告费怎么也得一两个亿吧？这些钱肯定是从玩家身上赚来出。我干嘛玩个游戏还要额外承担成龙大哥的广告费啊？” 第五百四十一章 海外需求（下） “但是游戏品质和体验可能会有差异吧？你难道不觉得成龙大哥代言的游戏更有保障？” “一刀999的游戏能有什么差异啊？就那个画风，我打开一看就够了，满大街都是我玩哪个不行？” 莫妮卡“啪”的一拍手，“这就对了！AdMob第二个功能叫做‘智能细分’，用处是，假设你做了一个low逼广告，目的是去低智商用户里割草，但是，可能会让已经付费的用户反感而流失，或者让潜在用户里高智商的敬而远之，怎么办？智能细分可以预测某个用户属于上述类型，然后过滤掉他，不让他看到这个low逼广告，只推给非付费用户，这样就两全其美了，不至于因为low逼广告造成流失。” 楚垣夕嘴巴张得老大，佩服得五体投地。非付费的那些玩家嘛，再治疗一下，反正他们也不付费，low逼广告可以再low一些，爱看得起看不起，不影响潜在用户和已经开始消费的大爷们就行。这个策略对游戏运营商来说简直太棒了！楚垣夕感到即将看到下限被屡屡突破的场景，想到这个策略的人简直是天才啊！ 半晌，他喃喃的说：“可惜啊，暂时对咱们没什么大用？” “对，不过下一条有用。AdMoB还有另一款产品，是给广告主竞价用的，叫Open Bidding，是个广告联盟，目前已经有八家广告服务商加盟了。” “呃……基于谷歌的广告联盟，这样的话，应该是为了APP的广告位竞价而成立的吧？”所谓“广告主”就是买广告的人，而提供广告位的叫做“流量主”，相当于卖广告的人，莫妮卡说的这个情况，按楚垣夕的理解就是APP开发商谓了卖自己APP中的广告所组建的联盟，让买家进行竞价去买这些广告位，以实现广告位价值的最大化。 “对，你之前不是强调说咱们今后也要推聚合类产品么？”莫妮卡讲完，把手提推给楚垣夕，“到时候咱们估计也得进这个联盟赚钱？” “卧槽说得我有点后悔把产品代给奈特码宝了。不过还好只签了两国代理。要不，《乱世出山》咱们在其它市场自己投一下试试？” “这个先不忙，我下面要说的事情可能更有启发。”莫妮卡说着打开另一份文档，不过与上一份PPT式的大相径庭，里面的东西杂乱无章。 她问：“你知道Keemstar吗？” “不知道，一个公司？” “不是，是外国一个大网红，Youtube和Twitch上都有四五百万粉丝，简称胡子哥，米国人。” 楚垣夕点头表示了解，Twitch是国外最大的游戏直播平台，而游戏直播历来都是比美女直播更有人气的品类，在海外尤甚。在Youtube和Twitch上都有四五百万粉丝，那几乎可以算得上头部了，真要做影响力排行的话前30名总是有的。 “我接到胡子哥的邀请，在咱们的IGTV上跟他做一次联动，为一款国内吃鸡山寨手游。” “国内、吃鸡、山寨、手游？跟咱们联动，你是说免费的？”楚垣夕相当之迷茫，甚至不知道从哪问起，只好等莫妮卡解释，然后发现故事意想不到的精彩。 事情得从胡子哥Keemstar跟Epic Games结怨说起。 由于《堡垒之夜》大火特火，Epic Games作为一家米国游戏公司大概已经无人不知了，但在业内这公司早就威震天下，因为著名的虚幻游戏引擎是他们家开发的，目前已经开发到第四代，和Unity并称为3D游戏商业引擎界的泰山北斗。 胡子哥是个电竞大主播，搁国内就算比不了骚猪，五五开也是有的，在吃鸡界有很强的号召力和人脉资源，基本上叫得出名的网红主播他都认得，于是筹办了一个赛事名叫“星期五的堡垒之夜”。 然后Epic Games挖他的根，自己办了个联赛，把“星期五的堡垒之夜”里面的知名选手全给薅走了，让胡子哥的比赛直接凉凉，把胡子哥气得吐血。 在国内，《堡垒之夜》可是大企鹅代理的，想推一个山寨游戏无异于找屎。因此代理运营商把目光瞄向了海外，但海外也不好推，投渠道纷乱复杂风险极大，因此他们就想找电竞大主播带货。 这一点可以说跟楚垣夕的思路不谋而合。 然而，要推的是一款山寨《堡垒之夜》的游戏，这问题就大了，好多大主播一听说推这么个产品直接败退，犯不上为了接个广告冒犯Epic Games。 只有胡子哥头铁，正跟Epic Games闹别扭，二话没说就把这活儿揽下来了，而且号称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可以推广任何游戏，相当于赌上名誉之战。 事情的情况就是这样，胡子哥不但要推，而且不光自己推，要发动自己的一切力量，靠刷脸的方式带动别的大主播一起推。 现在胡子哥亲自找上莫妮卡了，就问妹妹这忙你帮不帮？ 这个问题被莫妮卡踢给了楚垣夕，让楚垣夕不得不陷入深思。 要知道，大企鹅是Epic Games的单一最大股东，2012年的时候就入股了48%，6年间估值翻了几十倍，是大企鹅可以作为标杆的投资case，随着《堡垒之夜》大火，很有可能是最佳投资也说不定。 因此就算是打Epic Games的脸其实楚垣夕也无所谓，但要是没掌握好力度打到南极去，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合着外网也有江湖啊！而且这个江湖上的水也不浅，因为资本的流通，和国内的水系混杂在一起，让人不敢随便喝。 而且还没钱，人家是来刷脸的。不过钱不钱的倒不是大问题，楚垣夕嫉妒羡慕恨，这是买一送一百的节奏，山寨手游公司简直赚大了！ 冷静下来之后，楚垣夕发现问题其实也不大，因为可以先答应下来，到时候再看情况骑墙嘛。 对于巴人娱乐来说，楚垣夕虽然想要布局海外但实际情况其实是自身只能先做歌舞号吸粉，然后靠奈特码宝反向引流到漫画上破局，路子非常窄。 这样是否能做起来，其实取决于奈特码宝的推广能力，这且不说，关键是，就算一时侥幸做成了，也无法形成行之有效的方法论，以及可以复制的模式。 —————— 早晨的章节本章说很多，但是被屏蔽了。这已经是被屏蔽的第二章，我要做自我批评并加强自律。 但是这些被屏蔽的章节怎么办呢？考虑到保持文章的连贯性，我打算采用一种“差异化运营的社群解决方案”来存储，也就是把它们存储在一个和作者君笔名相同的自媒体账号上。 第五百四十二章 出海的价值 这是客观条件决定的，非战之罪。国内国外的互联网是两个世界，有形的隔膜使得两者的距离比资本之前的距离远地多，仅次于十年前网通到电信的距离。所以，鞭长莫及，这种疏离感下，别说方法论和模式了，连积累经验的真正机会都非常难得。 之所以强调“真正”机会，就是因为经过好几层网之后，一家公司根本不敢说自己积累了半天积累到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经验，有没有指导意义，只能通过用同样的模式献祭几款产品之后才能确定，嗯，这么弄会赔死。 这也是大量手游公司出海时不得不面临的共同的难题——试错成本太特么大了！ 当然对手游公司来说今后这种情况可能会好的多，因为可以把业务完全交给谷歌，让谷歌提供一站式无脑服务，也就省了心。 但楚垣夕希望给巴人搭建的海外业务是广告服务商，而且是立足于网红自媒体的广告服务商。这玩意不费钱，但是费心费力，必须积累经验，总结方法论，形成起效模式。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又不应该轻易错过这次活动。楚垣夕把对方的联动邀请当成一次活动来看待，就相当于廖星星擅长的运营活动一样。是活动就得有计划，有步骤，有反馈，而不是单纯的po上去一两段视频给粉丝看。 这是个积累经验的好机会。了解一件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俯下身去做这件事情，得到的是第一手的经验。关键是这是一个手游的推广，通过别人的推广，也可以建立case，找到模式。 想到这里，楚垣夕决定给海外提点速，特别是谷歌已经推出了功能如此强悍的全套服务的情况下。一个两步走的计划变得可行性很高，先用《乱世出山》在欧美市场推广试探水深，然后，下一款游戏产品，主打欧美题材，在海外发力。 虽然接下来的重心要转到小康项目里，但并不是说巴人娱乐就放羊了。放羊是不可能放羊的，放羊既是对投资者不负责任，也是对在巴人娱乐奋战的兄弟们不负责任，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不会转岗到小康。 这也是楚垣夕希望推动公司改组为集团的原因。目前巴人的业务线很多，但都和楚垣夕保持着直接触碰，被他直接操纵，其他人除了神器公司和曹珊之外实际上都是高中低级执行者。改组的目的就是让各个模块能够解除这种直接的接触，哪怕只离开一个韭菜叶那么薄也好。 同样是这个原因，使得楚垣夕对于能够提出自己想法的员工非常看重，像赵杰和于文辉，不惜给予重奖和重要岗位。 可惜的是同样因为图快，楚垣夕引入了太多的鹏飞科技的老兄弟，使得员工团队的基因构成不是特别科学。 现在的状况就是，干活没问题，老兄弟们乐于接受血汗工厂式的剥削，只要给奖金怎么都好，看似有战斗力的团队，但都社畜化严重。社畜的人生追求部分或多或少都被阉割了，明明有能力但是没野心。别说别人了，这个世界中咸鱼一样的自己就是典型，论能力足够秒天秒地，但是天天被李兆开蹂躏。李兆开要是什么能人也行，关键还是个渣渣，论能力李兆开连洪兴都不如。 这个基因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楚垣夕已经很努力的刺激，通过各种方式，期权、岗位乃至奖金，但是主动谋求向上跃迁的人非常之少，明明有大把的机会，但是缺少愿意抓机会的人，都特么在闷头干活。 总不能真发妹子吧？巴人的状况又不适合在底层员工中刻意引入美女员工，那样没等刺激出血性，先把稳定的队伍搞乱了。 他需要在这几个月内把集团的领导层锻炼出来，或者从外部引入合适的人，先加入巴人工作一段时间，然后等到改组的时候充入集团的各个结构。 巴人娱乐的问题在于太追求速度，使得所有人都专注于具体的业务，成为业务线上很好的螺钉螺母，但没能在管理能力上着力，无法成为节拍器。或者说整体底蕴超低，没有厚积的过程也就没法薄发。 楚垣夕知道这个锅主要还是归自己，他超强的控制能力把节拍器的工作全都做了，别人无需进行高端思考。不思考就不容易犯错，这样效率超高，但是也抑制了人的主动性。 其中最主要的问题是根源性的，那就是楚垣夕搭建创始团队的时候急功近利的追求团队成员的业务能力，而主动忽略了管理方面的成长属性。一言以蔽之，草根风格浓烈，看着就不像职场精英，就连杨苑美这个职场米虫都是机缘巧合加入的。职场精英会有意识的保持自己的声量，让公司时常听到自己的声音，而不是做透明人，抛开业务能力，主动性非常强。 这在当前并不是巴人娱乐的问题，就算改组为集团，如果楚垣夕不去办小康也同样不是问题，反而有个很大的缓冲，可以拔苗助长式的提拔起声叔和杨苑美们，给他们充分的时间去锻炼能力，有充足的时间进行思考和犯错。 但是楚垣夕要把重心转到小康上，对巴人的业务，他的理想状况是自己只提阶段目标，把握大的战略方向，敦促各个单元的完成状况，协调各个子公司之间的关系，增加协同性减少内耗。 这些工作总结起来就是——大多数时间站在旁边看着就行，因为不接触具体的业务。 但是这需要各条业务线能够放手，其中的关键是人。 人能胜任，公司肯定还是蒸蒸日上，就像玩CM经营球队一样，等到开发布会的时候说的都是：我们昨天签下鲁尼，我们今天签下C罗，我们明天就签范佩西。签下斯塔姆对球队有决定性的意义，签董方卓是个错误今后必须避免。更衣室的关系需要调整，我这么喷球员巴拉巴拉，落后一球已经90分钟了怎么办？我这么帮裁判延长时间巴拉巴拉。硬刚巴萨咱们的实力还差点，要向穆里尼奥的大巴车学习巴拉巴拉。 这么发言多提气？ 但是人不能胜任，画风一下就变了：我差点签下梅西，娘西屁！我差点签下C罗，娘西屁！我差点签下大伊布，娘西屁！纳私利这个叛徒！法忠义这个叛徒！范雄薪这个叛徒！宋功名这个叛徒！球队账户上有两亿存款，最强之人已在阵中！ 这么发言别说士气了，马上就会向梗王转化。 因此巴人娱乐要转化为巴人集团容易，但楚垣夕要想把自己解放出来难，而且时间并不充裕，满打满算五个月的时间。 而其中，海外业务算是楚垣夕灵机一动新增加的板块，最开始定计划的时候没有。楚垣夕瞄了瞄坐在旁边上的莫妮卡，她这次的报告算是有点模样的，值得继续培养。 即便仅从人才锻炼的角度，参与胡子哥这个活动也是很有意义的，过程中莫妮卡不得不思考很多本来不需要她想的东西。 而海外业务的工作有着绝对的价值，就算谷歌搞得再好，它又不是百度，自己的搜索功能中做广告终归还是要节操的，最终还是要依托流量主来投广告。 头部视频播主又是流量主中最具价值的一类，同样粉丝数，官方统计视频播主的广告效力是图文博主的5倍。为海外淘金者做卖水的人是投资回报率超高的买卖，特别是，巴人娱乐是一家天朝企业。 天朝手游公司出海需要的是什么？需要的是外国的“买办”。买办这个词天朝老百姓绝对不陌生，有着敲骨吸髓的负面形象。实际上也就是如此，买办跟洋人站一边，把舶来品输入到本国市场，走通关系替洋大人赚钱，自己赚个差价，关键是舶来品里大部分是洋垃圾。 但是手游出海的时候，形式就逆转了，需要洋买办把我们的土特产“国产坑爹手游”转口国外进行分销。这时候，是不是垃圾根本不重要，只要合法就行。 说到垃圾与合法，拒可靠的新闻说，后天，也就是10月17号，加拿大的鲜肉总理特鲁多要宣布大麻全面合法，作为他最重要的政绩永载史册。那么，向加拿大出口大麻会不会变得合法？ 这个新闻价值万金，因为思路灵活的人顺着这个线索就会想到，国内A股市场上，与大麻有关的概念股会不会涨？ 这个时候，如果有一家耕耘加拿大市场的买办完美接头，走通流程直销店铺，那概念股可就不是概念股了，得挣多少钱？这可是世界上最赚钱的坏买卖，一般的国家都要写进刑法里的，但在加拿大可以公开捞金，并受法律保护。 关键是加拿大人还比较有钱，天佑加拿大！ 这就是买办存在的意义。 而巴人是天朝企业，本土游戏公司出海的时候，沟通成本将降低到最低，而且可以做定制广告。 沟通，是甲乙双方合作中最重要的事情。要知道天朝的手游公司在国内找主播资源做推广都会花式踩坑，像鹏飞科技这种属于掉到坑里之后还要叫爷爷的，更何况去海外找买办？但是找巴人娱乐就畅快的多，面对面沟通都很容易。 想到此处楚垣夕在莫妮卡的手提上打开一个新文档，边说边写：“这个合作我觉得可以答应，但是有几个问题是是需要你来思考的。 第一，胡子哥这人是否靠谱，是否值得接纳。今天我们帮他，明天他帮我们，这是正常来往，他的人脉我感觉还是可以的，未来我们是否可能借用？对外国友人我们就直接点，看作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就行了。 第二，我希望看到对方完整的推广计划，至少你要心中有数。我们参与就会得罪Epic Games，如果参与者众多，法不治众，咱们冲在后头给人喊666没事，但是绝对不能变成冲锋的炮灰，这一点非常重要。” “你的意思是……”莫妮卡脸色变得略难看，其实她听懂了，这事是不会签合同的，楚垣夕的意思就是随时准备放弃心理障碍。 “我的意思就是一慢二看，不行就怂，这八个字的秘诀你得记牢。如果他组织的推广开始了但是没人跟上，咱们也对不起。” “怎么个对不起法？你对承诺最基本的信誉呢？” “对不起很简单，国内外有时差啊。”楚垣夕一拍大腿，“咱们属于帮忙的，信誉是建立在对方首先守信的基础上，对不对？这种情况承诺要坚持到什么地步是灵活的。既然胡子哥说了要造成全网轰动，要让那个山寨吃鸡手游享誉北美，这就是他对我们的承诺。那咱们要求他先开始兑现总没错吧？” “你这样会让我名誉扫地的！”莫妮卡有点想不开了，“你要怕公司承担得罪Epic Games的风险就直接拒绝他，也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你这样骑墙，答应人家了，结果人家要我开始发视频我说有时差，我问心有愧啊！” “人最重要的就是问心无愧，万一有，就说服自己没有。”楚垣夕拍拍桌子：“你现在是公司海外事业的负责人，需要权衡公司的利益和个人的得失，这是最基本的，因为你个人的得失很大程度上和公司的利益绑定。这方面你要向我学。” 如果这都做不到的话，莫妮卡的能力再强也做不了这个负责人，趁早拉倒。这不是楚垣夕对她的考验，而是对她的命令。 网红界是个江湖，楚垣夕的要求就好比江湖人已经进入六扇门了，当了朝廷鹰犬，首先需要考虑的是利用自己江湖人脉为朝廷维稳，而不是利用自己朝廷鹰犬的身份替江湖上的朋友做价值寻租一样。 莫妮卡脸色僵硬，被楚垣夕炯炯的目光注视着不觉得低下头，而且感觉超别扭：明明他才是恶人，为什么反而好像我理亏了似的？ 她把头抬起来，正好听到楚垣夕说：“看来你已经想通了，那我给你交代一些具体的问题。” 第五百四十三章 新题材的构想 楚垣夕继续：“首先，我们要做正规的流量主，今后不但要推自己产品，还要给国内其它游戏公司出海提供广告服务，那么就需要有正规、清晰的流程和广告效果评估标准。对不同的产品当然有不同的模式，但是要形成几种规范和相应的制式合同，可改动的地方越少越好，这样才方便把握协作的进程。 你要知道只要我们自身够硬，那么大型品牌客户资源是极多的，这是供需关系决定的。具体的广告服务，我个人认为应该简直带有我们账号自身风格和元素的广告内容，换言之甲方丢过来一个视频或者文案让我们在账号上发，这种模式简单，但是对我们的粉丝不友好，你要酌情考虑。” 莫妮卡心说酌情考虑是酌神马情？那叫酌钱考虑！看甲方爸爸肯不肯砸大钱，我懂！ “至于广告的内容，如果我方承制的话收取制作费用就行了，这方面媒体支援部就可以进行制作。现在公司里玩视频特效玩动画的人才都有，手书手绘、舞蹈、游戏解说、直播、视频特效等等都没问题，还有音乐定制，包曲包唱，翻词填词，这些是公司的强项，你已经比较了解了我就不多说了。总之，我们做海外的广告服务要寻求良性发展，不能恶心粉丝，广告发出去能吸粉是最好的。” 莫妮卡点头。这段时间她跟廖星星的接触比较多，《乱世出山》在国内做宣传投广告就是这个思路，广告素材和成龙大哥攻沙是两个极端，广告内容不但承载产品信息，同时提升逼格和感染力，使得品牌形象不但不跌反而提升。 楚垣夕说到这里把语速放缓：“你今天带来的信息很有价值，因此，我现在想，要不要打造一个新的IP，重复巴人过去成功的经验，目标对准欧美市场。然后我们自己做游戏产品出海，用我们自己的自媒体推广，像这样一套流程跑下来，方法论什么的就都有了。一旦成功的话，未来这个海外业务公司肯定可以单独上市，去纳斯达克什么的应该很容易吧。” 巴人赴美上市楚垣夕是比较反对的，但是子公司的话就无所谓了，隔着一层关系，也就隔着一层防火墙。 “你的步子是否太大了？”莫妮卡突然震惊。楚垣夕的意思就是说，要用推《乱世出山》的套路在外网社交媒体上推一个新IP，完全欧美题材的。 《乱世出山》能够成功确实是有迹可循的，有巴人强大的流量池浇灌，科学合理的自媒体矩阵加持，以及还算不错的内容和良好的画功，在漫画风口中被吹起来，事后来看并不让人意外。 但是巴人的自媒体和流量池在外网是很难复制的，因为没有抖音红利的话就算让楚垣夕重来一遍，在国内都未必冲得起来，抖音才是楚垣夕的爹。 更要命的是“不错的内容”才是个大问题。就好比随便让一个欧美人写汉语小说一样，能写好就见鬼，这种人才不是没有，但绝对是凤毛麟角一般。同样的道理，巴人娱乐现在哪有那种人才去制作欧美适用的题材？ “不大，一点都不大，我们打造欧美题材的时候，直接做动画。”楚垣夕其实也没太大的把握，但是他懂得一个道理，手上有钱就可以浪，可以试错，可以用机会成本换来想要的东西。 更何况他想到的方案并不是特别不靠谱。直接做成动画可以跨过特别多道坎，视频的展现力可以覆盖掉很多差异，用户差异、文化差异、地域差异甚至语言差异，用动画，就只需要注意对白是否自然通畅，从而最大限度的隐藏文学和艺术上的短板，这一点是漫画都比不了的。 总而言之，把观众的精力集中到内容上，唯一可虑的就是内容是否足够吸引人。这些关节莫妮卡具体做一做就能想通了。 不过想到这个方案已经是楚垣夕在海外方面能力上的极限，原世界中小康对海外的探索有很多思考和智慧成果，但具体施行的太少，所以真的这么做，能做到什么地步他也不知道。 但浪是肯定要浪的，特别是有钱的时候，这一点无论是人还是公司都一样。 莫妮卡现在还没从执行者的角色中跳出来，见楚垣夕这么说了也没有反对的必要，不过还是很好奇：“楚垣夕，你的脑洞是怎么开的啊？为什么忽然想到做欧美题材的了？内容你怎么搞？” “很简单啊，《乱世出山》并不特别适合西方人对吧？做一个欧美的如果成了不就把东西方的地图都给占上了么？再说现在再做一个国风题材的，那不是跟《乱世出山》兄弟打架么？内容什么的，容我开动脑筋，你把声叔叫来吧。” 然而万能的声叔这回爱莫能助，让楚垣夕极为不适应。他既不了解欧美题材也不认识相关的写手，要说玄幻题材他倒是很懂，毕竟以前是混网文的，但是玄幻和西方奇幻差老鼻子了。 声叔给出的建议只有一个，内容上，还是以历史题材为方向，稍微带点神话和超自然力，《乱世出山》就是这么搞的。写过去的事情，观众的容忍度比较高，不容易暴露出东方人写西方题材的短板，特别是西方的历史显学也不少，古希腊古罗马拜占庭等等，容易推得开。另外最好不要搞架空历史，因为对历史没有深刻认识的人是没法写架空历史的，国内对欧美历史有深刻认识的人想来不那么容易找到，而且也不方便推广。 这都是金石良言，但不是实现从0到1的关键，从0到1的关键是找到合适的人。 这方面楚垣夕完全没有任何储备，怎么办呢？他决定求助于万能的朋友圈：苍天啊大地啊，遇到了我搞不定的事情啦！我想搞一个适合欧美推广的IP，要历史题材为主少量魔幻为辅，谁能提供思路甚至帮助？ 李靖飞：冰与火之歌拿走不谢。 袁苜：你又要搞什么大新闻？伊拉龙拿走不谢。 第五百四十四章 万能的朋友圈 楚垣夕赶紧回复：拿走不谢是什么鬼？我要原创一个IP，不要买IP。而且你们的良心哪去了？冰火和伊拉龙这些大IP我买得起？ 等回复完，马上发现下面炸锅了，有回复纳尼亚传奇拿走不谢的，有回复冰雪女王拿走不谢的，居然还有回复白雪公主的，都是一群乱民！ 这个事情呢，倒是不着急几天就开始做，但是真要决定做，也是越快越好，因为动画的制作周期更长，外网的IP培育不确定性也大，所以就算今天把内容定下来开始写剧本，也得有个大半年的制作时间。楚垣夕喜欢把工作做在前边，另外还要考虑到游戏开发，又是一笔时间支出，所以起哄的人他都记在小本本上了…… 在这万花丛中，偶尔也有正经人，不过都没什么用，楚垣夕正准备关上手机，忽然，微信上弹出一个新消息，陈炳烨问：你要做原创欧美IP是为了什么？ 哎哟卧槽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楚垣夕连说不应该，这位大佬是开原创小说网站的，平头哥APP也算大名鼎鼎了，手下人才济济。 他先发了一个热情洋溢的笑脸，然后说：和做乱世出山一样，在海外复制一下，需要合适的内容。 网络那边的陈炳烨都惊到了，旋即大喜：来买IP啊，我这外国历史类的IP不多但都是精品。 楚垣夕：你有完全掌握永久版权的吗？全部权利全球范围那种，作者只保留署名权。有的话我看看合适与否。 陈炳烨回复的极快；没有，你要求这么严格？这相当于委托创作了，平头哥讲究和作者分享版权收益的，不搞这一套。你具体的要求呢？冰与火那样的？我可以帮你问问别人，或者我们这有合适的，拉上作者一起改合同就是了。 楚垣夕知道平头哥是个萌腐二次元为主的平台，御宅族是主流，娘化是基调，所以上边的作品基本上不太可能符合自己的需求。 他的回复是：冰与火太硬朗太严肃，我要做的是动画片，基调需要比冰与火诙谐轻松一些，但也不能太不正经，需要有逻辑，大概是迪斯尼《辛巴达历险记》那个感觉。另外世界要大，时间线最好足够长，方便今后改编游戏、出第二季第三季。 陈炳烨半天没说话，其实在微信里写了又删。楚垣夕的要求其实不是《辛巴达》，有点像《寻龙高手》的TV版动画，《奥德修斯》也有类似的动画连续剧，应该说类型上还是比较容易描述的，问题是，其中没有他赚钱的空间…… 这就扎心了！ 最后，出现在楚垣夕微信里的建议是：要不我给你找个合适的作者，你直接委托创作吧？ 这恰恰是楚垣夕期望的。与其承接别人已经造起来的楼，不如起一栋新的房产，没疤瘌没长，权利清晰，能够最大程度避免暗坑，关键是灵活。 他秒回：真有这样的人，就太谢谢了! 陈炳烨十分骄傲：有，大天朝十几亿人还能没个了解西方历史的？你想要哪个时间段，哪个国家或地区，说具体点，我好帮你找。 楚垣夕心说这牛逼大了！他跟声叔沟通过，于是回复：古希腊古罗马，公元前吧，那个时代带点魔法、神灵之类的感觉比较圆润。但是不要特洛伊战争那么遥远。 陈炳烨：也就是说不要神话时代，希腊城邦时代和古罗马共和国时代都可以是吧。 说完他很快发了个微信名片过来，楚垣夕一看，叫“马略”。这名一看就靠谱，马略是古罗马的战争英雄，改革了罗马的军制，连楚垣夕这种历史小白级别的人都知道。 楚垣夕正要了解一下，陈炳烨已经介绍：这是个扑街写手，但是实力非常强，因为喜欢写古代西方史所以才扑街。 楚垣夕：那他现在？ 陈炳烨：他现在喜欢玩公众号，在公众号上写**和本子什么的，然后写好的东西也不推送，把图文都存成模板，用户只有关注之后才能点公众号里的按钮然后看见，或者在号里输入关键词得到推送。总之玩的很隐蔽，是个很有趣的人。 楚垣夕很迷：卧槽为什么要这样啊？写公众号不是为了吸粉吗？不推送图文怎么吸粉？ 陈炳烨回了个呵呵：但是这样安全啊，不关注的看不见，在微信里搜索也搜不到，因为人家玩的都是“素材”，不是“文章”。 楚垣夕：能安排我跟他见面么？ 陈炳烨：这可比较难，马略是个大龄宅男，不喜欢出门。 楚垣夕心说这不跟声叔很像了么？应该有共同语言。 陈炳烨马上追加一条：11月18号我们平头哥开作者年会，我邀请一下他，他应该会来。你真想见他就来西湖见他吧？正好顺便给我站个台[滑稽.jpg]。 楚垣夕加好友的申请都已经发送半天了，也没个回应。正在这时，久违了的白沙也回了一条朋友圈。白沙平常比较高冷，几乎不发真正的朋友圈，也不回朋友圈。作为一个公众号写手，他最常发朋友圈的内容是：今天我又写了一篇爆文，数据如何如何，欢迎转载，联系开白。 这是把朋友圈当工作场景的典型。 楚垣夕倒是听袁苜说过，自从年初的沟通会上经过楚垣夕一番即兴发挥决定投资白沙之后钱已经到帐了，对方的爱国公众号发展的也不错，算是稳中有升，平均阅读数从五万涨到了十来万，经常出现10万+，已经彻底站稳三线，向二线进军。 这个进军的过程肯定需要钱，因为二线公众号不能每天只发一篇文章，主图文之外需要三到四篇副文进行点缀，而白沙一个人是肯定干不过来的，必须招人，走上正规编辑部的道路。 白沙今天回的内容也是起哄，但楚垣夕看到他出现就感到朋友圈果然还是有用的，能帮人唤醒很多记忆。他想到的是刚刚跟齐雨聊完的，关于综艺内容的事，正需要向白沙这样的才子咨询一下。 第五百四十五章 楚垣夕的脑沟长错地方了吧？ 楚垣夕主动向白沙发送：白沙巨巨，好久不联系了，有事情求助。 白沙发了个黑人问号脸：大神你开玩笑吗？你向我求助？ 楚垣夕：对，我现在有个idea，需要内容来支撑，感觉你能帮到我。你平常看综艺吗？ 白沙：看，但不是综艺迷。《土创》这种我比较喜欢，《跑男》也还凑合。你需要我做什么？写欧美历史？这跟综艺没关系啊。 楚垣夕大喜，心说你不赖啊，连《跑男》都看？ 白沙的公众号特征鲜明，借古讽今写故事，把国际国内的大事对号入座套到各种名著里，利用名著里鲜明的人设和对白风格来呈现他要讽刺的事件内核，效果奇佳。这样的人肯定博古通今无疑了，应该能给自己的综艺思路以启发。 楚垣夕现在是只有思路但是没有对应的学识来把思路转化为成果。这事本来按习惯应该求助于声叔，问题是声叔特么从来不看综艺，这事闹的，现在也不能揪着声叔的头发去突击综艺，填鸭式是没灵魂的。 他斟酌一下，在微信里写：不是那个，我发朋友圈是为另一件事。找你不是为了欧美IP，是为了，我想搞一个综艺，和地方卫视合作，要围绕对方地区的本地文化做内容。举个例子，比方说和泰山台合作做综艺，齐鲁文化就是这个综艺的内核，但是，最好是国民级别的显学内容，这样全国观众都看得懂。我只有方向想不到内容，需要有智慧的人帮我。 白沙先发一个笑脸：你问对人了，我老家就是齐鲁的，不过你真的要找泰山台？这台虽然收视率不错但是名声是真糟糕，而且综艺没地位，我建议你善良。 楚垣夕一愣：怎么个糟糕法？我感觉山影还不错啊。 他本人是不怎么看电视的，电视机基本上就是摆设，因此要问他哪个台收视率高？他能张口就来，比如泰山卫视的收视率就特别高，不次于五大卫视。这种具体数据他关心，但口碑是真的不了解。 白沙：你不知道？山影是很好，问题是泰山台跟山影不是一回事啊。泰山台里边的领导大部分是政府宣传口退下来荣养的，官本位思想比很多国企都重，关系户也特别多，节目就是一味的土，完全拉低我们齐鲁乡亲们的形象。你最好跟懂行的人打听打听，你要开新节目，最可能出现的情况是一开始做的挺好，一看反响不错关系户就削尖脑袋扎进来了，然后给你祸祸了。 楚垣夕心说这就是我要求主导项目的原因，别的台这种事情也不会少多少。 白沙接着写：泰山台的效率也成问题，我听说事事都是汇报等领导研究，官僚主义根本不重视专业性。你不是跟芒果台关系不错么？我看齐雨姐都去芒果台工作了。芒果多重视专业性啊？团队也比较年轻，注重创新不拘泥形式。最让我受不了的是泰山台的广告，太特么招黑了也！莆田系的广告一大堆，每天就是红花会、不孕不育、**发育、糖尿病、消渴茶，这是他们收入主要来源。我平常都不好意思看家乡台，满屏幕糊的都是这个。 楚垣夕：那综艺没地位呢？ 白沙：泰山台的综艺不受待见，这是在所有卫视里最奇葩的。可能是泰山卫视不需要综艺？以抗日神剧为拳头节目的电视台不需要综艺没毛病吧？泰山台的节目整体都以土味为主，服务中老年农村人口，有限的几个综艺也是土的掉渣。大冰在的时候还能看，感觉不比快乐家族差多少，大冰走了之后就别提了，甚至连播放时间都不能固定，你想吧，反正是我的话我肯定离得远远的。 他万万没想到楚垣夕这么回复他：听你这么一说，泰山卫视有可能是我梦寐以求的合作对象，它不适合别人但是适合我。 白沙心说楚垣夕的脑沟莫不是长错地方了？ 楚垣夕解释：综艺地位不高最好了，因为我打算主导综艺项目，别的台都重视综艺，而我咖位又不够，综艺大台可能对别人松手但是很难对我松手，唯独泰山台可能松这个手，我打着灯笼都不见得能找到第二家，完美。官本位和官僚思想在我看来也不是问题，因为换个角度就是都能用钱解决问题，而且只要找对人，比别家更好解决。 白沙沉默半晌，感慨：你简直就是个逐臭之人啊…… 楚垣夕：铜臭是最臭的。连铜臭都能追逐，还有什么不能追逐的吗？ 白沙：你说的对，难怪你能发财啊！那我把我之前想过的一个本子改改给你看看？ 楚垣夕大惊：你有现成的？ 白沙：不是现成的，我以前想的是拍成《武林外传》那样的古装喜剧，但是改改当成综艺也不是不行，里面PK比较多。 楚垣夕更惊了，《武林外传》、PK，这一听就靠谱啊！果然多和靠谱的人接触就是效率高。综艺节目最重要的是什么？激烈的对抗和强烈的效果。这就是为啥好声音类的节目受欢迎，因为一路PK，冲突极为强烈，而最后是上去和下来的效果，足够强烈。喜剧同样也是一个强烈的效果，就观赏性而言其实比好声音更强。 很快，白沙发过来一个txt文档。楚垣夕打开之后扫了一眼立刻惊呼：你就这么给我了？这个价值最少一百万起步吧？你不怕我黑了你的本子把你甩了找别人代笔，省这笔钱？ 白沙先发了个呵呵的表情包，然后才说：我给你的是骨架没有血肉，你拿着我的本子去找别人，无非是毁了这个本子，你白忙活一场什么也得不到。这个星球上看着我的本子能把它写出来的人不超过十个，你找的到算你的本事。 楚垣夕心说这算是主席强调的文化自信吗？比自信老夫怕过谁？于是发送：你说的对！那等我把电视台那边的关系梳理下来之后，大概得明年上半年了，然后咱们合作愉快？ 白沙：合作愉快！ 他的TXT的标题是——《稷下学宫》。 第五百四十六章 薛明感到心痛 周二的时候薛明一到公司就被楚垣夕拉到茶室，楚垣夕早就想找他了。他在《乱世出山》中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或者说胜利完成，目前整个AI项目组一共七个AI攻城狮，处于修整和充电中，接下来只需要维护AI模块正确运行不出错误就可以。 说起来，TCG手游和《乱世出山》的AI功能虽然并不复杂，但薛明以前并没搞过游戏，两次把功能模块对接到游戏产品中，对他来说肯定能总结出一些经验。 对楚垣夕来说，需要锻炼不少人的管理才能，但没想过锻炼薛明。他是郭图、步骘这个档次的小牛，就该拉小牛拉的车，而小康所需要的AI恰好就是小牛所能拉得动的，薛明能带好攻城狮组成的小组就很好。真把他变成一个管理岗，反而是张冠李戴，发挥不出他的技术才能来。 所以，是时候跟他沟通接下来的项目了，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情况？转岗？巴人娱乐不要我了？那我的期权呢？”薛明听到楚垣夕的询问时是懵逼的，因为他两耳不闻窗外事，目前公司里知道楚垣夕打算进行二次创业的人已经不少了，但他并不了解。 “呃，你也可以理解为兼职，一个人可以同时打两份工嘛，期权肯定不受影响。我今后可能会同时兼几十个公司的联合创始人的。” 薛明心说那能一样吗？一个《乱世出山》的接入工作就把他折腾的欲仙欲死，比开发AI功能还磨人。 只见楚垣夕拿出一份装订好的文件递给他：“你放心，你同时给两家公司做事，我会安排好你的时间。伊隆马斯克同时干三个创业公司不也把时间分配的很好么？这是我二次创业需要做的事情，以及对AI方面的需求，你可以看一下愿意做什么，以及对应的选项。” 所谓选项，关系到收益和期权，薛明拿过文件一看，立刻想到当初楚垣夕跟他打过的比方—— 当时他问，是不是完成了《乱世出山》的AI功能就可以躺在功劳簿上等期权兑现了？而楚垣夕的解释是，期权相当于游戏中的任务奖励，游戏中有许多任务，完成一个就得到一份奖励，你可以选择躺下，也可以去接新的任务。 TCG的对战机器人算是个体验任务，《乱世出山》剧情AI算是带奖励的任务，现在新的任务来了。 他快速的把小康项目的概况过了一下，然后发现越看越懵逼，跟特么巴人娱乐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人家伊隆马斯克同时干三个创业项目但是都是高科技啊，都具备未来感，人家八竿子能打着，就算打不着，也可以发射火箭到太空的时候射一个特斯拉上去，您这便利店单车跟网红有神马关系？ 索性不再废那个脑子，薛明只看AI需求相关内容，发现还好，无非就是图形识别、语音识别以及地图识别，还有一个类似社交软件中的智能管理员。 这种社群智能AI其实已经有不少了，QQ和微信里都有，不过用处不大，基本上都是用来被人调戏的，给死群制造一些虚假的繁荣。楚垣夕的要求则不然，要训练一个合格的群主出来，要能拉人踢人禁言，这种机器人训练起来其实也不难，但问题是您有群吗？ 如果pony马提出这么个需求那一点都不让人别扭，但楚垣夕提就…… 算了管他呢！薛明只考虑可完成性的话感觉自己手到擒来，这都不是什么太难的AI开发，无非就是设计模型套算法输出矩阵的事，相当于网游下副本的时候遇到简单难度的boss，坦克拉好治疗奶好输出猛打。作为一个资深玩家带团，就算是副本开荒，也肯定能够搞定。 然后他翻到下一篇，卧槽，出现游戏了？为什么开便利店还会出现游戏啊？啊—— 薛明有无数大糟想吐，心说楚垣夕这是鼓励便利店员工上班的时候打游戏摸鱼吗？而且特么游戏开发计划还不是一个，是两个！一个AR游戏增强现实，一个VR游戏虚拟现实，这特么是要搞毛啊？ 他觉得自己是个讲究逻辑的人，不论是做事还是做人，但是现在需要把自己的逻辑性先放在一边，不然就会当着楚垣夕的面把糟吐出来。 把游戏需要的AI看完，发现也还好，都和乱世出山处于同一难度。他看了看，还有两张纸，心说后面幺蛾子应该不多了吧？ 然后下一篇，他看到了区块链的内容，而且，关键在于做区块链的同时还要发币，这让他禁不住眼前一黑…… “完蛋，楚垣夕要走上发空气币致富的道路了？”薛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仿佛武侠小说中炼气三十六周天之后吐出一道吐息。他清楚的记得楚垣夕在公司小组内做过公开宣讲，区块链是好的，代表着未来，但比特币不好，是供人炒作的工具。 心痛的感觉，言犹在耳啊…… 只听楚垣夕问：“嘿，你说什么呢？” 薛明一抬头，看到楚垣夕面色古怪，然后发现似乎自己一个没留神，把心里话顺嘴给说出来了？ “你再仔细看看好不好？我这不是空气币啊喂。”楚垣夕心说发空气币只能赚一时，而小康就不一样了，要赚一辈子的。 薛明一咧嘴：“我仔细看有什么用？我又不懂区块链……” 楚垣夕翻了白眼，“总之这个创业项目里区块链并不是重点，而且现在也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可以先不考虑它。这个项目没有区块链也可以做，只不过今后推动经济内循环的时候会比较平庸。” 薛明指着打印纸：“等下，我再看一眼……”他发现这个区块链还是跟地图识别相关的，楚垣夕要搞的是共享单车骑行的过程中使用使用区块链，产生骑行货币。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么？摩拜单车的骑行货币已经给了那么久了都没有任何卵用，而且也没使用区块链，话说这玩意用区块链干嘛啊？ 第五百四十七章 向未来网游的方向前进 楚垣夕知道薛明肯定会产生巨大的不理解，越是搞技术的人，就越是不理解商业模式上的突破和创新，然后站在技术的高度上俯视应用场景中所体现出的技术元素。简而言之一句话，天老大我老二，看别人谁都low，这也是码农们互相看不起别人代码的原因，只有自己写的代码完美，别人写的统统都low。 这种情绪在技术达人身上是如此普遍，以至于就连楚垣夕这种屡屡创造辉煌的情况，都无法扭转，反而是刘璐，一个外人，很容易全无保留的相信自己的计划。 然而在这个时代，靠纯商业模式上的创新取得伟大的成功实在太难了，因此对技术达人必须要宽容，这个心态早在原世界中楚垣夕就练出来了，穿越之后至少还没有需要举着钞票求爷爷告奶奶的时候还算好的了。 因此薛明感受到冲击之后极为拧巴的神情被楚垣夕忽略掉了，直接说：“小康项目我打算明年春节之后开始筹备，具体的技术，需要进入应用阶段大概是在4月份，还有半年的时间，到时候大概还是APP组做前后端的研发，然后AI组接入功能模块的方式。我需要你做的事情是，第一，评估工作量；第二，认领其中的某些单元。所有工作任务对应的奖励都写在纸上了，你占据先发优势，有选择的权利。” “就是说又要招AI攻城狮了？” “是啊，理论上你也可以一个小康的任务都不认领，对吧？咱们本来也没这个强制要求，跨着公司呢。”楚垣夕一摊手，“还好现在巴人发展势头不错，我想招人比以二月份容易多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薛明被楚垣夕连捧带打，心里一下一上，然后听到楚垣夕接着说：“如果你不打算进入小康计划的话，巴人这边也有新的工作任务，而且更难。” “更难是多难？” “还记得咱们之前讨论未来网游的趋势么？网游小说里的智能NPC那套？” 薛明脸色一囧，“你不会现在就想搞吧？” “没啊，但我打算做新产品的身后向着目标再进一步。” 薛明倒是知道这个进步指的是什么，因为那次交谈的内容他到现在都记得。当时达成的共识是要实现未来网游那种智能NPC，必经之路是世界线的可调整性，或者说当世界线跟无数玩家产生交互后，不止要给玩家发任务，也要让玩家的行为反馈到世界线上，时间节点、世界性事件等等，都需要可变。 只有世界线可变，这个世界才不是一成不变的，才具备自我衍化的可能性。而AI要保驾护航的就是这个改变，不能瞎捷豹改。 这个难度之高，无法用数字来描述，不是《乱世出山》随机剧情的几百几千倍这么容易实现的。 “所以……你就直说吧，想怎么进这一步？” “我的想法其实说来也简单，新产品打算做MMORPG游戏，然后由系统创造一些‘机器人玩家’，按照正常玩家的套路在游戏里玩，这样这些机器人玩家就会和正常玩家产生交互对不对？” “这个不难实现。”薛明说得信心十足。这无非就是需要训练的内容变多，训练量加大而已，楚垣夕有钱，烧他的钱就是了。 “那你能让这些机器人玩家给普通玩家发任务么？我现在的想法是，一条世界线的话，虽然从游戏设计角度简便快捷，但是就算有主线支线的结构，这套设计模式天然的就反对变化，不好变，害怕变，没有足够多的参数去适应可能出现的改变。” “哎我也想到过这个问题，想要让世界线接受玩家改变实在太特么变态了，根本没头绪啊。” “嗯，加入一些AI机器人，他们就是参数上的增量，每个机器人挂一个跟他的设定相关的线，这个线靠‘任务’推进，由机器人发给玩家，玩家实现之后就推进机器人的线。 按照世界线的流程，它们可以给玩家发任务，也可以改变任务线。而且这种改变不对其它的线产生影响，也包括世界线在内，只影响这个AI机器人本身。这一步如果能够达成，下一步就是让这些AI机器人互相之间可以产生影响，只是不影响世界线。” “你这说的就好像哥德巴赫猜想从N+N一路发展到1+2一样是吧？就是最后一步怎么变成1+1解不出来，但是可以把前面的问题先解决掉？”薛明突然兴奋，在头发掉光之前突然得到头绪的那种兴奋。 “你非要这么形容，也不是不可以。”楚垣夕臭美一下，“这样就可以算是半智能的网游了，跟网游小说里面的虚拟网游相比差一些，但是跟现在的游戏就会出现明显的代差。” “对对对完全没法比，现在的游戏一比就太low了。不过还算不上半智能。”薛明打开话匣子，“想要半智能，还得游戏中能实现‘万物可编辑’。” “你说的是编辑美术资源？改变场景？” “美术资源还是小case了，也不是游戏中必须的，只能算是用户体验上的改进。我说的是……我举个例子吧。比如我玩一个漫威宇宙的游戏，我主角获得基因变异，成为变种人。传统做法，只能预先设计好表格，里面做好几类变种人，各自有一套技能，对吧？但是实现万物可编辑，那么系统就可以按照玩家变异时候的客观情况和主观选择，生成一个全新的变种人类型，同时按照世界观临时生成一套技能。这些都是数据库中没有的。” “啊……” 楚垣夕明白了，薛明说的是逻辑上的万物可编辑，这样在AI的辅助下，玩家的自由度不是大涨，而是天翻地覆，所有事务都可以按逻辑由AI即时生成即时存储。 所谓世界观，就是游戏产品预先设计好的一套公式，公式是死的不可变，但是参数可以临时抓取玩家的信息，这样AI按逻辑和算法，根据玩家变异中的情况，就能生成全新的类型。 第五百四十八章 《稷下学宫》 这种新类型可以有无穷多种，不可能都预先写在表格里，而AI可以按逻辑和公式即时生成然后存进数据库。这种愿景实现之后，加上AI玩家的离散任务，确实可以称之为半智能网游了。 楚垣夕鼓掌：“卧槽牛逼！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 “哈哈也没什么啦，而且多亏了你。上次你说5G时代的移动终端打破冯诺依曼模式，只保留输入输出设备，前后端语言统一将是潮流，对吧？我就想到这样的改变应该会大大降低未来网游实现的难度，主要是AI执行的难度。 我刚才说的方案现在也能做，但是做完没法用。AI要想控制流程，最后还是要学会写代码，用程序语言存储、计算和表现对吧？现在前后端语言不统一，存储、计算和表现用的是三套不同的方式，让AI在不同语言中跳，实在太容易出错了。游戏中的对象极多，前后端程序猿写完代码粘条还经常出bug呢，但AI写下的东西要即时生效就不能出bug，必须保证0bug率，肯定没法实现。” 楚垣夕凝重的点了点头，之所以凝重，是因为，他跟薛明说的这些，是愿景，或者说叫天马行空开脑洞。但经薛明这么一说，5G前后端一体，大大降低实现未来网游的AI执行难度，把难度从二维变成一维，只需要AI够给力就行。 这样就没理由不做啦！做，就要做预算，烧钱，要成本，然而是否能做成呢？虽然说的天花乱坠接近商业互吹，但是楚垣夕心里没谱啊！《乱世出山》他敢搞随即剧情是因为别人已经做出AI小说了，有人证明了可以这么做，只是没人做，所以他敢。 但现在需要他来砸钱证明可以这么做，这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概念。 想到此处他犯难了，到底是让薛明做这个呢，还是把薛明拉进小康以保证小康技术上的成功？后者，楚垣夕是有把握的，小康需要的AI技术都不是特别的高精尖，薛明的实力完全足够，但前者有吸引力，而薛明已经在上面投入了大量的思考，换成别人就会差一点。 这是原世界中他都没有涉足的领域，如果能够在自己手中实现，不说名留史册吧，至少会产生巨大的成就感。 或许还有一种选择，就是把时间错开，把活儿都怼给薛明？这样似乎也不错哦。楚垣夕忽然觉得未来大为可期。 不过这事不着急，薛明手下还有6个攻城狮呢，还可以从外部招人，具体怎么安排可以以后再说。 薛明带着任务走了，声叔又找了过来，而且看脸色就显得很兴奋，一进门就嚷嚷：“楚垣夕，这谁写的啊？天才啊！拉群让我跟他交流一下！” 他手机里看的，正是《稷下学宫》项目的txt。 楚垣夕一撇嘴：“拉群随时都可以，白沙是咱们自己人。不过平头哥那边那个作者巨巨是什么情况？现在都没加我，快24小时了……” “哎呀你不知道，写手里很多都是非常老性的人，我跟你说有的写手连wifi都不会连你信么？开了微信但是一整天不看的大有人在。” “卧槽，还有这样的？”楚垣夕表示震惊，微信24小时不看？24分钟他都坚持不了。 只听声叔说：“虽然我不了解综艺啊，但是白沙这个文档里的想法太牛逼了，我都想写内容了，效果肯定炸裂。” “别，我反而有不好的预感，被你这么捧，会不会过于文青了？” 这份文档是按照古装喜剧的模式来整理思路的，主要说的是，战国时代齐国有个稷下学宫是整个天下的学术圣地，也是齐王的智库。诸子百家的名人们在其中讨论哲学和政治等等学术，进而影响齐国的国策。 古代著名的政治经济学著作《管子》，就是这个时代稷下学宫的大贤者们托名管仲的集体创作，阐述自身治国理念和经济上的才华。这才是古老的东方智慧，早在公元前400年，就提出了经济战略，用货币战争击垮敌国，也提出过“注入流动性”的概念，为经济增加活力，领先了世界不知道多少年。 齐鲁大地是孔孟之乡，儒学的土壤很发达，孟子也是稷下学宫中的大祭酒。但是这个时代道家非常昌盛，稷下学宫中囊括了当代道家大贤者中除了庄子之外的所有人，还有一些亲道家的其它学派强者。 这个时代的道家星光璀璨，偌大的楚国以道家思想治国，然后怼天怼地，把北方六国怼得不要不要的，庄周的“臣之剑，十步一人千里不留行”就是这个时代的标签。 而稷下学宫简直就是道家大本营，环渊、接子、季真、田骈、慎到、驺奭、尹文、彭蒙……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能喷。 其实战国时代诸子百家的主要共性都是能喷，不能喷的没法发展，没法引起君王的重视。最典型的杯具就是韩非子，有经天纬地之才，写下《五蠹》、《八奸》，奈何是个口吃之人，憋屈而死。 道家的特点是特别能喷，惠施有治理魏国的才能但每每被庄子喷得哑口无言。 这就要命了，因为孟子是个超大喷子，历史级别的大喷壶。孟子最著名的喷人事件就是“见梁惠王，望之不似人君”，直接把梁惠王按在《孟子》里面带着后代儒生鞭尸2500年。 而道家，常看小说的人肯定不陌生，标签是“逆天”。 道家逆天是真的逆天，不是开玩笑，和儒家是针尖对麦芒。 都知道儒家和法家不对付，互相视为仇敌，那是因为治世理念上的分歧，但儒家和道家是世界观上的两个极端，儒家讲究天人合一，但道家讲究天人对立，分歧更大，可以说一个是水一个是油，根本无法相融。 孟子和道家大贤者们凑一局的结果是什么？白沙想象了一下，就是孟子每天被围攻，然后不屈不挠，顶着一头包舌战群道。 第五百四十九章 删档测试 《稷下学宫》的故事内核就是演绎学宫内的日常，道家领袖们每天把孟子拉出来日常轮一遍。 这个内容得到声叔举双手双脚赞美，因为这段孟子的“黑历史”没有任何史书或者稗官野史记载，是历史发明家白沙“发明”出来的，但是一旦提出来，看过的人稍微了解一下背景资料，都会认为非常合理，期待感十足……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和一般的综艺不太一样，虽然一般的综艺也是有台本的，但综艺明星们的临场发挥更重要，主持人的综艺感也很重要，而这个本子改成综艺的话，需要角色扮演。主持人扮演齐王，综艺明星们扮演孟子和道家大贤者，自由发挥的余地会变得非常小，需要制定出更灵活的游戏规则来。 另外，感觉泰山卫视似乎配不上这么好的节目？ 不过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没必要鄙视潜在合作伙伴，楚垣夕听声叔这么捧，心里顿时就有谱了。 然后他就看到一条令人悲伤的新闻，太平洋那边，保罗?艾伦去世了，享年65岁。 这是个传奇，当年撺掇盖茨辍学做微软，但是创业的钱从哪来？两人合写basic解码程序卖给IBM赚到第一桶金。这可比楚垣夕卖房创业牛逼多了！ 这份悲伤被第二天加拿大宣布大麻合法化所化解，这条新闻在外网什么评价楚垣夕不关心，反正在国内是刷屏了，无数自媒体对特鲁多冷嘲热讽，制造了大量的欢乐。 时间就这么过来过去，一晃就到了20号，也就是《乱世出山》删档测试的时间。结果这天米国统领床破跑出来放大新闻，要撕毁当初里根和苏联签署的《中导条约》，把整个世界蒙进战争的阴云中，也把《乱世出山》的风头给抢了。 楚垣夕一边念叨着床破渣渣一边进行开服操作，《乱世出山》的产品经理王乐站在一边看着，心说楚总这操作还挺熟，不如咱们换换位置好不好？ 他看了眼封测公告，心说这家公司真正奇葩。一般的公司都是员工给老板背黑锅，而本公司的研发项目组绝不背锅，反而把锅甩给老板。 都到了10月份了楚垣夕和赵杰这俩不靠谱的还在提新需求，使得整个项目组忙得脚丫子朝天，特别是火线成立的H5项目组，就为了剧情分享这一个功能忙活了十多天才算搞定，可以接入产品。 用鸡鸡想都知道肯定漫天都是bug。 关键是没有dubug的时间，不然什么都可以解决，而现在H5功能也就是“能用”，按于文辉的话说脆弱到玩家只要有意破坏，一个骚操作就能给你整崩溃的地步。所以于文辉坚持要求本次封测把剧情分享阉割掉，距离正式上线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足够debug所用，到时候进行内部测试之后上线即可。 即便如此，项目组还是被计划外的事情牵扯了很大的精力，最终赶在封测之前紧赶慢赶疯狂加班把功能都做了塞进包里。过程中也修复了上万条bug，问题是肯定还有bug存在，大bug没有，不会导致崩溃，但小毛刺肯定比正常手游高几个百分点。 删档封测的主要目的是测充值和压力测试，而不是测bug，所以楚垣夕忍了，毕竟测试时间早就宣布，跳票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于是楚垣夕写开服公告的时候直接把自己拉出来挨打，为了给玩家提（zhuan）供（ni）更（men）好（geng）的（duo）体（de）验（qian），在发布会之后又临时加入了大功能，以至于占用了项目组debug的时间。为了如期开启测试项目组呕心沥血，而测试的目的就是为了发现问题，因此如果封测过程中遇到bug万望您体谅，这不是正式开服，等到正式开服的时候游戏质量一定过关云云。 这个公告舔着脸贴在微博上，遭到疯狂转载和群嘲，甚至有粉丝搞起了给《乱世出山》抓bug的超话。 很快到了中午12点，此时的预注册人数已经达到200万，而楚垣夕封测不怕事大，没有采用邀请码的方式限量开发封测资格，于是开服的一瞬间就是6组服务器被挤满，不得不采用快速分流的方式抵抗压力。 紧接着王乐发出一声惊呼，楚垣夕操作开服，他守着监测数据，10分钟不到的时间，充值额已经达到60万之巨！ 这是删档测试服，不是正式开服，王乐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然后发现确实是5个0，卧槽握草我艹！10分钟60万不包含自冲，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产经，这意味着如果按照正式运营的开服逻辑，已经可以做到月流水两个亿了？再考虑到删档测试的因素，还要更翻个番？小概率事件，一定是小概率事件，10分钟毕竟太短了，什么妖魔鬼怪都可能出现！ 但王乐发现自己激动早了，到了第三天也就是22号早晨，次日留存率出现之后他感觉自己似乎中了什么幻术。 首日进入玩家数量超过一百万，这个还算有心理预期，早就知道巴人娱乐的粉丝量牛逼，问题是次日留存高达93%是什么鬼？开心消消乐也就这水平了吧？还有某些精品放置类游戏也有类似的数据。问题是那特么是游戏类型决定的，休闲游戏和挂机游戏能跟卡牌游戏比吗？ 此时开服已经进入第三个自然日，在taptap和某瓣小组等等第三方社群里边关于《乱世出山》的热度已经可以看到端倪，某瓣上光是“乱世出山XXX”的小组百人以上成员的就出现五六个，最大的群组上万人。 楚垣夕点进去一看，回应数最多的一个帖子叫《此时此刻不开森》： 为毛是删档测试？删档的意思就是我玩了两天的剧情和角色都白玩了？等正式服出来之后我的英娥就可能不再出现在我的故事里了？甚至我抽到的卡还得重抽一遍？连英娥都不见得能抽到了？尼玛这是谁设计的？给老子出来挨打啊啊啊！不开森不开森！ 第五百五十章 玩家反馈 1楼：楼主说对了，我已经开了三个小号，每个的开局都不一样，有可能在北朝也有可能在南朝。卡牌肯定是要重抽的，楼主自求多福。 2楼：我该不该告诉楼主一个悲伤的消息呢？即使你抽到了一样的卡，也有可能性格大变，变成另外一种人设。这游戏被不同主播换剧情直播过很多次，据我多年潜水看直播的经验，应该都是真玩。同一张剧情卡在不同剧情里，只是背景和身份一样，人物对话的风格完全不一样，性格差距极大。楼主自求多福。 3楼：换个思路想一想，楼主你又可以泡其它妞儿了啊？话说这游戏的开发者绝对良心，没有拘泥于历史，把南北朝时期有名的漂亮妹子全都做成卡牌了，可以开一个大大的后宫，必须赞一个！至于楼主？自求多福。 4楼：提示楼主，要抽卡初始剧情结束之后立刻抽，那个时刻入手的卡牌基本决定你剧情的脉络了。这游戏开发商逼氪逼出了新花样，一个大写的服！我还头一次发现自己会在进入游戏的第一时间欢天喜地充钱的。楼主自求多福。 楚垣夕心说骚年您还年轻啊，后宫什么的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因为跟主播们打过招呼，所有主播直播的时候不不会把游戏给“玩完“，副本最后一张不通关也就不会出结尾剧情，所以现在玩家里还没人知道结局永远是男女一一对应。 巴人自己这边持续在抖音和直播中放出的内容也是这样，都选取其中精髓的部分，众所周知的是，任何小说的结局都很难是高潮，所以玩家们到目前也没人质疑为什么宣传物料中从来没有结局。 Taptap上的玩家就工整的多了，而且五星好评超多： 玩了两天，讲真，对这个IP我算是超级萌新，里面的角色都不太了解，但是意外的发现还能玩的下去，也迫不及待的想评论一下。对于我这种不肝也不氪的佛系玩家来说真的很贴心，这游戏不逼氪还能满足收集欲，卡牌也非常精美，是我喜欢的风格，已经安利出去。 1楼：对的！真的很佛系，手机里需要肝的游戏太多了，有个佛系的养养肝也好。 2楼：可以氪，但没必要。我就一路走无卡剧情玩下去也玩的很好，而且出现的都是系统生成的新角色，有新鲜感。 3楼：作为一个人民币玩家我想说，无卡剧情是什么鬼？不能一边看着卡牌包里的卡牌一边撸剧情，还有什么意思？这游戏不氪金能玩？ Taptap上现在有30万的预约和8万+的评论，这个畸形的比例让楚垣夕在新加的游戏公司大佬群里不敢露面，因为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酸味。 虽然还没正式上线，但是《乱世出山》如果没有什么逆天的操作，上线必爆已经是共识。因此楚垣夕虽然潜水，但是每天都能看到有人想要山寨他。问题是这个游戏的内核不是靠简单换皮就能扒走的，终结了游戏开发套个大IP就能骗到钱的套路。而且很多游戏公司根本就没有AI方面的储备，现招攻城狮也来不及，山寨周期在一年开外，想山寨都山寨不了。 然而，更多人意识到未来AI游戏将成为主流，不准备AI方案的公司今后连汤都喝不到了，会被玩家放在鄙视链的最底端。以前是“这游戏连个IP都没有，不玩”，今后是“这游戏连个AI都没有，不玩”。 所以每天无数柠檬味的苏打水隔着网线向楚垣夕浇灌。 甚至楚垣夕知道可能暗地里有人已经恨上自己了，特别是那些没有技术基因的公司。最简单的现象就是善于山寨的公司通常都没什么技术基因，如果有的话，也就不会那么善于山寨了。 可能很多人有疑问，善于山寨的游戏公司如果侥幸赚了大钱，不能投入到技术上吗？答案是基本不会。因为即便赚了钱，山寨类公司也会拿去扩大生产，按照已经验证成功的方法论山寨更多的产品出来。技术公司想转山寨很容易，山寨公司想转技术，投资人都不得好言相劝。 其实这也是天朝改开这么多年，很多公司从野蛮生长的状态下杀出来，已经成长为洪荒猛兽级，号称科技企业，但是仍旧丁点技术没有的原因。要么做高端但关键元件必须进口，米帝随便一卡就陷入生死危机；要么干脆痴迷于低端生产，做的全是低附加值的产品，不需要技术就不怕别人卡他技术，以至于投票的时候抖机灵，这里就不点名是谁和谁了。 这些企业不知道研发的重要性吗？不是不知道，但是基因已经固定了，想转型需要忍受几年的剧痛，而且未必能成，现在躺着就能赚钱，折腾这个干嘛呢？ 对游戏公司也是一样，山寨能赚钱为什么要在研发上烧钱呢？赚到钱不该多山寨几个产品吗？就算带有强烈的目的性，纯研发从来都是烧钱的事情，巴人娱乐算是烧得非常巧妙的，找对了薛明这个人，一共只烧了几百万现金就烧出了成果，换成不会烧的，烧错人的，烧一千万现金结果毛都烧不出来最后鸡飞蛋打也很正常。 也正是这个原因，使得天朝绝大多数游戏公司，特别是2013年之后赶手游风口做起来的公司没有技术基因，像掌趣科技这种愿意长期坚持研发的公司是绝少数。 这也是大企鹅堪称伟大的原因，pony生生的把自己寨主的帽子摘掉，把企鹅用科技武装了起来，逐渐改变过去的形象，变得伟岸光正。可见，巨有钱的话还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因此，楚垣夕相当于砸人饭碗，被恨也是很正常的。 巴人娱乐一出山，对山寨类公司来说就非常不好搞了。比玩家鄙视链更要命的是渠道，玩家怎么样还好说，渠道爸爸以前是“这游戏连个IP都没有，不签”，一但今后变成“这游戏连个AI都没有，不签”，他们的命根子就断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巴人娱乐那样对渠道爸爸们狮子大开口的。 这也是柠檬水分外猛烈的原因。 第五百五十一章 渠道问题 楚垣夕加这种群是有目的性的，主要是他又想检漏了。今年大批游戏公司裁员，其中不乏真正有本事的金领员工被裁掉。几个月前魔都那边的公司们就开始“优化”技术美术，这在以前不敢想，但现在成了常态化，由不得楚垣夕不动心。 虽然有版号被卡的原因造成矫枉过正，但也说明很多公司确实揭不开锅了，正是资本抄底的时机。 这样，当秃鹫，捡“尸体”，就成了一个可选项。很多尸体上富含营养，其中不乏一些当初做出过人气手游的团队和公司，光他们当年的成功产品的再开发价值或者说IP价值可能就超过并购的价值。 对游戏公司来说，什么类型的IP最值钱？小说漫画电影电视等等都不如成功过的游戏值钱，特别是游戏公司原创的IP，拥有完全的知识产权。 当然这种并购也是需要加万分小心的，因为出问题的公司，很容易有很多的隐患，并购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掉坑里。 这种失败并购不知凡几，比如人家已经把最值钱的IP授权出去一部分等等，做尽调的时候有些东西人家不说是也不说否，或者在合同中埋个文字游戏，收购方就很难查清楚，远远无法从资产负债表中简单的厘清。这种情形就连上市公司做并购都无法避免。 对于做并购，楚垣夕并没有什么经验，原世界中也没有得到过什么锻炼，因为小康的资金一直极度紧张，根本没有余力做并购。所以他的财务技能并不全，得到锻炼的主要是防御型财技，调节个利润确认时间点以便操纵财报之类的，用于进攻的财技并没有练出来。 而且帝都这边的游戏公司都出人意料的坚挺，使得楚垣夕进群潜水之后还没有斩获。 随着《乱世出山》开始删档封测，这两天他还加了一批渠道大佬，产品删档封测的表现被渠道们看在眼里就没有不急的。这使得他微信中出现大批未读信息，因为没想好怎么回复，所以焦虑。 通常来说，如果合作模式对双方中的某一方来说是固定的不可随意更改的，那么双方商务经理直接接洽就可以。但如果不是，那么合作意向和具体条款就要分开谈，大佬们先碰头确定合作意向和大致的条件，然后双方再派下面的经理互相磨条件。 所以楚垣夕不得不对接一批渠道大佬，因为他不打算随便松口，但又很想上渠道，其心态可以总结为——最好是对方答应他的全部条件。 然而这并不可能。 如果巴人娱乐的实力再强一些，底蕴再深一些，学渣易当年靠一两款游戏做起自己的平台来也未尝不可，这样巴人娱乐就可以华丽变身为一个渠道，而且绝不是什么“长尾渠道”可比。 甚至楚垣夕还真产生过这个野心，因为这么做有显著的好处——粉丝归集为用户。 巴人娱乐现在的粉丝很多，分布在各个自媒体平台上，微信公众号、头条APP，微博抖音火山快手乃至西瓜视频之流，就算排除重复关注和已经完全流失的僵尸粉，粗估也有最少5000万粉丝之多，毕竟头条系当年兑现原创音乐人奖励的时候可是留下了超多入口级推广的，这些入口才是真正的长尾渠道，一直在向巴人的头条矩阵上输入粉丝。 但是这些粉丝太分散了，拧不成一股劲。虽然分门别类之后能够按用户画像进行区分，互动的时候指向性更强，但关键问题是，这不是自己的用户，是平台赋能巴人娱乐的粉丝，提取句子主干，是平台的用户。 只有自建一款APP，然后让这些粉丝过来注册，他们才能算是从粉丝进阶为巴人娱乐的用户。 这个APP如果能把5000万活跃用户都拉过来，比《乱世出山》手游大获成功更厉害。想一想原世界中小康APP达到5000万月活跃用户用了多长时间，烧了多少钱，费了多少心机，干了多少骚操作，简直不敢想啊！ 问题是，这事没法干，因为巴人娱乐没法提供内容给这5000万用户，也没有任何适合的商业模式去吸纳这些粉丝，强行上马的结果，最好不过是90%的粉丝下载APP看一眼然后卸载，然后各大平台包括头条系在内都会对巴人娱乐产生警惕，今后该封杀封杀，该屏蔽屏蔽。 因为这是偷他们用户的行为，是移动互联网巨头们最不能容忍的事情。粉丝趴在他们的平台上，以他们的用户这个身份为巴人娱乐的账号所用没问题，就算做莆田系广告变现都是堂堂正正的，因为这是游戏规则，是平台吸引自媒体人提供内容的对价。但是偷走？门都没有！ 如果巴人娱乐这边有足够的底蕴可以高效的转化这些粉丝为用户，有足够丰富的内容留住他们，那没问题，直接撕逼一次性把粉丝车光。至于和大佬们的关系，反正都翻脸了，这种事以后再说。 问题是巴人娱乐只有两款游戏，这是没法留住人的，最多留住五分之一，因为即便是游戏粉也可以拒绝下载一个船新APP。 所以楚垣夕没法自做平台，还是需要向渠道伸手，使得他跟渠道大佬们开条件的时候无法彻底硬气。 不过有些话没底气也得说，而且老拖着不回复也不行。 他看了一眼，除了应用宝的大佬之外基本上都凑齐了，什么海马之类的长尾渠道的统统不算，够分量的也有七家之多，正好召唤神龙，于是写好了一段客气话一一复制过去：大佬，《乱世出山》的渠道联运已经肯定赶不上11月中官网开服了，接SDK的工作，项目组只能进入11月之后再开始。您看赶圣诞档可以么？ 渠道大佬们看到这段话的时候基本都是懵逼的，因为，条件呢？什么你就赶圣诞档啊？条件还没谈拢啊！ 但是难得楚垣夕肯按工作模式回复，而不是打太极打哈哈，几乎所有人的回复都异口同声：只要条件谈拢了，档期不是问题。 —————— 作者君开喷，前面有人求我不要写诸子百家，说天人合一是道家重要思想，道家没人说逆天，作者看起点龙傲天看多了。 求您多读读书吧，就算看书少，射雕总看过吧？天之道VS人之道看到过没？？这是老子。庄子说的更明白：天之君子，人之小人；天之小人，人之君子。这就叫天人对立。作者君上高中就看南华经，您起点看书都没看明白。 另外墨家是儒家死敌，是，但我为什么没提墨家？因为墨家没有治过国。儒、道、法都有治国经历，墨家则是弟中弟，甚至没有进入稷下学宫的人。这样的墨家，我讲稷下学宫为啥要提它？ 至于什么法家是从儒家发展出来的，这个我就不喷了，留言时请自重。 第五百五十二章 渠道谈判 所谓条件，大佬们的理解中无非就是分账比例和账期，分账比例通常是渠道拿55%，也就是扣除10%的运维成本之后一半的分成，然后账期三到九个月不等。 其它接入工作都是标准化的，这个行业经过13年的崛起和15年的搏杀，几乎所有标准都已经固定下来了，无非是有些平台严格一些有些平台松缓一些，SDK有些复杂一些有些简单一些，区别不大。而且基本都支持跨服战玩法，乃至跨渠道的联运战玩法。 楚垣夕接下来抛出的条件也极为清晰明了： 第一，账期6个月，但某个渠道累计应付账款到3000万时无论时间长短必须开始付款。 也就是说只能接受占款3000万，因为跳过代理直接上渠道，钱在渠道手里而服务器在自己手里，所以巴人娱乐很容易看到充值额度。 第二，分账比例巴人娱乐要求50%，不允许渠道打折，原则上也不为渠道单独设计活动。巴人娱乐搞活动的时候会统一打折，官网承诺不搞特殊。 所谓渠道打折，是对同一爆品上不同渠道的时候各个渠道给自己拉流量的手段，通过恶性竞价让玩家选择自己的渠道，甚至换渠道换服务器。 第三，《乱世出山》产品中将内置漫画链接的二维码，指向微信公众号。 第一条可以理解。虽然2000万这个占款额度小了一些。 毕竟当年《刀塔传奇》大火的时候就出现过360一家渠道单日充值一千万的情况。而现在的手游充值刨去亡者农药不算，月流水到10亿的游戏爆品已经不是一个两个，虽然《乱世出山》逼氪逼得不狠，不见得有那么火，但再保守的估计2亿是肯定有的，所以很容易出现压帐超过2000万但账期还没到3个月的情况。 手游充值肯定是会出现坏账的，渠道压帐的目的名义上是防止付完钱出现坏账，渠道反而赔钱，实际怎么样就不用说了。 然而，如果您单款游戏的坏账居然连2000万这么多都控制不住，您这渠道是否别干了？所以2000万这个数可以说是不多不少正好卡在渠道的心理线上。 第二条也还凑活。50%的流水分成是很多SSS级大作必然会提出的要求，相当于脸面。游戏行业毕竟是看产品说话的，只要做出爆款，就算是跟应用宝也可以提这种要求。 渠道打折的部分虽然是打在渠道的分账比例内，看似不影响游戏公司的收入，但实际影响很坏，对玩家有好处，但对游戏开发者是巨大的伤害，伤害性基本等同于游戏内搞活动道具大幅促销打折，搞活动的时候充值额高企，打完折立刻就阳痿还是轻的，关键是会导致玩家流失，任何刺激充值的行为都会导致玩家流失。 巴人的条件就是说，原则上巴人娱乐不会为渠道伙伴做任何不必要的牺牲。而所谓原则，就是仍然留有弹性的意思。 作为老产经，楚垣夕肯定把这种糟心的事情想在前边，借自己拥有强势产品+强势IP，把条件拍死。而渠道之间基本也都知道恶性竞价是伤敌一千自损三千的事情，所以不是什么大问题。 第三条看似不起眼，但是所有渠道大佬看见之后无不皱眉，因为产品内添加外链这就是赤裸裸的偷用户啊！ 如果巴人娱乐不开官网服务器也就算了，不构成同业竞争的情况下还比较容易忍下来，但巴人自己是开官服的，相当于敌人，又不许渠道打折，那巴人自己随便动动手脚，比如公众号发礼包之类的，这不就直接滋敌了么？ 话说楚垣夕已经在公众号发礼包了，而且不只发一回，这不是如果的问题！ 当时就有一位大佬回复：楚总你这第三条能不能省略掉？ 楚垣夕秒回：可以，分账比例增加到65%。 大佬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已经许久没见过这种人了！他只好回复个瑟瑟发抖.jpg：这差的也太多了，我们渠道也要养家啊！ 楚垣夕面对这么多大佬，说话不可能特别细腻，因此直接说：大佬，您不愿意我加外链无非是怕我偷您的用户，那我的用户去您那玩怎么算？我都已经忍了，互相输送一下用户天经地义。 大佬怒了：您那个是粉丝啊，不是用户！ 他暗含的意思是去了您官网的才是您的用户，在我这玩的，就是我的用户。 楚垣夕看了冷笑一声，去你那玩是你的用户，但前提是有的玩，否则，就是流失的用户。 他回复：粉丝还是用户不重要，数量多，付费能力强就行了。联运之后这些粉丝去谁家玩我也管不了，也许去您家，也许去别人家，也许来官服，我只能保证公平，把公众号礼包做成渠道通用的，这样总可以吧？ 大佬想了一下：有其他友商答应条件三吗？ 楚垣夕：有，宇宙国奈特码宝给我做海外代理，同意这个条件。 大佬特想顺着网线爬过来打人，因为公平个鬼啊！官网先开服一个半月，这能公平吗？ 但是想想《乱世出山》的数据，想想巴人娱乐的粉丝数量和活跃程度，想想第三方讨论区中的热度，他只能忍了。双方都避免说破的事情就是如果所有渠道都不同意则无非是少赚点钱，一旦渠道中出现一个叛徒，对不起，虹吸战争的吸管就要举起来了。 所以楚垣夕只是说话不硬气，而渠道是几乎没有谈判的筹码。 因此一阵磨叽之后，楚垣夕把枕戈待旦的商务经理介绍过来开始商务对接。而他自己，要去见张咚咚。张咚咚没等到测试结束，这刚测试第三天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然而她带来的条件还是不能让楚垣夕满意，一个是对网播平台的坚持，还是想送搜狸视频，不过解释说有特殊条款。第二个也是更重要的，就是授权范围缩小为影视剧全版权和一款MMORPG手游的开发权，但是游戏就没有授权金和预付分账了，分成比例也只有流水额的12%。 第五百五十三章 影视谈判 分成比例有所提高，授权范围有所降低，只要一款游戏的授权，相当于接受高级打工者的角色，但是还远远没有达到楚垣夕的心理要求。 不过这得一点一点谈。楚垣夕觉得网播平台应该是最清晰的，因此对坐在对面的张咚咚露出一丝尬笑：“张总，您为什么这么爱搜狸啊？您在对方的资源，有什么奥妙吗？” “这个真的是我认为最适合的平台了楚总。”张咚咚以尬笑对抗尬笑：“而且对方极有诚意，我的合作者直接汇报给了朝阳大佬，现在整个搜狸视频都非常重视。” 她伸手止住楚垣夕要开的口：“您知道企鹅视频给出的所谓拉新奖励么？” “我听说过，好像没啥吸引力？”楚垣夕挠挠鼻子，主要是视频平台最近风起云涌，特别是进入九月之后，很多规则剧烈变化，或者说保持剧烈变化，可能现在这一刻某个大平台的规则就改了。因此他也没精力去跟随，这也不是他应该去关心的问题。 “对。企鹅视频的拉新奖励是按照剧集拉到新用户的数量进行阶段排名，然后按名次奖励现金，只是百万级别的奖励金，对咱们完全不够看的。” “您想说的是？” “我想说的是，这个IP对企鹅可能就是一个做收入的产品，买了我们的剧，到他那播，然后赚会员费和广告点击费用。但是到搜狸就不是了，是一个吸量工具，您那几千万活粉，都是搜狸准备吸的量，因此肯定给咱们更大的好处。” “但我记得朝阳大佬特别反对高价购剧吧？他转性了？” “不转也不行啊！”张咚咚脸色变得有些古怪，“据说朝阳大佬为了这事愿意让搜狸视频独立融资。他给出的条件也是绝对有诚意的，采购价格直接拍钱，具体的价格看卡司，卡司没问题的话我觉得大约能谈到500万一集，因此我给您的授权金也会非常可观。然后是，首播之后的三个月内新用户点击广告仍然给咱们分成，这部分算是给他拉新的奖励，我也跟您共享。 这可比企鹅视频强多了，我看全网也不会有更好的条件。您要知道，虽然企鹅视频最大，但您的粉丝很可能已经是企鹅视频的用户了，就算企鹅给咱们同样的条件，这部分粉丝不是新用户，不算在分成范围内，最终拿的钱可能还没有搜狸给的高。” 张咚咚说的都是实情，而且体现出了她的能力和价值，争取到了非常好的条件，但楚垣夕还是陷入沉思。 诚如张咚咚所说，这个条件充分体现了巴人娱乐的粉丝价值。采购拍钱是价钱高低的问题，但影视上平台的模式通常就三种，直接拍钱、以投代购和点击分成三种，三选一，不会让剧方同时收两回钱。 而朝阳大佬的条件是在拍钱之余，让剧方拿到IP粉丝成为新用户之后贡献的广告收益。换言之，就算搜狸平台一个用户都没有，所有点击都来自于《乱世出山》所带来的新用户，剧方也不吃亏，至少从经济上看是这样的。 据说优土在推一种新的点击分成模式，以会员观影时长占剧集总时长的比例来给付分账金，不过就算如此也不会比朝阳大佬给的钱更多了。 但是，楚垣夕犹豫。这条件对张咚咚来说最满意，因为她只关注钱，可楚垣夕希望拿钱之余还能扩大影响力，而搜狸视频，曾经是个王者，现在顶多黄金甚至白银。 曾经的搜狸是直追优土，脚踩爱奇艺的，那时大企鹅还没做视频。只是后来在朝阳大佬的亲自关注之下每况愈下，连年跌停的惨烈程度还要超过每逢大事必选错的优土。不得不让人感慨，有钱的人就算作死都死得慢。 像大企鹅和爱奇艺两家，一直突飞猛进，用户数高企，并以新增为KPI，因此每逢财报必然通报用户数和新增。而搜狸已经很多年没提过这个数了，至于优土，这两年公布财报的时候也加入了轻数据重收入的行列里，至于真实想法楚垣夕想了想就不妄加猜测了。 这就是楚垣夕的顾虑，赚钱是肯定赚钱的，去搜狸能多拿钱，但是放弃扩大影响力的机会，值得吗？ “如果有更好的条件呢？”他忽然问，问得张咚咚一愣一愣的，心说朝阳大佬给的这个条件我都不敢信啊，您还要什么自行车？ 但楚垣夕的眼睛变得很亮，因为他忽然想到，大优土也有和搜狸同样的问题不是？只不过因为有钱而显得君有疾在腠理，而搜狸已经在骨髓了。 为什么不跟优土谈谈？优土说不定更缺吸量工具！要知道优土上的优质剧虽然很多，但基本都是联播剧，独播剧里能拿得出手的就很少了。 对楚垣夕来说，无非看两条线，一条是钱，一条是影响力。从影响力来说最好的情况是全网联播，并且都能拿到很好的广告位。且不说这两条本来就是矛盾的，最好的广告位肯定给独播剧，就算能，钱上也并不划算，因为联播和独播的价格能差出五倍去。 要按楚垣夕本人，钱差五倍都忍了，只要能拿到好的广告位也不是不行，但是张咚咚肯定不干，这就真把张咚咚当打工的来用了，而且还是底层劳动密集型打工者。 那么折衷的方案，就是上一个大台独播，然后拿到好的条件和广告位。问题是张咚咚是他能接触到的比较优质的影视剧制片人，但并不是国内最顶级的制片人，顶级制片人是曹华益、白一骢、于正这种咖位的。 当今国内视频平台其实已经是企爱之争，优土完美掉队，但是勉强保持三大的名头，相当于BAT里面的B。自己的咖位和张咚咚的咖位，都不足以在企鹅和爱奇艺拿到什么真正好的条件，唯一可以依仗的只有《乱世出山》本身，包括内容，也包括游戏火爆起来之后带来的热度和溢价。 因此现在仍然不是和两家大台谈判的时机，需要《乱世出山》手游真正出山之后震惊世俗。 但是优土，其实可以先谈谈？ 第五百五十四章 为了理想 楚垣夕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为难，不好意思在于可能要让张咚咚白跑一趟，为难在于第一个问题，也是最简单的那个反而变复杂了，那后边的还说不说？ 不过张咚咚的能力已经被楚垣夕完全认可，因此决定开诚布公。他正视着张咚咚干练的空气刘海锥子脸：“张总，我觉得是这样，视频平台的事我想自己谈一下试试，我想到一些可能对咱们双方都更好的可能，包括钱和影响力上，但是需要11月中旬过去，等游戏上线之后再去谈。但是和您合作我觉得没问题，具体选哪个平台也不影响咱们合作，无非优中选优，要不咱们先谈谈别的，您看呢？” “别的……”张咚咚心说又到这了，“12%的流水分成已经是我的最大比例了楚总，您要知道我不是您，我也得委托游戏公司承制，然后交给代理，能拿回来的分账真不多，12%已经让我很为难了。” “这个么，其实我觉得关于这款MMORPG手游的合作方式我们也可以等到视频平台确认的时候再细谈，因为……因为你为什么要找代理和承制呢？你找我不就完了么？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服务的，承制代理全包，何必让发行商宰一刀呢？” “巴人，也做发行？”张咚咚说着把嘴张到最大，因为她忽然想到巴人娱乐不做发行是因为可以做但没必要，不代表不能做发行啊…… 想到这里她恨不能给自己一个耳光，自己简直是坐在金山上讨饭啊！游戏研发公司为什么要找发行商发行自己的游戏？因为没用户、没宣发能力，也没有充裕的打榜资金，做出产品来没有信心自己推是主要原因。交给发行商，发行拿到产品之后会替产品在渠道买榜，做宣传做推广，乃至自充值冲排行榜。 其次是上渠道的能力，不过如果产品真是S级的，根本不怕谈不下渠道来。 但巴人娱乐不是这种游戏公司，巴人想做宣发简直不要太简单？更何况还是《乱世出山》的手游，由巴人做宣发天经地义。 如果她自己找承制、找代理，基本上跟送菜差不多，但楚垣夕接手的话利润率大概提高个三倍左右？这跟天上掉钱一个意思，只需要把接钱的盆举好了就行。 张咚咚兴奋的搓搓手：“那为什么要等视频平台确认的时候再谈呢？我现在就可以签字的。” “但我不能签啊。”楚垣夕把张咚咚的表情看在眼里，哈哈大笑：“这种形式其实相当于什么呢？相当于影游联动反向分成对不对？仍然是我们公司做全套，但是给影视合作方流水分成，而不是你取得授权之后向我分成。这样，你代表的是卫视的利益，视频网站理论上也可以按比例享受一定的反向分成对不对？我要给他们留一部分利益，拿去谈合作。” 张咚咚猛的吸了口气，脸上涨的红起来。她发现自己智商还稍微差了点，需要理一理思路，但楚垣夕不给她思考时间，衡量了一下双方的心态，说：“我觉得‘大家’一起赚这个钱也很不错。” 说话间，他在“大家”上咬了重音。张咚咚的思路不由得被引过去：“您说的大家是……” 楚垣夕图穷匕见：“当然是我们以版权+现金入股的方式和您成立项目公司进行合作了。” 张咚咚遽然而惊，原来，楚垣夕藏着的是这个目的！她一直都是按照授权模式思考的，给巴人娱乐分钱，自身掌控项目，项目是专业的领域，也是她的禁区。 但楚垣夕明显要的更多，要把手伸进她的禁区里。 问题是，怎么阻止？致命的问题是要剁楚垣夕的手就不能采用反向分成的模式。理论上可以，但楚垣夕实际上已经把这个门关上了，三倍利润无从谈起。这都特么是钱啊，楚垣夕这个死脑筋到底想的什么？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啊！外行瞎插什么手？ 只听楚垣夕说：“成立项目公司是非常好的，第一，由我们出面和渠道谈判，比普通代理拿到的渠道分成更高。我相信等到年底的时候，我们现在这款手游在渠道上线之后，谈MMORPG的《乱世出山》更有说服力。 第二，以项目公司的方式，和视频平台的合作可以更灵活，做的事也更大。比如我们自己做自己的广告，影游联动的手游贴片广告，我们投在自己剧集上，不投别的剧，这样精确投放大家都开心，转化率巨高，对不对？ 但是这个玩法，视频平台是否答应是一回事，反正不能是搜狸了，因为搜狸用户不需要我们的贴片广告，那些用户一大部分是我们带去的，给他们投广告等于浪费。我们需要上更大的平台，通过平台用户量把我们的盘子撑大。” 张咚咚咂巴咂巴嘴，上次来巴人，最铬硬的就是楚垣夕老想通过影视剧扩大IP影响力，但是现在，其实他说的还是那回事，听着反而没那么刺耳了？这就是大家一起赚钱的奥妙。 “那个，还有第三么？”她问的时候希望没有了，然而，有。 “第三就是授权范围，其实我不想授权影视全版权。我只想授权一部电视剧。” 张咚咚脸色再变，这是她来之前预想过的最差的情况。 影视授权通常都是要求全版权授权一定期限的，常见的是3到7年不等，但是，也有一些最突出的头部IP有自己的要求。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楚垣夕真的敢提这个要求，他怎么敢？《乱世出山》什么时候成了最头部的的IP了？搞笑吗？这比触碰她的禁区更过分，张咚咚感觉脑子有点充血。 正在她准备强硬一下的时候，楚垣夕忽然说：“但是如果是项目公司的话，这个问题就比较简单了，后续授权完全不是问题，您说呢？” “楚总，你能给个明白话吗？你这么热衷于项目公司，是为了什么？” 楚垣夕微微一笑：“为了……理想。” 第五百五十五章 限制传播的困扰 张咚咚走的时候带着极为忐忑的心情，忐忑到很想唱一曲忐忑来解解压，因为今天已经把所有能变的脸色都变过了。 当楚垣夕这种外行一定要插手的时候，张咚咚悲伤地只能以45度角仰望天空，因为对方实在是太强势了…… 楚垣夕说明理想只用了一句话——巴人娱乐需要介入到影视剧制作的具体业务中去，未来才方便在影视方向继续着手。这一句话就让张咚咚无言以对，因为人家已经不把IP看作IP，而是看成开疆破土的武器，在此时此刻，她还可以选择退让，等到人家游戏正式上线之后万一真的爆出五个亿以上的月流水，有的是更高咖位的影视公司找上门。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直到现在仍然什么合同都没签。 楚垣夕只是说了一堆好话，然后逼她不得不答应项目合作的方式，可楚垣夕目前不签协议的理由又十分充分，让她无从判断到底楚垣夕是真心的呢，还是有意拖延，把所有的时间节点推迟到11月中旬。 11月中旬游戏上线，正是上次登门时说好的时间，仿佛历史回到了原点，万一是故意拖延，就算撺掇莫妮卡跟楚垣夕上床，这事都不好挽回。 她疑神疑鬼的时候并不知道楚垣夕其实也挺怕谈崩的，因为他不愿意付出的是时间成本。站在楚垣夕的立场上，就算有实力更强的影视公司找上门，相应的，条件也会更加不好谈，而且还要再沟通一遍，他根本吃不消。 还好张咚咚的耐受性比较强，而楚垣夕把握住了她的心态，她最关心的其实还是一个字，钱。 最终该让张咚咚赚的钱一分也不会让她少赚，只要做到这一点就不怕她跑了。但合同签字楚垣夕确实不着急，因为他并不是随便说说，这份合同，确实需要把视频平台拉过来一起聊。 在这之后的几天，比较庆幸的是删档封测没出大的纰漏，只有一些小bug，因为服务器和下载源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只需要随时更新客户端就可以应对。删档封测期间频繁更新客户端是正常的，其中lua脚本的更新都是热更新，无非消耗玩家几百K的流量而已。 很快三日留存也出来了，91%，这个数据能够PK市面上所有S级产品的次日留存率，而且还是删档测试，楚垣夕都不敢把它公布出去，怕引起不必要的嘲讽。 然而等到27号临关服，王乐作为产经跟玩家进行了一番交流和沟通，结果突然间巴人娱乐的自媒体矩阵上出现铺天盖地的留言，海量玩家抗议关服，关服其实也没事，但是剧情你必须给老子保存到公测开服！ 这个要求在玩家看来挺合理的，但在项目组这边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任务，因为按现有机制剧情根本没法截取出来往全新的数据库里插，如果硬插就全都乱套了。 但是海量的玩家共同发出的声音谁也不敢忽视，这完全是计划外的情况，把楚垣夕打了个乌眼青。 第二天，加班开会的时候还是王乐提出一个简单的和稀泥的方案——删档测试不删档，删档测试一共开了20组服务器，数据保留到公测重开，然后作为永久测试服。 这可是非常吃亏的事情，因为删档测试中玩家充的值，在公测之后都要多倍返还到玩家的新账号里，以保证删档充值的玩家获利超过在新服的开服活动中充值，比如充值送双倍黄金、送道具等等。这也是刺激玩家在删档服充值的诱饵。 但如果保留删档服的数据，玩家理论上就可以在新旧两个服务器里同时爽了，游戏公司万万不可能对玩家说您要是选择玩永久测试服，也就是之前的服务器，那么新服不反多倍黄金。这既违背当初的契约，也不划算，因为理论上玩家进入公测服之后仍然还会继续充值，这个选择等于把玩家锁死在永久测试服里。 总而言之，这个解决方案必然拉低开服充值数是没跑的了。 但楚垣夕只能认了，这是整个团队上下考虑不周，也是随机剧情带来的副作用。关键是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然而这个副作用还不止一条。很快，王乐再次凝重的提出一个问题——赵杰提议的H5分享剧情获得剧情重置点，大有问题。 “神马问题？”赵杰在组会上极度愕然，因为这个功能的效果关系着他的期权，而且这段时间以来因为H5功能没有赶上测试，闹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分外听不得别人说不好。 “被微信封杀的问题。”王乐一字一字慢慢说着，把赵杰说愣住了：“微信为什么封杀我们？” “传播速度太快！”楚垣夕突然惊出一身汗。 “传播，什么玩意？速度太快？”杨健纲震惊。 “啊！对对对，微信现在对刷屏级别的分享特别痛恨。”这回连于项目经理文辉都反应过来了，“公众号文章被分享多了都会限制阅读，小程序和H5被杀过不少。” 当初张铭和pony口水战的时候，起因就是因为一次对抖音活动H5的封杀。楚垣夕默然，这么关键的事情，他却给忘了。 这个限制是今年才出现的，而且是硬性的，和抖音限流的原理完全不一样。当一个对象在微信中传播的时候，不管它是什么，小程序也好、H5也好、APP也好，或者公众号文章，只要传播速度太快，分享的人太多，一旦达到阈值就有可能被限制分享，乃至限制点击。 这算是幸福的烦恼了，一般的开发者体会不到，本来按照赵杰那个建议制作H5的话，其实《乱世出山》应该也享受不到，因为那个分享功能不会造成病毒式传播。 赵杰的原方案，是玩家分享自己的故事给微信好友，目的是让好友们多次触碰玩家的个性化故事，然后把它们转化成新玩家，重点在转化而不是传播，它不会刺激路人看了之后再分享。 但是制作过程中，杨健纲为了表现自己，一不做二不休，建议再进行一轮优化，改成具备病毒式传播的属性——路人的参与和自我展示功能。 第五百五十六章 最后的问题 凡是能够造成病毒式传播的，无碍乎三种类型。要么是功能简单但是有魔性，容易引人入坑，于是入坑的用户被转发奖励刺激，造成病毒式传播。 比较经典的，比如“跑圈的鲲”，功能简单，三重魔性，分享得游戏币，使得很多新用户不得不像倒垃圾一样把它倒进各个微信群，一度造成微信全面沉沦，仿佛被鲲攻陷了一样。 乃至于很多人猜测微信的“硬核封杀”十之七八是被鲲和各种山寨鲲的病毒逼得没办法了，给倒逼出来的。 另一种，是带有一定挑战性而上手简单的轻应用，易学难精，而且包含PK排名。 这种例子就太多了，近有跳一跳，远有围住神经猫。此类病毒的精髓就在于易学难精四个字的把握。 第三种，是能够生成丰富而有趣的内容，而且包含新用户的自我展示。 比较经典的，比如说“毒故事”。这个H5也非常简单，用户输入自己的昵称，然后随机生成一段有毒的小故事，其中用户本人是主角，以杨健纲为例： 例1.开学第一天杨健纲就把同桌给打了，老师说：“杨健纲明天叫你家长一起来。” 杨健纲笑着说：“没事，我一个人就能打他们全部。” 例2.老师：“什么词能把人和动物完美结合？” 韩梅梅：“美人鱼。” 老师：“很好，杨健纲你说一个。” 杨健纲：“单身狗。” 例3.杨健纲以前是网管，有一次混混来找茬，他一激灵把网给断了，网吧所有人瞬间站起来，那场面那气势，混混瞬间吓跑。每次杨健纲说到这都激动地想从轮椅上爬起来。 ——2018年杨健纲的毒故事。 这种内容填充上新用户的昵称，生成一张图，用关键字体突出关键段落，会让看到别人分享的新用户感到极为新颖有趣，特别愿意展示给真正的好友，同样造成病毒式传播。 曾经一度非常风靡的“脸萌”其实也属于这种。 但是此类传播需要非常好的内容，一般的内容生产者还真不见得能行，关键是内容不宜重复，内容库要足够大，好内容要足够多。 但恰好乱世出山有AI剧情制造机，可以快速生成剧情。这个生成的步骤既可以像游戏中那样以幕为单位呈现，也可以是小说梗概的格式，因为H5功能中呈现的故事本身就是把玩家副本经历总结成的梗概，薛明特地为这个功能做了支持。 因此，杨健纲墙裂建议在H5分享中加入路人用户的再创作功能，让原本只能帮好友攒剧情点的微信用户，在点击帮助之后，即时生成一个关于这位微信用户的出山小故事。素材照搬他帮助的那位玩家的卡组，内容则从一个随机开篇到这个剧情点产出的关卡为止，路人还想看下边的，您就只能亲自进游戏了。 杨健纲一直打算跟楚垣夕表功要期权来着，被楚垣夕残忍的拒绝——这个建议是你应该提的。 这也是H5功能没赶上删档封测的一个直接原因。 于是今天，项目组愕然发现《乱世出山》的剧情分享，肉眼可见会触碰封杀阈值。 看楚垣夕不说话，王乐简单解释了几句，然后所有人都懵逼了，因为这个封杀的原理是没有明文的，没有标准就只能靠猜，死的产品多了才能总结出经验。 所以即便王乐说完，概念仍然模糊，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是同一个问题：“怎么办？” 楚垣夕看了看，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有的在冥思苦想，有的在呆若木鸡，有的在神游天外，有的在若有所思。 这个时候他也没空吐糟了，当机立断：“这应该是我们需要面对的最后一个大问题了，我的办法是这样的，大家参详参详。” 楚垣夕这么快就想到办法让赵杰心中一喜，然而楚垣夕的办法说出来，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咱们的用户数不会像很多国民级应用那么多，乐观估计，上渠道之前能有个六百万DAU已经很夸张了对吧？即使上全渠道，我估计顶多1500万DAU，咱们天花板也就到这了。 以天为单位，人家国民级应用们也是天天分享，每天的分享人次和数量肯定远远超过咱们，也超过很多被杀掉的H5，为什么不被封？我个人猜测，是因为H5的爆炸性传播，短时间内造成病毒式感染，瞬时速度太快。咱们把速度降下来就行了。” “问题是怎么降。”杨健纲抱着脑袋，心说难道把H5回滚到上一个版本？上一个版本就是没有病毒属性的版本，问题是回滚的话bug也会回滚，这麻烦可就大了。 同样的，或早或晚，回滚两个字都纷纷出现在团队成员的脑子里，因为这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案。楚垣夕也一样，但是他不甘心，因为病毒式营销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除非必死无疑，否则万万没有自我阉割的道理。 “分流。时间、类型。”楚垣夕问于文辉：“如果我们认为的把故事类型分成比如四种，做四套H5，外观UI不一样，其实内核都一样，你觉得来得及么？” “哪四种？” “男女主角、武侠言情，这不就四种了？” 王乐点了点头又摇头：“病毒式传播，除以4，仍然是病毒式传播，没大差别。” “那我们就再人为的分一下流。”楚垣夕绷着脸，“这个功能，咱们把它按照服务器限制一下日期，跟开服日挂钩，不要让用户每天分享求助，每周只有一天可以求，开服是星期几，那个服务器就星期几可以分享求助。这样就是除以28了。” 杨健纲一拍手，“这个行，其实玩家也不会每天求一次分享。特别是需要这个功能的都是非R和小R，VIP等级不够的那种。他们的行动力也不够，这个功能就是个行动力无底洞，一周一次其实刚刚好。” 赵杰后面一直没说话，这时候总算喘口气，虽然服务器需要调一下，但是总好过被封杀。大微信一旦封杀，他的期权就算玩完了，非得找杨健纲拼命不可。 第五百五十七章 张咚咚的顽强抵抗 删档封测结束之后的周一已经是29号，楚垣夕火线安排了一次拓展训练，包括乱世出山组在内全员参加，连bug都放下不改，集体前往郊区的拓展基地。 帝都专门用来进行公司拓展训练的基地有几家，楚垣夕选的这家是一位游戏公司大佬开办的，内容比较丰富，而且有不少经验丰富的导师全程提供一站式服务，省心。 所谓拓展训练，基本都是锻炼团队协作能力为主，竞争性为辅。当然也有一些神奇的公司组织员工体验真实版的绝地求生，这就比较另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锻炼狼性精神。 楚垣夕自己也跟着体验了一把，爬绳子、高空跳跃等等，比蹦迪还刺激，很多员工连轴转了两个月的时间，这一天还以为能放松一下，然后被彻底艹懵逼。 他们不知道回到公司之后还有更重的工作量等着他们，因为该接渠道SDK了，而接SDK是个体力活。 其中苹果的包在封测一结束就打好了，已经提交给苹果商店审核，只有这个包里是没有漫画外链的，因为苹果商店不允许，而且没的谈，爱上上，不上滚！ 作为唯一的渠道费只收30%的渠道，也是付费用户质量最高的渠道，苹果是非上不可的，哭着喊着都要上，楚垣夕老老实实的把苹果包里的漫画二维码给摘掉，不知道安卓渠道大佬们看到之后做何感想。 不过楚垣夕早就把对策想好了，不能放在游戏包内，但是我写公告你总管不着吧？公告通常出现在游戏的开屏页面，是可以热更的，而且可以添加链接。 眼看时间进入11月，距离上线还有半个月，楚垣夕反而感觉有点无所事事，除了每天例行散布一些新的宣传视频之外，该做的工作都做了，该浇的水早就浇完，现在是深秋，等着收果实。 整个删档封测一共进入了300万玩家，27号结束封测的预注册数是350万，如果不考虑第三方平台上的预约数量的话这个进入比例堪称逆天，考虑之后仍然比较逆天。 让楚垣夕比较振奋的是，随着玩家们大声疾呼保留测试服数据，游戏的口碑迎来一波极快速的发酵，通过玩家口口相传，预注册的数量猛涨，进入11月的时候已经超过430万人打卡。 比较尴尬的是，代言人还仍然没着落。 不能再拖了，再拖真要无代言上线。虽然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毕竟是个问题。 这个问题得跟张咚咚沟通一下，因为她心里肯定已经有了卡司人选。结果张咚咚说她希望码到的卡司是，男主王凯，女主倪妮，但是不一定能码得到，因为现在大咖的档期都非常紧。退而求其次的话，男主翟博士，女主沈孟晨。 这个女主么倒是靠谱，形象气质都很强，关键是身材好，也演过古装，而且是在芒果台以主持人身份出道的，在楚垣夕这里有额外的印象加分。 在张咚咚来说，山影是她的靠山，泰山卫视是她的出口，但不是非得上泰山卫视不可，如果能上芒果台也很好啊。很明显她挑选卡司的时候使了心眼。 但是这个男主，楚垣夕惊讶的发现自己没什么印象？隐约记得齐雨提过一句，现在不得不百度了解一下，颇有点像曼联花8000万欧买了个球迷必须百度才能知道是谁的球员马夏尔。 “卧槽还是个炒学霸人设的？真是博士？”楚垣夕开着微信电话一边百度一边说，炒人设的在楚垣夕这有额外的负面印象分。“张姐，你觉得雷大龙怎么样？” 网络那边，张咚咚脸一黑，心说就知道你要对卡司动手！卡司是什么？是制片人的脸面，绝不能让人轻易染指，除非对方能码到更高咖位的卡司。 很多影视制作人是希望版权方以版权入股而不是拿现金的方式挂名的，因为那些版权便宜，也就挂个名，影响不到项目，但这种价值几千万的大IP则不然，以版权入股话语权就太重了，何况楚垣夕版权入股都不够，还要投钱，也就是抢占“投资权”。 不愿意让巴人娱乐参股的原因就在于不希望外行指手画脚，因此如何婉转的拒绝楚垣夕是一个技术问题：“楚总，雷先生据我所知，最近都没怎么演过主角耶。” “雷大龙好歹是官方认证的影帝，而且翟博士好像也没怎么演过主角吧？”楚垣夕翻着百度百科说。 “怎么没演过啊？《原生之罪》、《幸福一家人》、《深渊行者》、《潜行者》，很多的。而且他明年二月要上春晚演小品的你知道吗？你看看他参演的密度，光去年和今年加起来就十多部，明年更多，你再看看雷大龙最近有什么作品？” “但是雷先生演技好啊。” “是。可是翟博士也是著名的演技派，特别符合咱们作品的气质。演技差不多的情况下，一个是影帝，一个有热度，您自己就是搞粉丝经济的您怎么选？翟博士一千一百万微博粉丝，跟巴人娱乐一样多啊！流量和演技兼备的大咖上哪找啊？这就是翟博士也是我们青岛人，我才码得到。 而且，无论卫视还是网播平台，对卡司都是有要求的，码到大卡还是中卡，剧集的采购费用天差地远。雷大龙做男主我们想卖高价几乎不可能，而翟博士就不一样了，一集的售价网络500万，卫视400万基本可以谈下来，说不定更高，按50集计算这可是接近五个亿。哎呀我是专业的，你就信我的吧！” 楚垣夕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张咚咚有理有据，还准备了两套方案，他要是强行坚持恐怕会给尚未达成的协作带来裂痕。 说起来，巴人的微博最近因为砸钱推广游戏而暴涨了一波粉丝，不然还比不上翟博士呢。未来组成项目公司双方也是需要互相磨合的，楚垣夕知道自己在影视制作上是外行，而张咚咚是内行，这点B数心里有，因此更加不想出现裂痕。关键是，人家考虑的很公道，很全面，考虑的是项目本身。至于《乱世出山》IP出圈不出圈，不在人家考虑范围。 第五百五十八章 代言人？ 看楚垣夕不说话，张咚咚一鼓作气：“楚总，如果你要找游戏代言，也得赶紧的，代言广告拍摄虽然也就半天的时间甚至更短，但是人家明星的行程早就定好了，给你腾半天也不容易，你这相当于加塞了。” “那你觉得谁合适代言？王凯还是翟博士？” “没必要一定要影视主角吧？再说我这边也没定下来。”张咚咚奇怪，“不过您要是真想出大钱请影视咖做代言也不错，最近国家出了红线一刀切限制演员片酬，非常扭曲。圈子里的状况现在也比较拧巴，都赖老崔这个家伙！但是如果用游戏代言费把这几千万的差价给补上，我就好谈了。” 楚垣夕心说我特么不好谈！这特么跟洗钱一个性质的啊！我特么要做明星企业家不能给有关部门留下这种印象，帮明星公然对抗国家新出台的规定变相捞金，这不坑爹吗？万幸张咚咚点破其中关窍，楚垣夕毕竟不是这行的，还真没想过这种问题。 “那其他人选你有合适的推荐么？” “你觉得吴skr怎么样？价钱肯定是超高，但是流量担当的广告效果也是超高。” 楚垣夕再次陷入深思。 实际上如果请不到雷大龙来代言的话，请小鲜肉代言也是个选择，但是需要仔细甄别，不然广告费赚不回来还给口碑打上负面评价。可惜国内的广告商们没有谷歌的水平，不能甄别用户进行差别投放，不然可以为所欲为。 徐蔡鲲热度空前，吴skr人气爆棚，但是讨厌他们的人呢？请他们做代言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和成龙大哥攻沙一样，对很多潜在用户来说起到驱赶的效果，反而不美。特别是楚垣夕很文艺的认为自家产品是有内涵的，越是有内涵的产品越不适合流量明星代言，产品调性和广告受众的调性根本不一样。 楚垣夕还记得自己让廖星星去虎扑做推广的理由，因为虽然八竿子打不着，但是从用户画像上看，接近。 而虎扑最近最出名的事情就是步行街直男大战鲵姐姐。 实际上这种厌恶也是春哥后来的广告热度不行的原因，当年春哥多火啊？但有更多人看到是春哥代言的商品直接不买。要知道在春哥的时代，虽然有很多人不喜欢她，但更多的是基于人们自身的心里或者粉圈的某些行为导致的，而不是因为她的品行不端，或者做了什么逆天的事情。 楚垣夕表示考虑考虑，然后开始关注吴skr。既然是考虑，就要做一下调研。 这一考虑就考虑到了第二天，11月2号这天粉圈爆出一个大新闻，吴skr的首张专辑《阿特拉斯》问世，然后效仿徐蔡鲲8月份的所为，登录了米国iTunes。 当初徐蔡鲲想混热搜结果被滴滴天降热搜所镇压，在iTunes下载榜上拿了个第一，回到微博上跟粉圈里欢庆了一天，第二天被苹果给果断拿下。 可能吴skr看出门道来了，干得更加起劲，5个小时喜提热搜。而且徐蔡鲲好歹还收敛一点，只拿了下载第一，吴sky是四个榜单全部刷到TOP1。专辑总榜、嘻哈专辑分榜、单曲总榜和嘻哈单曲分榜，四榜第一你敢信？ 但是吴skr觉得还不够震撼，还不够过瘾，于是把专辑中的每只单曲都刷上榜，占据了嘻哈单曲分榜的前十和单曲总榜的前七，自出洞来无敌手，屠榜iTunes我第一！ 实际上，10月12号的时候，他发布单曲《报应》就已经这么干过一回了。2个小时刷到米国iTunes总榜分榜全第一，是继泰勒斯威夫特之后“登顶”最快的歌曲，创造华人新纪录，也打破了徐蔡鲲在iTunes上的记录！ 而今天，刚刚关注吴skr做调研不到24小时的楚垣夕被彻底震撼了，这已经不是华人新纪录的问题，这是米国人连脸都被刷没了的问题。就在同一天，米国风头最劲的女歌手A妹雅丽安娜格兰德新歌问世，被吴skr冷酷无情的给刷了下去。 作为一个刚刚把思维线索投向吴skr的人，楚垣夕又双叒叕陷入深思。这次他想的是，无非就是刷榜那点钱呗？《乱世出山》的音乐也照着吴skr这么来一回怎么样？那效果肯定也是逆天的，至少“出圈”的目的应该达到了，还省下了给雷大龙准备好的三千万代言费。 可紧接着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决定让吴skr先出这个圈！看看这只小白鼠出圈的口碑如何？ 这可真是巧了，因为刚开始关注并调研，楚垣夕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吴skr跑iTunes屠榜这件事，也就是说，在国内自媒体圈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我们对这个准热点事件有先发优势？ “陆羽呢？快把陆羽叫来——”楚垣夕的思维链路走到这一步，立刻在微信群里大吼，搞得陆羽还以为自己弄出什么篓子来了，媒体组出幺蛾子可是要罚款的。 结果没想到被楚垣夕拉到茶室里面授机宜，挥着胳膊说：“咱们这么做，这么做，最后再这么做。” 陆羽深吸一口气：“楚总，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耿直的人，怎么你这浓眉大眼的也学会炒话题营销了？” “我不但会炒话题，我还会制造话题然后再炒话题。这个话题你能炒不能炒？”楚垣夕心说我还要再炒一下雷大龙的话题呢，这算什么？ 陆羽拍着胸脯：“能啊，他吴skr敢这么干，我为什么不敢炒？不过咱们为什么要等明天再开炒？今天趁别人都没注意到呢直接上啊。” “今天上，话题度不够高啊……”楚垣夕笑眯眯的说，“你看看徐蔡鲲，第一天刷上去，第二天苹果就给他做了数据清除，这时候再炒才是时机，只不过徐蔡鲲闹出的动静不够大，不值得一炒。 现在咱们发文，时间是抢了先，但话题性不够。我们先存好弹药，不怕别人发文抢先，等到苹果给他一清数据就是发令枪响。 这种事又不是争专利，不看谁先出声，得看是谁的文章先传开对不？” “搜噶！骚的死捏。”陆羽一挥拳，心说这样一来还怕虎扑直男们不来？ 第五百五十九章 天降热搜 然而事件的衍化超出了楚垣夕和陆羽的预料，精彩程度堪称大片。因为时差的原因，直到转过天来，苹果才雷厉风行把吴skr的数据拿掉，结果，陆羽那正想放冷枪呢，突然被楚垣夕按住，因为iTunes出现新情况——鲵姐姐们不屈不挠，重新把数据刷了上去！ 陆羽和楚垣夕大眼瞪小眼，感觉需要重新认知一下这个世界才能达成共识。 “那个什么，陆羽你有微博小号没有？不容易暴露的那种”楚垣夕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这时候莫妮卡报信：spotify上的榜单一样被屠了。 Spotify俗称声破天，是目前欧美最大的音乐流媒体服务商，也是纳斯达克举双手双脚欢迎的一家优质企业，虽然连年大额亏损，但是烧钱烧得有价值，用版权和流量筑起高高的护城河，使得纳斯达克允许它“直接上市”。 所谓直接上市就是说，不需要像正常的IPO那样找个理由增发新股定价上市，不需要承销商认购，不需要有人接盘新股，而是直接把创业期的股权公开化，持股股东可以直接拿自己的股份到纳斯达克市场上去卖，股价由市场决定。 能够享受这份殊荣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声破天算是开创了纽交所的历史。 “有，干什么？” “装扮成吴skr的粉丝，进他们的讨论组和群，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样不好吧？”陆羽一开始是拒绝的。 楚垣夕一敲桌子：“你不想写爆文了？” 陆羽挠挠头，按公司规定，写出爆文来就有奖金，而且楚垣夕肯定不会跟他纠结这个事件是谁策划的，在奖金面前，好不好重要吗？ 结果他刚一混进群，就有人张贴苹果和声破天刷榜流程，从开VPN开始，到怎么领声破天一周免费会员资格，到苹果店买歌策略，怎么买才能算作有效操作，怎么买才能一个账号即买专辑又买单曲，甚至做了视频教程，傻瓜式教学包教包会！ 而且人家还非常形象的进行了比喻，把苹果店理解成企鹅音乐畅销榜，把声破天理解成企鹅音乐热歌榜就行了，国内怎么冲，在那边就怎么冲！ 陆羽心里一个大写的服！ 可惜的是，群组管理者声嘶力竭的组织人力，再次成功的屠榜，但一扭头，发现国内的舆论场里什么水花都没打出来，因为3号这天又一次天降热搜，使得吴skr完美重复了徐蔡鲲的操作，也完美重复了上不去头条的悲催。 这一天LPL战队IG在S8世界总决赛中零封对手，强势问鼎，让天朝无数撸圈粉丝热泪盈眶！七年了，超过七年了，偌大的天朝无数LOL明星选手无数明星战队，只要上世界赛就被外国人翻来覆去的虐，被刀圈的粉丝们各种嘲笑看不起，让人不得不发出和国足同样的疑问——十几亿人就找不出五个会打LOL的来？ 憋一肚子火无法发泄，就好像看国足的球迷，痛苦、郁闷，但痴心不改。今天IG的冠军，意义不亚于国足拿了世界杯。 一时间“IG牛逼”的呼声传遍大江南北黄河两岸，校长张嘴吃热狗成了爆款表情包，没人关心神马吴skr屠榜不屠榜。 楚垣夕和周六加班的杨苑美面面相觑，这特么也太像《自由之翼》了吧？恍惚间仿佛历史重演。 同样是参赛时不受重视，从粉丝到圈内人完全不看好，一致看好其它战队。同样是其它战队迅速被淘汰让自己变成独苗。同样是决赛疯狂大秀，只不过方式不一样。 就连队伍组成都神似，自由之翼的队员都是别人不要被剩下的，而IG更神奇，两个主力是充话费送的，两个主力是捡来的，就这样圆了校长的LOL冠军梦，对得起出道即巅峰巅峰即退役，对得起九保一拿到的100%胜率。 想当年也是IG首夺TI2，拿到天朝第一个刀塔2的世冠。S8的冠军让王校长的声望如日中天，而“一打五”的SKY有被神话的趋势。 陆羽只能按捺下躁动的心，等IG的热度过去，结果一直霸占热搜过不去。而大洋彼岸，苹果都移除数据三回了，吴skr的粉丝们仍然在屠榜大业中奋战不休，死磕苹果的同时也在苦等IG的热度过去。在苹果刷榜是要花钱购买的，一个诚心送钱，一个坚决处理，不知道买榜的钱给苹果店带来多少收益？ 时间很快到了六号，连楚垣夕都崩不住了，他有更重要的事，于是对陆羽下令开枪。 “真的开枪？”陆羽反而崩的住，因为很难得的是，自媒体圈还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个发生在大洋彼岸的小故事，就算注意到了，也没有人开火。 而巴人，已经积攒了很多料，就算排泄也能排一阵。 “开枪。不过这次你要注意，话题炒起来之后你必须像营销号学习，或者说我们要像一个正经营销号一样操作，而不是用我们惯常的方式。” “嘶……”陆羽吸了口凉气，心说楚总真是为了《乱世出山》什么下水道都肯钻啊！ 楚垣夕想炒这个话题，功利性很明确，就是为了带节奏引起关注然后顺势把关注度引导到《乱世出山》上。 什么叫做营销号呢？ 普通的自媒体发声的目的是表达自我，通过这种表达获得读者的认同，把他们变成粉丝。所以哪怕是蹭热点，也是为了在热点事件中吸粉，需要表现出自己的观点和水平，这样吸来的粉丝和自身调性保持一致。 这也是很多自媒体走极端的原因，只有极端才更容易抓住特定人群。比如白沙现在天天骂床破，但是刻意过滤掉床破好的那一面，就已经走入了极端。 而营销号则不然，低级别的营销号通过标题党吸引研究，偷别人的原创素材粉饰到自己的账号上，骗关注，然后攒够粉丝了就开始发广告，他们不管粉丝调性，能吸到人就行。 但是这种做法太累。 高级营销套路完全不同，根本不以吸粉为目的，而以阅读数为KPI，通过炒作话题制造热点，然后在流量猬集到高潮时直接射出广告。因为热点本身就是自己炒起来的，所以可以把广告完美的融入热点中去，让围观热点的人直接被带进广告里去而不自觉。做的高明，不但广告营销出去，还能同时吸粉，岂不是美滋滋！ 第五百六十章 营销热点 为什么说这样做高级？因为这不但需要精巧的设计，还要懂得用户心理，甚至要让用户自己去联想。 所以很多人看到的“突发热点”其实是精心策划过的，根本就不“突”。在这个信息洪流的时代，能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的人，可以甄别出很多付费点，可以少上很多当。 楚垣夕不是什么营销高手，陆羽也不是，陆羽本身就是个公众号写手，现在已经能以爆文写手自居了，但并不懂得营销，甚至经常被营销。应该说整个巴人娱乐内部都没有营销高手，因为巴人的商业模式不需要。 不过这一次楚垣夕不要什么粉丝，只要广告效果，不要鸡，只要卵，因为鸡没有任何卵用。或者说通过这种热点关注过来的用户跟游戏用户重合度太低，上线当口也来不及去慢慢转化他们，干脆直接给他们呈上付费点。 所谓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在昨天，5号的时候***亲自出面讲了两个小故事，一个叫科创版，一个叫注册制，顿时在创投圈里激起万丈惊涛。 楚垣夕还算轻松的，因为只融了一轮资，而且投资者构成相对简单，只有三家，据赵烛江和张铭说他们的手机都被打爆了。 想来，像滴滴这样的公司进行字母型融资，现在应该更加沸腾吧？ 他去扯皮，陆羽回到媒体支援部准备下黑手。 虽然不会营销，但架不住这次的事件实在太有利了，楚垣夕和他“蓄谋良久”，一直秘密潜伏着，有充足的时间构思营销套路，简直有半个主场的感觉。 于是陆羽等楚垣夕之后立刻像撒欢的野狗一样开始发飙，先抛砖引玉，微博放出一颗炸弹《文化没输出，输出了渣滓》，然后转手就扔到虎扑上去。 这个炸弹的当量比一开始设想的可充分多了，九宫格截图摆整齐了，用图文并茂的方式开喷。2号的时候楚垣夕只想炒作话题玩玩，冷嘲热讽一番足以赚到关注度，然后营销一波完事，万万没想到后面鲵姐姐们居然这么给力，估计苹果几十年发展史中都没遇到过这样的！ 所以，巴人娱乐的惯常方式全部放弃，这次直接发微博而不走公众号，迅速在微博上打开局面。 可能是IG霸占热搜太久了，以至于网络上继续新鲜的瓜来喂养吃瓜群众，也可能是这件事本身既畸形又牛逼，但跟IG的牛逼牛的不是同一个逼，更有可能是因为外媒已经开始报道了，米国那边早就铺天盖地的嘲讽，要不是绿坝拦着后果难以想象。 总之这条微博发出去，不到20分钟喜提热搜，鲵姐姐们苦干五天五夜都没完成的KPI被陆羽瞬间拿下。 这个速度连楚垣夕都被惊到了，不得不中断和袁苜和辛西娅的扯皮赶到媒体支援部。只见评论转发点赞的数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猛蹿，点赞眼瞧着就过了十万，评论马上就上五位数！ 陆羽和楚垣夕对视一眼，楚垣夕一拍他的后脑勺：“愣着干什么？第二步赶紧的。” “不是，我这还好几颗子弹没打呢？黑枪就打这么一发？” “你笨啊，趁着鲵姐姐没反应过来，咱们现在可以隐藏进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里了，何必继续打黑枪呢？现在有人帮咱们分散火力是最重要哒，鲵姐姐们一时半会也不会知道是咱们挑的这个头。咱们也不捞粉丝，想说的话谁说出去都行！ 记住了现在你是营销号，要按营销号的思路来，不要老想着吸粉！另外，别人不知道咱们微博是谁发的，但通常都是我在发，你要扮演好我，话风可以夸张但是不要拉低逼格。” “好！”陆羽立刻指挥团队成员开始顺着微博脉络向外探索，很快就列出信息扩散出去之后被风头吸引过来了那些大V。 随着陆羽进入状态整个媒体部都开始高速运转，陆羽本人化身触手怪，以万花丛中过的姿势跑到各路大V的微博下面互动，一边带节奏一边还不忘在自己的阵地里回复。 楚垣夕也没心思去跟袁苜唠嗑了，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看着，其实他也可以亲自动手，但是事事都亲自下场不叫总裁，也没法锻炼别人的能力，所以这次干脆把事情下放下去。反正就算搞砸了无非也就是没能营销出去，不会有什么损失，弄好了名利双收，粉丝都能收割一波，稳赚不赔的事情。 按照他的思路第二步检索参与大V，并不是为了互动，也不是为了带节奏，这些都是捎带手的，真正的目的，是选出合适的“营销助手”。 只见陆羽在手机上刷刷点点，在办公室里指挥若定，然后很快跑到楚垣夕跟前：“老楚，我看这个人合适。” 楚垣夕一看，嗯，迟来大师，奇葩说和吐糟大会这类综艺节目上成名的大V，现在也有300多万微博粉丝，形象、体量都合适，关键是喷吴skr喷得也比较狠，就他了！ 陆羽立刻开始针对性的大量互动，短时间互相@了十来条。 只见迟来大事一边就“丢人现眼丢到米国这事”慨叹着：容我自欺欺人一下，我只想说，他是加拿大人，丢的不是咱天朝的脸。 一边向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解释：这事吧我跟你说，就跟咱们这周杰伦和朴树同时出了新专，正打榜呢忽然空降一个宇宙国歌手叫朴你妹，然后霸榜了前9名，俩人的粉丝一看自家爱豆只能为第十名争个头破血流。你说A妹的粉丝什么感觉？ 楚垣夕一看行了，这人拱火的能力一流，是个合格的MT。于是转打辅助的陆羽巧妙的把自己藏了起来，逐渐降低互动的频率。 可能经过突如其来的袭击把鲵姐姐们搞懵逼了，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有组织的微博控评大军才出动，挨着个要求删博，不删就开嘲讽。 问题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永远是最快的，巴人娱乐造起来的热点也是热点，是热点就有人愿意蹭，因为有流量。 第五百六十一章 引爆关键（上） 等鲵姐姐们赶到战场的时候微博上已经开始狂欢，数不清的博主在跟风，无数文章雨后春笋一样出炉，并且纷纷获得超高的数据。这就是跟风热点的魅力所在，而巴人那条微博虽然有三十万评论二十万转发和两百多万的点赞，乍一看很突出，但对应巴人一千多万的粉丝数，在看看巴人娱乐之前所发的微博留下的数据，在这场狂欢里看起来也并不夸张。 楚垣夕觉得自己挺孙子的，因为鲵姐姐们果然找到这一时刻跳的最狠的人了，就是陆羽挑出来的那位大V，然后开始围攻。虽然从结果来看这个事件不见得会坑了他，然而楚垣夕本人不能这么想，如果这么想，就相当于某些网络小说被盗版之后盗版者说我盗版你的是帮你传播了，扩大了你的知名度。 这种人是最无耻的，楚垣夕觉得自己还没这么无耻。所以营销步骤3中，可以对迟来大师进行一定的补偿。不过人家也不见得稀罕就是了。 接下来他还有更无耻的事情要做。这件事情需要一个载体，一个包装，一个外壳，这个外壳就是再开一次直播，做《乱世出山》上线之前的最后一次大型线上活动。 实际上封测开始之后线上活动就没断过，媒体支援部甚至从游戏的数据库中提取出大量玩家故事来进行演绎，编辑成视频推送到自媒体矩阵中，文字、配图、配音等等。 这也是他们最近加班越来越多的原因，但是没人叫苦，甚至为能够加班而感到幸福。在巴人工作，“有效加班”可以获得奖金和DKP，而媒体部的员工一般来说得不到有效加班的机会，虚耗时间不被认为有效加班，在这一点上极为吃亏。这次难得发明出一个正大光明加班的理由，必须利用起来！ 这个形式超受好评，也带来可观的点击量，很多玩家盼着自己被“翻牌子”，纷纷跑到巴人的账号里自荐，甚至出现了抖音视频的某条留言单条点赞超百万的盛况。这些留言受到字数限制必须短小精悍，但又要浓缩出自己出山故事的精髓来，逼出很多文豪，使得大量玩家惊呼看留言比看小说还好看！ 这种种活动把《乱世出山》的预热工作推上风口浪尖，热度之高远远超出楚垣夕开始时的预期。此时巴人公众号主号已经有400多万粉丝，分流后的漫画服务号粉丝数暴涨到300万，这个服务号也负责发游戏礼包，游戏上线之后超过主号指日可待，而抖音主号上已经累计了5000万粉丝之多，一举超过安哥拉大宝贝，直追金鹰女神。 活动给巴人的自媒体矩阵带来一波巨量新增粉丝，也让每一次官方直播活动的直播间人数吓坏抖音官方，不得不持续提高抗压能力。抖音毕竟不是专门的直播平台，百万人观看的直播让服务器如临大敌。 在这次直播中，官方要从已经接近500万的预注册玩家中挑选出一万个账号给予游戏大礼包，对挑选的过程进行现场直播。最近巴人已经通过各种途径反复请求想玩的用户先做好预注册，并且放风说不预注册的人到时候可能会在进游戏时因为过于拥挤而被踩踏，无法成功建立账号。 营销的关键在于巧妙的抛出广告。楚垣夕既然命令陆羽在6号开枪，自然已经提前协调好了几个部门的所有时间安排，一旦鲵姐姐大军下场控评，就是直播开启的时间。 唯一有点小问题的是这次线上活动的预告只提前了24小时，相对于前几次活动最少提前三天的预告来说还是稍短，不过看看直播间进来的人数也就无所谓了。 直播开始，楚垣夕拉声叔一起出镜。通过这一个月来的预热活动楚垣夕/声叔这对组合在玩家圈里也算混了个面熟，今天的直播有剧本，需要声叔全力配合。 声叔的表情略微有点不自然，不过楚垣夕状态全开，上来先蹭IG的热度，跟声叔聊起LOL来，然后顺势开个朱魑的小玩笑：“IG夺冠之后朱魑一定要媒体部同事给她录一局撸啊撸的排位赛视频，她负责gank，要录出她的特色出来。媒体部的同事很为难啊，只好勉为其难录了一局。” 说话间他在直播里播放视频，画面中一个盲僧追着盖伦打，盲僧头上的ID是YYM，盖伦头上的ID是ZMX。 声叔一脸成迷：“这不是杨苑美和周敏溪么？朱魑在哪？” 楚垣夕微微一笑：“朱魑在gank。” 直播间顿时飞起一路666，纷纷夸奖楚垣夕铬硬的飞起，但是非常贴切了。 声叔被这么一岔乎也逐渐进入状态，因为摆明了一副我们就是要蹭热点的形象，很自然就把话题带到吴skr在大洋彼岸孤军奋战天天屠榜上面。 对于吴skr取得了整个华人圈都难以企及的成就，两个人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以说相声的方式插科打诨，然后经历打榜-刷榜-外王内圣-微博-流量-水军，最后把话题带到评转发、论和控评上边。 楚垣夕假装不懂，问：“叔儿，饭圈的人为什么要控评啊？要说朱魑周敏溪的咖位都不低了，咱们为什么从来都不组织饭圈控评？” 声叔早就背好剧本了，等楚垣夕把控评的事拿出来，立刻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听我跟你说。这控评啊就相当于，东施效颦之后以为村民会赞美她，结果更难看了，村民都讨厌。东施怒艹：‘你们不懂欣赏，可以不理解但不可以拒绝，不欣赏的就是恶臭！’ 然后东施组织了一个饭圈，集体模仿西施，谁敢说讨厌她们，就围住了跟对方说：‘你这样很冒犯我们，请尊重我们的文化。’ 村里再也没人敢说她们难看了，这就叫东施控评。 等有一天西施心口又疼了，再次颦眉、捧心，东施看见了说：‘请不要蹭我们的热度，你的动作不标准。我们就讨厌你这种除了长的好看什么都不会的人，不要混淆我们的文化。’” 声叔说到颦眉捧心还比划了一个姿势，顿时直播间里再次飘过无数跑马灯和礼物。 第五百六十一章 引爆关键（下） 楚垣夕跟着鼓掌，可惜在镜头前不能喊666。声叔这段声情并茂，表达的真是鞭辟入里。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他开始营销，台下踢了声叔一脚，说：“叔儿，说到控评啊，我觉着特对不起一个人。” “谁啊？” “就是这位大V。”楚垣夕把直播切换到手机屏幕，上边正爆发着一场战争。 迟来大师之前发过的微博每一条都被控评大军狙击着，其中一个人在他做节目喊累的微博下面说：忙着喷别人，怎么能不累呢？愿你心里真的能过得去，真的能问心无愧，只想说劝你善良。 迟来大师嘴上从来不饶人，立刻回敬：我善良一回——你们这么刷榜，他永远不知道自己音乐什么水平，没办法进步。为了他好，别刷了。 声叔哼了一声：“你还知道对不起人家啊？” 直播屏幕上顿时飞起各种跑马灯，看直播的水友里有五分之一的微博粉，刷跑马灯叫好，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刷跑马灯问为什么对不起人家？ 楚垣夕简单解释一下来龙去脉，说：“所以，我感觉迟来大师被我坑了。不过我突然发现大师跟咱们《乱世出山》这个故事的调性很符合啊你发现没有？” 因为这时直播中呈现的是手机屏幕中的微博，直播观众看不到声叔的表情。他的表情相当僵硬，可以说是非常不快乐了，但在楚垣夕炯炯的目光注视下，不得不硬着头皮捧哏：“发现什么？” “你没发现迟来大师果敢、热情、敢说话，而且有担当？要不我们请他来给《乱世出山》手游做代言人吧？” 声叔木然说：“哎你不是要请雷大龙代言的么？你怎么又变卦了？” “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啊。”楚垣夕对声叔比划了个大拇哥，“我连三千万代言费都准备好了，换别人肯定拿下。奈何雷先生就不接我这茬，要不你再帮我疏通疏通？” 这时直播画面正好从手机切换回镜头，照见了声叔充满感情的脸，那是无奈中带着一点点激愤，激愤中又藏着一点点悲凉。只听他说：“我求求你做回人吧，别老挥舞钞票破坏别人清名了，人家想挣钱早就挣啦。都8012年了这个社会上还能有个纯粹的人，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不容易啊！” 这就有点脱离剧本了，但是效果还可以，楚垣夕一脸无奈：“好吧好吧你说的都对。”他转过脸来：“让水友们听咱们唠嗑时间也不短了，其实今天直播就一件事，抽奖。” 说着，直播画面再变，因为要抽一万个用户，不可能用实体的方式，那得抽到开服去，因此使用的是通过预注册的UID尾数的方式进行抽奖。此外在最后时间还有一个看直播的大奖，用倒数321截屏的方式，对话框中谁的留言恰好被截到了大奖就砸在谁的头上。 这也算是公开透明没有黑箱了，很快抽奖结束，直播间里有人欢呼有人叹气，倒数早就结束，留言还像瀑布一样快速的冲刷着对话框，久久不能停歇。 楚垣夕有些意犹未尽，不过也确实应该结束了，面对镜头，他最后说：“据可靠消息，待会鲵姐姐的控评大军就到咱这地盘来了，怎么办？直男们，拜托了！” 霎时间，直播间里飘起一溜跑马灯，整齐地回应：“虎扑直男参上——” 很快镜头熄灭，直播结束，声叔扔下台本长出一口气：“楚垣夕，你这么做可是真的不好。人家雷先生就喜欢清静的生活，你非把人家拖进名利的漩涡里来。你说你这样还想请人家出演，到时候人家看你如过鲍鱼之肆，怎么搞？” “是，我知道，炒话题，很孙子。还得拉你一起，难为你了。”楚垣夕也吐了一口气：“但是咱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公司，而且也没有说瞎话，也没有害人。如果说会给别人带来伤害……哎，一家快速发展的公司，想要完全不触碰无辜的人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时陆羽作为临时导播跑了过来，也听到两人的对话，呵呵一笑：“叔儿啊，咱们已经跟小白兔差不多纯洁了，想开点吧。” 他感觉这是一次胜利的直播，也是一次胜利的炒话题，整个过程可以说是完美营销，营销的是游戏代言。 等到第二天，不但巴人的自媒矩阵，连几个大的第三方平台上都出现热烈的讨论，某瓣小组、游戏社区，甚至某乎上都在发声。不过也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楚垣夕一一看在眼里。 有说他脑子进水的，请雷大龙代言简直昏招本招了，也有人表示好奇，就没听说过这么个人儿，一时间雷大龙的百度搜索指数从一千的水平飙升到好几万。当然更多人还是力荐自己的爱豆。 这一天楚垣夕连续做了三件事。 首先拉出一直暗藏着的《高站长之家》。这个公众号一直按照原有调性在运营，而没有介入到巴人娱乐近期的狂欢盛宴中。 它的启动不能太早，不能冷启动，因为它上面的粉丝本身不是游戏粉，距离游戏产品上线的时间越远，引流的效果越糟糕。 人的注意力是有时效性的，最好是等产品上线之后再引流，直接可以下载进入，然后该入坑的入坑。但是《高站长》不能这样，因为如果只引自己账号上的粉丝，那实在太没性价比了，也不是楚垣夕购买这个KOL账号给予高溢价的理由。如果只引《高站长》自己的粉丝，那这账号楚垣夕顶多愿意给三四百万，而不是2000万之多。 他需要《高站长》做的同样是一次“营销”，要利用它KOL的身份感染整个田园女权的圈子，对这个圈子里的庞大女粉们进行一次营销，不求她们粉上《高站长》，但求她们来玩《乱世出山》。 因此不能死等产品上线之后再搞，而是随机应变，综合考虑时间和效果，抓一个合适的时机。 现在产品即将上线，正是向女粉们营销的时机。 第五百六十二章 三件事 《高站长》是一个以影评起家的情感号，主打田园女权，一直都有KOL属性，此时发声恰如其分，因为雷大龙是货真价值的影帝，而且称得上德艺双馨，这四个字当之无愧，即使在田园女权看来也毫无瑕疵。如果站在田园女权的角度上一定要说他有什么小瑕疵的话，那就是不能“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挣钱养家”。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对金钱完全没有欲望的人是值得珍惜的，特别是当金钱可谓唾手可得的时候，就是不伸这个手，这样的事情更值得自媒体人写爆文。但雷大龙毫无绯闻，毫无花边，早早娶妻，完全与新闻绝缘，再有能力的笔杆子对这种零热点的目标也无从下嘴。 没有热点，巴人自己制造热点。 《高站长》迅速以影帝为切入点，以金钱的力量为内核，以一个局内人的身份勾勒出一篇雄文，而且留下引子，那就是这个价值三千万的代言人真的已经被雷大龙拒绝了吗？文章推送完成，后台留言量激增，无数用户询问雷大龙面对三千万的现金，到底有没有做出选择？ 而且分享率明显超过普通水准，可见即使是在这个时代，人们心中藏的最深的还是对正直之人的尊崇，对高风亮节的敬爱，看到这样的“好人好事”乐见其成，顺手转发很自然。 虽然知道《高站长》的实控人已经易手的用户并不多，但自媒体圈子里这在7月份也是一件大事，才过去不到4个月，许多人都还记得。于是授权转载的白名单申请中很快看到一些大号的身影。 “咦？《深夜画廊》的申请？”陆羽看到这个申请之后赶紧看了看楚垣夕的方向，发现楚垣夕正在看手机，一边看一边皱眉头。 手机里，房诗菱正在哭穷。 这不眼看就要双十一了么，而且也是杰克马生生的把单身狗的节日变成剁手节的第十年。这让房诗菱感到无比悲伤，因为下半年国内电商界风云突变，网红带货因为抖音快手这些平台羽翼渐丰而变得威力奇大无比，让人难以接受。 像抖音上的口红一哥，带货能力之强，能把一家MCN的估值撑到40亿以上。眼看着双十一人家又要挣大钱了，到时候又是多少分钟销售额上亿这种新闻，想想就心塞。 她不由得回忆起年初的时候，如果她能成功截胡朱魑，结合她的网红买手电商融资计划，说不定现在已经把朱魑打造成新一代的直播带货明星了。神马口红一哥，神马微博红人，根本不在话下，现在躺着赚钱的就是自己了！ 结果呢？看着微信上楚垣夕慢吞吞的回复房诗菱心里这火腾的就起来了，结果就是电商计划每次快要成了就遭到飞来横祸，最后被楚垣夕一通数落无疾而终。直播界的套路自己又完全不懂，没有老司机带路不敢轻举妄动，结果现在想动也动不了了！随着网红带货如火如荼，成名大网红们身价一个赛着一个高，莉哥和猫牙的五千万签约金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高！ 等于这个黄金一样的机会自己是提前发现早作准备并完美错过，这不是错亿，这是错过好几十亿啊？啊—— 这股怨念顺着网线汇聚到楚垣夕的手机里，仿佛能够把她的心里话透过屏幕告诉楚垣夕一样。 然而，楚垣夕回复：你可拉倒吧，你这是光看贼吃肉自己上就挨打。人家做的是电商你耍的是笔杆子，不是一回事。人家网红带货都是打通上游的，从质量到营销一条龙，甚至自己生产。你连合作商家和货源问题都没解决你上哪带货去？说到底你不是这条赛道上的创业者，商业模式不对，解决方案不对，找朱魑其实也不对。朱魑跟你，我无非力捧齐雨，巴人娱乐还是巴人娱乐，你和朱魑同归于尽…… 房诗菱差点气吐血，压下整管的怒气值，她颤抖的写下：痴痴现在在你那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不如让她来我这客串一下？ 楚垣夕发了个笑脸：朱魑现在身价20多亿，做网红买手能赚多少钱？ 房诗菱手机一扔直接扑街。等她把手机捡起来，上面写着楚垣夕最新留言：《高站长》最新那篇文章的白名单我给你开好了，转吧。 “转，转你妹啊——”《深夜画廊》编辑部里再度深空咆哮，然而这个晚上的推送中还是头条醒目转载了这篇文章，只不过标题略改了改。没办法，这篇文章的用户分享率贼高，而且楚垣夕给了她一个申请白名单的截图，使得她必须立刻推送，不然就会被别的大号抢在前头。好歹现在白名单的开关还在楚垣夕手里握着…… 这就是楚垣夕所做的第二件事，或主动或被动，引导女权大号们转载《高站长》的文章，从而辐射到整个女权粉丝圈。接下来《高站长》每天都有后续推送，多个步骤形成的全家桶早都准备好了，直到把粉丝们安利进游戏。 他今天的第三个行动是顺势宣布了《乱世出山》手游的女代言人。 实际上一号跟张咚咚做过沟通之后他很快就敲定了女代言人沈孟晨，没办法，倪妮的咖位太高，要价也太猛了，而沈孟晨就好说话的多。 这个决定也让张咚咚码卡司变得容易了很多，只不过楚垣夕给出的价码有些低，只有一千万，对沈孟晨的咖位来说，搁过去是明显低了，但现在则变得有吸引力起来。 过去，假设一个小鲜肉的片酬是8000万，影游联动请他给游戏代言的费用是4000万，那总共1.2个亿是一分也不能少的，说不得还得做个阴阳合同啥的。 但现在，游戏版号卡的这么死，影游联动扑街的这么多，国家还挥起大刀一刀切，游戏代言的合同已经变得非常抢手，不论多少有就是赚的。 张咚咚也不是谈判弱者，不然也无法在楚垣夕面前全身而退，把握住大势很容易就把这个卡司码了下来。 这个代言人的宣布，让本来就很热烈的舆论更上层楼，在这热烈的气氛中，声叔发来一张手机截图。 第五百六十三章 人格化 楚垣夕看了之后沉默半晌。 声叔发来的是微信截图，雷大龙问他这些铺天盖地出现的新闻是怎么回事？我一介废人情愿远离喧嚣，为什么不能放过我？这广告费要坑多少小学生？ 声叔发了个汗颜的表情：楚垣夕的原话说我们产品极其强势，实际上谁给我们代言相当于我们给谁做广告了，还要给对方钱觉得特别冤枉。如果一定要付这个冤枉钱，希望付给您。 雷大龙哑巴了半天，问：那你的想法呢？你们的直播视频我看了，配合的不错呀。 声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雷大龙：资本家果然是资本家。 这个截图让楚垣夕在公司沉默了几天，声叔代他受过，让他不断反思自己是不是玩过了。诚然，巴人对代言人话题的炒作自始至终没有编造事实，没有撒谎，没有留下任何所谓的证据，任何人都捶不动。但是，这些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是“编辑”过的内容，所以一定要违心的说没有做不好的事情，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距离与雷大龙会面时间正好过去一个月整，楚垣夕本心自问，如果时间倒退，他还会这么做么？ 答案是必然的。 马克思对于资本逐利的天性有过经典论述，《资本论》常读常新，重新做选择题得到这个答案用不了一秒钟，楚垣夕用几天的时间主要是用来说服自己。 私营企业家是资本的人格化，这个功利的人格衡量事物用的是价值或价格，但不大可能是良心。因此，这个人格在思考的时候，不会因为委屈了谁而束缚自己的手脚，甚至不会因为顾忌良心上的损得而停止前进的步伐。在它的面前，万事万物都有标价，而它的能力主要体现在如何给万物定价上面。能够坐到不作恶不嗜血的就已经很另类了。 毕竟资本来到世间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沾满血和肮脏的东西之后重要的是问心无愧。在这方面楚垣夕觉得自己其实还比较菜，嘴上说说“如果有就说服自己没有”，但真到该说服自己的时候还需要花几天的时间。 在这几天里，自媒体圈里疯传的是两件事。一件是苹果采用了新的技术手段，不清除吴skr的数据但是找到了真实值，使得在不屏蔽某些单曲和专辑的情况下让榜单恢复真实，然后吴skr的排行就必须要到一百多名二百名去寻找了。 这个神操作让鲵姐姐们瞬间转移了火力，刚刚肆虐巴人微博不到半天就集体转向，因为不少公众号深挖此事之后开启嘲讽模式，使得救火变得更难。 要知道鳗鲤鲲三大水产巨头里边鲤是妹子，公众大号亲自下场黑一个妹子显得很没品，鲲的黑料在2018年11月这个时间点上还不算多，无非是把每条微博转发数刷到一个亿而已，反正任何有智商的生物都知道这数据必然是假的，黑到深处自然灰。 唯独鳗的大腕宽面深入人心，鲵姐姐为了“干音”事件大战虎扑直男引领风尚，但这还不是他的全部。吴skr毕竟是出道非常早的流量担当，纵观他的艺术史，前有周华健带不动，后有freestyle，黑起来简直五花八门。而另外两位水产巨头都是今年新出道的，素材积累不能比。 因此苹果的神操作一出，终于点燃了导火索，让这件事变得实在太值得写一写了，也让微博微信上到处弥漫着鲵姐姐们战斗的身影。 第二件事就是《高站长》的爆文被大量转载，以及洗稿。论及洗稿，国内的公众号写手们真是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因为洗稿能带来的好处太大。一篇能够造成多次转发的爆文阅读量几百万小case，而白名单转载总是差强人意的，因为还有好多其它号也会转载，而且点击数虽然有了，但关注率就比原创差很远。 因此每当有洗稿空间的爆文出台之后总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写公众号的人，连开局一张图都是家常便饭，吃人血馒头是普遍现象，更何况有了详实内容作为素材。 而雷大龙的事情实际上比吴skr更加值得大书特书，他的人生中有许多光辉闪耀的点，不为金钱所动摇的品德只是其中最闪亮的那个。 通常来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但在微信公众号这个特定的载体上不是，公众号除了阅读，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是转发，而微信是熟人社交，微信中的转发是个带有自我展示功能的分享，因此在一个价值观正常的社会中，真善美的内容占据传播链的制高点。 这也是楚垣夕指望靠这件事情让《乱世出山》出圈的原因。 只是《高站长》的文章是陆羽精心炮制出来的，事件链路完整，可以把《乱世出山》自然而然的嵌入进去，让整个营销事件形成闭环。但被洗稿之后就完全没法控制了，使得风向很快跑偏。 很多写手不得不思考为什么巴人娱乐这家看起来挺有头脑的公司会产生请雷大龙代言自家手游产品这么天才的想法，而且愿意拍出三千万的巨款。要知道这是直播里当众说出来的，只要雷大龙事后发个微博表示同意，这三千万楚垣夕好意思不拿？这钱对于一线流量明星来说很少，但对十八线影帝来说可就是巨款了。 然后矛盾的焦点就自发转移到楚垣夕本人身上了，让他始料不及。按照楚垣夕的如意算盘，最完美的结果是雷大龙一怒之下站出来应下这个代言，然后把代言费全部捐给慈善事业。通过对人心的算计，楚垣夕觉得这个完美的结果最少有三成的可能出现。这样雷大龙的名声将如日中天，而巴人娱乐的形象一样水涨船高，还完成了一直想做的慈善。 本来还不止四成，因为如果声叔去提议的话，可能性还要提升。 但是这几天每每迎接他的是声叔冷峻的目光，考虑到声叔的重要性，楚垣夕决定不触这个霉头。 直到10号，声叔的情绪才明显缓解，也是这一天，央视点评了自媒体圈的乱象，在这个圈子里砸下一枚深水炸弹，把楚垣夕吓了个半死。 第五百六十四章 玩的就是心跳 新闻联播+焦点访谈的曝光力度是绝对的，虽然央视节目的时间不长，但是曝光了自媒体为了追逐流量而普遍存在的乱象，瞬间让圈子里人人自危，楚垣夕也不例外。 不过这个事情很快就被双十一的热度掩盖下去，关键是新闻过后也没什么事发生，所以行业内纷纷互道小心，然后该发文还是发文。 这是双十一的十年祭，发出的红包一如既往的抠门。杰克马爸爸这次亲自上阵，和五大高手比拼剁手行业的职业技能，结果显然是完败。其中甚至亲自做直播，和抖音口红一哥比拼直播卖口红，结果带货能力不足口红一哥的百分之一…… 然而这都是噱头，就说这个直播卖口红吧，口红一哥用来直播的账号有一千万粉丝，这些粉丝都是为买口红而关注他的，而马云用的账号呢？别说粉丝数量上的差距，质量上也差了不知道多少。 所以这个营销事件无非就是让口红一哥拿到了一次直播拿到6700万的营销额，使得他本人和抖音、阿里三赢。 可是当公众号经营者们还沉浸在双十一的快感中时，忽然，锅从天降，上万个账号被封杀，其中不乏准一线的头部大号，粉丝几百上千万的那种，惨烈程度堪比2017年引发的68惨案。微博也同步封禁了一批几百万关注的大V，不过以色情为主。 一时间整个圈子为之噤声，就连陆羽都瑟瑟发抖，在楚垣夕的注视下，用颤抖的手一一打开巴人旗下几个微信公众号，然后长出一口气，都还活着。 “还好还好！”他心说多亏了楚垣夕三令五申不允许标题党，而巴人娱乐自媒体矩阵上所发布的也基本上都是些娱乐内容，不容易触碰央视所提到的其它乱象，甚至于连使用的图片都要仔细甄别。 特别是图片，做公众号的人必须记得有三种图不能用，分别是影视剧海报图、带有?的图，以及视觉中国的图。 影视剧海报的图是有明确版权归属的，影视剧的截图慎用，但海报绝对不能用，一用就侵权。不过这是理所应当的。 带有?意味着版权声明，既然别人都声明版权了还是绕道为好。 至于视觉中国，这是个bug，视觉中国真的是见人就咬，靠打官司索赔发家也就算了，关键是六亲不认。这是家A股借壳上市的公司，2014年借壳远东股份，结果给它们做上市的机构也同样收到了侵权律师函，这就相当震撼了。 陆羽想到自己从没做过违规操作长出一口气，但楚垣夕眉头紧锁，问：“《高站长》呢？别光查咱们自己的。” “噢对！”陆羽一拍脑壳，《高站长》是后买的，所以跟巴人系列用的不是一个登陆器。 随着二维码被扫描，《高站长》的后台主页徐徐刷新，然后，在右上角邮件处，显示着一个红点…… 楚垣夕心里“咯噔”一下！ 要知道，微信公众号对于内容发布来说是有回溯处罚机制的，只要一份图文被推送过，即使没有发出去，在审核环节就被打回来，微信后台都有记录，都有可能引发各种不同程度的处罚，这危险性有多大就不用说了吧？ 关键中的关键是，明知道有这种问题但是作为买号的人没法查。接手一个新号之后只能看到某年某月某日有一篇文章推送不成功，或者推送成功但被删除了，但点不开。同时库文件里也未必还存着这篇素材，可能已经被前任给删了。就算没删，也可能是前任后来改过的，连改几次都没通过审核也很正常。 这叫死无对证，也是接手别人公众号时最大的隐患。而《高站长》是大量删过文章的，这就更加坑爹，也是楚垣夕认为单独这个账号有着四百万的粉丝，公允价值只有三四百万的原因。 他相信陆羽不会胡来，但问题是买号之前呢？这坑爹的，要死您能等到14号之后再死吗？啊—— 再过两天就是14号，《乱世出山》正式上线，这几天《高站长》火力全开，深度介入对《乱世出山》的全方位宣传。从雷大龙这个人写到《乱世出山》影视化的卡司人选，又从影视写到请他做游戏代言的契机，再以惊喜的态度“发现”乱世出山这款游戏在情节上的开创性和真随机，最后因为关注情节而转向漫画，把漫画中大女主的部分呈现在田园女权用户的眼前，完成精准营销。 总之《高站长》是高调广告，深入游戏特色使得这个系列的报道能够形成一个事件，效果非常之好。特别是雷大龙这些天热度还在，因此无脑转载《高站长》文章的公众号仍人非常之多，公众号圈子里，转载都是有惯性的，很少有人费半天劲终于申请到白名单然后只转载一篇，就算是大号，看到别人连续转载也会跟着转，这叫羊群效应。这里就要@一下领头羊《深夜画廊》了。 《高站长》如果在黎明前倒下那就成了天大的杯具…… 只见陆羽颤颤巍巍的点了一下带着红圈邮件按钮，屏幕中显示出：【流量主】公众号文中流量主违规示例及操作建议周知。 “尼玛！”楚垣夕和陆羽异口同声的大骂一声，“企鹅是不是有病啊？这时候发这个干什么？” 声叔从旁边路过，语重心长的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楚垣夕的心差点从嗓子里跳出来，万幸，都挺好。 转眼，14号麻利的就到了，这一天首先发生一件大事，天朝鼻祖级别著名的社交网络“人人网”以6000万$的对价卖给了别人。 看到新闻的时候项目组刚散会，楚垣夕瞧杨健纲坐着不动，过去一看，这厮上班时间刷新闻，再一看，哇…… 想到陈舟一月份的时候还打算发人人币进军区块链产业，楚垣夕不禁一声叹息。 只见杨健纲呆呆的坐在玻璃桌前，扭头看了眼楚垣夕，继续扭头看手机，然后“呵呵呵呵”冷笑起来。 第五百六十五章 杨健纲的复盘 楚垣夕过去拍了拍杨健纲的肩膀：“兄弟，请节哀。” 杨健纲一抬头：“我高兴着呢有什么可哀的？” “为你开会的时候看手机被罚款啊，还用问吗？这是上线前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例会，罚款翻倍不过分吧？”楚垣夕知道杨健纲曾经在人人干过好几年，而且放弃过人人网的期权，因此有着特殊的感情。 所以他决定多罚一些以示尊重。 他以为杨健纲要叫撞天屈，没想到今天杨健纲罕见的平静，被罚了钱也没感觉，仿佛进入一种超然的状态。只听他徐徐说道：“其实我06年的时候就加入过人人网，那时候还叫千橡游戏，做的是页游，叫《猫游记》，我记得特清楚，还没跟校内网合并。” “这么早？我最早知道人人是页游《天书奇谈》。” “那段时间我跳槽了，回去的时候人人已经是IOS苹果店第一代霸主。那个时候还没安卓什么事，移动游戏全看苹果店，你猜我们搞了个什么？” “你说的是2012年之前是吧？那时候我还没带过游戏产品呢。你们搞了什么？” 杨健纲得意洋洋的说：“2012年我们搞的叫‘跨屏游戏’，就是网页端和移动端同服，但是充值价格网页低，明白了吧？于是玩家网页充值，手机玩，不给IOS分渠道费。” “我艹，你们这样都不被苹果捶死？” “嘿，苹果就是不捶，你咬我啊？那个时候30%渠道费都嫌高，哎……” 楚垣夕突然觉得跟杨健纲聊聊人人网还挺有意思的，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人人的崛起和陨落在天朝整个互联网发展史上都有极为重要意义，犯下的错误一定值得后来者引以为鉴，甚至对于巴人娱乐当前的状况很可能也有值得借鉴的地方，应该好好进行复盘。 正好杨健纲参与过人人两个不同时期的工作，这是活化石啊，很多事情可以当成史料来听，是个白驹过隙的短暂历史，但掩埋了许多有意思的片段。 他敲敲脑门，说：“我印象最深的还不是这个，是人人另外一招，也非常牛逼。我记得那时候你们把同一个游戏改名换图标打包，当成不同游戏进苹果审核，然后苹果就给过审，简直卧槽。我刚到鹏飞科技的时候还看见你们一个游戏在苹果排行榜上占七八个位置，真尼玛不要脸。” “哈哈哈哈你说的这个我经历过，这是我们的天才产经想出来的办法，比你按部就班的可牛逼多啦。”杨健纲浪笑，笑完谈了口气：“不过乐极生悲，这事是特么人人至败的根源。我记得很清楚，2012年12月15号，苹果突然间变脸，把我们的游戏全特么违规下架了。” “这我不明白了。下架无非就是重新提交审核啊，怎么成人人至败的根源了？不过印象里好像确实人人一下就垮了，被苹果一拳打死了似的。那阵之后就是《我叫MT》和《大掌门》的天下了，苹果排行榜一下干净了很多。” 杨健纲呵呵一声冷笑，“你不知道啊，手游是2012年才崛起的，我们当时主要是移植以前的页游到IOS，然后掌握了挣钱的‘方法论’，说白了就是把老游戏直接用flash做一遍。速度快，能赚钱。就是，但是后来那帮公司都用Cocos做游戏了，我们特么，特么……” 说到这，他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楚垣夕好奇：“你们什么？” “我们人才断档了。” “啥？”楚垣夕莫名其妙，“没有会用Cocos的人？招人啊？那么大的公司，直接挖掌趣科技能把掌趣挖残了。”掌趣科技是开发Cocos引擎的公司，也在帝都，人人网挖起来不要太方便。 “不止是技术，策划也不行。那时候策略类SLG已经是末日余晖了，但是人人一直都是做页游的，页游最火就是SLG，策划层面也断档，没人会做卡牌。然而那个时候全国一下子冒出一万八千个手游团队来，等人人回过味来已经突然红海了，成功率不到1%，人人连着几个产品扔出去都没听见响，就这么萎了。” 楚垣夕愣了一下，“我觉得吧，对于人人衰落的原因，你的这个分析太战术性了。” 杨健纲一翻眼皮：“你鄙视我特么水平低就直说。” “好吧，我直说，你太菜了。”楚垣夕站起来，“一个那么大的公司，天朝的脸书，当初能跟企鹅进行比较的公司，不可能因为你说的这个原因倒下，这个原因伤害性太低。人人可是世界上第一个上市的纯社交网络，比脸书还早，能把它迅速击倒的一定是商业上的落后。” “什么叫商业上的落后？” “比如布局和决策选择，你想想诺基亚怎么倒下的。我记得人人那几个成功的游戏一直没有上安卓渠道？我到鹏飞之后还专门看过，当时就觉得挺奇怪的。你跟我进鹏飞前后脚，记得鹏飞2013年的时候有个一百人的联运团队吧？专门接各个渠道的，最开始只有几个安卓渠道，后来发展到200个，每个渠道一个sdk，接起来累skr人儿。” “对对对，人人网不接安卓很傻，不过我们做页游的时候就不联运，到手机的时候也就没上。这种叫商业落后？那类似的傻逼事情人人干的太多了。当时我记得人人的管理层根本不考虑我们策划的意见，什么事情都先看数学模型，好像数学模型是万能的一样。然后就是傻逼绩效，那个绩效体系绝对有bug，执行策划6个月必定换一拨新人，我觉得以pony马的能力进来干执行也一样逃不掉被裁。” “你也是这样离开的？” “不是啊，我是老策划了，比执行强点，熬到2013年11月。其实6月的时候人人业绩已经实在低的受不了，开始战略性裁员。那个时候早期的核心团队基本都滚蛋了，然后公司高层拍脑门空降了一堆职业经理人，这群傻逼拿的工资是老人的好几倍，但是并不了解产品，也不了解游戏市场，矛盾激增，研发团队集体撂挑子，我就是看这帮白痴不顺眼离职的。” 第五百六十六章 新游上线 “这样啊？”楚垣夕点头，这还真是互联网公司容易犯的通病。“我外人不了解情况，就看见人人宣布不做研发改做发行了。” 杨健纲无声大笑，笑得比哭还难看：“他们发行什么了？狗屁也没发行出来啊。” 楚垣夕尴尬的一笑，不过倒是放心了，基本上人人犯的错误巴人娱乐都没犯，还好。“陈舟这人你怎么看？” “别提陈舟，提陈舟就是666。像陈舟这么抠门的人，我进过这么多公司是独一份。公司赚多少钱他宁可拿去炒股也不投研发。从人人离职的没人不骂，所有合作伙伴没有回头客，要不然后边也不会一点机会都没有，人人可是坐在那么大的用户群上的社交啊。你可千万别变得跟陈舟似的。他是个很精明的商人，但是做大哥，这个。”杨健纲说着比划了个大拇哥向下。 楚垣夕凝重的点点头。人人网，在2011年赴美上市，最高市值以￥计价超过600亿，在当年简直就是仅次于BAT以下的巨无霸，它的死相实在是太值得重视了。一家企业在扩张的时候风光无限，但在遇挫之后的表现才是决定性的，到时候是绝地反弹还是坠入地狱，其实在风光的时候是看不出来的。 特别是发展极为快速而根基不牢的企业，比如拼多多、趣头条，比如巴人娱乐。 楚垣夕看看时间，准备去盯着开服的事，最后问：“如果现在给你6000万$，你买人人网么？” “白给我都不要。”杨健纲轻蔑的说，“人人网唯一值钱的是注册用户的信息，问题是这个东西时间越久就越不值钱，你懂的。” “嗯，走吧，去看开服。”楚垣夕一搂杨健纲的肩膀，“只要产品线一直能跟上，用户价值贬值没那么厉害，人人网是特殊情况。我也觉得6000万$贵了。” 两人一路走回项目组，整个项目组都呈枕戈待旦状，谁都知道这次开服对公司的重要意义，就连TCG组都跑过来几个人看热闹。 “各位各位，不用这么如临大敌的。”楚垣夕一拍巴掌，“该干嘛干嘛，那么多家的渠道，SDK都接好了？前端的同学你们加班加的少了吗？策划和测试你们该划水的划水该摸鱼的摸鱼，别跟这围着，不知道该干嘛的去买个《辐射76》玩玩，今天不是在Steam上线吗？” 顿时，围观群众一哄而散。 实际上，游戏开服对于项目组大多数人来说是没关系的，想出力也出不上，只有服务器程序、策划和产经需要盯着。特别是苹果端，除了后端之外完全没有任何盯防的必要，因为苹果禁止热更新，而改动客户端需要重新提交审核，这个审核周期是以周为单位计算的。 因此项目组最后发力是在上线之前冲刺，调优阶段工作量巨大，还有巨量bug要改，周日也得加班，不论男女老少根本没有什么休息日。现在官网即将开服，除了前端需要接SDK之外基本没什么巨量工作，可以正常上下班，结束997的状态。 因为苹果提前审核了，今天是苹果安卓一起开服，要的就是制造一个大新闻。而后，等到十二月份，SDK们统统接好，各个主要渠道同时上线。 针对本次开服楚垣夕在微博和直播上搞了许多噱头，比如微博转发抽奖，比如按照玩家登入游戏的顺序，取第N名给予奖励等等，都放在微博上公示。 这股巨大的数据汇聚成洪流冲进《乱世出山》手游的超话中，不断累积，已经堆积起几十万贴和几百万关注，里面有海量的文字分享和玩家自制的游戏动画乃至视频，内容非常庞杂。 这还处在尚未开服的状态，只是前期预热和删档封测引来的流量，实际上已经足够让外行震惊，因为天朝第一手游亡者农药的超话中也不过就是几十万贴，关注数不到百万。 实际上楚垣夕保持着足够的冷静，因为他宣传的主要阵地就是微博和微信漫画号，而亡者农药并不是，亡者农药的数据是玩家自发的，而《乱世出山》的数据是主动引来的，不可同日而语。真正能够说明问题的数据是预注册，此时的数量刚刚超过700万。 所以对于上线之后的充值预期他罕见的没有向投资人吹牛。 很快，中午十二点，开服时间到。早就各就各位的朱魑和周敏溪分别在直播中宣布可以进入了，楚垣夕手指一点，用来监测数据的屏幕上立刻狂跳。 这次的开服分流工作是赵杰特地重写了结构的，同时待命的五十组服务器一起放人，经过了删档封测时的压力测试，此时顺畅的疏导着洪水一样的流量。 这50组服务器中有20组是永久测试服，也就是删档测试不删档的服务器，还有5组苹果服。楚垣夕平静的看了看，发现反而是永久测试服进人的速度快一些，可见老玩家们急不可耐检查自己账号的急迫感。 王乐：“开服两分钟，充值七万五。” 赵杰：“测试服领取礼包的玩家有两万了。” 楚垣夕：“告诉我确认了多少充值就行。” “25万。” “ok”。 王乐：“开服五分钟，充值四十万。” 赵杰：“测试服确认充值110万。” 删档测试阶段玩家充值一共是两千多万，这笔钱按照财务准则不能算作利润，只能算做未确认收入，需要等到玩家把充值换取的黄金花掉或者经过一段足够长的时间才能确认为收入。 因此赵杰所说的“确认收入”并不是财务上的，而是项目组的统计方式。 因为涉及到删档账号的充值返还，以及更复杂的永久测试服和新服的选择，给予礼包的方式有多种选择。最终楚垣夕拍板，系统给参与删档测试的所有玩家发礼包，其中充值玩家的礼包内容与充值金额挂钩，在哪个服务器领取，就确认为哪个服务器的充值，对玩家来说所不同的只是账号的情况，礼包不受影响。 选择留在永久测试服的玩家占了大便宜，相当于多得了一倍的充值对价 第五百六十七章 很惊讶 做出这种选择某种程度上相当于公司在“辉煌公测”中少赚两千万，少赚就是亏，虽然帐不见得应该这么算，但宣传的时候可以这么说。 不过这些玩家也要承受永久测试服不那么好的游戏体验，因为楚垣夕是真要把这些服务器当成后续版本的测试服来用的，人少，经常热更新，乃至服务器也会不定时重启。对于这一点的说明特地在玩家进入永测服领礼包的时候划了重点敲了黑板。 这些情况也都纷纷张贴在微博上，使得巴人娱乐的微博这段时间变成一块公告牌，让对游戏毫无兴趣的粉丝苦不堪言，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取关。 不过这些损失都在计划内，是为了这款游戏成功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很快，12点半刚过，巴人微博上准时更新出一条短消息：老服玩家你们太狠了！开服半个小时的时间，本公司亏损金额超千万，史上最惨游戏公司有没有？ 这让暗中观察巴人娱乐的友商们纷纷气得跳脚，特别是有些盼着《乱世出山》扑街的，简直咬牙切齿，因为这意味着有一千万金额即将被确认为收入。 可隔了极其短暂的几分钟，苹果店的排行榜迎来了今天的又一次不定时更新，随后巴人的微博也跟着更新，用一个充满暴发户气质的排版贴出了新一期的苹果店截图，下载直接登顶，畅销刚好第十。 这让很多观察者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天朝的安卓应用市场无比散乱，各家渠道占地为王，使得具备公信力的榜单一直都是苹果排行榜，虽然苹果的收入已经从早前的半壁江山降低到现在的不足百分之三十。苹果店畅销第十是个不错的成绩，但是考虑到可以通过自充值提升排名，这个名次并不具备显著意义。 在某些游戏工作群中，一些憋气憋了半天的声音开始冷嘲热讽： “排个第十有什么可炫耀的？我们随时随地都能排到第十，可以，但没必要！” “还几个龙图那次发行《山口山战记》吗？仗着有钱连着刷苹果畅销刷了一个月前十，结果呢？每个服务器都是那几个傻逼ID站在充值排行榜顶上，一看就是刷的。” “话说《乱世出山》里为啥不做一个充值排行榜？是不是吸取了《山口山战记》的教训？” “还是刷刷下载吧，这个刷起来安全。” 楚垣夕加过无数微信群，大部分都是万年潜水，今天抽空看了眼，然后对这些同学表示理解。毕竟其中有些人的昵称过于醒目，《乱世出山》是要掘他们根的，就像影视圈用良币强力驱逐劣币一样，游戏圈的山寨公司们实际上是技术公司的死敌。 来自敌人的嘲讽让楚垣夕相当满足。然后两个小时之后，苹果店再次不定时更新榜单，这一回，楚垣夕没发微博，但各个群组一片死寂。 《乱世出山》的下载仍然高居榜首，而畅销已经越过了《大话西游》、《明日之后》、《阴阳寮》，排在《亡者农药》和《梦幻西游》身后。 苹果畅销第三名，用刷的方式一般人是不肯的，因为代价过于惨烈。不过，楚垣夕不是一般人？瞬间，几个群里突然活跃起来，说不定他觉着自己有钱呢？ 这种声音对巴人来说毫无影响，楚垣夕也是看看就得，他更注重玩家首次登录之后的在线时长和复登率，这两个直接决定产品的生命周期。 然后是活动，官网的微博活动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在凌晨进行首日玩家登入数量统计，按人数发放开服礼包。 对一般的游戏来说，都是统计服务器充值额然后发全员礼包的，让充值的大R们惠及非R，但对《乱世出山》用不着，因为ARPU值是个很科学的数字，特别是当统计样本足够大的情况下，因此人数才是问题的最终答案，而首日人数，在23:59分最终定格在437万，同时在线高峰期，一共五十来组服务器，高峰280万人同时在线。这两组数据使得官网继续大出血，砸出巨额礼包。 前一个数字不可怕，因为在现在这个自媒体极度发达的时代，任何一个真正有特色有卖点的游戏都可以拉到流量，特别是找游戏大主播，效果更是超强。以巴人臃肿的体量，在开服的时候把两个抖音大号打开了公然直播，再串联几个游戏大主播，四百多万的首日进入一点都不稀奇。而且可以断言，第一天吃的是虎狼药。 但这个同时在线人数公布出去之后简直要引起骂战了。因为，亡者农药的在线高峰是300万，绝地求生的在线高峰也差不多300万，但那是全球，LOL的750万峰值神话被堡垒之夜打破，堡垒的全球在线高峰是830万，创造这一奇迹的时间就在最近，但那是PC+主机+手机的数量。 要知道亡者农药的日活跃人数是六七千万甚至以上，吃鸡类游戏也不遑多让，LOL少一些但历久弥新，玩家忠诚度超高粘性超大，一款新上市的卡牌游戏何德何能跟这些游戏比肩？ “假的，一定是刷出来的！颠覆我十五年游戏行业从业的认知了！” “有请新一代刷神巴人娱乐登场开始他的表演。” “求教怎么才能在DAU只有400多万的情况下刷出280万的同时在线？楚垣夕赶紧写一篇知识分享吧！” 楚垣夕手机电脑微信双开，一边偷偷潜水窥群看败犬们哀鸣一边跟李靖飞吹逼：“首日的新增充值是不到4000万，预计72小时肯定破亿。” 李靖飞：“为什么在线峰值和DAU的比例这么高啊？我算是理解一点游戏的了，不理解。” “这高吗？你玩过《阴阳暗改师》吗？” “我是忠实用户啊，你能将我心爱的游戏称之为《阴阳寮》吗？” “行，反正它的数据，巅峰期是日活跃一千万人多一点，在线峰值超过200万，这个你知道吧？我们比《阴阳寮》稍微高一点点而已，很惊讶吗？” 第五百六十八章 《乱世出山》的生命周期 李靖飞一愣，因为《阴阳寮》他这个忠实用户已经弃坑很久了，久到都快失去记忆。 只听楚垣夕说：“《阴阳寮》卖点是什么？是追番对不对？剧情是亮点，跟我们一样。拿我们跟吃鸡和农药比是不是昏了头啊？那能一样吗？吃鸡农药玩家打一盘闪人的有多少？一盘能打几分钟？那是纯碎片化玩法，能跟刷剧情比连续性吗？不论《阴阳寮》还是《乱世出山》，峰值比例高很正常。你的关注点应该放在用户单日使用时长。” 李靖飞倒是能接受这个逻辑，不过更迷了，“《阴阳寮》月入10亿，你的dau还比不上但是刚一天，后面应该也能上千万，高峰也要超，那岂不是你们月流水15亿、20亿妥妥的？” “你醒醒。帐不是那么算的！”楚垣夕也想月流水20亿，20亿不解恨，30亿更好，最好能超过农药去，问题是不可能。“我们Arpu值非常低，而你钟爱的《阴阳寮》是超坑爹的你知道吗？ARPU值突破天际了！ 企鹅是‘你不充值怎么变强呢？’渣易是‘你充了值就想变强吗？’我们跟《阴阳寮》的核心收费点不一样！渣易是靠勾引玩家抽SSR把玩家往死里削，而我们玩家只要抽到一两张剧情卡就可以玩的很好，基本上一次十连抽解决问题，不管它是不是SSR。你明白这个区别吗？” “我不明白。” “我做的其实是一个带有很多联网和互动功能的单机RPG，玩家主要是跟自己死磕。SSR无非就是数值和技能的强弱，剧情卡是触发或者不触发相关角色剧情，跟卡牌强弱没关系的。玩家可以抽到一张卡不培养，就玩它的剧情。” 李靖飞决定进《乱世出山》仔细玩一下。“我明白了，但是为什么不把所有剧情卡都做成SSR呢？这不更有追求么？” “因为我不想靠一款游戏就把《乱世出山》这个IP给削死啊！现在已经往国民级IP的方向发展了，高额流水能挣好几年，我干嘛杀鸡取卵？我现在游戏是提升IP口碑的好不好？” “但你现在玩家没有特殊追求了啊。我玩《阴阳寮》可能我就想抽一张大天狗，就算抽到玉藻前了我也要接着抽。但是你这个游戏我抽到某张剧情卡没用啊，剧情都是随机的，有了卡剧情也不见得是我想要的剧情，甚至手里剧情卡多了之后我想要的角色反而不见得进入剧情，一切都随机。” “这正是我希望的，没有什么事情能做到尽善尽美，都要做出取舍，现在的机制可以有效降低玩家的冲动付费。你所谓的追求是对逼氪卡牌的追求，简称神壕追求。我承认这个产品对神壕不友好，跟玩别的游戏的体验不一样，更平民化，你的这个追求正好是我被舍掉的部分。” 看李靖飞还要说话，楚垣夕不得不用霸气堵住他的嘴：“你考虑过的东西项目组都考虑过，你别给产品提意见了行吗？你这相当于键盘侠教国家领导人怎么治国，让你上位国家三分钟必崩。” 李靖飞被怼的不要不要的，当投资人这么多年还头一次被创业者怼成这样，浑身八万六千个毛孔瞬间张开…… 对于玩家的充值，有一个概念叫做LTV，用户终身价值，意思是你打算让一个付费用户这辈子一共被你榨出多少钱来。通过简单的计算可以知道，这等于用户付费曲线在时间坐标上做积分。 楚垣夕的设想是游戏运营很久，充值烈度低。这是相辅相成的，充值烈度低而内容能够跟上，那么流失率就低，使得用户能够长期有效的贡献出价值，总的LTV更高。而且能够提供长期的热量，这个热量对某些游戏甚至比一时半会的流水额更有用。 而《乱世出山》的机制也支持这种想法，因为普通游戏很快就会面临没的玩的窘境，玩家快速通关之后只能每天无聊的刷副本竞技场PK以及刷各种活动玩法，无聊地等着游戏版本更新，推出新的玩法，然后再玩两天重新没得玩，进入下一个循环。 问题是所谓新玩法，特别是版本更新时带来的新玩法，通常都是“数值玩法”，俗称坑钱大法。比如说新版本中武器可以打孔了，可以铭刻了，玩家可以挂翅膀了，这些功能的用处都是增加数值，然后老版本中睥睨天下的玩家如果在新版本里不充钱，也就很难得到新版本特定的道具，于是瞬间被人秒，然后就面临选择，是继续氪金呢，还是退坑保平安。 相对而言推出新英雄是个比较温柔的坑钱方式，这无非就是让玩家培养新英雄，买新皮肤，但是不花这个钱仍然可以玩的下去。 当然也不排除《刀塔传奇》这么不要脸的游戏，推出一个PA，人人都得买，不买根本玩不下去。 而《乱世出山》中不存在没的玩的情况，通关了的神壕们可以返回头去玩情节，只要肯花钱买行动力总是有的玩。 因此构成《乱世出山》氪金主体的就是抽卡+买行动力，而买行动力是刚需，每天都得买，不然没的玩。 在游戏界有个朴素的真理，只要不逼玩家买数值的游戏，都能做到快乐充值。当然对某些神壕来说买数值才快乐，那他们应该去玩《征途》了，在《征途》里充10万的玩家最不可取，因为充完值仍然会被大量神壕虐待，而下边的小R非R们虐起来也没什么快感，这样的游戏需要用生命氪金才能快乐。 《乱世出山》的ARPU值大概能有《阴阳寮》的五分之一，这是楚垣夕一个美好的预期。 所以楚垣夕没空搭理各个群组中的酸气，他们后边还要酸很久。他更关注游戏中设计的功能有没有实现当初预定的想法。 比如H5的传播功能。不过这个不能急。 要知道当年《阴阳寮》也是上线大半个月之后才开始在朋友圈里大规模刷屏的，而剧情分享功能目前还不是刚需，刚上线的玩家没有迫切的充值剧情的需求，所以产品距离真正的爆发还要等几天。 第五百六十九章 中肯的评价 第二天一早，一大堆数据被王乐摆在楚垣夕的面前。游戏包的下载量、taptap的评分和评价数量、百度指数、微博超话阅读量、Questmobile和Talking Data等等第三方数据服务商的数据等等。 楚垣夕大概看了一眼，然后看到苹果商店非常后知后觉的给了个Banner广告。 苹果在天朝各大渠道里是一股清流，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完全没有什么好打交道的余地，因为没用。特别是越狱越来越不灵的情况下，苹果手机用户就这么一个渠道，使得它的规则化程度最高，也最死板。然后随着苹果手机在天朝的销量越来越不给力，苹果商店在各大安卓渠道面前显得日渐凋零。 这些数据符合预期，实际上意义不大，苹果广告的意义其实也一般，远不如游戏上线之后服务器没有闪崩没有异常掉线来得重要，赵杰提心吊胆小一天，再次躲过祭天。 这时楚垣夕忽然看到几个游戏工作互联群的留言直冲999+，这是虾米情况？难道，又有人在唠叨老夫了？你们这是有多大怨念啊？ 结果打开一看发现完全是自作多情，今天，一款极为老资格的武侠IP游戏登陆Steam，引起整个游戏圈热评，这款游戏就是《河洛群侠传》，八月份就开始做预售了。 楚垣夕比较意外，因为一直忙得昏天黑地的连开车的时间都稀缺，完全没关注，也没人告诉他一声，不然肯定要看看。河洛工作室和小虾米，这是华语游戏圈的精神符号之一，和大宇的姚壮宪一时瑜亮，也是少数真正有资格卖情怀的。 智冠的产品口碑上毁誉参半，但河洛工作室的口碑还不错。特别是前有金庸群侠，后有武林群侠，两款产品一个影响力巨大一个可谓划时代，使得“群侠传”这块招牌金光闪闪。 不过今天上线这款游戏看介绍似乎和B社的上古卷轴有点像，主打完全开放的世界，这让它看起来更像是可以和《乱世出山》进行某种程度上对标的游戏产品，有必要重视起来。 可惜楚垣夕实在是没时间玩一款Steam大作，只好把这个公款上班时间玩游戏重任委托给杨健纲。 此时一个比较高端的微信群中，一直有人在刷“大佬日销十万”，这个明显就是针对Steam的祝福了。 不过楚垣夕不大看好，因为《太吾绘卷》那么具有颠覆性，首日销量也只有5000份，三个月才破了百万。河洛群侠传想要日销十万，靠开放世界可不够，因为开放世界已经是老梗了。 不过花花轿子人人抬，说不定大佬能发个红包呢？楚垣夕也复制了一句发在群里：大佬日销十万。 突然，瀑布一样刷屏的效果消失了，微信群里陷入短暂的寂静，然后有人问：@巴人娱乐楚垣夕？兄弟你也在群里？ 楚垣夕：九月份加的，潜水俩月了。 九月份，《乱世出山》还没启动预热，虽然也是一款正在研发中的产品，而且勉强算是大IP产品吧，但是缅然众人，在众多大IP改编产品中并不突出。 同时巴人娱乐明面上是一家MCN机构，至少是以这个面目出现的，而游戏公司基本上都用XX科技来命名，可谓隔行如隔山。说游戏的制作运营和宣发他们门清，说山寨换皮和买量他们也内行，但楚垣夕这套玩法，用自己的流量做IP，再用自己的IP做游戏，最后用自己的流量宣发游戏，这个简单的逻辑中包含大量细节，就不是他们能理解的了，同样也没有什么兴趣。 可是大IP和大IP不一样，掌握流量池的大IP的宣发是铺天盖地的宣发，等到楚垣夕突然动手，轰然间出现一款宣发力度不亚于大企鹅力推的产品，他们才猛地发现多出一个抢钱的…… 宁坐宝马哭不坐奔驰笑：祝贺祝贺，我看到苹果店给了《乱世出山》一个大号的Banner广告。现在申请这个广告可是挺难的呢。 楚垣夕客气：啊，那个没什么大用吧，我们是IP向游戏，主要靠粉丝。而且也没申请，苹果突然给的。 窥群者的心理活动瞬时高度统一：你不要可以给我啊！啊—— 阮合：大佬你是怎么把百度指数抄到50万的？我的产品是XXX，玩了命也只炒到6万。你这推广力度就算大企鹅全力推荐也不过如此了吧？ 楚垣夕看了一眼对方产品的百指，典型的临时炒作，指数呈尖峰状凸起又迅速滑落，跟《乱世出山》始终维持15万的基础搜索热度完全不具备可比性。这种硬炒作很难一次性炒高，而具有基础热度的想要随时拉起个三倍来不要太轻松。 怎么说才能既维持高冷又不伤人呢？楚垣夕发送：没什么捷径，扎扎实实投广告，我广告费花出去几千万了。 窥群者的心理活动再次统一：我们特么花的更多啊！啊—— 徐小蝦：其实我目睹了楚先生炒热度的全过程，叹为观止后生可畏。 徐小蝦就是接受祝福的那位大佬，楚垣夕不敢怠慢：大佬太捧了，不要捧杀我！ 徐小蝦：“真不是捧杀，我感到震撼。严格来说大企鹅力推的游戏能触达的用户要多的多，是以亿为单位的，微信手Q应用宝全开，总计10亿用户触达，但是触达的程度是另一回事。 大企鹅从来没有任何一款游戏在上线前制作过这么多的素材，进行过这么久的预热，使用过这么多的手段，投入过这么多的广告精力，而你则把这四者按部就班拧成一股劲。你触达一个用户的力度和粘性是大企鹅的十倍以上，我门外汉看不懂名堂但看得懂效果。 甚至，别人就算想要原样照搬，也不是什么产品都能这么做。没IP的做不了，没有直播属性的做不了，找不到KOL的做不了，没话题性的做不了，如果是山寨货，除了大企鹅别人也做不了。 这才是真正的颠覆性。” 楚垣夕心说大佬懂的够多的啊？评价竟然这么中肯？再一看，群里瞬间变得肃静，一时间形同冷场。 第五百七十章 占领朋友圈 这不行啊，得给大佬挽尊。楚垣夕连忙发了个汗颜的表情：大佬您说到点上了，我现在瑟瑟发抖，就怕企鹅粑粑山寨我。 宁坐宝马哭不坐奔驰笑：哈哈哈哈大佬想开点，天朝游戏圈有三件事逃不过，缴税、过审和被企鹅粑粑山寨。你照这样下去一年流水还不得过百亿？企鹅粑粑不山寨你，我们都看不下去啦！ 这估计是心里话，楚垣夕心说孙贼，你们自己没技术山寨就盼着企鹅君来山寨，这是勾引我zhuangbility啊？ 他决定谦虚：哪可能一年都这个流水啊？估计不到半年大企鹅的山寨品就出来怼我了。 是兄弟就来砍我：有那么快？ 楚垣夕发了个痛哭的表情：想想当年《我叫MT2》是怎么狙击《刀塔传奇》的？半年做一款同类游戏换一套大IP的皮肤，然后，在所有QQ群里寻找关键字带有“刀塔传奇”的群，给这些群的成员推送广告。这不叫精准营销，这叫盯着后脑勺营销，《我叫MT2》上线直接就畅销榜第一，盖死《刀塔传奇》。我这2D卡牌游戏，山寨起来比那个还快，最关键的AI技术大企鹅轻松搞定，企鹅动漫和阅文集团大IP无数，求企鹅粑粑轻虐…… 正在楚垣夕zhuangbility正嗨之际，微信上一位大佬忽然跳顶，张铭说：昨晚抖音流量出现显著下跌，我还以为世界杯综合症突发，结果一分析，是被你把我的流量都吸到游戏上去了。 楚垣夕心中有点小紧张，实际上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为什么企鹅系视头条系为死敌？并不是头条系用户多，而是头条系的几大APP对用户的时间占用率高，被称为时间黑洞，甚至能动摇微信的霸主地位。因此，张铭对用户时间的分配，肯定看得比什么都重。 不过楚垣夕微微一笑，回复：这就是你和pony的差距所在了。 张铭鼻子差点气歪了，心说我这是兴师问罪来了！你搞清楚！ 只见楚垣夕继续发送：你知道为什么BAT的说法已经不妥了么？因为百度在投资领域已经掉队。今年上半年阿里和企鹅分别投了一千亿和一千两百亿真金白银出去，占整个天朝的投资比例是30%。过去十年企鹅投了超过700家公司，现在其中有一百多家够资格成为独角兽。 张铭很迷：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楚垣夕：我想说的是，从这个角度来看，头条系距离企鹅已经很近了，就差投资领域！TMD里现在唯你有巨大的正向现金流，有能力开启投资领域内的探索，就从投资巴人娱乐开始吧？投了巴人，咱们两家互为犄角，你说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 头条系的办公室里，张铭气得拍桌子咆哮：“你特么开放A轮投资的时候怎么特么不找我？” 楚垣夕趁势脱离和张铭的接触，并敦促朱魑和周敏溪加大直播的力度。 这一天不但是大佬层级，整个巴人内外不论什么工种都进入一种飘飘然的状态，因为数据实在太好看了。第一天没进的玩家还在源源不断的进入，DAU在涨，同时在线高峰PCU数据也在涨，甚至连充值居然也涨了涨。 楚垣夕觉得可能是今天进来的玩家主要都是以新服玩家为主，永测服的玩家肯定都是急不可耐接续自己账号的，昨天该进都进了。新服玩家，永远是充值的主力，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游戏运营策略以“滚服”为主，靠洗玩家赚钱。 巴人娱乐不是滚服策略，但看形势是必然要开新服的，而且每天都要加开几组才够用。这个形势让袁苜也变得飘飘然起来，每十分钟算一遍巴人娱乐的估值，心里明知道算出来的东西什么意义都没有，但是乐此不疲…… 在这种飘飘然的气氛中时间来到16号，游戏的次留统计出来，94%，楚垣夕心里石头落地。这个次留比删档封测的时候还要高出一个百分点，可能是因为删档封测的时候该流失的玩家已经流失了？总之完全可以满意。 16号是周五，项目运转平稳，因此周末可以让项目组的兄弟好好休息，只有服务器需要留人值班。 当然也不是谁都可以休息，已经连轴转了很久的廖星星还不能休，因为要跟随楚垣夕出发去西湖。 平头哥的作者年会马略要参加，楚垣夕决定去会会这位陈炳烨嘴里的大才，顺便去给他站台。但是为了站台而跑一趟西湖实在太低效了，因此，他决定在西湖办一场玩家见面和答谢会。 巴人这边需要列席的人选中本来声叔应该排第二，但是他可以上直播，却对真人上台感到恐惧，说什么都不去，而且闹着要休假，只好让椒图顶替，因此椒图周敏溪都要去，朱魑则坐镇老窝。然后是项目组的代表，于文辉和杨健纲。而这种线下活动的组织工作当时归廖星星负责。 周五这天还有一件事情让楚垣夕感到很有趣，英伟达NVIDIA发布了第三季度财报，然后一天跌出一个AMD的市值来。 这都是因为比特币矿难造成的。早先虽然有很多已经挖过很久矿的显卡被奸商以次充好投入市场让用户血亏，但矿机需求旺盛，但今年矿机血亏，英伟达直接跪倒，继续给区块链的前景蒙上超黑的阴影。 楚垣夕一边看新闻一边看各个游戏群，然后发现这都快要9012年了还有人在喊巴人娱乐刷数据。可能是微博上公布出去的次日留存率刺激到了哪位大佬敏感的神经？总之，在很多地方出现了一个论调——卡牌游戏不可能有超过90%的次留，一定是刷的！ 不记得是第几次见到这种调调，楚垣夕终于忍不住在群组里写了几个字：童子们，你们的朋友圈还没有被《乱世出山》占领吗？ 配合剧情分享的H5功能，已经被玩家逐渐找到了正确的打开方式，然后指数型爆发。楚垣夕自己朋友圈已经不能看了，满满全都是出山的小故事。 此言一出，群组立刻鸦雀无声。 第五百七十一章 女团重聚 都是搞游戏的，在一个大圈子里就算互相不是朋友，但相同属性的好友数量肯定不少，就像作家肯定会加一些读者一样。可想而知，友商们的朋友圈也好不到哪去。 很多窥群的人冥冥中感受到来自楚垣夕的恶意——我不反驳你们，我让你的朋友圈反驳你。 而这个效果到了周六尤为明显，楚垣夕坐在高铁上，远程和王乐实时沟通，只听王乐兴奋的声音顺着网线逐渐高亢：“虽然新人登入游戏的速度没有特别夸张的增加，但是通过H5成为准用户的，从昨天到现在已经二百万人了！卧槽啊！赵杰牛逼！杨健纲牛逼！” “分享次数呢？”楚垣夕现在看不到数据感觉浑身难受，这个数据其实比游戏内的数据更让他关心。 “分享次数我看看，20多万次。” “那正常，这个分享次数不多不少控制的比较合理，希望不要被微信干掉……”楚垣夕说着点开《高站长》的号，今天的文章还没推送，昨天的文章已经十万+，这几天《高站长》仿佛脱胎换骨一样，24小时内达到十万+已经不新鲜了。 楚垣夕是有点佩服陆羽了，写女权文也能写出花来。什么事都架不住挖空心思解读，陆羽从《乱世出山》引申到南北朝那段特殊的女权历史，然后一阵引经据典，命中了许多女权人士的自我展示需求。不说带来多少流量，反正对于抢占微信朋友圈的大业产生了积极的帮助。 很快，再次来到西湖畔，廖星星去组织会场排地面，楚垣夕负责玩，外出的时候陪同团队成员玩好是公司老大最重要的工作。于文辉、杨健纲和椒图都是头一次来到西湖畔，反而是外国友人周敏溪以前慕名前来旅游过，给椒图当起导游。 “啊——好像在西湖畔开一场演唱会啊！把佳英、孝恩和侑莉都找来。”周敏溪站在断桥上，一边凹造型一边对着湖里喊，杨健纲负责拍照，心中一动，问楚垣夕：“把周敏溪的小伙伴都签过来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楚垣夕心说您可瘪添乱了，都签过来必乱，而且不是一般的乱，不理解的请观摩一下飞船少女内部怎么撕逼，堂堂山支大哥，被撕得连广告代言都快接不到了。 “不过办一场演唱会倒是可行。早说啊，这回肯定赶不上了。” “为什么赶不上？” “因为……因为天朝对宇宙国不免签证啊，只有海南免签，就像宇宙国只有济州岛对天朝免签一样。”楚垣夕咂巴咂巴嘴，心里忽然感到似乎哪里不对，果然，周敏溪发出一声欢呼：“狮虎，我们全都有签证！” “哈哈哈哈楚垣夕你out了，连我都知道女团怎么可能不随时随地准备几十本签证呢？”杨健纲狂笑，“快告诉廖星星，咱们火速搭台。” “行……吧？”楚垣夕相当懵逼，就算人能来，那费用呢，这种商演不是应该先谈几个来回再说吗？观众呢？票务呢？保底呢？现在的女团已经可以先表演后谈费用问题了？不过他马上想到周敏溪的团早就特么解散了，现在估计连经纪人都没有，谈个毛毛球啊？ 他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周敏溪，聪慧如周敏溪，立刻知道狮虎的疑问，大大咧咧的说：“哎呀没有任何麻烦，就相当于我请她们过来玩，顺道在玩家会上唱一段，你把现场的环境布置好了就行。” “那没问题了。”楚垣夕兴冲冲低头打开微信找廖星星，杨健纲也兴冲冲的一挥拳，仿佛他能有什么斩获似的，浑然忘记他自己一句宇宙国语不会说，而人家小姐姐估计也不会说汉语，倒时候只能呵呵对呵呵。 楚垣夕也没打算提醒他，等着到时候看笑话，结果过了一会，周敏溪幽幽的问：“这时候当老板的不该大度的表示差旅费用公司全包吗？” “神马？都快9012年了你居然还考虑钱这种小事？”楚垣夕说着打开微博，想了想又关上，明天的玩家见面会是游戏上线当天就公告出去了的，也方便包邮区的玩家调整自己的时间赶过来。至于这个演唱会，就当成现场福利好了，给到场的玩家一个惊喜。 更重要的原因是，微博超话里这个活动贴的跟帖，表示要来的人已经很多了，会场的压力太大，廖星星三令五申不能再继续勾人。这毕竟不是在帝都，人生地不熟的，会场很难像奥体中心发布会安排的那么妥帖，长三角又是人口密集区，不能可着劲的造。 结果当天傍晚，三位女团从宇宙国飞来的时候，廖星星叫苦连天，他的电子邀请函已经不敢发了，要来的人远超预期。 要知道十月初在奥体中心开发布会的时候两千人的会场满满堂堂，需要赠送的周边产品运了几大车。这次的玩家答谢会和见面会楚垣夕他们纯刷脸不送礼品，以为来不来太多人，安排了一个千人会场，结果预约人数刷拉拉超过四万，让廖星星当场爆炸。 于是廖星星一狠心，对楚垣夕狮子大开口，要把场地改成国际博览中心，也就是G20峰会的会场所在，租一个能容纳五千人的场地。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啊宝宝，明天下午开会，你今天晚上临时改地方，能行？”这个地方倒是很好，离滨江路平头哥所在地很近，只有几公里。 “有什么不行的？你对钱的力量一无所知啊，只要钱到位，一天之内别说换地方，组织一个团队都组织的起来。这事我办过，放心。” 楚垣夕严肃的看了看廖星星身后的地面成员。这次廖星星带了六个地面团队成员过来做活动，本来以为是度假性质的，两千人的场地分分钟搞定，没想到今晚估计要通宵，纷纷用带着怨念的目光盯着廖星星的后背。 他拍了拍手，越过廖星星对地面成员们说：“兄弟们，你们是一个久经考验有战斗力的团队，既然老廖说你们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那我没有理由不信任你们对不对？” 第五百七十二章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椒图能够明显感觉到“兄弟”们的怨念集中到楚垣夕身上，等廖星星带着人披星戴月的离开，立刻凑上来：“老楚，你刚才说那番话有点画蛇添足啊。” “什么画蛇添足？” “地面的兄弟们明显感觉不对啊。” “感觉委屈了？可能吧，但是怨念转移到我身上了，至少廖星星今晚可以把事情搞定吧？我替他分担点怨念挺好的。再说我叫他们‘兄弟’，不叫他们‘宝宝’，巴人娱乐也不是温室，工作里一点委屈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事情，人家做地推的什么情况没遇到过？比你看的开。” 椒图看楚垣夕乐呵呵的，心说这是在说老子是宝宝吗？ 只听楚垣夕说：“你是知道我要二次创业的，需要大量地推人员，他们今后还要承担更大的压力，这都扛不住的话就没有栽培的价值了。怨念什么的，奖金给到了自然会消散。周敏溪到门口了，出去接你的几个姨子吧。” “我的姨子是啥子？” “周敏溪的小姐妹不是你的姨子吗？你看看杨健纲多积极！” 杨健纲已经在酒店大堂转悠许久了，楚垣夕靠上去问：“等着公司发妹子终于等到了？你看上哪个了？” 杨健纲拿着手机，上面满都是图片，女团虽然解散了，但在网络上留下大批的写真和现场照片。“我看哪个都挺好，真是各有韵味。” “猪八戒对真真、爱爱和怜怜也是这么评价的。”楚垣夕说完嘿嘿一乐，扔下翻白眼的杨健纲，迎到酒店门外。只见一辆荣威开到门前，周敏溪开门出来，紧接着三个潮人打扮一身明星范儿的女生从后排车门鱼贯而出，浑身珠光闪耀，反而让平平无奇的周敏溪显得更抓人眼球。 这三位美女的出现，在酒店门前引起一阵驻足，很多人纷纷猜测是哪个明星组合到了，问题是完全认不出来。正在路人们低声私语的时候，只见四人忽然排成一排，然后对着一个正在下台阶的男人集体90度鞠躬并喊：“狮虎——” 楚垣夕一脸懵逼，心说你们这是要干啥？杨健纲一脸古怪的停在楚垣夕身后，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要坏，难道白高兴了？ 紧接着四位美女发出一串又一串银铃一样的笑声，快速的用她们的语言自己交流起来，椒图一拽楚垣夕，适时的把话插进去。 杨健纲颓然掏出一个翻译蛋，发现这种多人多维度语言交互是不可能用翻译蛋搞定的，再牛逼的翻译蛋也不行，它就算能够准确的捕捉每一句话都不行，因为人跟不上，连哪句话是谁说的都不知道。 楚垣夕其实也晕头转向的，虽然有椒图和周敏溪一起当翻译，一个把他的话翻过去，一个把三位美女的话翻过来，但他和三位美女简单客气几句之后还是赶紧撤出来。 可能是佳英、孝恩和侑莉三位美女都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更害怕她们万一提出加盟巴人娱乐，就不知道该怎么婉拒才不会让周敏溪为难了。 虽然距离14号只过去三天，但巴人娱乐现在可以拍着自己胸口说一声：我们真有钱。所以就算要把触角伸到宇宙国去，也不会签几个已经引退的艺人，而是按照道上的规矩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至于把她们留在国内，这是真的没有合适的岗位，也制造不出来。 他希望周敏溪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当然，如果杨健纲万一真能追上其中的哪一位，楚垣夕倒是乐意促成，不过看他那迟疑来迟疑去的怂样就不像有戏的人。 他拽了拽始终站在离圈子一步远的杨健纲，低声说：“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然后一扭头大声说：“椒图周敏溪你们俩怎么一直都不教老杨宇宙语啊？你们不知道他想追那个谁来着么？” “谁啊？”椒图周敏溪一起回头。 “就她们三个里边的一个，我也忘了。”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对椒图使劲挤眼睛，意思是你倒是翻啊，当好你的复读机！ 结果椒图平时脑瓜子挺灵光的，这时候像个傻缺，就是不翻。反而是佳英小姐姐问他，他才扭扭捏捏的说了几句，没想到楚垣夕还没完，回头问杨健纲：“你想追哪个来着？自己说！” “我，我——”杨健纲一个三十多岁老男人手足无措，囧的不知道往哪钻。楚垣夕心里这个急啊，就目前这个形式，就算是用数学模型来分析，随便说一个，肯定比深思熟虑的效果好，反正成功率都是贼低的，有什么可犹豫的？我都不怕不要脸了，你怕什么呢？ 楚垣夕简直拿出望子成龙的心来，心说您要是不说我就替您随便指一个算了了，我特么创建一家千亿估值的企业都没您找女朋友那么难！ 杨健纲在单身狗里简直是种典型，完全不会表达自我，不是不知道应该表达，而是这方面的技能熟练度为零，同时眼光还挺高，没有一定颜值和气质的人他都不屑于练习这个技能。 问题是有颜值有气质的女生谁会给他练技能的机会？这得多瞎啊？于是就形成了一种逻辑上的悖论，唯一能解决逻辑悖论的情况是既有颜值又有气质的女生主动跟他搭讪，而且带有明确求交往的信号，这样他才可能积极回应。 楚垣夕把这种情况称为“南海鳄神收徒”式找女友，一种令人绝望的状态，别人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不是一般二般的老大难。 正在他准备随机说一个名字给杨健纲续最后一次的时候，周敏溪忽然眨眨眼，问：“是侑莉吗？” 杨健纲被楚垣夕在后背上一拍，恰如被准提真人拍醒的猴子一样，赶紧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 楚垣夕顺势让出自己在这一圈人里的身位，让杨健纲无缝衔接过来，告罪一声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然后功成身退，深藏身与名。 看巴人娱乐的总裁留下她们自己先退了，侑莉悄悄拉过周敏溪叽里呱啦的问：“这个杨先生是干什么的？” “游戏制作人。哎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公司里唯一一个能够指着我狮虎的鼻子开嘲讽的就是他，地位非常高的。” 第五百七十三章 马略（上） 到了18号正日子，楚垣夕早早起来。然后发现杨健纲竟然成功搭讪了？ 这让楚垣夕很惊讶。侑莉是那种看起来比较清冷的女生，轮廓线条明晰，眼距很宽，一看就是主见极强的类型，不像周敏溪那么活泼好说话。 不过搭讪成功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而且语言问题不能光靠翻译机，杨健纲有苦头吃了…… 今天的行程很满，上午参加平头哥的年会站台刷存在感，中午在陈炳烨的引荐下见马略聊合作，下午先开玩家见面会，再开一个记者会。现在游戏已经正式上线，各路媒体和自媒体肯定有一大堆问题，需要楚垣夕告诉他们答案，才好写稿吸引玩家的注意力。同时这也是进一步扩大游戏影响力的途径，所以楚垣夕也责无旁贷必须面对记者的话筒。 这个见面会带有答谢性质，要给所有参会的玩家发游戏礼包，但又不能让没来的玩家通过网络获取，只能现场摇一摇。现在人数变多，廖星星必须跟帝都那边连夜沟通好。又加上宇宙国女团的登台表演，需要把时间重新优化，楚垣夕都替廖星星崩溃。 而帝都那边留守的人则完全是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王乐这几天每天在自己朋友圈拉仇恨，宣告又有几百万人成为了《乱世出山》手游的潜在用户。主要是H5拉人拉的太high了，而且随着玩家涌入越来越多， H5拉人的效果呈几何级数的方式递增。 这让楚垣夕感到一丝担忧，担忧友商们的疯狂举报。到昨天为止他还能说只是游戏人的朋友圈被占领，普通微信用户并没刷屏，但到了今天早晨，当陈炳烨给他发截图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病毒式传播的影响力已经无可阻止的传递到普通用户的身边。不但朋友圈，各种微信群里，满满都是出山的小故事，单独看是比较清爽，但一个群中只要有三个人发，马上成灾。 关键在于，这不是倒垃圾式的分享。所谓倒垃圾分享，就是只要分享出去不论有没人点都给予某种道具，这时玩家想拿道具就把需要分享的东西分享到一个他不重视的群里，就像倾斜垃圾一样，即便被这个群踢了也无所谓。 而出山分享需要别人捧场，如果不用自己小号捧场，倒垃圾就不合适了，得把分享的载体送进真正可能帮忙的群。 这种情况实际上对内容质量高的分享会起到助燃的效果。内容质量低的，朋友帮你点一下完事，但内容质量高，朋友点完了就有几率形成新的分发，一旦在某个群里有几个人持续分享一个载体，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基于对群友眼光的信任，看到多人使用，肯定有一定比例也会耐不住好奇心点一点。 然而过犹不及，楚垣夕十分惧怕真的被大企鹅给切掉，这是幸福带来的巨大烦恼。 实际上现有方案已经是强力控制的结果了，没有使用更刺激分享的办法。 很多游戏为了刺激分享，给玩家开除的条件要高的多，不但分享本身给礼物，而且按拉新的人头数计算奖励金。更没下线的甚至把拉到的新人当成下线，只要这个新人是你拉进来的，他充值之后就按一定比例给你发奖励金。 这实际上是一颗甜美的毒药，对游戏本身会造成很多种伤害，但是从拉新的角度十分给力，因为玩家会挖空心思去拉他知道的大R来玩。 带着这个幸福烦恼楚垣夕出现在平头哥总部，看到一群肥宅。写手中不乏英俊潇洒的帅哥，甚至有人能够hold住女装，但平头哥是个二次元方向为主的写作平台，作者巨巨们的颜值么，emmm…… 在这群肥宅中马略简直就是一股清流，身高能有两米，笑起来像个三百多斤的宝宝。 陈炳烨今天非常忙，作者年会上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这个当老大的亲自处理，楚垣夕的到来给年会的成色增色不少，但当楚垣夕进场之后发现自己还真是来做背景的，于是耐（shua）心（shou）旁（ji）观。 在所有的网络文学平台年会中，阅文集团的年会无疑最强力，平头哥与之相比更务实，颁奖，宣布发展战略、来年作者福利等等，楚垣夕都不太关心，让他比较惊讶的是当主持人介绍与会嘉宾介绍到自己的时候，居然毫无反应，仿佛下面这么多作者，一个认识自己的都没有。 “卧槽作者这个圈子得有多封闭啊？”楚垣夕忍不住低声吐糟，难怪马略巨巨一直没加自己的微信，人家根本没听说过。 陈炳烨就坐在楚垣夕身边，露出一抹尬笑：“不是作者圈封闭，而是习惯于和认识的人打交道，不信任陌生人。” “那不就是封闭吗？对外界失去好奇心，人会逐渐变傻的。” “不是啊，因为资本涌入IP行业之后出现太多骗子了，五花八门的骗，写手普遍社会经验少，简直惨不忍睹。写书的人每天码字就够累的，哪有精力去分辨谁是骗子啊？” “连你给背书都不行？” “我只是网站的经营者。”陈炳烨自嘲的一笑，“在他们眼里我并不比谁高明你明白吗？用你熟悉的话说，我并不是KOL，如果我被你骗了呢？所以我背书也不那么好使。不过你可以直接拍钱，拍钱最好使。” 楚垣夕心说这是知道巴人娱乐赚钱了？那也没有聊之前拍钱的道理。14号开服半天的充值是四千万，15号全天充值四千多万，16号回落到三千万，因此三天的充值额大幅破亿，被王乐大张旗鼓的贴在微博上。 不过这数据已经无法刺激到什么人，因为这是题中应有之义，甚至按照巴人公布出来的在线人数和留存率来说还偏少了。到17号也就是昨天，DAU已经一路狂奔到675万，涨速惊呆一众人等。这么高的DAU涨速，还是开服期间，新服+充值活动两把虚火烧着，结果流水还降了，已经有人不玩游戏拍脑袋断言巴人的数值设计出了大问题。 第五百七十三章 马略（下） 但玩过的都不说话，只关心流水额什么时候从开服的亢奋中回复到正常水平。 凡是有点游戏经验的人，只要玩一玩，都能察觉到这款游戏的设计理念和充值体验与众不同。开服活动和新服效应虽然会让充值额瞬间**，但正常水平也绝对不会是阳痿的。 即便如此楚垣夕也没打算拿现金开路，作为企业家，就算砸钱也要砸对地方不能胡来，认准了确实是好的东西可以给出溢价，这叫追求效率，没认准就砸钱叫冒傻气。这不是花钱多少的问题，也不是便宜还是贵了的问题，而是做企业必须强调的价值观。 见楚垣夕坚守价值观，陈炳烨眼珠一转，改了个方向：“其实，你要是做一个抖音上那种推书的账号，哪怕只有几百万粉丝，我估计很多作者都会认你。” 楚垣夕呵呵一乐：“我还不如整理一个抖音账号，专放网络小说智障桥段，素材无数取之不尽，越是大神的作品越容易取材，还容易吸粉。一举两得你觉得怎么样？” 陈炳烨没好气的白了楚垣夕一眼，黑子到哪都讨人嫌。 很快时间来到中午，陈炳烨请马略过来一起吃饭，然后郑重的对楚垣夕说：“马略这人我知道，他肯来我这写书，肯来参加年会，已经很给面子了。我无法要求人家太多，所以只能给你背书，没法帮你施压。” “啊，不用施压，施压做什么？”楚垣夕很有自信的做到餐桌里，“双向选择，我先聊聊看。” 可惜就是声叔没来，不然让声叔跟人家聊是最好的。但是声叔最近实在太忙了，终于等到游戏上线，对宣传素材的要求没那么急了，他也忙里偷闲休个假。于是他连马略巨巨的作品都没怎么看，只给了个“内容详实文笔也很好，历史功底扎实，考据很牛逼”的评语就跑了，使得楚垣夕不得不亲自出马。 针对楚垣夕的需求，文笔和考据其实无所谓，内容详实历史功底扎实只是充分条件，不是必要条件，必要条件在于对故事结构的构思，有没有建立独到的世界观的能力，以及是否适配巴人的要求。 这个必要条件其实是很高的，一百个写手里不见得有一个能合格，这个合格的人又不见得有历史功底。所以楚垣夕必须先确定对方是不是合适的人选才能接着往下谈。 很快，三百多斤的肉山大魔王坐进餐桌，一瞬间连桌子都在颤，陈炳烨简单介绍一番，楚垣夕刚要说话，马略先开口：“楚先生是吧？我百度了一下，评价比较浮夸。微博抖音什么的我是不太懂，也没有分辨是非对错的能力，至于陈总的眼光，嘿嘿嘿……” 楚垣夕心说这里还有什么黑历史是怎么的？陈炳烨听了继续尬笑，亲自给马略倒了一杯啤酒，然后举杯：“给点面子好不好？楚总绝对牛逼，你从来没见过这么牛逼的人。我又没坑过你，我的眼光你为什么不相信呀？” “给，你的面子我能不给吗？”马略一饮而尽，忽略掉陈炳烨的眼光，转向楚垣夕，说：“你想要的东西，陈总其实已经详细跟我说过了，我觉得不如这样。” 楚垣夕举着筷子往前凑了凑，只听马略说：“你需要的是诙谐轻松但符合逻辑，世界要大时间跨度也要大，好改游戏和做续集，然后世界观是古代地中海沿岸，带轻度奇幻，不要满地神灵那种，对吧？我直接给你出个方案，暂定时间线是从公元前二百多年到公元后不久，够长么？” “够。”楚垣夕点头，但没料到马略开始长篇大论： “够就好，内容么，我直接说。我取名为《罗马之敌》，分成4部，第一部《最后的斯巴达》，主角时代斯巴达已经极度衰弱，但还没打塞拉西亚战役还没被灭。然后使用网文套路附身流，主角被斯巴达史诗级的大佬吕库古附身，在希腊半岛和小亚细亚闯荡江湖。 给他组一个天团，成员是男女主角，加上少年时代的汉尼拔和汉尼拔他爹这父子俩，再加上阿基米德。这都是同一时代的人，逻辑没问题。按网游职业来说女主角负责治疗，主角坦克，阿基米德输出，汉尼拔和他爹辅助+背刺。剧情到塞拉西亚战役为止，主角参与复国之战对抗罗马。 第二部《兵临坎尼的汉尼拔》，汉尼拔成为主角，带迦太基人翻越阿尔卑斯山进攻罗马，三大战役打到坎尼为止。阿基米德是西西里名城叙拉古的贤者，这一部里仍然出镜。 第三部《黑海的暴君》，开头是汉尼拔在小亚细亚名城阿塔克赛塔被逼服毒自尽，悲壮中留下传承，多年后被米特里达提斯得到，成为黑海的暴君，继续和罗马为敌。 第四部《条顿的森林》，这个就不用细说了吧？这样主线和特色都有了，您觉得合适吗？” 楚垣夕都特么懵逼了，合着我就是想聊聊考题，您把答案都做出来了？问题是这么具体的内容我特么不懂啊！您把答案写出来我不会判卷子，话都接不上怎么破？ 他有心远程开个会话给声叔打call，这就是真的在线等挺急的，但又觉得太跌份，而且还得让人家重说一遍更过分，简直无敌尴尬。 然而仔细想想，似乎这个内容挺不错的？诚如对方所说，完全满足自己的早先提出的要求这一点是肯定的，只是具体的故事构思没有细说，但是指出了关键——按网文套路写。至于什么叫附身流，这个楚垣夕也就大概其了解，似乎是随身背着个老爷爷做金手指的意思。 记得阅文集团曾经宣传网络小说出海的效果非常好，歪果仁非常爱看。这样的话反正这个IP是为了走海外而打造的，按网文套路来制作内容也不是不可以？ 马略没催，楚垣夕也没着急说话，把前后的问题和内容串联起来之后越想越觉得行。他看了看陈炳烨，问：“这样，我觉着您的方案可以试试，这么说您是答应了？” 马略呵呵一摇头：“不，这个创意奉送不要钱，你拿去，我不想写。” 第五百七十四章 表错了情 楚垣夕无比斯巴达，心说你特么不写你想这么多这么详细，你是不是有病啊？ 写手果然出奇葩，可以断定这绝对是个怪人，刚开始聊天没两句就稀里哗啦排泄那么一大段内容根本不管别人听懂还是懵逼的人老夫没见过，说那么详细那么费心最后说“其实我不干”的更没见过。 但是，对方显示出了超强的专业性，这是即便水平低到楚垣夕这种“内容半吊子”也能感觉到的。楚垣夕觉得自己对内容吧，懂点，但是懂的不多，大概相当于起点中文网读者老爷们的平均水准以下，跟那些一天看十万字的老怪没法比。 以这个水准来判断，楚垣夕对马略给出的内容除了“卧槽牛逼”无话可说。 他还记得自己要的是什么，是对方构建世界观点的特色，和对故事的构思。 马略给出的世界观简明扼要，类似于网游里战法牧铁三角的战斗职业世界观，非常俗，但是适合改编游戏，正合楚垣夕的核心需求。 对故事的构思么，从角色选择的角度看，其实也非常给力。声叔提出古代希腊罗马是为了“显学”两个字，显学代表着对用户的“教育成本”低，一说别人就知道，容易接受。 所谓显学，从粉丝经济学的角度来看，就是历史上的著名大IP，把自己的故事架构在显学之上就相当于历史上有无数大IP，可以免费蹭。这也是国内三国类和西游类的游戏如此之多的原因。 马略给出的人物，无论物理学家阿基米德还是军事家汉尼拔都是历史上的名角儿，至少楚垣夕认为能让自己知道的外国人肯定是名角儿，换言之这个天团非常符合显学的要求。 所以楚垣夕给出很高的评价——“卧槽牛逼”。因此无论马略是真不想写还是假不想写，都有必要继续谈。 跟这种怪人说话根本没必要按套路来。他清了清嗓子：“那个，大神，你这个创意相当好，为什么不写呢？” “叫我马略就行了，别大神，我既不大也不神。”马略一摆手，“这个创意对我来说没什么特别强的创作欲，无非就是针对你的要求整合一下素材，算是攒出来的。海外市场我也不了解，反正搁国内看着就要仆街。” “您的整合是非常有价值的，相当于在非常多的可选项里给出一条比较靠谱的路线图出来。” 这时陈炳烨插话：“简单点，让我们的沟通简单点。你打算出千字多少钱让马略写这个文？” 楚垣夕非常为难，不是没钱也不是不肯出钱，而是感觉到自己这种正常商人和写作圈在业务流程上有极大的分歧。 来之前声叔还特地嘱咐他，跟文人买文，和正常商务不一样。声叔算是在巴人娱乐这家还算正常的商业机构里工作了大半年的人，对两个领域的套路都比较了解，能感受到这个区别。 声叔说的时候楚垣夕体会不深，但现在一下就体会到了。比如说“千字多少钱”的问题，对他来说根本不是多少钱，而是现在就不该谈钱。现在开多少钱合适？多少都不合适，因为对方现在给出的是一个idea。 idea重要吗？重要，纵观现代商业史，很多伟大的公司源于灵光乍现的idea。但是，几乎没有任何商业活动是基于idea展开的，idea不能做根基。能够展开的商业活动基点，都需要一个可执行的方案，能够落到实处。 对于楚垣夕现在这个case，所谓可执行的能落到实处的方案，可以简化为一份详细的大纲和人物设计，经过反复打磨过，巴人娱乐同意签字的那种。 不是楚垣夕不相信马略的实力，而是文创这个行业实在太特殊了。声叔实力强不强？每天坐在楚垣夕身边，写出来的东西都能把楚垣夕急个半死，产出的内容不是楚垣夕期望的，不是市场需要的，无法命中用户的痛点，等等一系列问题都出现过，反复磨合了很久。 可想而知如果马略只有一个idea，然后楚垣夕就充满暴发户气息直接拍钱，那写出来的东西和“开具一张图”不会有任何区别，成品正好符合楚垣夕预期的概率不会超过1%。 想象一下市场上最常见的甲方乙方之间的矛盾就知道，甲方希望得到的产品和乙方提供的产成品之间通常有多大距离？特别是在带有设计性质的领域里这种距离更是无限大，而楚垣夕现在需要的正是设计工作。 因此对于提供idea的人，如果一定要谈钱的话，都是以一笔定额奖金的形式给付。 如果楚垣夕仅仅只需要一个idea，那反倒方便了，直接开个二三十万之类的，马略拿钱走人，大家都轻松。 问题是楚垣夕需要马略做的不止是提供一个idea，而是提供完整的内容，一份大纲人设是谈价钱的前提。不是舍不得为idea付钱，而是他拿马略一个idea没任何用处。楚垣夕相信这个idea自己拿走也不太可能做出什么好内容来，这不是人傻钱多能解决的问题。 但是对陈炳烨来说似乎不是这样？不知道马略是怎么想的？他先扭头问陈炳烨：“这个，关于钱，我比较外行，不知道按你们行业惯例是怎么定价的？” “无非是按作者以前的成绩，还有最新作品的人气有没明显变化。” “我明白了，不过不太适合我这个case。跟你们比我算是个传统商人吧，我希望有一个坚实的基础——” “您先等一下。”马略抬起他巨大的头颅，“我是真的没兴趣。您大概以为我是坐地起价？我现在要写的东西还没写完，不想写其它的。” 楚垣夕正准备说大纲人设的事，结果突然被打断，心说合着自己心理活动太丰富了？想的太多了结果表错了情？你好歹让我忽悠一下再拒绝啊！ 陈炳烨也很意外，“老马，你不需要拿一个比较高的稿费吗？拿一个高价可以提升你的咖位啊。而且楚总他们公司漫画做的非常牛的，你跟楚总合作一次，今后再跟别人签合同就是大神约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 玩家见面会（上） 马略愣了一愣，旋即摇摇头，很深沉的说：“钱是很重要但是我更看重名誉和口碑，我得对我现在的读者负责任。我停更了他们不得骂死我啊？何况，我不太相信……” 他一摇头，这一摇简直连桌子都在晃，略微扭过头，目光从楚垣夕脸上扫过：“再说，楚总肯定不会听我哔哔两句就给我一个大合同对不对？真要接这个活，我估计且得折腾呢，肯定没有写网文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来的爽啊。”说完看了看时间。 楚垣夕点了点头，“对，大纲和人设是谈价钱的前提，肯定需要改到我们公司满意，至于几稿过，这个我不能保证。” “你看看，我就知道。我从来不写大纲的，根本不可能分散精力搞这个。” 楚垣夕观察了一下马略的面相，结果发现没法观察，这是个肉山大魔王，这套皮肤天然带保护色的，根本无从窥视他的内心。但是想来，如果楚垣夕说“你写什么我要什么”，对方这三百多斤大概也就答应了，甚至钱多钱少都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可惜钱多钱少对楚垣夕也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来之前一直没加微信就知道很可能谈不拢，不过这个结果还是比较让人失望的。也就是现在这个特殊阶段，小康还不能立刻启动，而最重要的产品已经上线稳定了，他才有时间浪费。换成别的时间段，挤出点时间跑到南方来见人然后无功而返，楚垣夕连饭都吃不下去。 只见陈炳烨一副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自责：“老马啊老马，你这也太……” 马略一摆手：“哎老陈，我跟你说，等我成了大神，再找我写定制文的人也就不要求这个要求那个了，到时候我肯定接。”说完又看了看时间。 陈炳烨气得吐血，“问题是你得什么时候才能成大神啊？我这辈子等的到吗？” 楚垣夕心说您多大的神我也会要求您写大纲人设的！他倒是知道文创行业里有很多新晋资本特别没原则，双手举着钱追着成名作者，只要求一个大方向，写什么都可以。 可能对别人来说这样的模式确实是适配人家的玩法，但可惜楚垣夕不能这么玩，他要的是内容而不是作者自带的流量，一个作者自带的流量顶天了几百万，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根本算不上什么，反而是内容创作水平至关重要。比如《斗破苍穹》和《莽荒纪》在小说里算是顶级流量了，影视化该扑街还是照样扑街，不是内容不够好，而是适合小说的内容不见得适合影视。 特别是定制内容，定制出来的内容如果不合适，在加工制作的时候那得受多少罪？楚垣夕简直不敢想，于是草草扒拉几口饭，告辞。陈炳烨赶紧往外送，楚垣夕呵呵一笑：“不怪你，你这样已经很帮忙了，相当于把你己公司的高级人力送给我。这位巨巨至少内容上靠谱，没能谈下来是另外一回事。” 陈炳烨讪讪的留步，等转回来的时候想再喷马略几句，一转眼发现马略也没影了？ 另一边，楚垣夕赶到国际博览中心的时候玩家见面会已经快要开始了。不过今天的见面会流程中他不需要首先登台，按廖星星连夜新编的剧本，他需要藏在玩家群体中，等到周敏溪她们四位美女开跳之后再登台，作为本次玩家见面会中的“惊喜”。 实际上这是答谢会不是产品发布会，一般来说廖星星这种运营总监出场就足够了，公司老大很少亲自出场carry。因此通告里只说了项目组成员和主创代表周敏溪、椒图亲自到场。 于是楚垣夕找到给他安排好的台下座位，送走占位置的员工之后耐心等待。这是五千人的会场，结果仍然挤得满满堂堂，满坑满谷的人不说，和10月份的发布会一样，外面还有一群玩家没拿到电子预约函，进不来。 甚至有人伪造电子逾越函，给廖星星的工作制造了巨大的困扰，楚垣夕随便四处扫听了一下就知道已经有人混进来了。还好这是个能开演唱会的场地，不止5000个座位。 很快廖星星登台开始向到场的玩家致谢，然后教大家怎么通过现场的系统摇一摇领礼包，怎么玩现场小游戏等等。 很快项目组代表上台，于文辉和杨健纲倒是不怯场，一个是久经考验的研发战士，一个是跳槽多家大公司见过大风大浪，和廖星星在台上侃侃而谈，大谈游戏设计理念。 这时楚垣夕忽然感觉地面在颤抖，一回头，只见顺着过道走过来一个巍峨的身影，再仔细一看，不是马略是谁？ 马略正艰难的找座位呢。台下黑灯瞎火的，他完全没想到有这么多人，而他的座位在中间，以他这个陀儿，想要顺着座位之间的间隙挤进去真是SS级的难度。 忽然，他看到刚刚会面过的楚垣夕正在向他招手。 楚垣夕待会要上台，所以安排的座位是某一排的边缘，而且旁边留了空。只见马略一脸惊喜，一路小跑过来，生怕空位被别人占了，然后一屁股坐进来：“这没人？” “您轻点您轻点，没人跟您抢……”楚垣夕感到地震了似的，看到周围的人纷纷侧目，超级汗颜。 “哈哈哈——”马略一阵假笑，“哎哟就为中午跟您聊两句，我这紧赶慢赶才赶过来。没想到楚总您也是《乱世出山》的玩家啊？副本打到哪了？” 楚垣夕一阵懵逼，心说什么情况？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嗯，就让我这么回答好了：“我啊，算是吧？我主要来看美女的。” “噢……”马略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您也饭周敏溪？” “其实我主要饭朱魑，周敏溪时间比较短。”楚垣夕决定暂时不表明身份比较好玩。 “啊？这人谁啊？我不了解。”马略一愣，楚垣夕更愣，愣完心说行了，终于了解怎么回事：“您是怎么玩上这个游戏的？” 第五百七十五章 玩家见面会（下） “周敏溪啊。”马略大胖脸上眉飞色舞，“我2014年就饭周敏溪了，还有她们那个团。我最喜欢的是孝恩，其次周敏溪，可惜后来解散了。没想到最近看见她的视频，居然说汉语，我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是真的，结果在推这个游戏。我就玩了一下。” “噢，您才刚玩几天？” “对对对，前天才入坑，已经充了这个数，真特么好玩！”马略说着努嘴挤眼，比划了个八。 “八万？” “八万像话吗？八百！” 楚垣夕心说八百有什么可比划的，你个假粉丝！可能看见楚垣夕瘪嘴了，马略讪讪的一笑：“这游戏得慢慢玩，我估计今后少充不了，得少买些手办之类的了，攒钱买行动力。” “何出此言？” “这游戏对我们码字工来说简直就是有毒啊。虽然说类似的剧情我们也能写出来，但是很难相信是人工智能编的，我就想看看人工智能的极限在哪里。”马略说话间表情暗爽，“哎你知道我现在最盼望这游戏出一个什么功能么？我希望游戏公司能把我的主角变成一张剧情卡，被别的玩家抽到，然后进入他们的剧情，特别是妹子们的剧情，这就好玩了！” “啊？你玩的是男号还是女号？”楚垣夕一愣，心里迅速衡量了一下，发现实现这个功能的难度意外的低。卡牌手游每个版本更新都要推出新卡，《乱世出山》也必然要推新的角色卡，至于角色卡的人设和背景故事，做什么不是做呢？反正玩家的主角卡必然对应一段出山的经历，也就是说这张卡牌的背景故事是现成的，当它进入新玩家的剧情时，所有剧情都随机，也不会有什么无解的问题。 “我玩男号啊。”马略不明白楚垣夕为什么问，只见楚垣夕露出邪魅狂狷的一笑：“我知道很多男玩家玩女号的，到时候他们抽到你的主角卡，然后展开一段恋情，确实非常好玩。” “你走！”马略脸色一变，半天之后还是心有不甘，“哎你说要是真有这个功能，谁的主角卡会被做成剧情卡？会不会按充值排行？” “那谁知道啊，看游戏公司有没节操了。”楚垣夕心说这个建议不错。 “您充了多少？” “我没充啊。” “玩游戏嘛，要的就是个开心，别那么抠。” 楚垣夕一阵尴尬，这正是他想对玩家们说的。“我主要是看直播，看别人怎么玩。” “你这个假粉丝！你又不玩游戏又不饭周敏溪那你干嘛来的？我就搞不懂游戏直播有什么可看的？”在这个场合，大家都是玩家，玩家和玩家之间的交流无比轻松。马略伸着脖子四处看了看，看到乌泱泱的人群，不由得感叹：“人真多啊！这个人数配得上让周敏溪开个演唱会的。哎你说待会周敏溪上台会跳一段吗？” “会。” “诶？”马略只是问问，没想得到答案，更没想到楚垣夕会给出肯定的答案。 他一愣神，只听楚垣夕小声说：“您今天来着了，待会有惊喜。” “什么惊喜？”马略正要细问，忽然舞台上灯光变暗，紧接着会场里的环绕立体声中传出一串带着神秘感和悬疑感的强烈节奏。 马略霍然抬头，这音乐久违了！正是当年傀儡公主周敏溪的成名大作《提线傀儡》的曲子？ 瞬间，舞台上灯光闪烁，然后台下不止是马略，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发出极为夸张的惊呼——舞台上，几双美腿带有节奏感上下弹动着，旋即整齐划一的朝天举了起来，四位美女跟着旋律一轱辘腾身而起，开始一段酣畅淋漓的唱跳表演。 “卧槽握草！”马略恨不能站起来看，激动得直抖腿。其它玩家也差不多，一时间嘈杂的声音甚至能盖过舞台BGM，可惜这不是专业的演唱会，不提供荧光棒，不然气氛得有多浓烈？ 在台下热烈的欢呼声中一曲《提线傀儡》终于在高潮中戛然而止，四位女团并排站在台上向下鞠躬，完全没想到事隔多年在异国他乡，反响居然还是如此热烈。 “卧槽这游戏公司也太有逼格了吧？居然把她们我的最爱四个全都请过来了！”马略有些语无伦次的吵吵着，并且激动的挥舞起巨大的手臂，呼呼挂风吓得楚垣夕赶紧躲。 然后，台上周敏溪做了个下压的手势，拿过话筒开始答谢粉丝，用的是纯正而流利的汉语，然后把另外三位女团姐妹的感谢一一翻译过来在舞台上进行宣告。 台下瞬间一片叫好声，楚垣夕有些头疼，因为，待会椒图也要登场，到底宣布不宣布椒图和周敏溪的恋情呢？本来这是剧本中最后一个环节，可是这一宣布怕不是要造成大量的脱粉？干脆，别让他上台了吧？ 只见台上四位女团成员轮番发言，丧心病狂的讨好天朝观众。说着说着佳英竟然还留下了激动的热泪，哭的恰到好处，感情真挚自然，比ycy哭的好看，台下咔嚓咔嚓一阵按快门的声音。 很快，周敏溪快要说完了，楚垣夕捅了捅马略：“您得站起来一下了，我出去。” “啊？你要走啊？” “不是，我得上台。”楚垣夕吸了口气，马略要是不挪窝，他还真出不去。 “你上台？为啥？”马略两眼都是懵逼。 “因为她们请我上去。” 马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们”说的是谁？只听周敏溪说：“其实，今天到场的不止是游戏团队和主创，还有一个你们想不到的人，正藏在你们中间——” 说到这里，她用话筒一指，几乎同时一道超炫的舞台光斜向下径直照向楚垣夕和马略的所在，形成一道鲜亮的光路。 马略被圈进光圈里，茫然无措的站起来，目视着楚垣夕走进光路。只听周敏溪接着说：“你们看过直播的话肯定都不陌生，这就是我的狮虎，本公司的总裁，楚垣夕桑素！” 楚垣夕往前走了两步，回头，朝马略挤了挤眼睛，只见马略双眼无神，呈100%懵逼状态，目送楚垣夕三步两步走上舞台。 第五百七十六章 这波炒作我服 会场中一片如雷般的掌声，马略在掌声中坐回座位里，心想：我是谁？我在哪？今天晚上吃什么？ 台上，楚垣夕开始畅所欲言，洋洋洒洒讲述次世代的游戏观，大谈游戏和生活的关系。不过马略是一句都没听进去，脑子里嗡嗡嗡的，很难把万众瞩目侃侃而谈的人、饭桌上向他求取内容的人以及刚才坐在身边神侃的人重合到一块去。 很快，楚垣夕一副挥洒自如的的样子成本大套的说了一阵，最后总结：“总之呢，游戏在生活中实际上也是个很好的载体，能够实现很多正常情况下玩家朋友们不容易找到的需求，比如说社交。火的网游一定是能够给玩家制造社交需求的网游。说到社交……” 说到这里，楚垣夕掏出张小卡片，假模假式一边看一边说：“这是我们统计到的玩家提问，最多的是问接下来的开发计划，这个恕我必须保密。但是刚才坐在我身边的玩家给了我一个带有强烈社交属性的建议，我觉得非常有意思。” 马略躲在黑暗中，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仿佛周围的人都在看自己似的，没处躲没处藏。 其实根本没人看他，观众席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一看楚垣夕脱稿了，而且说的完全是台本里没有的东西，站在控制台边上的廖星星心里也开始跑马。他不得不打醒十二万分精神仔细听，只听楚垣夕说：“这位玩家建议我们把你们的主角做成新的角色卡，用你们玩出来的故事作为背景，放到卡牌库里，然后被你们抽出来，进入你们的游戏剧情，你们觉得怎么样？” 话没说完台下已经一片哗然，等他说完顿时一片交头接耳。廖星星心说这叫社交需求吗？这不是一个超级坑钱的需求吗？选哪个玩家的主角进数据库？ 只听楚垣夕问：“嗯，没人反对，看来都同意。那么问题来了，能够被选中的玩家肯定不多，到底选哪个玩家的主角进卡牌库？刚才那位玩家建议我用充值排行榜……” 马略顿时无声呐喊：“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但是我们公司会那么无节操吗？显然不会的。这是一个具备强烈社交属性的玩法，那么就该按照社交游戏的规则来决定。想一想，我创建的主角会被无数妹子抽出来然后进入她们的世界，甚至最终被她们选中走到最后，我想想都觉得激动了！” 楚垣夕说着学著名的表情包兴奋的搓搓手，“具体怎么选择我现在也不知道，但我们会继续聆听你们的宝贵声音，希望您能把更多的智慧分享给我们。这样您们喜欢的《乱世出山》无论游戏还是故事本身都将大获成功，而您也可以在这个过程中变为明星玩家，不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吗？那，这次见面会就到这里，感谢您的光临，咱们下次再见。” 廖星星心说还特么有一个环节呢！椒图站在他身边，正想登台，突然懵逼，然后对楚垣夕挥胳膊，意思是：“我呢？这还一人呢！” 但廖星星知道楚垣夕既然这么说了他就不得不按下按钮，见楚垣夕对他做手势，只好开动音乐和灯光，瞬间，整个会场灯光大亮，就像电影散场一样，轻柔的BGM在会场中回荡，楚垣夕轻松的走到后台，像是才看见椒图一样，一拍脑门：“哎呀我把你给忘了。” “我呸，你为什么把我忘了！” “嗨，这也是为你好，我刚才在下面跟玩家交流的时候，发现周敏溪的狂热粉很多，你看看刚才她们跳舞的时候那个反响。我感觉宣布恋情这事有点不靠谱，要不晚点再官宣吧，你说呢？” “老子管他们去死！我要向全世界宣布我浪漫的爱情啊！” “下回，下个月，圣诞节，元旦，你觉得怎么样？”楚垣夕说着瞄了眼廖星星，廖星星赶紧拍着椒图肩膀帮腔：“对对对，这次活动效果已经很爆了，主要是突然加了一个女团表演，你这恋情宣布出去也被女团重聚抢了风头，过犹不及，不如等一等更浪漫。” 楚垣夕微微点头，心说廖星星这狗腿子当的不错。“那就这么定了，叫上于文辉他们，咱们见记者去。” 他说着带头走出后台往新闻厅走，结果路上看到马略庞大的身躯戳在门口。 马略的神色极度古怪，楚垣夕也说不出像什么来，总之感觉很矛盾。他做了个大笑的姿态但是没有笑出声，主动迎向马略，然后回头说：“这就是给我宝贵建议的玩家，杨健纲你得好好反思一下你为什么不能给出这么好的建议来。” 杨健纲心说好个屁啊！这个建议特么我都无力吐糟了你知道吗？头都大了！就是这孙子提的是吗？ 他看了看马略的体型，脱口而出：“要不是打不过他我早把他打死了！” 楚垣夕哈哈哈哈狂笑，“你不是应该求我别再拍脑袋了吗？” “我求有什么用？关键是你倒是商量商量，别直接官宣啊，你知道这种东西多变态吗？入包的玩家自己抽到这张卡怎么办？你要做什么社交功能适配这个玩法你想过没？能把策划难为死！”杨健纲一阵吐糟，他说的就是idea和可执行可落地方案之间的区别，楚垣夕在没有方案的情况下官宣一个idea，到时候做不到、做不好，怎么面对玩家的期许？锅归谁？ “那个什么，老杨，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得跟我客气一点。”楚垣夕笑容渐渐僵硬，用重音说：“我知道错了！” 马略再次尴尬，明年的尴尬额度感觉已经透支完了。他只好打了个哈哈：“哎呀你们内部的关系够融洽的啊哈哈……” “啊还行，话说要不你先别走，等我见完记者之后咱们再聊聊？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行，要不我跟你进去看看吧？” 这时廖星星给楚垣夕递上手机，里面是一篇新鲜出炉的公众号文章，标题是——《巴人娱乐打造明星玩家？这波炒作我服！》 第五百七十七章 记者招待会 楚垣夕看了一眼，发现这撰稿人非常敏锐，因为自己这么着急忙慌的官宣，确实存着炒作明星玩家的心思。 作为社交运营套路之一，炒作明星玩家是一个非常具备可行性的方案，比如《皇室冲突》中的聪哥，极大的带动了这个游戏的人气。可以说《皇室冲突》当年突然之间那么火，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原因是这波炒作非常厉害，带动游戏整体出圈。 但这种炒作不是基于游戏内容的炒作，只能炒作真明星的玩家属性。楚垣夕想要的炒作效果截然相反，要从游戏内容切入，和玩家相结合，然后进行草根化的运营炒作，制造出草根变明星的效果来，没有话题就制造话题。 不过这个idea诚如杨健纲所说，藏着很多雷，回去还得仔细讨论才能出方案，比如说玩家不愿意抽到这种卡怎么办，要不要给玩家选择的操作等等。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得先把记者大爷们伺候好。 很快一行人走进新闻厅，马略自觉的坐在记者席的角落里，楚垣夕带着于文辉杨健纲和廖星星坐在被采访席，一边调试麦克风一边等着记者招待会的召开。不断有玩家在新闻厅外走过，还有人往里面探头探脑，楚垣夕都报以温和的笑容。 不大会的公司下面坐满了记者，长枪短炮架起来，两边距离不远，围得非常紧致。楚垣夕这正准备回答问题，往下一看顿时愣住，因为马略旁边坐了一个颜值超高打扮入时的性感女郎，已经聊上了。 关键是这个妹子楚垣夕知道，根本不是什么记者，而是快手上边一个800万粉丝的户外大主播。楚垣夕知道她的昵称叫灵儿，不是因为她红，而是因为，举报过。 当初浪涛信息的洪兴山寨了一堆火山账号卖钱，牟足了劲薅快手户外主播们的羊毛。其中灵儿作为国内户外主播中排名前十的大号首当其冲，被洪兴换着姿势薅，给薅的不要不要的，开直播的时候气得破口大骂，给楚垣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以说在移动互联网碎片化的生态下，哪里有流量哪里就有商机，这一年可谓是短视频和直播大爆发的一年，诞生了无数大主播和大UP主。可以说一年之前自媒体这条赛道上还是公众号的天下，短短一年不到，玩视频的自媒体人已经抱成团远远跑到了前边。甚至可以说，自媒体全行业前进的速度甚至快过专业人士对这个行业的认知速度，昨天正确的认知到了今天就可能不再正确。 一开始楚垣夕不知道是洪兴薅羊毛的神技能，后来偶然知道了。他的心理狭隘而阴险，知道了之后立刻挨个举报，也顺便看过灵儿许多节目，因此现在一眼就把她给认出来。 台下的马略也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台上，一边看楚垣夕唾沫横飞一边想着待会应该怎么说。中午拒绝的时候很牛气，把逼格抬的太高了，现在想下台阶都成了问题。 他的怨念不由得集中到陈炳烨身上，打开手机，微信上是他发给陈炳烨的消息：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巴人娱乐的老板是什么鬼？你直说做《乱世出山》那家啊！ 陈炳烨回的消息是：你不会百度一下嘛？我以为这么有名的企业文创圈子里都知道。 马略心说神特么都知道！谁会知道一个鬼的娱乐公司？谁特么不希望自己写的文，给改成《乱世出山》这样的游戏啊？网文被改成游戏的非常非常多，但是能成功的非常非常少，就算成功的，也大多数是换皮游戏，资本手中捞金的工具，像《我叫MT》、《刀塔传奇》、《阴阳寮》、《王者荣耀》以及《乱世出山》这种划时代的游戏根本就轮不上网络小说改编。 结果特么《乱世出山》的老大亲自过来，老子没闹清楚情况给拒了？ 万幸还有弥补的机会！ 正在这时，旁边的妹子把手机还给他，手机里是他在平头哥码出来的著作。“你是作家，写小说的？本名就叫马略？” “笔名。”马略操着故作平淡的腔调小声说。 “噢，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我姓马，给网站写小说喜欢此处省略一万字，所以叫马略。” “噗——”灵儿脸一僵，她倒不是开不起玩笑，问题是看马略认真的样子，好像不是开玩笑？“那你省略的一万字上哪了？” “藏在我的公众号里。关注一下？”马略熟练的翻开微信，吓得灵儿赶紧摇手：“不了不了，其实我也是搞自媒体的。” “同行啊，你是？” “我是户外主播。” “噢你不是记者啊？”马略还等着记者采访自己呢，没想到人家也是混进来的。“那你来做什么？” “你也不是记者啊，你来做什么？” “楚总待会要跟我谈点事。”马略继续故作平静，“你呢？” “我啊？我是为了认识楚总。”灵儿眼珠一转，“怎么样？帮我介绍一下？” 马略顿时产生巨大的挫败感，“你认识他，做什么？” 灵儿很奇怪的上下打量马略一眼，“我是网红，他开网红工厂，我想认识他，很奇怪吗？我已经到天花板了，没人帮助，我的直播永远就是这几万在线。” 正在这时，马略忽然一扭头，灵儿连忙看过去，那边的记者刚才说的似乎是：“我想请教一个关于您和B社粉丝论战的问题。” 只见楚垣夕正襟危坐，目光囧囧的看着这个记者，“按说我应该只回答和《乱世出山》有关的问题，不过您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尽量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进行回答。” “这话里有火药味啊。”马略小声嘀咕。 灵儿很诧异：“你不知道？楚总之前跟《辐射》的粉丝掐起来了，十一期间《乱世出山》的产品发布会上开掐，然后在微博上掐过好几场呢。” “我靠，还有这种事？”马略顿时想起自己玩《辐射76》被坑的经历。他正是被《辐射76》坑了，怒删游戏之后才入坑《乱世出山》的。 第五百七十八章 我们这么喷B社 记者丝毫不因自己准备挑事而感到羞耻，反而跃跃欲试：“其实我就想知道B社新游《辐射76》扑街了你是否很爽啊？” 楚垣夕心说你特么成心就想搞个大新闻啊？我让你如愿！他一摆手仿佛阻止对方别说了：“如果你是因为产品发布会时候的那个小插曲而问，我收回之前的话。当时我说话《辐射》跟我们撞档是B社的不幸，这话不走脑子也没做调查，我感到很抱歉。” 台下记者纷纷表示友邦惊诧，这不像楚垣夕的风格！楚垣夕不是个事儿精吗？没事都能造出事了，这息事宁人的语气，不是一个关于炒作关于制造话题和热点的人应该说出来的话吧？ 可没等他们接着发问，楚垣夕自己续上：“我对《辐射》系列的的概念还停留在《辐射3、4》和《新维加斯》，没想到《辐射76》根本不是个RPG游戏。我们是正宗RPG游戏，玩剧情的，它是个射击类FPS游戏，没剧情，跟我们完全不是竞品。虽然都是游戏，但是根本不存在撞档这一说，所以我得向B社的粉丝们道歉，我之前不该那么武断。” 这番言辞恳切有理有据的发言之后，楚垣夕回忆起微博上被人发遗照的事情，而且还被B社粉丝把他跟朱魑给合葬了。想到这里他咬重音强调：“简而言之，他们扑街不是我造成的。” 记者正不知道怎么往下讲，突然等到最后一句，立刻就兴奋了：“其实我就是想听听您从专业的从业者角度评价一下《辐射76》为什么扑街？” 楚垣夕察觉到记者可能是友军，至少不含敌意。 “啊？我也不太清楚，一看不是竞品，而且既不好玩体验又超烂，就没太关心，只知道扑街扑的非常惨烈。到底有多扑街？” 记者挠挠鼻子：“这还真不太好说，据说是实体销量只有《辐射4》的两成不到。数字销售也不清楚，但是到今天也只能说刚刚上线不久，已经宣布要打折了，可想而知是极为扑街的。” “嘶……”楚垣夕用力大声吸了口凉气，“我记得《辐射4》全价时间非常之久，一共卖了1200万套全价，总销量2000万套。”说到这他话锋一转，“不过扑街也是跟它的前作比，和普通游戏来比较的话也还可以了吧？” 记者一脸“计划通”的笑容：“真的不可以，《辐射76》是AAA级大作，研发和宣发的费用大概有2.5亿$，几十万套的销量肯定赔死了。” “不不不你错了，它有巨大的提升空间。我们游戏公司不会轻易宣判一款AAA级产品死刑的。” “还能提升？”记者一脸诧异。 “当然了。也不知道这个产品是哪个不懂游戏的人做出来的，为什么不能提升？找个智商正常的人回炉一下，我觉得从天朝随便找个游戏入行三个月以上的策划去给把把关就行了，很容易提升。” 这话一说下边所有记者都亢奋了，立刻有人问：“您为什么这么看不起这款产品？” 楚垣夕一摊手：“因为这个产品的制作人，既不会做网游，也不会做射击啊。” 下面哄堂大笑，有的人不等轮到就起哄：“人家《辐射4》可是靠射击卖了2000万套，珠峰级别的！您凭什么鄙视人家？” 楚垣夕心说你们这么配合可别怪我报仇：“但是《辐射4》是靠射击成功的吗？我说心里话，B社就会做RPG，射击做的超烂的，也没做过网游。结果RPG还不好好做，做出来的网游内容不堪入目，然后逆天bug一大堆，那么大的公司根本不会做后端，简直难以想象。所以，我为什么不能鄙视？” 记者笑喷：“您这是一棍子打死一票人啊，人家怎么不会做服务器了？” “你听我说，这个项目五百来人的研发团队只有4个后端程序猿，我以一个从业者的身份，不认为他们会做网游后端。” “那不考虑bug的话，内容方面呢？” “我说了，不堪入目。它就算没有bug，游戏体验也是地狱级，您玩了吗？” 记者摇头。 楚垣夕冷笑一声：“我本来以为是在Steam上架，让老杨去玩一下，结果发现不是，是在B社自己的线上商店上架的，弄起来巨麻烦。等到终于玩到了，发现官方火速推出一个补丁，30G的补丁！” 杨健纲强势插入，七情上面的哀嚎：“我当时就崩溃了！从没见过这么搞网游的……” 楚垣夕扑哧一乐，“专业的点评让老杨来吧。” 杨健纲顿时打开话匣子：“网游的玩法要讲究多人交互你们了解吧？辐射76里没有剧情NPC没有资源争夺，甚至没有需要组队刷的怪，怎么交互？玩家进入游戏之后可以简单的分成两类，第一类是羊，负责建设探索，第二类是狼，负责杀羊取乐。大家在2006年前后有没玩过类似的网页游戏？” 既然是对网游公司的采访，来的几乎都是游戏频道的记者，换言之基本都是懂行的，纷纷想到当年玩《战神世界》的经历。 楚垣夕把话接过来：“这种游戏模式比天朝落后一个轮回，2006年国内的页游普遍是这个模式，但是玩法方面比辐射76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要不然我说从天朝请一个入行三个月以上的策划都能挽救他们呢？玩了辐射76真的让我产生站在喜马拉雅山上俯视马里亚纳海沟的感觉。” 原本以为报仇到这个程度就可以结束了，没想到记者不依不饶的追杀：“B社出过老滚和辐射这么伟大的产品，游戏设计师真像您说的这么不堪？” “我表达能力不行，没法形象的比喻到底有多糟。”楚垣夕决定一吐为快：“这么说吧，我打赌这游戏的策划都没玩过网游。 这游戏允许几个玩家一起建设一个区域，但是建筑物分别属于各个玩家，也就是说一个人掉线了，他的建筑必须消失，其它所有人全都得懵逼。然后等他上线的时候，那个坑位已经被别的玩家建好了你懂吗？建好了，他的建筑自动打包，得另外找地方，重新清理一片建设区出来。这是何等的傻缺？ B社的傻缺设计师到底知不知道多人一起玩网游怎么玩？单服32人，只有建设、杀怪和PK，这游戏特么连《传奇》都不如啊，传奇还有个攻沙呢！” 第五百七十九章 幸存者偏差 招待会在楚垣夕的有意引导下瞬间变成吐糟大会，几乎全程集火《辐射76》。这可愁死了坐在台下的灵儿，因为她对游戏的理解仅限于亡者农药，《辐射》是什么鬼？听都没听说过。 等楚垣夕口嗨报完仇，这场记者招待会也算落下帷幕，各路游戏媒体的记者纷纷心满意足的离开。灵儿赶紧站起来，正准备上去拜见楚垣夕，结果楚垣夕电话响了。 只见楚垣夕拿起电话“鞥鞥啊啊”了几声，然后撂下电话跟左右的小弟们低声说了几句，一抬头，目光转向她这边，然后大步流星径直走过来。 哎呀哎呀楚垣夕过来了，说点什么比较自然？灵儿赶紧站起来一挺胸，双臂微微张开，显示出无限美好的身躯。 然后楚垣夕在不远处止步，对马略说：“陈炳烨那边来了个大佬，叫我过去呢，正好把你也捎回去吧？”说完一回头对杨健纲比划了个手势，带着两人匆匆离去，整个过程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 灵儿还没琢磨清楚怎么开口，楚垣夕像是完全没看见她一样，走了…… 门外，楚垣夕和马略坐后排，杨健纲坐副驾，等马略庞大的身躯塞进车里，滴滴专车向滨江路驶去。 马略心里也有一串话想说，但楚垣夕首先递出台阶：“怎么样大神，不再考虑考虑？你那个《罗马之敌》真的可以，你就勉为其难抽点时间写了吧。” 马略心说我是再矜持一下呢还是直接跪？再矜持一下！“写么，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们打算做什么样的游戏？乱世出山换皮到欧美么？” 杨健纲在副驾上回头：“不，我们打算做VR游戏。” 马略刚参加完玩家答谢会，知道杨健纲是《乱世出山》手游的主策划，只听杨健纲说：“欧美那边现在放置类游戏的市场反应非常好，我们打算做一款带有强烈挂机特征的MMORPG游戏，用VR头盔来玩。” “什么叫挂机特征？”马略对游戏也算玩的比较多了，但是这种术语不懂。 楚垣夕解释：“就是自动战斗。不过我们不做纯挂机，半自动战斗。这事最近我跟老杨讨论过，观点比较一致。” “这种游戏有什么意思啊？”马略也玩过所谓的挂机游戏，基本都是玩一分钟删除的命。 “你可别这么说，如果能够实现出现真是非常的好玩，我可以保证市面上没有这么好玩的游戏。”杨健纲得意洋洋，因为这个市面上没有的游戏是他来西湖的路上坐高铁想出来的，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在别人给出方向之后快速怼出一个可执行方案，给出细节。这是游戏策划的本能，用在游戏上更是本能中的本能。 楚垣夕附议：“对，跟《乱世出山》的好玩不一样。《乱世出山》是取巧了，借AI的东风，高明的不是玩法和核心战斗。这款欧美题材的MMO游戏，核心战斗非常好玩，就算是在手机上也是3S级的。” 马略稳稳的踩住台阶：“卧槽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必须得写啊！是写漫画剧本还是写小说？” “都需要，不过不是漫画。我们的打算是出小说和动画，小说翻译成英文，和动画一起推。动画剧本是重点，小说么，到时候我找一个美女来跟你沟通，主要是我也不知道莫妮卡的翻译水平怎么样，需要你们磨合一下，最好是你到帝都来坐班。” 马略一拍手，“成，在哪写都行，这个小说好写。” “不，有特殊要求。”杨健纲再次回头，“正好IP内容也是我们自己打造，这就方便了。” 楚垣夕接话：“具体来说就是，需要你的小说里，战斗方式是‘召唤’，通过召唤物进行战斗。” 马略纹丝没动，“这个小case，网文里写召唤的很多，没问题。” “所有的战斗都得是召唤，包括辅助技能、加血等等，都需要召唤物释放。” 马略心里打了个转，“没问题啊，别说辅助加血了，当MT的也通过召唤物实现，补充相关的设定和角色就行了。” “你看我都跟你说了这都不叫事儿。”楚垣夕对杨健纲吹水，“你把这个项目干完就可以孵化创业去了。” 两人一齐大笑，马略不明觉厉，也跟着笑了一会，只听杨健纲问：“大神，楚垣夕一开始找你的时候你为啥不写啊？” 马略心里一虚，先哼哼几声作为掩饰，然后狠狠吐糟：“你不知道有多少大忽悠跑来忽悠我们这行的人，我们实在是太纯洁了！上过当受过骗的太多了，所以我们现在对陌生人基本都是敬谢不敏，除非确定不是忽悠。” 杨健纲心说你不知道国内最擅长忽悠的人是谁啊。说真心话就您这样的完全没必要忽悠，忽悠您的性价比太低了，脑细胞不值得。 而马略说完赶紧转移话题：“话说刚才你们吐糟B社，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啊？你们说的那些交互问题，还有bug之类的，《绝地求生》都有的，服务器也差的一B，不但有bug还有茫茫多的外挂呢，不是火的一塌糊涂？” 楚垣夕深沉的一笑：“你的问题非常好，答案是——我为什么要把他们真正的问题告诉他们呢？” 马略深吸一口气：“还有更大的问题？” 楚垣夕冷笑一声：“是的，就算他们安排四百个后端程序猿，交互体验做的非常好，有沙城有boss需要玩家组队打，而且毫无bug，《辐射76》还是照样扑街。” 杨健纲附议：“能多卖个十万套。” 马略还是头一次看到楚垣夕露出这么阴险的表情，茫然问：“为什么啊？” 楚垣夕字斟句酌：“因为他们犯了一个游戏公司绝不应该犯的错误，值得所有游戏从业者引以为戒。所谓前车之鉴，说的就是他们。这个错误就是——幸存者偏差。” 杨健纲立刻跟上：“B社这次是真的蠢，放弃了他们的核心用户，也不知道谁给的勇气。” 第五百八十章 游戏和直播行业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马略作为一个玩过从《辐射2》开始整个辐射系列的玩家，显然是核心用户，顿时，一个念头从脑子里冒了出来——我为什么怒删游戏？因为不好玩。为什么不好玩？因为《辐射》系列好玩的点全特么没有了！那我觉得辐射系列什么好玩？RPG！B社把RPG给剔除了，做了一个纯FPS射击游戏出来！ 他一拍大腿，整个车都跟着颤，吓得司机赶紧握住方向盘。不过拍完之后他还是觉得不对：“奇怪啊，你看从《辐射2》开始，到3、新维加斯、4，这个游戏的RPG是越来越少，FPS越来越多，但是销量也越来越好啊，《辐射4》多逆天啊？” “噢，看来你是辐射玩家！”楚垣夕心说难怪您刨根问底呢，“那你觉得辐射的射击做的怎么样？跟其它3A级FPS大作比？差远了吧！” 马略吸了口凉气，“确实，毫无尿点。” 楚垣夕充满历史观察者的范儿：“辐射现在上市是必扑的，现在是什么时候？吃鸡游戏盛行，射击游戏多如牛毛，有的是牛逼的，结果B社现在拿出一款不怎么样的FPS，还把核心用户被放弃了，非核心用户可以选更好玩的玩，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杨健纲模仿楚垣夕的语气：“而且就算换个时间点上市，也一样扑街。这叫扬短避长，说是3A级其实顶多B级。这就显得头特别硬，靠IP特别硬比同档次的其它游戏多卖十万套。” “那不对啊，3A级的FPS游戏过去也有不少吧，我是说和辐射同期的。辐射系列不是照样在FPS枪林弹雨里拿到超高的销量？” 楚垣夕看看快到地方了，一边指路一边说：“这就是幸存者偏差。没有统计到的东西隐含真理，统计表里的是歪理。 B社之前看似一路削RPG加FPS，然后销量持续增长，好像他们做出来的东西不弱于同期的3A级射击游戏。其实是因为游戏里还包含着RPG，使得玩家在玩FPS之中还能玩到RPG，好玩。你也是辐射玩家应该还有记忆，射击是核心玩法，但RPG是灵魂，废土的环境、宏大的世界观和故事情节是灵魂，这样的游戏‘好玩’。 玩RPG觉得好玩，是玩家们对辐射系列FPS水平比较普通但是还能玩得下去的原因，并不是辐射系列的FPS做得比别人好。游戏，关键是要‘好玩’，不论什么游戏都是好玩第一位。 我这么跟你说吧，之前我说B社不幸的时候，微博上多少B粉过来喷？苦大仇深一生黑。现在呢？《辐射76》上线，一个黑子都没有，说明什么？说明天朝玩家也要脸，产品就这德行，他们还好意思黑我？” 马略似懂非懂的点头，忽然想起刚才那个小姐姐还托他引荐呢！“楚总，刚才做我身边的是个快手的大主播，不是记者，她想跟你搭上关系。” “呵呵，不搭，不搭。”楚垣夕一摆手直接拒掉。户外主播对目前的巴人娱乐来说是完全没用的，既不需要聘用也没什么可合作的地方。实际上楚垣夕今后也不打算让巴人娱乐再聘更多的网红了，做网红运营那点业务根本不是目的。虽然外人经常说巴人娱乐是网红工厂、成功的MCN，但那是他们不了解，楚垣夕对巴人的定位跟网红的差距实在太远。 如果灵儿是个三四线小明星的话反而可以考虑，其实真聪咖位上来看，可观公允一点，三四线明星比快手八百万粉丝主播其实差不少。 “为什么不搭啊？有美女要跟咱们搭关系你不搭？”杨健纲说着眼珠一亮，他刚才也看见马略旁边那个漂亮小姐姐了。那颜值是真特么高，虽然网红痕迹比较重，但是显得很精致，而且身材实在是太爆了！跟侑莉比一比，春兰秋菊各擅胜长？ “注意你猥琐的眼神，别咱们咱们的。”楚垣夕没好气，“人家是直播美女，就算搭关系也是跟我搭，跟你做游戏的有什么关系？” “切，直播无非也是一个特殊的游戏而已。” “你又有什么高论？” “你看啊，所谓直播就是只有一种玩法的游戏，这种玩法就是充值、充值排行榜，以及其它和充值消费相关的显示功能。” 马略一头黑线：“这是直播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楚垣夕大怒：“这明明是游戏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门口，陈炳烨已经迎出来了。楚垣夕下车打了个招呼，“赵总怎么来了？” “我也是刚知道。”陈炳烨有些羡慕的说，“赵总说正好明天有个科技企业的高端酒会，让我也参加一下，我就跟他说你也在这。一起去吧？” “明天？什么时候？” “晚上。” “那行没问题，我重新订下票。”楚垣夕打开手机一边操作一边说：“明天上午有个车展我得去看看。” 陈炳烨带着往里走，一听车展也来了兴趣：“车展？你说西博园那个？最近宣传挺多的，号称好几百车模，你也去看车模？” “你的眼神太猥琐了！”楚垣夕很无奈，压低声音说：“我今后要做车企的你忘了？明天车展上有不少新能源车的硬件非常新潮的，号称硬件革命，其中有一些是我非常关心的。还有最新的自动驾驶和无人驾驶。” 实际上也是时间合适，这种车展帝都魔都其实全都有，但是平常哪有时间？也就是小康启动之前时间还比较宽裕，适合看热闹。 很快，楚垣夕被带到会客室，赵烛江大马金刀的坐在里边。 一看楚垣夕进来，赵烛江居然主动站起来打招呼，然后开门见山：“小楚，新产品上线我们一直都观察着呢，赚了多少钱啊？” “嗨，也就一个多亿。”楚垣夕心说您羡慕吗？那应该是羡慕的吧？传声科技今年流水到现在有两百个亿，但是净利润只有6亿。而游戏行业，流水分账和利润是比较接近的，换言之，巴人娱乐五天干了传声科技俩月的利润出来。 赵烛江是个威风凛凛的胖子，坐下稳如泰山，站起来顶天立地，此时“嗖”的一声蹦了起来…… 第五百八十一章 商业互吹 作为一个不懂游戏的胖子，赵烛江今天被刷新了一波三观。超赚钱的游戏有没有？很多很多，问题基本都被大公司垄断，就算研发不是大公司，代理发行的也是大公司，上的是大渠道，比如企鹅、渣易、完美世界。 巴人娱乐算大公司吗？网红工厂里算，但在赵烛江眼里显然算不上什么大公司。结果就这么个小小不言的小破公司，让他不得不虚心求教：“您太厉害了，我太羡慕您了，您这是抢钱啊！” 显而易见巴人娱乐只靠《乱世出山》年底上线这一个多月，利润就要超过他了。 “您羡慕我？我还羡慕您呢！”楚垣夕把包袱接过来直接扔回去：“您表面上只赚了6个亿，但实际上赚了一亿用户啊！您这隐形价值最少一千亿，而且不用体现在财务报表里，您赚大了啊！” “你这帐是怎么算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传声这么赚钱的？”赵烛江没好气，“就算按你们创业者‘找钱’时候的逻辑，一个用户不就20$顶天吗？”他特地在“找钱”上加了重音，什么意思就不用明说了。 “一看您就是老派的创业者，对移动互联网经济下一级用户和二级用户的区别体会不深。”楚垣夕开始商业互吹：“一个用户一百块，那是APP用户的价值，按月活跃算出来的，但您能一样么？您的用户是设备用户，而且是最值钱的移动入口。您想赚钱，方法实在太多了，只是您不着急赚而已。” “一级、二级用户？”赵烛江听着似乎是出来点感觉，问题是还真没想过这种事情。从属性划分上来说他肯定是个传统商人，以销售为拳头，注重下三路，对移动互联网用户有很深刻的认知，但对“移动互联网经济”就比较抓瞎了，主要是平时不接触也没有开展过相关业务。 “对啊。APP那叫二级用户，您们手机厂商的是一级用户，掌握应用初装权和渠道权的。绿厂估值为什么有5000亿这么高？因为他有两亿的手机保有量，小米市值超过3000亿也是这个原因，他也有一亿多的手机保有量。您的功能机用户跟智能机相比肯定是差点，非洲用户跟国内用户相比也差点，但是您出货量大啊。再怎么说那也是一级用户，跟app不是一回事，不可能按100块钱一个计算。” 所谓渠道权，就是智能机在出厂时就装好了自己的软件渠道商店。渠道商店实际上也是个应用，其实是可以替换的，比如买了小米手机也可以下载一个应用宝，不用小米那个渣渣商店下载软件，问题是只有一部分用户这么做，剩下随大流的就变成了小米的渠道用户。 “原来你们新时代的创业者是这么算账的！”赵烛江顿时龙颜大悦，深感此话在理。虽然自家的黑叔叔们用功能机的比较多，但是耕耘非洲显然投的是明天是未来而不是现在，国内智能机的今天就是非洲的明天，到时候自家占据杆位，这些用户不是妥妥的以旧换新的目标吗？ 虽然获取这些用户贵了点，而且未来替换的时候还要再花一点钱，但是花钱能解决的问题算问题？赵烛江觉得自己虽然不懂移动互联网经济，但是“用户终身价值”的概念他还是知道的。 这么一算，顿时觉得科创版的报价报低了…… 这么一算，楚垣夕虽然玩的不是科创企业，但是比那些科创企业的人更懂移动互联网。 “小楚，那明天晚上，我和另外几个准备上科创版的大佬一起办了个酒会，邀请一些包邮区这边的小微科创企业来参加。一起去？” “好啊！不过我得先问问清楚，你们邀请这些小微科创企业来，是为了并购他们不是？” “有这个意图。怎么了？”赵烛江突然警惕。 “我也想并购啊。” 天朝的所谓小微科创企业并不真的小和微，十亿估值的比比皆是。但是现在巴人娱乐已经有钱了，而且远比年初的时候楚垣夕做创业计划的时候更有钱，足够支持小康发育的更好。 怎么算是更好？在同样稳定和正当的基础上，发育的快，扫射面积更广，根基更坚实，就算是更好。 企业追求发展速度最高效的方式就是并购，而并购中最有价值的案例是并购一条护城河。什么能做护城河？最常见的无非就是科技、渠道和版权这老三样。至于用户，这是谁都想并购但很少能够得到的东西，即使能并购到也是天价。 而老三样里渠道和版权的并购相对来说更清晰，容易评估也容易保全。但科技的并购是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因为太容易被掏空。 科技最终落地靠两个方面，第一是人，第二是论文和专利。但论文和专利其实也指向人。人不对，给你论文给你专利你也是个麻瓜。 别说是并购非上市公司了，就算是上市公司，只要是科技企业，掏空也就是费些心思的事情。比较著名的掏空案例，“浙江海纳”算是一例，这家上市公司上市之后，经历过IPO流程的人就有了别样的心思，然后通过一些手段徐徐图之，最后金蝉脱壳，成立了另一家公司，业务和团队几乎完全相同。 浙江海纳被掏空之后肯定是每况愈下，而新成立的公司居然还大摇大摆的去申请IPO，而且最神奇的是，通过了发审委的审核。这也从侧面说明十年之前的发审委是什么形状的。 结果在已经过会甚至股民已经在一级市场中缴纳申购费用的的情况下被人一怒举报，事情闹大了火线撤出IPO，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完成这场史无前例的乾坤大挪移。 因此楚垣夕并购科技企业肯定慎之又慎，但是，并不代表要封闭这扇门，不代表不进行尝试。 赵烛江约起来的局，怎么说也应该靠谱吧？因此他把眼睛眯了眯：“都什么人来？” 这让赵烛江超迷茫：“你们公司，并购科技企业干嘛？” 楚垣夕拍胸脯：“我们是正经科技企业啊，研发AI的！” 第五百八十二章 忍辱负重的陈炳烨 赵烛江非常之囧，没想到邀请了一个并购竞争者过来？他本来是想帮楚垣夕拓展一下人脉的……不过也无所谓了，因为这个沟通会是好几家科创版大佬联合发起的，竞争者多的是。 这是陈炳烨掏出一个小本本，上面写着几个问题，向楚垣夕求教：“老楚，其实我也有几个问题。你知道，玄幻小说和游戏其实离得很近。” 楚垣夕好奇：“你是说玄幻小说其实都是在写游戏，无论系统流、无限流、凡人流、诸天流还是灵气复苏流全都满满都是网游的影子？ 不是我说啊，你们这些玄幻作者实在太没上进心了，一个两个全都写的差不多，玩命薅我们游戏行的羊毛就算了，而且同质化太严重，一百万本书里能有一百本不一样的就不错！ 关键是内容太特么无聊，主角上来必须有几个宿敌，这些宿敌必须是高高在上的，而且必须在主角如同屎一样低的起步点上就不厌其烦跳出来踩主角，然后被主角用金手指反打。他们没点自己的正经事吗？还有还有，你说你们写的这内容，整天就知道装逼打脸，跳出一个装逼犯跑到主角面前秀下限被干掉，再跳一个再被干掉，从头到尾无限循环能写好几百万字，简直无聊到死，我不如干脆去看一些网游小说算了！” “我说的是玄幻小说改编成手游啊喂！玄幻小说有足够多的地图、怪物、副本、装备、技能，适合改编游戏。”陈炳烨迎来一波意料之外的喷吐，但是决定忍辱负重，木着脸说：“我们也想自己开发一下试试，我要问的是数据。” “噢，对不起对不起。”楚垣夕庐山瀑布汗，“你问吧。” 陈炳烨仍然木着脸：“你投广告为什么不是以‘买量’为主，我看到好多都是宣传类的。” 所谓买量指的是点击广告页面之后直接跳到下载链接上，简单干脆。廖星星也投了不少买量的广告，但是和铺天盖地的宣传广告相比就少多了。 “买量啊，这个不着急，今后测试一下，买量有效果肯定会持续投买量的广告。之前大量投宣传，其实起的是个类似‘粉丝唤醒’的功能。自媒体这个载体，你可能也知道，触达效果没有那么高，用户关注了，粉丝很多，但是一个通稿发出去，具体有多少打开的不一定，反正比例是很低。但是我在粉丝扎堆的几个平台大量投宣传，密集轰炸之后他们总能看到。” 陈炳烨听的就是这个，因为他要做的也是IP改编游戏。“你粉丝唤醒的效果怎么样？我看你之前公布的数据好像也不是特别多。至少跟你的粉丝数还有广告数量比起来不是特别虎。” “你可拉倒吧。巴人是靠唱歌跳舞起家的，只看直播和短视频的粉丝才是主流。他们不关心IP内容。我这大半年已经很用力的往过引流了，能薅动这么多我知足。要是所有粉丝都能调得动，那最少五千万人进来，我还有空上你这来？” “但是你们留存率离谱高，都是因为IP改编+随机剧情么？” “我觉得不全是，至少山寨我们的公司可能要踩坑。”楚垣夕面带阴险，“我觉得留存率高主要是因为来的粉丝主要不是通过买量过来的，而是我们自己的粉丝里面层层过滤之后筛选过来的，早就是忠诚度很高的了，而且基本都是比较精准的游戏用户。要是简单的IP改编，那粉丝并不是精准游戏用户，留存率不会这么高。” “也就是说，这个留存率，等你们大规模买量之后可能会断崖式下跌？” “对。过些天再看，我估计真实留存率能有个70%就不错。” “即使70%也很高了吧？为什么我看很多大咖都说卡牌游戏的天花板低？” “吸量能力不行啊，光留存高有什么用。卡牌游戏的吸量比吃鸡、moba还有mmorpg还是差远了，在精确的游戏玩家群体里边弱势。” “好了我明白了。”陈炳烨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可能是要在卡牌和其它游戏类型里边进行艰难的决定。“对了对了，你下午的玩家会上说要做社交，是真的么？” “这还真是实话。游戏做社交特别好做你不知道吗？这话不能跟玩家说，太真实了。充值氪金，可以把玩家分出层来，不同层的玩家自然组成各自的社交圈。” 楚垣夕说话间有点走神，想了想，接着说：“而且比直播的社交好做。直播土豪也可能被主播拉群，但是群里都是潜在对手，是排他性的。游戏就不一样了，很容易出现并肩作战的场景，土豪之间是战友关系，制造社交需求很容易，也有社交的场景，非常好做。” 陈炳烨合上小本本，宴请楚垣夕吃晚饭遭到婉拒，因为酒店那边还三个宇宙国美女等着他宴请呢，不能人家大老远的跑来，自己真的就说两句就不露面了，就算给杨健纲制造机会也不能这么失礼。 转眼到了第二天，楚垣夕准备去看车展，其他人留在西湖玩一上午，下午返回帝都。 结果杨健纲也要去，还邀请侑莉一起去。楚垣夕心说欲速则不达啊老杨，你太猴急了吧？而且，你有钱吗？ 然而这种话他不适合说。按行程周敏溪的姐妹们今天也要回国，所以杨健纲实际上也没多少时间，猴急在所难免。 因此楚垣夕特地把他拉到一边：“我跟你说老杨，我没细算，但是扣掉DKP之类的，到时候你年终奖和项目分红加起来最少三四百万。我跟你说这个是让你心里有个底，知道能花多少。咱们这个团队今后不缺钱花，该花就花但是也别膨胀。” 杨健纲一翻怪眼，“我泡妞还需要钱？” “不需要吗？” “需要，但是我也没有啊。只好靠脸了……” “不用，我给你个便宜，你要是花不超过300万，可以从公司账上走。你到时候按5%的利息扣给公司就行了。”楚垣夕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开。 第五百八十三章 西湖车展 因为杨健纲和侑莉要去，周敏溪和椒图也跟了去，五个人打了两辆车够奔西湖畔的西博园。楚垣夕把椒图和周敏溪拉到自己车上，让杨健纲有机会秀他的翻译蛋。 到了西博园，车展大厅相当富丽堂皇，空间很大，放了至少几十个品牌数百辆车。关键是，几乎每辆车都旁边站了一个小姐姐，穿的都特别清凉，恨不能衣服还没有妆厚！ 十一月份的西湖也是相当阴冷的，走进车展大厅很多人还穿着大衣甚至羽绒服，结果迎面这一群莺莺燕燕顿时闪瞎了氪金狗眼，以至于一群老少爷们围着车模拿着各式各样的手机拍个不停，也不知道是车站还是手机展…… 更让人眼瞎的是车，车展上的车很多都是带着价来的，专宰土鳖暴发户。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杨健纲当时就懵了，因为300万额度看起来很多，但在这个场合居然不怎么够花。 这让他不由得浇灭了用现金zhuangbility的想法，有钱人的世界果然不懂，还是靠才华吧？ 楚垣夕的关注点就不一样了，随着自动驾驶技术不断成熟，不断向第三等级推进，能够上路的自动车已经越来越嚣张，需要关注的点很多。 而车市中的另一条主线是能源和材料，在当今新能源车越来越受重视的情况下，新材料和技术也是层出不穷，楚垣夕很快发现一种电机驱动中必须要用到的功率半导体让他很感兴趣。 今天这个场合，不但来了海量的车模，还来了海量的创业者，因为在车展的旁边就是智能汽车供应链峰会，不但来了创业者，还来了很多媒体和自媒体。 看着媒体人忙碌的身影，楚垣夕不禁有些感慨，这是个媒体和信息的时代，恐怕最活跃的就是媒体人了，昨天《乱世出山》的玩家答谢会也来了很多媒体，而且许多是不请自来，只有记者招待会的媒体才是请来的。难怪有人说，不请自来的媒体人，简称自媒体人，但正是这些自媒体人写出爆文无数，将大量信息飞速的推入网络。 有这种排场，自然要有嘉宾、大咖、演讲和巅峰对话等等环节，有车路协同领域的带头人，有领先的整车厂商，也有所谓的造车新势力，即互联网汽车创企。 互联网汽车在几年前还是一个很新的方向，当初原世界中楚垣夕被袁敬拉走之后研究创业路线，还想过要不要做互联网汽车，和共享单车都属于智慧出行这个大的领域。 不过想一想当初多少骗子干这个，也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后来，经过一番大浪淘沙，市场上逐渐得到一个直来直去的简单认知，就是想玩互联网汽车，先拿一百亿现金打底，凡是融资额在一亿上下的那些，肯定都是骗子。比如说著名的那个谁，问产品永远都是“明年上市”，和“下周回国”对仗工整，这里就不点名了。 车展大厅的某个角落，一辆宾利欧陆4.0T的V8敞篷车旁边，传出一声低低的尖叫：“拍她，拍她，冯林是车模，我不是车模别拍我！” 现在的手机按拍照按钮也有快门音效，顿时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延绵起伏。 冯林面色不善，一字一顿的说：“冯—雪—灵！你可以不要说出我的名字吗？” 站在她旁边的正是灵儿，被冯林互爆之后顿时翻了个浮夸风满满的白眼，像极了李可云的谁来救我.GIF。 只听冯林不耐烦的说：“别捣乱，我这工作呢。” 冯雪灵颇为不屑，“哟，您不是都已经是时尚名模了么？怎么还出来抛头露面的？这要传出去，多给我们老冯家丢人啊？” “你天天在外边走街串巷拍视频做直播你不丢人？赶紧躲开别影响我卖车，卖出去有提成的，别挡我赚钱。” “哼，我可是大网红。你能比？”冯雪灵面色矜持。 冯林不矜持，换了个姿势，挂着温和的笑容，继续让人拍照。不过她嘴里从来不饶人：“大网红？时薪多少的大网红？一个团队忙活一天净赚不到一万块钱的大网红？” “切！不可理喻！”灵儿一扭头。 冯林故意凑上去，低声说：“嫉妒使你丑陋。我当车模一天十万，你嫉妒不来。” 灵儿被噎得不要不要的，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短板特别明显，唱歌全靠声卡提携，跳舞全靠掌镜帮衬，开心解闷做情感主播也不行，自己最擅长的是嘲讽。 于是这三种最容易刷礼物的女主播都不适合自己。 走街拍，虽然名为户外大主播，靠颜值身材支撑着攒到八百万粉丝，今后粉丝数还会继续涨，看着很火爆，问题是前边的也会变成僵尸粉，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始终提不起来。 而街拍是最不容易要礼物的直播类型，这且不说，必须团队作战，挑费极高，需要不断变换行套，说多了都是泪，好容易赚点打赏还要给平台分成，怎一个悲伤逆流成河？ 学冯林？也不行。灵儿最苦闷的是，颜值身材都很好，但是个矮当不了模特，顶多当车模和平模，这还不如户外主播呢。 曾经有一阵她一狠心想要往游戏大主播的方向发展，游戏大主播赚礼物比那三种还夸张，男人最喜欢在游戏上花钱，简直是不可理喻的生物。毕竟自己颜值基础比普通主播高一大截，直播行业里颜值即正义，干什么都方便。 问题是游戏打的实在是太菜了！玩个农药菜到大学里找男生寝室开黑4保1都能把男生气掉线的水平。靠颜值干要礼物短期内能要到一些，不是长久之策，套用流行的方式来描述就是——天花板太低！ 正在这时《乱世出山》横空出世，这个游戏的出现让她看到转型游戏主播的机会，然后再一看，居然是巴人娱乐出的游戏？ 巴人娱乐在别的领域不敞亮，经过一年的碾压，在直播赛道里对一般大主播来说已经只能靠仰望才能看见天上洒下来的灰。 这要是能搭上线，不但直播游戏一马平川，说不定还能借巴人娱乐在直播行业里的东风直接飞起来呢？ 结果昨天的首次出山以失败告终…… 正在这时，她忽然看到楚垣夕从前边路过？ 第五百八十四章 车展的火花 昨天混进《乱世出山》的记者招待会，灵儿以为已经手到擒来了呢，凭她对男人的理解，楚垣夕这种道貌岸然的人一个眼神她就能勾过来。然而最终只勾过来楚垣夕旁边两个屌丝的眼神，这在她二十来年的人生中简直是难以想象的至暗时刻，怎一个家门不幸？ 今天的车展她本来不想来的，为了铬硬冯林才追杀过来，没想到柳暗花明，楚垣夕居然也来了？ 灵儿瞥了眼冯林，重新昂起高贵的头颅，重新捡起强烈的自信：“一天十万了不起啊？你能天天十万吗？等我突破现在的瓶颈，每天挣十万吊打你！” “我的远房好妹妹，你说的真轻松哦，问题是瓶颈怎么突破？”冯林始终冷酷脸，但话是一扎眉簒二扎心，还假模假式的分析起来：“你要是能突破早就突破了，突破成功了才会跑到我面前秀。像你现在这样子，我都不用问就是知道你自己其实也很清楚，并没有什么突破的希望。” 灵儿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眼看楚垣夕这边走走那边看看就要过去了，不太像是要往这边来的样子，等是等不过来了，她只得恨恨的一跺脚，“你等着，我现在就突破给你看！” 说完她伸手拢了龙黑长直的秀发，长而柔顺，像瀑布一样披在背后，然后快速拿出口红抹了两下收起来，扭着小蛮腰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哒”的走到楚垣夕的面前，“帅哥我好像见过你，你是巴人娱乐的楚垣夕吗？” “啊对，我是。好像昨天记者招待会上我也看见你了，真巧啊。”楚垣夕在她扭着小蛮腰走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么响的步点不可能注意不到，因此放下手机，逐渐慢下脚步但是没停。等灵儿说完，楚垣夕对她礼貌的微笑，点了点头，然后擦肩而过，走了。 灵儿正在准备邂逅一下，刚想开口，楚垣夕慢慢悠悠迈步已经继续前行，同时再次划开手机，低头按起来没完。 “他的脚步声根本没有停下来过？”这轻轻的步点敲得灵儿晕头转向，心中咆哮：你不该问问妹子有什么事吗？ 殊不知楚垣夕正看微信呢，杨健纲被楚垣夕加持了一把新晋土豪人设，发现靠才华没什么大用，真的打算拍钱买车！楚垣夕心说你这跟我的初衷背道而驰啊老杨！你清醒一点！ 他给杨健纲的是底气，为的是让杨健纲自信。所谓钱是英雄胆，周敏溪的姐妹们虽然已经黯然退役了，人家好歹当过明星的，一个大龄猥琐宅男幻想着大明星爱上我是不可能实现的。 结果杨健纲这个不争气的走上了另一条道路，暴发户的道路。暴发户和土豪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有钱就狂狷，所谓暴发户都是对自己过去拮据的生活进行狠狠的报复，问题是您得量力而为啊大哥！侑莉当明星的时候什么样的有钱人没见过？你这随手买豪车人家不会觉得很新鲜，但是会把这个标准当成你的人设，你的人设维持不到明天就得崩…… 最后这段话楚垣夕在微信上给杨健纲发过去了，然而杨健纲反问：但是我这么有才华，配不上一辆好车么？我又没说买完车送给侑莉…… 楚垣夕顿时无话可说，哪注意的到根本没打算搭讪的女网红？ 这个瞬间灵儿心里无比失落，心说他是不是正好讨厌我这个款的？不应该啊！可是他都不问问我的名字？她失魂落魄的走回冯林身边，近似落汤鸡的样子被冯林看了个正着。 冯林心里狂笑！她早看见楚垣夕了，而楚垣夕总会看到她。她相信楚垣夕看到她后目光就不会挪开。 结果灵儿居然是想拿楚垣夕当突破口？然后秒跪？这可太有意思了！ 她拍了拍灵儿的陡峭的肩膀，老气横秋的说：“钓凯子不是你这样钓的，你太逊了。” “什么钓凯子？我明明是——”灵儿刚想说我明明是想拓宽主播事业，没想到冯林扔下一句“看我的”，然后一身轻盈的走出车展区。 其实她穿的高跟鞋比灵儿还要高，但她没有使劲踩鞋跟。车展大厅中人头涌动川流不息，但她所过之处如同摩西分开红海一样，不断有人行注目礼，有人吹起了口哨，甚至有人打开手机举起来。 楚垣夕回头，冯林弯弯的月牙眼一眨，眨眼之间看到楚垣夕的瞳孔中绽放出惊喜的目光。 她略微摇了摇手指，示意楚垣夕别动别说话。楚垣夕会意，收起刚要迈出去的脚。灵儿在后边看不到冯林摇动的手指，只能看到楚垣夕色迷迷的眼神，只见冯林一步三摇的走到他面前，沙哑着嗓音问：“你，有女朋友吗？” 楚垣夕摇头：“没有。” 冯林秒变恶狠狠：“那你现在有了！” 楚垣夕张张嘴，刚想说话，冯林继续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眉眼都带着笑，微微扬起颀长的脖颈，楚垣夕食指大动，深深的吻住冯林的唇。 冯雪灵如丧考妣，不敢置信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啊啊啊—— 瞬间，车展大厅中响起一连串响亮的口哨声，还有人鼓掌，楚垣夕充耳不闻，良久之后才放开冯林。冯林呵气如兰，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楚垣夕想牵冯林的手没想到冯林把手一缩，低声说：“我工作呢，今天我是车模。” “你住哪个酒店？” “兰卡。你呢？” “我住喜来登。” 冯林眼珠一转，“喜来登更气派，晚上等我。” “为什么要晚上？晚上我有酒会要参加。你看这阳光如此明媚，中午不好吗？”楚垣夕一副很不解的样子，冯林不由得白了他一眼：“白天我要站桩啊！我很惨的。” “车要是卖出去了呢？” “那我拿提成闪人啊。”冯林very开心，“限量款就这一辆，卖完完事，怎么你要买？” “我给你介绍一个买车的大佬。”楚垣夕说着再次打开手机翻出杨健纲来：宾利欧陆敞篷车，配得上你不？ 关于起点515爆更活动及本书更新计划 那个，4月28到5月7号起点和qq阅读有一个爆更活动，规则很复杂我看半天也没全弄懂，总之更新就对了。 据说是活动期间可以打赏催更什么的，然后根据更新字数对读者老爷们进行返还。 我决定挑战80000字那个档。 然后按原来的节奏明天是三更后天两更，咱们换一下，明天2更，后面每天尽量四更？这样10天正好8000字。 时间的话就早、中、晚、午夜，半夜12点加更抢夺推荐票，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真没什么存稿，因为昨天我休息了一天，主要是攒了太多资料没看了，写这书必须随时看时事新闻实在太惨…… 第五百八十五章 带动一个行业的发展 这时，灵儿像只幽灵一样飘了过来，幽幽的说：“老姐，你们肯定不是刚认识的，别想骗我……” 冯林顿时笑得打跌，像个沙雕网友一样笑到最后直揉肚子，只听灵儿继续幽幽的问：“大神，你为什么自己不买这个车，要找别人买？” 楚垣夕发现最终这个讪还是被人搭上了，只要一摊手：“我89年的，去年买宝马3系，今年想换兰博基尼，不靠父母亲，不靠中彩票。” 冯林直起腰：“那靠什么？” “全靠想象力。” “哈哈哈哈嗝，你想笑死我吗？”冯林再次直不起腰，但是围观群众也越来越多，她不得不麻溜的跑回车位上去。 没想到楚垣夕不依不饶，追着说：“真的，我的梦想是30岁的时候戴着墨镜开着自己买的兰博基尼。今年我29，买了墨镜，人生已经实现一半。” “你离我远点！” 灵儿一点都笑不出来，固然楚垣夕和冯林关系肯定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但问题是，她跟冯林的关系也不是普通亲戚，而是从小打到大的亲戚。冯林会帮她不会？万一跟楚垣夕说一句：我们是关系非常差的亲戚。那完蛋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跟过去，只见远处匆匆走来一男一女，女的健美靓丽，颜值虽然不是花容月貌的那种但是特别有范儿，明星范儿，男的就显得土鳖很多了，但是穿着《乱世出山》的T恤衫。 只听楚垣夕说：“来了来了，肥羊来了！” 只见杨健纲走到地方随便看了看，主要是围着宾利敞篷车看了看，这是个四座的敞篷车，和他的预期不太一样，但是也很不错，看起来帅气逼人，正适合成功男士。然后再看看价钱，很好，两百五十多万，“买了！” 楚垣夕都惊了，“什么你就买了，你倒是砍价啊！” 杨健纲一梗脖子：“买豪车还有砍价的？” “各种服务让他们免费送啊，还有金融服务费什么的，能免的都免掉，你当买白菜啊？零七碎红店的销量如此恐怖，还做什么模特啊？这一年最少赚几亿吧？ “基因？呵呵呵呵……”楚垣夕发出一串意味深长的笑声，“天朝网红直播带货这件事情是谁带动的你知道吗？” “谁啊？” “我。我带动了这个行业的发展。” 第五百八十六章 冯雪灵的进击计划 冯林看着楚垣夕翘起大拇哥指着他自己的鼻子，简直失笑不能，“你莫不是在逗我？” “不是啊。今年3月15号，我们巴人娱乐第一次进行真正意义上的直播带货，卖的好东西叫做‘卖萌神器兔子帽’，没有任何品牌，自己找代工厂做的类似玩具的帽子，两个大主播轮流带货，引爆整个网络。” “啊！”冯雪灵一怔，“这个我知道，我买过，有好几个款！”说到这里她产生了强烈的不适，“你们好可恶啊，每周推一个新款，逼的我们做主播的非买不可，不追就落伍！” “你还在乎那点钱？” “不是钱的问题，是买不到啊——” 冯林再次懵逼，心说这居然是真的？“我去……那你为什么那个什么？对，网红电商买手直播？你什么都懂反而不去卖，看着别人把这个钱赚走？你甘心？” “正是因为什么都懂，所以我才不干啊，费精力，天花板低。” “你也太矫情了吧？”冯林的感觉中，简直比自己的钱丢了还要伤心。于是完全没有听出楚垣夕话里的意思。 “真的啊。能通过直播和短视频卖的好东西太多了，不止口红和服装。前段时间抖音还加了卖货橱窗，可以在短视频里直接挂商品和店铺，对电商非常友好。但问题在于，要是什么好东西都卖，那最后不就成了一个淘宝店主了吗？商业得懂得克制，生意得懂得取舍。” 冯雪灵明智的没有开口。作为一个立志成为《乱世出山》手游主播的美女，她对巴人娱乐的吸金能力有着不说认知极为清晰，但至少她看巴人的微博，知道三天流水破亿。这不是双十一，是可以常态化的，通过卖游戏道具和行动力赚钱，而道具和行动力只是存在服务器中的一段数据。 什么样的电商也没有这种暴利。 “总之，我给灵儿的建议就是，以目前八百万快手粉丝为基础，去找一个相当体量的懂行的合作者，去做电商买手直播，很有前途的。你做街拍主播其实做这个更合适，粉丝对服装更敏感，也更容易认同你是女装领域的KOL。你要知道制造一个新的KOL实际上比创造什么销量新纪录更有价值。” 冯雪灵似懂非懂但是必须点头，KOL什么的她老听别人说但是不明觉厉，回去得好好百度一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旋即又想到自己做了那么久的直播，攒下那么多行套，原来是有价值的，不白废！ 可冯林扁扁嘴：“你不是刚说完又费精力天花板又低么？转眼就鼓励别人去做？” “我爬珠穆朗玛峰的，觉得乔戈里峰低，其实乔戈里峰也还可以。你妹妹现在只爬到黄山天都峰，距离乔戈里峰还很远，得和别人合作才有机会爬。真能爬上去就很不错了。” 说话间，楚垣夕扭过头，朝冯林努努嘴，冯林顿时飞了个媚眼，然后扭头对冯雪灵说：“那咱们今天就散了吧，我得回趟酒店。” 冯雪灵一点没觉得异常，因为她常年和冯林都是斗而不破，几乎从不一起吃饭一起出行。她充满期待的把目光转向楚垣夕，结果楚垣夕一点头：“嗯，我也回去找我的团队成员。” “那我找谁合作啊？”冯雪灵立刻感到一阵心慌，楚垣夕你不能走啊！ “啊，你先自己找一下。有强烈做这件事的意愿，懂自媒体懂电商，有拿货能力，符合这三点的就可以谈。当然最好是能向上游蔓延，有稳定货源，商品质量够好。” 冯雪灵苦着脸问：“找不到怎么办？” “你要是找不到可合作的人，我帮你找就是了，这个很容易找到。”楚垣夕随口说，“我说的这三条看似要求都挺高的，但是天朝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人，这属于大众能力里边比较高端的而已。而你，是潜在的KOL，当你有意愿摆脱过去的模式，跳出你的舒适圈的时候，你就是稀缺资源，明白吗？” 冯雪灵再次不明觉厉，但是，自己的进击之门似乎就要打开了？ 与此同时，在他们身后的车展大厅中正发生着一个小插曲。 一个西装革履的胖经理正在呼哧带喘的一路小跑，他在追前边的人。前边是个戴着棒球帽的小哥，一身潮牌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走，走的比胖经理跑的快。 胖经理气喘吁吁，“尚少，尚少您等一下哎，您还没说清楚您要什么车啊。” “我要什么车？冯林站什么车我就要什么车。我尚儒鑫连车带人一起带走，可以吧？” 胖经理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想想冯林那个小祖宗的脾气，再想想眼前这位，这不得上演一出逆天大剧啊？现在抖音这么发达，说不定前脚上演大秀，后脚就被人拍下来发到抖音上，那我们这个车展可就彻底火了！“我跟您说尚少，车展买车不包人的！” 尚儒鑫心说你又不知道我跟冯林什么关系，你瞎劝什么？可等他走到地方，顿时一阵迷茫，冯林呢？宾利敞篷车呢？旋即，他注意到有一个区域空空如也。 胖经理也很茫然，叫过来一个工作人员问了问，顿时充满惊喜：“啊，冯林的车已经卖出去了，她下班走人了。” 擦了擦的怎么会这样？尚儒鑫火冒三丈。正在他反复询问工作人员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胖经理忽然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把手机递上来。 他结果手机，里面打开的是抖音，抖音在播的是一段短视频，看起来很眼熟，似乎就是这个车展大厅？ 但是马上，手机中传出冯林略沙哑的嗓音——你有女朋友吗？ 这个视频已经被点了两万多个赞，留言无数。 “我特么——”尚儒鑫看着冯林和人接吻，一股邪火顿时顺着尾巴骨烧到天灵盖上，胖经理在旁边看着，有点后悔，不应该把手机递过去，现在手机看样子要不保了……不过管他呢，人家当副总的，总不会差咱一个手机吧？正好以旧换新了。 第五百八十七章 车展余韵 楚垣夕和团队成员们吃了顿午饭，然后给廖星星的小弟们报了个数，这次活动理论上算是大获成功，该发的奖金公司一分钱也不会克扣。 被楚垣夕反复感谢过的兄弟们和头两天的精神状态自然不一样了，然后集体出发前往火车站，椒图他们也要一齐打道回府，至于杨健纲新买的豪车，很抱歉除了椒图别人暂时连看都看不到，已经办理托运了。 吃过饭的楚垣夕先洗了个大澡，然后躺在酒店房间里，享受难得的安闲。自从创办巴人娱乐以来，虽然也经常有一个人独处的时间，但是脑子里全是工作，几乎没有安闲的时间。 这也是天朝创业者们的常态，相比之下他没有什么可焦虑的地方，就算有也不是惶惶不可终日担心第二天资金链断裂那种焦虑，因此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但是难免空虚。 越是工作认真投入越容易空虚而不是充实，这一点无论是奋战在一线的员工还是坐镇后方的老板都一样，因为充实来自于获得而不是付出，工作带来充实感是因为得到奖金、得到肯定和得到自身能力的提升，甚至因为工作而产生自豪感，这都可能带来充实，但不应该因为工作本身。 可惜很多人拎不清这其中的区别，甚至对于吞噬自己时间的工作有着别样的情怀，时刻沐浴在老板撒出的鸡汤里而不能自拔。 可惜楚垣夕是个深谙屠龙术的人，而成功学甚至算不得屠龙术，太粗浅。因此楚垣夕也无法用虚假的充实感来麻醉自己，无法免疫空虚。 随着一串敲门声响，楚垣夕下床，填补他空虚的人来了。 他拉开门，只见冯林穿着一身羊羔毛外套，这种外套是今年冬天的流行单品，因为显身材，毛料显得非常新，很可能是双十一剁来的。 冯林脸上一黑，因为楚垣夕只穿了个大裤衩，刚泡完澡身上红彤彤的，头发还有点湿。 她站在门口问：“黑心商人都是这么猴急的吗？” 楚垣夕把路让出来，小声说：“我只是普通商人，不是黑心商人。” “你嘴里就没实话，还敢说不是黑心商人？”冯林说着走进来，把羊羔毛外套一脱，扔在沙发上。 楚垣夕暗爽了一下。冯林外套下面穿的很虎，下身黑色高腰裤，显出大长腿，上身穿了两件，里边豹纹衬衫，外边是件黑色T恤，短袖套长袖野性十足。这种有点狂野的豹纹元素单品可不是谁都能hold住的，但在冯林身上，T恤的领口袖口露出豹纹元素，显得很有层次感。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黑心商人说谎，我从不说谎。” 冯林看到茶几上摆了一瓶人头马，顺手就给自己倒了一杯，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黑心商人和普通商人还有什么区别？” “emmm……我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吧！”楚垣夕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比如说贩毒吧，普通商人是先找货源，思考从哪能弄到毒品。黑心商人是先寻么有什么便宜的东西像毒品。” “像？你要干嘛？” “通过创新的商业形式和疯狂暗示把它们卖掉啊。” “什么是‘创新的’商业形式？” “网购，货到付款。” 冯林想了想，忽然爆笑：“哈哈哈哈，没法退货，也不敢报警，牛！果然心够黑！不过你不怕被买家人肉上门暴打吗？” “我只是举个例子，我又不卖。” “是啊，当网红比贩毒的利润高多了！话说灵儿被我打发走了你遗憾不遗憾？”冯林一仰脖一饮而尽。人头马的度数相当高，她喝的这么急，脸上顿时泛起一层红晕，愈发明艳。 “遗憾什么？”楚垣夕装傻。他早就把窗帘拉严了，屋里亮着灯，营造一种夜晚的环境。此时点按键播放音乐，在一首轻柔的《伏尔塔瓦河》中，他牵起冯林的手，附身，在冯林的耳边深深的嗅了一下。 这是一种混合了奶香和茶花香的感觉，和指尖温柔的触感一样令人迷醉。背后就是五星级酒店的高档大床，同样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冯林的眼睛很尖，一眼看见床头上的杜蕾斯，她双臂环绕着挂在楚垣夕的脖颈上问：“渣男永远随身带着作案工具吗？” “呃……这是西湖，酒店标配啊，你那没有吗？” 冯林几乎把全身重量挂在楚垣夕身上，咬着他的耳朵说：“没有，但是我路上买了西地那非，你要不要来半粒？” “为什么只吃半粒？” “吃多了伤身体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西地那非原本是治疗心血管病的，是一种氮的化合物，对身体无害的。”楚垣夕轻轻吻在冯林的耳垂，“不过，我用不着。” “这可不一定……” 在这个猖狂的下午，抖音上那段被抓拍的“车模强势表白”也在悄然走红。 抖音最近再次改变了限流和分流的策略，经过不断调整，使得DOU+的收费功能与正常的智能推荐之间经过最初的镇痛后变得更平衡。虽然大号和MCN机构账号被限流的情况仍然很厉害，但是对于素人来说已经感觉不到太大的伤痛，制作出百万点赞爆款的作品比过去更加容易，因为抖音总的流量一直在涨。 可以说在这个即将过去的这个下半年里，短视频赛道上风云突变。从抖音开始推它的DOU+和广告主功能以来，和快手之间就展开了一场你追我逐的良性竞争，有涨有跌起起伏伏。 虽然DOU+让许多原创内容制作者不爽，但不能否认抖音一直在推出给力的特效和贴纸，推出各种新潮而富含智能的玩法，让短视频玩家的玩法变宽。而且完善了电商，对买手们非常友好。这份友好如果出现在上半年巴人缺钱的时候，可能楚垣夕连商业计划都要调整。 快手也在不断优化，特别是当发现企鹅爸爸并不疼爱干儿子的时候。两个巨头共同培育着市场，探索产品的触感，验证用户的需求，双方的争夺紧张的同时具备创新性，都在用产品发出自己的声音，而不是互筑壁垒。 这种堂堂正正的竞争也让双方用户更容易收获惊喜。相比之下企鹅微视的迭代速度就，emmm…… 第五百八十八章 高端晚宴 在车展中抓拍视频的人就很惊喜。这个视频之所以能够走红，精髓在于作为背景板的灵儿。抓拍的人是迎着拍的，巧妙的把冯林和灵儿两个美女拍成了同框，而灵儿惊悚的表情值得配一个灵魂特效。不过这个抓拍者显然很业余，职业的不会把楚垣夕也拍进去，更不会拍接吻，就算拍了也会剪掉再发。 当然，这个未经修剪的版本也一样有人点赞，楚垣夕出发赴宴的时候，这段视频的点赞量已经超过四十万。他刷到之后简直一脸懵逼，因为按照简单的数学模型计算，播放量应该超过800万了，而且即将来到的晚高峰里还会暴涨，巴人留守的媒体支援部肯定已经看见了……吧？ 但微信的工作群里风平浪静，他们到底是看到了只是不说呢还是没看到呢？又或者是看到了但光注意美女，没注意帅哥？这让楚垣夕很纠结，也没法问。 要说老板的形象嘛，其实倒是无所谓，自己一直都是单身，再过几年就是妥妥的钻石王老五，和人接吻又不是富婆快乐火，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然而被朱魑看到怎么办？被齐雨看到怎么办？想想就头疼。可是这事除了撒谎之外并没任何好办法，但楚垣夕知道撒谎是饮鸩止渴，一旦开始撒谎，就只能靠一个又一个更大的谎言来圆谎，最后不历劫是不可能平安的，只是把问题向后推，越推越严重。 因此只能顺其自然了。 晚宴的地点非常讲究，选在浙大校区内的一家餐厅里，环境很优雅，而气氛兼具学术感和科技感，不愧是科创版预备役大佬们所组织的活动，对得起前来参会的科技型初创企业。 在这种环境下参与活动，无论什么样的身份，都会感到很舒适，因为没有土豪炫富，没有一水的豪车，在楚垣夕的理解中，是国内产业界进步力量的一次集会。 然而大厅里，正是所谓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与会者通过服装能够泾渭分明的分成两层。一层是穿休闲装的大佬，他们已经摆脱了需要靠着装来打点自己的阶段，也不用在意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另一层是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名牌西装、名牌大衣和名牌腰带是标配，这些名牌穿在身上，不说别的，至少人显得精神，挺拔干练有朝气，显得自己值得被收购。 如无意外在别的场合他们也会穿休闲装，但在这个大佬云集的地方就不是了。 楚垣夕是穿着休闲装来的，理论上他确实是来做并购的，传休闲装没有问题，但是年龄就显得有些不对了。休闲装大佬们基本都是45岁往上，他不到30岁在这穿休闲装就显得比较扎眼。 正在楚垣夕寻思着要不要出去寻么一件西装，身后突然传来袁苜的声音：“楚垣夕，你怎么来了？” 楚垣夕一回头，看到袁苜也穿着笔挺的西装一步裙。“这个问题应该我问吧？我来西湖做活动啊，你怎么来了？” “阿里的朋友请我来的，怎么的？你能来我不能来？今天要来的小微科创企业里值得并购的可不少呢，买卖双方里边有很多是我认识的，给他们说和说和也是很好的嘛。你来做什么？要投资？” 正在这时雷思云也走了过来，面色如霜，带着警惕的目光聚焦在楚垣夕身上：“你这说的什么话啊小袁，楚总虽然是挣钱能手，但是巴人娱乐和科技行业有什么关系？今天这些企业应该不会谈财务投资的。” 财务投资只要求分红不要求控制权和董事会席位，一般创企都是欢迎的，相当于抬轿子的人，某种程度上也可能成为大脸接盘侠。 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这些创企是带着目的来的，不是为了融资，而是看看谁能被大佬看上直接并购，然后就相当于上市了。通过股权并购成为上市公司的一部分当然也属于上市，这样就跳过后续多轮融资的苦恼，一步走完别人五年路。 当然，如果金主爸爸直接用现金并购的话更好，不过现金并购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股权并购想要兑现就不能掏空公司，至少兑现前不能，需要继续兢兢业业干几年。而现金并购则不然，拿了钱之后的灵活性可就大多了，因此协议会比骄复杂，尽调也会苛刻的多。 而财务投资，比例通常很低，一般不会超过5%，超过的话还要签署复杂的协议。在今天这个场合优先级肯定比较低。 楚垣夕不想搭理雷思云，但是看在袁苜的面子上勉强回应：“哎呀也不是所有企业都会被并购，没被并购的说不定也有融资意愿呢，这谁说的准？话说今天来的都有谁啊？” 雷思云眼中闪过不屑。这不就是当冤大头来的么？没被并购的要么实力不济要么要价太高，就算有融资意愿，条件肯定比并购更差，这还投个什么劲？一看楚垣夕就不懂，会做买卖的不见得会做企业，会做企业的不见得会做投资，楚垣夕这种人尾巴朝天，就是欠教育！ 袁苜拿出手机看着读：“小搜车、贝当网、数梦作坊、医美网、禾联健、上周科技、涂鸦科技、大盾科技……” 楚垣夕发现特么居然一个都没听说过！可能是因为来的都是包邮区的科创企业，也可能企业界变化太快，还有可能是他原世界中了解的所谓“小微科创企业”也不是停滞不前的，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之后已经不小不微了，因此并不是适合科创版种子们收购的目标。 “呃……你有详细的资料没？给我来一份。” “你认真的？”袁苜突然楚垣夕真的不是来走马观花看看而已。 这个晚宴是自助的形式，没有固定桌次，谁都可以取了餐后自由组合。楚垣夕收了袁苜的文件之后端了个餐盘一通拿，什么西湖醋鱼、莼菜银鱼之类的本帮特色菜是必拿的，然后埋头开吃，一边吃一边看资料。 第五百八十九章 同道中人 今天这个场合，是不可能缺少阿里的，毕竟这是西湖畔，阿里的主场。但阿里的主要负责人还没到，包括赵烛江这等真大佬也没出现，所以晚宴虽然开始但还没进入高潮。 另一个有资格将西湖畔当成主场的渣易虽然赚钱能力不俗，但并不热衷于并购，这也是AT以外的企业和AT最大的差距。曾经有句话说的是在天朝做科技企业最终的宿命都是被BAT收购，一方面说明AT的并购欲望强烈，另一方面也说明AT有钱而且愿意砸钱。 这种基因需要烧很多钱才能烧出来，初期可能要打很多水漂，因此是否要走上大规模砸钱并购的不归路，对每一个现金流充裕的企业都是艰难的决定。这也是楚垣夕调侃张铭距离大企鹅很近，只差在投资领域布局的原因。像头条系现金流如此充沛的企业，每年不投个几百亿出去，只靠自身猛出APP，是不可能比肩企鹅阿里的。 离楚垣夕比较远的一桌上，几个穿着考究的成功男士聚在一起热聊，丝毫看不出他们之间的竞争关系。在这个场合，他们彼此之间需要抱团，这样才能获得理想中的对价，而不是恶性竞争搞价格战。 其中一个年龄挺大的西装男问：“那边那个小哥是袁苜总的朋友吗？为什么不介绍过来聊聊？” “你没看人家穿文化衫来的？说不定是哪家巨头企业的新晋副总吧？袁苜总认识的人太多了。要说起来现在年轻化实在太厉害了，很多90后都干到大公司的骨干，我那蠢货儿子还当纨绔子弟呢，真想把他一脚踢出公司让他自己闯去，又怕我们家那母老虎发疯。”另一个秃顶男士慨叹。 “哎哎哎，尚周你不要太谦虚啊。”大龄西装男一摆手：“谁不知道你家公子年轻有为啊？海外求学学成归来，我们羡慕都来不及呢。” 正在他们商业互吹的时候，雷思云从旁边路过，冷笑一声：“什么巨头公司副总啊，不是，比较能哄钱而已。做了个手机游戏发财了，跑到这来学人投资。” 几个成功男士顿时齐齐眼珠放光，不约而同的想到：有钱的凯子？ 雷思云说完，又酸溜溜的补了一句：“他公司是袁苜领投A轮的。”说完信步离去。 看雷思云走了，几个成功人士面面相觑，然后纷纷低头吃了起来，只是各怀心思。尚周的秃顶埋得最深，他十分清楚自家的情况，已经到了必须被人收购的地步，因为融资已经融过E轮，但估值才8个亿。 这个估值足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一家真正的科技企业，估值天使轮在五千万上下是正常的，A轮最少两亿，低于两亿就会让人觉得有问题。 B轮估值最少五亿，实在没有五亿，四亿也可以。如果无论怎么讲故事都到不了怎么办？不融B轮，改个名称，融A+轮。 C轮估值不到10亿是肯定不会被人瞧得起的，但是C轮毕竟比较有弹性，不同的投资机构给出的估值模型不一样，有的按市盈率，有的按市销率，有的按市占率，估出来的值会相差几倍，所以哪怕低一点还好说。 为什么每轮估值都要有较大的成长？因为只有这样，前面进来的投资者才有利润空间，哪怕是账面浮盈也好，这样大家都好交代，处于健康的状态。 比如说B轮估值4亿，C轮估值10亿，投资者并不是赚到150%，因为B轮融后估值不是4亿，而是4亿+融资额。假设B轮融到1亿的话，如果C轮仅能估到7个亿，B轮的投资者连50%的利润率都没有，这在早期投资来说根本不叫成功，称之为提心吊胆反而更合适。 但是您融资都融到E轮了估值才8亿，这说明两个问题，第一您比较能忽悠，能找到冤大头，第二就是企业肯定缺乏吸引力。 问题是科技企业，就算一直亏损，只要技术确实牛逼，有能够衡量里程碑的标志性成果，融资根本不是问题。 比如同样正在冲刺科创版的澜起科技，当家人是天朝芯片设计第一人杨崇和，当年尴尬到什么程度？2005年推出首款自研的DDR2内存缓冲芯片，但是因为技术验证周期太长而没人用。于是整个研发费用都烧成了空气。 可是因为技术确实过硬，钱根本不是问题，于是继续烧钱，2010年又研发出了DDR3，终于上市热销，最终在2013年推出DDR4被inter认证，确立为行业标准。 这叫科技企业，有技术，无所畏。 即便如此他老先生上科创版的估值也太特么离谱了，科创版的问世使澜起科技的估值立地翻番。 反过来说，缺乏吸引力，就意味着技术上也同时陷入困局，无论是研发不出成果也好，还是专利申请不下来，或者核心人员流失，总之处于扑街中。 但是不继续融资又不行，科技企业最烧钱，没钱可烧的结果只能是破产，必须疯狂补血。因此很多初创型的科技企业最终是被增长速度拖垮的，不是没有增长也不是没有成果，而是增速稍微慢了点就不断陷入融资陷阱，被困境拖垮。 这个时候，最佳的出路就是被人收购，需要一位接盘的天使。这位天使首先得有钱，其次是没经验，有经验的大佬不用问具体情况，一看E轮估值8亿的科技企业扭头就走了，无论你遇到什么样的问题，总之不要让它成为我的问题。 什么人最有可能没经验？年轻人！想到此处尚周眼中厉芒一闪，起身去找人。 很快，楚垣夕的微信里收到袁苜的信息：这家企业你看一下，上周科技。 楚垣夕赶紧调出上周科技的介绍，然后不由得眼前一亮，心说很会吹嘛！关键是吹牛逼的姿势要正确，像这家公司就非常上路，从公司命名上开吹——本公司走在世界科技最前沿，公司中最落后的技术也是上周的。 能够在取名的时候就想好后面怎么吹牛，那想必不是一般人，同道啊！ 第五百九十章 商业对答 继续看，这家公司是做VR视觉的，运用AI算法进行美术资源的即时演算，目标是通过对一般水准的美术资源的修饰达到CG水准的视觉效果。 “哎卧槽这个牛逼！”楚垣夕瞬间就提起兴趣来了，这个正好适合《罗马之敌》项目的游戏开发。 VR游戏最大的问题就是，做成MMORPG的话美术资源太大，因为VR游戏里玩家是可以贴近美术资源观察的，而且可以360度绕着圈观察。 传统游戏中为了节约美术资源，很多游戏是锁视角的，只给玩家看需要看的地方，镜头偏一度就穿帮，因为只有需要看的地方有资源，其它地方空空如也。 目前的手游相比传统游戏进步很大，MMO胆敢不锁玩家视角。但那是远观，游戏中填充的正是所谓“一般水准的美术资源”，号称是实时渲染，但以虚拟现实的方式贴近了看肯定不堪入目。这种美术，玩家也就玩个新鲜劲，肯定不可能长久。 这家上周科技，以楚垣夕的视角来看，可能正是瞄准了这种潜在的市场需求，开发对应的技术解决相关公司的视觉痛点。这样，做的就是一个toB的买卖，而随着VR领域的各类技术越来越接近应用水准，这个买卖肯定是越来越好的。 而且这家公司应该也考虑到了5G网络的时间表，没有5G他们这个技术就算做出来，想要变现是个大问题。能考虑未来的企业，值得高看一眼。 不过话说回来，当年的鹏飞科技对外发通稿的时候也一样非常唬人，说的天花乱坠。问题是鹏飞也是一家“科技企业”，而且估值可是超过10个亿的，这个世界中的咸鱼楚垣夕在里边工作了五年，简直知根知底，连吹牛逼的路数都看了个底掉，按广东话讲瞧着怎么都是个靓仔，实际上只是个刁毛。 所以里边到底多少水分真是不好说！ 正在他快速思考的时候，袁苜已经带着人来了，楚垣夕一抬头，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士跟着袁苜坐到他的桌上。 袁苜没等坐下就说：“这位就是上周科技的总裁尚周，高尚的尚，周朝的周。我看你最近对VR挺感兴趣的，而尚总的VR技术又比较适合游戏开发，就帮你们认识一下。” “感谢感谢，那个，袁苜你别光发介绍啊，有没财务方面的信息也给我发一下，最好是年报半年报这种。” “有，都给你。”袁苜“刷刷刷”的发了一堆文件过来，尚周在旁边点头微笑：“楚总也是财务出身？” 这个声音比较圆滑，楚垣夕不敢怠慢：“啊，不是不是，我以前做产品经理的。” “他大学学理工的，毕业就做产经，APP和游戏都懂一些。”袁苜一边找报告一边随口说，尚周继续保持礼貌的微笑，心里腹诽不已，心说你还装模作样看财报，不打瞌睡吗？ 对绝大多数非专业人士来说，财报的阅读是极为枯燥的，一目十行都嫌烦，而且很难看出任何端倪。至于财报上摆在明面的数据，那里边的学问也很多，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 至少尚周自己看着很困乏，每次打开自己公司的财报都想打瞌睡，这方面全靠他会计出身的老婆来支撑。 而会计在创业领域内是一种开挂的存在，远有下周回国，近有长春长生，都是会计出身的董事长操盘企业发展，因此结果么，emmm…… 不过毕竟是想把企业找个好买主卖个好价钱，尚周的礼仪方面是无可挑剔的，但很快发现楚垣夕不好糊弄，因为老是问他技术方面的问题。可他不是搞技术的，对技术本身不懂，只懂得研发成果以及作用，但是这个成果么，又不好吹，所以他只好大谈区里和市里对自己企业的支持。 楚垣夕看着财务信息，心说我还不知道你得到了政府的支持？没政府的补贴您这种E轮估值8亿的科技企业早就特么破产了！擦了个擦的你还能舔着脸坐这跟我哔哔？你要是别的企业我都不说什么，科技型初创企业你特么是在搞笑吗？ 但是，看得出来尚周是个企业家不是技术人士，和政府搞的好关系，和投资人处的也不错，所以对技术不特别懂也是情有可原的。如果他不吹牛逼说自己公司技术多先进的话，甚至根本算不上缺陷。 或者说楚垣夕的问题应该问CTO而不是董事长，问CEO都不见得能得到准确的答案。就好比别人问他巴人娱乐到底怎么训练的AI机器人去解读剧情时，他也一样只能回答“通过深度学习输入模型输出矩阵”这种保证没错的答案，问他的人也保证失望而归。但是能说巴人没有技术吗？ 尚周也需要试探楚垣夕。他知道自家公司的问题，但也知道自家公司不是没技术。 问题在于技术的实现是需要大量试错的，而试错是有成本的，人工成本、物料成本，和时间成本。三者之中对他来说最致命的反而是时间成本，理论上可以做到但是多久能做出来？反正钱够花肯定能做出来，问题在于钱不够花。 当然，这个弱点不能在楚垣夕和袁苜面前表现出来，等楚垣夕若有所思的告一段落，尚周夹了口山耳，问：“楚总希望投资还是收购？” “最好是收购吧，投资的话至少我没必要投科技企业，除非我投到一定比例你们就能向我共享技术。” “那不可能的，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尚周心中一喜，嘴上淡淡的问：“那您收购的话，是为了什么呢？” “我对视觉方面有很大需求，需求点不少的。开发AR和VR游戏都需要视觉技术。” 袁苜在旁边，眉毛动了动，因为实在搞不懂楚垣夕为什么忽然热衷于VR和AR了。楚垣夕告诉她巴人和小康项目都需要，这不但没有减轻她的疑惑，反而增加了不少。 听楚垣夕这么坦诚，尚周都有点不好意思，心说这就别怪我要个狠的了！“那，我们公司，您觉得怎么样？” “这个我现在光看了看信息不好说啊，怎么也得实地看看，跟CTO交流一下吧？” “但是我需要一个意向，好跟我的投资人们沟通啊。我也需要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出让自己的股份，还有他们的心理价位。” “您来之前您们没商量出个章程来？” “有啊，基本上都在18到22亿之间吧。”尚周不着痕迹的报价。 “呃……那要是抛开收购不收购，只向贵公司申请技术授权呢？”楚垣夕不动声色的点出你们家现在还没有对外进行技术授权的实力这个残酷的事实。 “这就是个比较复杂的问题喽。”尚周巧妙的把这个问题用模糊的方式圆过去。 楚垣夕扪心自问，这个价格高吗？如果现在上周科技已经把他们所描绘的技术做出来了，那一点都不高。甚至技术特征实现了都可以。这种toB的买卖一般都是大买卖，因为这种授权不是我把代码库向你共享，或者我把我的功能模块加密打包给你，那样的技术在逆向工程的攻击下三天就丢。 第五百九十一章 并购要素 实际上正确的授权姿势是我运营自己的服务器，给你一个API接口，让你来接，甚至派专人到你的公司现场指导。 正是这种授权模式，使得在没有5G的情况下，光接一个API不解决问题。 试想，在VR设备中进行本地演算，把本地的一般美术资源演算成CG效果，这速度就已经感人了，通过无线网络传输到服务器里转一圈再转回来，那玩家还玩毛啊？只有5G模式，本地根本不需要存资源，资源都在云端，运算也在云端，把结果实时的传输到本地，才能实现这种先进的授权模式和商业模式。 当然价格也很先进。 按这种需求量，上周科技的估值得往60亿以上走，也就是所谓的独角兽标准。 问题是，您公司还没实现啊，连特么技术特征都没有，张嘴就要20亿？楚垣夕心说这不都超过我了么？果然同道中人！但是我张开狮子大口的时候心里是有谱的啊！您有吗？您讲故事的能力其实不灵啊！不过么，科技公司不会讲故事，似乎反倒是件好事？说明其实还不是特别烂？ 上周科技的E轮完成了1亿的融资，融后估值9个亿，楚垣夕心说我大方点出10个亿，可能都要当冤大头，是很有可能！ 当然了，如果上周科技的技术接近完成，那20亿反而还便宜了。如果没有接近完成，但是已经有重要进展，而且楚垣夕有希望办法帮它完成，那么20亿也不亏，甚至还赚了。 上周科技目前是几乎没有现金流入的，也没有什么商业模式可言，他们的技术没成熟，研发途中也不适合劈出分支进行轻量级的变现，所以到底值不值，需要进行评估。而且不是楚垣夕来评估，巴人娱乐的内部力量有没有能力进行这个评估都需要打一个问号。 这个评估必然非常挠头，除非对方是真的没任何技术，一眼就能看出来否定掉。 而且评估之后还没完，还有两个大问题，第一，怎么保证对方公司的稳定？ 首先技术要抓牢，不能收购完了技术被人顺走；其次核心团队要稳定，不能收购完了负责技术的关键成员集体被掏空。那样别说20亿，20万都不行！ 第二，他们的竞争对手的情况如何？并购必须考虑整条赛道的情况，而不是目标公司一家。就算他们家搞的再好，在这个领域内还有比他们搞的更好的，价钱还便宜，那并购他们干嘛？就算价钱贵，说不定也更值得买。 而且更可能的情况是，牛逼的竞争对手根本不卖，然后技术上对整条赛道形成碾压，这样收购一个看似不错的公司，最后只能落得去边角料上做生意。这样的企业可能不会饿死，还能找到生意，但都是别人吃过之后拉剩下的。 首批科创版种子企业中就有这样一家做芯片的“科技”公司，国际主流已经在做7纳米和5纳米，国内主流能投产12纳米的时候，老先生还在做28纳米芯片的科技公司。 这家芯片公司今天没来，因为今天到场值得收购的科创企业，科技含量还不如他们呢。能做28纳米的，毕竟也是纳米级，也算硬核玩家。 因此，如果展开对上周科技的收购，需要付出大量工作，非常繁杂，需要进行深入的沟通。还有这个价格，肯定需要重新厘清。但是，如果确实值得收购，那么对于《罗马之敌》的游戏开发是一种巨大的加速效果。 《罗马之敌》还按照手游的目标来开发的话，说心里话，对楚垣夕来说价值不大，因为小康不靠《罗马之敌》，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时间上不赶趟。 所以《罗马之敌》的游戏开发，楚垣夕和杨健纲一拍即合，给我做特么VR！这才是值得挑战的星辰大海，这才是值得实践未来虚拟网游种种想法的载体，就算仍然做不出网游小说中的那种效果，能够向前趋近几步也好！ 但是拍脑袋容易，真要做起来那可是千难万难，VR游戏显然不能像手游那么开发，门槛是极高的，实现方法看似很多但是都需要摸索。从内容到载体再到网络环境等等都需要摸着石头过河，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美术资源。因为楚垣夕要做的不是什么小游戏，而是一个MMORPG，即使在手游中都是最吃美术资源量的品类。 可以说这个步子迈的已经太大了，要不是《乱世出山》的盈利超预期，楚垣夕也不敢这么玩，最少也得先做一个VR的小游戏试试水再说。 正在他皱眉头思考的时候，微信上袁苜突然跳顶：你真要并购？不是开玩笑？我以为你只是想找合作机会的！ 楚垣夕迎着袁苜疑惑的目光抬头，轻轻点了点下巴，看得出来袁苜发现事态不对，有点怂。他感到很好笑，可能袁苜觉得他搞投资已经很过分了吧？而投资和并购的复杂度不可同日而语。 问题是，这些都是原世界中你们兄妹俩教给老夫的啊！ “尚总，首先我是很有兴趣的，其次，怎么说呢，我暂时先原则上同意在20亿上下的基础上展开调查，这么表述你觉得怎么样？” “好……吧。”尚周略有失望，因为对方虽然年轻但是显得很老练，调查之后，能卖多少还真不一定，而且这个调查，说起来两个字，做起来两个月起步，需要调查的东西多了去了。他之前已经推动过一次对并购的寻求，已经有人调查一溜够之后说白白的。 技术，嘿！技术！他心里不断叨咕着，其实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回去逼着技术开发组以007的姿态加班。赶紧整合出实用的技术比什么都强，然后让产品自己说话。 他伸出手跟楚垣夕握了握，然后才想起来交换名片加微信。袁苜看了看，自己的任务简直无法描述，居然给楚垣夕找了个并购对象，还是20亿级别的，然后楚垣夕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居然还原则上同意？不知道回去之后暴躁老哥会不会抽自己啊？ 怀着复杂的心情，她尾随尚周离开。 这时，阿里的代表终于到了，楚垣夕一看，居然是老樊？ 第五百九十二章 大佬云集 看到老樊楚垣夕为之一愣，心说他不是到大文娱去当轮值总裁去了么？在他身后一群超级大佬雁翅排开，众星捧月一样走进会场，然后致辞、敬酒，在热烈的掌声中，大佬们开始像菜市场挑菜一样各自寻找目标。 今天到场的大佬有百容股份、安汉股份、北人科技、元亨科技以及传声科技等等，还有几位浙大的教授和研究生骨干到场，阵容委实庞大。不过楚垣夕发现大佬们出场之后反而没他什么事了，因为白菜们也开始向大佬们展开进攻，这是双向的沟通，被围攻最多的还是阿里的老樊。 当然也不是谁都能顺利找到可以交谈的对象，也有不少人垂头丧气，因为乏人问津。但是楚垣夕发现自己在这个场合有点施展不开，仿佛被大佬们的气场给威压了一样。 他在赵烛江的引荐下和大佬们打了个招呼，倒是混了个脸熟，甚至和阿里的老樊聊了一会还加了微信。毕竟老樊已经就任大文娱的轮值总裁了，最近在文娱领域最火爆的IP《乱世出山》他要是没听说过那简直不敢想象。 其他大佬没有很高的热情但是也有话说。聊一聊政策变化，聊一聊天朝和米帝的贸易战，聊一聊芒果台因为过度娱乐化被有关部门强令整改，聊一聊美图手机向市场全面投降，连品牌都授权给了小米的事情。 今天到场的大佬中，最传奇的那个并不是阿里的老樊，也不是传声科技的老赵，而是百容股份的老白。 老白曾经是国内某院所的科研骨干，在09年创业板浪潮开启时以院所为平台毅然带领团队冲进资本市场，然后凭借硬核的技术能力一手带出一支创业板股票，完成从0到100的上市运作。 然而也因为以院所为平台，使得股票的控制权掌握在院所手中，老白自己只有几百万股。这个不合理的股权结构始终藏着隐患，在花团锦簇的时候不会暴露问题，但当显出颓势的时候就是大问题了。 2012年，公司上市后业绩首度变脸，净利润从前一年的盈利3000万到这一年的亏损70万，院所立刻走马换将，在董事会三名董事投下反对票的情况下将老白踢出了这家创业板企业。 之所以说他是一个传奇，就是因为他曾经跌入这个深深的谷底，但是能爬起来，而且仅仅用了不到六年的时间。六年里老白从零开始二次创业搭建出百容股份，估值已经快要赶超老公司在A股上的市值了，这就是技术强人的能力所在。那么可想而知，当他冲进科创版后，肯定会完成市值上的反杀。 其实今天有个超级大瓜，那就是雷诺日产联合公司的戈恩被岛国流氓政府以莫须有的罪名给逮捕了，形同劫持人质一样。要知道法国雷诺不是日产的爸爸，但戈恩老先生对日产可是恩同再造，现在日产恢复元气，立刻对法国爸爸动手。 消息一出全球产业界顿时大哗，这里的大佬们多少也有点感同身受，纷纷痛骂狗日的无耻冒烟。 传说中岛国有所谓的“经营四圣”，本田宗一郎、盛田昭夫、松下庆之助以及稻盛和夫，现在只有稻盛和夫老头还在世，给天朝鸡汤界灌输了鸡汤文无数，是大量公众号拿来给自己zhuangbility的门面。 但是戈恩在雷诺日产上施展了起死回生的手段，丝毫不弱于稻盛和夫挽救岛国国立航空公司。甚至在楚垣夕看来还要强于稻盛和夫。换个角度想，要是当初日产但凡有一丁点可以挽救的余地，岛国政府肯定跪求稻盛和夫再次出手，而不至于卑躬屈膝请法国爸爸挽救。 现在岛国政府无耻的程度绝对超出所有善良人的预期，以至于会场中一度群情激愤，乃至人人自危，因为要是米帝把这手学了去，今后谁还敢出国啊？楚垣夕心说这事完不了，法国人也不是吃干饭的，肯定要抓岛国的小辫子狠狠修理。 可是楚垣夕和几个白菜接触一下都没聊下去，虽然不断有人打招呼加微信，但是没有任何用处。这是来之前没想到的。 结果上周科技成了今天的一个“成果”。楚垣夕觉得尚周这位融资小能手同样属于乏人问津者，很有先见之明的找到他，可能也觉得巴人娱乐是自己的成果吧？ 不过，并购科技公司的事情对楚垣夕来说反正也不忙，必须是特别合适即插即用型的才会有兴趣，而且价格不能太离谱，想找到心仪的目标本来也不容易。 楚垣夕一开始给《罗马之敌》游戏项目计划的总时间是两年半，其中一年半到两年要花在自研引擎上边，以实现和上周科技所描述的类似的效果。这个时间已经相当乐观了，也就是说楚垣夕已经做好自研的心理准备了，这个投入是亿级的，而且不见得能成功。 如果不成功也不用绝望，类似上周科技所做的事情肯定有人在做，就算国内没有国外也肯定有，因为这是VR游戏的刚需。是刚需，就肯定有人能做，到时候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决定是自己做呢还是进行授权合作。如果有适合并购的目标，进行并购也是一个选择。 这也是在调研时必须扫描整个赛道的原因，很难说是否有哪个犄角旮旯藏着一个超硬核的公司，憋着最强的技术秘而不宣，等你拍钱并购之后他跳出来宣布这条赛道老子占了。这种坑爹的事情在创业领域屡见不鲜。 所以楚垣夕的心态非常平和，被大佬们光环压制了也无所谓，以至于吃了一盘之后干脆又拿一盘，然后拿到旁边的偏厅里，不受打扰的吃。不受打扰是为了能专心看资料，刚才他向尚周要了上周科技的专利申报表单，这都是公开信息，有哪些正在公开，哪些已经获得了授权，没有隐藏的必要。 正在这时偏厅入口这边“噔噔噔噔”进来几个人，楚垣夕抬头一看顿时一囧，居然是李兆开？ 第五百九十三章 被李兆开赋能的公司 李兆开进来的时候楚垣夕正在犯难，主要是被上周科技的资料弄的闹心。好的公司为什么好，理由基本相似，不好的公司为啥不好？理由各自伤心。公司状态好的话，其实公司内情不重要，但状态不好，哪哪都可能出问题，并购这种公司真是费劲啊！就算他技术过关，还得帮他找毛病。 走在李兆开身后的是陈绮和范妍，原鹏飞科技的人资和法务。他们三个共同簇拥着一个小年轻，虽然穿的西装革履但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成熟的气质，特别是眼神，非常的轻浮。 很多人天生给人感觉眼神不对，这是眼形、面高和脸型决定的，是父母所赐。但基因难改，可以后天改变行为习惯，因此成熟的人很清楚自己的外形有何特征，如果是不好的特征平时就会很好的掩饰住。 而不成熟的人不但不掩饰还会显得更夸张。 李兆开也看见楚垣夕了，比楚垣夕更囧，陈绮范妍当然也不意外，三人几乎同时脚步一顿。 走在前边的小哥感觉到身后有火花，先回头，再往前一看顿时眉头一皱，餐桌前坐着的人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们，欢快的说：“李兆开，你给人打工去了？” “神经病！”李兆开把脑壳转向另一边，“鑫少，咱走吧甭理神经病。” 叫鑫少的小哥疑惑的看了楚垣夕几眼，总觉得在哪见到过，又想不起来，只好点头。 楚垣夕也不为己甚，继续吃他的自助餐，隐隐约约听小哥问：“那人干嘛的？” 范妍不屑的一笑：“以前我们公司一个产经，后来被老李给开除了，然后改行去捧网红。” 鑫少眉头皱得更紧：“捧……网红？” 李兆开哼了一声：“对，听说是做短视频什么的。也不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 短视频？鑫少似乎想起来什么，立刻划开手机。 范妍很谄媚的说：“谁知道啊？混进来的吧？你没看他躲到偏厅闷头吃起来没完？跟三天没吃过饭似的！正经人都在大厅拉关系找钱聊项目呢，谁会跑偏厅来？” “就他，有什么项目可拉？拉皮条还差不多。”李兆开很神气，但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陈绮弱弱的说：“那个，他后来不是做手游来着么？” 李兆开脸上一黑，刚想褒贬两句，走在前边的鑫少冷不丁的霍然转身。李兆开一看他的脸色就愣住了，这阴鸷桀骜的表情，从所未见！ 再一看，他手里的手机还亮着屏幕，里边放的是段抖音短视频。李兆开眼尖，仿佛播放中的短视频里，有楚垣夕？ 楚垣夕感觉一股傻气扑面而来，只见西装革履的小哥“噔噔噔”疾走几步冲到他的面前：“你给我离冯林远点！” “呃……嗯？”楚垣夕有种强烈的即视感，心说冯林是人参果还是蟠桃？怎么孙猴猪八戒全围着她转？他也看见对方手机屏幕了，可能自己不经意间又触犯了某些人不可触碰的逆鳞？问题是这一下午都在跟冯林鏖战，为了证明自己不需要吃西地那非，解锁了这么多姿势，小兄dei都木了，现在你告诉我离冯林远点是不是太晚了啊？ 他扣扣鼻子，问：“那个，你是冯林的……” “你管不着，你不就是一个拍短视频炒作网红的吗？问那么多干什么？” “但是，冯林要做我女朋友的啊？” “放屁！冯林能看得上你？”小哥的表情一半是腻歪，一半是恼羞成怒。看他的表情，楚垣夕忽然脑补出来一个关系链，对方把自己当成网红推手，把那段抖音视频当成设计好的摆拍，把冯林献吻当成表演，然后，他费死牛劲都追不上冯林，我楚垣夕一个网红推手何德何能让冯林求交往？ 楚垣夕顿时哭笑不得。 这时李兆开三人才跟过来，李兆开当时就扯开嗓子喷：“楚垣夕，你知道这是谁吗？” “是……一个睿智的人？” 几人顿时面色古怪，这话听着就不像好话，但又不知道怎么否认？李兆开十分暴躁：“这是我们公司副总尚儒鑫，鑫少！” 卧槽啊也姓尚？楚垣夕心说不妙，自己的并购被蒙上一层阴影。 偏厅里也不是完全没人，环境比较清静，适合单独聊事，自从楚垣夕带头之后陆续又有几对过来聊天的。这么一吵吵，正在聊事的人顿时纷纷侧目，因为这个空间不大，又比较安静的缘故，声音稍微大一点别人是可以听到的。连会场的安保人员都不得不靠近，以防出现什么突发事件。 只听楚垣夕诚惶诚恐的问：“少爷，您什么公司啊？” “上周科技！” 这是出师不利的节奏啊？楚垣夕心说我也甭研究了，这破逼公司居然招李兆开这种人进去？他们疯了吧？他知道李兆开以前是做销售的出身，能力肯定是有一些的，但是创业之后因为突然被时代的浪花抬到高峰，后面整个一个自由落体式下跌，硬核技能该忘的全都成功遗忘了，只剩下投机的能力以及如何把办公室搞得乌烟瘴气。 简单来说，管理不会管理，决策不会决策，眼光完全没有，也不懂技术，销售能力不知道还剩下多少，可能唯一的亮点是有些人脉，问题是人变得特别牛逼，眼睛长在鼻孔里，看别人都是小的，满身都是负能量。 这样的履历，就算没有任何恩怨和纠葛，到楚垣夕这来，仔细背调一下是绝对不会录用的。 不用问都知道尚周本人肯定知道李兆开的履历。比如说巴人娱乐里混进一个以前把公司做到过十亿以上估值的创业者而楚垣夕不知道，那巴人的人资就可以准备离职了。 而看这个架势，李兆开这三人似乎还被安排成辅佐尚儒鑫的一个小团队？这太搞笑了！这是要引入李兆开给这家公司赋能吗？他们缺负能量？ 楚垣夕突然想到个好玩的地方，眨眨眼：“你们这公司名，幸亏不叫下周科技，不然别人还不当成下周回国的公司啊？” 第五百九十四章 老樊相招（上） 李兆开颇有一种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的觉悟，顿时朝楚垣夕狂喷：“你特么逗什么闷子！鑫少让你滚远点你听见没有？你特么一个做自媒体的混到我们科技企业里算什么？保安呢？怎么混吃混喝的人都往里放啊？你们不检查一下的？” 安保大叔戳在旁边也很懵逼，很少遇到这种事。这是一场在大学校园里的举办的高端聚会，一般情况下闲杂人等很难混进来，混吃混喝更不大可能，但处理不好可能会向棘手的方向转化。 正在安保大叔左右为难之际，尚儒鑫突然发话：“刚才他们说你是溜进来的我还不信，但是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花名册里确实没有你啊。” 楚垣夕乐了，“那么多人你都记得？” “你知道我是谁吗？” “如果没有误会的话应该是尚周的儿子呗。” 尚儒鑫被噎了一下，脸色愈发难看，“谁允许你直呼我dady名字的？我告诉你，花名册上人虽然多但是都是我的叔叔伯伯，他们的儿子女儿平常都是跟我一块玩的。” 楚垣夕冷笑：“浙大的教授和科研骨干也跟你一块玩？你一个被邀请人秀的什么下限啊？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尚儒鑫终于耗尽所有的耐心，对安保大叔爆喝：“不管他是谁都让他滚蛋！这次活动的组织者和参与者我全都认得，根本没这号人，不信你们查花名册。”然后他扭过头来盯着楚垣夕：“你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再也不要出现在冯林身边！本公司目前即将被上市公司收购，这个当口我不愿意惹事，但是不代表我怕事！老子修理你这种渣滓根本不用亲自动手，明白吗？滚！” 李兆开以满怒气槽的目光目视安保，安保心里难为死了，心说花名册有用还要我们干什么？被大佬们带进来的人多了去啦！ 这位大叔不得不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楚垣夕，心说您倒是表示表示啊，亮亮范儿不就得了？结果楚垣夕没有亮范儿的打算，而是轻轻的打开手机微信，点了两下，手机顿时传出一串熟悉的“叮铃”声，是微信语音呼叫的通用音效。 很快通话被接通，传出一个比较圆滑的声音：“楚总？资料看完了？” 尚儒鑫脸上巨变，只听楚垣夕毫无感情的说：“不是。尚周，那个，刚才说的那些都不算，你的公司我不买了。” 尚周的声音顿时变慌：“啊？为什么啊？您不能这样啊我这因为要卖给您我谁都没接触啊。” “那你趁着人都在赶紧接触吧。你不太会当老子，把你那个傻逼儿子招到公司里边当副总，我惹—不—起——可想而知贵公司的治理情况跟筛子没什么区别，并购的主体是对方的核心团队，您的团队我不敢买，您找别人吧。我保持缄默就算对得起您了。” 说完不等尚周回话直接按掉微信，对李兆开点头说：“谢谢你替我避免了一笔高达20亿的损失。”然后对尚儒鑫说：“上市公司没有我这么瞎的，你们要想被上市公司收购，得付出巨大的努力，非常巨大。赶紧进去吧，加油。” 看四个人木然矗立在原地，楚垣夕收拾盘子起身进主厅，准备再去拿一波。 结果在取餐的时候遇到阿里的老樊，被老樊拉到一边。 楚垣夕有点懵，心说刚才玩大了？侮辱了尚周被老樊听见了要教育我善良？ 然而并不是，老樊一屁股坐到位子里，问：“听说《乱世出山》要启动影视化？” “啊……对。您听说到哪个程度了？” 这个问法很新颖，老樊自失的一笑，“你要知道，京圈所有的视频平台，员工的来源都非常整齐，跳槽的人进入新公司之后会发现都是老同事。” “这样啊？”楚垣夕还真不知道，赶紧解释：“我是先找影视圈的合作伙伴，最后比较谈得来的是山影的张咚咚。她能力很强，然后墙裂建议去搜狸视频，谈出来一个非常好的条件。我还在犹豫。” “那你的想法是？” 老樊这个不经意间的问题让楚垣夕心里闪电一样打了几个转。当初跟张咚咚聊完之后他自己的想法是先去找优土谈谈，然后等《乱世出山》手游上线之后，如果表现足够好，再去找企鹅爱奇艺试探一下。 结果后来忙来忙去一堆事，就没顾上跟优土拉关系。现在游戏已经上线了，表现符合预期，应该是找两大平台聊一下的时机，但是还没跟优土谈过。 没想到老樊主动找过来了。可问题是，老樊是大文娱的轮值总裁，不是优土总裁，而阿里大文娱又是著名的杯具帝。那么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呢？ “我……不怕您怪罪，我更想去大企鹅或者爱奇艺。” 老樊脸上没有丝毫变化，沉着的问：“就不考虑考虑我们优土？” “考虑啊肯定考虑。不过我得综合考虑张咚咚和我两方的利益。张总比较看重现金，而搜狸给的条件，老实说，现金部分应该不会有人比他们高了，他们给的条件您应该也知道了吧？” “那你为什么更想去大企鹅和爱奇艺呢？” “如果他们两家给出的条件，现金部分没有低太多，那我更愿意上大平台啊。对我IP本身有好处，可以多获得一些粉丝。大不了分红的时候我多让一些比例给张总就是了。” 这番话说的财大气粗，但是由楚垣夕说出来刚好合适。张咚咚在《乱世出山》正式上线之后都不敢微信骚扰楚垣夕，但也不是没有表态，她每天都发朋友圈赞美《乱世出山》手游牛逼。 楚垣夕一般是不在朋友圈给人点赞的，但是为了安张咚咚的心，她发的朋友圈每条楚垣夕都特地点下赞，表示我看见了。 张咚咚为什么混的这么惨？因为按照上次楚垣夕给出的条件，一部电视剧，出品方能赚多少钱呢？最狂放了也不大可能达到十亿这么多。别说电视剧了，电影现在是如此赚钱，但出品方的分账基本上是票房的三分之一左右。 第五百九十四章 老樊相招（下） 如此算来，天朝电影史上出品方能够分到十个亿票房的电影也只有那么个位数的几部而已。 但游戏是如此赚钱，以至于电视剧的收益再多巴人娱乐都可以不考虑了。张咚咚怕的是楚垣夕改变心意了，出点变数她那的前期准备全都得黄…… 楚垣夕前边那番话有三重意思，老樊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楚垣夕的弯弯绕，反正是点了点头，问：“那我们的条件要是比搜狸好呢？搜狸的条件我知道，采购单价+新用户广告分账对吧？我们也可以给这个条件。” “这个，杨总也同意么？”楚垣夕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不好意思在于这个问题略带侮辱性，因为优土按说是大文娱里的一个单元，老杨是优土少帅，楚垣夕这么问，相当于质疑老樊对自身整个平台的控制力了。 但是老杨本人是大文娱第一任轮值总裁，也是优土被阿里收购之后极少数从优土进入阿里做高管的人，所以这个问题是绕不开的。 “算在自制重点剧里就好了，这不是问题。”老樊也不知道是听懂了不在意还是没听懂这个问题，直截了当的回答：“我们的单集采购价码肯定可以比搜狸给的高一些。至于新用户数么……”他有些自嘲的略一停顿，“最终被识别为新用户的肯定是比搜狸要少一些了，哈！但广告分成比例也可以加一些。” 楚垣夕认真的说：“我得考虑考虑，樊总。”老樊这个装糊涂的技能用出来，让楚垣夕感觉非常不好对付，因为他给出的话头对方完全不接，也不表示到底有没听懂他的隐喻，只是单刀直入的表达自身的诉求和条件，反而没有忽悠的空间。 老樊面色依然毫无改变，完全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是认真还是开玩笑：“还是想上那两家？我们优土其实也不差多少的啊。” 楚垣夕决定以单刀对单刀：“樊总，不如我说一下我认为对我方最佳的方案您听听？” “聊一下也可以。” “我的方案，为了照顾张总的利益肯定对回报还是有需求的，所以IP剧么，自带流量，焦点主要在于新流量的价值上边。我是这么想的，以一种类似会员上下线的形式进行逆向分成对我们是最公平的。 比如说通过我们的剧成为新会员或者被激活的长期没有登录过的老会员，在一段时间内，比如三个月内，他们的广告消费行为，无论在哪个剧上点出来的广告，都给我方进行分成。再加上普通会员正常点击分成，这样我们甚至可以只要分成，不用网站按集采购。” 这话说的比较复杂，但老樊一听就懂，因为这套办法在很多APP拉新的时候都在用，是曲头条带起来的一股恶风。只不过像楚垣夕这么主动提出来还是显得比较不要脸的。 老樊憨厚的国字脸上一直带着一点笑意，此时终于变了变，变得更喜庆了。他推了推眼镜：“我觉得这个方案跨度还是有点大，不是特别合适……” “我也觉得不合适。”楚垣夕立马跟进。 “嗯？” “主要是优土上边的大IP大制作还是有点少啊。” “哈哈哈哈主要是我们希望能够打造出爆品的自制内容啊。”老樊这次是真没抓住重点。 这个非受迫性失误被楚垣夕拿到，立刻开始吐糟：“自制内容？您知道当年搜狸视频比爱奇艺强，和优土做的一样好吧？” “啊，知道知道，那是2012年前的事了。” “对，后来搜狸痴迷于自制剧，你看看现在成啥样了？”楚垣夕赔了个笑脸：“所以这个方案我都没跟搜狸方面交流过。大平台有足够的内容把拉来的新用户留住，这些新用户也会产生足够的消费行为，最终变成分成让我赚到钱，这是双赢的，平台肯定希望流量剧的流量来了就不要走。但是搜狸上特么全是自制内容，我这个办法根本无法给我方赚到钱，双输。” 这次老樊肯定是听懂了——你们那比搜狸强点，但是跟企鹅爱奇艺一比就变渣了，所以不合适，或者说，不是最合适。 虽然有被看扁的嫌疑，但是老樊丝毫没有动怒，而是说：“小楚，你知道我打算在优土推行的新的分账方式吗？” “听说过一点，说是以会员观影时长占剧集总时长的比例来给付分账金？” “对，也和评级、剧集总时长挂钩。我们拟定了一个公式，假设你是S级的剧，50集的长度，有相当于1000万会员完整看完了的全部内容，分账数额将达到5个亿。A级的话也有4个亿。这比采购和广告分成对你来说都更划算。你觉得有吸引力吗？” “有。”楚垣夕非常肯定，因为就目前的生态而言所有的剧有一个算一个，无论广告分成还是按集采购都很难达到这个数。要知道这只是平台收益，还没算卫视采购呢，卫视采购又是几百万一集。这样算起来，还真有可能达到电视剧净赚10亿的目标？ 脑子里快速过了一下老樊的方案，楚垣夕一拍手：“大文娱终于准备把钱烧到点上了！” 老樊听着这个话，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自从阿里成立大文娱以来，平均每年都要烧一百多个亿，合着之前都没烧到点上？然而确实没烧到点上，否则也不至于把业内第一的优土带到第三，把虾米和动听给玩死。但是这相当于哪壶不开提哪壶，老樊心里苦笑一下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们这是烧钱呢？我们明明是在鼓励优质内容，保证用户的观看体验嘛。” 楚垣夕心说这是给我出题呢？“明人不说暗话，您这个策略，不是对准流量剧去的吗？对准流量剧不是为了新增用户吗？把钱花在新增用户上，不就是烧钱的标准定义吗？可惜的是您大文娱这么多年了就没一个了解这个标准定义的人，这么多年烧了不知道多少钱，全都烧歪了，真是难为阿里始终如一的支持，换我早就切了。” 第五百九十五章 楚垣夕的精准梳理 楚垣夕说着还比划了个切的手势，老樊的脸上终于不淡定了，第一是楚垣夕说的太直接，相当于“面刺寡人之过”，虽然他刚上任其实不应该受这个过。 第二是楚垣夕分析的准，因为提出这个战略的团队，确实是基于优土的现状量身打造的差异化战术。问题是整个团队研究了那么久才打造出来的优质烧钱方案居然被楚垣夕三言两语就给解读了？这让老樊心中产生一丁点波动：“您这个观点倒是很新颖，我们还真没这么想过，您能具体说说吗？” 楚垣夕心说你们要没这么想过我特么……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老樊都在不经意间用了“您”，说明自己已经说对了。 “好，那我就班门弄斧一下。首先这个给付方案看似对所有优质剧都有好处，但实际上对不同属性的剧完全不一样，因为吃的是对用户的消化能力，不同属性的剧，对不同用户的消费能力不一样。 优土上，肯定是流量剧适用这个方案，而企鹅爱奇艺上肯定是非流量的优质剧更适合。理由是优土的用户盘子小，非流量的优质剧进来，只能在小盘子内消化用户，不划算，而流量剧因为自带流量的原因，在这套方案下边上任何平台都有自己的基本盘。 这个给付方案相当于一个单一客单价方案，在客户满意度达标的基础上客单价达到最高。那么剧方获利总数是一个有极值的函数，参数是平台盘子大小、流量基本盘大小和剧本身对用户的吸附能力。 这么一看就很清晰了。如果所有平台都是这个方案，而客单价有高有低，那么计算起来很容易。假设各个平台上用户调性没有太大差别，广告曝光也一样的话，非流量的优质剧没有基本盘，这部分为零，平台用户体量和客单价一乘就可以做出选择了。如果客单价差距没有平台体量的差距大，非流量剧只会选择上盘子大的平台。 而流量剧有基本盘，不太依赖于平台，基本盘越大，越倾向于上客单价高的平台。 因此您的这个方案相当于一记用来吸引流量剧的杀手锏，然后把这些流量剧自带的流量一消化，就是您的新增用户了，这不就是一个目标很明确的烧钱方案了么？不知道我说的对么？” 老樊心说市场上明白人也不少啊，这个模式创新的用意被人一眼就看穿了。 流量剧无非就是IP自带流量和大卡司带来的粉丝流量，对于IP号召力大的影视产品，只要质量过关，哪怕男女主角双方里有一方的演技不是特别好，只要别烂到一定程度，想超过市场上现有的收入应该是比较容易的事情，算是有喜有忧。 这个办法可以保证优土能够吸引到流量剧的出品方，这是喜的地方。但是对于优质的非流量剧，将严重缺乏吸引力，因为优土上用户总量的制约，再优质也很难把观看总时长充起来，收入上肯定比不过采用现有方案被企鹅和爱奇艺直接拍钱采购。因此使用这个方案，会造成自身平台上内容严重流量化，这是巨大的隐忧。 如果剧方看不清楚里边的道道呢，倒是有可能会有很多优质非流量剧前来试水，毕竟收入“预期”非常可观，但如果都像楚垣夕对商业模式这么敏感这么娴熟，那简直是…… 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妖怪啊！老樊用审慎的目光小心的扫视楚垣夕，心说他是不是提前研究过我们的策略了，所以才能这么快说出个二五八万来？ 问题是诚如楚垣夕所说，优土要改变长期以来的策略，要改做用户了，而之前都是唯收入论的。因此，就算硬着头皮也得先把流量吸过来再说，流量的时代不追逐流量就是耍流氓，甚至有被B站赶超的风险，堂堂的优土被一个二次元网站赶超那乐子可就大了！ 他决定再考楚垣夕一下：“那，假如说企鹅跟我们比客单价呢？虽然我们是阿里，但是有钱鹅从来都不怕拼钱的。” “您说笑了。企鹅又不傻，敢原样照搬立刻就变成给剧方打工的了，出品优质的非流量剧的不得乐死啊？钱不是这么烧的。” 老樊心说连这个都他能想到？这个叫楚垣夕的家伙不会在我们优土内部有人吧？这个方案精髓的地方就在于不怕别人抄，是设身处地为优土设计的。当初团队提出来的时候，就连自己也只看到对流量剧特别是IP剧的新增用户获取能力，还是团队进行详细讲解才把抗山寨的属性的因果关系解释清楚。 当时他听完方案的想法是：哎哟我们这么牛逼？ 而现在是：哎哟原来整个世界都特么这么牛逼？ 看楚垣夕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老樊只能自失的一笑，“能让寨主山寨不走，也算某种程度上的成功吧！那您的这个剧？” “等您的分账新方案彻底落实了再看吧？” “这个嘛，哈哈，总是会实行的，肯定在您的剧杀青之前。”老樊干笑着，心说合着以我阿里大文娱总裁的身份，说了这么多都没用？天可怜见！ 而楚垣夕心里想的是：您到底是多没有信心啊？问题是他真不敢现在给出任何承诺，不是对老樊没信心，而是对阿里大文娱。 “跟我合作的张咚咚是一再强调未拍先赚的，不知道她有没耐心等到杀青啊……” “您的合作方就这么有信心？” “我给她的信心啊。我们游戏是剧情游戏，电视剧可以当成官方剧情来看待，这个概念对粉丝群体的拉动能力我感觉应该还是比较给力的。关键是现在游戏先上，而剧本还没出，保持着完全的开放性。这样我们可以根据游戏中重点剧情卡的分布来安排剧的内容侧重。” 老樊终于进入完全不懂的领域，楚垣夕赶紧解释了一下剧情卡的概念，所谓重点剧情卡，就是被玩家最终选为主角伴侣的那张卡。 第五百九十六章 因为发挥不出作用而倍感放心 搭上老樊这条线算是一个很意外的收获，因为老樊和历任大文娱总裁都不一样，他认可拍大钱采购。 要说阿里没钱或者不肯花钱那是谁都不信的，实际上自从大文娱成立以来几乎没有哪年烧钱不到一百亿，因为杰克马认定了不做娱乐阿里就始终要困兽电商一隅，只有拓展娱乐元素才能向更大的商业世界伸出触角。因此，集团可以说是无比的支持。 问题是除了一开始老刘掌权的那段时间，几乎没有哪年不把钱烧在与市场规律相反的方向上，然后运用强大的组织能力和充沛的人员厚度举全员之力来实现这个反方向上的突破，那结果就是越突突败的越快。 在这之后阿里大文娱的成绩只要摆出来就有目共睹—— 2015年收购优土时优土是行业霸主，现在几乎掉出第一梯队。 拒绝了《最好的我们》和《鬼吹灯》，这两部戏分别成就了爱奇艺和企鹅视频。 不认可网剧的大额采购，结果爱奇艺认可，然后靠500万一集的《盗墓笔记》开启网剧新时代。 把800万日活的虾米和1000万日活的天天带到不足50万，用户拱手送给企鹅音乐和渣易云。 以上都不是最重要的miss，最重要的是错过收购快手，也拒绝开发短视频应用。优土内部的来疯团队其实比快手更早投入短视频开发，但是无疾而终，想想都替这个团队感到不值。 距离最近的一次重大迷失是《天朝有嘻哈》。要知道优土现任总裁老杨和海泉的关系匪浅，2016年海泉拿下宇宙国嘻哈节目《SMTM》的改编权，结果被老杨打出一个完美的miss。爱奇艺没想到这种好事还能轮到自己，立刻组织团队做出来《天朝有嘻哈》成为年度爆款综艺。 面对这种情况，老杨曾经解释说：我们不应该跟风，不应该为了错过几档爆款而沮丧，因为爆款只是赌博，更应该注重的是稳定产出高品质的内容。这话在理，问题是别人不等你修炼内功，直接炒高了行业成本，让大文娱血亏。 这就是大文娱五年换了十个高管变了三次路线交出来的成绩单。 可以说阿里大文娱缺的是对整个文娱行业的认识，要么干脆不专业，要么看起来很专业但跟不上市场变化，还非得坚持自己过去的成功经验，可过去成功的未来未必就能成功。所以楚垣夕绝对不敢给老樊任何承诺，你的方案不落地，以现任优土总裁老杨一天一变的业务风格，天知道会把我耽误成什么样，这个贼船是绝对不能轻易上的。 很快，袁苜脸色怪异的找到楚垣夕，很罕见的邀请他出去走走。 楚垣夕走在浙大的校园里边，心说不愧是挨着西湖的大学，风景简直不是一般的好，而且校园里美女如云，把袁苜放在这也就是平均水准，在一所理工科为主的大学里简直太出挑了。想当初要是自己报考浙大肯定考得上，怎么就没报呢？真是太可惜了！ “嘿，别看美女了。”袁苜看楚垣夕贼眉鼠眼的，没好气的问：“你，拒绝了老樊？” “是啊。” “是个屁啊！你何来的信心拒绝老樊啊？你知不知道——” “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又不是拒绝老樊收购。你也太不淡定了。”楚垣夕心说阿里虽然特别喜欢什么都要插一手，但不过是一部剧的上线选择，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幸亏不是谈投融资。实际上阿里的投资比大企鹅更需要谨慎，因为企鹅一开始是控制欲特别强的，后来反而变得佛系起来，可阿里则不然，阿里秉承的是强势战略投资，要把投资对象纳入自己体系的。如果只是这样也还好，毕竟阿里的体系足够宽，但阿里是防守型投资为主。什么是防守型投资？他投的目标可以死，但不能被别人拿走。 这是当初和美团产生矛盾的直接动因，也是小黄车至败的根源。 从这一点上看，巴人娱乐发展速度快些，完美避免了被阿里收购的难题。袁苜为什么不淡定？因为拒绝阿里和大企鹅是需要一定勇气的。 “话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怨气啊？”楚垣夕看袁苜眉毛紧巴巴的，情绪也有点不对，不禁十分好奇，“你投资巴人娱乐是如此的成功，按理说应该美上天了才对吧？” “怨气倒是谈不上，就是感觉你飘了。我跟你说，你最近太顺利了，顺利的过头其实不太好，巨大的成功会掩盖很多问题，你现在何止是巨大的成功啊，否极泰来，那泰极呢？这是我个人的一点点浅见。” 所谓诤友，能说逆耳忠言，楚垣夕顿时发出一串假笑，“咱们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是不是还有什么不成熟的小建议啊？” “你怎么知道？” 楚垣夕心说就你这脸上藏不住事的人，我察言观色就知道啊！甚至于他还知道袁苜想说什么，于是长叹一口气：“本身巴人娱乐就是以头条系平台为根基的，这个标签不可避免，再和阿里沾染不轻？我弱小的时候无所谓，现在这个体量，企鹅会不会有看法？这才是必须考虑的。 巴人的标签不可避免就是我的标签，但我今后需要仰仗企鹅的地方非常之多，我现在是绝对不能站队的。” 袁苜半天没说话，心说难道有人已经给楚垣夕提过类似的建议了？在天朝，如果是做实体的那无所谓，如果混互联网以虚拟为主，那BAT是根本无法绕开的三座大山，其中AT对投资的痴迷又是如此狂热，使得一家公司体量发展到一定阶段时候，不可避免的必须选边站。 巴人之前只能算小打小闹，后来《乱世出山》这个IP做的算是成功，但变现之前也不会散发出超常的香味。可现在游戏已经大大的成功，目测11月份半个月的流水应该稳超三个亿，关键是DAU非常之高，眼看向着千万大关狂奔而去，这个规模已经足够引起庞然大物进食的兴趣。 难得楚垣夕已经想过这个问题，袁苜没有能够发挥什么作用，但是莫名的放心了。 第五百九十七章 谈话的技巧 放心之后的袁苜眉头舒展，“话说你既然不打算上优土还和老樊谈那么多干嘛？” “不一定不上啊。对我来说其实特别简单，谁给的曝光力度大我就愿意上哪，至于赚多少钱，我是替张咚咚考虑。” “你不是不站队么？” “是不站队，但是，我可以跟企鹅谈完了再上优土不是？我跟企鹅说谁的条件好我就上谁，我就认钱，这样总没问题吧？或者，我委你以重任？” “委……什么？” “你看，你不是一直进行影视投资的么？不如《乱世出山》的影视谈判由你出马代替我去和各家谈，你看怎么样？这样无论最后上哪家，你替我背锅了，我被人打标签站队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袁苜顿时停下脚步，迟疑半天之后疑惑的问：“你，不是一口一个重视合作伙伴的利益吗？这事不该你找的那个张咚咚出面谈？” “我很重视她的利益啊，但是现在她必须听我的。为了表示对她的重视，搜狸你也替我谈，我们对所有人都持开放的态度，这样就可以了吧？” “说的好像你是什么香饽饽似的！”袁苜一阵欢笑，“你何来的信心啊？” “唉你还真别说，我的信心来源于我们将要使用一种全新的类似于社群化运营的方式通过大数据来进行内容方面的打造。这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我们进行勇敢创新，怎么能没有信心呢？” “抱歉，请你说人话。” “呃……具体来说就是剧情卡的分布啦，刚才我跟老樊也说了这种方式。我们很快就将拥有几千万个玩家，每个玩家最少也要在剧情中选择一个伴侣对不对？这个分布的样本足够大。通过伴侣落在哪张剧情卡上，完全可以说明游戏用户对角色的偏爱，具备统计意义。” “然后呢？” “跟后根据玩家偏爱来定角色啊。我们先拿数据，后做剧本，IP里有很多很多角色，除了男主和主线不能动之外，其它都不确定，根据数据对剧本里各个角色进行取舍，定戏份。这个模式是前所未有的创新，而且算是大数据精确投放了。不能让大数据都被电商给玩了，我们做IP的也要玩，而且要玩的更好！” 袁苜恨不能一口血喷出来：“声叔一定会打死你的吧？你这这完全不打算忠实于原著了？” “哎呀你对剧情的理解太僵化了！”楚垣夕做痛心疾首状，“你这样不行的，思路不够开放，记住要持有完全开放的态度，什么是完全开放？就是不排斥任何可能懂吗？IP剧为什么难以改编？不够灵活是主要原因，我们现在做的叫《乱世出山官方剧情》，是基于IP的再创作，给金牌编剧提供人设和主线但不约束他的发挥，完全没有问题。这样也就解决了声叔剧本里缺乏大女主概念的问题，完美！” “你对漫画粉也么解释？” “没问题啊。你们这些漫画粉难道不玩游戏的？游戏里剧情是随机的啊，随机的剧情你们都玩了，为什么不能出现和漫画不一样的官方剧情呢？” 袁苜立刻不怀好意的问：“那个，这么天才的想法，你是什么时候想到的？” “呃，就是刚才忽悠……不是，说服老樊的时候。他的步调太稳了，一直都不进我的套路，也不接我的条件，不给他上一些新鲜的料弄不住。” 袁苜乖巧的问：“为什么要上新鲜的料？” 楚垣夕洋洋得意的解释：“你想啊，他说的东西我全懂，我说的东西他完全不懂，但是又有用，这样他想不进入我的频道也不行了对不对？必须得按照我给他设计好的思维模式来思考。这叫谈话技巧。” 袁苜突然变脸：“好你个楚垣夕！你当初就是这么套路我的？你个满嘴跑火车的大忽悠！” “哎哟别打，别踢了！” “我让你再对我用谈话技巧——” 周二回到帝都的时候，楚垣夕不得不考虑怎么对声叔解释这个改编问题。这个想法跟张咚咚一透露就得到巨大的赞扬，楚垣夕也不知道张咚咚是条件反射无节操的赞同自己的所有想法还是真的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反正她说肯定可以找到合适的编剧按照这个方式进行剧本改编。 这样，声叔的漫画剧本就彻底“解放”了，只不过个人的心理上可能会转不过弯来。 没想到声叔完全没当一回事：“电视剧本跟原著差老鼻子的有的是啊，你没看见斗气化马？只要不让我来写，我没意见。” “你就没有自己的孩子被后妈调教的想法？” “没有啊，我现在就关心神马时候发钱。”声叔把罕见的直白和对杨健纲赤裸裸的嫉妒放在楚垣夕面前。 杨健纲的车已经运回来了，而且非常骚包的开到公司来秀，这一下引起的轰动效应是显而易见的，包括赵杰在内一群人都要求透支，连于文辉都说出想买方交首付这种话来。 这可是2018年的11月份，房价摇摇欲坠，楚垣夕不得不发出灵魂拷问：您这时节买的什么房啊？您没看我卖了房才有了巴人娱乐？ 但是，赵杰和于文辉可以这么怼，声叔不能。楚垣夕只得耐心的给他解释：“我比你更希望赶紧发钱，因为我也没钱用，我也希望泡妞的时候能大把撒钱。咱们的钱比他们都多，但是得春节后再拿，忍忍吧，也就仨月了。” “为啥要等到春节后啊？”声叔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顿时萎了。 “因为他们是拿年终奖的，咱们要拿公司分红，分红需要股权，你的期权得等明年1月29号才能落实20%为股权。而且公司分红要经过审计，游戏的审计最费劲，需要一定的时间，春节分红这个速度已经飞快了。你看看A股的公司，有多少是到了下半年才分前一年的红？这就是我，已经提前在游戏里设好了审计口径，要不然光确收入就得费死牛劲。” 这还真不是楚垣夕自吹，他是参与过鹏飞科技冲刺上市的，知道游戏的审计有多坑。 第五百九十八章 袁敬的黑人问号脸 游戏行业确认收入的普遍方式是：玩家充值不确认收入，直到玩家把充值获得的黄金消费掉才确认这部分收入。 因此老练的游戏公司，对玩家的黄金会分成三类进行统计，真金、赠金和绑定金。所谓绑定金就是通过任务等等游戏内方式发放的黄金，而赠金则是充一送一等等充值行为附赠的黄金，其中只有真金的消费才能确认收入。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玩家在某种情况下是有权要求退款的。 楚垣夕就是老练的游戏人，不但分三类存储数据，而且要求赵杰那边在玩家消费的时候替玩家优先消耗真金。 那玩家充值之后死都不花怎么办？没办法，就算游戏公司写霸王条款告诉玩家你只要敢充值就别想退款，审计机构也不认账，必须是这部分消费得到服务了才行。遇到这么神奇的玩家只能等游戏停服之后再确认收入。 这还是普通审计，但是如果做上市，就没有上边说的这么简单了，因为审计公司根本不考虑游戏行业的实践，对道具也提出类似的要求。审计师们认为玩家花费黄金买了道具不能确认收入，只有把道具消耗掉才能确认。 问题是很多道具根本就不会出现“消耗掉”的情况，比如卡牌。有些游戏公司谋求上市的时候就因为这个可笑的原因被审计公司翻过来掉过去的折腾。 因此提前设计好审计口径是非常重要的，办法也很简单，给道具赋予“绑定”和“未绑定”两种状态，只有“未绑定”状态的道具才被认为没有消耗掉，只要绑定了就属于已消耗。比如开宝箱得到的卡牌，在获得的那一刻就已经绑定了。 这样才能大大的简化审计中可能遇到的问题。这种霸王条款的出现，完全是逼良为娼的结果。 搞定了声叔，楚垣夕觉得有必要跟杨健纲谈谈，主要是二百多万的豪车放公司门口楚垣夕生怕出点什么好歹。 “特别是侑莉已经飞回宇宙国的情况下，您就不能把车放家？” 杨健纲坐的特安稳，淡定的问：“你觉得我会有车位吗？” 楚垣夕一愣：“那你晚上把车开回去放哪？” “你见到我把车开回去了？呵呵，其实我是停在地下车库里。” “哪个地下车库？” “就是你跟齐雨拍视频的地下车库啊。” 楚垣夕当时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那您上下班呢？” “显然坐地铁啊还用问？我，杨健纲，每天早早出门，加班到晚上九点半，只有在公司范围才需要这辆车，离开公司一百米就不需要了！”杨健纲非常平淡的述说着一个悲伤的故事。 楚垣夕心说干脆我还是给他发个妹子吧，一劳永逸！ “那个，老杨，有一种男生，不会聊天也不会撩妹，一聊就找不到话题，但是内心非常想跟别人聊天，可是想主动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有选择沉默。” 杨健纲一翻怪眼：“说人话。” “你跟侑莉到底怎么样了？” “我和侑莉隔着翻译蛋刚刚好，如果没有语言障碍我可能很快就把天聊崩了。” “我问的是这个么？”楚垣夕心说完蛋，“你跟她挽过手没有？” “没有，你不用问了。我就没追过女孩，怎么可能上来就挽手？” “这就是你现在还单身的原因……”楚垣夕忽然说不下去了，还是让他摆车吧，说不定这样效果还好一些？大不了在门口再配一个监控。 正在这时，他手机上弹出了袁敬的微信提示栏。要是袁苜的就等等再说，袁敬的就赶紧打开看看。结果一看，袁敬问：你是不是得罪人了？江浙那边有个上周科技开董事会把你大骂了一通，正让律师收集巴人娱乐不正当竞争的材料，什么情况？ 楚垣夕：我们有什么需要不正当竞争的啊？ 袁敬：你游戏里用AI了，别人诉你侵犯专利，逻辑上是通的吧？ 楚垣夕：上周科技的专利列表我都看了，根本没有AI相关的啊！ 袁敬很罕见的发了个黑人问号脸表情：你为什么会看到这种东西？ 别说，由袁敬发出这个表情还略有一点反差萌。 要说B数楚垣夕心里还是有一点的，昨天对上周科技父子俩进行了双飞，人家不可能不记恨，特别是卖身没卖成，这换成自己心肠这么宽的人都会恼羞成怒的。而尚周，本身肯定是个有些能量的人，而且圈子和人脉也不会太差，否则也难以融到E轮。 他赶紧把反目成仇的来龙去脉简略说了一下，然后说：如果只是专利诉讼我根本不怕他的，我们有钱，不怕打官司。 这句话充满土鳖暴发户的气息，但是简单直白的说明了一个道理，商业诉讼和流氓诉讼在某种程度上很相似，最终拼的是财力，这方面就算来十个上周科技都打不过巴人娱乐。 楚垣夕心说尚周跑来玩专利诉讼怕不是失了智？别说他了，就算是专业的专利蟑螂来了都不怕，因为薛明开发过程中也在不断申请AI专利。 倒不是说自己申请专利了就不怕诉讼，而是因为巴人有过AI专利的申报经验，所以楚垣夕比较确切的知道2017年之前国内是没法申请AI专利的，而专利的申请周期一般需要两年以上。所以，这个细节决定了现在基本没人能靠专利诉讼的方式诉AI侵权。 一般来说专利的申请，是没法对智力规则进行申请的，因此像算法之类的从来都不能申请专利保护，而AI的开发基本都是智力规则。但是国家为了支持AI产业，在2017年的时候网开一面，把专利审查指南中的一个“错误示例”给删掉了，这个错误示例正好是AI相关的。 既然删了它，说明它是可以申请的，于是2017年之后雨后春笋一样冒出茫茫多的AI专利申请来。 想通这一点之后楚垣夕拍胸脯保证不怕诉讼，然后扭头就问杨健纲：“对了老杨，我记得你跟陈绮挺熟的？” 第五百九十九章 楚垣夕的劝说 杨健纲的脑筋还在上一个频道，也就是他自己的感情频道：“只是同事之间的熟，我对她没感觉的。” 楚垣夕一按脑门，心说您在想神马？“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有她微信吧？你把她的微信名片给我，或者给我们拉一个小群。” 李兆开那楚垣夕已经把声望刷到了仇恨，范妍拼命舔李兆开，也是一生黑。但陈绮昨天的表现其实没什么黑点，这样的话，倒是可以问问陈绮？ 楚垣夕从来没有坐等别人打过来的习惯，所谓不放第一枪的人都是矫情所致，他一旦确认有人表现出明显的敌意来，先找原因，容易化解的主动化解，哪怕委屈点赔个不是也行，不便化解的立刻考虑反制。 正是这个原因，使得楚垣夕很少主动对别人表现出明显的敌意，除了已经撕破脸的情况。即便是尚儒鑫这么蹬鼻子上脸的，他也没有第一时间打人家的脸，只可惜忍一忍通常换来的是别人得寸进尺，很难息事宁人。 杨健纲爽快的拉了个群，然后楚垣夕直接发了好友申请。他要说的事不能让杨健纲看见。 这个好友申请通过的飞快，陈绮主动说：楚垣夕，楚总，你害得我又双失业了！ 楚垣夕一愣：这么快？你们当的是替罪羊还是撒气筒？我还想打听一下上周科技有没有要搞我呢！ 陈绮心说既是替罪羊也是撒气筒怎么破？她恶狠狠的发送：有，他们要搞死你！ 楚垣夕：真的假的？ 陈绮：你还好意思问？人家不搞死你，脸都丢光了！ 楚垣夕：你很清楚这不是我的错。他爸爸叫我金主爸爸，他对我自称老子，这辈分不就乱了么？ 陈绮：不是说企业的增长会伴随心力的增长吗？怎么你的嘴还和以前一样损啊？具体怎么搞你我不知道，我也不配知道，反正我们已经被尚周给开了，你也不用跟我打听，好好想想怎么接招吧！ 楚垣夕：最该开的不是他儿子吗？ 陈绮：他儿子升职了，现在干CEO了！ 楚垣夕无语：你们好惨啊！你们仨一起离开？你接下来的打算是？ 陈绮发了颗小心心：对，老李已经联系了江城的深空数据。怎么？你想挖我？ 深空数据？这公司楚垣夕有印象，记忆里是一家做大数据挖掘的初创公司，比上周科技这种可有名多了，在国内数据企业里算是排得上号的。 大数据，同样也是小康必不可少的单元，而且对小康未来践行区块链也有很大的支撑。换言之，小康对大数据的需求极多，要求极高。 楚垣夕在微信里输入：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看陈绮说方便，楚垣夕赶紧支使杨健纲：“老杨，你去帮我叫一下刘璐好不？咱今天纯唠嗑就到此为止，我对你的情商已经绝望，赶明儿有机会直接给你发妹子算了。” “擦！我两百多万豪车都有了，还怕没女朋友？” 杨健纲感到自己被严重的轻视了，然而楚垣夕以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扶住他的肩膀说：“老杨，你知道你身上最可能发生的是什么？是因为这辆车，你忽然找到一个妹子，然而没有任何经验，这有多么可怕你可知道？” “可怕？” “对，可怕。相当于你毫无经验赤身裸体的被丢到聚光灯下，被一群经验丰富的女人纳入视野，别说你了，就算是我，面对这种情况也会犯错误。然后，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是你在两三个月内直接结婚了，完美跳过爱情。这样你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未来会非常痛苦。” “卧槽说的好像你是什么情圣似的？你现在不也单着呢吗？”杨健纲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尴尬，而楚垣夕此时想到的是原世界中小康初成的时候发生过的事情。 那时候小康的期权暴涨，制造了不止一个千万富翁，前端开发、AI组、AR游戏组、物流仓储组和庞大的地面军团中都有人共享这份荣誉。 然后，这份“人间真实”就不止发生在一个人身上，让楚垣夕措手不及，甚至于一开始都没意识到这里边有什么问题，直到诞生了一段极其惨烈的婚姻，然后快速爆发出巨大的破坏力。 这也是巴人娱乐这么长时间以来都不怎么招女员工的原因。虽然看起来美女如云，但不是公司元老就是网红美女，而且都围绕在以楚垣夕为中心的公司核心周边，公司基层的女员工只有原来果实研发帝都团队中的财务陈晓、法务叶萍和人资木琏三个，还有廖星星招来的商务和市场。 这样的人员组成对男员工不友好，但是没办法，楚垣夕再也不想看到那种虐心惨剧发生了。可是按杨健纲这个轨迹走下去，简直妥妥的送人头，他这种三十多的老男人比正常情况更容易中招。唯一解救他的办法就是让他加班加班再加班，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杨健纲一走，楚垣夕立刻把微信电话给陈绮拨过去：“我不是想挖你，我是想挖上周科技的骨干，你能帮的上忙么？” “能，我在上周科技也干人资，该加的qq微信还有群我都加着呢。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楚垣夕心说你们人资就是这点可恨！特么的只要进了一家公司，保证把有价值的员工统统抄家备份。难怪有的公司辞退员工的时候会逼对方删除所有和本公司相关的微信QQ呢，虽然过分，但也不是没道理的！ 这能恐怖到什么地步？能把目标公司的工位图都画出来，员工花名册不算什么，连谁坐哪旁边是谁都一清二楚，更别说负责什么工作内容了，这挖起人来…… 想了想，把陈绮招过来这事不妥，因为毕竟陈绮跟李兆开更亲，直接给钱更不行，因为这就有犯罪嫌疑了。虽然陈绮已经从上周科技离职，真打起官司来不是特别怕，但怕就怕有现金往来，楚垣夕以精通法务自诩，不能犯这种错误。 但是陈绮为什么要帮自己呢？“嗯，你给我一份详细的信息清单，今后我支持你创业，你看怎么样？” 第六百章 开服一周的成果 “支持我创业？人资怎么创业？”陈绮一边问一边也在犯难，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个价值是有时效性的，过的越久越不值钱，但是怎么变现确实是个大问题。“要不算了吧？你就别那么小心眼了。” 陈绮的拒绝反而让楚垣夕觉得有门，她是婉拒，带着遗憾的那种，需要他继续拉一把。 “什么小心眼？我是看了他们的专利申请，觉得他们公司还是有点技术的。我真的需要技术人才啊，不然为什么和尚周谈并购？而且人资为什么不能创业啊？我马上二次创业了，目前就找了一个创业伙伴，人资。” “你说笑了吧？你们这帮当老板的不都是把人资当牲口使的吗？” “这还骗你干什么？人资同时也是企业架构师，要不然李兆开去南方还带着你们俩干什么？有合适的机会他肯定打算重新起步啊，他以前干销售的可以负责财务，有你们俩在才能迅速搭起一个创业小团队来。我说的都是真的，巴人这边你认识的人多了去了，随便求证一下刘璐是谁，干什么的。她已经到我这边了，公司里知道她的人不少，明年我们就开动。” “这可是你说的。事实上我已经听说过这个人了。”陈绮心动了，巴人中可谓是密布着她的眼线，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人资通常都是职商比较高的人，和一般人关系都能搞的不错。 “不过先声明，你也得有相应的水平才行。我看你的能力跟巴人这边的人资主管木琏也就差不多的样子，现在就想创业可能还差不少，我可以给你一份资料，让你参考一下我需要刘璐做什么。我对你的承诺长期有效，你也不用着急，先提升自己。但是，具体支持到什么程度，要看最终我能挖到什么人，咱们先小人后君子。” “一言为定！”楚垣夕这么说，反而让人放心，不打算兑现的诺言是没必要分说厉害的。 说曹操曹操到，刚拿刘璐举例子，刘璐已经找来了。楚垣夕离开的这几天，她似乎已经对未来所要采取的方案有了腹稿，需要向楚垣夕汇报。 刘璐脸上挂着春风。实际上这段时间巴人里没人脸上不挂风，只不过挂的是春风还是东风完全取决于有没有期权，期权数高低。公司估值目前暂时仍然看一百亿，那些拿到期权的最少也是两千股，身价就是160多万，而于文辉这样的，期权早就上万了。 这对于还没拿到期权的兄弟们来说绝对是一件极为残忍的事情，不过楚垣夕后续再发期权的时候已经没可能以2000股为基本单位发放了，较大可能直接按钱算，走融后期权的方式，这个事情更残忍。 那些兄弟们还不知道未来是如此的残忍，如果知道的话，估计对DKP换期权这件事就会变得更加热衷。实际上因为大家DKP都不多，楚垣夕还从来没开放过DKP换期权，而是当成胡萝卜吊着，这根胡萝卜未来不知道要清掉多少DKP…… 之前卡靠聊天给出的1.5B的估值其实就是一百亿，但是只是孤例，既没有利润做支撑，也没发生实际交易。而现在则不一样，有利润，而且完全支撑得起百亿估值，真要是在这个时候做估值，巴人的价位还得涨一涨。 实际上后四天的流水额已经暴跌回2000万以下的正常水平，但新服还在不断的开，玩家还在不断的进，DAU还在不断的涨，而且已经涨的超过了预注册数。14号开服的时候预注册是700多万，而截止到昨天19号，DAU已经终于达到800万，但每日增速用户数也在不断放缓。 再过一些天，等到新增彻底放缓的时候，也就意味着粉丝属性的玩家新增比例大降，普通玩家数量大涨，到时候留存率才会变得真实。 与这些数据相比，流水额其实不重要，因为不会有太大的意外或者惊喜。 因为还有明显的增量玩家进入，所以2000万的日流水额也并不是真正的常规水准。楚垣夕每天都看报表，结合各种数据估计日流水很快就会跌到一千万上下的水平，当然等到圣诞节渠道大规模上线，又是一另番景象。 这是在没有大批量投放买量广告的情况下，不过买量这事并不着急。 普通游戏买量是必须抓紧的，因为有机会不买，未来不一定买的到，也不一定买得起。但《乱世出山》手游是个“低ARPU值的IP游戏”，这两个标签是特征，也是天花板。IP游戏在自己粉丝圈内可以大杀四方，但到粉丝圈外之后就必须承受IP的反向阻力，从内容制作上对IP的倾斜对于不是粉丝的玩家来说反而是一种认知障碍。 所以买量的操作需要等到H5的效果出来之后再说，H5的分享有机会让IP出圈，而现在仅仅开服一周的情况下，这个威力已经初步显示出来了。 得益于提前做出的准备，虽然H5的分享霸占了很多微信群，甚至于引起某些有洁癖的微信用户产生强烈的反感，但幸运的没有遭到封杀，于是向着粉丝圈外大踏步的迈进，甚至让楚垣夕有一种攻城略地的感觉。 实际上微信群中的传播，比朋友圈的效果更好，因为只要分享之后有那么一两个人被感染，这个群就迟早沦陷。 因此这些天虽然DAU涨速越来越慢，但潜在玩家数量已经呈火山一样喷发，一周的时间已经被记录了3000万个潜在玩家。当然这里还得刨掉已经进游戏的那些，那也有一千多万接近两千万人的规模，而且如果微信再不封杀的话，还得涨。 通过后台数据可以看到，这些潜在玩家中已经有人开始进游戏了，这无疑是让人特别感到鼓舞的事情。尤其是对赵杰来说，每天跑八趟产经，弄得王乐干脆给他开了个口子让他直接看数据。 在这种情况下，刘璐的情绪不可能不被感染，虽然巴人娱乐跟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第六百零一章 公司治理和绩效结构 刘璐的命比较好，因为她在2014年的时候参与了小米的股票回购，那时候小米是按450亿$进行估值的。 人就是这么奇怪，450亿$在冷静的人看来对一家成立四年的非上市公司已经是不可想象天价，而对那时的小米员工来说几乎没什么人愿意沽空，都觉得还会涨，所有人都意识不到这一年是小米的人生巅峰。 她2011年进小米，而小米也是每年落实20%期权，因此，作为为数不多的几个愿意在2014年沽空股票的人，即是只兑现60%也已经是人生赢家，实现了财富自由。 这也是她后来心态始终这么放松的原因，做一次正确的决定就可以用半生的时间游戏风尘，或者实现更大的自我。 刘璐今天要聊公司治理和绩效结构，拿出一份报告，打开第一页：“我打算在招聘中效法大狗东，使用二五原则，你觉得怎么样？” 所谓二五法则是狗东招聘中比较出名的一条，只招在一家公司连续工作过五年以上的人，或者职业生涯历任公司全都工作过两年以上的人。 她没料到这第一项就遭到楚垣夕的疯狂否定：“不行不行，肯定不行。” “为啥啊？大狗东不也是靠价值观为导向建立起来的公司吗？你不能因为强东哥个人的光环破了就否定他的一切吧？” “我不是否定他，我从来也没高看过强东哥的光环。我是想说，大狗东不是一开始就使用二五法则招聘，他们是已经做到很高的阶段才拿出二五法则的，你知道原因吗？” “你是说二五法则招到的原因都偏安稳？” “对，不适合拓荒期，冲劲差，主动性弱。” 刘璐皱皱眉头：“可是小康肯定是个大公司，你考虑过内斗没有？主动性越强越容易内部腐败你考虑过没有？” “考虑过啊，我甚至考虑过员工认为自己越卖力，越尽责，越维护公司的利益，就会得到越多的欣赏和回报。然而公司却无法判断到底这个员工是真的为公司着想，还是因为个人利益、派系矛盾和内部斗争才这么做，甚至是因为腐败？” 刘璐就想不通了：“怎么感觉跟你开过一家几千人的公司似的？幸亏我知道你的履历，不然以为你被什么积年老鬼附体了？” 楚垣夕尴尬的胡撸胡撸后脑勺，心说您还真才对了！万幸，这个问题他能圆的上：“因为我就是这么被鹏飞科技开除的啊哈哈哈。” “啊对，你临走还讹了人资一笔钱走，2N+2，刚才还有人给我科普这段历史来着。” “谁啊？” “一个叫陈绮的，也是人资，说是你以前的老同事，杨健纲给介绍的，要向我求证点事。” “噢噢噢，我知道了，我让她向杨健纲求证，这渣渣……”楚垣夕心说陈绮这是得多急不可耐？“那个，关于内部腐败和内斗吧，这事其实不看冲劲。内斗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我能向你保证的是不任用任何亲戚同学，这样就不容易内斗，就算内斗了，也容易处置。今后有人求到我这，我也拿对合伙人的庄严承诺搪塞他们。你觉得怎样？” “问题是别人求到你这来了，你会恪守这个承诺吗？” “我这人六亲不认你不知道吗？” “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定为公司章程，任何人不可以介绍亲戚同学进入公司，虽然可能会因此错失某个人才，但是利大于弊。” “可以” 刘璐快速记录一下，然后翻篇：“那，我再提个建议，禁止公司内谈恋爱吧？” “这个有点不人道啊。” “但是危害大啊。” 楚垣夕张张嘴，把话咽回去一半：“我看不如这样，禁止管理层谈恋爱，普通员工不要这么没人性吧，不然挣那么多钱干嘛呢？只有离开公司才能享受到家庭幸福，这也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刘璐点头：“也行，普通员工谈恋爱造成的破坏没那么大。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楚垣夕心说才怪，他又想到原世界中那个人间真实了。不过也不能因噎废食。 至于补充，他想了想，总结：“总体上我们应该宽严相济，对底层员工整体上宽一些，对管理层偏严一些。必须让中层管理者习惯于变革，不能养成一群老白兔，抵制一切触犯他们利益的事情。公司是众多职员组成的，每个人都是离散的个体，有自己的思想，不可能所有员工的理想都和公司完美重叠，肯定有分歧。强调企业文化和价值观的好处就是能够尽最大可能调整这个重叠性，而不只是表面重叠。” 刘璐没说话，只是快速记录着，然后再翻一篇，“那我说说我想采用的绩效结构。按你的要求，这个结构必须是非KPI性质的，通过观察巴人运行的实际情况，我在众多非KPI的管理体系中，觉得OKR制度可能比较适合你和你的公司。” “OKR是什么制度？”楚垣夕听着挺高兴，终于有人能够拿出属于他知识空白的东西来了，这是非常好的事情，不枉他求贤若渴的招募到刘璐。当年蔡崇信帮助杰克马设计了清晰的股权规划及股权激励，这正是杰克马的知识空白。楚垣夕不需要刘璐做股权结构，但企业结构的重要性并不亚于股权。 “OKR就是目标和关键结果，这套体系目前国内还缺成功的应用范例，不过硅谷公司里已经有不少实践了。我在硅谷公司的基础上又改了改。”刘璐心说是你要“伟大”，那就给你一个伟大的框架，至于有没能力驾驭住，那可说不好，得看你的能力是否能和你的嘴遁一样强大。 楚垣夕没说话，静静的等着刘璐科普，刘璐也不客气，站在黑板前边写下几行字： 1.公司发布任务，员工领取任务，完成之后又相关领导进行评估，最后按完成度百分比和可利用价值发放任务奖励。 2.管理层从管理员工变为评估员工和服务员工，给员工充分的主动性和自由，允许员工自由结合。 3.任务有时间要求，奖励亦然。 第六百零二章 OKR制度 写完之后刘璐开始解说：“普通的公司运转方式是先立项，然后项目发起人未必是项目经理，公司定下项目经理和团队成员之后开始干，干的过程中公司不断干预，最后出一个结果，在项目组的努力和公司不断祸祸的共同驱使下，这个结果是好是坏不一定，责任在谁也不一定，但一定是项目组承担不好的结果，公司享受好的结果。” “你总结的太传神了。”楚垣夕已然听懂，坐在木墩上抬头，指着黑板：“按这个，就相当于网游里边公司是系统，任务是副本，员工是玩家，系统给玩家建立一堆副本，让玩家挑选之后下副本，对吗？” “还允许玩家自由组团，自己定谁是团长，团长开团，负责摸奖和分配。”刘璐心说果然这一套适合楚垣夕，不愧是游戏公司老大，一说就上路。“这样等玩家打副本打完的时候，系统给玩家发奖，发多少奖呢？系统对副本进度进行评估。 比如说一个项目干到90%了但是没干完。如果90%可以发挥出90%的作用，那就按90%发奖，例如目标是吸10万粉丝，最终只吸了9万。如果必须100%才能发挥作用，那就宣布失败，比如开发一个APP，必须开发完美才有用，差一点都不行。” “这个对管理层的要求很高啊。不能干预项目这个我觉得绝大多数天朝公司做不到。” “但是可以鼓励竞争啊，副本之所以是副本，就是因为可以同时多支小队分别刷，互相没影响。任务也是一样的，发布任务并不一定是唯一的，也可以允许同时几个小组接，看谁先做完并且做好，内部竞争。” “这个我再考虑一下，第三条什么意思？” “你做项目得有里程碑计划对吧？但是经常有人delay，因为后果是整个团队承担，而且也很难把责任定位到个人，所以很难避免。把时间和奖励相结合，谁delay就是阻碍团队里其他人拿奖，这个刺激就相当明显了。而且奖励可以非常明确，比如说，这个任务的周期是一年，那奖励就是年终奖，员工拿不到年终奖谁也别抱怨。” “我觉得还应该再加一条。”楚垣夕盯着黑板说：“要给员工开放自建副本的权力。”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也算是管理层服务员工的表现，不过这个重要吗？” “重要啊，你刚才都说了，公司立项，然后往下推，这是自上而下的，我希望员工可以自下而上，从要我做变成我要做。这样员工感觉建立一个什么项目对公司有很大补充或者很有前瞻性，就让他们做，只要商量好任务礼包里都有什么奖励就行了。反正最后做完了由公司评估结果，看效果好不好定奖励发放。你看这样怎么样？” “嗯，我看了你给巴人定的DKP制度和内部孵化计划……” “完全不一样啊，巴人的内部创业实际上不是针对巴人这家公司的，是给员工实现梦想的机会和动力，巴人只是把员工的DKP兑现为资源和平台的支持。OKR这个不一样，做的都是对公司有益的事情，也不是创业性质，虽然过程上看都是一群员工自己组队然后做一个项目。” 刘璐有点意外：“这么说你同意？”她心说这也太顺利了吧？她都准备好怎么跟楚垣夕PK了，没想到楚垣夕比她的接受度更高，似乎完全没有看到这套方案中潜在的危险在哪？“那个，你有没有想到这套体系的问题和缺陷？” “啊，没想，我现在先想它的优点。”楚垣夕沏上一壶新茶，“这套方案，公开所有任务和奖励，那肯定也要公开副本进度了。这样，员工就会去看别人都在做什么，以及怎么做的。这是个很好的学习的过程吧？反正普通公司里边很少有员工关心别人干什么以及怎么干的，因为就算关心也不能很容易的看到，没人给你把这些都摆出来让你随时查，然后还不断更新。 这也是大部分公司里员工没有成长的主要原因。嗯，这样也倒闭管理层提升自己。 而且，科技公司是靠人才推动的，员工创造价值。但公司发展太快太好了，就会有一批人才先富起来，人才就会懒惰，不想继续努力了。用竞争和刺激的方式可以提升人才的责任感，有效解决这个问题，我暂时就想到这么几样。” 刘璐心说什么啊就发展的太快太好了？小康这还没影呢你怎么知道发展的太快太好？你以为都像巴人娱乐这么容易成功啊？你清醒一点！“哎，楚垣夕，咱们未来的员工，要是都像你这么迷之自信，我觉得这套办法准成！” “你说对了！这就是缺点，很显然，这套方案不适合社畜，适合主动进取的员工。”楚垣夕兴奋的搓搓手：“咱们天朝的员工啊，技术能力很可以了，作为被指挥者，特别合格。但是社畜属性太强烈，喜欢埋头干，喜欢有人指挥，不喜欢思考和挑战自我！思考就意味着可能要承担责任，要让他们主动思考，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需要非常非常大的勇气。这个时候……” “企业文化发生作用！”这时两人异口同声。 刘璐收起文件，“我感觉压力山大啊，这是要挑战人资招聘和员工培训的极限了。能力不行培训起来很简单，想让一群猪大哥变成猪小弟这也太难了，我这算是给自己挖坑吗？” “猪大哥猪小弟是什么鬼？” “你没听过童话故事吗？猪妈妈有三个儿子造房子？猪大哥造的是草房子。” 楚垣夕心说不愧是宝妈，打比方都用童话。“行你这个我再研究研究，你最好发一些硅谷公司的case过来，我参考一下看看人家怎么运转的。另外你可以开始搜集一些区块链方面的招聘信息了，这种人才非常难招。” “好的，那咱们继续努力！”刘璐说完风风火火的离开。 楚垣夕这才有时间看看手机，陈绮的信息已经发过来了。 第六百零三章 VR领域的现状和招聘 打开陈绮发来的list一看，第一条就是评价尚儒鑫的，楚垣夕心说老夫要看的是技术特征、个人家庭情况、性格和履历、薪资和持有上周科技期权股权的状态，以及挖角的难易程度，最重要的是联系方式，你给我写一堆他的同学圈和个人分析干什么？我不挖他啊！ 不过仔细一看，这个尚儒鑫还真的不容小觑，学的是经济管理，虽然本身没什么建树，但是因为名校出身，有一个非常可观的同学圈，而且都到了年富力强的年龄段，很容易出成绩，如果形成合力的话是必须重视的。 这种高端同学圈实际上普遍存在，不但国内，米国那边更普遍，可以说发达程度远远领先于国内，对人脉关系的利用可谓做到极致。 不过楚垣夕觉得就尚儒鑫那个性格，应该不太会做人？但是转过篇来一看陈绮写的个人分析，他发觉不是那么回事。据陈绮所说，尚儒鑫是个典型的阴阳人，对他有价值的人，他维护关系维护的好着呢，但是对于没有价值的人，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这也是尚周迟迟没把他提拔成CEO的原因，这次据陈绮说是尚周他老婆发飙了，才逆势提拔尚儒鑫做CEO。 虽然不会做人，但是很会做鬼，说人才算不上，但可能是个鬼才？ 也就是那天误会楚垣夕是个既没价值又让他感到不适的人才会撞墙，否则楚垣夕收购上周科技就算最后没谈拢也肯定不会因为他。至于李兆开造成的龃龉，他会非常开心的辞掉李兆开以促成收购。 楚垣夕心说所以李兆开死的一点都不冤，反正都要被开掉的。 然后上周科技的技术骨干，如果陈绮所述无误的话，都是一群充满干劲的有为青年，996是福利，因为007才是常态，每周工作七八十个小时的大有人在。 看到这里楚垣夕叫了一声好，因为这样的人通常都没有家室，也就容易挖角。 最关键的是期权，尚周对期权比较豪爽，这批技术骨干基本每人持股都在千分之一以上，多的甚至达到1%，而且一旦把相关技术推进到应用阶段，给予的激励也非常足。但是吃亏在公司整体估值低，不敢按数量给，只敢按股数，或者百分比。 所谓数量就是“楚垣夕直接给予赵杰不超过3000万元的期权”这种，直接按钱算。这种算法对发展速度超高的公司其实是划算的，但对发展速度不行的公司，怎么给？给予不超过10万元的期权？这还不把人笑死？ 唯一可能形成阻挠的是竞业禁止协议，不过这个有办法解决，而且很可能因势利导。想到这里楚垣夕问陈绮：你知道尚儒鑫当上CEO之后要做什么不？ 陈绮：不知道啊我们火速被开的。不过我可以打听打听，需要吗？ 楚垣夕：需要，我觉得尚儒鑫如果什么都不做就算了，一旦他要做点什么，极有可能会对我挖墙角产生正向推动。 倒不是楚垣夕魔怔了非得挖上周科技不可，如果通过招聘就能招募到心仪的技术高手那其实是最好的，问题是VR这个领域非常特殊。 在VR这条新兴赛道上滥竽充数的太多，真正有实力的太少，号称能做VR的太多，真正能做出精品的太少，技术难题太多，用心解决的太少，以至于很难看到爆品级应用。反而是AR相对好做，发展的比较健康，科技含量更高，对光场技术的要求也更高，有爆品级应用问世。 这直接体现在专利上。VR领域内很多专利都是所谓的“互联网专利”，就是一毛钱技术都没有，纯流程应用类的专利，其中尤其以小米和360最热衷申报这种纯粹充数量的专利。这种专利对于启发启发思维，做个APP之类的还行，真想体现什么技术特征那是不可能的。 这也导致了VR这条赛道在2014年就开始起风，但是已经吹到了2018年底，仍然看不到任何大的价值，乃至于长期遇冷，破局艰难。 要知道2014年的时候科技领域内VR、AR、人工智能、大数据和机器人是五箭齐发，也直接带动了一股史上从所未见的投资热，再加上更早起步的云计算，科技领域呈现百花齐放的姿态。 随后的岁月里虽然投融资有所起伏，但除了VR之外几乎都出了成果，出了标志性的现象级爆款产品，乃至进入了千家万户，影响到无数普通人。只有VR一直不灵，偶尔出一些爆品都是极轻量级的，连投资机构都不待见。 在这种情况下招聘是一件让人非常头疼的问题，因为招聘条件一般的话对能人没什么吸引力，但挂出招贤榜去，招到南郭先生的概率极大。想要深入了解这个领域内的人才状况是个非常难的课题，因为没人成功过，连个标杆都没有。 这也是上周科技的估值提不上去的原因之一，如果他们的技术团队里有大牛，估值分分钟上扬，问题是要成大牛，得先成功。 科技行业其实比其它行业更势利，没成功过的人，就算理论上再牛也是普通人。Homebrew是一款应用面积超广的苹果平台套件工具，非常简便好用，可惜这是面对开发者而不是面对普通人的，因此制作者谈不上成功。然后他去求职面试的时候居然被人给挂了。 如果他当年做的不是什么套件工具而是一款APP，然后成功推广出去，那他就是一个可以提升创业公司估值的人，谁也不会挂他，就算是到谷歌去，也几乎不用走面试的流程。 所以，想要在VR领域内招贤，必须从技术入手。楚垣夕看过上周科技的专利，感觉还是有些技术含量的，不是所谓的“互联网专利”。 既然赶上了，不如直接挖角。而且完全可以撬得动，只要有项目可做。问题是现在巴人没项目，挖人家名不正言不顺的没法挖，挖过来人家都不知道该干嘛。 打铁必须自身硬，挖墙脚不需要等到《罗马之敌》项目立项，但需要拿出这个项目对VR的需求。 第六百零四章 如何成为KOL 这份需求必须尽快拿出来，至少在小康启动之前不但要拿出需求，人员也得到位，因为小康启动之后楚垣夕未必有精力把其它事情都处理妥善。据此反推，明年一月之前需要搞定相关人员。 当然，招聘的工作也得同步进行，不然万一挖角失败连个替代方案都没有。 这个项目，就算不需要一整套VR开发的引擎，至少需要一个VR开发的环境，绝不可能使用现有的3D引擎开发，然后配上一个渲染普通美术资源的AI，就推出去当产品。 很多骗钱的产品确实是直接在普通3D引擎上开发的，开发完了直接套一个适配VR视觉的裸眼算法，然后就拿出去让人戴头盔玩。这基本上是自砸招牌，适合野鸡没名的小公司，反正也没招牌，万一要是成了呢对不对？ 在这方面楚垣夕深有体会，因为原世界中搞小康的时候也做了VR游戏，而且就是这么做的，非常之low。 万幸的是这个游戏没有砸招牌，而且起到了应有的效果。一方面是因为小康不是游戏公司，用户也不是游戏用户，没那么讲究也不会苛责，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那个游戏是用来地图开疆的。它对小康的线上内容很重要，但只是个轻量级游戏，对技术的要求也非常低，做出来的产品从设计上非常巧妙的规避了VR视觉上吃技术的地方，使得美术效果过得去就行。 大厂做重度游戏肯定不敢这么做，而巴人的游戏开发现在已经需要考虑名声的问题了。这个名声是非常宝贵的，因为会产生品牌价值，而品牌价值能够带来的溢价是极为可观的。 楚垣夕也不想继续糊弄，因为这一次有机会做的更好。 很多公司不注重品牌价值，不论是游戏行业还是其它行业，但有人又太过于重视品牌价值了，分寸很难拿捏。但不管怎么说，巴人娱乐要用游戏进军欧美市场的话，一个好的品牌绝对是必备的，因为这甚至会影响到小康的海外进展，乃至整体战略。因此最好是一炮走红，如果不能一炮走红，也要留下不错的名声。 当然，最核心的还是内容，内容做的像屎一样，配套做到顶级也没用。而做内容的人在周三就忙不迭的赶来帝都。 马略的到来在巴人里引起一阵轰动，因为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陀的，接近两米的身高和三百多斤的体重，这就是超人啊！当莫妮卡知道今后要每天跟这座山坐在一起的时候表情极为垮塌，感觉楚垣夕对她充满恶意。 经过楚垣夕的劝说之后马略大体上同意入职巴人，成为一名拿工资的坐班写手，然后享受巴人优越的DKP制度，这套制度对于游戏玩家来说有着很强的吸引力。对《罗马之敌》这个项目来说，他的工作比较繁重，顺序是先剧本后小说，但实际上两者需要同时开工结伴推进，剧本用来开发动画片，而小说需要莫妮卡翻译成英文放在海外进行推广。 结果楚垣夕还没来得及跟马略谈具体的期权和稿酬，杨健纲先找过来了，重新提起他的创业计划。 “你为啥这么着急啊？咱们不是说好了等《罗马之敌》游戏做完了你再去做你那个动画平台的么？” 杨健纲不好意思的左顾右盼一番，然后才说：“这不正好赶上你要做《罗马之敌》的动画么？我寻思着到时候这个动画不如直接用我设想的那套方案来制作，你觉得怎么样？” “大哥，你是我亲哥，你那个平台的设计目标是做低配动画片的啊！咱做《罗马之敌》是要放外网的。”楚垣夕一直没忘杨健纲的事，本身也是支持的，但问题是巴人做《罗马之敌》是为了开拓欧美市场口碑，作为支撑公司自媒体矩阵在欧美布局的内容而存在。简而言之，为的是吸粉，运营优质粉丝，目标放的高一些的话，可以定位为最终变成KOL。 如果最核心的内容是个低配版的动画，粉丝可能会对内容感兴趣，但是逼格一下就low穿了，就像天朝这边的国漫之光《我叫MT》一样。而且杨健纲要做的是3D动画，3D动画实际上更容易显得low，同样用国漫举例，《画江湖之不良人》就是一个高配版3D动画，但在很多细节上显得就比同档次的《十冷》low不少。 当然不良人的高是相对而言，还可以更高。3D动画要想做精，花钱真是海了去了，比如说《豆福传》是一个很小众的电影，内容十分简陋，但动画制作真是极为精美，不过制作费用也极为精美。 Low，在很多时候是很要命的事情，做自媒体尤其如此，除非特地选定了lowB的风格。 但杨健纲没理解：“你是说，低配版动画配不上咱们公司出品，还是配不上欧美人制作？低配版可以实现梦想，高配版一般人没法制作啊。欧美难道就没有怀才不遇的内容创作者了？就没有我这种有想法但是没财力实现的人了？” “咱俩说的不是一回事……哎等下！”楚垣夕意识到杨健纲跟自己没在一个频道里，刚想继续劝（zu）说（zhi）他别胡来，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杨健纲给出的是另一条成为KOL的路线。 巴人娱乐完全可以把杨健纲的理想率先宣扬出去，然后推出产品，最后推出平台。这样，巴人只要稍加运作就可以成为“草根动画内容制作者”这个领域里的KOL。 这样就改变了初衷，初衷是靠一个欧美题材的IP作为拳头内容吸粉，现在变成了靠一个能够利益大众草根内容创作者的平台来吸粉。而《罗马之敌》动画就是这个平台的门面和旗帜。 想拍电影的草根多了去了，但只能止步于写剧本，没钱没人脉，在今天的欧美想要把片子拍出来已经比三十年前难了无数倍。国内是从来都没有机会，欧美是以前有现在没有，其实欧美的草根们落差更大。 但杨健纲这个平台有机会实现他们的梦想，而且只需要花时间不用花钱。 第六百零五章 莫妮卡的首肯 从商业上来说，任何创新的模式都是用户时间成本的再组织，大幅提升组织效率，如果能够同时解决用户的一部分痛点，那想火就是一（hua）句（da）话（bing）的事。 花时间而不花钱已经是对草根最友好的方式，而杨健纲这个平台还能极大的节约制作时间。毕竟他给出的制作模式是现成的，全都规定在表格编辑方式里了，一共就那么几十种操作，只要想学，一边学一边练，一天就能掌握。 杨健纲的平台建成之后，考的实际上是内容创作者如果把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通过有限的表现形式兑现到引擎中变成动画，而不是对美术资源的使用。美术资源完全可以使用杨健纲提供的美术库，实在有特殊需求，花钱制作之后添加进去也是可以的，只在关键部位进行这种操作，也花不了多少钱。 那么这种形式对欧美的内容制作者到底有没有吸引力？这其实是关键。反正一开始楚垣夕和杨健纲想的都是先在国内推，而国内的草根创作者肯定是有吸引力的，谁不希望把自己的想法不论靠谱不靠谱的给变成产品推向海量的观众呢？ 对比一下B站就知道了。B站的自制视频无论鬼畜也好还是什么风格也好，和电影电视动画不是同一个类型。电影电视动画是生产素材，处于排屑链的上端，而B站是加工素材，处于排屑链的下部。即便如此，B站的内容生产者们仍然玩的不亦乐乎，玩梗玩的超high。 杨健纲要做的就是提供一个人人可用的可以生产素材的平台，虽然表现为动画片，但没人规定一定只能做动画。 但是海外，楚垣夕不了解。还好，公司里有人了解。 他很快把莫妮卡叫来，只见莫妮卡一脸不爽，非常纠结的问：“楚垣夕，你不能让马略坐你工位旁边去吗？” “你是说取代朱魑？朱魑不会同意的！”楚垣夕哈哈一笑，“你跟马略得打很久的交道，让你们坐一起是为了提高效率啊。” “但是他挡了我的光啊……”莫妮卡夸张的一笔划，“我现在已经生活在阴影中了，马上心里也要有阴影了！” “行了吧你别那么娇气，咱们公司都是把男人当牲口用，把女人当男人用的。”楚垣夕以暴击的方式开导莫妮卡，“相对来说你已经被善待很久啦。” 不料，莫妮卡恶狠狠的说：“我就应该把你那个跟别人亲嘴的视频拿给朱魑看看，你个渣男！” 楚垣夕夸张的肢体语言不由得为之一停，明显卡了一下壳，“你看到那个视频了？话说朱魑为什么一直没看到？我都已经准备好挨打了她怎么就没看到呢？” “切！”莫妮卡一撇嘴，“我估计是因为智能推荐，她平常上抖音也不看美女的，可能抖音把那个视频归为美女类了，于是没推给她？” “感谢智能推荐感谢头条系！”楚垣夕高兴死了！“找你过来是向你咨询一个事。杨健纲你把你的想法跟莫妮卡说说。” 杨健纲直到这时候还晕晕乎乎的，因为刚才叫莫妮卡这点时间里楚垣夕已经向他解释了自己的海外自媒体运营思路，以及KOL这个目标。 这些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而且新奇的领域，正在燃烧他的卡路里。 杨健纲把他的想法详细说了一下，包括怎么做这个引擎，做成之后内容创作者怎么用，能做出什么水准的内容来，平台需要准备多少美术资源，怎么服务于内容创作者们，以及最重要的，希望赶在《罗马之敌》动画开始制作之前把平台搭建起来，然后用这套方案制作动画，投向莫妮卡掌握的自媒账号。 “拜托，你问歪果仁对这个会不会感兴趣？国外的技术宅比国内硬核多啦，而且不特别注重变现，这个绝对是春药级别的。”莫妮卡一副你是多么不了解歪果仁的表情，而楚垣夕和杨健纲对望了一眼，因为他们听到莫妮卡说“变现”。 这又是一个关键词，在国内推杨健纲这个理想，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变现。这个平台的出现虽然能让内容创作者high起来，但是低配版的动画片如何变现是个很有疑问的事情。如果能换来流量，当然也就可以变现，商业模式能跑通，但是是否能把内容变为流量，因为这是吃第一口螃蟹，还真不知道。 如果只能是内容创作者在你的平台做内容，然后拿到别的平台去上传，比如B站或者优土爱奇艺等等大的视频平台上作为UGC变现，那就变成一件十分搞笑的事情了。 毕竟国内的内容创作者们虽然也有理想，但是考虑变现是一个类似本能的反应。 不过现在先不用考虑这个问题，莫妮卡的话给了杨健纲很大的鼓励，立刻用带着希冀的目光盯着楚垣夕。 而楚垣夕考虑的问题是这么做的利弊。 理论上，这种方式使得巴人做不了普通自媒体用户的KOL，但是不做普通用户的KOL，做内容生产者的KOL也可以，因为他们会直接面对普通用户，那么平台本身也就间接触达普通用户。巴人娱乐搞外网自媒体账户的初衷是做广告，间接触达的形式一样可以推广告，而且可以推的更硬核，这就行了。 他对杨健纲略微点点头，“还有一个问题，来得及来不及？关于《罗马之敌》我粗粗定了个时间表，明年5月开始制作动画，10月开始立项制作游戏，动画上传之前小说要翻好一部分，要保持小说的进度略微领先于动画。你现在开始搞平台，半年时间搞的定吗？” 杨健纲这方面倒是考虑好几十回了：“如果还照原先的计划自研引擎，那很可能来不及了，但是我们可以跟unity之类的谈一下吧？用他们的商业引擎为基础，在上面做开发。” 所谓unity说的是unity3d，一个商用游戏引擎，和虚幻在引擎界龙争虎斗，在国内游戏开发者中倍享盛名。 第六百零六章 内部孵化 “这样倒是方便，而且对普通内容创作者来说也比较好用，毕竟成熟的商业引擎易用性不是盖的。”楚垣夕想了想，“不过普通用户要想使用咱们这个平台，必须得用unity，而且需要免费授权，这样我们需要先搞定unity。” 这公司现在估值是30亿$，巴人现在做估值还达不到这个数，而且技术实力雄厚，在3d引擎界深耕多年，楚垣夕想要搞定他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莫妮卡一直在旁边溜达，此时忽然停下：“你们是不是想差了？半年时间做一个你们自己用来编动画的引擎来不来得及？” “来得及。”杨健纲十分肯定，因为粗搭乱建的引擎并没有那么难开发。引擎的用处就是美术效果表现和美术资源的“穿搭”，很多游戏公司都有自己的自研引擎，用来开发游戏，做出来的美术效果其实是强于商用引擎的，可以做的特花哨，美术效果特细腻，因为源代码掌握在自己手里。 但问题是极其难用，商用引擎为了服务客户，做的都特别友好，使用起来方便快捷，还能允许游戏公司自己写代码进行扩展，或者上网下载功能扩展包。而游戏公司自建的引擎，根本不考虑易用性，最极端的，除了开发者几乎没人能玩的转，根本没法推荐给别人用。 这样倒是少了被盗风险。 莫妮卡听了一拍巴掌：“这不就结了？你动画片制作需要时间，肯定还要后期处理一下吧？就算打着草根的旗号肯定也需要特殊对待对不对？也需要时间，这又是几个月出去了，前后算起来怎么也得有一年吧？一年够不够你这个引擎自研成功的？” “哎对啊。”楚垣夕恍然大悟，确实是自己想差了，“这个引擎不是游戏引擎，只用来表现动画和特效，最多加上轨迹脚本，最大难点是摄像机的机位控制，开发时间肯定比游戏引擎开发简单的多。咱们原先计划是引擎开发时间一年半，一年的话应该也够？” “对对对，这个引擎既不是动画引擎也不是游戏引擎，是一个全新的引擎。”杨健纲兴奋的搓搓手，动画引擎功能非常庞杂，游戏引擎亦然，而这个引擎只为实现几十种操作，都是能用表格内容来描述的，相对来说简单的多。“那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开始招募引擎程序猿了？我认识好几个。” “行吧，但是你务必要在明年十月的时候回归游戏项目的立项和开发。别到时候因为创业了就把这边的事给甩了，这个伟大的游戏比你的品台更有价值。” “那是必然的！”杨健纲知道楚垣夕为什么这么痛快，因为，原计划是游戏做完再创业，现在是创业之后回来做游戏，反正《罗马之敌》的游戏不受影响就行了。到时候平台已经搭建好了，他完成了从0到1的工作，后面大部分都是运营和推广，这方面可以找其它合适的伙伴来操持。 而楚垣夕感到VR的事情更急迫了。杨健纲这边提前上马，必然产出很多美术资源，而VR那边处理的正是美术资源，也就是说只要VR能就位，双方是有协作空间的。这款游戏绝对是要集中巴人全部精力才能干成的大事，需要调动的资源远远多于《乱世出山》。 至于杨健纲要孵化的创业项目么…… 杨健纲现在是巴人娱乐的DKP大户，目前拥有超过800万DKP，而且未来还会更多。为什么这么多？除了300万特别DKP是当初招他时候许诺的，另外五百万……是他提出裂变分享H5的奖励。虽然楚垣夕残忍的拒绝了他和赵杰一样拿超额期权的要求，并声称“关于提出H5裂变思路是你应该做的工作”，问题是，DKP正是奖励应该做的工作用的。 所以杨健纲现在就有800万DKP了，而项目组因为制作《乱世出山》手游应该获得的DKP奖励还没有确认下来，等到确认的时候作为主策划的杨健纲，起草了几乎所有系统框架到时候的DKP同样少不了。 其实他现在跳出来做平台，对现金的牺牲非常之大，因为项目组的奖金极高。之前说他年终奖目测不少于300万，其中的大头是11月到2月的流水分红——楚垣夕决定第一次发奖金给兄弟们多发点，按流水4%的比例发放。 如果他不跳出来创业，死死泡在项目组里，那么就算后边都按1%发，也能稳稳的吃两年高额奖金，但是跳出来就只能再拿六个月的“降落伞包”，不可能一直给不在组里的人发奖金。那样一旦创业孵化失败，对杨健纲来说就是一笔惨痛的损失。 所以创业孵化这种事，到底孰优孰劣，怎么取舍，其实难有定论，看的是勇气和心情。要是成功了呢，那价值又大大超过混在游戏组里吃奖金。 楚垣夕把这番厉害关系最后向杨健纲确认了一下，仍然得到肯定的答复，于是简单写了个孵化结构： 第一步巴人拿出2000万现金，给出3000万天使轮估值，其中巴人占股1200万，杨健纲占股800万，作为DKP的对价。另外1000万是创始人和员工在这家孵化公司里的个人价值，以期权的形式体现，其中杨健纲自己占400万，另外600万虚悬，由杨健纲自己找人，如果他能说动别人以DKP的形式加盟，那么公司继续提供资金扩充这个盘子。 2000万的现金，用来搭建一个平台倒是够用，毕竟未来可以蹭巴人的流量，最吃钱的获客成本可以大幅度节约下来，但用来开发引擎就显得比较吃紧了。引擎攻城狮的薪资比较高，研发费用大，而且少不得还需要购买一些授权。 这个引擎今后是要推给公众的，想要完全另起炉灶平地构建一个引擎是个性价比非常低的事情，时间也来不及，因此购买友商某些必须的授权才是正经，算是把保护费先交上去。等未来自身有了牛逼的技术之后再做交叉授权冲抵这部分费用。 第六百零七章 职业规划终点 楚垣夕把帐给杨健纲算了算，立刻让他从掌控两千万巨资的窃喜中清醒过来。他看了看楚垣夕，心说要是学会了楚垣夕的忽悠，说动几个DKP大户加入进来，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等马略进了茶室，杨健纲忧心忡忡的离开，临走的时候拍了拍马略雄壮厚实的后背：“老马，都靠你了！”他逐渐意识到这一锤子买卖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马略提供的内容到底吸不吸引人。 马略经常遇到想拍他肩膀但是拍不到的人，因此没在意，坐在木墩上的时候往前压了压，顿时让整个茶几都晃了一晃。 “咱们这样，马略，咱们三个人，先核对一下工作内容和配合的方式，然后我再单独跟你聊一下你的薪资期权什么的，好吗？”楚垣夕说着对莫妮卡一指，莫妮卡只得不情不愿的坐到马略旁边。 “工作内容我都知道，不就是剧本小说一块写吗？”马略把蒲扇大的巴掌挥了挥，“这几天我已经把大纲弄出来了，等下我先发给声叔我们探讨一下？” “你不用给声叔，你跟莫妮卡探讨一下就行。” 马略一愣，“莫妮卡不是翻译吗？” “那你完全搞错了。莫妮卡是本公司海外事务的全权负责人，相当于方面军团总大将，你呢，是我的‘直臣’，现在作为‘与力’派去协助她的工作，我这么解释你明白没？” 楚垣夕不得不套用岛国战国时代的封建体系进行类比，因为天朝的文化中很少有这种人事结构。通俗来说就是马略是直属于楚垣夕指挥体系的，莫妮卡也是，但马略需要向莫妮卡汇报而不是向楚垣夕，临时受莫妮卡调遣。然后，未来完成某个阶段的工作之后，他和莫妮卡的关系就将脱钩，而他能拿到的奖励也是由楚垣夕直接发，不通过莫妮卡。 这要向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解释起来可费死牛劲了，但马略是搞外国历史的，门清！ 他的大眼珠子瞪了瞪，“问题是，莫妮卡懂内容？” 楚垣夕算是知道莫妮卡为什么有点排斥马略了，他看不起女人！ 这种大男子主义必须得震一震，男人可以花心，可以渣，可以鄙视女人的工作能力，可以看不起女人娇气，但是不能因为性别本身而看不起人。 “你这话充满了轻蔑啊马略，你这是原则性的错误，最少你也得稍微了解一下别人你再鄙视。”楚垣夕转到坐着的马略身后发现正好能拍他肩膀，在他旁边，莫妮卡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楚垣夕解读她的表情，意思是：你在耽误老娘的时间！ “卧槽难道我还失敬了？”马略很意外，因为他听说莫妮卡是个油管主播，主播能有什么水平？卖弄卖弄化妆品，发发美拍，顶多唱个歌跳个舞啥的，也就这样吧？自打马略进到巴人娱乐里边来，看到朱魑和周敏溪的工作状态，虽然时间才半天，已经感觉所谓大主播也不过如此了，跟普通职场人也没什么区别。 “你确实失敬了，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一辈子都读不了万卷书，莫妮卡一天就行万里路，探索过南极大冰川，进入过咕嘟嘟冒泡的火山口，坐木筏横渡太平洋从南美洲飘到复活节岛看石头像，徒手穿越热带雨林跟河马赛跑。那个，莫妮卡，还有什么牛逼的事自己报一下。” 莫妮卡没说话，拿余光看马略，发现马略的脸色极为古怪。“你有什么问题吗？” “有啊，你这么牛，为什么跑到巴人娱乐坐办公室啊？” 莫妮卡心说我当初特么是被楚垣夕忽悠过来的但是我会告诉你吗？“年龄大了，玩不动了，正好楚垣夕提供这么一个几乎让我转型，怎么了？” “总之，跟莫妮卡相比你往大里说也就是个纸上谈兵的键盘侠，你有什么可看不起莫妮卡的？好好搜搜莫妮卡的视频看看再说话。”楚垣夕想了想，打击到此为止，别到时候马略庞大的身躯里藏着一颗玻璃心，一时想不开就不好了。 “总之，你们需要通力合作，合作首先应该从了解合作伙伴开始。我觉得从才华的角度你们两个人还是势均力敌的，作为合作伙伴刚刚好。” “你这是担心我们什么呢？”莫妮卡听出楚垣夕话里有话来。 “我担心你们没有职业的态度啊。本公司草根气氛浓烈，一开始几个创始人都是单干小能手，因此，我特别善于和缺乏‘职商’但是有才能的人打交道，你们明白我的担心没？相处的好固然最好不过了，就算你们俩八字不合，我也不要求你们互相钦佩，反正又不是给你们俩介绍相亲，最后把东西保质保量按时出来就行了。这就是职业的态度，你们都要对我负责。” 马略自觉低了低头，莫妮卡露出胜利的笑容。 楚垣夕说着，点了点莫妮卡的肩膀，“主要批评的就是你，莫妮卡，你乐什么？马略一个宅男写手家里蹲，头一天进公司不职业很正常的好不好？你都进公司多久了？还暴露出自己不职业的一面？不要老把自己当宝宝啊！在本公司里当宝宝的只有何娜美，现在已经走了。” 莫妮卡本来肤色就黑，顿时黑如锅底。只见楚垣夕一指门：“虽然你的工作在我的指导下干的还不错，但是有些必须纠正的缺点必须主动纠正，你得让我看到你的进步明白不？ 你看看杨健纲，都启动创业孵化了，他五年之内有可能成为上市公司总裁CEO。虽然他这个人比较二，但是在职场上历练多年该有的职业素质全都有，所以他有希望，这正是你最缺乏的。 你不缺能力，但是前面做了十年自由职业者，缺失的职场技能得抓紧时间补回来，争取一年走完别人十年的路才行。你职业规划的终点在哪里？现在的水平有没可能拉出来单干？会遇到什么问题怎么解决？这些问题你想过吗？” 第六百零八章 马略的价值和价格 莫妮卡离开的时候马略一脸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楚垣夕生怕他也开始考虑自己的职业规划终点，赶紧打个哈哈：“咱们谈谈你的薪资和期权。” “不是。”马略被打断思路之后烦躁的扭头，“莫妮卡竟然这么强？” 他听的明明白白，楚垣夕是以创业公司总裁作为对莫妮卡的期许。 如果说之前夸莫妮卡牛逼还不能让他正视现实的话，那现在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从职场的角度来衡量，自己和莫妮卡存在很大差距。 这让38岁初出江湖的马略感到压力山大。 很多屌丝被女神看一眼，连孩子上什么大学都能脑补出来。马略的情况也类似，虽然来到巴人才半天，但作为一个网文作者，特别是他还是一个历史发明家，最擅长在意淫中进行兵棋推演。 这半天来他已经通过五种不同的轨迹成为一家大公司的总裁，有文创类的，有新闻聚合类的，有影视类的，有游戏类的，居然还有一个做粉头的。粉头掌控巨量的粉丝影响，给自己的小说刷订阅刷收藏简直不要太轻松…… 就在前来楚垣夕的茶室之前他还在心中推演，因为有个疑问一直难解，就是像楚垣夕或者朱魑这样的人，无论在哪个网站开本小说，跟粉丝们打声招呼，不是纷纷钟成神吗？要知道这可都是真人点击收藏订阅，跟刷子刷出来的完全不一样。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如果楚垣夕能看到他的脑沟，会告诉他只这就好比村姑每天猜测皇后娘娘用金铲铲烙多少张饼一样，这个问题在你的思维链路中是无解的。 但现在他被拉回现实，这种感觉如梦幻似水，如泡沫粉碎，很失落。 楚垣夕再次拍中他肥厚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不是莫妮卡强，而是她是以这个目标为先导才加入本公司的，你不是，所以你应该放轻松。她的问题是终点，而你呢，还没踏上出发点，不要考虑那么多……” “好吧好吧。”马略也知道自己想多了，“那我的主要问题就是知识产权归属。” “肯定完全归公司，这个没商量，但是会给予你相应的对价。”他朝马略一摆手，意思是先听我说：“声叔的《乱世出山》，因为他有巴人4.5%的期权，所以拿一百万现金就了结了。这个方式肯定不适用于你，你肯定得比这个数拿的多才行，因为《罗马之敌》肯定不会给你带来这么多期权，所以我们只需要简单的衡量一下这个工作的价值就好了。” 马略点头，但心里直摇头，主要矛盾在于，他自己不知道这个工作的到底什么价值。 只听楚垣夕说：“首先肯定不能给你按千字算钱，因为这个无论剧本还是小说，都不可能特别长，网文动辄三五百万字，你这个写不了那么多，我也等不及，因为你没那么快的速度。因此按字数算你太吃亏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马略很想说千字两万的话我怎么都不会亏的，但是这话不好开口，那是超级大神给超级IP写定制小说的价码中最高的。依照他过往的价码，敢要千字千元，需要对方很不计较。何况他还是有工资的。 看他吭哧吭哧说不出来，楚垣夕徐徐善诱：“你的月薪我给你20k一个月，然后，衡量你工作价值其实很简单，我们做这个IP的目的是为了在海外圈粉，因此我个人觉得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圈到一个粉，给你一块钱，保底200万，你觉得怎么样？ 具体来说小说动画肯定要上不同平台，给你个便宜，统计口径按粉丝数最高的两个账号算，不考虑粉丝同时关注这两个账号重复了。” 楚垣夕怕的是马略不同意，准备了很充分的说辞。比如说，这些账号的推广工作要由巴人其它的海外自媒体矩阵负责，要给它们导流，而不是让它们自然生长云云。然而马略问的是：“你……不怕我刷僵尸粉？” “看来你对刷是心向往之但是从来没操作过啊……”楚垣夕心说我特么想的太多了！“刷是有成本的，你加一个粉丝从我这得一块钱，刷一个粉丝要花两块，你又不傻？” “卧槽国外的僵尸粉那么贵？” “人家要挣$的，感谢汇率，使得罪恶不会发生。”楚垣夕心说不是我给粉丝价值的估价低，而是本来这就是我把价钱定在一块钱的原因啊！ “那就齐活了。”马略心中莫名舒畅，因为他看到了《乱世出山》服务号上的粉丝数，不由得心向往之。时间到了今天，这个周更漫画的服务号上已经暴涨到八百多万粉丝，因为每周都发游戏礼包，玩游戏的人除非是不知道，否则必然要关注。 这也反过来带动漫画更新时的点击量，一路高企达到七位数，形成良性循环。 不过在海外圈粉之路嘛……楚垣夕暂时不敢这么乐观，保守估计能到百万量级就不错，因此给了200万的保底，省得马略到时候哭。 搞定马略之后楚垣夕感觉这一天简直无比充实，这种工作上取得进展带来的充实感是最让企业家迷醉的。 这时他才有时间处理一下微信上挤压的工作量，主要来自于渠道大佬们，不知道大佬们是不是互相通过气了，几乎都发出了类似的声音——接好了SDK就上吧，别等什么圣诞档了！ 透过网线楚垣夕能看到四个字——急死我了！ 问题是真的还没接好，负责接SDK的兄弟们已经累的跟狗一样了，但是这个工作哪有那么快的？再快也得12月初。 于是11月的最后几天楚垣夕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可惜的是虞美人拍摄告一段落之后居然趁楚垣夕不在，出国旅游去了，楚垣夕又不好意思让人家打飞的回来陪自己开车。 这些天巴人娱乐风平浪静，但袁苜开始四处流窜，主要是网络视频平台全都扎堆在帝都，使得她有了非常高的效率。 第六百零九章 视频江湖 曾经的视频江湖，一度可能成为下周回国的猎场。 下周回国是以电视和相关平台为基本盘的，掌握着入口也就掌握着某种程度上的主动。虽然他的项目做的非常一般，流量排名在国内排在百名开外，远远不及优土，也不如酷6，但人家翻手为云，在2010年完成IPO的大业。这一下就成为了尊贵的上市公司，也从公开市场上融到了大笔资金，瞬间抢到宝贵的杆位。 要知道2010年的时候智能手机还处于大爆发的前夜，Iphone4这个划时代的机型才刚刚问世，国内还没啥销量，而那个时候下周回国就已经开始布局IP，大肆购买版权进行囤积了。 这里所说的囤积，并不是购买电影电视的版权，而是“见到好的就买”，无论什么载体。就连起点中文网上值得改编的网文佳作也被买走不少，只不过作为囤积，开机的可能性十分之低。 因此毫无疑问下周回国在彼时走到了所有同行的前边，包括阿里企鹅在内的巨头企业甚至在那个时间点还没有意识到视频平台的战略意义。 这种健康的状态经过超级电视的热销，持续到2015年达到巅峰，下周回国在那时以《太子妃升职记》打开了网播剧的新纪元。 在《太子妃》之前，网络视频平台无非就是上下两个功能。从上方承接电视台的成品进行播放，相当于电视台的一个网络播放出口，其中搜狸视频因为聚焦于引进美剧一度非常火爆，短暂的跑到了第一的位置上。 在下方，则聚集着大量生产内容的UGC，制作低质量的自制视频，但以创意取胜，也能划拉到固定的粉丝群体和观众，其中以年经人居多。这些UGC们在当时也有人崭露头角，后来发展成国内自媒体界不可忽视的头部力量。举个代表性的例子——《唐唐神吐糟》。 可是在中间，缺了一大块，缺一根脊椎骨。 这个缺失的部分，在没人发现之前是隐形的，整个视频行业也因为没人发现还可以有这么一根脊椎骨进行支撑，而显得很扁，被大资本集体看低。 这跟脊椎骨就是只在网上播放的优质剧，简称网剧。 要知道当年的电视台受政策限制，有很多题材和内容不能播，但网上播放的审核没有后来那么严厉，处于半野蛮生长的状态，明显涉政色情的不能播，但以污取胜是没任何问题的。至于电视不让播的什么灵异题材、穿越题材等等都非常开放，司机们的尺度很大。（这说的是2013-15年，不是现在） 在《太子妃》之前也有一些网剧雏形被端上视频平台，包括下周回国他们家也做了《沙僧日记》，但都不成气候。这些雏形作品要么太短，要么质量不行，效果并不显著，并没有对视频行业进行重新赋能。 而那段时间，随着智能手机整体大爆发，整个网络的流量生态都在经历巨变，也让视频行业这个生活在流量上的领域迎来爆发的契机。 随着《太子妃》问世，长度值得一追，制作足够用心，不上电视只瞄准网络用户，一下子带来巨大的流量和用户新增，重新赋能了整个视频行业，使得网播视频的生态为之翻天覆地。 在《太子妃》之后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原来这么玩可以支撑起一个视频网站，从投入产出上可以带来自己想要的，而且比别的内容都好，于是天地为之一宽，在整个流量产业中体现出巨大的价值。而《太子妃》也定义了网剧的标准，包括总时长和单集时长，包括制作水平的基准线和采购成本等等。 与《太子妃》上线前后脚的时间，阿里开始收购优土。这时优土仍然是江湖霸主，爱奇艺也在持续探索正确的模式，企鹅视频还没有起势，而搜狸则逐渐掉队。 此时的下周回国如果能够安心耕耘视频平台，借助上市公司优渥的融资环境，发挥自己财务上娴熟的技能，很有可能跑马圈地成为真正的头部。但可惜的是造假上市者立身就不正，脑筋动起来自然也容易跑偏，看不上区区一个视频霸主，非要做行业的颠覆者，痴迷于生态化反，走上令人智熄的歧途。 而经过下周回国这么一搅和，江湖上风起云涌，等到尘埃落定时企鹅视频已经独占鳌头，爱奇艺勉强能够齐头并进，而优土也显出颓势。 而尘埃落定是有代价的，这些代价就是曾经无比活跃的UGC们。曾经他们可以得到视频APP的首页推荐，而当尘埃真的落定之后，他们纷纷流落到B站之类的网站去做UP主了，然后打开二次元的新天地。 过去袁苜对视频行业是没有这么清晰认识的，她的工作是投资好的影视项目，如果出品方有需求，帮着介绍一些关键的人，甚至帮着做一些商务上的疏通，但不会帮着谈价钱。 而现在楚垣夕交给她的任务不但需要对价钱进行谈判，还要谈其他商务合作条件，而且必须通盘考虑巴人娱乐的情况和《乱世出山》这个IP的未来发展。这对她也是个巨大的考验，很多以前不需要了解的东西，必须突击掌握，不然没法通盘考虑。 到了27号也就是周二，袁苜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巴人娱乐，她总算是谈完了一圈，帝都的四家大平台，她已经轮流过了一遍。 她一落座就说：“优土真的不太行，楚垣夕，我觉得有必要跑一趟大企鹅，这四家都不是特别完美。”说完从包包里掏出一个小本本，“优土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楚垣夕感觉又要开一场吐糟大会，因为他也知道优土的问题相当多。不过他更想听听袁苜怎么说，因为未来他是希望把袁苜拉进小康做CFO的，做CFO，也得有审判全局的能力。 “所以，你觉得优土最重要的问题是？” “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老龄化太明显，太神奇了，一个战略投资了A站的视频平台居然老龄化超高。” 第六百一十章 优土早就可以翻盘，只需要…… 求订阅！爆更活动导致订阅血崩…… ———————— 楚垣夕一点都不觉得这是最严重的问题，虽然优土的老龄会员确实比另外两家多10%，相当之夸张。 只听袁苜说：“最搞笑的是优土自己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还喊了年轻化的口号，结果越来越老！这网站绝对病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楚垣夕乐了，“因为阿里大文娱一向喜欢反向操作呗。” A站曾经跟优土对撕，撕逼程度非常惨烈，然后没想到时隔半年之后优土先是华丽丽的对A站进行了战略投资，紧接着马上被阿里收购。再然后，本来以为可以过上好日子的A站发现阿里对他见死不救。 这个操作绝对成迷，因为二次元是最容易带来年轻用户的，特别是A站和土豆的组合。A站第一个引入弹幕的国内视频平台，而土豆则是第一个引入弹幕的国内主流视频网站，结果哥俩纷纷跪了。这绝对体现了阿里防守式投资的精髓，就是宁可看着你死，也绝不允许你被别人救活，直到你完全失去价值，是死是活我都不再关心。 袁苜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作为一个职业的投资人，她养成的职业病不会因为临时接了个商务谈判的工作而改变，上来先进行一番尽调，凭借强大的人脉和调研能力，把几个谈判对手的老底都给掀开看了。 结果就发现优土绝对是个迷一样的存在，朝令夕不改都会引起赞叹那种。比如说向岛国首屈一指的IP大户少年jump采购漫画IP，第一年气吞万里如虎，一口气买了100来部。少年jump那边估计正美呢，兴奋的搓搓手，第二年刷拉一下萎了，不知道少年jump的十代目瓶子大人心里得跑过多少匹草泥马？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大转折？因为人事变动。但是优土年轻化对内容的需求呢？没人在意。 “总之我不看好优土，虽然咱们的剧做出来之后自带力流量，优土给的策略是可以大赚一笔的，但是你想要靠影视剧扩大影响力，估计只能靠卫视了。然后咚咚那边还要上山东卫视，这是彻底推向中老年的节奏啊！” “你不看好优土呢，是没抓住他们问题的本质。”楚垣夕娴熟的涮着茶叶，说：“老龄化不是优土最重要的问题，而是最重要的问题所表现出来的现象。优土的原罪在于阿里的战略强势整合，你明白不？” “你说的是……把优土整合到阿里业务链上，成为一个引流渠道？”袁苜在这方面已经做了很多工作，被楚垣夕一点就透。 “对，优土的独立性被极大的矮化了，本来以为可以当皇太子，结果要伺候皇上。” “但是这为什么会导致年轻化失败？” “这不是很显然的吗？优土老杨说的多清楚啊？必须拥抱年轻化，年轻人离我们远去就意味着我们离开了中心，对吧？但他们都怎么做的？嘴上说着不要身体特诚实，喊年轻人快来，结果年轻人来了之后惨遭他们打包销售，界面乱的跟诈骗小广告集中营一样，年轻人谁受得了这个？这恰恰是老龄用户可以容忍的。对年轻人怠慢，漠视年轻人的习惯和心态，那不老龄化还有什么结果？” 袁苜很有疑问，“就这个原因？我感觉只是这个理由不至于把优土弄的这么惨吧？现在谁没有个120秒的广告？嗯，搜狸没有。” “当然不止这一个点，但是核心原因差不多。优土之前让我最震撼的是他们居然不懂什么是内容什么是服务。对比一下爱奇艺好了，爱奇艺是热播剧来了VIP用户领先看，普通用户延迟几天也可以看，优土是非VIP只能看五分钟，用户选谁不言而喻。 优土对内容的理解就是我提供版权你给我付费，而爱奇艺是我提供版权我还提供会员服务，给你差别化的服务体验，你为了更高的体验付费，也可以白嫖，但白嫖的体验差。所以爱奇艺加码内容，而优土是变着花样进行变现。这都是反用户的操作。” “对对对我明白了。”这个问题在袁苜心里比打小广告严重的多，“阿里说这叫全域营销，号称边卖边看，虽然效果奇烂，但阿里痴心不改，一定要打通优土与自身所有消费场景之间的路径，也不知道用户是缺了多大德，看个剧非得买你的东西？” 楚垣夕心说您是剁手的时候遇到什么不快了吗？他决定给这场吐糟小会做个结束语：“关键的关键是，阿里觉得这叫以收入为导向，是没错的。问题在于看剧的平台它就不适合卖东西，短视频和直播才适合带货，但阿里又不做，快手送上门都不买，这叫神马操作？既不理解年轻用户，也不理解内容，也不理解服务，这就是过去的优土。” “过去……的优土？你的意思是？” “对啊，刚都说了你没抓住问题的本质。优土不行是因为他们天天反向操作，但是如果改过自新呢？毕竟基本盘子还在，也可能从新做人。” 袁苜明显不信，“哪有那么容易啊？什么叫积重难返你知道不？” “哎，积重难返这个词对大文娱还真不适用。人家换思路换的可勤快了。他们的问题是不知道怎么反，这么多年光试错就试了不知道多少次都没试出来。一旦让他们找到正确的方法论，以阿里高举高打的实力还是有希望的，毕竟人家有钱。另外其实吧，阿里还就是太要脸了，不然的话早就成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太要脸？我应该理解为称赞吗？”袁苜看楚垣夕憋着坏的表情，心说这里还有什么值得污一下的事情吗？ “我的意思是，他们其实完全可以照着企鹅视频复刻一下，不但复刻APP，而且复刻一下版权和运营相关的操作。你想想，人家企鹅视频几乎没试错，就从弟中弟干到了第一，肯定是非常厉害的对不对？这要是刘璐在大文娱当老大，根据她的菜市场理论，保证跟着买两块五的，早就翻盘了。” —————— 血崩的订阅是因为太水了吗？是！我参加爆更互动时按捺不住水文的冲动怎么破，在线等…… 第六百十一章 大平台的反应(求订阅) 袁苜心说这得多不要脸啊？曾经的龙头老大连节操都不要了，放弃自己的所有一切全都无所谓，逮着企鹅的毛毛就薅过来沾自己身上？您当这是沾沾卡啊？不过还别说，大企鹅好像就是靠着这招才天下无敌的，可见必须得比你的竞争对手更加不要脸才能抓住竞争的机会。 “问题是，优土会像你这么没节操吗？” “也不是非得这么没节操，总之方向调整过来就行。大文娱现在换了老樊当总裁，看他怎么做吧。我不是跟他聊了聊么？感觉还是有想法的，至少他新提出来那套拍钱的方案我看行，目的性极强，很精髓。” “能让你说出‘精髓’两个字来可不容易啊。” “你别忙开嘲讽，阿里，肯拍钱，这两个词的组合是有威力的。阿里不懂内容，不懂视频用户，不懂服务，怎么办？只有拍钱，他们的超能力就是有钱。为什么优土被阿里收购之后每况愈下？因为阿里不但不用这个超能力，还强调优土以收入为导向，让优土给阿里挣钱+导流。方向是反的，无论怎么努力都没用。 那现在老樊当总裁了，肯几亿几亿的拍钱了，小广告会不会减少一些？打包销售会不会减少一些？非VIP的体验会不会提升一些？年轻人的体验会不会提升一些？你想想是不是这个思路？老樊在阿里集团里的地位和人事调动能力那没说的了吧？他是有能力改变优土的商业逻辑和生态的，我觉得可以等等看看，不用对优土持封闭的态度。” 袁苜有点不高兴，“看来你是已经想给优土了吧？那还让我去谈一圈干什么？” “不啊，我对所有人都持开放的态度，看谁条件好。这个态度我跟你和张咚咚都说过了啊，其它家呢？” 袁苜再次摊开小本本：“搜狸还是之前的条件，不过说可以在门户网站上投放专题广告。” “我们本来就可以拍钱在他们门户上投广告好不好？广告变专题这算什么优惠啊？” 如果维持之前的条件，那搜狸的价码和优土相比谁高谁低需要仔细计算一下，因为和剧本身也有很大的相关性。优土的拍钱政策是直接和用户的观影时长挂钩的，而搜狸则是采购+广告点击分成，浮动部分只取决于广告。 不过这是张咚咚需要考虑的问题， 袁苜赶紧翻篇到下一页：“下周回国他们家我了解了一下，实在太惨了，我比较后悔去这一趟。” “连上市公司的底蕴都丢光了？” “你可别提这上市公司了，财务造假的新闻满天飞，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退市了，pass吧。” “这也太惨了吧？贾会计跑米国造车，他们这财务连帐都圆不上了？”楚垣夕颇有点兔死狐悲之感，好在自己应该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袁苜又翻一篇：“然后是爱奇艺。爱奇艺说话很好听，给我们展示了他们正准备推出的视觉技术，然后邀请咱们加入云腾计划。” “那就是觉得咱们不咋地呗。” “我也觉得不太受重视，花样挺多的但是规则太复杂了，跟搜狸优土没的比。” “那是，大平台嘛，人家盘子多大？对我们这种打着流量标签的自然没必要太重视了，可以理解。”楚垣夕觉得倒是很正常，换成他自己是爱奇艺的负责人，对流量大剧当然肯定也欢迎了，但关键点在于钱上不能吃亏。 与爱奇艺/企鹅谈和与优土/搜狸谈，肯定是截然不同的谈。爱奇艺光付费会员数量都奔一亿去了，获取新增用户仍然是重要的目标，但是不能强求，特别是靠流量大剧强求显得性价比超低，因为用户新增虽然是KPI，但显然也要注意用户质量。 任何平台在度过对用户数量的饥渴期之后都要为了粉丝质量而运营。视频平台做大之后靠内容、口碑和服务来自发的吸引用户从质量上比引进流量剧强多了。特别是服务，而爱奇艺在这方面一直走在行业的前列。 爱奇艺对视觉技术的痴迷让楚垣夕肃然起敬，他们作为一个网播平台，能给用户提供什么服务？比如说播剧的时候自动抓特写生成带文案的表情包，一击命中年轻人的心。又比如说“只看Ta”这个功能，能让观众看剧的时候只看某个角色的相关片段，跳过其它剧情。 这是对内容和服务的结合部进行深挖，也是对用户的精细运营。反观优土，连1.5倍速播放这么简单的功能够没有，在这方面已经被爱奇艺甩出几光年去，只能靠流量剧来做用户。 但是靠流量剧引来的用户如果没有对应的办法，流失率是超高的，粉丝都是一群候鸟，跟着流量跑。这是优土必须面对的问题，而爱奇艺就有资格不受这个累。 这种状态也是国内剧集现状所决定的，很少有流量和口碑双丰收的大剧，或者说只有少量制作团队用一部又一部给力的产品证明自己有资格按照流量+口碑的双标在开机之前跟网站谈判。 之所以如此，恰恰是因为这两者之间有很大的互斥性，只有靠制作团队超特的基因才能调和。这个能力是如此的独特，以至于很多出品方绞尽脑汁想要拥有这种超能力，比如说拉来半个娱乐圈的老戏骨给流量们配戏，仿佛这样就能大幅提升口碑了一样。 问题是这种无脑操作如果可行的话，马上就会被所有不良于内容的影视公司所效仿，让老戏骨们身价暴涨，但最容易出现的结果更有可能是一个油腻的流量小生毁掉半个娱乐圈的老戏骨，比如今年某渣男投资、监制、编剧并主演的《远X前X》，老戏骨扶都扶不动。 因此一般的出品方都会把流量和质量的其中一个作为自己的定位，在开机之前先谈好下家，从而做到未拍先赚。其实如果对自身有自信的流量剧，完全可以成片之后拿着产品去谈，但问题是拍流量剧的一般都没什么信心。 第六百十二章 大瓜日（求订阅） 包括楚垣夕在内，对尚未组起卡司盘的《乱世出山》其实也没太大信心，因为他也不懂电视剧，这方面张咚咚才是专家。要是他有信心，那就是蜜汁自信。 如果张咚咚敢先拍后谈，楚垣夕就敢奉陪，但张咚咚更痴迷于未拍先赚。 楚垣夕之所以一开始存着请雷大龙的心思，略过流量卡司，就是因为有自信这个剧的IP带来的流量不会比卡司差多少。但不请流量卡司直接影响到上卫视和上网播平台，而且直接影响采购价格。而请流量卡司，兼顾流量和口碑的目标就变得困难了许多，翟博士号称是演技上佳的流量，提取句子主干，翟博士是流量。 这就成了一个非常纠结的循环。可以说卫视和网播平台对于卡司的痴迷造成了这个循环，他们的导向性太强才使得问题总是绕来绕去绕回原点。 而更加纠结的是网播平台，特别是爱奇艺和企鹅两家。他们以新增用户为KPI，这就使得他们热烈欢迎流量剧和大卡司带来新用户，但又要追求用户质量，因此对流量大剧的欢迎是一种欢迎您来点击分账的欢迎。纯分成，平台坐地分赃永远赚。 袁苜听楚垣夕说“可以理解”，不由得苦笑一声，某种程度上她和张咚咚的思路比较一致，赚钱是第一位的，因为实惠。 想到此处，楚垣夕欠了欠身子：“你没把我的意思跟爱奇艺沟通一下？” “承诺超高曝光+采购？说了，人家不接这个茬啊。”袁苜翻了个白眼，“人家墙裂建议咱们通过云腾计划获得流量扶持。” “擦了个擦，我缺他们那点流量？”楚垣夕一撇嘴，要说视频行业的专业性和权威性乃至整个产业链的整合能力，他跟爱奇艺差老鼻子了，但是说流量《乱世出山》现在真不怂。 从总量上来看比爱奇艺差很远很远，但爱奇艺那么多流量是那么多影视剧一块分，分到某一个剧上也就一般。而《乱世出山》现在几乎独占巴人全部流量，游戏还在吐故纳新，马上上了渠道之后流量还将迎来一波史无前例的暴涨，甚至可以趁着爱奇艺现在没什么强档剧的间歇吼一声：“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我也是这么想的。”袁苜疯狂点头，看得出来在爱奇艺那憋着不能吐糟很受伤，“那你的想法呢？” “我的想法？不满意呗。”实际上楚垣夕心中已经排除掉了爱奇艺。很简单的道理，越重视给出的规则就会越简单，这叫用清晰释放诚意。而不重视呢——我这情况是这样的，您自己考虑。现在人家明显不认可自己的要求，而这个要求已经是楚垣夕比较委屈的要求了，还没说服张咚咚呢。 所谓的云腾计划，就相当于小说网站搞征稿一样不靠谱，靠谱的方式是直接拍钱买断拿版权，或者签约保证多少曝光。 袁苜合上小本本：“所以说这四家都有问题，最后是大企鹅，我觉得你应该和张咚咚一起去，亲自跑一趟。” 楚垣夕好奇：“为啥啊？” 只听袁苜幽幽的说：“我没见到负责人，可能我的咖位低了点……” 楚垣夕心说你也有今天！不过企鹅肯定比爱奇艺更难谈一点。这些机构比较认可影视圈里的人，而袁苜显然还没真正打进这个圈子，只能算个“人名”，还不算“名人”，如果是个有些名气的制片人，想来不会有这种问题。更重要的是，企鹅视频不是一般的平台，实力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企鹅视频，已经是除了游戏类目之外的移动端所有应用中用户消费额前三的世界级大平台，不止是国内称霸，在国际上也是令人仰望的存在。 只比用户数可能爱奇艺不落下风，但企鹅视频背后站着整个大企鹅的文娱体系，而大企鹅浑身上下都是做娱乐和做内容的基因。有阅文集团和企鹅动漫提供IP，有流畅的影游联动环境，全产业链渗透，爱奇艺的小身板站在大企鹅身边只能起到衬托作用。 想了想，楚垣夕打开三个人的微信小群，问张咚咚：有没兴趣和袁苜一起去企鹅视频聊一下？ 张咚咚很快回信息：为什么是我？ 楚垣夕：因为企鹅肯定很难谈出我们俩同时满意的条件来，需要退让妥协，那谁退让谁妥协？袁苜不能替你退让，所以你得在场，否则袁苜谈半天让来让去都是瞎谈，没用处。抽空约一下时间吧。 张咚咚心说我问的是为什么是我和袁苜啊？她哪知道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边楚垣夕居然用来锻炼袁苜的能力…… 楚垣夕合上手机，对袁苜再次强调：“不用着急，距离开机还很远，这个剧得先码卡司，然后才能跟卫视和网播平台真正谈妥，现在都是意向性的，咱们不用着急。” 这样算是把视频平台的事情梳理到告一段落，楚垣夕准备再过两天清闲的日子，进入十二月再跟游戏渠道们战斗，然而万万没想到马上迎来一个大瓜日。 11月28号，按楚垣夕的时间表，本来以为今天也是平凡的一天，最大的热搜应该是一羊千洗过生日组织应援。没成想，先是抗日人士蒋颈夫自首，在里边碰上吸毒刚被抓的羽凡，然后告诉羽凡，说：海泉托我给你捎来三个字——为什么？ 楚垣夕光顾吃瓜，没想到几天之后这事跟自己还有关系。 结果看守所外边，撕逼二圣里的南桐应声说：我知道为什么！你问问薛某谦他跟鹿鹿干了几腿？他自己心里明白为什么！ 鹿鹿的老公亮亮立刻发微博暗指自己已经离婚了，连可爱的乖女儿都判给了鹿鹿。 南桐撕逼的时候讲究的是不断抛瓜求锤得锤，继续抛出两个小瓜，暗指CB和ZL都跟薛某谦有过一段，紧接着ZL立刻买热搜曝光了自己的新恋情，主动认下了这件事情。 就连歪果仁都来凑热闹，德国建议法国把联合国五常席位交给欧盟，法国立刻回应：这个建议在法理上与《联合国宪章》相左，不具备政治上的实操可能性。翻译成人话就是：呸你个弱智！滚—— 真是平凡的一天呢…… 第六百十三章 渠道上线 时间很快转进十二月，十二月一号是个阳光明媚的周六，在初冬里显得暖洋洋的，正适合加班。 11月中旬《乱世出山》上线之后整个游戏项目组基本处于休整状态，除了负责接渠道SDK的小哥哥们。今天，他们终于迎来重要的日子——渠道上线。过了今天他们人人都可以放个大假，然后坐等奖金。 各个渠道大佬们早就等不及了，看着巴人官网咔咔的赚钱没他们什么事，简直不能忍，特别是很多本应通过渠道下载游戏的玩家，是他们的平台用户，结果平台上下载不到游戏，只好被巴人强大的吸附能力吸引到官网去玩，让他们感觉心都要碎了。 因此什么圣诞档之类的全都被抛在一边，每天就一个问题：SDK接好了没有？要不我们帮你接吧？ 楚垣夕说：别，咱们还有一些小问题需要确认呢。 渠道大佬：神马小问题？说！ 楚垣夕：就是我们游戏里的那个分享啊。你们没意见吧？ 渠道大佬能没意见吗？那个H5分享，分享出去之后会获得“潜在用户”，问题是这些潜在用户全都是通过微信登录H5的服务器，跟渠道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换言之他们都是巴人官网的潜在用户，点了H5之后想要下载一个《乱世出山》玩玩，去的是官网，但分享给他们的人是在渠道上玩的，这特么逻辑不通啊！ 如果只有官网的话其实没什么，因为这个H5的功能，是不为玩家默认选择分享者的服务器的。玩家走H5的流程把游戏下载下来之后，如果被分享者想要和分享者同服游戏，登录的时候选择那个老服务器就行了。 但现在有官网和渠道的分别，玩家下载游戏之后会发现根本就没法跟朋友一起玩，下的是官网客户端，只能进官网服务器，但朋友在渠道服务器里玩呢，想玩还得自己找对应渠道的客户端去。那么问题来了，是我去找渠道的端，还是你来跟我一起上官网玩啊？ 渠道大佬们这意见大了！ 然鹅，面对群情激愤的渠道大佬们，楚垣夕发出一个“我很为难啊”的熊猫头掐烟表情包。 大佬们一看这个表情就是菊花一凉，只见楚垣夕说：这个确实是可以改，下载链接改成渠道的客户端下载地址，不同渠道玩家发出来的H5不一样就是了。我们累一些，多做点工作。但这样逻辑更复杂，一个好友可以点多个玩家分享出来的H5，来自不同渠道的H5。这个逻辑我们没测试过需要更多的时间，要不咱们还圣诞档吧？ 渠道大佬纷纷捏着鼻子认了：直接上吧别管它了！ 为什么这么急？因为官网上线这17天的流水额是3.5个亿，DAU早就破了千万，正在向1500万稳步迈进，而11月的活跃用户数是三千多万。 这个月活和日活的比例，真正吓到了渠道大佬们，比日活过千万更吓人。接近2:1的比例说明留存率之高已经高破天际了，正常来说5:1才算一个圆润的数字。 因此渠道上线被逼无奈迫在眉睫。 暗地里，不少渠道大佬甚至开始向郑德基金吹风，暗示《乱世出山》可以挣的更多。毕竟是一款DAU过千万的手游，就算再怎么温柔，月流水正常值也不该低于10亿吧？结果让楚垣夕给糟践了，开服的半个月理应是流水最高的时间段，正常来说应该超过普通月份的全月流水，结果才3.5亿，这像话吗？ 关键是楚垣夕上渠道之前对合作模式有着极为苛刻的要求，严禁渠道降价，严禁渠道自己搞活动，问题手游不搞活动，还叫手游吗？毕竟“活动”其实是“充值活动”的简称啊，楚垣夕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袁敬看到小风嗖嗖的吹过来，简直一脸问号，你们不知道楚垣夕干了好几年产品经理？游戏公司的产品经理是干嘛的？为了搞活动而设立的岗位好不好？你们这些活动搞法无非就是变着花样从玩家兜里坑钱，楚垣夕说他在活动套路方面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哒！ 别说你们这点套路了，楚垣夕甚至敢做阶梯式活动，专坑大R。所谓阶梯式活动，最著名的case就是胜大游戏的《百万亚瑟王》，当年有位神壕在活动的第一阶段一看活动内容比较有吸引力，就充了200多万，充值之后的第二天活动进入第二阶段，所有活动价在昨天的基础上打5折。 就问你继续充不继续充了？你敢充他第三阶段还敢降价。 问题是这么无异于杀鸡取卵，母鸡遭到大面积屠杀只会肥了渠道，对游戏公司没半点好处。 所以袁敬直接把这些风都挡住了，甚至跟楚垣夕聊天的时候都不提这件事。 为什么渠道这么热衷杀鸡取卵？因为首先杀鸡取卵的骂名是游戏公司承担的，渠道岿然不动，不会有什么用户因为被游戏坑了而怒删渠道。然后，越大的渠道看重的越是周转率，因为有源源不断的养鸡场排队接SDK进来，而《乱世出山》只是其中比较优质的一个养鸡场，渠道希望的是《乱世出山》赶紧把鸡都杀了，大家一起赚这一波肥的，然后换下一个养鸡场。 如果巴人接的是小渠道，甚至所谓长尾渠道，那渠道菜鸟们反而不会要求巴人加紧杀鸡，因为不但养鸡场的资源没有那么丰富，而且鸡本身就难养，杀完了续不起来。 袁敬跟楚垣夕聊的是巴人娱乐现在的估值。曾经，卡靠聊天给出过十五亿$，现在看起来很有前瞻性，充分说明了人家的眼光，当时看着很高，但现在肯定买不到了。 另一家宇宙国公司奈特码宝就聪明的多，麻溜的拿下了岛国和宇宙国的代理权，目测元旦前后可以完成翻译工作和“本地化”，然后上线。 本地化的工作肯定会对游戏进行大改，不过这就不是巴人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这些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着，但一个闪电般的消息让楚垣夕不得不中断和袁敬的互吹，因为，巴人收到侵权律师函。<!--over--> 第六百十四章 诉讼对策 楚垣夕以为上周科技会跳出来找事，但是看到法务小姐姐叶萍拿过来的律师函完全没想到，居然是深空数据发来的，就是李兆开和陈绮离开上周科技新去的那家公司，而且居然有理有据！ 楚垣夕一巴掌把律师函拍在桌上，叶萍顿时跃跃欲试：“跟他们打官司？打官司咱们肯定赢，就说一个，法官根本不可能采信他们的举证，天朝根本就没有这么举证的。” “不不不，现在不采信不代表几年之后还不采信，公司之间诉讼的周期非常之长，咱们得考虑一两年后法律环境的变化。打官司且不说是不是肯定赢，就算胜诉了，一旦兜出去，名声也不好，甚至官司开打之前对方就可以炒作。” 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就是当贼的看谁都像贼。就好像米帝天天监听盟友，因此看谁都像要破坏他们的信息网络安全似的，楚垣夕也不能免俗，本人就是炒作好手，有机会炒作，没机会制造机会也要炒作，因此看谁都像是要炒作的样子。 “那跟他们和解？” 楚垣夕皱眉，“和解了他们也可以继续炒作这事。说不定这事是对着咱们名声来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要泼脏水搞臭咱们。让我想想，处理不好的话这后果可能会比较严重。” 因为李兆开去了深空数据的缘故，楚垣夕还特地多对这家公司多了解了一下，结果稍微一深入就发现这家公司来头还挺大，是国内某个著名创业教父投出来的企业，而且和自己印象里其实不一样。 他以为这是一家通过对大数据的处理能力提供服务的公司，结果特么不是，人家主要业务是销售简历信息相关产品，号称有着天朝最大的简历数据库，有两亿自然人的简历，20亿个简历版本以及30亿个简历轨迹。他们的大数据工作基本集中在处理这些简历上边。 虽然如此，作为一家数据采集公司，深空数据当然也可以做挖掘和分析，于是“分析”了《乱世出山》手游的几百万个随机剧情，得出结论——巴人娱乐用来训练游戏剧情AI的训练素材，用的是网上的海量小说资源。他们通过技术确定特征然后挖掘数据，逆向找到了大量小说疑似训练素材。 然后通过他们内部的梳理，发现其中能够统计到的清晰版权的小说，巴人娱乐都没有取得授权，或者说巴人就从来没有采购过小说版权。 直接白嫖网络上的小说进行商用就是对知识产权的侵权。深空数据有专门代打官司的业务，据此快速接洽了一些小说平台，然后集中拿到委托，于是把律师函拍在楚垣夕的脸上，勒索一千万。 大数据业务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流氓业务，其中最具典范意义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视觉中国。而深空数据这家公司，从李兆开离开上周科技直接去他们家，到尚周恶意报复楚垣夕结果是他们出手，用胸部想也知道这两家公司之间关系匪浅。 现在被人进行版权诉讼了，楚垣夕不得不慎重的对待对方的恶意。 看楚垣夕少见的露出皱眉头的姿态，叶萍小心的问：“楚总，你是不是过于风声鹤唳了？对方要求赔钱道歉，但是要求的金额也不高啊，一共才一千万，何况和解谈判下来也不可能他们要多少咱们给多少，就算上法院也判不了这么多，以咱公司赚钱的能力，做最坏的打算也不会有什么过于严重的后果吧？” “这你可就有点外行了叶萍。你可能是以惯例来看待这种诉讼，但是……你知道视觉中国吗？”楚垣夕心说这是要检验老夫法律方面的技能吗？不过叶萍只是个解决法务方面有无问题的人，拟个合同什么的还行，想要精英法律人士提供服务得拍大钱，不可能以20k以下的薪水常年雇佣。 叶萍一愣，“我，听说过，天天发起诉讼，很厉害。不过这事跟视觉中国还有关系？” “我就是举个例子。一般发起知识产权诉讼，交保护费的同时也就把版权问题解决了对不对？视觉中国诉讼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被起诉侵权的公司交了保护费之后，还得跟他们另外买版权，你见过这么正义的公司不？ 你要是主动和解，相当于认了这个侵犯知识产权的罪名，他们拿完钱之后反手跟你收授权费，再打官司的话你反而被动了，指不定要你多少呢，你不给，人家要求你停止侵权，我们游戏还运营不运营了？这一千万很可能就是个幌子，至少咱们不能把它当成就是一千万。你现在不是单纯的做游戏公司的法务了，可得加小心。” “我去……这叫正义？”叶萍心说视觉中国简直就是我们法律人士的偶像啊！“那怎么办？” 楚垣夕心说这是你法务应该问的吗？这不应该我问你才对？但是在巴人娱乐里叶萍的反应倒是很正常，因为楚垣夕一向都是大包大揽的，很多专业人士都被楚垣夕侵犯过自己的专业领域，已经见怪不怪了。 “怎么办……”他在茶室里转了一圈，“我确认一下，在现在的司法实践中，对方如果不发律师函直接起诉，在法庭他们是否会被动？” “那显然的，一直都这样。” “那就好办了。”楚垣夕拿起律师函来重新看了一遍，特别是自信看了看上面给了深空数据授权的小说网站名单，然后呵呵一笑，“我拿授权。” “拿……啊嗯？拿授权？”叶萍心说这什么情况？“咱不是没法拿授权才白嫖的吗？” 楚垣夕发出深沉的笑声，“过去没法拿，但是……深空数据这不是跑来助攻了么？现在咱们可以拿了。” 巴人娱乐事实上存在大量侵权行为，这事楚垣夕心里很清楚，甚至于侵权了谁他也门儿清。为什么不堂堂正正的拿了授权然后交给薛明进行训练？因为没法拿。 首先这个授权范围就没法定。文创界就没有授权别人进行AI训练这么一说，都是影视版权、游戏版权、漫画版权这么走，但您现在要求的是什么权利？巴人不是没跟别人谈过，问题是商务谈了一鼻子灰回来，双方大眼瞪小眼一起懵逼，最后对方网站的负责人建议巴人娱乐干脆白嫖吧。 其次是价格和数量。巴人把授权拿过来不是为了开发版权，不会使得版权增值，也不会跟小说网站进行游戏分成，因此要授权打算花多少钱？是一本本定价还是全部打包？一本定多少合适？给少了人家无聊，给多了自己不乐意，对网站来说一本几十上百万字的书您连一千块都不给您也好意思开口？对巴人来说我可能要学习几十上百万本书啊，一本一千嫖不起！ 不可能开出太高的价，又造成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任何版权方都害怕巴人娱乐用很低的价格取得一个莫名其妙的授权之后把这个授权当成鸡毛令箭。这事一提，任何人都能想到当年金嗓子的骚操作，找足球巨星罗纳尔多照个合影照片，然后给P到广告上去。 平胸而论这广告要正常授权，以大罗当年如日中天的价码，一年怎么也得一千万$起步，结果金嗓子连着放了好几年，就给了大罗几十万￥，嫖到天上去了。 据说为这事大罗茶不思饭不想又胖三斤，但是因为给出过授权，几年下来这个跨国官司就是打不动，足以让任何人和天朝商人打交道的时候引以为戒。在天朝做商业活动，不止楚垣夕加小心，谁都小心着呢！ 而楚垣夕又势必不能缩小AI素材的范围，不然培训出来不伦不类，这游戏就没劲了。薛明那边的培训必须得灵活，想学谁就学谁才能培训好。实际上薛明已经特地避开网络名著不学了，被人认出来的可能性很低。 因此这事没的洗，巴人娱乐确实侵权了。那么现在，釜底抽薪是最好的办法。 楚垣夕拿起桌上的授权书，对叶萍说：“你给我联系一家善于进行互联网诉讼的律师事务所，我们三管齐下，一方面拿授权，一方面反诉他们。” 叶萍更迷了：“咱们？反诉他们什么？” “对方用爬虫攻击本公司啊。呵，我记得国家去年底就密集出台了一系列相关的互联网保护法，对爬虫手段是极为严厉的。他怎么分析的咱们的数据？显然是爬虫！”楚垣夕恶狠狠的一戳律师函，仿佛律师函的打印纸是对方的脸，“他们敢踩法律灰域，我就敢埋！” “那第三管呢？”叶萍等半天，觉得自己数数的能力似乎在退化。 “第三管啊……那不是法律手段，你最好不知道。”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想待会怎么跟陈绮开这个口，他需要动手了，两家公司一起给老夫狠狠的挖！小康正需要大数据高手呢！ 而且，特么卖简历信息的大数据公司？楚垣夕脑子里闪过一个比较危险的念头。 第六百十五章 三管齐下 不过这事先不急，楚垣夕先把薛明拉来商量对策。这种专业的事还是得专业的人帮忙把关，何况薛明是怎么训练的AI只有他自己清楚。 很快薛明眉头紧锁的坐在楚垣夕的茶室里，盯着这份律师函久久无语。楚垣夕也不急，给薛明沏茶换水，说：“不用慌，首先完全不用慌，我没有任何要追究你责任的意思，有问题也是我来承担，咱们现在就是研究研究对方这个技术手段到底牛逼到什么程度。” “我根本就没慌。”薛明的眼神很莫名，“我就好奇对方怎么梳理的？怎么可能定位出来具体哪本书被学习过？做梦呢？” “啊？这不说明人家大数据挖掘和分析的能力牛逼么？”楚垣夕觉得这应该还是可以的吧？但薛明露出专业性遭到挑战的表情。 只见他拍案而起，“牛逼个屁啊！网络小说不都是那些套路？他能定位哪一本就真新鲜了！而且我是加了混淆机制的，经过我这么一洗，他们怎么可能定位到书？绝逼是吹牛逼的！把一滴水混到大海里边去，他们说能把这滴水重新提取出来？神来了也不可能，我特么绝对不信。” “那就更妥了。”楚垣夕感觉很踏实，薛明做事还是老练的，蔫不唧的就加了混淆机制进去。“但是呢，授权我还是要拿，你当初都从哪抓的小说，给我列一个单子。” “这好办，其实我就找了不到十家书站，都是书库型的小网站，冲数量为主，没什么太牛的书那种。马上给你存档。” 楚垣夕拿到薛明存的档案立刻踏实了，没有侵犯某个在香港上市的大集团的权利ヽ(`Д′)ノ，而且，深空数据律师函上的名单，和薛明给过来的名单也没有任何重叠。 薛明自己也记不住他都抓过哪些小说网站，此时和楚垣夕一起看存档，一边看一边冷笑：“我就说么，这特么就是纯诈唬！一个蒙对的都没有，好意思说是靠技术挖掘出来的的？ 我的学习机制不会大段照搬，都是掰开揉碎了提取角色特征和人物关系重新组合，让人抓实锤是不可能的事！那些我真正抓过小说的网站，就算我当面告诉他们说：你们书库里的书被我学了去了，他们也不可能定位到某一本书！” “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毕竟是白嫖了没给钱，不付费使用了别人的知识产权，心得虚着点。”楚垣夕始终保持十二万分的戒心，心说你还打算跟人家PK一下技术是怎么的？“也说不定人家手里有准确的名单但是不放出来，先拿这个诈咱们一下，对不对？逼咱们自乱阵脚也是有的，可惜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很快，他在微信上找到陈炳烨。 说明来意，楚垣夕直截了当的说：我希望取得以下这几个网站的授权。能帮忙吗？游戏已经上线了，我需要的授权类型和范围比较明确了吧？ 陈炳烨其实已经听说过这事，不但听说过，还被深空数据找过。但是这个到底侵犯的是什么权利？肯定是知识产权的一部分，然而到底是汇编权？邻接权？改编权？似乎都不是，现有的权利里边就没这么一项。真要说的话，好像称之为“抄袭权”最贴切？所谓培训人工智能进行深度学习，不就是培训AI进行模仿么？问题是哪有这种权利？ 暂且不论和巴人娱乐友好的关系，就版权侵权本身来说他也觉得这种在司法定义中完全不存在的形式没任何机会通过诉讼拿到钱，因此直接拒了。 没想到楚垣夕居然想要授权？这什么情况？ 他字斟句酌的发送：所以，这几个网站，就是被你侵权过的？ 楚垣夕：我随便找的，你想什么呢？ 陈炳烨心说你随便找的才怪！看来我是猜对了，但是你会承认吗？ 他给出的答复是：可以，但是你打算给多少钱？ 楚垣夕：每家五十万你觉得怎么样？要求对方向巴人开放书库的API，给巴人的人工智能自由学习的权利。 陈炳烨：这些人我倒是都认识，但是这钱也太少了吧？你要的是一个书库那么大的范围，最少几万本书，才给50万？ 楚垣夕：问题是这是白来的啊，书库没有任何损失。 陈炳烨：如果这么没价值你买授权做什么呢？ 楚垣夕心说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但是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承认，只有鸡贼才能勉强生活这样子。 陈炳烨又问：你游戏上线之前为什么不买授权啊？ 楚垣夕：那时候我没钱啊。融的资都是有用途的，游戏没上线先花一千万购买授权的初创公司你见过吗？再说这个不是你们网文圈的‘版权’买卖，是‘授权’。别说天朝了，整个地球上的商业授权基本都是先上马再和解最后合作的流程，你看看三星高通苹果华为怎么做的就明白了，没有任何一家在自己有能力做但是因为没有授权而停下自己商业步伐的。 陈炳烨：那我帮你联系了，他们要是不愿意怎么办？他们要是更愿意跟深空数据合作怎么办？ 楚垣夕：换别家呗。首先我并不怕跟深空数据打官司，我可以打到深空数据破产。其次选择跟深空数据合作的，我希望能说服他们跟我合作，跟深空数据合作拖几年惹一身麻烦一分钱也拿不到。 陈炳烨：你太高傲了老楚。你现在的形象，像是拿出一些残羹冷炙吃剩下的施舍给我们的样子你知道吗？你当我们是要饭的吗？嗟来之食乞人不受！而且本身你肯定使用了某些小说网站的知识产权，这你承认吧？结果你反倒理直气壮起来了？理直气壮的侵权，施舍给我们是看得起我们？不接受施舍就被你威胁？而且就你这个条件，我帮你联系，我以后在同行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你知道吗？我的人都没法做了！ 楚垣夕的思路为之一停，想了片刻，发送：抱歉抱歉，被人诉讼了我的心态可能比较烦躁，让你感到不适了。我没有任何威胁的意思，就是希望找到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但是钱上真是不能再多了，一百万一家。另外我看不如这样吧，每个授权给我的网站，都可以宣传自己的小说参与了《乱世出山》手游的改编，我给做背书，你觉得这样怎么样？ 陈炳烨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帮助网站提升自己小说的的版权价值？ 楚垣夕：对对对，小说改编手游之后如果手游大爆，小说的其它版权特别是其它类型的游戏改编权都会涨价很多。我觉得这个条件给出去，对方就有了很大的操作空间，你觉得呢？ 陈炳烨：你看平头哥怎么样？有没有授权的价值？ 楚垣夕：有有有，太有了！ 陈炳烨：我是不是很没品？ 楚垣夕：不不不，朋友嘛就要说真心话，我深为有你这样正直的朋友而感到骄傲。 很快，他关掉陈炳烨的微信，顺手打开陈绮的。小说网站这第一管算是按下去了，联系律师事务所反诉对方的事暂时交给叶萍，等律师来了还有的研究，第三管，就是抡起锄头开挖！ 楚垣夕：陈绮陈绮，新公司感觉怎么样？ 陈绮：感觉好极了，律师函收到了吗？ 楚垣夕：收到了收到了，我马上就反诉你们公司。 陈绮心说您吹什么牛逼呢？深空数据虽然她才来了几天但是已经感觉非常给力了，技术实力和市场能力完全对的起高达50亿的估值，特别是起诉巴人娱乐简直神来之笔，完美发挥了一家科技公司的技术实力。不过想想巴人娱乐一个做游戏的，居然估值奔150亿去了，而踏实做技术的深空数据才50亿，真是为科技企业感到不值！ 压下心中对资本市场扭曲的价值观的讽刺感，陈绮在微信里发送：别，别我们公司，我还没入职呢，连试用都不算。 楚垣夕心中一动：啊？这都一个多星期了吧？ 陈绮：我们三个这不是整理你的黑材料呢么？李总非常积极，出力非常多，但是深空数据留了个心眼，等这件事结束了再给我们办入职。这样我们现在算是黑手套，就算出事了也可以迅速做切割。 楚垣夕一拍大腿，没看出来啊，陈绮简直太上道了！这充满怨念的陈述中，巧妙的指一个事实——陈绮现在处于无业状态，可以和楚垣夕产生任何业务上的往来而没有丝毫违法的风险，不可能被认定为商业间谍。 他赶紧写：现在我有个不成熟的小想法。 陈绮马上问：什么叫做不成熟的小想法？ 楚垣夕：就是我更加支持你创业了！不过我也更加需要深空数据的骨干信息。 陈绮：说到创业，我听说杨健纲已经开始所谓内部孵化了？ 楚垣夕：啊？你都知道了？ 陈绮：我当然知道啦，他朋友圈发了一百遍了有没有？你能让他别秀了吗？或者，你让我也秀一下？ 第六百十六章 致命信息 如果换成别的公司老总，特别是估值150亿的公司，她知道自己肯定不会也不敢这么放肆的说话，唯独是现在，对面是一起当了好几年咸鱼的楚垣夕，她敢！ 陈绮带着一点“谁让他现在求我”的心态，一边盘算应该怎么把自己的价值最大化，一边以杨健纲来做对标。 杨健纲的内部孵化恐怖就恐怖在于居然一个项目公司有2000万的实收资本，秒杀世界上99%的初创企业！这意味着巴人真的拿出2000万的现金来让杨健纲挥霍，而不是嘴唇一动画出两千万的大饼。虽然这两千万不能发到自己兜里，在巴人进行财务监管的情况下也不方便洗出来，但是爽啊！ 楚垣夕：上次都说了，你现在就秀也太早了，不过你要是执意如此我也无所谓，但不能是现在，你懂的。 陈绮沉吟半晌：行，我就冒险信你一回。话说杨健纲在孵化公司里占股多少啊？ 楚垣夕：股权+期权一共40%，看他还拉不拉其他人，可能还会有变。 陈绮心说什么什么？杨健纲占股40%，这不是搞笑吗？ 感觉命运的召唤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在敲微信的时候手都开始小幅颤抖，以至于敲错了好几个字。而网络对面的楚垣夕气定神闲，因为陈绮只是个小人物，至少现在是。 她能顺利的兑现她的价值，对楚垣夕有帮助，就算不能，无非就是挖人的难度增加了，楚垣夕还可以找别的猎头。 要知道这个市场中最不缺的就是人贩子，像上周科技那种一般般的企业可能盯着的人不多，而深空数据则不然，通过依托大数据服务开展互联网广告中介业务，不说混的风生水起，至少已经扬名立万，在国内也算有名的企业，盯着他们的猎头不用问肯定多的是。 盯着巴人娱乐的猎头更多。 问题是巴人娱乐给核心员工开出的奖励预期在整个行业都算高规格的，猎头盯上也没有用处，就连最大的大招——拉你出来创业，都不好使，因为巴人内部留着创业孵化的空间。 而巴人的核心资产是粉丝价值，这是没法挖的，所以在众多豺狼的环伺中始终保持风平浪静。 换言之，巴人走到今天，内生性来源于自身的业务模式，而不是具体某个人。在外人看来就算楚垣夕突然消失了，也一样能够靠着复刻自己之前的成功，向前惯性滚动好几年。这样的公司在计算永续增长时更容易算出高价值，对应的估值也更高。 而外在表观上看，巴人是一家偏重市场和运营的初创公司，这样的公司最特么难以靠挖墙脚击垮，因为天朝什么人才都缺，就是市场和运营人才最多。 但初创型的科技公司可就不是这样了，科技公司的核心资产是人。虽然专利和科技成果看起来更有价值，但基本上只有巨无霸型的超级公司才能靠专利和科技成果的授权躺赚海量的授权金，因为只有巨无霸才能铸造专利墙，布局整片专利地图，形成集群优势。 而初创型公司没有这个能力，只能靠自己的科技成果研发产品或者提供服务赚钱，可能会赚大钱，但很有可能一个关键员工的消失就会让一个项目停摆，因为他的发明他的代码换一个同样实力的人来未必能接的住，就算接得住也要几个月，而更大可能是同样实力的人找不来。 这也是有实力的公司都热衷于配备AB组的原因，关键岗位的员工必须有替补。楚垣夕未来肯定也要这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马略就能起到类似的作用。就算不被挖角，有个什么病灶之类的也好周转。他可不想在未来某天因为一个类似陈绮一样的毒瘤而把公司搞到停摆。 在移动互联网行业，很少有哪些公司不需要大数据，只不过依赖的程度有高有低。有人拿大数据做正事造福于民，有人拿大数据当成卖东西的利器，而有人动起歪心思。 小康未来对大数据的依赖就不小，楚垣夕等着陈绮继续开条件，没想到等来一份文件。 打开一看，我了一个去，陈绮这个资深人资，进入深空数据十天，居然已经爬出一份极为详细的骨干人员清单？至少从结构上是满分，甚至标注出了谁更值得挖，谁更可能挖到手。 不愧是人资毒瘤，这特么是抄家啊！就不知道准确性如何？这需要木琏这边发力进行验证。 只见陈绮继续说：怎么样？这两份资料值不值得一个实收资本2000万的创业公司？ 楚垣夕心说你还挺懂创业的啊？不过两千万是肯定没有的：那看你需要做什么了？ 陈绮：开一家猎头公司你觉得怎么样？ 楚垣夕：那简直不要太糟糕啊，猎头公司有个200万够够的了。 陈绮一想也是：可是我只会做人力资源啊。 楚垣夕：首先，如果你想要体量，你的创业类型不能是猎头公司，但可以是一家猎聘网、拉勾网或者BOSS直聘之类的人力资源型互联网企业，这种公司挂靠互联网，体量明显大，估值也高。但是，需要烧很多钱，所以只有我的支持还不够，你需要找到更多的钱才能启动。不过我不太看好你这方面的能力，做项目的能力和找钱能力都不行。 陈绮本身也怂了。搞移动互联网，她自认绝对没有这份野心，因为做项目容易但是做推广太特么难了。诚如楚垣夕所说，现在这年代最需要烧钱的就是移动互联网上的推广。 因此她很纠结的问：那我能做什么？话说深空数据也是做人力资源信息的，其实我本来觉得能在这学到很多技能的。 楚垣夕：对，我也觉得你现在的状态还不满足创业的要求，你可以多思考一下。另外把你的技能特点给我详细的描述一下，我也帮你想一想。深空数据的人资信息是怎么做的？你想学什么？ 陈绮二话没说又发来一个文档，楚垣夕本来没在意，结果打开一看，顿时瞪大眼睛目不转睛。里边，是一组非常关键的信息——深空数据的业务流程。 第六百十七章 谋定后动 楚垣夕不能再用手机看了，赶紧把两份文档传到电脑上，然后跑回工位对着电脑屏幕仔细看，两份文档对照着看。 越看他眼睛里越冒光，危险的光，融合着兴奋和恐惧。 这家公司可能背景确实很硬，使得他们特别嚣张，他们自家的招聘信息里大摇大摆的挂着一则招爬虫攻城狮的招聘信息！ 这实在太牛逼了，在国家早就开始严打网络爬虫的时候，深空数据公然写下招聘需求：设计爬虫策略和防屏蔽规则，解决封账号封IP及机器人验证码闯关等难题。负责网页信息抽取、清洗和结构化处理等工作，提升信息抓取成功率。 这是多么霸气侧漏？只这一条，反诉胜率+30%，但楚垣夕已经明显不满足于反诉胜利了，因为深空数据的业务流程更逆天。 比如说，简历时空隧道。可以让猎头打开简历之后看到求职者的全部简历版本，修改记录历历在目，从中不但可以看到一个人的职业轨迹，连家庭情况生没生孩子得没得病全都有！换言之，求职者就算把这些信息删掉了，做一份最近的简历，对不起，你的老底全都被人记着呢！ 这个产品的水平很高，首先得拥有足够大的数据仓库，其次对数据挖掘和合并的考验也很大，需要在多个信息来源中找对目标才能做出有用的产品来。而这是深空数据对求职者最温柔的一个产品。 他们第二个产品叫离职预警，只要一个人对自己简历进行了任何操作，包括但不限于在各大招聘网站上投递简历、更新简历乃至于简历被人频繁查看，买了这个产品的公司都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这是对大数据的极端应用？不不不还有更朴素的，也是陈绮的文档中最有价值的——他们挖掘整合求职者的大数据之后销售用户画像！ 一个画像两块钱，用来精准营销简直不要太好使，不知道造福了多少推销股票保险和房产的垃圾短信和电话？ 这特么是赤裸裸的违法！实际上他们做大的过程中已经被投诉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岿然不动，给出的答案是：老子提供的只是教育和求职经历，其它的我都脱敏了！ 问题是他们这两亿份简历是怎么来的？爬虫就是偷，特么偷来的！他会脱敏，谁信？我更新我的求职信息谁特么让你给我老板报警的？ 所以，现在楚垣夕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确认一下这公司的背景。到底是多么牛逼的背景能让他们嚣张成这样？楚垣夕印象里天朝就没有这么嚣张的创业公司！ 如果真的惹不起，那别说反诉，挖角的事情都算球了，楚垣夕认这个怂。 这样的公司肯定特别善于打民事诉讼官司，难怪突然起诉巴人娱乐，人家法务上边轻车熟路呢。这样一来反诉即使成功也伤不到他们的筋骨，无非是取得一场表面上的胜利，对楚垣夕来说只有恶心一下深空数据和上周科技这哥俩的价值。 但对方再咬过来呢？惹不起的背景会造成难以预估的后果，简直无事生非，完全没有必要。 但是如果惹的起，楚垣夕心说老夫特么不介意为民除害！孙贼，就你这一身疤瘌还敢惹我，你是找死啊！ 不过这事不能声张。楚垣夕低调的进入一个只有袁敬袁苜和李靖飞的小群，先截图律师函，然后at全体：巴人要被诉讼了，对方叫深空数据，我希望了解一下这家公司有没有特别牛逼的背景，然后评估一下我这边的应对方式。咱们不说见外的话，有渠道了解么？ 很快，李靖飞冒泡：包在我身上。 李靖飞是有些上层关系的，打听这个正合适。 袁敬紧跟着问：矛盾深吗？需要给你们说和么？ 楚垣夕：暂时不要。 他不说明情况就是因为需要谋定而后动，但对投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和气生财，能说和的肯定尽量说和，不愿意惹事，特别是被投公司发展势头一片良好的情况下。而投资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三绕两绕就能搭上线。何况深空数据的风投里有创业教父的身影。 袁苜发了个那年那兔出现在门口偷窥的表情：那需要司法帮助不？ 楚垣夕：已经让法务去联系善于打互联网官司的律师事务所了。 袁苜：我给你介绍个靠谱的吧？以前干刑警的，后来自学了律师，虽然不是专门打互联网官司的，但是能力贼强。 袁敬：你说老卓？老卓是李洛的老哥们了，我觉得行。 楚垣夕心说那就见见吧？ 他这微信聊的正欢，陈绮那边都等不及了：你帮我想了没有？ 楚垣夕忽然觉得陈绮的价值大大的提升了，赶紧回复：我看了你给的文本，你对大数据也有研究？ 陈绮：研究谈不上，但是感兴趣。大数据不就是信息归集和拆分么？具体技术我不需要懂，找懂的人做产品就行了。 楚垣夕心说您要是这么想，您去深空数据进修还真是对口呢！ 他这么回复：我觉得你说到点子上了，你是人资啊，人资创业有个最大的优势你知道吗？组盘容易。你只需要知道你想做什么，以及怎么做，找联合创始人比一般创业者轻松多了！理论上你什么都能做，关键就是做什么和怎么做，要做的事情需要有竞争力，需要有商业头脑。就相当于玩网游下副本，你是个特别容易组到人的队长，但是挑副本的能力差。 陈绮看了半天，心说还真是这么回事：你这个比喻倒是很贴切，那你给我挑一个？ 楚垣夕：没问题，就以大数据来说，我觉得你可以做一个海外互联网广告的DSP。 陈绮百度了一下才知道DSP叫做广告交易平台，还真是需要很强的大数据整合分析能力。相比于做什么，陈绮更关心自己能拿到什么好处，于是问：那你打算支持我到什么程度？ 楚垣夕现在心思已经不在陈绮这了，随手回复：如果我的行动一切顺利的话，巴人娱乐投资你500万现金，你自己的价值算是400万期权，天使轮一千万估值，另外一百万预留，如何？ 第六百十八章 还有一种解释方式 40%？那我岂不是和杨健纲那个老屌丝一样了？陈绮相当不满意，关键是现金少。 而且这个DSP该怎么做？她不得不问：你为什么想让我做这个？ 楚垣夕：因为巴人的海外自媒体矩阵发展起来就是流量主啊，需要一个DSP对接广告主。我又不想走脸书谷歌的DSP，你这个服务如果做的好，相当于是巴人生态链中的一环，起步很容易的。 陈绮有点急：但是，这个股份比例，不就成了我给你打工了么？ 楚垣夕：你不是给我打工，但是给我赚钱。你要搞清楚，无论孵化创业还是对你的扶持，我们巴人娱乐是做投资，投资不是为了赔钱。你公司做的好，以后可以通过激励的方式多拿股权，乃至于绝对控股，业务也不用局限在巴人的流量上，可以攻城略地找更多的上游，但前提是你能做的好，能给本公司的投资带来增值，否则都免谈。明白了？ 留下陈绮思考人生，楚垣夕往投资人的小群看了看，发现袁苜已经把卓律师拉了进来，然后转述了楚垣夕描述的情况。 楚垣夕当即发送好友申请，还不等对方通过，群里李靖飞忽然说：深空科技没查出什么了不起的背景来，也就是有点地方保护主义。他江城的你帝都的，他也不能跨省你，没什么可怕的。话说你为什么觉得他们有比较厉害的背景啊？是因为教父投资的吗？教父的“实干大本营”投资的企业多了去了。 这时老卓突然发言：楚总一定是想，如果对方背景一般的话，为什么进行了这么多的违法犯罪行为还没事呢？ 楚垣夕赶紧说：对啊！ 老卓：其实这个现象还有一种解释的方式。话说楚总是想搞他们了吗？ 楚垣夕：正有此意！ 他坐在电脑前边，心说还有一种解释方式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嗯？ 老卓：我支持，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这公司我刚才看了下，简直应该千刀万剐！ 这时老卓通过了楚垣夕的好友，然后马上发过来一条私聊：楚总，你想搞到什么地步？ 楚垣夕就发了两个字：刑事。 老卓：那得走举报啊，但你打算举报他们什么呢？ 楚垣夕：他们公开使用爬虫收集公民隐私信息，不是妥妥违反刑法的吗？ 老卓：这还不够啊。他们能圆的过去。 楚垣夕一看这似乎是话里有话，可能，这就是老卓之前说的另一种解释方式？他不动声色的发送：卓律师，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尽管说。另外您的律师费用是怎么算的？ 老卓：有点思路暂时还没成型，但是产生了一点点想法。如果你确定要搞，咱们再细聊，目前我认为我们优势很大。费用的话，打赢200万，打不赢不要钱。 楚垣夕：好，痛快！ 他一想，我这的律师服务费都还没给呢，确实不该问那么多，人家有所保留也正常，不过卓律师充满江湖风格，不知道跟那些科班的诉讼流氓比起来怎么样？ 只见老卓马上又找补一句：另外我建议暂时先不要反诉对方使用爬虫的事，容易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这四个字让楚垣夕感觉到卓律师的话正合吾意，他本身也是想要暂缓反诉的，而卓律师可能是想搞个大新闻？于是，叶萍十分懵逼的发现楚垣夕朝令夕改，又不反诉了，但律师事务所还是要接洽，准备应诉。不过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 第二天，渠道上线非常平稳，而DAU直线暴涨到1500万，体现出《乱世出山》手游强大的吸量能力。虽然是多个大渠道一起上线，但是一天吸量合计100多万也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据了，一般的年度爆款手游也不过如此。 这几乎掀起一场渠道的狂欢，因为渠道用户进入和巴人的官网不一样。巴人官网是万众瞩目翘首以待预注册，开服几天就呼啦啦全进来，后面的新增涨的慢。但渠道开服基本上在一段时间内基本上是匀速进新人的，照这个速度肉眼可见渠道DAU也不会低于1500万。 之所以是几乎，因为充值不给力啊，一时间楚垣夕的朋友圈成了渠道大佬吐糟的集中营，这种状态持续了两天，在张咚咚和袁苜正要联袂拜访企鹅视频的时候，突然平地一声雷，优土出现巨大的人事变动。 楚垣夕一脸懵逼的看到新闻上说，老樊火线兼任优土总裁，因为优土原先的总裁老杨配合警方调查去了。 配合警方调查是个文雅的说法，真实情况是，羽凡嗑药进去之后，谁也没想到会带出海泉一筐巨黑的泥巴。而以海泉和老杨的业务往来……难怪海泉要问十万个为什么，涉及几个亿的资金流向问题，不问是不可能的。 袁苜也是一脸懵逼，问楚垣夕和张咚咚：“咱还去不去？” 她仍然记得当初跟楚垣夕讨论的时候，很明显楚垣夕看好老樊，而认为老杨会形成掣肘，使得老樊的政策落地为难。 但现在这一炸雷，简直形成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们去吧。”楚垣夕倒是稳坐钓鱼台，“优土的变化以后再说，大企鹅是绕不开的，也没任何理由不争取。不过我预感优土那边可能对我们会更有利，所以这事来的正好，企鹅那边你们可以放松了谈。” 这一谈又谈了两天，等到12月6号，楚垣夕正想同时找老樊沟通沟通的时候，又一声惊雷在媒体中炸响，华为的CFO被加拿大警方应米国的要求而逮捕了！这其实是一号发生的事情，但因为申请了禁止报道令，消息六号才传回国内。 这个雷简直是炸裂性的，因为华为的CFO同时也是公主！对普通人尚且具备极大的爆炸性，更何况对做事业的人？一时间巴人娱乐内部工作都做不下去了，全都纷纷展现出巨大的政治热情。而网络上谣言四起，带节奏的泼脏水的颠倒黑白的子虚乌有的，还有造谣说华为在委内瑞拉作恶的，偏偏很多人都信了，一时间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兴风作浪。 声叔坐在楚垣夕旁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挥着因为常年敲键盘而得了腱鞘炎的手：“加拿大是殖民地国家吗？一点独立性都没有？这特么——这特么……” 他一言难尽的样子，似乎对加拿大充满好感，因此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楚垣夕心说您不就是有机会移民没去么？用得着这样？椒图坐在另一边，以纯看热闹的身份起哄：“这下华为可惨了。” 楚垣夕寻思了一下：“从老任的家庭来说是比较黑暗的，但是华为这次要爽死了吧？” 杨健纲一翻眼皮：“人家CFO都被劫持了爽什么啊？” “被绑票当然不爽了”楚垣夕站起身，“但这事还有一种解释方式，这不就是米帝向全世界宣布华为牛逼，我搞不定，只好用出绑架人家公主这么下三滥的招了么？这是米帝给华为的技术做强力背书啊，全球大喇叭广播，这还不够华为爽的？现在估计所有西方国家都知道华为老牛逼了。老任得给床破和特撸多发奖金啊！” 第六百十九章 迎接诉讼 在全网刷屏的热潮中，楚垣夕敏锐的注意到一条产业消息，国内直播界的龙头大哥斗鲨，传出裁员风闻。 最近巴人娱乐的直播数据也在掉，在线和打赏都能明显感到下跌。可能因为审美疲劳吧？巴人在《乱世出山》上投注的精力实在太多了，对不看漫画不玩游戏只想看美女的粉丝来说就显得比较乏味。不过楚垣夕还真没想到斗鲨都开始裁员了，那岂不是说明直播行业也要进入冬天？ 虽然斗鲨嘴很硬，但也只是嘴硬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进，另外一条非常劲爆的消息充斥网络，而且和小康计划有很大关系，小黄，他又双叒叕挺不住了，这次是真不行了，嘴口一口气马上就要咽下去，用户以亿为单位计的押金，不给正常退款。 不给正常退款，但是给您排队退款，这真是手快有手慢无，排到100000000名以后的用户看到每天退那么点人，不知道做何感想？ 其中还爆出了歪果仁可以秒退押金的风波，震动之大，不但有关部门出来发声，就连刘璐都有点忧心忡忡的。共享单车是小康最重要的一条腿，小黄真的黄了，对她来说简直是一层巨大的阴影。 反而是楚垣夕信心满满，因为他对小黄实在太了解了，黄，看他们的颜色都知道是必然的，这时候黄，是非常及时的，甚至于现在就黄还早了点，最好能够再拖两三个月再黄才是时机，小康的时机！现在就黄，很有可能被其他有眼光的人抓住市场空白先于小康填补进来。 在这个有人看作利空有人看作利好的消息中，巴人娱乐迎来深空数据一纸诉状，把他们告到了法院。 主要是楚垣夕的提议被陈炳烨散出去之后得到积极的回应，名单上的网站一看还有这种好事，纷纷问具体怎么执行。 楚垣夕大笔一挥，每个网站挑两本书，集合起来我来官宣，《乱世出山》的AI培训得到了以下著作的大力支持，它们集体参与了这个IP的改编。 于是巴人微博上这一官宣，相当于礼貌的告诉深空数据：你可以圆润的滚了。这个操作促使深空数据以闪电般的速度提交了诉状，并要求巴人娱乐立刻停止侵权。 被叶萍联络来的善于打互联网官司的律师顿时就兴奋了，因为这不是稳赢的委托代理吗？这代理费实在太好赚了！ 而巴人中，其他人没什么太大感觉，唯独朱魑，被刺激的一惊一乍的！没办法，二股东现在对钱已经没感觉了，向着马爸爸的方向直线找齐，每天过的特空虚，连直播都没精打采的，但是被诉讼了就不一样，明显想的太多。 “你说你着的什么急啊？坐下坐下，看我极限反杀！”楚垣夕不得不把朱魑按在椅子里边让她别蹦了，怎么被人告了之后跟过节似的？这是什么心态？ “怎么可能不着急啊？万一败诉了我要不要担责任啊？” “你还真不用。”楚垣夕没好气的说：“这公司我是法人和实控人。” “可我不是占25%呢么？融完资也超过20%吧？” “对，可你那是期权，负责实缴资本的是我，你还没行权的所以也不用承担有限责任，咱们是有限股份公司懂吗？公司法了解一下。再说了这是民事诉讼你怕什么啊？” “噢。”朱魑闷闷不乐的缩回座位里。 这个样子的朱魑让楚垣夕倍感头疼，很明显，朱魑心里有话想说，有许多话。但楚垣夕既自认渣男，又不想撒谎骗人，这难度可就大了，渣男要想渣的彻底不说些甜言蜜语是不可能的。 而朱魑，她的情商不知道是提高了还是降低了，学会把话憋在心里。 这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楚垣夕和朱魑在并不刻意中互相冷落的原因，两人坐的很近，但一个整天钻进茶室，一个整天待在摄制间，分别钻进巨量的工作中，一个逃避问题，另一个也逃避问题。 朱魑以为像往常一样，楚垣夕还要去处理各种工作，但没想到楚垣夕忽然问：“朱魑，要不咱们出去走走？” “什么？我们？”她刷啦一下站起来，然后强行掩盖喜形于色的眼神。小黑妞莫妮卡在旁边比划了个V，楚垣夕充满威胁的瞪了她一眼，带着朱魑下楼，走到小区里。 朱魑心事重重，一边走一边用余光扫视楚垣夕。两人沉默着走了半天，路上引来回头无数，楚垣夕还是没想好怎么开口，反而是朱魑先耐不住沉闷了：“咱们，就真是走走？” “呃，不，不是。”楚垣夕的手触电一样抖了抖，“我想说说你的事，还有我的事。” “什么叫我的事你的事？难道不是……咱俩的事？” 楚垣夕心说你可是够心急的……幸亏是心急不是心机，要都跟莫妮卡似的，指不定多热闹呢！他就算反应再慢，也发现莫妮卡跟朱魑结盟了。 他没接这个茬，问：“我感觉你前一段时间挺迷茫的，为什么啊？” “噢，你说游戏上线之前啊？我当然迷茫了。可能你最近心思都放在游戏上了，没怎么关心直播，好多后起之秀给电商带货巨赚钱。” “我关心，怎么没关心？你说的这个我知道啊，电商买手模式。”楚垣夕心说先聊聊工作也好，不然有的话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朱魑今天画了一个超重的眼影，一边说话一边拿手机屏幕当镜子照照：“你知道啊？我看别人刷刷的赚大钱了羡慕所以迷茫。那么多电商达人，带货分分钟销量过亿，那得赚多少现金？结果我呢？全身上下都是估值。” “是不是房诗菱跟你说什么来着？” “老阿姨是跟我说了不少，不过她说的难道不对吗？你不是刚去了西湖吗？西湖有家网红公司都要去纳斯达克上市了。” 朱魑谈论商业的样子就像是三岁小孩强行解释微积分一样，非常可爱，非常值得夸奖，因为三岁小孩知道“微积分”这种东西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夸奖的事情。 第六百二十章 剖析自我 因此楚垣夕饶有兴味，“所以呢？人家的网红才叫网红？” “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也没关系啊。房诗菱是不是又想让你去她那帮工？” “她也知道不可能啦，就是拉着我吐糟两句。” 楚垣夕说话中充满对房诗菱的看不起，“她有什么脸吐糟？就你说的那个西湖的网红公司，房诗菱要是敢那么玩，分分钟就破产你信吗？房诗菱她老人家到这年月了还在以果为因。” “怎么可能？”朱魑惊呼，“你也太看不起老阿姨了吧？” “怎么不可能？那家网红公司的财报你看过吗？2017年营收不到9.5亿，亏损9000万。今年前三个季度营收8.5亿，亏损接近6000万，就这个运营能力有什么可吹的么？米国人好惨啊，居然要买他们的股票。卖一件亏一件，但因为能够上市，赚的满钵满盂。 不过即便如此也比《深夜画廊》强，因为人家还活的不错。以房诗菱的找钱能力，坚持不到今天已经破产了，她的能力不足以支撑一家动态公司。” 所谓动态公司是楚垣夕自己给出的一种定义，这种公司过去成功的方法论只能管一周。静态的公司找到成功的方法论可以用三年，而动态公司一周之后就得摸索新形势，因为经营活动日新月异，随时都可能要根据新形势调整产品线的公司，必须特别灵敏，特别适应浑沌模式。 电商买手模式对动态有典型的需求，不可能说总结出一套成功的方法论来用三年，这也是经营网红公司最大的难点。如果楚垣夕以经营网红公司为主，他有信心用两年左右的时间做到年营收百亿，做到净利润十亿，但是所有的精力都得投入进去而且一刻都不能放松。这也是他没有选择这条赛道的原因——天花板太矮，性价比太低，人间不值得。 做大事的人必须得有抵御熵增加的能力，从混乱中找到秩序，其中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极简的方式跨越熵增加带来的诱惑。比如说同样是流量变现，楚垣夕变现到游戏上，只需要打造一款适当的游戏单品，就可以制造出电商买手十倍以上的利润，使得看似繁华的诱惑不构成诱惑，也免去了陷入到极度混沌的动态工作模式中。 不过朱魑根本就没有抓住这个“动态公司”关键词，她的心思被短暂的套进了为什么营收那么多而亏损居然也那么多的问题中，钱都亏到哪去了？ 但楚垣夕又不解说，她只得假装听懂一样点点头。她希望这个话题尽快过去，因为难得有跟楚垣夕单独聊聊的机会，什么公司什么商业之类根本不是朱魑想聊的话题。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楚垣夕单独聊聊变得难得了？ 想到此处，朱魑心中莫名的一阵灰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公司A轮融资真的融到钱的那天？她忽然觉得自己和楚垣夕之间的距离变得很大很大，不是平行的距离，而是在一条宽广的街道上，周围人流如织，楚垣夕远远的走在前边，伸出手，抓不着。 人总是在正确认识自己的时候受伤，同时获得成长。美丽会变丑陋，纯净会变肮脏，英雄泯然众人，自己无能为力。童贞交给世界，谎言刺穿心防，嘲弄命运的笑，谁都保护不了。楚垣夕站在寂寞的街角，只要回头笑笑，街上就会洒满阳光，但他只往前看，仿佛在寻找人生的尽头。 这时，只听楚垣夕问：“那你现在还迷茫么？” 这个简单的问题朱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照那家网红公司的情况，巴人娱乐应该可以俯视对方了，而且是从极高的山峰上俯视。 同样都是流量变现，巴人娱乐肯定不存在应收9个亿亏损9000万的事情，因为卖游戏道具怎么赔钱？何况还远不止9亿，朱魑最近已经不像开服时候那几天似的天天追问昨天又多了多少流水了，她更愿意亲自进游戏玩一玩，选一个会口花花的剧情卡做男朋友，让虚拟中的男友哄自己开心。，然后再在接下来的剧情中把他甩掉。 所以迷茫吗？朱魑明知道不该迷茫了，可还是说：“迷茫。” 她没想到楚垣夕仿佛听懂了，慢慢停下脚步，说：“我也迷茫。” “对，我也觉得你挺迷茫的。”朱魑赌气一样说：“你口口声声的说不再想老阿姨了，但是身体很诚实。” “不，不是这样。”楚垣夕深深的吸了口气，“和她没关系，而且我对她不是爱。” “那是什么？”朱魑心里一直觉得房诗菱才是横亘在她面前的大山，这是曾经楚垣夕自己吐露的心扉。 “算是少年时代的烦恼吧。” “这就是，你的事？” “不全是。”楚垣夕今天还真没想说房诗菱，不论这个符号在心里埋的深还是浅，美好不美好，今天的时间理应属于朱魑。“我的事，是……” “到底是什么啊！”朱魑急的直搓手。 “是我心里有些扭曲。我仿佛……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看我身边有这么多可爱的女生，但是我现在居然对谁都没感觉。” “真的？”朱魑说不上是不信还是不满，“你对老阿姨也没感觉？” “她不是我身边的女生。” “那小于呢？你别跟我说也没有，那样我不知道该怎么鄙视你了。” 楚垣夕面色一僵，看来她是知道了。知道了也好，看起来没有杀头的危险，只是他不好解释而已。 “虞美人嘛，我对她的感觉仅限于物质上的。”楚垣夕硬着头皮解释一下，“正常男人遇到美女总是会有点不完善的想法对不？这说明我是个正常男人啊。” “你知道我知道你的事之后怎么想的吗？”朱魑混合着释然和怅然的感觉说：“我松了一口气，你知道吗？之前我还以为你不近美色呢！” 楚垣夕心说这就是你没有因此而怪我的原因？只见朱魑一脸恨其不争的表情，质问他：“你有不完善的想法，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帮你完善啊！” 第六百二十一章 做真实的自己 其实楚垣夕对自己心里为什么拧巴的原因门清。 不是对美女没感觉，实际上他看到美女也会鸡冻，而是一种不可理喻的不安全感在作祟。 楚垣夕不是那种喜欢在别人的故事里感到温暖的人，对世界存在着戒心。为什么冯林就让他很有感觉？第一是性格和气质，第二更重要，她是在没听说过楚垣夕这个人的情况下就愿意和他开车。这种车有可能从做车发展成爱车，更值得回忆，也值得回应，比知道他有钱有势的美女贴上更安心。 而朱魑算是什么呢？楚垣夕扪心自问，朱魑算安全驾驶，但又不一样。她在自己最低点的时候没有因为自己毛都不是而看轻，也没有因为她大主播的咖位而摆架子，固然这里有一些她游戏风尘的趣味性在里边，与其说是信了自己的邪，不如说是图个新鲜好玩，但不是开车胜似开车。 但朱魑和冯林、齐雨都不一样，冯林是快乐的车友，齐雨是可以和自己共同进退的战友，朱魑幸运的遇到了自己，也不幸的遇到了自己，现在太成功了，也太失败了，像个失去了灵魂的人。 楚垣夕心说这都是自己的错啊…… 朱魑刚到巴人的时候鬼精鬼精的，经常有出人意表的言行，气质非常独特，而现在呢？躺赢的时间太长了反而变得没了棱角，心气提升的速度赶不上资产暴增的速度，反倒被她自己暴涨的身价给镇住了。 冯林的气质是有多少钱都hold得住。本来朱魑也应该是，但当钱以一种她不能理解的方式聚拢到她身边的时候，她迷失了，迷失的很彻底。只有直播打赏、网红带货才是她容易理解的方式，而估值和融资不是。 做游戏赚钱她也能理解，可她不觉得游戏赚到的钱里有她多少功劳，反而是直播和短视频吸粉相比于游戏越来越不重要了。而随着劲舞吸粉在巴人娱乐中重要性的下降，让她觉得自己也越来越不重要起来，思维陷入恶性循环，做不了真实的自己。 楚垣夕很擅长激励员工，激发他们的工作热情，创造出比工资要求的更大的价值。但朱魑不是一个典型的员工。做员工的角度她不需要激励，是完美的，随便楚垣夕榨取她的剩余价值。 至于说让她成长成为什么大公司的高冷女总裁，或者在管理者的方向上获得成长之类的，这事无法强求。她本身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这种兴趣和意愿，一直随波逐流。有的人天生不适合做管理者。 而且楚垣夕今天和朱魑出来走走不是为了工作，也不是为了让她更有干劲或者获得什么职业上的提升，而是为了让她变得快乐。她不快乐，楚垣夕感觉自己也不快乐。 所以今天要说的是感情和钱。 这才是她应该迷茫的地方！这也是楚垣夕冒着杀头的危险找她出来聊一聊的原因。 咦？什么时候朱魑的快乐与否感染到自己了？楚垣夕忽然感觉到自己的一丝异样，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不是个会被别人影响情绪的人，冷静是自己的标签，就现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形，没有理由不快乐。他终于发现为什么自己会叫朱魑出来走走了，不止是为了帮朱魑散散心，也为了帮自己排解一些心结。 楚垣夕带着点怜悯的目光让朱魑心里更难受了，更难受的是，她的大招放出去，楚垣夕不接招。这眼神，很温柔，但在这十二月的寒冬里，没有温度。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啊？”朱魑使劲跺脚，冬天在外边压马路，脚冷。 她甚至以为楚垣夕会岔乎过去，比如打个马虎眼——啊？你刚才说什么？她相信渣男干的出来这种事。 但楚垣夕没有，而是把双手全都搭在她的肩膀上，“那种不完善的想法只适合虞美人或者其它不需要我承担责任的人，你肯定不想我把不完善的想法套在你身上的。这才是‘我的事’。” “那我……” “朱魑你要知道，可能倒退十几年我会因为一个女生美貌有气质之类的原因爱上她，但现在我不会了，我也不会因为亏欠谁的就用自己的感情去补偿。我比较杯具的地方在于现在我飘了，对谁都无法产生心动的感觉。你不希望我是因为要找个人凑活过日子而向你表白吧？你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我希望你快乐。这种表白不会让你快乐的，顶多是瞬间的快乐，然后是漫长的不快乐。你的未来不应该是醉生梦死。” 这话不复杂，声音也不大，但让朱魑浑身上下没力气。楚垣夕说的，和周敏溪、莫妮卡两人对她说过的话类似，爱是祈求不来的。甚至楚垣夕说的更明白，你不能让我心动，但你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提取句子主干——你是个好人。 好在别人也不能。这算是定心丸吗？你就是这么让我快乐的？ 虽然有掐死楚垣夕的心，朱魑却不得不保持表面的平静，保持云淡风轻的样子，哼了一声说：“那你为什么对老阿姨心动？” “都说了是少年时代留下的烦恼，再说现在的房诗菱充满负能量，没有任何让我心动的地方。都是我的错啊，我要是早个七八年就牛逼起来，早就去追她了，然后用我庞大的正能量中和她。” “你真逗，你知道老阿姨二十二岁的时候多牛吗？多少富二代官二代追她都追不上。”朱魑说话间心情反而好了点，“你还别说，你跟老阿姨这一点特别像，都是独立性格特别强烈的人。我估计你就算穿越回到七八年前也改变不了她。” “是啊……唉！” 英雄的二十二岁和美女的二十二岁完全不是一个二十二岁。男人的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即失业，如果没能在校招中成功上岸就要加入找工作的大军，被社会狠狠蹂躏，而能力是完全没有的，很少有人能在毕业之前就掌握如何在这个五光十色的社会中穿行的真谛。 有些男人经过四五年的磨砺变成了英雄，有的变成了咸鱼。除非是在走出校门之前就痛下决心磨练某些社会技能，比如创业方面的口才、心理和人事活动能力，否则想在二十二岁这一年就踏上开挂的人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学霸呢？掌握了非常实用的科研技能的学霸怎么样？答案是可能能够在毕业时就拿到让同龄人羡慕的高薪，但是像靠这份高薪立刻征服一个以上市公司总裁为目标的美女一样是不可能的事。 但反过来有可能，这就是人类最不平衡的地方。二十二岁的美女正处于生命中最精华的年龄，不用是学霸，不用掌握什么突破天际的科研能力，就可以政府以以上市公司总裁为目标的英雄，甚至可以直接征服一个上市公司总裁。 如果她们错过这个最好的年华，等到被社会磨砺了几年之后，职业能力可能暴涨，但这方面反倒不容易了。 楚垣夕也是从二十二岁过来的，深深的感到自己的二十二岁就是一个标准的咸鱼模板，能否走上英雄之路完全要看偶然因素。其实别说是他了，就算强如强东哥，在大学期间就能开挂的人，走上社会还不是被狠狠的教训了几个来回？还不是要钻进管理严格的岛国公司里一边打工还债一边磨砺自己的能力和世界观？ 所以他在成功之后才会报复自己平凡弱小的人生，这是凤凰男和暴发户的专利。 而楚垣夕即使以这个世界现在的状况来看，无论什么标准，肯定也算是成功了。他能控制住自己不报复自己的咸鱼人生，能控制住不和朱魑开车，从这一点上来说楚垣夕对自己的控制力非常满意。话说要是以朱魑可柔可刚韧性满点的身躯，真的每天跟她开车肯定也会很幸福的吧？论吸引力，朱魑的绝对值比虞美人高多了。但这种唾手可得的性福真的幸福吗？ 朱魑被楚垣夕这个落寞的表情逗乐了，或者说强颜欢笑起来。不强颜欢笑只能哭，但她不想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给楚垣夕看。强颜欢笑得配词，不能不说话，朱魑脑海中闪过好多个片段，最终定格：“你不是要和我一起祸祸这个世界的吗？” 只见楚垣夕微微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在不少过往行人的注目礼中楼主朱魑，把她拥进怀里。“是的，但是你首先要做真实的自己。你现在这个样子太猥琐了。” “你才猥琐呢，我怎么不真实了？”朱魑咕哝了一声，完全不想因为说话而破坏这难得的温暖。 “你啊……咱俩的资产是同比例暴增的，你什么时候看到我脸上写着：我值这么多钱吗？” 朱魑把脸深深的埋在楚垣夕怀里，忽然抬起头，大胆的问：“那你喜欢我吗？” “别问这种问题，是美女我都喜欢。” “呵，渣男……” 第六百二十二章 诉讼形式 诉讼的事巴人里除了楚垣夕没人当回事，大家都是有常识的人，虽然对法条可能不太了解，但是没人觉得巴人会输官司，所以该干嘛干嘛。 特别是还有好多工作要做的情况下。比如说海外上线《乱世出山》手游。 虽然这事不用巴人接SDK，而是把产品拿给奈特码宝去做本地化修改，但巴人这边的漫画处理也是大工程，不但需要翻译，还需要把字体换成对应语言的美术字替换进去，全都是工作量。 结果眼看距离圣诞节越来越近，《乱世出山》手游全网即将搞一次大型的充值活动，跟同行们抢钱，全公司上下正在猛烈期待的时候，由叶萍引荐来替巴人积极应诉的律师事务所跟楚垣夕沟通了一下情况，发现对方还挺厉害，在庭前交换意见的时候提了一堆非分的要求。 “什么什么？”声叔也旁听，听了对方的要求顿时起立，“他们特么脑子里有坑吗？居然要求我们公布自己的技术手段，让法官看看AI是怎么学习的？做梦呢？” “别激动，您别激动，我们没答应。”律师代表赶紧安抚声叔，“谁主张谁举证，这是常识，我们肯定反对。按往常的经验来说没悬念的，但问题是这种案件非常新，法官也没遇到过，所以会出现一点点松动的空间。而且，我现在就怕一件事。” “什么事啊？”声叔不解，然而楚垣夕这时开口：“用舆论逼迫法律是吧？” 律师慎重的点头。 这种事也算是天朝特色了，人治和法制相结合的一种先进形式也存在一定的弱点，就是容易被民意所左右，特别是现在这个移动互联网充分渗透各阶层的状态，自媒体下场肉搏带动的声浪越来越大，甚至能够大到影响法官的地步。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这种影响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但无论最终结果好与不好，都很容易走极端。而这一次，楚垣夕和巴人的媒体支援部已经看到风声了。 就在昨天，某个知名不具的创业教父阴阳怪气的带节奏，在一个产业论坛上大谈版权保护的问题，然后也不点名，指桑骂槐的列举侵权事件的类型，问题是有的类型多批两句有的少批两句，然后夹枪带棒重点阐述AI学习中的侵权所能造成的恶劣影响。 楚垣夕对创业类新闻还是比较在意的，特别是大佬亲自上论坛肯定要扫一眼，结果当时就看见了，心说神特么恶劣影响。网络小说被侵权侵到作者妈妈都认不出来了怎么不见您说？百度特么把多少网文作者气到质壁分离早就应该千刀万剐怎么不见您说？ 紧接着，久违了的陆永孝忽然跳出来，同样都是创业教父，陆永孝跟人家的咖位差了三千里，作风也差的远了，直接把话题接过来之后指名道姓，这一看就是好处费没少拿的感觉。 然后，明明这篇所谓的檄文很没有水平，但是得到了万V齐转，一时间被硬推上微博热搜，然后因为内容无聊而很快掉下来。陆永孝肯定没这个号召力，这事背后谁在出力也就不用说了。 实际上微信公众号里也有不少大号在推文，然而无论事件的话题性还是本身撕逼的水平都很一般，因此根本没有什么传播性，制造不了自然刷屏。这就更能看出来所谓的万V齐转是怎么个意思。 可能律师事务所也看到微博上的声势了，所以有点小紧张？楚垣夕露出一个沉稳的笑容，信心十足的说：“不用怕不用怕，我们巴人娱乐是干嘛的您还不知道么？互联网撕逼我们是大师级别的，他们无非就是万V齐转，这个我随时随地可以把他们统统捶死。那个谁，叶萍，抽空给律师童鞋讲讲本公司的撕逼史。” 律师汗都冒出来了，还有从这个角度吹牛逼的？这难道是什么光荣的事情？“那个什么，这个先放在一边，我们就说结果。我想知道，如果法官要求公司公开技术手段，我们怎么应对？您知道，对方既然能万V齐转，那说不定也能影响到法庭的倾向性。” “首先我们已经给了您一个库文件，是我们作为资源学习的文本，这些文本所属的网站，我们都已经取得了授权，所以最终打到底我们也是不怕的。其次我们必须坚持立场，你想，对方要求我们公开就公开，那我们公开技术之后只是证明了自己，但技术被公开了，这个损失谁来弥补？对方随便动动嘴，毫无损失，这在法理上也说不通吧？” “不是啊，楚总，您不太清楚授权这件事的细节。”律师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清楚，“您光取得网站的授权是不行的，必须要看合同，也要看您用作培训素材的是哪本书，如果这些书全权授权给网站了那还好，如果没有，那您还必须取得单本小说的授权才算是把权利链接整体走完。” 楚垣夕也算懂点法律的，一听就明白了，然后暗叫一声卧槽！他的法律技能基本上是聚焦在公司法和商业准则上的，对版权方面就没那么细致了，想了一下不由得拍了拍脑袋，这还真是非常棘手的事情。 他跟声叔对视了一眼，意识到形式有些不利。 只听律师说：“所以对方如果抓住这一点进攻的话，我们会非常被动。特别是您在微博上官宣了一批参与手游改编的小说，可以说是横生枝节了，这会被对方当成证据来收集的。我方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对方不知道我们从哪学了什么，所以后面您要发布公众宣言的话还得尽量谨慎。”说完慎重的一点头。 想了想，楚垣夕对律师说：“没事，无非是胜率从100%降低到99.9%而已，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我们先拖一拖。” “明白，拖字诀最简单。其实形式仍然对我们非常好，我只是尽可能的做充分的准备，您不要有压力。”律师说完信心十足的离开，拖字诀最受律师的欢迎，因为可以多拿钱。 —————— 为了情节，不合理的加快了诉讼的流程，实际生活中不可能每天向前推进，流程走起来以月为周期就是快的，光立案就不知道要多久。我也可以按真实情况来写但是情节就散架了，望读者老爷们周知。 第六百二十三章 你来我往 律师的态度严谨而专业，让楚垣夕比较满意，作为应诉而不是反诉来说，就应该严防死守，堵死对方可能出击的任何道路才对。 然而楚垣夕发觉不在微博上反击不行！你不反击，就有人觉得你没理，就特么来劲了！到周五的时候，一直当忍者的巴人上下员工集体感觉自己要进化成忍者神龟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一看巴人始终一副太阳照常升起的架势，丝毫没有还嘴的架势，不知道从哪冒出一大堆“长尾流量”，也就是几千几万粉丝的那种不起眼的小号，对准巴人娱乐就开喷。 所谓长尾流量，就是他的流量虽然小，但是一直在运作着，也就一直都会产生流量。这种号上因为运作的勤恳，简直就是时光机，记录着很多历史事件发生时的原貌，按时间线看一看还别有韵味呢，如果自己不在上面就更好了。 楚垣夕一看牛逼呀，这特么不就变成“喷巴人带来流量”了么？所以超多小号抓住机会蹭这波流量，一副我舍得死你敢不敢埋的架势，还有一群营销号也闻风而动，纷纷出来利用白来的流量秀下限。 这群人这是要开启一个炒作的新形式啊？楚垣夕都有点佩服了，教父不愧是教父，没有点炒作的手段也没法把自己炒成教父。这种炒作套路性价比高，炒作的不是热点事件，但持续投入成本直到制造出有流量可蹭的假像来，吸引长尾流量跟进，然后弄假成真。所谓世上本来没有流量，蹭的人多了就变出一个流量来。 可是现在不是学技能的时间，这流量都怼到自己脸上来了还学个毛毛球啊？问题是一步出错步步出错，当楚垣夕以为已经搞定版权问题而实际上没有搞定的时候就已经出错了，后面的应对方式也随之出现问题，还被诉讼束缚了手脚，以至于现在坐拥庞大的自媒体发声器，但居然不知道从哪反击？ 现在喷过来的都是些长尾流量，聚合起来声势很吓人，但是单独打回去完全是高射炮打蚊子！擦了个擦的，从楚垣夕到陆羽愕然发现现在再返回头去攻击陆永孝乃至教父本身已经失去了先机。 至此，楚垣夕终于发现自己最大的错误，就是低估了他这次的对手。因为所谓的创业教父虽然把自己炒作的声势庞大，但从来没有投出过真正厉害的企业，无论BAT还是TMD，往前数三大门户，往后数狗东360小米等等，真正牛逼的企业根本没他什么事，所以楚垣夕一直也没把他真的当回事。 问题是，虽然创业教父在创投上没什么大成就，但是玩媒体是真内行啊！一直都有谣传说创投教父是直接接受米帝宣传部门指挥的，负责在天朝内部带节奏，是最大的黑水，制造过无数舆论，以至于跟国内最著名的爱国大V平说连着打了好几年的擂台。 过去楚垣夕还不那么在意，今日一见果然英勇，造舆论上的功力完胜自己。人家都没亲自下场，就捕风捉影几句，甚至连弟中弟陆永孝也就跳出来一次，简单招呼几句，就达到这么惊人的效果，简直是四两拨千斤。 这让楚垣夕对律师事务所吹出去的牛逼显得华而不实。 巴人上下就连不是媒体支援部的员工都有点急，想要奋起反击，但楚垣夕这个时候不能乱，关键是不知道怎么反击能打中对方的七寸，只好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安慰他们：“慌啥啊？这不变相帮咱们扩大知名度了么？你妹的，这些天手游里新增玩家增速在反弹你们没发现吗？” “嘶……”王乐一看还真是这样，就说呢，为什么这几天玩家数量大涨，他还找原因来着，原来是这么个道理？“天朝的玩家好没节操啊，明明是坏名声，怎么也能这样？” “要不为什么那么多流量明星故意炒烂自己呢？恶名也是名，也能变现啊。”楚垣夕眼珠一转，“发公告，就说庆祝《乱世出山》手游成为舆论焦点一周以来新增和DAU双双大涨，给圣诞节活动加码！” “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那还怎么着啊？”楚垣夕说得洋洋得意，一转脸就偷偷去找卓律师了：“卓律师，老卓，合同咱也签了，时间也过去这么久了，你不让我打草惊蛇，你倒是拨草寻蛇啊，我现在要挺不住啦……” “这才哪到哪啊？你微博上不是形势一片大好吗？怎么可能这就挺不住？再忍忍。我这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了，但是现在告诉你容易泄密，所以你先等一下。” “形势大好个屁啊！你确实有十足的把握？袁敬可说你靠谱来着。” “那当然了，我就问你一个事，如果我能弄死对方，你要做到什么程度？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还是斩草除根？” “你先弄好了让我品位品位再说行不？我都不知道你要从什么角度反击啊……” 楚垣夕心说大好倒是未必，但是微博上的活跃倒是真的被舆论激得活跃了不少，很多潜水型粉丝因为巴人娱乐一直以来良好的口碑纷纷浮出水面，跟迎面而来的流量水军们战斗在微博的各个角落里，甚至组成了控评大军对着一个个长尾流量集火过去，让楚垣夕哭笑不得——巴人娱乐终于活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 朱魑突然找到了她能发挥作用的地方，成了一个粉头，在直播中调兵遣将…… 可能这也是本周数据大涨的原因之一？反正效果也是有的，巴人的官方不知道如何对付长尾流量猬集的情况，但控评大军知道，一个字就是干，统统A过去就得了！ 但实际上决定大事要靠法庭，所以微博上只是表象，法庭里才能见到真章。见识了创业教父的手段之后楚垣夕十分担心他在法庭里也有等量的手段，那可就真的不妙了。 正在这时，楚垣夕忽然接到陆羽的通知，微博上深空数据终于亲自下场了，而且发出一张大字报，做的是《乱世出山》手游的调色板。 深空数据这么多天也没闲着，楚垣夕看到之后立刻醒悟到事务所的律师当初为什么提醒自己发出官宣是授人以柄。深空数据的调色板上清楚的抓取了大量句子和段落，一边是游戏对白，一边是小说对白，不说完全一样，但雷同的地方确实非常之多。 这些句子和段落来自海量不同的小说，很难说和哪一本雷同，就像一个抄袭圣手天下文章一大抄一样，这抓点那抓点，然后圆润的组合起来就变成了自己的东西。 这个影响非常非常不好，给抄袭者指了一条明路的赶脚。 这下连薛明都惊呆了，因为很多被用来当成调色板的小说他根本就没有用来学习，也不属于那十来家书站，怎么会这么像的呢？ “这不科学啊……” “有什么不科学的？你自己都说了，网络小说不都是那些套路，套路一样，对白也近似呗。你也不是用复制粘贴的方式学习的，人家也不是，结果负负得正了呗。”楚垣夕淡定的说。他要求自己镇定下来的时候就能镇定下来，虽然表面沉着冷静，实则内心慌得一哔。 实际上此时的形式已经变得非常恶劣了，因为深空数据特地著明了——经过深度挖掘，以上调色板内容只是全部数据的冰山一角，但在巴人娱乐官宣的取得授权的32本书中完全没有出现过（实际取得授权的网站多于训练用，因此官宣了32本书）。授权书中用来训练的内容，占整个能够追溯来源的内容中的比例不足1%。 微博上，深空数据再次重申，要求巴人娱乐立刻停止侵权。这简单的一行字，威力无穷。 当然不足1%了，甚至连万分之一都不到，薛明是通过几十上百万本书里的内容训练出的剧情AI。 这记实锤，让巴人娱乐上的粉丝为之一喑。 这记实锤，让律师事务所急的像上树的母猪，在庭前交锋中完全落了下风。 这记实锤，让巴人法务叶萍不得不考虑先供出自家AI真实的训练来源，至少这些网站是巴人交过保护费的，至于单本书的授权问题可以内部解决。但楚垣夕知道这是于事无补的，因为黄泥已经掉进裤裆里了。现在不是隐忍不隐忍的问题，是已经陷入被动挨打。 这记实锤，也让卓律师亲自找了过来。 “我卓牧闲办事，你放心，楚总，一击必杀。”卓律师穿着一身西装显得人摸狗样的，坐在楚垣夕面前显得有成竹在胸，还做了个挥刀的手势，像是久居敬事房似的。 楚垣夕添添嘴唇：“今计将安出？” 卓牧闲微微一笑，就差摇个扇子了；“还是之前的问题，你是想做人留一线，还是想连锅端？” 楚垣夕顿时面目狰狞：“给我弄死丫挺的——” 卓牧闲的脸藏在幽光与阴影的变换里，眼中闪过一道光：“楚总，你知道有前科和没前科的区别吧？” 第六百二十四章 互联往事 楚垣夕一愣：“你的意思是？” “我是干刑警出身的，那天扒了扒对方的信息，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卓牧闲带着点南方口音，徐徐说道：“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楚垣夕心里一鸡冻，肾上腺激素大量分泌：“你是说深空数据有前科？” “是他们的实控人有前科。”老卓淡淡的说，“这家公司的实控人现在叫沙洪烈你知道吧？但他还有好几个曾用名，比如黄宏量、黄亮、黄洪烈。” “等等？黄亮？那不是，那不是特么天朝互联网卷包跑路第一人吗？”楚垣夕遽然而惊，因为这事太有名了，对普通人来说可能都没印象，但对创业者来说简直如雷贯耳。 曾经有个叫黄鹤的王八蛋欠下3.5个亿带着小姨子跑了，但他是跑路界的晚辈，模仿的也不太到位。两位大哥都姓黄，但段位不一样，黄亮在世纪之初不知道怎么混成了当时规模比较大的天朝事迹网的运营总监，然后借助这个平台卖大件的电子产品，齁贵齁贵的。 那时候网上买东西都是先钱后货的，没有淘宝狗东的交易体系，靠的就是用户的信任，然后这位黄亮，靠网站的信誉背书，收集到一批货款，东西根本没进，坦坦荡荡的跑路了，甩下手底下几十个员工和网上嗷嗷待哺的用户，把这个当年的大网站一击打落悬崖。 应该说当年的网购，对鸡贼的骗子来说简直就是一场饕餮盛宴，对流量的利用简单而直接，就是骗！当年对他的讨伐帖子现在还能挖坟挖出来，都成了互联网上的遗迹了。 黄鹤这王八蛋坑的是他亲叔叔，而黄亮就不一样了，把被誉为“互联网高速公路”的有可能发展成专业门户的大网站给打倒了。纵观天朝互联网发展史，伤害力可以挤进跑路界的TOP3，另外两位一个是黄鹤，另一个还没回国。 连那个男人都不敢回国，黄亮还敢回来？楚垣夕小心翼翼的问：“你说的，是那个卷包烩的黄亮？” “对，就是那个黄亮。”卓牧闲知道楚垣夕问的是谁，“他牛逼的地方不在于还敢回来，而在于……怎么说呢，而在于回来之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和解了还是怎么的，没人追究他卷包跑路的事情？于是他大摇大摆的继续犯罪。” “什么什么？继续犯罪？” “我就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么……”卓牧闲也面呈古怪之色，“收购赃物、合同诈骗、敲诈勒索等等的吧，反正他后来因为各种犯罪事实被抓了好几回，蹲大牢的时间比在外边长，不过这也是有前科劣迹的人的常见特征，总是在外边的时间短。直到他搞了这个深空数据，也不知道怎么就完成了从黑锅底到互联网科技创业的华丽转身的，可能碰上什么高人指点了。” “卧槽，我还说为什么人家这么牛逼呢！四面墙里藏高人，这种经历，想不牛逼都不行啊！”楚垣夕超兴奋，俩眼冒光的问：“你是怎么发现的？我也调查过他来着，什么也没看见啊。” “哈哈哈哈哈——”卓牧闲发出一阵智取威虎山般的长笑，“这不巧了么？我查了深空数据的工商信息，沙洪烈的公开信息里有他的身份证开头，你知道咱们身份证开头都是出生地区+生日的格式，这一查就查出来是哪的人哪年生的。” “这个能有用？” “有啊，我就觉得这人公开对全国人民耍流氓，肯定是个积年的老手，说不定有一些什么东西落在法院里。他不是玩大数据追踪么？我来个精确追踪，就搜了一下最近十年的判决书，然后……” “您就别卖关子了。” “然后发现了他起诉别人的判决书，里边需要写下起诉人所有的曾用名。就找到了上边这些，呵呵呵呵……他的犯罪事实不止一次啊，每犯一回罪就换一次名，后来把姓也换了。问题是他久病成医，后来热衷于起诉别人，这就露出了马脚。” “所以，我建议现在就向公安部举报他。您知道，一个光鲜的创业者，和一个劣迹斑斑的惯犯，在咱们这，待遇和重视程度都是不一样的。以他们公司的犯罪事实，如果按正常的流程，控辩的时候是有很大的操作空间的，甚至举报了也不被重视。 但如果是黄亮这个案底，那可就不一样了，谁也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没经曝光的问题……”卓牧闲说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楚垣夕倒吸一口凉气，通过刑事案件把对手弄进去，这是大公司才能使用的手段，因为需要庞大的能量。但这回不好说。他小心的问：“那我应该怎么做？” 听楚垣夕这么问，卓牧闲短暂的一愣，“直接向公安部举报啊。” “怎么举报？我没弄过啊。” “哎你不是跟……噢你不知道？那你不用管了，我来吧，用不了几天。”卓牧闲说完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快步离去。 楚垣夕看着微博上跳的正欢的深空数据官博账号，心说你们可以的，这是敦促我现在就开始挖角的意思啊！ 于是他把信息和任务一起交给巴人的人资木琏小姐姐，不经陈绮的手，让木琏联系合适的猎头，对着深空数据里边两个可以称得上高工的技术人才展开攻势。 这是个苦差事，经手的人资得有三寸不烂之舌，而且肯定会被对方鄙视一阵，虽然开出的条件非常好，大概率被人当成是下三滥的手段，猎头要不是看在超高的奖金份上都不稀罕接这种任务。结果果然非常囧，猎头们做好了被鄙视的准备，结果连人都没约出来见面，直接被人微信diss了。 楚垣夕听了木琏一阵吐糟，心说之所以会产生这么多槽点，是因为举报的事情只有我知道，公司里都还没人知道呢。这种事属于事机不密容易出波折的事情，当初卓牧闲十拿九稳之前连他都没告诉，可见必须慎重操作。 第六百二十五章 让你们感受我的爱 “木琏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病急乱投医啊？没什么办法了所以才出此下策，有枣没枣打三杆子？”楚垣夕的心态是彻底放松了，而木琏，发现老总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突然也觉得事情仿佛并没有那么糟糕？ “可是……可是对方不是要求咱们立刻停止侵权的么？那游戏不得停摆啊？” “你想啥呢？你看看叶萍都不慌，你慌啥？我们就不停摆，怎么的？小燕子坑了那么多股民，搁过去是杀头的罪名，顶格处罚才罚30万，咱们是杀头的罪名吗？” 木琏心说叶萍慌的一哔啊！有您这么类比的吗？现在全公司上下人心动荡你没发现吗？其实楚垣夕早就发现了，但是决定让瓜再多飞一阵。 巴人娱乐一路发展的太顺风顺水了，这点小动荡都架不住，那未来惹到更大的事情还不一下就垮了？正好也看看谁值得培养，谁是纯粹浪费精力。 这一下，老职场和新职场的素质顿时泾渭分明，像杨健纲这种平常就爱咋咋呼呼的人，反而开始保持缄默，而以马略为首的新职场，包括莫妮卡朱魑声叔等等核心成员在内每天忧心忡忡，思考各种策略，问题是这是你们该想的事吗？结果纷纷遭到楚垣夕鞭打。 木琏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但就是不知道楚垣夕为啥这么沉得住气，只听楚垣夕接着说：“我现在挖他们，是因为爱他们，你懂吗？告诉猎头小姐姐们，再出动一次，就这么跟他们说，我的原话是挖他们是因为爱他们，我这已经披肝沥胆了，没有别的原因。” 木琏心说你这不是找挨骂吗？“这算是让他们感受一下……爸爸的爱？” “爱才，我这是爱才之心！曹操爱赵云的才，长坂坡曹操八十三万人马不许伤害赵将军分毫，懂吗？”楚垣夕心说这个深空数据也真逗，这两位是正经的大数据高手，一个善于处理数据仓库一个善于数据挖掘和采编，待遇竟然不如爬虫高手，可见深空数据的核心竞争力在哪。问题是这特么也好意思叫大数据公司，不过若非如此，楚垣夕也没那么容易开条件。 他把这事扔下，赶紧去处理视频网站的事情。这些天因为诉讼牵扯了精力，挤压了一堆事情，其中袁苜和张咚咚走了几趟大企鹅视频，但成果并不能够让人满意。 但这事扔给木琏，木琏明显是不懂的，不但她不懂，受雇的猎头也是一头雾水，就更不用说对方的技术大拿了。 等到猎头把话传到那头，时间就产生一些滞后性，深空数据中正洋溢着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公司老板最近变得风光无限，特别是受到了创业教父等大佬投资人的赏识，一时间满面红光，因为还有一周就是圣诞节，在周初的公司例会上他决定这个周末不加班。 虽然距离周末还有好几天，但公司里还是爆发出一片欢呼，作为打底996，经常007的公司，周末能休两天真是修来的福报，对得起这些天夜以继日的拼命啃掉巴人娱乐这块硬骨头。 这真是个浩大的工作，简直能把人折磨死……大数据组的两个精锐骨干攻城狮疲惫不堪，还好该干的已经麻溜的干完了，总算可以松口气。 正在这时，沙洪烈沙总腆着啤酒肚忽然走到大数据组这边，用含义莫名的目光在组里扫了一圈，幽幽的说：“有赖于公司同仁们的努力，咱公司的产品非常的牛逼。所有用户的简历都处在我们24小时的保护下，给予用人单位及时的服务。” 项目经理带头鼓掌，顿时哗哗哗掌声一片。 只听沙洪烈继续说：“然而在庞大的信息流中，也存储着本公司成员的简历啊，我们对于自己兄弟的简历是否保护和服务到位了呢？” 项目经理顿时面色一僵，“这，应该也是保护到位了的吧？” “那为什么我看到小刘和小章的简历最近被人频繁查阅呢？” 刘荃和章伟伟正是本组的两名精锐骨干，刚松一口，顿时一个激灵，然后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 “我不是说你们俩。”沙洪烈亲切的拍了拍刘荃和章伟伟的肩膀，“被人关注说明你们出色，我们公司需要的就是出色的员工。我说的是我们的产品，为什么不能整理一下到底是谁在翻阅简历呢？我们的产品还有不足啊！” 项目经理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这特么属于求职网站的用户动态，是特么动态信息啊老大！咱爬虫能爬到求职网站上的简历被翻过，已经是有人给开了后门的结果了，这个真特么看不见啊！而且你当求职网站是咱们自己开的吗？这特么明明是爬虫组的事情啊！ 简历被查阅的频率不是一个必须提供的数据，就好比看房软件中，某套房产挂售中，最近有多少次看房一样，这个缺失能够表示一定的热度，但不是必须提供的数据。因此想爬到它，需要一点点超常规的手段，至少不是大数据组应该负责的。 还好老大今天心情好，没有纠结这件事情。他一转身，又跑到新来的三人组那边去了，对李兆开说：“老李啊，微博想好发什么内容了吗？”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李兆开连忙点头，陈绮坐旁边为他一阵不值。想李兆开也曾是销售界的一把好手，居然沦为一介媒体号的运营者，简直一言难尽。 但李兆开甘之如饴，因为干的是他想干的，他想干的不是发微博，是怼楚垣夕！ 沙洪烈其实也很意外，没想到发篇微博居然得到众多大佬的赏识，不但从技术上肯定了本公司，而且从估值上也得到肯定。这让他不得不对微博投入更多的关注。 “好，非常好，老李你可帮了我们大忙了。那么我再多说两句。做个公司多么难呢，好容易取得一点点成绩，还被人想方设法质疑，拼命否定我们的工作。……” 单章致谢 这次不得不发一个单章进行打赏致谢，因为得益于起点搞活动，收到了满满的幸福感。 感谢死神之心盟主的两个盟超巨额打赏。 感谢非一般简单、宛戈盟主、忠诚的赞歌的巨额打赏。 感谢myfun、Mua.||影、haixinxin、乱世开天、laure、ShOne、劳驾流转、boombom、笑摸楼下mimi、疏影横斜水清、双脊鲨老铁、AT2001的大额打赏 感谢若兰、老夫的账号找不见了、巴索罗米-熊、年年快快乐乐、莫竹安、范亚瑟王、碧江寒、火煌x、伊斯玛仪、独拙1、berlex、etherwu、Alimmm、郑琦、鬼龙道、半死者罗文、花乱酒识、老书友且留步、龙山飞将、lixiaopang、新建的小号、arrowarrow、落于昔地、在北方、最傻王者、经别连断、森林里的海、jk8611、Jovi621、如果我死了我会高兴？、第一片叶、风狐杨过、白大纯以及几位数字ID书友的打赏。 再贴一遍读者群，是927964936，这个群非常厉害，是我取材的重要区域哈哈哈，不用像很多蹩脚作家一样必须宣称外出取材。 笔名公众号上我更新不多，但据说极具价值，获得大量好评。 第六百二十六章 巴人久违的雄文 沙洪烈来了兴致，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他这一开动，没半个小时停不下来，公司里的老员工都知道，于是纷纷神游天外，也有人小声交头接耳。 章伟伟和刘荃也在小声嘀咕，但嘀咕的内容不敢让别人听见！ “你，也接到那谁的邀请了？” “挖角就是挖角，邀什么请？” “嗯，看来咱们说的是一回事。那你？” “我对公司是如此的忠诚，当然是理都没理了！” “嗯，看来咱们都一样。找了我四次了，不理那些小婊砸！” “不过那个条件是真不错啊……” “不错个屁啊，那不明显是坑么？对方为了报复老沙诉才挖角咱们，这跳槽过去能有好结果？”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私下里也摸了摸那个公司的底，确实很牛。” “嘿嘿嘿，我就不一样了，我上班的时候公开摸。我的任务就是洗对方的信息。” 两人说着，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昨天晚上猎头转述过来的话，擦了个擦的，对方那个CEO居然舔着脸说是因为爱才于是挖墙脚？你好棒棒哦！ 这时，沙洪烈的演讲也进入高潮：“……还好有宽容的投资者支持，有老李这样有着丰富经验的人才愿意贡献自己的力量，才能等到牛刀小试的机会。只一招，就击倒一个看似强大的敌人，让同行和上下游的合作者们充分认识到我们的实力。 这充分说明了我们的团队是强大的，方向是正确的，上下一心是有战斗力的！然而敌人虽然被击倒但尚未被消灭，还需要团队一齐用力——” 刚说到这，办公区的大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发出刺耳的摩擦。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门口，纷纷想着谁这么不开眼，触老沙的霉头？ 沙洪烈的眉毛顿时皱起来，还没回头就想爆喝，正要发作，忽然见余光所见让他浑身上下打了个寒颤！只见一队身穿制服面容严肃的公安干警鱼贯而入，领头的拿眼一扫，按了按帽子：“公安部办案，现在坐在工位上的都把手抬起来，不允许接触键盘。” 话音未落，身后干警一个个健步如飞挂着执法仪分流到工位区，冷淡的目光扫视下，一群程序猿顿时面面相觑，纷纷一脸懵逼的站起来。 沙洪烈的噩梦就是这身制服，见到了两腿就打颤，虽然里边的老哥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但他一点都不喜欢在里面！只见领头的走到他面前，板着一张脸，用低沉而浑厚的嗓音说：“沙洪烈，曾用名黄宏量、黄亮、黄洪烈，你因为非法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被捕了。” 这场发生在江城的逮捕，第二天才被有心人送到微博上，一时间江湖上众说纷纭，有问怎么回事的，有拍封条照片的，有解释深空数据罪行的，手机存储大量简历，但简历平台和用户根本就没有授权。也有幸灾乐祸的，全员都被带走了，一天了一个都没出来。 楚垣夕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因为是以他的名义实名举报的，这个举报根本藏不住，顿时，天朝的投资圈都炸了！一个五十亿估值的企业啊，说进就全都进去了，这还玩毛啊？你楚垣夕玩不过了就掀桌子的声音顿时充斥在社交网络中，但是都巧妙的规避了微博这个曾经的主战场，因为微博上现在更热闹。 因为一开始是在微博上打起来的，而巴人娱乐一直也没怎么正式的还手，所以微博上顿时对楚垣夕千夫所指，像什么“解决问题很难，但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很容易”之类的怪调全出来了。 于是当巴人娱乐把自己精心炮制的雄文po上微博之后顿时就让一部分人沸腾，让另一部分人失声。 《当你们围攻我的时候，深空数据正在卖你们的信息！》 声叔亲自以楚垣夕的视角捉刀了一篇长微博，用最朴实的语言解释了为什么要举报深空数据，不是玩的起玩不起的问题，而是——我们必须这么做！ 当我们发现被起诉后，自然就要研究一下对手，做一下背调，于是，一介独行大盗走进我们的视野！他的履历是如此的璀璨，以至于天朝一多半的惯犯没他进去的时间长！99%的人造成的危害没有他大！ 这样一个丧心病狂屡屡突破法律底线的总裁CEO，做的是倒买倒卖公民信息的产品，然后，还获得了实干大本营和一众明星基金的青睐，让犯罪分子和资本相结合，可以做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奇思妙想？他说他不偷你的信息，皇军还不抢粮食呢！如果他不是没安好心，为什么又换一个名字？这就是我们举报他的原因！ 原本声叔下边写的是：所谓的创业教父，你把一个贼，送到最适合偷东西的地方，你是何居心？你有什么脸登台亮相著书立说？你有什么资格指桑骂槐？实干大本营投了多少败类？这些问题统统都要搞清楚！ 结果这段被楚垣夕给硬生生划掉了，理由是：不能这么写！咱们要对付谁，就要一击必杀，不能打一下让人丢点面子完事，咱们出出气不解决实际问题。所以这种用来泄愤的先划掉。 于是下面的博文是：简历，包含了求职者大量关键信息，如收入水平和预期、联系方式、家庭关系等等，用来倒卖公民信息凑成大数据实在太方便了。事实也是如此，公安机关在目标明确的情况下，用神一样的速度顺藤摸瓜找到大量真凭实据，因此，深空数据的被举报是咎由自取，是每一个有责任感的公民都应该做的事情！ 天朝有两亿人被盗卖过信息，但一共才有多少人需要投简历？喷我的喷子们，你们喷我的时候自己的简历正在被人卖，有良心的给我进来挨打！ 这是一篇久违的雄文，巴人娱乐已经很久很久不发雄文了，以至于很多洗稿的都在抱怨，好好的搞毛的游戏啊？宝贵的精力都拿去做游戏了，当然写不出雄文了。 这篇长微博往上一丢，没有造成万V其转，但是当初参与万V起转的账号，在接下来几天普遍降低了发声的频率，只能捏着鼻子看巴人娱乐那边进行各种狂欢。 第六百二十七章 重塑KOL 为什么不出声？因为太特么吓人了！ 噢，原来巴人娱乐不是不反击，不是躺平了任嘲，这特么是蔫不唧的憋大招呢？这年头谁敢保证自己屁股底下完全干净？而楚垣夕是个出名的小心眼，手下还有人专门做媒体监测，说不定小本本已经记好了！很多私密的小群里边都快骂疯了！连创业教父也罕见的断网关机，这回坑的人实在太多了！ 这篇微博发出去的目的不是为了吸粉，而是为了重塑巴人娱乐KOL的身份特征。要知道KOL在很多时候是享有某种网络豁免权的，通过zhuangbility装出水平，使得普通网民一旦看到KOL发声就会自动相信，一旦看到有人攻击KOL就会自动排斥，也就没什么人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当然，这仅限于KOL的相关领域。 而这次事件中巴人娱乐的窘境充分说明因为几个月来忽视了运营自己KOL的身份属性，使得这种网络豁免权已经消失了，不然不会有那么多长尾流量跑来蹭热度。换成几个月前巴人娱乐挥舞大棒四处抡的时候，我跟人PK你敢过来打便宜手？擦了个擦的，是我巴人娱乐提不动刀了，还是你们变飘了？分分钟教你做人！ 所以，一篇振聋发聩的雄文是必不可少的，要向这个网格状的世界宣称。但KOL不能光发文，还得做出事迹来，最好是大快人心的事迹，比如送深空数据这种垃圾公司进去。 这篇微博发出去，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许多之前吃瓜群众因为判断巴人娱乐侵权了是邪恶的，深空数据扒皮侵权是正义的，于是下场diss巴人娱乐，现在全都幡然醒悟： “夕夕对不起……” “原谅我！原来演我们的是深空数据。” “我就说为什么天天给我发买房买股票的垃圾短信！是这帮缺德玩意干的！我还替他们吵吵，我真缺锌！” “你们为什么早不站出来揭发他们？啊不对，他们为什么早不起诉你们？” 微信公众号上，这篇文章被打赏了十几万次， 也有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在巴人微博里留下疑问：“为什么做技术的也被抓啊？” 其实楚垣夕也不想让深空数据的技术大拿被抓，不过这事由不得他。做技术的被抓实在太正常了，连美工给黄色小说画个不那么黄的封面都判刑，何况这么大的事？再说也不见得进去了就会判，有个名词叫做协助调查，无非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他觉得比较对不起的人是陈绮，陈绮才是真的倒霉，本来楚垣夕是有机会提醒她那天不要去的，但是害怕给抓捕行动添乱，于是就没吱声。 好在陈绮他们三个的事情最简单，连职都没入，估计不会落到拘留的地步，就更不用说判刑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陈绮，有几件大事需要赶紧搞定，一个是视频网站的事情实在拖的太久，都影响张咚咚码卡司了。 要说起来，大企鹅要求一切公事公办，其实也是很正义的。作为国内首屈一指，国际上也数得上的大型视频播放平台，企鹅的硬实力是傲视环宇的，也有完整的申报流程，没任何道理随便来个人就单独谈条件。 所以楚垣夕还是有点失望，因为如果是按常规流程走，那么IP大剧上企鹅是明着吃亏，体现不出自己带来的IP粉丝价值。 最终楚垣夕决定亲自去拜访一下老樊，他兼任优土总裁也半个多月了，尘埃落定，其实很多事情已经可以摊开在桌面上说了。 另一件大事就是挖角上周科技，上周科技这个始作俑者这次完美躲过暴击，不知道是在庆幸呢？还是在瑟瑟发抖？ 之前巴人势必不能轻举妄动，所以暂时没碰，让他保持着虚假的平安。现在腾出手来了，楚垣夕一声令下，还找那些猎头，之前怎么跟深空数据的技术大拿说的，现在怎么跟上周科技的人说，把前面挖角过程中发生的事情给上周科技的VR骨干复述一下，让同为技术大拿的挖角目标们好好参考一下，上！ 楚垣夕发号施令之后本来以为这个周五就将过去，没想到收到了袁敬的要求，而且点名带上杨健纲。不知道他们从哪得到了消息，知道杨健纲内部孵化的事情，于是找他们一起过来聊聊，顺便吃个晚饭。楚垣夕心说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郑德也想投一下杨健纲这个低配动画自制平台？ 平台是所有创业选择中想象空间最大的一类，特别是有流量支撑的时候，如果商业计划的逻辑没问题，非常有可能大成。精明如郑德，有点想法也正常。 杨健纲一听还有这好事？兴冲冲的跟着楚垣夕跑到CBD，而且十分拉风的开着他的那辆宾利欧陆。 这辆车对公司造成的伤害是显著的，赵杰他们闹腾透支让楚垣夕很头疼，不得不解释说：“当时啊，是我想泡一个美女，然后老杨正好也有买车的需求，于是我就通融了一下。给你们透支，你们能帮我泡到美女吗？不能吧？” 这个要求实在太苛刻，主要是朱魑突然出现，杀气凛然的盯着他们，实在太特么吓人，手里就差一把刀了！最终二股东的杀气是怎么被楚垣夕抚平的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这个故事充分说明了想要掩盖一个谎言，需要付出多少个新的谎言以及掩盖它们的代价。 杨健纲见过袁苜好几次，互相都挺熟的了，但还是头一次见袁敬，不由得肃然起敬。主要是袁敬的气场既强大又肃穆，整天板着方块脸，让杨健纲这种年龄比较大的屌丝清楚感受到大佬光环的压制力。 不过一旦看别人都动起刀叉，杨健纲就压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了，甩开腮帮子，颠起大槽牙，无视餐前酒之类的环节，在别人倒餐前酒的时候直奔牛排和龙虾而去。 楚垣夕忍不住吐糟：“马略三百多斤也没你能吃吧？” 第六百二十八章 杨健纲上餐桌 “正因为他胖，所以他才要注意饮食。”杨健纲说话时一直盯着牛排，然后准备开动。 楚垣夕简直不忍直视，“今天这大餐给你吃简直就是糟蹋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了杯餐前酒，“比如说这个餐前酒吧，你就完全不懂喝。” “这又不好喝，为什么需要懂？” 袁苜脸上呈现着和熙的微笑，没有一点不耐烦，“餐前酒如果同时需要开胃和佐餐的话呢，既不能麻痹味蕾影响到口感，也不能度数太高让人喝醉，甚至糖度都需要控制，糖分太高会降低食欲，最好还要能够衬托主菜，使得主菜的味道达到最佳，最差也不能和主菜冲突，这里边的学问可大着呢。” 随着袁苜的解说，杨健纲的笑容逐渐消失。只见楚垣夕捻起高脚杯，轻轻晃了晃，紫色透明的葡萄酒显得很清澈，然后他略微抿了一小口，点了点头：“袁苜这个酒呢，选的就普通了点，只保证了没有糖，所以你就算喝了也可能觉得不好喝。但是其实这个果香很淡，适合解油腻，吃牛排是还是挺合适的。” “喂喂，你们懂的未免也太多了吧？”杨健纲只得停下刀叉，人家跟他说这么多是为什么呢？为了礼貌的提醒他别特么光顾着吃了，这点B数杨健纲心里还是有的。 实际上就算不说餐桌上的礼仪，袁苜也得他把嘴停下才方便问话：“老杨，你那个孵化项目，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开始招聘了，引擎攻城狮在人才市场上还是比较稀缺的，不过我过去认识一些，水平马马虎虎。”杨健纲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又想奔牛排去，只得辛苦的忍下来，“后来我们内部商量了一下，引擎不是这个孵化项目的根本，但是没有引擎根本就不行，所以我们首先需要以一个引擎公司的姿势来构建公司结构，美术资源的填补和动画功能的搭建作为基础结构上边的积木。这个引擎专门为动画做设计打造，肯定比市面上的商用引擎强大，比如对摄像机位的控制之类的。” “引擎公司的话，你们2000万启动资金够吗？”袁苜挺好奇的。如果是游戏公司自用的那种引擎，用不了2000万，说不定一个引擎程序猿自己就藏着一套引擎代码，直接拿过来挂个外壳就能用，当然，可能会侵犯他上一家游戏公司的知识产权，但是自用的话根本没问题。 可目标如果是商用，这要求陡然拔升100倍，没有几十个引擎攻城狮进行开发，没有牛逼的UI设计和功能设计，肯定是行不通的。 “说实话，没细算，感觉应该是可以的吧？”杨健纲一脸茫然，心说两千万还不够？怎么可能？ 袁苜一看杨健纲这德性就是对钱没概念的那种，不知道研发投入烧死过多少科技类的初创公司。而这家孵化公司既然叫孵化，就已经和巴人娱乐做了某种程度上的切割，一旦他的财务管理出现问题，不可能无限制的向孵化公司注资去救他。 她跟老哥对视一眼，发现老哥正在细嚼慢咽。只见袁敬把刀叉撂下，慢条斯理的说：“财务问题得重视。孵化公司的财务是谁进行测算和监控？” 杨健纲更茫然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都在设计这家孵化公司的人事结构，因此对未来公司的治理结构也算是心里大概有数……吧？毕竟这已经是他的事，没道理让巴人娱乐替他大包大揽，否则还叫什么创业孵化？ 巴人给他提供一整套办公场所、企业工商注册方面的支持，以及最基本的后勤保障就已经可以了，这个后勤中还包含现金流的进出，不用他操心。在这之外楚垣夕又额外派遣了两个人力资源的同事过来做一阵临时的辅助，帮他进行初期的招聘和档案管理，但是其它问题得自己思考解决方法。 所以杨健纲计划直接照搬巴人娱乐的人事结构，方便快捷省事，只要把相关岗位填上人就行了。而此时他忽然想到，咦？巴人的财务是谁在负责？陈晓？问题是陈晓其实是个会计啊，她不就管入账出账发工资吗？这能算财务吗？还有还有，财务测算和监控是神马意思？我怎么从来没在巴人里边看到过有干这种事情的人？ 杨健纲毕竟一直都是底层员工，公司的财务问题距离他特别的远，财务上会遇到什么问题更是没谱。有心百度一下又不合适，但是，常年混职场，一点基本概念他还是有的，醒过闷来之后立刻问：“楚垣夕，那个，袁总问的这个问题，需要那啥，叫什么来的？对，需要CFO来负责吧？” “理论上说，是的。” “但为什么咱们公司为什么没有CFO啊？难道CFO不重要？” “重要啊，CFO当然重要了，所以咱们公司我兼任CFO。你的孵化公司暂时也我兼吧，我免费给你打工。” 袁苜听的直想笑，楚垣夕轻描淡写就把孵化公司的财务大权拿了过去，而杨健纲只能充满感谢。 袁敬瞅了楚垣夕一眼：“这么说，你一早就打算让孵化公司向外融资了？” “那肯定的啊，这么好的项目，不让投资人朋友们分享一下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再说了，连个资都不融，杨健纲这创业经历不完整啊。” 只见杨健纲一个劲点头：“对对对，融资融资。” 袁敬不说话了，心说楚垣夕这兔崽子肯定又是那一套，先自己建个种子轮，把估值做大了之后再找投资人进来，进的时候算是早期还是中期都不好说，但美其名曰“天使轮”，尼玛，这眼看着又是一个天使轮估值一个亿以上的公司！ 这也就是说，今天请杨健纲吃的这顿饭算是白请了…… 袁敬出神一阵，不过从脸色上是完全瞧不出来什么，只见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来，递给楚垣夕：“版号松动的事，你知道不？” 第六百二十九章 杨健纲被摆上餐桌 楚垣夕接过来一看，居然是用笔写在纸上的，现在都是信息化办公了大哥！再仔细一看，是一份游戏清单，虽然没头没尾的，但既然袁敬这么说了，这批清单上的估计就是第一批过审的游戏了吧？ “我听说了，15号的时候岛国那边传过来的消息，Falcom株式会社开股东大会的时候近藤会长亲口说的。你没看最近A股市场上游戏板块的股票一直有人在偷摸建仓么？”他一边说着一边看清单，旁边的杨健纲心说为什么天朝游戏版号松动，会是岛国的游戏公司先知道啊？不过也见怪不怪了，唉！这狗日的国情，反而是歪果仁说出来的更可信…… 正想着，楚垣夕忽然把小本本递过来，杨健纲接过来这么一看当时就震惊了。 “这是，第一批审核名单？”他一脸呆滞：“怎么特么一个大企鹅和渣渣易的游戏都没有啊？”清单中全是其它公司的游戏，丝毫不见天朝游戏界泰山北斗两家大厂的身影。 楚垣夕和袁苜不约而同的笑而不语。外人会震惊，他们俩不会，因为，李靖飞当初替《乱世出山》运作版号的时候才去的是什么神仙操作，他们俩心里清楚。而企鹅和渣易的操作段位更高端，需要过的早就过了，这种审核对他们是透明的。 这也是为什么大企鹅和渣易能赚大钱的原因，今年下半年的财报肯定巨好看。任何行业供给不足都会供不应求，年内能上线的游戏基本上都大赚，连小游戏都赚了钱，但这事不能明着说。 其实《乱世出山》能够这么火，赚钱效应比当初做项目预案的时候超出这么多，也有这个因素。让楚垣夕比较欣慰的是不但赚了钱，而且还拢住了玩家，赚到用户才是真的赚。 袁苜已经吃好了，把餐具一推，喝口葡萄酒漱漱口，饶有兴味的问杨健纲：“老杨，话说你现在做为游戏制作人已经水涨船高了，就算创业为啥不是游戏项目啊？就没有个投资机构接触接触你，拉你出来单干个游戏的？” “有不少，老杨已经被摆上餐桌了，现在是资本的食物。”楚垣夕替杨健纲说，“出资基本都在500到1000万之间，这年头投资手游，这个钱就算比较有诚意了吧。” 说到这杨健纲也比较怅然，如果这些资本早早注意到自己的才华，那他整条职业道路都很大可能发生改观，说不定现在已经做出一款超牛逼的游戏，身价几百亿那种，当然更大可能是折戟沉沙，老老实实给人打工。 可惜的是，才华不是通过“注意”来发现的，特别是对投资人来说，更注重的是成功。因为做成一款成功赚大钱的游戏而投资价值大涨，被金主爸爸拉出去单干，是游戏制作人中最常见的事态。 这也是游戏行业内的惯例，是“策划”这个岗位之所以干的比牛多吃的比鸡少还有很多网吧少年奋不顾身投入进来的最大动因。说不定碰个巧，做的游戏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火了，然后就被金主爸爸们看中，因此突破阶级的天花板，实现现代版的朝为田舍朗暮登天子堂。 金主爸爸需要的是你成功过程中的方法论，把它复制一下就好。至于这款游戏是因为什么成的，怎么成的，其实投资者们不是特别了解，也没能力深究，太专业了，索性交给专业的人。所以也经常有游戏制作人其实发挥的作用不大，但被认为价值很大然后被人瞎投，但是就风投行业的整体投资成功率来说，这已经是一个性价比非常高的投资手段了，深为各类投资人所喜。 同样是这个原因，您做卡牌游戏成功了，被金主爸爸投资，然后一扭脸做了个三削游戏，金主爸爸能把你削死。 因此当投资者们听说杨健纲有创业的想法时很激动，但听说他想创业的方向是做动画平台之后，立刻迅速有力的从他的世界中撤退。 不过撤退这事就没必要跟袁苜说了。 只见杨健纲挠挠头，“做游戏创业，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没劲啊……” 楚垣夕说出他对杨健纲心理层面的理解：“对，就像已经结婚10多年了，老夫老妻的，现在来了个美女特别年轻特别激情。” 从没谈过恋爱的杨健纲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个意思，这么说自己其实是个潜在的渣男了？ 这回连袁敬都罕见的乐了一下，而杨健纲很难得，别的都没学会先学会了商业互吹：“主要是楚垣夕的保姆做的好，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老杨，不开玩笑啊，我跟你说。”袁苜说不开玩笑，但脸上全是笑，“我觉得你搞的这个项目未来能上科创版。那些投资人都没什么眼光，你做的这个事情我绝对支持。” 杨健纲一脸不可思议状，袁苜可不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在他看来比楚垣夕靠谱。“现在就想上市的事是不是早了点？” “不早不早，不过这是CFO应该想的。”楚垣夕赶紧说话，“创业嘛，不想上市的创业公司肯定不是好的创业公司，有责任感的创业者肯定是在融资的时候就把从开始直到上市的路线安排的明明白白，这样才能用逻辑说服投资人掏钱啊。融资这种事，平地抠饼对面拿贼，我站这说你站这听，听我说完你拍一千万给我，凭什么？凭的是我使的这活儿。” 袁苜鼻子都快气歪了，心说这特么不是说相声吗？还平地抠饼对面拿贼？你当融资是求打赏啊？ 只见楚垣夕还没说完，“再说了，就现在炒的这些科创版公司，真是良莠不齐，有的真牛逼，有的真有技术，但是有的真是不行啊。老杨你不要看别人谁都好就自己不行，创业自己必须有信心，其实过两年他们会衬托你的。” “怎么可能？”杨健纲看了看袁家兄妹，“你看看，连人家专业的投资人都不信。” 第六百三十章 KOL的威力 接下来的这个周末非常的牛逼，先是强东哥被米国警方免于刑事起诉，但也曝光了大量的开车细节，接下来可能会面临漫长的民事诉讼，因为按米国法律刑事和民事的诉讼是分开的。 紧接着小红车的创始人美女CEO正式卸任，结束了一段开挂的人生冒险。想当初红黄并立，两位创始人可谓一时瑜亮，但今天简直判若云泥，一个卖的漂亮，功成身退实现财务自由，一个卖的憋屈，被限制消费限制出行，让人不胜唏嘘。 然后在圣诞节这天，一篇令世人震惊的雄文横空出世，自媒体里医疗领域的KOL《丁香医生》以实名的方式直接把火烧到了全健的脸上。 关键是这把火烧的都是实锤，《百亿保健帝国全健，和它阴影下的中国家庭》瞬间刷屏全国人民的朋友圈。 全健只过了几个小时就在微博上刊出严正声明，谓《丁香医生》利用不实信息进行诽谤中伤，要求删文道歉，然而《丁香医生》等的就是这个——对每一个字负责，欢迎来告！全健，在小周洋的忌日，获得所谓“亚太直销大健康推广功勋企业”的殊荣，彻底的激怒了这家KOL，顿时势成水火，封死了润滑的空间。 这下更加炸了窝，联想到不久之前巴人娱乐把深空数据集体送进去的事件，圈子里很多人都感到全健似乎碰上了硬茬，但也没人相信一家像全健这样势力遍布全国的庞然大物会因为一篇文章而怎么样，直到某只中超球队悄然改名。 球队改名的动作彻底让某些人警醒起来。要知道，保健品骗局中不止全健一家吃蛋糕，还有天上的狮子、三生三世等等一拖拉机的企业，跟全健的模式一模一样。可以说全健的成功，模式是如此简单，以至于模仿的难度完全集中在上层，高处的问题解决了，地面军团只需要用虚假宣传打头阵，用直销牌照来伪装，就可以靠传销来坑人了。 某种程度上，传销就像发空气币的区块链工作室一样，而其中的佼佼者，找到了“保健品”这么一个锚定点，使得空气币完美落地。 时间很快又过了两周，来到1月7号，在一阵鸡飞狗跳式的自救之后，全健的大佬还是遭到了刑拘，给这家百亿公司的前途蒙上了巨大的阴影。这也惊呆了一众吃瓜人，因为这几乎是能想到的最完美的结局。 本来圣诞节前巴人娱乐即便发出雄文仍然遭到很大的舆情危机，明里暗里对楚垣夕的指责并不少，只是不敢发到微博上说。所谓刑不上大夫，任何圈子都有解决问题的行规，楚垣夕揪小辫子把人直接送进去，绝对是破坏行规的事情，不论他怎么发文，都有人认为他过于酷烈，相当于拥有了一个高大威猛形象的同时画了一个大花膀子的纹身，背后还纹着条龙。 在这种情况下楚垣夕当然是对《丁香医生》大吹特吹了，旗帜鲜明的站队，希望丁香医生更加耀眼一些，也就没人注意自己。毕竟丁香医生的给力程度比巴人更甚，因为中超球队冠名的关系，全健的知名度可比深空数据大多了，而为害的程度也严重的多，作为靶子十分闪亮。 于是当楚垣夕看到居然又进去一个大佬的时候，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在茶室里发出座山雕式的笑声。这下子整个世界都应该能够认清楚KOL的威力了吧？今后倒要看看谁还敢跳出来找死！ 这些天各种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中，也发生了一些大事，其中比较震撼的是共享汽车的老大途歌彻底炸了。途歌就是共享汽车界的小黄，跟小黄前后脚传出退押金难，问题是小黄的押金才99，而共享汽车不可能这么点押金，总的规模达到45亿之巨，炸的人数少，但是炸的钱特么多啊！ 而楚垣夕的挖角大业也随着《丁香医生》的助攻而产生了明显的进展，有个猎头一脸懵逼的问木琏：“你让我挖的那个程序猿已经瑟瑟发抖了，问你们什么时候抓上周科技？他马上辞职，声泪俱下求你们放过……” 这事闹的他也很不解，心说就上周科技那个鬼样，他们难道也有什么犯罪事实？不应该啊？无论从VR行业还是他们的能力上来说都没犯罪的基础吧？ 在这种强劲的感召力之下，VR部分的人手挖起来简直不要太轻松，而尚周一个屁都没敢放，所谓竞业协议完全扔进故纸堆里，似乎已经认识到自己给KOL泼脏水和KOL给自己泼脏水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但大数据的人才就得重新找了。不过好在大数据的行业火爆，而人才也多，当初下令挖角深空数据更多的是为了泄愤，他们的骨干确实有水平，但也不至于像VR行业那么稀罕。 过了年，距离小康的启动就越来越近了，春节前只需要做好以下四件大事。 其一是巴人娱乐的年度分红，无论是为了让声叔朱魑过个好年景还是为了自己有钱投给小康做种子轮，分红都势在必行，因此审计工作必须加紧。 第二是影视剧必须拍板，不能让张咚咚在悬空状态工作，这也不利于她码卡司。 第三是罗马之敌项目，无论是游戏项目组的搭建还是IP的制作和海外推广，都得定好章程。 第四是杨健纲的孵化，这个孵化楚垣夕可不敢大撒把，毕竟巴人也投了两千万了，至少要把后面的融资工作理顺。 这四件事都存在较大的不确定性，除了它们之外都是些确定性极强的事情，比如赵杰的特殊期权落实、《乱世出山》手游的海外上线等等，没什么出变数的空间，因此虽然并不小，但在楚垣夕看来只是小事。 当然公司的发展总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比如说《乱世出山》手游的H5功能，楚垣夕就不得不挥泪斩马谡，停掉了分享功能，只作为潜在玩家的入口保留。 因为微信怒了！ 第六百三十一章 天花板时间窗 虽然H5上通过耍小聪明设计了分流方案，甚至还有整流方案，把一个H5分成了四份，按周分享，使得单一H5的流量降低到原先预计的28分之1，但是架不住这个流量太特么大了！到了1月分，渠道上线也超过了一个月，把渠道DAU纳入统计口径之后整个游戏的日活跃人数早就破了2000万，向3000万的关口飞速狂奔着，和吃鸡游戏的热度不相上下。 在没有进行买量操作的情况下，上线这么长时间之后DAU还能持续增长，正是因为H5制造了大量的潜在用户，否则以巴人娱乐的自媒体矩阵转化过来的游戏用户肯定没有这么大的后劲。 换言之，游戏玩家里已经有超过七成是自来水，不是巴人的原有粉丝。这种运营效果相比于买量是楚垣夕更愿意看到的，因为从H5进来的玩家都已经“出山”好几回了，对这个IP的认同感肯定更高，粉丝化的程度也高，利于这个IP的成长。 之所以迟迟没有买量，是因为买量买来的玩家，不可能单独隔离在一组“买量服”里，不允许他们参与正常的跨服活动，必须允许人家正常登录到各个服务器中。 但买量是以赚钱为目的的，至少也要买量玩家充的钱大于用来买量的开支，而买量本身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换言之一旦开始买量必然开始漂洗玩家，而且是无差别的漂洗，努力的掏空玩家的钱包。买量买来的玩家对IP认同感没那么高，其实洗洗更健康，但受到更大影响的是这个IP的重度粉丝，这就非常得不偿失了。 所以楚垣夕明知道买量之后收入会出现一阵很长时间的暴增，但一直克制着没有买，这是多米诺骨牌，效果环环相扣。而支持他不买的另一个原因就是H5足够给力，自来水的量本身就不错。 但这个不错是有代价的，而且一直由微信爸爸来承担，那就是对很多微信社群毁灭性的打击。 H5虽然人为的按男女主角和武侠言情分成了四组，但背后的服务器是一个，虽然分享性靠的是内涵而不是像鲲鲲转圈圈那种强烈的道具刺激，但架不住人多。当DAU超过两千万奔向三千万的时候，每天都有一百万以上用户在分享，并刺激到一些还没进入游戏但喜欢上“出山”感觉的潜在用户进行二次分发。 按说百万级别对用户这种几亿体量的超级APP来说不值一提，但谁也架不住每天都来一下，然后持之以恒不带喘口气的。 至为关键也是让微信最难容忍的是，当初鲲鲲转圈圈虽然毒害猛烈，但大多数用户是把这种分享扔进垃圾群里的，因为只需要完成分享就可以拿游戏道具，而分享到活人群里会被鄙视甚至踢出群组，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怎么做。 但《乱世出山》H5为祸之烈一开始并不明显，可是专杀活人群，因为需要有人帮点才能拿到剧情点，然后分享的时候逼格还挺高，不丢人。因为逼格挺高，随意感染力也不错，时间一长，一个活人群里一小半人开始分享，这群就没法看了，这微信能不怒就见鬼了！ 于是在暖冬中，楚垣夕接到了龙爸爸亲自打来的电话，人家并没有多说什么，就一句话：把你的H5关掉。 其实楚垣夕一直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想到今后做小康还要狂蹭微信的力量，还打算顺势拉拉关系，可惜龙爸爸的时间是如此金贵以至于直接挂了电话。 没有直接封杀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了，如果直接封杀，虽然玩家还是可以用微信登录的办法继承之前的点赞奖品，但很多潜在玩家就找不到路了，而现在至少留下了很多遗迹似的登录入口。不过微信一向大气，当年连渣易的《阴阳寮》都没有封传播，更何况区区《乱世出山》。 比较意外的是，这一操作也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使得很多玩家不得不忍痛升级到VIP5，获取购买剧情点的资格，从而打开一条充值玩游戏的大门。 但即便如此，DAU的增速也明显看到衰减，资深产品经理王乐预测DAU将在春节期间达到峰值，停在3500万上下，然后随着版本的更新缓慢下降。 对产经来说，这并不是收入的天花板，因为DAU低而收入高的游戏很多很多，全看产经的心黑不黑，怎么变着花样漂洗玩家。而对楚垣夕来说，这就是《乱世出山》IP的天花板，当然能够达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远远超出当初的预期。 不得不说在天朝干互联网，如何有效的蹭微信的流量才是重中之重，特别是对微信生态的理解和封杀尺度的把握，绝对是门学问。 但是外人暂时还不清楚《乱世出山》已经看到天花板，特别是DAU的数据是可以通过很多跟踪类服务商看到的，于是画出一条向上翘的DAU增长轨迹出来，弧形显得十分恐怖。 这正是去见老樊的时间窗，再拖几天数据就要漏原形。楚垣夕放下龙爸爸电话之后立刻就约了老樊，于是一月八号，楚垣夕来到阿里中心。 此时再见老樊，心态上已经和11月19号完全不一样了，虽然时间过去还不到两个月。那时候《乱世出山》也不错，但DAU还不到800万，跟现在不可同日而语。虽然一个IP不可能完全看游戏DAU做评价，楚垣夕的要价也不会是当初的价码×4，但双方的认识上已经非常接近甚至出现逆转了——楚垣夕知道天花板已经来了，而对方则认为还处于快速增长中。 老樊明显做过功课，楚垣夕一坐下就听他问：“小楚，你上回临别的时候说的那个剧情卡分布的玩法，是不是需要对编剧保持绝对开放的态度？” 一上来就谈内容是个很好的态度，从侧面显示出对方的重视，或者说，老樊正是要用这种方式显示出自己的重视。不重视的话，谁会去关心你的内容？更关心的是条件，条件上不给自己添麻烦是第一位的，其次是钱，这才是常态。 第六百三十二章 愉快的谈判 楚垣夕点头：“您真内行！我们内部已经达成一致意见了，内容全部交给编剧。除了男主的人设和主线流程不能动之外，人物、故事、感情等等全都由编剧再创作，只需要满足两个条件。” 老樊没说话，但目光显得很有耐心，楚垣夕接着说：“第一，参考剧情卡分布，谁的分布强，谁的番位高戏份重，依托大数据体现的玩家偏好精确取舍而不是编剧和作者的主观意愿；第二，人设尽量符合现有IP内容，如果编剧需要创造新角色，最好是通过融合已知角色的人设来创造。” “所以现在的主要问题就是如何找到一个靠谱的编剧？”老樊很高兴的样子，“要不要我们大文娱给你推荐几个？我们这里人才库可是非常丰富的。” “呃，还真需要。”楚垣夕这一点头让老樊很意外，因为他就是客气客气，以为楚垣夕这边早就敲定人选了呢，谁知道并没有。只见楚垣夕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说：“我们这边先出数据后做剧本，所以编剧的事一直没着急，什么时候把大事定下来什么时候找编剧，反正越靠后数据越详实。” 这也是楚垣夕在向老樊释放合作的善意，老樊纵横商场这么多年当然是个人精，立刻和楚垣夕开启一波商业互吹。 二十天前商业互吹是不存在的，但现在看在逼近3000万DAU的份上，开吹！什么“影视和游戏史无前例的模式互动”、什么“开发大数据新的应用场景”，吹得楚垣夕直嘀咕，到底我是创业者还是老樊是创业者？这是宝刀未老还是突击掌握了新技能？ 他也能甘落后，枯索愁肠吹回去，什么“引领网剧3.0时代的开启”、什么“最懂内容的视频网站”，不过水平明显相形见绌，比老樊差了一筹。 主要是网播视频这个行业楚垣夕没那么了解，这要是吹点其他方向的移动互联网，楚垣夕能把老樊吹迷瞪了，但唯独网播视频，优土都有什么缺点他倒是很清楚，优势实在乏善可陈，可能唯一的亮点就是有钱。 只听老樊说：“在网播视频这条赛道上，我的愿景和前任都不一样，我希望把优土打造成一个内容服务的综合平台，营销宣发、品牌运营、用户运营，各种多元化的服务方式和商业变现都是我感兴趣的。我对自己的定位是‘服务员’，专门服务你们这些出品方的。” 这是互吹告一段落需要谈正事的节奏？“那您具体的方案呢？还是原先说的那样？” 要知道，虽然时间才过了20天，但优土这边已经天翻地覆了，老杨协助调查去，老樊说是多兼一个头衔，但其实和走马上任没区别，因为得益于大文娱多年来不懈的努力，其它板块相对于优土的权重接近于无。 因此这三个星期是优土脱胎换骨的三个星期，只不过脱的是仙态还是鬼胎就不清楚了。老樊大笔一挥把一个又一个的阿里运营团队给转到优土里边，一副要做大事的样子，就不知道资金上边的储备如何。 只见老樊胸有成竹，往大沙发里一靠，“我这正在筹备，开一个闭门沟通会，把国内有名号的头部客户都召集来开一个通气会，宣布一下我们的新策略和调整方向。”说到这，他的目光变得非常有力，“至于楚总，我觉得你不用操心这种事，我上次说的构想和条件现在肯定可以实现。只要你的卡司没问题，而编剧由我们负责找的话，我觉得现在就给你一个S级，不就完了么？” “呃……这个剧本的问题，还得泰山台也给过，您理解？不过我感觉问题不大，我的合作人这方面应该能搞定。”楚垣夕这话其实是在给己方留余地。 对于影视剧的内容他倒是没那么纠结，归根结底，他并不懂内容。所以任凭别人指手画脚，谁做剧本都成，谁审都可以，只要内容是他IP的内容就行，显得特别好说话。 如果剧本内容是河水，那么主角就是保证河水不改道的河堤，而主线就是河水的流向。作为一个外行人，他希望自己能够起到一个资源搭配的助力效果，只控制大方向，给这个项目带来正向的推动，而不是起到反效果。 这也是外行心里应该有的B数。作为假行家指点江山是自己最擅长的，组个盘子之类的也可以，但对内容本身他不像传统内容创业者那么严苛，什么“做到极致”之类的想法，对楚垣夕来说是不存在的，因为本质上他也是以运营为主，内容是运营的对象，是为运营服务的，纠结于内容在这个大型套路中属于本末倒置。 而现在是运营的又一个关键节点。 正因为不懂内容所以楚垣夕不纠结，这其实早有表现。比如当初刚穿越时思考怎么组盘，对于IP内容他就没有纠结，直接选了个阻力最小的方向——《乱世出山》。 “阻力最小”这个关键词决定了这IP的内容不见得是最优的，但一定是以他当时的能量最容易搭建起来的。作为一个运营者，眼光主要放在运营的各种效益预期上，产生效益的天花板取决于内容本身，但天花板之下，取决于搭建的执行程度。 也是这个原因，在声叔当初要求改内容的时候楚垣夕没怎么纠结就通过了，换成任何一个文创公司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老板大方向定下来了，坐班写手负责执行是唯一解，从没听说坐班写手把大方向给改的了，但在楚垣夕这就可以，因为根据运营的基因，声叔要求修改的内容，对运营本只有好的影响。 老樊对这种情况当然烂熟于胸，每一个网台联动的剧都是这个尿性，虽然卫视采购的金额现在已经被网播平台比了下去，但能上卫视对于剧方来说始终是根深蒂固的追求。 “那，我把我们这边负责项目的小管给你拉个群，你把袁苜和张咚咚拉进来，让他们聊？” 第六百三十三章 重点事件 具体的商务条款细致而严肃，可能剑拔弩张，也可能妥协退让，不可能是两家大佬互相下场PK，既不符合身份，也不符合套路。时至今日楚垣夕就算想要亲自谈条件也不合适了，只能定个基调，这就是成为大佬之后的好处或坏处。 其实袁苜和张咚咚去大企鹅谈了好几天，在圈内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事后看看，还真是有些败笔。 因此后边其实没有楚垣夕什么事，张咚咚的影视公司是一家“小而美”的公司，商务条款她本身就是要亲自谈的，盘子的资源也需要她来组，因此由她全权负责。这一次不但要搞定优土，也要敲定山影那边，只要敲定山影那边，上泰山卫视的事情几乎是板上钉钉的，无非是采购价钱的高低。 两天后，一月十号，张咚咚带着优土的项目经理和山影的副总，还有一直在替楚垣夕跑圈的袁苜，一起来到巴人娱乐。 此时的巴人娱乐正在改组前夕，之前一直在筹划的集团化已经渐渐踏上日程，需要下设一系列全资子公司，然后将资产和资金装进去。 神器公司算是早早就绪的第一家子公司，而且已经进行过融资，撒把撒的也还可以。为了配合影视工作，第二个被劈出来的子公司已经搭建起来，负责传媒娱乐。楚垣夕将影视和动漫两类重要资产都装了进去进行开发，未来的综艺项目肯定也归这家公司，暂时由他自领这家分公司的CEO。 但既然是集团化，就不能含糊各个分公司之间的关系，因此版权公司也必须提上日程，由声叔认领CEO，做一个光杆司令。这个版权公司的工作非常简单，管理版权，创作版权，乃至收购版权，然后对外对内进行授权。 《乱世出山》、《罗马之敌》、《动物公司》和《房哥》的权利是巴人娱乐目前申请了著作权证明的四个权利，预计都要装进去，然后由版权公司授权给传媒公司，再由传媒公司拿着授权出去浪，寻找合作伙伴公共开发。此外一些游戏中的美术外观方面的权利证明也在不断申请中。 之所以转这么一手，不是为了添麻烦，而是起到隔离带防火墙的作用，也使得权利的使用更明晰，工作流程更规范。 因此张咚咚来的时候，是和“巴人传媒”这家新公司的CEO楚垣夕聊事……张咚咚顿时觉得自己又矮了一头。 楚垣夕看到来人顿时一愣。优土的项目经理管辛是个年轻的胖子，身量挺高脸盘子很大，显得特敦实。而山影的副总比管辛还高，居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卫宁。当初被房诗菱拉到西湖给她站台的时候，卫宁曾经陪着房诗菱一起出现，而且显得很高冷，那时完全一副对他没什么情趣的样子。 “卫总？您不是泰山卫视的……” “山影跟泰山卫视又不分家。”卫宁比上次热情的多，张咚咚一看他们认识，顿时感觉挺好：“卫总在山影也兼任VP，所以我才拉他来啊，这不直通车就开起来了么？” 袁苜已经提前一步跟他们都认识了，以半个主人的身份端茶倒水，结果首先开口的是管辛，他一坐下就迫不及待：“楚总，我就明着问了吧，听张总说，你的意思是和张总两家组盘做一个项目公司，把一款MORPG游戏的开发权装进去，然后谈过影游联动反向分成的概念，是这样的么？” “对啊。”楚垣夕一愣，“不止装开发权，资金我也可以出。” “呃，我的意思是……”他看了看卫宁，两个大壮的目光隔空碰撞了一下，“可不可以成立两个项目公司？影视还是原样，游戏的权利注入到二号公司里，我们优土和山影参与反向分成？” 楚垣夕有点吃惊。虽然他确实说过要等网播平台谈下来之后把所有事情一块谈，包括影游联动反向分成，但问题是那是他和张咚咚的私密谈话。换言之，这款注定要做成换皮游戏的MMORPG，是楚垣夕给张咚咚的一个福利。 开始谈这事的时候《乱世出山》还没上线，楚垣夕为了保证能拉住这个比较靠谱的合作者所以给了这个福利。现在因为手游成绩炸裂，同款IP的游戏改编价值接连涨停，看起来福利给的实在太大了，但是既然做出了承诺楚垣夕也不打算反悔。 可他实在没想到张咚咚有这个魄力割让这部分福利。 看了看张咚咚，楚垣夕发现他面如平湖波澜不惊，就知道她肯定是同意了，不然如果她自己不方便拒绝，需要他来当这个恶人，应该事先跟他通个气让他来婉拒。只是不知道他们背后达成了什么交易。 如果楚垣夕要踢皮球的话，可以说：“只要张总同意，那我没问题。” 但楚垣夕没必要踢皮球：“那么出资比例呢？还有优土和山影或者说泰山卫视，在其中提供什么对等的资源？如果只是财务投资的话我不欢迎。有钱大家一起赚我觉得可以，但是有力也要大家一起出。” 卫宁对楚垣夕这种直来直去的风格还真是有点不适应，不过这时候该他开口了：“出资比例，你们三家各25%，山影和泰山卫视各12.5%怎么样？具体事务交给管总，包括找团队开发之类的事情，他们阿里这方面的资源多的是，而且发行渠道流量之类的，阿里肯定是这个。”说完比了个大拇哥。 楚垣夕心说流量么阿里确实是这个，但特么不是游戏流量啊！阿里从来不以游戏见长，无论是制作还是发行，就连旅行青蛙这么爆款的游戏版权被阿里拿下之后，也不见动静，可见其在游戏领域内的疏离程度。 难道说这次转性了，要用这款换皮MMO试试自己的游戏推广能力？不过这符合老樊的做事风格，看起来管辛应该是得到老樊授意了，说不定这就是张咚咚愿意让出利益的原因？ 想到这里楚垣夕安静的点了下头，“那，贵方呢？” 第六百三十四章 选择性忍让 真要说起来在游戏行业中的专业程度，阿里可能会被国内大量游戏公司吊打。但是，谁让阿里有钱呢？随时都可以收购一家有着成功方法论的游戏公司，对于做平台做渠道，也有着世界上首屈一指的经验，只是从未向游戏平台和渠道方向染指。 所以楚垣夕没任何理由跳出来说别交给阿里，还是巴人娱乐来做一条龙保姆吧，比阿里强。那就显得过于狂妄了。 不过按管辛的方案，已经不是影游联动反向分成的概念了，于是他把火力转向卫宁，只听卫宁尴尬的笑了一下，“我们这边能提供的资源无非就是电视广告了，好歹泰山台的收视率是全国最高的，广告资源也值点钱吧？我跟管总和咚咚都聊过了，到时候先网后台，按这个顺序接力推两波，我觉得也是可以的。” 楚垣夕心说这也就是我现在看不上这点钱！换皮游戏的总流水，再高估也不过就是四五亿，还要考虑分给渠道的部分，然后几家分享，多一亿少一亿最终对巴人娱乐的影响只是一千多万。 泰山台的收视率确实高，但固定观众全特么是中老年啊！这个剧放在泰山卫视，肯定是面向全国观众的，到时候泰山卫视这批固定观众完全没有成为红利的可能。 而且，一想到这款打着《乱世出山》名义的游戏，打出来的广告要和泰山卫视那些辣眼睛的广告放在一起，左边是莆田鞋，右边是莆田医院，我了一个艹啊！楚垣夕感觉脸上热辣辣的，宁可不要这个广告资源！ 不过想到他的综艺计划，经营一下泰山卫视的关系是十分有必要的，因此忍了！ 要说起来，以巴人娱乐目前的态势，完全舍弃泰山卫视，另找一家有实力的卫视去谈综艺，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如果愿意转网综的话，优土本身就是国内网综大户，更是非常好的合作对象。 但首先网综楚垣夕不考虑，因为做综艺不是为了综艺本身，是为了综艺在一两年后的影响力。这方面，网综的影响力也不小，但是小康用不上，小康在一两年后需要的恰恰是大爷大妈间的影响力。 因此他才对白沙说泰山卫视正是他心仪的合作对象，还被白沙夸赞为逐臭之人。 更关键的是，推进项目万万不可以被“堆栈思维”所主导。简而言之，不可以随便改变目标，要做什么事情，定好了之后就得努力向前推进，而不是走到一半了考虑另起炉灶行不行。 有可能另起炉灶还真行，但“试错成本”在错误没发生时是无形的，不容易被菜鸡们考虑到，一但发生就是一个巨大的叠加型成本，而且上了贼船就不好下来。 因此另起炉灶这种想法就不应该有，如果产生了，说明前期准备工作实在太糟糕了，水平太低。 运营为主的人，一般情况下推动力都非常的强，这正是楚垣夕的长处。 见楚垣夕认可了这个方案，几个人都松了口气，接下来需要谈的问题就比较简单了，无非是电视剧在卫视的黄金档播出还是午夜档，优土上给予多大力度的宣传，是单独给个频道还是首页强推等等，这都是小问题，特别是在巴人娱乐对游戏利益进行了大幅度出让的情况下。 他们甚至聊了聊最近发生的大事，聊聊全健的下场，聊聊世界首富贝索斯的离婚，聊聊有关部门出台的短视频100条红线等等，直到楚垣夕服了他们逗闷子的水平为止。 楚垣夕这一直等着谈具体的版权估值呢，他要分别把影视和游戏的改编权注入到两家项目公司里，而管辛和卫宁也要为阿里和泰山系提供的资源进行估值，这些最后都是要写进合同里的，否则项目公司的出资额就成笑话了，因为这个影游联动的游戏项目并不需要他们拿出太多的现金。 结果没人提这茬，这哪行？ 找到一个机会，他半开玩笑一样说：“既然这样，咱们今天就把合同签了？” 这话一说，茶室中顿时产生短暂的寂静，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张咚咚顿时紧张起来：“现在，合适吗？” “你怕啥啊？放心，我不给你涨版权估值。”楚垣夕继续半开玩笑，但另一半可是很认真的，张咚咚发现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问：“嘛，影视版权估值多少？” “就算五千万吧。”楚垣夕淡淡的说，张咚咚顿时松了口气，虽然这比当初俩人提过的价码要高多了，但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只听她说：“卡司我基本上可以搞定了，翟博士今年要上春晚，所以身价又高了些，不过因为限薪令的存在，总体的片酬不会太离谱。当然，肯定有一部分要从游戏代言里走，不过因为都是自己人，游戏那边好操作。这么算起来，总的盘子大概1.5亿左右，我投7500万，楚总再追加2500万现金？” 楚垣夕心说你倒是挺聪明的……想当初楚垣夕想要加入这个项目公司都被张咚咚有理有据的反驳了回来，而现在，不然认可巴人娱乐占据股份，而且一退就是50%，恨不能把生怕楚垣夕胃口比这还大的内心OS说出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楚垣夕没纠结太多，让合作伙伴赚到钱是他乐意看到的。 影视版权是楚垣夕和张咚咚两个人的事，而游戏版权不是。看楚垣夕这么好说话，卫宁特别高兴，“那楚总，游戏版权呢？” “这个……”楚垣夕神色有点古怪，“我想先听听你们对自己资源的评估价位可以吗？” 这话让另外四个人一齐哈哈笑了起来，只见一直保持安静的袁苜说：“要我说，也不用那么麻烦了，这个游戏项目需要的资金应该不至于超过2000万，每家拿出500万来，搞定。” “我看行。”管辛非常大度的表态，因为平均主义的话，阿里肯定亏了。不过阿里是比巴人娱乐更加有钱无数倍的存在，楚垣夕都能容忍少赚一千万，阿里的代表哪能还不如他？ 第六百三十五章 几条线齐头并进 为什么大洋彼岸的床破大统领其实最近二十来年经商并没赚到什么钱？因为他喜欢搞极限交易，让合作伙伴赚不到钱。这种套路行于古不行于今，在当今的商业环境里，除非能通吃产业链上下游，否则你搞极限交易的结果就是最后连赚钱的门道在哪都不知道，信息化和碎片化的社会里，可合作的人太多。 而进入互联网时代，现代企业家讲究的就是分润一些利益给合作者，使得力量能够越聚越多，蛋糕能够越做越大，为了实现更大的目标而选择一定程度上的忍让。那些只会在存量竞争里掠夺同伴的要么已经成为霸主甚至铁幕，要么根本没有机会成长起来。 而今天巴人娱乐里进行的就是一场现代商业谈判，谈妥了全部条件，卫宁和管辛显得如释重负，而张咚咚爽然若失，对她来说其实早已万事俱备，只欠今天的东风。 时间不早，楚垣夕照例得尽地主之谊请一顿饭，他本想叫上朱魑，朱魑今后要不要走明星路，现在他也不敢肯定，但是认识一下卫视和网播平台的大佬总是好的。没想到一出门，卫宁忽然一愣：“咦？莫妮卡？你怎么在这？” 小黑妞本来是来跟张咚咚打招呼的，结果比卫宁还意外，“我在这工作啊，我回国工作好几个月了，你竟然不知道？咚咚没告诉你？” 楚垣夕心说莫妮卡认识的人可够多的啊？不但认识张咚咚，连卫宁她也认识？不过这么一来，他对泰山卫视的期待感无形中提高了一丢丢，朋友的朋友总是会比陌生人带来更高的预期和认同感。 席间几人又聊了聊剧本的问题，因为编剧由管辛负责搜罗，所以不得不重启商业互吹，主要吹的就是这个《乱世出山官方剧情》的概念。 这个模式一举跨过了原著中缺乏大女主的问题，给予IP剧改编巨大的灵活性。管辛酒酣耳热之后，从一个网播平台项目经理的角度对国内的IP剧改编开启最强火力，一通狂喷，直说楚垣夕的这套改编思路绝逼应该发扬光大，让其它IP权利方好好学习学习。 这个话让楚垣夕对自己当时的灵光一闪感到非常有成就感，因为IP剧搬上荧幕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对粉丝来说需要重看一遍情节，相当于被无敌剧透过。有些粉丝可能很乐意重温一遍剧情，但也有很大比例的人感到无聊。 而基于IP的再创作则不然，重现的是IP剧中的经典人物，但情节经过完全的重整，而粉丝粉的基本上也是人物而不是情节，因此即能保持巨大的认同，又能获得巨大的新鲜感，反而不至于被骂“一改编就毁原著”。 如果能够保持IP的精神内核就更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楚垣夕的精力主要集中在罗马之敌项目的搭配上，偶尔兼顾一下杨健纲的孵化公司，毕竟他还要给杨健纲打白工，做杨健纲的CFO。 杨健纲的孵化项目因为巴人这边还要给小康留地方，于是拆出来挪到了这栋楼的底商，也就是原先果实发行那里。 果实发行在这半年里随着研发公司的裁撤而逐渐走向解体，总公司都已经转型调整，这个不在魔都的团队终于还是难逃解散的命运，员工去魔都的去魔都，不去的各自找工作，地方就这么空了出来，杨健纲没费什么劲就接到自己手里。 而张健，这位果实发行的老大，被楚垣夕三顾茅庐留了下来，没有回魔都复命，而是放了个大假，等到春节回来，跟他一起干小康。 果实发行这块地对杨健纲来说是风水宝地，因为巴人娱乐就是在这里借鸡生蛋起家的，所以对他来说一点都不生疏，隔了大半年搬回来，反而很亲切。 在巴人的帮助下，他开始敲锣打鼓招聘。凭借多年混迹职场的经验，以及巴人初期筚路蓝缕的过程，杨健纲虽然没干过管理层，但是被管理的经验很多，也算一种久病成医，至少外观上看起来干的算是有模有样。 与此同时罗马之敌项目的游戏研发部分也搭建了起来，薛明正式选择认领了这部分的工作任务，而不是跟随楚垣夕转战小康。 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薛明这位AI大拿对游戏的感情很深，而且对游戏的认识也不浅，能跟楚垣夕聊得有来有回，也能提出一整套见解。他当初能用一套AI任务体系差点让杨健纲怀疑人生，被赵杰打趣干脆让薛明做主策划算了，所以现在选择在《罗马之敌》中将愿景向前推进。 要知道当初楚垣夕可是和他讨论过许多轮“未来网游”的实现方案，而《罗马之敌》中，他打算最少也要把这些方案加以实施，向前再迈进个两三步。 所以小康的AI，只好交给新挖角来的AI人才来领军。此人在上周还是上周科技的CTO，业内知名的AI视觉高工，周鸣钧。 楚垣夕一开始没想挖他，挖的都是VR方面的人才骨干，一个是觉得他很难挖，因为他手里上周科技的期权高达2%，另一个是挖他相当于把尚周的脊椎骨给挖了，楚垣夕虽然跟上周科技结仇了，但还不是死仇，不想做的这么绝。 这不是怕尚周记恨他，而是，这是做商业的一种基调。不是什么事情都要做绝，可以做，但没必要，就像当初跟李兆开结了死仇，他也没有置李兆开于死地一样，最终是李兆开自己折腾死了自己。如果他当初把李兆开往死里逼呢？很难说李兆开会不会抱炸药包来见他。 但周鸣钧不是这么想的。因为几个VR骨干被楚垣夕挖走，上周科技虽然没被挖断脊梁，但已经显出巨大的颓势，换言之那些期权更加不值钱了，需要在原有就已经打折的基础上再打折上折。 没人愿意陪着一条注定沉没的破船一起死，周鸣钧一看这样，干脆咱也挪挪地儿吧！于是跟着几个被楚垣夕挖角的哥们一起跑到帝都来应聘。 第六百三十六章 新来的大拿 “楚总，你为什么从我们，哦不对，为什么从上周科技挖走那几个兄弟？咱们都是明白人，因为这个领域靠谱的攻城狮不好找。你不好找，尚周一样不好找，这几个兄弟虽然都是基层，但是被你挖走，尚周已经麻爪了。我留在那，难道我自己上阵写代码？你应该信任我，我只认钱的，我这种人在职场上最值得信任。” 周鸣钧跟楚垣夕猛烈的吐糟，因为楚垣夕没让他加入巴人进《罗马之敌》项目，而是给他安排了一个什么小康？这是什么鬼？ 要知道他的小弟们已经先于他到了帝都，然后统一组团加入新成立的《罗马之敌》项目，负责VR方面的开发。他们之间自然是有联系的，也正是因为看到小弟们进入了一个前途无量的项目组，周鸣钧才动心，才跟巴人那边的代理猎头接洽，才促成了帝都之行。 这个项目据说是巴人娱乐倾尽全力打造的新游，是接档《乱世出山》的产品，项目预算直接拍了一个亿。而《乱世出山》多赚钱？项目组里的普通员工据说全都赚翻了。不但有奖金，还有高昂的DKP，显得非常诱人。 现在巴人娱乐是整个天朝互联网中的一个崛起的新星，在游戏行业里比较，不如天美，不如雷火，但那两位大佬分别有企鹅和渣易罩着，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因为主策划都已经兑现DKP孵化创业了，从一介屌丝摇身一变光速成为一个大佬，巴人的DKP制度在业内一夜之间广为人知。巴人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内部孵化又是公开的，杨健纲身上发生的故事和当年商鞅变法南门立柱的效果是一样的。 结果周鸣钧被楚垣夕接纳之后给发配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公司里去了，这心情……这不是摆明了对他不信任么？所以给分配到一个被隔绝开的项目里，那公司不是巴人的子公司，一根毛的关系都没有。 问题是，楚垣夕不信任他也很正常，万一他是尚周派过来祸祸的怎么办？周鸣钧对自己的技术非常有信心，但对楚垣夕的心理是完全懵逼的。可这事很难，因为没时间证明自己，游戏项目他也了解，先进组和拖半年再进组，收益能差好几倍。 在上周科技他就吃了这个亏，他是后来被提拔起来的CTO，而不是创业元老，否则不可能只有2%的期权，应该有5%左右的股权，然后期权若干。如果跑到楚垣夕这又是这样，那来这里图什么呢？ 但问题是想回也回不去了。这相当于对尚周赤裸裸的背叛，怎么可能回去？他在这个时候不离开上周科技，顶上一线写代码，叫做与公司生死与共，而离职就不一样了，他的离职很有可能导致上周科技的解体，因为CTO和骨干相继离开，产品线上肯定没法运转了。 因此他的行为被尚周怒斥为背后捅刀，是在一阵争吵中摔门而走的，被上周科技的员工戏称为“捅刀门”。 楚垣夕心说我小康计划都对你坦露25%了，你好歹有点信心好不好？再说你亲自写代码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我没不信任您啊，我都倒屐相迎了！良禽择木而栖，我这吸引力大，您能来我这是正确的选择啊。” 说着，他亲自给大拿斟茶。周鸣钧在AI算法上虽然名气没那么大，但业内名气大，做项目的经历多，已经做到CTO级别，配得上楚垣夕给他斟茶倒水。而且他还是主攻视觉的，小康和做游戏项目不一样，总体上对各类AI的需求都有，其中对视觉这个子领域的AI需求比较多，而纯算法方面的略少。 项目经验这种东西，对于CTO来说是极为宝贵的，因为做项目和做公司不一样，代码经验丰富可以做项目经理，项目经验丰富才能做CTO。一个CTO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都懂，通常只在一两个具体的方向上是绝对权威，而公司需要攻略的科技赛道可能是很多条，很多时候CTO的意见又有一锤定音的效果，所以经验才弥足珍贵。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比薛明更适合做CTO，薛明技术实力可能略强，但是太偏理论了，项目经验上跟周鸣钧差的太远。 这也是之前那么多次沟通中楚垣夕都没有许给薛明“小康CTO”位置的原因。如果楚垣夕做出这种许诺，可能薛明就选择小康了，但是，更有可能选择小康后把小康搞砸。 而周鸣钧，他看起来不是一个完美的CTO人选，但楚垣夕也不知道完美的人选是谁。原世界中他的CTO现在在甲骨文做副总，他挖不动，巴人的技术气氛也不够浓，赵杰虽然是铁杆，但肯定做不了小康的CTO。 因此周鸣钧这种四十来岁年富力强经验丰富的人，至少这个阶段来说足够用了。 周鸣钧无语，心说您倒屐相迎然后把我迎到一个垃圾桶里？他的表情已经充分说明了他的态度和问题，楚垣夕感到比较好玩，干脆这么说：“咱们干脆一点，就谈钱。您想进《罗马之敌》项目，打算赚多少钱？” “这……”周鸣钧心说我想赚一亿，我怎么说啊？ 只听楚垣夕说：“一亿够吗？小康保证你实现小目标。”说完肩膀一耸手一摊。 “这这……”周鸣钧心说怎么保证啊？ “正是因为认可您的工作能力和经验，我才对您委以重任的啊，别人想过来我还不让他们来呢。您要知道您现在进来，可就是创业元老，联合创始人之一，过半年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那，这个公司现在是什么程度了？有多少人？” 楚垣夕正容说道：“不算你，三个，还有一个人资刘璐，一个运营张健，都是实力极强的人。” 周鸣钧顿时眼前一黑。只听楚垣夕接着说：“我吹过的牛逼就没有兑现不了的，而小康是我蓄谋已久的二次创业，比巴人娱乐重要，它在我心中是一门‘国民生意’你懂吗？你是想做巴人娱乐一个子公司下某个游戏项目的项目经理，还是想做巴人娱乐的CTO，还是想要比巴人娱乐的CTO更上一个台阶？不用选吧？” 第六百三十七章 学习的动力 上周科技里边发生的捅刀门事件，因为这段时间遭到巴人娱乐的密集挖角，导致楚垣夕也有耳闻，周鸣钧是商业间谍的可能性不超过万分之一。 搞定这件事情让楚垣夕心情大好，心态转向等着过年。别人过年是拿奖金回家，楚垣夕的过年是拿分红，用这笔钱启动小康，然后开始一段新的冒险。 为此他已经把审计工作安排好，审计师已经入住公司只等春节之前经过审计，然后给兄弟们也给自己发钱。 然后转过天来，1月15号，发生了很有意思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约好了，在这一天，有三家做社交的不约而同上线了他们的社交产品。其中曾经因为某视频软件身陷囹圄的大王做匿名社交，公孙永浩把年前炒过的冷饭聊天宝重新包装，改名子弹短信，最高端的是抖音，推出了他们蓄谋已久的社交产品多闪。 虽说在天朝做社交的，基本都是通过微信来传播扩散，明目张胆的薅龙爹的羊毛，但这近似于围攻的行径激怒了龙爹，于是龙爹脸上挂着冷幽默使出封杀三连，不允许他们在微信中进行传播，打算一刀断魂。 大王的技术最好但底子最薄，被连击技无情的碾碎，没发出任何声息。子弹短信企图靠撒钱的方式死中求活，靠拉新的奖励来刺激虚火燃烧，这可美坏了天朝一众羊毛党，拿出十寒潮去会会这位江湖高手，想来还真是一件憾事了！ 第六百三十八章 海外上线 无论内功和外功，其实都不是贬义。要知道罗老师并不是瞎捷豹点，当他点石成金的时候，被点化的目标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自身在某些方面是金子。这时候罗老师慧眼识金，上来一通操作，把它金子的那面呈现给世人，呈现出非同一般的诱惑力和想象力，商业价值遽增，当然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不过外功是有赖于大环境的，大环境能够对罗老师的外功带来buff加成，只是一旦大环境不好的话，就变成了debuff。 而2018年从头到尾都闪烁着超级debuff，外功再强，在这一整年的商业寒流中也找不到钱。 寒潮中倒下了无数创业者，大量公司节衣缩食只为过冬，年终奖不发的比比皆是。罗老师这番操作之所以吸引目光，无非是姿势过于清奇，而且自打耳光罢了。 这都是钱逼的，要知道罗老师的老师不是自封的，最值钱的就是他的人格魅力，是他用一个又一个充满智慧的金句堆积起来的脸面。正是这张脸吸引大批年轻人视其为老师，加入他的社群，被他运营，但现在就为不到一百万块钱，脸要崩，可见经济环境有多么恶劣。 在这种经济环境下，巴人娱乐的员工稳如老狗，因为年终奖的数额就快统计出来了，无不翘首以盼。 这短短的两个月里《乱世出山》的风头非常强劲，11月的3.5亿只是开始，12月渠道上线，官网+苹果仍然维持了全月接近4个亿的流水额，而渠道端也贡献了3.5个亿，全月7.5亿，在国内已经是绝对的头部产品。钱是最好的发声工具，巴人单款游戏扣除渠道费后也有5.2亿的收入，让所有质疑的声音销声匿迹。 1月16号这天，楚垣夕在微博上声称：今天有两款游戏大作上线。 一款是英雄互娱代理的《王牌御史》在国内发行。这个漫画可以说是当前国内流量漫画的绝对巅峰，在企鹅动漫上连载，在热度上公认的超过《乱世出山》不止一筹。 《乱世出山》的漫画阅读数到了现在，公众号关注早就破了千万的情况下，每篇的打开数也就一百多万上下，而《王牌御史》光企鹅动漫上的收藏数就大大超过400万了，人气值更是逼近恐怖的200亿！ 因此有《乱世出山》手游珠玉在前，市场人士莫不对《王牌御史》手游报以巨大的期待，而以王乐为首的巴人内部成员如临大敌，这个游戏的流量肯定是超大的，又是漫画改编，看起来像个劲敌，它的上线会不会影响到《乱世出山》的收入？这可和他们的奖金息息相关。 不过好在它是一款换皮的动作过关手游，并不是完全对准《乱世出山》的后脑勺。楚垣夕正是因为下来玩了玩体验了一下才发微博调侃，它换皮换的很烂，副本体验之差让人不忍直视。这样的产品如果不套上《王牌御史》的皮，根本连个水花都打不出来，即使套上皮肤也不可能成为对手。 另一款就是奈特码宝代理的《乱世出山》在岛国和宇宙国同时发行。 这是巴人娱乐的大日子，不得不在微博上好生喧嚣一阵。收入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奈特码宝这回下了血本了，拿到代理权之后立刻开吹，广告雪花一样撒出去。特别是岛国，是他们宣发的重点，连东京的地铁里都贴满了《乱世出山》的宣传物料。 国内的游戏产业一直遭到某种程度的压抑，线上可以大肆宣传，但是想在线下撒钱居然会遇到很大的阻力。而宇宙国和岛国就不一样了，可以尽情的宣发，让人非常羡慕。 奈特码宝拥有丰富的宣发经验，请了人气颇高的美少女偶像西野七濑做代言，第一步先非常骚的做了个黑色剪影让人猜猜这是谁，吊起用户的胃口。不得不说西野七濑的外形真是非常可爱，即便是黑色剪影都有几分神韵。然后宣发一步步的向前推进，隔段时间又请了演技派男星浅野忠信加入代言，线上线下交叉推广，和西野七濑进行互动。 于是到了16号这天，不论是二次元圣地秋叶原还是逛街圣地涩谷，全都被《乱世出山》的物料所占领。 奈特码宝推的越狠，巴人未来引流的效果就越强，而这些白来的海外流量还比较精准，都是动漫和游戏的粉丝，对于《罗马之敌》肯定能够起到一定助推作用。 虽然《罗马之敌》是古罗马题材，和岛国宇宙国的文化没有交点，但是耐不住这两国的特殊性，对欧美文化有着天然的向心力，一个比一个跪的深沉。如果《罗马之敌》按照岛国的风格，像Fate那么娘化一下的话，恐怕会非常和他们的口味，即便走硬核路线，更适合欧美观众，这两国的粉丝仍然有被培育成种子用户的价值。 因此莫妮卡最近压力山大，要运营用户，得有内容，内容还不能太单一，而马略的内容现在还指望不上，逼得她不得不天天加班。 楚垣夕就轻松多了，可以有闲心吃吃瓜，而最近的大瓜是一个接着一个。罗老师的瓜刚下去，大疆的瓜又浮出水面，大疆公然宣称要进行内部反腐，涉案百余人，预计损失超过10亿元，可见形势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他仔细看着袁苜转过来的内部消息，发现大疆由研发、采购和品控这三者所组成的链条上从上到下都存在腐败，至于销售、售后等等环节的腐败反而因为性质普通而没什么尿点。 这个链条只要不全烂，是很难烂透的，但上下一旦勾结起来，想发现问题都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看到这里楚垣夕不得不警醒，因为这些情况小康未来都会面对，而且比大疆中出现的频次要高的多，场景也多的多，必须引以为戒，必须从流程上加上保险杠。 楚垣夕觉得自己是个高级别的吃瓜群众，能够从瓜中吃出道理来，而下一个瓜看起来不大，但让他聚精会神。 第六百三十九章 高级吃瓜群众的姿势 这个瓜叫做“专项债”，一共两万多亿，让房产圈里的很多人非常振奋，但其实并不是08年那种大水漫灌，也很难流入房产市场。 这个瓜为什么让楚垣夕聚精会神？因为透露出来的信息不一般。他是把小康定位为“国民生意”的，既然要做国民生意，就不得不站在宏观的角度对国计民生进行观察，才能研判这个巨大的市场。 专项债之所以专项，因为它只批给一些计划单列市和省会，用于置换城投债，降低融资成本和违约风险。换言之它的出现代表着中央要对某些地区进行区别对待了，批不到专项债的城市还要辛苦的熬着，批到了就可以原地起跳，冰火两重天。 这个钱是专门用来搞基建的，顺着这个思路，是不是说下一步国家倾向于重点突破？倾向于围绕批了专项债的城市打造核心经济区域？所以优先保障？是不是说没批到的就代表着被国家送进冷板凳？甚至于就连债务违约风险国家也不考虑替它们擦屁股？ 要知道政府层面的债务违约这种事绝对是一个大雷，被炸的城市是不可能有好果子吃的。一般人还好，在里边做生意的问题可就大了去了，闭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开店开的好好的，可能就开不下去了。 就像是玩个传奇还要承担成龙大哥几亿的代言费一样，在这种城市开店，很可能被要求承担自己小肩膀完全无力承担的责任，否则前期投入全废。而一个店的成本最少也要五十万，一旦发生就是十分惨淡的事情，足以让一家还算壮实的全国性连锁公司垮塌。 注意到这一点，楚垣夕赶紧拿出地图，按照这枚不起眼的小瓜所指示的范围画圈圈，然后搜集其它新闻，从侧面印证一下到底哪里会被化为重点。 比如济南吸收莱芜形成“新济南”这种在外地人眼中不起眼的新闻一般是用来吐糟的，但在今天的语境中，看一看济南被批了专项债，就知道这座城市仍将是国家扶持的重点。那么小康未来推向全国的时候，理应优先考虑这种城市。 当然，不是所有的瓜都这么高端，也有雅俗共赏的，比如波叔先钓鱼坐实敲诈犯罪的事实然后实施诱捕，把他的小三弄回国，下了飞机直接抓起来。 这瓜猛到直接打停了微博，因为是有前戏的，去年这位女主就在微博上跟波叔撕逼，只是一直没下文，大瓜自动沉了下去，谁也不知道浮上来的时候比八个流量明星宣布婚讯都猛。女主的父母在微博上发了长图进行煽情，女儿七年所托非人，你怎能忍心把感情付诸法律，以敲诈勒索判我家闺女十年？ 紧接着王校长怒喷波叔，喷的角度非常诡异，但形成了人人吃瓜之势，一时间舆论哗然，波叔千夫所指。 结果楚垣夕吃瓜的时候突然一拍声叔的后脑勺：“哎哟我艹，七年所托非人？他们哪来的脸说的这么可怜？” “你拍我干什么啊？”声叔被拍成一副苦瓜脸。 “你不记得当初咱们扒过这个女主的Ins账号？她晒过那么多的奢侈品，坐私人飞机，带父母旅游，但是根本没有工作？光她晒图的那些东西没一千万都下不来。” “记得啊，但是跟咱们有神马关系？” “咱们可以发文章质疑啊！当初你不就想发公众号骂这小三来着么？”楚垣夕改拍自己的大腿，“不能因为咱们现在很成功就忘了初心啊，咱们的自媒体还需要不断运营的，至少要把KOL的身份维持住，得不断出新。赶紧把陆羽叫来，这事他擅长。” “当初不是你拦着不让我写么？怎么你又变卦了？” “当时那个瓜配不上咱们出手啊！现在就不一样了，涉及到刑事诉讼，涉及到波叔之后的演艺生涯，这不正是咱们出来蹭流量的时机吗？” 声叔谨慎的推了推眼镜：“你先等一下。就波叔这套操作，可是渣破天了吧？咱们犯得上替他说话吗？虽然这女的一家子也确实够招人讨厌的，但是你现在说这个会被人当成拿了钱替人洗地的。” “洗地怎么了？KOL就得有横眉冷对的气质，此时不炒作更待何时？” 很快，一篇被精心设计过的文章出现在巴人的公众号和微博上——《波叔，你都给了几千万了，为什么不把好人当到底？》 此时嘲讽波叔是政治正确，甚至是全网狂欢。有人在问帝都台的春晚都录好了，波叔是主持人，永远站C位，请问帝都卫视准备怎么搞？有人说《王牌》马上就要上了，现在P图还来得及吗？还有人回答说P图实在太low了，不是可以用AI换头吗？ 所谓千夫所指，无病而死，当一个人的至暗时刻到来时，全世界都在抛弃他，只有极为稀少的声音愿意为他发声，因为这个时候为波叔发声是跟全国网民为敌。 而巴人的文章不走寻常路，不否认波叔渣出天际，也不否认他这件事办得令人感到不适，甚至于从洗地的角度来说，不去猜测到底小三从波叔那拿走多少钱，不去猜测小三爸妈到底知不知道旅游的开销是怎么来的，只贴实锤。 文章直接把小三的Ins账户搬运到国内，每一张晒出来的奢侈品或者旅游照旁边给配一个普适的标价，比如一家三口游马代就按照六万来计算。这个数绝对保守，因为普通人游马代也就这个价格，而他们家的花销肯定多的多。 这一千多张的实锤直接捶爆了朋友圈，微博上只贴结论和公众号入口，用铁一样的事实，硬生生的捶断了全民狂欢的节拍。 一时间很多吃瓜群众不知道如何留言为好了，楚垣夕赶紧上小号带节奏——“问于心何忍？要是有人敢这么花我的钱，别说判十年了，我特么捶死她！” 实际上最后把标价统计了一下之后楚垣夕确实是这样的心情，并且非常佩服波叔钱多有修养，不愧是念金刚经的人，光特么2017年这一年的晒图价格就超过一千万了！ 这个节奏一带，下面顿时活跃起来： “好像是这么回事哦？” “就算是田园女权，天经地义的也是花老公的钱。” “求一个给波叔洗内裤的工作岗位！我一年只要百万就够了。” 在这波强劲的洗地之下，巴人的微博后台留言激增，其中有不少是骂过来的女权代表，也有一些被激发了同理心的男士给点赞。 在这之中，有一个叫演员工作室的微博发了七个字：一言难尽的感激。 第六百四十章 年终总结 <!--go--> 很快，各项目组的项目经理们终于计算好了团队成员的年终奖数额，然后赶紧报给了楚垣夕。成员们翘首以待已经很久了，这笔钱将在年会时发放。 楚垣夕之前为什么会问陆羽，罗老师不发年终奖的理由是否有道理？因为罗老师他们家所说的“不想再搞大锅饭，设立年终奖是懒政和对优秀同事的不公平”仅从字面上看是有依据的，不进行扁平化管理的企业在发年终奖时最优方案就是大锅饭，想要差异化的发放，给能干的员工多发，必然会出现困惑。 以巴人娱乐的情况为例，如果不进行扁平化管理，那么年终奖的审批就是大问题。比如于文辉给组里两个前端程序的年终奖分配是一个40万一个200万，而他们俩的职级完全一样。这份分配方案交到事业部经理那，事业部经理就必须得让于文辉给出原因，因为差的太特么多了容易出事。 然后打到人资那再解释一遍，人资又解释给CFO听，CFO拿不定主意批不批，最后皮球踢给楚垣夕。 请注意这是非扁平化管理下的楚垣夕，他根本不了解情况，还得再次召集一条线上的各个管理岗确认于文辉所述的原因是否属实，最后进行评估。 这还是好的情况，大家都是一路绿灯过来，召集管理层开会的时候都在帝都，也就折腾两三个月。如果事业部经理到CFO这条线上有人持反对意见呢？要亲命了！就算没人反对，有人去外国出差了怎么办？管理层级一多，管理岗位就多，因此总有管理层要飞世界各地出（you）差（wan）的。最理想的情况是楚垣夕反对，然后大笔一挥，都给120万吧…… 毕竟这才是最简单阻力也最小的解决方案。 这样，折腾了三个月，员工一直眼巴巴的等着发钱，楚垣夕只好亲自出面道歉：兄弟，不是不给你们发钱，是需要层层审批反复讨论核实啊！要发的钱太多了不能错，出一点错就麻烦了吧啦吧啦…… 而巴人实行的是扁平化管理，于文辉的发钱方案直接交给楚垣夕，而楚垣夕心里知道那俩程序猿一个解决了研发过程中客户端预加载过慢的难题，把开屏时间从某个版本的8秒缩减到2秒，另一个是制造8秒开屏惨案的罪魁祸首。 这发的钱要是一样对得起良心吗？他唯一要考虑的问题是升米恩斗米仇的问题，于是大笔一挥：同意！ 所以说，罗老师家的管理层是真的懒，“懒政”这个词说的特别准确，因为他们把懒政的年终奖省下了，但勤政的奖金呢？都不发就对真正优秀的员工公平了？ 巴人娱乐今年要发放的年终奖大致在7500万上下，超过大量上市公司的年度净利润，其中游戏项目的发放规则是上线的头三个月发流水的4%，后面都发1%。 《乱世出山》项目刚上线三个月，因此可供分配的奖金高达5400万，但要分一部分给AI团队，再分一部分给运营，也就是廖星星和他手下的商务市场们。因此接受分配的有三十来人，楚垣夕当初跟杨健纲说他最少能分300万年终奖，实际这个数是400万。 TCG项目就差多了，本来应该有400多万，但是提前发过了一部分，使得年终奖聊胜于无。媒体支援部大概500万，其中大部分是楚垣夕历次许诺的奖金，但是他们人少，陆羽拿了一个超大红包，超过不少《乱世出山》项目的程序猿。 现在巴人娱乐是个一百多人的中型公司，剩下的1200万要分给接近100个人，即便如此，十几万的年终奖对于后勤人资和行政等等配套人员来说已经比普通公司强太多了。 这些年终奖受益人里并不包含创始人团队成员，这可急坏了椒图，他现在特别需要钱。 “你放心。”楚垣夕拍拍他的肩膀，“除夕之前分红肯定到帐。咱年会2月2号，快的话年会就到帐，跟他们一起拿钱。” “有多少钱啊？”虽然也没几天了，但椒图显得急不可耐，不过楚垣夕理解他的内心。这应该是有点什么想法了？ “大概拿出5个亿的现金来分红吧。” 声叔也把脑袋探过来：“怎么只有这么点？咱账上不是有十几亿了么？” “第一是不可能赚多少分多少，第二是只能分12月之前的，1月的不能分。” 莫妮卡虽然不拿这个红利，也很好奇：“为啥啊？” “这也要问？因为我们是预付税制度，国家要求每年5月31号进行所得税汇算清缴，所以只能按自然年划分每年分红两次，不能随时随地分。你还以为想什么时候分就什么时候分啊？国家不让！”楚垣夕其实很头疼，因为这边要求多分，而魔都银团和袁家兄妹对他这种涸泽而渔式的分红感到有点辣眼睛。 袁敬袁苜还好，知道楚垣夕的小算盘是拿这笔分红启动小康，自己做种子轮融资，所以也没有阻止的立场。魔都的几位投资人大佬都斯巴达了，心说楚垣夕这是不过日子了？把钱都分了公司还怎么发展？而且把钱分给个人是特么要缴税的啊！从来没见创业公司进行这种野蛮分红的，你们不心疼吗？ 可惜他们也知道自己的B数，阻拦是不可能阻拦的，只好做好税收规划然后拿钱。 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巴人娱乐里，当朱魑知道自己能分两千万现金但是要缴400万的税的时候就怒了，怒斥楚垣夕：“你呢？你分一亿多为什么不用缴税？” “我是把分红打到我注册的holding公司里，不是装到我个人兜里，按税法这个步骤是不用缴税的啊。你不要动歪脑筋，你要把钱装到自己兜里，要么缴税，要么洗钱，洗钱是违法的，不值得……” 朱魑工作满一年，因此有五分之一期权落实为股权，可以直接拿分红，其它期权对应的分红都要寄在公司帐上，过两年才能拿走。这是当初的协议，朱魑签的很轻松，而现在，她一脸呆滞的呢喃：“我真傻，当初我怎么就不认真看看这些协议呢？”<!--over--> 第六百四十一章 集团化改组 年会前的几天里巴人一直在推进公司结构改革，甚至变更注册结构，巴人娱乐改变为巴人集团，下辖神器、影视传媒、版权、游戏、媒体信息、海外和投资七个子公司。神器公司已经经过融资不是全资，其余六家，仍然存在单独融资的空间，但目前还处于全资状态，领导层拿的是集团的股权和期权。 这个结构并不完全合理，但改善有待时日，而且也要给轮岗留下空间，过早把权利转移到分公司容易搞出独立王国，也不是什么好事。 神器曹珊、版权声叔、海外莫妮卡这三个都是板上钉钉的不用说，游戏公司最终任命赵杰做了CEO，于文辉比较失落，让楚垣夕单独拉出来开解了半天。 影视传媒公司被楚垣夕认领，投资公司目前是个空壳，也由楚垣夕当光杆司令，但是创业孵化都是挂在投资公司下边的，因此杨健纲的孵化公司谓“未来动画”的，关系挂靠在这里。 唯一一个竞争激烈的是媒体信息子公司，要知道媒体是巴人娱乐的根基，掌握着庞大的发声器，随时随地都可以通过接广告的方式产生巨大的现金流。就连莫妮卡的海外，实际上也一度存在分出来或者挂在媒体下边两种方式。 因此当楚垣夕表示自己不占这个坑的时候，不少人都激动了，不但有包括声叔椒图在内的干将们表示出意向，而且连杨苑美都罕见的主动。 实际上楚垣夕在去年上半年本来是看好杨苑美的，这个集团划转的想法在巴人干到三四月的时候就已经成型了。他那时候觉得媒体、传媒和版权三个部门肯定是杨苑美和声叔各带一个，剩下一个归自己，而杨苑美因为有比较完善的职场经历，以及比较出挑的家庭基因，应该处在最有利的位置上。 奈何当楚垣夕咸鱼翻身的时候，杨苑美翻身做了咸鱼，特别是《房哥》的剧本工作交给房诗菱之后，更是天天划水，隔三差五找明目外出，勉强维持着《动物公司》的剧本量，使得金永汉桑素经常抱怨工作量不饱满。 不过金永汉大师保持的是体外结构，走的是外包拿的也不是工资，所以他的意见巴人这边会倾听但不会因此就对创始人怎么样。 于是杨苑美愈发放飞自我，直到听说巴人会改组结构才稍微收收心。 这种情况下如果楚垣夕把作为心脏而存在的巴人信息交给她是对整个公司不负责任，所以杨苑美光荣出局！ 而椒图的成长暂时还没有达到楚垣夕的预期，后来他的工作十分努力，但仅仅限于工作本身，剩下时间都和周敏溪腻在一起，使得周敏溪加班时长锐减，所以他也光荣出局。 当然这里也有楚垣夕的责任，说好了要对他们这些准管理层进行培训的，结果一直也没展开，为此楚垣夕十分自责，春节回来之后保证要好好训一下椒图。 而声叔，本来声叔在杨苑美自我放飞之后确实是坐在杆位上的，然而声叔的表现只能用中规中矩来形容，而陆羽的表现实在太好了，好到楚垣夕不能无视他的努力。 两相权衡，版权公司实际上也更适合声叔一些，可以让他成为一位版权大佬，每天的工作就是和上下游吹比，有空的时候去作者群里看看有没有抓水鱼的机会，或者和一些大神级作者进行商业互吹。 其实最近声叔已经进入角色了。他过去码字为生的时候就有不少朋友，以现在的咖位想要接触一些资源更是轻而易举，每天上班打字如飞，水群能水几万字。这让朱魑经常吐糟他写书的时候要是这么勤奋早就成神了，也轮不到楚垣夕带着自己在一个寒冷冬日的夜晚去长安挖你。 而他的版权公司并不是个摆设，有很多事情可做，比如说囤积版权。杨健纲的孵化公司做成之后，要做动画提供的是引擎和编辑机制，但内容呢？编什么？这时廉价的版权囤积就派上用场了，平台上有志于制作动画的用户，除了那些自己有脑洞的之外，可以挑选版权库中的故事进行编纂。 因此优质而性价比高的版权是声叔可以发力的方向，甚至于因为他还要写《乱世出山》而调任到版权公司的马略要写《罗马之敌》，他还可以招聘一些内容总监进来做这件事情。 这个原因使得声叔出局出的比较释然，最终陆羽惊恐的发现自己只是“重在参与”的情况下，在一群创始人大佬的围观中脱颖而出了！ 他的内心狂喊着：“我真的只是随便报一下名的啊！谁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和怎么说？在线等挺急的！” 于是陆羽偷偷的上某乎写下一个求助：突然之间被提拔成公司CEO是一种什么体验？ 甚至于，他写下这个问题的时候，脑子里都晕晕乎乎的没有完全搞懂集团化意味着什么，没搞懂现在的“巴人信息”和曾经的“巴人娱乐”是一种什么关系，一度产生自己成为了巴人娱乐CEO的错觉。 由此可见“逼乎”这个诨号其实还是很贴切的。 楚垣夕不得不安慰一下杨苑美，很意外，原本他以为杨苑美应该是最没态度的，结果杨苑美出局之后显得非常失落。 杨苑美发现自己已经许久没进过楚垣夕的茶室了。实际上巴人进行集团化改组之后工位并没有大幅调整，还是在这里办公，尽量不人为制造困难，只是各个职能之间的关系出现一些变化，所以楚垣夕的茶室还是起到原先的作用。 坐在楚垣夕面前，杨苑美的脸上仍然挂着困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是第一个出局的……好歹也该比椒图存活的时间多点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楚垣夕好奇的问，“你不是要当米虫吗？不像是会为了这种事想不开的人啊。” “如果能够安逸，谁会愿意奔波呢？” “说人话。” 杨苑美脸色一黑：“我不是想救救娜美么？” 第六百四十二章 为友伤情 “何担当日子过的秀着呢，为啥要你来救？”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这离过节还好几天呢，何娜美已经开始了她令人羡慕的假期，开启朋友圈的大秀，而且秀的人头皮发麻，一副报复社会的打扮。杨苑美这是打算挽救失足少女的节奏？ “楚垣夕你变了，你以前不是挺暖的吗？”杨苑美半是解嘲半是遗憾，以前可以疯狂调戏+吐糟的楚垣夕已经越来越远了，就连有谐星潜质的杨健纲都开始创业了，真是个无聊的世界。 “这你就不懂了吧？暖男有两种，一种是真暖，一种是因为既没钱也不帅，还不会讨女孩子欢心，只好沦为一介暖男。” “那你呢？” “我是真的暖。” 杨苑美无语半晌，心说还是说正事吧！“娜美去的那个公司，我看着就不像什么正经公司，偏偏福利待遇还很好，也不知道靠什么赚钱，做的还是区块链的宣传。以我这么多年打工的经验，应该不是什么好路数。” “你这话说的……就不许人家老板有钱任性，跟何娜美情投意合？搞区块链的，你想，是不是更可能是有钱人？”楚垣夕对何娜美的颜值身材还是很有信心的，心说也就是自己把持的住，换成一般人沦陷是迟早的。“而且你的打算是执掌巴人信息，然后把何娜美挖回来给你打下手？你怕不是对她有什么误解吧？” “唉，我也知道我的思路有问题，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都跟娜美在微信上吵了一架了。” “为什么在微信上吵啊？” “她不听我的劝也不见我。”杨苑美摆出一副悲伤的表情，很文艺的说：“她只看到字里行间的火药味，却不知道我在屏幕外哭的像条狗。” 楚垣夕打算结束这次谈话，杨苑美认定了何娜美需要救，根本不在他的频道上。他心说何娜美还需要救？救别人还差不多吧？ 这时，杨苑美极其认真的强调：“我真的觉得那家公司有问题。我之前还去看她来着。” 楚垣夕心说您摸鱼摸出新境界来了？还有这事为什么要告诉我呢？告诉我之后我是罚还是不罚？ 只听杨苑美接着说：“他们那个老板，说是江湖人称‘毒瘤’，真名好像叫耿斌，自称以前在米国玩facebook的大神，然后成了币圈的名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现在回国了，不知道怎么想的搞了一个币圈的公众号，说是还要开直播。” “这不挺好的么？”楚垣夕心说你莫不是魔怔了？调查那么清楚干什么？ “你是没见过他，说话云山雾罩，非常非常浮夸，张嘴闭嘴米国共识什么的，还说自己是杰克马唯一的90后门徒，但是我看他肯定超过30岁了。而且，他对娜美绝对不是那个意思，这一点你要相信我女人的直觉。” “那也没有什么问题啊，对何娜美没那个意思不就更好了么？至于他怎么标榜自己，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何娜美又不是真的是个宝宝，她比你精明多了，还用你操心？” “啊啊啊——”杨苑美痛苦的揪着自己头发，一副抓狂的样子，但也知道这样是不可能说服楚垣夕帮她“搭救”何娜美的，不给她添乱就不错了！这让她更加绝望。 “听我说，美羊羊。”楚垣夕从木墩上站起来，直视着她，同样显得很认真：“何娜美是个喜欢向上走的人，所以她很难有什么真朋友。曾经的朋友，会被她一一甩开，而你被她甩开之后，她不会回头看你的。所以你别白费劲了，跟她回忆过去她会失忆的。能做她朋友的，是像我这样的人，你懂吗？你要想维持你们之间的友情，唯一的办法是尽量提升你自己。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支持你竞争巴人信息的CEO，但不是现在。” “难怪你有自信跟她交朋友……”杨苑美被打击的很惨。 楚垣夕把她送走，继续吃瓜。正在他吃曲婉婷云尽孝这个大瓜的时候，忽然，刚刚荣任巴人信息CEO的陆羽像以前一样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慌张中带着兴奋，兴奋中带着恐惧，递过手机说：“快看快看，迷蒙要遭！” 接过来一看，楚垣夕发现这不是昨天迷蒙那边推送的《寒门状元之死》么？这是篇典型的迷蒙式文章，人为编造焦虑然后自炒自炫，靠贩卖这种廉价的焦虑而博取传播，实在无聊的很，所以他顶多看看标题，内容已经很久不点了。 只听陆羽补充：“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全网猛批迷蒙，你看看这个，还有这个，这都半官媒的大号啊，这势头非常非常不对，好像有组织的？” “噢，你不打算蹭这个流量吧？要是不打算就不用研究了，研究阴谋论伤脑筋。”楚垣夕一副云淡风轻漠不关心的样子。这个样子让陆羽很意外，他不理解楚垣夕的思维已经逐渐进入了等待小康开张的状态，自媒体的事既然甩给了他，就没打算近期分心。 因此陆羽纠结的说：“咱们，总要表示表示吧？不是要运营咱们KOL的身份么？” “你是说拿《高站长》表示表示？那你打算攻击迷蒙什么？” “嘶……”陆羽听楚垣夕说的这么赤裸，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我跟迷蒙神交已久，看到她这么被人围攻我感到很伤感，要不我就攻击她的——” 正在这时，他手机上的头条APP猛然推送过来一条信息，谓头条系将打击不实内容传播和不良信息发布，最后，封杀了迷蒙的头条号！ 几乎同一时间百度信息流也转了类似的内容，不过跳出来封杀的是凤凰的大风号。 楚垣夕和陆羽对视一眼，这事态升级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楚垣夕下意识的打开自己的手机，点迷蒙的微博，忽然一则声明跳出屏幕——迷蒙宣布公众号停更两个月，字里行间透露着极强烈的求生欲。 卧槽！ “到底发生什么了？”两人异口同声的问，楚垣夕赶紧做了个手势下按，“暂时什么都别写。我特么怕了。” “我也是……” 第六百四十三章 年会之前 这个不可思议的快速发展对很多中小型的自媒体来说是一场流量的狂欢，一时间众说纷纭，但对头部大号来说简直瑟瑟发抖，鲜少下场发声的，而且不只是因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这事背后肯定有人推动，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推动，为什么推动，以及最重要的，要推动到什么程度？ 特别是从官媒字里行间之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更加让人惴惴不安。不实内容传播、不良信息发布，何为不实何为不良？干公众号的，视蹭热点为天职，谁没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过？谁没捕过风捉过影？就算巴人娱乐也不敢打这个包票。 一般的风浪从业者见的多了，都是江湖大侠级别的，出了事也知道怎么应对，甚至心有B数的人清楚的知道什么能写什么不能碰。但这回实在太特么吓人了。要是有人看迷蒙不顺眼还好，要是引发新一波类似剑网行动的全网整顿，又得粉碎个十几亿估值，而其中最关键的问题是，不知道达摩克利斯之剑会随机的落在谁的头上。 在这个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年代，这是最吓人的。 很快时间来到2月2号，这个白天照常上班，下班之后才集体前往酒店。多亏审计机构的努力，所有奖金、分红等等事宜今天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以叫嚣的朱魑为代表的联合创始人们今天都可以拿到钱，当然楚垣夕也可以。 楚垣夕和刘璐、张健以及新晋到岗的周鸣钧最近天天开会，四个人组成一个小团队梳理节后需要做的事情。当然，不可避免的还有期权问题。 刘璐的期权是3%，但另外两人不可能给这么高，张健倒是对1%的期权欣然接受，而周鸣钧则不然，他接受了类似当初楚垣夕开给薛明的任务认领方案，每一个任务对应一点点期权，但都拿下来也不少。 结果休会的时候楚垣夕忽然看到微信上白沙给他留言，以拜早年为名，问他《稷下学宫》项目怎么着了，还搞不搞？ “搞，肯定搞！”楚垣夕立刻回语音，最近他心情大好，结果把这事给忘了…… 白沙：那怎么个搞法？你给个章程啊。 楚垣夕这时候的心态已经和当初谈稷下学宫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手里有钱使得底气十足，“我觉得可以这样，咱们按照剧本版权采购的流程签合同给钱，大纲人设作为里程碑1，过了出分集细纲，作为里程碑2，再过了写剧本，作为里程碑3，每个里程碑开始前预付一半，结束时结清前面的钱，第一季的价格，咱们就按……按300万算，你觉得怎么样？” 300万作为综艺剧本的采购价格已经十分高昂了，白沙没理由不同意，但楚垣夕紧接着补了一句：“当然，合同肯定是委托创作形式的，你保留署名权，我拥有其他所有知识产权和邻接权，这个没问题吧？” 白沙在网络那头吐了口气，虽然肯定是这样，但是作为一个文人，被人拿走所有权利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不过他做过充足的心理建设，心想这事就跟代孕妈妈一样，一回生二会熟，虽然肯定每次都很怅然。 凡人就是这样，做出选择之后肯定会产生对自我的怀疑，到底选对了没有是个需要时间才能得到的答案。而非凡的人只在做选择之前深思熟虑，做出选择之后就不再考虑后果，只会排除万难。 他的回复很凝重：我同意。那咱们什么时候走合同？ 楚垣夕只好告诉他年后再说，因为今天的年会意味着巴人年前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这个年会在五洲大酒店举行，巴人一共也就一百多人，对这种老牌大酒店来说完全是个小case。不过今天的年会李靖飞和袁苜也会来捧场，来现场看一看巴人娱乐分过钱之后是什么样子。 而楚垣夕在出发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亲手设计春节期间的《乱世出山》手游活动。 这可把产经王乐给愁坏了，拉上赵杰弱弱的试探：“楚总，楚总，你不是跟我保证过等游戏上线之后再也不添，不是，再也不参与具体工作了么？” “啊？我有说过吗？”楚垣夕一脸茫然，“对不起我已经忘了，我怎么可能承诺这种事情呢？” 王乐心说你要不是公司总裁我早掐死你了！ 但是老板有钱任性，他一个小小的产经能怎么样呢？ 其实王乐是巴人的功臣，在他的精确运维之下，手游的DAU果然达到了预期中的3500万，是除了亡者和吃鸡手游之外最活跃的游戏，而且是不被看好的卡牌类目。 虽然《乱世出山》的DAU远远不及亡者高，但是已经引起大企鹅的关注了，因为消耗用户时间长。日均消耗用户2个小时多一点，这个在线时间极大的挤占了吃鸡和亡者的游戏在线时间。 互联网领域所有模式创新都是对用户时间的再组合，因此APP之间的争夺不只是用户数量的争夺，也是用户时间的拔河，是一种极其残酷的存量竞争。用户的时间，在APP的眼中实际上是一种货币，每个人一天就是24小时，花在哪里此消彼涨，而这个市场中的货币没有什么通货膨胀的可能。 这种情况下《乱世出山》每天占用用户7000万个小时，亡者和吃鸡就得少几千万个小时，而亡者和吃鸡都是需要多人组局的，一旦匹配出现问题对游戏寿命都有影响。相对而言，吃鸡的组局更灵活，而亡者的开黑形同熟人社交，一个人不上线，另外四个都玩不痛快，受到了极为明显的影响。 因此，某个已经开始山寨的项目，在大企鹅内部变得不断凝重起来，加速加速再加速，春节是不可能放假的，每一秒钟都显得十分重要。 而楚垣夕虽然对此一无所知，但在天朝做项目，除非有什么独门技术，否则被人山寨只是早晚的事情，所以早就做过无数次心理建设了。他没有什么包袱，开着库里南SUV，直奔年会现场。 第六百四十四章 千呼万唤的年会（上） 等楚垣夕把车开到五洲大酒店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了点，陆羽和他手下弟兄拿着一堆设备焦急的准备拍短视频，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但车不来没法拍！ 看楚垣夕终于到了，陆羽不敢抱怨，只是十分幽怨的催楚垣夕赶紧下车，没想到楚垣夕下车之后居然从车座上拿起一份便当来，还热乎着。 “咱们晚宴是管饭的吧？”陆羽一脸懵逼，楚垣夕尴尬的一笑，“哈哈刚才心血来潮绕路去了一家724，顺手就买了一个，没打算吃。所以来的晚了点。” 然后，在陆羽一副看神经病的目光中，楚垣夕直接把这份十几块钱的便当塞进垃圾桶里，施施然走进大酒店。 想一想今天这辆劳斯莱斯库里南就将属于别人，他心里还是挺舍不得的。劳斯莱斯一共就五个车型，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倒是可以收集一下。 不过这种事在没买别墅之前不能想，买的起车但是买不到车位。 今天这场年会的覆盖面很大，不但巴人自己的员工来了，《房哥》项目组也来了，杨健纲新召的人同样跟了来，孵化公司目前还隶属于巴人投资，所以员工也有资格参与摸奖。 可惜他组建公司的时间不太合适，年后才是招人的高峰。他现在需要先找到一个能够承担CTO职责的人，不然招聘工作没法真正启动，因为方向都定不下来。 这也是让杨健纲最近很头疼的问题，而且可以诞生更多的问题。比如说引擎吧，到底要做成什么样的引擎？物理引擎和非物理引擎，需要的咖位完全不一样，招聘面临的难易度天差地别，可能需要去欧美引入专家，但如果没有CTO，杨健纲只知道需要一个引擎，这些都无从谈起，工作也没法展开。 像人才的招聘难度这问题都是杨健纲创业之前完全想不到的事情，楚垣夕想到了，但是决定隐身，让他自己想。 然后杨健纲头特别硬，没有考虑这种问题，直接招了个引擎界的小拿过来，也是他以前在其他公司共事过的年轻才俊，做他的CTO。 这个操作让楚垣夕直摇头，招一个CTO和找到一个能够承担CTO职责的人是不一样的，这个小伙的能力做不了物理引擎，相当于直接封死了杨健纲使用物理引擎这个选项。不过既然是孵化创业而不是保姆创业，这些坑只能杨健纲自己去踩，楚垣夕的态度归纳起来可以总结为——不拒绝不主动不负责，所以也不会在这种地方强行扭转杨健纲的态势。 进门后，他见到久违了的虞美人，两人眼神略一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虞美人今天的衣品有明显的提升，性感而不失端丽，大波浪的秀发非常吸引眼球，回头率爆表，只是美妆上还是简单粗暴了一些，这方面感觉需要进行一个系统性的培训。楚垣夕很难理解一个模特在美妆上的水准居然这么菜，到底是什么造成的？ 看到虞美人朱魑立刻热情的招呼她过来坐，楚垣夕心说这又是什么情况？你跟她难道不是塑料姐妹情？ 不过这时候他也没法多关注，要是之前么，可能还怕虞美人说漏了嘴，现在反正朱魑也知道了，该死的早就死了，不该死的还可以顽强的活下去。 楚垣夕的任务是招呼李靖飞和袁苜，今天不但两位投资人股东到场，还带来几位跟着过来见世面的投资界大佬，有的楚垣夕知道，有的他原世界中认得，还有人根本没听过，不知道是后起之秀还是他自己孤陋寡闻。 袁苜他们先到一步，楚垣夕过来的时候正聊呢。袁苜赶紧给他介绍，有极光资本的尤伯龙，这家比较有钱，楚垣夕画圈记住；有惬意投资的董合，这家喜欢投初创期的平台，原世界中楚垣夕就认识他，但巴人和小康都不是平台属性所以一直没勾搭，但杨健纲大概率用的上；还有一位海易基金的顾鸿茹小姐姐，因为投资智能门锁行业大获成功而名声大噪，被投企业在香江交易所上市之后涨势火爆。 这种投资人都有自己的方法论，喜欢投的企业大多数有共性，所以小姐姐大概率不会投自己，但是多认识个大佬总是好的。 随便聊了两句，楚垣夕突然听顾鸿茹问袁苜：“姐，听说你们家的金牌经理雷思云离职了？” 楚垣夕稍微把耳朵支棱起来一点，只听袁苜没好气的说：“不是离职，是挖角，被人挖走了。看在他为公司效力多年的份上我们也没留难。” “什么人这么有眼光啊？”顾鸿茹好奇，但楚垣夕不知道她是真心称赞雷思云呢，还是讽刺。 “听说是家新成立的基金，叫华云还是什么来的，要投媒体。雷思云不是也有新媒体的投资经验么，不知道怎么就看中他了。” “这样啊……”顾鸿茹思维跳跃性很大，一扭头：“楚总，今天这个抽大奖，我们可以跟着抽一手吗？” 楚垣夕立刻摆出极其为难的脸色：“万一你把车抽走了，我怎么跟公司员工解释呢？” “哈哈哈我就开个玩笑！”顾鸿茹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楚垣夕超尴尬的看了看袁苜，心说该你救场了！ 今天的抽奖规则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抽奖权重，创始人们不参与抽奖，其他人把写了自己名字的票放进抽奖箱，但每个人的票数不同。比如郑德基金就有五张票，李靖飞只有一张，杨健纲赵杰这些人都有三张，陆羽两张，而虞美人也能混到一张。这样做出区分，依据基本上是加入公司和团队的早晚。 因此袁苜是可以分一张票给顾鸿茹的，但袁苜神隐了…… 看来都对库里南虎视眈眈啊！不知道这么鲜亮的库里南最后花落谁家？ 很快，晚宴开始，灯光熄灭，朱魑开直播就位。 这次年会楚垣夕决定在微博上开视频直播，这个决定一开始很让人困惑，主要是都觉得没什么意义，万一没人看不就现眼了？但楚垣夕觉得库里南SUV配得上一次直播，能让明年的招聘变得更简单，于是直播标题写的是——直播抽大奖，劳斯莱斯库里南。 这种直播的形式其实并不鲜见，只不过不典型而已。 果然，直播还没开始，直播间就涌进来很多人，然后发现原来不是在水友中抽劳斯莱斯……但是反正来都来了，于是朱魑生生的把一个直播间变成聊天室。 舞台上，临时客串主持人的是于文辉和周敏溪。作为《乱世出山》的项目组长，为公司赚到许多钱的男人，于文辉有资格出这个风头，只要别在周敏溪面前紧张。而楚垣夕只需要在某些环节露面就行了，其它时间用来微服私访，在各桌之间转悠。 很快他转悠到杨健纲这桌。这桌和《房哥》剧组是他需要照顾的重点，因为不属于巴人体内的结构，人也不那么熟。 杨健纲第一个给介绍的就是他的CTO陈阔，看年纪比楚垣夕还小一点。楚垣夕89年除夕生人，因此马上30岁，而杨健纲在去鹏飞之前也就是2013年以前认识他，而且那时陈阔就做引擎。以此倒推，说明他在非常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投身到引擎领域的开发中了，这还是相当罕见的。 不过陈阔只是面相小，看发际线可一点都不小，属于戴着帽子应聘会被质疑，摘下帽子立刻拿offer那种。 陈阔肯定是个很能干的人，不到30已经做到CTO，哪怕是杨健纲这种孵化公司的CTO，那也是CTO，不管楚垣夕觉得他适不适合杨健纲现在的需求。这可以说是运气好，但也可以认为是自身实力使然。为了理想和事业，他仍然保持着单身，据说战斗力巨强。 杨健纲招他做CTO又不是他的错，楚垣夕特别喜欢能干的人，如果既能干又是高手的话就更好了，因此看到这条靓丽的发际线就对他有好感。 这一桌楚垣夕不得不多坐一会，因为没几天的时间杨健纲还真招上一些人来，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里边还有俩女员工，全都是美工，而且一个赛一个热情，非要敬楚垣夕喝一杯不可。招女员工在创业初期可是大忌，这不是看不起女性，而是统计意义上的经验，即便是美术岗女性比例非常之高，但一开始就这么招人是不是太讲究了点？特别是两位美工女生颜值还都不错的情况下。 聊了一会楚垣夕发现陈阔对公司印象还挺好，于是跟他互相加了微信。然后当楚垣夕坐回自己那桌打算缓缓的时候，习惯性的刷一下朋友圈，顿时，一股辣眼睛的信息流突然强势的插入朋友圈。 杨健纲发朋友圈《我热爱加班的13个理由》，这个楚垣夕之前就看见了，而且没搭理他。不但楚垣夕没搭理，所有他和杨健纲的共同好友都没点过赞，但现在冒出来一个赞，属于陈阔。 这是新员工初来乍到给新老板捧场挽尊吗？不是，陈阔还顺手转到了自己的朋友圈里。 他的朋友圈里还有《没有在凌晨三点敲过代码就不足以谈年轻》、《“奋斗逼”这个词源于扭曲的价值观》以及《公司希望员工更努力有什么不对？》等等文章，关键是发出的时间，都是去年灌进朋友圈的文章，还没有入职到这边，甚至杨健纲都还没有重提孵化呢。 而通过刚才短暂的聊天，陈阔被挖角之前，在之前的公司就是个引擎攻城狮，只是个组长，连项目经理都不是。当然这可能是因为原公司没有单独为引擎小组立一个项目组的原因。 总之，陈阔这是标准的好员工啊！急老板之所急，想老板之所想，杨健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以迅雷不及眼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把他招过来的吗？ 就不知道杨健纲有没考虑过建立个什么企业文化之类的，企业文化的事楚垣夕跟袁苜跟刘璐都聊的很多，但跟公司内部聊的并不多，因为他不想用这个概念来绑架谁，而是身体力行的贯彻，潜移默化的影响。 很快年会开启了一系列的游戏，比如还原DOS版大富翁中的阿土仔接钱游戏这种谁都想参与的游戏，然后进入后续环节，轮到楚垣夕上台讲话。 楚垣夕首先介绍公司的投资人给员工们，魔都银团因为山高路远没来，李靖飞和袁苜作为投资者代表上台接受围观。 李靖飞已经许久没露面了，据说自从《乱世出山》手游上线就开启了一轮漫长的南半球渡假之旅，过的非常惬意，每天秀朋友圈秀的人头秃，楚垣夕一直琢磨着是不是把何娜美介绍给他，让他们PK一下。 他也是唯一一个支持楚垣夕大额分红的投资者，按他的话说，等巴人娱乐拿出18个亿的现金进行分红，不就把投的钱拿回来了么？剩下的就是稳赚，有什么不好？不好的地方就是他占的投资份额太少了！ 为这事他被袁苜喷过好几次缺心眼，但是，对同一个问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李靖飞是毫不犹豫的反喷：“袁苜你是不是傻啊？别忘了楚垣夕的融资是有对赌的，等到下半年，他一年就完成三年的业绩承诺，到时候咱们的股份都要大比例稀释！你是想稀释之前分红还是想稀释之后分红？你到时候跟楚垣夕打官司吗？到底谁傻？” 这话问得袁苜哑口无言，因为楚垣夕要是真耍这个流氓她还真没招，分红和对赌的节奏在合同里没有明确界定，打官司投资人都不见得能赢。也就是说以亿计的分红要建立在楚垣夕要脸的基础上，问题是他要过吗？袁苜登台时不禁陷入深思。 而且5亿的分红其实也没有特别离谱，别忘了巴人不光《乱世出山》赚大钱，TCG上线半年，每个月也有3000万上下的稳定流水，而且没上渠道，只有苹果那一千来万需要交30%的渠道费，这个收入贡献也是不可忽视的。 第六百四十四章 千呼万唤的年会（下） 所以五个亿的分红其实对巴人来说毫无压力，而且因为1月还产生流水，公司账上的现金更是大大超出这个数，仅仅是因为上一轮也是唯一一轮融资的融后估值是18亿而在感官上具备冲击力。因此李靖飞是踩着风上台的，似乎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表白要向楚垣夕倾诉。 楚垣夕介绍两位投资人并对他们的眼光进行小幅度的吹嘘，话音未落，李靖飞拿起话筒就说：“被封为佳作的游戏其实很多，包括我以前也投过不少游戏公司，曾经出过不少佳作，但是近年来纷纷购买大IP。不过只凭一个大IP就想成功实在是太难了，通常只是赚一笔钱，这对我们投资人来说根本谈不上什么成功，一开始我对巴人娱乐也持这种看法，无非就是大IP不是买来的而已，成本能够压的更低，多赚一点钱。 但是你们的工作使我震惊，也给整个游戏行业提示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李靖飞说到这还风骚的对台下挑了挑眉毛，活像猫和老鼠里汤姆每每以为自己计谋得逞时的样子。 楚垣夕心说李靖飞你变了，你怎么吹起彩虹屁来了？过去的耿直boy李铁头哪去了？果然男人都是嬗变的。 只听他接着说：“关于巴人娱乐如何完美实现粉丝变现的话题现在网络上已经出现了很多分析了，我也不想多说了，是科技和智慧的碰撞。无可否认的是今年国内的年度最佳应该是非《乱世出山》莫属，不论新玩家还是老玩家几乎都给予好评，甚至于因为等不来一条真正有意义的差评而很遗憾。这也让我这个投资人特别有牌面。 你们用智慧征服了玩家也征服了投资者，我想现在肯定有不少再坐的朋友们被投资者接触过了，无论是策划、程序还是运营，而楚总又力排众议给出了一个非常具有决断力的奖金给付方案。我曾为此深感担忧，你们拿了全额奖金再无牵挂了，被别人拉走创业去，公司怎么办？” 楚垣夕心说您提这个醒是干什么啊？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老夫不会黑他们的DKP，不知道离职之后DKP是给予保留的，因此他们会舍得走吗？喂喂，不是你自己打算从我这拉什么人出去创业吧？ 只听李靖飞说：“我这个问题很现实，但是楚总非常有逼格的告诉我说他最讨厌的就是年终奖扣着不发的感觉，至少现在还不想活成过去自己讨厌的人。” 台下顿时掌声雷动。就连直播间里也刷起无数跑马灯，瀑布式的留言使得聊天室的氛围完全消失，变成666的海洋。但楚垣夕记得自己清楚的对李靖飞说过，他不怕员工离职，因为自诩DKP发的比较艺术，最终有能力的人得到的DKP多，而能力不足的人则少。 这样就算中小投资人从他公司勾引DKP大户也没什么吸引力，根本不可能提供巴人给出的孵化环境，特别是有杨健纲在前边示范的情况下。他遇到的困难肯定会被公司内的其它员工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也就知道巴人是怎么帮他解决这些困难的了，有些是投资机构根本不可能解决的问题。 而对于DKP比较少的员工，走不走完全无所谓。 所以，制度是死的，还要看人能把制度优势发挥到哪一步，小到公司大到国家都是如此。 但是李靖飞确实变了，下次必须以心机boy来看待他。 楚垣夕想到这里拿起话筒：“关于创业这事我说两句，你们有想法我不反对，但是多跟杨健纲沟通一下。他相当于小白鼠往前狂奔，该踩的坑让他先踩一下，你们别着急。” 下边顿时一片大笑。 “杨健纲同学做出这个理想主义者的决定我本人也非常高兴，主要是可以演示一下DKP到底怎么用。这个用法在我的设计中是非常灵活的，因为公司有钱，可以支持各种玩法，但是没人去表演的话谁也不知道该怎么用。所以杨健纲演一下只要别把自己演死就完成历史使命了，我对他要求不高。” 杨健纲的名气陡然而升，因为大量直播间的水友都在问杨健纲到底是谁？为什么被楚垣夕反复拉出来秀？ 这样应该也有助于他的创业公司年后招聘。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然后呢，大家最近都看到了，公司进行了集团化改组，节前先把结构定下来，节后还有动作，和各位息息相关的动作，那就是——你们的DKP可以用来兑换管理岗了。集团化改组之后制造出大量管理岗位来，这个兑换的机会不是常有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等年会之后我会发一个可申请的岗位表单出来，还是暗拍，各位春节期间多考虑一下。”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几家欢喜几家愁，特别是原TCG项目组的成员。目前他们在DKP上并没有明显的优势，而且一旦下一波DKP发下来，还会有劣势。 巴人的DKP制度是有弹性的，比如《乱世出山》游戏上线头三个月发奖金的比例是流水的4%，那么DKP就低，三个月后奖金降低到流水的1%，DKP才会提升。但是因为基数大，所以《乱世出山》组前三个月的DKP拿的也不少，而TCG组已经拿了好几个月的1%流水了，DKP积累的对，但很快就会被反杀。 所以楚垣夕此时开放DKP兑换管理岗是给他们两方出难题，大家手里DKP都差不多，可谓势均力敌，以至于一群人都在念叨这个家伙坏的很！ 直播间里再次出现大量问号，DKP兑换管理岗又是什么梗？ 负责微博直播的小伙伴赶紧在微博上解释来龙去脉，这个直播本质上就是把巴人娱乐这家公司介绍给大众，这一年来运营的都是具体的内容，间接给公司打开知名度，现在，该树立公司的品牌价值了。 这时袁苜终于有机会发出自己的声音，照例一番介绍，不过因为来过太多次，公司里认识她的人可就多了，说起话来轻松加愉快。 跟她聊了几句楚垣夕想把她送下去，从而结束这个环节，不料袁苜突然抛出一个问题：“楚垣夕，我有个自媒体相关的问题特别想请教，正好赶上了，你对迷蒙的溃败的原因怎么看？主要是最近几天老有同行问我国内的自媒体是否都面临这么严酷的问题。方便回答吗？” 楚垣夕心说幸亏陆羽跟迷蒙神交已久，事后跟我详细的剖析了一下迷蒙为什么陷入困局，正好拿来秀一下。“首先回答这个问题，我觉得只要有原创能力的基本上不至于和迷蒙走同一条凉凉的道路。” 直播间里突然安静，看直播的水友们顿时感觉楚垣夕话里有话。袁苜适时的捧哏：“你这话应该怎么理解？迷蒙的文章难道不是原创的？” “你说对了，迷蒙前些年大量的爆文来自于洗稿。不是洗别的公众号爆文，而是从互联网排屑链的上层开始洗。天涯、某瓣、某乎，这些地方原创内容很多，热点事件密集，各种观点正面反面都比较全，非常好洗。迷蒙的价值在于她的标题取的好，内容是老话题翻新或者爆文整合，内容也不全都是贩卖焦虑。” “我还是不明白……” “为什么以前成功后来越来越乖离是吧？因为第一，精彩的原创内容是有限的，她洗了这么多年已经洗干净了，优质原创内容产生的速度跟不上她洗稿产出爆文的速度。第二，她成功的模式太容易了，业内谁都知道这么做可以成功，模仿她的成本又低，大家一拥而上，全都对准了她的自留地，她当然就没的洗了。” 袁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是行内的人，显然不会有这么深的认识，恰好陆羽就是迷蒙模仿大军的一员，不然怎么敢说自己神交已久呢？ “那些内容，用你们投资行的术语，都是经过验证过的，你想想价值高不高？全都没有了，正好原创，但她又没有原创的能力，怎么办？她当惯了标题党了，自然会选择制造焦虑，所以捏造什么的是她躲不开的，才陷入现在的境地。” 楚垣夕说着扫视台下，“迷蒙作为公众号来说比我们巴人娱乐要成功，而且不止成功一点点，但是一旦引发众怒，后果是极为严重的。那我们有没有这种问题？巴人信息的各位兄弟需要好好考虑这个问题，你们仍然是集团的核心，要像爱护自己的心脏一样爱护巴人信息。这个工作实在太容易出问题了，需要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万万不可以自高自大，我将它托付给你们，你们的每一次选题，每一个设计，都将影响集团的发展，拜托！” 在现场一片肃静中楚垣夕下台，弄得于文辉上来还得重新活跃气氛。不过好在后面的游戏仍然以撒钱和发奖为主，所以并没什么影响。 很快现场进入开奖环节，不过要从三等奖开起，最后一轮的特等奖才是万众瞩目的劳斯莱斯库里南。 楚垣夕下台之后转到薛明那桌。 这桌也比较特殊，AI攻城狮们以基层员工的标准来看的话兵强马壮，名义上属于巴人游戏，实际上是个独立王国。薛明选了《罗马之敌》之后让然还要带领整个AI项目组进行研发，因此虽然接受赵杰的领导，但赵杰没什么可领导他的地方，所有研发计划都是薛明根据楚垣夕下达的任务自己定，使得赵杰感觉自己成了一个纯执行者。 巴人游戏作为独立的子公司，今后拥有独立立项的权利，因为赵杰的未来是光明的，但那是今后，现在无疑是没有的，因为版权公司没有生产更多的新IP，巴人信心也没有通过自媒体矩阵为任何新IP赋能。 所以赵杰醒悟过来之后突然悲哀的发现，要么，他可以像所有扑街手游公司一样去凭空立一个项目，跟巴人娱乐其实没一毛钱历史渊源，然后也和所有扑街手游公司一样去拼个1%的成功率。或者，也可以被动等待版权公司推出新IP，然后由信息公司浇灌流量，才能轮到他使用。 这是何等卧槽的事情！ 集团化之前这些不都是一体的吗？三个单元之间没有任何的分离感，互相之间协作的多融洽啊？为什么要进行人为的分割？赵杰不禁感到自己的前途一片昏暗…… 这个问题以赵杰的从业经历暂时不可能想通，他必须能够站在楚垣夕的位置上才能进行通盘的思考。 相比于赵杰，薛明的心态就好多了，反正既不是CTO也不是CEO，名分上边差了点，看着其它同事纷纷称尊作祖的要说一点都没羡慕是不可能的。但他该拿的期权一点也不会少，特别是因为楚垣夕给他一张任务列表，这张表的存在使他可以想干嘛就干嘛，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没人会对他进行过多的干涉，只要最后保证完成就可以，这个宽松的环境简直太秒了。 结果楚垣夕告诉他，这套制度其实叫做OKR，是刘璐传授的，也是自己准备在小康中践行的，目前在巴人里只有他有资格享受这种任务流程。而且仅限于目前，未来巴人游戏逐渐走上正轨之后，他还是要接受赵杰的统一领导，不然赵杰就没法进行工作了。 当然，这是在《罗马之敌》手游上线之后的事情。 薛明听了不由得略微有点后悔，因为这种美妙的工作状态的朝不保夕而后悔。 很快三等奖抽奖完毕，抽中的人如果只有一张票就自动失去了继续抽奖的可能，因此只有一张票的也不知道没抽到自己是应该庆幸呢还是失望。 而后楚垣夕再次登台，相比于阳光普照奖的OPPOFindX和三等奖的高端笔记本电脑，二等奖直接发二十万元现金，这个视觉效果更狠一些，因此由他亲自抽奖亲自发。 当然，即使是阳光普照奖也闪瞎了直播间一众水友，一时间柠檬味弥漫在巴人的微博上，因为这个阳光普照基本上秒杀了天朝99.99%的公司。 第六百四十五章 年会演讲 楚垣夕摸奖之前照例还得发表一番感言：“说到发钱，这事需要兄弟们看淡一些，因为年终奖已经发下去了，如无意外你们今天已经收到，有人多有人少，所以这二十万只是个小钱，权当一个娱乐。 我不反对你们互相打听都拿了多少年终奖，因为每个人的数额都是我签字的，我自认为做到了公平，没让你们吃大锅饭。如果谁觉得自己拿多了你就偷偷拿着，如果觉得拿少了的可以来找我聊聊。 然后呢，我希望多给兄弟们发钱，但是这个价值要由你们来创造，我更愿意做一个你们奖金的搬运工。所以明年各位还要更加努力的工作，这样我们才不至于在明年春节该发年终奖的时候发现这是懒政，是对努力工作的同事不公平，然后取消它。” 下边都知道这是拉谁过来挨打，顿时哄堂大笑。可惜看直播的水友中很多不是从事互联网行业的，不知道这个新梗，纷纷询问他们这是乐什么呢？ 原本以为说到这楚垣夕就该开始摸奖了，没想到他话筒都没放下：“我再简单讲两句。” 有些在国企混过的人一听这几个字，顿时产生非常不适的感觉，因为“我再简单讲两句”通常等于“我再说两个小时”。而楚垣夕一直以来的公众场合发言都是言简意赅的，很少“再简单讲两句”，因此不少人立刻变得专注了很多。 只听楚垣夕说：“就我个人来说，参加过很多年终奖表彰大会，相信兄弟们也是一样。咱们公司成立时间虽然短，但是各位都是行业精英，从业多年没有谁是纯新的新人。像现在这个环节，一家睿智的公司应该怎么做呢？基本上都是评选出公司的年度优秀员工，然后让优秀员工抽奖。我希望各位思考一下，为什么这是一种普遍的形式？以及，为什么我们巴人集团不评优秀员工？” 顿了几秒钟，给人留下短暂的思考的空间，他继续：“评选优秀员工是个非常好的事情，这个头衔可以给优秀的员工以荣誉，增强归属感，甚至于还可以给他们小小的特权。这些都没什么成本，但是可以有效降低优秀员工的离职率，性价比极高。没有评上优秀员工的，特别是年轻一些的，甚至会以此作为工作中的动力和目标，总之这个办法非常有用，但是有一个非常不好的地方，你们知道是什么吧？ 不好的地方是，公司这么多人这么多项目组，你们怎么知道别人的工作优秀不优秀？你唯一能看到的，是谁的加班时间长。所以优秀员工的评定，最终大多数会落到加班时间长的员工头上。这是我必须尽力避免的。 各位可能会很困惑。要说起来咱们公司加班给加班费，但大家都知道只是意思意思，指望靠加班费发家致富是不可能的，仍然拼命加班的员工，不是努力奋斗的代表吗？给公司创造了更多的价值？” 提出这个疑问他又停了停。巴人的加班给加班费，但不是按照加班时长给，否则上班不工作下了班猛做岂不是得逞了？任何一个给加班费的公司都不会这么给，至少在天朝不会。所以巴人的加班费可以让人过的宽裕而已。 “因为可能出现这种问题，我才不反对各位互相打听一下别人拿多少年终奖。最终年终奖的确定，绩效肯定不是最重要的标准，连前三重要都排不进去。所以不要因为别人拿钱比你多但是没你加班多就来找我聊，首先考虑一下自己工作做的怎么样。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不欢迎‘低效奋斗者’。我特别欢迎奋斗者加入本公司贡献出自己的智慧和经验，但是反对低效奋斗。为此，各位可以回忆一下，我本人从不在公司内表扬加班，或者表扬奋斗者，或者让你们向谁学习。其实我很想表扬真正的奋斗者，但是害怕把风气带坏了，所以干脆就不表扬，给奋斗者发钱就行了。 集团化转型这个事情，可能很多兄弟现在并不了解它的意义，但以后会了解。今天在这个集体场合，也是宣布开放DKP兑换管理岗的时间，我必须澄清一点——我希望你们工作中有热情，甚至自愿加班，但是，所有想要申请兑换管理岗的兄弟们，你们必须听仔细，本公司不提倡用奋斗的方式绑架员工。 这是你们必须要注意的，因为你们兑换的管理岗，是临时岗位，需要转正。如果不注意，大量DKP换来的岗位可能无法转正，您还得回一线工作。换言之，本公司的管理岗对您的要求很高，千万不要以为清DKP换到就躺赢了。 那么问题归根结底，我希望不希望你们多给我工作并且少要钱甚至不要钱？当然希望啦——” 这个包袱强行挠人笑点，在下边的哄笑声中，楚垣夕放慢语速：“但是，这么加班工作输出不见得提高多少，对我来说性价比并不高，工作时间拉长了，但是磨磨洋工就过去了，这方面杨健纲最擅长。 那对公司有没有损失？有啊，我以前说过类似的话，今天再强调一遍，你们固然可能多干了一丢丢，但是完整的丧失了提升自己的时间，但这些时间你们用来提升自己，可以更好的被公司剥削，这个逻辑明白了没有？我对你们要求不高，能出几个上市公司总裁就行了，所以不鼓励低效奋斗。 利润被用工成本大量吞噬的企业我觉得比较落后，靠拼命让员工加班降低成本的公司利润率肯定高不了。同样一波员工，好的公司放大员工的工作价值，差的公司就玩命加班延长时间，压榨出更高的性价比强行续命，我们要做好的公司，任何时刻首先想想怎么多挣钱，这就是我想说的。” 这两句说完台下居然没什么人鼓掌，只有稀稀拉拉的掌声，因为有志于兑换管理岗的员工不是一般的多，DKP分布的比较平衡使得谁都觉得自己有机会。 第六百四十六章 车落谁家 当楚垣夕把兑换管理岗中可能遇到的问题和他们常年混迹于职场中的本能反应挂钩，而且有悖于他们本能的时候，很多人陷入沉思。 说到底巴人集团仍然在楚垣夕的绝对掌控中，所以楚垣夕的价值观就是公司的企业文化，每一个职场老手都知道这一点，而且必须让自己趋近，否则向要在集团的晋升体系内爬升是很难的。 好容易等楚垣夕下去，声叔登台抽一等奖，会场中的气氛顿时变得热烈，一等奖比二等奖的现金更直接，是“百万特殊DKP”，不能用来兑换管理岗和期权的DKP。即便不能兑换管理岗和期权仍然有价值，特别是可以用来孵化创业，那可是公司真正要掏出现金来的。 赵杰期盼了半天，特么五张票一张都没抽出来，不禁大叫可惜。楚垣夕不得不提醒他，这个DKP如果用来兑换创业，是必须本人过去的，而且要降半薪，不可能用来出租占股，这才把他的遗憾抚平。短时间内再怎么着他也不会放弃巴人游戏的CEO去创业的。 杨健纲也想要这个奖，他都已经半薪了，这个奖给他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可以也没掉到他嘴里。他的孵化公司里，新员工招聘上的薪资走的是市场价，但他不是，他必须接受半薪，这是内部孵化的先决条件。 等到这一轮抽完，库里南SUV被缓缓的开到指定地点，然后呈现在宴会现场的大屏幕中，也呈现在直播镜头面前。直播间切换为场外镜头，让水友们一览这辆劳斯莱斯库里南的全貌，夜风中的帕特农神庙别有一番威严。 直播间的水友发现镜头突然变了，顿时开始刷屏狂欢。 场内，只见朱魑走上舞台。二等奖6个人，一等奖2个人，而特等奖只有一个，要经她的手亲自抽出来。 于文辉把话筒递过去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女神，我的五张彩票都在里边，全都存活着，拜托你一定要抽出来啊。” 朱魑好歹是看过奖金发放表的，幽幽的说：“拜托我没用啊，你得拜托楚垣夕……” 在这一轮集团化改组中朱魑没捞到任何高管职位，但她没什么反应，因为她还是巴人集团的二老板，仍然有签字权。楚垣夕仍然把签字权分给她，并不是胡来的，虽然朱魑在管理方面没表现出什么才干，但是对公司非常熟，跟公司的羁绊也最深，绝不会做出对公司不利的事情。这一点上就算声叔兼任巴人集团的常务副总也有所不及。 只见朱魑把手伸进箱子，摸了一会迟迟不往出拿，台下一群有多张彩票但尚无斩获的牲口纷纷吹起口哨。朱魑微微弓着身子，忽然问于文辉：“你们怕不怕公司高层搞内幕？” 于文辉脸色一囧，生在天朝，这种阴谋论存在的土壤极深，虽然他自己并不怀疑。“应该……应该不会吧？你为什么这么问啊？” “因为我预感到这个大奖的获得者应该不是叫的欢的人。”朱魑说着抽出一张纸条，拿到于文辉眼前，两人共同读出一个非常陌生的名字：“陈阔？” 杨健纲这桌人顿时刷拉一下盯住他们的CTO，陈阔茫然的看了看四周，脸上旋即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杨健纲本人也有五张彩票，而陈阔只有一张，顿感心中百味杂陈，伸手拍了拍陈阔的肩膀：“别愣着了，上去领奖吧……” 同桌的两个美女画工眼神顿时变得妩媚起来。 楚垣夕坐在台下，看到这一幕也有点意外，心说怎么被陈阔得了去了？这辆车被随便一个巴人底层员工拿走都没问题，就算《房哥》剧组也没事，杨健纲这些人才刚招上来没几天。 但是你让人家来参加年会不给人家抽奖的机会，这也太不支持杨健纲的工作了…… 这下肯定一大群人心里不爽，还不如弄个黑幕内定个老兄弟算了。 他赶紧上台，先给全体员工介绍陈阔，然后在请陈阔发表获奖感言之前，首先强调——这辆车作为年会大奖，需要陈阔在公司服役五年才会过户给他，之前都是使用权。 即便如此，他仍然感到这个从天而降的大奖，对陈阔、对杨健纲甚至对巴人都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 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以声叔为代表的许多人光速离开现场，急匆匆的赶飞机赶火车去了。 如果年会距离公司远，还要组织大巴把人接回去，但五洲大酒店距离公司的距离并不那么远，所以散场即散伙，只有楚垣夕是必须回去的，因为他就住公司旁边。 他的库里南已经属于别人了，心里说不上有没有一丢丢失落。要说起来一亿多的分红已经进了他的holding公司账上，再买一辆也不是不可以，别说劳斯莱斯了，就算布迪加威龙也买得起，但是真的不合适，主要是表率作用上的不合适。 之前买库里南是以公司的名义，而且也确实是停在公司，理论上抽奖之前谁都可以开，实际上也确实是不少人开过，除了莫妮卡要求开到恩施被楚垣夕合理正当的拒绝之外。所以没人能说什么。 但如果公司总裁私人带头买劳斯莱斯，那声叔椒图这些分走几百万的肯定也要买豪车，朱魑最近也考了驾照，一个女司机华丽诞生，买豪车不眨眼的那种。 其他人呢？《乱世出山》组里杨健纲赵杰于文辉都是三四百万奖金属于第一档，拿一两百万奖金的也有十多个人，属于第二档，这些人要不要攀比？就算百万以下第三第四档的也不是不可以，贷款不就得了？楼下平安银行的女经理听说巴人要发奖金了，天天堵门就为了让兄弟们买点理财产品，大有一副你敢不买理财老娘就睡你的气势。 问题是买理财哪有贷款划算啊？要是真有这么一出，没说的，经理姐姐肯定变身为豪车销售员一个人一个人的攻坚过去。 第六百四十七章 明星企业家开车的好日子 其它项目组里拿到大额奖金的也不在少数。楚垣夕敢买劳斯莱斯，过完除夕巴人马上就变质。他不是看不得兄弟们过上好日子，问题是这种攀比绝对不是什么好日子。 所以年会之前楚垣夕特地把几个奖金和分红在200万以上的兄弟们拉到一起开了小会，包括朱魑在内，都承诺暂时不买豪车，如果确实有开车的需求，最好是买30万以下的。 因此他自己当然也不能买。不可能要求别人艰苦朴素自己一个劲的猛造，那样队伍没法带了。杨健纲算是特例，好在他已经孵化创业去了，办公地点也不在一处，被楚垣夕勒令把他那辆宾利欧陆停别处去，全然不念当初是自己支使杨健纲买的这辆车。 当然，他也不是那么着急回去，因为今晚不能开车，但又是个开车的好日子。 楚垣夕送走一干兄弟，打开微信，正准备问问虞美人跑哪去了，忽然看到冯林的微信跳了起来：直播开年会的我倒是见过，发劳斯莱斯的还是头一回，你这直播效果不错啊！ 楚垣夕心说那肯定是不错，今晚微博直播的效果简直杠杠的，观看人次超出一干人等的预期，特别是很多观众在最后时刻被劳斯莱斯的抽奖吸引来，制造的口碑效应估计明天还会被各路自媒体进行新一轮放大，许多自诩专业的媒体人会自发的对巴人娱乐进行全方面的解读，替公司完成宣传。 因此巴人的媒体部门实际上火力全开，短视频录了一溜够，特别是库里南SUV的特写，以及朱魑亲自开车上路等等，都是提前录好的，刚才已经上传了，保守估计也得几千万播放量。 做企业就是这样，如果不能取得实质的成绩，无论怎么吹牛逼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响，就算有，也是负面的。但是确实取得成绩之后可以随便炫耀，友商只能羡慕嫉妒恨，大不了泼点脏水。 楚垣夕做巴人娱乐并不需要把自己打造成明星企业家，因为做的是特定人群的生意，不是国民级生意。但现在小康即将起步，他也需要开始调整自己的公众人设，这个人设对小康的招聘和推广都非常重要。 小米当年起步的时候为什么那么顺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雷布斯这个人。通过在金山和之后的一系列工作，雷布斯创业之前已经是明星级企业家，而智能手机在2010年前后的目标用户群体，正是雷布斯知名度最高的一个群体。 此外还有产业链上下游，向上要找代工厂，向下要找渠道和销售，要推广地面，这些研发以外的工作没有一件让人觉得容易。但是如果能够刷脸，难度无疑就会下降许多，换言之老板本人的信用可以为他的企业背书，如果并没建立起信用，名声也可以发挥一定的效能。 但是这种名声并不容易建立，如果不能在金山这么优质的平台上耕耘个十几年，只能另辟蹊径。 这也是那么多企业家热衷于炒作人设的原因，就像小米当初如日中天的时候，随便谁来泼脏水都没什么用，只有等到小米自己进入颓势，明星企业家光坏带来的效果才会呈现出负面的作用。 冯林还发过来一堆截图，网上舆论说什么的都有。 主要是羡慕，问土豪公司还缺人不？楚总大腿上还缺挂件不缺？也有人说靠游戏赚肮脏钱的暴发户装土豪可耻，马上遭到反驳，人家凭本事挣的钱为什么不能给员工发车？ 还有人在嚎叫：他发的那叫车吗？那叫劳斯莱斯！ 此时楚垣夕已经走出五洲大酒店，左右找了找还是没有看到虞美人，心说她跑哪去了？这是故意躲着老夫还是怎么的？ 他赶紧回复冯林：你怎么会看到这种直播？ 冯林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我就随便点开个直播软件，发现推送的“附近”类目里边那个封面上的人是你。 直播平台给用户推送内容的时候不都是随机或者智能推荐，也有一部分是基于位置的LBS社交模式。楚垣夕一听，咦？不对吧？他在微信里快速敲进入：你在帝都？大过年的你来帝都做啥？ 冯林：你不懂吗？春节期间是帝都人最少空气最好的时候，又有庙会等等一系列活动，最适合旅游啦。我南方人到北方看看下雪有错吗？ 楚垣夕：既然离的这么近，来我公司看看？ 冯林：发位置！ 楚垣夕心说约到公司就相当于约到家，不过买个房子的事情确实得提上日程了，最好是精装修完晒过的，散过甲醛可以直接入住，不然开车总是感觉很没牌面。 等他打车回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发现冯林已经在那等着了。春节前的帝都还是挺冷的，但冯林要风度不要温度，穿了一身率性的印花风衣外套，拿腰带一扎，勒出妙曼的曲线。楚垣夕先给了她一个有温度的拥抱，然后带着上电梯，冯林罕见的没怎么说话，但看表情并不是热情不再的样子，只是老是低着头，这什么情况？ 到了楼层刷卡开门，楚垣夕惊讶的发现公司里居然只有保安和负责运维游戏项目的几个服务器程序在岗，参加年会的员工一个都没回来，很多区域黑着灯。虽然也在情理之中，但对巴人娱乐来说还是挺罕见的，可能是今年过年没有安排大规模加班的原因？ 楚垣夕顺手拿出一沓红包出来，给每个兄弟拜早年，其中有个服务器程序猿特别兴奋，因为上线的游戏项目不留人看家不放心，他没去年会但是隔空抽到一个三等奖，一台笔记本入手。 一路“辛苦辛苦”走过来，楚垣夕发现冯林跟在身后，边走边瞧目光中充满好奇心，等到路过摄制间的时候她主动停下，在楚垣夕回头的时候做了个无声的口型，手指向里指了指。 楚垣夕推开门，把灯打开，冯林顿时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我看你们短视频看了不少，原来好多都是在这拍的。” 第六百四十八章 老夫害怕什么？ 楚垣夕把摄制间的门关上，笑嘻嘻的看着冯林：“你今天状态不对啊，是不是被我明星企业家的光环压制了？” “就你还明星？略略略略——”冯林还真做出一个高频吐舌头的动作出来，没想到楚垣夕突然一个偷袭，她的呼吸一滞，顿时陷入激烈的热吻中。 良久之后，冯林疯狂的呼吸着，强行涉入一点氧气续命，胸口剧烈的起伏。换成别的时候她肯定要给楚垣夕来上一拳让他下次长点记性，但今天她仿佛确实感到什么光环压制似的，不断没捶，反而任凭楚垣夕把她抱在怀里。 缓了一会，她略略抬了抬头，故作轻松的问：“楚垣夕，咱们算是什么关系？” 楚垣夕心说聪明的女人才不会问这种蠢问题，不过聪明的女人大概率也不会被自己接纳。 渣男对于这种状态总是很有经验的，楚垣夕反问：“你终于爱上我了？” “才怪！”冯林顿时一瞪眼，楚垣夕立刻说：“那就算红颜知己了？不是恋人胜似恋人的那种。” 冯林心中狂喊：“不是恋人胜似恋人是不开车的啊喂——” 可楚垣夕已经贴到她的耳边，说：“去我家吧，就在旁边。” “啊？你住公司旁边？”冯林比楚垣夕先到，在附近还转了一圈，没看到什么高档小区。 只听楚垣夕说：“创业阶段一切从简，我就租了个单间而已。” “那你家呢？” “没有家，我是卖房创业的。”楚垣夕很淡然。 换成别的时候，这话没什么特别的，但在今晚，刚刚开过抽劳斯莱斯发给员工的年会之后，巴人集团的总裁淡淡的说出这句话，冯林竟然产生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旋即，她又想到了刚才的问题，不是恋人胜似恋人是不开车的啊浑淡！ 不过嘴里说出来的就不是这句话了，而是：“你挣这么多钱居然还能忍得住一直住在出租屋里，是不是太节俭了？我觉得可以写几盘励志鸡汤！” “呃……实际上我刚才还盘算买别墅来着。” “为什么？”冯林眨眨眼，心想是因为我吗？ “因为……因为我也是今天才拿到钱的啊，今天之前我也是穷光蛋一枚，要什么自行车？” 冯林很意外：“你不是早就挣了好多钱了么？买个别墅应该很轻松吧？” “但那是公司的钱啊，你想什么呢？以为我可以把公司的钱揣自己兜里？以公司的名义买辆车开开还可以，买别墅就过分了……” 实际上这话还是比较矫情的，因为揣是可以揣的。当初做知识分享的时候确实很挣钱，而且完全可以仿照朱魑直播打赏的case把钱揣到自己兜里。同时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因为归根到底那是楚垣夕分享个人的知识和经验，一分钱都不给巴人娱乐也是可以的。 但是当时为了公司的现金流好看，为了融资的时候哄抬一下B价，计算永续增长和现金流贴现的时候更有利，楚垣夕把这部分收入作为利润留在公司账上了。幸亏后来一切顺利，否则他本人将面临巨大的损失。 不过这个就不用跟冯林解释了，朱魑和声叔他们了解就可以。 可是知识分享四大平台不理解，所以直到现在还隔三岔五追着楚垣夕建议他进行后续的也是更牛逼的创业分享，而且开价一涨再涨，但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按楚垣夕的话说：我怎么可能把估值百亿的创业方法分享给公众？那不天下大乱了？ 想到这里楚垣夕灿烂的一笑，牵住冯林的手，打算带她离开。不料冯林拉了他一下，两人仍然搂在一起，楚垣夕以为冯林还没享受够这个温馨的二人时光，没想到冯林问：“我妹妹后来又找你没？” “冯雪灵？找过两次，怎么了？” “你真不想把她收过来？” “收入后宫的收？” 冯林这回终于没忍住，一拳捶过去：“去你的！” 正在这时，摄制间的门突然被人敲了两下。 “砰、砰。” 楚垣夕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顿时变得有点不自然，仿佛看到一个提着刀的美女正站在门口一样。 冯林感到楚垣夕的异样，扭头看了看他，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依然拉着她的手走到门前，然后轻轻的把门拉开。 门外，站着的是虞美人。 楚垣夕忽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说我也没干什么啊，老夫害怕什么？干嘛怕成这样？ 于是他把胸口挺起来，“你刚才上哪了？” “被朱魑姐拉走说了半天话。”虞美人也没想到里面是这样，有点忐忑，“你，你们……” 楚垣夕心说朱魑可以啊，心胸够宽的？见冯林的眼中也充满疑问，他大大方方的说：“冯林，我朋友。”然后一指虞美人：“于娅楠，我的……也是我朋友。” 说话间楚垣夕感觉胳膊内侧被冯林狠狠的一捏，抬头看，两位美女纷纷露出了然的神情。只见虞美人眼中落寞的颜色一闪而逝，相当自然的一抬头：“小姐姐，要不要一起？” 冯林内心正起波澜呢，听了突然一愣：“一起什么？” “一起去楚垣夕家啊。” 冯林顿时脸色一僵，嗤了一声，“你去吧，我可不去！”说完一甩手，走了。 可能虞美人觉得自己完胜，但楚垣夕可不这么想。他没有追出去，但是招手让虞美人进来，重新把摄制间的门关上。 虞美人正想说话，忽然发现楚垣夕的脸色并不好看，用没什么温度的目光扫视着她，沉默半晌之后才说：“我对美女总是温柔以待，所以以前有些应该说的话我没说，其实说说也无妨。” 这个平和的嗓音让虞美人愈发紧张了，只听楚垣夕接着说：“为什么以前不说呢？因为比较直接——如果你有什么天真的幻想，请尽早认清现实，如果你想用点什么心机之类的，咱们以前的关系都没法维持了。” 这段话让别人听到会感到莫名其妙，但虞美人的心连着颤了好几下。 —————— 抽车这段是一种类似浮世绘的情节，没想到会引起很大的反弹，因此645和646两章我都各自增加了一点点内容重新上传了。 第六百四十九章 最后的复盘 “我知道，我一直都很清楚。”虞美人突然流下眼泪，“从你拒绝我的时候就清楚了。但我就是……” 楚垣夕不想打断她，想听她说完，可虞美人反而没有说下去，而是擦了擦眼泪，恢复镇定。“坏了你的好事了我很抱歉，但我刚才真的是想……要不，我把夏目叫来，咱们一起？” “不要。”楚垣夕木然，“夏目酱不在我给你的列表上面。你忘了？” 虞美人简直都要惊呆了，她以为楚垣夕给她那个单子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是认真的？她倒是还能记起楚垣夕当时所说的话，有三种美女他绝不碰，有固定男友的，结婚的，以及有能力自己打开上升空间的。 她忽然感到一阵悲凉，原来自己在楚垣夕心目中，只是一个没有能力打开上升空间也没人要的女人，所以他才生冷不忌？ 这时，楚垣夕拍了拍她的肩膀，冰冷的表情不见了，变得带着点惭愧：“说起来，也是我的问题，一直说给你钱但是一直没有钱。今天终于有了。” 虞美人浑身一软，心里百味杂陈…… 二月三号，也就是大年二十九，楚垣夕开了大半夜的豪车之后精神不减，照例来到公司。不过公司里空荡荡的，只哟过年执勤盯岗的几个人在。 这算是个难得的清闲时间，既没有工作任务，又不用处理人际关系，可以好好思考一下年后的事情。 小康启动之前，他还得做一次全面的复盘，复盘一下原世界中小康的进程和得失，以及这个世界现在这个环境下边和原世界中不一样的地方，很多原世界中的经验不能照搬过来，而且也没法预先考虑，必须得根据眼前的形式临机决断。 特别是刘璐的存在，以及她准备采用的OKR员工运作体系，使得两个世界的小康必然有着很大的不同。按说这一次的小康肯定要在原世界的基础上进行升级，应该会更好才对，但很多事情想法和出发点是好的，做起来则未必，也难说刘璐的存在把本来轻松愉快的某个环节弄得复杂了甚至形成反效果。所以一切还得重新摸石头过一遍河，必须要想清楚。 要说起来，年后第一件事肯定是先全国巡回走一圈神器公司在各地的旗舰店，第一是作为总公司的集团董事长慰问神器公司的员工们，这件事其实也早就该搞，特别是年会抽奖这事得给他们补偿，他们也是巴人集团的员工！但是因为小康的时间表，这事必须推迟到后边的时间点上。 第二就是亲自观察其中的优秀员工，把真正优秀的拉出来，带到小康里。这事已经跟曹珊打过招呼，当初要求她扩编就是为这个。经过年会抽劳斯莱斯，这些员工多少也会知道楚垣夕的为人了，应该对他有信心才是。如果没有，就画大饼，对于便利店店员乃至于店长这个群体来说，简单粗暴最有效。 要知道OKR制度只能从带有基因的团队中开始推行，因为这是个对主动性和凝聚力要求非常高的展开方式，一般员工至少在最开始阶段没法要求他们拥有这么强烈的信心，必须有人带头，想士兵执行任务一样坚决，对公司百分之百的信任。只有他们取得回报，树立起case，才能带动咸鱼和白兔们。 任何公司都有这三类人，士兵、白兔和咸鱼。咸鱼就是咸，没有理想和积极性，喜欢随大流，跟在别人后边，大多数人都这样。白兔特别机灵但是利己，工作中会仔细衡量风险。楚垣夕并不鄙视白兔和咸鱼，但打仗的时候将要精兵要蠢，只有士兵才能带动白兔和咸鱼一起冲。 OKR制度的难点在于没法把任务条件和奖励等等写在合同里，给员工以保障，因此要把制度落到实处不是把规则交代清楚就行，再先进的制度都能让歪嘴和尚念歪了。中层骨干接任务之后要把任务拆分成很多细的小任务，然后分给团队成员，但团队成员得有这个积极性去认领。否则只能用KPI的方式摊牌到底层，咸鱼坐等领导指挥，分配工作任务。 让员工习惯于主动，才能形成公司文化，所以第一步树立case需要这批在神器公司里栽培许久的种子员工，让他们进行破冰。 巡视旗舰店之后的下一件事是去找一个关键先生，原世界中小康这个想法的诞生是理论推演的结果，是袁家兄妹陪他一起磨出来的，但在具体实践上，进行地面推广时如果没有这个人，恐怕要想达到相同规模得晚半年之久！ 万幸的是他现在还处于明珠蒙尘的状态中，阈于一家724便利店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牛逼，楚垣夕年会之前还以顾客的身份偷偷去看过，顺手买了份便当回来。 想到724，他就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原世界中为什么724复刻小康复刻了半年的那没有任何效果？ 便利店单车这套商业模式是小康存在的基础，但也很容易模仿，像724、全家、全时、罗森等等已经成体系的便利店只要原地并购一家共享单车公司，甚至哪怕自己研发，就可以拥有这个基础。至于便利店的SKU管理手段，人家本身就很科学，小康反而是初来乍到做的并不见得是最好的，只是明面上的科技手段多一些而已。 因此原世界中724开始复刻小康模式的时候连袁敬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复刻了半年啥都没干成，白扔一批单车为社会做了贡献。 这个答案，当时归结于724水土不服，小康弹冠相庆，但以楚垣夕现在的眼光来看，似乎是因为线上内容的差异。 他穿越之后一直在做内容，虽然本身并不懂内容但是好歹耳濡目染，对内容的体会比原世界中深了最少一层。 因此他能明显感觉到，原世界中的线上内容碰巧是最适合的便利店单车体系的。724当然也做了内容，但是因为做的跟小康并不是一个路数，所以没有快速见效，而小康当初的内容呢？楚垣夕觉得仍然有优化的空间。 第六百五十章 朱魑的车 这一上午楚垣夕写写画画弄了一堆文件，结果写到情不自禁的时候一抬头，发现朱魑居然在。这什么情况？ 他尴尬的一笑，“你怎么没回家？今年过节不加班。” “我知道，我今年要开车回家，明天早晨再上路比较好走。”朱魑往工位上一坐，二郎腿一翘，“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想来做回直播。我一个春节都不能上播，水友们该想我了。” 她凑过来扫了一眼楚垣夕的电脑，奈何发现看不懂，只得坐回去，“你呢？过年打算怎么过？” “我啊，可能上春城看看我爸妈？” “什么？你还有……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帝都人吗？为什么叔叔阿姨在滇南省？” 楚垣夕很惆怅：“唉别提了，他们头些年去西仪股份工作，结果那是个军工企业，平常不方便出来，结果就在那边住上了，然后就住美了不想回来。春城那个地方环境太好了，我们平常电话联系。话说你哪来的车？没这么神速吧？” 朱魑呵呵一笑，“我借杨健纲的车。” 楚垣夕差点喷了，心说杨健纲老板大气！二百多万的车借朱魑开山路去？ “其实他的车难开死了，还卖这么贵！而且，我根本不想回家……” 楚垣夕还真知道一点朱魑家里的事，原世界中之所以最终找朱魑演那个土味电影的女主，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但是现在，他没有理由知道朱魑家里的事，所以也没法开口，只听朱魑问：“你说我要是跟家里说过年继续加班怎么样？” “不好，不要跟父母亲撒谎吧？”楚垣夕对这个还是比较敏感的。没想到朱魑说：“不撒谎啊，我可以去给老阿姨打打零工。她们春节加班，《房哥房姐》项目组拍视频呢，春节之后集中推视频内容，我可以去客串一下。” 楚垣夕心说您是有多不想回家啊？“我给你讲个我家的事吧朱魑。那还是我上高中的时候，家里买了个30多寸的液晶电视，放客厅刚刚好，结果我妈非要挂主卧床对面，我爸也不乐意放主卧，争了好几天，最后还是放主卧了。” 朱魑眨眨眼，不明白楚垣夕卖的什么药：“后来呢？” “后来我大学都毕业了，不跟我爸妈住一起了，住我去年卖掉的那套房子。有一天回我爸妈家，看电视的时候就问我妈为什么要放主卧，多不方便啊。我妈说，放主卧就是为了让我看电视的时候进主卧看，这样可以多陪陪他们。” 朱魑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瞬间神游天外。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我看你有点不开心，为什么啊？” 今年发钱除去楚垣夕之外就数朱魑多，其他人没有人上千万的，包括声叔椒图和杨苑美。其中薛明比较特殊，因为期权本身就和AI效果挂钩了，而且拿的是融前期权，所以分享项目流水奖金的时候很吃亏，也就拿了四百万。否则的话楚垣夕没理由不给他千万以上的年终奖，这个项目能够达到今天的业绩，至少有20%的功劳属于薛明。 即便如此像椒图和周敏溪这种只拿几百万现金的也很爽。走的时候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朱魑本该豪气干云才对，但她显得很悲凉：“我为什么要开心啊？我当然不开心了，没你拿的多啊。” “要比我拿的多才能感到幸福，那你岂不是永远的凉凉了？” 朱魑站起身，抻了个懒腰，双臂往上举着，极限伸展无限美好的身躯：“但是，没你拿的多，以后怎么养你？” 楚垣夕感到一丝丝的小幸福。他也长身而起，轻轻的把朱魑搂在怀里说：“其实这一年以来我都特别感谢你，我一直把你当成恩人的。” 朱魑的身体僵了僵，不过马上重新变得柔韧，她近距离注视着楚垣夕：“如果你要感谢我的话，答应我一个条件吧。” “什么条件？” “我不想当你的恩人。你可以把我当成同事、合伙人、下级、主播、舞见、网红买手，什么都行，我和于娅楠其实没什么不一样的，只是比她幸运一点。我求你了，别把我当什么恩人。” 这话理解起来很简单，提取句子主干——不要给我好人卡。 朱魑的眼神是如此的执着，就连眼影都在说话。她今天画了两条长长的眼线，越过眼角向上斜飞着，随着朱唇轻启一颤一颤的，近距离看着特别有范儿。 楚垣夕点点下巴，朱魑立刻像绽放的鲜花一样，变得绚烂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 朱魑回家了，楚垣夕也回家了，回的是帝都父母家，没有去春城，因为他爸妈今年居然也回帝都过节。 楚垣夕他爸叫楚靖雄，看名字很威猛，实际上是个机械方面的攻城狮。老妈罗玉华是个翻译，这对夫妻档在90年代还曾经短暂的下海经商，但是因为不会坑蒙拐骗也不适应那个时代的规则而很快破产。 但楚靖雄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出错的是世界。他适应不了那种工商税务的扭曲，拒绝变成一个弹簧人，事后来看当然会被弹死。 楚垣夕工作之后没两年就搞清楚老爸当年跪在哪了，可惜的是老爸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好在家里有两套房，还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有手艺的人想找个对口的工作还是比较容易的，特别是机械攻城狮和翻译，只要不把自己的求职地点局限在一个地区肯定是很容易的。特别是南方，2000年前后正是天朝加入WTO的关口，简直遍地开工，满地都是工作机会。 于是两口子在楚垣夕上大学之后就去了西仪股份，然后主要是因为公司送房产，于是干脆选择在当地定居。 可能因为楚垣夕的爷爷辈已经都不在了，定居之后两口子回帝都的频率就降低到极致，仿佛把回帝都当成一种另类的度假。 楚垣夕还纳闷呢，老爹老妈已经好几年不在春节期间回来了，这回是怎么个意思？然而他很快就明白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 你也有今天！ “什么什么？让我去相亲？您们特地回来就为这事？” 楚垣夕回家没五秒钟就变身为斯巴达人，只听老妈风风火火的说：“那可不怎么的？你都三十了！想想你的名字叫什么？楚—垣—夕！你是除夕生人，按五行八字排出来的名字，马上就除夕了，阴历阳历你都三十岁，还不结婚等着变猫耳萌娘哪？” 楚垣夕心说您老人家懂的够多的啊！不过整身童男才变魔法师和猫耳萌娘，我不是啊！我是钻石王老五啊！ 他不由得看了看老爸，楚靖雄坐一边抽烟呢。见他看过来，楚靖雄皱皱眉头：“给你介绍的姑娘特别优秀，你知道黄爷爷吗？跟你爷爷当年关系特别好的那个，也是机械局的老领导。那姑娘是他街坊家的闺女，从小看着长起来的，今年29，做外贸进出口的，要我说你赶紧麻溜的去见面，确定关系我们也踏实了。” “然后催结婚，结完婚催生孩子？”楚垣夕心说楚垣夕啊楚垣夕，你也有今天！他完全不想打听这位优秀的老领导街坊家的闺女到底是何如人也，因为在国内的相亲场景中，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眼中是什么价值，可以直观体现在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是什么水准上。 楚垣夕可不希望知道自己在老爹老妈眼中是个下九流。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你有什么可牛的？”老妈罗玉华不乐意了，“你不就一个加班狗吗？每天就知道给老板卖命不知道着家。我跟你说，人家都已经独立带团队了，行业精英懂吗？把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就冲这个你也给老娘把人拿下来听见没有？” 楚垣夕心说行业精英我天天骂，我骄傲了吗？“我已经不在鹏飞科技干啦老妈，我跟您说过的。” “不在鹏飞科技干，在狗跑科技干也是一样，都是加班狗还能差到哪去？我跟你说小光，让你玩到30，我们俩已经够可以的了！你知道咱家亲戚群里每天都怎么说吗？” 小光是楚垣夕的小名，他心说那个亲戚群我退的实在太英明了！ 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怎么想的，楚靖雄断喝一声：“还不都是你，不赶紧找对象？那么多女同事就没一个谈得来的？每天就光看你那点产品，能有什么出息？”他知道要动员儿子头一次去相亲肯定是件非常不容易的工作，但是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只要动员起来以后也就没那么费劲了，相个三四十次还能遇不着一个愿意结婚的？ 然而楚垣夕指了指老妈放在旁边的手机：“那个，虽然加班还是要加班的，但是我自己创业了，不给人打工了，不信您百度一下。” “百度什么？” “百度‘楚垣夕’啊，看新闻就行。” “什么？新闻里还有你？”罗玉华冷笑着打开手机，熟练的上网，然后一百度，顿时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蹦起来！“什么？卖房创业？你个败家子！” ……………… 经过两个小时的解释，经过楚垣夕亲手操作巴人娱乐的微博，老妈终于确认这个微博粉丝达到恐怖的2500万水准的大V账号归他儿子管。关键是微博上念叨楚垣夕的人还挺多，这样基本就是实锤了，她相信以儿子的本事，如果这些都是编的，那撒谎的成本简直突破天际了。 自从游戏上线以来，巴人的微博粉丝数就狂涨，从一千多万直接迈过两千万大关，而昨晚的直播又把这个数量推上一个新的高峰，特别是最后真的抽了辆劳斯莱斯，而且因为直播本身就聚集流量，直接上了热搜前五，使得半个微博上都是楚垣夕喷出和被喷的声音。 一时间什么“性感总裁在线发车”、“土豪公司无敌炫富”、“天朝暴发户就这个嘴脸”等等全来了，甚至牵出国人的劣根性。楚垣夕把喷过来的言论截图切了个九宫格，每一宫印上一个大字，合起来就是——定体问这国怎我陷思，然后再次招来大量口水。 论抓机会炒作，楚垣夕不说是S级的至少也是A级的，可惜他手下的加班狗都放假了，不然还能玩的再花一些。 相对于玩微博的罗玉华，楚靖雄接受起来可就慢多了，别说短视频也别说微博，他连博客这种过时的东西接受起来也很成问题，了解社会的渠道主要在于电视，偶尔看看公知出没的论坛，让他去理解信息流组成的网络社会未免强人所难。 因此楚垣夕最后还是放弃了解释巴人集团的创业套路，而且为了免招物议，也没敢跟他们说自己挣了多少钱，公司估值多少亿之类的，这种东西得慢慢说，不然万一弄出个心肌梗塞来不就乐极生悲了？ 他只说了现在公司现金流良好，还融到了资，完全没有倒闭的风险，而且做手机游戏挣了不少钱，正在考虑买车买房云云。 这种解释相当的苍白，但是老两口子也不懂什么叫短视频，更不懂什么叫做自媒体，老妈能玩个微博就不错了，其实也没玩明白，至于IP，这个就别费劲了。 即便如此，二老还是不可避免的陷入担忧。老妈担忧的是这2500万微博粉丝是刷出来的僵尸粉，虽然半个微博都是和巴人娱乐有关的声音，但她的年龄层次和关注点恰恰在另外半个微博里。对微博，她可是批判的看，因为虽然挺好玩的，但很多时候乌烟瘴气，万一儿子走邪路了怎么办？2500万微博粉丝，比特么芒果台的快本还夸张啊！ 而老爸则开始为儿子担忧，而且思路跳跃性极大。 所谓常将有日思无日，现在现金流良好不代表未来良好，特别是在贸易战的阴云中，整个国民经济都在米帝的枪口下受到威胁，床破跟个笑面虎似的今天称兄道弟明天就挥舞制裁的大棒，刚达成的协议转脸就骂街，在这种情况下搞什么虚拟经济，能给国家带来什么保障？显然不如投资实业嘛，我看搞机械加工就好的很，趴图板的永远都不会饿死…… 这一串逻辑链路下来，楚垣夕心说您可拉倒吧，您那么多年培养我趴图板都没培养出来，现在还提这茬有什么意思？再说就机械行业那个状况，完全没有自己发挥的余地啊！江湖上现在谁不知道楚垣夕擅长玩的是用户？行话叫做toC，而机械行业显然是一门toB的买卖。 结果老爸很快把发散的思维收拢起来，最终还是希望儿子赶紧结婚生孩子，我看老黄介绍的姑娘就挺好，这样趁着他还没那么老，可以帮忙带带孙子，把孙子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攻城狮…… 楚垣夕当即吐糟：“这也得我生得出来儿子才行，米国有个篮球巨星叫科比的，四投零中，找谁说理去？” “那也先把婚结了才知道几投几中啊！” 楚靖雄明显重男轻女，而楚垣夕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其实更喜欢生女儿，觉得老科可幸福了，生出闺女，也不用锚定一个趴图板的人生，几乎完美。 “爸，不是我褒贬谁，而是，黄爷爷街坊家的闺女，她不合适。” 老爸的眉毛当时就皱成了疙瘩，楚垣夕的意思就是，她配不上我。“那什么人跟你合适啊？你都没见你怎么知道不合适啊？” “请问，我费这么大劲创业，每天鞭策各路行业精英为我赚钱，就为了娶一个从没见过的某个街坊的女儿，那我这么努力还有什么意义？”楚垣夕不温不火，跟老爹说话不能动气，但也不能无限度的后退，讲理虽然不容易，但可以从感情上阐述自己的理念。 “某个街坊的女儿不见得就不好啊！”楚靖雄反而开始讲道理：“你见都不见怎么知道不合适？尝试一下说不定非常幸福呢？我去过你黄爷爷家，那姑娘的父母我都见过，都挺好的。” 楚垣夕心说您可够着急的啊！“跟她好不好没关系，可能她特别好，但是，见她是对我自己人生的侮辱。我背叛了自己人生中长久的努力和目标，每天见到她就后悔，看到她就来气，不可能幸福的。” “你懂什么叫幸福！”楚靖雄气得轰隆一下站起来，老妈赶紧拦住，“哎小光，我跟你说，相亲不用上纲上线，这不是帮你建立社交关系吗？你自己又没女人缘，怂的跟什么似的，你不想亲，现实问题是你努力的人生仍然毫无价值啊。” “妈，您说的那是过去。想跟我交往的女生数都数不过来，能从这排到滇南省去。” “哟，你别的行不行我不知道，这吹牛的本事可是士别三日啊！”罗玉华把楚靖雄安抚下去，自己叉腰站在楚垣夕跟前，“谁家姑娘那么瞎，你给我也看看？不用排到滇南省，你给我看俩就行。” 楚垣夕默默的打开抖音，找他点赞的内容，里面，有西湖车展章被人抓拍的那个吻。 把这段短视频打开，他把手机塞到老妈手里，“这个姑娘就比较瞎，您觉得怎么样？” 楚靖雄按捺不住洪荒之力，探头探脑的在旁边看，只见视频中冯林说：“你，有女朋友吗？” 露出后背的男人摇头说：“没有。” 老爸老妈顿时对视一眼，儿子的声音他们还是很熟的。 很快镜头转过来，楚垣夕在接吻中露出真容，老妈一皱眉，想褒贬几句，问题是冯林这个颜值，这个身材，这个气质，这个衣品，说是哪个明星但是她不认得，她都可能信，这绝对不是什么黄爷爷街坊家的闺女能比的。 楚靖雄也萎了，这个新情况使得他有力难使，因为万一儿子已经在外边找了，他这种介绍相亲的立场也就不复存在了。“这姑娘……是谁啊？什么时候带家来啊？” “咳，一个小明星，我感觉不错，但是还没发展到那步呢。” “那你倒是快发展啊！” “我并不想当一个生殖机器，而且以我现在的情况也没必要着急生孩子。” 这个调调是最让二老愤怒的，因为让人不踏实！老妈顿时怒斥：“来来来，让你老娘看看你有多牛，第二个呢？” 楚垣夕略微想了想，可能接下来要说一些让自己觉得不舒服的话，但是没办法。“我记得您刚才那巴人娱乐的粉丝数跟芒果台快本比，您看快本吧？” “我偶尔看啊，怎么了？” “那芒果台今年有个新主持人叫齐雨的，您知道不？” “知道啊，怎么的？那姑娘你也亲过？”罗玉华心说可得好好看看儿子的微博到底怎么回事，以她有限的玩微博的经验来说，上面应该是有着蛛丝马迹存在的。 “那倒是还没有，但是她是我亲手送进快本做主持人的。” “你有这么大能耐？那人家呢？看得上你不？人家现在可是明星了。”其实齐雨的星味还差的远，但是对老妈罗玉华来说，能在电视上经常看见的就是明星，看不见的，就算你是吴skr徐蔡鲲，她也不觉得是明星。这正是综艺节目的威力，也是网络用户和传统用户之间巨大的鸿沟。 楚垣夕无奈的一笑，“她看得上我，但是我……” “你什么啊？”老妈又不干了，“齐雨这条件你还看不上？” “这不是看不看得上的问题。”这就是楚垣夕觉得不舒服的地方，要拿齐雨给自己脸上贴金。虽然说的是事实，齐雨也有那个意思，但是现在他没这个意思。 对冯林他自己也有那么点意思，至少开车开出来的感觉很好，所以拿出来说不会让自己不舒服，但对齐雨现在他完全没有，还拿人家出来说这种话，和炫耀备胎是一个感觉，感觉很流氓。 说是距离产生美，但是他楚垣夕不是穿越前做咸鱼的楚垣夕了。如果还是咸鱼楚垣夕肯定美，可对现在的他来说，光是美还不够。 “那是什么问题啊？哎哟我都急死了！” 第六百五十二章 创业理论教学 老爸楚靖雄可不管美不美，唯一考虑的是速度。 结果楚垣夕呵呵一笑，“关于我自己的感情问题，您就别添乱了。我宁可您关心一下我的公司，我的业务。” 楚靖雄心说你搞的那些鸟不拉屎的东西是人能弄懂的吗？这时忽听罗玉华说：“小光，说到创业，你不跟你小林叔叔联系一下？他早几年不是也创业呢么？” 楚垣夕一愣，怎么提起他来了？这个远房亲戚他倒是知道，问题是……“没啥可联系的吧？” “你怎么刚刚有点成绩就自大啊？”老妈多年来的职业就是数落楚垣夕：“虽然他那个网站倒闭了，但是人家有创业经验啊，失败经验就不是经验了吗？怎么就没啥可联系的了？” 楚垣夕知道老妈一片好心，问题是，这不是去侮辱人家吗？您考虑过别人的感受没有？实际上他最近刻意的不接触任何亲戚，因为过去是巴人娱乐出名，他本人不出名，而现在这个阶段开始他需要自己出名，出名带来的问题就是七大姑八大姨陆续都会知道。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问题，人在社会上不可能完全六亲不认断舍离，所谓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亲戚朋友同学都是绕不开的，特别是父母健在的情况下。 这时候老爸已经稳下来了，主要是楚垣夕说过了春节就买房子，这样至少保证不亏，让老人家十分放心。因此楚靖雄说：“孩儿他妈，你别出馊主意了。估计咱们家小光就是被小林子带坏的，他也是把房子卖了把毕生积蓄孤注一掷投进去创业，失败了回老家窝着。跟他联系多不吉利啊？” “等下等下！”楚垣夕赶紧把他们制止住，“首先咱们得说明一点，林叔那个不叫创业，他也不懂什么叫创业。” “人家当年还叫做创业明星呢，怎么不懂创业了？” “您歇歇吧！他要是懂的话他会回老家？花投资人的钱才叫创业您明白吗？花自己的钱对他来说不叫创业。”楚垣夕心说等我说完应该就不会跑回到结婚生孩子上了吧？ 楚靖雄把烟头一掐，本能的一皱眉，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噢，合着必须得坑别人的钱才叫创业？” “不是坑别人的钱。花投资人的钱，意味着投资人愿意给你掏这笔钱让你去造去。 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投资人认可你的计划，认可你的商业模式，觉得你描述的前景有可能实现，收益比风险更可观，投资回报率高，于是愿意冒这个险。 您明白了吗？投资人又不傻，掏的是自己的钱，给你花，那肯定是你的想法可行，有吸引力，有机会赚大钱人家才愿意投。 花投资人的钱不是为了占别人便宜，为的是投资人帮你把这个关，你连投资人都无法打动硬要上，就算干起来基本都是不行的。你说咱不坑人，拿了人家的钱去做小买卖去，这个倒是能赚到钱，但是投资回报率太低了，没吸引力，人家也不给你投。 小林叔那个，做一个图片博客网站，直接就莽上去了，然后从第一天就开始作死。那个不能叫创业，只能叫想干一番事业但是方向不对，没有投资人会给他投钱的。” 老妈罗玉华顿时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哟，你这理论是一套一套的啊？问题是你也不照照镜子？你不也是卖房创业嘛？一月卖了房都到七月了才融到资，你经过谁把关了？” 楚垣夕十分自信的一摇手指：“错。我刚才说的，是‘对小林叔来说不叫创业’，因为这个理论只适合初级创业者，你儿子是高级的。” “嘿？你高级在哪了？” “我高级在我知道自己的项目是必成的。必成的创业就要综合考虑了，融资能带来提速，但稀释股权。我考虑估值、占股、控制权和发展速度的问题，一月份的时候启动资金已经够了，而且那个时候也融不到多少钱，融了就是吃亏，所以可以融，但是我不融。” 罗玉华坐在沙发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心说这个小兔崽子翅膀真是长硬了，怼得老妈一愣一愣的？这个熊孩子！ 只见楚垣夕还没完没了了，接着说：“初级创业者不需要考虑这种问题，有人给投钱就不错了。对他们来说就一件事最关键，融到钱。” 老爹楚靖雄是工程师，逻辑上比老妈强多了，立刻抓住问题的本质：“小林子为什么是作死啊？” 楚垣夕心说这得解释流量啊，您听的懂吗？“他做的是主打图片展示的博客，这个方向本身是可以的，至少在十年前还可以，要是做好了未必不能成为天朝的Ins。然后请一堆社会名流入驻，找主流媒体曝光，也不能说不好，算是发挥人脉优势吧，可以找个运营高手炒作一下。 但是，他十年前要求所有用户必须实名制，用户名必须是真名不能是昵称，那能有多少流量？十年前还没有移动互联网，有多少网民愿意实名制啊？我要是投资人，这一条必须否掉，如果他坚持，就拿不到我的钱，因为拿不到流量，就这么简单。” “人家做的就是精英人士的博客，精英人士喜欢实名制吧？能出名啊。你不实名制，给整一堆米老鼠唐老鸭之类的昵称，人家精英谁来啊？”罗玉华对老楚家这个远房亲戚的印象还不错。 “这就是他的计划行不通的地方，画地为牢给自己一个限制，而且是个特别狭窄的限制。您办网站又不是做慈善，为的是赚钱吧？没流量他怎么赚钱？他的商业模式是什么？没有商业模式，就是莽。他说自己是个孵化平台，能孵化什么？关键意见领袖？就算孵化出来，您没流量，人家在您这也不能获得太多关注，最后还是会跑到微博上去，合着您就给微博或者其它网络平台孵化人才？那能行么？” 第六百五十三章 性感老妈现学现卖（上） 老爹老妈无奈的对视一眼，发现在这个领域确实说不过儿砸！但是说不过也正常，罗玉华哼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牛的啊？我告诉你，你就算跟比尔盖茨那么牛，你也是我儿砸！” “行了行了，我都饿了。”楚靖雄又点上一根烟，“赶紧做饭去吧，明天白天还要去聚会呢！”他看了一眼楚垣夕，“咱们一大家子也好久没聚一回了，楚氏家族群里已经说好了，正好给你过生日，明天中午大栅栏烤肉季……” “爸您先等会！”楚垣夕赶紧打断，“我不能去，您们去，然后别提我，就说我还在瞎混，有女朋友了，过年加班。” “干嘛啊？”老爸顿时把脸一绷就要发怒，没想到楚垣夕真说出一番道理来。 第二天，也就是除夕白天，楚垣夕在爸妈家安心的思考小康的事情，中午就吃老妈炒好的菜，虽然比较难吃，但是充满回忆的味道。 他躲在家里，老爹虽然挺不乐意的，但知道儿子说的道理确实是实情。楚垣夕去了别人肯定狂问他的现状，怎么说？撒谎不撒谎？不撒谎是不可能的，否则这个惊喜就太大了，他这一辈兄弟姐妹五人，楚垣夕这辈虽然都是独生子女但也有五个之多，都求过来安排不安排？ 这时候什么对合伙人的承诺之类的就不好使了，对爹妈能说的通，对亲戚家的孩子说，人家能高兴吗？但撒谎的话估计就不止撒一个，到时候穿帮了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 如果楚垣夕能安排那也行，但他偏偏做过承诺不招亲戚，而且关键是确实不想招，这可就不好办了！所以干脆点，过节加班，问起来就是挣三倍工资，这个理由无比正义。就算今后穿帮了，他可以说熊孩子没告诉他，不知道啊…… 这也就是老一辈都过世了，楚垣夕即使人在帝都也不再有义务参加任何家族聚会，否则可能创业的事情去年就广为人知了。 实际上楚靖雄还是挺想不通的。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父子兵是不行了，但堂兄弟还是可以的，自家的侄子安排到公司里，这多放心啊？ 结果楚垣夕就一句话——弊大于利，翻译过来就是别给我添乱，这个熊孩子！ 很快夫妻俩来到大栅栏，这条街一直都是帝都文化的名片，打扮的古色古香，似乎保存着旧时风貌，不过楚靖雄也不知道民国的时候这里到底什么样，也难说是后来瞎捷豹修。 作为帝都土著，他对所谓建筑风格完全无感，到了地方迈步就往里走，迎面正好碰上二姐楚义雌。 楚义雌先打招呼，然后一看，“哎，小光呢？” 罗玉华跟在后边，一耸肩，“加班呢，出不来。” “嘿，这孩子怎么这样啊？我都一年多没看见他了。”楚义雌带着两口子往里走，脸上春光满面。罗玉华挺奇怪的，不知道她满面春风的是为啥。 因为带着楚靖雄跑滇南省定居的原因，使得罗玉华跟楚义雌的关系不那么融洽。在帝都土著眼里就帝都最好，哪怕帝都别名叫做霾都，城里飘着七彩霾，一睁眼跟特么仙境似的，也比春城好。 但春城景色宜人四季如春，而且没有霾。 从这一点上来说，只有魔都人可堪一战。 关键是，楚义雌的老公比较有钱，因此她特喜欢颐指气使发号施令，罗玉华见她面很容易被数落，不是特别对付。 他们没订包厢，人其实也就十个出头，在大堂里坐了一桌，挤一挤足够了。 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有三个小辈在场，烤肉早就点好了，人一到立刻开始上。楚靖雄本想老老实实低调吃个饭，当个透明人就得，像他这种两三年才回一次帝都的，也是难免被兄弟姐妹问问滇南省的风土人情什么的，也就不过如此吧，没想到刚拿起筷子，瞬间变成集火的对象。 “三哥，小光是不是创业了？” “老三，你家小崽子可以啊，现在出名了！” “三叔，小光哥怎么不来啊？” “三叔三婶，楚垣夕有对象了吗？我这有特别好的女生给他介绍介绍？” “靖雄，你儿子不来，你给大哥透个底，你家小光挣多少钱了？” 楚靖雄和罗玉华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啊？怎么他们都知道了？那要是昨天我们不提相亲这事，是不是小兔崽子还不打算说呢？合着咱们有可能是最后两个知道的？这嘴可够严的啊！这个熊孩子！ 他们不禁回忆起以前进行混合双打时候的美妙回忆。不过眼前怎么办？这跟剧本上写的怎么不一样啊！两口子不得不再次对视，没说的，人家都知道了，原计划作废呗。 只见楚靖雄的脸色一沉，“他的事昨天才跟我们交代，我们也是才知道他创业都一年了。介绍对象的事就别提，昨天我们已经跟他说破大天了，他不需要。” “哎你这话可不对了老二。”楚义雌把一双老眼睁的很大，“我跟老四的儿子都比小光小，全都结婚了，不用家里操心。就你们家小光年岁大，不结婚还不想亲，他打算打一辈子光棍吗？你们当父母的不能这样，不能全都由着他！他想找什么样的啊？” “他现在的备胎都是明星了，我也不知道他想找什么样的。”罗玉华说着做了个十分无奈的表情，她确实是把冯林和齐雨理解成备胎了，然后发现桌上出现短暂的冷场，只有烤肉的香味在飘。 老四楚同光尬笑。楚垣夕的小名之所以叫小光，就是因为跟他长的比较像，当然，跟楚靖雄也像，这俩毕竟是亲兄弟本身就像，只是楚垣夕更像楚同光一点点，所以叫小光。 他儿子楚思雨小名叫做小宝，今天也没来，本来奔着见楚垣夕的面是肯定要来的，结果公司临时出了事情不得脱身。想到他的宝贝儿子跟儿媳妇天天恶战，他十分不想二姐提这茬，没想到罗玉华的回击是如此的锐利…… 第六百五十三章 性感老妈现学现卖（下） 想到这里楚同光瞅了瞅二姐，似乎她还没搞明白形势吧？人家楚垣夕已经今非昔比了，您跟那指挥若定个什么劲啊？ 想到这里他决定使点坏，抬头问：“小华，你也是创业者，这里你最懂了，楚垣夕到底是创的什么业啊？” 纪华是楚义雌的儿子，比楚垣夕小半岁，职业生涯完全不一样。他爸爸比较有钱，因为他能码代码，毕业校招就进了一家社交软件公司做界面开发，然后历练一段时间之后老爸直接出钱给他创业，自己做了一家软件公司，到现在也四年多了。 “算是互联网创业吧？不是做手机游戏的么？”纪华吃的很矜持，说的也很矜持。“钱啊，楚垣夕肯定是挣了，但是这事不用一惊一乍的，创业这事说不好，今天赚钱明天破产，很正常。” 罗玉华心里冷笑，纪华这人呢，容易骄傲，谁让人家爸爸有钱呢？上学的时候是被楚垣夕秒成渣渣的，文科理科都不行，但是大学毕业了立刻踩着风火轮起步，很快结了婚，连儿子都有了，比楚垣夕强的多，使得这些年楚义雌和纪华都有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可罗玉华现在十分笃定的就是儿子已经远远把他甩开了，就冲儿子的备胎质量跟纪华的媳妇也能比出高下来。 这时，她忽然想到昨天儿子关于创业的高论。 在她琢磨的时候，楚同光不住点头，“还是我们纪华厉害，一针见血经验丰富。” “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儿子！”楚义雌面露得色。 楚同光心说您倒不客气，“哎你那个软件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还那样。”纪华挠挠头，“想要发展需要大笔的资金。” “让你爸给啊。” “他不是炒股么？2015年之后这个行情，您也知道，斩仓出来给我，实在太心疼了。” 楚同光能不知道吗？他也套着呢！不过多亏了A股改革了新股发行政策，使得套牢的人可以华丽变身为打新使者，让套牢的心理压力得到巨大的缓解。 只听纪华接着说：“三舅，楚垣夕要是有闲钱，借我用用？”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盯了过来，特别是大哥楚天扬的闺女楚斯文，和老妹楚芬芬的闺女李彤。两人一直没说话不代表没话说，从昨天知道楚垣夕牛逼了，而且是小母牛倒立那种牛逼，干的还是直播和短视频，她们俩的微信里已经聊爆了，就等着今天见楚垣夕呢。 结果楚垣夕没来！这个鸽子放得她们吃烤肉的时候一直在按手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们，楚垣夕这是躲着她们呢。这个直觉到底准不准？看看纪华借钱能否借到，也许可以有个参照。 楚义雌顿时开口：“没错，小华这个公司非常稳，钱借过来两三年就能还上。”她等着罗玉华问借多少，然后告诉对方才一千万，六百多万的车都能发给员工，借个一千万块钱还不是小意思？ 没想到罗玉华嫣然一笑，“借是不可能借的，只能股权融资。” 楚义雌一愣，因为不太明白股权融资是什么意思，不像是答应，也不像是拒绝？她看了一眼儿子，纪华的眉头刷拉一下皱了起来，吞吞吐吐的说：“股权融资，那就是投资了呗？问题是我这个公司从来没融过资，没有估值……您知道估值是什么吧？” 罗玉华心说我不知道，但是现在不是你问我啊小东西！不过没有融过资？那不就是跟小林子一样了么？确实是一样，都是拿自己的钱，无非一个用自己的积蓄一个用他爸爸的钱。 可以说记忆力算是翻译的一个职业特技，能当翻译的人就没有记性差的，都是过耳不忘。否则别说翻译了，记性不好，别人用母语说一大段话都记不住。 罗玉华心里再次快速的过了一下昨天儿子的高论，虽然仍然有一些名词并不是很理解内涵，但是不理解的也可以用来喷人。 她现学现卖：“先别说那个，给你投资，投资回报率是多少啊？” “这……”纪华非常需要钱，但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想的都是从哪借，而借钱只需要考虑给不给利息，给多少，不用考虑投资回报率。 罗玉华追击：“你拿这钱干什么去？有什么计划可以说说？商业模式是什么样的？前景如何有几成把握实现？风险有多大？” “哎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连珠炮一样的问题让楚义雌不高兴了，没想到罗玉华振振有词：“我得看看有没吸引力啊。吸引力大当然就投了。” “可这是商业秘密吧？”纪华很为难，在为难中，终于找到这么一个还算体面的理由拒绝。他再看罗玉华连眼神都变猥琐了，因为这得是多丰富的经验才能问出来的问题啊？而他，绝对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些问题！ 然而，这简直正中下怀，罗玉华看了眼老公，见楚靖雄没有表示，立刻微微一笑，“这绝对不是商业秘密，而是创业者必须经历的一步，找投资人融资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回答清楚，说服投资人让人愿意给你投钱。小华，不怕你不爱听，你没融过资，根本就不叫创业，花投资人的钱才叫创业，你这只能叫干了份事业。” 坐旁边的楚同光一口气差点憋住，用十分敬仰的目光看着罗玉华：“嫂子，您也太厉害了吧？” 罗玉华呵呵一乐：“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妈！” 她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完成了本次家庭聚会，一时间光芒四射，不过回到家后很快迎来两个客人，楚同光和他儿子楚思雨。 楚思雨解决完公司的突发事件，急火火的赶到三叔家里，就为了见一下楚垣夕。来之前已经听他爸爸描述了烤肉席上的全过程，落座之后心想怎么开口呢？嗯，就这么说吧：“小光哥，今天吃饭的时候三婶说你可以给我们投资？” 楚垣夕就知道是这事，他这个堂弟跟纪华差不多，上学的时候不学好，抽烟喝酒烫头，那时候“社会人”的说法还没从东三省流窜到全国，否则肯定要以社会人自居。等到拿着一张三本大学的毕业证进入社会，他老爸又没有纪华他爹有钱，因此不想再混就只能找工作。 第六百五十四章 决定了，就用zhuangbility的方法来解决 三本的文凭实在很难找到什么好工作。 人生最郁闷的地方就在于必须要在18岁的年纪选专业。这个年岁狗屁都不懂，没有任何对商业、市场乃至社会的认知，或者说所有认知基本都是错的。这时就要决定未来四年学个什么东西用来终生受用，实在是不可理喻之极，最终有相当大比例的一部分人终生从事的工作和大学没有一毛钱关系，纯属浪费宝贵的青春。 第二郁闷的是需要在毕业之后拿着之前瞎捷豹选出来的专业颁发的文凭走上社会，茫然的找工作。这时才发现之前浪费掉的是青春，四年的时间还不如学个车工钳工焊工铣工，找工作不要太轻松。 说起来，这方面还真是西方某些国家做的好，比如日耳曼吧，高中学的不好的根本不让考大学，送进技术学校先学一门手艺，学完了有生存能力了，还可以继续上大学。 不过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楚思雨难念的经就是他今年27了，重新上了五年的社会大学，看到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以一种无可理解的速度滚滚向前，但是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直觉，他感觉自己的年龄渐大，对于这趟时代号高速列车，再不上车就再也上不去了。还好，改变命运的契机就在一次直播中突然出现在眼前，干大事的机会来了！ 因此楚思雨开始一场深切的阐述，回顾自己的过往，恭维楚垣夕牛逼，展望美好的未来，声情并茂漏洞百出。 这番阐述令人动容，至少他爹楚同光十分动容。 “你先等会小宝。”楚垣夕静静的聆听楚思雨感人肺腑的演讲，等他喘气的时候慢条斯理的说：“你打算靠什么来抓机会？靠你自己的本事，还是靠我？指望我，你最好三思，我对你的帮助不会是全无保留的。”类似的情况，他在原世界中已经经历过不止一次，有经验有教训。 楚思雨像是不认识楚垣夕一样，心说他什么时候学会拒绝别人了？难道说创业了就是不一样？我是你弟弟啊！ 这个表情被楚垣夕充分的解读了，同时被解读的还有四叔楚同光的表情。“小宝，你说了那么半天，其实应该先说你想做什么。四叔，你不用这么看我，问题的核心是机会来了小宝抓的住吗？” 楚思雨支支吾吾想说说不出来，一看就是光想着干大事，但是没想好干什么。 “兄弟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楚同光也豁出去了，“机会来了抓不抓的住，多提供几个机会还能一个都抓不住？”他跟三哥家里也不需要客气，至于楚垣夕，谁让你叫“小光”而我叫“大光”的呢？就冲你这长相，你敢说个不？ 然鹅…… “我出钱给小宝提供试错的机会？多少次？一次要烧多少钱？”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露（bu）出（shi）礼（shu）貌（yuan）的微笑。 其实出钱造成的问题相对简单，只有一个，就是其他人有样学样一个个全过来寻求帮助，那就不知道要多少钱了。这种情况一次都不能出现，有一就有二，哪个亲戚也不可能吃这个亏。 很多非洲出来的足球巨星都面临过这种困境，阿森纳和巴萨的双料明星压力山大宋功名一个人要承担几百个亲戚的奢侈花销，不给钱就烧他的房子，天朝这边无非是没这么激烈而已，本质上都一样，最终的结果要么是用一生替亲戚们打工，要么不得不断供，然后前边给的钱都白瞎，还要反目成仇。 其实国内因为捐款持续不下去而遭到被捐款人谩骂的善良人士也多了去了，被捐款人考虑的不是捐款人得癌症要死了没钱了，而是我的好日子过不下去了，你赔我！在金钱面前，人性完全不值钱。情况虽然和亲戚不一样，但道理都一样。 而比出钱更大的问题是牵扯精力。要是亲戚们要钱只是用来挥霍还好，无非相当于多养一批逆子，真要是像几位爸爸一样超有钱的也可以不在乎。偏偏有人要做事业，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至少这方面楚垣夕自己做的不好，原世界中一度弄的很狼狈。这方面很多上岁数的天朝民营企业家做的不错，不过也都向着家族企业的方向发展，比如大狗东。 关键在于，要是有着明确而完善的家族制度也可以，偏偏天朝这边经过建国后各种运动的洗礼，在这方面十分空缺，以至于很多人不懂规矩只享受利益。这样的企业总有出事的一天。 袁敬他们家在这一点上做的就算还不错的，但楚垣夕也不想学。 不过这些不用跟楚同光父子说，他们也理解不了，还是说钱比较清楚。果然，这个问题直接问住了楚同光，他看了眼儿子，他也不知道儿子要做什么，需要多少钱。 “我，我想……试试做纸包装？有个七八百万就行？”楚思雨说完看着楚垣夕，但看不出任何表情。相比于家族企业的管理，袁敬更值得学习的是他的方块脸。 楚垣夕心说果然还是和原世界中一样，因为他现在就干这个，觉得自己熟悉，可以自己做老板。 然而这个弟弟的思路跨越性极大，原世界中从纸包装出发干了半年，突然提出来干物流，物流干了半年又想做某个餐饮项目的地区总代理，总是看着比的行业赚钱自己不赚钱，把楚垣夕给他制定的商业计划和市场分析一扔，我还想要！ 让人绝望的是他看市场看商业社会的眼光经过一年的折腾没有任何提高，这就不是烧钱能解决的问题了。同样都是资助，安琪拿了楚垣夕一笔钱把公司救活了，走向上市，楚思雨拿走就没了。因此楚垣夕绝不会再犯原世界中的错误。 难点就在于怎么拒绝？太直白了伤感情，楚垣夕倒不在乎但老爸老妈不好做人；太肉了又让楚思雨觉得还可以再抢救一下，隔三差五就会出幺蛾子。 这个艰巨的任务对别人来说或许很难，但楚垣夕决定用zhuangbility的方法来解决。 第六百五十五章 高端的拒绝方式（求推荐票） 推荐票血崩，什么情况(゜ロ゜) -------- Zhuangbility是一种非常高端的拒绝办法，可以伤敌于无形，既不让人感到冒犯，又让人绝望，用巨大的优越感形成垂直打击，让对方自惭形秽，劝退效果一流。但是要想装的好，需要一定的专业素养。 好在得益于原世界中的鸡飞狗跳，楚垣夕被楚思雨折腾了一溜够，狼狈之余对于纸包装反而有了一定了解，素养方面是足够的。 这是被牵扯精力的代价也是非常无聊的收获，没想到还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只听楚垣夕说：“生产纸包装啊，挺好，不过你真能干的了？” 楚思雨霍然抬头，充满自信：“当然了！我干这个工作两年啦！这个行业利润率可以的，我们公司就是生产纸包装的，效益很好，三婶说的投资回报率，我觉得肯定是有吸引力的。” “那我随便问你几个问题。”楚垣夕出招：“纸包装里有纤维包装、消费品包装、涂布纸包装等等子类，你是要做哪种包装？这个行业是周期性的，现在处于周期的那个节点？适合投资不适合？这个行业的护城河是什么，你知道怎么才能掌握护城河吗？简单来说，需要多少钱？还有，政策上有什么限制？你能搞定吗？” 楚同光先不干了，他用屁股想都知道自己宝贝儿子肯定回答不出这些问题，能回答出两个来就算新鲜！ 但是，不干能怎么办？楚同光的大脑迅速开动着，对，反问！“小光，你等下，纸包装的护城河是什么？你倒说说看？” 他心说你不是“随便问几个问题”吗？考我儿子？那想必你出题的自己得有答案吧？但是我就奇了怪了，你凭什么懂得纸包装啊？我是小宝的老子，我特么都不懂啊！ 换言之，楚同光以为楚垣夕是瞎捷豹问，把人刁难住了不就不用给钱了？这下你也说不出来，我看你怎么装？ 没想到楚垣夕很自然的说：“纸包装的护城河是优质的林地资源。小宝刚才说一共只要七八百万，够吗？光找这个资源也不够。等发现问题了再找我要钱，我给是不给？” 实际上原世界中楚垣夕就是这么变得越来越尴尬的，因为他自己也不懂，不知道需要准备什么资源才能做某些事情，七八百万给出去了之后发现还得要很多钱，给，怕还有大坑，不给，就得楚思雨自己找资源。而楚思雨希望的是吃现成的，这就十分尴尬了。 这也是楚思雨思路转变极快的原因，并不是完全没原因，而是遇到困难了。遇到困难他的反应不是寻找资源解决困难，而是换条赛道…… 只听楚垣夕侃侃而谈：“这些问题你必须自己全都想清楚了，首先解决逻辑问题，生存的逻辑都没有，计划通不了。这些都想清楚了，确认可以做，然后才能考虑什么投资回报率和估值之类的。创业不是过家家，你做了两年恐怕都是基层的工作，我觉得你还得多学多看，更高的战略视野培养出来之后再说吧，你现在创业十死无生。” 楚靖雄和罗玉华在旁边不住点头，心说是这个理，你看我们宝贝儿子分析的，多清楚？ 楚同光不知所措，心说这是假的吧？你不是做手机游戏的吗？而楚思雨比他老爹还震惊，但现在不是一个适合惊呆的时间，因为惊呆就意味着可以走人了！他还不想退出这个时代的舞台！ “那你觉得我做个物流公司行不行？”楚思雨的脑子从来没有转的这么快过，“做物流不怕没生意，只要肯卖力气就行。我不怕苦不怕累……” 楚垣夕挥手把他打住，心说您不怕苦不怕累？是跟原公司比吗？跟上班八小时七个小时摸鱼比那确实是很辛苦的了！“做物流那你做直营模式还是加盟模式？” 楚思雨一脸茫然，什么叫加盟模式直营模式？ 楚同光心中怒吼：你怎么连物流也懂啊？啊—— 楚垣夕无奈的说：“你不会就想做一个物流加盟商吧？给圆通之类的打工？那有什么价值？不投不投。” 楚思雨还真是这么想的，当然他并不清楚那种玩法叫做“物流加盟商”。他还有最后一颗子弹：“那，那我做餐饮你觉得行不行？” 楚垣夕心说合着特么原世界里您当初找我要钱创业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狡兔三窟了啊？啊—— 他指着自己的脸，严肃的问：“你看我这表情，像行还是不行？你有厨艺还是认识什么名厨？有什么核心竞争力？你做餐饮，顶多去做个代理商！” 楚思雨内心的震惊是不足以为外人道的，因为这话没法接了，我特么就是想做个代理商啊……甭问，投资回报率低，不值得投资。 咬咬牙，他决定使用苦情和亲情，带上一点哭腔：“哥，你太牛逼了，但是你得帮帮我啊，除了你没人能帮我了，纪华毕竟不姓楚啊！我的方案要是不行，你帮我出个方案也行啊——” “方案点子我都没有，这些必须你自己想，我不可能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你自己想的才会适合你。”楚垣夕心说给你想方案简直是性价比最低的事情了，我特么被你生生弄成一个极为了解纸包装行业的人，上哪说理去？ 他接着说：“我可以支持你创业，能给你提供的帮助，从量上是绝对够用的，但是，你的项目要能打动我，计划要有潜力逻辑闭环说的通，对你要做的事情足够了解，这是最基本要求。但如果你想让我白给你钱让你试错去，世界上没有这种好事。 别说项目了，你要是只有一个idea，但是真的特别好，只是自己没经验，也可以。我帮你找人、搭配资源、组盘子都可以，找人把项目搭起来，也可以帮你找钱。关键是有吸引力，让别人愿意投钱。但是必须是你凭借自己的经验和智慧找到方向。这个条件我觉得已经相当好了，你要是连这个都觉得难，你还是给人打工吧，别说创业了，你连键盘侠都当不了。” 楚思雨身体不动，但心里急的如同在油锅锅沿上奔跑的耗子，一边摔死一边油炸，但前途是个死循环。楚垣夕的意思是，创业可以没钱没人没资源，但不能没头脑，问题是有限的头脑早就还给学校老师了啊！再说当年上学就没得到多少头脑，我特么跟你学霸不一样啊！我一个工厂打工的上哪去找idea去？ 他不禁发出绝望的怒号：“但是我就是没方向怎么办？你随便给我指点一下有什么问题吗？反正都是帮我，干嘛非要纠结啊！” 楚垣夕语速均匀而沉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头是抬起来的，直视着楚思雨：“问题大了。你按我的方向做了失败了锅算谁的？你不要说失败了也不赖我这种话，我可承担不起这个义务和责任。所以你不要问我方向，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你成功的门槛已经降低到不能再低了，但如果你只想躺赢，那我即使能满足你的要求也不会满足，别想。” “小宝缺的就是一个idea啊！”楚同光也急了，“小宝现在在社会上磨练五年了，不缺干劲，就缺一个起步的契机。小光，我跟你说，你对小宝的要求不高，但是太严啦！” 第六百五十六章 不伤感情（本卷完） 楚垣夕觉得自己已经尽力照顾了所有人的感情，不过楚同光父子这份韧劲是原世界中没有表现出来的，这都怪原世界中楚垣夕答应的太容易了，太豪气了。 那时，毕竟刚刚取得成功，衣锦还乡的心情占据主导，不拿出自己的力量帮助亲戚，怎么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牛逼呢？再说明明只是小case嘛！这个想法很幼稚，毫无疑问是错误的，但是楚垣夕当时毕竟是个28岁的年轻人，既没穿越过，也没遇到后来的泥沼，甚至于自从离职之后一直都是一帆风顺的，因此踩过的坑也不止这一个。 可以说有韧劲是个优点，但这个韧劲如果能够用在死磕困难上边就更好了。当然，对家里人伸手，是阻力最小的方向，比死磕困难小多了。可是，自己已经对四叔一家足够好了，原世界中。也不知道最后楚思雨在原世界中换的代理能不能成，没看到结果就穿越了。 想到这里，楚垣夕变得冷静起来：“我从来没听说过高标准严要求不好的，而且这不严。严的是，我不把小宝当我弟弟，然后他来找我聊，说他的计划。这个计划让我愿意掏钱投资，这样他做成的机会明显大的多。” 楚同光反而不急了，还有后招：“要不这样成不成？让小宝先进你的公司历练一段时间？这样也算在新兴领域锻炼一下，经验也就有了。小宝现在人品能力都很强的，保证不会给你添乱。” 这话一出，包括楚靖雄罗玉华在内，四个人都点头，可楚垣夕断然否决：“我早就对其它合伙人和投资人承诺过，不会招任何亲戚和同学进公司。” 老爸老妈这才想起来，昨天楚垣夕还特地交代过这件事，只是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儿砸的立场居然还是这么坚定，太厉害了！ 当然，楚同光父子不可能这么想，楚思雨顿时脱口而出：“我不说谁知道啊……我又不会拖累你！你那么大的公司还能没有一个我能干的活儿了？” 可巧了，楚垣夕和楚同光长的相，但楚思雨和他爸爸反而长的不特别像，更像他妈。 “我知道啊。”楚垣夕的目光已经非常严肃了，“你说的对，我帮你的前提是你不能成为我的累赘，但你进我公司就是巨大隐患，我没理由信任你，信任你的代价太大了，我爸我妈我都不信任。 我做创业项目已经承担非常多的重担了，每天都要在巨大的压力面前艰难的喘息，为什么还要给自己增加负重呢？你很可能导致我信用破产全盘失败，我为什么要白白拖一壳雷上路？” “有这么严重？”楚思雨终于绝望。 “比你想的严重，新兴领域的公司多了去了，你要想积累经验完全可以去别的公司对不对？” “别的公司我进不去啊。” “那为什么你觉得我的公司就能进啊？我不动用权力，你的简历我那的人资连收都不会收的，八竿子都打不着。你说的不让人知道这事本身就不存在。” 楚思雨失望的站起身，一脸沮丧的说：“哥，我以为就凭咱们俩小时候的交情，你会毫无保留的帮助我的。” “人总是要长大的，你得想想我为什么要牺牲我的理想我的付出毫无保留的帮你？”楚垣夕说完，送走一脸不快的四叔父子。 罗玉华反而有些憋屈，因为她跟老公虽然跟楚家这些兄弟姐妹们关系比较淡薄，但是相对来说楚同光家还可以。 等楚同光走了，她把楚垣夕拉到沙发上坐下，说：“你四叔绝对是个好人我跟你说。你能帮着就帮着点。” “是啊，没说不帮啊。”楚垣夕一摊手做无奈状，“但凡小宝努力点用点心也行，他之前的人生一点储备都不做，毫无积累，还要躺赢，我怎么帮？我觉得现在最好的帮助他的方式，是资助他重新上大学，前边九年的人生就算扔掉了，这样算回炉，反而有潜力。反正有我在，他们一家三口肯定不会饿死对吧？没有后顾之忧，已经比绝大多数人强多了。”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啊？” “这事得您去说去，太歧视了，我说不合适啊……”这是原世界中楚垣夕积攒了好久的糟，终于吐出来了。 “唉，你这孩子。”罗玉华叹气，“有一回你四婶跟我说，她问你四叔：如果她得癌症了治不治？你四叔说卖房也得治。你四婶又问：如果是你得癌症呢？你四叔说那就不用治了，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攒点钱将来孩子用得着。” 楚垣夕心说爱家庭当然是美德了，但是也更容易走极端啊…… 接下来的几天，他依旧糗在家里，一边复盘小康，一边等着放假结束复工。这一复盘还真复出不少东西来。 比如说，原世界中小康崛起相当于从暗处突然蹿起来，形成规模之前没人注意，形成规模之后杰克马像复刻，但是因为时间紧任务重，只能凭借本能，整合资源进行复刻，于是没抓住精髓而复刻失败。 而这个世界则不然，楚垣夕已经是一个创业明星了，虽然不特别明但是经过在线抽车之后也还可以，巴人的估值也奔两百亿去，而且显然还有很多潜在的赢利点没有释放，到目前只释放了一款手游，这样足以进入任何人的眼界了，因为“千亿未来”这个关键词现在很容易套在巴人头上，这即是天花板，也是一种荣誉。 所以楚垣夕现在的操作足以引起别人重视，杰克马有足够的时间观察他，观察小康从无到有的成长过程。这样一来，杰克马一旦决定复刻，可以采用更合理的方式，这不得不说是个原世界中不存在的潜在威胁。 与此同时也发生了一些其它事情，比如过个温馨的生日，比如他的堂姐和表妹也联袂在微信上找了过来，想进巴人娱乐当网红。 她们显然查了楚垣夕的创业史，但也显然没跟楚思雨通气，结果被楚垣夕毫不犹豫的否掉，都不用提承诺的事。 这把表妹李彤气得不轻，怒曰：“我有十万快手粉丝的，做直播比你创业还早呢，短视频作品200多，不要小瞧我！” 楚垣夕不得不用出一种不伤感情的拒绝方式：“你可拉倒吧，快手800万粉丝的美女网红灵儿哭着喊着要给我免费打工我都不要。” 第六百五十七章 新的开始 便利店是一个条毛利很低净利更低的赛道，但在国内零售业整体放缓的情况下，便利店却保持稳步增长。 一方面是政策扶持，一方面是国民收入和消费水平的提升，但还有一面不可忽视，那就是新技术的应用，使得SKU管理、物流配送等等愈发科学，成为“新零售”概念中的代表元素。 所以小康启动之后的第一步不是铺门店推单车，而是做软体方面的开发，要把内生性和基础的东西先搭建好。 当然，便利店经营的品类很多，也不都是毛利特低，比如热餐的毛利就能达到百分之六七十之高。而便利店又是商业社区早午餐的重要解决场景，所以至少在大城市大品牌的连锁便利店中永远弥漫着饭香。 然而热餐这个品类实际上属于鲜食，是创新型便利店的核心护城河，因为创新型便利店必须有冷链物流能力，这恰恰是其它竞争者的弱项。这方面的供应链打造，以724为例，在岛国有接近两万家门店，覆盖区域内有接近200家食品加工厂和一百多个配送中心，有能力对门店进行充分的补货。 要知道岛国的面积只有48万平方公里，相当于山东河北，这个强大的冷链物流投送能力使得724始终雄踞便利店行业的全球第一把金交椅。 除了热餐之外，同样属于简餐但不属于鲜食的包装食品，也就是便当沙拉饭团一类的，毛利率同样可观。 这就说明了物流的重要性，包装食品同样对物流有着巨大的依赖。所以物流是小康必须首先把钱烧起来的地方，是开店的前提。 要是早几年，可能国内想烧这笔钱都比较费劲，比如说对不同温区的食品，需要匹配不同的配送策略，有的一天送一次，有的要送好几次，管理起来各个配送中心各个环节只要出错一次，就是一笔损失。 得益于最近两年便利店在国内遍地开花的状况，特别是模仿711的便利店体系不断涌现，现在的便利店从业者对于物流方面的精耕细作已经相当适应了。 开便利店的关键在于选则品类和开放加盟体系，不过这不是里程碑1需要考虑的问题。选择品类的问题实际上很重要，因为创新型便利店的趋同性实在太强了，茫茫多便利店看过去全是山寨724的，如何保持新鲜感，制造差异性就是很明显的问题。 而开放加盟能创造规模效应，规模效应是便利店买卖的精髓。未来的小康肯定是旗舰店为核心加盟店为依托的模式，不过现在还谈不上，因为开放加盟必然是“补贴用户”这个操作降温之后的事情。 否则，补贴用户和加盟商的利益严重冲突，也很容易制造羊毛党，用户来薅羊毛也就算了，如果加盟店本身薅羊毛简直是一场悲剧。 除了模仿724的创新型便利店，天朝还有大量的本土便利店，模式也很成熟，比如美宜佳模式。当初几个土豪玩家组团投资神器公司，里边有个王印宇，开的就是这种连锁便利店。 在鲜食上，美宜佳模式和724模式有很大差异，但两者都有比较明显的问题——迭代速度太慢，没有新鲜感。 这个问题拍脑袋是很容易发号施令的，换着花样做不就行了？问题是这是连锁便利店，不是夫妻小店，怎么换？换哪个留哪个？取消的款式正好是用户喜欢的怎么办？各地口味都有差异，别说全国范围，就算一个区，东边和西边的客源也有差异，瞎捷豹换更大可能导致客户流失。 所以鲜食迭代慢不是没原因的。这个时候，大数据就派上用场了。APP触达用户，可以高效的获取大数据，增加SKU的迭代效率，起到正的效果。因此招聘大数据攻城狮是必不可少的一步，越早越好。 这方面，国内国外的便利店，只有很少数用APP进行数据指导，就算是724也是如此。而做了APP的便利店也鲜少使用大数据进行协同作战的，会员体系主要用来勾引用户充值或者外卖，而不是提供额外的服务以及收集数据。一句话，这种会员体系没有“做足”，即使搭建了会员系统，也有用户注册使用甚至充值，但是缺乏跑马圈地的效果，圈不住这些用户。 圈不住用户，他们就会去别的店消费，下载别的店的APP，加其它便利店的会员，偶尔用用小康，这不是楚垣夕想要的效果。 用户一天有24小时，分配给工作、休息、吃饭、睡觉、游戏、社交还有做爱做的事情等等，其中用来进行便利店购物的时间很有限。但小康可以制造更多的需求和使用场景，增加使用小康APP的时间，让他们没有开别的便利店APP的心情。 时间是一种财富，互联网领域所有模式创新都是对用户时间的再组合，以此为竞争的前提，从结果倒推原因，就是一条成功的途径。楚垣夕要的是尽量占用用户的时间财富，把普通人的时间变为自己积累资本的燃料。 现在还没有人这么做，或者说即使有人已经做了但是没有找到高效的方式，但未来肯定会有越来越便利店企业注意到这一点。实际上就算现在这个时间点上，把注意力聚焦到APP上的便利店已经开始出现。这已经不是原世界中的2016年了，环境不一样，小康必须抓住这个时间窗口，首先把会员体系做足，达到跑马圈地的效果。 回想原世界，楚垣夕真是非常羡慕自己当年，因为2016这个时间节点简直太完美了，做便利店跟开了挂一样，没人注意到这条黄金赛道还可以有全新的玩法，空旷的万亿级别消费场景中只有自己发力狂奔，向前追赶724、罗森全家等等笨重的老牌外资。 楚垣夕担心过这些岛国便利店的先行者吗？原世界倒是有过短暂的担心，生怕他们策略灵活反应敏锐。 但担心没有成为现实。要知道这些岛国便利店都是以加盟模式为重要组成的，以加盟为主就没法尽情的烧钱补贴用户，这是一个巨大的枷锁，想一想瑞幸咖啡是怎么侵蚀星巴克市场空间就知道效果。而他们又缺乏“互联网思维”，基本没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正确的解法。 可是，这个世界中，竞争对手会原样复制那种错误吗？这也是个值得打上问号的地方。 因为2016年之后，便利店就在逐渐升温，就以政策方面为例，帝都2016年出台了便利店行业的官方行业规范，又在2018年推出进一步促进行业发展的若干措施，从政策上给整条赛道保驾护航。 其它一线城市也大差不差。 于是，便利店这条赛道，在本世界中没有小康的情况下，2017年以来融资过百亿，虽然不算特别多，但入场者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不可能对724等等老牌巨头没有触动。 当然，因为大部分入场者都是“对标724”的，从精神到物质，把724山寨了个十足，连选品都无脑跟随724，所以要说能有多重视也不好说。 可以说人均GDP的水平决定许多条赛道有没有希望，有没人投资。比如咖啡，比如滑雪，比如便利店。便利店之所以突然变热正是因为在2017这一年，天朝人均GDP超过8000美元，这是个标志。 然后经过轰轰烈烈的2018，许多入场者因为走错了方向、扛不住资金压力或者发现纯山寨无论怎样也玩不过724而纷纷退场，其中不乏声名鹊起者。 比如做的风风火火的邻家，因为出资方是个P2P，结果倒在暴雷的大潮中而黯然退场。 比如全时，因为资金周转困难，不得不把大量门店转让给罗森，收缩了一小半的品类。 比如狗东便利店，因为方向完全错误而大量关店，让盲目跟随狗东号召开店的店长们亏损累累，也消耗掉狗东不多的信用。 就连苏宁小店也从上市公司体系中剥离了出去，因为亏损拖累了业绩。 要知道当初苏宁和狗东入场的时候，可是引起资本惊呼的，说电商们当初干翻了实体，现在又跑来给实体赋能，这条赛道要崛起了。 可惜他们并没能够把人流和物流全都聚集到超市，反而在SKU管理上显示出电商公司呆板的一面。 所以，在2019年春节刚过的这个时间点上，整条赛道呈现混沌的状态，楚垣夕觉得必须把它当作一个新的开始。 和基础开发排在同一优先级的还有单车。这个工作相对简单，但工作量很大。要知道摩拜单车从公司成立到单车投放用了一年零三个月，还是专门干这个的，而小康中单车只是一环。 不过好在经过共享单车创业的大潮，在这个领域内整个产业链上下游都已经很成熟了，时间可以大大压缩。其中津门王庆坨肯定是要走一趟的，那是天朝自行车第一镇，也是共享单车的“兵工厂”。 只不过原世界中2017年前后正是共享单车大热，王庆坨门庭若市，而现在该扑街的扑街，创业者纷纷出局的情况下，王庆坨已经不复两年前的火爆，估计同样要遇到一个新的开始。 第六百五十八章 百废待兴 2月12号星期二，巴人集团里逐渐恢复了生气。公司比法定节假日放的早收的晚，但是比较抱歉实在不能让员工在老家过情人节。 在巴人的一个角落，挂牌为小康的区域中也逐渐出现人声，不过仅有以楚垣夕为首的几个人。 其中周鸣钧可以直接开始研发，当然是亲自上一线搞模型那种。小康对AI的需求很多，他首先入手的是店内客户跟踪功能。 天朝本土的便利店模式不需要什么人力，因为基本上没有SKU管控和迭代的需求，只需要夫妻两人一个结账一个补货即可，反正交易量也不大。而创新型便利店不是，交易量大，对人力有刚需，所以控制人力是个大课题。 小康不是无人店，但单店的员工也不应该超过五个人，因为人工成本也是很高的，这就需要AI帮忙。比如说店内跟踪客户，通过红外、压力、人脸、荷载混合传感等等，判断客户离开的时候付钱没付钱。 这个AI不能简单设定报警机制，肯定是需要进行深度训练的，否则发出的提示如果冒犯了无辜的客户，问题会非常严重。 周鸣钧的工作内容还有一项是协助刘璐招聘，先招他需要用的人，然后是大数据。搞人工智能的都懂点大数据，让周鸣钧负责大数据人才的招聘不成问题。 张健一个春节都在反复领会小康的发展纲要，最终发现小康的运营和他所熟悉的运营完全不是一个运营，需要面临全新的挑战。 他主要被楚垣夕委以供应链方面的运营重任，这方面他虽然没有亲自干过，但是对于运营强者来说本身没什么难的，需要的是体力以及耐心。 比如说和供应商的协调，和家乐福沃尔玛等等“友军”仓库的协调等等，特别是做鲜食和包装食品的供货商的协调，成立配送中心和物流队伍等等。 而刘璐则准备开始招聘，第一批先招IT人才，大数据和AI方面的为主，APP开发肯定也是必须的。 不过她肯定要看预算，于是拿着预算表就跑来找楚垣夕：“哎你预算里干嘛还要弄一堆咖啡机啊？这玩意很占成本的，也费事，而且，咱也卖咖啡？” “卖啊，为什么不卖？”楚垣夕心说这也是个新的开始，2016年的小康是没有咖啡项目的，不过综合目前的形式，有必要上马，因为能够增加不少客单，也不费事。“这个不费事，又不用像培训咖啡师傅一样单独培训，而且……” 话到嘴边，说不说呢？他想了想，还是告诉刘璐吧：“而且咱们可以对着瑞幸去啊。” “对着瑞幸？为什么？” “因为瑞幸的客户大部分品不出咖啡好坏你明白吗？咱们可以从成本、物流和便捷程度上打败瑞幸。” 刘璐更迷了，“成本，你是说，主动压低咖啡的品质？” “对，你看过瑞幸的投资报告吗？咖啡是他们客户的刚需，所以瑞幸更注重向企业进行推广，做的是toB的生意云云。其实瑞幸的客户大半都是社畜，社畜刚需的不是咖啡，是咖啡因，用来提神的。” “我去……你可真够损的！” 这时张健扎了过来，探头问：“楚垣夕，地推谁来负责？”他盯着的是业务结构，目前人虽然少，未来肯定会多起来，但是业务结构的每个单元都得有擅长的人去负责。他印象里的楚垣夕肯定不是什么地推高手，靠忽悠投资人那套去做地推是必死无疑的。 “这个啊，我已经有人选了，等我从南方回来就去挖他。”楚垣夕因为春节之前还确定了杜恤仍然在724当一个小小的店长，因而毫无压力。 要说推广，天朝简直人才辈出，秒杀欧美不知道多少条街，但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楚垣夕心目中的推广鬼才No.1一直都是“二三四五”。 这是一个真正的传奇企业，以网页导航起家，虽然起步的时候有点晚了，网页导航的天下已经被“三七二一”和“好一二三”所割据，但他们靠着独具匠心的思路，硬生生的撕开双雄联手布下的铁幕，变成三国争霸。 这份匠心，就是WinXP时代大名鼎鼎的盗版系统——萝卜家园。这个系统是如此的贴心，以至于连全家桶都给用户装好了，而在哪个年代，萝卜家园简直就是开挂一样的存在，以至于三个月录得500万用户，一年杀入全球网站流量前百！ 而最终，萝卜家园以遭到微软起诉告终，赔钱道歉，赔了3600万。微软也算神通广大，竟然能够溯源找到萝卜家园的上家。 但这个时候二三四五的日活已经超过2000万人，3600万￥还算钱吗？尝到甜头的二三四五不可能就此停下扩张的步法，虽然盗版不能继续做了，但全家桶还可以继续装啊！不能靠系统自动安装，还可以靠人力手动安装…… 于是世界推广史上最经典的一幕出现鸟，二三四五组建了天朝互联网上史无前例的装机者联盟，把全国各地电脑城和电脑店负责装机和维修的店员给组织了起来给提成，人数达到八百万之多，就为了让用户的电脑收藏一份二三四五的全家桶。 在天朝，用电脑的人不计其数，但懂电脑的百不存一，被装过全家桶的用户一开始大多数觉得贴心的不得了，而且被店员告诉他们不要删。直到系统卡的不行，想要删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束手无策，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三六零的全家桶去对付二三四五的全家桶！ 二三四五和三六零是一对冤家，三六零做什么，二三四五立刻像素级复刻，你有的我必须都有，算是菜市场理论的忠实信徒。唯独在用户变现方面二三四五走在了三六零的前边，什么流量变现、给用户推广告之类的都弱爆了，二三四五一步到位，直接上最来钱的，给用户做网贷！ 2016年网贷的政策还没收紧，二三四五的网贷利率是90%左右，等到2017年政策收紧了，二三四五开始收砍头息，经营成本中有46%是催收费用。 这1.5个亿的催收成本是什么模式？养了多少昆山龙哥？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反正后来三六零倒过来学二三四五做了一个叫做“融360”的产品，被315点名批评。 像这种级别的地推，简直如同史诗一样波澜壮阔，凝聚了人道主义的精华。互联网的精髓在于人与人只见的沟通，有这份才能，在互联网上做什么都会成功，无非是大成小成的区别。 楚垣夕所中意的地推鬼才杜恤没有这么强大，有的话他也不敢用。他已经给杜恤留好了2%的期权，仅次于刘璐。 在小康中，发期权看数字显得比较扣扣缩缩，但考虑到小康未来过千亿的体量，是绝对不少的。而且小康发期权没法大方，因为需要发期权的人太多，但能发的比例有限。 天使轮的结构是楚垣夕出资一亿占50%股权，团队估值一亿占50%期权，总估值两个亿，其中期权里楚垣夕自己占10%，要给员工层留下10%，只有30%可以发。但是需要的人才超多，AI、区块链、APP开发，线上内容、物流、供应链、地推、门店管控、单车、移动支付、社交系统和用户运营等等，还有刘璐那份，所以分到每个人头上都不会太高。 虽然人还没招上来，但是期权必须先保留出来，其中员工层的期权只留10%也显得比较拥挤，因为人多啊……巴人才几个人？一共一百多，显得大猫小猫两三只的感觉，小康未来员工数量破万是妥妥的，可能总部的员工也就几百，但门店员工、物流员工等等占据很大比例，发期权必须留神，必须克制，不然一下子就发光了。 按楚垣夕的行程，今天给巴人和小康两边的人收收心，确认工作走上正轨，明天就南下去找曹珊进行旗舰店巡回慰问，需要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 因此今天，楚垣夕正式对袁苜发出邀请，提议她先于下一个融资节点加入小康，荣任CFO之职，这样有利于后续搞钱。 小康天使轮这一个亿的实收资本看着不少，实际上经不起多久的开销，做大数据和AI还凑活，能垫付共享单车的钱，前期最省钱的是APP开发，最费钱的是物流建设，最费事的是梳理渠道梳理供应商。然而这说的是开店之前，等到开店，补贴用户的费用一上，那钱就烧得海了去了。 想知道为什么烧钱，又可以借鉴一下瑞幸。瑞幸2018这一年就净亏32个亿，而营收总额也有8个多亿，换言之，支出项是40亿。 这就是为什么原世界中袁敬直接拿了十个亿出来做小康的前期投资，也是楚垣夕对资金极度饥渴的原因，瑞幸烧钱一个直捣黄龙就行了，小康玩的是夜战八方藏刀式，各个方向都需要资金的支撑。包括原世界中设计了但没来的及玩出来就穿越了的移动支付，各个都是钱老虎。 好在这些钱不用一次到位，不同里程碑阶段有不同的烧钱模式。 第六百五十九章 众生百态（上） 小康这边收心倒是很容易，只是工作头绪多而已，巴人那边简直让楚垣夕无语，可以称之为草根的集体逆袭了，只不过过程一言难尽。 椒图是最耿直的一个，带着周敏溪回了蜀都老家，这个操作避免了大量的麻烦。然后大排筵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办婚事摆流水席。 他是比较高调的，这一年里跟家里炫耀了好几回了，自己跟对了老大，现在已经牛逼了，这次回家就为了一个字——秀。即便已经使用了堂堂正正的方式，周敏溪仍然非常囧，因为下一步就是催婚。椒图的家里人可不少，而且是聚族而居的，来了个宇宙国准儿媳妇那可是大事，分成几波轮番上阵，揪着两人猛攻，就一个事，赶紧结婚啊！ 他们觉得结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然而新时代下的男女怎么想的这些老一辈的人根本理解不能。这让周敏溪一度度日如年，大过年的提出去周围几个景区玩玩，好在都是东亚文化圈里的人，对这种事情倒是也能理解。 声叔比较文艺，一直也没跟家里人说自己资产暴增的事，结果回家之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批。 主要是楚垣夕去年组织公司根本不看黄历，可以说非常不是时候，正好选在春节之前。然后春节集体加班，等于让声叔溜溜干了一整年。 而他也是公司里最忙的人，又要写又要唱，搞音乐只有他，掌镜时间也很长，一开始还要负责二把刀视频处理，总之是一天都离不开，恨不能比楚垣夕还忙，以至于家里人对他十分担心，别问，一问就是工作中，忙着呢！ 臭批之后三大妈二大爷的都劝他别去帝都了，回家吧黄路军，在长安找个工作多好啊！你看看现在搞音乐的环境超级好，遍地音乐工作室，你不也是搞音乐的么？我们资助你二三十万开一家音乐工作室当老板，干个两年估计媳妇也找着了！你这孩子也三十好几老大不小的…… 声叔深吸一口气，亮出他400万多余额的银行账户来。后来楚垣夕给声叔也追加了1%的期权，发放的名义是奖励他的音乐创作对公司的贡献和原创音乐版权，不过不是创始人期权，和杨苑美追加的那1%一样，不享受本次分红所得。然后他写《乱世出山》剧本的笔费100万本来应该完本之后再给，楚垣夕也提前支付了，这样才凑够400万，显得不是特别少。 这个数字勉强超过杨健纲，让声叔脸上好看了很多。人心有的时候很微妙，虽然声叔拿到的钱只是五分之一，还有很多分红趴在公司账上，但就好像打麻将一样，一个老太太拿走4块钱现金，一个老太太拿走12块钱白条，心情肯定不一样。如果一手缔造了公司的声叔连杨健纲拿到的钱都不如，换成楚垣夕易地而处也会不痛快。 按说在这个通货激胀的时代，四百多万其实也不算什么钱，想干一番事业的话顶多是个起步价，还得精打细算。但是对于黄路军的亲戚来说，显然接受不能，反差实在太大了！这才一年的时间啊？孩子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学坏啊，干歪门邪道不是营生，看你瘦的，你别是贩毒去了吧？ 声叔心说我们赚钱可比贩毒快多了，贩毒多累啊？还得躲条子。不过他是个有涵养的人，只说在帝都有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这些钱这都是音乐创造所得。 结果倒霉催的，一个八岁的小表弟玩《乱世出山》，怎么听怎么不对。因为游戏里边尔朱荣这张剧情卡是声叔亲自给配的特效音，进阶升星放技能的时候特别深沉有范儿，这个小表弟玩的是女号，目前正在攻略的正是一代霸主尔朱荣，卡牌重点培养中。 小表弟要是来一个浮夸的惊呼其实也就没事了，声叔可以很从容的圆过去，配音也是一项很体面的工作不是？结果小孩子好奇心重，想要自己先查查看，然后顺藤摸瓜，很轻松就把声叔给扒了个底掉。 毕竟声叔是作为主创人出现在这个游戏大作中的，还上过直播，被楚垣夕着力宣传过一阵。结果小表弟拿着铁一样的证据往外一宣扬，声叔顿时没处躲没处藏的。然后所有亲戚异口同声大骂巴人娱乐，特么一个月就挣好几亿，年终奖就给我们家黄路军四百万？这像话吗？资本家是人吗？ 杨苑美的春节过的相对来说十分平淡，因为巴人的信息对杨妈是透明的，不存在任何信息差，让杨妈比较不爽的是神器公司没有任何分红，因此杨苑美本人在神器公司占着很大比例股权，但没分到一毛钱。 问题是神器公司真的没法分红，刚刚融了资的公司，大笔分红本身就有问题，巴人娱乐这么大手笔的分就已经很过分了，惹得魔都投资人很不以为然，但好在确实现金流极度充沛，眼瞧着就把当初18亿的融后估值赚出来，所以楚垣夕硬要分，魔都银团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而神器公司单独接受了五个土豪的投资，现在虽然能赚到钱但一直处在开店扩张的循环中，还要进行品牌投放，因此账上就算有钱，也绝对不能分红的。 道理杨妈都懂，但女儿才分了两百多万，在巴人娱乐来说就显得比较没有地位了。不过杨苑美心里还算有点数，知道以她摸鱼的深度，楚垣夕没把她清除出革命的队伍已经算是留了情面的。 最夸张的是朱魑。朱魑开着杨健纲的车跑了几百公里回家，等到开回来的时候，杨健纲欣慰的发现车居然还能要，似乎进行了细致的包养，从某些角度看上去还挺新。 之所以说她夸张，是因为朱魑回东北老家过了次年，回来之后就拉着声叔要他给自己写传记，要把她所经历的麻辣悲喜剧一一记录下来。 声叔本来没在意，没想到楚垣夕居然异常的重视，只好硬着头皮把朱魑的一幕幕都记录在案。 第六百五十九章 众生百态（下） 楚垣夕临走之前特地去了趟楼下的孵化公司。 巴人其它部门都比较容易走上正轨，包括罗马之敌项目组，目前连游戏开发部分都还没有眉目，处于先搭技术框架的阶段，也很容易走上正轨。 这个项目需要等到VR开发环境搭好了才能上路，楚垣夕计划到时候从TCG组抽调一批能干的过来进行开发，以完成对TCG组的承诺。 至于不能干的呢？那真是没什么对不起的，给了这么长的时间用来自我提升仍然“不能干”，公司不是慈善机构，挣奖金的机会也不是为了论资排辈的人准备的，天上掉馅饼，也得把嘴张开才能接住。 因此TCG组是最先从春节状态中复原的。楚垣夕把《罗马之敌》项目对员工特别是程序猿的要求简要描述了一下，还有几个月的时间留给他们，达不到要求的肯定不可能进入新项目，使得人人都产生了紧迫感。 等到楚垣夕来到孵化公司，消息传的比他走的快，杨健纲反而首先提起这件事来：“这样，对老兄弟们是不是残酷了一点？” “是很残酷，问题是为什么不残酷一点？”楚垣夕觉得杨健纲能力肯定是有，但心态未必已经成功转移到公司老板的位置上。 他尽量说的简明扼要一点：“他是老兄弟，我给他一个工作机会，比他以前挣的多，我的情义已经到位了对不对？我没义务一定要让老兄弟拿超高额的奖金吧？他有能力我给他提供机会，这没问题，他没能力我给他时间，他也不提升自己，还想躺赚超高额奖金，我为什么要满足他？” 杨健纲怔了怔，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还有开口的欲望。楚垣夕继续敲打：“换个角度，他是我老兄弟，我让他去蹭奖金，但他能力不行，项目失败了，他有什么损失吗？实际上他没什么损失，反正不让他蹭他也没有奖金。我呢？我损失大了！什么兄弟也别想！兄弟是相互的，我照顾他他也得照顾我啊，就算不照顾我也别祸祸我，否则算什么兄弟？ 你现在已经当老大了，想清楚！公司不止是你的，也有我一份！” “你说的都对……”杨健纲被楚垣夕这一同喷，总算是喷明白一点。 只听楚垣夕问：“陈阔呢？他状态怎么样？” “你怕他抽了车之后心态波动啊？没有的事，他干劲超足的。” “嗯，也有其它担心。”楚垣夕对陈阔同学有很多方面的担心，比如有没被巴人集团的员工嫉妒？不过最不担心的就是工作态度，奋斗逼是不可能需要别人担心工作态度的，特别是得到公司层级的褒奖之后。 “行了你别担心了。”杨健纲哈哈一笑，“他现在可美了，桃花运跟着车一块来了我都怕他吃不消。” 所谓的桃花运在楚垣夕看来简直毫无价值。因为抽到了劳斯莱斯库里南，陈阔忽然变得有吸引力起来，被杨健纲这新招的一个叫王晖的美女画工看上了，然后经过表白瞬间坠入爱河。 这种爱是楚垣夕绝对不能接受的，可能他有点偏激，或者有点心理问题，但是本来不爱我的人知道我趁很多钱于是爱上我，那到底是为了我的人来的呢还是为了钱来的？ 你说是被我的才华所吸引？可我所谓的才华不就是赚钱的能力吗？因此他慎重的提示杨健纲，“办公室恋情必须控制一下，要是员工跟员工就算了，领导层你得多注意。” 但陈阔是个年近三十的奋斗逼，一心扑在工作中，得益于从来没有赚过什么大钱，也从来没有享受过美女的温柔。 要说身家，陈阔只身一人在帝都打拼了好多年，技术又拿得出手，钱是肯定攒下一点的，但是只够在五环外买个厕所，这让他面对家里催婚的情况下必须做出艰难的决定。 这也是程序猿这个群体悲哀的地方，有相当比例的程序猿在9012年的今天，仍然不得不接受老家包办婚姻，回去娶妻生子，然后让自己的儿女成为留守儿童。 还有一部分人对精神世界有着一定的追求，于是走个形婚拉倒，应付差事。 这种事陈阔看得多了，对北漂的程序猿来说长期两地分居是很正常的事情，以他未富先秃的额头，想来也逃不出这两种结局。因此当他受到爱情的滋润时根本不会产生和楚垣夕相同的心理反应，反而觉得是受到了命运的青睐，一头扎了进去。 接下来的一周对他来说是梦幻般的一周，人生中简直从来没有这么爽过，当然，还可以再爽一点。可惜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这方面太嫩了，还是王晖到了这一步变的保守了一直不给机会，他始终也没有找到提出进一步要求的机会。 这种状态甚至反应在工作中，让杨健纲不得不佩服楚垣夕有未卜先知之能。想到楚垣夕喷了自己一脸花的场景，他立刻找陈阔促膝长谈了一阵。 这让陈阔警醒了一些，重新整理情绪，投入到疯狂的工作中。于是在楚垣夕返回帝都的时候，陈阔仍然是原先的样子，只不过他的画工女友不需要像引擎攻城狮那样加班，因此那辆楚垣夕有很深感情的劳斯莱斯库里南频频的被王晖借走。 楚垣夕回到公司的时候袁苜已经接受了邀请。当然期权的事还没细谈，按袁苜的说法，“本宫的期权怎么也不能低于5%吧？太低了没法见人啊！” 没法见人？楚垣夕心说您知道5%两年后相当于多少钱吗？到时候你就反超你哥了，太阿倒持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不是很容易招致袁敬的埋怨吗？为了袁家的安定和谐也不能给你这么多啊！ 他不是一个人回到帝都，一次性带回来十多个兄弟，不多也不少，算是巴人第一批入职的员工层成员。 这个抽调让曹珊又爱又恨，因为旗舰店不需要超编了，成本压力大减，但楚垣夕抽走的都是能力强的，简直不支持她的工作…… —————— 本书书友圈现在有福利可领，每天回帖打卡点赞，可以领起点币之类的福利，别忘了啊 第六百六十章 虚假的履历 为了抽走这批兄弟，楚垣夕挨个跟五位土豪客气。某种程度上，这个操作涉嫌利益输送，而且是关联企业利益输送，如果是上市公司，被捅出去肯定要遭到证监会问责，如果在纳斯达克上市就更狠了，少不得要勒令楚垣夕放弃巴人娱乐董事会的席位，顶多保留CEO的职务。 不得不说米国股市相关的法律极为变态，有些时候令人制烯。 不过非上市企业就没那么多讲究了，特别是巴人集团这种一言堂的，只要投资人没意见其它无所谓。 这次南方之行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困难，楚垣夕虽然只从名单中见过这些兄弟，但都是精挑细选过两次以上的了，见面就为了最后看看面相。所谓面相，其实就是“精神属性”，简单聊一聊，只要不是那种贪婪+愚蠢的精神属性，就开始画大饼。 关键是这张大饼非常香甜，楚垣夕对他们对他们的承诺是——店长。对于在神器公司旗舰店做店员的底层员工来说，所追求的幸福并不是那么高大上，能当店长已经是很多年轻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了。 所以沟通难度比楚垣夕预料的低，很多店员一听说神马？集团公司的总裁楚垣夕要亲自找自己聊聊？还是单独的？当时就吓得瑟瑟发抖，还以为要“优化”员工结构。 结果人生大起大落实在太刺激了！ 也有人听说之后直接蒙圈的，因为节前楚垣夕还在线抽车来着，作为巴人下属子公司的员工却不能参与抽车，心里不遗憾是不可能的，对楚垣夕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没想到真人来了？带来的礼物不是毫车，但胜似豪车？ 唯一的障碍是需要北上，要到帝都来打拼。他们很多都是南方人，这个因素造成了一定比例的人才流失，即便楚垣夕所描绘的大饼中，用不了两三年的时间他们就可以回南方来开店，甚至成为区域代理，算是荣归故里。 某些选择，一旦错过就是永久。楚垣夕没法给他们反复考虑的时间，上不上车一锤子买卖。按照里程碑计划，第一批门店基本上要在两个月后陆续开张，现在把兄弟们带回来正合适。 他的计划是回到公司立刻去724店里挖杜恤，然后和杜恤一个选址一个做员工培训，培训过程中完成简装修。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装修之后还得晾一阵才能经营，给顾客的第一印象必须要好。 总之一切都应该紧张有序的向前推进。 然而一个小小的意外拴住了楚垣夕的进程。 19号这天的下午，他正打算出门直奔724，走过路过前台旁边的那排卡座的时候忽然一愣神，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这排卡座平常用于员工休息，喝茶喝咖啡，但巴人娱乐招聘的时候也用来面试。现在加上小康，因为也在这里办公，只不过小康坐在另外的区域，所以招聘的情况是一样的。 楚垣夕离开的这些天，小康已经启动了招聘，大数据、AI和APP开发三箭齐发，各自招了一批人手上来。只不过AI是周鸣钧带队，而APP和大数据都还没有确定谁来做组长，得楚垣夕拍板才行。 巴人的招聘从来没搞过笔试，小康未来可能会进行笔试但是现在不需要，因此楚垣夕路过的时候看到周鸣钧正在面试。 坐在他对面的是个发量十分充沛的程序猿，穿着一身格子衫。此人形容枯槁，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眼睛没什么神，关键是眼泡还很大，明明没戴眼镜却感觉好像戴着似的，胡子倒是刮过了，可是怎么看怎么邋遢。 这对大眼泡顿时吸引住楚垣夕的目光，觉得好眼熟。 周鸣钧背对着他，并不知道背后有人走过来了。楚垣夕轻轻的站住，只听周鸣钧说：“那就聊到这吧，您回去等通知，我们回去研究研究。” 就算楚垣夕不了解小康里并不会有人和周鸣钧进行研究这一事实，也知道他的意思就是你可以滚了。只听对面的大眼泡问：“那巴人游戏的后端面试和您这里的大数据如果都通过了，我应该怎么……” 光听声音绝对不会想到他的面相是如此颓废，他的语速非常快，但吐字非常清晰。不过周鸣钧不等他说完立刻开口：“我们是不同的公司，只是一起应聘而已，并不是一面和二面的关系。” 说完，他站起身打算离开，然后看到面前这位叫曹翔的攻城狮脸色有点奇怪，视线往他身后飘？周鸣钧一回头，赶紧从卡座里转出来：“啊！楚总，您找我？” “没有没有。你这个给我看看。”楚垣夕伸手直接从周鸣钧手里把面试资料抽了出来。周鸣钧顿时感到很不解，不过看楚垣夕也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心说这是什么情况？他又看了看曹翔，正纳闷呢忽听楚垣夕说：“你先忙去吧，我跟曹先生再聊两句。” “楚垣夕都看了啥？”周鸣钧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他不就扫了面试资料一眼么？绝对就一眼！” 但周鸣钧想不明白，只好莫名其妙的走了，楚垣夕则在曹翔同样莫名其妙的表情中坐了下去。 曹翔心里正在琢磨事，因为刚才周鸣钧简单的两句话揭示了一个事实——两边都没有对他二面，一面之后就让他回去等结果，这意味着什么就不用多说了吧？ 至于这个临时跑来聊两句的，怎么看都不像技术官，反而有一点点像……明星？ 楚垣夕原本是要去征辟杜恤的，因此特地打扮了一下，而且穿上了他那身久违了的骚气十足的战袍。 于是曹翔看到的，就是一个油头粉面年岁不大的人，穿着一身长款的黑西装，领口从黑色渐变为蔚蓝，边缘部分还用缎子翻了边，外露式缝线+双排大扣，一般人绝对不会这么穿！ 只见楚垣夕坐下之后没着急说话，而是再次拿起面试资料来看，看的挺快但绝对不是扫一眼那种。然后，楚垣夕抬头：“曹先生，您为什么编一份虚假的履历？” 第六百六十一章 田丰贾诩级别的大牛 这是一份长达三页的简历，内容相当详实，显示出应聘者在大数据领域内有着充分的履历，对数据仓库的操作，对云的理解等等，都非常有经验，不进行背调肯定看不出虚假。但楚垣夕甚至没翻篇，只看了第一页。 曹翔沉默，两只手握在一起支着下巴，胖胖的脸颊上看不出什么来，但开始反光。半晌，他嗫嚅着说：“简历上写的那些，我都会。” “我相信。” “我不是故意，不，怎么能说不是故意，我不是，唉怎么说呢？我也不想编一个假的履历。”曹翔越说越纠结。 “我相信。” “这简历我反复推敲过的，你是怎么看出不对来的？唉算了我还是走吧！”曹翔忽而科研病犯，忽而如坐针毡。 “别别别！”楚垣夕心说我这就装大发了？不能吧？ 面前的人是自己心仪已久的目标，而且是那种自惭形秽不敢启齿也找不到人的目标，原本应该比屌丝追女神的难度更大，没想到可遇不可求的人居然自己送上门来？而且是躺平了随便艹的状态？这可不能吓跑喽！他赶紧把简历往桌子上一扣：“我看过‘碳纳米管模型’的那篇区块链论文。” 呼—— 曹翔一屁股坐回卡座里，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原来你认识我啊……” “对，我刚才看见是您，简直大惊失色。” 曹翔鼻子都气歪了，心说大惊失色的是我好吧？你特么能把人吓死，我最怕的就是被人看出简历是假的啊！啊——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而且，您伪造履历，在这个大数据的时代是没用的，您自己就应聘大数据岗位，心里总应该有点（B）数吧？我们公司新年前还弄死一家大数据简历公司呢，叫深空数据，您知道吗？” 曹翔一脸尴尬的摇头，“我春节之前才从米国回来……” 楚垣夕虽然满肚子都是好奇心，八卦的火焰在燃烧，但是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他直接问：“行吧，可能您对国内的前沿应用还没那么深的体会，这个也无所谓，您在国内生活一段时间就了解了。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入职？” “啊？”曹翔一愣，“刚才那个，是CTO吧？应该已经是不打算录用我了吧？一面之后没有二面……” “没有没有，他不是那个意思，我们这结构精简，没那么多次面试。”楚垣夕发现居然还有对这样的大牛zhuangbility的机会，兴高采烈的说：“再说你没听他叫我楚总么？我是小康的总裁。您这样的人才我认不出来就算了，来都来了是不是？怎么可能放您走呢。” 曹翔突然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这样啊？其实我感觉巴人游戏那边也挺好的，奖金多。”既然只有一面不代表被拒，那简直太好了！ 然鹅，楚垣夕不假思索：“啊？他们不会录用您的。” “这又为什么啊？我做后端真的很强的。”曹翔刚高兴没五秒，生生的被楚垣夕从愉快的状态中给打了出来。 只听楚垣夕气定神闲的说：“巴人那边我也是总裁。” 曹翔顿时一脸怨念。只见楚垣夕哈哈大笑：“您这么大的才能，去做个后端程序猿岂不是太屈才了？他们那边也不需要区块链啊，您后端再强能强的过碳纳米管模型吗？” 这位曹翔，绝对属于楚垣夕心仪的大牛级别，按三国来讲就是田丰贾诩级别的人才。 而且这是在整个互联网领域内的定位，如果只看区块链这条细分赛道的话，中本聪是开山鼻祖，算是诸葛亮郭嘉级别的大犇，再往下虽然强者云集，但是曹翔有那一篇论文，谁也不惧。 区块链本身是一个分布式记账的技术，而且是可回溯的、去中心化的，有巨大的应用价值。 但自从有区块链这项技术以来，就存在着一个系统性的矛盾，安全性、去中心化和高性能这三者不可兼得，无论采用什么模型，都要牺牲其中的一项。如果一定要维持三项高能，就必须引入区块链以外的实体和机制，也因此衍生出了多种“共识”之间的斗争。 而曹翔关于碳纳米管模型的区块链论文技惊四座，打破了这个影响区块链发展的最大瓶颈，可以让现有算法实现一千倍以上的性能提升。如果区块链也可以评诺贝尔奖的话，曹翔只要不死，总有一天能等到获奖。 所以楚垣夕就特好奇，这种牛人，而且还是米帝国籍的华裔，怎么会混到需要“求”职的地步？照说这种大牛说我需要一份工作，马上硅谷各大区块链相关公司虚CTO之位以待还差不多。 但是他也不敢问，至少先把合同给签下来再问。万一问到什么敏感的东西把大牛惊走了怎么办？ 楚垣夕正美着，忽听曹翔问：“那，你这个小康，要录用我的话，让我做什么？大数据还是区块链？” “显然区块链啊。”楚垣夕理所当然的说着，但是看到曹翔脸色有些挣扎，似乎陷入了某种内心OS，正在做斗争。 半晌，他把头抬起来，大眼泡子有些迷茫：“那职位呢？你们CTO都有人了。” 楚垣夕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很简单，如果要他做大数据攻城狮或者普通服务器端程序猿的话，他可以摆平心态做个普通人，但是要做区块链，职位上至少要对得起自己的行业地位。 但是让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只因为有名，就把已经定好的创业伙伴的位子给顶掉，这也不是人干事，就算曹翔真正能力比周鸣钧大的多也不行。可能曹翔本身也不想这样，会造成很大的心理负担。 不过这根本不是问题，楚垣夕非常写意的说：“首席科学家，CSO。” “贵公司还设首席科学家？”曹翔疑惑不已，“小康，不是一个做便利店的企业么？” “啊哈哈哈哈哈——”楚垣夕一声长笑，“首先您来小康做事情肯定比去巴人游戏挣钱挣的多，巴人游戏再挣钱，普通程序猿贡献再大，一年挣个一千多万两千万的奖金也就顶天了，而小康不一样，不是简单的做便利店。否则您觉得我是傻的吗？躺在巴人的功劳簿上分钱就行了，为什么要二次创业呢？二次创业总是要干一个比第一次创业大的多的买卖吧？” 第六百六十二章 我自称千亿公司怎么了？ 曹翔心说也难说你是神经病啊！巴人娱乐怎么看都是几百亿的规模，干便利店能有什么出息啊？不过首席科学家的头衔足够满足他的要求了，只要工作内容可以，条件可以，其实他也没有特别需要纠结的地方，因为该纠结的早就纠结过去了，以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没有什么提条件的资格。 轻轻吸口气，曹翔慎重的问：“所以，如果我进小康的话，具体做什么工作？” 楚垣夕并不知道曹翔心里有九曲十八弯，很痛快的说：“嗯，您可以暂时理解为区块链游戏，能您入职之后我跟您细细的说。” “游戏？游戏用的着区块链？”曹翔虽然以技术钻研为主，但对区块链行业中的种种乱象当然不可能没概念，“您，该不会是想找个名目做ICO吧？” “不，我们绝不发币，所有的货币产出都在内部循环。我们也不走什么以太坊智能合约，完全是私有链，ok？”这个问题楚垣夕必须首先声明，因为发币和不发币是本质问题。 看到曹翔点头，楚垣夕接着说：“至于游戏需要不需要区块链的问题，当然需要了，区块链能解决游戏玩家的巨大痛点您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游戏玩家能有什么痛点？每天跟上班似的被游戏玩，还乐此不疲……” 楚垣夕心说你还敢看不起游戏玩家？反了你了！ “那是您不玩游戏，曹先生。游戏玩家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数据出错，辛辛苦苦打的游戏装备没了，游戏账号没了，或者回档了，等等等等。其实游戏公司遇到这种事也糊，但是不得不让玩家自己提供证据，这不找挨骂么？还有很多起哄的玩家骗客服要补偿的，总之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多了去了，里外不是人。” 曹翔一听就懂，这是要利用区块链的可回溯性，以及去中心的属性。区块链本身就安全，很难丢失数据，而可回溯，天然自带证据，都不用谁提供证据，出现回档之类的问题直接调数据就可以安排的明明白白。去中心则保证证据的有效性，不会出现什么鸡贼玩家坑骗客服小美眉的事情，这种玩家才是最难对付的。 这也是为什么经常有杀程序猿祭天的需求，无风不起浪，鸡贼玩家有机会发难还是需要程序本身崩一崩的，所以最终都是程序猿的锅。 他点点头：“如果只是这种要求的话我很容易搞定。” 楚垣夕瞄了瞄曹翔的大脸，心说这样不成。他是刚刚从米国回来的人，对自己可以说是毫无了解，对巴人集团的了解恐怕也不多。从心气以及动力上，跟被自己打过鸡血的那些兄弟们是完全不同的。从驾驭难度来说，肯定也不会服自己，需要反复洗脑才行。 有技术的人都容易傲，比如说薛明。薛明在技术高度上跟曹翔比差一大截，还几乎完整的跟着巴人走了一年，到今天仍然没有完全被洗脑，楚垣夕觉得他还仍然随时保持对自己质疑的本能，内行对外行的质疑和挑剔的本能。 那曹翔这种田丰级别的呢？ 而且关键是，看他的言行，似乎做区块链有一种勉为其难的感觉，需要克服一定的心里困境。 这根本不是做工作的心态。不过，是有利于招聘的心态。 虽然等到抓牛抓稳了之后肯定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不妨碍现在就用“沟通”让曹翔振奋起来。跟这样的技术宅说话，必须准确而直接，要能直达他们的内心。楚垣夕春节之前这么长时间用来思考不是没有收获的，特别是在区块链游戏上边，有许多想法。 区块链游戏，就是他对袁敬袁苜都有所保留的所谓的“线上内容”。 因此，他对曹翔说的是：“如果只是这种要求的话我找你干什么呢？招个差不多的区块链攻城狮，又便宜又好用。毕竟玩区块链的人已经够多的了，被区块链玩的人也不少，发空气币的团队遍地都是，小康的最低目标是一千亿估值，随便拿出点期权来，你觉得这个要求是问题吗？我忙的很，不会多跟你说一句话的。” “我听说国内的创业者都很会讲话，不过您这个一千亿……” “很高吗？实际上现在巴人集团要是激进一些已经可以宣称千亿估值了。”楚垣夕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巴人集团现在一款游戏的月流水已经七个亿，咱们算净利润扣税之后也有四亿，以此测算每年48亿。标普500的市盈率现在是多少？23倍，对吧？48×23等于多少？何况巴人的价值远远不止一款游戏。” 曹翔张嘴张了半天没说话，因为不知道如何反驳。他是从米国回来的，虽然金融知识很有限，但标普500是米国股市的重要指标，好像这么算，也没问题？ 只听楚垣夕洋洋洒洒继续说：“不过我对游戏公司的估值不是这么计算的，这个模型不合适。所以也没自称千亿估值，我从来不吹牛的。但小康肯定要超过巴人，而我做的都是最保守的预期和测算，你明白了？” 曹翔终于认识到对面坐的家伙不一般，要知道，每个月4亿净利润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按法定工作时间，每人每月是176个小时，对面这位总裁如果控股巴人集团占一半股份的话，每个小时的时薪就是一百多万啊！跟自己坐这么一会，人家已经快要挣到一辆特斯拉了！ 脑子超快的曹翔瞬间心算出来这么一个数，然后发现这远比什么千亿估值更有说服力。而且如果“小康市值将超千亿”是一道证明题的话，楚垣夕的逻辑链路非常严谨，从因到果环环相扣，这样的人没有必要吹牛……吧？但是0太多了让他有点晕。 只听楚垣夕说：“聘请你，为的是更大的理想，你对我们公司还不了解，有必要让你了解一下小康的雄心。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把入职手续和保密协议竞业协议之类的签了。今天很仓促，但是我们追求效率，越快越好。” 曹翔糊里糊涂的点点头，晕晕乎乎的跟着楚垣夕进了小康。 第六百六十三章 资本的良心 刘璐坐在办公室里，正打算摸摸鱼。楚垣夕外出是难得的摸鱼的机会，随着他从南方回来，估计以后这种黄金机会将越来越少。 她刚打开手机打算看看有什么新剧，突然，门被敲了敲，然后门把手一扭，直接推开了？刘璐都惊呆了，特么这个公司里除了楚垣夕还有人敢这么不给我面子的？倒要看看是谁！ 结果一抬头，她赶紧手忙脚乱关视频，“哎楚垣夕你怎么又回来了？” “啊，是啊。”楚垣夕亲自把曹翔领进刘璐的办公室，然后回手关门，“刚要出门，在门口捡回来一个科学家。” 他其实都听见了，刘璐那正看《招摇》呢，台词响的很，不过假装没听见。“这位是曹翔，即将成为咱们公司的首席科学家，你给办一下入职，拿一份合同还有配套协议，跟周鸣钧一样的就行，我改改。” 说话间一转身，楚垣夕对曹翔说：“这位是刘璐，本公司的执行总裁，你可以理解为二把手，能够帮助我实现理想的人，负责企业架构。” “没那么复杂，人资而已……”刘璐对曹翔露出一个亲和力很高的微笑，顿时就让曹翔产生非常好的感觉，特别是她一句话就把楚垣夕营造出的高大上的形象从远处拉到他的跟前，让他能够理解。 说话间刘璐已经拿来合同，递给楚垣夕的时候小声问：“出门捡科学家是什么操作？现在科学家这么不值钱的吗？” “你可别这么说，曹翔真是科学家爱，而且是能够提升本公司估值的人。”楚垣夕也压低声音，主要是曹翔还没签字呢，而且条件还没开始谈，有些话就不那么方便说。 “提升估值？提升几亿啊？”刘璐极为意外，固然很多科技公司可以通过创始人团队的含金量提升估值，但那都是小公司，如果核心人物是技术界的大拿，甚至能够凭空估个几个亿之多，但小康可是目标几千亿的企业，提升几个亿也叫提升吗？ “按百分比提升。”楚垣夕话说的不多，但信息量巨大，“大概能提升个20%左右。” 刘璐顿时一口气没喘过来，20%是多少？可能达到几百上千亿啊！楚垣夕你清醒一点！ 然而楚垣夕真没开玩笑，小康的核心体系就四个，物流、经营、内容和会员，像社交之类的是功能，可以归入会员体系，本身并不是一个“体系”。而内容体系有没有区块链技术加持，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很多人都在炒区块链的概念，目的是为了炒币，通过炒币一夜暴富。这就使得更多的人忽视了区块链技术本身的巨大优势和它可能对社会带来的变化。但真正的科技创业者是无法忽视它的，这也是为什么像当当李国庆这种大佬都要一头扎进区块链创业的浪潮中的原因，也是国家为什么要牵头进行区块链信息服务备案的源动力。 小康加入区块链不是早了，而是小康本身启动的太晚了，赶不上这第一批的备案，让楚垣夕十分可惜。尤其如此，更得跑步入场。而一个像曹翔这样的大牛，对小康内容体系的提升是不可想象的，小康的内容向上承接经营体系带来的用户，向下疏导会员业务，是绝对关键的环节。 所以，楚垣夕拿出的合同也是非常有诚意的，有诚意到曹翔一看就懂的地步。 “这不是OKR制度吗？”曹翔拿着合同问，“我对这个可熟了，不过你们怎么把期权给加进来了？” “嗯嗯，你从硅谷出来的，我就知道肯定懂。”楚垣夕关心的是任务本身，“初创公司嘛，除了期权没啥可奖励的对不对？这些任务都完成，你能拿到原始期权的数量差不多能超过2%，本公司除了刘璐之外没人能拿这么高。这就是加入初创公司的优势，以后可没那么好的事情了！” 曹翔一脸喜色：“我都感到迫不及待了！” 刘璐心说还行，剥削掉90%，还给人家留下10%，作为资本家来说算是有良心的。 一般的流程，如果要招揽哪位大牛，应该是楚垣夕先向对方画大饼，将小康的前景描述一番，亮点是什么，卖点是什么，我们怎么做来达成目标，过程中需要您做什么，拿到回报若干。 楚垣夕相信在自己的拆解之下也不至于快速泄密，然后让对方萌生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尤其是大牛，越牛的人越不容易干出下三滥的事情来，当然一旦干出来，杀伤力也大。 但是描述伟大前景带来好处的同时，也容易让对方对自己的价值和重要性产生误判，再谈条件，可就不那么好谈了。 别说是陌生的大牛，创业过程中最常见的现象就是三个熟人搭班创业，成功后每个人计算自己对创业成功的贡献，最终贡献总额大于150%。 150%已经是非常克制的计算结果了。 因此曹翔能够顺利入职，让楚垣夕感到信心百倍。 曹翔师出名门，是米国麻省理工大教授布克的研究生，只不过老师做机器人，而学生做了区块链，走向不同的赛道。后来布克教授创办了世界上最好的协作机器人企业重度思考，然后在去年十月倒闭，倒闭的时候震惊过楚垣夕，还让他一度联想到曹翔来着。 原世界中的小康为了追求高质量的区块链架构，曾经渴求过不少区块链大牛。而曹翔那个时候非常成功，以至于楚垣夕显而易见的关注过他，但是追求不到。那时的小康还啥都不是，有个十亿的注册资本而已，只能靠画大饼拉人，拉杜恤这种草根不是问题，但拉曹翔，恐怕让米国总统帮着画这张饼都够呛。 所以楚垣夕对他为什么落魄到需要回国，始终有着浓厚的兴趣。 不过现在仍然不是探究这件事的时机，楚垣夕是个懂得分寸的人，那么现在是什么时机呢？是向他灌输“理想”的时机。 第六百六十四章 驯牛 曹翔也在聚精会神，不过是在签名之前聚精会神的看合同，不但要看合同内容，也要看任务，衡量自己的能力，衡量时间因素。 关于OKR制度他是了解的，但任务说的太笼统，比如这个“游联网”到底是个啥子玩意咧？ 对于曹翔的问题，楚垣夕早就想过答案，他反问：“你知道5G吗？这是5G时代派生出的新的区块链应用场景。” “我知道啊，区块链跟5G还有关系？”曹翔心说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只见楚垣夕重重的点头，“有关系，非常有关系，算力的关系。比特币是用户提供算力挖矿拿币，以太坊那一套则不需要用户提供算力。刚才我说了，咱们不发币，不上以太坊，不用智能合约，不走超级节点，那咱们肯定走算力兑换区块链币的策略对不对？相当于一条比特币模式的私有链。” 看楚垣夕越说越兴奋，曹翔都要哭了：“但是这跟5G有什么关系啊？” “用户怎么提供算力？买矿机吗？”楚垣夕继续反问，“咱们要做的是传统的互联网行业，区块链面对的是普通用户，不可能让人去买矿机，而且我们也不欢迎用户使用矿机，谁用矿机咱们弄死谁。所以，我们用户用来挖矿的是……” 矿机是一种专门用来挖矿的设备，使用专门设计的芯片，在挖矿的时候具备超高的性能，但是干别的不成。曹翔心说我读书确实少，不用矿机用神马？用PC机？区块链的上古时代，最早那批网民们确实使用PC机挖矿的，但那是因为比特币不值钱啊，一值钱，立刻被职业的矿场把挖矿的机会连锅端走，难道您打算来个返祖现象？ 没想到楚垣夕给的答案是：“手机。” 下巴差点掉地下，曹翔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心说这就是能够在一年内从无到有把一家公司的估值拉到一千亿的天才？ 没想到楚垣夕还站了起来，绕到他背后，拍着他的肩膀洋洋得意说：“想不到吧？想不到就对了，因为你缺乏发展的眼光。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5G是我们的关键词。5G时代最重要的改变时什么？” 楚垣夕说着，看曹翔一副无知的样子，直接说：“5G时代最重要的改变是计算和存储大量放到云上进行，用户的本地设备只需要上传下载数据和显示，这个你知道吧？” 曹翔点点头，好像听人说过。 “但是用户的手机有没有可能只有显示器没有CPU呢？不可能的对不对？因为用户必然要面对没有网的特殊情况，任何卖手机的都不可能不装CPU，必须有计算核心。因此，5G时代手机的计算力将被大量闲置，而且算力的质量不可能低，商业上还是会精益求精的。” 曹翔渐渐抓住一点点思路，好像楚垣夕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为了解决极端情况没有网而存在的CPU，在通常状态下反而没有用处，因为云计算都代劳了，不需要本地运算。 区块链为什么叫区块链？就是因为用一条链，把各个区块连起来。5G这么一搞，手机本身的算力就有很大的寻租空间，会形成大量区块化的算力，而这正是区块链最擅长挖掘的领域…… 他的下巴再次掉在地下，心里卧了个大槽，没想到楚垣夕不是拍脑袋胡说八道啊？ 这个表情上的微妙变化被楚垣夕完整的看在眼里，这样，应该是把思路调整到和自己一个频道上了吧？ 所谓“游联网”只是楚垣夕拍脑袋取的名字，因为将发轫点寄托在区块链游戏上，需要练起一组网，所以叫做游联网。其实没有游戏也没关系，这个计划是通过整合用户的长尾算力形成价值，同时去中心化的形成区块链。 今后小康经济内循环中最重要的一种货币“健康币”就要靠这种算力来产生。 掌握算力的一种办法是构建数据服务中心，简称IDC，但是需要大笔的投资，对资金的占用，以及维护费用等等都让人高山仰止，不是霸主玩不动，适合阿里和企鹅这种企业，相当于互联网领域里的一种不动产。 小康虽然有称王称霸的打算，但不是靠不动产，或者说未来大势已成之后，再考虑不动产。而游联网的研发，一旦成功，就相当于用近乎空手套白狼的方式获得一个庞大而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算力宝库，价值超过不知道多少座不动产。 这个项目需要投入的只是研发经费和曹翔的期权，获得的是自带干粮的士兵，士兵们提供战斗力，未来需要通过消费军饷兑现收益。但是这笔军饷属于“应付账款”，是灵活的，是可以通过经济内循环来消化的，是可以通过线上内容之间进行转换的，转过的规则由楚垣夕来制定，可以是小康单方面给付，也可以是双赢。 对于“应付账款”的利用能力是一家企业能力的标志，花别人的钱给自己孵蛋在商业领域内是令人称赞的神技能。这方面的问题楚垣夕不需要向曹翔说明，曹翔只需要明白游联网这个任务对小康的意义不是概念上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利益就行了。 这也是区块链这项技术本身所蕴含的优势，也是楚垣夕急于跑步入场的原因。商业上的很多手段需要依托具体的技术才能施展，楚垣夕需要拿到更多的武器，才能施展更多的才华。 等楚垣夕把理想化的游联网描述清楚，曹翔突然感到一种心悦诚服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种感觉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身上了，特别是对一个商业人士产生，让他感到荒谬，但又觉得有趣。 “这样的任务是我愿意做的，不过还得加上几点。”曹翔说着，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大名。“首先是反黑，黑客对这种网络的攻击会非常疯狂，因为它脆弱，是各个良莠不齐的手机为节点。其次是防挖矿，挖矿会让这套系统失色，影响用户使用体验。” “英雄所见略同。”楚垣夕有点小得意，因为这头大牛有被驯服的迹象。 第六百六十五章 学术不端 作为技术选择来说，区块链的优势实际上是方方面面的。 比如还是说游戏吧，如果游戏行业使用同一条区块链，能解决一个巨大的问题——携号转网。 想当年玻璃渣跟狗城解约山口山，把这个伟大的游戏代理给渣易，然后天朝玩家就经历了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转网时期，想必每一个山口山老玩家都对那两年中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 这是一个血淋淋的案例，不过是个数据移交的工作，它为什么能拖这么久？因为，且不说那些阴暗面，光是用户的“点卡费用余额”这一档子事就能揪扯到头秃，因为它牵扯到钱，狗城已经揣进兜里的钱。想让狗城把吃进嘴的钱吐出来，何其难也？ 但如果当时有区块链，那么狗城想找借口阻碍数据移交都不好找，因为玩家的一切数据都记录在区块链的账本上面，安排的明明白白，没有任何空子可钻，没有任何阻挠的余地。 往大里说，这个技术可以改变天朝游戏界的生态和规则。比如一个玩家在小米渠道玩《乱世出山》，然后发现每次版本更新小米都是最后更新的，超慢超不爽，而华为渠道永远第一个更新，怎么办？ 过去的玩家没办法，因为钱都充到小米渠道的账号里了，相当于被小米关门打狗，想换到华为渠道上去只能净身出户，去华为那边再建一个新账号。 但如果是区块链模式，充的是类似比特币的区块链币而不是现金呢？比特币是可以回溯的，而且所有数据都有记录，只要这条区块链上存在转网的公约，玩家就可以激活转网流程，把自己充值还没有消费的比特币按照公约转到华为渠道。 至于玩家账户上的等级装备等等数据，转起来就更容易了，而在过去这些数据都是非常难以核实的，渠道之间也没有兴趣就此进行沟通。区块链让这种沟通变得零障碍。 当然，这是一种理论中的状态，实际上以天朝渠道商们以邻为壑的尿性是不可能建立这种公约的。 但理论代表着可能性，实际上区块链能带来无限可能，这也是区块链技术本身迷人的地方。 楚垣夕实际上有不少东西想跟曹翔聊，不过好在他还记得今天的任务——征辟杜恤，所以只好把曹翔留给刘璐，准备再次踏上前往724的征途。 这时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他第一次出门就已经快下班的时间，经过曹翔这么一祸祸眼看已经八点钟，不过好在724没那么早放，以杜恤的战斗精神应该还在。 然鹅，当他再度走到小康门口的时候，袁苜突然从后面追出来，一脸震惊的把楚垣夕叫住。 楚垣夕心说这是要跟我表白是怎么的？没想到袁苜上气不接下气的掏出手机塞给楚垣夕。 打开一看，楚垣夕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乱世出山》的主角翟博士，上热搜了！ “他特么怎么不知道知网？他凭什么不知道知网啊？他特么的是博士后啊！”楚垣夕看完前因后果当时就火了，袁苜赶紧躲到一边，躲开横飞的唾沫星子。 声叔正好完成晚间的觅食活动回来，路过卡座旁边的过道，问：“你说的是翟博士的事吗？你才知道啊？不过不知道知网是什么杀头的罪名吗？我是理解不能，怎么全网都在讨伐？” “那是因为你太老了，离开大学太久了好不好？不知道知网的博士后对大学生来说那就是杀头的罪名，简直罪大恶极！”楚垣夕一撇嘴，“你要知道像我这么大的人，上大学都被知网艹过。知网免费从学界拿论文，然后学生需要付费下载，每年赚钱几十亿，利润率逼近60%，是真的躺赚你懂吗？学生要看自己的论文都得花钱下载是什么体验你知道吗？没有一个学生没被知网艹过的，他没被知网艹过还特么博士后，别说杀头了，车裂他的心都有！” “那对咱们影响大吗？”声叔弱弱的问，袁苜听了一翻白眼，心说影响要是不大我会这么着急找楚垣夕吗？张咚咚那边都哭了好不好？《乱世出山》档期都要定下来了，就差买猪头祭天就可以开机了，结果来这么一手！ 虽然袁苜现在的身份是小康的CFO，但毕竟为《乱世出山》影视化跑前跑后好几回，介入的不可谓不深。这么一会的功夫，她的微信上边优土和张咚咚已经跟热锅上的咸鱼一样，除了躺尸爱莫能助，急的来回来去翻身。 楚垣夕也急，但是没有那么急，心说稳一稳，别慌，主要是慌也没用，好在《乱世出山》还没开机，一切都还有转寰的余地。再怎么说《乱世出山》也不是最惨的，上个月横店还搁置了一部谍战剧，就是去年齐雨提过的，魔都的唐焉邀请她加盟，男主波叔，男二翟博士，结果波叔来了个“谈恋爱吗坐牢那种”。 本来波叔出事的时候还想抢救一下来着，现在看来完全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但是楚垣夕这么一折腾，实在没心思再去724。主要是征辟杜恤一样需要他的发挥，人家并不认识他，且得费一番心思才行，现在这个状态就显得不太好了。 结果到了第二天，原本盼望着事情能够平息，没想到反而愈演愈烈起来。翟博士是光华的博士后，结果一晚上的功夫，论文被人拿出来查重。你不是不知道知网吗？知网主要的功能就是查重，一查就查了个40%重复率出来，而毕业论文的红线是30%。 这还不算完，细心的网民顺藤摸瓜把翟博士的博导也给扒出来了，发现他的博导只有本科学历，然后顺手挖出一箩筐的桃色新闻出来。 一睁眼就看见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楚垣夕连吃早点的心情都没有了，心说这就是倒霉催的，桃色新闻是吃瓜群众最喜闻乐见的，这下算是彻底玩完！ 火上浇油的是，西川大学以超过光速的架势把这件事定性为学术不端！这可真是要了亲命了，学术不端这顶帽子不是谁都能戴的，因为后果特别恶劣。 是时候推本书了 首先隆重的向大家介绍一位作者，此人便是——开玩笑。 是的，他的笔名和本高手很有一拼，走的都是诙谐风。 开玩笑是起点老作者了，看《咸鱼》的有很多事老读者，可能还记得他，写过《网游格斗之战无不胜》、《梦回九七》和《无敌幸运星》等等知名作品，写都市很在行的。 后来因为网站动荡，他跑到创世写玄幻去了，最终用上千万字证明自己不适合写玄幻，而且不听劝，头特别铁…… 现在铁头娃回起点写都市了，书名叫做《跨界攻略》，讲的是个平行世界的音乐人能够开门进入地球发现金手指给自己赋能的故事。 第六百六十六章 卡司问题 楚垣夕看见这顶“学术不端”的大帽子，简直眼前一黑，心里直接判了翟博士死刑。这下不但他倒霉，跟他同期的博士毕业生都得倒霉，肯定被人拿着放大镜看，不但这些人倒霉，今后高校的毕业生们说不定也一样倒霉，因为论文查重率的红线很有可能都要跟着再往下压一压。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没事的时候你好我好风平浪静，出了问题而且有可能是自己的问题立刻甩锅，如果甩不出去，就摆出一副“态度积极”的样子出来，让上司了解到虽然我举着锅，但我还是可以的，有问题解决问题，没有问题制造问题也要解决问题！ 至于这个积极的态度会让多少无辜的人受伤则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因此翟博士好不了了，天朝高校一年毕业多少学生？这些学生能饶得了他？可怜的娃啊，现在正是他们闹得欢实，对翟博士咬牙切实，殊不知你们咬牙切实的时间在后面呢…… 唯一会感谢翟博士的恐怕只有知网了，一旦论文查重的红线往下压，知网得多赚多少钱啊？简直不敢想！ 但是《乱世出山》必须挽救一下，为此他不得不再次搁置去征辟杜恤的事情，拉上张咚咚一起研究。 可张咚咚也茫然了，虽然经济上不会有什么直接的损失，圈子里出现这种事情是有行规的，但是男主换谁来演？ 这个卡司是她精心挑选的，是她码卡司能力的上限，流量、演技、口碑三者皆宜，特别是借助春晚的东风，让翟博士变得家喻户晓，正是势头巅峰。可惜现在完蛋了，再想换人，换谁？如果能找胡歌来演男主当然好，但是码不到啊怎么破？ 问题是不换人也不行，因为没多会的功夫，《老中医》这个剧即将上映，但已经决定成片重新剪辑了，里面翟博士有大量的戏份，咔嚓咔嚓统统剪掉。 张咚咚作为内部人士直接拿到了第一手的消息，当时心就慌了，不换人是不可能的，人家连成片都敢剪到不成形的地步，就为了躲开翟博士，她没可能硬挺着找死。 这让楚垣夕也有点犯愁，因为张咚咚背靠山影，人脉已经非常野了，一时半会都拿不出好办法，楚垣夕自己在影视圈里完全没有人脉，能有什么办法？ 这时候他又想到当初觉得不错的三个人选，雷大龙、富佳音和张振。可是…… 码卡司的关键问题不只是人选，还有档期，因为理论上只要有钱应该什么人都能请来才对，可是实际上很多看着可以码到的人选因为档期问题排不开，只好拒绝。 还有的因为合同限制甚至经纪公司的限制等等也没法码到，比如经济公司考虑江湖恩怨，考虑剧与剧之间的排斥关系等等，因素非常庞杂。 只有到了杰克马这种地步，才能横行无忌，一部功夫片想码谁就码谁，谁也不敢不给这个面子。 富佳音和张振都是当红炸子鸡，这种人形提款机的档期很多都能排到三年后去，不提前预约，档期根本排不开，更不可能随叫随到。而雷大龙倒是清闲……问题是楚垣夕不用问都知道不可能的。 山影那边也帮不上什么忙，楚垣夕说要不咱就求助优土呗，出了这种事，优土是重要合作方，这时候不该替咱们出谋划策提供资源吗？ 但这是张咚咚极力抗拒的，她宁可通过影视圈求助，也不想通过合作方，因为这会极大的影响采购价格，让她心里非常纠结。 这种情况是楚垣夕极不擅长应对的，心说实在不行就只好用钱来摆平了，但是那样意味着影视项目某种意义上的失败。靠撒钱产生推动力，是富二代里比较无能的那类才会选择的方案，虽然对《乱世出山》这个IP来说没什么不好，但对巴人传媒这家希望在影视传媒领域发力的公司来说，绝对是个坏的开头，也与集团化分拆各个业务部门的初衷相矛盾。 部门的分拆就是为了各个部门都具备内生性，都具备主动推动事业的能力，或者用通俗的话说，拥有自己的KPI，虽然巴人不使用KPI。如果楚垣夕撒钱推进《乱世出山》影视项目，基本等同于让传媒公司放弃这次介入业务的机会，乃至还有反效果。 正在这时，他的微博里忽然来了一条私心。楚垣夕心中奇怪，打开一看，目光顿时停顿住。 这是个叫做“演员工作室”的微博。当初波叔事件沸沸扬扬，巴人娱乐在一边倒的舆论声量里站了出来，挂了小三的外网账户，给她历年来的奢侈生活进行估价。事后这个账户给楚垣夕发了一条“一言难尽的感激”，他还记得呢。 打开一看，内容非常简略：听说《乱世出山》预定男主是翟博士，现在出了这个事情是否有换人的困难？如果有的话，我向你推荐一个人选——@李子风，演员这边没有问题。 因为是微博私信，楚垣夕点着@链接顺手找了过去，发现这个叫李子风的演员也有200多万微博粉丝，并非无名之辈，是他孤陋寡闻。 再一看，此人一直待在波叔工作室里，已经跟着波叔混了很久很久。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演员工作室的微博是……楚垣夕心说对方这算是雪中送炭呢？还是算各取所需？也许两者兼而有之？难怪说是演员这边没有问题。 这个推荐非常巧妙，不过楚垣夕不敢擅专，直接交给张咚咚去研究，一是演员的演技如何，这是楚垣夕最看重的。二是综合评价，口碑人气等等，压不压得住《乱世出山》的C位。三，也是最悲哀的，现在得对演员进行背调，查一下历史黑料，评估一下风险。 什么时候影视圈选角也需要背调了？这简直是一场喜剧。且不说人无完人，演员混的是影视圈，世界上屈指可数最烂的圈，而现在公众对演员的要求是圣人，公众场合抽个烟都要拉出来批斗。 这个艰巨的任务只好交给张咚咚，楚垣夕终于出发前往724寻找杜恤。 第六百六十七章 蝴蝶效应 实际上在楚垣夕出发南巡的一周时间里，巴人中也有一部分人做好转岗到小康的准备，而且是成批成建制的办手续，主要是廖星星手下的地推专员，有十几个。 当初为了宣传TCG，到全国几大高校圈去做地推，廖星星手下招了一批地推专员，宣传结束之后其中一部分人离开了巴人，另外一部分被楚垣夕下令留了下来。 这批人在当时看来属于冗余，廖星星的意思是留下两三个人就可以应对绝大多数局面，如果有需要，临时再招就是了，这种“人才”在人才市场上有的是，可以随时和劳务派遣公司签约要人的。 但是楚垣夕不这么想，宁可把人签下来，撒出去全国各地跑圈参加漫展和其它活动比如拆奶罩之类的，也要把编制留下，为的就是这个时候。经过几个月的融合，这批兄弟现在已经被注入了优质的工作，乐观向上，遇事主动，正是调用他们的时机。 现在要抽调他们，廖星星还有点舍不得，乃至于廖星星拉住楚垣夕问他自己是否也调动到小康去公干？ 现在廖星星的位置其实比较尴尬，不属于任何一个分公司，他所负责的商务和市场两个部分被留在了集团里。 实际上任何一个公司都需要商务部、市场部，就算声叔负责的版权公司也需要，所以现在这个阶段凡是商务和市场的工作统一都由集团出面谈判。这个结构是临时的也不可能持续，但是未来如何安排廖星星就成了问题，去哪家子公司当一个部门经理？之前他可是跟赵杰陆羽平起平坐的。这也是他主动请调的原因，只要保留他在巴人集团的期权就可以了。 期权不是问题，不过楚垣夕不想现在就调廖星星，因为他是一个运营宣传的高手，做策划方面的工作很在行，但不像地推强者，也没给他安排过真正艰巨的地推工作。 走地面是需要俯下身子低声下气的，偶尔也要举起拳头，该打人的时候在线打人，和坐办公室动脑子不一样。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当初几大电信运营商对市场的争夺中，矛盾都聚焦到各个小区中，最终都是由各自的地面专员用拳头解决的，比如剪对方的网线、保护本方的网线之类的操作都是家常便饭。 简而言之做地面必须能打，打交道也是打。楚垣夕自认为比较了解廖星星了，他是个运营策划，严格来说解决的是地推中从0到1的问题，但是缺乏解决从1到100的经验，也就是具体怎么做的问题。 可这批种子员工又是他的小弟，调他过来有可能不利于杜恤展开工作。 所以楚垣夕安抚下廖星星，打算暂时搁置这个问题。可以说只要是改组公司结构，总会出现类似廖星星这样的问题，突然之间没有适合的平级岗位，甚至需要换个岗位，这都是工作中经常出现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 此时楚垣夕还沉浸在曹翔入职的喜悦中，要知道原世界中的小康因为没什么区块链高手，游联网这个概念做的并不算成功，如果成功，估值真的可以向上涨一波，如果是IPO之后，至少拉几个涨停板。这个世界中，因为有巴人给小康打底，创业的道路虽然曲折，但根基更深，未来肯定更加远大。 结果，等他到了724，愕然发现杜恤这个店长没到店？这难不倒人的，楚垣夕买了份沙拉，结账的时候随口问：“哎你们店的老杜呢，怎么没来？” 店员一撇嘴：“别提了，老杜前天就送航空了。” “航空……总医院？”楚垣夕一愣，“就算得病，不应该送安贞么？”安贞离这里更近一些，而航空总医院的距离明显远。 “那也得安贞的ICU有地儿啊，满了。”店员的嘴撇开就没收回来，“听说这叫加班996，生病ICU，连ICU都客满，这世道……” 神特么加班996生病ICU！楚垣夕一脸斯巴达，拿着沙拉开上巴人新配的林肯，直接开到航空总医院。 等进了航空总医院的住院部，楚垣夕躲在重症监护室外边没敢进去，因为里边正哭呢，杜恤的夫人他原世界里是认识的，另一个可能是杜恤他妈。 杜恤他妈正在训儿媳妇，训她没照顾好自己儿子，一边训一边骂：“整天就会玩个破手机游戏！儿子也不生，手机游戏能给他生儿子吗？” 儿媳妇面对婆婆天然低人一等，杜恤的爱人一阵唯唯诺诺，只能抹眼泪。等婆婆终于走了，外边蹑手蹑脚走进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盒……沙拉？ 楚垣夕走到杜恤窗边一看，真惨，连鼻饲都插上了，面色倒是很平静，旁边挂着点滴，生命体征平稳。他上来的时候已经问过服务台的值班护士，不幸中的万幸，人应该没事，就是得多休息，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不能着急，着急伤肝。 不是他想拿沙拉慰问杜恤，而是来的太急，而航空总医院门口又没有买花篮水果篮的，楚垣夕因此有点麻爪，对杜恤夫人点了点头，手足无措的说：“您好啊，我就是听说老杜出事了，正好顺路，就过来看看他，什么情况啊？” 杜恤的爱人也没心思问楚垣夕是谁，一脸怨怼的说：“还不是天天肝游戏闹的！也不知道那个叫《乱世出山》的游戏有什么好玩的！几个月了，天天玩到夜里三点，早晨起来还要上班，我说他多少回了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肝真的出问题了！这能赖我吗？我要告那家游戏公司去！” 楚垣夕手伸进西服兜里，正打算拿名片呢，突然手一颤，名片是再也不敢套了，心说合着这也是我的锅？我这算是在帝都扇了扇翅膀，把同在一个城市的杜恤给震飞了？原世界中他没这么喜欢玩游戏啊，难道是因为《乱世出山》做的实在太优秀了？ “大姐，千万别告，告游戏公司拿不到什么钱的，不如这样……” 第六百六十八章 人选问题 杜恤的情况楚垣夕知道，家里其实并不富裕，上有老下有小，儿子今年都该毕业了。他所在的724是公司化运营，地区代理的模式盘下来的店，并不是他自己的店，所谓店长是代理公司任命的。 724在国内非常强势，对于加盟商的资质有着超高的要求，不是有钱就让加盟的。不过杜恤主要的问题就是没钱，资质上反而不是问题。当然也可能是他当店长的收入已经够用了，所以下不了独立申请加盟店的决心，724的加盟费在国内便利店领域里，毫无疑问也是最高的。 人没有外界的刺激，惯性是非常大的，很少有人会主动改变自己的轨迹。但他这一病倒，对他们家的影响肯定是极大的。 无论是出于什么心理，杜恤现在这个样子楚垣夕都得管，不可能甩手走人不管不问，但是怎么管是个大问题。关键在于他跟杜恤还没建立任何关系，往大里说是点头之交，直接给钱师出无名非常不妥。 所以他给出的建议是：“打官司绝对不是好办法，人家大公司，上法庭随便拖你一下，两年出去了。且不说胜诉的可能性有多大，普通人根本拖不起的。我看不如通过玩家渠道直接向游戏公司求助，把老杜的区服、游戏ID之类的报一下，实际情况说一下，你看怎么样？” “求助？”杜恤的爱人非常疑惑，她准备申请工伤，倒没想过其它的，“求助能有用？” “能，肯定能。”楚垣夕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说：“游戏公司都怕这种事，名声不好。你真告了他们，反正破罐子破摔了，弄死你的心都有，还想让他们掏钱？人家肯定要打赢官司，证明自己的清白对不对？说不定还要反诉你诬告。反而是求助的方式非常柔和，引而不发，人家掏钱还能落一个好名声对不对？” 杜恤的爱人一听，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用这事威胁游戏公司比直接起诉索赔强一些？“哎呀，小兄弟你好牛啊！懂的真多，你是做什么的？” “啊？我啊？”楚垣夕心说我是做什么的呢？“我就是经常上老杜店里买东西的。你能打开老杜手机吧？他手机上肯定有游戏，有qq群微信群什么的，你上去翻一下，然后通过游戏的公会社群求助，很快就会有游戏公司的人跟你接触的。” 杜恤的爱人正想问具体应该怎么做呢，赶紧掏出小本本记了下来，然后付诸行动。楚垣夕出了病房，顿时长出一口气，感觉汗都快下来了，最主要的是心累。 杜恤这下是指望不上了，什么时候能够恢复战斗力都不一定，也许是一辈子的事。他这个人就是太拼了，要不然原世界中也不能够以一个地推人的身份，体力劳动者的格局，做到小康集团的常务副总裁。但是这么拼也容易把身体拼垮掉，特别是像杜恤这种年过四十的人。 这也是很多公司为什么不喜欢招35岁以上的员工的原因，不是质疑人家不想拼搏，而是有的时候真拼不动。 可是杜恤的缺口怎么办？眼看就该开始员工培训和选址了，谁来做培训？楚垣夕回到公司，简直一脑门子官司，这个巨大的缺口是他根本没想到的，早知道今天，春节之前就该挖杜恤，然后勒令他不许再特么玩手游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先给人家打钱吧。 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楚垣夕出去一圈居然饱受人选问题的打击，也不知道他闷闷不乐的想什么呢。袁苜和张咚咚也没心情探究，她们俩的心情已经够恶劣的了，同样面临人选问题。 李子风的颜值没什么问题，算是比较有特点，三十出头并不油腻，正是应该出成绩的年岁，不然就会沦为老戏骨。作为演员的履历也非常完整，出演过不少比较有分量的配角，《海上牧云记》、《思美人》、《斗破苍穹》，以及正在热播的《招摇》，都是能出现在演员列表第一页的。人气么不能说差，跟翟博士比不了，算是马马虎虎。 但是他担纲男主的《十里桃花后传》，让突击看剧的袁苜和张咚咚互相推诿，推诿这个评价的工作。 张咚咚：“你来吧。” 袁苜：“不，还是你来吧，你比较有经验。” 张咚咚：“没事，你更客观啊。” 楚垣夕：“你们俩到底怎么肥四？” 袁苜和张咚咚顿时异口同声：“实在太烂了！烂破天际了！” 只听袁苜哀声说：“十里桃花这么硬的IP，主角是白浅夜华你懂的，这特效别说五毛了，连五分都不舍得花。” “还有那个取景，那个服化道，那个造型设计，感觉都不太花钱的样子。应该是没有造型设计师，也没有人给画分镜，服化道都是租现成的，我大概算了算，24集的剧，卡司片酬以外的费用应该不超过300万。”张咚咚一脸我服了的表情，感觉从业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搞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剧本，简直雷倒众生……圈钱也不能这么圈吧？这个剧扑街一点都不让人意外。”袁苜两手一摊，“演员演过这个戏，基本上算是毁了吧？” “你们说的这个问题都不是演员本身的问题啊。”楚垣夕听到这么中肯的评价，不得不抽出一点时间出来，亲自打开网剧看看。 结果看了没有三分钟他就把IPAD关掉，心说这个导演奇葩啊？根本就不会叙事的感觉！作为IP剧来说叙事本身不应该成为问题，比如《三生三世》的正传，开篇的叙事部分其实也有点问题，但是并不明显。 但是《后传》不一样，这是从哪找的十八流无敌奇葩导演？以至于楚垣夕甚至产生了“我上我也行”这种不健康的心理活动。 “所以，咱们还是想想其他人选？”袁苜看着张咚咚说，因为卡司人选还得张咚咚费心。张咚咚不是找不到人，而是找不到有档期的人，如果时间充裕的话，胡歌都能码起来，可是排档排到2021年再开机，肯定不符合楚垣夕的预期。 第六百六十九章 张咚咚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没想到，楚垣夕作为外行人，说：“不啊，我觉得这个演员还行吧。” 袁苜和张咚咚顿时瞪大眼睛。 只听楚垣夕分析：“首先《十里桃花后传》扑街不是演员的责任，虽然他上升期接了这么一个剧显得瞎了心了，但他是工作室演员，没有什么自主权的对不对？ 其次这个剧影响力也不大，本身就没什么人看，所以你说演员演了这种戏就毁了我也不太觉得。这跟那种半个娱乐圈的老戏骨都救不回来不一样，热播大剧男主演技跌停，演员算是废了，李子风不是。” “你为什么忽然这么好说话了？”张咚咚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楚垣夕不应该是看见地上有块石头都上去跺两脚的人吗？挑刺，提条件，当甲方爸爸说不行不行我要五彩斑斓的黑，这才是楚垣夕的风格才对。怎么可能凑活了？ 楚垣夕赧然一笑，“因为……我觉得可以把李子风签过来啊。” “签过来？”袁苜一开始没想明白，旋即想到楚垣夕改组巴人集团的时候给过郑德一份详细的报告，其中巴人传媒下面不止有影视业务，还有两个大块，一块名曰综艺，一块名曰经纪。 其中经纪公司，楚垣夕属意杨苑美来带，而综艺公司，属意齐雨，当然这得齐雨从芒果台功成身退之后，现在还谈不上。 “你是说，挖墙脚？”袁苜突然明白楚垣夕安的是什么心了，顿时一拍手，感觉特兴奋。 “怎么能算挖墙脚呢？”楚垣夕心说就波叔那个经纪公司现在的状态，不用人挖，自己就得散架。这也是为什么对方主动把艺人推出来的原因吧，至少他是这么猜的。“如果你觉得演员本身的演技可以，人气也还凑合，不至于大幅度影响电视台和优土的采购价格，我觉得我这边可以出马谈一下了。袁苜你觉得呢？” 袁苜心说出马不还是得本宫出马么？那就谈！巴人传媒用经纪合约自己签艺人，肯定是个有意义的事情，她举双手支持。 在娱乐圈里演员本身当然也很重要，但是经纪公司才是实力的标志，虽然很多大咖单飞，雇经纪人为自己服务，但是那是极少数，出面与影视公司进行议价的大多数还是经纪公司。可以说影视公司、演员和经纪三者共同构筑起娱乐这个圈，以至于今年已经有一档综艺节目主打经纪人了，而且被圈内视为爆款。 如果借着这次的事情把经纪业务谈成了，那将标志着巴人传媒的业务向上提升一个很大的台阶。且不说对估值有什么影响，从业务本身也必然使得巴人变得更健康，更丰满，业务循环更自洽。 实际上巴人不是没有经纪约，给齐雨，给周敏溪提供的合约都可以看成经纪约，但那是对网红的经纪约，和对演员不是一个概念，至少外人看来不是一个概念。签演员，咖位很重要，咖位大的巴人签不动，小的签起来没意思，反而是李子风这种刚刚好，就不知道人品性格合适不合适，这就得看袁苜的了。 想到此处袁苜直接蹦了起来，正想风风火火的找人，忽然被楚垣夕拉住：“你着什么急？张咚咚先进行评估，评估完了损失不大你再出马，ok？” 张咚咚都快气乐了，心说我敢说个“不”字吗？这个项目可以说是她从业以来经历过的最具磨练属性的项目了，到现在她感觉自己已经被磨的皮了，仿佛经历过***的极限施压一样。而她又不是百炼成钢的外交或者商界强者，现在的心态是，只要不赔钱怎么都可以…… 送走张咚咚，楚垣夕也感觉有点如释重负，《乱世出山》的影视也算是多灾多难了，好好的遭到一场降维打击，还好折腾这么一下仍然可能重回正轨。 其实回头看看，春节以来的这些天又发生了许多耐人寻味的事情。春节档的电影里《流浪地球》上演逆袭，从低劣的排片比中杀了出来，三天的时间升到第一，虎口夺食一样把其它片子一个一个挤下去。然后果不其然，小破球遭到史无前例的攻击，黑出了各种花样，将水军产业赤裸裸的展示在公众面前，让楚垣夕叹为观止。 要说组织大V下场，其实没什么新鲜的，包括所谓万V齐转，巴人娱乐也享受过类似的待遇，然后通过举报把深空数据弄死，再也没人瞎哔哔。但黑小破球就不一样了，是南方系的几家大报穿着袈裟亲自下场，首先肯定《流浪地球》票房很不错，然后多方位多角度用不同的模式碰瓷。 最好玩的事情是，他们下场之前事机不密，被人把他们的动机提前捅到网上，但又不得不尔，于是硬着头皮在众目睽睽的围观中给小破球找茬。 这是流量烂片背后的资本集体发出的最强音，大工业电影进来砸他们盘子抢他们饭碗要让他们没饭吃，这能忍吗？ 以至于渣浪财经的小编下场开黑的时候忘记换号，顶着渣浪财经的大号发出了绝望的咆哮：【流浪地球，不及格！！！】那些看了提前点映纷纷叫好的写手和大V，只能让我怀疑他们的人品与审美。一、科学设定不及格；二、剧本不及格；三、导演与表演不及格；四、价值观不及格。不及格不及格不及格。现在我只会给它一星。因为恶心。#话题：流浪地球不及格。 这种手段一点都不高明，比较高明的技术秀在了某瓣上边，一个写影评的给小破球打四星好评然后骗了几万赞，高赞把这条影评顶到了评价位的第一条，然后，他给改成了一星评价。 作为喷壶界的新星，楚垣夕深感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的技术再不更新就要被时代抛弃了。 人家改星级还改影评：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改成一星。的确是科幻里程碑之作。但从横向比较看缺陷很多。剧本人物塑造单薄，配角就是不停送死完成煽情任务，哥哥聒噪妹妹蠢。 —————— 推书，大烟缸的网游新书《塔防世界》。他还写过两本神作《网游之代练传说》和《神级英雄》。您可能问这作者叫烟云霞啊，对，那是烟缸的小号。为什么开小号？因为他连着写了三本玄幻，很多人对他失去信心了。但我对烟缸仍然有信心（仅限于写网游），他自己也有信心，在可能拿不到合同的情况下毅然开了这本书，目前来说恢复了《神级英雄》时代的七成功力吧。 现在已经十多万字，算是不那么幼的幼苗，情节上已经跑步推进到《神级英雄》中期的感觉，我是从开书第一天就开始追的，感觉对读者老爷们来说也可以开看了。 第六百七十章 国内国外 星级和影评可以改，但是赞收不回来，问题是您之前给4星的时候脑浆子干嘛去了？这个逆天操作直接上了微博热搜，逼得某瓣不得不连夜改评价规则，操作本身的技术性足以载入史册。 政策上，这段时间也是暗流涌动，有关部门推出了网剧网大一剧两审的方案，备案主体从播出平台变为制作方，制作前后分别申报一次审核，变得极为严格，关键是，要审演员片酬。 这是去年限薪令的延续，显示出有关部门行政干预市场的决心。 资本领域动作也很不小，先是胜大游戏回归A股，用运营实体胜跃股份重组了世纪华通，估值高达300亿，这是胜大将起点中文网卖给大企鹅后又一次展示出大动作。然后大企鹅一纸诉状，勒令西瓜视频停止侵权，把头条系直播平台里播亡者农药的都给禁了。头条系不甘寂寞，在抖音中推出小游戏功能，往运营生态的方向一步步发展。而百度也宣布投资蝴蝶互动，探索AI游戏的发展。 最后这件事让楚垣夕比较关心，AI游戏很明显将是下一个热门，是否会形成风口不一定，但是入场尝试的绝对不会是少数。毕竟连巴人娱乐这么一个没有任何科技基因的公司都能行，不可能不让人产生“我上我也行”的不良心理活动。 不过他手下的员工中更关心的则是流氓裁员硬刚劳动法的人人二手。 这公司实际上在去年年中就有意识的踩刹车了，但是没有什么鸟用。曾经人人二手将滴滴视为大腿，大刀破斧的开拓网约车事业部，投入10亿元投放线上线下广告业务，可去年年中，滴滴连续粗大事，而人人二手是被滴滴入股，从滴滴引入流量和销售团队的公司，结果滴滴突然下线了顺风车业务，也搁置了与人人二手的合作。 这种战略上的骤停对保守型的公司来说不是致命的，因为保守型的公司容错率大，但对激进型的公司足以一剑封喉，因为越激进的公司资金链就越紧张，周转率和杠杆率就越高。而类型的公司中，最激进的无疑就是玩“生态”的，比如说下周回国。 玩生态，需要的资金量最少是百亿级的，而且不是一两个百亿，只有巨头级的公司才玩的起。像小米的体量都略显不足，能够把智能家居生态玩转，说明玩法非常之高明。没有这个体量，只要敢说玩生态，基本都是骗子，因为不可能拿出那么多钱把生态的大圈给圆上。 于是，人人二手这家号称要玩生态的公司不得不启动战略性裁员，也让“生态”这个词被资本圈视如蛇蝎。而人人二手的裁员为许多公司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创始人在回答为什么公司没有盈利的时候，仗义执言：员工没有尽职尽责，导致交易效率不高。 因此他们的裁员方式是新颖的，启动新平台、新零售，让员工成为公司的“种子合伙人”，不再拿工资，而是拿提成。不愿意成为合伙人的员工呢？每天打卡三次，坐办公室抄写公司规章，这导致大量员工誓言以员工的身份与公司共存亡！ 要知道，人人二手的员工，其实地面能力还是挺强的，只是因为分为阿里系、滴滴系和老员工系，导致效率上有些问题，这个问题是管理层的问题，并不是员工本身的问题。楚垣夕暗叫可惜，要是人人二手能坚持到小康里程碑4和里程碑5的时候再躺下，小康可以直接扑上去接收人人的遗体，把这批有能力的员工端过来。现在，就只能先端帝都这一片的。 这段时间小康不断招人，先从基础结构招起，比如人力资源部作为刘璐的直属，就招进来不少行业精英。因此楚垣夕下令之后HR部门闻风而动，直扑人人二手，但拿过来的简历让楚垣夕不住叹息，因为人才虽然不少，但从履历来看，没有能够顶替杜恤的。 同样是在这个时间，海外的谷歌发布了他们的新计划，计划进军游戏直播领域，正面硬刚国际上的游戏直播霸主Twitch以及它背后的亚马逊。 这同样是个牵动人心的大新闻，至少牵动楚垣夕和莫妮卡的心。奈特码宝代理的《乱世出山》海外版已经上线一个月了，两国流水合计5700万$，在￥贬值的大背景下这笔钱就显得不少了。 与收入相比，楚垣夕更看重游戏向海外自媒体账户导量的情况。两国的DAU合计200万，月活跃用户达到六百多万，而巴人分布在海外自媒平台上的账户，则得到了三十万的新增关注。 这个数据比预期中差不少，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海外版的剧情使用的是AI翻译功能，先用内容AI生成汉语内容，再用翻译AI翻成目标国的语言。这个过程中产生的损耗实在难以描述，最终呈现给岛国和宇宙国玩家的内容很难说是绝对的精品，因此对玩家的忠诚度和好奇心指标都产生负面影响。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再训练一个写外文的AI也不是来不及，但训练素材是大问题。在国内，因为网络小说的蓬勃发展，文本茫茫多，只要敢干，就没有干不成的事情。但海外无论哪国都没有这种随随便便上百万份文本的样本库，即使有，也拿不到授权，所以只能使用智（zhi）能（zhang）翻译。 因此，“直播”这两个字顿时对巴人海外产生巨大的吸引力，因为短视频和直播正是老本行。 为什么要关注谷歌的游戏直播？因为但凡像谷歌这种大厂，新开张的业务都是有红利的。巴人上Twitch开播不会有任何红利，但谷歌就可能有。 什么是红利？百度玩命给百家号拉流量就是最典型的红利。且不说百家号做的怎么样，百度对自媒体人的这份诚意最少是体现出来了，只是不会做内容影响了这项业务。 第六百七十一章 风口来临前的野心 大厂新业务的红利非常诱人，只有当这项新业务不再新的时候，红利才会消失，比如说抖音的限流就意味着红利迎来拐点。 限流就是不但没有红利，还要自媒体人给平台发红利，要MCN用自己的社交链给平台拉人头。这种做法怎么样？属于经营策略的一种，也没有问题，只是不适合自媒体人蹭红利的不良心理。 可以说抖音在去年下半年用行动证明了什么叫做“只要处于增长中，什么都不是问题”，本来限流导致大量的PGC也就是专业内容生产者准备离场，结果抖音快速增长，使得平台拥有了更多的流量。 限流造成的一切矛盾都源于流量到底偏向谁，既患寡也患不均，结果流量的蛋糕被做大了，使得很多问题烟消云散。 就连巴人自己的视频也是这样，虽然没有产生什么新的大爆款，但老视频的数据增长却很明显，点赞数有翻倍的趋势，抖音大号的粉丝数也在不断增加，已经破了6000万，让楚垣夕想给张铭写感谢信。 不过这种运营方式只是便宜了头部大号们，并没有挽救内容生产者，因为这种流量属于大水漫灌式的，而过去的红利是严重倾向于爆款内容生产者的。 因此在去年同一时间，抖音上的爆款更迭速度像走马灯一样快，每周都有新的大热音乐涌现，替代刚刚引领过风骚的热歌，UGC们杀红了眼一样寻找可能爆发的BGM，进行最快节奏的尝试。 而现在，半年前的热门歌曲还在顽强的活着，因为找到热歌也没什么用处，没红利根本传不开，使得整个内容生态显得极度乏味，只有古风圈在不断推陈出新的感觉。 楚垣夕对谷歌直播的期待，就是去年春节前后的抖音，能够蹭到油土鳖大量的红利，为此他不惜让周敏溪把精力投入到即将来临的海外游戏直播上，来薅这根粗大的羊毛。 也是在谷歌宣告大动作这个时间，还有三件事情牵动人心，一件是迷蒙突然注销了她的公众号，宣布解散公司。这件事突如其来，陆羽和楚垣夕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在女权主义这个领域里，高站长的番位提升了是不争的事实，算是莫名其妙的惊喜。 另一件是渣浪微博改了规则，最高显示100万转发，让徐蔡鲲等等流量动辄1亿的转发量不再那么辣眼睛。 最后一件不是公众性质的，普通人完全没感觉，但在业内激起千层浪，卡办的创始人团队开始一次新的创业，着手打造区块链游戏平台。 要知道卡办的行业地位可不是巴人游戏能比拟的，只不过做海外比较多，使得国内玩家并没有太深的印象。他们不止做游戏本身，做平台的经验也极为丰富，而“区块链”、“游戏”和“平台”这三个热词本身各自都代表着巨大的潜能，组合在一起，在投资圈几乎掀起一场风暴。 楚垣夕坐在办公室里都能感觉到风呼呼的迎面吹在脸上，风将起天下大乱！这让他心里更加迫切，必须快人一步钻进风口才行。 而且他和卡办选择的道路不一样。卡办走的是投融资圈子里正常的套路，先高调宣传，以便高调融资，但他要做的事情，秘而不宣。 对卡办来说，区块链人才之类的事情当然也很重要，但是那是下一步的事情。他们的精髓在于模式上的创新和组合，而不是技术本身，靠的是我要做什么来融资，而不是我能做什么。因此人才上面只要能够拥有行业平均水准，能做这条赛道中普通的工作就可以，提供的是“应用”级的服务，价值主要来源于创始人的商业行为和资历人脉等等软的能力。 实际上原世界中的小康，对自身的区块链业务提出的要求就是这样的，能做到行业平均水准就足够支撑业务需求了，主要靠商业模式上牛逼。 在这个世界中，其实楚垣夕也可以这么做，走普通的创业模式，高调宣传，高调做事，高调融资，可以舒舒服服的把钱赚了。但现在他的追求明显不一样了，原世界中的天花板无法让他满足，楚垣夕感到自己膨胀了，几千亿的市值已经填不平自己的野心！ 区块链不是简单的估值多两千亿少两千亿的问题，往大里说，涉及到标准之争，而且是未来一条最粗犷的赛道上的标准之争，往小里说，涉及到小康有没有可能完成原世界中未完成的两个夙愿，其一是游联网的建立，其二是移动支付的推广。 原世界中小康的一切行为最终都指向了跑步实现小区社交，估值超千亿，但游联网根本没有接入线上内容，只停留在开发计划中。而移动支付的推广在巨头布下铁幕的情况下，严重依赖线上内容，因此也没到启动的时机。 楚垣夕虽然可以强行推广，但难免落入补贴用户的陷阱，被人当成人傻钱多，等到补贴力度下降，薅羊毛的也会消失不见，用户还是使用支付宝微信，这是成功率非常之低的方案。 这让他在原世界中就意识到商业拼到最后拼刺刀的时候还是要拼技术，所以目前小康在技术上的追求仅限于刘璐和袁苜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不向外透露。 真正踏实搞技术的，反而没人高调宣布，都是做成了之后才站出来敲黑板：看到这面专利墙没有？此路不通，你们都是弟弟。 这种项目在完成最后一步之前都不适合被别人知道，最适合的就是用一个正常的项目来掩盖，一旦被人知道了，鬼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毕竟拼钱国内可是有两位爹站在那呢。 实际上曹翔的入职，连周鸣钧都糊里糊涂的，不知道怎么公司里又多出一个首席科学家来，首席技术官和首席科学家天生就是仇人，这是用来跟我打擂台的吗？然而实际上并不是。 但是楚垣夕面对风口中呼呼直吹的风是完全急不起来，主要是缺一个重要的人才，急也没用。 —————— 拜托各位读者老爷个事情，多给本章说点赞。现在给本章说点赞对作者君有实际价值了。 第六百七十二章 寻找杜恤plus（上） 楚垣夕是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这个困境给困住，而且困的还挺瓷实。 主要是这个人才不方便向社会公开招聘。地推的能人天朝肯定是不少的，但是因为有些灰色的事情要做，必须得有绝对的信任才行，否则未来全都是雷。换言之现在图快图省事是可以的，到对景的时候要付出不知道多少倍的代价来平息，这个坑楚垣夕是不愿意给自己挖的。所以这个人选看似不起眼，只是个小人物，但实际上非常关键。 市场上肯定有很多一片赤诚的地推高手，值得信任，但问题是楚垣夕不认识也没法分辨。这方面巴人之前根本就没有相关的业务需求，也就没有人才储备，也没想过储备，一直想着都是直接挖杜恤就完了，完美，结果现在捉襟见肘。 关键是坑还是自己挖的…… 所以现在的关键就是赶紧找到一个能够替代杜恤的人。如果实在找不到，也不是没有B计划，办法就是，楚垣夕自己下场！ 初期一共就十家出头的店面数量，需要地推的范围非常小，楚垣夕自己下场也能搞的定。到时候的标题应该就是《震惊！百亿总裁亲自赤膊上阵？》 但其实没什么可震惊的，就像楚垣夕要求周鸣钧亲自上阵写代码一样，他自己也有同样的觉悟，缺人的时候就得顶上去，没有谁是特殊的。 可能很多人觉得身价百亿的总裁亲自下场做地推很诡异，反而是百亿总裁坐在办公室里玩手机划水摸鱼没人觉得有任何可诡异的地方，这是一种扭曲的价值观。 做什么事业和身价其实没有直接的关系，觉得有关的都不是纯粹的创业者。有些创业者一旦有点成就马上十指不沾阳春水，觉得自己的时间多么金贵，出入必须得是高端场所，这是没吃过苦也没吃过亏。 但楚垣夕吃过，原世界从鹏飞科技离职，他就是这么一路吃苦吃亏才在共享单车产品线上从低到高完整走过来的，才被袁敬挖掘出来。所以亲自下场对楚垣夕来说反而没什么心理负担，虽然他并不太能打，但是俯下身子给人陪笑脸拉关系倒是还可以。 原世界中杜恤怎么干的，他其实自己都看在眼里，杜恤就相当于他的一个灰手套。如果亲自下场，无非脱了手套直接干，也未尝不可，只是累一些而已。唯一需要注意的是踩到灰域的时候，他并没有杜恤那么丰富的经验。 想通了这一点楚垣夕就释然了，当然最好还是能够找到合适的人。毕竟，谁不想当甩手掌柜的呢？ 为此周一上班的时候他特地写了一份试题，也就是地推过程中可能遇到的种种情况，然后直接发给从廖星星那承接过来的十几个做地推的兄弟。矬子里边拔将军，说不定能带来什么惊喜也不一定？ 结果廖星星也强行拿了一份试题，非要自己做一下看看，看得出来他对于调岗的想法是认真的，只是答卷的分数之低令人发指。楚垣夕不得不拍着他的肩膀说：“你要调岗过来也行，看见答卷了吧？你这个得分，得从小弟当起，给你以前的小弟们打下手，你愿意吗？” 廖星星气得说不出话来，心说楚垣夕该不会是针对我吧？成心给我打个低分就是为了阻挠我转岗？这都什么鬼考题？比如这题吧，当你遇到另一家同类便利店和你选择同一位置做地推时，你的正确反映是： A．换个其它地方继续推 B．和对方建立亲切友好的氛围 C．这地方老子已经占了，滚！ D．宣传自家同款比对方便宜 这正确答案怎么看都应该是B吧？A也不是不可以，楚垣夕居然告诉说正确答案是D？这不找打吗？你怎么不说是C啊？ 其实四个答案都能得到分数，C是第二高分选项，不过楚垣夕就没向廖星星解释了，他纯粹是个书房型选手，不宜知道这么残酷的答案。 还好他手下的小弟，也就是之前做活动之后留下的人里边有几个能拿到不错分数的人，实际操作能力怎么样不知道，至少思路是对的。 正在他坐在办公室里阅卷的时候，巴人的前台小姐姐忽然微信报告有人拜访，是一对父子，老爸似乎不良于行，被儿子看护着很勉强，说是来向巴人游戏致谢的。 自从去年五月搬到现在的办公地点，巴人的前台小姐姐已经换过三茬了，在楚垣夕“提升自己”的要求之下，这个岗位是提升最快的。巴人的情况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互联网产业里的经典岗位几乎都有，对前台小姐姐来说是进入就业市场的最佳跳板。 做前台小姐姐的一般都没什么职业技能，但是在开明的公司，可以近距离观察整个链条上的岗位情况，然后确定自己心仪的到底是哪个岗位，进行有针对性的学习，这样历练个半年左右就可以申请转岗了。特别是做过前台的，公司里里外外的人也都认得了，甚至打过交道，转岗的时候压力小助力大，转个商务、市场之类的岗位，很容易走上正轨，人资和行政也是比较常见的选择，甚至也可以选择“公共关系”这个岗位，不过难度比较大。 因此巴人的前台小姐姐工作热情非常高，形成非常良性的循环。 楚垣夕听前台的描述就觉得可能是杜恤来了，出门一看，果不其然，赵杰正跟人家胡侃呢。本来这种陌生人的拜访，有赵杰出马已经足够了，甚至赵杰都不用出马，找个产品经理接待一下也行。产品经理的工作内容之一就是接待上门的玩家，进行商业互吹。 不过因为对杜恤的“救助”是楚垣夕亲自主导的，在接到产经的反应之后以油锤灌顶之势把钱灌了下去，巴人游戏这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媒体部门也没进行宣传和炒作，钱就批下去了，所以公司上下不用说，全都知道跟楚垣夕有关系。 —————— 开局阶段略沉闷，需要重新布局，于是推荐票再次血崩，求推荐票&amp;_&amp; 第六百七十二章 寻找杜恤plus（中） 杜恤是挣扎着从病床上起来的。男人到了中年连狗都不如，一睁眼老人小孩女人，满屋子都是需要依靠他的人，躺在病床上没法让人依靠，而他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这一代的天朝男人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中年男人必须强如超人，如果不够强，就假装是超人。 扫了一眼，发现集团的领导也在，正跟他媳妇说话呢。 杜恤赶紧挣扎着起床。在724的加盟商政策之下，集团的话语权极大，而他这位领导男生女相，从来不多话，但开起人来也从来不眨眼。 没等他开口，领导看见他醒了，立刻走过来，先嘘寒问暖两句让他别起来，然后说：“老杜，你就安心养病吧。” “李总，我没事，我好着呢，我能打一头牛那么好！”杜恤脸上堆满笑，说着还弯了一下肱二头肌，只是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喘气的，实在没什么气势。“我歇两天，不一天，明天就能上班。” “不行，咱那是航母店，任务多重啊，一天都等不来的。”李总皱了皱眉头，“再说就你这样，能干不能干了谁也不知道，这么要紧的岗位，怎么能等你呢？我已经派了新店长了，你就踏踏实实养病吧。” 虽然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杜恤还是心里一颤，“李总，普通店我也行的，给我换个普通店吧，我真没事。”他之前也清醒过几次，看过自己的病情，要说生命危险已经没有了，但是医嘱说的很清楚，不能累着，必须多修养。多修养个鬼啊！ 他恨不能立刻就上工，因为集团内部一直在优化人力，也就是提拔年轻的薪资低的店长上来，让老的干不动的走人，等着上来的年轻候补多的是，甚至很多替补队员耐不住寂寞都已经请调外地了，根本就不带挑地方的。像他，家住石景山，每天开车围着帝都绕大圈也要来北五环上班，集团让去哪就去哪，根本没二话。 如果进入养病阶段，不管几个月也好还是几天也好，只要切换程序了，运气好的坐段时间冷板凳还能捞到一个普通的店，运气不好的估计就要被优化掉了。就去年开始这个操蛋的经济形势，724在帝都整体来说都是在关店而不是开店的，什么运气还用问吗？ 这种事情他从来不跟家里说的。在家人面前，他是讨老婆欢心的好丈夫，儿子的好榜样，老爸老妈的顶梁柱，全家人幸福的希望。 能做航母店的店长，实际上距离提拔到集团任职已经只差两阶了，李总的位子在集团里叫做高级总监，就是他奋斗的目标。但现在，这两阶他根本不敢想，先保住饭碗再说。饭碗是一座牌坊，要守得住忠烈，还得做的好婊子，才能立住这座牌坊。 他的老妈、儿子和媳妇都在病房里，一直没说话。媳妇几次想说话没敢开口，可老妈却忍不住了，70岁的人了，没等李总说话就扑了过来：“你这个死怂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领导让你养病你就养病，你身体都垮了，累死怎——” 杜恤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吓人，吓得他妈话都没说完。这个瞬间病房里的空气接近凝滞，但杜恤马上把表情管理起来，变得卑微而坚持，隐忍着，压抑着，用小心翼翼的微笑掩盖心中的恐惧。 李总有过那么一丝不忍，但马上把自己的玻璃心收起来：“公司已经决定了，不可能让你这样上岗的。且不说你还有没有工作能力，你这次是命大，下次如果你真的在岗位上死了，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接下来你就安心养病吧，集团给你做停薪留职，什么时候彻底好了什么时候再安排。” 杜恤如中雷击，因为同样的安排他在其他人店长身上见到过，所谓的停薪留职再安排，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其实他早就有过预感，因为集团往他店里塞人，还把他提拔的店员调走等等，好多行迹都预示着这么一天，今天只是顺水推舟吧？ 没想到他老婆忽然问：“李总，那个工伤……”如果是工伤，就不能停薪留职，只能留职。 杜恤突然一激灵，什么？还申请了工伤？你个死娘们！这不是把我往死里整吗？ 只听李总轻蔑的一笑，“工伤，得是从事工作的时候受伤，老杜是在午休的时候自己昏迷的，除非他直接死了，否则没有任何公司接受工伤认定。工资给老杜开完这个月的，集团已经仁至义尽了。”说完急匆匆离去。 杜恤坐在床上，既不躺下也不起来，半天没说话。中年是个卖笑的年龄，但笑也不好卖。中年人适合独立思考人生，但再怎么思考也无法拉近理想和现实的距离。事业、健康、家庭，没一个省心的，但即便身不由己也得故作洒脱，故作坚强。 他老妈心疼儿子，那一代人，表现自己心疼的方式就是数落。等李总出了门，她老妈顿时一通数落下来，可儿子跟大理石雕塑似的，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不过很快老妈也数落不动了，于是拿出塑料饭盒来，里面是烙好的馅饼，还热乎着呢。 “你说说你，不就是得病修养几天吗？听没听过老话讲，除死无大事，顶穷要饭吃，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你今天有进步，就你们那个李总，说话阴阳怪气的，要搁你年轻的时候，早跟他吵起来了。” 不料人都有扛不住的时候，杜恤一边往嘴里塞馅饼一边说：“妈，我现在不敢死，也不敢病。”说着，两行眼泪顺着鼻翼流了下来，就着馅饼一起吃进嘴里。 他老婆看这样，赶紧把婆婆劝了出去，省得老人家跟着一起掉眼泪。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他儿子杜泽涛。 杜泽涛走也不是，留下也尴尬，期期艾艾的凑到老爸的床旁边，看老爸慢慢的吃着馅饼，仿佛没有任何滋味，疲态尽显。 这一刻，杜恤显得老态龙钟，杜泽涛脱口而出：“爸，你得服老了，家里的事交给我，我来挣钱养家。” “就你？哼，你先找个固定工作再说吧。你不长大，我不会变老的。” 下个月我要求月票 是的您没看错，咸鱼要求月票了！ 不过是下个月，六月份的。 这个月有双倍月票所以真实的月票数量应该是1000票左右，而前面几个月都不到1000票，说明咸鱼还是有进步的嘛！ 然后看我一直没求过票，我的好友开玩笑（就是前面开单章隆重介绍过的那位）怒了，说你怎么能不求月票呢？ 我说我是咸鱼啊。 他一时半会竟然无言以对，整理了一下情绪跟我说：要票就是求支持，我负责任跟你说有意义，而且你要写的煽情一点，燃一点，很多读者就吃这套。 我说道理我全懂，但是我这十年退役一直都在起点看书，每天看各路大神翻滚着求月票，说的要多惨有多惨，仿佛没有月票就过不下去了似的，必须满地打滚的求，我深以为耻。嗯，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也有一些清新的求票方式，记忆中，志鸟村有一次就求的非常高雅，用的是膝盖反曲的方式求月票，因为鸟类在生物学的常识中是膝盖反曲的，不可能向前跪下，但是这只鸟为了月票，你看，他跪下了！ 开玩笑又说：你不表现出自己努力，读者怎么会有心情跟你互动呢？不跟你互动怎么会给你订阅投票打赏呢？至少要表现出自己很上劲吧？ 我觉得很有道理，但是我自从开书以来始终保持稳定更新每天5000字，偶尔加更，从不断更，难道还不足以用实力说明自己的上劲吗？ 于是开玩笑发出直击灵魂的审问：你不爆更怎么可能拉订阅呢？订阅不足3000怎么可能上精品呢？不上精品怎么可能上封推呢？一系列推荐都是没有的！而且你开书都快一年了，一次月票都不求不觉得遗憾吗？ 真的快一年了…… 所以我决定拖着老病残躯也爆更一回看看效果！是真的老病残躯，但是我看很多大神纷纷卖惨我就不卖惨了！卖惨不符合我的人设…… 6月，月票超过1000票后每200票多加一更，上不封顶。一整月有效。 打赏盟主加更仍然有效。 我承诺过的事情从来没有做不到的，如果做不到我就不承诺。希望最终能到3000票？这样多加10更，我将解锁一个点娘成就叫“习惯性爆更”，特别有牌面，而且基本上恢复三更兽，完美！ 这岂不是双赢？ 记得是6月，下个月，不是这个月。下月保底月票我先预定一下。怎样获得保底月票就不用我多说了吧(☆_☆) 最后我想说的是，养肥这个行为，在最近肃杀的整顿下，非常不可取，还是赶紧追上进度吧。不然哪天书没了，您都不知道断在哪的。只有追看，才知道从哪断的从哪接。另外，本书只有QQ群和微信公众号，QQ927964936，微信公众号就是作者君的笔名“貌似高手”，没有微信群。您知道到哪催更了吧？ 第六百七十二章 寻找杜恤plus（下） 楚垣夕出来的时候，杜恤坐在卡座中，脸上仍然带着病容，不过吊水的瓶子和鼻饲已经不需要了，比那天的气色好。但他原本是个一米八五的壮汉，现在看着真是相当的萎靡。站在杜恤身边的是个精气神很足的小伙子，很显瘦，也是大高个，楚垣夕原世界中见过，知道他是杜泽涛，今年应该23。 原世界中杜恤因为既有手段推动事业，为人又比较让人放心，已经做到了小康的常务副总裁，不过那会他的大儿子还在大学没毕业，二儿子才上小学，所以也没有子女进不进小康的问题。 不过原世界中杜泽涛虽然没到工作年龄，但楚垣夕接触过他几回，对这个小伙子的印象相当不错，继承了他爹的诚实，而且肯卖力气。当然，这个好印象也可能是因为爱屋及乌，因此是杜恤的儿子所以印象不错。 而现在，杜泽道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已经毕业半年了。 看见杜泽涛，楚垣夕的脚步顿了顿，心中暗喜，心说我光想着杜恤，怎么把杜泽涛给忘了？ 一个大胆的想法迅速成型，他拍了拍赵杰的肩膀，把赵杰打发回去公干。 赵杰相当不情愿，因为和杜恤商务互吹的过程中套了半天话，啥也没套出来，仿佛杜恤根本就不认得楚垣夕似的。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支棱耳朵听着，只听楚垣夕坐下之后说：“您好啊杜先生，初次见面。您身体已经恢复了？” 真不认识？这什么情况？赵杰只好晃了晃脑袋跑路。 实际上他是个笨蛋，想套杜恤的话没套出来，但杜恤从他嘴里可是套出不少话出来，至少知道自己一家能够以超光速的速度拿到十万元的救助款，是因为巴人的总裁特批。而巴人的总裁就是坐在面前这个锐气四射的年轻人，名叫楚垣夕，并且有一点点眼熟，似乎以前见过。 “楚总我们以前见过吗？”杜恤一边问，一边头上冒白毛汗。 楚垣夕大咧咧的说：“可能游戏群里见过？我天天水群的，玩家都是我的好朋友。” “啊啊，这样啊。”杜恤心说我跟百亿大佬同群我怎么不知道啊？ “肯定是这样。你的情况我也是在玩家群里看见的，所以直接就从公司这边给批了，没走什么调查流程，直接派了个客服代表去医院看了一下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然后打钱。这点钱不多，聊表寸心吧。”楚垣夕面不改色心不跳，心说幸亏你老婆没来，不然这个说辞还真不方便展开。 杜恤暂时把心中的疑惑放下，虽然还是怎么都想不通。 他听老婆跟他说起这10万的救助款之后立刻匆匆忙忙就赶来道谢了。虽然十万块钱不多，但在他的人生逻辑中，肯定不是白拿的。特别是完全陌生的人，随便就扔过来十万块钱，别说十万了，就算十块，地下不摆个碗磕个头的也没人给，还得编个故事什么的。 而且他还真的需要这笔钱，老大毕业找工作，老二要上小学，车贷要还房贷也没还完，家里正好青黄不接，生病住院更是让本来就不多的存款告罄，没这笔钱就只能出去借债。 所以这个谢是必须亲自来谢的。 不过楚垣夕的这个说法倒是可以接受，因为他媳妇说了，有高人指点，向游戏公司求助是有可能成功的，没想到楚垣夕还真是财大气粗，让高人给说对了。 想到此处他跟楚垣夕寒暄，说了说自己的情况，心里有点埋怨他老婆了。那个高人，怎么不把微信先给加上呢？这上哪感谢去？ 结果楚垣夕寒暄一阵，忽然说：“我们客服专员拜托过您的家人是吧？给钱这事您不要说出去。” “对对对。这好事啊，为什么不宣扬一下呢？”杜恤心说这跟高人说的不一样啊，高人说的是游戏公司还能靠这笔捐款留个好名声呢，怎么楚总反而不让说了呢？ 楚垣夕心说好事个屁啊，这要不是因为得病的是你，谁特么给这个钱谁傻逼啊！ “这个肯定不能宣扬的，十万虽然不多，架不住玩家都来求助啊，我们游戏玩家月活跃七千多万人，一百个里边有一个来求助的也受不了。倒不是舍不得钱，但是核实成本实在太高了，您这是离得近，我们核实起来方便，您明白不？全国各地的玩家都肝疼，我们总不能直接打钱吧？但是给了您不给其他人，别人该不高兴了。” 撒谎真是一门学问，因为撒出去容易，圆起来费劲，楚垣夕现在必须一人分饰两个角色，不然圆都圆不上。他说着两手一摊：“反正我们对玩家的捐赠预算就这么多，再有人来求助我就让他们找您要。” 杜恤一阵讪笑，倒是觉得楚垣夕这人还挺有意思的，但没想到楚垣夕接着问：“所以，您的店没法开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问的就有点过界了，有往人伤口上撒盐的嫌疑，成熟的陌生人一般是不会坏了这个分寸的。杜恤愁眉紧锁：“唉，那是没办法，我停薪留职了，公司已经另外派了店长。说起来还多亏了您这10万救急啊，再次感谢感谢。” 说到此处他赶紧作揖，然后下意识的看了看儿子。今后小涛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他都已经四十多岁，不能在集团内部晋升，再想找个坐办公室的工作简直是奢望，人生一片灰暗。 对楚垣夕来说，其实前戏已经差不多了，差的就是怎么开口，老子不能给我卖命，儿子也可以。要不干脆直说吧？跟杜恤这样的人弯弯绕没任何意义，他可是老江湖了，再怎么绕也没法把他绕晕，跟曹翔可不一样，不如简单直接一点。 楚垣夕看了看杜恤这副黯然没精神的样子，又看了看他儿子，杜泽涛站在一边既不烦躁，也不东张西望，显得非常稳当，直到楚垣夕的目光转到他身上，才略显局促。 然后，他听到楚垣夕像是随口一问：“小哥哥毕业了么？” —————— 我看到读者评价两极分化，这个怎么说呢？年龄层不同看到同样内容感觉不一样，本书既有初中生读者也有四五十岁大叔读者，所以众口难调，您看到某些章节感觉水了万万担待一二。小康开局肯定有一些布局，有一些回顾，不写清楚是不可能的，我已经尽量简化了，所以肯定会水一水，就像唱戏不可能只唱戏腰一样，总得有个过门之类的，总之再次感谢读者老爷们的宽容。 第六百七十三章 买一送一 “我啊？别提了，毕业倒是毕业了，大学整个白念。”说到自己身上，杜泽涛立刻打开话匣子，“不瞒您说，我现在可光荣了，我是强东哥的兄弟。” 楚垣夕记忆里他就挺能侃的，今天过分沉稳，还以为转性了，原来不是。“强东哥有十几万兄弟啊，你是哪种兄弟？” “强东哥说要不惜一切代价为兄弟们谋福利的那种兄弟啊。” 楚垣夕心说那就是快递小哥了？快递小哥好啊，快递小哥转做地推简直完美衔接，工作属性有很大的重叠性。他嘿嘿一乐：“我觉得吧，你得首先分清楚自己是兄弟还是代价。” 杜泽涛跟他爹全都有吐血的冲动，这位的嘴也太毒了吧？这都带诅咒性质的了，咱们关系没好到这份上吧？ 没想到楚垣夕接着说：“小哥哥要不要考虑考虑到我这来干？” 这特么是哪出啊？父子俩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下，然后一人一句： 杜恤沉稳的问：“犬子杜泽涛，有哪点被您看上了？” 杜泽涛精神抖擞：“是让我做《乱世出山》的策划吗？” 不同于老爹一脸凝重，杜泽涛说的还挺兴奋的。没想到杜恤一扭脸：“好你个小兔崽子！你也玩《乱世出山》？”瞪完儿子，他再次追问：“楚总，您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啊？您为什么对我们一家子这么大方？” 杜恤是真的老江湖，所以像什么“我跟你家娃一见投缘”这种鬼话就不用说了，骗骗杜泽涛还行。所谓事出反常就是妖，楚垣夕跟他非亲非故没有正当理由好的过分了当然会怀疑，不过楚垣夕经过这么多的铺垫已经准备好了十分充分的理由。 因此他一摆手：“我用一句话同时回答你们两个人的问题，不是做游戏策划，而是做便利店。” “什么？便利店？您……开游戏主题便利店？”杜恤差点惊的蹦起来。 楚垣夕忽然觉得很累，对每个人都得解释一下小康怎么来怎么去是真的累。在原世界中他反而不怎么受这种罪，因为一上来就做便利店和共享单车，别人没有任何可误会的。而现在，十个知道他的人里五个当他是自媒体大佬，四个当他游戏大佬，还有一个当他是骗子界的大佬。 简直岂有此理！ “不是游戏主题便利店，就是724那种便利店，你就是做724的还不知道吗？邻家、好近、罗森、全时，等等的吧，多了去了，全国能有几十个品牌。”说着，楚垣夕掏出一张名片出来，上次没送出去的名片这回终于有着落了。名片上很简单，title一共有两个，“巴人集团总裁”，以及“小康生活总裁”。 “这个小康生活就是我要做的便利店。小康的经营执照就在前边挂着，上面有经营范围。” “您……认真的？您怎么会想做便利店啊？”杜恤从来没有这么震惊过，楚垣夕就算说他想做微软亚马逊谷歌，都不会让他太意外，只能说不知道姓什么。但是做便利店这差的也太太太太远了吧？ “认真，非常认真，自从我想创业的时候第一个想做的就是便利店，便利店多赚钱啊？比游戏强多了。我做巴人娱乐就是随便玩票，做一下练练手，做便利店才是认真的。我要做一个全球最厉害的便利连锁店，把724干死，这么说足够让你相信我是认真的了吧？” 杜恤被震的脑袋嗡嗡的，而楚垣夕想的则是，本来这些话就应该是用来劝（hu）说（you）杜恤的，只不过换了一个情景，相当于换了一套BGM，结果画风一下子就变了。 于是不等杜恤回神，楚垣夕趁热打铁：“你看这可不巧了么？你是724的航母店店长，开便利店正好有丰富的经验，而我要开便利店，正好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虽然你工作太拼了累出病来需要多休息……” 说到这里杜恤有强烈的吐糟欲望：我明明是玩你开发出来的游戏玩出这身病来的—— 只听楚垣夕继续说：“但是小杜正好年富力强啊，他到我这打工来，你还能不给他出谋划策么？你看我花一份工钱，就雇到两个人，一个有干劲，一个有经验，这不是皆大欢喜的好事么？” 皆大欢喜个毛毛球！这叫买一送一好不好？杜恤气得吐血，但是这个说法意外的容易接受，逻辑非常通顺。 只见楚垣夕哈哈一乐，“不开玩笑，您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在724应该是干不下去了吧？” “准确的说是在我们集团，我们集团是724的加盟伙伴。” “那就一块过来吧，帮我做做店员培训还有店面装修之类的。您以前做过地面推广么？” “做过做过，年轻时候做了好几年地推，后来年龄大了才混便利店。” 楚垣夕其实是明知故问，杜恤的履历他能背出来，就像袁苜的履历一样，他这是走一下必要的手续。 “那就行了，我打算让小涛哥先从地推做起，地推方面您也帮忙照看一下。” “好，一言为定。”杜恤大喜，没想到梦寐以求的坐办公室的工作居然这么容易捞到。 “一言为定。”楚垣夕同样大喜，杜恤这个残废的样子显然不会再安排什么重体力劳动，不过杜泽涛么…… 他当即掏出手机，微信召唤廖星星有好事，然后告诉刘璐送两份合同下来。 廖星星飞奔而来，几乎以前列腺刹车的姿势停在楚垣夕的卡座旁边。只听楚垣夕说：“老廖，地推那个事吧，现在我觉得可以让你试试。” 廖星星超激动，因为楚垣夕说有好事就真是有好事，他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边开玩笑。只见楚垣夕表情变得严肃：“但是，你必须变成一个坚钢不能屈的人，明白吗？否则即使我给你机会，你也无法达到我的要求，完不成我的计划。之前拒绝你是因为我知道你的性格比较优柔寡断，不过现在我找了一位老江湖来帮你。” 第六百七十四章 单车王国王庆坨（上） 坐在前往津门的城际高铁上，楚垣夕突然得到一个跟他没有直接关系的坏消息，泰山台又逆天了，犯了众怒。 《乱世出山》影视项目现在已经走在了临门一脚的程度上，张咚咚考察李子风的时候直接去跟演员面谈了一下，袁苜跟着也去谈了一轮，已经基本上敲定了这个人选。悬而未决的是他的经纪约，也就是签到巴人这边的问题。 李子风本身倒是没什么问题，他已经水深火热了，有人肯拉他一把求之不得，原先的工作室也放人，问题是巴人传媒并没有专职的经纪人，签过来之后呢？ 对于把合同签到巴人，李子风本人举双手双脚赞同，巴人这个流量掌控能力，想推高他的人气都不需要买热搜，只需要他把人设计划好就行，上亿级别投资的大剧主角内定，想想就是美滋滋，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自己的演技是否能配得上这份人气。 但问题是无论炒作人气也好，设计人设也罢，还有接片约等等，都是经纪人的工作。巴人传媒里谁来给他做经纪人？是楚垣夕还是朱魑？这家全资子公司里现在就四个正式员工怎么破？还有俩是周敏溪和杨苑美，能指望的上谁？ 演员问出这个问题实在是件应该应份的事情，因为演员和经纪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和一般的工作关系不一样。乃至于很多演员的经纪人是亲戚朋友或者发展到恋爱甚至劈腿的关系，这方面的例子简直不胜枚举，最著名的比如宝强…… 巴人传媒也无意于破坏这种行规。 但现在楚垣夕分身乏术，因为在巴人集团改制中，巴人传媒是他自领的，专职经纪人的问题本身就该他来梳理。 按原计划经纪公司的事情是打算交给杨苑美的，问题是改组公司的时候她竞争巴人信息CEO失败，被楚垣夕刺激了一下，现在每天打鸡血一样提升自我，看了一堆工商管理方面的书，但是跟楚垣夕的想法南辕北辙。 所以经纪人肯定要外聘，而且大概率得楚垣夕亲自来抓这件事情，才能梳理清楚公司、演员和经纪人三者之间的关系。这个经纪人无论是李子风的什么人，要服务于李子风，但也要为巴人传媒工作。 给艺人的合约，巴人是有所准备的，但公司给经纪人的合约目前还没有，条件上也都没定。可王庆坨之行更加拖不得。小康和经纪人哪个重要就不用多说了，所以楚垣夕硬着头皮坐上去津门的高铁，经纪人的事情只能等到回来再说。 带着这种心情，准备把王庆坨的单车谈妥之后回帝都就签影视四方合同的楚垣夕，在高铁上看到泰山台硬生生搞出一个“疗城假药事件”，看完前因后果，简直不能更加窝心了！ 卧槽尼玛啊！一只土拨鼠在他肚子里咆哮：“泰山台你们能不能干点人事啊？啊——” 眼看快到津门南站了，楚垣夕气得想跳车，拿起手机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来，最后给张咚咚发了一行微信：山影的片子一定要给泰山台不？有没可能给别的卫视？ 想必，微信那边的张咚咚也是很尴尬的，一向都是秒回楚垣夕微信的张咚咚愣是半天没理这个茬，胆子变得巨肥。 但是尴尬不能阻止楚垣夕解决问题：咱们现在跟泰山台的合同还没签，反悔还来得及。你说要是咱们片子杀青了准备上，突然给来一个疗城假药事件2.0，咱的投资不就全打水漂了么？堂堂的省台，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没有新闻机构的操守就算了，他们明知道是冤枉好人还这么做，完全没有下限，图的什么啊？这种情况都行，我感觉任何事情都能干的出来了，不要脸啊！我怕了。 他把这一大串微信发出去，手指头都在颤，因为是真的怕。坏人也分很多种，其中一种叫做对路人无差别攻击的最可怕，因为没有规律，正常人无法测度，也就没法规避。 如果那个癌症晚期死了的，是泰山台某个人的亲戚，想靠这事讹一笔，于是制造假新闻，这样反而不可怕，因为合乎做坏事的逻辑。但是并没有，正常人根本找不到动机。 泰山台干的这事就相当于无差别攻击，找不到他们这么做有任何符合逻辑的理由，而且脸是完全不存在的，根本不考虑后果，既没底线又蠢还无所顾忌，这样最可怕，现实中遇到这样的人谁不绕着走？这再无耻一点就能赶上米国了。 要说这些天来也算小瓜不断，比如央视狠批徐蔡鲲，然后徐蔡鲲的粉丝出来控评对抗央视；三星华为相继发布折叠屏手机引爆科技圈；支付宝向个人开发者开放小程序接口，等等等等，没想到伤害性最大的瓜却跟自己有关联。 要说支付宝这次的举措，其实影响也很大，毕竟那是一款国民级APP，这个小程序生态的开放，意味着支付宝APP不甘寂寞了，要向移动入口的方向转化，而不甘心只做一个安静的支付入口。可以看的出来，为了增加用户粘性，提升APP的使用率和使用时间，支付宝已经竭尽全力的折腾，比如在蚂蚁状元里推出一个又一个新的小游戏，明明没有使用场景，硬造一个使用场景出来也要延长用户使用支付宝的时长。 不过这事跟楚垣夕反而没什么关系，直到下了车他的微信也没等来回复，他也不想拨电话逼张咚咚，只好上了去武清区的车。 王庆坨这个镇子在武清和西清两个区的中间，随着颠簸的大巴车不断前进，三绕两绕之间，原世界中一些记忆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当初原世界里他可是求爷爷告奶奶才搞定了王庆坨这边的单车代工，设计师一个个更是自信之极，仿佛全世界最会设计单车的人都在这了一样。没办法，谁让那个时候共享单车这条赛道正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时候呢？在王庆坨扔一块砖头出去，砸到七个人有六个是做共享单车创业的。 第六百七十四章 单车王国王庆坨（中） 楚垣夕的心思有些想入非非，来之前他看了一点报道，王庆坨的昨天多么狂热，今天就有多么阴冷。当初风口来临时大量厂子盲目扩张，而且把普通单车的单子推掉，全力接共享单车的订单，于是现在…… 现在，路还是哪条路，但是已经冷清了很多，想来这个时候扔块砖头出去，只能砸到普通镇民了吧？ 荒凉破败，人烟稀少，楚垣夕甚至没心思往车窗外面张望，在手机上不断发号施令，隔空指挥帝都的团队成员。 这些天小康颇有一些群贤毕至的感觉，一个又一个中层关键岗位的人才被刘璐招募到位。其中有的是原世界中楚垣夕手下的干将，被楚垣夕点名挖过来，有的是向社会公开征募，所谓“剧辛方赵至，邹衍复齐来”，维护进货渠道的、擅长抢地皮的、能做店面整顿的、负责物流中转的，负责鲜食加工的、采购包装食品的等等，再加上已经配置起来的IT开发团队和比较容易招募的财务团队，一时间显得兵强马壮。 先做企业架构的好处就在于，把架子张开了，都有什么结构，需要什么人才，需要多少，都有细致的计划，按计划往里填充人力就足以面对已知的问题，每个人都有明确的职权范围和业务要求，互相之间怎么配合，在招聘之前就已经设计好了流程。 楚垣夕隔空指挥无非就是让人各司其位，等他回到帝都，人也差不过招起来了，到时候再开全体动员大会。 这里边有许多细致的工作要做。 比如食品类目里边的包装食品的采购就很有学问。京津冀地区做包装食品的厂家茫茫多，进谁的不进谁的？各家都做保鲜面包，用的是起酥油还是人造黄油？价格应该差多少？便利店的客人们看重不看重配料上的细微差别？不是这个系统内的人，很多细节根本掌握不了。 而且有些厂家你想进货人家未必卖，这就很让人头秃了，因此每个类目都得有专人负责跟供应商打交道。 好在帝都是便利店的主战场之一，各种品类的供应链都非常充沛。特别是以海底捞为代表的大型供货商，在帝都周边建了许多食品加工厂，都是有质量保证的，能供应帝都几十个快餐品牌以及大量便利店的包装食品乃至鲜食货源。 但鲜食，楚垣夕希望逐步减少对外采购。 招过人手之后下一步就是并购需要的单元。像鲜食加工厂就是必须并购的，等到门店数量达到一定规模就上马。 做便利店卖鲜食很赚钱，但没有自己的加工厂，卫生等方面心里肯定不踏实，出了事连责任都不好定位。而且自建加工厂，想怎么迭代产品就怎么迭代，鲜食菜品可以不断换花样，但依赖供应链的便利店就没有这种便捷了，只能是人家卖什么咱们进什么，这对以大数据为指导的销售体系来说是一种信息上的巨大浪费。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店面和店员。这方面楚垣夕走之前已经安排好了杜恤的工作，只等他回帝都之后亲自选址。相对来说这件事比较简单，只要照搬一遍原世界中的小康店面就行，那些店面的位置都能满足小康初期活跃用户的“抢车位”玩法。 兜兜转转，巴士终于来到王庆坨，途径赵家柳村的时候，只见一望无际的田野里，到处都是单车，堆在半人高的蒿草从中堆得相当整齐，就跟田垅上长出来的庄稼似的。其中以小蓝和小绿居多，颜色居然意外的和谐，像是静静的潜伏在青纱帐里，显得很搭。 这一眼望去，怕不是得有十几万辆之多，简直骇人听闻，要知道这些单车的出厂价都是大几百块的，这一片地里的单车造价就是一个小目标啊…… 王庆坨自从共享单车的风口消失，很多自行车厂盲目扩张的恶果就体现了出来。过去他们能从普通客户那接到很多单子，共享单车高利润的订单一来，不但企业盲目扩张，订单也分了优先级。 结果从2017年的下半年开始风口快速消失，好多单车初创公司融不到资了，于是资金链断裂，交了30%订金之后自行车厂就加班加点的做出来，结果根本没人提货。且不说高价生产的单车变成了需要处置的不良资产，很多王庆坨的工厂再想找原先的客户要普通订单都要不到了，人家已经找了别的合伙伙伴，简直一地鸡毛。 于是现在王庆坨最大的生意不是成产新单车，而是回收二手单车然后改型，这个曾经的天朝单车兵工厂变成了如今的单车解剖台。 特别是很多单车在订制的时候都是特殊件，根本不可能和别家通用，比如车轮用的是一体轮，拆下来根本没法用。于是，能磨皮的磨皮，能换商标的换商标，实在不能的，就把车把、车座和车锁之类能够再利用的进行解剖。 等走进工业园区，楚垣夕发现居然有不少原世界印象里是自行车厂的已经改弦更张了，比如改做电动车什么的。这是个非常不好的信号，因为王庆坨之所以是天朝第一的单车王国，就是因为整条产业链完整丰富，配件齐全，很多整车大厂接到大单之后也是把订单分拆然后转包给王庆坨来生产。这条链子如果崩不住的话，会造成连锁反应。 很快，楚垣夕按照记忆找到原世界中委托过的车厂，厂子还是那个厂子，但感觉完全不是当初的感觉，不知道该担心好呢还是该宽心好。 走进工厂，这种感觉更加严重，厂区里放着一百来辆新自行车，空气中弥漫着橡胶和焦油混杂在一起的刺鼻气味，与其说是工厂，不如说是作坊更恰当，生产线上只有两三个工人在作业，和原世界中震耳欲聋的机械立体声完全不是一个感觉。 虽然如此，厂区也不是公园，见楚垣夕溜达进来，一个留守的大妈从办公室里蹿了出来，刚要询问，楚垣夕已经露出和善的微笑：“老板好啊，我下单。” 第六百七十四章 单车王国王庆坨（下） “啊？噢。我是梁慧，这儿的经理。”大妈也没掏什么名片，听说是来下单的，眼镜片后面闪过一丝惊喜。 楚垣夕看见还是梁慧其实也挺高兴，梁慧这个人只认钱，虽然开口说话时秉承了老津门比较冲的习性，但是认钱的人比较好打交道。他进门的时候怕就怕不但经理换了，甚至连厂子都换成一家新的，那就必须重新摸底，废死牛劲。 “我姓楚，楚垣夕。”他说着四处张望了一下，“今天厂子休息吗？” “嘛玩意？休息？”梁慧一脸不爽，“现在是淡季，网上有多少订购，厂里就安排几个工人干活，你上旁边瞅瞅，都这样，有的还没活干呢。” 楚垣夕心说您莫不是逗我？做自行车还有淡季旺季？不过这一路走来路过大小厂房好多家，其中不少已经大门紧锁，只有小广告贴的哪哪都是，有的铁门上的锁都生锈了。 相对来说梁慧的厂子情况还算不错的，有一定的竞争力。之所以原世界中千挑万选最终选了她家，也是因为她家是王庆坨少有的单车整车厂，从设计到组装到产品一条龙都能做，而且质量不错。 只听梁慧接着问：“您，打算做什么车？多大的量？” “共享单车，我要分批次做，第一批先来3000辆吧。”楚垣夕没敢多说，而且第一批十个左右的店面，3000辆车已经足够了，过犹不及，投放了性价比低，不投占地方。 梁慧听见“共享单车”四个字当时脸色一变：“您干点什么不好，干嘛非要干共享单车啊？” “怎么了？” “共享单车害人啊！害人又害己，把我们这可坑惨了。而且您这种定几千辆共享单车的老板我见得多了，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您过来的时候看见了吧？外面那么多都没人要，风吹雨淋的，没人心疼。” 楚垣夕心说那烧的都是投资人的钱，当然没人心疼了。“我不是订几千辆，我是第一批订几千辆。不过我就先不跟您吹牛逼说我们后面要订多少了，咱就先说这几千辆，做不做？不做我找别人。” “做，干嘛不做啊？”梁慧一指自己厂房：“不是我跟您吹，三千辆共享单车，三天就交货。” 楚垣夕淡淡的说：“我要全新的，重新设计的……” 梁慧的脸顿时就垮了：“先生！您看看外边，那么多单车，里面有很多都是八成新九成新的，拿来改巴改巴直接就能用，杠杠新，成本多低啊？您一辆车能省三百块啊！” 楚垣夕怕的就是这个。他要的单车无论外形还是功能都需要重新设计，而且绝对不能接受二手货，二手配件都不行。单车是小康初期用来拓展社交的配件，成本固然重要，气质更重要，不是解约一百万成本的问题。 但是对梁慧来说，显然是改巴改巴更赚钱，因为如果采购新品的话，价格是透明的，没有弹性，而整合二手资源不一样，弹性超大。 不考虑授权因素的话，世界上毛利率最高的买卖有两种，一种是贴牌的买卖，一种是二手的买卖。 因此楚垣夕学袁敬把脸绷起来：“不，必须是全新的，有一件二手的我索赔一百万，能做咱就做，不能我找别家。” “您真不考虑一下？我这可是为了您好。”梁慧还不放弃，“我跟您说，我在群里招呼一声，几千辆二手的真是三天就能交货，跟新的一样。” “我要真考虑，我还进您的厂子干嘛呢？您们外边地里，二道贩子可真不少，我这一路走过来都被招呼了好几回了，我跟他们聊一下，不用三天，明天我就能拿货，比跟您买也贵不了几块钱吧？”楚垣夕严防死守，一击打碎了梁慧占小便宜的心，“如果可以，您把设计师找来，我们沟通一下需求。” “别着急您呐，价钱呢？您不得听一下我的报价吗？” “这个总得设计师拿出个章程来，您再报价吧？配件跟配件差别大了去了。” 梁慧心说这是遇上行家了？不好忽悠啊！可为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呢？“不好意思，您是哪家公司啊？” “啊，这是我的名片。”楚垣夕顺手掏出一张名片来，梁慧拿过来一看，巴人集团、小康生活？哟，还是总裁？总裁亲自跑到王庆坨来下单？我遇到的莫不是一个假的总裁？ 其实并不是楚垣夕这么喜欢亲力亲为，他忙着呢，要选址装修，要动员全体职员，要推动五个IT团队执行各自的任务，要推进融资，包括杨健纲那边的融资计划，要签影视合同……如果能学会《火影忍者》里的多重影分身就好了，楚垣夕连买别墅都顾不上。 问题是跟车厂打交道是重中之重，单车如果不给力，小康上来先折一半。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这一半先折出去就成功不了了。 当然，梁慧不这么想，梁慧的想法非常简单：“设计师在家呢，我给您叫来没问题，不过我想问问，您付款打算怎么给付啊？” “先付30%定金呗，不都这样么？” “那可不行。”梁慧一撇嘴，“您得付全款，先付定金最后我们垫付成本之后您不提车闪人了，我上哪找您去啊？” “我要是肯付全款，我为啥不找富士答呢？”楚垣夕玩味的问。富士答和富士康只差一个字，在自行车这个领域内也是巨无霸企业，实力极为雄厚，有知名品牌，国内有一千多家线下品牌店，有上万员工，小红车和小黄车这种全国投放以百万辆为单位计的，都是直接找的富士答。 小康原世界中虽然以共享单车为卖点，但在单车的体量上跟小红小黄都没法比，特别是初期，几千辆的规模在那个年头富士答根本就不接。而梁慧这里因为初期合作愉快，后来的量越做越大，一直做了几十万辆也没有更换合作伙伴，到楚垣夕穿越的时候已经可以在王庆坨里关上门称霸王了，当然比起同在津门的富士答来还差的远。 第六百七十五章 我让他贷款（求月票） 求您那两张保底月票啊哈哈。 如无意外下一章晚上六点更新，所谓意外，你懂的。 —————— 梁慧木然：“富士答不接您老这种小单楚总不知道吗？您老大概也不知道我们镇上有多少厂子是因为共享单车企业付了订金就消失而倒闭的，必须全款。” “但你拿了我的全款之后跑路了呢？我也不能专门派个人在津门盯着你对不对？再说也盯不住啊。” 楚垣夕其实来的路上已经考虑过对方可能面临的问题。 这不是2016年，现金大把大把的洒在共享单车上，那个时候没人考虑断单跑路的事情，根本不用考虑信任问题。可惜在天朝做买卖，向来都是一窝蜂的，尤其是完全没有护城河的行业，下一步就是把这个行业做烂掉。 “可我们没有钱投入这么大的生产。”梁慧不用拿计算器，口算：“您老要全新的共享单车，咱们暂时给您算600块一辆差不离吧？3000辆就是一百八十万。600块不赚什么钱，我们需要一次性投入上百万呢，现在的行市您也看见了，我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您不付全款最少也要付80%。” “您可以贷款啊。” “那也得有银行肯贷。”梁慧愈发不客气起来，她是很想做这笔生意的，但是怕了，虽然销量不断下滑，每个月都要来个跌停，但是正是这份小心使得她的厂子活到今天。“别说我们，就连银行都被坑过一溜够了，我怎么贷？共享单车在银行那都臭了街了，光有合同可没用，得有担保。您帮我担保啊？” “没问题啊，我帮您担保。”楚垣夕乐了，这恰恰就是他给梁慧制定的财务规划，“您卷我的钱跑路比较容易，但是您拿了银行的钱跑路，只为了一百万块钱，我相信您做不出来这种事情，不值得。” 如果巴人是上市公司，这又免不了关联交易的嫌疑，触犯公司治理的禁区，然而巴人不是，所以可以为所欲为。 而梁慧都快气糊涂了：“银行是您家开的吗？您老给我担保就能让银行给我放贷？我最少要贷一百万呐！” “呵呵呵呵。”楚垣夕深沉的一笑，“您看我那个名片没？百度一下‘巴人娱乐’和‘乱世出山’这两个词，可以了解一下我。 给您下订单的是小康生活，给您提供担保的是巴人集团，巴人集团年利润五十亿，我存在哪个银行里，让它给谁贷款，它就得贷，否则我就把钱取出来，存到愿意贷款的银行里。您刚才说我下完订单就跑不知道上哪找我，其实非常好找，我的公司是不会跑的，代价太大。” 这段话说的很慢，但震得梁慧的耳朵嗡嗡直响，心说这一定是吹牛逼的吧？但是没必要啊，骗我做贷款又没有任何好处？这不能是银行派来的托儿吧？哪个银行这么缺德来骗我？ 刚好这时设计师到了，而且楚垣夕一看，还是原先负责设计的傅师傅，这就很靠谱了，于是无形中化解了她的尴尬。等了一会，楚垣夕和傅师傅沟通完毕，两人赶紧把楚垣夕送走，他们需要内部定个预算，于是约楚垣夕下午再来签合同，包括贷款担保等等。 等楚垣夕走了，梁慧刚要说话，傅师傅忽然一乐：“这人可够哏儿的，哪来的？” “怎么了？帝都来的呗。” “挺懂行的，他要求车尽量矮，车把尽量大，车筐尽量深，能装东西，而且车筐要跟着车把走。” 很多共享单车的车筐设计非常科学，不跟随车把转动。相对来说，跟着车把旋转的车筐比较传统，也更接近普通人的习惯。 梁慧没懂：“这也没有什么吧？正常要求？把车做小尺寸不就行了么？” “但是他知道这么做的弊端，这就新鲜了。他以前设计过单车？”傅师傅很好奇，“这么做，肯定会让车头本身容易松动你知道吗？容易转轴。车头一松车就没法骑了，他让我想解决方案，还真把我难住了。” 梁慧本人就是干这个的，虽然没有设计师那么专业，但是一听就懂。共享单车之所以普遍使用车筐和车身一体固定，和车把脱节的方式，就是因为耐久性强，损耗率低。 她顿时对楚垣夕的来路更加看不透了，赶紧打开百度一阵搜，然后越搜就越糊涂。 另一边，楚垣夕心说这个坑老夫原世界中就踩过了，你姓傅的还想再坑我一遍吗？按傅师傅的设计，初期是非常好的，但是用不了半年车头就松了，楚垣夕当初砍死梁慧跟傅师傅的心都有，这回肯定不可能再日一次狗。 出了门的楚垣夕正打算在哪对付一顿饭，然后下午过来签合同。他的计划就是当天来当天回去，时间紧任务重。 而王庆坨别看自行车不行了，但是摆摊的开饭店的做买卖的非常之多，二月底天气还很凉，但是镇上临近中午，突然变得喧嚣起来。 尤其是蓝绿大厂的手机店，把音箱放在街边，功放开到最大，播着抖音神曲吸纳客流，星罗棋布的工厂里不断有人出来觅食，让这个制造业为主的小镇显出几分生气。 正在他左右张望的时候，OPPO店里忽然出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楚垣夕当时就愣住了，实在太意外，比当初在西湖畔看到传声科技的大佬赵烛江还意外！ 他三步两步走上去操着不那么熟练的英文搭讪：“嗨，你怎么来天朝了？” 外国美女疑惑的扭头，上看下看都不记得认识楚垣夕这么个人？“帅哥，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 好在楚垣夕原世界里也出国不少次国，参加过论坛、酒会和商务谈判，一些简单的对话还没问题。他的笑容显得极为不真诚：“当然啦，你这么有名，曾经是我的偶像啊，怎么可能不认识你？” 外国美女的脸色不自然的变了变，然后左右看了看，看到没人注意到他们，这才略微放下了心。她的眉毛非常凌厉的挑了挑：“看来你做的也是个初创公司？在这个地方的话？共享单车创业？不许跟别人说你看到了我。” 第六百七十六章 女版乔布斯（求月票） 意外说来就来，废话不多说我就是求个票：） —————— 说着，洋妞摇了摇手指。楚垣夕心中有那么一丢丢悸动，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面前这个女人，他知道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是真的一无所有，不是首富唱的那种一无所有。但她说话的时候，俨然一股扑面而来的气势，发号施令显得天经地义，颐指气使特别自然。 用武侠小说来做比喻的话，就是绝顶高手虽然丹田爆炸内功全毁，但是单凭眼神就能喝退宵小那种。这是真的很厉害了，气势这种东西，只有久居上位才能养的出来，楚垣夕自己就没有，而她，做过十多年的总裁CEO，不愧是原世界中曾经让楚垣夕产生过性幻想的人，不愧是在米国做全民偶像的人。 可惜站在她面前的也并不是什么宵小，这种程度的气势没有什么用。楚垣夕的心里一直在转，思考对方出现在天朝这件偶然事件是否有利用的价值，而面上假笑不变：“我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你的名字只要一亮出来，谁敢跟你扯上关系呢？在天朝你也捞不到任何机会的。” “你凭什么认为我到你的国家，是来找机会的呢？而且我在你们国家也这么有名？除了像你这种黑粉之外应该没人认识我吧？”外国妞十分诧异。 “你别逗了，你的事迹都要被人搬上大荧幕了，你的好朋友詹妮弗劳伦斯亲自演你。而且，《滴血成金》是去年全米国最畅销的书，把年初写你们大统领床破的那本《火与怒：白宫内幕》按在地上一个劲的摩擦，你是一个人支撑起米国传媒界的半壁江山啊！ 在天朝你也是被称为女版乔布斯的人，不要把自己的知名度想象的太低了。伊丽莎白福尔摩斯，资本圈里现在谁不知道这个名字？”楚垣夕说着喘口气，心说您要不是来找机会的，您到王庆坨来扶贫的吗？ （这里不得不插句题外话，作者君希望读者老爷们学会善用起点APP的搜索功能，比如读到这里忘记伊丽莎白是谁了，点右上角的点点点，然后选搜索，输入“伊丽莎白”，就可以看到以前章节中哪里出现过。几百万字长文章很容易忘。这段不占vip字数。） 伊丽莎白福尔摩斯，这个名字在三年前还是硅谷精神的代表，激励着无数米国青年投身到创业的大潮中，是米国梦的化身，总统的座上客，而现在，悄然变成了顶级流量的代名词。 她在19岁那年从斯坦福辍学创业，因为害怕打针抽血，出于对大针头的恐惧，立志只抽两滴指尖血，然后做出最全面的血液分析，凭借一个人的努力，用一滴血改变世界。于是她凭借这个动人的故事实现了创业道路上从0到1的全过程，成为独角兽，在融资的道路上不断开挂，公司估值90亿$…… 要知道她开始创业的那几年，乔教主可是仍然在世的，这都能称为女版乔布斯，是多么大的殊荣！她的口号是服务于做不起昂贵血液检查的普通人，这个故事实在是让米国人爱死了，硅谷里的女高管虽然很多，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性创始人独自完成从0到1的过程，都是因人成事而已，就像刘璐之于小康。 而伊丽莎白福尔摩斯做到了从无到有，就像楚垣夕之于小康，而且做到了楚垣夕所做不到的——纯靠讲故事身价突破50亿$。 即便她吹过的牛皮没有一样能实现，即便抽指尖血只够用来测血糖，即便她的产品给普通人做血液分析需要注水稀释两次，但楚垣夕依然记得她的演讲是那么深入人心，那么令人发自内心的愿意相信！ 这种令人信服的感觉是一种特质，非常独特，让许多不懂血检不懂医学的投资人争相给她投资。就连时任米国副总统的拜登去她实验室参观都赞不绝口，完全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实验室是她临时为了拜登做布景搭出来的！ 这非常米国，代表着米国精神！ 原世界中的楚垣夕甚至一度被她的风采迷住。然而伊丽莎白的人脉之强应该说在这颗星球上都是最顶级的，米国民主党和军方简直就跟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开个生日趴都在前国务卿家里开，国务卿的孙子献唱。后来也正是这个孙子挖塌了伊丽莎白的楼，不过又是后话了。 所以楚垣夕只能偷偷摸摸的想想。 然后一眨眼的功夫，床破赢了大选，民主党大败亏输，因为给希婆站台筹款做活动拉仇恨，她家的楼塌的特别快！人生五十年，如梦幻似水，泡沫炸开把楚垣夕的下巴差点炸掉地下。 如果这里有个对楚垣夕比较熟悉的人，就会感觉到他今天的异常，平时他还算稳当，但今天明显很轻浮，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里作祟。伊丽莎白坑过无数米国人，无论是投资过她的有钱人，还是被她产品折腾过的穷人，但是，反正坑的也是米国人不是？又没坑到太平洋这边来，楚垣夕对她的恶感并不强烈。 被楚垣夕当面叫出名字，伊丽莎白倒是早有心理准备，只是脸色仍然很不好看。显而易见，詹妮弗劳伦斯和床破这两个名字让她感到很难受，一个曾经是她的好朋友，现在要演她，已经够让人伤心的了，另一个，就是让她加速垮台的幕后元凶！当年，要是希婆赢了…… 晃晃脑袋把这种没有用处的想法排除掉，伊丽莎白心说坏了！要知道论创业氛围，除了米国之外就属天朝最浓郁，这种事情无需吹牛，只要看看纳斯达克上市的中概股有多少就知道了。关键在于，欧洲南美她是不可能找到机会的，只有在天朝和岛国才有机会，但岛国没有创业的氛围，如果在天朝，大街上随便一个人都能认出自己……她顿时感到前途一片昏暗。 如果是个普通人，这个时刻一定无敌尴尬，但伊丽莎白毕竟不是普通人，她的反应简单而直接：“那，你可以帮我吗？” 楚垣夕收起虚假的笑容：“你有什么价值，值得别人帮助呢？” “嘿，帅哥，你也是个创业者，不要这么功利。” Utilitarian这个词楚垣夕没听懂，不过猜也猜得出来，他学着米国人耸肩的样子：“女士，你要知道你带着一个巨大而负面的接触价值，而我要为我的投资人负责，要为公司的员工负责，如果你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价值，那么对于帮助你这件事来说，可以，但没必要。” 第六百七十七章 价值体现（求月票） 看我待会开单章求月票，哼！ —————— 伊丽莎白把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冰冷而无情的论调恰好命中她的软肋，她的牌不多，而且不是通用性的。什么资源是通用性的？很多，比如说钱，一般等价物，硬通货。这种资源曾经对她来说唾手可得，但现在变得极为稀缺，目测不会超过百万$量级。这个钱对普通人来说仍然是巨款，但对她重启创业之路来说简直杯水车薪。 但这个难局必须破，否则自己毫无机会。天朝的人是否熟悉她暂且不说，毕竟和欧美不是同一语系，她的隐蔽性能够达到最大。 米国加拿大就不用说了，欧洲南美实际上也是印欧语系，楚垣夕一针见血，她想和人接触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难题，就像自带瘟疫一样，谁都比之唯恐不及。就连关系最好的那些人，私下里的接触也是小心翼翼的，甚至在社交媒体上都纷纷取关，极力做出切割。 隐蔽性，现在成了她必须首先考虑的问题。否则以自己和杰克马谈笑风生的关系，直接寻求帮助是最值得尝试的机会，但是不行，那样一旦被拒绝，就将暴露在天朝整个投融资体系的面前，隐蔽性全失。所以现在不但不能去找杰克马，还要千方百计的瞒过他。 这是个地狱难度的开局，但是，对于一个已经掉进炼狱中的人，还在乎地狱难度吗？ 在米国她已经没有任何生存的土壤，能够不被刑事起诉不用去坐牢已经是天大的喜讯，是她筹划多年准备极为充分的回报，但想再次创业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米国名义上是个信用社会，没人会为她打工，没人会做她的联合创始人。因此她的价值无法体现。 但在天朝不一样。伊丽莎白皱起来的眉头逐渐松缓下来，充满自信的说：“既然你也是个创业者，而且了解我，就应该知道虽然我的创业失败了，但我的眼光和经验就是价值所在，毕竟，我曾经做起一家估值接近百亿$的公司。如果当初我选择一个Uber之类的创业方向，肯定不会比卡兰尼克做的差，更不会被赶出公司。我失败的地方就在于创业的时间点太早了，错过了移动互联网，移动互联网的机会实在太多了，但我没有机会转型。” 楚垣夕乐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伊丽莎白能给他带来点什么，但不是这种形式。看得出来，伊丽莎白虽然一无所有，但总裁的范儿还在，这样的她是无法给自己带来什么的。得把她的黄马褂扒掉，端起来的架子才能放下！ 她说的对也不对，是否比的上Uber创始人特拉维斯?卡兰尼克不好说，但是做在线打车她应该不会比青青做的差。以作为总裁的能力来说，只要不是硬核科技的项目，会讲故事的人更容易成功，而讲故事这件事，在地球上都没什么人能挑战她，这是用90亿$灰飞烟灭证实的事情。 可惜她偏偏选了一个超硬核的生物科技，关键是偏偏自己不够硬。这是她个人的杯具，也是米国的荒诞剧。 伊丽莎白不喜欢楚垣夕的笑，但更不喜欢他的话，只见他摇着手指说：“你可拉倒吧！你公司都在去年十月注销了，而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败，这样的经验有什么价值？” 这话很难听，但其实是客气的，因为她距离进班房其实只有一步之遥。 米国的司法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里，是否能判刑，不在于有没有罪，而在于是否能够定罪。因为准备充分，她坑了这么多人，但是在米国传奇律师的辩护之下，没法给她定罪。米国的律师道德感不同于普通人，特别热衷于给恶棍脱罪，越是罪大恶极越热衷。比如说著名的辛普森杀妻案，为辛普森做无罪辩护的律师团获得了巨大的名声。 但被楚垣夕这么当面扎心，即便以伊丽莎白的涵养和气度也难以忍受。她想拂袖而去，但又舍不得，毕竟一个主动搭讪的人，代表着可能有点什么机会？要知道米国那边的嘲讽烈度是楚垣夕的一万倍，让她不敢打开社交媒体，不敢面对任何熟人，这都能挺的住，被楚垣夕喷两句又算的了什么呢？从容面对中伤的感觉非常棒，让她感到自己的坚强。 因此，她缓缓的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说：“我不觉得这算是失败，只是没有来得及成功。” 楚垣夕心说你赢了！你这说法和那些网文界的太监写手说自己并没有太监，只是没有写完，有什么区别？ 只听伊丽莎白接着说：“至于你说我的经验没价值，请问，管理一家大公司，几十个事业群，不同的委员会，面对媒体，处理各种公共关系，这种管理经验难道没价值？对于创业模式的思考，对创业架构的选择，这种战略经验难道没价值？我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但你连这种价值都认识不到，想来层次比较低？” 今天，在王庆坨这个偶然的地方遇到偶然的她，楚垣夕的思路逐渐明晰起来。如果只是变成一场互相伤害的话对楚垣夕来说毫无意义，至少也要形成单方面的伤害输出，帮伊丽莎白认清形势。 因此他露出今天最真诚的笑容：“我就是做移动互联网的，公司目前的年度净利润经过测算不少于八亿$，你的公司这么多年累计下来都没有赚到过这么多钱，你的战略经验高在哪？至于所谓管理经验，你知道我们大天朝有一个叫做Baidu的公司吗？他们的事业群比你多多了，委员会遍地都是，处理公共关系的手段极为丰富，但是该亏损就得亏损，有什么用处吗？” 八亿$，是楚垣夕把《乱世出山》海外部分也算进来的结果。对《乱世出山》的代理让奈特码宝的股价在宇宙国股市上连着打了两个涨停，海外的流水其实不算少，但因为是代理模式，巴人能分到的净利润就相对低了。 敲锣打鼓式的求票 所谓敲锣打鼓就是唯恐别人不知道。 话说昨晚旁观了一场史诗级的月票大战，鸟豚乌贼两位动物界的巨头各自拿着14万多张的月票，最终差距是64票。您没看错，最终差距不足千分之一。 胜负取决于最后20秒，最后20秒双方的土豪读者一共打赏了超过16万元，才分出了输赢。 震撼！ 这个震撼的余波未散，导致了一个后遗症，那就是最后半小时双方发出的月票红包过多，把起点红包区给挤爆了，超过了起点整个读者层的供应能力。于是很多月票红包超过了12点，导致12点一过，大量的保底月票被投到了两本书的月票遗留红包里，然后其他人都没得月票了。 本来我还想着今天是否就能到1000票的，放在普通的月份是有可能的，但经历了史诗级的月票大战之后，截止到目前的200多票居然让《咸鱼》在月票排行榜的前100名内猥琐了一天（6点更新前刚刚跌出去）。 所以我的如意算盘落空啦(..??_??..)！ 本来按照2323的节奏今天应该两更，如意算盘是到上午看看票数不错（也就是所谓的意外）就透支一章，晚上正好更新回补。 小算盘打的叮当响，没想到赶上这么一出，两头巨兽跺跺脚，压坏了我这朵花花草草！ 但是两更还舔着脸求月票也不像话啊！主要是确实是在排行榜前100赖着不走蹲了一个白天，符合之前的预期，只是数量不符合而已，非战之罪！ 所以三更，今天这个不算透支，之前的承诺仍然有效，就酱紫。 ———— 另外，为什么之前拜托各位读者老爷们给本章说点赞呢？因为起点出台了个新的成就系统，我会在“貌似高手”这个公众号上截图说明。 我想蹭这个成就目前看来可行的方案只有两条，第一是月票挤进前100，嗯，也是为什么本月开始求票的原因，咸鱼有追求啦(′?｀)。 另一个就是——当日创建企鹅点赞超过10的本章说超过10条。 也就是简单来说，需要有10条新的本章说的点赞数超过10。 当然这个其实是比较猥琐的，只靠这个的话我想解锁这个成就没可能，解锁成就的主力还是订阅…… 基本情况就酱紫吧，随缘随缘。 第六百七十八章 替天行道（求月票） 伊丽莎白被喷的两眼放光，八亿$，这个数字足以让她高傲的心颤动！但楚垣夕话没说完：“你有价值，不过需要你认清自己的价值，你的价值不是创业方向上的。你那些创业经验都是在米国的经验，我大天朝自有国情在，你的经验对我毫无意义。我觉得不如先说说你。” “我？” “对，我说你是来找机会的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但是如果你想再次创业，需要什么呢？首先需要找到一个愿意相信你的能力，又不计较你品德的投资人，相信投钱给你，有可能成功。其次是一条优良的赛道。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不用你出面组盘，这样你至少可以展开工作。这样万一你成功了，可以给自己正名，以后还能有的混。” “可是……” “别可是了。”楚垣夕知道她纠结什么，要榨取这位姐姐的价值，得先让她从总裁梦中清醒过来，让她死心。如果是别人，楚垣夕还真不敢这么做，太缺德了有伤天和，但对伊丽莎白福尔摩斯则不然，这是替天行道！特别是她想在天朝搞事，这怎么能行呢？我们天朝忽悠界同意了吗？要祸祸也是我们自己人祸祸！ “由你来主导是不可能的，你必须和员工层隔离开，否则只要抛头露面就是一个下场，死！你现在的情况，在任何一个国家公开创业都是一个笑话，就算你隐藏起来，参加你创业计划的人，要赌自己的名声的。” “我还以为你们国家的人不会对我抱有那么高的成见。”伊丽莎白十分失望，楚垣夕的宣判等于是说，她要负责找钱，她要负责创业构画，她要负责做商业计划，但是公司不是她的。她只能以投资人或者联合创始人的角色出现，而且要进行一定程度的隐身，只能是有限的高层知道她的存在。 只有这种优厚的条件，才能在创始人层面上吸引到人愿意冒着名声臭大街的风险，与她同流合污。问题是牺牲到这一步还不够，还要合伙人能够把企业做成，才能帮她挽回一定的名声。 这比在米国好一点，但是太有限了…… 只听楚垣夕一声冷笑，“请你认清现实，别人创业失败一次还可以东山再起，但你不是‘别人’，你的信用已经是负数了。你自己现在想做0到1是不可能的，只能当积木，不能当基座，因为你已经失去资格了，这就是你在创业中的价值。虽然我们可能不太在乎你坑过多少米国人，但是该装的样子还是要装的。不过，如果不是创业的话么，你反而有更大的价值。” “什么价值？” “被利用的价值。” 伊丽莎白咬死楚垣夕的心都有！这个人简直毫无风度，也不同情弱者！只听楚垣夕冷冰冰的说，“比如，你的人脉。” “你想干什么？”伊丽莎白突然充满警惕。她的人脉，是世界上最顶尖的人脉，虽然现在已经基本上变成了废脉。套用武侠小说的说法，武林高手经脉尽断，但是还有那么一两根藕断丝连没有完全断开，。就这一两根，平常不能正常使用，但是武林高手的底子还在，关键时刻可以续上一口猛的。 正因为如此，这为数不多还能通气的经脉是她目前的生命线，也是最大的底牌。楚垣夕相当于把她的底牌念了出来，在赌桌上，这种人最找打。 “不在于我想干什么，你的价值对我来说在于，我能做什么。如果我的业务无法拓展到米国，你对我就毫无价值。当然了，你不放弃自己的总裁梦，你的价值仍然等于零。” 伊丽莎白目前的状态，套用他们西方人习惯的说法，约等于《旧约》中“强硬着颈项的民”，怎么能让她软下来呢？这种人信念坚定，和自己又是陌生人，缺乏了解，还是米国人，说不定心理上多少骄傲有点高高在上的意思。 楚垣夕的选择是继续补刀：“恕我直言，你所谓的没有失败只是还没成功，根本就是个伪命题，你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你自己都没有技术，指望从天而降一个技术大拿把血检推进到你幻想的地步是做梦。就算再给你十年二十年不戳穿你的泡泡，让你等到未来技术真的发展到那一步，也是那个发明出这项技术的人拿下这条赛道，你不过是白白给别人培育市场而已。你还指望真正有本事的人给你打工吗？特别是在你把融来的钱用来给自己买湾流550私人飞机的时候。” 这也是伊丽莎白的泡沫被刺破后在楚垣夕心中的形象迅速幻灭的一个原因。要知道她的公司估值高达90亿$的时候，Uber的估值才34亿，声破天才52亿，两条超强赛道上的绝对巨头加起来都不如她一个人能打。可想而知因为投她而错过声破天和Uber的投资人，心情相当于日了多少条狗。 总之就估值来说这是多么好的局面？结果融来的钱给自己买私人飞机而不是用来推进技术？就算对自己玩的概念已经绝望了，知道画的大饼肯定做不出来，有这个钱好歹投点别的有价值的产业也行吧？买湾流550有什么好处？无非就是让杰克马也跟着买了一架而已。 当然了，这是楚垣夕在幻灭之后的想法，在她的泡泡刺破之前可不是这么想的。那时候看到伊丽莎白买湾流，楚垣夕只觉得天经地义，就凭这份颜值，这份风度，就值一架灰机！ 人，就是这么没有原则。 伊丽莎白张开嘴想说话，不料楚垣夕连珠炮一样继续喷：“这还不是你的根本问题，你最根本的问题是漠视用户，你心里只想着成功，为了成功多么贪婪的手段都可以用，坑多少人对你来说都无所谓。 我们大天朝比你能坑爹的人多了去了。包装一个项目做传销的，做资金盘的，做掉期盘的，光滇南泛亚一家就坑了430亿。你这种相对来说只是用了一个叫做‘米国梦’的技术手段来包装，还是把双刃剑有利有弊，没什么了不起的。” 第六百七十九章 女版解决方案（求月票） 还有比我更惨的没有？刚想蹭一下，本章说被维护了w(?Д?)w 心里羊驼开始飘，求月票安慰！ —————— 伊丽莎白忍不住反唇相讥：“我和你说的人完全不一样，你们的骗子是纯骗，找好后路钱到手了就跑。我是始终以做成为目标的，从来没想过带着钱逃跑。当我做成的时候，无非是过程并不完美，但我实现了伟大的愿景，这不是非常好的事情吗？乔布斯做成苹果也用了几十年的时间，也曾经被赶出公司，过程同样不完美，但结果完美。我只是不幸的失败了。” 楚垣夕听她这么辩解一点也不意外，不过这是一个zhuangbility的好机会：“和幸与不幸没关系，你的失败不存在几率问题。按我们的话说，德不配位必有栽秧，你的灵魂不够伟大，不能支持你成为一个能够改变世界的人。所以可能你辍学创业的时候确实有过伟大的理想，但是遇到困难马上就向阻力最小的方向走，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 不要因为别人恭维你是女版乔布斯你就真把自己当成乔布斯一样伟大的人了，乔布斯做不出苹果也不会把烂苹果卖给消费者。” 其实楚垣夕说这个话的底气也并不足，因为无论在哪国，创业都是一件成功率很低的买卖，这就使得创业群体的道德水平都普遍偏向于自私，他自己的道德水准也没强到哪里去。 所以楚垣夕不会去选直接坑人的创业项目，封死了自己犯错误的主要途径。他也不把改变世界当成自己的理想，退一步，做成一家企业，看看自己能力的极限，看看能够做到什么程度。这么一想，心里就轻松多了。 伊丽莎白怔了怔，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如果放在网络小说里，楚垣夕就是一个妥妥的反派，在主角跌入绝境的时候跳到主角面前zhuangbility，待会就得被打脸。 可惜现实不是小说，伊丽莎白当了许多年主角，但是现在不是了。楚垣夕也不怕谈僵了伊丽莎白拂袖走人，换成普通人肯定忍不了楚垣夕这么数落，实在太委屈了，特别是在他没有亮明身份的情况下，但伊丽莎白肯定可以忍。如果她忍不了，楚垣夕也没所谓，在她这种状况下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没有和她继续交谈的必要。 几滴眼泪无声的滑动，眼看就要顺着她立体感十足的眼窝流下来，楚垣夕觉得也差不多了，对伊丽莎白点点头，“所以，回归现实，你想要重新创业需要的帮助是多方面的，主要是钱和人，而且在米国是肯定没前途。那么还是刚才的问题，你需要付出什么价值才能得到你需要的帮助？” 伊丽莎白愣了一会，缓缓的说：“那就得看你的业务是什么，需要什么资源了。” 楚垣夕沉吟片刻：“看来我们有必要交换一下信息。我做自媒体短视频起家，在社交媒体上聚集粉丝之后推漫画推成爆款，然后把漫画改编手机游戏赚钱，未来打算做影视和动画片。 下一步我有开发欧美市场的计划，方式打算复制过去成功的模式，不过大概要把漫画换成动画，聚集社交媒体粉丝然后推动画推成爆款之后改编游戏。因此我需要社交媒体方面的资源，还有官方渠道，无论声破天也好，还是苹果店和谷歌商店，这种资源都是我需要的。” 这就是楚垣夕想要的，《乱世出山》推爆的过程中，最关键的一块拼图就是头条系依照约定给予一次大规模推广，至今留下的流量入口中仍然有源源不断的新用户被拉到巴人的抖音号上，这个资源，如果不是楚垣夕费尽心思抓机会拿到，是不会白来的，甚至花钱也难。 因此海外推广《罗马之敌》即使完全复刻国内的套路，没有这个关键环节也要失色很多很多，而且鞭长莫及，想拿这种顶级资源实在不敢想，把钱拍在小扎脸上都不行，人家不差你这点仨瓜俩枣的。为了拿点钱，逼格掉了，就算小扎愿意脸书的投资人也不愿意。 但是如果能够从米国内部拿到资源就不一样了，这就是为什么看到伊丽莎白就产生直觉的原因，因为潜意识中就一直在寻找这块拼图。 说到具体业务，伊丽莎白是秒懂的，在脑子里转了一下就说：“你这些都不涉及顶层资源。社交媒体和官方渠道方面我的人脉不能说完全断了，但是本身那就不是我的强项，我不通过网络卖产品。我的发声渠道主要在传统媒体，不过现在已经不用提了。” 传统媒体过去把她吹爆了，各大主流媒体每周一篇爆文轮着吹，足足吹了三年。因此当泡泡被刺破的时候，反手杀跌杀的最猛的也是这群主流媒体，举目望去现在遍地都是仇人。 楚垣夕心说难道我的直觉错了？不能吧？这么大只的伊丽莎白福尔摩斯，米国偶像，世纪巨骗，浑身是宝，董事会成员拉出来能吓趴下普京大帝的人，就这么点资源？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这死的也太僵了吧？不过说的也是，她卖血检仪，是一个toB的生意，都是卖给机构的。特么我的时间是多么金贵？简直浪费感情啊！ 但伊丽莎白一个大喘气，接着说：“虽然我不涉足影视动漫和社交媒体，但是大体上也了解一些，毕竟硅谷和好莱坞都在加州。我想知道，你推漫画或者动画，只推一两款还是同时推许多？” “本质上和做电商没区别，都是盯着一个款推，推成爆款之后爆卖，然后再考虑其它款。” 伊丽莎白打了个响指，振奋的说：“那我有个建议，好莱坞还有一些和我关系不错的损友，私下里还有联系。我觉得你不妨换换思路，把宣传的突破口放在……放在好莱坞？” “你的意思是……” 楚垣夕一时间跟不上伊丽莎白的思路，只听伊丽莎白说：“我的意思是，反正你是通过游戏产品赚钱，漫画也好动画也好只是制造品牌的载体，是通过社交媒体树立这个品牌，还是通过好莱坞大工业流水线制造的影视产品树立这个品牌，有区别吗？” 第六百八十章 说不清 楚垣夕心中一抖，快速的想了一下：“所以，你，能让我的动画版权被好莱坞的大厂拿走改编？” “这我不敢保证，我只能替你牵线搭桥，找到合适的人，最终还是要看你的动画片本身是否有吸引力。”伊丽莎白感觉终于扳回一城，没有那么压抑了。她正视着楚垣夕：“所以，你又能给我提供什么，来交换这个资源，嗯？” 楚垣夕略加考虑发现还真可行。伊丽莎白的创业经历和后来这些移动互联网创业的还不一样，主要立足于实体，使用传统媒介，眼光思路正好填补自己的空白，确实值得借鉴。 认真来说这个资源还真是有点价值，还真是有点价值，虽然比楚垣夕期望得到的小。不过是大是小现在也不好说，得看最终的效果和条件。其中条件尤为重要，比如说，当初楚垣夕向张铭要大推资源的时候，张铭是提出过资源可以给，但是要从《乱世出山》未来发行的手游流水中按比例分账。 这个条件最终被楚垣夕顶了回去，因为当时按照头条系和抖音给出的原创音乐人活动的预设条款，巴人娱乐本来就有资格获得这份资源，要资源是理直气壮的。只不过头条系万万没想到巴人拿这份资源不是用来推广原创音乐，而是去推漫画IP，推原创音乐对抖音有好处而漫画IP不明显，所以他们不乐意了。 但是回过头来看，实际上张铭提的要求也并不过分，因为确实是这次大推的加持让《乱世出山》的数据爆了。楚垣夕借着大推的机会做了一长串的推广视频推出去，没有这份在全球都算顶级的流量，肯定不能这么推。 因此这个条件简直不能更重要，当初楚垣夕的嘴稍微松一松，30%的利润就分给头条系了，这是多少钱？一年16亿持续几年。而这笔钱的归属，只取决于电光火石之间楚垣夕的一顶。 换言之，拍脑袋假设《罗马之敌》的收入和《乱世出山》相当，那么伊丽莎白的资源硬度是可以影响到这几十亿的归属的。当然，疏通好莱坞大厂的关系这件事本身也很不错。这么一梳理就能发现她的资源确实有点价值。 至于她那些好莱坞的损友资源，楚垣夕倒是相信肯定是有的，而且菜不了，因为2016年给希婆站台最疯狂的就是好莱坞、硅谷和NBA，就差指着床破的鼻子骂了。 疯狂到什么程度？疯狂到硅谷的传奇投资者皮特泰勒因为支持床破，被同性恋者开除出了同性恋的队伍——支持床破的人不配做同性恋！要知道皮特泰勒可是马克扎克伯格的天使，曾经帮助小扎把脸书的种子投资人萨维林给洗了出去，而硅谷的创业者们因为他对床破的支持，集体呼吁脸书把皮特泰勒的股份清掉。 不过当年硅谷精英中真正抛头露面为希婆站台的还就属伊丽莎白福尔摩斯最显眼，但娱乐圈里亲自出马为希婆站台的简直不要太多，伊丽莎白跟他们保持私交完全可以想象。 因此楚垣夕要拿出对等的价值来交换，即使是对需要替天行道的伊丽莎白福尔摩斯。她的心像钢一样硬，坑了那么多人但一点都没当回事的样子让楚垣夕直到今天才算是真正认识了她。 他想了想，说：“我不可能直接跟你有任何直接经济往来，至少在天朝不能有，曝光出来我承受不起，不过如果是在米国的话，我倒是不怕给你输送些利益。所以，你可以考虑一下怎么通过动画片版权转移的过程拿到你启动创业计划的钱，最多一千万$，这个数足够你用了。” 伊丽莎白的眼睛顿时就瞪起来了，一千万$不少，当初她创业的时候是从100万起步的。但这等于是把她的预期收入和她自身的资源价值给绑定了，这一千万$想要轻松拿到是不可能的，她必须尽力促成才可以。你是魔鬼吗？ 这一刻楚垣夕后背上简直长出黑色的翅膀了，头上有犄角，背后有尾巴！ 只见楚垣夕要起尾巴说：“你的难点在于要想二次创业只能在天朝，有钱没人也不行。不过只要你能掏出钱来，人的问题有办法解决。如果你的资源确实好用，我可以给你这个承诺，帮你解决人的问题。 不过正如你刚才所说，我这边的事情最终成与不成要看动画片本身是否有吸引力，你也一样，你能不能吸引到合伙人，还是要看你的创业项目是否有吸引力。那你想好走哪条赛道了吗？” “共享单车啊。你们所谓的新四大发明里，最适合创业的不就是共享单车了么？所以我才来看看有没有机会。不过情况似乎并不好。” “那可巧了，我二次创业也选择共享单车。”楚垣夕不置可否，内心中到底是希望她的二次创业成功呢还是别成功，其实自己也说不清。不过如果她真的选择共享单车创业，距离凉凉恐怕只是一步之遥。 和伊丽莎白互相留下联系方式之后楚垣夕返回梁慧的厂子，路上简单吃了口饭，等到了地方，梁慧连报价带合同都拟好了，一辆车550。据说是因为现在行市不好，所以才这么便宜，以楚垣夕的要求要是搁2016年，能要1000，还不许还价。 傅师傅也拿出了草草画就的设计图，楚垣夕看了看发现造型还挺满意，比常见的共享单车车身略宽，正适合喷涂上活广告，比如“小康便利店”、“免费骑行不要押金”等等，其它方面和原世界中的小康单车差不多。 这样的车值550，楚垣夕已经可以想象用户们骑着这款造型相对独特的单车在街上飞驰，吸引行人目光的样子了。他当时就把这165万的合同签了，同时交了50万订金，至于贷款则比较麻烦，需要梁慧抽空跑一趟帝都，不过这都不是问题。 带着这样的心情，楚垣夕坐上返回津门火车站的巴士，然后发现张咚咚终于回了微信，用的是语音，哀求着说：“楚总，脸我不要了，我陪您睡一觉行不行？别改了，再改我没法做人了！我的一切都在山影啊！” 楚垣夕其实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因此在微信上打了两个字：不行。 第六百八十一章 小康动员上（盟主加更，求月票） 楚垣夕回到帝都的时候张咚咚已经开组了，组织山影泰山卫视和优土的负责人最后核对条款，然后到巴人来签合同。对她来说比较有利的是男女主目前都有档期，随时都可以开机。 以楚垣夕近期的繁忙程度，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更不会跟张咚咚睡，睡完张咚咚莫妮卡要是有想法了怎么办？ 而且他确实是忙，恨不能24小时办公，去王庆坨使得公司内部积压了太多事情。回到帝都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抢地皮强者范超在北五环外走了一圈，然后圈定了重点区域——龙德紫禁到北苑家园再到媒体村这一条线，作为样板区间。 楚垣夕只管选址提需求以及拍钱，具体拿店的事情范超负责，不过这个要求之高让范超这等抢地皮的高手也头秃。他选址都选在小区底商，面前有开阔地，而要求就是把面前这片开阔地一起拿下来。 “这个地皮我们这么玩。”楚垣夕解释：“首先用来投放单车，然后，用智能车桩占住，推一个抢车位的游戏。所以必须要同时拿到地，如果拿不到地，店也不要。我选址是选了20处的，你只要拿下其中12处，难度大吗？” 范超的年龄和楚垣夕相仿，以前做房产经纪人的，经验非常丰富，而且口才好。而且他有个好处，不懂的东西也不乱问，比较让楚垣夕省心，当然，这样并不利于他的成长和晋升。 这个抢车位的游戏存在的意义在于给小康初期的货币制造一个锚点。未来的经济循环体系是和线上内容有机结合的，但是线上内容没法那么快的推出来，需要时间来开发。同时区块链的开发也没有那么快，能够赶上线上内容的开发就不错了。但是骑行货币的产出不能等，必须第一时间上线，哪怕是未上链的货币，对用户本身的体验来说没影响。 这就存在一个时间差，这段时间用户拿到骑行货币，但没地方用。 所谓“经济循环”就意味着并不能够让用户拿骑行货币直接进行消费，不能当成￥的代币去店里买东西，那就不是经济循环而是变相打折了，是另一套经济系统。经济循环中的货币，必须有价值，但又必然不能直接用来打折，因此必须有一套丰富的线上内容进行承接，才能循环的起来。 这种理念在大型交互类网游中已经验证过很多次了，但上线初期没内容，就会显得很尴尬。 抢车位就简单直接的多了，临时需要车位的人，只需要通过小康的APP支付骑行货币做押金就可以把智能车桩降下来停车，而他们怎么得到骑行货币？买！ 这样骑行货币虽然不能直接用来买东西，但是可以通过APP中的交易系统卖掉，立刻就变得有价值起来。等于小康人为的制造一个线上内容，而且价格是浮动的，用户之间的交易行为可以产生很有趣的玩法，同时官方也可以通过投放货币或者回收货币来干预。总之足以度过初期线上内容的空窗期。 另外对于区块链，楚垣夕是完全把它看作一种技术的，根本就没打算去炒作区块链的概念。换言之，用户没有必要知道他们获得的骑行货币是区块链的还是非区块链的，甚至不需要知道小康单车骑行产生的货币和区块链有任何关系，就当成一种普通的，有价值的货币即可。所以对于开发所需要的时间，楚垣夕给的比较宽。 拿店之后就是装修，这又是个大工程，不过已经提前聘请设计公司确定了风格，只等拿下店面来就进行具体设计然后动工。这都是小节，店面中的大节在于整体的感觉，对物件，货架的长宽高和距离，物品的摆放等等都有硬性要求，对人，规章、规范和规则是必须学习的内容，这方面则交给杜恤。杜恤现在不能挺枪跃马，但是还能运筹帷幄。 人手充足的好处就是可以放开手脚干，具体的事情有专人负责推进，楚垣夕只需要进行方向性引导就可以了，也就是抓大放小，那么目前来说最大的事情就是小康的正式动员。 这段时间经过大力度的招聘，五只IT团队的框架基本上已经搭了起来，剩下的都是按需补充的问题，在今年的大环境下最充沛的人手就是待业的码农，其中甚至不乏高手。比如说某些创业公司的主程，公司经不起寒流吹拂，倒闭之后自然流入人才市场。 为此杨健纲那边连脸都不要了，一个劲的跟楚垣夕抢人。不过楚垣夕倒是理解，毕竟谁不愿意跟高手合作呢？ 可惜杨健纲经常抢不过，而且不用楚垣夕出面，甚至不用刘璐出面，刘璐手下的HR团队就能正面K掉杨健纲，他总裁CEO亲自出马都不好使。这甚至让楚垣夕对杨健纲感到一丝担忧，准备做完全员动员就去找他聊聊。 于是三月2号这天，楚垣夕将小康所有员工全部召集起来。此时的小康甚至让原来巴人内部空间感到拥挤，要知道当初盘下这个新的办公场所时楚垣夕就考虑过小康的问题，因此一直空荡荡的空位极多，甚至开辟了宠物间。 但现在小康的人已经比巴人集团还多了，幸亏杨健纲已经转到原来果实发行那里，否则绝对坐不开。 等人到齐，楚垣夕直接登台：“我是楚垣夕。公司草创百废待兴，而且我还同时要管着巴人那边，所以在公司内的时间不多，经常出去跑，可能很多同事认识刘璐、张健、周鸣钧和廖星星但是还不认识我，今天正式认识一下。 当然公司里也有少数兄弟是从巴人那边跟过来的，对我比较了解，而且因为办公场地在一起，各位来公司几天应该和巴人那边的同事也有一点点接触，这样就比较好了。好在哪呢？所谓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有点了解么，就可以允许我首先进行一轮吹牛。” —————— 感谢新盟主循序渐进1的打赏，这章是盟主加更。（太好了又可以三更求月票了） 第六百八十一章 小康动员中（求月票） 说到这里下面不少人发出善意的笑声，使得新员工感觉很放松。 只听楚垣夕正式开吹：“去年这个时候，我把房子卖了几百万，一部分存起来，一部分用来启动巴人娱乐。到现在，按月算，每个月的净利润已经稳稳超过五亿，而且未来远远不止。在天朝，做传销超过这个数的比比皆是，但是咱们不跟他们比，咱们是正经企业。 虽然说公司势头之好超过了我当初的预估，但是也大差不差吧，一方面得益于运气不错，另一方面说明我本人的战略眼光还可以。什么是战略眼光呢？比如说去年吧，大环境不好，那大环境不好的时候怎么创业呢？做娱乐产业和游戏产业。这都是98年亚洲金融危机的时候许多国家验证过的宝贵财富，在20年后仍然有借鉴价值。 那么我现在要告诉各位一个小秘密，那就是，去年，当我思考如何创业的时候，实际上首选是小康。但是想想直接做小康的话，需要很大的资源，我当时没有这个资源，怎么办呢？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所以才做了巴人娱乐，做一个差不多的企业，能够积攒一定的名声，积累一些人脉，然后挣点钱，够我任性的，就行了。 这就是为什么要吹一波战略眼光的原因，你们相信我的眼光，就会得到一个很明显的结论，小康比巴人的前景更大，每个月赚五亿、十亿，不是小康的目标，它的上限要比巴人集团高的多，估值达到三千亿是最低要求。 当然，要达到这个目标不可能我一个人来完成，肯定离不开各位共同的努力。那么我说一下我对各位的期待，怎样帮助我来实现这个目标。 了解我的兄弟都知道，我在巴人经常发表激动人心的演讲来激励兄弟们。但是小康是个全新的公司，咱们只见并不熟悉，不妨换个全新的方式，我就谈谈权利、义务、责任和回报。 肯定有人会怀疑，做便利店能够赚这么多钱吗？你不用考虑这种问题，这是我需要考虑的。虽然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但是不代表好兵随时考虑会不会打败仗。换一种说法，您必须信任我，如果您不信任我，还要入职小康，那基本上我可以把您看过没有追求的人了。 可以预见的是小康的成长肯定会伴随大量的质疑，巴人娱乐一路走过来也伴随着大量的质疑，因为我设计的企业发展计划是别人没有尝试过的，对陌生的事务质疑很正常。小康也一样，因为没见过，了解之后反而质疑，很正常，善于思考的同事本身就是我欢迎的。 我所希望的是，您能够把工作和自己对企业的思考分开，把职业和忧患意识分开，习惯于在质疑中努力工作，把您的智慧用在工作本身。这个小小的要求，各位都是行业精英，肯定能拎得清吧？能做到这一点，您就离小康合格的一员不远了。 那么怎么能够成为合格的一员呢？协作，这是今天我想着重强调的，也是对你们所有人的期待。 小康的模式和目前市面上的便利店完全不一样，可以分为传统业务和创新业务两个大的半区，连通线上和线下。创新业务有五个不同的IT开发方向，互相之间需要协作。传统业务物流、仓储、门店也需要协作。然而两个半区之间，更需要密切协作，否则传统业务拿到创新的武器之后发挥不出威力，创新业务也无法得到传统业务正确的反馈，两者是否能够高效的捏合在一起是我们共同事业成功的关键。 所以我希望各位有时间的时候，更多了解一下公司内您所在的单元以外的部门所负责的业务，说不定您会发现还有别的岗位更容易发挥出您的价值。从个人的角度来说，工作之余把头抬起来看看世界，也是一个非常好的事情。我对您的期望就是每个人都能看一看其他人在做什么，这样，您才知道自己如何去配合其它同事，为别人提供帮助。 总之，小康的结构非常复杂，远不是像724一样做做物流做做鲜食加工然后开店零售的简单模式。这一点从钱上也可以判断出来，本公司目前的实收资本是一个亿，我个人独资注入，召集了大几十人的IT研发团队，还在快速扩充，但门店只约了12个，可以想象线上内容和线上用户体验是我们努力的重点方向。 我相信即使我这么解释了，各位肯定还会有不懂的地方，那我就把我的战略解释得更形象一些，但是可能不那么准确——线下防御线上进攻。 我们的线下门店，也就是传统业务，要向724看齐，物流体系是当前烧钱的主要方向，要逐步建立自己的鲜食加工厂，每一个详细的环节都不容易，但是我相信负责传统业务的各位都是有经验的，是可以做到的。 同时，我们在这个基础上，推出线上服务，每一个服务项目都对应着我们的一个攻击方向。比如共享单车，我把它看成一个线上业务，具体怎么做，会后我会抽时间找团队单独聊。所以我把我们当前阶段的战略形容为线下防御线上进攻。便利店是一个充分竞争的行业，无论夫妻超市也好还是724为代表的岛国模式，我们线下的任务就是质量不比别人差，稳稳的把店开出去，然后通过线上服务带来高额附加价值。”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楚垣夕不得不喘口气喝口水，只见下方员工有的面色凝重有的若有所思，不管他们是否真的听懂听明白，比较欣慰的是，没有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面相，也没有那种因为听不懂所以破罐子破摔神游天外想入非非的。 不管内心真实想法如何，至少表现出了积极主动的态度，这样就是从招聘层面上，刘璐做到了对他的承诺，他们是一群适合OKR制度的人。 第六百八十一章 小康动员下（求月票） 员工们的表情反馈让楚垣夕感觉还不错。 之所以要进行一次全员的动员有几个原因，首先是说明公司状况。很多IT公司招人干活根本不解释，一些职场新丁甚至于不了解公司有多少部门多少项目组，根本不考虑和别人配合，也不需要考虑，项目组内其它人的工作都不需要了解，也不需要关心。 但是在OKR工作制下，不了解是干不动的，因为OKR制度不告诉员工需要怎么干，只告诉员工这个任务包里有什么奖励，要拿到奖励需要你们做到什么程度，至于具体怎么干，自己想。 这是楚垣夕春节期间思考小康得到的思维成果。 这个制度的精髓就在于发挥员工的才智，但发挥才智的前提是，员工必须了解自己可能调动什么资源，才能设计出合理高效的工作方案。既不清楚公司的业务架构，也不知道其它同事能提供什么帮助的情况下闷着头设计自己的工作方案，并不会和KPI制度下的工作效率有什么本质的区别，这样的OKR无非就是个噱头而已。 但这个噱头有代价——管理难度大。而KPI的突出优点就是管理难度小。 OKR必须要打破KPI之间的壁垒，否则难于管理的弊端足以吞噬略微提升的效率，算总账说不定还是亏的，也无法治疗大公司病。因此楚垣夕必须带头说明公司状况，今后的中层管理也是一样，需要不厌其烦的向员工解释公司状况以及有什么资源可以调动，要不怎么说管理难度大呢。 然后是誓师大会的仪式感。什么很多公司和项目要搞誓师大会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乃至于影视项目开机还要祭三牲？因为仪式感，这个仪式感的效果是无形的，但是存在感极强，既像开战之前先加buff，又像按下火箭发射的按钮一样，可以让员工进入截然不同的状态，加过buff之后效率提升个百分之三五十。 而且能够统一思想。“统一思想”这个词经常见于新闻联播，但实际上是任何集团化的公司都迫切需要的，可以最大程度避免内耗。楚垣夕不可能等到内耗发生了再去灭火，特别是有过一次原世界中的经验的情况下，知道哪里可能出事儿，提前打预防针是必然的选项。 实际上在动员大会之前楚垣夕已经召集管理层开过小会了，核心思想就是——不要厌恶麻烦，要拥抱麻烦，面对麻烦要首先考虑对公司是否有利，然后考虑实际利益。OKR制度下的奖励，接任务的人显然是可以自行分配的，当然也可以把其中一部分奖励分给为他提供帮助的人。 对员工，他也要这么说：“可能很多新同事从来没接触过本公司的OKR制度，人资团队虽然按流程向每一位新同事解释过，但是设身处地，换成我是您，我大概也不会理解OKR和自己所熟悉的KPI制度有什么本质的不同，不都是完成一个工作看效果吗？ 具体的内容请您反复阅读工作手册，现在我要告诉您其中的精粹——在本公司您不但会经常产生疑虑，而且您还将频繁地被人‘麻烦’。 您在完成本职工作的过程中会遇到不同部门的同事来麻烦您，特别是中层管理岗位的各位同事更是如此，我预计将有很多其它部门的普通员工来骚扰你们，需要提供一些可能你认为和双方工作都无关的帮助。大多数是咨询性的，少部分可能会产生实质的工作内容，这时候对方应该分配给您一定的OKR任务的奖励，或者其它方式，总之不能让您白做。 不要害怕麻烦，如果您想在本公司内混的好，您不但不能怕麻烦，还要主动去麻烦别人。否则您接OKR下的任务，设计不出好的工作方案，最终的结果就是任务大概率不会分配给您，除非您是唯一申请人。 这个OKR制度不是谁先接了谁就拿到任务的，您需要提供优质的工作方案给公司进行审核的，这一点非常关键。 我们只看结果不看过程，接不到任务和不接任务的结果是一样的，如果有哪个团队始终等着公司分配工作，我特别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同样的，如果谁特别不乐意被别人麻烦，您也距离离职非常非常之近，因为您会阻碍整个公司的良性运转。 冷漠的人，只扫自己门前雪的人，在本公司混不下去，为别人提供帮助是最好的自助。我们是一家开放的，热情的，锐意进取的公司，如果您本身就是偏于自闭的性格，您要么努力改变自己，要么及时退出，大家相忘于江湖。 我是一个非常直接的人，喜欢先说丑话，丑话说完了咱们再画大饼。以上我认为是各位的责任和义务，下面谈谈权利和回报。在画这个大饼的时候，我想强调另一个词——分享。 在创业公司工作图的什么呢？创业公司一般加班都多，会大量的吞噬员工的时间，而且您还得积极主动，一句话来形容，不安逸，工资也一般。但是创业公司普遍可以提供期权，可以和员工分享公司的成功。 本公司还要特殊一些，各位不了解巴人集团的可以和了解的人互相沟通一下，巴人集团支持员工内部孵化创业，第一家孵化公司已经成立了，就在我们楼下底商，创始人是游戏团队的一个策划。 小康未来对员工的支持力度不止是支持创业，因为咱们公司这个属性比较特殊，一方面资源比较丰富，另一方面我估计有一定比例的同事对创业的兴趣不大，而公司能够提供的扶持方式也比单纯的创业多的多。 但是，我想提醒各位的是，在本公司，能够分享到公司成长果实的人，肯定本身是愿意和别人进行分享的人。您的属相可以是饕餮，但绝对不能是貔貅，所以我才着重强调‘分享’。 最后，咱们具体说一下期权的分配思路以及公司内部的晋升体系……” 第六百八十二章 饱受质疑（求月票） 实际上OKR体系在小康里已经开始运行了，比如周鸣钧的任务包、曹翔的任务包都是这样。过去在巴人里薛明也有类似的任务包，只不过他那个任务包是没法麻烦别人的，也不用考虑其它项目组的整体形势，只是个孤立的项目组，完成自己的研发计划就可以。所以形似OKR，实则不强调协作，还是绩效指标的形式。 见不少员工露出思索的神色，楚垣夕放慢语速：“首先我要旧话重提，本公司的目标， 3000亿是及格线。那么假定您获得本公司1%的期权，代表未来30亿起步，这是我们分配期权的基础。 如果对此有疑问的，您只需要知道现在巴人集团的年度净利润经过测算已经肯定超过60亿了，那么作为创业公司估值应该是多少？巴人那边我可持股40%多的，如果小康赚的比这个还少，我受这份累干什么呢？等着巴人集团分红就完了，做一个成功人士，每天的生活就是花钱，不用被人频繁质疑。” 为啥今天楚垣夕对于被人质疑这么敏感呢？因为托巴人集团太成功了的福，动向一直被人密切关注，这么大规模的招聘是不可能躲开业界目光的，然后稍微一打听，小康生活这个初创公司就进入公众视野了。也正因为如此，这几天楚垣夕饱受质疑，特别是微博上巴人娱乐树大招风，于是嘲讽成群： “一个做移动互联网和文创的粉头，忽然跑去开便利店了，丁三石你后继有人啊！” “不如跟渣易的猪厂联合一下，直通农超，做一个真正的互联网生态，岂不美哉？狗头三连。” “不只是便利店，还做共享单车呢，话说这个事情不该@一下戴威吗？你们俩在一起组个CP我看行。” “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连夜赶科场，共享单车都这样了还往里扎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现在投资人已经不好骗了吧？” 楚垣夕心说这就是微博上的人还不知道小康还要搞区块链啊，不然肯定上热搜了。当然他现在也有一些脑残粉了，在微博上跟喷子互喷： “我等着你们真香。” “你们这群人，不行，不行！什么都不了解呢就急着否定别人，境界太低！” 不过楚垣夕这次出击明显让然看不懂，所以脑残粉们的声音处于极度弱势。这事其实无所谓，微博上热点轮替太快，用不了两天就没人关注了。但是投资圈里的风声让楚垣夕不得不注意，因为巴人的奶水再足，也奶不起小康，过了起步期必然要借助投资人的力量。 进入2019年，经济形势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厉，2018年号称是经济史上的最冷酷的一年，但是那是过去，到2019就不是了。特别是米帝那边蠢蠢欲动，黑云压城城欲摧，要知道天朝这边的投资圈里可是流行以$计价的，因为什么就不用说了吧？ 因此反应到投资领域就是绝地深寒，所有人都是现金为王，绝不会轻易投出宝贵的资金，除非项目确实好，或者确实有想象力。 这种情况相当于潮水退去之后，谁是裸泳谁穿着泳衣一目了然，真正优质的项目反而能吸引到更多的注意力，估值重心并没降低，问题就是怎么成为真正优质的项目。 所以投资圈里的风向楚垣夕不得不注意，小康这个项目确实是看起来不咋地的项目。并不是项目本身不咋地，毕竟新零售也是杰克马口中的新风口，而是他这个人在别人眼里不是干这行的。换言之，如果楚垣夕二次创业做的是杨健纲现在做的动画平台，反而不会有什么人会贸然质疑，因为和第一次创业一脉相承，起步估值至少五个亿。 但现在的情况是，楚垣夕在投资圈内已经树了不少敌，有陆永孝这种小赤佬，也有深空数据背后的大佬。这些人，不论大佬也好小赤佬也罢，都被他粉碎过估值，这仇就结大了！ 本来巴人娱乐一片朝阳之势，如同红日喷薄，他们想找茬都找不到，反而必须保护自己的羽毛。否则楚垣夕手起刀落的时候是绝对不跟人打招呼的，而且招招不离后脑勺，反是找事的都被修理过。也就是说巴人的形象类似于刺猬，谁挑衅就扎谁，没有切实有利的机会在投资圈里没人敢随意哔哔。 但这回绝对算是切实有利的机会了吧？搞投资的，测算项目资金缺口都是家常便饭基本生存技能，不会算这个根本就没有做估值的必要。而小康的招聘又是这么高调，通过公开的招聘信息就能看到小康内部的项目结构大体上是什么情况。 这么一查，一群人愕然发现小康居然没用多久就招了几十个IT攻城狮进来，大数据AI区块链VR以及正常的IT开发者全都要。而且还没招完，其中有经验的共享单车攻城狮缺口很大，招人的力度也很大，这是要搞什么飞机？做个共享单车需要AI和VR的攻城狮？ 虽然不明觉厉，但是，作为投资者当然能够意识到小康项目无论如何资金都是软肋，因为凡是玩实体的就没有不需要资金打底的！特别是直营连锁便利店和共享单车，毕竟这两个玩意在国内都不算新鲜。 再加上几十个的攻城狮以及其它员工，总计100多人，人工成本每个月目测不低于四百万，而且还在招人，这吃资金都吃海了！ 于是，投资圈内突然间出现一股对小康生活的嘲讽，然后影射巴人集团要完，因为有可能对小康生活进行利益输送。这明显有人在带节奏，只不过楚垣夕树敌太多没法分辨到底是谁在作祟，而且关键在于，人家猜的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这个节奏带的，简直一箭三雕，既嘲讽了小康不灵不值得投资，又嘲讽了巴人上升势头已尽，最后攻击楚垣夕的操守。 不但魔都那边的银团被波及，他们是巴人的投资者，天天被同行骚扰，帝都这边就连一些楚垣夕认识的投资人都纷纷跑到楚垣夕这来八卦。 这种情况怎么办？ 第六百八十三章 发光体（求月票） 楚垣夕也问过自己怎么办，其实办法有很多，但是对于不同的人，选项也完全不同。比如韬光养晦的办法就不适合现在的小康。 名声是一种资源，越是站得高，这项资源就越重要，当然有时候也会出现“为盛名所累”的情况，是一把双刃剑。 但对楚垣夕来说，此时此刻面对诽谤，唯一的办法就是——敌暗我明，那就大放光明！ 不论什么妖魔鬼怪，此时此刻只敢躲在暗处发声，楚垣夕只需要发出强烈的光，让阴影消失，就能让他们无所遁形，要么站出来打正面，要么把嘴闭上。 发光这件事，对别人来说很难，但对楚垣夕简直太简单了，开吹就行！毕竟他已经成功的把巴人带到了今天的高度，是有资格使用这项大杀器的！这也是今天楚垣夕在台上多次强调小康的起步价是3000亿的原因。 这并不是他的真实想法，楚垣夕的真实想法远远超出三千亿。但是，吹牛也是要讲策略的，不能一步到位，要给自己留有余地，才能吹成系列剧，吹出长尾效应出来！ 所以第一步先强调三千亿这个数。毕竟这是有理有据的，并不是通过任何估值模型测算的结果，而是逻辑，楚垣夕把整条逻辑链摆出来，推理严密，没毛病。 3000亿相当于什么呢？滴滴作为字母融资的典范，眼看26个英文要不够用了，现在的估值是不到4000亿。因此这个牛对楚垣夕来说是悠着吹的，但等到会后肯定要传导到外边，然后就要吹爆了！楚垣夕现在要做一个发光体，把公司吹爆，把员工福利吹爆，十分期待引爆效果。 当然这是动员大会之后的事情，现在需要先向员工宣布期权策略：“我们暂定小康有3000亿的估值，员工持股单元的存托量是10%，这是打算分给大家的，因此至少从目前来看绝对能够满足大多数人的胃口了。如果您是极少数，不满足，怎么办？很简单，您做出优秀的工作出来，使得公司的价值能够得到提升，那么公司就会出现更多的期权可供分配给您。 我是主张全员持股的，每个人或多或少能够分享到公司的成长，积极上进的人在其中能过多拿一些。那么期权的来源呢？三类。第一类是全员持股的赠与，办理正式入职的时候就会赠与，有人多有人少，这是您在加入本公司之前所体现出来的价值，或者说是对您的一份美好预期。 第二类是OKR大礼包。我相信公司所给出的任务对各位行业精英来说都是可以完成的，而且能够完成的很好，我的工作就是尽量降低大家的工作难度。 所以OKR任务系统在我看来带有大礼包性质，其中有多数礼包里边存在期权。完成工作之后，经过评估，您就可以拿到奖励。当然，任务人需要根据完成任务的过程合理的在您的团队内外分配这个奖励，您领任务的时候也需要具有分享精神，该分享给其它同事的不分享，工作计划是不可能好看的。 越高效的系统越需要配合，能够高效的‘麻烦’其它同事，让别人愿意被‘麻烦’，在本公司是一种高级技能，其中的关键仍然是分享精神。 第三类我称之为卓越贡献奖。小康的企业架构我称之为精确化管理，咱们不用纠结于名称，总之刘璐设计了非常高效的流程，使得高管团队可以尽可能的关照到各位的工作。凡是做出对公司有利的事情，而且值得评估的，理论上都有资格得到这份奖励。 如果管理层的工作有遗漏，而您觉得自己的贡献很大，您可以直接找我来申领，不要不好意思，这一分钟可不止几十万上下。” 通常来说这种发言时下边的人会交头接耳，形成“嗡嗡嗡”的声效，即使小康这种新公司新员工组成也不会例外。但是说到这段的时候，下面鸦雀无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很多人头一次觉得听人吹牛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可能很有意义吧？ 只听楚垣夕继续侃侃而谈：“最后我再简单说两句。我这个人不喜欢言必称杰克马，仿佛不称杰克马就不算创业一样。但是你们对于小康就是十八罗汉对于创业初期的阿里，十八罗汉那时候low不low？其实比你们low多了，都是泥腿子，阿里的开拓期做的也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业务，但是每个成员都从非常low的起步点开始，最终获得了巨大的提升。 我比较钦佩十八罗汉，因为杰克马在阿里起势之后是想要换掉十八罗汉的，换成更优秀的职业经理人，名气更大，有成功资历，看名片就比泥腿子强。但是最终十八罗汉一个掉队的都没有，都变成了更优秀的职场精锐。 这说明什么呢？说明阿里是一家伟大的企业，可以提升员工的价值。这在整个天朝的创业环境里都非常难得。 而且阿里不以出身论英雄，前台小妹也可以通过自我升华晋升为副总、合伙人，分享和企业一同成长的果实。 我做巴人娱乐的时候没有特别注重这方面的建设，光给兄弟们发钱了但是没有特别明显的上升途径，因为巴人的定义就是一个小而美的公司。但是小康将是一个长期的企业，以百年老店为目标，而且必然成长为大公司，员工数量以万为单位，所以晋升通道是非常宽的。 而且，我这个人不喜欢从外边引入空降高管，巴人娱乐的利润已经可以杀入A股上市公司排名前百了，我认识的朋友也不少，但是没有引进过任何一个空降高管。小康这边我也希望能够如此，不过这有赖于各位的努力，总是需要各位同事表现出自己的能力来才能晋升。 但是，我又要说丑话了，小康实行精确化管理对好逸恶劳的人有非常不友好的一面——有升有降。我们不论出身的同时也就不论资历，可能两三年后现在台下的许多同事已经熬成了企业老人，那时候您要是变成反动势力阻挠企业发展，可不能怪资本家冷血无情。” 第六百八十四章 杨健纲的窘境（求月票） 结束了全员动员，楚垣夕马不停蹄立刻下楼找杨健纲。 杨健纲这家公司已经独立注册，名字叫做巅峰视效，取得非常骚气，可惜做出来的产品指向低端动画市场，货不对板，以至于这个名字被楚垣夕吐糟过好多次。 巅峰视效和小康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只”有2000万的启动资金，一样的地方在于招人招的很猛，这么个孵化公司，一个月来已经超过四十人了，而且还需要进行大量的美术外包工作，美术外包虽然价格有些松动，但是仍旧比较贵。 因此杨健纲的钱不够花是个现实问题，每个月的开销逼近两百万，而楚垣夕想跟他谈的就是招聘、融资和估值，三个更现实的问题。 找杨健纲甚至不用下楼，因为他正在巴人这边拉人呢。根据巴人的DKP和孵化规则，只要拉到DKP大户加入孵化公司，就能把DKP兑现成钱注入到孵化公司里，变成对应的股份。 可惜巴人这边的DKP大户不多，即使有，也是赵杰这样的，根本不会跟他走。而散户虽然多，更加没人愿意去，因为大户去了直接就是创始人，但散户去了做什么呢？给杨健纲打工？做梦呢吧？ 因此杨健纲哀怨的盯着楚垣夕，而楚垣夕呵呵一笑：“改规则是不可能改规则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改，DKP是绝对不允许交易的，也不允许转借或者投资，DKP跟着人走，DKP过去人必须过去，没商量。” “可是，你不是说要做我的CFO的吗？我钱不够用了啊！”杨健纲现在账上还有钱，但是即使停止支出水平的扩张，也只够支持到十月的。而且停止扩张是不可能的，他做的是平台，最大的支出还没出现呢——引流费用！ 这笔钱就像小康未来需要补贴用户一样，是一笔可预见的庞大的支出，躺在预算表上吓人玩。 对于巅峰视效来说，其实比很多其它有类似引流需求的公司占了很大的便宜，因为巴人可以按照合理的价格帮他们引流，而且都是真流量，既不用担心高价买流量买亏了，也不用担心被刷了僵尸粉。但是，钱还是要给的，巴人集团内部分成各个分公司之后互相都要结算，就不用说孵化公司了。 楚垣夕颇有点幸灾乐祸的心理，心说让你跟老夫抢人！“CFO是给你做资金梳理的，不管融资，你现在的支出多，但是都是该花的钱，无非就是招聘质量不高显得薪资支出不合理，那不是CFO该解决的问题。至于资本金的问题，对不起是董事长的事，C打头的都是打工的，不管，不管。” “卧槽！哥，你不能这样啊！”杨健纲都快哭了，三十好几的人了管楚垣夕叫“哥”，脸是彻底不要了。 这时候他忽然有些后悔，创业太特么着急了，步子迈的太大扯到蛋！ 按照楚垣夕给巴人设计的孵化玩法，正常的孵化流程是首先在集团内进行孵化，第一个孵化期根本不把孵化公司单独劈出来，而是作为项目组存在。这时DKP兑换成资金，公司先记账，股权什么的到时候再算，用来支付项目组员工的工资，还有其它成本，水电工位费之类的。 这个钱是必须计算的，因为公司已经保姆了其它所有配套设施和人员，人资法务财务等等，都不用孵化项目出钱。然后等到孵化项目干出一个有实际意义的Demo之后，有成果了，再成立独立的公司，按照成果进行估值，确定集团和团队各自的占股，以及集团的追加投资。 为什么这么设计？因为按理来说孵化团队的DKP不会太多，顶天了三四百万，没有足够的钱一步到位。不是三四百万开不起一家公司来，而是股权的分配问题。做出Demo之后，这个团队可以估1000万、1500万，然后公司追加投资1000万，再预留一部分员工持股，这样股权分配对创业团队来说更合理。 而没有demo，创业团队凭啥高估值？只能是有多少DKP估多少，盘子太小，要么巴人只追加很少的一部分投资，要么创业团队变成给巴人打工的。。 实际上一开始楚垣夕招杨健纲的时候给他300万特殊DKP的预算就是这么考虑的，以公司内孵化Demo起步。 但是杨健纲蹭赵杰的智慧，十分鸡贼的讹走了500万DKP，趁钱了，可以支持他一步到位，于是直接成立了独立的公司。然后现在他发现杯具了！最需要保姆的地方其实不是法务之类的配套服务，而是特么怎么做起一家公司！ 他相当于在认知层面还没有升级，婴儿状态就被楚垣夕礼送出来了，现在直接抓瞎！ 楚垣夕看他有耍赖的迹象，赶紧一摆手：“哎哎哎，咱们好好说话。我跟你说，你三个问题要分开解决。第一个问题就是招聘。我问你，你招来的人不是心仪的，那你有心仪的人没有？” 说起招聘来杨健纲嘴皮冒火：“有啊但是人家都不来我创业公司啊！我都亲自去请了请不动哇！好不容易你那有些不错的简历我还抢不过！你好歹给我留点啊！” “那个啥，老杨，你的死因我已经清楚了。”楚垣夕一本正经：“一定是笨死的！” “什么意思？” “你连挖人都不会挖？你这样怎么开创业公司？你白白在巴人干了一年，好歹学会画大饼谈理想谈情怀吧？哎我就问你，你要做的事情伟大不伟大？” “伟大啊。” “那现在这个伟大的事业需要他，今后做成了钞票大大的，给他期权，他来不来？” “你说的这个我都说过了，没用的，跟好几个大牛说过，一个认账的也没有！”杨健纲心里急啊，特别是楚垣夕说他在巴人白干一年毛都没学会这个，他完全不服。 他可是目睹过楚垣夕凌空一挖把薛明从鹏飞的门口给挖过去的人，那个时候的楚垣夕除了一张嘴是毛都没有一根！为此他还特地模仿过楚垣夕的神态，练来练去觉得自己已经得到神髓了，然后一出马，果然是毛都没有一根！ 看他这么急赤白脸的，楚垣夕微微一笑：“这样啊，这说明你还是笨，要不，我教你一招？” 第六百八十五章 思维模式如何进阶（求订阅） 连续三更，订阅再次血崩，因此今天两更改求订阅$_$，当然如果月票突然到了的话…… —————— 杨健纲兴奋的搓搓手，心说楚垣夕当初那一挖，相当于围棋里边把鹏飞科技的大龙给挖断了，然后截杀一半的感觉。简而言之一个字，就是凶！这招要是学过来…… 不过楚垣夕要教的显然不是这种凶招，而是怎么疯狂的蹭到可以蹭的流量：“你现在挖不到人，排除各式各样人的主观因素，最明显的原因是别人不知道你这里牛逼，对不对？” 杨健纲点头：“可问题是我这里根本就还没牛逼呢，天知道未来会不会牛逼呀？” “你这是没有完成从打工仔到创业者身份的转换啊老杨，你的思维模式还停留在诚实劳动的阶段，得进阶。” 杨健纲俩眼一瞪：“啥？” “这世界上有三种交流的方式——诚实的方式、狡诈的方式，以及创业的方式。”楚垣夕难得的正经：“你的习惯还停留在分辨对是非的阶段，对于做企业来说太淳朴了。你没听说过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对错，只有成败吗？” 杨健纲一副非常卑微的表情：“能说的简单一点吗？” “诚实的方式，就是像你之前那样，有一说一。狡诈的方式，就是可劲儿忽悠，画大饼，实际上毛都没有。创业的方式就要讲究一些了，要依据你现有的资源，描述完美实现计划后的场景，逻辑链一定要禁得起推敲，同时要注意借势，借力打力往往能产生奇效。” 看杨健纲还是没懂，楚垣夕也有点费劲，都说的这么清楚了怎么还是不明白呢？这感觉就像是老师带了个超笨的学生，很努力的啃书本知识，但是受限于智力，到上考场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马什么梅？背了半天最后凭直觉填了个韩梅梅。 “要不我给你举个例子吧！”他敲了敲桌子，发出“咚咚”的声音，仿佛敲在杨健纲的脑壳上一样。“你现在做的平台，前途未卜，即便能够完成平台的预定功能，完成引流，完成资源上的储备，也不见得能够成功，这是你挖人的时候底气不足的地方对吧？” “诶你怎么知道的？”杨健纲颓然的坐下，“就是这个地方感觉会坑到别人，特别是那些大拿都有很不错的工作，我把人忽悠过来不合适啊……” “我还不知道你？你先别考虑合适不合适，你先考虑你有没能力说服别人吧。”楚垣夕酝酿一下，“所谓在你的资源范围内借势，比如说，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忙慌的把这个孵化公司组织起来你忘了？为了赶得上用你这个孵化项目，去制作《罗马之敌》的动画片对不对？这样无论从宣传上，造势上还是道义上，都能达到1+1远远大于2的效果。想到什么没有？” 杨健纲直摇头。 “擦，你不适合创业……”楚垣夕无语，“你挖人的时候，这么说！《乱世出山》知道不？巴人集团的拳头项目，现在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IP了，影响力、口碑和赚钱效应都非常的强力，这么说没问题吧？巴人集团下一个拳头项目是什么呢？《罗马之敌》！需要注意的是，做《乱世出山》的时候巴人集团什么都没有，而做《罗马之敌》的时候巴人集团已经要啥有啥了，对不对？” “这有点吹牛吧？《罗马之敌》做海外，海外现在咱有啥？跟做《乱世出山》的时候也差不多吧？” “你要说服的目标有任何可能提出这个问题吗？如果没有，这就不是一个问题。再说《乱世出山》就靠这个条件不是也成了吗？”楚垣夕脸一黑，“那么《罗马之敌》是必成的对不对？但是《罗马之敌》的动画需要巅峰视效来制作，作为首款自研平台的产品，取得大大的成功，践行伟大的理想，造福大量的有才华有抱负但是没有机会的人，对不对？” 杨健纲整个人都懵逼了，因为楚垣夕这个例子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逻辑链清晰，禁得起推敲”！推敲个屁啊满满都是漏洞，但是……好像如果自己是听众的话，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咦？他榆木疙瘩一样的脑袋里终于闪过一道光，“你的意思是说，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巅峰视效作为一个项目来说是必然成功的？” “不对，是公司必然成功，项目都成了公司会不成吗？拳头项目一出，作为示范的case往那一摆，自然是扫荡寰宇，吸引无数UGC创作者加盟，然后雪球越滚越大，版权流量双丰收，成为一个可以和B站比肩的平台了，这种词你还不会编吗？” “这牛吹的也太大了吧！B站已经纳斯达克上市了，市值40多亿$啊，是$！”杨健纲小心肝都在颤，恐惧的想象着当他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别人怎么看他？“简直太羞耻了吧？”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对标’你懂不懂？瑞幸咖啡对标星巴克，融资几十亿，你觉得羞耻吗？B站那些UP主生产的内容是没法卖的，只有流量，而巅峰视效不但有流量，而且和UGC分享版权，那些版权中优质的形成影响的是可以卖的你懂不？B站只是版权的搬运工，而巅峰视效生产版权，还可以打包运营推广赚取服务费的，这都是B站想做但做不了的事情，对不对？这怎么能算吹牛呢？” 楚垣夕说着看了看时间，“我时间有限，外边还有五只IT团队等着我去慰问去，我就跟你说一点，把你什么羞耻心之类的都扔掉，这种心态不值一提，换个透明的心再来创业。该描述前景的时候就要大大方方的描述前景，我像你这么猥琐是不可能挖到薛明的。” “噢，合着你当初跟薛明聊的时候，都是在……在‘描述前景’？” “那你以为呢？” “问题是要是最后没成呢？人家不被我坑了？” “那是成功的代价。”楚垣夕严肃的说：“听着，每一个人在接受一份邀约的时候心里都应该清楚这一点，不需要你明说，如果他不清楚，那么他经历一次就清楚了。你也不需要有任何负罪感，我跟你说过，人最重要的是问心无愧，如果有，就说服自己没有。” 第六百八十六章 杨健纲的艰巨使命（求订阅） 我好惨啊！但我现在有苦说不出，明天早晨再告诉读者老爷们，史无前例惨绝人寰。卖惨求订阅@_@ —————— 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杨健纲又不是真的傻，当然明白楚垣夕的意思——没有人有义务保证别人必然成功，买定离手，每一个选择做出的时候都要为自己负责。 只是这和他的价值观人生观有很大分歧，需要说服自己没有，主要是：“不是有愧没愧，而是，这不是耽误了别人的时间么？” 楚垣夕觉得他快要迈过自己心里这道坎了。80后这一代人，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谋财害命”，但是只要想创业就不可能永远竖着牌坊。曾经公孙永浩还被尊称为罗老师的时候也是个理想主义者，体面人，后来呢？不还是按规矩来？ 在很多人看来这都不叫事，杨健纲这么假惺惺假道学的显得很矫情。不过楚垣夕反而高看杨健纲一眼，因为有操守本身是件好事，比没有操守的人的上限更高。 拍了拍他的肩膀，楚垣夕说：“这不是‘浪费’，是‘吞噬’。马克思早就说过，商品的价值在于人类无差别的劳动时间。我们不是浪费别人的时间，而是主动去吞噬，我们是掠食者，你要搞清楚自己在食物链上的位置，如果搞不清，你还是退回食草动物那边去吧。你不吞噬别人的时间，怎么能够比别人更成功呢？就像发财的办法都在《刑法》里写着一样，《资本论》到今天仍然常读常新，你有空得看看，提炼一下自己。” “那……我就这么说？” “可以。另外不要把自己搞的那么卑微，大大方方的，你得首先相信自己牛逼，别人才会相信你牛逼。你不是在勾引别人、套路别人，不要搞的跟传销似的。你是描述一个美丽的前景，然后邀请别人共同去实现他，这个过程中，你要不断把果实分享给别人的，并不是蓄意坑人你明白吧？” “我，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我今天本来想找你的，不是为了招聘的事，你真正的问题不是招聘。” 杨健纲感到一阵头秃：“那是什么啊？” “是估值和融资啊笨蛋！你上来拉人创业不就是为了DKP兑点钱吗？” “啊，对对对！” “你招聘的逻辑，应该是基于估值的，估值高期权才值钱。现在对你最重要的事情是现金流，而现金流体现在哪？估值融资！融资的关键是你需要多少钱，需要多少钱就要做出对应高度的估值。所以，你想过什么时候融资，那个时候估值多少没有？给你举个巴人娱乐的例子，我在去年春节之后就计划好了，7月份融资，估值10亿融两个亿，就够我用了。” 杨健纲顿时又是俩眼一瞪，刚想说点什么掩饰一下自己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的事实，只见楚垣夕一摆手：“我作为你的CFO，已经替你考虑过这个问题了，A轮融资估值一亿$，时间点不能晚于6月，融个1500万到2000万$吧。” 这就不只是瞪眼能解决的问题了，杨健纲差点连舌头都吐出来，“6月之前一亿刀？凭什么啊？” “你的问题问的不对。”楚垣夕心说果然直接放杨健纲自己创业是个错误，他缺乏基操，这个问题太严重了。“你应该这么问：基本任务是A轮融资估值一亿$，以这个目标为导向，前面需要做到什么地步，五月底需要达到什么指标，才能支撑这个估值？你要以结果为导向反向逆推，然后去做对应的工作，明白了吗？这是我，一个合格的CFO给你的建议。” 这个建议倒是让杨健纲耳目一新，但他仍然头秃：“但是是不是太高了？不敢想啊！” 楚垣夕顿时把眼瞪起来：“有什么不敢想的呢？巴人娱乐一共就融了400万，半年的时间估值15亿融资。你现在是什么条件？比我当初好十倍以上吧？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你连7亿都不敢想？要不你别创业了，还回来当策划吧？” 说完不给杨健纲磨叽的时间，楚垣夕推门离开，因为他微信上都爆了，两个投资人在追着问他区块链的事。一个王月恒，一个黄遂，都是去年4月份被袁苜带着来听过他做投资讲座的。 区块链现在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因为发空气币ICO的赚钱效应，因为比特大陆智能合约的存在，使得区块链在未来很长时间内都会遭到非议。原因就在于只要有这种土壤存在，就不可避免的会有前仆后继的人飞蛾扑火一样扑上来，妄求通过坑蒙拐骗一夜暴富。 但区块链技术本身的优越性又让人痴迷，除非有中本聪一样的天才横空出世，推出一种新的技术模型能够完爆区块链，否则就目前的互联网技术来看，区块链就是代表着先进生产力的发展方向。否则发空气币的人也没有立足的根基，没法哄钱。 因此投资圈里永远有人靠着灵敏的嗅觉搜寻值得投资的区块链项目。 对他们俩，楚垣夕只得好言相劝：“我做的区块链不是那种区块链，私有链不发币的，我的币要完全落地在我的内循环里，走算力挖矿那条路，你们应该不喜欢吧？” 他今后还要有赖于投资者的资金，所以自从小康启动，他对投资人的态度都是超好的。这两个投资人虽然都没什么大钱，但是人脉是有的，能够链接到的钱也不在少数。 不过现在肯定是不让他们进来的，B轮之前估计都不会开放投资份额给他们，A轮只会开给巴人集团和郑德基金，如果魔都银团愿意投的话，看在香火情上倒是也可以投一点，不过魔都那边的投资人似乎都偏保守，恐怕未必愿意进。B轮则会寻找一些知名的投资机构，投资这种事也是有B格的，知名基金领投和野鸡投资者领投，对后续投融资的影响很大。 没想到王月恒说：“喜欢啊，我就喜欢有技术的，那些发空气币的连模式创新都懒得创，投起来有什么意思？” “哎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要搞区块链的？”三个人开的是微信电话会，楚垣夕随口一问。 没想到王月恒大大咧咧的说：“陆永孝说的啊，他都发了好几条朋友圈了。” 擦了个擦的我就知道是这个孙子！ 第六百八十七章 慰问（三更求月票） 敬请关注八点档官方吐糟。 —————— 打发走了兴致勃勃的投资者，楚垣夕终于有机会慰问一下五大IT团队。 说是五大团队，周鸣钧领导其中两只，一只是AR+VR开发，一只AI，这两只团队楚垣夕简单慰问一下就可以了，工作任务很明确也相对简单，否则岂不是怀疑周鸣钧的带队能力？ 另外三只队伍里，APP开发的人最多，工作量也最大，因为AI、大数据、和区块链这三个团队的产品都是无形的，都是以APP为根基和脉络，预留接口接入APP中，并从服务器调数据进行衍生。 只有ARVR产品是一个功能模块嵌入APP里，作为线上内容最重要的一部分而存在。 这些接口和协议本身就是很大的工作量，何况除了正常的前后端开发，APP团队主要的工作是共享单车的相关IT工作。这个工作本身倒是难不倒有共享单车开发经验的熟手，无非就是定位、智能锁的控制、支付和信息管理等等，国内共享单车火了这么久，这一整套的套路对生手来说很费劲，对熟手就是：无它，唯手熟尔。 但是架不住楚垣夕的要求过分，楚垣夕要求记录的数据远远超出一般意义上的共享单车。骑行要产币，而且未来还要介入区块链，要产类似比特币的区块链币，具体怎么产还得听区块链团队的，也就是说要实行双轨制，阶段一由APP团队产币，阶段二转向链上，怎么过度？这就相当麻烦了。 不但要产币，还要和AR团队互相留接口，因为今后AR产品也是和位置相关的。而且位置和位置不一样，用户安装了APP的手机也能用来定位，但楚垣夕的要求是要以单车轨迹为准绳，作为AR游戏的一个基础数据。 这特么不就要命了么？要知道共享单车的主要定位方式不止是GPS，很多情况下GPS是照不到的，需要卫星能看到单车才能用到GPS。因此在大多数情况下共享单车是通过基站定位的，否则一个高架桥就能让共享单车失踪。这个定位的精度就略显不理想，这也是很多共享单车在APP的显示中货不对板的原因，用户跑到一个显示有车的位置经常找不到车。 这种技术手段，只能提供二五眼数据，也就是说APP团队必须在现有的共享单车技术的基础上找到更好的路径实现方式，哪怕是模拟再验证的方式都可以，但是需要精确。 因此楚垣夕对APP团队的安抚力度是最大的。这个事业部的项目经理叫苏顾，是公司花大力气招聘的专家，有三年多的共享单车项目开发经验，虽然了解不深，但是业务能力肯定是没问题的。 他对楚垣夕的怨念很大，因为楚垣夕刚刚在全员动员大会上说“任务都是很简单的，有经验的人都很容易完成”，完成个鬼嚄！ 剩下两个团队就是大数据和区块链。本来楚垣夕希望曹翔兼领大数据团队的，这样首席科学家和首席技术官各领两个团队，也比较平衡，但曹翔婉拒了，他还是想专注于区块链，这样也能多给自己留下一些向前钻研的时间。 这个理由没法不答应，好在大数据方面的人才国内是层出不穷的，一点都不虚，大数据和云计算是一对双子星，国内的云计算能力在全球都是顶级的，因此大数据方面也差不到哪里去。 最终海易基金的顾鸿茹推荐了一位大数据方面的人才，名叫孙永强，在甲骨文工作多年，然后参与过阿里的腾云计划，后来计划成功之后功成身退投身到创业浪潮中，结果没玩好，公司虽然没倒闭但是一直没什么吸引力，有些缅然众人的感觉。经过顾鸿茹的中介，他把公司卖了，然后加盟了小康。 五个团队中，相对来说大数据团队的工作任务最轻松，至少目前阶段比较轻松，都是些国内电商老生常谈的工作。 慰问完大数据团队，楚垣夕顿感分身乏术，因为本来该慰问曹翔了，巴人那边小黑妞莫妮卡忽然急匆匆找过来，就跟要汆稀了找不到厕所那么急。 “干嘛啊还要劫道，你能有什么事这么急啊？” 楚垣夕不满的钻进茶室，莫妮卡冷笑一声跟进来：“本来是不急，但是架不住你一直疯跑啊，巴人这么多事你都不管了吗？” “咱不都集团化了么？海外单独成立分公司，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算啊。”楚垣夕心说什么都要我管，还集团化干啥呢？不就是为了省心么？ “跨部门的事，我怎么说了算？”莫妮卡发现楚垣夕似乎都不知道有她要说的事，压了压火，简短的把事情说了说。 原来是奈特码宝搞出来的幺蛾子。据说是现在想在岛国运营好一款游戏必须做好社交媒体，因为岛国玩家更愿意好好挑一款全方位都好的手游深入的玩，或者说把精力向线上转移，把手游当成社交来玩。 实际上这件事在天朝早就发生过了，岛国落后了好多年，但是它现在发生了，那么想要抢占手游领域的制高点，就必须让一款游戏在线上“流行”。 而《乱世出山》手游本身具备更上一层楼的潜力，具备话题性，而且更难得的是歪打正着，巴人娱乐当初为了蹭一波粉丝红利，要求奈特码宝在游戏内留下社交媒体通道，把粉丝引导到推特和Ins的漫画号上边去，结果满足了玩家的一部分社交性。 当奈特码宝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他们希望做的更好。论及社交性，目前的社交媒体中，无论从哪个维度看，都是视频的属性比漫画图片更好。 但是奈特码宝现在麻爪了，因为《乱世出山》是个2D游戏，而且还是卡牌游戏，这就使得他们想做游戏视频的话会显得非常单调乏味。而巴人集团的库存中却有大量的现成的物料用于游戏在国内的宣传。 此外巴人还有主播资源，可以进行直播，这在社交媒体里也是一项大杀器。 所以奈特码宝希望就海外的社交运营和巴人达成一项新的合作。 作者君为什么惨绝人寰的原因找到了…… 作者君为什么惨绝人寰？因为6月5日凌晨两点正在码字的时候，微信弹出提示，你微信关联的QQ号被封了…… 这个陌生的界面是如此阴冷，以至于我点了好几遍才进入，看到详尽的封杀理由…… 噢，原来如此。我还有以为这个不可描述的日子平安度过了，然而并没有！冬雷震震夏雨雪，我没说什么啊！啊—— 前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作为《咸鱼》qq群唯一的管理员有两个选择，全员禁言一整天，或者随时盯着，进行善意的引导。但是既然引导就不可能不说话，然而，我高估了企鹅的审核线，这一天，在QQ上呼吸都是错的！ 关键在于咸鱼qq群没有任命其他群管，只有我可以实施管理，被封杀之后我都不敢通过公众号或者正文说我上不去，害怕群里没人管了键盘侠们群魔乱舞。 昨天一整天，我无数次下意识的点开QQ然后面对被灰化的登录界面，就像这几天我无数次点开起点后台的互动管理看到本章说一排零一样，名知道结果，还是想要看一眼，万一奇迹发生了呢？ 在这个没有本章说没有书评的日子里本来已经很惨了，还把唯一和读者老爷们沟通的管道掐了，这日子没法过了(???ω???)。所以订阅血崩我也十分的理解，本章说是重要的增值服务，而且是UGC服务，看《咸鱼》的读者老爷肯定明白。 除了求订阅我也没话可说。 好在只封24小时，读者老爷们看到这个更新的时候如无意外我已经复活了！ 复活之后我应该怎么做呢？对，没错，求月票！ 第六百八十八章 原来如此（三更求月票） 楚垣夕听到这就听懂了，莫妮卡为什么抱怨呢？因为这是个跨职能的问题，牵扯到三个子公司。 这事奈特码宝应该和巴人游戏联系，赵杰负责，但视频资源是属于巴人信息的，陆羽负责，而操作巴人的海外自媒体账户，乃至和别人进行海外媒体的合作又是莫妮卡管。 这个时候显然应该集团公司出面协调，而楚垣夕跑没影了。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巴人集团还存在机制上的不足，于是楚垣夕请莫妮卡多做自我的批评：“这点小事还需要问我吗？让朱魑协调一下不就得了？” 莫妮卡一翻白眼：“朱魑拍板你敢认账吗？奈特码宝希望把视频交给他们，让他们发在他们官方的youtube账号上进行运营，要深耕用户，乃至在youtube上投广告。且不说朱魑同意了你认账不认账，朱魑敢同意吗？” 说起来这些天倒是让朱魑受了不少累，因为他张罗小康，巴人集团日常留守就变成了朱魑，让她承受本来不应该承受的压力，不过压力有时候也可以转为兴趣，以至于这几天见面打招呼脸色都透着诡异。 “敢不敢是朱魑的问题，认不认帐是我的问题，但关键问题是，这叫神马合作？奈特码宝不是合作吗？我们就光提供个资源也叫合作？” “那就是你不同意了？” “这事是Cynthia来跟咱们交涉的吧？我先问问Cynthia。问题是奈特码宝就那么穷吗？非得要咱们的素材，难道比拉肚子找不到厕所还急？” 岛国玩家的社交化倾向，作为完整体验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国内用户特征变化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甚至未来趋势都能通过国内曾经的走势进行预判。只不过岛国也确实够传统的，社交网络化的变革来的晚，所以可能会跳过其中的某些步骤，比如说喜好上一步到位，直接就盯上了视频。 并不是说岛国用户以前不用社交网络，实际上岛国人用推特脸书之类的并不少，活跃程度也很高。奈特码宝所说的社交化变革，指的是用户生活的重心，或者简而言之，分配的行为比重。 如果把移动社交网络作为一个信息获取的渠道，那岛国并不晚，但把生活重心、社交的活动从线下挪到线上，这个情形的出现要比国内晚很多。比如说国内得益于微信的发达和便捷，家族群早就成了所有网民日常绕不开的一个社群。而在岛国，这种情形才刚刚露出苗头。 所以扎克伯格最近才宣布要山寨微信。这不要脸的说要整合旗下社交软件，社交媒体未来的发展在私人领域，将公共开放的分享转向构建关注隐私与短信息的社交平台。 微信就是关注隐私与短信息的社交平台。于是小扎这封公开信一出，米国媒体顿时惊呼：“这特么不就是微信吗？扎克伯格你的脸去哪了？你特么去山寨一个山寨鼻祖，你不要脸我们米国人还要脸不要呐？你没看川皇天天说天朝偷咱们米国的知识产权？今后这话川皇还怎么说的出口啊？” 这些发自灵魂的拷问，充分说明了得益于大企鹅孜孜不倦的努力，在社交媒体领域国内确实是领先世界潮流的。岛国没有普及微信，所以这个进程当然晚，欧美更晚，尽早学习先进的东西，不丢人。 有鉴于此，楚垣夕是成竹在胸的，拨通了Cynthia大婶的电话之后开门见山的问：“那个合作，我想知道，我们巴人娱乐直接负责油管视频的运营怎么样？这方面我们是专业的，让专业的来吧。” Cynthia大婶没想到楚垣夕问的这么直接，磨叽了一下才说：“其实也不是不行，但是总公司特别想把《乱世出山》打造成流行元素，所以想要投视频广告。” 楚垣夕心说原来如此：“那就投啊！” Cynthia心说我投尼玛啊？你说的轻松，花钱的不是你，加粉的是你啊！你想的怎么那么美呢？ 奈特码宝的计划是进行游戏内、社交媒体两个单元的联合运营，在游戏内出相关内容和社交玩法，在youtube上兑现玩法，提高社交媒体的活跃度，从而将游戏打造成流行元素，扩大影响力。 这是一种对玩家忠诚度的争夺，岛国玩家和别人不一样，一般就玩一款手游，不轻易换坑，也不会同时玩好几款，玩一款就玩的非常投入。所以争夺开始后，官方也舍得投入。 但是如果是巴人运营社交，那双方的合作和沟通肯定就没有全部由奈特码宝运营来的痛快了。 所以对奈特码宝来说最彻底的解决方案就是不要巴人的视频素材，自己从头开始制作素材，然后独自运营，运营的同时，一方面游戏中往youtube上引流，一方面在youtube上发视频广告，同时向游戏内以及向社交号上引流。 楚垣夕对此心知肚明，但是，这没什么不好的啊，巴人集团一样可以运营youtube，用自己现成的素材运营。这样youtube上就会有两个账号同时运营《乱世出山》，巴人虽然不会得到广告直接奶过来的流量，但是可以狂蹭奈特码宝的流量。 这就像癞蛤蟆趴在脚面上，动弹不得而且恶心。Cynthia作为一个大区代理，什么场面没见过？对此当然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比较好的一个办法，就是把巴人的视频资源端过来，自己运营，这样巴人反而没有素材了。这就是奈特码宝咨询Cynthia后商量出来的合作。 但是这话不能跟楚垣夕说啊！她必须执行总公司的授意，因此当楚垣夕得寸进尺的提出来干脆巴人集团爆干社交媒体，Cynthia只能干巴巴的说：“这个，我相信巴人在视频社交领域是全球领先的，但是这个……这个我们集团很难办啊，还是倾向于我们内部运营，不存在沟通成本，走一套KPI就行了，效率高。” 楚垣夕心说看起来，奈特码宝也想开展社交媒体相关的业务了？所以这方面的运营成果打算独吞了？这些大公司虽然动作迟缓，但是眼光还是可以的嘛。 第六百八十九章 抓大放小（三更求月票） 对方这点小心思楚垣夕随便聊两句也就门清了，没打算太计较，主要是对他现在的格局来说，太小了！ 可能对奈特码宝中的某个部门来说是个很大的KPI，对莫妮卡来说也是个不错的业绩，但对楚垣夕来说实在太小了不值得斤斤计较，人家愿意让自己占这个便宜的话很好，不占也无所谓。再说莫妮卡现在有的是事情要做。 在现今的创业环境下，所谓合作都要给合作伙伴留足空间，利润空间和发挥的空间，否则就不叫合作了。都像床破一样讲“交易的艺术”，进行“极限施压”，那是把合作伙伴都当成敌人，自己吃干抹净不管别人死活，在现在是肯定吃不开的。 楚垣夕希望他的合作伙伴能够为他提供最大程度的帮助，或者说希望他的合作伙伴在合作过程中竭尽全力，但不是说自己吃肉连汤都不让合伙伙伴喝。所以他很大方：“行，就当成是奈特码宝之前为《乱世出山》留下社交通道的回报吧，所有视频素材我都转交给您，youtube上我们也暂时不运营《乱世出山》相关的内容，嗯，六个月内吧。” Cynthia在电话那边不但长出一口气，也感觉楚垣夕不像印象里那么难以打交道。她是通过袁苜认识楚垣夕的，因此，楚垣夕在巴人融资过程中寸步不让索要高估值的全过程，她听袁苜吐糟过不止一次。 虽然事后来看15亿的估值一点都不高，但在Cynthia的印象里，这个历时几个月的过程让袁苜吃尽苦头，所以楚垣夕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很难打交道的人，寸土必争条件要的很高，是楚垣夕的标签，和奈特码宝的合作中也要了游戏中的社交入口，这在任何游戏代理中都是不合理要求了，楚垣夕堂而皇之的给要走了。 没想到还挺容易说话的。 楚垣夕那边挂断了和Cynthia的电话，反手一把薅住莫妮卡：“我给你个简单的小任务。” 莫妮卡还以为这边把视频素材送出去就没她的事了呢，没想到楚垣夕说：“我在津门王庆坨遇到一个有好莱坞资源的米国女……女星。” “你遇到什么鬼？”莫妮卡不知道如何吐糟是好了，“米国女星去那地方干嘛啊？是不是拍那种片的女星啊？” “你想什么呢？米国家喻户晓的女星。”楚垣夕心说用这种方式描述伊丽莎白也是没有问题的。“总之我跟人家聊的不错，可能得到某些好莱坞的影视类资源。” “你需要我干什么吧……”莫妮卡正打算等开春了出去旅游呢，再不出去活动活动晒晒太阳皮肤都要变白净了。 “《罗马之敌》不可轻动，现在也没法动，我觉得可以先把《动物公司》做一份英文剧本出来，你觉得呢？” “啥啥啥？《动物公司》英文剧本？” 莫妮卡跟不上楚垣夕的思路，只听他说：“《动物公司》的内容也相当不错，而且都是动物，不体现国别，只体现是现代化国家，翻译成对应的语言，套在哪国都可以对不对？”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过问题是好莱坞人家要你这种本子干嘛啊？” “嘿，好莱坞拍这种动画电影还少吗？《疯狂动物城》看过没有？咱们职场内容的虽然没有，这是市场空白啊，主席强调了半天文化自信，你自信一点，跟杨苑美合计一下看看这个本子怎么出。” 楚垣夕嘴里跑着火车，心里想着伊丽莎白，他把莫妮卡给说信了，但是其实很清楚，伊丽莎白的资源不给力的话这都是瞎扯淡。 莫妮卡心说得，我专职翻译的生涯还得延长一下…… “对了，最近就抓大放小吧，敦促一下马略让他快点写！”楚垣夕要走的时候忽然说，“他大纲都改了三版了，三百多斤大胖子，绣花呢？” “人家这叫文学创作，大哥你清醒一点！”莫妮卡倒是挺理解马略的，因为要同时写小说和剧本，要考虑内容兼顾两方面，剧本对准动画连续剧，虽然硬拿小说套也可以，但是场景、人物数量等等，都是要考虑的，不说别的，场景人物一多制作成本就要飙升，所以最好是情节聚焦在能够复用的场景里，和单纯的天马行空创造小说世界不是一个概念。 好在马略虽然不是什么大神，但功力极为深厚，各式各样的内容都创作过，也经受过不同类型书籍的要求，接触过不同的编辑，所以仅就文字内容这方面连声叔都没有插嘴的余地。 但是问题就在于，慢！这对楚垣夕来说是原罪。因此楚垣夕的结语就是：“让马略抓大放小，等不了了，赶紧开始吧，咱们不要求做到100分，85分就行。” “你对自己要求是不是太低了？” “太低个屁啊！咱是主推欧美的，你知道他写出来的东西符合不符合人家欧美人的调调？100分跟85分经过语言和受众群这么一转化，没区别！说不定60分的反而更好呢？” “你这是看不起我的翻译！哼！” 至此，楚垣夕结束了战斗的一天，也是平凡而质朴的一天。 这段时间风平浪静，除了大狗东发布了一份堪称灾难的财报。这份财报亏损倒是不多，但是增速连续下降，而且增长势头殆尽。 狗东财报一出市场立刻给出剧烈的反应，因为问题是根源性的，自营业务一直看不到赚钱的希望，第三方管理费倒是赚钱，但是跟狗东一直在卖的人设不相符，这是个巨大的问题。如果第三方的卖家变成主体，倒是可以给狗东上供了，可一直当作脸面的自营商品和物流怎么算？狗不就变猫了吗？ 最扎眼的数据是扣除履约成本之后大狗东的自营业务真实毛利润率还不到2%，而费用占营收的比例畸高，这个费用降不下去，永远都要吞噬利润，这是狗东多年来始终不能盈利的原因，在第三方卖家已经上交大量管理费之后还是不能让狗东在通用会计准则下盈利。 第六百九十章 搞飞机（求月票） 为庆祝本章说解禁特地加一更 —————— 其实变猫也没什么不好，但是狗东就是这么拧巴，架子端着不肯放下，目测未来很长时间都要拧巴下去，这才是让市场人士按捺不住用脚投票的地方。 其实楚垣夕觉得东哥苦，本来走的是重剑无锋厚积薄发的路子，只要资本市场相信他的故事，给他时间和钱，那么他的故事是有可能实现的，过程中不可能一帆风水，有个发展遇挫之类的也很正常。但是现在还没积完，人设一崩，市值跟着崩，故事讲不下去了。 故事讲不下去，这对创业企业是最恐怖故事，不但融不到钱，而且本身在里边的人也慌了，踩踏之下利益相关的人根本坐不住，很容易出现股债双杀。 看到这份财报以及纳斯达克的反应，楚垣夕心说强东哥指不定要出什么大招。这个时候不出大招是不可能的，所谓“到时候再说”，现在就到时候了，有什么好办法再不拿出来可能再也没机会。 这个周末楚垣夕好好歇了歇，抽空去买了个别墅，然后发现特么北五环的房子好捷豹贵！五环外都快赶上三环里了这是什么情况？不都说房价下跌吗？怎么也没见比去年卖房的时候便宜呢？ 帝都有很多高档小区，比如朝阳公园附近的泛海国际就相当知名，听说柳总、杰克马、史大仙等等泰山会的大佬们今后都要入住，下周回国也拿过这个小区的房号。 但问题是远，楚垣夕还是想找个北五环附近的，便于工作。最终他选中了紫玉山庄里的一处跃式别墅，房高六米显得很大气。 这地方风水很好，贴着五号线，不远处就是地铁枢纽大屯东，背靠奥林匹克森林公园，山庄里本身就有一片海子，上风上水，算是帝都里数得着的小区。而且出东门对面就是鸿华高尔夫，虽然楚垣夕不会打高尔夫，但是今后需要安排个高端场合的话就会很方便。 特别是，阳宅风水的最优解就是东有河川，西有大道，南有盆地，北有高山。紫玉山庄位于海子左岸这片联排别墅，西边出门是安立路，标准的通都大道，南边是否盆地不好说，北面叫做“仰山公园”，从封建迷信的角度简直超美丽。 所以价钱也是超美丽，楚垣夕不是不想买独栋，在这片小区是真买不起。 因为是拎包入住的精装修房，楚垣夕周末光折腾搬家了，到周一上班才注意到小黄车搞了个大飞机。 小黄的用户排队退押金的这几个月已经退出了无数的梗，其中最有价值的梗叫做戴威怎么救黄车——开启点广告提升排名业务。这可是千万人在线点广告的积分墙玩法，史诗级的！要是戴威真的这么干了，光广告收入就足够他把自己从失信人名单里弄出来的了。而且功能开发简单，广告主也很好找，说不定还会受到广告主的追捧。 然而戴威舍易取难，没有选择段子手给他推荐的玩法，选了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线上商城。押金咱们不退了，改成商城货币，您可以用来买东西！ 关键是这个东西卖的毫无诚意，不能允许用户仅支付商城货币，也就是押金转化的货币，必须同时支付现金。换言之，不但押金不用退了，小黄车还能通过线上商城赚一笔。 当然用户也可以选择继续排队，于是对用户来说，变成了一个少数人博弈。 这飞机搞的让楚垣夕特别无语，特别想给戴威打个电话，给他推荐一个叫“曲步”的APP，让他借鉴一下缺德到底应该怎么缺。 戴威的电话号码楚垣夕仍然记得，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反正跟自己也没有关系，做人还是应该在关键时刻冷漠一点，毕竟小黄车的微信公众号连土蜜蜂的骗钱广告都接过，随它去吧。 这个周末楚垣夕倒是很快乐，袁苜可就杯具了。因为一如楚垣夕的猜测，在他进行小康全员总动员之后，仪式感是有了，但3000亿最低标准的卫星也顺道放了出去，现在天朝半个投资圈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霎时间，微博上少了许多风言风语，因为躲在暗处的这群人也是有经验的，都是积年的老手了，知道在这个时候再给楚垣夕泼脏水，比如说他目空一切，不知道天高地厚等等，起的是一定反效果，只会让小康这家公司更加引起关注，融资更加容易。 毕竟楚垣夕给出一条逻辑链来，至少听起来还满像那么回事的，现在根本无法攻击。 于是楚垣夕大放光明的效果快速实现了，但袁苜也遭到围攻，因为她现在是小康的CFO，对这个三千亿打底的创业项目有兴趣的投资人当然希望问个清楚了，到底这搞的是什么飞机。 袁苜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因为有的人可以不搭理，但是也有一些是投资圈里的老前辈，政商两界都有深厚人脉的那种，问你了你不说岂不是不给面子？ 这个囧境被楚垣夕知道之后顿时哈哈一笑，跟她说：“你可以欲盖弥彰啊，这不是非常简单的小case吗？你就说：没有没有，你们听楚垣夕瞎吹牛逼呢！” “诶！这个办法好！”袁苜一听就领会了其中的神髓，得到楚垣夕的授意开始她的表演，然后一群投资者私下里一合计，这特么袁苜学鬼了！问题是这事怎么看怎么觉得朦胧，如果不是好项目，袁苜怎么会离开郑德，跑到小康去做CFO呢？没有重大利益的话袁苜不会这么做的。走，问袁敬去！ 结果问袁敬，袁敬就一句话：“你们问的这个事我现在都不关心，因为楚垣夕现在不释放融资份额，关心也没用。等他什么时候释放融资份额了再说吧。到时候我通知你们，一起去吃他这块大蛋糕，如果确实是大蛋糕的话。什么你们问他这个大饼能不能烙出来？楚垣夕吹过的牛全都兑现了，而且都是超额兑现的，三千亿市值我觉得还可以吧？拼多多都有1500亿。” 这个回答不但没有平息投资圈的好奇心，反而把他们的胃口吊的十足。按袁敬的意思，3000亿还不止，确实是最低目标，这就是……拼多多+大狗东？ 这句话一出，连魔都银团内部都开始震动了。楚垣夕在这种情况下开始新一周工作，按计划去慰问曹翔。 第六百九十一章 曹翔恢复自信（求月票） 端午快乐！话说今天不应该本章说大爆发吗？给本章说点赞啊点赞！ —————— 周一上午，梁慧从王庆坨赶到帝都，楚垣夕安排单车管控负责人罗荣和她对接，同时把贷款三言两语办妥，惊呆梁慧的同时也惊呆了平安银行，女经理媚眼如丝：“就为了一百万贷款您还亲自跑一趟啊？您微信上说一声不就得了？” 楚垣夕心说我这不就是为了zhuangbility么？ 但是梁慧还就吃这套，楚垣夕一进大厅就惊动银行，从大堂经理到保安，团团围住前呼后拥的架势比在巴人里还厉害，当时就把她给惊了。特别是当她听说楚垣夕周末刚刚办了一笔超大额的贷款用来买别墅的时候，她分不清个人贷款和公司贷款的区别。 这个小插曲后曹翔终于施施然来到公司，并不是他迟到了，而是他周日晚上干得太晚。曹翔也是没日没夜的那种人，不过和杨健纲这种视加班为乐趣的人不一样，他把工作和自己的研究结合的非常紧密，为了研究而工作，所以干到多晚又有什么关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方式，如果是员工层，想要这么自由的安排自己的工作时间肯定不现实，但到了曹翔这种江湖地位，楚垣夕也不想干涉，只要他不影响团队其它攻城狮的工作进度，自己的工作也能按时交账就行。 见楚垣夕在等他，曹翔一点头：“楚总，正好我也想找你聊聊。” “是因为被区别对待了吗？上周五我实在是太忙了。” “不是不是。是工作任务的问题。你给我的任务，怎么说呢？比较外行。” 楚垣夕心说大牛都这么牛逼吗？也对，没有很牛的逼，怎么能叫大牛呢？不过这倒是不错，之前曹翔明显一副没自信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吧，但是现在自信显然已经恢复了。 他尬笑了一下，“我当然是外行了，我就是按照需求提要求，你给我完成对应的功能让公司能用上就行了。” “对，我说的就是这个按照需求提要求外行。我们可以做的更大。”曹翔的眼睛头一次让楚垣夕感到炯炯有神，“我想加入一个工作内容，现在你的要求只是私有链，我想改为公有链和私有链搭配的一套体系，我称之为内外链。” 楚垣夕不急于思考，因为区块链方面他确实是外行，虽然概念都听说过，但没有能力判断工作量上的变化。因此他问：“你说的大，指的是哪方面的大？” “事业方面。”曹翔显然已经进行过大量的思考，“咱们在搭架子的时候就会确定一个项目的格局和天花板，如果按照私有链的格局去搭这个架子，那么这套体系只能服务于小康。但如果兼具公有链和私有链，是具备扩张能力的。” “咱们现在就想扩张的事情是不是太早了？” “早么？”曹翔鼓动大眼泡子反问，“可能是早了点吧，但是想的早一点，总比等到未来想要扩张了发现没有建立起那么高的格局来强吧？这个框架一类的东西，今后想改可不是那么好改的，必然有大量历史遗留问题。” 曹翔说的历史遗留问题实际上是国内IT公司的通病，通常一个大型项目走到后期，因为各种加班赶工以及程序猿的对付，把代码灌进去跑通了就当成阿弥陀佛，使得后期的维护和更改变得极为猥琐，因为只要敢动一行代码就可能让一个大型项目直接崩溃。 这种情况之下连改bug的风险都是超高的，改一个bug可能会引发一连串的不可思议的问题，因为本来有问题的地方被程序猿用其他方式绕过解决了，但绕行的时候出了个小bug，忍着这个bug也没大事，但是后来的愣头青把它改掉的同时，原先被掩盖的问题就自动暴露了出来。 那怎么办呢？再想一些新办法把需要改的bug掩盖掉，让问题变得更严重，但是能解决眼前的KPI。这是天朝IT公司无论大小都会采用的方法，并一以贯之。 就这德行还想改框架？死吧！ 而小康更特殊，需要五个IT团队通力合作，换言之，锅不见得出在谁身上，想找毛病都没门！楚垣夕也没有什么信心保证自己的公司和天朝其它IT公司有本质的区别，只能平时鞭子抽的勤一点，让程序猿更严谨一点。但是人都是有惯性的，积习难改是个普遍现象，在工作过程中，不断妥协才是常态，因为妥协的阻力最低，无论底层程序猿，中层项目经理，高级的总监还是他这个总裁。 所以楚垣夕十分清楚未来改框架是不可能的事情，要什么自行车？如果想做，只能另起炉灶做一个新的系统，那问题也不会少。 简而言之，搭框架的时候一个IT项目的上限就已经确定了。其实做企业也是这样，最初思考商业模式的时候基本上就会确定估值的天花板，超出也不会超太多，天花板一百亿的能做到两三百亿但不可能做到一千亿。 以巴人集团为例，最初的预想是达到一百亿算及格，天花板一千亿，现在来看还未必能达的到。当然这是用楚垣夕比较严谨的估值方式，用纳斯达克的估值模型已经到了。 因此楚垣夕现在比较倾向于听取曹翔的意见，当然有两个问题得明确，一个是工作量大不大，会不会对原来的时间表产生很大的delay，如果是的话，那就属于眼前的工作都没做好就想着今后人五人六，变成好高骛远了。 另一个问题就是曹翔所说的事业。“我想咱们得确认一下，你所说的事业方面的扩张，到底是怎么个扩张。” “当然就是那么扩张了。”曹翔的大眼泡子挤了挤，显得很滑稽，“公司都三千亿以上规模了，在国内不说首屈一指肯定也是前几名的大公司了吧？还不推个标准什么的？” “你的野心竟然比我还大？”楚垣夕惊诧，他也想过推标准的事，不过就是意淫一下，区块链技术最终能够在他推广移动支付的时候帮上点忙就很好了，小康的区块链主要还是为了经济内循环而服务，也就是游联网。 “野心，要有相应的实力去实现，反过来，实力到了，为什么不能产生与之对应的野心呢？” 第六百九十二章 曹翔超激动（三更求月票） 曹翔说的倒是在理，问题是投入产出比是每个企业家必须计算的事情。楚垣夕感觉自己思路有点乱，因为推标准不是动动嘴就推出去的，需要花费的时间精力和人力物力难以预估，特别是这是互联网标准，是关系到整个互联网生态的事情。而且还涉及到区块链，这是个站在绝大多数人对立面上的技术。 这个“绝大多数人”说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互联网赛道内的玩家们。这项技术安全、便捷、透明，对普通人来说有多优质，对既得利益者就有多糟糕，因为最容易产生利益的地方就是信息不对称的地方。 为什么杰克马某种程度上堪称伟大？因为他要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这就是与既得利益者为敌，让吃拿卡要以及不合理的收费成为过去式，要动很多人的蛋糕。区块链要成为互联网标准，动的蛋糕更多更大，要推这个标准得下披肝沥胆的决心。 特别是企鹅阿里两个铁幕玩家，怎么可能容忍自己一个资本新嫩推这么重要的标准？就算是国家牵头来推，他们哥俩都不见得没想法，大概率拼命插进去，力争成为主导者或者施加重大影响，最不济也要塞进去自己的私货。小康挺身而出推互联网标准，万一推成了不把他们给活活气死？ 楚垣夕下不了这个披肝沥胆的决心，但是已经决定支持曹翔：“工作量有多大你评估过么？会不会影响游联网的进度？” 曹翔叹了口气：“这个游联网吧，都是些常规操作，其实只是工作量的问题，对我来说只取决于有多少可用的熟练的程序猿。” 这意思就是不会影响了？问题是这特么是个毛的常规操作啊！原世界的小康就为搞这个游联网都呕心沥血了，最后也没敢把骑行货币区块化，没实施上链的操作。当然，一方面是区块链技术上的原因，一方面也是因为当时还没看到5G冒烟的缘故，在4G环境下用户手机还是大量采用本地化运算的，数据传输速度也不行，去占用户手机算力这事怎么看都不靠谱。 但5G时代不一样，5G时代用户手机比不上传统矿机也差不多了，特别是AI芯片会大量被使用的情况下，NPU越来越大众化，完全可以覆盖矿机ASIC芯片的某些特征。可以说现在搞游联网，已经可以看到5G的门缝张开了，比原世界中的时机更合适。 只见曹翔一副挑战太低了十分无趣提不起兴致的表情：“我的工作就是获得研究成果上交给公司，然后教会下面的攻城狮们具体怎么操作，让他们去填充工作量。游联网这种东西，主要靠的是用户手机的性能和技术特征，还有5G下的新的网络传输协议，需要我做出突破的研究课题实在是不多。” 说着，他还明显话锋一转：“如果推进内外链这个课题呢，需要我进行研究的地方不少，但需要项目组攻城狮们加工的地方其实并不多。所以对工期的影响并不大。” 楚垣夕决定中止曹翔继续zhuangbility：“好吧我支持你，需要多少预算？” 说到预算，他顿时想到经常发生在天朝版图中的一类故事，比如某个志大才疏之辈靠给领导画一个超大的大饼要预算的故事。这其实和创业者画大饼做融资其实差不多，都是一个路数。 但是能写出碳纳米管模型的人，被整个欧美区块链领域的大拿们都承认的人，按说应该跟志大才疏四个字不沾边，至少跟才疏不沾边。曹翔对区块链这条赛道的思考肯定是自己所无法触达的，无论深度还是广度。 因此楚垣夕经过不那么慎重的考虑决定支持他做一个更大的框架，就算最后没有任何用处，但是保留了某种可能本身就是价值。更何况，搭出一个宏伟的框架来即使自己不敢去推标准，但未来说不定哪天机会就会自己飞过来，这时候有没有准备就不一样了。机会只青睐有准备的人，曹翔的框架就是准备，哪怕做个万年备胎也好。 曹翔没想到楚垣夕这么痛苦，不由得为之动容乃至惭愧：“楚总，我刚才可能没说清，虽然对工期影响不大，但是成本上面确实是……不是多招几个攻城狮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建设超级节点，还有推共识机制都需要大的投入，是吧？这些概念性的我都稍微了解过。”楚垣夕心说那些都是未来可做可不做的事情，财务上不可能现在就计算成本的，当然曹翔不需要懂得这个道理。 他认真的说：“我知道这意味着几十亿以上的投入，不过无所谓啦，真能推标准的话几十亿几百亿都是毛毛雨，我会让投资人愿意帮咱们兜这笔钱的，你要相信我找钱的能力。你就安心进行技术布局，多给公司申报一些有价值的区块链专利是正经。” 说话间他心里想：“不能推的话就算了，可攻可守……” 而他对面的曹翔心里想的是：“楚垣夕竟然相信我？” 他突然变得超激动，恨不能扑上来跟楚垣夕来个拥抱。 他的手在抖。 如果建立一个平台让有才华没机会的人施展才华是杨健纲的伟大理想，那么建设一条安全宽广特别是干净的公共区块链就是曹翔的伟大理想，但这个理想太难了，因为现在愿意做区块链的基本都是为了发币发财，不发币的是凤毛麟角，其中明确说明只使用技术不靠它哄钱的更是罕见，这里边能够给区块链找到一个锚定点落地的比大熊猫还珍惜。 小康的区块链完美满足上述所有条件，而且还愿意推公有链，曹翔想到自己居然装模作样忽悠楚垣夕进行这么大级别的开发，费尽心机编的词没用上，楚垣夕是如此大方，居然全都照准了！ 这让他感觉到仿佛处在太阳的暴晒下，自己心中的阴暗无所遁形。 只听楚垣夕打了个哈哈，问：“你激动个什么啊？话说你为什么好像忽然变得自信了？” “因为……因为我打算坦白。”曹翔说。 第六百九十三章 曹翔的故事（三更求月票） “坦……坦白？”楚垣夕心说您是不是在米国时间太久了连汉语都不会说了？这用词太不检点了吧？ 没想到曹翔说：“对，坦白，我想了很久了，还是坦白吧。” 楚垣夕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联想到他之前宁可落魄到跑到小康来求一个大数据的职，也不去做区块链，而且还编造简历，难道说…… 只听曹翔说：“可能你以为我在硅谷很风光，其实我回国是因为在米国边已经混不下去了。” “那国内区块链这么火，你不会也混不下去吧？把你名头一亮，肯定一群人蜂拥而至吧？我记得你那篇引起轰动的碳纳米管模型的论文是和你一个同学联名发的，他现在在国内可是一直大基金的董事，区块链和AI两个领域都做过不少投资的，你去找他分分钟拿到一笔创业基金吧？难道你们关系不好了？” 曹翔摇摇头：“那倒没有，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么？我有罪啊！我没脸见人！我造了大孽，生怕别人知道我回国了！” 回国这俩字让楚垣夕瞬间想到了“下周回国”……咦？贾布斯是躲在米国下周回国，曹翔是从米国迫不及待跑回国，恨不能连裤子都不穿的跑回来，狼狈的状态肉眼可见，难道说……“你在米国，被通缉了？” “那倒也没有。”曹翔苦笑，“但是也差不多了吧，算是被区块链这个圈子通缉了，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楚垣夕瞬间做好了一番心理建设，然后静静的听曹翔“慢慢说”，然后发现自己对曹翔需要重新认识，然后逐渐变得斯巴达起来…… 曹翔，不但是一头区块链大牛，还是一只学术型研究者，这当然有值得骄傲的地方，但因为适合他的环境是象牙塔内或者研究机构，一旦进入陌生领域，也能干得出来楚垣夕用前列腺思考都不会做的事，比如说在刀光剑影暗藏杀机的创业领域。 在米国创业和在天朝最大的不同是法律方面的，米国的法律更细，监管力度更大，因此创业者首先得为法律服务付费，不但为公司，还要为自己。如果开始不付费的话，大概率要在今后付出大笔的费用，例如扎克伯格清除萨维林，虽然清掉了，但是最后付出了几十亿$。 这是合法的情况。 而曹翔，就把合法的情况看作所谓普适价值，这种对世界的认知程度需要骗子来帮他升级，充分诠释了这世上骗子不够用的道理。 特别是，他还是区块链领域的大牛，这个领域，被巴菲特形容为老鼠药，宣称要与之划清界限，因为很多欺诈行为与之有关。可见即使在米国，区块链领域内也一样是腥风血雨的，曹翔这个心态这个咖位，简直就像一块血淋淋的肥肉一样招苍蝇。 对他下手的是他国内读大学时候的一个师弟，英文名叫“鲁宾”，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向他描述了一下他这个咖位的大牛一旦创业会引起多么轰轰烈烈的风潮，甚至改变米国人对区块链的偏见，改变巴菲特。 关键是对方对人心的把握非常之准，看准了他的心态，于是放豪言，要推标准推公有链，做一条颠覆性的船新的公有链取代从中本聪时代起就不健壮的链，不发币只发技术，用技术改变世界。这成为了曹翔创业的源动力。 “改变世界”这个词自从被乔教主创出来之后，在硅谷是有魔力的。这番激情澎湃的演说打动了曹翔，然后成为一家初创公司的董事长CEO，埋头做技术，做出一个非常牛逼的技术特征，而鲁宾做总裁CFO负责融资。 要知道区块链项目最重要的一个基点是白皮书，白皮书中最重要的就是技术特征。在币圈创业，一份牛逼的白皮书是会自己说话的，比创业者做路演管用。 凭借这个技术特征，以及改变世界的雄心，鲁宾在硅谷融到了一亿多$，使得公司财务看起来符合预期，其中也给他导师布克教授的重度思考机器人公司释放了一部分的投资份额。 但是，做区块链不发币是不可能不发币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在曹翔埋头技术推进准备建设第一个超级节点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技术特征还是被用来发币了，而且是背着他偷偷摸摸的炒币？ 他醉心于研究，发现这件事之后反应迟缓，结果等到反应过来是鲁宾在搞鬼的时候，不但鲁宾已经把这个贴着曹翔名片的币值炒高了卖给韭菜套现离场，而且公司账上的一个多亿$也被鲁宾拿到以太坊换成了数字化货币ETH。 要知道数字化货币是没有国界的，在哪都能取用，特别是以太坊的ETH更是硬通货。而在币圈里，将主权货币换成ETH不但不会引起任何质疑，反而是有信心的表现，因为币圈中的很多资金往来用的就是ETH，ETH就是硬通货，就是钱。 比如投资一个项目，普通投资者投几百几千万￥或者$，而币圈则投资几百个ETH，甚至于有的币圈项目直接拿自己发的空气币给员工发工资，这是整个行业的通行规则。 为什么会有这种行业惯例呢？楚垣夕觉得是为了跑路方便。反正也是要跑路的，不如建立一套适合跑路的惯例？于是全世界币圈玩家迅速达成共识。这比区块链技术上的共识容易多了。 后面的事不用多说，超级节点是没法推的，钱都跑了怎么推？但曹翔这个董事长CEO可跑不了，差一丢丢被起诉诈骗，不但被割了韭菜的要起诉，连投资人也要起诉。 但是最后发现他也是受害者，即没参与也没拿钱，起诉他不解决任何问题，因此万幸的没有进去吃牢饭。 虽然如此，曹翔在硅谷已经彻底完了，他导师布克教授的重度思考倒闭是多方面的原因，但是投资给他的钱血本无归是最容易比人提及的。换言之，他不但没有扭转米国人对区块链的偏见反而还加重了，区块链领域内人人喊打，因为别人再想哄钱更加不好哄了…… 第六百九十四章 做区块链哪有不骗人的？（求月票） “这么说，你在米国之前也挺有名的？”楚垣夕问。他对曹翔是“相见恨晚”，这种完全不看公司账目而且连发币都不知道的董事长，上哪找去？ 他听着曹翔的故事，不禁萌生出“我上我也行”这种不健康的心理活动，心说要是早五年认识曹翔，他还创什么业啊，有一百种办法搞到钱，而且十亿起步。 这个问题让曹翔苦笑：“不然能骗那么多人么？” 楚垣夕哈哈一笑：“行啦行啦，反正骗的是米国人，不值得。再说做区块链的哪有不行骗的？”说完，他忽然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对？“呃……除了我之外。” 曹翔的心态是躺平了任嘲，所以也不以为意，只是说到他这个师弟实在是恨得咬牙切齿。本来好好的在米国生活工作，眼看着也老大不小的了，以他的条件找个心仪的姑娘结婚也不是什么难事。曾经一度身边围绕着各路美女投资人，就为了求他释放一些投资份额，现在可好了，灰溜溜的跑回国内，而且跟做贼的一样，区块链这三个字连提都不敢提，找工作都有问题。 他把脑袋深深的埋下去，沉声说：“不是值得不值得。其实吧……我既然决定坦白了就照实说。当初我一点都没察觉到有问题吗？那可能吗？肯定是不可能的。我感觉到了但我仍然愿意继续，我有罪啊。” “那你为什么愿意啊？” “还不是因为可以推公有链标准？水至清则无鱼嘛，不影响公司计划我都不关心。我是没想到他这么狠！唉，这行的骗子也实在太多了点，谁是好人不好分辨啊。” 楚垣夕立刻笃定的说：“好分辨。” “啥？”曹翔心说您不是又要强调自己是好人吧？ 只听楚垣夕说：“你得看‘骗干比’。就是骗能骗到多少，以及实干投入多少的比例。比如说你们俩在硅谷创业吧，零投入，花的都是投资人的钱，所以骗走一亿是一亿。我就不一样了，我现在干这个已经投入一个亿，我要是骗一亿岂不是傻？” 曹翔内心OS：对，我明白了！您要骗的更多！当然，他的怨念主要还是集中在鲁宾身上，“我现在就想知道鲁宾跑哪去了，我就想问问他的良心不会痛吗？” 楚垣夕呵呵一乐：“我要是他我就一辈子隐姓埋名了，往加拿大澳大利亚之类的国家一跑，罪犯天堂啊……不说这个了，咱们聊点别的，你觉得你这套区块链在大的应用方面，还有什么地方比较容易落实？” “落实什么？” “就是比特币算力挖矿这种类型啊。” “凡是需要大规模云计算+云存储的都可以落实啊。区块链本质上就是一种先进的记账方式，去中心化不可篡改的存储更透明。中本聪老师最初那套区块链只是用来记录交易间的数据，矿机提供的算力不是用来进行增值服务，不能提供给第三方进行计算和存储服务。 我们这批人要推广的技术是将区块链当成一个介质，矿机提供算力不止用来记账，还能把算力提供给需要算力的人，然后利用区块链的存储方式进行记账，安全性更高，称之为‘云区块链’我觉得比较恰当。” “是是是，就是因为你的理论和我的需求比较贴近所以我才关注你……的论文。”楚垣夕心说这算区块链几点零？玩币的发白皮书的很多人都在叫嚣自己是区块链2.0、3.0、4.0甚至还看到过8.0，显得非常高大上。但是实际上能拿得出手的技术特征寥寥无几，像曹翔这种颠覆性的改变区块链使用途径的，可以算是给区块链赋能了，反而从来不喊几点零。 “我主要想说的是，你的这套‘云区块链’概念上是没问题，但是落地的角度不一样，带来的效果也不一样。嗯，我说的角度是，矿机挖到矿之后是否有在闭环内消费的场景。比如我们做游联网，用户得到骑行货币之后直接就可以在闭环内进行消费，自产自销。 这样的挖矿和消费的环节能搭配起来的，肯定比你一个矿机提供云端算力然后只得到一堆货币强，对吧？后者想把货币花掉还得找买家跟他购买这个货币，这就跟比特币一样了。” 比特币挖到矿之后本身没有任何消费场景，是因为不断有人认可比特币的价值然后进行购买，才能卖得出去。特别是那些做军火的，做毒品生意的，以及其它黑产需要洗钱的，数字化货币流通方便各国都没法监管，对他们来说产生了额外的便利性，所以才被追捧。很多黑客讹人的时候不讹￥、欧元和$，直接就要比特币，追查都没法追查，直接就洗走了。 但是这个便捷属性无法掩盖比特币本身不能在链内买到对应物品或者对应服务的事实。 曹翔今天第N次苦笑，“这个我还真没想过。您这个想法本身没问题，但是太超前了，不但要区块链上云，还要建设云端消费场景，这个场景还要有现实中能落地的依据。其实您提出游联网的概念，要求的技术还是挺高的，只不过我正好研究这个方向比较多，所以才觉得简单。” “那我说一个吧。”楚垣夕其实对应用方面的思考要远远多于技术方面，“自动驾驶要来了，车联网，您听说过没？” “嘶……让我想想？”曹翔瞬间打开思路，按楚垣夕所说的场景，车联网用户实际上比游联网更典型，因为车联网用户既是云端算力的提供者，也是云端服务的使用者，每辆车特别是无人驾驶的汽车都需要车联网服务提供的数据和服务，同时也可以提供数据和算力。 而游联网，按楚垣夕的套路，用户其实还是提供算力为主，只不过小康人为的搭建了一个闭环，提供大量商品和服务，使得用户可以在网内直接消费掉货币，只是那些商品和服务和游联网本身关系不大。 只听楚垣夕说：“如果我进行三次创业的话，就做车联网，您做好思想准备。” 第六百九十五章 三次创业（求月票） 曹翔完全懵逼了，什么您就三次创业啊？小康这还没开始干呢，三千亿为底线的买卖还没开始干呢您就不想干啦？ 但是车联网这个茬被楚垣夕一提就让他心痒难搔，因为这是一个典型的可以把区块链真正带出金融玩具格局的大项目，提供的服务非常明确，服务中产生的价值也非常明确，是人都看得懂，而且非常使用，很容易落地，唯一需要的就是优质的技术。 可以想象自己的技术如果能够砸在车联网上，不说别的，宝马奔驰通用之类的大公司绝对要把自己围起来。 而楚垣夕想的比他更远。车联网是个什么概念呢？用玄幻小说的话来说，叫“打破五行四大，再演地水火风”，是一场系统级的革命。 所谓系统，就是windows、Linux、IOS、安卓这种系统。 众所周知，以现如今IT界的研发能力，大公司想要做一套系统已经没那么难了，阿里研发了自己的阿里YunOS系统，华为研发了鸿蒙系统，诺基亚曾经也有过塞班，微软也有WinPhone。 这些系统可能在安全性稳定性之类的地方有差异，但普通用户是很难感觉到的，如果普通用户都能感觉到，那说明这个系统要么太特么糟糕，要么太特么逆天。 为什么这些系统推不起来？因为没人给做应用啊。现在的IT环境，是内容生态的环境，内容都是依托在一个个应用上的，塞班系统非常好，安全稳定，但是不开源，也不开放开发者工具，傻逼一样的诺基亚高层一拍脑袋决定：“官方制作的应用就够啦！” 他们没有流量入口的概念。 苹果那个时候是追赶者，要是全盘山寨诺基亚的经营策略，诺基亚还能活。可乔教主是什么样的男人？渣男。渣男要洞悉每个女人的心理才能渣的彻底，把这份心思用在事业上，当然能够洞悉诺基亚以及应用提供商们的心理。 所以如日中天的诺基亚跪了，跪下的时候手机质量仍然杠杠的，就像柯达，倒闭的那天产品质量仍然杠杠的，死于时代的更替。等到诺基亚幡然醒悟的时候，再提供开发者工具为时已晚，所有应用服务商都已经投入到热火朝天的IOS开发中，而且自带干粮。这个生态一旦形成就没法逆转，因为一个IT公司贸然去给诺基亚做应用，结果就是没什么用户来用。 用户在乎的不是系统，是系统上能找到多少好用的应用。 IT公司做IOS应用是为了赚钱以及赚取用户数量，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获得长尾的流量和收入。诺基亚想要海量的应用提供给用户，除非拍钱订制否则没人做，这跟苹果白嫖海量应用怎么争？系统不行，连带着手机都没人买。 同样的原因使得微软挣扎了好几年，最终放弃了自己的系统。只有安卓，和Linux一脉相承，通过全开源的方式刺激手机整合方案提供商们替他开疆扩土，推出各种安卓手机，特别是在天朝，百花齐放。 这是一个弯道超车的超大招，但只有谷歌能放。诺基亚到死都舍不得允许全世界手机友商们免费使用塞班系统，因为他们不是靠做系统服务活着的，靠的是卖手机。而安全性秒杀安卓的WinPhone最终也选择了放弃而不是开源，让外人难以测度到底这套系统里藏着微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以至于不敢开源。 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有一个意思，再想在手机端推出一套系统，推广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能够无差别覆盖掉所有安卓应用，但是那样的系统还是一个独立的系统吗？ 但是换一种端呢？比如汽车端？无人驾驶汽车端？ 换一种端，入口完全掌握在整车厂商手上，完全可以推广一套更适合汽车端的新系统，大家重回起跑线。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系统更适合汽车端？答案是有利于无人驾驶和自动驾驶的系统。 汽车端虽然不像手机可以人手一部24小时不离身，但仍然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流量入口，而且比较高端，单用户的价值更高。 这就是宝马汽车去年研发投入排在全球第二的原因，超过华为，超过谷歌，更超过苹果。 不过自动驾驶还没到普及的时刻，所以这件事现在还没火烧眉毛。 只见曹翔露出几位纠结的表情：“这个吧，肯定是非常好的项目，肯定可以做，但是什么时候做是个关键。话说您的思维跳跃性也太大了吧？三次创业的方向全都完全不一样啊！” “商业逻辑是通的啊，商业上，向来都是做一看二想三的。”楚垣夕至此觉得曹翔应该是肯定能够进入工作状态了，于是赶紧离开，今天他得去巴人那边处理些事情，比如李子风经纪人的事情，以及影视四方合同签约的事情等等。 这个四方签约只要签好了立刻开机，因此连男女主演都随着张咚咚一起来到帝都，然后沟通成本大为降低，李子风提出一个非常简单的解决方案，让他相熟的经纪人入职巴人传媒，不就得了？ 李子风的经纪人叫楼萧，性别女，目前只有李子风一个代理人。这个结构让楚垣夕还挺放心的，因为李子风他没有结婚啊，楚垣夕怕的是已经结婚的艺人的异性经纪人，像李子风这样也就不会出现那谁、那谁还有那谁曾经出过的问题了。 楚垣夕把和楼萧接洽的光荣使命交给了朱魑，他自己去签四方合同。对朱魑，楚垣夕就嘱咐她一点，要和楼萧把话说清楚，入职巴人之后必须主要考虑巴人的利益，最好能够坐到公司和艺人之前的平衡器而不是起反作用。巴人传媒不是什么圈内人，所以也没有娱乐圈那么多江湖规矩和陋习，一切按照现代化的公司方式来治理，所有事情以合同为准而不是人情。 朱魑当即嗤之以鼻，巴人内部的人情还少吗？楚垣夕不讲人情，赵杰和杨健纲能一下子拿到那么多期权和DKP？好在她还能分清楚人情和人情不一样的地方，所以楚垣夕觉得朱魑可能不会办砸……吧？ 第六百九十六章 四方合同（求月票） 三月5号，周二，宜祭祀。 巴人传媒的四方签约就选在这一天，不过真心不是什么黄道吉日。 张咚咚是有些迷信的，签约之前拉着楚垣夕说：“楚总，今天宜祭祀不宜开业的，要不然咱们换个日子如何？” “这不是你着急忙慌非要组织人来帝都的吗？这么多人来都来了，你说先缓缓？”楚垣夕差点气乐了，不过今天确实是没有什么好彩头，首先是天朝企业界一位泰山北斗级的大佬过世了，此人便是滇南褚总。 褚总曾经是当之无愧的商界领袖，传奇中的传奇，如果世纪之交的时候没进去，柳总未必能当得上这个商界领袖，美良企的发展，甚至后来的互联网大潮，乃至移动互联网大潮，在天朝内部的脉络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这还是褚总的领域和IT并不沾边的情况下，他不做这个事，但是他会做这个人。天朝内部经过褚总提拔或者扶住过的企业家简直不计其数。这也是后来某种橙子卖的又贵又快的原因。 这事跟楚垣夕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毕竟代差太远了，但同时还发生了一件事就有那么点关系了，公孙永浩的子弹短信今天正式寿终正寝，团队解散。 这个项目生于不义死于耻辱，从1月中活到了3月初，历时50天，也算不容易。只不过越到后期越没有节操，号称烧钱拉用户，体现门槛从1元提升到100元，所以早早退出公众视野，直到咽气的这天才重新登上新闻和搜索。 所以这一天确实不是什么好日子。 很快四方的人重新聚集在一起，其实都是上回那波人，山影卫宁、优土管辛，以及张咚咚和楚垣夕。卫宁坐下之后没拿合同，而是直接说：“楚总，上半年的形势你了解不了解？我现在有个建议，《乱世出山》得拍成正剧。” “什么形势？”楚垣夕一直在忙活小康，还真是不了解。 管辛把话接过来：“古装剧的形势啊。上半年有限古令你没听说么？” 这应该是他们已经达成共识了？楚垣夕看了眼张咚咚，张咚咚没任何表示，那就是她也同意的意思。 “上半年限古令的话，咱们最早也得下半年才能开机吧？明年才杀青，上档的时候也不至于还限古令吧？难道永远限下去？现在连剧本都没有呢，光磨剧本怎么也得半年吧？” “那倒是不用，两个月出剧本，五个月拍摄，随拍随剪做后期，到出成片再用一个月，现在签约的话11月之前应该能杀青，咱们网台两边都是内部流程，时间都是预定好的，没什么大变故的话上线排期用不了一个月，年底能上。”卫宁对整套流程很熟，除了剧本时间比较短之外其它都正常。 当然这个时间规划还是比较短，主要是因为主角都不是什么超大牌，都能跟组专心拍戏，而且武侠片不像仙侠片的后期那么多，所以才能这么快。如果像安哥拉大宝贝拍抠图不自赏那样，一边拍戏一边跑活动，肯定要了亲命了。 楚垣夕又瞧了瞧张咚咚，她还是不说话，于是只好自己说：“两个月出剧本来得及么？” 张咚咚终于说话：“如果是正剧的话就比较好编了，两个月没问题。而且限古令不限正剧，主要限玄幻仙侠神马瞎编大剧。这个限古令说是上半年，但也得考虑延长的情况。” 楚垣夕觉得这个逻辑有点不对，为了缩短磨剧本的时间而改为正剧，但为什么要缩短磨剧本的时间呢？为了拍正剧。那把时间拉长了随便拍不好么？跨过限古令的影响范围不就得了？ 所谓正剧，原本的含义是不同于悲剧和喜剧两种艺术逻辑的剧，但现在说的是严肃剧、正经剧，里面不能有神鬼妖狐封建迷信，也不能用有明显瞎编的东西，比如妙手神针手到病除这种，这都是超出观众正常世界观的，那就不是正剧。 举例来说《雍正皇帝》这本书里本身是有超自然能力成分的，但是拍成《雍正王朝》的时候把所有相关内容都砍掉了，于是就拍成了正剧。 《乱世出山》也类似，里面有一些道术，但是本来就很少，是作为漫画主角金手指底牌而存在的，所以砍掉也不会失色太多。但问题是砍掉这部分内容，跟好不好编没一毛钱的关系，不可能是的剧变得好编。 这个剧的剧本是开创性的，需要编剧熟读漫画的同时对各个人物都有较深的理解，然后游戏数据提取，得到人物排序，电脑程序给出“选角”建议，从剧情人物的库中提取若干人气角色再按主线完成编剧工作。 首先对编剧的能力要求就特别高，当然这方面还是能找到的，毕竟历史剧是影视剧中的一个大类，有能力的编剧无数。其次就是时间。 《乱世出山》这个编剧玩法，既不同于根据IP内容进行改编，又不同于编剧纯原创，内容要做到在IP内容中能找到依据，但情节和人物又有很大弹性。花时间做好了会非常牛逼，粗制滥造简直不可能有什么指望。 因此楚垣夕还想再争取一下：“我还是觉得两个月的时间是否太短了点？咱们多花些时间做剧本，正好等限古令彻底过去不好吗？” 管辛沉声说：“时间的话其实您多虑了，我找编剧的时候已经跟编剧交流过，整个编剧团队都会跟组，不止是最底层的跟组编剧。所以不用把剧本时间和拍摄时间分开，摄制的时候编剧一样能工作，所以总的时长其实并不短，两个月出一版剧本用来申报审核就行，现在连剧本都是两审制，这方面需要变通一下。” 卫宁立刻跟上：“对，而且我们顾虑的是什么您知道么楚总？我们怕的是等到明年，限古令不放宽，而且更严，连正剧都不让拍了。你不能只考虑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国家控制意识形态的声调越来越高了，有小道消息说要进行‘反娱乐化’，以应对现在很多传媒单位过度娱乐化的态势。咱们这种算是被误伤的，但是没办法啊。” 第六百九十七章 我们在搞综艺（求月票） 楚垣夕罕见的陷入沉思，茶室里静悄悄的，几个人都不说话。 人家顾虑的也是对的，毕竟自己这边属于未拍先赚，人家要采购需要拍钱的，这钱数量还不小，就算巴人集团也不能说：“这么点钱你们至于的吗？” 所以人家肯定是希望稳妥起见，拍成正剧自然是稳妥的多。 过了一会张咚咚实在太压抑了，忍不住吐糟：“都是特么芒果台！要不是他们天天顶风作案也不至于的！” 顿时，三个人开启连环吐糟，要说起来各家卫视对芒果简直是罄竹难书，可芒果势力太大，连有关部门下明文都敢阳奉阴违，一直欺负国家不敢下重手。结果一旦下重手就是无差别AOE全屏攻击，像张咚咚这种小花小草立刻遭到无情碾压，有的时候连人都做不成了。 要知道在去年11月份芒果台已经被中央巡视组单独拎出来大棒子抽过一顿了，明目就是过度娱乐化，连黄金档编排都逼着调整过，甚至省委直接进行窗口指导，给芒果台总结了三个过度：过度集中综艺娱乐、过度依赖明星艺人、过度追求商业价值和市场效果。 这帽子换别人戴不动吧？肯定吓得瑟瑟发抖，至少半年内就别放那些被点名批评的节目了吧？王牌节目留个快本得了，这个节目深入人心，保留下来谁也不会说什么。不，芒果台依然故我，连着几档大剧照播不误，新老综艺扎堆上，无非增加一些新闻专题和公益节目了事，以为这样就算完成整改。 这就是好号称最懂年轻观众心理的芒果，就不知道懂不懂上级领导的心理。现在领导怒了，倒霉的是张咚咚这些人，怎一个惨字了得。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楚垣夕听着很好笑。为啥芒果台顶风作案难道你们会不明白？特别是管辛，优土就是网综搞的最好的视频平台，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 因为齐雨的关系楚垣夕对芒果格外关注，芒果顶风作案的原因特别简单，不这么做拉不动收视率。拉不动收视率商业价值就下滑，像芒果这种以KPI为导向的大台，带有很浓重的现代企业特征，各单元的结构是市场经济下的产物，完不成KPI谁来了都没用。你让芒果不以市场效果和商业价值为导向，这个台得推倒了重建。 但这是垂死挣扎，即使对省委阳奉阴违都没用，因为卫视们已经逐渐经不住网络的冲击了。如果说岛国人的生活才刚开始向线上移动，那么国内已经移动了许多年，随着90后逐渐成为社会的中流砥柱，大踏步的把生活内容兑现在网络上的趋势已经到了量变引起质变的程度。 这就是为什么BAT前些年一齐上马视频平台的原因，这是大趋势。这也是视频平台现在的价值如此之高的原因，当网播视频平台能够提供足够丰富足够好的内容，辅以充分发达的媒体和短视频节目，传统电视台除了权威的新闻发布之外还有什么是不能被取代的？ 2018年尤其明显，五大卫视里只有帝都卫视还算四平八稳，其他几家惨不忍睹，尤其是芒果台，2017还有6档综艺的收视破1，到了2018只剩下两档，但另有三档在网播时热度非常高，到了电视机上不受待见。 电视剧更别提，芒果全年收拾第一的《谈判官》只有不到1.2，一共两部破1，很多拼命买水军买热搜的大剧扑街扑到天涯海角。 再说现在再数落芒果的罪状有什么用呢？大环境已经这样了，就共度时艰吧！看着他们三个人卖惨，无非就是希望自己赶紧同意他们定的时间表，楚垣夕也不打算肉磨了，反正现在这个已经不是重点。 他拿起茶杯假么三道的喝了一口，见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只好叹口气：“好了好了，我同意，毕竟你们更关心项目成功，四方联合签约肯定不会害自己。合同内容大伙都看过好多遍了，没问题就签了吧。” 说着，楚垣夕拿出合同。这是三份合同，一份巴人和张咚咚的影视合作协议，成立项目公司；第二份是影视项目公司和优土、泰山台的三方合作协议，第三份是四方成立游戏项目公司。 因为占股比例的问题，第三份直接四方各自签约，这个合约巴人是吃着亏的，而泰山占着便宜，当初聊的时候楚垣夕是为了他计划中的综艺所以忍了，那么现在到了提出来的时机。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因为男主换成李子风的现实，纵观三份合同，采购费用只是比原计划稍稍下降，巴人和张咚咚实际上反而是占便宜了，这也是张咚咚着急忙慌组织签约的原因，生怕又出点什么变动再被碾压一遍。 结果没等他提，反而是管辛问：“楚总，你们这个IP推广，就没想过反过来做一本官方小说？就算不从漫画反推，从游戏反推也该出一本官方小说吧？很容易提升IP口碑的，你看农药和LOL不是都弄了官方小说么？” 楚垣夕心说我们弄官方小说会很尴尬的，游戏里边AI写了那么多剧情，要是官方小说写到最后还不如AI可怎生了得啊？到时候脸往哪搁？他们弄官方小说提没提升口碑不知道，反正炒作的不专业，我们又不缺炒作，论炒作巴人是专业的。 而且有漫画珠玉在前，这个小说不好写，既要有所发扬，又要有所取舍，要是声叔肯写的话把握还大一点，毕竟漫画脚本一直都是他写的，就是不知道声叔都十亿身价的人了是否愿意动这个笔。 不过管辛这个人倒是让楚垣夕觉得有意思，大文娱下边也有自己的文学部门，但是他居然提都没有提，这是相当懂得分寸的人，容易成事。 略加思索，楚垣夕一点头：“我跟声叔说一下，这个小说最好还是他执笔。不过他最近弄综艺台本呢，不见得有时间啊……” 这话是对管辛“随口一说”，但他一直注意着卫宁的表情。 第六百九十八章 《稷下学宫》正式亮相（求月票） 声叔真的在弄《稷下学宫》的台本。 白沙那边都签了合同了，为了全力以赴挣到楚垣夕这300万的剧本费连公众号都变得敷衍起来，骂床破的频率大大降低。而巴人这边够资格和白沙讨论乃至提出批评意见的也只有声叔本人，不是声叔艺术造诣有多高，而是身价在这摆着呢。 所以声叔最近也没管马略，主要精力都放在跟白沙的沟通上。 这份综艺台本还是有不小的问题的，主要是留给综艺明星自己发挥的地方不好掌握。白沙是把他之前的情景喜剧拿过来改成综艺台本，第一季主要围绕稷下学宫中孟子天天被道家大贤人们围起来喷展开。演员需要演绎的内容主要是两部分，一部分是台本里写好的内容，都是故事主线推进以及小游戏等等环节，一部分是演员临场发挥，台本里顶多给个建议。 结果这第一季第一集，声叔拿过来一看，马上就不对了：“咱综艺不能光喷啊！喷是亮点，但光喷不就变成相声了？也没有合适的演员啊。” 白沙一想也对，他这个台本因为是情景喜剧改过来的，所以主要聚焦点就是喷，这谁能演的好？难道请小岳岳大金金辫哥哥王自健之类的谐星来演？那逼格不就刷拉一下掉下来了？要是请于谦老师来吧，他捧哏的，舞台形象不符合，挨喷还差不多。而且综艺是要流量的，这几位圈子都太小，流量也不够啊。可惜就是马景涛老了，不然还挺合适的。 因为知道综艺节目是楚垣夕私下念叨了好久的项目，而且确实对巴人传媒很重要，所以声叔最近连给椒图提供脚本的频率都在下降，搞得椒图问了几次出了什么情况？但是声叔被楚垣夕关照过，这个时间点不要把白沙给他们供稿的事情透露出去，所以在巴人内部现在还没人知道白沙的存在。 只有楚垣夕掌握着台本的进度以及沟通情况，白沙那边需要多给演员留余地，而且留那种容易发挥的余地而不是喷人，这么一分配笔墨，他自己也好写。 此时楚垣夕这么“随口一说”，只见张咚咚眉梢挑了挑，大概是觉得自己不务正业，对这种什么都想试试而不是专心致志干一件事的随意性不太赞同；管辛没什么感觉，因为他虽然在优土但是不负责网综和电影，只负责剧集类产品，所以对综艺没啥太大感觉；而卫宁一脸讶色，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综艺”这两个字，对卫视来说，就算是泰山这种不重视综艺的卫视，仍然具备一定的魔力。 楚垣夕假装没看见，跟张咚咚说：“我做综艺还需要签更多的演员，有没有条件类似李子风这样的，帮我注意着点？” “你签李子风……是为了综艺？你玩真的？网综？”张咚咚早就知道楚垣夕要签李子风，但是没多想，因为李子风本身咖位不上不下，眼看要往老戏骨方向发展了，又遭到波叔连累，这一次可以说是他最后的机会。所以楚垣夕签他的难度很低，这种情况之下张咚咚还以为巴人是要开展经纪业务所以签一个难度低的练手呢。 但是要想玩综艺，没有自己的艺人会非常的累，这是个共识。所以听楚垣夕这么一说，似乎，也说得通？ 只听楚垣夕说：“网综还是台综到时候再说，先把框架和剧本弄出来，我是真的准备做的。” 台综，没有卫视关系，想要凑这个局的难度可以说是巨大的，除非是自带干粮给卫视打工，那卫视倒是很欢迎。网综相对而言就好商量的多，网播平台对项目组主导一个综艺节目并没有那么排斥，当然掺和一手也是常态。 管辛终于产生一点兴趣，胖乎乎的大脸盘子一颤，问：“那您打算搞什么内容？签李子风肯定不是为了搞唱歌跳舞之类的吧？难道是健身？” 李子风颜值是很高的，但身材更厉害，基本上和彭于晏一个级别的，一身特别出挑的腱子肉，胸肌极为发达，对女人老少通吃，杀伤力趋近正无穷。 而且国内健身这个类目的综艺节目确实是稀缺的，但是很有搞头。健身这个行为本身就健康向上具备正能量，审核资质的时候肯定一路绿灯。内容上，依托健身器材玩游戏肯定可以玩出很多好玩的花样，或者做出励志的内容，想看演员卖惨也没问题。最关键的是，综艺的观众，谁不愿意看行走的荷尔蒙啊？ 只是，具备这种身材肌肉的演员比较难找，知名演员更难找，强行上马的话容易货不对板。可能这就是健身类综艺没有人制作的原因？曾经有个《加油好身材》想要主打健身综艺，还是体育总局和移动牵头组织的，结果演员实在太缺流量了，而综艺这种形式本身就是生长在流量上的，结果可想而知。 “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那是下一部了，等我多物色一些合适的人。”楚垣夕还真想过这个方案，不过这种综艺按常规套路很难做成超爆款，因为既合适又知名的演员太难找，很容易做着做着变成了个减肥综艺。这方面巴人内部这群综艺外行倒是关门商量过一回，结果朱魑和周敏溪都特想搞，还想亲自上阵，被楚垣夕一票否决。 管辛一听啥情况？下一部？“那您现在想拍什么啊？” “啊，我现在想制作一部带有情景喜剧风格的古装综艺节目。” 卫宁憋了半天，这时问：“古装综艺？也是《乱世出山》题材？” 楚垣夕等他问话等半天了，顿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不是不是，先秦题材，叫做《稷下学宫》。” 卫宁对这四个字听着耳熟，但是不是特别了解，张咚咚也在那片土地上土生土长，同样不太清楚，反而是管辛学问比较大，听了之后明显一愣：“稷下学宫？那不是，那不是……” “这个创意可是绝了，我跟您说，是这么个意思……” 第六百九十九章 处心积虑（求月票） 楚垣夕把白沙的想法简单说了说，虽然说的很简单，但卫宁和管辛听的都比较认真，就连张咚咚也支棱起耳朵听着，听完之后立刻感叹：“想法是真牛逼，但是这得多深厚的历史知识才能把这个台本做好啊？也太牛了吧？” “确实，我找的这位编剧，他自己说全国能编这个的人不超过十个，其它九个应该都不懂流行文化。”楚垣夕有些得意，当初白沙吹的这个牛，现在看来还挺有价值。 管辛对这个项目当然也有那么点兴趣，但是第一他不管综艺，第二作为网综来说显然健身房更合适，《稷下学宫》情景喜剧的痕迹太重了，虽然是综艺的形式古代的包装，但是和现有的网综模式并不是特别搭。 所以他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但卫宁突然蹿起来，两步站到楚垣夕跟前：“楚总，这个综艺给我啊，稷下学宫这是我们泰山那边的地方显学啊，显然应该给我啊。” “不是啊，道家的大贤人好多都是楚国的，而且第二季就准备让主角孟子去魏国会会庄子和惠施，喷喷梁惠王。这个场景很分散的，不止泰山那边。”楚垣夕不假思索的说。 “不是，那也应该给我啊，第一季最重要！而且这个综艺你要是给了江浙台，人家一看，巴人娱乐出品？现在台里全都知道我跟您搭线呢，我回去没法做人了啊，您得关照关照我啊！” “啊？这样啊？其实我本来想着主要走网综的。”楚垣夕在不动声色中以退为进。 旁边管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卫宁，还是卫宁和他的合作关系更紧密，心里合计了一下，开口说：“楚总，你这个走网综，风格基调和场景什么的，好像都不太搭啊。我们优土做网综的眼光应该还是可以的。” “对对对，走什么网综啊？”卫宁对管辛露出一个感激的眼光，果然还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比较亲。“不是说网综不好，但是论效果论咖位论口碑肯定还是上卫视啊。” 没想到楚垣夕早有准备，数据信手拈来：“话可不能这么说，网民把生活重心逐渐转移到网上是大趋势，传统媒体一直在被冲击，电视台也不会例外。去年全国收视破1的电视剧一共才14部，前年28部，这下跌速度不止跌停了都。综艺更惨，收视破1的一共才11部，前年29部，按这个速度，今年如何？” 卫宁脱口而出：“那不是因为江浙台傻逼吗？” 江浙台号称是综艺大台，前年确实大，有15部收视过1的综艺，然鹅去年只有3部，一家占据了下跌总额的三分之二。但是这个惨状还没有电视剧来的惨，江浙台去年电视剧全年没有一部收视率过1的，最高的《和平饭店》0.9，而2017年还有《欢乐颂2》和《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支撑门面。 “跟哪个台其实没太大关系，您有没观察到这么个现象，网综搞的好的，第二部第三部都活的很好，但台综就不是了，就算第一季搞的不错，后续遥遥无期是常态。” “您说的那个都是慢综艺。《稷下学宫》这种不是一类型哒。”卫宁本门的功夫还是相当过硬的，跟楚垣夕PK数据丝毫不落下风：“而且您刚才说到电视剧，我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天朝电视剧分大小年，双数年电视剧都不行，要不我为什么希望《乱世出山》今年上呢？今年肯定是大年，到明年又不行了。” 楚垣夕心说您还挺迷信的啊？问题是天朝Dota2逢偶数年夺冠的定律都打破了，您这大小年能维持到什么时候？今年估计就要破魔咒，向下突破那种。 不过他对卫宁的反应非常满意，因为他要偷换概念：“咳，总之我判断优质的综艺项目未来在网上会很好，很容易出爆款，不一定对啊，一家之言。” 说到这里，楚垣夕准备收住，心说再拿着架子的话可能卫宁会退缩，得吊结实了。 管辛觉得自己需要跟综艺部门的同事要点好处，这个项目要过来，KPI肯定是很大的。 而卫宁现在就面临KPI的压力。泰山台的管理结构和很多现代化的卫视不一样，能干事的人非常遭罪，他就是那种遭罪的，任何一个明显好的机会都要尝试争取。轻易放过的话，谁知道今年还有没可能捞到类似的机会了？ 所以他决定再挽救一下：“楚总，您说的未来是多久啊？” “三年？”楚垣夕以拍脑袋的方式估算：“卫总，优质的内容永远都是优质的内容，我更愿意多给编剧一些时间，细细的打磨，三年时间憋个大招，并不算长。” “不不不，楚总您可能对影视剧比较了解，但是综艺真不是这样，有什么想法，得迅速兑现才行，别说三年了，两年都等不起的。”卫宁觉得这是个突破口，“不信你问管总，优土的综艺有磨两年时间的没有？” “确实没有，一般都是创意提出之后半年左右的时间签合同，一年左右上线。”管辛点头，然后给自己留点余地：“不过综艺跟综艺也不一样，大部分综艺靠的是形式和创意，还有明星，台本不那么讲究。楚总这个对台本的要求非常高，时间稍微长一点也是可以的。” 楚垣夕对管辛的反应不太满意，管辛最好给卫宁帮腔帮的力度再大一点，不要留神马余地。 他现在是在“造势”，造成自己不着急而卫宁很着急的势，造成自己想走网综为主卫视为辅的势，以及造成泰山台求着自己去开这个综艺的态势。之所以这么处心积虑的造势，是因为想要完全主导项目，让泰山台充当一个纯的播放平台而不对他指手画脚，不从中作梗，就得把对方的心态调整到这个态势才行。 其实什么等三年，楚垣夕都是胡扯的，三年之后他根本就不可能还有做综艺节目的兴趣，就算做，也是让手下的手下的手下去做了，做综艺，主要是为了帮助到小康，最迟也不能迟过明年！ 第七百章 综艺的价值（求月票） 居民生活向网络搬迁的过程是一个长期持续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像岛国就是刚开始，如果现有的网络技术条件不够，五年甚至十年都未必能搬迁完，当然5G上马之后会快一些。 国内早几年开始了这个变化，但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就算5G来了，改变长久养成的生活习惯也没那么快。至于说想要看到网综彻底打垮台综，三年已经是比较乐观的预估，这还没考虑政策影响，可以想象卫视这么大的势力肯定是不甘心于等死的，又是喉舌的身份，政策上不出变数就见鬼了。 而一档强力的综艺节目固然可以让一家传媒公司屹立不倒乃至做大，但是格局太小。除非做到快本的地步，可以持续十年二十年长青，引领娱乐圈风向，否则的话无非就是把巴人集团的估值增加个几亿到十几亿，顶破天二十亿。去年送走齐雨的时候一档强力综艺对楚垣夕来说很有价值，现在巴人的发育已经达到楚垣夕的要求了，如果只是为了估值不值得费心思。 对现在的楚垣夕来说，台综仍然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但价值仅在于对小康的推广作用。小康是一门全民生意，前两步在五大城市推开，然后就要走向全国，此时就会面临一定程度的“下沉”——非一线城市用户，被称为下沉用户。 而台综观众的分布和属性，和小康全国阶段要获取的下沉用户群体有着很大的重叠性和关联性，换言之在台综上打广告是一种精准广告。特别是，对这些用户，巴人自媒体矩阵的触达能力会遭到很大程度上的削弱，没法指望，这是用户调性的问题，没有办法改善。 巴人信息的矩阵用来对一线城市进行宣传，综艺接档下沉用户的宣传，未来计划中的电影接档乡镇宣传的第三棒，这才是完美的推广结构。而网综的用户和巴人自媒矩阵的用户属性差不太多，不是不好，而是用不上。 正是基于这个基本判断，必须要完全主导一个台综，才能随心所以的推广，想怎么插广告就怎么插广告，如果仅仅是合作的话是不可能这样的，甚至还要去和别的广告主竞价，按照卫视的规矩来。这样的话，楚垣夕还费劲巴力的自己主打综艺干什么呢？国内综艺那么多，直接拍钱买广告不就完了？ 综艺的广告费不便宜，如果拍钱的话，拍出十亿广告费，效果上也不如自己完全主导一个综艺节目一季的推广。但是时间上，按小康的时间表，需要综艺助推的阶段大致距离现在一年半，所以明年初必须上马，明年内必须开播。 要知道像小康这么一门全民的生意，随着不断推进肯定会散发出巨大的吸引力，吸引巨头复刻，必须夺路狂奔才能首先跑到终点。楚垣夕深知慢一步就会步步都慢，必须精密的控制进程，是不可能“等”的，更不可能等一年。 那么没有这个台综会怎么样？最简单也最明显的影响是烧钱的效率。烧钱的效率是创业企业能否成功、能够成功到什么程度的核心，它也会进一步影响到融资，影响投资者的信心。 在创业的时候，很多情况下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虽然心诚不一定灵，但是心不诚肯定不灵，信心是无价的财富。有一个强档综艺在手，相当于持有一枚核武，可能到时候开融资，内行的投资者只要看到这个宣传阵容就直接拍钱了，不用想东想西，没有的话就要进行反复测算，这种影响是无处不在的。 而没有这枚核武的话，可能会影响到小康最终是否能达到预期的高度。不是晚几年达到预期的高度，而是可能永远达不到，因为复刻的人多了，会产生向下的拉力，能否脱离红海，看的是向上的速度。多等一年可能网综确实打垮了台综，但小康要面对不知道多少变数，说不定要在红海中鏖战了。 因此楚垣夕根本等不了三年。但是，他欺负卫宁不知道这个心态啊…… 别看芒果台江浙台已经跌成现在这副鸟样了，但是想要让五大卫视完全放弃一款综艺的控制权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综艺是他们的生命，电视剧不是。而泰山台，不考虑名声只看收视率和市场份额的话，在2018年恰好排在第六位，仅落后于五大卫视，以及芒果金鹰卡通频道。 但泰山台有可能松动，这是楚垣夕一早的判断。为此还被白沙戏称为“逐臭之人”，因为泰山台的生态对别人来说很糟糕，但对他来说恰到好处。 所以此时的工作，就是把架子恰到好处的端起来，再恰到好处的放下，给卫宁一个面子，勉为其难的考虑考虑泰山台。 听完管辛的点评，卫宁已经坐不住了，心说神踏马时间拉长一点也可以！完全不可以！但是看楚垣夕这个稳坐钓鱼台的样子，又想起来之前张咚咚跟他差点撕一逼的原因，他心里也有点打鼓了。他知道楚垣夕对泰山台现在怀有巨大的不满，因为害怕到时候电视剧上映的时候再来一出疗城假药事件产生恶劣的影响，前几天想要毁约！ 想到此处他几步走到楚垣夕跟前，表情诚恳无比：“楚总，您想想，稷下学宫在哪？在我们齐国啊，齐国的事不给我们卫视，给别的台他们货不对板啊！” 楚垣夕心说神特么你们“齐国”！难道我们伟大首都成了“燕国”？ 只见卫宁动情的说：“关于台本的事，综艺台本是绝对不可能磨三年的，这个经验您得相信我，而且，人生中能有几个三年啊？您想想您一年的时间就从无到有把巴人娱乐带到如今的高度，照这个速度，三年之后您还有做一个综艺的心情吗？比尔盖茨不会猫腰捡一百块，因为他猫腰的功夫就赚好几百块了，您也一样啊，到时候就不值得了。这么好的项目，最终因为不值得，胎死腹中了，多可惜啊！为了繁荣祖国文化事业，也不能拖到三年以后啊！” 第七百零一章 火候拿捏（求订阅） 最近订阅血崩，又双叒叕血崩了，简直惨不忍睹啊……本章说不是回复了吗？啊—— —————— 楚垣夕面露难色心中暗喜，显得很耿直的说：“卫总，您说的都对。但是不瞒您说，我想走网综还有一个原因，网综我能主导项目，跟网播平台可以提这种要求，但是跟卫视提类似的要求，我怕不合适，您明白我的顾虑？” “啊？您为什么会有这种要求啊？”卫宁一愣，因为楚垣夕提的这个要求确实有点高，这是破坏行规的。卫视做综艺是有整套成熟模式的，即便是泰山卫视这种对综艺不那么重视的卫视也是一样，并没有独立于天朝整个综艺的生态之外。 当然这是台综，网综被卫视鄙视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方面的不检点。 只听楚垣夕说：“因为我在二次创业啊。我办个综艺，要求主导地位，到时候，想怎么打广告就怎么打广告，多自在？要是按行规走，那就没劲了，对我来说无非多赚点钱少赚点钱的问题。” “楚总我对你已经五体投地了。”张咚咚闷了半天了插了一嘴，“这个多赚少赚最少五六亿吧？” “无非就是未来巴人集团半个月的收入而已，费那么大的劲不值得啦。”楚垣夕看卫宁都快哭了的表情，赶紧收一收：“不过卫总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对，这个创业太特么好了，我跟编剧聊了好久才把创意定下来，不做出来可惜了！” 卫宁一听有门，“那，您放低点要求？您放心，跟我们泰山台合作，绝对包您满意的，跟您自己主导项目不会有什么区别。” 楚垣夕变动严肃了一些，“卫总，咱们都是痛快人，今天是来签影视游戏的合同，综艺只是个插曲。本来我也是想走网的，您要是觉得能同意按照网综的合作结构来谈，我觉得还可以继续谈，如果不行的话咱也别喧宾夺主，先把合同签了您觉得怎么样？” “这……”卫宁面露难色，主要是泰山台是个复杂的所在，很多事情他贵为副总说了也不算，特别是这种涉及到巨大利益的事情。 可能外人觉得，就算什么条件都满足，一分钱不赚，如果能够白得一个特别成功的综艺，那卫视也是大赚特赚的。但是内部的人不会这么想，他们的想法是，卧槽！一个大大的红包飞了！不开森！就算是大型的创业公司里也不可能所有人在面临选项的时候都做出对公司有益的选择，何况泰山这种。 楚垣夕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决定暂停这个事情，想要让卫宁答应这个条件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今天说到这个地步已经不错了，他肯定也是要回去跟很多人合计一下的。因此他说：“反正我的大原则就是这样，至于具体的条件肯定可以商量的，说句不当讲的，您说包我满意我不太信，我需求很多。但如果卫视只要钱的话，我说钱上肯定包卫视满意。这话我跟谁都敢说。” 说完他再次拿起合同来。 这份合同各方的法务都已经审过好几回了，没有任何问题，卫宁和管辛是各自带着几分盖好公章的合同来的，也一起拿了出来。 楚垣夕和张咚咚拿出各自的公章，反复把合同看了几眼，然后四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该签字的签字，该盖章的盖章。 卫宁是带着心事走的。等把他们送走，朱魑已经完成了和楼萧的签约，下一步就是操作把李子风签过来，这事楼萧作为新入职的经纪人自告奋勇，其实无非跑些手续合同。 所以楚垣夕现在只想见见这两个人。他希望楼萧能够比较职业，而李子风能够比较上进。 虽然自己在影视行业肯定是新丁，没啥资格指点江山，但是李子风要是不上进的话，未来谁来带领巴人传媒都会很累，因为需要重新树立case，而李子风只要上进一点，以巴人能提供的机会，肯定能够上台阶。到时候巴人把他树立成case，再去签别的大牌也会容易的多，这就是树立一个样板的价值所在。 很快朱魑把人带了过来，远远的，楚垣夕就看见李子风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走在巴人的办公区域里，似乎是从来没见过IT公司什么样，对全开放的工位环境很好奇。 他的到来在巴人内部也引起一点点轰动。巴人里也是有女员工的，从来没有这么帅的帅哥出现在身边的，而且不清楚公司的影视计划，还以为是新来的男员工，就不知道是程序猿还是巴人信息招来的男主播。 陆羽接掌巴人信息以后一直有招男主播的想法。因为巴人无论直播也好短视频也罢，阴盛阳衰是明显的，粉丝比例失衡的离谱，这固然对游戏的宣发没太大的影响，但是对整个媒体的生态来说就很畸形了。 不过因为楼萧一直陪着李子风，很多女员工跃跃欲试但是没有机会，只能偷偷过过眼瘾。 楚垣夕看到这个情形，为李子风感到悲哀，因为居然没有任何人认出他是个明星来。虽然他今天没有按照宣发的要求来打扮，但是如果换成杨洋吴磊这些大咖，肯定早就被人认出来了。 相对来说楼萧就踏实多了，这位姐姐脸上薄施粉黛，大概跟比楚垣夕大一点，之所以是大概，因为她似乎整过容，下巴比较尖，脸蛋上有玻尿酸的痕迹，所以年龄不好判断。 很快，两人被朱魑引入茶室，落座之后楚垣夕首先开口：“欢迎两位。我比两位还小一些，所以不用太局促，嗯，朱魑比我还小好几岁，你们不要欺负她。” “哈哈哈哈我们哪敢。”楼萧的表情极为夸张，“像楚总和朱总这么年轻有为我们仰慕还来不及，特别是朱总，哇——那么高的人气，那么多的粉丝，很多明星都比不过。” 这个说话的方式楚垣夕极为不适应，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直接说正事：“谬赞。张咚咚你们两位应该已经接触过了，她是这个影视项目的操盘手，制片人，然后刚才优土和泰山的负责人都来了，我们四方已经把合同签了下来。张咚咚要跑一跑手续，建立项目公司，然后就和李子风签约，女主是沈孟晨，大概三个月内就会开机。基本就是这么个情况。” 第七百零二章 创业公司的沟通模式（求订阅） 卡司的情况张咚咚早就跟两人透露过，这个开机的速度，在没有剧本的情况下，快还是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比如拍过好几部流量烂剧的李子风就不觉得有什么异常，流量烂剧特别是IP改编剧，那剧本要说慢是真慢，但要想快也是真的快。 但是楚垣夕说：“按我的本意应该是花半年以上磨剧本的，但是他们三方都要求快速开机，所以我也同意了，编剧团队会全部跟组，一边写一边拍一边和导演沟通，因此对演员来说应该也存在一定挑战。我对这个剧的质量有很高的要求，所以我希望作为主演同时也是本公司员工的你，李子风，具备两个能力。” 楚垣夕说着伸出食中二指，而李子风直接愣了。这种见面在他不断的演艺生涯里可以说比较常见了，出品方的老总和主演聊一下。特别是他还准备签到巴人传媒里来，见见大老板走个过场是应该应份的，但是难道不该走个形式就完吗？怎么还带提要求的？ 李子风这个神态被其它三个人都看到了，楼萧脸上一黑，刚想圆一下，只见楚垣夕一摆手：“提要求很正常的，我们是一家科技基因很强大的创业公司，虽然开拓娱乐圈版图，但是我们工作方式肯定是创业公司的工作方式，有话直接说，考虑别人的感受但是不用绕弯。嗯，也不用先奉承再开口，没有意义。通常来说我们更注重实际，这种方式两位也需要适应一下。” 朱魑在旁边翻了个小白眼，因为她被楼萧奉承了一溜够，还觉得挺爽的。虽然直播间的水友也经常夸她，而且是玩命的夸，但是总没有当面被人奉承爽啊！结果这个福利要没了…… 只听楚垣夕继续说：“第一，我需要你现在开始就深入这个人物，了解他的心理，同时大的故事背景也要接触一下，至少把已经出的漫画看一遍。你不玩《乱世出山》手游吧？” “啊，试着玩了一下。”李子风声音还挺浑厚，这是他进门打招呼寒暄之后首次开口，说：“我不太爱玩游戏，漫画的话应该还可以，我看了差不多有一半吧。” “嗯，这个算是基本业务要求了吧，特别是如果是电影的话，对演员的要求比这个要高不少。我们这个剧是流量剧，但是我们拍的不是流量剧。流量是漫画的流量，游戏的流量，但品质上我是有很高要求的，对卡司的要求就是剧本和情节得吃透，人物得熟，对原著有比较高的还原度，演得像。男主是其中最好演的一个了，漫画嘛，角色刻画没有那么多元化，突出的是辨识度和画面感，性格相对来说简单，容易演，容易找到感觉。” 李子风心说容易演个屁啊！您这男主特么到处跑火车，煽完南朝煽北朝就算了，关键是这人，跟这个人打交道是这副面孔，跟那个人产生纠葛的时候马上变一副面孔，这都什么心理啊？精分能找到感觉吗？ 但是跟楚总说话能这么说么？李子风频频点头：“嗯，我尽力。” “不不不，‘尽力’不是一个好的态度。好的态度是面对一个任务，首先评估是否能成，其次思考怎么做成，通过什么途径完成性价比高，其中有什么问题是自己无法解决的，或者感到有困难的，立刻提出来，找到解决方案，比如向别人求助，这才是好的态度，而不是表决心。所以我布置任务的时候，我希望的是别人立刻提出难点。提出问题的质量和速度代表能力。” 楚垣夕随口说着，两只手瞎比划以烘托气势，果然把李子风侃得乌悠乌悠的，然后才说：“当然了这是我们搞IT开发和运营的时候使用的工作方式，你是演员，不需要这么苛刻。” 李子风到底是混迹娱乐圈多年，年岁摆着呢，立刻提问：“我对主角的人物性格感到无法把握，他为什么老是跟变脸似的？他的真实性格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做事情的出发点是什么？我没理解。” “啊，你看一半的话大概刚看完孝庄皇帝被杀是吧？那主角袒露心声的那段还没到。这个主角吧，遇到新的重要的人的时候，先给自己建立一套‘人设’，然后按照这个人设去接触对方，而不是按照真我，所以可能前后两段做类似的事情但做出完全不同的选择。 他的真我是为了抚平乱世，匡扶河山而下山，寻找能够平定乱世的人，所以做事的根本出发点是实现这个大的理想。这个问题比较好，我可以让声叔给你单独写一个文档来诠释主角的心态，帮你把握这个人。” 实际上这个问题对于管辛找的编剧也一定是问题，肯定还要开几次剧本沟通会，不过这就是声叔的任务了。 这时楼萧开口：“楚总，我也有问题，像漫画里很多情节都是比较夸张的，到时候还会按照这种程度的情节进行改编吗？我刚才看张咚咚说要按正剧来拍，这样对主角人物形象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比如？” “呃……比如主角把梁武帝出家的寺庙给卖了这段？” “哈哈哈这个不夸张，他那是骗啊，钱到手就行，寺当然是卖不动的。二十世纪之初欧洲有个骗子装成法国的部长，把埃菲尔铁塔都给卖了，还拿到了全款，这是现实中发生的事。只要逻辑是通的，拍正剧没有问题。” “这怎么可能！”楼萧低呼，低呼完了夸张的一缩脖：“买家一点都没怀疑？” 楚垣夕倒是适应了她比较做作的做派，说：“怀疑了啊，但是骗子向买家索贿。买家一看，嗯，我们法国官僚确实是这个做派，这样的官僚我见的多了，没毛病！” 他说完，转向李子风，继续说：“总之，我希望你能真正的深入这个人物。这么说吧，一开始我想请的是雷大龙。你知道雷大龙要是接了这个角色，他会怎么做吧？他会真的进山找个道观体验一段时间道士的生活。” 第七百零三章 朱魑的转正需求（快投月票） 李子风面色沉凝，楼萧发现这个工作很不好搞，而朱魑感觉要冷场，赶紧问：“那第二个能力呢？” “第二个能力其实也和工作相关，不过不是《乱世出山》。我们计划做一个古装综艺，这个节目对演员的临场发挥有比较高的要求，综艺感必须强，而且，得有一定文化素养。” 说到这里楚垣夕有点想问李子风的八卦，但是克制住了，李子风几年前处于事业上升期的时候八卦非常劲爆的，但是这不该是现在八卦的事情。“我知道你以前参加过综艺，快本也去过，还有创意实景游戏秀，不过总体来说比较少，而且最近几年没有过。你得把综艺感找回来，然后还得抽空多读些书。这个当成作业吧，想演好这个综艺肚子里没有几斤墨水是不可能的。” 李子风和楼萧听到“综艺”两个字，顿时变得特精神，一个问：“什么综艺？”一个问：“网综还是台综？” 楚垣夕决定说话留点余地，特别是，天知道卫宁会不会问他们？这二位虽然入职了巴人，但是跟卫宁是一个圈子里的，这边的心态是绝对不能暴露出去的。“现在还不好说，都没有确定吧，但是，一定会上，这一点我十分肯定，而且绝对是一个好机会，不可能小打小闹。这也是我希望现在就签艺人的原因，我希望自己的人上。但是，要求很高，我也不会硬推着自己人上。” “到底多高啊，你倒是说啊？什么综艺啊？”朱魑心说我怎么不知道综艺的事情？楚垣夕这个嘴可是够严的啊！ “主要内容是古代名人互喷的综艺，战国时代的，算是角色扮演类，格调非常高。所以如果李子风有兴趣的话，回头我送你一套书，有时间就读一读，这个综艺胸无点墨上去了也会比较尴尬，不符合节目的气质。” 说到这里时间就差不多了，楚垣夕送走两人，回来发现朱魑在等他，而且学别人绷着脸绷着。 “这么严肃干嘛啊？我又犯什么错了？”楚垣夕哈哈一笑，“成功签下两位优秀员工，你表现不错啊。” “别嬉皮笑脸的！我问你，你这综艺计划为什么刻意瞒着我？” “没刻意瞒着你啊，这不八字还没一撇呢么？” 朱魑杏眼圆睁：“你是欺负我什么都不懂吗？八字没一撇还没个文档吗？巴人传媒的文档我可都看过……目录。” “文档在声叔那边啊，你这就外行了吧？”楚垣夕从容应对，“任何影视圈的项目都是先从剧本开始的，剧本是一个项目的发起点，明白吗？剧本，显然是属于IP公司的业务，到时候传媒公司要从IP公司拿授权，然后开始运作。所以铁路警察各管一段。再说我瞒你干什么啊？你又看不懂。” 嗯，这才是我认识的楚垣夕！朱魑脸色顿见缓和。但实际上这个事的保密等级确实很高，声叔那也没有文档，和白沙单线联系，手里只有白沙发过来的台本，一般人看那玩意是看不懂。这个项目的重中之重是白沙这个人，除了白沙还真没人能写，而运作上撒钱为下，攻心为上，需要让卫宁去泰山台里边使劲，所以不能乱传。 只听朱魑接着问：“那……你都跑去二次创业了，传媒子公司的事也没见你管过，我什么时候转正？” 这个问题还真把楚垣夕问住了，他一直也没考虑过让朱魑当一把手，哪怕只是传媒子公司的一把手。问题在于他也没想到朱魑会想当这个一把手，心说朱魑你变了！不愿意给我打下手了！ 但是反过来想想，朱魑提出要求也合理，因为巴人传媒这家子公司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是朱魑光杆司令，自己挂个名作CEO，都是挂名为什么不挂朱魑的名呢？ 之所以是光杆司令，主要是因为没有业务。《乱世出山》影视剧只需要签约，剩下的都交给了张咚咚，综艺还没提上日程，目前是与幕后大佬进行博弈阶段，都不算是业务，所以连独立的财务都没有，还走巴人集团的财务通道。 按楚垣夕的想法，传媒公司的未来其实应该属于齐雨，特别是综艺项目开始之前，肯定要把齐雨带回来。她已经是娱乐圈里人了，该懂的基本都懂，不懂的也可以找到懂的人。至于现阶段，因为没业务，所以无非是主持签约的工作，他自己兼任一下就得。 不过如果朱魑要做的话，反正也是执行自己的命令，不如……不如把杨苑美调过来支持她？至少《乱世出山》的周期内可以这么搞，而《稷下学宫》的周期还早，到时候再说。 杨苑美虽然咸鱼，但是跟公司里的所有人关系都不错，这是她目前最大的优点。 想到此处，楚垣夕一点头：“既然你决定承担起更大的责任，我觉得可以，但是你也得经过一段时间的实习，要学的东西很多，不能现在就交给你。” “怎么实习？” “咱们且不说做传媒公司如何如何吧，做影视剧的全部流程至少你得熟，不然今后被人骗了都不知道。眼看《乱世出山》就要开机，剧本打磨、剧组人员构成、签卡司以及后期制作等等全链路的工作流程，你都要跟进，把这一套流程吃下来，能做到吗？” “这些，不能雇个职业经理人吗？” “有这种能力的人，固然我们可能招募到，但是你自己完全不懂，就不怕人家操作一下把你耍的滴溜滴溜的？你知道《战狼》的编剧吗？以前写网络小说的那个，《战狼》火了之后自己单干，被人耍成什么样了？连裤子都差点被人弄走。人家这还是圈内人。你啥都不懂那不是妥妥的人傻钱多速来吗？” “好吧好吧这些我都可以学。”朱魑有点后悔了，但是想到莫妮卡给她的分析，这个传媒公司的CEO必须拿下来！不然以后归谁呢？反正不可能一直是楚垣夕。 第七百零四章 技术难题有望解决（快投月票进入加更节奏） 因为楚垣夕在小康动员大会上明说了自己不喜欢从公司体外引入空降高管，所以用胸想也知道这个CEO必然是巴人娱乐的一个老人，问题是还有哪个老人能坐这个位子？ 这叫一言惊醒梦中人，所以朱魑对这个CEO才势在必得！ 只听楚垣夕说：“不止那些，项目经验方面你得多跟张咚咚学，学学她和别人打交道的方式。等你掌握流程和项目经验之后，如果我们自己组盘做项目，我觉得未来一定会的，到时候都用的上。然后，我打算问问杨苑美，愿不愿意到传媒公司来。” “杨苑美？”朱魑愣了愣，“她最近不是狂读工商管理呢么？” “别读了，学以致用吧，过来给你做个副手，暂时……暂时就先管经纪业务吧。” “做我副手，那感情好啊。”朱魑还挺美的，没有第一时间看透楚垣夕为什么要调杨苑美过来做巴人传媒的副总。“哎对了，说到经纪业务，也给我找个经纪人啊，你不是说我未来要做明星么？我觉得不用等未来，现在就可以。” “不不不，起点特别重要，第一步作品特别重要。”楚垣夕赶紧给她降降温：“你别看你现在身价几十亿了，进影视圈，你咖位提不上去的，难道给人家跑龙套？演个女四女五的，双方都别扭。” “我自己投资拍个剧不行啊？” “行是行，问题是谁给你播啊？难道拍完了在微博上播？不如今后直接演电影，起步就高。而且电影嘛，跟电视剧不一样，电视剧出口被网播平台和卫视把持着，电影只要搞定了院线，播不是问题。” 朱魑的腮一鼓又一鼓，但不知道这糟该如何吐了，似乎可以从多角度同时吐起，可惜找不到一个力度特别充足的角度。 但是相处了这么久，她已经学会了一件事——不轻易质疑楚垣夕。这时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问：“哎楚垣夕，你知不知道李子风以前当男模的时候超多绯闻？” “知道。”楚垣夕产生健身房综艺的想法就是因为李子风以前当男模的，所以身材才巨好，适合这种露肉的节目，官方叫真人创意实景类节目。 “知道的话，你就不怕他那些绯闻被人翻出来当黑料？” “姐姐，约都要签了，你现在才想起来？”楚垣夕心说您就打算这么当CEO的啊？“李子风这些年并没退隐，只是事业发展不顺。大剧里边男三男四还是能捞到的，说明没什么致命黑料，只是咖位提不起来。人家这么大人了有几段感情纠葛不是很正常的吗？要是真的黑出翔那种他早凉了。” 朱魑困惑：“好像也是。可是我随便搜了搜，黑他花心劈腿大渣男什么的似乎不少呀，被他祸祸的还都是顶级流量，你不怕今后炸雷吗？” “拜托，这种黑在娱乐圈里非常普通的好不好？要不说你对娱乐圈完全没概念么。你说的那些都是饭圈捕风捉影脑补一通，然后到处黑。这种黑子茫茫多，哪个流量没被黑过？没什么价值。当事人都还在，这么多年也没人翻出来撕逼，还能继续合作，这还不说明问题啊？你要想从娱乐圈里找一个圣人出来……那还就是雷大龙了。” 因为楚垣夕炒作过一阵雷大龙，朱魑倒是也知道，然而还是觉得有点不爽，渣男什么的最可恨了！ 安抚下朱魑，总算是读过了这个忙碌的一天，等到第二天上班，一次性冒出来三个大瓜。 头一件事和楚垣夕没一毛钱关系，纯粹看个乐呵，董小姐推出了格利第三代手机，售价3600大洋，依旧用她自己的形象做开机动画。楚垣夕看到这个玩意简直哭笑不得，然后一查销量，一天卖了16台，不是16万，也不是1600，而是整整16台！ 要知道这台格利2019年最新的旗舰机用的是高通晓龙821，4G内存64G硬盘，让楚垣夕恍惚间看到了他曾经用过的爱机小米5。那年下周回国还在努力做手机呢，Le2Pro的配置一点都不比这个差，在令人智熄的生态化反的大义感召下只卖1000多啊！难道三年不到的时间，通货膨胀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董小姐当年说格利手机一年能卖5000万台，然后把自己照片弄成开机动画。她是不是对自己的颜值有什么错觉？ 第二个瓜就有点关系了，著名网络虚拟歌姬洛天依的版权公司发生股权变更，奥飞动漫退出，B站给接了过去。 看到这个消息楚垣夕感觉自己错过一个好物，完全是精力不够用所致。要是他有精力关照，肯定要插一杠子的，这个版权绝对物超所值。 当然就算插一杠子也不代表获得了洛天依的版权，只是获得了版权公司的投资份额而已，但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还是很遗憾。 不过这两个瓜跟第三个一比完全没法比，3月6号，曾经如日中天，在直播界和猫牙斗鲨鼎足而三的潘塔直播，凉了。 潘塔直播曾经的辉煌，在一纸公告之后顿时就变成了夕阳的余晖，王校长不得不清盘离场。 楚垣夕脱离直播圈的时间也很长了，之前竟然一点消息都没得到。不过这个震动只是心里层面的，只能说潘塔直播自己经营不善，并不是直播行业不行了，因为就在昨天猫牙还发布了大涨的财报，并宣布正在着手建立电竞公司，尝试更多形态参与电竞生态呢。 不过他的心情很快转好，因为小康APP团队的苏顾报告了一个好消息，确认了一周前楚垣夕提出的问题可以解决。 楚垣夕当时给骑行功能软件端提出的核心要求是骑行轨迹精确，这个看似正常合理的要求下面是严苛的技术细节。 他都没想到苏顾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解决的途径，这才一周啊！然后跑到APP组一看，愕然发现并不是苏顾把技术难关功课了，而是现在市面上居然已经出现这个领域成熟的解决方案提供商，提供的叫“QX-RTK技术”，主要就是针对共享单车。 第七百零五章 好消息连弹（速速投月票） “这靠谱吗？”楚垣夕一边看一边问，不问不行，苏顾打印的东西太专业了他看不懂。这个技术号称是使用北斗导航的，不用GPS，但楚垣夕原世界中做小康全部都用GPS，所以还真不了解。 苏顾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就是专门干这个居然之前不知道：“嗯，我之前开发共享单车也没用过北斗系统，不熟。没想到找了一下，现在北斗已经这么强了。这几天我花时间研究了一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什么原理啊？”楚垣夕虽然自己提出了要求，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以当年GPS的技术特征，单车别说进入密闭空间遮挡了，就连高架桥地下甚至树荫下，定位都成问题，那解决这个顽疾肯定有什么新的东西。 原世界中的小康，一开始就没意识到还有这么个问题，所以开发阶段也没对精确度提出任何要求，等到线上内容做出来发现没有精确的骑行数据支持很被动，于是靠软件去圆，基础非常脆弱。所以楚垣夕这一回才第一时间提出要求。 苏顾拿起一份打印纸，说：“原理是单车的定位芯片结合北斗的地基增强站数据对卫星信号误差进行修正。” “那不还是基站方案么？”楚垣夕糊涂了，之前单车就是在GPS指望不上的时候靠基站进行定位的，所以定不准，这换汤不换药怎么就能实现精确定位了？ “啊，因为北斗已经实现了短报文。”苏顾对这方面略懂，比楚垣夕强点，一边看资料一边说：“GPS只能由卫星向单车芯片进行单向信号传递这个大家都知道，而北斗可以通过卫星和地面基站实现单车芯片和系统的双向信号传递，效率比GPS高多了。GPS信号被遮挡的时候，北斗终端可以通过短报文紧急通讯，对城市复杂环境的处理非常准，漂移面积减到最小。” “卧槽国产就是牛逼啊！”楚垣夕把另一份宣传材料拿起来，技术上的看不懂，宣传的还是能看看的。他发现自己对某些事情的认知已经固定在穿越前的状态了，现在亟需升级。 而且升级刻不容缓，技术这玩意，在这个时代差一年能差出一光年去。他穿越的时候打破了脑袋都想不到，居然5G都快要商用了，2018年的年初敢想吗？ 实际上北斗的发展远比楚垣夕想象中还要犀利。 首先是芯片方面，国产的北斗双频SOC和三代两种芯片在去年相继推出，使得市场迅速实现商用化，兼容型芯片和模块的销量去年一年突破7000万片之多，而且性价比极高。单车上如果装的是这种在定位方面有专长的芯片，显然定位效果要超出通用芯片一截。 所谓商用化，意味着硬件足够硬，终端产品种类丰富，既能满足专业需求，也能面对大众。而北斗不只是芯片，连国产的高精度板卡和天线的销量都已经占到国内市场的很大份额。这就使得解决方案提供商非常容易成型，运维服务商也应运而生，提供行业应用。 这就是“QX-RTK技术”出现的背景，而且不止是共享单车，北斗已经在民用市场其它领域开始大爆发了，汽车联网、智慧城市、随身设备，各行业各类型的应用终端井喷，对GPS进行全面的绞杀。 而北斗的下一步就是全球组网，把服务推向海外，用技术和基础服务上的代差端掉GPS的老窝！ 楚垣夕心说我特么搞了大半年的自媒体，就相当于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特么从科技到市场居然窜出去这么老远！然后他转念一想，苍天啊大地啊，终于不用再用傻逼GPS了！ 这其实是楚垣夕心中最可能阻挠小康线上内容展开的一个技术顽疾了，按照原世界中的思维逻辑顺下来，还准备调集资源攻坚呢，没想到已经基本不药而愈，剩下的工作无非就是苏顾去市场上寻找最适合项目的资源而已。 没想到，从苏顾这边出来，薛明那边突然又报告一个好消息。《乱世出山》海外的热度之所以比国内差一些，除掉其它原因，随机剧情的翻译是个很大问题，技术上人工智能翻译的水准降低玩家体验。 解决办法有两个，一个是用两国语言大量样本训练薛明的AI进行深度学习，有无法克服的困难，另一个就是提高翻译AI的质量。 问题是翻译这事让巴人来做有点性价比太低了，之前接入的已经是国内最好的AI翻译套件，让薛明自己训练一个AI进行翻译大概率还不如人家呢。 所以不了了之。 但在刚刚过去的2月份，硅谷的OpenAI放出一个卫星，发布了一个语言类通用型AI，使用语言建模技术，能编能翻还能总结摘要，名字叫做GPT-2。之所以是2，因为GPT的一代目早就推出了，采用相同的原理，但性能一般。 而二代目则不然，极大的扩充了训练参数集，达到惊人的15亿个参数，而且调整了对AI的训练方式，使目标变得极简——预测，通过文本中前面的词进行归纳，预测下一个词，生成文章。 这个设计思路超凡脱俗，方式完全不是人类的学习方式，但是效果竟然出奇的好，因为调整后主打思路是“归纳预测”，所以可以不进行任何针对性训练，暴力横扫所有语言学相关的领域。 比如翻译，翻译中最难把握的是语境而不是语法与句式结构，但这套AI人家不用学习语境，直接通过算法归纳前文语境，然后“预测”出下面正确的词句。当然作为翻译AI来使用的话还需要一个小的输出转换校验模型，比撰写和总结稍微复杂。 “你的意思是，咱们可以用它？然后外国玩家就能看到原汁原味的随机对白了？” “呃……还不行，只能用一个1亿参数的阉割版本的，但是效果肯定比现在的好。”薛明比较尴尬的说：“这次OpenAI没完全开源。” “啥？他们不是号称全开源的吗？”楚垣夕大为光火，仿佛在说：免费的大餐怎么能提供的不到位呢？ 第七百零六章 技术上被人卡脖子（求订阅） 薛明庐山瀑布汗，心说咱们是白嫖人家的啊喂，搞得升米恩斗米仇的至于的吗？ 其实他培训《乱世出山》的剧情AI过程中已经抓了GPT-1里面很多结构了，这个AI是无人监督培训，非常节约人力，给薛明省了很大的力气，因此他在情节编纂方面极大仰仗了OpenAI的成果，当然自己的成果也很多。 OpenAI是硅谷许多大佬联合组织起来的一股AI研究力量，可以说是集中了AI领域的顶级资源，而且因为是非营利组织，所以非常大方，基本上研究出来的东西都是大大方方开源的，非常nice。 但是这次不一般，因为这次的研究成果GPT-2实在是太秀了，如果用来造谣，整个互联网都能被毁掉。 这个AI如果敞开了编，是绝对可以以假乱真的，因为各种写作要点了然于胸，套路非常娴熟，而且出货特别快，配上一个自动分发消息的自媒体登录发布脚本，无敌了！它能把假消息编成连续剧，逻辑极度完备的那种，给它一个开头它就能编出一整套谣言来，越是成熟有理智的人越容易信。 它甚至还能跟人辩论，因为具备阅读理解的功能，至于问答都是小case，这也是GPT-2比较容易改造成翻译AI的原因。 所以OpenAI不发布完整的预训练模型，也不发布经过训练的模型，开发者只能从Github里拿到阉割版。即使是阉割版的，也比海外版《乱世出山》使用的商业化翻译的质量好了很多，这一点是让周敏溪亲自体验过的。 这算一个阉割过的好消息。但楚垣许不爽啊，如果没有好的也就算了，有好的但是只能用一个没鸡鸡的，这算怎么回事？ “哎薛明，你说这算是算是OpenAI给了题目又给了答案？咱们能不能逆向工程把解题过程给推导出来？咱把他解出来，然后往Github上一放，你说多酷？全世界的攻城狮都知道咱们牛逼了。再说也不能惯着OpenAI啊，不能给他们开这个敝帚自珍的口子你说是不是？” 薛明面色一变：“呃……能是肯定能，但是需要时间！” “需要多久？” “这个……咱们没有算力，需要很久很久很久。” “这怎么会没算力呢？国内云计算资源这么充足，咱花钱买算力不就得了？” 薛明为难的说：“不是，咱们买不到TPU的云资源啊，这个AI训练靠普通的CPU是非常低效的，GPU也差点，最好是TPU。但是国内没有。” “TPU不是谷歌那套张量流的专用处理器吗？你训练深度学习模型用的也是张量流模型？” “对对对，国内是有一些可以作为替代的开源库，不过我用的张量流，所以最好是用TPU的算力，不然太费劲。”他说完，又找补一句：“国内用张量流的人是最多的啊。” “有没可能向谷歌申请算力？我记得谷歌是有相关算力对外供应的吧？而且完全免费。” “有，但是不会给咱们，那是给非商业化用户进行研究的，咱们这个吧，虽然也算研究，但是……” “卧槽！”楚垣夕一拍大腿，为这事对谷歌谎报研究计划，伪装一个个人的身份对薛明来说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旦爆出来，巴人的估值会大受影响，甚至要赔钱，这风险是楚垣夕不可能承担的。 但是谷歌早早就退出天朝了，国内买不到谷歌的服务。而薛明使用人家的架构，自己培训个AI没问题，但是涉及到逆向工程这种会遇到算力瓶颈的就没辙了。 换言之，楚垣夕终于亲身感觉到技术上被人卡脖子的状况了，享受了一把科技前沿企业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这样我就更想把它搞出来了！”楚垣夕拍完大腿直接把小康的CTO和CSO给找了过来，简单说了一下情况，然后问：“咱们有没可能保证技术独立？” “有这个必要么？”周鸣钧很诧异，“现在的科技界是大杂烩的趋势啊，根本切割不开的，咱没必要杞人忧天吧？” 没想到楚垣夕没说话，曹翔没说话，反而是薛明开口了：“那可不一定啊，万一米帝要求微软把Github给咱断开呢？” “你说啥？”周鸣钧看傻逼一样看薛明，他俩是同行，都是搞AI的，虽然没到分个高低见个输赢的地步，而且分处两家公司理论上没有什么利益纠葛，但是几次见面之中难免有点怪怪的。 “断Github啊，很难想象吗？有Github，国内人工智能跟米帝基本持平，落后几个月的感觉，没有Github直接打回去十年。现在两国科技竞争这么激烈，这都难说的事。断别的对米帝有影响，断Github米帝毫无损伤啊，筑个墙就行的事。” Github是一个开源库托管平台，因为形式先进脱颖而出，能共享能讨论，雪球越滚越大，现在全世界的攻城狮都在上面贡献自己的代码，其中尤其以AI方面的攻城狮对它的依赖为大。 天朝不知道有多少AI攻城狮从上面分享到米帝的技术成果，比如巴人，比如未来的小康。当然也有一些有实力的攻城狮能够反向贡献出自己的智慧，分享到全球。 “我觉得薛明说的这个问题虽然现在还没有出现，但是不能不考虑它出现的可能性。”楚垣夕变得很纠结，因为要面对这种可能的情况，就需要烧钱，为一个并不存在的问题烧钱，所以痛苦而纠结。“不过米帝断Github不是毫无损伤，Github属于微软，去年用了75亿$的股票定向增发并购过来。它一个平台存在的价值是什么？是用户啊，断了天朝的用户，它价值暴跌三分之一以上，还有其它损失，微软不可能没有损失的。” “打贸易战的时候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我觉得薛明说的问题有很高的迫切性，应该考虑。”曹翔看楚垣夕有打退堂鼓的迹象，决定力挺薛明。而楚垣夕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治下出现了什么办公室政治，不过他没有证据。而且曹翔可是刚从硅谷回来的，回国才一个月，他说的话应该最具权威性。 第七百零七章 我们的信心（求订阅） 楚垣夕看了看屋里这三位，虽然自己的势力不大，但是这三位要么是郭图级别的小牛，要么是田丰级别的大牛，就连最差的周鸣钧也可以比拟文聘、武安国一类的武将。换言之，自己在三国时代完全有实力割据一方，手下人才济济，能文能武，濮阳曹豹、徐州陶谦的综合实力也就不过如此吧。 这种条件当然应该谋求一定程度上的独立性了！特别是床破天天挥舞大棒的情况下。 但是这个独立性真是非常贵啊！为什么造不如买？因为造贵而买便宜呗。特别是人家没有封闭技术渠道的迹象，自己这边不说是杞人忧天吧，但说一句捕风捉影一点都不过分。 而Github有毒，它对程序猿的支持实在是太大太大了，想要完全不靠Github谈何容易？但GIthub上的代码是全球攻城狮实时更新维护的，一个库闪了光，会有许多人创建分支，然后其中质量较高的还会合并回去，所以随时都在变动。 正是这个特性才让它对攻城狮显示出独特的魅力，也更加没法独立，因为一个工程师会关注很多库，一个库会被很多攻城狮创建分支，互相纠缠，根本难以割舍。 好在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不是独立，而是万一Github被断掉，不让天朝攻城狮使用了怎么办？而且需要解决的主要是AI方面的问题，而不是全部类目的代码。其它门类的码农当然也依赖Github，但没没有Github也活的下去，不像AI这么要命，Github一断当时就瞎。 薛明说倒退十年，其实意思和重新开始也差不多了，十年前的人工智能还停留在理论阶段呢。 思来想去，楚垣夕想了一个成本最低效率最高的馊主意：“你们看这样怎么样？巴人这边招专员维护一个Github代码备份库，也做成代码仓库的平台结构，老周和曹翔你们把需求提过去，里面什么库是你们Fork过的，或者关注的，薛明那边统一维护随时更新。这样我们无非负担少量人工成本和维护成本，一旦米帝真的断了技术通道，咱们就从备份库的基础上开始工作，建立一个我们自己的代码仓库，然后给天朝攻城狮们分享。你们觉得呢？” “这样人家不说咱们处心积虑偷人家的么？”这是周鸣钧的问题。问完之后他自己也愣了，都特么到那个时候了，天朝AI界都要疯了，脸都不要了谁还管这个？ “我们这不是处心积虑啊，我们这是随时随地在本地研究啊。这是研究精神，分享精神。”楚垣夕呵呵一笑：“我估计不止咱们有这个打算，说不定几大巨头都在偷偷干这事呢，只是咱们不知道而已。到时候米帝的阀门一断，天朝瞬间出现几个平台，说不定还能竞争一下弄出一个估值百亿的大平台来呢。” “有道理！”曹翔首先表示肯定，“这话说的我都想私下备份一个了，您不但没吃亏还能赚一笔啊？” 薛明听了呵呵一乐：“这么说米帝真要封了Github，对咱们来说还是一件好事了？” 周鸣钧怪笑：“是不是好事，就得问楚总了。” 楚垣夕心说你们俩这是要打擂台？不行必须得镇住这两个渣渣，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太牛逼！ 于是他把笑容收敛起来：“从企业家的角度当然不是好事了。我做企业首先考虑利润而不是对国民科技的责任，因此肯定是造不如买。但是，微软敢封Github，你知道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天朝AI领域一年内追上米帝，多少年超过不好说，但是肯定能超。” “你这么有信心？”薛明一愣，赶超米帝这个话题在天朝来说很常见，但在AI领域，他甚至鸿沟到底有多么巨大。 “是啊，AI虽然是人工智能，但是需要大量的人的智慧来进行架构和设计，然后才能训练。你今天提供的这个GPT的方案，不就是从设计上取胜的吗？天朝是受高等程度教育人口基数最高的国家，也是攻城狮最多的国家，人的智慧是我们巨大的优势，是米帝不能比的，只是这股力量一直没有得到释放。” 曹翔在国内时间很短，因此问：“就因为依赖Github？” “对，有现成的可吃嘛，不过这只是一方面。主要是，社会的现状，使得大量攻城狮整天忙到没有时间独立思考。”楚垣夕看了看他，心说您就是刚回国啊，不然就不用我来解释了。“但是一旦米帝在这方面动手，从政府到企业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人工智能是下一个时代的标配，是绝对不能输的。到时候所有条件都会向AI攻城狮倾斜，肯定会激发出巨大的能量。” “AI有这么重要？” 曹翔隔行如隔山，对人工智能的理解比较片面，只听薛明说：“重要，比楚垣夕说的还重要。比如说你码代码，有没听说AI编程机制？这是个系统性革命。现在编程的时候可能让你引用AI接口会很不习惯很诧异，一两年后是个编程都需要引用AI接口，你不善于引用，可能连工作都找不到。” 会有这么夸张吗？曹翔和周鸣钧对视一眼，心中同时诞生强烈的疑问，AI编程听起来很美，但实际上可能特定要求下面还行，肯定距离应用级还远。 这方面楚垣夕也不敢肯定一两年后就会如此这般，但在可预见的未来里是一定会出现的，就像自动驾驶的汽车一样，自动架势不能一步到位，但是辅助驾驶很好啊，人和AI的结合，必然能帮助到人。 “总之我们要对未来有信心，信心来自于领先于市场的视野，以及各位的努力奉献。”楚垣夕很享受在三位大小牛面前zhuangbility的感觉，这才是企业家值得zhuangbility的场合。“像我这样的野心家多的是，只有技术发展才能帮我们实现野心。拜托了，各位！” 周鸣钧听了小声嘀咕：“那咱们应该鼓励微软赶紧封了Github啊？” 楚垣夕气不打一处来，心说谁给你的勇气？当然是维持现状对公司更好了啊喂！ 第七百零八章 卫宁的烦恼（求月票） 接下来的一周可把卫宁折腾坏了，台里和帝都两边飞，往返了两趟，也没把条件谈拢。台里的意思是只要盘子在台里，一切都可以谈，楚垣夕这边表现出一定程度的积极反馈，态度还算不错，并没有给他什么脸色，也没有爱搭不理的。 然鹅，“这事没的谈。盘子必须在我这，我出钱我出力我出创意我执行，盘子不在我这我干嘛费这劲呢？要不咱还先推进《乱世出山》项目吧？你看张咚咚那都开始做剧本了。” 楚垣夕甚至都没说我找别的卫视，或者我走网综不上卫视之类的话，已经很含蓄了，但是卫宁后悔，他变成了夹心饼干，心说我就不该找这个麻烦！下次我绝对吸取教训！ 主要是他当天就跟台里他的直属大领导把这事给说了，而且还跟楚垣夕讨要了一份文档带回去。本来他想要台本的，楚垣夕心说我也没有台本啊，好在声叔和白沙反复推敲过开头，于是打印出来给他拿着看了几分钟，带走是不可以带走的，但是看一遍还行。 这几分钟把卫宁给镇住了，设计思路可以说是极为巧妙，解决了他一直没好意思问的困惑，就是这个节目怎么能够往综艺内容上靠。它的特性是大贤者们互喷，非常亮，但是共性呢？特别是《稷下学宫》角色扮演的成分极重，跟《跑男》那类古装cos还不一样，《稷下学宫》cos的都是历史名人，行为要符合背景和逻辑，该怎么组织游戏，主持人以什么身份串场？ 这份开头里给出了解决方案，让一位女主持人扮演齐国的无盐王后串场，梳理综艺节目中的游戏环节，提出各种挑战和竞赛。虽然无盐是历史上有名的丑女，但是综艺嘛不用那么讲究贴合史实，这同时还解决了男女搭配的问题。 结果卫宁回去一说，灾难马上就来了，因为大领导的兴趣突然变得巨高，难以想象的高，调门之高甚至让他产生了一些联想，然后给他下了死命令，盘子要坚持留在台里，项目必须谈下来。 卫宁一听这条件当时脸就绿了，虽然大领导的关键词一个是“坚持”另一个是“必须”，似乎还有点余地，但是如果自己没坚持住，那回到台里怎么做人？大领导怎么看自己？这不就坑了爹了么？ 关键是大领导这张嘴把他架了起来，瞬间传得全台里都知道了。一瞬间，有人嫉妒他又揽到了政绩要高升；有人觉得他跳得太积极了必崩，等着看他的笑话；也有几位知心好友规劝他：你这是民营企业的生存哲学，适合芒果台，在这，摔下来很惨的。 然后楚垣夕退了一步，表示名义上可以把盘子留下泰山台，但实际上由巴人控盘，说是这样也可以。 卫宁大喜之下本来想着这就是非常好的结果了，就像电视剧《康麻子王朝》里削藩的时候算计吴三桂一样。吴三桂说削藩可以，我回奉天养老，我手下的兄弟们也得回，因此需要一笔安置款，然后狮子嘴张开，照着康麻子就讹了过去，差点把康麻子给气死。 结果李光地说这样也可以啊，然后给康麻子出主意。咱先忽悠吴三桂离开云南，只需要很少的一笔钱，然后等他离开云南了，可就由不得他了，到时候怎么安置，给多少钱，他们一群离了海的蛟龙能翻起什么浪来？ 巴人娱乐也一样，先答应你的条件，等你搞起来之后可就由不得你了。到时候你制作费用都掏了，台本都反复审过了，一切都是透明的。话说在米国那边“透明”这个词可不简单，国内“腐败”的反义词是“清廉”，而米国“腐败”的反义词是“透明”，你说妙不妙？ 结果他算盘打的挺响的，没想到楚垣夕也看过《康麻子王朝》，然后笑眯眯的拿出一个合同草案来。 卫宁定睛一看，发明上面有个承诺金的概念，然后写了个3亿，需要先把钱打到巴人账上，然后开始干…… “楚总你这个——” “哎，卫总，但熄雷霆之怒休发虎狼之威，巴人集团有钱，这3亿是承诺金，绝对不会贪墨了您的，而且给您按年10%的利息走，这不错啊。虽然说影视项目融资成本一般是年化15%吧，但是这不您非要搞名义控盘么？10%也可以了，银行的定期理财最高也就百分之4点几，还都是限期的，您当成存款都是很赚的一笔理财了对不对？” 卫宁心说我缺的是这点利息吗？我缺的是特么本金啊！他忽然发现自己简直里外不是人，没想到一腔热血想给台里做点事情居然这么难！这个夹板气受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要按楚垣夕的想法，写10个亿才是比较恰当的，但是一方面泰山台真毁约，巴人集团胳膊细腿短，泰山台还真说不定能把钱通过什么泰山压顶的方式拿回去，另一方面真写10亿就崩了，相当于婉拒。而3亿么，虽然泰山台也不会付这笔钱，但是还能接着谈，显得比较理性，可以声称是按照成本核算出来的，比较有诚意。 泰山台不愿意松这个口是很正常的，在楚垣夕看来其实现在就看谁磨的过谁。他最后给出的条件是1.5亿包干前三季，后续有优先续约权，承诺收视破1，收视不破1的任何一季补偿泰山台0.5亿，这个条件已经非常之好了，泰山是稳赚不赔，相当于躺赚了，不费吹灰之力。 甚至于最后楚垣夕戏称如果泰山台在《稷下学宫》播放周期内一个莆田系和不孕不育的广告都不接，也可以考虑卫宁的方案，因为我做综艺要考虑广告效果。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泰山台有什么理由必须要把盘子端走呢？ 他想不到，卫宁也想不到，但大领导就这么要求了，卫宁回泰山再次碰壁，大领导脸色一沉立刻耗子见猫，只好硬着头皮再度来到帝都。 但是就这么去见楚垣夕是没任何可能谈成的，这一点卫宁心知肚明。 第七百零九章 特殊的日子（求月票） 这段时间声叔也变成了大忙人，不但公司的各种版权要处理，乱世出山剧本会他必须到场，跟导演接触，跟编剧接触，确定什么可以做减法而什么必须有，各种人物的关系是怎样的，什么人物可以改变形象，什么人物必须忠实于原著。 然后白沙那边他也不能停，因为台本的进度让楚垣夕超级不满意。 从跟白沙谈好，到现在都一个多月了，就算扣掉春节也二十天，才弄出这么几千字来，比特么马略还慢，楚垣夕心说这台本得出到哪年？说是反复打磨，但是您好歹弄出一版完整的来您再打磨吧？您写个几千字就开始反复打磨谁受的了？ 结果就是楚垣夕把白沙和声叔揪到一块开喷：“我可以给半年时间写这一季的台本，九个月也可以，这个时间超宽裕了，写论文都够了。但是您们不能挥霍，您们得以明天就是截止日的态度来写！明白吗？白沙您看看您那个合同，按里程碑结款的，有多少个里程碑您数数？您连大纲人设都没搞出来，这里程碑一，您就拿25万预付款您打算熬到明年过年啊？” 楚垣夕一边喷一边觉得心里好苦啊，怎么找一个写手就是慢手，再找一个更慢，这是闹哪样？声叔本来已经够慢的了，马略比声叔还慢，白沙又比马略慢，就没有一个又快又好内容过硬要价合理的写手吗？ 而声叔，挨训的时候和白沙站一起，等训完了偷偷问楚垣夕：“逼的这么紧真的好吗？写这种高质量内容确实是需要时间的。” 楚垣夕洋洋得意：“看过《雍正王朝》没？里边四王府监守自盗，胤祥逼顺天府一天破案的时候怎么说的？这种事，催的紧办的就急，催的慢办的就缓，不催就拖着。你们这些拖稿型的写手，一样啊！” 声叔哭笑不得：“这都谁跟你说的？” “当然是马略咯。” 这两天国际国内也是好戏连台。3月12植树节，不列颠的梅姨迎来她的至暗人生，脱欧方案连续被否，软脱也不行是硬脱也不行，欧盟那边还拒绝无理由延期。梅姨是个让人尊敬的女人，可惜有力难施，用自己的余晖充分映照出不列颠的民主自由。 同一天的国内，江湖上突然疯传大狗东开始实施996工作制了，这个消息像一枚深水炸弹，首先炸在自媒体圈子里。其实狗东员工的劳动强度何止996，只是形成制度就变得极为敏感，特别是有硬刚劳动法的嫌疑。 到晚上，潘塔直播迎来最后的辉煌，所有超管全部罢工看戏，女主播们像撒欢的野马一样释放自己的热情，一个又一个直播间被巡视员当场封禁，仍然止不住各种大尺度的表演，甚至有超管敦促主播继续加大尺度，一时间蔚为壮观！ 但实际上潘塔直播的倒闭对直播界的伤害非常之深，只是十分隐蔽。人气主播虽然看起来损失了全部的粉丝，但是该转化到微博上的早就转化走了，本身直播技能还在，换个平台继续播，损失处在可控的范围。 可潘塔作为曾经的三大平台之一，上面有大量神壕级的大哥，花几十万上百万乃至更多的钱养起来的辣眼睛账号，在多少直播间是榜一榜二，捧红过多少当红播主，一进房间就自动播放超级贵宾入场特效的，往日特别有排面，在这个晚上全部清空了。 对直播行业来说，观众，特别是大哥级的观众才是活水，这些活水有多少会继续转战其它平台，又有多少会心灰意冷退隐江湖？ 第二天，3月13，终于让楚垣夕等到一个期盼已久的好消息。深空数据非法侵犯公民信息案落锤，整个公司连锅端带走调查几个月后，三十多个人被批捕，另有几个免于起诉。 其实李兆开和陈绮范妍因为确实刚刚加入而且没有办理过入职，特别是负责的还是媒体业务跟侵权完全不沾边，所以早就放出来了，然后各奔东西。 这段时间陈绮已经回到帝都，只不过一直没有拿捏好到底以什么模式创业。经过这几个月的折腾，她早把楚垣夕建议她做海外广告DSP的事情忘光了，但是组队下副本的概念倒是越来越清晰。这事需要她燃烧更多的脑细胞。 也是这一天，卫宁悄然飞回帝都，然后来到了《深夜画廊》的总部基地。 今天是房诗菱的生日，3月13，30岁，微信朋友圈里点赞刷屏。 卫宁也是走投无路了，下了飞机发现不知道该去哪。找张咚咚显然是没戏的，张咚咚能跟他和管辛一致向楚垣夕表态希望项目按照他们的方式推进已经不错了。不能说楚垣夕的想法是错的，磨剧本磨个大半年在影视圈也是常有的事，但是综合山影、泰山台和优土三方的需求来考虑，项目必须年底上线。 不过这已经是张咚咚的极限了，这还是因为《乱世出山》影视和她利益相关，综艺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让她去劝楚垣夕，本身也没有什么说服力。 管辛更没可能，对优土来说显然是走网综更符合他们的利益，管辛不给自己拆台都阿弥陀佛了。 袁苜倒是一个可能劝动楚垣夕的人，奈何只有点头之交，人家跟楚垣夕更亲，在巴人集团占了很大的份额，没道理牺牲巴人的利益满足自己的要求。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特么即便是他自己也得承认，楚垣夕提的要求在理啊！ 让泰山台主导项目的结果就是，鬼知道最后会搞成什么样？他们内部早就有人私下里吐糟过了，还不如让更懂的人全盘操刀，他们只管收钱就得了。这叫互联网思维，泰山台负责抓流量，然后把流量通过好的节目变现，华丽变身为一家可以类比于互联网流量分发平台的整合方案承包商。 问题是这都是底层干活的人吐糟，最多吐到他这个级别，再往上吐就是找死啊！相比之下山影真是强太多了，可惜这事山影插不上手，就算能插也没法插。 第七百一十章 生日礼物上（求月票） 于是卫宁看了一圈，发现自己还是陷在死胡同里出不来，思来想去之间，他就看到朋友圈里房诗菱过生日。 咦？卫宁忽然想起来，房诗菱跟楚垣夕似乎关系不错？而且岂止是不错啊？对楚垣夕以及巴人集团，山影内部在对《乱世出山》项目进行评估的时候是做过调研的，然后发现巴人这一年来占便宜无数，唯一的一次被人占便宜就是《房哥》项目移花接木。 《房哥》项目是卫宁非常了解的，虽然巴人说不见得吃了多大亏，但是以巴人集团大军过境寸草不留的风格，让出一个项目这事万紫千红一点绿，让人一看就特别的扎眼睛。当时扎眼睛，但现在，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啊！ 特别是，楚垣夕还特地跑到西湖给房诗菱站过台。这事卫宁自己就是亲历者，因为他去西湖参加活动房诗菱全程作陪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房诗菱当时想要给《房哥》项目寻求电视台方面的机会和资源，只不过没有谈到底，因为有很多细节问题。 当初根本没怎么搭理楚垣夕，一个做自媒体的小老板有什么好搭理的？反而是认识了芒果台的新晋素人主持人齐雨是个意外之喜。 没想到这特么就不是个小老板！而齐雨因为有个从巴人娱乐继承过来的微博大号，人气蹭蹭的往上蹿，风助火势火助风威，现在居然已经快要能够独立带节目了，相较于主持练习生中选拔出来的另外三个，领先幅度肉眼可见。 所以说，自己当初在西湖畔都干些了啥？现在回想一下，楚垣夕特么是多忙的一个人啊？论时间价值分分钟几十万上下，居然抽出那么长的时间只为给房诗菱站台？当初自己跟楚垣夕套套瓷，说不定现在这综艺就谈下来了…… 他是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来到《深夜画廊》总部的。微信上的生日快乐很多，现实之中到场的就是稀客了，卫宁不但是稀客而且是贵客，房诗菱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惊呼一声：“哇，卫总？”然后赶紧把他迎进办公室。 眼看半年过去了，《房哥》项目早就更名《房哥房姐》，在《深夜画廊》的自媒体矩阵中开花结果，目前已经推出了一定的成果，只要保持更新，不用额外推广就能保证每一篇百万左右的阅读量，比巴人之前推的更好更专业。 巴人那边的《房哥》微电影系列也在爱奇艺上线三个多月了，作为UGC内容上线拿了一些资源，目前更了二十多集，一季的内容即将播完，拿到四亿多的点击。这个成绩让朱魑特别有底气，因为爱奇艺上线是她谈下来的，目前来看马马虎虎，还算说的过去。 因此一落座，卫宁就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大大方方的祝过生日快乐之后，直接说：“我送你个生日礼物吧，就不知道过时没有。” “什么礼物啊？太差的我可不要哦。”房诗菱笑靥如花，但卫宁感到她神色中透露着无法掩饰的疲惫。认真算起来他跟房诗菱打交道已经三四年了，可不会因为她的颜值而产生什么“小心呵护”之类的念头，相对于心刚硬的房诗菱来说，自己才是需要被呵护的宝宝。 惟其如此，房诗菱居然流露出这种疲惫的感觉才让他感到意外。 “《房哥房姐》项目，我觉得可以谈谈影视化了，只要故事背景换成我们省。” 这就是细节，去年8月份他跟房诗菱聊了两轮，好多细节没有达成共识，这个表态就相当于其它细节他都放弃了。 “你是说，未拍先买？一集多少钱？”房诗菱顿时大喜。 “怎么可能……”卫宁尴尬的一晃脑袋，“我到台里给你走通流程，先把项目选题报备上。这都是有制度的，你连盘子都没有呢怎么可能未拍先买。” 房诗菱坐回沙发里，隐隐的有些失望。这相当于没毛用，如果一定要说有用，那只能说是当她寻找影视公司的时候，如果目标公司走网的能力强而上星的能力弱，那个时候会有点用处，因为这套打通卫视的流程本来就该影视公司来走，相当于她帮合作方走出关键的一小步。 这算是一个小忙，找影视合作方的时候容易一些。但是反过来，如果现在卫宁肯谈钱，那无论是多少钱，哪怕几十万一集，也可以根据这个数字寻找影视承制公司了，根本就不需要找什么影视合作方。承制方和合作方的区别就是一个是代工，一个是入股。 可是卫宁说的也对，卫视拍钱是要评级的，跟网播平台一样，要看卡司看剧本，这都是组盘过程中的工作，现在根本不可能。 因此房诗菱长叹一声：“唉，老卫，咱都这么熟了，我也不瞒你说，我现在没钱。《房哥房姐》在矩阵里推一下还好，不花钱，再砸钱我砸不动了，而且也没精力。最近巴人那边微电影系列上线表现还成，我想看看有没人买版权，这样我就相当于套现了，你要是知道有人需要类似的版权跟我说一声，当成生日礼物我就高兴死了。” 这特么怎么跟当初谈的不一样啊！卫宁心说你半年前不是说要投钱自己组盘拉影视公司开发这个项目的吗？而且就现在卖版权多难您知道吗？这不是两三年前了，两三年前有大量机构囤积版权，现在都是有确定的拍摄计划了才会采购，我上哪帮您找啊？ 但问题是其实他今天是来寻求帮助的，本想拿个利益交换让房诗菱高兴高兴，这下可怎生是好？“哎房总，你说没钱，我记得你过年前后不是融了一笔钱么？而且你正是出成果的年龄啊，怎么会没精力呢？” “别提了别提了。”房诗菱的眼睛里一半是乌云一半是雷电，“我是靠《房哥房姐》项目融了一千万，然后挪作它用，去做了网红电商，结果网红电商也没做起来。光看着别人挣钱，我这推了一百来个款，连本钱都没回来，投资人正追着我打呢。” 第七百一十章 生日礼物下（求月票） 卫宁还真听说房诗菱融资的事了，主要是跟他有关，自然要关心一下，说是用来推广《房哥房姐》项目打造爆款影视剧获得品牌效应和长尾流量云云。正好巴人那边的微电影爱奇艺上线之后数据还算不错，至少在UGC自制产品这个范围里算是不错，所以房诗菱找的这个融资时机踩点相当准，成功融到了钱。没想到这么无语？ 房诗菱也是一阵出神，因为她推的这些款里并不缺乏爆款潜质，但是……一想到这里他就不得不回忆起楚垣夕当初怎么数落她的——上游资源的控制问题。 所谓网红电商和她曾经筹划了好几个月想要做的电商买手有什么不同呢？无非就是网红电商直接向各个网红的粉丝们推自己的款，而电商买手多一道工序，把粉丝们聚合到一款APP上，然后向他们全体推某些款。 所以看到电商买手大爆发她更忍不住了，特别是看到别人大块吃肉的时候。因此双十二过后她实在按捺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最终经过三个月的折腾，控制不住上游资源的问题导致整个计划崩溃。 最扎心的是，楚垣夕当初批她的逆耳忠言全都在微信里呢，她能背出来——人家网红带货都是打通上游的，从质量到营销一条龙，甚至自己生产。你连合作商家和货源问题都没解决你上哪带货去？说到底你不是这条赛道上的创业者，商业模式不对，解决方案也不对…… 每次看到这段话都想摔手机！ 见卫宁如此错愕，房诗菱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说：“真的非常非常惨了，卫总你快救救我吧。这版权真不错，我要价也不高，巴人的微电影还算验证过版权价值的，而且我还要跟巴人分钱，真的要支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开始接土蜜蜂的广告了。” 卫宁挠头。“帮你是肯定帮你，但是这需要时间啊，我看看谁有需求帮你推一下倒是可以，但是我们台，只有那种能够带来改变的超级项目，我才能帮忙安排上，小项目很多但是我根本没有话语权的。” 房诗菱撇撇嘴，虽然自己已经焦头烂额了，但是泰山台她还真是有点鄙视：“瞧你说的！什么项目能给泰山台带来改编啊？你们不都立志冲击一线好几年了么？一直也没撼动五大。” “强档综艺就可以。”卫宁准备就势开口，“持续时间长，影响力大，问题是好综艺不好找啊……” 没想到房诗菱今天彻底放飞自我，火力全开：“怎么不好找？好好看看宇宙国的综艺爆款然后盯着copy啊。芒果台不就这么干的？还有去年的《偶练》，像素级复刻，被人家宇宙国在戛纳放在大屏幕上diss，但是红了啊。这么多已经验证过的成功方法论你们救不说学一下？” 卫宁发现今天的房诗菱跟过去还真不一样，不想一个超精明的女强人，反而更像个普通人一样了，难道因为年满30，出现了什么质变？ “别提了。”他也叹口气，“你以为我们不想啊？问题是今天的团综已经连败两场了，《青春的你们》、《以团的名义》全都扑大街了，马上企鹅要上一个《创造2019》，我估计也好不到哪去，想复现去年《偶练》和《土创》的盛况似乎根本不可能。这不是山寨能解决的问题啊。宇宙国那么多慢综艺爆款，都需要特定艺人的，没有特定艺人根本拍不出来那个效果，哎……” “那就没辙了……”房诗菱倒是忠实的综艺观众，看过不少类型的综艺，不过卫宁需要的是能改变泰山台的那种量级的综艺…… 她当然知道一档强档综艺的效果有多么爆炸，不但卫视爽，参加节目的明星也爽，曝光度和身价双丰收，主持人的咖位也是水涨船高，问题在于：“你的要求实在太高了吧？不说现象级的《跑男》，最少也得是个《蒙面歌手》。话题性、节目创意、内容编排，还有我们自媒体圈最重视的裂变能力等等的都得是一流才可以。 这种原创内容可不好找啊，而且以泰山台的特点，做歌唱类节目也不合适吧？可是要说出爆款还就是音乐类的容易，其它类型的太吃创意了。” 没想到卫宁忽然神色飘忽的说：“也不是没有，最近我就得到一个不错的创意。我跟你说说？” 房诗菱一开始不以为然，没想到越听越心惊，卫宁只是简短的说了两分钟，把他看到的那点内容复述了一下，结果房诗菱的嘴都被空气撑开了：“我噻！这是你想的吗？这也太厉害了吧？” 卫宁感到这是发自她内心的称赞，可惜不是称赞自己的。他苦笑一声：“不是，是楚垣夕的。” 说完，他吐出一口气，也看到房诗菱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 “楚垣夕的？”房诗菱一脸懵逼，“他找你们做综艺？不对啊，他不是正推他那个古装IP呢么？啊对了，就是跟你们泰山台合作的。诶等等，他不是二次创业呢么？不对不对，巴人娱乐不是正进行集团化改组呢么？” 这一瞬间房诗菱把自己整糊涂了，心说最近因为网红电商扑街害怕内心受到二次伤害而一直规避楚垣夕，导致自己精分了？一个人怎么能在领导一个两百亿估值的公司进行改组的同时进行二次创业，然后又推大IP又做综艺？到底谁疯了？ 问题是这些消息最近她都看到过，不但看到过，而且投资圈里暗流涌动。要知道她为了融资呕心沥血，加过不知道多少投资人，钻进过不知道多少投资小圈子，最近这些天“楚垣夕”绝对是她的微信生态里面一个最热的词，看到不知道多少次，不知道要融多少钱，简直爽的飞起！ 只见卫宁沉痛的一点头：“你说的都对，他二次创业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见了我，签了《乱世出山》的影视合同，然后提了一下这个综艺。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第七百十一章 我上我也行（上） 房诗菱聆听卫宁的故事，表情极为僵硬，僵硬到卫宁都感觉有点不对头了，等他说完，房诗菱愣是半天没吱声。 心里有一根刺，一直在痛，痛了一年，现在痛的更欢了，特别是听说楚垣夕又做新项目的时候，双开新公司的时候，叒大规模招聘行业精英的时候以及叕要融资的时候…… 居然！才几个月的时间不见，楚垣夕竟然已经发展到自己完全理解不能的地步了吗？自己这么多年到底都在做什么！羡慕吗？羡慕是肯定的，但更多的是失落，以及……嫉妒。 本来听说巴人准备签《乱世出山》的影视，还想去化化缘，好歹淘几份大额广告单也算互利互惠了，影视剧总是要宣发的嘛，在公众号宣发现在也是正常的宣发方式，解解燃眉之急，没想到啊，巴人居然要搞综艺，还要自己控盘？还逼的卫宁这么大的大台副总求到自己头上，就为了能帮着游说楚垣夕放松一点条件？这是什么咖位？ 自己控盘是什么概念？就是赚多少钱都归我，你们卫视拿个包干的钱完事。那能赚钱吗？就这个创意来说，这特么就是中华文化啊！道家、儒家这是从先秦时代遗留下来唯二的两大国民级显学，甚至能够辐射到整个东亚东南亚，这受众也太广了！ 这弄不好连国家都要支持的…… 而自己呢？凭什么！凭什么一群渣渣网红带个货都带不动还天天喷我？凭什么好好的款推着推着就变残次品？凭什么整个世界都在跟我作对？我这么努力，凭什么！ 但，整个世界都在帮楚垣夕…… 顿时，一种不健康的心理活动扭曲着，咆哮着，嫉妒的种子在疯狂的发芽，而且因为早就生过根，发芽发的超级快。 只一瞬间，她把头一抬，展颜一笑：“老卫，这事我可以帮你。” 卫宁一听大喜，刚要开口，只听房诗菱接着说：“不过我觉得可以换个方式。” “换……什么方式？” “楚垣夕这个创意不错，但是你想劝他让步是不可能的。我跟他是初中同学，我还不知道他么？一根筋死拧着绝对不会让步的，他特能算计，必须利益最大化，要是劣势他就让步，他要是优势，根本没有让步这一说，不存在的。” 卫宁心说不是这样啊，楚垣夕谈判签约《乱世出山》的时候还挺好说话的吧？人家的境界你不懂啊，影视剧相对于巴人这种体量来说已经是个小项目了，人家肯亲自出面来谈已经很有耐心了。咦？但是综艺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项目才对，楚垣夕多忙的人，为什么这么大的耐心呢？真心搞不懂…… 房诗菱发现卫宁居然神游了一阵，只得暂时停下来，酝酿一下感情，等卫宁的注意力重新聚拢到自己身上，才词情并茂的说：“卫总，不如把这个综艺交给我们《深夜画廊》来操办吧，你看怎么样？我不要控盘，保证做的不比巴人做的差。” “什，什么！”卫宁平地惊雷，差点惊到蹦起来！楚垣夕这么牛的人，即是合作伙伴又是交易对手，越了解越佩服，既做的了内容又做的了公司，既懂粉丝又懂运营，每次都站在大形势一边，现在你让老子干什么？拿了他的创意之后把他蹬了？你让我吃屎吗？ 房诗菱说完之后内心竟然进入一种极度放松的状态，仿佛宣泄掉胸中块垒，旋即超激动！这才是金羊毛！没错，要薅就薅这种！姐姐怎么可能不知道一档强档综艺有多来钱？对巴人这不过就是一档节目、一笔钱，对姐姐是飞升的机会啊！ 而且关键在于，完全可以抢，有这个能力！ “卫宁你听我说，不用那么看着我。”房诗菱注意到卫宁不自然的神色，快速的说：“这个创意想要完成难度很高，懂流行文化的不懂历史，懂历史的不懂流行文化，都懂的不见得懂综艺，就算全懂的未必懂得怎么写剧本，但是我恰好能找到全都ok的人。” “谁？” “高文明啊。老高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他肯定那把这个创意完善成一个合格的综艺台本的。” 卫宁听了之后连脸都颤了一下，一边疯狂吐糟房诗菱的情感，但一边也不得不肯定高文明的才华，毕竟他认识的人也不算少，但没人耍笔杆子耍的过高文明。换成别人有这么大的才能未必能听命于房诗菱，但偏偏，高文明能。 “那个，小房子，你要我把这事交给你，你知道你需要做什么？不只是内容。你要以总策划的身份做几乎所有的事情，就像灿星文化服务于江浙台制做《好歌声》那样。你有经验吗？巴人好歹独立出一个子公司专走传媒路线，虽然看着好像什么都没有，但是人家各方面的资源包括主持人资源其实都有的，也在着手开发影视剧，算是逐渐进入这个圈子了，楚垣夕做事也靠谱。但你……你根本就不是干这行的，我交给你我回台里没法复命啊！” “但你可以帮我啊。”房诗菱寸步不让，“我缺的无非就是码卡司和主持人的资源，这方面你不是正好有资源吗？咱俩联手一下不比楚垣夕强？他是有资源，但是比宣传推广我不比他差吧？影视圈的资源你不比他差吧？内容打造上高文明不会比巴人差吧？ 再说经验，其实他有什么经验？他就有个拍微电影的经验，这方面我几个月前也搭过台的，只是最后放弃了而已。而且最关键的，你看看他摊子铺开了多大？人家二次创业啊！他的精力能有多少用在这个综艺上边？龟兔赛跑我虽然慢但是我全力以赴啊老卫！” 卫宁心说你差的是钱啊小姐姐！人家楚垣夕为了控盘可以先拿出1.5亿拍在泰山台的脸上啊！然后还承诺收视率的。不过这是悖论，泰山台要控盘当然是钱从泰山台这里进出，然后给合作方发钱，从来没有合作者给控盘者发钱的道理。 第七百十一章 我上我也行（下） 想到此处，卫宁忽然感觉似乎也不是不行？只听房诗菱动情的说：“而且楚垣夕这人，吃干抹净，一点都不懂得把利润分给合作伙伴的道理，根本不给别人留活路的。但我也没想到他这次居然要求控盘一档强档综艺，这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但是……” “别但是了，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楚垣夕既然坚持了就不会退的，你怎么办？回去报告领导说没谈下来？”房诗菱镜片后的双眼充满侵略性，“你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不好吗？你好歹也是个副总，受你们领导的气就算了，干嘛要受楚垣夕的气？你看看你堂堂一个山影泰山台双料副总，都被挤兑成什么样了？居然求我替你游说？那可是楚垣夕，雁过拔毛的人，没人能阻止他赚钱的野心！” 卫宁靠在座位上，深深的吸看口气，半晌之后，慢吞吞的说：“你说的都对，可我现在跟他是合作关系，而且刚签了大合同的。然后他跟我谈综艺，我把他创意偷走给别人，这传出去我在江湖上都没法抬头啊！我就人人喊打了，以后谁还敢跟我合作？楚垣夕跟我说，他是为了这档综艺才签的李子风，你把项目端走了，我拿什么脸去见他……” 房诗菱一看卫宁终于松动，顿时兴奋的蹦起来：“这事交给我，我当面跟楚垣夕要这个项目！李子风是谁？算了不重要，反正我保证楚垣夕怎么安排这个艺人我就怎么安排，也让他上，不就得了？综艺至少五六个艺人名额，让给他一个！” “你确定这样可以？” “保证不让你作难！这个项目对他来说能赚几个钱？还不到游戏一个月的流水，我亲自出面求……”房诗菱眼珠一转，突然想起亲自出面几次被楚垣夕拒绝的经历，眼珠立马一转：“但是如果他不给的话，你得适当的帮我说两句。” “我怎么帮你说话嚄！”卫宁心说那不跟我撇开他一样吗？楚垣夕能饶得了我？这种人我把他从合作伙伴变成仇人？ “你可以……我觉得咱们可以这样，让老高按照你刚说的思路先写一场出来，然后拿着写好的台本去找楚垣夕。这样有说服力的多了吧？ 而且你刚才说他二次创业做的什么来着？便利店+单车，还自掏腰包投了一个亿的钱是吧？据我所知他一共就从巴人分红分走一个多亿，可见他是非常认真的，而便利店和共享单车都是重资产的东西，肯定牵扯精力。也就是说，这个二次创业必然要占据他绝大多数精力的。 我也是创业者，这方面我不会判断错的。而且巴人娱乐难道就没事了吗？《乱世出山》影视游戏他都不管了吗？游戏可是他最重要的资产，比什么便利店单车重要多了吧？他一个人又不会分身术，又没有八条腿，怎么可能同时照顾那么多摊生意？咱们这是为他分忧啊，这个理由足够恰当了吧？ 老卫，你就算为了你台里的利益权衡，或者说，加入你台里决定做这个综艺，但是换一个决策者，他会选谁？也该选我吧？” 说了这么多，房诗菱停下喘口气，而卫宁终于被她拉到节奏里，想到两个问题。 自己加房诗菱加高文明有没可能做成这个项目？只要内容没问题，同时钱到位，应该是可以成的。 同时房诗菱的攻击有道理啊！我特么可以甩锅……不是我出卖兄弟啊楚总，是台里觉得你太忙了，而且并没有合适的结构来支撑一个庞大的综艺团队，所谓巴人传媒这家公司连你在内一共四个员工，其中两个老板一个艺人一个经纪人，整一皮包公司，跟你合作不靠谱嘛。 这一瞬间，卫宁忽然又想到，其实有了这么多的理由和说辞，到时候用房诗菱来压一下楚垣夕逼他让步，逼他放弃控盘的打算，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应该说是最佳选择了吧？您都这么忙了非要控盘干什么啊？您看看，您要是非要控盘不可，我们控盘让房诗菱来做也是一样的…… 在这种心情的趋势下，卫宁终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房诗菱看见了顿时花枝招展，轻柔的走到卫宁身侧，在他耳畔轻声说：“谢谢你卫总，这是你今天给我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一股芬芳的香气传进鼻孔，卫宁感到浑身的毛孔都在唱歌似的，终于终于看到走出困境的希望了，这趟还真来的正确无比！“那你就先出台本吧。出了台本，我们台里也可以先预审一下，到时候就更好说了。” “为什么我们就要预审核台本，巴人救不需要啊？为什么要对我区别对待？” 房诗菱的心情同样愉悦，甚至让卫宁产生一点小鸟依人的感觉。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巴人有钱啊！再说了这只是签约流程上的不同，巴人一样要审核台本然后才能开拍。对了，你资金问题怎么解决？虽然台里控盘肯定台里要投入一部分钱，但是前期你肯定需要有点钱的。” “融资啊！”房诗菱不以为意，“有好项目，融资还不方便吗？下周回国跑到米国都能连续融到资，这么好的项目，这么客观的回报，我还怕找不到钱吗？我连推广方案都想好啦。” 当然，她第一步不是找钱，而是找高文明。这可把高文明激动坏了，在长达两三年的时间内都没有这么激动过！他连钱都没想起来谈，瞬间文思如潮涌，恨不能拉着房诗菱当场码字，然后一夜通宵，按照房诗菱所说的概念刷刷点点就写出一份一万多字的剧本出来。 等到第二天房诗菱拿到剧本的时候，顿时感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高文明写的是剧本不是综艺台本，虽然因为楚垣夕给卫宁看的台本脉络清晰，经过几通转手转到高文明这仍然剧本极强的指导作用，但他还是把房诗菱折服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的才华还是这么耀眼！” 高文明顿时感到这趟人生值了！“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第七百十二章 投资者教育 房诗菱和卫宁来见楚垣夕的时候，楚垣夕正在给小康潜在的投资人们进行一轮小型的路演。 说是路演，其实就是花式吹逼，因为还没到路演的时候呢。这个时段百废待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实绩，不足以正面杠估值。特别是因为名义上要做的是早期融资，台下都是风投，敢做风投的不用问，统统都是吃过见过的主儿，什么样的吹逼没听过？不承诺个五倍十倍的收益，人家根本瞧不上。所以楚垣夕也很放得开，放弃讲实绩，专门讲虚的。 不过即便是花式吹逼，台下的投资人规模也很扎眼。这都是袁敬招呼来的，有国际数据资本，有当代、京伟、均连、大渡等等新老资本机构中的行业翘楚，袁敬坐在里边根本显不出来。 其中有一位徐欣，楚垣夕可以说是极度重视了，如果说皮特泰勒是硅谷的传奇投资人，那么徐欣就是天朝的传奇投资人，因为她是大狗东的天使。 原世界中小康吃过的一个大亏就是对资金太饥渴，以至于来者不拒投资人来路太野，除了传统的PE/VC机构之外，什么国投的、挖煤的、发币的、富二代、老牌外企、创业导师、地产商、路桥公司，甚至还有做P2P的。 这群人有的鼓吹分拆上市，有的要求董事会席位，有的整天指点楚垣夕应该这么这么然后这么经营，还有的什么都反对，乱成一锅粥。楚垣夕当时的对策就是让他们自己关门吵，吵出一个结论来再跟自己PK，怎一个累心了得！ 所以复盘原世界的小康，最大的错误就是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把正规风投机构作为融资的主要着眼点，经过两轮融资之后就荤素不忌了，大门敞开。究其深层次的原因，还是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在正规投资机构中树立起良好的企业形象来，以至于跟风意愿不强烈，反而是野路子韭菜容易说（hu）服（you）。 现在有机会重新开始，再做一回融资，这个融资的口子一定要收起来，杂七杂八的人尽量少来，有眼光有质地的投资人要多多引入，但是钱又要有保证，条件也不能太让步。所以楚垣夕今天的工作其实是进行投资者教育。 朱魑知道楚垣夕正施展神功呢，干脆把房诗菱和卫宁带到楚垣夕的茶室尬聊等待。但是巴人这个室内结构，从茶室可以透过玻璃看到另一边的会议室，声音听不见，不过视力好的不但能看到里面的人，还能看到大屏幕上的投影。 房诗菱虽然戴眼镜，但是矫正视力还不错，只见幻灯机上显示着一张“商业画布”。 所谓商业画布，是经营者就商业模型对自身企业提出的几个问题，回答清楚这些问题，能够让投资人更加明白企业缺什么，以及潜在的优势在哪里。这方面她是下过不少功夫的，为了融资，什么SWOT、商业画布之类的东西她可没少整。 楚垣夕这张商业画布上罗列着合作伙伴、业务模型、自身资源、增值服务、客户关系、用户画像、成本结构、资金流以及上下游渠道这么九个方面。 然后房诗菱就看不懂了，趴在玻璃边上怔怔的盯了半天，发现九宫格里就没一宫能看懂的，比如这个增值服务吧，为什么便利店和单车会给用户带来增值服务？增的是哪门子值？合着您一个卖货的，还能提升用户本身的价值？ 朱魑忽然恶趣味横生：“要不咱们进去听听？” 卫宁小心翼翼的说：“这样，合适吗？” 朱魑呵呵一乐，大大咧咧的一甩头发：“我巴人集团二股东兼巴人传媒CEO带人进去听听楚垣夕怎么吹牛有神马不合适的？走！” 结果房诗菱走到门口踯躅了，因为里面坐着的大佬，好多都是她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她的那种，有点过于高端。 但朱魑不管那一套。屋里这些人别管哪来的，虽然一个都不认得吧，但是见到她都乐呵呵的打招呼，不但全都认识自己，而且笑的很真诚，以至于感觉这些人说话都超好听，超想在里边。 她把门一推，踩着高跟鞋“踏踏踏”的往里走，房诗菱小心翼翼的跟在后边，虽然目不斜视，但看着朱魑飘飞的长发，忽然想到一件伤心事——再也没有可能拉朱魑给自己打工了…… 楚垣夕也不得不停了一下，因为根本没预约，不知道房诗菱和卫宁为啥突然进来。不过这个时候他正说到兴头上，停顿一下接着说：“各位看到这个产业结构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对，无数人跟我说过我做不大的，已经那么多家便利店品牌了，你重复一个是红海竞争，需要投那么多钱，利润率还低。 还有人问我你店里要卖什么别人没卖过的东西吗？卖，就是做小白鼠，走别人没验证过的路；不卖，就是同质化经营，你卖的别人那里都能买到有什么前途？” 说到这里楚垣夕再次顿一顿。今天他是讲讲停停的，主要目的是说的有趣能吸引住别人注意力，然后才是用干货刺激投资兴趣。所以他也不着急，一边说着还一边观察，可惜今天被袁敬约来的这群投资人明显高端，没有哪个明显比袁敬还好对付的。 关键在于他现在还不能暴露线上内容的具体形式，台下这群大佬有不少跟阿里、狗东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被人家拿走复刻了岂不是大大的糟糕？因此怎么办？是打移动支付前景的牌还是区块链？ 最终楚垣夕决定都不要，这些用来忽悠韭菜还行，跟高端人士聊这个就显得肤浅了。 高端人士和韭菜不同的地方就在于，韭菜一看到大饼就觉得能吃到，非常感性。而高端人士因为眼界和经验足够，会用更科学而不是感性的方式去衡量到底能不能吃到。比如移动支付吧，人家没有看到自己推移动支付的具体手段，也没看到为之做出什么样的充分准备的时候，是不可能判断能成的。 第七百十三章 花式问答 但要讲移动支付，还是要暴露线上内容，这是必须否掉的，形成悖论。所以楚垣夕决定完全放弃这种方式，转而使用深层次的企业脉络来喂饱这些高端人士，我们不讲生意，讲道理。 他接着说：“我当时的回答是，前途这个东西不能这么看。便利店销售，以目前市场上的模式来说有很多问题。购物原本应该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前端用户体验，后端成本+效率，但问题也出在这里。如果小康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了，给用户的体验配得上高溢价，就可以创造出价值。” 台下突然有人举手，还是女大佬徐欣。楚垣夕伸手示意，徐欣拿过话筒立刻问：“我刚才听你说目前的便利店有问题，这里的便利店特指的是724那个类型的便利店，我以为你说的是售价太贵的问题。结果你最后的结论是，你也要卖得贵，是这样吗？” 楚垣夕显出一定的恭敬：“您看的很准。得益于724以及其它便利店把市场培育起来了，现在那个价格基本上算是行业标配吧。我觉得赚取这个利润只要产品和服务配得上这个价格就可以了，关键在于让用户觉得值。” “我明白，我想知道的是，产品，用户可以和各种卖产品的进行对比，无论网购还是家乐福或者夫妻店，总能比出便利店价格高这个结论来，那你提供什么服务能让这个高价得到维系？” “这个问题么，第一外延服务，第二会员服务，第三货币循环……” 徐欣突然打了个手势：“停，你又要讲共享单车了是么？刚才已经讲过不用重复，我大概也明白你的逻辑了。你接着说吧暂时跳过这个问题。” 房诗菱心说您什么就了解了啊？我还没了解！然而她是中途插过来的，前半截没听到，已经讲过小康的战略体系、发展思路、核心竞争力以及用户体验是什么。因此她只能一头雾水的看楚垣夕继续表演。 只见另一位大佬接过话筒：“小楚你讲一下你烧钱的方向吧？我刚挺你说了前中后期的概念，各个时间段烧钱的方向也不一样吧？” 房诗菱认得此人，是大渡创投的一位资深大佬林健，也是这个会议室中所有她认识的大佬中最厉害的一个。 “对，肯定不一样。前期烧物流和SKU管理，中期烧补贴用户和线上内容，后期烧广告。从用户的角度，前期中期都是提升客户体验的，后期已经建立起足够的口碑，用广告快速推开加盟模式。” 房诗菱赶紧打开手机里的笔记本，把这段记录上去，然后在“后期烧广告”这里划重点。嗯，这应该就是楚垣夕要做综艺的原因，卫宁已经解释过了。 林健比较满意的送出话筒，似乎对这个答案比较中意。他身旁是一个年轻人，房诗菱不认识，此人顺手接过话筒：“楚总，我想知道你这套打法在国内或者外国有没有什么可借鉴的标的？” “您要说形式上么，任何一个大型便利连锁企业配上共享单车都可以，但内涵上没有，目前市场上没有任何一家企业可供山寨。” “那您这没有先发模式，我们怎么做预测呢？” “凭借您的经验和智慧啊。”楚垣夕失笑，心说您找茬找的也太不高明了吧？这人是实干大本营来的基金经理，今天不请自来，而楚垣夕不得不大度的让人家参加。投资圈里虽然谁都知道实干大本营被楚垣夕实名举报深空数据的事情一刀削下去40多亿，但是全都看破不说破，明面上两家属于从无瓜葛那种，拒绝人家调研是不是不太合适？ 不过实干大本营的出现还是让他更小心了一些，说话也更注意，创业教父派出这么一个愣头青来碰瓷那说不定还有什么后手？毕竟现在有心人都知道融资是自己一个明显的刚需，既然是刚需就有可攻击的价值。 没想到不等这个小赤佬再开口，徐欣忽然老气横秋的说：“投资千万不能给自己画圈，比如一定要看到有先发模式才考虑投或者不投，没有直接判死刑。虽然这样比较稳，但是也比较笨，做风投要勇敢，这么稳赚不到什么大钱的。” 连徐欣这种大佬都开口了，顿时，会议室里一片附和声。她今年五十出头，和搜狸的朝阳大佬差不多大，投过哇哈哈，投过渣易，投过大狗东，一生的投资经历可以说是贴出来能闪瞎房诗菱的双眼，以至于房诗菱明明不认识她，却感到她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 林健不得不打个圆场：“徐姐说的对，是我国首创还是外国首创，是已经有前行者还是吃第一口螃蟹，都可以，只要不是骗子，就看各人的眼光。” 楚垣夕心说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可能都有吧？他刚想接着讲，没想到徐欣拿起话筒没放下，问：“我听说你老不务正业，每天跟底层员工混在一起，为什么啊？” “昂？”楚垣夕一愣，心说你怎么听说的？当然这个问题是送分题：“为了少出问题啊。真正的问题永远都是从基层积累起来的，创始人自诩为大老板成功人士，脱离基层那就看不到基层面临的困境和问题了。” “诶？难道你管理层就不会出问题？” “如果从中层或者高管层诞生问题，那是管理本身出的问题。咱们用网球的术语来解释，属于非受迫性失误，而基层出问题基本上是受迫性失误。这俩不是一个性质。” 徐欣鼓了鼓掌，再次交出话筒，很快有人接棒：“楚总，小康面临的最大的风险是什么？” “用户流失的风险。”楚垣夕秒回，“小康从深层次来看其实和巴人娱乐的打法是同一属性的，是用打造流量的思路来建设整体结构。流量就怕糊。” 坐在下面的很多人都是接触过娱乐圈的，听到这个比喻顿时一片哈哈大笑。在笑声中，忽然有人拿过话筒，问：“楚总，听说你们搞的区块链非常的另类？能介绍一下吗？” 第七百十四章 区块链之论（大章求订阅） 实际上“流量就怕糊”本身也是很多烧钱补贴用户的初创公司最害怕的事情，烧那么多钱弄到的用户，分分钟流失了，钱就白烧了。 楚垣夕本来想就这个话题先发表一番长篇大论侃一侃，说不定能把大佬们侃美了。毕竟保留存优化流失，这种事对别人可能很难，但对拥有游戏制作基因的人来说是家常便饭，游戏制作的核心问题就是留存问题，其中一部分靠产品经理的运营解决，一部分靠研发水平。 没想到居然有人直接问到区块链了？这么急迫的吗？ 做区块链这事瞒不住有心人，不过楚垣夕只需要用一个普通的区块链玩法掩盖住曹翔的野心就可以了。 好在袁敬给楚垣夕的准备时间十分充裕，为了说（hu）服（you）大佬们，楚垣夕准备了许多段长篇大论，因此成竹在胸的说：“您说另类我觉得不太准确，应该说我们的区块链叫做返璞归真。我们使用区块链技术主要是为了安全、效率和透明，重视的是技术本身。 刚才讲过小康的一项业务是5G时代让用户提供闲置算力，然后得到可供消费的币值，进行货币循环，这样一个等价交换的概念。 这肯定是一个分布式计算，要把用户的算力聚合成云。而且这个过程中要消耗用户手机的寿命、电量和流量，必须提供一个透明的数据让用户可查，这样的价值体系可以降低用户成本。这两个要素都指向区块链技术，所以我们就研究要不要采用区块链技术来实现这个聚合。 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展开呢？先设问，问一些区块链开发中我们必然要面对的难题，然后问自己能否解决。如果都能跑通，那么就使用区块链，如果没有能力解决，那就放弃，改用普通的技术。” 说到这，楚垣夕把PPT快速翻篇，向下翻到区块链的部分，上面罗列着像凡客图一样杂乱的问题。其中字体最大的是“效率”这两个字。然而极少有人知道，上述“采用区块链技术的过程”完全是楚垣夕“优化”出来的。 只听他快速说道：“任何技术的价值首先体现在低成本解决问题，那么成本是什么？安全成本、效率成本、以及用户成本。安全成本这事么，区块链理论上具备不可篡改性，至于实际怎么样呢我觉得还得斗智斗勇，黑客篡改智能合约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特别是所谓的区块链3.0。不过任何技术都有这个问题，区块链这个问题相对小一些，除非是做技术的时候就留了后门，否则黑的成本太高。 区块链技术最被人诟病的是效率。因为原始的区块链技术每一次数据库操作都要遍历全库，而且是云遍历，不然没法实现全部节点都记录这个交易信息。这个效率是令人绝望的低，以至于每秒只能进行7次记账操作。 而且原始的区块链是一个只记录交易行为的链，这样的链画地为牢肯定是不适合落地的。所以经过几代的技术革新，现在我们使用碳纳米管模型，打破了这种使用限定，同时能够有效保留区块链的特征……” 楚垣夕滔滔不绝，话题迅速进入房诗菱完全不懂的领域。不过虽然不懂，她会观察，能观察到大佬们大部分都懂，而且听的很入神。这就相当可怕了，特别是连大渡创投的林健这种大佬都听得聚精会神。还有前边坐着的那个大妈，看气场和其他人的反应，隐隐的有点排头兵领头羊的感觉，这让她非常不甘心，因为居然不认识…… 实话实说房诗菱觉得自己有点动摇了，是抢楚垣夕的项目好？还是让楚垣夕把这些投资人给自己引荐一下好？很纠结。这都是行走的财神啊！要是能打入他们的圈子…… 不过她很快清醒过来，没用！打入人家圈子也不大可能被投资，不是人家层次高，而是自己的公司层次不高，所以，没必要纠结。 只听楚垣夕在台上得呗得呗半天，房诗菱只听懂一件事，他的区块链肯定要等5G普及了再上，没有5G上了也白上。等他终于喘口气，下面立刻站起一个投资人来，房诗菱不认识，但楚垣夕认识，连忙一摆手：“黄遂你坐下，坐下说。” 黄遂其实早就想来了，去年来过一次巴人，今天再次登门发现变化很大，原本空荡荡的巨大的办公场所里坐满了人，而且听说正在装修这一层其它的办公室，因为已经要坐不下了。 他最关心的就是区块链，微信上楚垣夕虽然也搭理他，但是说话总感觉不实在，现在抓住机会，立刻问：“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不发币的对吧？但是你刚才说的是产币，而且让用户拿区块链币消费，还建立交易平台，让用户买卖不的币。这不就是发币吗？ 你这发的不是空气币，算是解决了空气币落地的问题，但是归根到底跟发币有什么区别？假设我是炒币的，我也不提供什么算力给你，直接拿着现金进来拉高建仓然后一路拉抬，五升三降边拉边出，不是一样割韭菜吗？” 楚垣夕心说您是风投啊亲！您是做早期的，技能怎么全是A股小散的技能啊？会您这几招的人我见的多了，不但割不到韭菜，还会被人当韭菜割…… 当然，面子还是要给的，楚垣夕想了想，很干脆的说：“我欢迎你拿着钱来。你要注意到我刚才说了半天也没说‘去中心化’，什么意思呢？就是，你敢拉抬的话，官方可以制造一些空气币卖给你，平抑币价。你送钱给我，我谢谢你。” 下面坐了这么多大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然后紧接着，全都喷了…… 房诗菱心说连我一个不懂比特币的人都知道去中心化可是区块链的标志啊！啊—— 只听楚垣夕洋洋得意的说：“去中心化是一个伪命题，为什么要去中心化？因为比特币实在是没什么实际价值，所以只好炒作去中心化，尽量显得高大上一些，好像没人能操纵币价似的，实际上没任何意义，早多少年就玩崩了。 或者这么说吧，我做区块链是为了区块链的技术特征，用户不需要知道这是基于区块链技术开发的。同时，小康自身就对币价稳定最大的需求方，我完全没有任何去中心化的需求。我们用物资锚定币价，天朝老百姓最认可的就是物资本位制，而不是金本位或者其它本位，我们不需要人为操纵。” “谁说比特币没价值啊？共识难道不是价值？”一个坐在后边的大佬高声大气的问。 楚垣夕立刻笑眯眯的怼回去：“大哥，你那个所谓的‘共识价值’，是镰刀李教父的价值。现在镰刀太多韭菜太少，你那套已经不好使了，你看他自己都不提了，你也得认知升级啊。” 马上又有一位大佬接过话茬：“可是，去中心话是区块链的精神啊，你这样做，所有区块链大神都不会认可你的。” “您可拉倒吧！”楚垣夕做了个非常夸张的表情：“您玩币多年总知道交易所吧？交易所是什么？中心化！技术上去中心化半天有什么用啊？最后还不是中心化？ 交易所可以坐庄操纵币价，甚至可以在下跌的时候锁住用户帐户，让你因为技术原因卖不出去，你就算比兔子还激灵，跑的了吗？最后，交易所还可以回滚数据，你赚多少币都白搭，这是什么精神？镰刀精神！但是区块链大神们认可。这还跟我谈什么区块链精神？他们不认可我，我还不认可他们呢！” “哎你这话就得罪人了啊。”袁敬抢着发言，因为台下大佬中间可是颇有几个和所谓的区块链大神们私交甚厚的。他赶紧带节奏：“但是你要是官方造币的话，我感觉你这个币的吸引力就非常低了，至少对币圈非常低。” “那也没办法。”楚垣夕假么三道的叹口气，“币圈是一个丛林法则构成的世界，主要是信息不对称，其次是贪婪。技术上到底有多大驱动性我也说不好，反正淘宝买份白皮书到ETH注册个钱包就可以发币。所以，吸引力低就低吧，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再说我对币圈的人格有很大的怀疑，就说那些所谓的大神们吧，除了中本聪我不觉得有谁算得上大神。除非谁能找出一个区块链大神但是没割过韭菜的，否则很难改变我对他们的成见。这些大神们割韭菜割的镰刀都卷刃了，我又不发币又炒币又不忽悠韭菜来买我的币，我跟他们天然就处在对立面上，不可能有什么吸引力的。” 他故意这么说，其实也是为了进行一次筛选，把那些玩币的大佬筛出去。这固然会使得短期内可以化缘的目标减少，但是长期来看会赢得口碑。 要知道因为ETH的存在，区块链很长时间都要承受污名化，进而让小康被人当成骗子的近亲。所以划清界限是必须的选择，哪怕承受一点潜在的损失。 其实也不能说是损失，毕竟投资圈也是一个巨大的池子，有喜欢币圈的肯定也会有讨厌币圈的。其中有一些投资人对区块链视如蛇蝎，比如巴菲特就曾经说过绝对不跟区块链沾上任何关系。但小康又沾区块链，所以他们原本是不会产生任何兴趣的，楚垣夕亮出旗号反而有可能把这些人吸引过来。 果然，这番话使得台下很多人开始默默的思考，但也有既不玩币又好奇的问：“为什么天然站对立面啊？” 这哏捧的好！楚垣夕暗叫一声zhuangbility的机会到了！“因为我正本清源啊！小康的存在还世道以清明，币是用户通过交换自身的价值产生的币，让那些发空气币不能落地的骗不下去。割韭菜，得韭菜不断长出来才能割，今后老百姓看见小康这种区块链，没人信他们那套暴富神话了，那还不站对立面？” 这个大话说的自然流畅，房诗菱内心是不信的，但她发现好像有三分之一的大佬居然露出振奋的神色，这特么也太容易被忽悠了吧？特别是前排那个大妈，还轻轻的鼓掌，你确定不是楚垣夕找来的托儿？ 只听这位大妈换了个话题：“小楚，我也提个问题，你是否知道罗瑟姆的S型发展理论？” “啊？倒是听说过。”楚垣夕很明显的一愣，主要是徐欣的话题切换的太生硬。“是那个城镇化率达到25%和60%的曲线么？” 徐欣眼睛一亮，没想到楚垣夕连这个都知道。“对对对，达到25%进入高速发展，达到60%进入慢速发展。咱们国家去年年底正好达到60%，我想知道你对红利消失这种情况有什么看法？特别是对便利店这门生意。” 楚垣夕心说得亏哥们我还练过，不然还不被你整懵逼啊？他哈哈一笑：“这不是非常好的事情吗？您为什么忽然想问这个啊？” “非常好？”徐欣眯了眯眼睛，“我是最近看海康威视的报告，去年城镇化的速度放缓了，海康的业绩被S曲线显著拖累。” “海康？海康做的是安防产品，天眼摄像头什么的，业绩需要新增的城镇供奶。小康跟他们正相反啊，海康是伴随城镇化而发展，小康是等城镇化发展起来之后才能去开店，节奏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海康是厨师，菜做得了就没活干了，我们是吃主儿，菜做得了我们正好开吃啊。城镇化完成的地区是我们的大餐，等着我们去吃呢，我们只需要抢在别人之前吃到就行了。” “可你们是新兴的，一家店都还没开呢，要吃也是老牌的便利店品牌先吃吧？” “您知道老牌便利店基本都集中在大城市是为什么？因为渠道下沉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开疆破土需要利器的，留给我们的时间仍然很充裕。”楚垣夕拍了拍手：“天也不早，咱们说点各位最关心的，融资和估值的问题……” 第七百十五章 小康的初步估值 楚垣夕本来想说我们连下沉需要的利器都准备好了，可是看到卫宁也坐在下面，这话只好咽了回去。 其实他说到这的时候，下边许多大佬仍然在沉思小康的“云区块链”计划。 这个所谓的云区块链，如果落在发空气币的币圈大佬手中，那简直发币发high了，根本不可能跟任何东西进行锚定，因为一旦锚定就失去炒作的空间，无法在想象力的蓝海中畅游，只能在等价交换的红海中厮杀。 为什么能发到high？因为它是可落地的，至少逻辑上说的通，当然前提是技术上必须能跑通。而币圈大佬发空气币是因为落不了地，不是不想寻找着力点，凡有一丁点能落地的可能肯定是要落地的，因为能玩的更大。 比如楚垣夕曾经想要推荐给戴威观摩和参考的“曲步”就是个强行落地的区块链项目。 这是个走路计步的APP，软件开发水平简直突破天际，一度出现必须开着APP才计步的情形，而且可以不走路只晃胳膊增加步数，要是一个普通的APP分分钟被用户删干净。 但它既打着区块链的名义，又做资金盘，以上下线的模式进行地面推广，用户通过走路完成任务拿币，这个力度就十分可观了。要知道在天朝，地推界的铁王座永远都被上下线形式的项目所垄断，无论是以前的蜜源，现在的曲步，未来还会有无穷无尽类似的项目。 所以这个区块链就强行落了地，虽然它的的区块信息和走路实际上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而且它落地的效果即使在上下线模式中也十分震撼，一个如此之烂的APP，2018年底出现，只用了短短三个月就获取了2000万的DAU，然后借助一套勉强能够自洽的逻辑开始炒币，引诱更多的人来实现暴富梦想，到3月14号的今天已经愈演愈烈，录得韭菜无数。 但绝大多数空气币大佬连这种意识都没有，他们对项目的概念还停留在如何包装白皮书上面，所以找不到落地的环境。 比如说这么一个项目吧——互联网史上第一个基于区块链的仙女酵母社群。 宣传资料这么写：我们将开发一条全新的链，链上每产生一个酵母币，都可以绑定在某个小仙女身上。所述小仙女是基于人工智能捏脸功能随机绘制的，且具备自我成长的能力，可以通过币值的叠加和分离实现着装、换装和卸妆等操作。随着技术的发展和币值的繁荣，最终每个小仙女都将通过深度学习在链上成长为一个具备全链路美妆能力的仙女酵母。因此酵母币的美商价值难以估量，拥有极大的增值空间。 这样的宣传素材简直是股扑面的新风，至少看起来不完全是空气，就算是空气也是比较新鲜的空气，可以秒杀币圈中99%的空气币项目。 但是，把小康的区块链项目说明往外一摆，仙女酵母简直无地自容！拥有币圈投资经验的人对这种事情的判断不需要超过一秒。 这就是为什么今天来了这么多人的原因。或者说，正是因为袁敬放出风去，这里有个能够落地的区块链项目，而且技术雄厚姿态完美，所以才来了这么多人。能完美落地的区块链代表着钱，快钱，大量割韭菜带来的快钱！ 只是等楚垣夕把小康这个整体计划进行过一番说明之后，在座这些对发币感兴趣的投资大佬们心中反而出现了不少的动摇。 因为，小康的区块链确实很好，但楚垣夕已经决定不发币了，固然今后也有可能“真香”，但无论怎么看都跟他们熟悉的区块链不一样。凡是发空气币的项目，必然是轻资产的，不轻资产怎么回归“社群化运营”？不回归社群化运营怎么跑路呢？而小康这么重的资产，玩区块链真的不一样，跑路成本太特么高了！ 这种情况下发币与否还真得斟酌一番。不然，发币割韭菜赚10亿，前面投进去三十亿的重资产都赔了，那不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因此这批热衷区块链投资的投资人心中，小康的地位正在悄然发生改变，来之前信心满满，坐了这半天之后，反而感觉看不清。 但另一批投资者心中对小康或者说对做出决定的楚垣夕的评价反而更高，这是个干实事的人！只不过楚垣夕要做的不是种子轮甚至也算不上天使轮，所以，全都洗耳恭听。 只听楚垣夕说：“未来小康3000亿及格的目标我不是说说而已，是经过大量测算的，当然具体还要看工作是否做到位。今天这个场合我就说说自己的野心好了，第一，移动支付。移动支付的难点在于推广，在于支付入口的铺开，但归根结底还在于是否成为国民级应用。 在这方面，银联在推他们的云闪付，狗东也在推狗东金融，但目前看来都难逃烧钱补贴用户的嫌疑。这是非常糟糕的推广方式，因为补贴一过用户还是用回微信和支付宝。小康的移动支付绝不补贴用户，要靠我们的内生性，靠我们的线上内容和货币内循环来调动用户使用小康支付的热情。这也是区块链将发挥作用的一个领域 这方面其实今天说的已经挺多的了，我将用打造流量的思路来推小康，这个领域我是专业的。具体的方法就容我暂时保密，就好像计划在微博上炒作一个事件或一个明星一样，不能提前泄露，提前说出来就不灵了。 第二是发展成大的用户平台，APP不只作为买卖交易的软件，还要提供丰富的线上线下内容给用户，打造全栈式的生活环境……” 楚垣夕没说社交，因为不敢说。社交这事必须保密，甚至对开发组保密，在开发社交功能之前社交这件事仅限袁家兄妹和刘璐知道。如果提前曝光，万一引来微信的封杀，小康这个APP的传播都会出问题。 不过即使如此今天交代的东西也够多的了，从四大核心体系说起，物流、经营、会员和内容，甚至透露出一点线上内容的痕迹。主要是招聘已经开始，线上内容的具体环节瞒得住，但是它的存在却是瞒不住人，不然招那么多AR开发者干什么？有心人按图索骥是肯定可以逆向推导出小康要做的是什么类型的功能。 所以索性大大方方说出来我们要用线上内容作为重要的用户工具。 创业的精髓在于高效的烧钱，而融资路演的精髓在于讲明白自己将怎么烧钱，让人觉得这钱烧对路了，烧的值，效率高！ 等到他吹完这轮牛逼，朱魑在台下已经恹恹欲睡了。她强撑着双眼，心里后悔的要死，心说本仙女就不应该出这个幺蛾子，这下把自己整惨了！楚垣夕求求你快收了神通吧！这些大佬也真可以，就没一个犯困的吗？ 当然没人犯困，面临着真金白银往外掏，可能收获数十倍利润，也可能血本无归的局面，是个人都不会犯困的。 很快，一双双耳朵支棱起来，只听楚垣夕说：“说了这么多，说说我的目标吧，我的目标是八月份小康进行A轮融资，目标暂时定在30亿融前估值，希望各位随时跟进，对是否值得做出精确的评判。” “也就是说你投一亿进去，半年要拿15亿回来是么？”林健呵呵一笑，巴人目前的股权结构是一亿实收资本+一亿团队期权，所以按照这个计划半年后楚垣夕投的这一个亿要变为15亿。 “这多吗林先生？”楚垣夕觉得自己还委屈了呢，心说您不知道当初我跟袁敬他们说从十亿开始谈是往上谈的吗？“您想想，巴人娱乐初期的实收资本只有400万元，团队都是草根自由职业者，半年后，A轮融前估值15亿。小康我投了一个亿现金，团队要么是行业精英要么是著名学者，随便拉出一个来都能引起某个行业的震动，A轮估值30亿高么？” “但是你这数太大啦，你这是从我们身上割肉啊！你巴人融资的时候我可知道，第一款手游都上线了，而且自媒体账号粉丝数蹭蹭的涨，IP也在成型，这都是能看到实绩的，估15亿不算多。” 林健非常娴熟的说着，引来不少投资人小声惊呼：“大渡创投的DD做的够详细啊！” “那是，也不看看林总是干什么出身的？” “是啊是啊，A轮30亿是否也太高了？小米当年做第二轮融资的时候估值才10亿$而已，那时候汇率才6，这是半个小米的节奏啊……” “你快别说了，小米现在的市值才2000亿，小康最低3000亿呢，一半小米我觉得不高。” DD就是尽职调查Due Diligence，楚垣夕心说你特么从结果倒推原因是觉得15亿不多，你当时要是觉得不多我把投影仪吃了！可惜今天他的铁杆李靖飞没来，不然可以鼓动李靖飞当场跟林健互怼一下就好玩了。 只听林健接着说：“但是小康，到八月份的时候能够让投资者看到类似的实绩吗？便利店又不是自媒体，可以快速见到效果。” “这个，我不是一个喜欢把话说满的人，通常我觉得能做到100%的时候只按80%来说，而不是按照120%。”楚垣夕心说见到实绩了您还想按30亿投进来？您想什么呢？只有在悬（xu）而（yao）未（hu）决（you）的阶段才有这么便宜的价格啊！ 因此他沉吟了一下，说：“所以我只能说，按我的时间表8月份最合适，9月也行，10月就晚了点。” 徐欣插话：“那你要是融资不顺利怎么办？” “徐姐。”楚垣夕一抖自己这调门，憨厚的说：“其实巴人集团的现金完全可以承担小康ABC三轮的融资，我自己给自己融，不用找别人。这三轮融资额加起来也就50多亿的样子，您懂我的意思。 我是因为考虑到小康未来持续发展离不开资本市场的支持，想要完成宏伟的计划，达到预期中的高度，需要持续几年烧钱的过程，那么有舍有得，所以愿意拿出更多的利益来和投资人分享，特别是在估值低的时候。” “行，说的不错。”徐欣拿过话筒来，站起来，半转身，面对身后的投资人们说：“我比较欣赏小楚的一点就是，不论多开（bu）放（yao）性（lian）的话都可以非常坦然的说出来，所以经常有惊喜。那么下面这个问题不知道你是否想过——你融资如果一路顺利，那么，打算什么时候上市？” 楚垣夕迟疑了一下。如果按照一般投资人的尿性，比如原世界中小康的投资人团体，显然是越早上市越好，至少现在这个阶段投资人肯定愿意上市，只有当企业发展起来了之后，确定能看到非常好的前景了，才会惜售，越晚上市反而市值越充分。 但今天在场的不说都是顶级投资人吧，大多数属于大型投资机构，还有徐欣和林健这种成名多年的大佬，所以楚垣夕打算反过来说：“您刚才强调了一个条件，就是融资顺利。在融资一直顺利的情况下我觉得可以不上市，至少不着急上市。” 说完，他小心的扫视了一下，果然，林健和徐欣这种级别的大佬不说面露喜色，但至少没有不良反应，反而是一些小赤佬露出明显不解的神色来。 因此不等他们发问，楚垣夕接着说：“我是这么考虑的，非上市相比于上市，不考虑投资人兑现离场的利益，从公司角度无非就是并购的时候很难以股权的方式并购，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就这么个缺点，对我来说问题不大。 那么上市的弊端呢？虽然企业上市不见得就会立刻遇到天花板，但是想要再涨个20倍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像风投阶段那么快速的几倍几倍的翻跟头就更难了。为什么呢？想必各位是知道的，上市后融资要用PE体系进行估值。” 第七百十六章 Pre_A轮 想到原世界中的某些情形，楚垣夕再次扫了一眼台下，袁敬和袁苜坐在一起，袁苜略微蹙眉，似乎感到楚垣夕这么说了之后她的工作要变得棘手很多，而袁敬频频点头，似乎十分认可这个判断。 “我不是说用PE体系融资不好，但是过早IPO，在PE体系下融资就跟初创公司被投资人拼命压低估值是一个意思，后续的再融资不可能痛快。早期上市固然可以一次性融到一大笔钱，但是这‘一大笔钱’是相对于公司还不够大的体量来说的，可是想要保持高速发展，融资不能停，后续怎么办？投资人想给公司溢价输送现金也不行，只能按照市价，那问题就多了。 所以各位可以看到很少有早期上市的公司能够借助公开市场成长为超级大公司的先例，除非是上市虽然早，但是已经霸住了一条足够宽的赛道。原因？公司体量不够大，创业者必须释放更多的份额出去才能融到差不多的钱，很容易丢掉公司控制权，要么陷入内部斗争，要么不想融资，总之公司做不大。 特别是公开市场上的公司，受到的各种监管更多也更严，比如挪用募集资金是重罪，公司想保持开拓的姿态都很难，万一做好了门口的野蛮人就过来，更别扭。因此像TMD这种有志于成为超级大公司的，都没有急于IPO，至少要做到三千亿的规模，公司足够大再考虑上市，什么野蛮人都不怕。我之前说三千亿是及格，指的也是上市之前。 反过来，风险投资阶段，有魄力的投资人可以因为看好公司而‘意气用事’，可以给予一家有潜力但是还没腾飞的公司以超规格的支持，不考虑本益比，让公司充分兑现自己的潜力，达到预期中的高度，最终成长为超级大公司，国民级乃至全球级的公司。 这是器量的问题，有多大的器量，就安排多大的上市空间。所以像魔都那两家，快马加鞭上市，而且还跑到纳斯达克去做IPO，被称为资本市场神话？投资人确实很高兴，赚到了快钱，其实天花板已经显而易见了，今后想要私有化退回来费死老劲。 我不想让小康成为那样的公司。 再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讯飞，原本有望成为赛道霸主，如果这家公司2013年的时候处于非上市状态，会怎么样？以讯飞的技术积累肯定爆发吧？以讯飞当年的行业地位和前景想怎么融资就怎么融资吧？经过6年的努力和不断大手笔的融资，到现在市值3000亿应该是最下限了吧？妥妥的超级大公司。 仍然假设讯飞2013年不是上市公司，然后在那个时候IPO，还是这6年，公开市场一共能融多少钱？考虑国内这几年的再融资环境，100亿顶天了吧？可能还到不了。从融资量上来看就基本否定了成为国民级大公司的机会。” 有些话楚垣夕没说。现实中讯飞是08年就完成了IPO，13年后人工智能爆发，已经在拼命的融资了，几乎每两年就要做一次定向增发，但是只融了不到80亿。 融80亿对一般的公司来说已经是无法描述的惊喜了，要付出许多无法描述的代价，但对于贵为天朝‘人工智能第一股’的讯飞怎么可能够用？ 讯飞不是小米，融点钱过来直接出产品，光是不直接形成产品和对外销售的研发方向就不知道有多少，80亿根本杯水车薪，不可能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所以6年过去，这条赛道上已经挤满了有实力的创业者。而讯飞的市值最高峰也不过1000亿，距离国民级差的不是一口气，几乎已经让出赛道。 楚垣夕说完讯飞，发现下面有几个大佬神情诡异，再一想想讯飞这几年跟谁做的定增，这个情况就非常有趣了…… “精彩！太精彩了！”徐欣听完也品位了一阵，然后毫不掩饰的“啪啪啪”快速鼓掌，“你的这番见解和俄国的投资大鳄尤里如出一辙啊，尤里当年就喜欢按照三倍市价高估值给企业投资，看着人傻钱多，一投就是一个超级公司。你不做企业，改做投资我感觉也能出人头地，真的。” 楚垣夕哈哈一笑，心说这都是坑出来的啊！原世界中为啥小康干了两年就开始追求上市？因为，楚垣夕刚才balabal喷了一堆，说的是“有魄力的投资人”如何如何。 而小康原世界那个投资人团的整体属性显然和魄力没毛关系，哪怕袁敬在里面声嘶力竭也没用，所以早早上市对大家都好，对楚垣夕也算是解脱。上了市，买卖责任自负，他对这群投资人的责任也就没那么重了。 这一回大侠重新来过，楚垣夕当然希望纯化革命的队伍，现在他有资格挑选一些真正有魄力的投资人了，至少徐欣这么说，八月份的融资计划显得很有希望。 终于，这场小型投资报告会终于结束，房诗菱觉着总算轮到自己了吧？结果还没有，袁敬还有话要跟楚垣夕说，只得目送楚垣夕带着袁敬袁苜钻进茶室。朱魑早就困的要命，爱莫能助的看了看房诗菱和卫宁，把他们带到另外一个小会议室，然后赶紧溜了。 茶室中，楚垣夕给袁敬袁苜沏了两杯茶，然后开门见山：“其实没别的事情，我想要四月份最迟五月，做一轮Pre_A的融资。” “这么急？”袁苜没想到，“你那一亿还够花吧？” “够花是够花，但是4月份要推进到里程碑2，都照着这一亿花，以小康现在的情况，很难招到特别厉害的人啊。里程碑计划表我发给你们看过了吧？咱们得到里程碑4，8月份，才能让外人看到一个大概其的全貌，才有比较大的吸引力。” “你前边不是也招了一些厉害的人吗？” “我前面的人才是一个个定点挖出来的，比如招刘璐的过程你还不知道？后面没可能这么招人了，得公开招聘。” 袁苜更迷了：“可你靠超高薪不怕打破工资结构平衡么？” 第七百十七章 卫宁的急智 楚垣夕看了袁苜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我没说要开超高薪啊。” 他感觉袁苜在小康做的这一个月简直毫无进步！“我们做过Pre_A之后，社会就会普遍对我们有信心你明白吗？有人给哥们儿投资了，按照30亿估值投的，说明哥们的企业牛逼有奔投。所以这个Pre_A不能巴人自己投，那是自欺欺人。” “行我懂了。”袁敬略低头，推了推眼镜，“我找一些愿意拍脑袋投给你的人，不就这事吗？” “对对对，我看徐欣大佬就不错，林健大佬似乎也可以。小赤佬就别找了，知名投资机构领投，这样才比较有排面。应聘的一看这个投资人组成就觉得行，而不是把我看成一个发空气币的。” 袁苜相当无语，心说这也行？果然做企业和做投资不是一码事。“可是你这样真的能招的到什么特别厉害的人吗？真正的牛人会给人打工吗？” “为什么不呢？我这有个样板叫巴人娱乐啊。如果打工比直接创业更容易成功为什么不打工呢？巴人孵化的配置，小康的OKR制度，正是为了招揽到真正的人才而设计的。我现在需要的是让牛人们主动来了解我，了解到我们这确实好，你明白吗？杨健纲那么大一根马骨我都树立起来了，花了可不止千金，为啥啊？” “行吧行吧。”袁苜说不过，老哥也不帮腔，只好认怂：“但是你在招人上是不是投入太多精力了？你一个总裁亲自出面招募员工会不会另类了一点？就以你招袁苜的速度，你得多少年才能把想要的人才招全？” “啊？我这是时间紧任务重，不然我还能再细致一些。你看张铭挖赵天挖了大半年才挖到手，我挖人用的力气不及张铭的一半啊。要说总裁亲自招募同伴，我这才哪到哪？” “可是——” “行了行了，小妹你还是不了解楚垣夕。”袁敬非常严肃的把老妹粗暴打断：“他是要跟阿里爸爸抢新零售，跟企鹅爸爸抢社交，嗯，还跟百度抢人工智能和区块链。这已经不是用狂妄可以形容的了，你还是多提问少反对吧。” “噢。” “哈哈哈哈还是袁敬了解我，不过我可没想过跟百度抢，百度这种主动掉队的，想抢我都不知道该从哪抢起，总不能抢莆田系广告吧？唔……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说到莆田系广告，楚垣夕就不得不想到泰山台，然后就想到还在等着他的卫宁和房诗菱，心说这俩人怎么突然一块来了？ 很快袁敬袁苜离开，楚垣夕带着朱魑找到小会议室敲敲门进去，里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气氛极为诡异，房诗菱眼神闪烁，卫宁面色白里透红。 楚垣夕一边坐下一边问：“抱歉抱歉，今天实在是太忙了，都是提前约好了。你们俩这是？” 卫宁知道这是责怪他们直接登门也不提前打声招呼，问题是这事它就没法打招呼啊！为什么房诗菱眼神闪烁呢？因为她被今天的阵仗给弄怂了，特别是最后临近尾声的时刻，当楚垣夕靠吹牛逼要30亿的估值时，她是仔细观察了的。小赤佬们的反应过滤掉，几个她认识的大佬，居然没有任何一个露出看傻逼的眼神，反而都很认真，似乎在心算…… 楚垣夕这融资，让她想到一段相声《三棒鼓》，里面有一句词特别应景：掏钱吧您呐！ 这要是换个场合她能笑出声来，但是今天不敢，非但不敢，反而因为大佬们的认真而不得不警醒。毕竟，楚垣夕是可以左手倒右手拿出五十亿给自己融资的人，是要以三千亿为及格线进行奋斗的人，不再是那个差点被她在火车站截胡的人了，抢他的项目会不会…… 所以她突然求卫宁先开口，瞬间就把卫宁也给整懵逼了。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你怎么跟我们台里的大领导一个做派啊？ 因此卫宁的脸上红白相间，但是房诗菱都软语相求了，先开口就先开口吧！他又看了眼房诗菱，房诗菱还在做思想斗争，得了！咱就这么说吧！ “那个，楚总，你看看这个。”他说着话就把高文明写的那份开头给拿出来了，楚垣夕拿眼一扫当时就懵逼了，第一行写着大大的《稷下学宫》，第二行右对齐，写的是“文/高文明”。 他的眉毛刷拉一下立起来，屏气凝神快速扫读一遍，发现是把自己交给卫宁那个短短的一小段开头给重新演绎了一遍，思路是一个思路，内容不是一个内容，演绎的马马虎虎，也还行。 正因为马马虎虎是那么个意思，楚垣夕看了想打人！“不是，卫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就是那啥，咱们不是聊了两圈了么？我就说找人帮我掌掌眼，但是又不好随便泄露出去，毕竟你这个创意是非常有价值的。所以我就找了跟你关系相当不错的小房跟小高。你知道我们早就认识，正好昨天是小房的生日，我就去了一趟。” 楚垣夕心说神特么关系非常不错，不错尼玛啊！我特么知道个鬼啊！你还知道泄露给别人不好啊？但是他冷静一想，在卫宁看来可不就是关系不错么？自己溢价买了《高站长之家》，给房诗菱站过台，还是同学关系，这事说不清楚了啊！ 即便如此他也没什么好气，而且现在也没必要解释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把你的创意还有那个开头的思路介绍了一下，小高就特兴奋，说这个他也能写，就写了一个。” “啊？你昨天告诉高文明，他昨天就写出来了，这么多？” “不是，昨天晚上告诉他，他连夜写出来的。” 楚垣夕心说难道我苦苦寻觅的多快好省型的写手巨巨，其实是高文明？尼玛啊？“所以……卫总，你想让高文明加入我的综艺团队，执笔这个台本？” “不是。”房诗菱把头一节一节的抬起来，看了楚垣夕一会，慢吞吞的说：“我想你把这个综艺让给我来做。” 第七百十八章 卫宁的痛苦 “你说什么？”楚垣夕霍然站起来，他看看房诗菱，又看看有些往后躲的卫宁，心说你要什么鬼？你来做？你做尼玛啊？你们这是已经商量好了吗？ 卫宁又向后躲了躲，心说我该说的可都说了，这一套编的还不错，上下都能圆的上，自己不愧是一个泰山台培养的优秀人才啊！ 朱魑没想到楚垣夕居然这么大反应，坐在旁边拘谨的看着三个人，心说为了这么点小事一个个举轻若重的至于吗？ 其实她跟卫宁不熟，卫宁这一周以来出入巴人传媒都是楚垣夕亲自接待。但综艺的事情她知道，不但知道，而且倾向于让李子风先去拍健身综艺。李子风的年龄也挺大的了，再过两年就是老腊肉，这一身漂亮的肌肉不知道还能有多长时间的保鲜期。 再说健身综艺一点都不比神马《稷下学宫》差，主要卖的就是肉，对女生的吸引力明显大的多嘛。而古装的角色扮演什么时候不能拍？显然应该先给健身综艺让路。 这事她跟楚垣夕提过，楚垣夕心说健身综艺要是能够用来向卫视索要控盘的权力，那也行啊！问题是没戏。但是这事没法向朱魑解释，因为楚垣夕的操作是涉及利益输送的，用巴人的综艺给小康当武器，所以唯一关键是控盘，这里的弯弯绕看的懂的人自然看的懂，但不适合污染朱魑。 而房诗菱，她已经经历了好几轮轮灵魂链路上的呐喊，从楚垣夕会不会大怒，到大怒之后会不会跟自己撕逼，再到撕逼的时候会不会要回《房哥》？每次想到这里她都会莫名的安心，因为《房哥》的历史使命已经结束了，该融的钱已经融到了，虽然没有把利益100%的最大化，特别是今年现实类的题材在影视圈这么重要，《房哥》的价值意犹未尽没有榨干，但现在是个鸡肋。 嗯，也不是鸡肋，如果楚垣夕真的要毁约，这融资的钱少不得要撕一撕，就算到法院也是有理的，因为毁约造成损失了嘛。 想到这里房诗菱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平静的对楚垣夕说：“我说我想做这个综艺项目。你都这么多事了，东一摊西一摊的，你忙的过来吗？我看痴痴朋友圈前两天还说了一个健身综艺的项目也挺好的，难道你们还全都要做么？两个一块做？这个项目就让给我怎么样？” 楚垣夕心说我是你爸爸吗我什么都让给你？我特么全盘战略怎么可能让给你？我就应该让朱魑把朋友圈屏蔽了你！我是不是还应该感激你替我分忧了啊？ 这事当然不怨朱魑了，因为健身综艺只存在于计划中，而且被楚垣夕定性为普通项目了，普通项目当然就是随便朱魑怎么搞都可以，朱魑已经进了考察期，要主动承担起巴人传媒的责任来。 问题就在于有这么个24小时窥屏的，这谁受得了啊？ 要是其他人还好，偏偏这个人是房诗菱！楚垣夕现在非常窝心，心说我对你实在太好了吧？你是把我当高文明了还是怎么的？你是让我艹过啊还是捏着我什么把柄啊？ 不过楚垣夕好歹也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基本的表情管理还是能做到的，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换成别人可能会假么三道的说：你有能力吗？你又不是干这个哒！是不是忽悠我的合作伙伴啊？灌了什么迷魂汤啦？但这属于“进谗言”，是弱势一方才需要采用的方案。 楚垣夕没必要绕这种弯子，直视房诗菱：“这个项目我有三个亿以上的利润预期，能带活传媒公司的经纪业务，制造足够的资源吸引大咖艺人加盟，让给你会影响我的全盘计划，影响巴人传媒向娱乐圈发展，凭什么让给你？” 房诗菱张开嘴，但一时哑口无言。她想过楚垣夕的各种反应，唯独没想到楚垣夕居然这么直接！ 但正在她手足无措之际，没想到卫宁忽然开口：“楚总，我想跟你单独聊两句。” 楚垣夕一点头，一直一言未发的朱魑第一个站起来，打开门，看着房诗菱。房诗菱感激的看了看卫宁，尾随朱魑离开。 只听卫宁说：“楚总，这事我很抱歉，但也请你理解我的难处。” “控盘的难处？” “对，我已经夹在中间受不了了，大领导发话了，也不给我任何解释，就下命令，控盘这事真没商量。”卫宁说着如释重负，他也想清楚了，虽然和楚垣夕闹僵不好，非常的不好，但是没辙。 有一件事楚垣夕和卫宁是心知肚明的，但不可能告诉房诗菱，那就是，在四方合作的过程中，经优土管辛的临时提议，一款《乱世出山》换皮游戏的权利被楚垣夕和张咚咚分享给了四方合伙的公司，其中山影和泰山共享他们那份25%。 然而这25%具体怎么分，卫宁说了算，因为对山影和泰山台来说这部分利润本来是没有的，是计划外的，是楚垣夕临时同意的，巴人集团也可以不同意。因此，楚垣夕亲眼眼看着卫宁套了一个皮包公司上去走合同，换言之，利润从项目公司转到皮包公司之后继续怎么走，到底给谁给多少，乃至什么时候给，楚垣夕就大撒把不管了。 这事既不该他管，也没兴趣管，首先没有发现问题，其次即使出问题也不是他的问题。 但是楚垣夕要是真的想管，卫宁是拿不住的，只需要两封公对公的告知函，甚至只需要发一条微博，卫宁是高风亮节还是身败名裂就完全看他的职业操守了。对楚垣夕来说，这叫“薛定谔的卫宁”。 但他要是真的这么干了，而且没有任何说的通的“理由”，那以后再也没人敢跟他合作，这事卫宁和楚垣夕同样心知肚明，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现在卫宁的所作所为就是标准的“理由”，这就是他贵为泰山台和山影双料副总这个星期如此痛苦的原因，连他背后的大领导都不理解。 第七百十九章 善良与否因人而异（万字大章求订阅） 如果没这档子事，那卫宁可得插会腰了！我采购你的影视剧，给你一集好几百万，然后你把男一的卡司给换成一个二线的，我就给你稍微降了点价钱，其它什么都没说，咱们谁求的着谁啊？ 这也是房诗菱觉得卫宁能hold住的原因，哪怕把楚垣夕的创意转眼泄露给她，也没理由hold不住啊！江湖道义值几个钱？怎么会怂成这样？ 反过来，楚垣夕看他这个进退，也就知道他那个皮包公司是怎么回事了。但是，控盘是自己的核心利益，不控盘做这个项目的意义也就是发展一下巴人传媒的经纪业务，不能说不重要，但那是朱魑该操心的工作。 所以他也不能轻易放弃：“那，有没有什么双方都能接受的变通的办法？” “真心没有啊楚总，你看我这德行，我一个星期都瘦了三四斤了。”卫宁苦笑，“大领导下了死命令，如果谈不拢，我别无选择，只能给房诗菱。不是她给我提供一个新选择，而是我没的选啊！楚总，这真不赖谁。” “但是她哪来的钱啊？难道泰山台全包了，她只出个台本吗？那样她能乐意？” “房诗菱说她能想办法融到钱，她不可能只收个编剧费的。”卫宁继续苦笑，做一个全新的台综，还是古装扮演类的，肯定是要先投钱再赚钱，没有未拍先赚这回事。而双方投资额的多寡也意味着项目公司的股权份额。 控盘的人当然要出50%以上，房诗菱不要求控盘可以少出一点，但出的少，到时候赚的也少，她要做这个项目就不可能旱涝保收，必然要投钱。特别是和国企合作，涉及到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明面上的划线不可触碰，不像和私企合作，可以直接拿干股，很多影视公司就是这么绑定大咖明星的，要灵活的多，换成国企门都没有。 因此巴人有钱就是巨大的优势，但愿房诗菱能融到钱吧，不然还真不好办了……卫宁长叹一声：“楚总，反正已经这样了，要不你退一步算了？我已经快被逼疯了，你不要控盘怎么都好说，我立刻跟房诗菱说这事拉倒，就当听了一回投资报告。我真心希望跟您合作的。” 楚垣夕冷笑，心说她能融到钱？呵呵！你当我是圣诞老人吗？不过，如果泰山的大领导这样，那特么泰山里边就相当于一个大坑啊！这样一想，房诗菱爱跳就跳吧，说不定还帮巴人把坑踩了呢？ 当然这是个很阿Q的想法，楚垣夕用鼻子吸了一管气，更新了一下心情，对卫宁摇了摇头：“对我来说，这个项目只有控盘我才有兴趣做，抱歉让你为难了这么长的时间。其实你不用难受，我是个守规矩的人，这个事情无论如何也不会影响到《乱世出山》，咱们怎么都不会发展到互相坑的地步对不对？你说呢？” “您不怪我？”卫宁七上八下的心突然咽回肚子里去了，楚垣夕这话就相当于一个保证，他最需要的那种。 “不怪啊。我和房诗菱竞争，虽然你这个需求是我创造的，而且她偷我的，但如果我提供的服务没法满足你的核心利益，而你也不允许凑活，那你选房诗菱我没什么可怪你的。” “那肯定的，您靠谱！”卫宁心说只要有这个保证，综艺爱咋地就咋地吧，都怪自己工作太努力太积极了找了这么大的麻烦…… 恍然间，他感到身上黏糊糊的，不知不觉出了一身的汗。只听楚垣夕说：“行吧，那您把房诗菱换进来，我再跟她单独说两句。” 卫宁一愣：“啊？您还跟她说啥啊？” “说服她别做这个项目啊。”楚垣夕拿中指有节奏的敲了敲原木的桌子，“我还是希望你们大领导收回成命。如果房诗菱不做了，泰山不是还是得跟我谈么？话说你就不能旁敲侧击一下，问问你的大领导到为什么这么坚持啊？” 卫宁差点吐血，“楚总，别说旁敲侧击了，我就差吹枕边风了啊！你以为我容易吗我？” “我没怪你不给力就不错啦，换成我是你，我有一百种办法让领导退一步……”楚垣夕笑呵呵的把卫宁送了出去，然后笑容渐渐消失。 有些事情不能细想，往细里一想就毁童年。楚垣夕觉得自己算是个很深情的人了，不然也不会把房诗菱这枚符号记了这么久。 可惜啊，再美的符号终究只是个符号，人不能一直生活在回忆里，回忆是不变的，而人会变。更何况，到底是人变了，还是人家十五年前就这样，只是自己眼光不灵，能看到美丽的外形，能听到动听的声音，能感受到独特的气质，唯独察觉不到毫无道德负担的心？ 今天房诗菱带来的这个惊喜狠狠刺激了一下楚垣夕的回忆，想一想和她重新产生交集之后的这一年多，与她之间也发生了不少事情，还真是很难说啊……其实也不难说，看看高文明，楚垣夕一点都不可怜这个人，他已经被套牢了，要用一生去解套，要说自己比他幸运一点，就是还有正视现实的能力。 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天地曾不能以一瞬，将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于我皆无尽也。楚垣夕觉得自己最好放弃某些思辨的哲学，古人想了好几千年也没想清楚，更何况是他这么庸俗的人。但是这一刻，他脑子里此起彼伏，不可避免的总是要想很多很多。 古人云“贵易交富易妻”，不是鼓励喜新厌旧，而是描述一种现象。意思是一个人快速上升之后所处的阶层已经大变样了，日新月异很难保持平常心，所以“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才尤为可贵。这方面是楚垣夕觉得自己相当值得自我肯定的一个点，经历过原世界中那么快速的膨胀之后他的心里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从来没有变过。 惟其如此，挫败感才强烈！这个挫败感并不是来源于我爱上了一个人而她只是把我当饭票，这种挫败感并不强，强烈的挫败感来源于——我特么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我是眼瞎还是心瞎啊？ 等房诗菱进会议室的时候，欢迎她的是一张暗淡的脸。 门打开，一股清香随着房诗菱一起进入房间，一如曾经。 房诗菱不知道是经过一番成功的心理建设还是跟卫宁通过期了，显得比刚才从容多了，不但从容，而且信心十足。而楚垣夕看了一眼玻璃门外的朱魑，用目光阻止她进来。 这间小会议室里是两排长条木板凳，中间一个木质长桌，适合十来个人开会那种。房诗菱今天穿了一身黑色条纹套装，里面是件蓝色蕾丝衬衫，手里还拿着一个纯白的虎头手袋，迈步就要往里走。楚垣夕看她有绕过桌子坐自己旁边的意思，赶紧指了指对面说：“请坐，房总。” 这声“房总”还是挺刺耳的，房诗菱只好坐在对面，然后把包包放在桌面上。她本来想拉拉家长里短的，忽然发现说不出来了，想了想，还是直接说：“刚才痴痴跟我说了，以巴人现在资源想找项目俯首即是，无非是优中择优而已，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影响。” “嗯。”楚垣夕应了一声，心里给朱魑记了一笔。 嗯是什么意思？房诗菱的眉毛不自觉的跳了跳，心里有点急，赶忙解释：“还有还有，艺人的机会问题，这个事情其实很容易解决啊，比如你要让李子风演孟子，没问题啊，我无条件欢迎。至于植入广告之类的事情更不是事儿，你跟我说一下不就完了，让老高改改台本罢了，咱们还有什么不能商量的事吗？” “朱魑连植入广告的事都告诉你了？”楚垣夕一皱眉，看来有必要跟朱魑聊聊保密的问题了，虽然她知道的既不多也不详细，但架不住嘴大啊！这是该说的事吗？还好房诗菱似乎也没想到什么。 对面的房诗菱感到十分别扭，似乎楚垣夕关注的点跟自己完全不一样？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但并不在一个频道上。 “那个……老同学，你不介意我抢你的项目？” “介意啊怎么不介意？你破坏我全盘大战略，我能不介意吗？”楚垣夕笑了笑，“但是你会听我劝吗？” “对我有利的我当然会听了。”房诗菱也笑了笑，笑靥如花比楚垣夕笑的自然，“你不应该是对我痛陈利害吗？告诉我，我没能力做这个项目，徒然给你添乱？为什么是劝我呢？” “我劝你善良。”楚垣夕心说那是过去！我对你痛陈利害是我心里有你，普通朋友我都懒得痛陈利害，我家亲戚都没享受到我痛陈利害的服务！ 如果是以前，楚垣夕会耐心跟她分析，痛陈一大段利害。 比如——高文明已经是废人一个了，别看他照猫画虎写了个开头，他怎么不多写点啊？因为他写不出来的！给卫宁看过的开头部分就那么多，你以为喷人好写啊？田园女权的喷人，和爱国青年的喷人，根本就不是同一种喷，高文明勉强写出来也是垃圾，泰山台就算各种不靠谱，但也不可能允许你糊弄，你即使顺利拿到项目也是百分之百仆街。 更何况你是标准的三无人员，无经验、无名声、无资源，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你就不是娱乐圈的人，攒鸡毛凑担子，以为凑点钱就能拉起一个草台班子？百分之百仆街！卫宁帮你拉一圈最后锅都交给你，你以为他在泰山台里有多牛逼呢？ 用你贫瘠的胸想一想，他都已经同时兼任泰山和山影的副总了，要是真牛逼，早就自己在外边拉工作室做业务了好不好？不跟别人比，至少业务比张咚咚强点吧？犯得上为了一款换皮手游四分之一的利润费这么大劲吗？显然他没那个脸啊！他是因为自己干了百分之百仆街所以才不干啊！你以为他不喜欢钱？他喜欢的超乎你的想象，但凡有点可能他早干了。 最终所有坑都要你自己组团的时候踩，我拼一个微电影团队都踩了那么多坑，成片经历过一次推倒重来。微电影是所有影视项目里要求最低的，而综艺是要求最高最细致的，你就算拼凑起来也是百分之百仆街。 就如同你搞电商买手一样，百分之百仆街。可惜就是仆街几率受到100%这个数值的强力压制，无论有多少个百分之百套在一起最终也就是100%的仆街几率。 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今天以前，楚垣夕本着话糙理不糙的原则会这么说，所谓忠言逆耳就是话虽然难听，但是我不说你会扑大街，宁可让你误解我怨恨我，也要抢救你。 但是今天以后已经没心情再痛陈这个利害。 只见房诗菱的面色僵了僵，带着一丝无奈的表情娇声说：“哪有那么夸张？我知道今天来肯定被你骂，硬着头皮来的。我牺牲已经很大啦，你不要这样对我嘛好不好？” 楚垣夕心说您之所以假惺惺的跑来撒娇是出于什么考虑真当我不知道吗？是为了糊弄住我，今后还有机会继续薅我的羊毛！您从来也不考虑自己的做法对不对，直接利益最大化，您这样人在商界有的是，我见的多了去了！ 尤其是这一点才让自己心里痛吧？他把眼皮耷拉下去：“一点都不夸张，你影响我几十亿上百亿的布局，我的牺牲更大。你真是个极端功利的人，从来不考虑别人，凭什么要求别人一定要对你好？” 房诗菱的镜片后面闪过一丝轻蔑，夸张的笑着向后仰了一下：“老同学你怎么说话越来越离谱啊？你以为我是刚才那些喜欢听你吹牛的投资人啊？还什么几十上百亿的布局。你抢走我朱魑对我的影响比这个大一百倍好吗？” “我抢你的朱魑？如果你发现朱魑之后告诉我，我一看不错我也需要，于是抢在你前边去把朱魑签走，那才叫我抢你的朱魑。就像你现在做的事情一样。” 楚垣夕一般是不会和人“辩论”的，因为太下乘，人最难做到的事情就是说服别人接受自己的观点，正如人最容易说的白色谎言就是“我完全理解你”。 但他被房诗菱轻蔑的眼神惹火了，当然他也没指望房诗菱接受这个观点。 果然，房诗菱带着胜利后的欢快说：“没有任何区别，结果都一样。一年前你破坏我的好事，现在我破坏你的好事，就算你是百亿布局，难道我的《深夜画廊》就可以随便被人破坏？很公平。” “公平？”楚垣夕有些无语，“虽然并没有一起经历过什么美好的时光，但我一直觉得应该给你保留一些香火情的，只是没想到你的贪婪让我难以想象。我对你如何？你对我如何？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我怎么贪婪了？我对你不好吗？《房哥》项目我接过去宣传，给这个IP增加了多少粉丝啊？几年以后还不都是你的粉丝？我跟你合作难道让你吃亏了？运营这种现实题材的IP我才是专业的！你懂得怎么把男粉调性调整成男女混合？” “得了吧。心心念念想跟我合作的人多了去了，但你不一样。如果可以的话，你丝毫不介意牺牲我，成就你自己的事业，无论我帮过你多少次。你太自私了，合着别人对你的帮助都是应该应份的？可惜你并不具备跟你深不可测的底线相匹配的能力。” “楚垣夕你真是毫无风度。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坏，是你自己的心理太阴暗！”房诗菱似乎意识到今后再薅楚垣夕羊毛的机会已经微乎其微了，瞬间感觉到一阵释然后的轻松，所谓民不为死奈何以死惧之，对楚垣夕的惧怕也完全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气，怨气。 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45度角看向空白的墙壁：“而且，你别老一副给我帮过多大忙似的好不好？按你的话说，我可没有跟你一起经历过什么美好的时光，你现在发展比我好我承认，你给我点香火情我也承认，但是这个香火情没帮我赚到钱啊！ 实话告诉你，《房哥》我开发了这么久根本没赚到一分钱，只有版权价值提升了。但是你跟我签的合同又不允许卖版权，只能找人合作开发版权，人家谁愿意跟我合作啊？倒是有那么几家愿意合作，可我要跟别人合作还得大笔的砸钱，便宜都被你赚走，我钱没赚到全赚经验了！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这个综艺我必须要做，而且要做成，我的创业才能成功！”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喽？抱歉恕我不知道你有多痛苦，但我知道你为了成功还会更痛苦。” 楚垣夕一边呵呵冷笑着一边掏出手机。他是不知道房诗菱有多痛苦，但是知道自己有多痛苦，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而是怅然的痛。 苦心孤诣策划的项目被人偷走也很痛，但那不过就是一个项目而已，影响是挺关键的，但楚垣夕时至今日就算巴人集团被人夺走了都有翻身的底气。与之相比更痛的是自我的否定，人最怕的就是发现自己的过去一钱不值，所有的坚持，所有的牺牲都毫无意义。 可惜，楚垣夕在这个时刻意识到自己不得不面对现实。房诗菱这个顽固的符号，荡然无存，怅然若失。 他的手指飞速的点击着，旁若无人的打开微信快速发出消息。 房诗菱也没在意，她也经常一边说话一边敲手机。而且她突然感到今天好爽啊！神清气爽的爽！“谢倒不必了，诅咒也不必了，你找我来想说什么的话也不必了。综艺没什么不起的，我天天看，不用你指点我，再说你也没做过。我就纳闷哪来那么多人心心念念的想跟你合作，特别是你都没做过的领域，我偏要做成了让所有人都看看。” “嘿！你做过什么成功的案例好意思跟我说这种话？我经手的项目没有失败的，这就是别人愿意找我的原因，你呢？你这一年多干一个项目就砸一个，就不想着找找自己的问题？” “我早就学会了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房诗菱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这个综艺我肯定做成，到时候让你刮目相看，你可不要想占我的便宜！” 楚垣夕心说啥？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您果然是个真正的田园女奴，我佩服您！ 别让老夫占您便宜才是您一直想说的吧？呵呵，他指了指门，意思是您可以走了，临别赠言是：“商场如战场，我的成功是我努力得来的，从来没占过你一毛钱的便宜，再说你有什么便宜值得我占啊？” “说的好，商场如战场，我拿到项目也是我凭本事拿到的，就算占到你的便宜了也是命数使然，没有你掣肘我只会干的更好。”房诗菱说完拎起虎头包包，飞步跨出会议室。 朱魑一直站在外边，预感到今天不一般，只是没想到这么不一般。虽然听不到，但看两个人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就知道里面的冲突，这冲突发生在楚垣夕身上更罕见，因为在她一年多的印象里楚垣夕还真没跟谁发生过这样的冲突。 只不过楚垣夕吵架之余还能忙里偷闲玩手机？请吵的认真一些拜托了！ 紧接着玻璃门大开，房诗菱“哒哒哒”的走出来，目光没有和她产生任何交汇，略微低了一下头，然后昂起头，招呼也不打，目不斜视径直离开。 朱魑心中一叹，也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该伤心，跟老阿姨的塑料姐妹情这么多年了，看来这一次要受到致命的冲击？ 她偷偷溜进会议室，楚垣夕还低头看手机呢，似乎是袁敬的微信。朱魑对微信上袁敬的头像特别有印象，因为袁敬弄了个脸萌的图标当头像，一个超大的镜框占了半张脸，极具辨识度。 楚垣夕是在向袁敬寻求帮助：帮我一个大忙。前段时间我看大夏投资的杜爽在朋友圈哭，在大夏快要干不下去了的感觉，正好你那雷思云也走了，袁苜被我挖了，IP投资似乎正好没人接档？不如把他挖过来？ 袁敬特别迷：你说这事我知道，而且了解过。你把小妹挖走之后我这里确实缺乏新媒体方面跟项目的人。但是，这为什么是帮你“大忙”啊？ 杜爽为什么深夜在朋友圈哭泣？就是房诗菱干的好事，按一亿估值融了一千万，然后挪作它用，这一千万里有大夏投资的一半，钱不多才五百万而已，但是它铬硬。就为了这么点钱，当了好几年金牌投资人的杜爽，差点被大夏的总裁刘晋芳给打成马。 楚垣夕：因为他最近干的都是赔钱的投资，历史战绩比较亮但都是好几年前的了，看起来并不是什么特别出色的人选啊。 袁敬：我看人不是这么看的，最近这大半年IP投资成功率本来就低。 楚垣夕：那你对他的看法是？ 袁敬：确实挺一般的。主要是做小买卖还可以，没能力主导大的投资，份额一上两千万就慌，不是大将之才。不像我老妹，虽然经常赔钱，但是就算赔也是一个亿一个亿的赔，大气！ 这个冷笑话给楚垣夕阴冷的心情增加了一抹暖色。 这个冷笑话发过来的时候房诗菱正好拎包走人，等朱魑进来的时候，楚垣夕正在输入：所以说是帮我一个大忙啊。 换个人肯定要问问原因，而袁敬问的是结果：所以，你要我把他招来，之后呢？还需要做什么？ 楚垣夕知道这是袁敬的特征。他这么问了不代表他已经同意了，而是评估这么做需要付出什么，需要准备什么，可以收获什么。这就比如说他同意给楚垣夕召集一些可能参与Pre_A轮融资的大佬来筹划这轮融资，并不代表他赞同楚垣夕马上融一轮资的理由一样，只是评估结果，觉得找一些喜欢拍脑袋投资的人聚一聚也没啥不好的，也没啥失控的，所以没有问题。 但是挖角一个平庸的人是有点问题的，所以需要把话说清楚。楚垣夕跳过了所有推理过程：需要你准备好接收一个自媒体大型矩阵。 袁敬非常罕见的发了一个问号脸的表情包：还有这好事？ 楚垣夕：对，而且不需要特地做什么，只需要让杜爽严格按照投资准则做工作就可以了。 袁敬：好的。不过我还是头一次这么好奇，你给我送一份大礼，为什么是帮你的大忙？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 楚垣夕：说了就不灵了，你静观其变就好。 这时候朱魑已经等了一溜够了，楚垣夕放下手机，瞪了朱魑一眼：“你怎么什么都跟她说啊？” “啊？我又说什么啦？” “你怎么连综艺要给小康做广告的事也说啊？你本身知道的就不那么清楚，合着有多少倒多少把你知道的情报给房诗菱写了份清单啊？” 朱魑跺了跺脚：“什么情报啊清单啊的我又不是特工，我这不是想劝劝她别给咱们添乱吗？难道泄露机密了？再说了，我知道的不清楚你可以说清楚啊，免得我又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此时想必老阿姨已经离开了吧？她嘴上抱怨，其实心里还是挺惆怅的，“你们谈了什么崩了？” “什么也没谈，只是崩了。” 楚垣夕知道这确实不能赖朱魑，她脑子里不可能有这根筋的，特别是在这件事之前房诗菱还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不应该迁怒于她。如果说谁有错，那都是自己没有拿出足够的时间来提升朱魑保密意识的错，好在还来得及补救。 因此他尽量严肃、凝重、阴沉的说：“合作伙伴随时都可能变为竞争对手，房诗菱现在已经和巴人转为敌对关系了，我希望。今后你最好不要和她再有什么接触，最好直接拉黑，如果一定要接触的话，嘴上贴上封条再去。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你玩不过她，她太善于利用别人了，你继续和她来往，会被她耍成马的。” “有这么严重？”朱魑吸了口凉气。她已经尽量往恶劣的方向估计了，没想到楚垣夕说出这么冷冰冰的话来，而且充满恶意的决绝。 在她的印象里他从来没有这样过，楚垣夕从来不说别人坏话，顶多就是吐吐糟埋汰两句。她还清楚的记得楚垣夕曾经跟她炫耀过——为什么绝大多数成功的人都很温和？不是因为已经是成功人士了见惯了风雨所以心态好，而是因为温和的人在商海中更容易抓到机会所以成功。 可是现在，温暖的楚垣夕不见了，虽然他脸上没有寒霜，但是心里有。 “不严重啊，又不是什么劲敌。”楚垣夕口气倒是挺轻松的，虽然仍旧很生气，“我不担心公司，也不担心我，唯独你，她做人没有任何底线，她说的话，一个标点符号你都不能信。跟她一比你像小白兔一样纯洁可爱。” 朱魑没好气的亮出一对大白眼：“你还知道我纯洁可爱？” 楚垣夕淡然一笑，“真的，我是非常严肃的，你必须记住我今天、现在、在这个屋子里说的话。创业她不行，耍心机她穿越到古代能弄死甄嬛，你想象不到她有多厉害。她甚至会扮成受害者乞求你的同情你敢信吗？其实最该被同情的是我，最痛苦的人也是我，她连我的宣传工具都能偷走你想想吧。” 看朱魑的表情就知道她以为自己在开玩笑，但楚垣夕真没开玩笑，疼是真的疼，就算不疼也令人头秃。如果彻底失去《稷下学宫》，确实是个问题。很多人觉得楚垣夕手握巴人集团，宣传的力量肯定是超载的，包括朱魑也一样。只有楚垣夕十分确定，不够，明年后年小康面对下沉渠道的时候，不够。 原世界中小康深入三四五线城市乃至城镇的一大利器是朱魑主演的土味大电影，但是它不持续，不能连着放半年。所以它烧钱烧的很厉害，也制造出大量新增用户，但是这部分用户的留存率其实比较差，起到最大的作用还是打响了小康的知名度，在下沉渠道中获得品牌价值。 即便如此，土味大电影也很厉害了，让很多想下沉但沉不下去的便利店眼红到死，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下沉渠道是重要的增量市场，是利润增长点，但不好进，而小康打破了城乡结合部没有新式便利店生存土壤的谬论。 可楚垣夕知道如何才能做的更好。 所以大电影他依然要拍，综艺他也一定要做！好在，《稷下学宫》这事还远远没完呢，房诗菱这就急吼吼的露出胜利者的姿态也实在是太心急了一点！ 在楚垣夕观察朱魑表情的时候，其实朱魑也在观察他。看他脸上一会兴奋一会生气一会又变得智珠在握的样子，朱魑虽然知道这事严重而且严肃，但是非常不合时宜的感到一阵好玩，实在是，完全激发不出任何同理心带入到楚垣夕的痛苦中去。 其实她现在对于这事到底是怎么来怎么去也算有点了解了，特别是连高文明师兄都被请出山给房诗菱写台本，甚至让她感到震惊，因为…… “哎楚垣夕，你觉得我高师兄能写的了这个台本么？你找的写手是谁啊？到现在我也不知道。” “呃……我觉得是这样的，出了今天这个事情之后，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所以这个写手的信息列为S级机密。机密你知道吧？越少人知道越好。” “切，不就是不想告诉我吗？说这么多干什么？”朱魑顿时超不爽。 “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不想让你接触社会的黑暗。这份沉重的责任就让我和声叔来守护吧！”楚垣夕越说心情越好，“至于高文明，恕我直言，你也觉得他不成吧？为什么？” “是啊是啊，我高师兄沉迷盘核桃已经好几年了，似乎不太妙。” 楚垣夕一拍巴掌，十分惊讶：“连你都看出来了？那房诗菱岂不是……不妥不妥。” 他说着立马掏出手机，微信里找到高文明，输入：老高，我知道房诗菱找你做项目了。我这也有很好的项目，保证比她那个好一百倍，有兴趣吗？ 朱魑当时就凌乱了，她就坐楚垣夕旁边，清楚的看到高文明秒回一个最基础的微笑表情：有兴趣，但是不合适。我是个重然诺的人。 楚垣夕透着屏幕都能看到高文明的得意，心说我还可以让你更得意！他发送的是：你们肯定还没签约呢吧？现代这社会，没有签合同哪来什么然诺啊？我可以现在就给你合同，三百万起步。 高文明：抱歉，等小房子的项目结束了我肯定考虑。 楚垣夕心说行了，然后一抬头就看朱魑茫然的问：“你这是干嘛啊？是不是没憋什么好……那个好主意？” “你都看到了啊，挖墙脚，失败了。”楚垣夕呵呵一笑，心说我会告诉你我这明着是挖墙角暗含着是为了让房诗菱赶紧绑定高文明吗？高文明是肯定会得意洋洋的把这个截图给房诗菱看的，说不定现在已经截完了。高文明这条舔狗不得好死，他是绝对不会背叛房诗菱的，问题是房诗菱可绝对不会这么想！ 摆在敌对立场上，利用敌方显而易见的心理活动，这对楚垣夕来说简直如鱼得水。 朱魑有限的思维能力果然是看不透这一点的，特别是结合刚才的语境就更糊涂了，心说有这么挖墙脚的吗？而且，什么叫连我都看出来了？这也不像来自楚垣夕的肯定啊？ 然后问题绕了一个大回环之后又回到原点，“你到底是觉得高师兄能写还是不能写啊？” 楚垣夕吸一口气，把肺充了个爆满，爆着气说：“必须不能啊！内容创业者，制造内容的能力永远是第一位的。我做《稷下学宫》是有护城河的，那个神秘写手就是我的护城河。高文明大将军得胜归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他是绝不可能跨过这条河的。” 这就是为什么要逼房诗菱绑定高文明的原因。 “高文明不成”这个事房诗菱现在是当局者迷，但其实简直太明显了。如果房诗菱很快也想到高文明的问题，然后再次把他甩了另找别人怎么办？这事她干的出来。 虽说能写白沙这个台本的人按白沙的话说是“这个星球上看着我的本子能把它写出来的人不超过十个”，但毕竟还是存在的，那房诗菱岂不就从100%仆街变成99.99%仆街了？这个0.01%的几率楚垣夕也不想给她。 朱魑被楚垣夕突然爆气给震慑了，但一股强烈的像亢奋剂一样的热流在浑身上下流淌，天生喜欢看热闹的基因强烈的刺激着她的好奇心：“那高师兄要是不成，老阿姨这个项目岂不是危险了？” “危如累卵啊！房诗菱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低估了和我变成敌人的危险性。别说她百分之百做不成，就算她能做成我也可以搅黄掉。高文明百分之一万写不了，万一能写，我也可以让他写不成。她以为已经从我手里抢走了项目？对不起，跨不过我的护城河她就抢不走，不过是给我搞点破坏而已。她偷走的我统统都要拿回来，说不定拿回来的更多！” “我……去！你竟然要给老阿姨搞破坏？你想怎么做？”朱魑完全没想到楚垣夕居然安的是这个心，而且这么狠？你个大渣男……不过我喜欢…… “别问具体的，问就是666。不是我信不过你，万一你嘴不严呢？我不给你铸成大错的机会。” “这回我保证严！”朱魑快要按捺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让我猜猜，你……你要给泰山台的领导送点‘人事’？” “哟，你还知道送人事？不用说的这么《西游记》。不过这是违法手段，万不得已才会用，现在肯定用不到。” “啊？你还有别的办法？我劝你千万要善良……”朱魑除了这个显而易见的“办法”实在想不到别的，但是凭直觉就能感到楚垣夕肚子里的坏主意比这个更狠。 楚垣夕开口，平静、缓慢，而狠厉：“我有限的善良是用在朋友身上的，而她，她算计我的利息，我要她的本金！” 是时候聊一波剧情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房诗菱这个角色就被读者老爷们列为一个巨大的毒点，然后我就发了个单章聊了一下情节，时间是络小说情节表现力之间的矛盾。到楚垣夕这个咖位了很多事情如果做的剑拔弩张就会很失真，正常的做法就是所有事情都有预案，比如招人，所有合适的人都到位了，工作自然推进。但也不能总是诸葛亮安居平五路，那情节太平淡了，我还得继续头秃一段时间。 另外书评区也经常出现让我头秃的现象，很多人因为“疑似”看到多女主而发出不良言论，不看书写书评的真是让人非常的迷，就跟莫须有的罪名杀岳飞一样。 我删帖吧觉得阻碍言论自由，不删吧看着就觉得降智力，关键是隔三差五就出现，还挺多，这种应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 闲着也是闲着，替烟缸打个宣传。 大烟缸是近年来网游小说写的最好的作者。奈何与我当初的反应一样，就是写网游写出一定成绩之后不满足了，明显感觉到网游小说的天花板，于是改写别的，然后连续仆街。当然这也与他迷之自信有关系，除了那本西游之外都是看一眼就知道要仆街的，非要硬着头皮上。话说我认识的人为什么都是这种头巨铁的乜？ 不过这回他对现实低头了，重操旧业写网游，《塔防世界》，还是可以的，我对他写网游这个事情有信心。看过《神级英雄》的应该对烟缸也不陌生，他现在相当于开了一个变态服一刀999的感觉，20多万字已经推进到相当于神级英雄里200万字的水准，我估计他马上也该上架了，下周不上下月初也得上，所以，各位可以去宰一波了！ 想来我的读者里看网游小说的应该不少吧？ —————— 最后的最后是打赏致谢。 感谢抽卡、陆尔祢侯、取悦本王吧三位大佬的大额打赏。 感谢AT2001、ZACHARY8、野兽刑警1、 伊斯玛仪、ShOne、haixinxin、 不动酆、杰琼舞台桁架、卖肉的老黄、我本烦仁、douziww、 铁人、看书没日夜、我女朋友是朱慧娟、呀`举个栗子、半死者罗文、百九十七悠、常塘起香、孔明一世、爱这书、zdtcat、亲吻猪、范德萨雨爱、麒麟727以及许多数字ID书友的打赏。 第七百二十章 卫宁腹背受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朱魑每天看着房诗菱狂发朋友圈，恨不能一天发六十条高调信息秀她的项目进度，速度上要跟大洋彼岸的床破大统领发推特找齐。 问题是人家发推特是为了治国啊！就跟常凯申写日记一样，是有意义的！当然房诗菱也是有意义的，她不大张旗鼓的秀，怎么募集资金呢？融资的关键是两点，第一融到多少钱，第二以什么估值增发股份。 所以对房诗菱来说不止是融到钱，还要以她心目中的估值来融。因此这场大秀最终的意义是，投资人不在追杀她之前挪用募集资金的事情了，变得耐心起来。 毕竟投资人关注的点总是比较纯洁的，无非是企业向好不向好，就算没有向好，估值提升也可以。 其实朱魑挺可怜房诗菱的，因为她居然不知道自己随时都可能被卫宁卖掉。也不知道这算是运气好呢还是糟糕。 和朱魑有相同疑问的还有一个人，卫宁。他也目睹了房诗菱疯狂推送朋友圈的全过程，简直比他圈子里做微商的还疯狂，就差左手事业右手家庭喜提和谐号了。 但他的头比朱魑可秃多了，因为房诗菱那边是形式一片大好，从胜利走向胜利，但他这边不是啊！卫宁这边盘子都快压不住了，心说这个项目成不成难道不是完全取决于我组织资源吗？你跟那瞎捷豹推什么推啊？ 要知道现代社会最显著的特征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互联，著名的六度理论认为任何位于现代社会中的两个陌生人之间只需要通过六次熟人链接就能串联在一起。可想而知房诗菱突然发粪涂墙让他在泰山台内徒增了多少压力，本来没什么人知道的事情忽然之间天下皆知，台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突然盯上他了！ 在泰山台办事务必要小心谨慎，泰山台没有OKR制度清晰的搭建任务团队并划出明确的边界，KPI的概念倒是经常被人念叨，但是这个工作制度在新兴企业还可以，在泰山台就经常出幺蛾子。抢果子之类的事情家常便饭，送果子都不新鲜，盘根错节的关系使得他这个副总办点事也不是那么容易，何况是可能新成立一个综艺项目？ 这项目谈成了可是需要台里拨款几千万的大事！是需要调集全台资源办的大事！谁不希望自己是经手人？因此卫宁遭到台内竞争者和房诗菱的腹背夹击！甚至于他还产生了房诗菱的高调宣传给台里的竞争者加了buff 的感觉…… 还好副总这个职位不高但也不低，虽然其实只是个高级职称，但是上头还有大领导镇着气数，所以只要项目质量过的去，他还是有信心的。大型综艺不是网综，看着一集一两个小时拍一拍箭一剪做做后期很容易，很轻松一季就做出来了，其实需要搭配的资源极多，还要用资金组织起来，资源是脉络，资金是血液。 所以卫宁作为直接责任人，能接触到很多以前自己接触不到的资源。做成了，他不但行业地位大幅提升，而且无论业务、人脉还是资源触达能力都会得到实质性的增长，这也是他在之前“工作太努力太积极了自找这么大麻烦”的直接动因。 不过做不成的话么……因为出面对接的肯定是大领导了，做不成，他就要为大领导背锅，要为项目赌上自己的前途。然而现在前途出现变数了，至少在大领导看来出现了很大的变数，因为合作对象变了！ 办公室里，卫宁正在报告他的折衷方案：“综上所述，《深夜画廊》是一家全球领先的具备高素质互联网宣发经验的自媒体内容提供商和解决方案整合商，而且接受我方的要求。对方所缺乏的正是台里所擅长的，和台里形成优势互补，从内容角度来看，试稿时给出的内容和《巴人集团》水平相当，我认为可以做得起这个项目，请邢工斧正。” 大领导姓邢，今年六十来岁，很久很久以前有高级工程师的头衔，所以特别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听完报告并不着急说话，坐旁边的几位小领导台把子互相目光交流了一下，其中一个问：“对方经济实力怎么样？其它方面都和之前你报告的合作方差不多，但资金呢？能做到50%对50%的出资吗？” 卫宁也是有备而来：“没有聊过但我认为对方很难同意50%对50%，毕竟这个预算您也看过了，基本上是个一亿的盘子。而且宋总，之前的巴人集团也是不同意50%对50%的，他们要求超过50%。这个新的合作伙伴现在不要求控盘啦，然后咱们要求人家一定要出一半，是不是也不老合适的啊？咱们出资出的多，今后获得的收益也大啊。” 台上的小领导们差点气哭了，心说咱们可是泰山台啊！不是咱们控盘的项目也就不用说了，咱们控盘的项目什么时候拿钱还要考虑出资比例啦？你莫不是去帝都去傻了？ 得益于房诗菱大张旗鼓的宣传，泰山台里的有心人也基本上摸清了情况，巴人集团多有钱，《深夜画廊》就多缺钱，这根本不是秘密，之前跟巴人集团谈，怕对方出的太多，现在则怕太少，可见想要做个事情多么难呢。 这时候邢工发话了：“小卫，这个出资比例其实可以再聊，但是对方出资不宜低于30%，否则以我多年的经验，很容易出问题。然后，我觉得更关键的还是内容，你能保证对方提供足够优质的内容吗？ 这个内容本身是巴人集团提供的，以我们的调研来看，对方在历史内容领域深耕的力度是足够给我们信心的。现在完全更换了内容提供方，而对方，怎么说呢？没有实操过任何项目，也没有类似的内容创作经验，创作的都是一些社会学领域的内容，能行吗？” 小领导们纷纷吐糟，神马社会学领域，不就是女权吗？你让一个女权婊去写这么硬核的历史娱乐内容确定不会有问题？历史和娱乐这两个关键词很多时候是对立的！ 这是卫宁不想回答但必须回答的问题，因此他也早有腹案：“内容资历上确实《深夜画廊》落后，但是具体到内容创作者上来看，《深夜画廊》邀请的是自媒体界赫赫有名的作者高文明，他不止写情感类爆文，也产出过很多非常精锐的影评，在电影圈里是有些名气的，对影视和娱乐行业也有比较深入的理解。 我咨询过山影公共关系部门的同事，大体上都表示认可。 而巴人集团始终都没有透露到底是谁对这个创意进行执笔，我猜这个隐藏可能是为了炒作的目的吧，很大可能还是他们的首席文案黄路军，这个人以前写网络小说的，很普通，在巴人负责《乱世出山》的内容才出了点名。从实力上来看应该是《深夜画廊》这边更得分。 至于出资比例，我觉得30%的话对方应该是没问题的。” 卫宁报告完毕，心说房诗菱您可别再坑爹了，再坑的话我这个爹就要当不下去了。之所以他能容忍房诗菱一直狂发朋友圈的原因就在于，这点困难他能抗，但房诗菱要是融资出问题那谁来了都扛不住，所以宁可自己苦一点，房诗菱那边爱发就发吧，钱没问题怎么都好！ 邢工点了点头，“应该没有问题就是仍然有可能存在一点问题喽？既然这样的话，我就要提出三个条件了。首先是时间，合同需要尽快签订，6月份需要对方交出台本，这样9月份可以开拍，要拿出工作的紧迫感来，能完成不能？” 卫宁霍然抬头，“这是不是速度太快了一点？” 之前的小领导顿时把大茶杯往桌子上一撂：“这快吗？写个综艺的台本还打算写二年啊？审核修改提意见难道不需要时间？咱们泰山虽然不是综艺大台，但可不是没有搞过综艺，拿时髦的话来说，也有爆款节目，也出过大衣哥这样的顶级综艺明星，流程都熟的很。咱要是认真搞一台综艺，一点都不虚芒果江浙。” 卫宁心说你特么不吹牛逼会死啊？大衣哥怎么流失的你会不知道？ 但他没想到，有人突然发难！ 只听另一个小领导说：“对，没错，咱们动真格的怕过谁啊？要我说要不咱们也别找外人了。巴人集团的创意很好，资源也不错，体量也合适，但是他们的要求太不切实际了。现在小卫找的这个替补队员实力怎么看都差着点，特别是体量上差太多了，只能提供自媒体方面的宣传资源，然后就是台本，其它资源根本没有，完全需要台里给搭配，而且钱也没保证。 咱不说经验不经验的，就以现在的条件，咱们台里自己出一套台本，然后找一些水准之上的宣发资源很难吗？能差出去多少？这个《深夜画廊》完全没有不可替代性吧？实在不行问问巴人集团愿不愿意卖台本，反正他们也不做了，让他们把台本做出来咱们采购不就得了？十万一集能搞定吧？这价码足够厚道了吧？” 卫宁鼻子都气歪了，心说你就不想想为什么楚垣夕死都不肯告诉我那个台本谁写的？这特么就是防着我挖墙脚啊！人家月入五个亿，缺你这一集十万块吗？人家对咱们台的尿性简直太特么了解了也！ 这时候只能向大领导求助，卫宁看着邢工，邢工也看了看后来说话这位小老弟，问：“小许啊，你之前不是要求试稿来着么？你试稿的作品呢？有写出什么来没有？” “呃……还需要反复推敲一下，我越写越觉得这个创意棒，但是也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完善。” “你看看，你光说行，其实不是那么容易的。工作要体现出细节，不要拍脑袋认为什么东西就怎么样，不要主观主义和犯经验主义的错误。”邢工不着痕迹的谴责一句，然后开始发表演讲：“暂时不要考虑这种节外生枝的事情了，我强调时间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赶上年底给省里的献礼。 咱们齐鲁是文化大省，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自古以来就是汉文化的中心。因此，也给我们的文化工作提出了难题，要有配得上咱们省历史地位的作品，又要符合新的经济政治形势，还要有足够好的口碑，这都是文化口的基本要求。 然而新的时代，互联网的时代，最好还能够具备广泛的群众基础，能吸引到更多人来看，这个要求就更高了，要有创新能力，要符合时代的韵律。远人不来，故修文德以来之，这是孔子说的吧？在新的时代又产生了新的内涵。 所以这么一个项目，或者说这么一个创意，是宝贵的。它非常的传统，完全是先秦两大文化流派的碰撞，带有正宗汉文化的底蕴，同时又很懂观众的喜好，在创新性和形式上抓的非常好。一旦把它不打折扣的实现出来，变成优质的作品，必然配得上省里交给我们的文化方面的任务，甚至成为台里在文化创新方面的里程碑，那就非常非常的重要了。 因此我们完成工作的过程中要有海纳百川的胸怀，不要有排外的思想，争取快速而高质量的孵化出作品，这样省委的领导看到我们汇报这么漂亮的工作能不高兴吗？最好的情况，节目明年上半年就可以排档上映。当然，控盘是必须的，否则我们拿什么给省里献礼呢？拿一个别人控盘的项目？这肯定是不行的，也会落人口实。” 瞬间，会议室中掌声如雷，各式各样的彩虹屁打着花胡哨往外飞，让卫宁觉得自己词汇量很贫乏。 只见邢工悠然抿了口茶，接着说：“所以第二个要求是资金，对方必须保证资金。为了监督对方对内容和资金方面的输出，我们还要提出第三个要求，就是合作合同签订的方式。由于是和私营企业的合作，还要注意到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这是个大问题，必须长期有效的重视起来。 总之具体的条款上，要给我们留出足够灵活的空间，要负起主动督导协作伙伴的责任。特别是注资的方式和节奏，虽然我们注资更多，但是必须对方先出资到公管账户上，我们才能出资，这是基本原则。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到了这个环节，好几个小领导都充满期待的注视着大领导，等他分蛋糕。 “没有的话，具体项目都由小卫负责，小宋，你注意跟进一下合同的事情，法务和财务方面你比较熟。小许监督一下对方的内容质量。” 卫宁都特么要哭了，邢工平衡台内各方势力简直就是天衣无缝，问题是我不就被牵制了吗？尼玛啊！ 只见邢工对他饱含期许的说：“小卫啊，合同签好之后我就报给省里领导，你的担子很重啊，必须保证完成任务！” “保证完成！”卫宁强笑，笑的比哭丧还难看，心说这特么成了政治任务了？尼玛啊！ 第七百二十一章 小型路演（大章求订阅） 一转眼几天时间刷刷的跑过去，3月25，又到了一个新的周一，小康这边紧锣密鼓的准备进行Pre_A轮融资的小型路演。 对于这次路演，袁敬说没问题，感兴趣而且有拍钱意向的人他已经物色到了一波，大部分是3月14号来过的人，但是需要开一个闭门小会，需要楚垣夕详细阐述商业逻辑，而不是像上次那样泛泛而谈。 楚垣夕不得不确认一下：“所以所谓详细的商业逻辑，指的是……社交？” “那肯定不是啊，社交这个谜底你不是打算按死到最后一刻的么？但是你上次全都是在说概念，坦率的说，效果并不是特别好，有不少人对我表示兴趣不大。总要让人有热情吧？” “那我得考虑考虑怎么调动热情。你要知道，我这套商业逻辑，随便说说的话无所谓，但是真的进行详尽的阐述，这一整套操作，最终肯定是以社交为终点的，不好绕。我上回也不是不想详细的说，但是要想藏住社交，就只能把便利店、单车、大数据、区块链、货币循环和移动支付拎出来说。” 袁敬想了想：“嗯……有难度的话，那你可以这样，会后直接拉上徐欣，对她说一下社交。” 楚垣夕对徐欣其实没有太多了解，因为原世界中没有一个巴人娱乐打底，奇葩的融资路线使得大佬们真正产生兴趣的时候已经融到第N轮了，那个时候的估值对这种真正专门做早期项目的大佬来说早就缺乏吸引力，所以也就缺乏接触。 但他比较信任袁敬的判断：“那，你私下跟她提一下如何？反正我的思路你是清楚的。” 袁敬罕见的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眉头打成蚕茧状：“我简单提一下可以，主要还是你来吧，我没有你这么强的感染力。你把对我和我老妹说过的那些，统统都告诉她吧，她肯定不会给你泄露出去。至于其他人……” 楚垣夕表示理解，如果便利店+单车体现出小康25%的业务，那到社交和移动支付就相当于说到50%，另外一半都是线上内容和货币循环。线上内容和货币循环虽然不是商业逻辑，但是是整个商业逻辑能够落地的内容载体，是实现整套商业逻辑的具体手段。。 其实时至今日，小康已经开始前进了，就算现在把社交和线上内容全部透露出去，只要不是露给大企鹅看，哪怕是告诉724都没什么可怕的。正如白沙有自信说让别人照着他提供的txt写台本，全国顶多有十个人能写出来一样，楚垣夕这套复杂的操作，别人靠路演上听走一鳞半爪的是绝无任何可能复现出来的。 不能扩散，主要就是为了别让咱大龙爹看见，人多嘴杂，一个秘密被三个人知道了那基本上就守不住了，但如果只是徐欣大佬一个人的话肯定是没问题的。 至于其他人么，楚垣夕觉得既然人家肯来，肯定是对小康这套生意有兴趣的人，上次既然说的空泛，那这次就具体点，落到实处。 因此本次路演就正式的多了，不再是楚垣夕一个人吹逼，要拉上曹翔、周鸣钧乃至巴人那边的技术大拿薛明一起给他站台，要吹就一块吹，从技术吹起永远是不会错的，特别是区块链还是一个技术碾压的领域，谁的算法更先进谁就是一代王者。然后让刘璐来做一个简短的公司架构方面的报告，秀一秀带有小康特色的OKR制度。 要知道低端的投资人喜欢研究估值，建立各种估值模型什么的，然后做出一系列假设，最后根据模型和假设出来的参数测算财务指标。本质上这跟A股市场上看K线图买卖股票的韭菜没有任何区别，所以才在投资的鄙视链中处于低端。 但是做早期的投资人不可能这么干，因为早期的初创公司没有财务指标，甚至连财务人员都没有，即没产品又没用户，必须靠拍脑袋做估值拍钱。 所以，如果用因果线的方式来表达就更清楚了，低端投资人是站在结果那边的，而高端的投资人站在原因的那边，更看重的是赛道、人和结构。 这也是互联网特别是移动互联网时代涌现出极多优质的初创公司的原因。在这个时代，三五个人就能组盘成立一家公司，如果赛道正好选对，人正好合适，而且结构合理，那么得到投资之后很容易茁壮成长起来。 其中最关键的一点，也是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一点，就是人越少，结构越不容易出问题，等到出问题的时候，已经是大公司了，大公司自有一套解决大公司病的方式。这就是移动互联网时代创业的吸引力。 但小康不一样，小康不是移动互联网创业，虽然移动互联网是所有业务中实际上最重要的一环。 小康的体量大，人多，资产重，这是先天的劣势，也是这条赛道在很多年内不被资本所重视的原因。虽然因为线上用户获取成本高企，使得线下突然变得金贵起来，但是基本问题仍然要解决，比如人和结构。 特别是结构，因为人多，所以结构尤为重要。三五个人的小公司，所谓结构无非就是股权结构合理不合理，但小康这么重资产的公司，股权结构只是最基本的，如何靠结构来稳定公司，来激发员工的能力而不是掣肘，是一门深邃的学问，这也是楚垣夕在小康远远还没开练之前就首先精挑细选找到刘璐的原因，现在要开始结果了。 三位技术大拿展示小康人的创造力，刘璐揭示小康的架构优势，这就是楚垣夕苦思之后用来调（hu）动（you）这批早期投资人热情的内容。能做早期的投资人，特别是能被袁敬请来的，不管出名不出名肯定不是等闲之辈，越是如此，基本的投资素养越高，越容易发现朴实之中的亮点。 这段时间是国内投资圈最忙碌的时间，即将开通的科创版上也是风起云涌。比如说楚垣夕的老朋友，传声科技的赵烛江赵总最近也在频繁接待投资机构的调研，因为传声科技已经准备冲刺科创版了，由中信证券进行上市辅导和承销，稳如老狗。 所以能腾出时间来参加小康路演的投资人都是真爱。 而楚垣夕对他的真爱团的安排让周鸣钧不解，依旧安排在公司进行路演。 周鸣钧有他的疑惑：“话说楚总，这种路演我也参加过几回，您怎么把人请到公司来啊？我看业内标配不都是包个带会议功能的大酒店吗？那富丽堂皇的感觉多大气啊？岂不是更容易融到钱？” 楚垣夕心说您是说我有点抠门是么？您还真说对了！ 他把手一摆，“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老周，他们包酒店是迫不得已。” “啥？” “你没听说过那个段子么？有的人连ppt都没写就融到几千万，但是第二轮融不下去，因为产品做出来了。不包酒店就有被人看到产品之后穿帮的风险，这辈子都不可能不包的。但是咱们不一样呀，咱们做的是正经事，公司蒸蒸日上人才济济，群贤毕至少长咸集，为什么怕人到公司来看看虚实？大大方方的让人看个痛快，你说是不是？” 周鸣钧作为三位技术大拿中技术最菜的那个，难免有些心虚，曹翔和薛明就显得稳当的多。一个力助巴人娱乐的游戏产品获得灵魂，一个写出过举世瞩目的论文，在整个行业都有地位，完全没必要虚任何人。 很快时间差不多了，袁家兄妹已经把人全都领进会议室，楚垣夕有意落后一截，让三位大拿先去跟投资人们接触一下，建立点基本的沟通，方便接下来集体吹逼。 结果半道上被朱魑截住。 朱魑知道他又要去路演了，但是这回不想近距离受罪，因为实在听不懂。 她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楚垣夕的神技想学也学不来，只是上次听楚垣夕吹完牛逼之后有个问题让她始终理解不能。虽然转眼就给忘了，但今天看见这么多投资人，忽然之间想了起来。 “楚垣夕，我就问一个问题。你不是说可以自给自足包干前三轮融资吗？为什么还要向投资人融资呢？而且是在估值比较低的时候，你这时候融资不就吃亏了么？难道真的是为了结交投资人？” “哎呀你竟然问出这么有深度的问题来！”楚垣夕非常震惊，主要是惊讶于朱魑居然会思考这类问题。“你知道有个词叫‘现金为王’吧？” “不知道，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不能有多少钱用多少钱，特别是数额特别大的时候。假设你手里只有50亿，要做的事情预算也是50亿，那你强行上马就非常危险，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手里得有足够的现金。 比如我真包干了，不向外融资，不考虑其它因素只考虑钱，现金流很容易枯竭对不对？就跟打仗不留预备队一样，出点意外怎么办？太走钢丝了没必要，五十亿花出去了最后差一千万死活没钱破产了，多惨？” “可以向银行贷款的好吗？”朱魑心说你莫不是逗我？就一千万也算事？楼下平安银行那个女经理直接把一千万拍你床上你信不信？ “可千万别！抵押品贷款有多少坑你不知道？你看过《人民的名义》没有？大风厂怎么被玩死的？这可都是有原型有真人真事的，不是编剧瞎编。”楚垣夕心说这个事情还是不要详细描述了比较好，安全第一，毕竟《人民的名义》也只放了一遍。 “总之人家给咱们投资是帮助咱们，咱们能融到肯定要融的，宁可自己留点钱当成预备队。略低的估值那是必然要付出的对价，否则别人为啥融给你呢？人家也要赚钱啊，再说又不是真低的离谱。” “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更糊涂了。当初巴人融资的时候你不是还反复考虑了几次要不要融么？可能你都忘了当时你多纠结了，那个时候咱也没什么钱吧？按你的理论有什么可斟酌的？” “所以说不能死心眼子么哈哈哈，巴人当时可以靠你跳舞开播刷打赏活下去啊。”楚垣夕一笑而过，结果一个小玩笑把朱魑弄惆怅了，过去虽然没钱，但是日子过的开心…… 另一边，楚垣夕大步流星走进会议室，一看屋里很热闹，好几个投资人正在跟小康三位技术大拿交换微信。 其中秃顶男神李靖飞特别耀眼，走哪哪亮，脸上乐开了花。他跟薛明之前就认识了，曹翔和周鸣钧还是头一次见，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仿佛已经看到这几位在未来将给他创造多大的投资收益。 而且巴人的投资者，Cynthia大妈也从魔都赶来了，稳稳当当的坐在袁敬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 不过这次魔都银团就来了她一个，连安琪都没来，说是忙着做手游出海赚大钱呢。 刚刚过去的2018年因为史无前例的游戏版号效应，很多手游公司不得不穷则思变向海外进军，然后发现，哇！原来只要给脸书和谷歌上贡，海外市场是这么容易获取！这广告分发的服务水平跟两年以前没法比啊！ 于是，本着先到先得的精神，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天朝手游公司在海外买量的广告费就激增到几百亿之多，一时间外海原生的本土游戏被打了个七零八落，被国产手游吊起来打。 天朝公司在海外拼3A大作肯定够呛，问题是手游主要占领低端市场，中高端是主机游戏的领域，层次分明。在低端市场上兴风作浪，只拼赚钱的骚操作又不比口碑，反而赚的更多。有的公司抢起来连裤头都不要了，把国内坑爹练出来的十八般武艺往外一怼，外国玩家哪见过这种套路啊？简直不要吃的太high！ 所以安琪已经变成了大忙人，当然到底能不能赚到钱，还要和国内同行较量一番才行，毕竟国内前些年手游高峰期有接近两万个游戏团队呢。 相比之下巴人游戏就安逸的多了，产品早早交给了代理公司，完全不操运营的闲心。 楚垣夕仔细一看，今天来的投资人不少但阵容比3月14那天也差不少。花名册他早就看过了，真大佬只来了徐欣一个。 可能其余的顶级资本对这种纯靠一张嘴说说说就打算吸金的融资轮没太大的兴趣，或者觉得他要价太高；也可能是楚垣夕明说了小康做区块链但不发币，直接过滤掉一批发币爱好者；又或者是袁敬觉得这些人刚好合适？毕竟本轮融资找什么人以袁敬的判断为主，而不是以谁的资本雄厚。 好在只要徐欣肯做“领投”，楚垣夕的目的就达到了。 因此当楚垣夕上台之后，先简单说了两句，然后直接把曹翔他们给拎了上来，依次针对自己接到的OKR任务包进行陈述。 这招算是极为新颖的，因为一般的创业公司都对自己的技术秘而不宣。有的是因为技术太普通了，拼的是商业模式上的创新；有的是技术确实牛逼但是用途不宜细说；还有的是技术本身很普通，而且用途也不宜细说的。 比如说被楚垣夕一条微博打爆了的深空数据，要说技术无非就是最简单的大数据，甚至于还算不得什么大数据，无非是几十亿条简历信息，参数非常简单，存储也没什么难度，也没有任何分析价值，其价值完全取决于信息本身，最体现技术的反而是他们的爬虫。而用途么，emmmm…… 所以像楚垣夕这么大方的让CTO和CSO依次上台交代问题的还真是少见，而且他们爆的都是干货，都是小康具体正在开拓的领域，而且前景都非常有吸引力。 曹翔这算是首次公开了自己的“内外链”设想，公开了自己推标准的野心，在外行听来显得志大才疏，心比天高估计命比纸薄。但了解区块链领域现状的人，如果同时了解小康未来拟定的体量、行业地位以及资金量，无不倒抽一口凉气！曹翔简洁而有力的发言，相当于一场战争宣告，相当于对BAT们说：你们要是不行的话我就先上了！ 这个嘲讽的力度同样简洁而有力，估计未来需要花的钱也是简洁而有力，使得一些人打起退堂鼓，另一些人怦然心动。 至于游联网和对用户5G时代手机算力的聚合，不能说不够靓，但在与会之人眼中反而感觉普通了。 为什么一个能落地的区块链币显得普通？这得从空气币为什么空气说起。空气币之所以落地难，是因为玩币的人只想赚钱但不想为了落地进行大级别的投入，所以落地才难。这正是空气币的魅力所在，轻资产，所有资产几乎都是代码，跑路方便。 而小康不是，小康是投入极重的资产使得健康币有落地的空间，花了这么多钱又建门店又招店员又做物流又卖货，才让健康币落地，这落得可不就很普通了么？ 周鸣钧第二个上，他的出场倒是不轰动，但一字千钧。首先是介绍了小康五个IT团队分工合作的情况，除了工作量繁重的APP开发之外，还涵盖了大数据、区块链、AI、VR/AR这四个目前炙手可热的领域。 周鸣钧的演讲内容是楚垣夕精心编纂过的，其中特地进行了不少引导和暗示，这一下子就把小康科技公司的本质给揭开了。在座的不乏聪明的人，更不乏对科技产业深入了解的大佬，这哪是什么便利店企业啊？明明是一家披着新零售外皮的IOT公司！周鸣钧说的这些功能组合起来，不就是万物互联的物联网吗？ 小康联的不是人和空调，也不是冰箱和电视，但物联网从来不是一个机械教条的概念，也不是为智能家居所专有的，如果硬要说的话，物联网的应用场景是“智慧生活”，通过各种途径收集数据然后由云端为用户做决策，而小康致力打造的就是一个智慧生活的应用场景。 当然小康受限于经营品类，肯定不是万物互联，但问题是它的模式就是物联网的模式，虽然并不典型，不是让人远程遥控设备用的，而是通过大数据指导SKU，控制物流仓储成本作为生产核心的F2C模式，小康联接的是人和货物。特别是还有共享单车这么一个链接人与物的工具，这特么就是一个大型多端的移动物联网平台啊！ 这时楚垣夕才施施然登场，借助两位技术大拿的成果来调动投资者的情绪。要知道小康虽然名为便利店，实则也是便利店，但是，做了这么多科技方向的研发，未来会不会拓展出相关的业务？这个想象的空间必须由楚垣夕来打开，因为一旦打开就会发现应用前景很广，越光的空间，越适合说（hua）服（bing）。 特别是小康还可以从线上到线下两个方向同时发力，连海底捞一家火锅连锁加盟店都拓展出优质的供应链体系，供给了大量的便利店，小康的潜在业务量简直数不过来哇！这个科技框架决定了小康即使不主动出击，在未来也很有可能被天上哪块馅饼砸到，拥有太多的可能。 至此，楚垣夕终于把刘璐推上台，在调动过情绪之后，用科学而现金的企业治理模型来说明小康的稳健和活力。 作为企业，稳健和活力通常只居其一，很难两者兼顾，能够兼顾的又通常都是小公司，发展到大公司阶段还能在稳健中充满活力的几乎是凤毛麟角，比如十年前的大狗东就算是一个比较典型的案例。 而小康，不但要在科技和业务上做一流企业，在内生性上也一样，这就让人有点刮目相看了。所以等到刘璐讲完，这次路演相当于并没有拿出什么比上一次更新鲜的更实质的东西来，但是在投资人心目中又变了一个形象，从搞区块链可能要发币的有力团伙，变成注重技术的正规公司，再变为今天这个集云计算、区块链和物联网于一身的科技企业，嗯，还要推移动支付，野心勃勃，雄心万丈…… 第七百二十二章 你是有多不了解楚垣夕 目视刘璐下台，楚垣夕准备发功！ 所谓发功无非就是估值多少和融多少的问题，因为是个以Pre打头的融资轮，所以肯定不会释放很多份额。那么这么少量的份额却找来这么多投资人，一人一点点怎么能够满足呢？所以必然有配套条件。 结果楚垣夕刚说了句“下面谈谈估值和释放份额”，下边已经有人举手了。他还不能不把话语权暂时交出去，因为举手的是女大佬徐欣。 只听徐欣问：“你先等下小楚，难道这就完了？你线上内容咧？我们等着听具体点的呢，估值什么的先放放。” 顿时，一群投资人纷纷点头。刚才周鸣钧说了半天IT团队的事，说的都是具体的任务内容，分门别类条理分明，于是不可避免的就透露出线上内容的蛛丝马迹。 在座的不说都是人精，起码有一半算人精的，不然也领会不到IOT这一步，至少袁苜都这么久了也没有领会。要知道她跟她哥不一样，袁敬可没完整深入的观察过小康的全套研发环境，而她天天在小康，这水平就很容易分出层次来了。 当然这也和袁苜本人的投资经历有关，这些年她就没怎么投过科技口，对IOT的概念不如大佬们敏感也说的过去。 结果就是一群大佬跟随周鸣钧的讲解打开本本开始画圈圈，然后把小康的图谱花出来发现上面缺一块，需要用内容来串联的那环，没有任何填充。 楚垣夕心说这个问题您不知道避讳吗？我显然是不想多说啊！但是大佬问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们线上内容分成几个大类，其中需要APP开发功能的大概有这么几样，一个AR项目，一个VR项目，一个类似于现实版抢车位的C2C项目，嗯，还有一个我暂时不想多说的项目。再具体的就不能说了啊，言多必失，这些项目绝大多数是为了构建小康的生态和货币循环，等我们产品做出来自然一目了然。” “行……吧？”徐欣一看楚垣夕都说了不想说的太具体，只好退一步：“那你能解释一下什么是小康的生态吗？和别的新零售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个可以，我们和别人最大的不同点就是，我们制造需求。可能因为我本人的游戏基因太强的原因吧，我一想到具体的业务开展模式和用户的互通方式就不自觉的往游戏方向想，这个大家肯定可以理解，那我就讲讲概念性的东西。 所有做新零售的肯定都希望把生态做起来。但是，就像是做空气币的不喜欢投入重资产制造落地环境一样，做新零售的也不习惯于主动制造需求，只靠用户买买买，打折促销，这种生态能健康吗？这也不是互联网思维，互联网思维是严格要求‘留存率’的，放在零售里您可以简单粗暴的理解为复购率，促销显然是和留存率相矛盾的。 所以我的思路就是通过主动制造需求来建设生态，这也是游戏行业管用的方式，放在小康中，我称之为货币循环。我希望用户不仅是买东西这么简单，我们是创造需求，然后满足需求，让用户始终处在一个需要主动拥抱我们的生态环境下，而不是被动的等着投喂打折品。 具体的就不多说了，几个月的时间大家都能看到。” “你这样不行啊楚垣夕！”李靖飞吼起来，“你一到具体的就不说，我怎么给你做估值啊？” “我这是为你好。”楚垣夕呵呵一笑，“我要是说的再详细点，就得按60亿来估了。再说你又不懂游戏。” 李靖飞立刻就萎了，而Cynthia大妈有些后悔没把安琪给带来，否则的话岂能让楚垣夕专美于前？比游戏基因我们魔都人怕过谁？而楚垣夕也不着急说估值了，在台上一副来者不拒的架势：“还有谁有问题吗？” “有！”袁敬在两次路演上首次发声：“我对你这门生意进行了一轮闭门造车式的思考，现在有个具体的问题一直想不通。你说现在类似724这类便利店的加盟模式已经非常普及了，各个品牌之间的加盟规则和服务上的差异也很明显，而且市场充分竞争，怎么才能吸引加盟商愿意加盟某个品牌？” “靠让加盟商加盟你比加盟别的品牌更赚钱啊。考虑这种问题回归商业的本质就行了，同等付出之下多赚钱。” “问题就是怎么让加盟商赚钱啊……你要是靠压低加盟费，那还是相当于补贴那套玩法吧？我记得你说过这个办法不能长久。而且” 楚垣夕心说袁敬可能是在给自己捧哏，因为这个问题太技术了，投资人不是不愿意听，而是未必听的懂，适合这个行业内的运营人员来听。相比之下徐欣要求回答的问题则更偏投资，很多投资人就靠这些关键的点评估初创团队的。不过既然是捧哏，那自己逗哏也得逗好了。 “不靠压低加盟费，我从没想过压低加盟费。小康的发展也是分为几个阶段的，我就借着这个机会说说小康各个阶段的发展战略好了。”楚垣夕显得成竹在胸，“其实你应该换成这个思路来考虑，便利店生意的利润率有没有差异？724类型的便利店最忌讳的是薄利多销，利润率高自然加盟的就多。对于提升利润率，我有上中下三计可成，护城河、用户红利，以及透支未来……” 袁敬安心的坐回座位里，只听他旁边的Cynthia大婶悄声说：“我最服楚总的地方就是，他什么时候都有的说，谁也别想问住他，而且一开口就是成本大套的。这简直是一个天赋！” “应该是背后准备工作做的足吧？”袁敬略觉尴尬。 “希望他的准备工作不单纯是为了融资而准备的吧……”Cynthia大婶说完别过头去。 这话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她不知道楚垣夕是为了这次创业做足了准备，想得特别周全，积累了大量的智慧成果呢；还是单纯的为了融资哄钱而想了很多华丽的故事，发明出很多容易刺激到投资者G点的概念，比如生态化反，令人制烯。 要知道当年下周回国要是把做PPT和发明概念的时间拿出50%用来思考他的创业路径，也能跳过很多本来不用踩的坑，也不至于把投资者寄予厚望投给他的巨资白白烧掉。 袁敬面无表情，心说您还真是不了解楚垣夕啊，他还需要为融资做准备？他的独门神功使出来哪个投资人受得了嚄？ 很快，经过一番畅快淋漓的解说，楚垣夕终于喘口气，心说真特么累，但是还不错，该藏的都藏住了。大方向虽然透露了出去，但是具体手段藏住也就可以了，毕竟不是谁拿过一本武功秘籍总纲过来看一看都能练成绝世神功的，特别是具体的功法全都没有的情况下。 他敲敲桌子：“行了，就说这么多吧，再有问题也等咱们把融资谈完。首先是为什么现在做Pre_A，这个上次说过了，因为比较适合小康融资的节点是八九月份，但是靠我自己这一个亿烧到八九月份未免束手束脚。地推规模要不断扩大，物流和鲜食加工厂都需要钱，我也不希望为这些固定投资去申请贷款，而都靠巴人给投资就不叫创业了，这个道理各位都懂，所以也需要经过投资人们审慎的检验，于是今天邀请大家来到这里。那么条件——” 说到这里，他看到Cynthia大婶也在看他，于是露出会心的笑容，说：“就参考一下巴人娱乐当初做A轮融资时候的条款好啦。” “不行，绝对不行……” Cynthia大婶喃喃自语。 为什么不行？因为对创业者毫无约束，巴人挣的钱楚垣夕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比如大笔的分红，初创公司无论挣多少钱，就没这么干的！比如虽然还没有把赚来的钱投给巴人，但是已经多次这么吹风了。 甚至于，什么“靠巴人就可以奶掉小康的ABC轮”，“不就五十亿左右的融资需求”之类的话，听在别人耳朵里是无所谓，她就不知道袁敬是怎么忍下来的？那里边有咱们投资人的钱啊！巴人对小康的利益输送做得也实在太不加遮掩了吧？ 因此，虽然因为账面浮盈非常高，提到投资巴人娱乐的时候她收获的往往是赞誉，但她心里一直都不太平衡。特别是，本来以为投的是一笔小钱，就算不那么合规矩也是无所谓的事情，没想到因为巴人越来越有名，浮盈越来越多，使得那她们当案例来讲的人也越来越多。于是好事变坏事，这次投资经常被人拉到镁光灯底下，然后不合规矩的条款就遭到视奸…… 这对于有强迫症和追求完美的投资人来说简直太特么难受了！ 这要是A股上市的公司，巴人真的给小康肆无忌惮的投资，光关联交易这一条，证监会能把楚垣夕直接薅下去，勒令不允许再出任公司管理职务，只能当个股东！可惜啊，巴人集团为什么还不上市？因为没有任何投资条款的约束，巴人可以一直都赖着不上市，前途简直一片昏暗…… 关于巴人娱乐的投资条款，在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甚至于这个房间中的很多人都私下找她求证过。因此，刷的一下，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她和袁敬这里。 袁敬依旧稳坐钓鱼台，一张扑克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Cynthia大婶左右看了看，一颗本就不平衡的心被颠了一下，心说袁敬是跟楚垣夕一个鼻孔出气的，似乎必须轮到自己仗义执言了！ “楚总，你先等一下。”她说着站起来，“虽然巴人娱乐，也就是现在的巴人集团是我们一笔非常成功的投资，但是这个条款实在是有些磋商的必要。” “您说吧。” “董事会席位！董事会这个事情小康不能再回避了吧？”Cynthia大婶理直气壮的说：“你当时说巴人就这么大小猫两三只，估值也就十几亿，所以没有设置董事会的必要，这个我们当时是勉强接受了，小康呢？未来及格线3000亿的公司啊，全国才几家？员工已经破百了，未来要破千甚至破万的对不对？这再不设董事会说不过去了啊！” “噢，您说公司治理方面的事啊？”楚垣夕微微一个假笑，“这不是才Pre_A轮么？董事会未来肯定会有的，没有董事会怎么能上市呢？也不符合监管规则嘛。但是现在并不着急，至少今天不着急。” 他的话是越说越慢，但到了最后，突然加速：“今天只接受财务投资，我可不想在公司还没成型的时候就引入一个王曾秋式的人物！大华本来有望问鼎安防界的全球第一，成为举世瞩目的超级大公司，成为天朝创业大潮中又一个草根创业的典范，就这么个该坚持的小地方没有坚持，现在被海康死死压制，何苦呢？这难道是投资者愿意看到的吗？” 这说的是一段公案。 时至今日全球安防界的市场大部分为天朝公司所掌控，而天朝安防界经历了西湖、津门和鹏城三强的厮杀之后西湖完胜，形成了“海大宇”的格局，指的是海康、大华和宇视这三家西湖畔的安防公司。 本来草根出身的大华以50万的注册资本起家，一路发展都很顺利，到2008年上市的时候已经隐隐约约的坐上了天下第一的宝座，但是它没想到一次很普通的融资买下致命的隐患。一个本应该做财务投资的股东王曾秋只占5%的股份，却因为成为董事，进入公司管理层，然后借助职务之便把大华的内部脉络摸了个底掉。 于是等到2009，大华上市满一年，股票终于可以出售了，王曾秋这位“大非”不但闪电卖股闪电离职，还鼓动一群高管“小非”跟他一起走，然后这群大小非半年内就拉起一个公司和大华唱对台，能把A股韭菜们给气死。 第七百二十三章 和投资人撕逼（求月票） 这对一家企业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不但整个公司精英阶层为之一空，还要忙于和过去的兄弟进行决斗。自己人是最了解自己人的，也最难斗，结果就给了海康后来居上的机会。紧接着2010年海康也上了市，大华再也没能追上海康，到现在市场份额连海康的一半都不如。 不过祸福相依，海康因为干的实在太无敌了，和华为一起被米帝点名制裁，而大华逃过一劫。 台下的投资精英们都是经验丰富的从业者，没有小赤佬，显然对这段公案全都有所了解。于是，齐刷刷的目光再次汇聚到Cynthia大婶这边，让她局促不安。 袁敬不得不出面打个圆场：“哎，楚垣夕，C姐肯定不是这个意思，王曾秋这种情况……” “就算是这个意思，王曾秋也是按规矩来啊！”Cynthia大婶不等袁敬说完就抢着说：“并不是王曾秋做的事不合规矩，而是大华的掌门人自己菜，掌舵没掌好犯了错误。你楚总这么有能力，什么大坑能瞒的过你呢？” 楚垣夕耸肩摊手：“所以呢？您投资本公司到底是为了赚钱，还是为了控制本公司，亦或是为了拆台？我公司还不咋地呢先防内斗，我的精力也很有限啊！” Cynthia大婶一听立刻声情并茂：“但是没有规则和制度保障的投资有多可怕你知道么楚总？无规矩不成方圆，你现在做融资的不是巴人娱乐，是个3000亿才刚及格的超级大公司啊……” 呵呵？你们魔都银团半年赚了十几亿还不高兴了？楚垣夕开始打太极：“您说的对，但是建立规则这事不必急于一时，我觉得到C轮融资的时候应该就能建立起比较完善的公司治理来了。并不是所有规则都适合所有公司，就算适合也不见得适合左右阶段的，一套规则放之四海而皆准是不可能的事情，要与时俱进啊！” Cynthia大婶从未见过如此能（hou）言（yan）善（wu）辩（chi）之人，一堆歪理讲得是有理有据，让她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不过到底是有多年的投资经验，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的人，Cynthia大婶瞬间调整好心情，转而对在座投资人说：“各位都是投资界翘楚，都是经验丰富的人。我就想知道，你们相信不相信一家没有最基本监管框架和规则的公司，没有董事席位代表中小股东的利益对公司进行监督，但是能够在资本市场上活得非常久，能做到千亿的规模？这怎么可能呢？反正我不相信！” 楚垣夕心说袁敬就多余请你来！麻痹的看老夫手撕了你！这要是小混混嘛，倒是可以说你不乐意了可以滚，因为真讲规则就没必要请她来，这是小康融资不是巴人做B轮，请她来只是考虑香火情在这，不请她传出去名声不好。 但是这种层次这种场合，基本的风度是必须维持的，不然逼格扫地，很多事情就不方便展开了。所以一片祥和是正常，唇枪舌剑也是正常，当然最好是气氛狂热投资人踊跃出资，甚至互相竞价。不过今天没戏了，必须先把这老娘们给撕了，而且撕逼还必须找到道理然后开撕。 关于如何占据道德制高点这件事，楚垣夕觉得自己是专业的，毕竟在微博上撕逼，没两下次是不可能的，主要矛盾就是如何抢占道德制高点。 而且道理是现成的！楚垣夕不等其它投资人出声，直接哈哈一笑：“Cynthia女士，别人不相信倒是还可以，你为什么不相信啊？巴人不就是你说的这种公司吗？” Cynthia气得差点吐血，心说你特么还好意思提巴人？巴人都特么快叫你掏空了！50亿啊！你是哪来的脸敢说巴人给小康的投资包干的？你是有多大脸直接把一批巴人的员工转岗到小康去的？这特么都不属于利益输送了，连人才都直接输送了过去！幸亏就是薛明没有去，薛明是巴人的核心人才，他要是也转岗小康了，自己是真的会吐血的！而她除了吐血简直束手无策，完全没能力制止，这就是今天必须仗义执言的原因。 然而当这番心理活动结束的时候，她听到楚垣夕接着说：“正像您说的，在座的都是投资界的精英，更不能光注重自己那点利益。就算不考虑创始人团队，也得考虑全体投资者的利益吧？” Cynthia 快气迷糊了：“我正是考虑全体投资者的利益呀？” “不，您这不是。您想，我总不能给您特权吧？别人投资额跟您差不多，都不能当董事，就您能当，这不老合适的吧？”楚垣夕说着看了看，嗯，投资者们情绪都挺关注，“也就是说大家都有资格当董事，或者您，或者其他人，总之投资人要组个团占据董事会里一些席位对吧？” Cynthia只得点头，这正是她所想的。 “那不就完啦！就算我相信您没安坏心，谁能保证所有人都是君子呢？谁能保证正好是君子被选出来当成投资者代表行使董事权力呢？初创公司第一创始人没精力跟董事纠缠，第二也比较脆弱经不起意料之外的打击，一个王曾秋的出现就可以祸祸掉一家公司，最终，损害的是你们全体投资人的利益啊！ 没王曾秋的事，大华现在的市值最少乘以3吧？大华当初晚五年设置董事会怎么样？王曾秋就算有这个想法，他也没有机会，他一个普通股东频繁接触我公司骨干做什么？我直接把他清盘清出去！” 徐欣笑吟吟的看着撕逼中的两个人。楚垣夕说的完全都是歪理，但是因为他在之前已经营造了非常好的企业预期，所以在融资的时候是主动的。而风险投资，特别是投早期，并不是个讲理的地方，讲究的是拍脑袋拍的好，讲究的是主动和被动。 所以她知道Cynthia撕不动，因为她跟Cynthia早就认识，都在一个圈子里混了很多年，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少有些了解，知道Cynthia大概可能也许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徐欣记得Cynthia做PE比较多，投早期倒是也投，但就不是那么麻利了，要不然也不会接连错过拼多多和曲头条。这俩可是魔都名片，Cynthia作为魔都的投资人大佬错过了这哥俩，相当于举着猎枪在自家后花园里都打不到猎物，这说明思路和价值观肯定有问题。 而楚垣夕么，一看就是撕逼高手，看看这凶厉的表情就是撕过不知道多少次逼的人，这结果都不用问就显而易见了。 果然，Cynthia被楚垣夕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然张口结舌，手都哆嗦了几下之后才说：“你，你竟然要设置清盘条款！” “当然了啊，是你要形成制度的。那既然是制度，总得保证公司不存在任何理论上被坑的可能吧？这还有什么疑问吗？否则你看看戴威有多惨？小黄的教训还不够引以为戒的吗？巴人娱乐的投资中没加清盘是因为也没有设置你要求的那些，否则的话咱那个协议肯定不是这样，这都是对等的，非常公平。” “你先等下，你才做到A轮投资就开始设置清盘是不是早了点？技术上也不好解决啊。”徐欣突然插一嘴问。 楚垣夕立刻回答：“才做到A轮投资有人就开始要董事会席位了，那不是一样早么……总不能说对我有利的就是行规，对我不利的就是阴谋，对吧？” 所谓技术上不好解决，说的是清盘总得有个触发标准，不能创业者想清盘投资者就清盘。而且要有对价，不能说投资者投了多少钱就还多少钱，顶多加个利息。这样的协议谁都不会签，只能是在满足触发条件的时候拿出适当的钱才能把投资者打发走。 问题就出在“适当”上，多少算适当？写死一个具体的数额最简单，但是写低了投资者不干，写高了创业者不干，所以技术上比较容易让双方都接受的是按指标走的，比如估值或者财务指标，计算一个动态的价值。 但是A轮的初创公司仍然处在拍脑袋的阶段，只不过比天使轮拍的更细致一点，处于疯狂烧钱中才是常态，没有财务指标，财务指标通常是C轮的时候才会比较清晰。 那么写清盘条款的时候，压力就全都来到估值上了，不是不能写入清盘条款，但对创业者来说比较别扭。 问题是，对某些人来讲一点都不别扭。楚垣夕心说老夫最值得自豪的地方，就是有着极为充分的和投资人撕逼的经验呀！原世界中我可是练过的，Cynthia大婶就是个弟弟，咱除了没跟投资人动手打架之外其它所有形式门清！ “至于技术上的问题，总是可以解决的。”他目视徐欣说，“公司可以回购股票，您觉得这个可以不？” 徐欣略微点了点头，这又是一个技术问题，就是谁来出这个清盘的钱。清盘案例时有发生，但通常都是找到新的投资人来买单，所以才说压力都跑到估值上边。 第七百二十四章 徐欣的考题（求月票） 但还有一种方案是公司回购，这样就直接跨过了所有技术问题，只要有钱。不过回购一般都发生在成型的大公司，这样的公司才有实力回购，A轮之后就回购的，您以后还融资不？还烧钱不？ 因此，即使以徐欣大佬半生投资的阅历也没见过。但是，据她所知巴人集团刚好可以…… 徐欣是点头，Cynthia是疯狂的点头：“楚总，你对巴人集团现在的估值是多少？” “270亿？” “这么低？”Cynthia巨失望，“这样的话我们那笔投资现在才值18亿啊？”这也是A轮公司的一个问题，就是做B轮之前到底值多少钱的问题。 “停停，十八亿怎么可能！”楚垣夕赶紧打断她的意淫，“你对赌还要支付给我呢。你现在账面上那些股，有一多半马上就归我啦。” 下面顿时一阵哄笑，不过气氛反而缓和了不少，有好事的人笑着问：“为什么是270亿而不是整数啊？是为了显得细致么？” “不是啊。A轮融后18亿，按270亿正好15倍，好算。我数学不太行，数目不整齐我算起来费劲。” 下面又是一片善意的笑声，楚垣夕看气氛终于被调节回到正常路径上，赶紧说：“行了行了，说一千道一万，最后所有问题还是要回到估值和融资额上边。 我是这么想的，整个A轮释放20%份额出去，其中Pre_A轮按照30亿的规模估值，暂时先释放1.5亿元吧，5%，咱也不做什么集合竞价了，太麻烦了没必要。然后认购的朋友，在A轮和可能存在的A+轮里按Pre_A的份额享受优先权。就是说假定您这一轮把1.5亿的份额都拿走了，后面整个A轮的融资环节中您有5%的优先权，超出优先权的部分和其它人一样。” 李靖飞耐心的听完之后顶着大光脑袋叫：“你这太费劲了吧？要我说还Pre个什么劲啊，直接A轮不就得了吗？” 楚垣夕脸上顿时浮现出奇怪的神色：“是什么事情给了你错觉，认为A和A+轮的估值还是30亿的啊？估值永远是个动态的事情，30亿只是A轮的底线啊。而去这一轮我也不打算超募的，最后肯定还是有个集合竞价的过程。” 李靖飞差点摔了个跟头，心说你现在说的估值全是拍脑袋好不好？你是对着空气估的值！合着我们投一堆空气还捡便宜了啊喂？ 小康的融资跟巴人还真不一样，巴人当初做估值的时候李靖飞是觉得真便宜，因为那个时间点上巴人已经在自媒体领域里打出一片天，几个大号的数据和活跃度都是实打实的。因此尽管很多投资者觉得15亿实在太特么贵了，但李靖飞觉得自己算是懂行的，不贵！不但不贵而且怎么看都便宜，所以闭眼拍脑袋。 最终时间证明了这个判断的正确性。 但小康现在真是除了人才毛都没有，并没有做出任何实绩，连店面都才刚刚装修完，还处在通风晾房阶段，在李靖飞眼里跟巴人当时不可同日而语。支持归支持朋友归朋友，拍钱的时候不能考虑那么多交易以外的东西，要对自己的钱负责。也有人跟他说过你应该相信楚垣夕未来能做出实绩，所以现在就该拍钱，但是这不符合李靖飞见到兔子才撒鹰的交易信仰。 所以他悻悻的坐回去，决定再考虑考虑，主要是考虑Pre_A、A和A+三轮的估值能差多少？投早期最重要的就是平衡一下风险和收益。 和他有类似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不是不看好楚垣夕，而是需要认真考虑。要知道就这两年的行市，不是一句寒冬能说清楚的，现金为王的思维模式深入人心，手握现金能掌握主动，比早早把筹码扔出去要灵活的多。 但是如果房诗菱在这，可能会有不同的想法，因为这个情形似曾相识。实际上去年楚垣夕曾经对她说我给你开个后门，你现在按10亿估值投我一手，几个月后A轮正式融资的时候轻松爆赚50%。这其实就是Pre_A和A的区别，按楚垣夕的话说买到就是赚到，同属于A轮的两次融资差了50%。 如果当时房诗菱投了，就是Pre_A轮。 然而她，并没有钱。 楚垣夕也没有逼迫投资者们当场表态的意思，但是今天这个会议之后肯定就要进入正式的募集资金流程了，需要完成一系列的融资操作。不过因为楚垣夕喊了一口价而不是集合竞价，瞬间给袁苜增加了巨大的工作量，因为她要解决给谁释放多少的问题。 如果是集合竞价，因为价格是浮动的，谁喊价喊的高谁就能买到，不用考虑配额。但一口价的模式，如果申购者众多，而且都想多买，狼多肉少5%不够分的，她就会头秃。 不过这正是袁苜作为CFO应该解决的问题。 很快会议结束，袁敬陪着投资者们离去，袁苜引着徐欣来到小会议室。徐欣往里一看，楚垣夕稳坐钓鱼台，正跟里边涮茶杯呢。 徐欣进门，往楚垣夕面前一坐，打量一下四周：“你这是……埋伏了五百刀斧手，准备我不拍钱就摔杯为号？” “嘶……似乎也是个不错的思路？”楚垣夕哈哈一笑，把茶杯摆在徐欣面前，水沏好，“其实是袁敬建议我给您讲一下小康真正的目标。” “真正的目标？”徐欣刚拿起茶杯又放下，她还以为把她单独领来是为了商量点幕后交易什么的，毕竟她的咖位最大她自己也知道，把她搞定就能狐假虎威顺道搞定很多人，这种事在投资圈里可以说是永恒的经典戏码，过去有现在有，未来还会重复无穷多次。 “对，真正的目标。”袁敬送走贵宾之后匆匆赶来，进门之后坐在徐欣旁边。而袁苜坐在楚垣夕旁边作陪，两兄妹面对面排排坐，从身份上也是各为其主的架势，倒是让徐欣感觉挺诡异的。 只听袁敬说：“楚垣夕的初级目标是区块链和AI抢百度的生意，高级目标是新零售蚕食狗东阿里和724，然后，终极目标是用社交偷袭企鹅。” “不是移动支付？” 袁苜一点头：“对的徐姐，不是移动支付。移动支付是可以明着说的，反正都想做，谁也做不成，不会引起警觉。” 徐欣不动声色：“社交也是可以明着说的，反正都想做，谁也做不成，不会引起警觉。” “如果企鹅粑粑也这么想就好了。”楚垣夕悠然抿了一口茶，“刚才讲的实在太累了，又要隐瞒真实意图，又要讲出吸引力来，可把我脑细胞杀死不少。” “咦？这么说你是觉得你能成？”徐欣产生一点兴趣，不是因为别的，就一件事，所有做社交的基本上都是大张旗鼓的宣传，为了给自己融资而造势，也为了给产品铺路，恨不能弄一个天下皆知，从来没有像楚垣夕这么藏着掖着的。 只有真正觉得自己会对龙爹形成威胁的，会引来龙爹扼杀的，自我感觉良好到极点的人才会把社交藏着掖着。 “是的，我给您看看这个。”楚垣夕说着拿出一份材料来，“这个材料只有他们俩还有刘璐看过，里面是我通过做便利店单车建立社交的途径，全世界知道小康要搞社交的，今天加上您，是五个人。” “那我不能看啊，我还没考虑过要不要承担这么大的责任。”徐欣接过文档但是没打开。虽然这不一定是什么套路，不一定会赖上她，虽然袁敬是值得信任的，而楚垣夕是干大事的，但是作为一个经验丰富同时人情练达的人，五十而知天命的人，不会轻举妄动。 “是我孟浪了。”楚垣夕倒是没想到徐欣如此谨慎，不由得看了袁敬一眼。 袁敬刚要开口，只见徐欣一摆手：“社交呢，其实我非常感兴趣，太想做了。但是小袁你也是投资圈里的老人了，也知道我们这帮人对社交的耐心被人消费了一次又一次，消费的实在太廉价了，抓住了我们迫切的心情玩命的割，镰刀都砍崩了，实在是一言难尽。 所以，小楚啊，说实话，你要是做社交，适合找那些煤老板一类的人给你投资，愣头青有激情没负担，有理想不缺钱，至于我么……我不能一上来什么都不了解就否定别人。” “所以您的意思是？” “我要考考你。与其了解你的机密，你的社交秘籍，我不如了解一下你是不是个做社交的料。你觉得怎么样？” 徐欣说着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三个人的表情，袁苜是一副很心虚的样子，这是她的优点，诚实；袁敬是一贯的毛都看不出来，这也是他的优点，有城府；而楚垣夕呢，楚垣夕非常放松非常狂，一副老子社交达人，随便你出题的样子，这……算不算优点？ 她想了想，决定抛出这个问题：“你说支付宝为什么就是搞不起社交来？这个问题有很多人给出答案，但是我没有看到过太满意的，算是一个开放性的问题吧？谁能准确的回答出来的话……我通知杰克把他挖过去哈哈哈哈——” 第七百二十五章 屠龙屠狗（大章求订阅） 袁苜感觉很不妙，因为，楚垣夕虽然对小康的社交理论说的头头是道的，但是，在这之外他还没有展示过自己对社交的理解。 换言之如果徐欣看过楚垣夕的材料之后就这这份材料聊些具体的问题，楚垣夕应该是可以对答如流，至少袁苜自己是问不住楚垣夕的，她拉上刘璐和袁敬三个人围攻楚垣夕做兵棋推演都不是一次了，角度不可谓不刁钻，无一例外都被楚垣夕打掉。 但是如果是传统社交的话，这就真不好说了，特别是被高端圈子称为世纪难题的支付宝社交怪圈。 要知道支付宝做社交都已经做灰心了的感觉，每年习惯性的做一做，似乎也不太清楚应该怎么做，茫然的设计茫然的完工茫然的交差，反正也不知道正确的方向，就瞎捷豹做呗。 于是，微信有的功能支付宝大手一挥全部山寨，微信没有的功能也非常丰富，神马聊天、群聊、朋友圈、公众号、小程序、小游戏之类的那都是弟弟，支付宝简直为用户操碎了心，各种二级三级四级五级界面里面藏满了社交宝藏，别说新用户了，用了十年的老用户都未必说的清楚。 然鹅就是没人拿它当社交软件。 所以这个问题诚如徐欣所说，答案很多，有理有据的看上去都很有道理，但是不解决阿里的问题，所以徐欣才说是个开放性的问题。 拿这个考楚垣夕，是不是有点耍流氓啊？ 而袁敬依旧腰板挺的笔直，老神在在一言不发，仿佛这个问题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而实际也确实还没发生过一毛钱的关系。其实他很好奇楚垣夕打算怎么发功。 楚垣夕反而更轻松了，因为这个问题本来也没有答案，就算有正确的答案，也得阿里的人看到了然后照着做一遍才能验证。所以徐欣的问题其实很容易应对，不在于答案怎么样，而在于徐欣是否认可这个答案。这种认可即可以通过真知灼见，也可能只需要一点点心理学上的小技巧就可以达到屠龙的效果。 对楚垣夕来说，屠狗稍微难了点，反而是屠龙更简单，只是之前的一年多没有机会试刀而已，这刀都快锈住了，得赶紧来两下。这就是为什么他的心情始终保持轻松的原因，说服那么多的投资人实在是费劲，但说服徐欣简直不要太简单！ “徐姐，我先吹个牛。你知道，我创业的第一家公司，巴人娱乐，是生长在社交网络上的，自媒体想要做大靠的就是社交，所以我肯定是做社交的料。否则想要做起一家像巴人娱乐这么成功的自媒体矩阵来，不砸个几亿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我是空手套白狼，只投了400万，还都是人工成本。 不过我是以PGC的方式做社交，是用户角度，和开发运营并不是一条线，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你仍然怀疑我是不是做社交的料。然而，我以前是做产经的，产品经理是运营和研发的交界处，一手拉开发，一手拉运营。我的这个背景，您可知道？” “我现在知道了。”徐欣略一点头，表示了对楚垣夕所吹之牛的认可。 楚垣夕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开始。早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社会心理学家弗里德曼就认识到一种名为“得寸进尺”效应的交互现象，比如现在这个场合，楚垣夕只要让徐欣认可他的第一个观点，那么就相当于开始升级对方的认知，对方在潜意识中就会提升对他接下来论据的认可几率，也更容易答应他的请求。 究其原因，在于两个字——人设。 “人设”是一个影响心理的巨大因素，无论多么小的事情，潜意识中，任何人都有在同一个对象面前保持人设前后连贯的诉求。因此为了避免人设上的矛盾，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表示认可之后通常来说心理尺度就会放大，甚至洞开，而不会立即反转180度。 于是趁着这个场景，最适合的就是得寸进尺。 于是楚垣夕说：“对于你的考题，很多人的回答都是从产品本身出发的，比如说做电商的用户，对APP的认知就是电商，不适合做社交，所以做不起来。又比如说功能太多太杂了过犹不及，应该大量做减法等等。这些都对，可以说支付宝APP作为社交来说问题很多，不是一个问题解决了就能做起社交来。 但是，我想从产品经理的角度来解释一下，他们的运营方式不对。” 袁苜一愣：“运营？支付宝还需要运营？” 徐欣也是这个问题，一般来说国民级的APP是不需要运营的，比如微信QQ支付宝，为什么头条和抖音差点，因为还需要运营，还需要砸钱。 只听楚垣夕说：“是的，需要运营，因为他们把社交功能直接植入到支付宝这个APP里的方式本身就是错误的。” 袁敬凝重的问：“这是什么意思？”为何凝重？因为他也没理解。 “意思就是，他们应该重新开发一块专门用来社交的全新的APP，独立运营。”楚垣夕充满自信的说：“支付宝的社交在我看来有两个显著的问题，第一，没有找到能够明显区别于企鹅两大社交应用的使用场景。它那些社交功能有什么用呢？它做熟人社交，用户即使有需求也是加一下微信然后上微信解决，除了转账付款之外很少有在支付宝上解决的。 只有找到一个不适合微信但适合它的场景，而且是有海量需求的场景，对应的社交APP才有存在的价值。而且千万别叫什么什么宝，也别以动物命名，一定要跟阿里其它服务做出明显的切割，社交就是纯粹的社交，不要有任何其它的东西。这样留下的用户才是真正的社交用户，才会成为种子，面对不适合微信的需求，他们会把社交链上的其他人拉到这个新的APP上。 为什么我要强调纯粹性？你们可以反过来想，企鹅想不想做电商？肯定想啊，但是没有在微信的一二级界面里直接塞微店的入口，微店都是基于微信的生态间接引入的。微信塞的是京东，宁可把流量引到京东去，也不引给微店，为什么？因为破坏它的纯粹性。 第二，把社交功能都做到支付宝APP里根本就不叫推社交，这似乎是阿里最近两年才意识到的问题。支付宝的流量超级大，但是把功能做在自身内部，对这种流量的使用反而不充分，用户甚至注意不到还有这么多社交功能可用，你们如果也用支付宝的话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阿里坐拥四款国民级流量，支付宝、天猫、优土和淘宝APP，正确打开方式是把这几股巨大的流量当成广告来用，推一个专门做社交的APP，而且找到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这样才能推的起来，而不是在支付宝里加功能。 你们看看头条系是怎么推多闪的？如果换成阿里的方式来做，就把多闪做在抖音里了。但头条系有做APP拖拉机的基因，推多闪的思路就是，不嵌入到抖音里，而是用抖音的流量去推多闪。 我也不确定阿里这两年是否真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他们推了一款‘钉钉’，是这个路线，特定场景，独立APP。但钉钉有自己的问题，应用场景太窄了，而且不是全域社交，天花板太低。更不妙的是，放在天朝这个就业环境下，很多用户天生就抵触这个东西。钉钉是跟社畜作对的，是资本家的皮鞭，社畜用户越用越恨的哼，所以它很难得人心。 即便如此，钉钉也比支付宝APP的社交有前途，能抓住特定市场中的一部分用户吧。阿里现在破局的难点是找不到一个真正全域的社交场景，而且能躲开微信的辐射面。 以上就是我的答案。” 徐欣半天没说话，眨巴着眼睛似乎在琢磨什么，然后忽然说：“我应该把阿里云的小闽叫来，我估计他特别愿意投你。” 楚垣夕被徐欣搞糊涂了：“谁？阿里云的……闽总？他不是阿里云的首席科学家么？不是搞投资的吧？” “对，就是他！这你不知道了吧？他打算从阿里独立出来，不过不是创业，而是成立风投基金专门投云计算和AI，最迟上半年，想不到吧？” “为什么他喜欢投小康？小康只是有云和AI的业务，最重要的是社交吧？” “但是你对阿里的分析入木三分啊，他肯定喜欢投。说实话我刚才都想给杰克打电话了，杰克和pony做梦都想杀入对方的腹地啊，这么一说……估计杰克也想投？”徐欣说着还挺兴奋，不知道是出于信服楚垣夕的分析，还是因为找到了指点杰克的谈资。 “哎哎徐姐，这个电话您可千万别打。”袁敬坐不住了，因为不知道徐欣是不是要来真的。“我要是像找阿里的话早就找人了。” “嗯嗯，其实阿里那边最近也有人问过我巴人的价码。”袁苜顺势搭茬。她看了看楚垣夕，心说人家那个开价可是很有诚意的，比您那270亿的估值可高不少，而且是并购意向，不是投资。虽然带有开玩笑的成分，但是真要是告诉C姐，不知道C姐会不会疯狂。 他们当初签的投资合同里明确的要求了不可以随时卖，只能在融资节点上寻求转售，换言之楚垣夕不做B轮的话无论郑德也好魔都银团也罢，只能吃分红，从法理上来说楚垣夕完全可以阻止他们变现，但被并购的话就不一样了。 所以C姐真有可能会疯。 为了不让C姐发疯，这事袁苜就假装真的当成了玩笑，除了袁敬和楚垣夕谁都没说，也没有任何推动。 没想到楚垣夕居然为了她的这个决定极其罕见的高度赞扬了一回，因为当一家体量尚可的大公司被巨无霸盯上的时候，怕的不是堂堂正正的出招，正是开玩笑。 巴人是全员持股的，如果阿里堂堂正正的宣布对巴人娱乐的并购意向，巴人不但不会出现什么动荡，反而会全员振奋。因为阿里要为这个意向宣告负上责任的，与其企业形象相关，不能出尔反尔，更不能轻易调价，对巴人只有是或否，动荡顶多存在于Cynthia大婶这个层级。 但开玩笑就不一样了，特别是价码还很高的情况下，这个玩笑扩散出去，巴人内部那么多人持股，肯定会产生各种各样患得患失的想法，C姐这种外部力量也会疯狂的施加影响，哪怕苦苦哀求也要争取让楚垣夕答应。 这种伎俩在商业上其实司空见惯，有个专有名词叫做“抛低球策略”，属于屠狗术的范畴。所谓抛低球，就是先抛出一个明显优惠的价码做甜头，调动对方的预期和兴奋点，然后找个借口说我刚才开玩笑哒，顺势报出正常甚至比正常略低的价码。 这时的交易对手因为已经建立了大量的交易预期，可能连交易之后的计划都安排好了，只想尽快完成交易，很容易得手。 当然也有不要脸的，不开玩笑直接抛低球。比如太平洋那边，有人把这种心理战术换个名字改叫“极限施压”，出尔反尔家常便饭，搞的你人心惶惶，像那什么趴在脚面上一样，不咬人但是天天恶心人。究其本质其实一样，都是通过毁约迫使对方心理出现动摇继而妥协，接受次优解或者第三选择。 这种方式看似没有成本，通过口high就能拿到想要的结果，但实际上消耗的是形象和名声，从逼格上来说即使是在商界，在公司层面也非常的low逼。 可是它有用啊，非常考验领导人的智慧。好在，这边也有古老的东方哲学相对应，任你千变万化，我自岿然不动。 降低到楚垣夕的层次也是一样，非常考验他的智慧。而且他现在的精力在小康而不在巴人那边，如果突然跑去推动巴人被并购，对方要是真有诚意的话还好，不然本来要屠龙的，岂不是被人当狗给屠了？ 第七百二十六章 答辩的时候基操勿六（大章求订阅） 徐欣听了也没有太意外，毕竟阿里那是著名的什么都要来一手，而巴人集团已经够肥的了，就算撸串的话也是大腰子级别的，值得一撸。 但楚垣夕可不敢这么想，一听说神马？开玩笑的方式说并购？赶紧打住吧您呐。 关键是对方是开玩笑哒，谁知道有诚意没有？这要不加警惕真有可能因为“莫须有”的事情而出状况。 所以袁苜的反应绝对配得上一次高调的赞美，让一切在未发生前湮灭，无形中达到了我自岿然不动的境界。 茶桌对面，徐欣虽然没置可否，但是展开了楚垣夕的社交路线图。一边看一边问：“那阿里报价了，你们呢？就没聊一下？” “没有啊。阿里又不是游戏的料，我那么大的蛙儿子都被阿里给弄没了，把巴人卖给阿里，我两亿的游戏玩家怎么办？不就成了弃婴了么？我得为他们负责啊。” “哟哟哟~”徐欣明显不信，心说你跟你妈妈辈的人装的什么bility？这明显是加（qian）着（mei）防（gei）备（gou）呢。 不过想想小康的业务面，看看黄车的惨状，再回忆一下当年美团是怎么闯关的，以巴人和小康两个名义上独立的公司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不加防备才有鬼。小康可是明目张胆的从巴人转岗了N个员工，巴人接受并购之后，阿里就算本来不了解小康肯定也要了解一下，到时候肯定兴趣大增，说不定就想整合整合。 而且那可是阿里啊，人家业务面和体量在那呢，都不用动用什么歪门邪道，直接碾过来以小康的初生状态也遭不住，最终只能是不断妥协。 主持过无数次投资、并购、要约收购乃至敌意吞并的徐欣都不用仔细想，后面的发展路径就自动推演而出，就像是材料中楚垣夕推演社交途径一样。 这个社交途径还是蛮复杂的，提出社交之前需要先铺几步路，一二三步每步都有相关功能，看起来跟社交没毛的关系，但是最后一亮剑，得，升起一面名叫“小区社交”的大旗，前边的功能全用的上。最终，把这些功能都归集到一个新的社交APP里边，用户不想用也得用，因为方便，因为货币循环在里边的应用场景更多。 “你这是，怎么说呢，你这是一个命令型的社交场景啊，用便利店做网点强行带节奏的感觉？反正你最后一定要这么做的话，这算是把微信QQ里的业主群、家长群、健身群、跑步群之类的都给取代了？你开发AI的最大用处是搭建群组？嗯，也有一定道理。合着你的核心其实是五个IT组里最不起眼的大数据组啊？” “不是为了取代那些群，是为了发展自己的社交，给用户‘有效扩列’。” 楚垣夕知道徐欣基本上已经拉到自己阵营里了，可以说的清楚一点，细腻一点。“你刚才在会上问小康生态的时候，我强调了一个词，叫做‘制造需求’，在社交中也是一样。所谓制造需求不是无中生有，而是本来就存在着潜在的需求，只是过去或者是技术手段达不到，或者是生态建设达不到。那么我现在看到技术上已经没问题了，就建设这部分生态，这种需求自然就会出现。 我要做的社交并不是局限于小区，只是叫这个名字比较有代表性，我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比如说，公司与公司之间，一个楼宇里有许多公司，但互相之间搞联谊的非常少。可能公司老板并不希望联谊，但是员工之间呢？有没有互相交流的需求？显然是有的，特别是社畜员工，无论是寻求更多的就业机会和信息，还是找对象。 这种需求可以用‘一步之遥’来形容，但通常这一步是咫尺天涯，而且目前并没什么应用针对这个痛点下手。而小康的社交可以通过AI化的社群构建模式把这些咫尺天涯的人链接起来。社交本来就是为了链接那些有链接需求的人，无论是熟人还是陌生人。 小康切入的是熟人和陌生人之间的一种社交，为什么叫‘小区社交’？就是因为小区正是一个人们住的很近但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社交环境。如果隔音效果不错而且生活习惯都比较好，住你隔壁的邻居你可能住十年都不认识，直到退休了每天出去遛弯才互相认识。 类似于这种的需求每一个都非常小，但是也非常多，可以类比于‘长尾渠道’，众所周知，现在长尾渠道越来越重要对不对？我就把它们称之为‘长尾需求’好了。 信息社会，信息是第一位的，小康通过便利店，可以定点研究大数据，每一个店配合骑行数据交叉起来都能构建一波有效数据，然后用AI识别功能搭建群组，识别各个用户的关系，帮助用户扩列加群。 这是QQ微信想实现但都没实现的功能，因为没有配套的实体产业，也就没有准确的信息来源，所以做了相关功能但是只能用来约炮。我为了实现这个功能做了这么多配套产业，软的硬的都有，在这个细分场景内肯定比微信QQ强啊。 这叫做以位置为核心因素，以消费习惯为骨架，用这样的数据建立的社交网络，正好能够满足大量长尾需求，这是它的基本盘。 这一点我给他们俩解释过，我做的社交正式分类应该叫做‘标签’社交，标签社交关键就在于打标签，打标签的关键在于大数据，如何拿到这种大数据？网购和外卖是线上的一方面，但是有效性不强。另一方面就是线下，只能靠投资构建生态，于是我选择的方式是便利店和单车，即包含了位置信息，也包含了消费信息。这么反向推倒，从结果出发，就能知道有什么是必须要构建的，有什么钱是必须要烧的。 至于推广，小康未来推社交会在某个时间点上通过某一个解决标签社交痛点的功能引入社交概念，然后推一个全新的社交APP。” 当初袁敬的手可是因为听到这段而激动的抖起来过，但徐欣就稳当的多了，丝毫也没有任何表示，比袁敬整天板着个脸的段位高一级。 不过她在楚垣夕说完之后凝神思考了很久，才问：“我还有几个问题。” “您请讲。” “第一，头条系的多闪为什么没有推成，你今天说过的所有成功条件，多闪都满足。” “啊，要成功不是满足什么什么条件就能成的，满足条件不是充要条件，得解决痛点。”楚垣夕说着心里偷着乐，因为这个问题正好问到他极为了解的区域。 毕竟巴人跟头条系的关系可是相当的复杂，而且，陆羽带领的巴人信息团队接手自媒体之后因为创作能力完全比不上去年同期，做不出大爆的视频出来，所以对研究和复盘加大了投入，写过很多内部的文档，对整个自媒体市场进行分析，其中主要是和抖音和微博有关的一些东西。 这些分析的成果楚垣夕都看过，现在是张口就来，心说张铭啊张铭，对不起了，我现在要在多闪身上撒盐啦！ “为什么多闪没成，我觉得有两个主要原因吧，第一是伪需求，第二是推广方式。 多闪是单独推广的APP，流量很强，纯社交，但是它解决用户什么社交需求呢？没有，用户根本就没有用视频进行社交的需求，至少目前还没有，所以多闪制造不出有效的需求出来。 社交的一个重要功能是自我展示，用视觉进行社交的精髓在于展示的东西得能拿得出手啊。但是普通用户自己拍的视频丑不堪言，根本拿不出手。因此，什么时候多闪可以推起来？AI发展到可以像P图一样一键美化视频的时候。 归根到底一个问题，图片社交为什么能行？因为不懂P图的用户可以随便点点就把一张瞎拍拍出来的图美化好，这是手机行业的标配，但视频，现在技术手段达不到。 多闪这个项目缺德的地方就在于看到抖音火了，就想套用抖音的模式，但他们忘了抖音是怎么火起来的。抖音靠的是高质量的视频火起来，靠的专业视频创作者提供内容，不是普通用户拍出来的视频。我承认抖音上也有一些非专业的视频数据很好，但是总体风格是精致的，土味视频随手街拍那是快手。 拍视频是个非常技术的工作，我就是靠这个起家的。咱就不说拍摄技术之类的了，您去巴人那边的工作间看看，都是什么专业设备？我们去年一二月份刚起家的时候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最大的开销就是买专业设备，无人机、微距摄影镜头，普通用户谁能这么玩？ 而且拍优质视频是需要专业掌镜的，别说拍视频了，舞蹈主播对着镜头跳舞的时候光调镜头还得调几分钟呢。抖音上但凡能做起来的，不论什么美女也好探店的也罢，只要是持续输出优质内容的背后都有团队，普通人谁分享视频还带个团队？ 但是头条系显然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做的那么多贴纸功能，还有滤镜美颜瘦脸瘦身长腿等等的，够了，可以支撑个人用户拍视频进行社交，那纯粹是搞笑来的。 抖音上的普通用户的价值在于点赞喊666，是作为内容消费者的价值，而不是内容创造者。头条系显然没弄明白这个道理，真是菜的抠脚，所以它一上线我就断言它绝对不行。当然还有第二个原因。” 楚垣夕当当当当这么一喷，把徐欣给喷懵逼了，完全没料到自己一个很随缘的问题被楚垣夕当场拆解到这么细致的程度！于细腻处见功夫，这特么绝对是对社交有着极其深入研究与理解的人啊！问题是他是怎么能够不打草稿说这么多的？ “对，第二个原因，是什么？”她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只听楚垣夕说：“第二个原因就是推广太教条了，太想做熟人社交了，太想蹭微信了，全部都是官推，忽视了我们这些KOL大号的价值。” 袁苜也听傻了，傻傻的问：“啥意思？” “意思就是1月份的时候那三家睿智社交做推广的时候没有一个找我们抖音大号的。我们都等着收广告费呢，那时候很多MCN机构在各个群里热议应该怎么跟抖音妈妈开价，放血用的盆都准备好了，好歹要把我们在DOU+上面买播放量投的钱拿回来吧？结果居然没人找？你说子弹短信和马桶社交不找我们也就算了，多闪也不找，这不是自绝于人民吗？” “你还在乎这点钱！”袁苜说着一捂嘴，差点没忍住笑，袁敬也罕见的露出一丝笑意。 反而是徐欣觉得理所应当：“你们不太了解张铭吧？他的思维模式就是这样的啊。这个问题我了解了，算你厉害。下一个问题，你们真不打算跟阿里合作吗？ 咱说真心话，小康要是得到阿里的助力，绝对一飞冲天。而且阿里是个不差钱的，特别是对优质标的，无论是资金、人才支持、业务支持还是市场，小康能爽死啊。比如物流那么烧钱的玩意，不需要重复造轮子了。而阿里肯定也乐意，你们两边互补性非常强，游戏社交这两块如果补上，阿里就无敌了。” 袁苜早就跟楚垣夕讨论过不知道多少次这个问题了，“还有阿里的用户，以及整合到支付宝之后的各种便利性。但是阿里的投资肯定是要董事会席位的，甚至要一票否决权，这是楚垣夕不可能接受的。” “你们这样不觉得自己头太铁了吗？阿里是投资经验非常丰富的企业，无论投资还是并购，都有成熟的流程和模式，肯定不可能放羊式对不对？你们不要总是想着小黄被阿里投死了，人家也有很多投成的企业。 小楚今天吧，虽然把小C给怼回去了，我也承认A轮就要求董事会太早了，算是有理有据，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实际上要求的是放羊式投资，这个还是很忌讳的。” 她对袁苜说完，扭头问楚垣夕：“你知道暴风和光大投资MPS吗？” 楚垣夕一愣：“您是说……天朝投资界之耻？” “对，我们脸都被糟蹋光了，这就是放羊式投资的下场。” 袁敬袁苜苦笑，因为他们作为投资圈里人，当然也很清楚这件事情的恶劣影响。 其实楚垣夕也知道，因为当时惊到过。 徐欣说的是2016年的一次海外投资，暴风和光大联手成立一家基金，跨境并购一家全球领先的国际体育赛事公司MPS，估值高达十几亿$，收购人家超过50%的股权，直接控股，按￥计价出资50亿。 但是这笔投资可笑的地方就在于，MPS是一家版权公司，价值体系是建立在版权上的，而体育赛事的版权有期限，特别是意甲英超这种顶级赛事，协议期就没有长的。 那么这个版权的续签需要什么呢？需要砸钱是肯定的，但也需要人脉，因为人的操作空间极大。 可光大暴风投资基金犯下愚蠢到离谱的错误，并购中并没有加入任何竞业禁止协议。要知道，就算有完全的法律文件，毕竟是跨境并购，也要加上万分的小心，何况是完全没有任何约束，那不就是纵容对方核心团队贪吗？最逗的是，对方创始人还拥有其他体育转播公司，完全同业。 于是很快的，在MPS被收购之后不久原有版权就到期了，然后果然没能拿到新版权。 楚垣夕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已经是去年，2018年9月份的事了。彼时两年过去，英国法院宣布了MPS的破产，然后登上新闻。他看到这一条后本能的先嚎了一句：“这特么并购的都是神马？人家核心团队有病才会继续替MPS努力拿版权！你们你50亿都买了啥啊？” 不过转念一想，或者似乎大概，也不见得蠢的离谱？emmmm……不过这就不能细说了。 这次收购没有必要纠结是投资还是并购，当初就算只投了49%，人家一样会跑，因为这钱是特么白来的，人傻钱多速来。徐欣吐糟的糟点就在这里，什么事情都怕比，今后天朝银团出门投资，别人要是赚不到MPS的程度，会被认为失败的。 这个时刻，楚垣夕摸不准徐欣的意思了，她是真的觉得巴人抱阿里的大粗腿对公司更有利呢？还是故意这么问？ 想了想，他决定这么说：“徐姐，你刚才提到张铭，其实我跟张铭还有点熟。头条系创办初期也接到过类似的投资意向，你知道？” “嗯，我知道，他拒绝了。” “对，张铭当初不拒绝的话，也会很爽的，但是他纠结了整整一周，然后选定后来的道路，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 徐欣突然产生巨大的兴趣：“这我还真不知道！后来事后诸葛亮都夸他英明神武来着，他自己怎么说的？” “他说他最后决定不能满足于当下，要一直向前。他说这个投资协议非常好，像兴奋剂一样刺激着他，但是他知道自己内功还没练成，吃这个兴奋剂有副作用，会使他的内力受压制。他要是同意，马上就能得到满足感，但是放弃，可以等待在自律中成长的自己。” 楚垣夕一边复述着张铭极为zhuangbility的话，一边想：这应该就是成功者的基本素养吧，为了更长久的价值而推迟满足感的到来，换成游戏术语就是憋大招的时候“前摇时间”不能被打断。为此，当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冒一定的风险。 徐欣不得不点头称是，不再提被并购的问题，转而问：“那，最后一个问题，未来，小康做社交的时候你打算怎么推？” “当然是微信QQ和小康本身的流量三管齐下了，然后抖音快手微博，借助巴人在行业内的地位，砸自媒体广告。我直接跟其它大号KOL接触，砸广告，这是谁也挡不住的。”楚垣夕对于推广，现在是有无穷大的信心，因为原世界中是没有短视频传播这种推广利器的，小康都推了起来，何况是现在？ “你这三管齐下下不了几天就会被大企鹅彻底掐死的吧？到时候小康APP传播都受影响。这个你考虑过么？换言之你得做好只靠小康本身的流量以及抖音快手微博” “考虑过啊，但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反正大企鹅醒悟过来小康在做社交也是一样要封杀的，这个封杀竞争对手非常的正义。但是有两点，使得我不怕。”楚垣夕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标签社交口口相传的属性非常强，和企鹅社交里‘附近的人’不是一个等级的。第二，我今天只跟您解释了社交，并没解释为了构建社交所准备的线上内容。” “这个线上内容到底有什么玄机啊？”徐欣颇为不满，因为这是楚垣夕今天第二次卖关子了。 “游戏属性。”楚垣夕尽最大努力掩饰具体的线上内容，但是又必须拿出点东西来，于是决定继续吹牛：“您放心吧，我做游戏绝对是专业的，而且最擅长的就是快餐类游戏。您让我去发挥工匠精神做3A大作去我也不行，但是国产坑爹游戏，那我太会了。用线上内容构建的社交基础也足够支撑小康本身的流量对社交的带动了。” 当楚垣夕说完，徐欣再次进入长时间的思考，茶室中为之一静。楚垣夕看袁苜给他比划了个大拇哥，做了个双手下压的手势，袁敬耐不住，打开手机在微信上问袁苜：楚垣夕这是什么意思？ 袁苜很快回复：我猜是，基操勿六？ 这时，徐欣已经想清了前因后果，楚垣夕是有本事的，至少这场答辩能打一百分。而且她想的很快，不但想清楚投资小康的必要性，还想清了另一件事，就是小康之后的站队问题。 大天朝因为国情所在，无论初创企业还是投资者，站队现象比比皆是，而且不论初期如何，发展到一定规模之后已经展露出头角了仍然完全不站队的则显得非常另类。由于两大铁幕的存在，就算同为TMD中的滴滴与美团也不得不在某个阶段接受AT的投资，只有头条系，一直接受纯资本机构的投资，唯一的产业投资来自于C轮的渣浪微博。 以楚垣夕所表现出来的意向，他显然也不会接受任何产业巨头的投资了，不站队。在A轮还好说，但到了B轮C轮，以小康彼时的规模，不可能不引起巨头的警惕，特别是有头条系昂然崛起之后一刀砍向企鹅的流量帝国这个严酷的例子在前边。 要是在头条刚刚做到B轮的时候，企鹅直接出手，施展最擅长的笼换鸟的手段，无论是自己做一个新闻聚合类产品还是投资给有志于此的强力创业者，会怎么样呢？ 要是在抖音刚表现出强势特征的时候企鹅拿出后来做微视的器量来，提前进行一场像素级的复刻会怎样呢？要知道那个时候企鹅可是已经大笔投资了快手的，在短视频领域的人才是完全不缺。而像素级复刻考验的从来不是技术，而是率性而为不在意形象上的得失，所以说需要器量。 大企鹅恰恰是天朝器量最大的企业。因此没有这么做，肯定是因为误判，而不是别的原因。 这样的误判企鹅犯了两次，是不太可能犯第三次的，企鹅上下除了pony也没有人有资格犯第三次。 而且小康的情况还不一样。头条系只是一刀斩向企鹅的流量帝国，但没有触碰企鹅最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域——社交。可小康是要同时侵犯企鹅和阿里的私密领地。 阿里的核心区域就是新零售，而不是什么大文娱，为了推新零售阿里大笔烧钱烧出和河马，而且还不断加码，甚至将荷马升级为独立事业群。以至于河马的侯总言必称河马没有竞争对手，河马成功了新零售就成功了。 阿里典型的高管一开口就是“国际视野”、“民族使命”，而侯总非常接地气，是个极为务实的人，手下带领着阿里内部最多也最重的线下业务事业群，要率领河马稳健持久的发展，在并不久远的未来，不可能看不到小康。 要知道河马可是扁平化管理的，是以十年视角去制定新零售游戏规则的，它对市场的渗透能力和商品供应链的管理能力，从线上到线下的各个场景的全覆盖能力，它会发现不了小康有益于别家便利店之处？不可能的！ 所以小康不站队这件事情，就像龙与地下城小说里的无信者一样，一个凡人可以信仰任何神，善神邪神都可以，但不能不信神，不信神的就是所有神的敌人，死后灵魂要挂起来的。 小康也是一样，融资不站队，用不了几个月，甚至不见得能等到A轮融资计划中的八九月份，阿里和企鹅的警惕性可能就要提起来了！ 但是，为什么不呢？ 第七百二十七章 两场会议（求月票） 融资对小康是大事，在投资圈里也是，因为徐欣决定把小康站队这滩水搅浑。 虽然小康开店的规模跟河马比不了，河马是单店数千万的砸钱而小康只有数十万，但小康的资产实际上比盒马也轻不到哪里去，因为河马的目标是覆盖200个百万人口城市，而小康不但要追大城市，还要下沉。 所以谁都知道融资是肯定的，而且缺口极大。头条系前两轮融资只有100万和1000万$，加起来换算成￥都不到一个亿，但楚垣夕做种子直接自掏腰包就是一个亿，资产之重可见一斑。 于是徐欣故意放出的烟雾弹，使得没有任何人感觉到这将是一家自头条系之后又一个有志于不沾染AT投资还要做到顶尖的新兴企业。 反而是经过徐欣这么一加持，小康一个立志于冲击3000亿市值的企业形象瞬间定格，一时间在投融资的圈子里激起千层浪，大有名声鹊起之势。 这段时间国内其实也是风起云涌，或者说，其实就没有风不起云不涌的日子。 首先是一周前的3月19，易到车终于被下周回国留在国内的烂摊子拖垮了。这家曾经相当厉害的新时代分享经济的代表企业发出了决绝的裁员邮件，要员工签字同意6月30号再把赔偿金打给他们。 但是没什么人签，因为只要签了字，今后就没法维权了，到时候人家在6月30之前宣布破产怎么办？ 转过天来，南方有家知名游戏公司爆出大尿。他们的老板，天朝游戏界传奇人物，靠着精通货币循环这门技能而实现草根策划的逆袭之后放言游戏策划要穷养的网络男权代表，喝酒喝大了之后把轮盘开车的视频当成工作文件发到了公司群里。 据说他手下的员工在很长时间里都必须装作全员不知道有这件事情一样，整个公司进入哲学的气氛。 紧接着，骚猪在潘塔直播倒闭之后出奔斗鲨，进行了他的斗鲨首播，人气一时无两，横压整个网络。据说这厮在玩渣易的逆水寒，因为他的人气，逆水寒简直赚大发了，让楚垣夕都颇为动心，可惜巴人不做那么重度的游戏，而且还是端游。 同一天，另一则新闻夺人二目，那就是在山口山代理权被夺走后早就淡出江湖的狗城突然闪现在公众的视野中，而且闪现的姿势极为奇特，居然给远在大洋彼岸的下周回国投了6个亿的$，约定成立合资工资，在国内造车。 这个消息简直雷倒众生，让人把头发薅秃了都看不懂，很多人不禁要问，易到车可是刚刚垮掉啊！狗城是瞎吗？ 不过激灵的人已经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这件事中，无疑要有精明人赚钱，有傻子赔钱，但狗城绝对不傻，人家大老板以前当过申城首富的，而下周回国是拿钱的一方，显然也不傻。以此为论据，最简单的结论就是，有一个比狗城更傻的存在隐藏在这条新闻的后面，准备接盘。 只是不知道这个甘当傻子的人是谁？怎么腾挪。 为什么说是甘当傻子呢？因为有的人需要装傻，特别是当商业行为以外的事件发生时。所以在普通人看起来完全无法理解的大事，很多时候都存在内在的逻辑，而且只有逻辑链路是通顺的，才会有无法遮盖的大事出现在新闻中，被公众所了解。 这就是吃瓜的魅力。 也是这段时间，微信搞了个大动作，公众号中内测了直播功能。这事就连全情投入到小康中的楚垣夕都不得不关注，因为实在太重要了。 虽然有头条系异军突起分割了流量的江湖，但微信公众号在流量界的地位始终都是超然的，它的粉丝粘度和质量实在是高。抛开粉丝质量谈流量的都是耍流氓，所以微信公众号一旦开直播，任何一个自媒体机构都不可能等闲视之。 而像巴人这种既擅长运营公众号，又在直播行业内有一席之地的自媒体简直都要乐疯了，纷纷大叫着： “开的太晚了，微信早就该开直播！” “这个邪恶值得一战！” “龙爹您终于想起这茬来了啊！啊——” 不过楚垣夕没啥太好的心情吃瓜，因为他刚刚和朱魑一起去参加了优土举办的一个名为“优土新风”实则是制片人闭门会的活动回来。 这个会本身倒是没什么，主要是老樊已经将内部梳理清晰，现在要向内容提供者开讲。他的愿景是把大文娱定位为服务者，服务于内容提供商，提供营销宣发、品牌运营、用户运营以及多元化商业变现等等一揽子服务，将优土变为一个综合平台。 这个动作不可谓不小，不过老樊之前的几位总裁每个人上任都有大动作，而且方向还都不一样，所以老樊这番操作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张咚咚正在紧张的推动剧本工作，这个阶段导演就要进来了，制片人要不断拉导演和编剧碰头开会。而且剧组也在筹备中，卡司排档有条不紊，有些演员已经抵达横店准备开机，所以她来不了。 楚垣夕是拗不过朱魑不得不去，因为这次闭门会上优土找来了40多家国内的影视行业头部，有白骢、于妈等等大量的金牌制片人出没，朱魑一个纯纯的新嫩，面对华丽丽的与会大佬名单，怂了。 但在楚垣夕看来这无非就是一个优土宣布最新调整的沟通会，无非是剧集内容策略有提升，加大采购力度，重塑优土壕气外形的活动。为了这个造型，老樊宣布单部剧集的采购金额可以突破4个亿，也是下了血本了。然后老樊一狠心，从阿里妈妈那边调了200个商务精英到大文娱，负责卖优土的广告。 这些动作当然很重要，但对楚垣夕没价值，所以他就负责维持朱魑的气场，给朱魑喊666，所有待人接物的工作都是朱魑出头，加微信加了个不亦乐乎。。 结果会上都是业内大拿，消息比巴人灵通一万倍，一则小道消息传过来，立刻就让楚垣夕感到贼特么窝心——限古令要加强…… 听大佬们说，这限古令本来是限宫斗的，直指场内某位妈妈级纸片人的后脑勺。但这帮制片人一个个都是猴精，各自找到刁钻的角度穿越审核线，把有关部门当猴耍。问题是难道他们不知道有关部门最擅长的是什么？是一刀切啊！ 只要换一把50米大刀，让你先跑49米？ 不过，《乱世出山》已经调整为正剧立项，相对来说在所有古装品类里边问题最小。 所以楚垣夕对会场中渐渐浓烈起来的撕逼气氛毫无感觉，实际上他更关注的是第二天谷歌举办的帝都峰会，这才是正经事，是他想要亲自参加的。 3月29，亦庄国际会展中心，楚垣夕带着莫妮卡和周敏溪准时到场。 这场大会叫做“Think with Google，全球逐梦，智慧赋能”，非常非常高端。 谷歌实际上早有重返天朝的小心思，到了今年更是蠢蠢欲动小动作不断，使得罗宾李如临大敌，叫嚣着要再赢一次，就是不知道拿什么赢。特别是当百度信息流和百度百意被巨量引擎和广点通甩的连灰尘都吃不到的时候。 反观谷歌，别的不比，就比打广告这一个基本技能，也是百度望尘莫及的。这次谷歌峰会就是瞄准广告业务而来，而且是海内海外双向渗透。 有鉴于2018年下半年以来天朝手游出海的炽热，以及大幅飙涨的广告费，也难怪谷歌开始上心，毕竟谁不想每年多挣100亿$呢？ 所以这次大会上他们要把自己能够提供何种优质而高效的广告分发服务给天朝的公司做一个全面的介绍。要知道在天朝，如今有着强烈出海需求的公司不是一百两百，但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而谷歌和脸书是最容易想到的出海口。 反过来，海外公司在天朝也有旺盛的广告需求，特别是天朝早就是全球互联网最发达的地方，移动支付的王国，自媒体在广告领域的强势也分毫不比米帝那边差，但是广告分发业务么，只看量是大哥，对广告主的服务就是个弟弟。 这一点无论是头条系还是企鹅系都一样，广告主找广告非常头疼，要么价格不合适，要么内容不合适，都合适的肯定有，但是撮合不到，就算能撮合到，也需要广告主手动筛选，大海捞针一样，简直累skr人儿。 而谷歌，可以实现智能送达的贴心服务。 所以本次大会也同样邀请了国内知名自媒体人，这就是楚垣夕为什么要带莫妮卡和周敏溪参会的原因。莫妮卡主打海外，而周敏溪已经把一半以上的精力投入到宇宙国巴人自媒体的建设上边，并且风助火势，逐渐向岛国区蔓延。所以这个会和她们的主业重叠。 至于为什么来的人是楚垣夕而不是本应作为巴人主要人选出席的陆羽呢？他跟着去横店了…… 第七百二十八章 陆羽的咸鱼翻身计划（上） 陆羽最近压力山大，然后把主意打到了李子风身上。 从巴人集团改组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陆羽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一个大爆款都没拍出来，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这块料，要不还是回去码公众号爆文得了？ 对巴人信息来说，囊括了除了海外之外巴人娱乐的所有自媒体矩阵，横跨微博微信抖音快手头条APP，但抖音始终是其中的重点，因为巴人娱乐就是靠这个发家的，粉丝数量也最多，是大后方。 结果陆羽接掌巴人信息之后别的账号还算可以，抖音上百万赞成了巴人的爆款，二百万凤毛麟角，三百万一个没有，基本盘呈现衰败的气象，楚垣夕不说话陆羽自己都受不了。而且也难以压住悠悠众口，比如说杨苑美虽然一副刻苦攻读给自己充电的架势，但是动物公司的剧本她还写着呢，天天在公司里晃荡。 于是经常有人私下里议论，去年这个时候巴人可是抖音半壁江山啊！一半的爆款都是巴人出品，巴人首发的音乐更夸张，发一个热门一个，引用数量低于100万都不好意思提。 现在呢？抖音APP的流量是去年同期三倍，DAU达到了惊人的三亿，巴人作品的点赞数不但没涨还跌了。不要跟地下车库比，甚至不要跟《离人愁》比，楚垣夕当年在咖啡厅打动朱魑跟他一起创业的《单身狗》都有一百万赞啊。 甚至有人还煞有介事的建议陆羽试试注册个新号发一下作品试试，看看是不是两个大号被头条系给针对了？毕竟现在的巴人有钱，花在摄制上的钱着实不少，质量都是最顶尖的，一看就是精品，怎么可能刺激不了传播呢？ 楚垣夕偶然听到这个调调之后是真没好意思说话，因为去年同期很多MCN机构也有类似的疑问，为什么我们的视频制作比巴人精致多了但是就是传不开呢？ 然后测试的结果跌碎一地的眼镜，因为新作的视频发到新号上边还是那个鸟样，而且没有粉丝基础之后连底裤都掉了。但是！去年同期拍过之后因为这样那样原因没发的一些老视频还保存着，积压在硬盘深处渐渐被人遗忘，现在反正也是测试嘛，被手欠的人翻出来一发，咦？出现了两个三天二百万赞的爆款…… 然后陆羽就沙雕了，脸都不知道往哪放才好。他不死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积压的存货发在大号上。其中当然也有打水漂的，但是出了几个三四百万赞的大爆款，使得评论区里不少用户感叹： 苍天啊大地啊，巴人还是靠的住的！ 短暂的低谷只是偶然，视频质量有所回升…… 终于不再敷衍粉丝了吗？ 陆羽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心说你们见过砸这么多钱敷衍的吗？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设计的视频没灵魂，这条鱼马上就要咸了，必须想到解决的办法，而且靠他自己和巴人信息这批存量员工根本解决不了。 于是他向椒图请教巴人娱乐去年成功的秘诀。 声叔现在大忙人一个；杨苑美是潜在竞争对手；朱魑视频早就不拍了，现在身价几十亿还勉强维持着一周三场直播已经很不容易，是巴人信息整个业务体系中最大的亮点；唯一一个全程跟进巴人成长历程的元老而且还能说上话的就是椒图。 椒图思索一阵，手抓着扇子一比划：“去年我们基本上是这么个流程，然后就成功的。首先，楚垣夕瞎捷豹指挥一通，而后，我们就照着做。”这扇子是周敏溪过年旅行的时候买来送他的，于是不管寒暑永远带着。 “然后呢？” “然后……发出去就红了呗？” “有多红？成本呢？”陆羽急切的追问。 只见椒图把扇面一展，“咔嚓一下就红了，基本不超过一天吧。一百万、两百万、三百万颗红心，成本二十块，统统二十块，统统统统统统二十块……” 看椒图一边江南皮革厂style一边跟那扇他的扇子，陆羽脸如黑锅底，心说这日子没发过了！他刚想滚，结果被椒图拉住，“且不要忙着走，你有没发现一个现象？” “什么现象？” “你最近测试用的视频，红了的，都有什么共性？” “都是朱魑？哦不，也有几个是你老婆。” “你瓜娃儿真是不行！”椒图把扇子一合拍在手心里，“都是古风啊！你测试红了的都是去年给《乱世出山》宣传用的古风视频。” 一言惊醒梦中人！ 所谓当局者迷，陆羽之前的困境就在于，如果必须拉朱魑或者周敏溪回来拍视频才能挽救巴人信息的抖音账号，那说明他就是个废物，所以这条路不能走，这个口不能开！这是巴人集团的选项但不是他的，虽然明知道这个选项是解决成本最低的方案。 但是如果古风好使的话，那么，就算仍然没找到正确的方法论，但是毕竟燃眉之急可以解掉？至少不至于被压到喘不过气来！ 结果他急吼吼的刚想走，又被椒图拉住：“古风应该怎么拍你知道吗？” “古风……不就是那么拍吗？”陆羽心说我不懂古风，照方抓药我还不会吗？巴人因为宣传《乱世出山》的缘故，古风短视频的数量反超了朱魑劲舞后来居上，有大量高赞作品，随便归纳一下照着做，陆羽就不信他做不出爆款来。 然鹅，椒图摇着扇子微微一笑，“你瓜娃儿做短视频还短练，哥不忍心看你再撞墙liao。我就问你一个，你拍古风打算让谁出镜？” “这——”陆羽茫然了。 朱魑肯定不可能，因为他要的是持续输出，朱魑拍一个两个倒是没问题，几十亿身价配你持续拍短视频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周敏溪没那么高的身价但是她忙啊，她的业务比陆羽少一些，但宇宙国的自媒体类型也不少，还要兼顾开拓岛国，也不可能。 而巴人信息这段时间倒是招了几个帅哥美女小主播，但是结果非常惨淡的。 第七百二十八章 陆羽的咸鱼翻身计划（中） 陆羽招的小主播是奔着巴人的红利来的，结果红利没捞着，差点把自己带沟里去，甚至被巴人的粉丝追着骂：是你们这些不着调的垃圾把巴人的视频数据搞崩的！ 这就造成了陆羽的迷茫，当一个错误的结果出现的时候，想要分析原因实在是太苦恼了，可能造成错误的变量太多，到底是自己设计的不行，思路不行，粉丝口味变了，还是真是人找的不行？ 当然，也许是全都不行。 看他这个怂样，椒图就觉得楚垣夕不认命杨苑美而把巴人信息交给陆羽是对杨苑美有成见。陆羽确实很努力的去做了，遇到问题也想了很多办法，但是真的对短视频没有什么合乎水准的理解。 而椒图就不一样了。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德高，椒图别的不说，到外边去说老子在长达半年的时间内从旁观察了楚垣夕指导巴人娱乐短视频工作的全过程，就这一句话，都能在望京或者大望路找到工作。而且都不用找，一个短视频内容总监的工作自己就能找上门来。 所以今天难得心情好，椒图把扇子一收，指点陆羽的迷津：“古风短视频，什么最关键？气质最关键！出镜的人必须有气质你懂伐？而且是那种气质，哀婉的、受委屈的、心里藏着故事的。所以其实我老婆都不合适，她太阳光了，不适合拍古风，你可以看到我老婆的所有古风视频里爆款比例明显低。” “嘶……那找谁啊？”陆羽脑子里闪电一样转了转，发现还真是。他最近拍片不行看片行，看了大量的作品，特别是巴人这边发出去的存货，这么一想，凡是爆了的好像还真都是椒图说的这样。 于是他直接把自己招的小主播全都否掉了，然后想到了《房哥》微电影组，那个组因为之前互相交流过几次，人也不多，他全都认得，然后一一排除过去，无论男主女主还是男二女二，都不行，都没那个气质。 这可咋搞乜？咦？ 他就想到了朱魑那边最近招募的《乱世出山》男一号，李子风！ 李子风的咖位不高不低，有点粉丝基础但是在巴人信息这完全无所谓，二百多万微博粉丝也就是个普通大V的水平。 但是他有气质啊，是那种有故事的气质，太特么上镜了。男人不怕老，四十岁才是一个男人的巅峰期。而且李子风人家本来就是影视咖，演古装演过不知道多少角色，简直太合适了！ 换成别的MCN想找真的明星出镜给自己拍短视频是真有难度，就算是大号，找二线明星都有难度，男巴人集团可以提供这种福利。就不知道人家好歹也是个明星，愿意不愿意？ 要是换了以前的自己，陆羽知道他肯定是七拐八拐比如通过朱魑甚至楚垣夕去问问人家的态度，但是现在，他一刻也等不及了，再等，人家就要去横店了…… 所以李子风健身归来刚打算看一会《孟子》，迎来这位不素之客。 李子风也正着急呢，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明星的微博数据都是经纪公司负责刷，但巴人娱乐坚决不给刷，朱魑首先就不给。朱魑在这点上非常忌讳，因为她是主播出身，而主播是个刷数据泛滥的行业，很多所谓百万大主播开播的时候只有几十人在线观看，这百万粉丝不知道跑哪去了。 她自己稍微好一些，在ZZ直播平台已经算是一股清流了，很多主播开播的时候必须刷在线，不把在线刷起来真的会穿帮。 这种虚假的繁荣所造成的危害不是显形的，但是一定会慢慢造成侵蚀，对行业的侵蚀其实并不是主播所关心的，但对主播自身的侵蚀，只要在这个行业内生存过就会有切肤之痛。 因此朱魑跟楚垣夕一说，楚垣夕立刻给李子风和楼萧以回应：巴人有着强大的宣传结构，任何真实的作品都能带来热度和粉丝，走内部渠道给你引流也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正因为如此，绝对不可以作假，因为巴人的逼格是建立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你现在已经是巴人的签约艺人了，历史遗留问题巴人可以不做考虑，但以加入巴人为时间节点，后面作假一旦被抓，巴人承受不起这个损失。 这个话给了李子风巨大的压力。 一方面他微博不刷，热度立刻掉成狗，所以根本不敢发通稿，什么都不发还可以维持皇帝的新装。但长期不发微博也不是个事，那就相当于糊了。虽然之前也糊，但好歹还是大剧里边男三的咖位，比过去风华正茂的时候比不了，但没糊到家，现在这是真的糊！没想到加入巴人娱乐居然把自己给加糊了？前途简直一片昏暗…… 另一方面他们俩倒是也明白楚垣夕的意思，可以在微博上炒作，可以制造具体事件进行营销，可以发短视频聚集人气，可以写自媒体爆文，可以开新闻发布会，甚至low一点，微博和抖音上直接粉丝引流。 但是楚垣夕不可能手把手的指点他们如何利用巴人集团的媒体工具去给自己加热度，这是朱魑的小弟的小弟应该做的工作。这点小事都没有解决的能力，相当于把大饼挂在脖子上了还不会吃？这怎么在巴人集团里生存？ 这个工作按道理说应该是巴人的经纪人员工来负责，但实际上以目前的情况只能是朱魑出面，因为楼萧根本不会，楼萧对微博的理解就是找水军公司刷数据。 而朱魑除了杨苑美之外没有其它小弟…… 可是让他们俩窝心的地方就在于，朱魑有样学样，学楚垣夕当甩手掌柜的！这就尴尬了，楚垣夕甩手是高冷总裁日理万机，朱魑甩手是啥？是影响她摸鱼了！朱魑的摸鱼是一摸天地泣再摸鬼神惊，以跟进影视剧项目的名义天天出去瞎转悠，让她坐办公室除了刷手机就是刷手机，很容易穿帮。 第七百二十八章 陆羽的咸鱼翻身计划（下） 只是这话楚垣夕说出来刚刚好，朱魑原样复述一下变味就变的特别严重。所以唯一一个能够给出合理化建议的人居然是杨苑美，李子风和楼萧都不熟悉的人。 朱魑虽然不是影视咖，但好歹也是咖，某些情况下甚至可以上快本做嘉宾，因此跟他们平常往来的时候有很多共同语言，虽然经常摸鱼，但是有话说。但杨苑美没有，杨苑美是个正经职场人，好几天了，跟他俩都是“点头之交”，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 杨苑美跟朱魑关系也还不错，所以有糟不吐，实际上感觉巴人传媒哪哪都别扭，一把手连小弟都不招，玩光杆司令，您这是要闹哪样啊？好歹创造几个就业岗位也算给社会主义祖国现代化建设做贡献啦！ 不过实际上，招聘永远都是和业务需求挂钩的，只有具备创造业务的能力才能顺理成章的创造新的就业岗位。朱魑正是因为没有创造任何新业务，所以也没有任何招聘的想法。 这也是杨苑美转到巴人传媒之后一直神隐的原因，她被楚垣夕面授过机宜，让她这段时间别的别管，潜心钻研一下综艺，有问题就找齐雨问，然后准备着手搭建一个综艺的配套团队出来。 杨苑美和齐雨是鹏飞时期的老战友了，而且以杨苑美的人缘，这个工作交给她是刚刚好。 不过她仍然给楼萧提出了一个正确的建议——不知道如何利用巴人的宣传工具，就一个个试过去，巴人集团能提供的涨热度的办法，一个个尝试，不说都有效果，至少有一半效果明显的。按她的想法，李子风的条件又不差，这不正是腐女喜欢的类型吗？卖腐都能火。 这个建议在平常可能不错，但在李子风很快就要出发去横店剧组报道的情况下就显得于事无补了。不但于事无补，赶上一个整天跑出去摸鱼的大老板和一个整天手不释卷读工商丛书的二老板，楼萧颇有一种弃婴的感觉，好在《乱世出山》剧的男一总算是捞到了。 正是这个时候陆羽上门提出拍古风视频，李子风还没表态，楼萧简直大喜。她的内心戏可比巴人传媒的两位女老板丰富多了，这两个美女明明都是影视渣渣啊，如果掌握了巴人集团各个子公司的结构，掌握全套的内部流程，不说下克上，弄一个三把手总是可以的吧？正好巴人传媒里面的结构现在是空壳状的，这不就从员工一步登天升级副总了么？ 但未来肯定不是空壳。 一家传媒公司，肯定是要有自己的制片人的，负责码导演码卡司。然后要么自己搭建剧组班子，就像正午阳光那样，要么拿到丰富的影视剧承制资源，有业务了可以在一个足够光的选择面内选一家承制公司代工。 这种事情作为一个明星经纪人，就算不亲手操办也不知道看过多少了。 所以楼萧发现陆羽的建议简直不要太棒！然后经过一番恳谈，陆羽也很干脆，直接带着摄制组和服化道跟去横店，要大干一场。 去横店，李子风肯定会被他薅秃噜皮，《乱世出山》卡司盘里的其他人呢？虽然不是公司的人，但拉来拍几个短视频应该也是可以有的吧？毕竟短视频爆了的话能够切实的增长人气，而巴人信息就算之前干的很糟糕，每个视频也有几十万赞的基础数据，而且没有一颗红心是刷的。 只是帝都这边就得楚垣夕多加照顾了。这就使得楚垣夕无论主观也好客观也罢，在29号这天亲自出现在谷歌的会场中。 今天楚垣夕的打扮被莫妮卡批评了一路，因为他穿的是一件格子衫。 这实在太不像百亿身价的总裁了，简直土的离谱！ 周敏溪也不太理解：“狮虎，你不是有一套巨靓的西装吗？现在这个天气穿西装刚刚好，我给椒图买了好几身呢。”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楚垣夕心说我这叫赶时髦啊，“咱们参加的是谷歌的会你懂不？穿我这个，有主场加成的。可惜了我这个发量太浓密，要是秃一点加成更多。” “你就损吧你！”莫妮卡听懂了，“程序猿有这么大罪孽吗？被你干光了头发还要挨损？” “这个，就得问问谷歌的大神们了。”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想，谷歌的人来了，这必须得去套套瓷吧？“莫妮卡你看过大会秩序册没有？里面有几场是你需要认真做笔记的。” “看过了看过了，不过谷歌这是完全不懂营销吧？哪有把这么多服务一次性都拿出来的？” “你当游戏啊？还一个版本一个版本的更新？”楚垣夕说着一想，其实和游戏还真像，这就相当于一个已经运营很久的版本拿到别的区开新服，那肯定是一开服就是最新版本的。 这次谷歌峰会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参与？因为实在是力度太大了，尽是一些国内广告需求方没听说过的服务，特别是对于出海手游厂商来说。 比如详细的分析报告，给出各个国家和地区优势品类的分布状况，这事除了谷歌和苹果别人基本没法搞，是对大数据认识的提炼。 要知道市场差异化越大的地区，开发者运营的难度也就越大，不但优势品类有异，文化差异也大，而且有着纷繁的广告投放渠道，想找当地的运营商都不容易。但是由谷歌出面整合资源就简单的多了，通过大平台的资源一站式解决，包括立项开发之前的调研阶段都能得到谷歌的分析服务。 这个还比较容易理解，算是大厂的绝对优势领域，但下面的两个就比较骚气了。 一个是广告的智能细分投放，细到什么程度？细到谷歌能够预测出一个用户对于某个广告所对应的应用或游戏的分类。是已安装用户？潜在用户？还是不太可能成为用户的用户？ 为什么要做这种区分呢？因为low逼广告的投放。 第七百二十九章 资本家心向往之 举个例子，比如说《乱世出山》手游现在玩家数量已经是瓶颈了，怎么办？请成龙大哥拍一个攻沙类型的广告吧！用这个强力的广告去获取low逼用户也是个办法。 但问题来了，楚垣夕曾经纠结过很久的一个问题是当初想请雷大龙代言请不到，要不要转请一个小鲜肉？最终决定不清，因为可能制造负面口碑。而大哥攻沙何止是负面口碑啊？可能本来想玩的玩家看到这个广告只后就有一批不玩了。甚至已经入坑的看到了都有可能弃坑。 所以此路不通。 但是有谷歌的细分广告投放就大不一样了。谷歌可以把大哥攻沙的广告只投给不太可能成为用户的那些用户，放过已经是用户的，以及潜在用户。这样一来low逼广告就有价值了，只会获取新增用户，不会制造灾难。 当资本家的谁能保证自己不做low逼广告？不是不想，只是权衡之后发现弊大于利才不拍。因此谷歌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不但雪中送炭，谷歌还提供另一个超强服务。官方口径中，这个名为AdMob的功能提供的是“非付费用户的多种广告变现途径”服务，翻译成人话，名为“勾氪”。 “勾氪”这两个字，只要看看就能让游戏厂商心潮澎湃，所谓必所愿也，不敢请尔，而谷歌则极大的满足了这一心理，具体是什么超骚的操作就不细说了。 总而言之，谷歌带来了一系列令心向往之的功能，简直就是天朝手游厂商的贴心妈妈，效费比奇高，副作用奇低，而且还坐拥YouTube这么强大的视频传播渠道，可以用来社区化构建品牌形象，众所周知，社区化运营出来的东西总是特别扎实的，基本盘极稳，带有粉丝属性。 这些强力手段一亮相，无论头条系还是企鹅系都被远远甩在后边，相信今天的大会过后，对谷歌重返天朝如临大敌的就不止是罗宾李一个人了。 对于国内的自媒体，也就是广告投放的载体，谷歌同样产生了想法。在海外，谷歌可是明目张胆组建了广告联盟的，并且以实时竞价的方式公开的对广告联盟送标，让开发者购买的广告位获取最高的价值。 国内的自媒体如此发达，估计谷歌广撒英雄帖时也有试探一下整合难度的想法。 很快莫妮卡把车开到了地儿，路边找地方停车，楚垣夕下车之后发现，咦？怎么和去年春节开那个自媒体大会是同一个地方？时间上也就差了一个多月而已。 其实也很正常，帝都虽然不小，但是规模和预算等等一排，适合做会场的地方也就那么些，很容易故地重游。 结果莫妮卡刚找到地方把车泊好，还没往里走，楚垣夕忽然招呼她赶紧过来。 莫妮卡跑过去一看，只见楚垣夕正在和一个大龄美女唠嗑呢。周敏溪站在一边，看她跑过来了，悄悄一指，说：“这个是木李移动的申媤申总，狮虎说你用的上。” “哦哦，听说过，海外DSP平台。”莫妮卡点头观察。 所谓DSP平台，是一种提供定向广告服务的广告主需求平台，也就是广告服务商。而木李移动是主做海外DSP的，在2010年那个手游的荒漠年代就通过google play进行海外数字运营拓展，到现在已经是Google AdWords的核心合作伙伴和脸书的大中华区一级代理商。 所以莫妮卡一听，立刻就明白楚垣夕想干什么。巴人的海外自媒体矩阵不是应用，但和应用一样，都需要用户。同时巴人的海外自媒成长起来之后，又是木李移动很好的整合目标，DSP平台的广告最终出货靠的也是海外渠道，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自媒体渠道。 申媤正茫然呢，停了车刚想进会场，结果斜刺里杀出来一个穿格子衫的自来熟，对她还倍儿了解，连她上过非诚勿扰都知道。 而且，这人还提到极光资本的尤伯龙，这就不能不给面子了，因为尤伯龙是她的天使，虽然早就成功退出木李移动了，但是情分在那呢。 直到这时，楚垣夕才拿出一张名片递上去：“我叫楚垣夕，搞自媒体的。” 这张名片花纹优美，烫金染色，纸质Q弹，香味清雅，上面写着楚垣夕的两个身份，巴人娱乐董事长+小康生活董事长。可惜朱魑没在，她见过当初在饭店里楚垣夕怎么评价洪兴的名片，不然肯定要开嘲讽：呵，你终于活成了自己当初讨厌的样子。 楚垣夕为什么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呢？因为虽然他跟申媤并不熟，但是原世界里就知道她。原世界里小康虽然没把出海这事提上日程，但是已经有想法了。以原世界中的小康，2017年底想出海就必须要借助海外运营的势力，而木李移动就是天朝海外运营的先驱。 因此，他知道申媤这个女人非常直接。如果他上去就说自己是谁谁谁，送名片希望认识一下，申媤要是听说过巴人娱乐还好，一旦没听说过，人家也不会失礼，但是接过名片哈哈一笑说声幸会就走了，不会跟他多说话。 一旦这种情况出现，以楚垣夕的咖位势必不能追上去，不然传出去之后整个巴人加小康都成笑柄了。现在的楚垣夕，已经进入被盛名所累的阶段，以前赤脚的时候不用考虑的因素从小康正式走上台前这一刻起就必须开始考虑。 要知道木李移动也是冲刺科创版的企业，不是一般的牛，何况人家还二次创业做了一个O2O的健身产品小鸡快跑，忙的脚丫子朝天，哪有时间跟陌生人磨叽？ 或者说，正经的创业者都忙的很。楚垣夕自己也非常忙，不过他闲心比较多，愿意抽出一点时间接触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情，因为人如果失去好奇心就会变傻。但是，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这样，也有的人被人搭讪薅羊毛太多次了就会逐渐变冷，变得锐利而直接。 所以楚垣夕上来先套瓷！这是和人打交道必须因人而异的地方。 第七百三十章 很普通 申媤果然没听说过这两家公司！她是专注于海外的，而且以欧美为主，而巴人的影响力正好在国内，并且渐渐蔓延到岛国宇宙。要是名片上印上《乱世出山》，申媤肯定知道，但问题是名片上不能这么印啊…… 所以，冲刺科创版过程中的申媤觉得不应该再耽误时间，尤伯龙认识的人多了去了，有人超神，有人超鬼，谁知道这个带着两个美女来参会的家伙超神还是超鬼？穿格子衫的大概率是程序猿吧？但是巴人娱乐，这显然是家娱乐公司，而小康生活，看名字难道是做O2O上门送蔬菜瓜果的？类似美团买菜那种？这两个业务完全没关系啊。 问题是他刚才说他是做自媒体的？这就更不好说了，程序猿创业超神超鬼都很有可能，远没有财务或者管理出身的创业者稳。 这一点，申媤觉得自己作为清华计算机学士以及斯坦福管理硕士最有发言权。 因此她拿着名片翻看一下很随意的揣进西装兜里，“楚总你找我有什么业务么？另外你这……这个娱乐业和生活服务业，和我能有什么业务往来吗？” 这意思就是没事的话咱们就拜拜吧您呐。楚垣夕当然听的懂，心说你不懂自媒体瞎问？这明明是看不起我啊！“哎哟，我还真有好几项业务打算跟您谈谈呢。周敏溪，给申女士介绍一下你在宇宙国的业务。” “阿尼哈噻哟。我叫周敏溪，以前是劲舞女团成员，现在到这边发展。我的工作一半是拍短视频，一半是经营巴人娱乐的宇宙国自媒体账号，tik tok为主，大概有200多万粉丝，youtube和Ins为辅，主要内容是视频和漫画。”周敏溪说着鞠了个躬，然后问：“狮虎，我这么介绍没问题吧？” “没问题，言简意赅重点突出，比绝大多数人说的好。” 申媤听着眨眨眼，“啊？啊，那还真是有点关系。”tiktok就是抖音，这她肯定知道，而且宇宙国那个小国寡民，能有200多万粉丝已经非常非常了不起了，这是常识。话说如果按国划区，除了印度没有哪个国家能像天朝这样动辄几千万粉丝的，而印度不属于东亚文化圈，想在那拿粉丝对天朝这边的从业者真是不小的挑战。 “所以，您打算跟我谈谈贵公司宇宙国的自媒体广告接入我的平台？海外渠道还真是我擅长的，只不过刚好宇宙国的业务不多。” 楚垣夕摇了摇手指：“不是，这不是我想开展的业务。” “呃……”申媤一脸懵逼，“那是？” 楚垣夕一招手：“莫妮卡，该你了。” 聪颖如莫妮卡，知道楚垣夕这是憋着zhuangbility呢，挺胸往前走了一步：“我叫莫妮卡，新西兰人，以前是油管上的探险主播，有一百多万粉丝吧。被楚垣夕挖过来做巴人的海外自媒体矩阵运营，主要做IGTV的短视频，现在也有三百多万关注，也做英文的脸书推特和油管。不过我维护的账户不如周敏溪那边，她做了游戏反向引流，从巴人在东亚发行的游戏得到很多用户。” 这个信息量就比周敏溪大多了，即使强如申媤也想了五六秒才总结出来个一二三。她有点好奇了：“很多用户是多少啊？” “周敏溪有多少了？到五百万没有？”楚垣夕“随口”问。 周敏溪还不大明白形式呢，一阵没好气：“怎么可能500万？一共才刚过100万好不好？海外手游的DAU两个区加起来都才不到400万，你清醒一点！” “啊？不是都说是咱们翻译的漫画救了游戏吗？怎么连五百万都还没有？”时间反正还早，楚垣夕继续吹，不过也不都是吹，至少宇宙国区可以这么说。 巴人内外有周敏溪和金永汉两位正宗韩国桑素还都懂汉语，这就有着巨大优势。金永汉还是漫画家，所以翻过去的漫画极为优质，甚至还按照他们那边的口味进行了微调，不论构图还是配色，相当于被金永汉做了一遍“本地化”。这种品质的作品作为首发漫画都够用了，何况是一款手游的配套漫画？ 于是，本来受困于AI翻译问题而备受煎熬的手游，随着漫画不断更新出去打辅助，手游本身有着强烈的抬头迹象。然后通过游戏圈和漫画圈两个圈子的口口相传交叉感染，周敏溪帐下的社交媒体账号进人进的相当high。 只可惜宇宙国人实在是太特么少了，不解恨。 这事搞的楚垣夕都想从岛国聘一位精通汉语的漫画大师过来了，可惜也遇到了海外运营的常见病，急切间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 申媤听着怎么感觉那么不真实啊？别说岛国和宇宙国了，这一张嘴就一百万、二百万、三百万的关注，这是不是有预谋的“演”我？不过这要是真的，那能产生的业务已经比较大了。 “所以，你们海外运营的是什么游戏？是自己运营还是找的代理？按说就算是岛国区和宇宙区，我业务虽然不行，但是……” 毕竟在某种程度上申媤也是个渠道整合商，换言之是负责拧水龙头的人，而一款手游无论自营还是代理，只要铺广告买量，就算没走她的水龙头，走了旁边的，她这根非常粗的管子也不该没有任何感觉才对。 “啊，叫《乱世出山》，很普通的卡牌游戏。”楚垣夕又很“随意”的说。 这下连周敏溪都看出不对来了，只听申媤倒吸一口凉气，终于知道面前站着这位大仙是谁，继而想到身价少说是自己的六七倍…… 她把气吸进去之后，立刻迫不及待的说：“楚总，我觉得咱们合作的空间还真是挺大的？” 没想到楚垣夕又摇了摇他的手指：“但我想要的合作不止是《乱世出山》啊。” “啊？噢，那您想要跟我说的业务主要是？” “在说业务之前，我想知道谷歌本次大会向开发者介绍这么周全的广告服务之后，木李移动对自身的定位有什么改变？” 申媤悄然变色。 第七百三十一章 给莫妮卡讲新形势新视野（上） 之所以面色悄然改变，是因为这个问题实际上有点过分了。不说熟人，至少是业务上有比较深入合作的伙伴才会问。 只听楚垣夕继续说：“谷歌这次的大招放的可谓是史无前例，对整个产业链都有深远的影响。即使昨天有什么合作意向，今天都得想清楚再说，您说呢？我刚才看见您就心血来潮，感觉有点什么业务可以孵化孵化，但是又一想，不对，心血来潮是凭借过去的经验产生直觉，等这场大会结束，过去的经验可能就不好使了。” 实际上，谷歌打算拿出来的服务早在会议说明中就已经昭告天下了，今天这个大会的形式是一种明朗化，通过面对面的沟通和答疑解惑介绍细节让天朝的公司们安心当儿子。 所以木李移动这种DSP平台现在的定位是什么样的，对别人可能无所谓，对申媤自己确实是一个问题。之前她充当的是中间商，现在谷歌要当最大的中间商，有最强的技术手段、最强的谈判能力以及最强的资源整合，还让不让其它中间商赚差价？搞不好谷歌来一个历史级的碾压，她这种小渣渣还没等到冲上科创版就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了。 这就是为什么申媤一听楚垣夕问出这个问题就体现在表情上的原因，谷歌这场峰会对她来说是世纪级别的考验，如何渡过考验已经想过好几轮了但也没能想的太清楚。而楚垣夕，这是在她潜在的伤口上撒盐，这伤口一不小心就会裂开…… 更关键的地方在于，申媤之所以迫不及待的问楚垣夕对于《乱世出山》手游欧美发行的合作意向，是因为，这种大买卖赶在谷歌峰会之前捞到一个是一个啊！万一谈成了直接拉走签合同，就算不行，口头承诺也可以。 对于推广产品的广告主，她是一个服务商，但对于打广告赚钱的流量主，她是一个渠道整合商。毕竟谷歌虽然名为一站式服务，真想和天朝企业对接起来还有好多流程，不如她是真的一站式，当天拍板当天就能接入。 但是，楚垣夕是特么一个明白人，都点明了对于DSP来说即将面临历史级别的大变局，这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至于说巴人的宇宙国自媒体账号，确实是她作为渠道整合商可以整合的资源，但是她的业务重心不在亚洲，而且流量主她见的多了，周敏溪的这个渠道也就算是有点价值，但是真的没啥兴趣。 因此当楚垣夕说完，申媤的神情已经变得很自然，微微点了点头，说：“确实是有一些思考，不过大会快开始了，咱们以后再聊吧？”说完调头离去。 楚垣夕心说卧槽，我都这么小心了，还是把人家给吓走了！是zhuangbility水平太低太生硬了吗？还是申媤的警惕性真的这么高，瞬间看破了老夫的意图？果然还是太仓促了没有准备，还不如更直接一点，失败失败。 回头一看，莫妮卡嘿嘿直笑：“zhuangbility没装好吧？你不是说我用的上吗？微信也没加名片也没给，这还怎么用？” “咦？你以为我打算让你怎么用？” “让我跟周敏溪的账号加入到木李的流量主里边去？”莫妮卡挺奇怪为什么楚垣夕有此一问的，“你该不会这就想让我们开始赚钱了吧？” “那显然不可能啊。” “那就，给我的英文账号引流？自媒体之间引流倒是比给APP打广告还方便。”莫妮卡说着看到楚垣夕仍然摇头，当时就奇了：“还能干嘛？难道你真是想推《乱世出山》的欧美发行？咱不是说先不做么？” “你是有多不了解我啊莫妮卡？我楚垣夕有多大闲工夫为了这点小事跟一个陌生人磨叽半天？开动脑筋再想想？往大里想，往好事上想。” 周敏溪一直安静的听着，其实也在思考，此时突然惊呼：“我知道了！狮虎看上人家美女了！我就说嘛，到底什么女人能配得上狮虎，原来得是一个有实力的创业者！难怪狮虎连人家上过‘非诚勿扰’都知道。哼哼哼……” 楚垣夕一捂脸，“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啊？你知道她多大了吗？” 周敏溪气鼓鼓的，“只要有爱，年龄是问题吗？宋慧乔比宋钟基哥哥也大四岁呢！” “行了行了周敏溪，你要笑死我吗？”莫妮卡忍住笑，“所以，楚垣夕，你到底怎么打算的，能让我用的上人家啊？” “笨啊！今后我把木李移动并购过来不就用的上了吗？”楚垣夕石破天惊，把周敏溪跟莫妮卡全雷住了。 莫妮卡顿时笑到破音，“哈哈哈哈哈嗝——人家要冲击科创版的啊，起步40多个亿，然后不知道多少涨停板，你拿脸并购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木李移动的资质看起来还是不错的，但是谷歌这都要端她饭碗了，木李就算上了科创版，如果对自身定位不准也是业绩迅速变脸的结局，说不定到时候直接发起要约收购还便宜呢。” “那你倒是跟人家说并购啊，绕半天圈子问人家新定位，我是她我也不理你。” “呵，你的不理跟她的不理，不是一个不理。”楚垣夕心说也是时候带一带莫妮卡和周敏溪了。 莫妮卡是自我感觉良好型，行过万里路，可惜还真不如读万卷书。 楚垣夕让她主管海外主要寄予厚望的地方不是她懂英文，也不是因为她有海外生活经历。国内的畸形教育之下别的不多，就是懂英语的多。至于海龟，得益于贸易战的阴影笼罩，在湾区工作的华人现在的口头禅是“明天就买机票回国”。 他看重莫妮卡的是她在油管和Ins上都混的很不错，有外国自媒体运作经验，而这方面的经验楚垣夕自己是没有的，不但他俩眼一抹黑，而且他的雷达范围内也没有这种能人。 结果莫妮卡进公司也不短了，居然没有进行过任何炒作和营销，全都是清水运营，这种运营要你何用啊？ 第七百三十一章 给莫妮卡讲新形势新视野（中） 楚垣夕发现了问题就纳了闷了，问她：“你之前运营过很多次，我看过你的直播，你炒作的这么好，把本事拿出来啊？” 结果莫妮卡一脸震惊的反问：“什么？你觉得我那叫炒作？我那是那命在拼啊！你上火山口里炒作一个我看看？你漂太平洋里炒作一个我看看？这是实力！” “我没否认你的实力，但是你总得努力思考……” “没有什么但是，你的意思我都懂。你想打知名度需要具体的事件，得需要好的内容。你在海外并没有挑起任何事件，咱们内容对外网来说优质的部分勉强只有短视频，靠IGTV吸粉，需要IGTV像抖音那么强才可以，这个天花板不是咱们能打破的。 而且在脸书上，我不是你，我没法靠跟别人撕逼或者爆料就红。以我们能够提供到脸书和Ins上的内容，我只会稳扎稳打。我不是没有思考，而是努力思考之后决定稳扎稳打，不蹭热点，不做标题党，树立一个天朝漫画KOL的形象，所以你看不到我的努力！” 楚垣夕心说也就您敢这么喷我，歪理一套一套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如果莫妮卡真是没能力的人楚垣夕就想办法把她送走，虽然请神容易送神难，但这种事情是职场上必然要发生的，高薪请来的人并没有任何卵用这种事情楚垣夕并不陌生。 这种清退当然会产生一点负面作用，但她不是创始人，顶多算是诸葛亮挥泪斩马谡，棘手程度上比之与创始人撕逼和与投资人撕逼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问题是莫妮卡并不是没能力的人，她要是没能力那别人更没有。所以只能提升她的视野，提高她的上限，才能让海外部分更快打开局面。 楚垣夕和莫妮卡的矛盾正好在于是先炒作自媒体扩大知名度，还是先做一个大项目扬名立万以便炒作自媒体矩阵。莫妮卡想的是水到渠成，可楚垣夕之所以需要一个强大的海外自媒体，初衷不正是为今后巴人的项目保驾护航么？然后才是发育完善的自媒体矩阵蕴含的广告价值。 她这么稳扎稳打颇有一些本末倒置的感觉，对楚垣夕的时间表不会产生太大的加成作用，等到需要用到海外矩阵的时候如果还没成长起来，还得多花许多冤枉钱，而且效果还不好。 至于周敏溪，全特么怪椒图！ 楚垣夕现在有些后悔没有阻止办公室恋情了。本来周敏溪上升势头挺好的，不但唱跳俱佳，而且显出一点职场精英的气质出来，把朱魑训的一愣一愣的，对朱魑本人的才艺水平提升很明显。 结果被椒图一搅和，周敏溪很快蜕变成为一个陷入恋爱中的小女生，本职工作没影响，但是时间和精力都用在看什么电影、去哪玩以及买什么礼物上了，这还上个毛的升。 考虑到椒图和周敏溪为公司做出的巨大贡献，而且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利，楚垣夕自始至终都没说什么。但是他始终也不愿意放弃周敏溪的培养价值。 因此，楚垣夕收起嬉笑的表情，点了点莫妮卡的脑门，“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怎么可能连认识都还没认识上来就说我要并购你的公司，不会被人当成神经病吗？肯定要先聊一下。再说咱们也不了解她啊，总要先出招的吧？” “出招？”莫妮卡和周敏溪异口同声。 “对啊，你没看出来我跟申媤刚才已经过了一招了吗？我还落了下风。” “没有！”莫妮卡和周敏溪对视一眼，“什么招啊我怎么没看到？” “刚才我那么问是在试探她公司的虚实你们懂吗？木李移动，我说它资质看起来不错，只是看公开数据看起来不错，真正情况怎么样呢？咱们没亲自用过，不知道，但是知道海外的水对咱们国内的公司来说非常深。换言之，她的业务里，刷假数据的比例是多少咱们没法确定。” 莫妮卡一愣，“你还怀疑人家刷假数据？” “我当然要怀疑了。就我所知，国内有不少手游公司2015年、16年就在努力出海，结果引流成本甚至做到200多块钱一个玩家这么高，赔的裤衩都扒光了，上千万投资开发的游戏血本无归。这都是通过木李移动这类公司出去的，你想想得刷了多少假数据吧，不敢想啊。 咱今天来这，是因为国内公司去年下半年出海赚钱了，谷歌才来开峰会。为什么突然大赚？是因为出海的变多了吗？是因为谷歌提供的服务把他们给救了，让他们买量的逻辑能赚到钱。你想想吧，今后你如果要撒钱，该怎么撒，如何避免当冤大头？” 说话间楚垣夕当时就想到一家公司——浪涛信息，真并购过来这么一个大爷，谁不怕？ 周敏溪重重的一天头：“那你到底是怎么试探的呀狮虎？问人家定位就试探了？” “对，我为什么问她新形势下的企业定位呢？因为，谷歌对广告服务商的冲击是很猛，但是她可以转型啊。转型成渠道联盟的盟主可以吧？如果木李真的在海外深耕了快十年，这事她理论上干得了吧？从服务于广告主改成服务于流量主，增加流量主的议价能力，这样就成了谷歌需要拉拢的对象，谷歌广告大联盟中的一个小团伙。” 已经在巴人干了这么久，莫妮卡和周敏溪的基本能力还是有的，知道渠道跟渠道是不一样的，各个账号的粉丝属性也不一样，排广告不能光看价格，也不是谁报价低谁就性价比高，因此做广告联盟肯定有人为取利的空间。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这么转型估值肯定要降，但是降的不厉害。还有一种估值跳水的转型，虽然不爽但是至少还能活着。 假设木李的数据外强中干，对外海的渠道其实没有影响力，组不起议价联盟，怎么办？她还可以转型成国内广告主的广告咨询公司，以前是直接提供服务，现在改收咨询费用或者代理费用。就相当于她出面组织广告主购买谷歌服务了。” 第七百三十一章 给莫妮卡讲新形势新视野（下） 莫妮卡一想，咦？“不对吧楚垣夕，这不还是中间商赚差价吗？” “说是不让中间商赚差价，但中间商提供服务赚点钱天经地义，关键在于广告主需要不需要这个服务。比如说咱们吧，面对谷歌庞大的广告系统，咱们瞎买，那跟在巨量引擎上买广告没什么区别，并不能够正确的享受谷歌的服务对不对？但是木李移动知道怎么买广告对我们来说效果好，性价比高，甚至因为通过木李团购，还能拿到优惠的价格。 这样木李移动就相当于一个广告导购，或者是广告买手界的KOL。就跟你们经常看的电商买手KOL一个性质，只不过电商买手可以成本价10元的口红卖给粉丝几百块，她不行，都是微利。但是电商买手带货赚钱还需要实物，需要存储、发货，木李直接倒买倒卖广告，全虚拟，理论上量可以做的很大，所以估值肯定跌，但价值么还是有一点的。” “噢，我懂了！”周敏溪一个小跳，雀跃着说：“只要申媤稍微透露一下自己的新定位，狮虎就知道她的虚实了。” 楚垣夕赞赏：“孺子可教也。如果她在海外的基础是扎实的她肯定往上走，如果她不灵，那没办法只好先保证公司别破产。”他说着一摊手，“可惜人家也是老江湖了，根本不接招，听我问完一个字的口风都没吐露扭头就走，没有让我拿到想要的信息，可以说十分厉害了。 所以我落了一点下风。不过主要是太仓促了，我也没什么准备。” “我去，这么复杂！也说不定人家就是嫌你烦呢？”莫妮卡一吐舌头，不过她也是抬杠成瘾的主儿，转念一想马上说：“而且如果真像你说的，那就有问题了吧？要是这样发展下去，木李移动就没什么价值了，咱们干嘛不直接买谷歌的服务啊？还并购木李干什么？岂不是多此一举？” “这就是战略视野了。”楚垣夕带着两人一边过安检往里走一边说，“并购是为什么？为了用钱换时间，别人造好了轮子咱们拿过来就用，不再重复造轮子。木李如果海外的业务确实扎实，并购过来给巴人用用刚刚好。 咱们又不图它那点广告居间服务费，年利润还不到一个亿，咱们要的是它在海外的大数据和客户，这部分有很大的价值，所以说是给你用的。到时候你的实力立刻就膨胀起来，巴人海外的自媒体矩阵肯定是极速扩充，你想要的事件什么的，都有了。可惜就是木李移动到底什么情况咱们不知道，不能着急出手。” “那倒是挺好，可是巴人现在就像并购这么大体量的目标是不是急了点？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事在人为嘛，不过现在确实不是什么好时机，人家冲刺科创版呢，咱目前也没什么钱。不过经营巴人这么大的公司，以后肯定会有并购行为，你没看巴人集团改制的时候我特地设了一个投资公司吗？这都是要提上日程的，只不过是什么时候并购谁的问题。你以后会渐渐习惯。” 周敏溪反而糊涂了，“狮虎，咱们现在没钱吗？巴人不是被人称为吸金怪兽了么？我还以为特别有钱。” 楚垣夕呵呵一笑没回答，心说账上钱是不少，不过那都是给小康攒的啊……这就是巴人不设CFO的好处了，财务问题不需要那么透明。 没想到周敏溪今天特别好学，立刻换了个问题：“狮虎，什么叫战略视野呀？我在你们这边经常听人说这个词，但是从来也没搞明白。是不是什么骗人的东西？” “呃……”楚垣夕作为一个经常谈论战略视野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大部分谈论战略视野的人都不懂得战略视野，从这个角度上看经常被用来忽悠人。但是，对我来说‘战略视野’这个词还是很重要的。” “举个例子？”莫妮卡的眉毛挑了挑，感觉事情并不像楚垣夕所描述的那样，所谓重要，也有可能是在忽悠中很重要？ “嗯，举个例子的话……你们俩应该知道从电脑到智能手机是一次最重大的产业切换，特别是对消费电子产业。做电子零配件的只有非常少的几家做到了产业升级，跨越两个时代。那我问个问题，都什么公司平稳落地了？” “英特尔、高通？不对高通不是做电脑的。”莫妮卡对这种掌故没什么了解。 只见楚垣夕点了下头，“高通买了AMD的GPU所以后来独占鳌头，也算是变相的产业升级吧。正经完成产业升级的是英特尔、台积电、富士康、安费诺这几家，那么战略视野是什么？战略视野是，这些公司要么是做芯片的，要么是做连接器的。可见，连接器是一门很好的生意，值得投资。” “连接器？”莫妮卡真正惊呼，“连接器不就是插头吗？” “对啊，是插头，看着比芯片差远了吧？但是应用面超广，而且对工艺的要求其实很高，想给高端手机供货，想进苹果的供应链，不容易。”楚垣夕十分笃定的说：“这就是战略视野，我的这个例子你们理解吗？ 同样是因为战略视野，我认为木李移动可能存在并购的价值，即使它的估值可能马上就要下跌。我是一个天天和流量打交道的人，即投过广告，也有给别人打广告的能力，所以对这个行业并不陌生。” “好了好了知道你牛”莫妮卡再也找不到反问的空间，同时心中暗下决心，今后，我也要成为楚垣夕这么能说的人！别的都可以不服，楚垣夕这什么都能神侃一番的能力不服不行！可能这就是牛逼的创业者必备的素质吧？ 只听楚垣夕语重心长的说：“总之啊，当我提问的时候，你们往高大上的方向想，肯定就对了。莫妮卡你也是独领一个方面军团的人了，虽然目前比光杆司令强不到哪去，但是未来潜力大啊。” 第七百三十二章 薛明的粗暴方案 周敏溪又思考了半天，这时候终于提出一个优质的问题：“狮虎，你说为什么谷歌自己不代理游戏啊？谷歌提供了这么多服务，干脆自己代理游戏岂不是无敌了？至少要比天朝大企鹅厉害的多吧？” 楚垣夕顿时一拍手：“这个问题非常好，如果谷歌肯代理《乱世出山》，卡着咱们的问题就全都解决了。莫妮卡，回答这个问题！” “反垄断法。”莫妮卡轻轻吐出四个字，“西方法律了解一下，同样的问题也可以问脸书。天朝不拆分企鹅，在西方人眼里绝对是奇葩中的奇葩。” 周敏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抬头一看，已经走到主会场。 今天的峰会分为主会场和分会场，主会场上谷歌大中华区的干将们轮流登台，从天朝游戏公司出海讲起，讲到google play上边天朝公司的收入增幅，讲游戏开发生命周期中每一个阶段可能遇到的挑战，讲国内外流行的游戏品类又多大的不同，讲的非常专业，听的人恹恹欲睡。 楚垣夕也不例外，这都是天朝出海公司必做的功课。于是他决定让莫妮卡留下来听课做笔记，他去分会场转转再说。 之所以抱着极大的兴趣来，楚垣夕的目的是为了套瓷，跟谷歌真正管事的人套瓷，然后争取拿到谷歌的算力。 他不想把《乱世出山》推广到欧美吗？做梦都想赚和$啊！推广运营的事情有谷歌提供妈妈级贴心服务的情况下只要砸钱已经不是问题。 问题是别人的游戏都可以愉快的出海，只要请翻译翻好了就行，而翻译的工作主要是UI，即使有剧情也很容易翻。但《乱世出山》经过东亚两个区的出海检验，真不行。 更要命的是，后来楚垣夕和巴人游戏的同事闭门研究了一下，就算是用外文小说进行训练薛明的AI也并不好。 这个问题还是杨健纲百忙之中见缝插针提出来的，那就是这款游戏的过图节奏和建设玩法，最搭的内容就是天朝的网络小说，换成英文小说进行训练，就算取得足够体量的英文小说授权，训练出来保证变味。 天朝武侠是掉到崖下得到高人传授神功，漫威里是被蜘蛛咬了一口发生变异，训练出来的东西很有可能没法往现有的游戏架构里边套。 楚垣夕一想也是，欧美小说无论通俗还是正统，就很少有类似的，人家那么多年了就不流行这种意淫式的展开。 很多AI语意训练项目直接拉网页就能训练，因为输出的成果是不需要特定使用环境的，但游戏不一样，游戏得有感觉，随便训练出来的东西没感觉。《乱世出山》手游的立项就是建立在这种网文感觉上的，所以才能让AI剧情和游戏内容无缝衔接，换一套训练素材的效果，和瞎捷豹翻译的效果到底哪个更糟糕还真不一定。 所以搞定实时翻译的AI才是最直接的办法，于是问题又回到薛明那。 然后薛明给了一个针对西方市场的粗暴的解决方案，那就是，不要什么AI实时翻译，把他用来训练AI的几十万本网络小说，统统都翻成英文，然后用英文版本训练。 这相当于把一个问题拆成两个。其中后一个问题不需要什么新的工作量，而前一个问题，因为是定向解决到英语区国家推广的问题，不用考虑翻译成多国语言，也不用考虑普适性，只需要解决针对《乱世出山》的单一问题，于是变得非常直接。 这就变成了最简单的机翻小说的问题了，一本几百万字，几十万本，无非就是一万亿字的体量，只要有优秀的翻译算法和配套算力用于翻小说，不是问题！ 问题是没有合适的算法和算力。 理解自然语意比较常用的模型里，百度的ERNIE适合汉语任务，而谷歌的BERT2.0虽然汉语英文都可以，但是主要创新点都在预训练上。对于长句语意的理解还行，但对翻译既不友好也不那么准确，特别是完形填空能力比较一般，连百度都不如。 而薛明要的是翻译小说，比翻译普通文本的要求高很多。BERT2.0的翻译实力翻个普通的文本都勉强，翻小说根本没法用。 所以还是OpenAI的GPT-2最合适，哪怕是阉割过的GPT-2。 于是问题转了一个超大的圈子又回到最开始训练GPT-2模型的问题了，谷歌的TPU云资源最合适，退而求其次的选项是国内的一些私有云。 这个问题必须解决，否则如果还是原先的翻译水平，经过岛国和宇宙两个区的实践，《乱世出山》手游海外运营的天花板实在是太低了，强行降低一半多的高度，简直不能忍。 所以今天楚垣夕必须来找谷歌要机会，国内的私有云实在是一言难尽，可能必须向中曙光或者江南计算申请算力了，麻烦地令让人头秃。 那么，谷歌会如人所愿么？ 楚垣夕带着周敏溪转悠出来，把这个麻筋给周敏溪一说，周敏溪当时就蹦出一句：“那可是谷歌啊！” 然后她陷入深度懵逼的状态。巴人就算再牛逼，那也是一条小鱼，甚至在天朝内部都是小鱼虾米级别的，而谷歌是这颗星球上首屈一指的公司。“狮虎，你打算怎么要这个算力？靠你俊朗的外形吗？” “不但要靠俊朗的外形，还要靠有风度的着装。”楚垣夕故作神秘的一笑，十分骚气的双手抻出格子衫的左右衣角，“你狮虎我可是准备了秘密武器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分会场的边角，没什么人的地方，连会场中嘈杂的声音都变轻了。 “什么秘密武器呀？该不会是……”周敏溪左右看看，附近人不多，脑子里顿时相当凌乱，心说支开莫妮卡把我单独带出来，还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难道是楚垣夕准备的秘密武器是让我…… “你猜是什么呀？”楚垣夕促狭的眨眨眼，周敏溪张张嘴，试探着说：“是，美女？” 第七百三十三章 动用秘密武器 楚垣夕略微抬了抬头，目光从周敏溪头顶越过，嘴里却说：“答对了！” 周敏溪立刻戒备的一抬肩膀，低声说：“狮虎，我可是练过跆拳道的。” “我还练过军体拳呢。”楚垣夕哈哈大笑，“你在想神马？难道已经不爱你狮虎了吗？” 说话间他朝周敏溪背后招招手，用英语说：“大侦探，过来吧？” 周敏溪一回头，发现一个大洋马正往这边走，用宝石蓝一样的眼珠观察着她和楚垣夕。 还好她也懂点英文，只听这个白人美女边走边说：“hi，楚。你说的新方法是什么？这位小姐是？” “我的员工，周敏溪，负责海外业务的。”楚垣夕说着指了指大洋马：“这是伊丽莎白，我在米国的……利益相关方，嗯，也是秘密武器。” 周敏溪还以为他会说是朋友，没想到蹦出这么一串词出来。她又看看伊丽莎白，感觉有那么一丢丢眼熟，似乎在哪看到过这位美女，但是实在记不起来。 只见楚垣夕转向伊丽莎白，“上次我的那个方案，你也没头绪，我这进度也不会很快，等到足够好的动画片做出来，可能要一年后了，你大概耐不住那么久的寂寞。所以我想了个新的办法。” “什么办法？” “我这有一款游戏，国内月流水超过一亿$的，在东亚也不错，如果我把它推到英语区的国家，想来赚钱也不会低。过程中你任意做一个壳公司以某个名义提供服务，过一次手就可以把该输送给你的利润留下。” 伊丽莎白眼珠一亮，而周敏溪则感到惊恐！天哪！狮虎竟然当着我的面谈论利益输送给别人！这是犯法的吧？这女人什么来头？ 只听伊丽莎白沉着的问：“那么，让我想想，依照你上次的风格，是不是这款游戏的推广本身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忙？如果我帮不上忙，那么这个钱也就拿不到了呢？” “聪明！”楚垣夕由衷从称赞，心说如果不是她都那么老了，如果不是名声这么差了，如果不是颜值已经不那么给力，如果不是人品也成问题，确实值得追一追。 “我就知道是这样，你简直就是魔鬼！”伊丽莎白一跺脚，心说跟上回一样，都是把她的利益置于整个环节之内，如果她不出力，这个项目就不会产生现金流。 不过转念一想，别人创业需要的是天使，而她已经没有可能找到天使了，能找到魔鬼就不错，毕竟魔鬼还能接受她出卖点什么。而且诚如楚垣夕所说，这个方案见效快，不用等动画片，不用耽误她宝贵的时光。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天朝寻觅机会，可惜机会聊聊，反倒是走了很多地方，最近正好在帝都。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谷歌这次来的最高负责人是富矿吧？我需要你帮我对富矿施加一点点影响。这个游戏项目想要移植到西方国家，对自然语意的翻译有很高的要求，最好允许我使用谷歌的TPU云。但是你懂的，谷歌TPU云是非营利项目，我申请不到。” “这……”伊丽莎白沉吟了一下。 她是老硅谷了，年龄可能不算特别大，但是19岁辍学创业，在硅谷摸爬滚打十五年，因此辈分极高，谷歌的高层她基本上都很熟。可惜熟归熟，此时此刻有多少人还认她是个大问题，而外号富矿的这位硅谷传奇就属于不太可能被她施加影响的那类。 吸了口气，伊丽莎白想到一个折衷方案：“富矿没可能，我帮你跟文豪说说吧？他也来了，而且我有可能说动。不过你得替我想个理由，想说服文豪没点恰当的理由可不行。” “这样啊？”楚垣夕一皱眉。本来在他想来，富矿以前是谷歌风投的大佬，绝对的高层，申请一点TPU云的算力也就一句话的事，而且弄不好还能从富矿那弄点风险投资过来，岂不是完美？ 但是伊丽莎白说不成那就肯定是不成了。 而文豪也是一位谷歌的传奇工程师，而且曾经离开谷歌加入过小米，在雷布斯手下当副总裁负责全球拓展小米业务。按说他更了解天朝，很可能更容易沟通，不过人家现在回到硅谷但是投奔了脸书，负责小扎的心头肉——奥克鲁斯团队，说动他的用处有多大是个问题。 不过死马当活马医，楚垣夕挠了挠头，“理由？就说你发现了一个特别好玩的人工智能主导剧情的RPG游戏怎么样？现在开发者希望把它移植成英文，但是没有好的翻译可不行，所以需要申请算力训练个AI。” “你这理由也太逊了吧？”伊丽莎白苦笑，不过文豪这人，似乎还真有可能用这个理由打动？ 周敏溪虽然听的云里雾里，好歹是搞明白一件事，楚垣夕不是在出卖公司利益，而是在做利益交换。 这个发现让她感觉非常羞耻，怎么能够怀疑狮虎的职业操守呢？这是不对的！ 楚垣夕之所以不避讳周敏溪，是因为未来海外有很多事情需要操作，而天朝现在和西方的关系是如此微妙，有些事情可能不得不让持有宇宙护照和新西兰护照的周敏溪、莫妮卡两个人去操作才会比较顺利，所以涉及海外的业务根本不需要瞒她们。 再说她也不见得知道作为秘密武器的伊丽莎白福尔摩斯是何许人也…… 楚垣夕现在被动的地方就在于，他没什么能打动谷歌的东西，而且未来大概也不会有什么落脚点。关键是没法拿钱买，人家谷歌不差钱，所以免开尊口，这就要命了。他想蹭谷歌一点资源其实没问题，全世界每天都有人想蹭谷歌的，谷歌自己也知道，而且并不抠门。只是创业者之间的沟通中可以透支未来，但是完全瞎编就不像话了，特别是跟谷歌这种巨头交涉的时候。 于是，伊丽莎白让他微信上等消息，使得这段时间更加无聊，直到友商们登上主会场的舞台。 —————— 凌晨加更求月票 第七百三十四章 房诗菱的困境上（7月继续求月票） 今天富矿和文豪不会登场，至少秩序册里没有他们，上台的开始是谷歌的一线人员，然后转到友商，让合作伙伴上去吹嘘谷歌的业务给自己带来多大提升。 这个提升的作用极为明显，比如玩家唤醒率。那些已经多日不登录的玩家被判定为流失，然后谷歌的广告甚至能够针对这些人定向投放，给他们持续推送对应游戏的礼包广告。 这些玩家也是惨，看个小视频都要被塞一嘴的礼包，然后面临艰难的决定，到底要不要把已经卸了的游戏装回去？不装下回还得看这个广告…… 莫妮卡在里面做笔记做的极为痛苦，楚垣夕站在外围听的倒是津津有味。正在这时，分会场那边涌过来一批人。 分会场本来是给自媒体人展示渠道整合服务用的，但是目前谷歌尚未重返天朝，所以国内的广告联盟暂时没法组织，只能先吹风。 这是跟企鹅、头条系乃至百度抢生意，国内的自媒体，只要肯打广告的，基本上都已经被各大广告联盟整合过几遍了。不过同时加入好几个广告联盟的也大有人在，所以最终看的还是广告联盟能够提供的客单价有没有吸引力，以及广告资源品类是否丰富，有没有适合自己的。 在楚垣夕想来，谷歌可能是认准了这方面国内的资源整合服务做的还很一般所以才有插一手的打算。国内不入流的自媒体有不入流的广告联盟，而且很多，对小型自媒体的盘剥非常严重。而大号接广告虽然可以不受盘剥，但比较累，除了像抖音快手提供星图平台和快接单这种官方广告交易平台之外，大多数都需要自媒体广告商务专员进行人力接洽和筛选。 因此国内更多见的形式是自媒体流量主报价平台，然后由投广告的人去平台上找。而不是撮合成交的模式。 可想而知谷歌撮合成交对流量主的服务可以造成多么巨大的体验提升，所以今天谷歌邀请了帝都许多自媒体大号前来观瞻。不过这对楚垣夕毫无吸引力，因为巴人根本就不接广告，连相关的商务专员都没招过。 可能因为下一场主会场要讲的内容和自媒体服务有关系，分会场的人呼啦啦都涌了过来。楚垣夕搞了一年的巴人娱乐，在自媒体界也算响当当的人物，水过他们不少人的群，而且为了推广《乱世出山》还投过不少广告，算是交情和生意都有了，见面不得不寒暄一番。 正在他一一打招呼的时候，忽然发现房诗菱也在人群里，一边跟旁边的人说话一边往外走。 楚垣夕不想理她，假装没看见，可能房诗菱也是类似的想法，一直往另一边歪着头说话。 结果周敏溪挺兴奋。主要是那天房诗菱跟楚垣夕大吵一架剑拔弩张，然后鼻孔朝天离开巴人娱乐的过程被很多人看到了。美女总是抓人眼球的，而楚垣夕在巴人的会议室里接待过多少牛人，也有谈崩的时候，但从来没有这样的，霎时间小道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公司。 只是具体的内情，有关综艺对于小康的意义那部分，就只有声叔了解，其他人包括朱魑在内其实都是一知半解。 “狮虎，你的前女友也在耶。”周敏溪小声说，“不去打个招呼吗？” “什么前女友，你别跟着瞎起哄！”楚垣夕瞪了她一眼，“我没有前女友，我就没谈过恋爱好吗？” “不是你的初恋吗？” “朱魑是这么乱嚼舌头的？”楚垣夕把脸一板。 “没有没有，我瞎猜的，你不要随便迁怒呀狮虎。”周敏溪说着一缩脖。 “那叫暗恋，暗恋懂吗？不是初恋。根本就没恋过何来的初恋！” “那你的人生就是不完整的呀。不趁着年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怎么行？”周敏溪说着眨眨眼，然后非常假的“哎呀”一声，“对不起啊狮虎，我忘记你已经年过三十过了保质期不再年轻了。” 楚垣夕看周敏溪一边说话一边鞠躬，特想掐死她！“哼！男人四十岁才是巅峰，你小女孩太年轻了不懂！” “老男人的世界我当然不懂啦。”周敏溪大获全胜，哼哼哼的坏笑。 对面，其实房诗菱说是歪着头，余光仍然看得到，看得到楚垣夕跟美女打情骂俏，心里苦。 她现在前呼后拥，即使在这群自媒大号里边也很风光，身边围满了人，不停有人上来搭话。 然鹅，这丝毫不能削弱内心的烦躁。 人是为神马而来的呢？因为和泰山台的综艺项目签约了。那签的是什么约呢？是个包干制合同。六七十页的一份官方模板，非常之长，该量化的地方很多，但只有资金方面量化了，需要《深夜画廊》首先注入30%的资金，其它该量化的统统没有。 如果只是这样也还好，但是……房诗菱现在就烦“但是”，一到但是准没好事！但是特么官方模板你懂的，里面夹杂了无数霸王条款！ 人家泰山台别的能人没有，做合同的能人有的事啊！改都没法改，一提出改合同就是：“牵扯太大，改一条就得全改，旷日持久，需要各级领导逐级签字，得后年才能签完。和省台合作的项目必须合资方首先出资，必须合资方全面进场，之后省台流程才能启动。来都来了，就这样吧……” 来你妹啊！就你妹啊！ 然后但凡需要开会讨论定细节的，绝对没人在会议纪要上签字，似乎对于微信电话会这种现代化的远程工作形式很陌生？需要提出反馈意见的，不但不反馈不表态，甚至找不到责任人，只有催钱的时候特勤快。 还好卫宁是向着她的，人员方面还比较配合，但是没用啊，关键的关键是卡司，卫宁缺的就是码卡司的能力，还指望着在这个项目的过程中把这个能力锻炼出来呢！ 最可气的是，房诗菱可以说是雷厉风行了，一周多的时间，全情投入拼命向前赶，快马加鞭的鞭子赶着泰山台的对接者高速跑。然后昨天，跟她交接了好几天的泰山台责任人忽然告诉她说，老子要高升了…… 第七百三十四章 房诗菱的困境中（求月票） 最近这一周房诗菱每天都是看一眼微信肺差点气炸的状态，升你妹啊！谁来接班啊？她咆哮着问，然鹅，不知道，要等领导安排。领导们需要开个会讨论讨论，但是主要领导不全，得等某些人出差回来再说。 喵喵喵？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不等还能怎么样？房诗菱到今天早晨终于想开了，时间问题现在已经不是最挠头的，最令人头秃的是，她拿回来的合同，《深夜画廊》的法务始终不同意签字。 要知道创业公司通常不是一个人的公司，就算《深夜画廊》股权结构比较简单，那也是有投资人的。法务拒绝签字流程就走不下去，她这个总裁强行签字也可以，但是未来万一出事，她需要承担的责任不一样。 当然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她已经准备先签了再说，虽然法务反复警告过她这份合同里有什么潜在的风险。 比如说，一旦合同签了字，公司的钱打到共管账户上之后，泰山台就可以依约寻找外包公司，然后层层转包再转包，像剥洋葱一样剥个干干净净，甭管多少钱，瞬间剥干净。特别是，合同里写的很清楚，这笔钱是制作费用，不是码卡司的演员费用，所以是项目控盘方可以外包的。 前途简直一片昏暗…… 但是卡住房诗菱的不是这个风险，这毕竟只是潜在的风险，她得先有钱，才有资格去承担这个风险。 现在的问题是特么没钱啊！合同不签上哪找钱去啊？拿脸去刷钱吗？这个逻辑不是法务的KPI，所以法务不考虑。当法务的不需要具备这种战略视野，但对房诗菱这才是最现实的问题。 因此，看到楚垣夕她简直血管都要崩裂了！ 跟她走在一起的是大夏投资的总裁COO刘晋芳。刘晋芳女士没什么表情，房诗菱在她耳边嗡嗡嗡了半天，就是不知道她听进去多少。 想找钱，大夏投资是不可能绕开的一块磐石，因为大夏已经投过她好多了，历次的投资协议虽然都非常非常宽松，宽松到爸爸信任儿子一样的程度，但是优先权总是必须出现的条款。 因此房诗菱现在想融资就两个办法，第一，根本连《深夜画廊》碰都不碰，直接体外开练，启用一个资质干净的壳公司和泰山台签约，然后进行融资，相当于二次创业。这样大夏投资只能干看着，没有任何发言权。 第二就是还用《深夜画廊》为主体进行融资，和泰山台的合同要背上历史包袱。这就得让大夏追加投资，或者放弃优先权，放她一马。 第一个方案看起来很美好，但是，找谁融呢？再找大夏融？那不是找挨骂么？其它投过《画廊》的人也是一样。而且所谓“其他人”，也都是当初杜爽帮着找的…… 如果不找这批人，倒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在动物园里打猎都打不到，跑到动物园外边打？3000万又不是什么小数目，拿一个空壳去融资？怎么跟人开这个口？估值怎么算？就算是把从小学到大学所有认识的同学全都凑起来估计也没戏，房诗菱迅速把这个想法掐灭掉。 这就是为什么看到楚垣夕之后血管会崩的原因。话说那天楚垣夕路演的时候有一群真正的投资人大佬在座，怎么就没趁着好机会建立一点关系呢？真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关键是，楚垣夕为什么就能找到这么多大佬给他捧场？这不科学啊！要是自己也有这种阵容，直接起飞了！ 第二个方案就直白了，用《深夜画廊》为主体和泰山台签约，融资的时候要么让大夏再投一笔，要么让大夏回避。问题是杜爽这个该挨千刀的居然离职了？等我搞定你再离职不好吗？怎么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离职啊？啊—— 大夏要是肯拍钱，事情就变得十分简单，但是不掏钱就会出现巨大的问题，因为不掏钱也不见得就要回避。任何创业协议里都会包含类似棘轮的权利，也就是说不能降估值，投资人的份额必须受到保护。 因此大夏的回避一定是以估值没有降低为前提的，但是估值有可能不降吗？ 当然有，但时间不对！ 《深夜画廊》刚刚融过一千万，以一亿的估值融的资，融后估值1.1亿，然后烧在网红电商带货上边了！如果给房诗菱一段时间回血，这并不是什么太严重的问题，无非就是多发广告还是少发广告的问题，用户体验什么的先不去管她们，总之先把财务报表美化到可以接受的程度再说。 但现在的问题是没有这个喘息之机，楚垣夕搞综艺这是突发事件，第一天知道，第二天就去撕逼了，到现在才半个月，这怎么喘息？连氧气瓶都还没找到呢！ 这就是为什么她要参加这次会展的原因。房诗菱现在公务繁忙，本来周末应该飞泰山的，但是因为刘晋芳来参会，她必须来！她约见刘晋芳好几次了人家都没空，但是有空参加这种展会，上哪说理去？ 结果刘晋芳就是一个态度——不置可否，等你真融资的时候再说。反正如果房诗菱真的以高于1.1亿的估值融到三千万，有人拍钱一切都ok，按照协议就是，她也可以去问问人家是否愿意接盘大夏份额。如果不行，那可就真得说哒说哒了。 实际上刘晋芳看见房诗菱就来气，因为杜爽签下的协议里没有包含清盘退出的权利，更没有对创业者来说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的“随售权”。以至于，估值上升的时候大夏既不能要求新入场的投资人首先以最新估值接盘他们手中的份额，然后再对《深夜画廊》进行增资扩股；也不能找到大买主一次性变现。 这无疑是极为被动的，也是她对杜爽发动一系列攻击的原因。在估值处于上升通道的时候，没人提这事，因为有的是人愿意接盘。但是估值走平的时候简直别扭到死，必须找到自愿接手的人，大夏才能退出。 正在这时，咦？刘晋芳看到了楚垣夕。 第七百三十四章 房诗菱的困境下（求月票） 所谓随售权，是一个看名字很普通但实际上杀伤力极大的权力，也是投资者坑爹的利器。一旦签署随售权，并且企业经营指标触发一定条件，投资者有权力要求创业者必须与自己一起出售股权。 本质上这是投资者为自己退出扫清障碍，因为有些资本机构愿意接手的前提是并购而不是投资，只有100%收购才愿意拍钱，而不是仅仅接盘前一家投资机构手中的股份。 但创业者通常都对自己的企业有感情，选择死挺的多，选择放手的少。这个时候随售权就体现出价值，创业者不想卖也得卖，是强制性的。 估值暴涨的时候，投资者想退出很容易找到接盘者，但估值不再涨的时候这个条款就会产生很大的效力，可惜大夏没有。 刘晋芳现在想要出手《深夜画廊》的份额一点也不让人意外，因为直接对接的经理都走人了。交接虽然已经做过，但是新接档的经理怎么可能了解以前遗留过多少问题？关键是《深夜画廊》发展一直不上不下的，说不定哪天估值就要跌，要是换个明星公司，那肯定继续持有。 要是能像巴人娱乐一样暴涨到几百亿该多好啊…… 但是，现在她是什么权力都没有，上哪找那么好脾气的大买主嚄？ 所以，对房诗菱的请求，刘晋芳抱定了渣男三原则，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根本不可能表态。继续跟投是没门的事，大夏并没有投过影视，投资的触手仅限于自媒体，所以什么综艺之类的，不懂。但房诗菱想说服自己完全不干涉她新的一轮融资也绝对不可能，想都不要想，有机会就出手，没机会也不能让房诗菱跑了，就这么简单。 打定主意的刘晋芳维持着表面和平，她也是大妈级的人了，有权力沉稳，只捡不重要的回应两句。毕竟房诗菱掌控着《深夜画廊》而她缺乏制衡的手段，万一房诗菱破罐子破摔掏空公司资产来个金蝉脱壳，大夏投资就全赔了，所以不能太过分。 但是她忽然看到楚垣夕，瞳孔顿时一凝。虽然跟楚垣夕没见过面，但是某些群里倒是搭过话，勉强来说不算完全陌生，也看到过他的长相，虽然穿个格子衫挺怪的，但是应该没认错。 能够认出楚垣夕的关键点在于，这孙子的项目好，而且有钱！ 要知道现在仍然算是经济严寒，而且贸易战越打越惨烈，根本看不到春天的曙光，这个年代有好项目或者有钱哪怕占一样都不容易，而楚垣夕两样都占！ 真比钱，大夏投资几十亿都能拿的出来，比巴人有钱。但是大夏的几十亿那是募集来的基金，跟巴人账上的现金不是一个性质的，人家巴人的钱每一分都是自己赚的，可以随便花，但投资机构不行，这就是最明显的区别。 至于项目，她也很抱歉，因为一直没人宣传也没人通知她，所以小道消息满天飞，但是没一个实锤，什么3000亿规模是底线之类的，搞的人云里雾里。直到本周，徐欣把风散出来，她才知道小康是个什么样的牛逼企业！ 要知道这话是徐欣说的，那可信度就不一样了！ 她忽然看了看房诗菱。似乎，一直都有人说房诗菱跟楚垣夕有点什么关系？具体什么反正她也不知道，但是只要有关系就很好了，这不是她还靠《房哥》项目从杜爽手里融了钱么？那肯定是有关系了，说不定这是房诗菱的一大剩余价值？ 因此，一瞬间，她忽然主动对房诗菱说：“房总，那边那人是不是楚垣夕楚总啊？” 房诗菱的表情顿时僵化，打了个明显的磕巴，“是，是他，怎么了？” 刘晋芳心说难道传闻有异？“我听说楚总在搞个大项目啊。你知道吗？” “呵，我跟渣男没什么来往。”房诗菱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不应该让刘晋芳跟楚垣夕接触。 然而，在可能的利润面前，渣男算什么？刘晋芳心说这是甜蜜的爱情变质了？不过就算没有房诗菱，她也一样要去打招呼的。 想到此处她对房诗菱淡然一笑，然后紧走几步走到楚垣夕面前，笑容满面的说：“楚总，你也来啦？我是大夏的刘晋芳，咱们微信里聊过。”话说完，名片也掏完。 楚垣夕早就看到这位一直跟房诗菱说话的四十多岁大妈了，法令纹是如此的明显以至于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一听“刘晋芳”，再一看房诗菱就在不远处，楚垣夕心说呵呵，你们投资人创业者一片和谐是么？不过房诗菱没有跟过来，不但没跟，反而顺势一拐歪，越走越远了。 他倒是不了解刘晋芳跟房诗菱的纠结关系，但是表面的礼数不能丢，于是一边说着幸会，一边掏出名片进行交换。 只见刘晋芳接过名片又说：“楚总，听说你搞了一个大项目，连老徐都发了朋友圈，说是已经五年没见过这么优质的项目。” “那是徐总太捧了，给我带来了不必要的压力啊哈哈哈。”楚垣夕爽朗的笑起来，笑得周敏溪直缩脖，因为这绝对不是楚垣夕正常做派。他这是要干嘛？ 楚垣夕一听音儿就能猜到刘晋芳想说什么。投资人分层分的极为明显，就算是A股市场上的韭菜也分研究基本面的、研究K线图的，以及追涨杀跌的。刘晋芳这一开口，楚垣夕就把她划拉到追涨杀跌的里边了，没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只听她说：“但是楚总你做路演为什么不找我们大夏投资啊？你连外地的同行都找了，不找我们帝都本地机构，让我们抬不起头来啊。” 这话即是开玩笑又是略带一点埋怨，但关键在于释放善意，表示出自己有兴趣拍钱。 然而……呵呵，先给你上点眼药！楚垣夕在心里恨恨的拿出一根针，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我怎么可能找您呢？” “昂？” “您大夏投资是《深夜画廊》投资人，《深夜画廊》把我那么大的综艺项目抢走了，我会找您吗？”楚垣夕说着，目光像针尖一样尖锐。 第七百三十五章 心情复杂（继续求月票） 刘晋芳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一方面因为房诗菱和楚垣夕之间的关系已经恶劣到这种程度了，恶劣到影响到投资人，是她始料未及的。另一方面又觉着房诗菱似乎挺厉害的？能让楚垣夕大动肝火的项目似乎也有点价值？要不要重新评估一下她的融资需求？ “对啊对啊，您真的应该重新评估一下的，我费劲千辛万苦才抢来的项目绝对超值的啊。”房诗菱有点小激动，没想到楚垣夕竟然会给她来个神助攻？说起来还是挺悲哀的，自己费了半天劲描述这个项目多好多好，没用！楚垣夕一强调他的损失，嘿？刘晋芳听进去了？ 不料刘晋芳露出怜悯的神色：“唉，可惜啊，楚垣夕说有多大能力干多大的事，综艺这事他来操刀都是如履薄冰，让你最好死心。” “您竟然信他不信我？您跟他以前都没见过啊！”房诗菱感觉哇凉哇凉的，心说楚垣夕这是要串通大夏投资对我施压？这也太孙子了吧？姐姐还就真不信了！我把估值做到超过1.1亿然后拉投资，我看你们怎么着！ 房诗菱胸中涌起斗志，而刘晋芳似乎也有所察觉。她的目光有些游疑，“小房，我是大夏的总裁，我得为基金的份额持有人负责，不能感情用事。在信谁不信谁这件事情上……资本是冷血的。你放心好了，楚垣夕也没承诺我什么，我也没打算杀你向他邀功，大夏投资是有尊严的机构，犯不上。但是，我这个人喜欢公事公办，所以，你得为估值而战了。” “好吧刘总。”房诗菱目光汹涌，“我会找到办法的，一定不会辜负大夏对我多年来的支持。” 她本想扭头就走，可是想到杜爽最近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朋友圈似乎都把她给屏蔽了，心里不由得极端烦躁。既然刘晋芳在这，干脆问她好了：“刘总，您知道杜爽离职去哪了吗？” “他？他跳槽去郑德了，我们好合好散，没有触发竞业协议。”刘晋芳说着一皱眉，杜爽实在是给她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当然，房诗菱也是。在大夏对《深夜画廊》的投资协议上，到底是因为谁的原因导致协议内容不完善，对大夏不利，这事不好说！ 因此，在房诗菱准备告辞时，她又找补了一句：“靠关系融资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房诗菱一声没吭，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因为背对着，刘晋芳看不到她脸色铁青。 她不能说一向顺风顺水，但是天生要强。刘晋芳这看似温和的话，在房诗菱的耳朵里炸了！一股莫大的委屈冲进她的内心，然后作为最好的燃料，点燃了压抑了很久很久的怒火。 楚垣夕！我跟你没完！你以为我会放弃吗？这是我赌上尊严的一战啊！ 想到微信中的某些对话和截图，房诗菱用力踩着高跟鞋走回会场，拿眼一扫，发现楚垣夕远远的站在场地另一个边缘，正跟一个老外聊天呢。 和楚垣夕说话的正是外号文豪的安卓大神，一代硅谷传奇。为什么房诗菱一眼看到他们呢？因为文豪人高马大，也穿着一身格子衫，俩格子衫站一块很醒目，而且还戴了一顶印着星条旗的帽子，在今天这个场合那是相当辣眼睛。 周敏溪就觉得有点可笑，不过楚垣夕笑不出来，因为文豪已经正式拒绝了帮他说项。不过虽然拒绝了他的需求，但是仍然愿意跟他聊聊天。 楚垣夕挺意外，不是意外于遭到拒绝，这事他有心理准备，本来成功的可能性就远远低于失败。他靠在墙角上，“我意外的是你想跟我聊什么？你知道我？” 只见文豪顶着日渐稀疏的发际线，目光灼灼的说：“别意外，任何一个人一年时间白手起家做到四十亿$的估值，都值得聊聊，不论他是做什么的，不论他是哪国人。你是工程师吗？” “我不是，我是个兴之所至的人，今天穿格子衫就是为了凑热闹，结果你们谷歌也没几个穿格子衫的，没劲啊。”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文豪大笑，“谷歌是一家很大的公司，今天来的大部分都是运营人员，所以喽。” 他说着一耸肩，“说说你呗，你愿意投资她？” 楚垣夕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愿意啊，只要投资她能给我赚到钱，又不麻烦，我觉得没问题，好歹也是我以前崇拜过的人。你不是也还在和她来往吗？” “我可没有，在硅谷没人敢承认还和她有来往，也就是在这里……” 文豪笑着一摆手，楚垣夕顿时好奇的问：“你们硅谷人都是怎么看她的？” “Fake it，until make it（先吹出去然后努力做到）。不懂这个道理的人没法在硅谷创业。所以……”他用力耸了一下肩，抿出长长的嘴角。“不过她的决定是对的，现在你们这边的机会其实更多，也更适合她。说不定真的让她翻身了？” “我不是特别看好，主要是，经过这么巨大的打击，凡人的心态是很难调整过来的吧？我们这边叫做，嗯，叫做心中的魔鬼。关键的时候心中的魔鬼会搅乱她的决定，了解？” “很恰当的比喻！”文豪一拍手，“刚才我听说，你申请算力是打算做一款特别好玩的人工智能主导剧情的RPG游戏？” “不是打算，我已经做出来了，月收入一亿$以上。不然你以为我那40亿$的估值哪来的？” “尊的吗？”文豪嘴里突然冒出一句汉语，虽然发音不太标准，还是吓了楚垣夕一跳，“你会说汉语？” “哈哈哈在硅谷会几句汉语不算什么吧？扎克伯克可以说一嘴流利的汉语，华盛顿有很多大人物要求孩子从小学汉语，说的比我流畅多了。你那个游戏叫什么？小米商店里有吗？我蹩脚的汉语不知道能不能玩的转？” 文豪正说着，忽然看到一个美女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谷歌制服的帅哥。 楚垣夕扭头一看顿时心情复杂，这是来撕逼的吗？ 第七百三十六章 连环暴击（求月票） 楚垣夕不想搭理房诗菱并不代表怕事，但是公开在这么多人面前跟人撕逼本身就不会得到什么好名声，而跟美女撕逼就更糟糕了。特别是房诗菱并非无名之辈，在自媒体圈的名声比楚垣夕只大不小，如果是在微博上撕逼么，楚垣夕倒是愿意奉陪，那是他比较擅长的战场，有战场buff加成的，但面对面开撕，还有一群熟人围观，未免有碍观瞻。 特别是，现在撕逼没有意义。 不过事到临头了也没什么可躲的，楚垣夕心说不就是比不要脸吗？公开撕逼无非就是双方秀下限而已，比不要脸老夫怕过谁了？ 一瞬间楚垣夕脑补到很多滥情小说里的场合，有扑上来打人的，有扑上来泼水的，也有扑上来哭的，你这么来我就这么走，你那么来我就那么走。结果房诗菱走到跟前既没撒泼也没打滚，眼眶里并未出现旋转的泪花，但一双眼睛瞪起来用武侠小说的话来讲“神光湛然”，怒喷楚垣夕：“我求你了，离我家高文明远点，别再骚扰他了，你没机会的。” 楚垣夕心说这就是你选出来攻击我的角度？梁静茹又给你勇气了？他夸张一笑：“你先说说高文明怎么成你家的了？去年是我拍两千万并购了高文明的公司，是我，不是你。我和老高合作天经地义，你清醒一点！” “是吗？问题是你的丑态都被高文明截图给我看了！” “是不是在丑人眼里什么都是丑态？我那是正常商业邀请，我给钱哒。不像丑的人，一门心思白嫖不给钱，跟你合作的人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楚垣夕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说着。这一看就知道，果不其然，他这些天不断给高文明提供截图所需要的素材，房诗菱开始担心了。 高文明就是这么可怜的一个人，对房诗菱一片舔狗之心日月昭彰，奈何房诗菱看他就是一个工具，就怕工具被勾起二心，让别人高价买走了。楚垣夕也不知道是该替高文明感到悲哀还是该高喊一声：“舔狗不得好死！” 房诗菱果然气得浑身发抖，因为她感到被楚垣夕抓到了自己致命弱点！“我的超能力是有钱，而你没有”，在这个充满了铜臭的社会里，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绝望的吗？ 还是有的，比如对面的人不但有钱而已还比自己名气大业绩牛逼口碑好，现在房诗菱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 但是，这是我赌上尊严的一战！房诗菱鼓起来的无穷勇气还没找到宣泄的渠道，怎么可能被人几句话问住？ 她发出一声来自灵魂的冷笑，“你被金钱腐蚀的嘴脸真让人看着难受。跟我合作倒霉？呵，卫宁跟我合作就挺好的，倒是你，我说你是狗揽八泡屎有错吗？您小康不是日理万机吗？那么多投资人等着你干事呢，怎么还有时间跑这来摸鱼？” “噫哟，你还好意思提卫宁？卫宁那嗷嗷待哺等着你注资呐！许总魏总宋总和商总都盼着你赶紧融资，好拿钱干事，你合同签啦？”楚垣夕还以一记冷笑，“所以，您融了多少钱啊？最新估值多少啊？您融资肯定特顺利吧？触发棘轮没有啊？” 房诗菱被顶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不是因为估值和融资，而是楚垣夕念叨的那几位“总”！那特么都是吸血的！有两个是泰山台自己的，其中一个就是那个法律专家，这也就罢了，另外两个是特么外包公司！都是什么XX文化，做后期做场地之类的，天知道为什么这些工作要外包啊？这一亿是这么算的吗？ 虽然一切的一切都还没有实锤，连合同也都没有签，但是昨天交接的时候特地开了个微信电话会议，那时候对面马上高升那位可是叫上了这几位“总”的，这已经不是头大不头大的问题了，是公司法务所描述出的前景显示了法务非常有经验！ 而且，楚垣夕是怎么知道的？她不禁勃然变色：“你无耻！你——” “我怎么了？我就看看朋友圈也有罪？” 房诗菱一口血差点喷出来，手直打哆嗦。楚垣夕心说我特地拐弯抹角地加上这些人的微信我会告诉你吗？而且也不白加，现在先看热闹，等你跪了之后这些人老夫全都用的上，呵！ 只见房诗菱强行吸了口气续命，让自信迅速冷静下来，“楚垣夕，你以为给大夏施压就能怎么样吗？我告诉你，大夏投资是有尊严的资本，根本就不稀罕你搞的什么破玩意！你这样纯粹是玩火自焚！我看在同学一场上面我才警告你——” “你可拉倒吧，我给大夏施什么压？”楚垣夕继续冷笑，“我都明着告诉刘晋芳不会请她参加路演了，这叫有话当面说。你混这么多年的职场是不是白混了啊？” 他是真的没有一丁点要通过大夏投资逼房诗菱放弃的打算，因为这样没劲啊！万一房诗菱顶不住压力退缩了呢？万一这段时间泰山台把她搞崩了让她不想干了呢？这时候不给您加血加buff我就已经很有操守了，我还给大夏施压？那不存在的！ 但是完全不对大夏施加影响也不行，万一大夏脑子一热，太过于注重沉没成本而给《深夜画廊》追加投资，那事情就复杂了。现在楚垣夕要的不是意气之争，不是谁面子好看不好看。所以，在大夏不会配合自己的基础上，怎么能够恰到好处的让大夏既不添乱，又不刺激房诗菱，这就需要仔细把握了。 还好刘晋芳是个追涨杀跌属性的投资者，比较易于把握她的心态。如果坐在她的位子上的是袁敬，那事情还真不好办。 看房诗菱还打算继续撕，楚垣夕觉得实在是浪费时间，干脆对她摇了摇手指：“我也求求你别自作多情了好不好？你明明就是一个渣渣什么都干不成还以为全世界都要针对你？那是你自己矬啊。” 房诗菱还没说话，她身后那个谷歌的帅哥听到此时眉头一皱：“你这么说一个女士是不是过分了？” 第七百三十七章 谁作恶（求月票） 楚垣夕心说我这还没说什么呢，等她仆街那天我得开新闻发布会喷，所谓待到秋来九月豪想了三圈才想明白楚垣夕这是在骂人…… 他一直没走，躲在楚垣夕身后的台阶上把整个撕逼的过程听了个十足，不但听，而且看到房诗菱气势汹汹奔过来的时候就以迅雷不及眼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打开了录音，然后近距离录下了一场教科书式的撕逼，现在正回味呢，已经脑补出了一场爱情伦理大剧。 此时似乎体会到汉语的奥妙，他忍不住乐出声来，星条旗的帽子差点给甩掉，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吵架中的三个人。 只见王嘉元的脸涨的跟猪腰子似的，而楚垣夕听到他的笑声就知道不用因为他而积德了。 王嘉元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这种当面开撕的人了，而且还是在谷歌的主场！他非常非常不适应，而且彬彬有礼惯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只见房诗菱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说：“算了算了，我的事，不要把你牵扯进来。” “不是！难道这世界上就没有道义了吗？”王嘉元被房诗菱一拉，忽然激动了，“你不就是个搞自媒体的总裁吗？有什么可牛的？” “是没什么可牛的，但你一个不知所谓的人，有什么法理依据要求我道歉呢？你是哪来的脸，指责我没风度？我的风度是为了你们而存在的吗？” 眼看火药味渐浓，文豪从台阶跳下来，“你们先等一下！” 他扭头问楚垣夕：“我刚才听你说，你在去年并购了那位没到场的姓高的男士的公司？而他现在在为这位女士，也就是你的竞争对手工作？你也在争取他，对吗？” 见楚垣夕点头，文豪一拍脑门，“你并购的时候没签竞业禁止协议吗？” “必须得签啊，但是我还是比较尊重老高的，我希望用更好的条件吸引他，而不是靠激活竞业协议的办法限制他。” 楚垣夕从容解释，不料房诗菱一撇嘴：“你得了吧！老高的竞业协议是限制他转世重生用的，并没限制他进行创作。” “那说明你不懂法。”楚垣夕将脸色在从容和冷笑之间无缝切换，但实际上，这个事情真不好说。 他要是真拿竞业协议做文章，按照法律，最大的可能性是——逼泰山台和房诗菱签约的时候改合同，更改递交台本的时间节点。 要知道按照做合同的流程，台本也是要申请知识产权的，要有版权证，正式递交的台本上要有著作权人。这个名誉如果高文明也肯让出来则楚垣夕无fuck说，如果他不让，那么因为《高站长之家》是去年7月收购的，竞业协议限制一年，今年7月之前这个版权证一交就是罪证，而真到了法院，泰山台有义务作为证人出庭。 但实际上没有实质性的妨碍，因为高文明自己写东西，既不发表也不产生商业行为，谁也管不了，他还是可以产出内容给泰山台看。更何况在天朝，法律的尺度某些时候是值得商榷的，竞业协议更多的是威慑，楚垣夕拿这个做文章只是给泰山台添堵而已，这对巴人对楚垣夕都没任何好处。 因此现在拿来zhuangbility正合适。 这个bility装的恰到好处，文豪顿时一拍手，对王嘉元说：“兄弟你看，风度不是商业上首先要考虑的，合同才是。你对楚的指责毫无道理，他已经极为有风度了。” 王嘉元盯着文豪的帽子，显得极度失望，“我原以为只有只有我们天朝才会出奇葩，没想到你一个米国人也这样，真给你们米国人丢人。” 文豪：喵喵喵？ 王嘉元又转过头对楚垣夕，阴沉着脸说：“我们谷歌的信条是‘不作恶’。如果你要用这种恶心的手段对付房女士，你的价值观不符合本公司的信条！” “你先搞清楚谁作恶，是你想舔而舔不到的房诗菱，从我的合作伙伴那里偷走我的创意，然后舔着脸跑到我公司来要我把项目让给她，我不同意就硬抢。”楚垣夕心说你还威胁我？为了让吃瓜群众们听清楚他特地抬高了音量，用手比划着，“现在请你秉持谷歌的信条，赶快离作恶的人远点！” 王嘉元的脸如同砸开五味瓶一样，青筋暴跳肌肉扭曲，用腐尸一样的嗓音低吼：“你喊这么大声是有意扰乱会场秩序吗？请你立刻离开！谷歌不欢迎你，立刻！” 第七百三十八章 用这种方式认识了富矿（求月票） 楚垣夕心说老子是特么你们八抬大轿请来的，维持秩序的事归你一个基层员工管吗？但他还没来得及喷，只见文豪一皱眉：“嘿，伙计，以你的职级怎么可能代表谷歌驱逐合作者？” 但是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这里除了楚垣夕没人认识他，也包括这位亚太地区大宗交易部商务和市场行业总监与推广解决方案负责人在内。 这年头在帝都捞金的老外何其多也，出现几个老外根本不算什么，而王嘉元，他的心理素质别说跟楚垣夕比，就算和房诗菱都没法比，已经被楚垣夕怼得出离愤怒了。 今天丢人已经丢定了，被楚垣夕这么侮辱，在同事中间沦为笑柄，只有把他们统统赶走才能争回一口气！王嘉元是典型的蔫人出豹子，温文尔雅的面纱不要了，愤怒的火焰从眼珠里喷出来，怒喝一声：“你和他一起离开！立刻！我们今天就没邀请一个米国人！谷歌不欢迎你！” 正在这时，从他背后传来一串拍手的声音：“well、well、well……” 紧接着是一串快速的英文口语，从楚垣夕这边当然能看到走过来好几个人，其中不都是老外。他的听力其实很一般，无论伊丽莎白还是文豪跟他说话都会刻意放慢语速，所以别人一旦正常开说，他就只能听个关键词。 不过现在这个场合，看架势也能连蒙带猜脑补出来，说话的是个顶着一头乱发的胖子，这老外对旁边的人说的是：“你们亚大区的职员没人认识他吗？这家伙当过安卓产品的副总裁，这次和我一起来的。不过现在跳槽到扎克伯格那带奥克鲁斯团队了，噢，从这个意义上，伙计，谷歌确实不欢迎你。” “你真逊！”文豪和他击拳，然后发现现场气氛整体上呈现十分尴尬的状态，好些人跟过来，但是一个说话的都没有。他只好扭头说：“楚，这家伙就是富矿，不过你的事找他也没用。” “啊，你就是楚？我刚听人说到你。”富矿说着还挤了挤眼睛，然后半转身一拍手，对身后的人说：“伙计们，继续工作吧，我能感觉到你们的工作还不够努力，先生们。谷歌是一个以技术驱动服务的公司，亚大区的服务理念和水平看起来都不大行。” 房诗菱的英文比楚垣夕强太多了，听了个一清二楚，然后心痛的看了看王嘉元，又迅速收回目光。 王嘉元的面色难以描述，像被河蟹爬出一脸马赛克。 真正的鄙视是相信一个人是毫无价值且不值得关注的。比如富矿对王嘉元就是这样，根本没有进行任何的评价，完全当成这个位置上并不存在一个生命体。这比喷一通可严厉多了，因为他不喷就没有定性，按照职场规则，就该本地负责人来喷了。这个规则各国盖莫如是。 本地负责人现在连喷人的心情都没有，带着阶级仇恨的目光恨不能剜死王嘉元。 楚垣夕其实也挺尴尬的，因为被视奸的程度原本只有一的话，富矿带过来一群本地骨干，程度瞬间升到三四十，许多不明真相的群众好奇的看来看去，然后把他认出来，旋即指指点点。 所以现在楚垣夕只希望这些人一起离开，带着王嘉元和房诗菱赶紧走。实际上他也想走了，没想到富矿反而凑过来：“哥们，听说你有个不错的游戏？” “汉语的，你玩的了吗？”楚垣夕没好气的所，心说不会谷歌各个都通汉语吧？这让我们很没面子啊！我们可是一直都说汉语是世界上对西方人来说最难学的语言的，什么汉语八级考试之类的段子满天飞，我就不信你们一个个都能看懂。 只见富矿为难的揪了揪肥肥的耳朵：“这确实是个问题，听说你想申请算力做一个AI翻译？汉语的人工智能翻译可是世界级难题。” “对，所以我们采用折衷的办法，只翻译素材，把训练用的素材翻过去然后直接训练，这样难度骤减。” “很抱歉，兄弟，我管不到TPU，而且我也不该管，你这个确实是商业性质的，我不能带头坏规矩，虽然我挺想玩一下的。” “还有我还有我。”文豪凑上来，“其实我们都很感兴趣。” “啊？”楚垣夕一愣，只听富矿说：“虽然AI圈里对你游戏里的AI并没有太高的评价，但是从产品化的角度来说，算是把应用水平做到非常好的程度了。” “所以你刚才说已经做到月入1亿$了，我就确定是你。”文豪拍了拍楚垣夕的肩膀，“你给很多小型AI初创企业提升了估值，现在做AI的人太多了，特别是做自然语意，想要拼技术变现超难的，现在有了一个新的途径。” “我都有这么大名气了？”楚垣夕说着一乐，心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不是恶名，总是有用的。不过薛明费这么大劲才鼓捣出来的AI被人说成了啥了？似乎不是什么技术特别牛的东西？可惜，说话的人是谷歌的，想zhuangbility都没法装。 文豪一点头：“嗯，你可以理解为你已经很有名了，我都说了任何一个人白手起家一年做成独角兽，都是值得聊聊的。现在硅谷知道你这公司的人已经很多了，甚至有人想要并购，买掉你的利润，可惜不太方便。” 所谓买利润，是一个谋求上市的公司比较常见的操作，适合那些攒下现金但是老业务没有活力的公司。上市，看的不只是攒了多少钱，更看重现金流的制造能力，所以拿存款买未来是一个很现实的选择。楚垣夕心说这就是两国思路的不一样了，那边是想并购，而这边，估计都摩拳擦掌想着山寨呢。 只见富矿拿出手机，“先不要说那么多了，装游戏，你这游戏是pay to win的模式不是？” “呃……我们的游戏是和自己竞争，不pay也可以win，pay了之后能体验到的剧情更多。” “这样啊？听起来还不错？”富矿拿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华为的折叠屏手机，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儿。 第七百三十九章 里程碑推进（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稍后即将更新，更新后需再次刷新页面才能阅读！ 第七百四十章 时代洪流（求月票） 车位桩算是里程碑1中遇到的最大问题。与之相反，楚垣夕本来以为会很艰难的谈判却比较简单，就是跟供货渠道的谈判。 当初原世界中做小康的时候，同样是因为初期的体量太小，十多家店铺的规模小到跟夫妻店差不离的程度，大的供货商都爱搭不理的，而小康对包装鲜食的要求还挺高，希望日内多次补货，遭到很多白眼。 结果可能是经济严寒的缘故，连全时这种大型连锁便利店都开始撤店或者收缩经营范围，使得小康提出需求之后迅速被响应，一副您要货您说了算的气势，反而成了最容易解决的环节。 除此之外，其它问题都是公司内部的问题，比如五个IT团队的研发进度问题，比如物流体系和鲜食加工厂的问题等等，里程碑1还有几天，正好全部收尾。 说起来，小康是五个IT团队，但其实不止5个，因为APP团队是个超大团队，比如骑行模块和支付交易模块从规模上其实都是可以单独拎出来作为团队的。 而这个里程碑中骑行模块是重中之重，因为其它模块一旦delay了都可以不上线，唯独骑行不行，单车是小康的脸面，既用来获客，又同来打响知名度，是必须第一时间上线的。 这就是任命苏顾为整个APP团队leader的原因，他是骑行方面的专家。 不过小康里程碑1的骑行显然来不及开发完整的带地图功能的骑行。 手机地图看起来很普通，但其实十分复杂，后台功能普通配置就有十多项，什么导航、地理编码、定位之类的。所以想要大而全，研发成本非常高，而且并不会带来直接收益，基本上要么自用要么toB。真要想做好做完整，一年投个十几亿都是很普通的，是注定只能由巨头来玩的奢侈品。 小康如果只做骑行功能的话倒非常非常便宜，因为只需要截取其中两三项功能，2016年前后涌现出的大量共享单车创业者都是这么做的。但是小康还要做出优质的线上内容，对地图功能的要求就比较高了，虽然也不用做全，但作为命令型的烧钱方向，预计总的开发和采购支出也会超过一个亿。 这算是线上内容必须支付的内容成本，也是楚垣夕提出先融一轮Pre_A的原因。毕竟原世界中楚垣夕开局手握的是郑德的十个亿，而现在账上的钱没那么多，需要把工作做的更细致。不过小康完整的地图功能在里程碑4的时候能够上线即可，倒不是必须现在就上。 所以现在的骑行节奏是，账上有钱再全力以赴自己造轮子，这个阶段先尽量节约，节约的方式，就是接入别家的SDK。 国内地图做的好的有四家，企鹅、百度、高德和四维图新，其中最好的选择就是高德。技术上百度和高德基本持平，但是百度的SDK不容易接。 对于这份时间表，经过一个里程碑的研发，各个项目团队基本上已经找到自己的节奏，至少在楚垣夕看来是已经找到节奏，按期完成大有希望，所以他比较舒心。 但江湖上风起云涌，让人不敢舒心。 首先是两个月过去，百度的十几亿春晚红包效果如何已经可以盖棺定论，上演了世界互联网史上的最强黑色幽默。 时间回溯到1月初。 如果用玄幻小说来描述大天朝的社会状态，大概用“人道洪流”来定义比较恰当，而这条洪流是有爆发节奏的，最大的节点就是每年的春节期间。其中的翘楚，一个是春运，另一个就是春晚。 而最近几年的春晚，官方喜欢和互联网巨头进行互动，在节目中给观众发红包。企鹅上过，跪了，阿里也上过，一样跪了，今年轮到百度。关键在于，罗宾李是1月4号才接的这个标，2月4号就是除夕，留给百度铁头攻城狮们的时间只有一个月。 那时楚垣夕在忙活巴人的集团化改组以及为小康启动做准备，没时间吃瓜，但现在有。回想一下，百度扛住了这个曾经打哭企鹅，击垮阿里的央视春晚红包，面对山呼海啸一样的人道洪流，他站住了，而且膝盖弯都没弯？简直是个奇迹！ 楚垣夕实在难以想象百度的超神攻城狮们是怎么站住的，因为阿里的云比百度的强，阿里的APP比百度的简洁干练，而且阿里去年是提前三个月开始做准备，仍然在洪流中跪下叫爸爸。 反观百度，作为史上第一混乱的APP，全家桶是它的标签，用户登录系统比之企鹅阿里像纸糊的，开一次APP要遍历一遍全家桶，发100个请求，简直浑身都是破绽。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就光部署云资源都不可能，服务器现场下单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法交货！ 然而百度的超神攻城狮们恰恰就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把所有问题都解决，把APP调优，把云资源部署到位，甚至把信息流和广告系统都停了就为了支持这场春晚。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个红包最终平安发到全国十多亿用户手中，感动到央视流泪！ 然鹅，攻城狮再超神也不能代替产品经理解决问题。 现在是个手机浏览器都自带搜索功能，极大的削弱了百度的江湖地位，而其它的产品又不给力，奇烂的内容既不能霸占用户的时间，又不能制造有效需求，千言万语一句话，留不住用户。 因此两个月过去，超神攻城狮们全部的努力都化作了负20亿的财务窟窿。红包没有带来任何正面效果，使得百度的Q1出现罕见的巨额亏损。 如果说这个瓜只对业内产生警事作用的话，下一个就是全社会性的了。脉脉上有大狗东的员工爆料，强东哥发出了低调回国以来的最强音，在内部信中强调要清理掉三类人，不能拼的人，绩效差的人，以及性价比低的人，混日子的人不是我的兄弟！ 由此诞生一个年度热词——薛定谔的兄弟。你们都是我兄弟，但我脸盲认不出谁是兄弟！ 在小康内部，袁苜看到这条新闻也是百味杂陈，一个月前楚垣夕做过预言，那时狗东交出一份恶劣的财报，楚垣夕看完财报当即预言——强东哥肯定要放大招了！ 只是没想到是这招…… 第七百四十一章 李靖飞跳车（上） 这个大招还没完。 其实袁苜这个层面早就了解到狗东的异动，连CXO级别都连续离职了好几个，怎么可能没动作？只不过没想到强东哥把公司商业逻辑上的问题压到员工的工作输出量上，而且很快宣布了新政，过了几天到了4月8号，宣布取消快递员底薪，揽件计入绩效，以及下调公积金比例，向行业标准看齐。 过去多年，大狗东的快递员待遇确实明显高，也提供着物流界最高标准的服务，现在算是像现实妥协。只是如此一来，狗东引以为傲的烧钱烧了超过十年的物流，已经和普通的物流公司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了，就不知道用这么长的时间烧这么多钱烧出一家普通的物流公司，性价比如何？ 当然，从打破广昌县大佬们对全国物流业的垄断这个角度来说，作用明显。 这段时间国内自媒体圈也是风潮不断，先是西湖畔的那家网红公司正式在纳斯达克敲钟，当天直接大幅破发37%，到8号已经接近腰斩。然后被誉为医美第一股的“迷死羊”也要在纳斯达克递交招股说明书。 这只羊可不是一般的羊，是天朝绝大多数自媒体都应该学习的典范。先瞄准细分赛道，然后找到正确的商业逻辑，一眼望去能够看到足够高的天花板和获利预期，有足够深的护城河，最后靠专业性往死里推内容，推爆的内容品类最终带来极为丰厚的利润，2018一年促成的医美交易额达到惊人的21亿，光收渠道提成就收到手软。 这绝对是专业的内容高手和专业的商业高手之间的一次完美结合。这种结合产生良好的化学效应而不是撕逼的情况下，几乎不需要进行什么过分的资本运作就能开花结果。 看着别人纷纷融资，楚垣夕也想尽快完成Pre_A，特别是眼看里程碑2都要开始了。只是让他比较意外的是，新认识的投资者热情踊跃，反而是李靖飞和魔都银团不积极，从袁苜那得到的反馈是他们对于参与小康融资的意愿不强。 魔都银团也就算了，来与不来不会影响楚垣夕的心情，但李靖飞不想参与，他实在是有点意外。要知道1.5亿的融资额，多家机构一分，实际上李靖飞能分到的也没有多少，楚垣夕还以为他闭上眼睛拍脑袋就投了呢。 没想到李靖飞在电话里居然说：“我宁可看到你做出东西来之后追涨，也不想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抄底。我可以等你八九月份融资的时候再进，甚至A+的时候再进，没毛病吧？” 楚垣夕还能说什么呢？只是这跟原世界里差的也太远了，难道因为原世界里拍的是基金的钱，现在要拍他自己的钱了所以更加谨小慎微？不过原世界里他也确实不是一开始就进的。 这种事不能死切白咧的劝，凡是涉及到从别人兜里掏钱，楚垣夕最多劝个一次两次，再多就成了逼迫了，更不能做出“我是为了你好包你赚钱”这种承诺。特别是对李靖飞这种头特别铁的人，劝也没用。 只听李靖飞问：“另外我听徐欣阿姨说了你的支付宝社交理论，我听了半天合着都是假设啊？有没真东西？” 楚垣夕一听就知道李靖飞这是准备抬杠来了，抬杠是他生活中的乐趣，还好工作的时候只是铁头，不是杠头。 然而问社交你就问对人了哈！楚垣夕送给他一个“呵呵”：“真东西有的是啊，我把支付宝说的如此透彻，你竟然还怀疑，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我就问你当年三大门户网站的时代，你们村通网了没有？” “我一直都是城里人好吗？那个时代我经历过。” 咦？李靖飞竟然没有就此展开一轮抬杠？楚垣夕心里纳闷，说：“当年三大门户网站不约而同都做了搜索功能，你知道吧？那时候还没有百度。为什么后出现的百度反而后来居上了呢？ 是三大门户的搜索不给力吗？确实没有百度给力，但差的并不多。当年的百度搜索没什么其它功能，没有图片搜索，没有百科贴吧知道之类的产品，就是搜，大家都不咋地，所以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就是百度是一个纯纯的搜索引擎，除了搜索没别的乱七八糟的，所以用户一想搜索直接就打开百度。三大门户把搜索插到主页一个犄角旮旯就一小块，你是用户你想搜索的时候开什么？显然开百度啊。 这算真东西不算？ 同一个聊天对象，支付宝上也有他，微信上也有他，你开支付宝找还是开微信找？微信专门就是找人沟通的，而支付宝不是，这就是支付宝APP玩不了社交的原因。多简单的道理啊？” “哦哦哦，好的。”李靖飞在电话那边不知道操作什么呢，完全不像他平常气势汹汹那样。 咦？他怎么不抬杠？楚垣夕不由得好奇：“你干嘛呢？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做记录啊，我准备投个社交团队，到时候提点意见。” 楚垣夕一口热茶差点喷出去，心说不愧是铁头娃，这年头还敢投社交团队，这是没看见龙爹怎么挥舞40米大刀还是觉得自己脖子够硬？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没有任何立场指责别人，因为本身自己就是脖子够硬的典型。 电话那边李靖飞等了一会，感叹道：“你竟然没劝我，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所有人都劝我不要投社交，还是你有眼光！” 楚垣夕心说我有个屁的眼光！你这是感受到来自网友的夸奖了吗？我还什么都没说啊！话说，要不干脆把小康社交的事告诉他？ 不过楚垣夕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事机不密是至败的根源，还是不说了吧？很多时候帮助别人是有代价的，不帮，朋友的道义上有亏欠，但帮了对自己有亏欠，如何衡量，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秤。 至于徐欣，徐欣那是出名有担当的行业大佬，自带信任光环的，李靖飞跟徐欣比，一个是韭菜梗，一个是镰刀魔。 第七百四十一章 李靖飞跳车（中） 又到限免了，希望本章说能够大涨！ —————— 徐欣可以向外扩散支付宝社交的问题和答案，因为这个问题有无数人问，无数人回答，楚垣夕的答案散步出去不但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反而会提高关注。但徐欣绝对不可能逢人便说小康要做社交，楚垣夕自己就更不能说了。 想到自己的秤砣在哪，楚垣夕心说咱还是给铁头娃点赞吧，就用称赞自己间接称赞他人的方式：“那可不是吗？我的眼光你还不相信吗？” 他心想着大不了把自己在社交上的一些经验分享给李靖飞，这些经验足够宝贵，其中也包含了今年以来的一些观察思考，类似于科学上的思想实验，都是智慧的结晶。谁能说思想实验不是实验呢？谁能说薛定谔猫没有价值？没有薛定谔的猫，哪来的薛定谔的兄弟？ 没想到李靖飞居然说：“我还真不相信，我觉得你做小康这事做的特别的傻。” “啊？我傻在哪？”楚垣夕心说什么时候连李靖飞都可以鄙视我了？ 只听李靖飞说：“你这不是重复造轮子吗？便利店+单车为什么要这么搞啊？现在便利店连锁这么多，单车前两年那么多，还活着的也有几家，活得滋润的也就哈罗、小蓝和小红，资源整合一下不就瞬间变出一个来？用得着重打鼓另开张吗？就算你真搞起来，别人有钱有资源的直接搞个整合，724+小黄或者罗森+小黄，不是瞬间秒了你？” 楚垣夕连回怼都懒得回，因为喜欢否定别人，特别是在并不全面了解的情况下就根据自己有限的经验去否定别人的人，心理层次比较低。 什么叫“君子和而不同”？就是出现一个人和你不一样的时候，不急于去否定。心理上不愿意苟同的时候可以不搭理，雨女无瓜，但是上去就喷，这不是君子和谐的处事方式。 君子也可以喷人，但是君子至少先了解到百分之六七十才喷，而李靖飞，楚垣夕透露给他的只有25%他就开喷了，比见人就喷的网络喷子强不到哪去。 这其实涉及到一个问题，当遇到新事物的时候，是应该先保守的禁锢住自己，保护自己的既有认知；还是应该以开放的心态去拥抱。这两种选择因人而异，保守不见得是错的，拥抱也有可能最终发现被骗，这也是很多新鲜事物出现的时候会招来大量质疑的原因。不符合自己人生经验和常识的东西，喷它！ 特别是在天朝，因为骗子不够用，遇到新鲜的事情，很多人第一反应都是排斥。 但新鲜事物之所以新鲜就因为是对既有知识体系的升级，人成年后总是在不断变傻的，唯一阻止自己变傻的办法就是不断更新自己的知识。特别是，每当发现新出现的事物与自己旧有的认知之间有矛盾的时候，一个人如果产生的情绪不是厌恶而是兴奋，能够热烈的进行思考，提出各种假设来推导可能的结果和真伪，这样的人，简而言之就是——人生境界高。 这就是为什么牛顿从小到大尿了一辈子的尿都是往下滋的，但是当苹果砸脑袋的时候他能想到万有引力的原因。 不过仔细想想，头铁、喜欢抬杠的人通常心理层次都比较低，这和人品无关，和多巴胺的分泌方式有关，不能要求李靖飞太高。 但在电话线路的另一边，李靖飞十分兴奋，因为楚垣夕竟然被问住了没法回答！这太罕见了，特别是对以能扯著称的楚垣夕来说太罕见！ 他兴冲冲的说：“而且，我还有一笔账算不过来，你弄单车要有投入资金的吧？咱做生意总要讲个投入产出比的对不对？但你这单车可是会员全免费的，成了会员福利的一种，但是会员本身就是超级优惠的，单车还不收押金。你说拿单车做推广武器和获客工具我信，但是这个成本是不是太高了？就算你做成了，你相当于把小红车这种独角兽的收入完全拿出来做推广费用了，这突破天际了吧？而且和会员优惠的作用明显重复了啊。” “一点都不重复。”楚垣夕心说要不是看在你丫的在巴人融资的时候力挺过老夫，我现在就送你一个呵呵。“你以为没有单车的情况下客户那么容易冲会员啊？你做梦呢？免费骑单车能让客户立刻获得好处，单纯的会员优惠一开始根本看不到好处，但是要先付钱，先掏钱后拿好处的事用户不愿意干，ok吗？” 楚垣夕对于这块的财务问题可是再熟不过了，小康的单车规模不可能跟小红比，是随着需求投放的，用户量上去才会多投。换言之如果能跟小红比，那简直再好不过了，这钱烧的爽啊！关键在于，小红才特么多点收入啊？2018一年的收入才不过20亿，然后亏损了60亿，也就是说支出80亿。 看看这个数据，谁还在乎那个20亿？拿它献祭简直再好不过了，这跟小康的体量能比吗？ “噢噢噢，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李靖飞听声音还挺高兴，“那你的店打算做到什么规模——” 咦？李靖飞今天这是咋的了？楚垣夕忽然感到很别扭，他还算比较了解李靖飞的，这家伙对不关心的事情是真的漠不关心，为什么问了这么多问题？而且他不应该继续抬杠吗？为什么不抬了？ “你先等下李铁头。”楚垣夕把李靖飞的问题打断，“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动作啊？” “嘿嘿哈哈被你听出来了噢……”李靖飞一句话说完沉默了，沉默了能有七八秒钟才说：“确实有，我想……那个，我想做个资源整合，正好有合适的资源找上来。” 这回轮到楚垣夕沉默了。生气吗？确实是生气，特别是被人套走宝贵的商业逻辑之后。不过更多的是兴奋和尴尬。 兴奋，是因为终于，终于有人想山寨老夫牛逼的创意了，果然比原世界中早了很多，果然是投资人，只不过没想到这个人会是铁头娃。也是，只有他的头够铁。 而尴尬则是…… 第七百四十一章 李靖飞跳车（下） “话说李靖飞，我先确认一下。”楚垣夕打破沉默，“你该不会是因为听了我一场路演受到启发了，然后就产生什么想法，最后跑去整合资源的吧？那样我罪过可大了啊！” “没错没错，你把我带沟里去你罪过大了！”李靖飞本来等着狂风暴雨一样的怒喷，没想到楚垣夕似乎没有怪他的意思？“你不怪我吗？我这也是偷你创意啊！” “你还知道我怪你！怪是肯定怪，但是怪你什么呢？不自量力？那得你失败之后再喷，现在喷你你也听不进去啊。”楚垣夕在电话这头咬着后槽牙说：“反正学我你只是第一个，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咱们‘良性竞争吧’。”李靖飞投社交要是跟这事没关系就是良性竞争，要是有关系就是一天两地仇三江四海恨！ “对对对良性竞争，主要是有人对移动支付和区块链实在太感兴趣了，然后还没拿到投资小康的份额，关键是你释放的份额太少了僧多粥少不解饱，你说这事闹的……话说你还挺了解我的哈哈哈……”李靖飞一路尬笑，当他决定采用“我上我也行”的思路来考虑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要尴这一尬，然后头一次发现楚垣夕这个人竟然是如此好说话。 另一边的楚垣夕也在庆幸，万幸没有多说社交一句。至于李靖飞，小康这套复杂操作以及秘而不宣的线上打法，是不可能靠路演上听一耳朵然后就行了的。 这个道理按说一般人都应该懂，但铁头娃的铁就体现在不信邪上边。 想到自己原世界中第一次被人弄的时候暴跳如雷的样子，楚垣夕甚至有点想笑，因为事后来看根本不是事儿。这种见过风浪的心态使得他对李靖飞的背叛感到没那么痛。 可惜，做朋友是不太可能了，大概李靖飞也清楚这件事情。相对而言，李靖飞对他的杀伤比原世界中那些山寨者都大，因为那些人并没听楚垣夕亲口传授过，而且时间也晚，是在小康成型之后才出现的行动。 应该这么说，楚垣夕知道自己表演的魔术，在一定程度上会给整条赛道上的从业者或者关注这条赛道的资本以启发。 这个启发如果纯用来山寨，他做什么别人做出来，那么大概率要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吃灰。这种低级的山寨，甚至像素级的山寨对新零售赛道并不适用，某个里程碑上有一点点偏差都会谬以千里，然而错一环意味着后面全错，小康是精密的仪器但山寨品肯定不够精密，等发现问题再想调整兼职能够累skr人儿。 但是如果截取他的商业套路里边有益的因素，吃透想通，吸收提炼为自己的养料，对赛道内的竞争者来说则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就算不能带来全面的提升，至少竞争力会变强。 因此楚垣夕理解李靖飞，毕竟，万一投成了呢？那是多大的收益？就算达不到自己所描述的3000亿及格线，1000亿也行啊！在这么大的利益面前，就算自己是他的爹，他都会杀给合伙人看的，何况是偷创意偷商业逻辑。同样是摆在天秤上，自己和李靖飞的交情能值多少钱呢？肯定没有跳车的收益大。 就不知道他有没计算过跳车的代价。 理解，不代表不反目成仇，不代表不成为敌人。今后，要称李靖飞为“对方”了。 以李靖飞的财力当然奶不起这样的企业，因此，他很有可能要以投资人的身份加入到对方团队中了，在听到李靖飞说资源整合的时候楚垣夕的脑子里就自动排演出了李靖飞可能的路。 不过对方信息太少，楚垣夕也没法详细思考，他一边给袁苜发信息让她查询一下对方底细，一边问：“你还有脸笑？这事没办法，粥给多了我受不了。话说你打算整合的是什么资源啊？” “是一个类似开市客和无印良品的连锁店，外资背景的。团队还请了一个你的熟人呢。”李靖飞没有隐瞒的意思。 楚垣夕一听，咦？难道是宇宙国的那家？因为傻逼行径犯了忌讳不得不退出天朝。要是那家难怪李靖飞心动啊，里面估计有什么条件和交易之类的，需要他拿小康的信息去当投名状？ “开市客和无印良品的话，那就不是便利店了啊，那是仓储量贩店。” “没有那么大，但是品类相似吧，我感觉跟你错开也挺好的。”李靖飞嘿嘿一笑，“你不关心熟人是谁吗？” “完（fan）全（zheng）不（yao）关（pu）心（jie）。” 李靖飞不知道他刚才的话让楚垣夕感觉一阵安心，挺好，确实挺好的。这套玩法既不可能推动社交，也不可能推动移动支付，果然非常好。他自己都知道刚才自己是有点紧张的，李靖飞同时投社交和本地生活，又是距离比较近的人，很难说是看穿了他的逻辑终点在于社交还是听到谁口风不严走漏风声了？万幸没有。 并不是说这种结构没有商业价值，特别是在多点APP的推广比较成功的今天。连锁的仓储量贩店模式配合上前进仓之后，马上就可以发展出送货上门的本地生活业务出来。美团送菜之所以打不过多点正是因为没有一套仓储量贩店做后盾，只凭前进仓当然不是多点的对手，只能凭借强行补贴用户烧钱求存，模式极为尴尬。 而共享单车本身就是本地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两者完全可以做到1+1大于2。 不过这跟小康只是间接竞争，不是直接竞争的关系，说不定还能发展为友军，成为小康的供货仓库。 最重要的是这套玩法想推移动支付几乎是在梦里。多点傍上物美大腿的时候原世界中的小康也才创立不久，到现在三年了，也没发展出移动支付出来。 说不定，对方是看上区块链+支付这个概念了，不得不说这个概念在很多人眼里的吸引力比天大。楚垣夕心说如果对方真是这么想的，那就纯是被自己带跑偏了，简直配得上一声“呵呵”。 第七百四十二章 五雷轰顶（求月票） 楚垣夕不得不佩服袁苜的调查能力，该查的一样没查出来，反而把李靖飞投的社交团队查了个底掉。 看着手里这份调查报告他都乐了，心说您是把人家会议纪要和立项报告都给顺出来了还是怎么的？ 只见调查报告中赫然写着这份熟人社交的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逻辑——批量导入用户电话薄，然后使用拿来主义，把用户的微信社交关系一一嵌入，整合成为自身的社交关系网。 这个社交是一个可以称为“小游戏社交”的方案，先靠一款小游戏炸开微信的门槛，进行病毒式传播，在这个过程中通过微信的快速登录机制获得用户的个人信息授权。然后因为游戏本身是在微信中传播的，换言之也就是在熟人之间传播的，同群就算熟人，谁传播给谁这个链式关系是可以通过游戏后台收集的，这就给最后发大招提供了数据基础。 总之看起来挺像回事的，不但袁苜看完之后感觉耳目一新，就连袁敬都按捺不住好奇心，让楚垣夕给掌一眼，有多大的成功几率。 主要是这个薅微信羊毛的姿势十分的清奇，发人所未发，第一眼看上去确实有吸引力。 “成功？”楚垣夕一阵哈哈哈哈大笑起来没完，“多闪有罪啊！这不是被多闪带沟里去了吗？问题是多闪偷袭半天也没偷成啊！这么大块的尸体看不见吗？” “你不是说多闪不成是因为视频美化的功能不行造成的吗？如果用户可以傻瓜式一键美化，把景深、色调、角度、距离什么的都优化，把随手拍优化成精品，多闪就可以成，这不是你说的吗？”袁苜翻出小本本，上面是那天徐欣考楚垣夕的考题和答案，她都记着呢。 “啊？我有这么说过吗？”楚垣夕怪怪的看着袁苜，“我就随口说了多闪两个不成的原因，你就以为它只有这俩毛病？它毛病多了去了我没都说啊。你从不同的角度解析，就能看到不同的毛病，这个产品就是这么神奇。” 看袁敬又要发问，楚垣夕一摆手：“做社交万万不可给用户批量导入社交链，比如读通讯录之类的，必须让用户自己扩列，这是原则。自己扩列才是真社交，批量导入是直接毁社交，用户一看就想起这个社交链从哪来的，是你你怎么样？” “怎么样？”袁家兄妹异口同声。 “还回哪用呗。还能怎么样？这么说吧，做社交务必不能去复制别人的社交关系链，一复制就变成了别人社交的一个影子，你的APP将毫无价值。 很多做社交的玩命的去蹭微信的社交链，像多闪这种连微信头像昵称都复制过来，这绝对是本末倒置，蠢的不能再蠢了，既没有自信，也没有能力，只想走捷径快速成功。 复制别人社交链等于你都没有发现自己社交的价值，没有挖掘出自己能够主打的亮点，你就去盲目的复制别人的社交链，那能成功就见鬼了。用户用你的社交，自己扩列，能够发现有别于市面上现有社交APP的关系网，哪怕人还是那些人，但是关系网变了，都可以。这才是你的社交值得存在的地方，明白吗？ 就李靖飞投的这个傻逼社交最后把关系网复制出来有什么用呢？难道用户就会去用它了？不还是上微信吗？一点屁用都没有，你就算把微信的数据库备份过来又有什么用？” “噢……”袁家兄妹对视一眼，袁苜问：“那要不要告诉李铁头？” “他已经是敌人了，你们得疏远他。他要跟咱们抢生意抢用户抢饭碗的，等他仆街之后再告诉他吧。”楚垣夕想了想，“也难说，未来说不定我们可以把他这个社交团队并购过来。我看他们的纪要，基本功还是比较扎实的。” “行吧，反正你别恶意挖墙脚就行了，你要挖墙脚以后我没法调查了。” “你现在查的也不咋地啊。到底李靖飞撮合的是什么资源啊？还有我的熟人是谁啊？” “你不是不关心吗？”袁苜呵呵冷笑，“等我查出来告诉你就是了，这还能藏得住？” 楚垣夕点头，然后问袁敬：“你今天怎么个意思？不会就为了问我这个事情于是跑一趟吧？” “啊，不是。”袁敬推推眼镜，“你不是让我招杜爽然后静观其变么？现在开始变了。” “怎么了？” “今天房诗菱来我公司找杜爽了，我一看到她进来，立刻就跑你这来，知道我要问什么了吧？” “呃……”楚垣夕心说这可太好了，她总算来了，不过我还真不知道后面发展会如何， 主要是杜爽这人他不按套路出牌，居然不接房诗菱的电话和信息。这就尴尬了，楚垣夕总不能让袁敬去劝他对房诗菱主动点吧？那样反而画蛇添足容易被杜爽察觉到什么，所以一开始做的计划本来以为顺水推舟的事，结果迟迟没有兑现，这都一个月了，楚垣夕自己等的也急。 还好，房诗菱最终没有找到除杜爽之外的任何解决方案，总算是来了，楚垣夕都想去给她加加油，叫一声：来啦老铁？再不来真的要想想办法了！ 楚垣夕可以想办法，但房诗菱是真没办法。自从谷歌峰会回来，她就进入一种郁郁寡欢的状态，连着找了几波新的投资人，虽然说话都很好听，对项目也有意思，但是听说要给高估值，纷纷溜了溜了。 而大厦那边是不可能放手的了，所以融资陷入僵局。 然后高文明也不给力，那天连夜写出一个开头之后，房诗菱本来期待着他继续超神发挥，结果连着超了一个月的鬼，到现在还是那么多，只是把开头部分反复静修了一遍又一遍，说是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所以要更成功一些。 房诗菱一开始还琢磨着是不是一直没跟高文明签合同，以至于高文明学鬼了，给她撂场拿堂，结果后来发现丫是真的写不出来！ 简直五雷轰顶，她跟泰山台的合同都已经签了！不签也没法见投资人，现在就差打款和交稿两件小事！ 第七百四十三章 杜爽的心情（求月票） 高文明有没有才？才华横溢啊！问题是这个本子就不在他的才艺点上。 要是让他基于他现有的知识储备来写，高文明自信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能比自己巅峰期稍逊，但是放在国内那也是顶级文墨没跑了。 可是这个本子特么不是啊，是春秋战国诸子百家的东西。高文明心说我熟的是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是外国电影和关爱女性啊。写写时评还凑活，可以引经据典发人生省，这国怎定体问这种文章咱是张口就来。但是尼玛让我写儒墨道法，这特么都是我过去一直摒弃一直看不起的东西啊！这是糟粕，糟粕懂吗？ 关键是，这个本子从立意上就是讲逻辑的，喷人这事哥哥熟的很，但是找到可喷的点很难，还要对治国有用，充当齐王的智库，这就更难了。特么这需要对当时的人物文化和环境都有很深的了解才能找到切入点，甚至齐国内部政治生态以及战国七雄之间的关系，因为还可能设计到对外关系的处理。不是不能写，这需要时间啊！需要时间来钻研的！ 高文明是一肚子气，心说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这个月光看书了，而且全是自己特别厌恶的书，还特么都是文言文，从来就没受过这么大的罪！这都快赶上凿壁偷光头悬梁锥刺股了，考状元呢这是？跟自己崇尚的自由民主小资情调生活完全背道而驰。 “不要解释了！快去写！哪怕你给写成搞笑番也行啊！你管它逻辑不逻辑的！”房诗菱从大怒进化到暴走，她本身也是码字的，文笔同样一流，当然知道高文明说的都是对的。 问题是对管屁用啊？一毛钱的用处都没有，现在看的不是正确与否，而是成败，高文明这一掉链子简直扑了大街了！还好，她早就想过B计划——搞笑番！ 高文明的状况其实早就在楚垣夕意料之中了。别的都不用想，只需要知道白沙那么大的才华，专门搞历史的，一直奋战在一线天天写东西，idea还是他琢磨出来的，然后呢？他一个开头跟声叔磨了多久？他自己都说需要大量时间进行梳理。高文明一口答应下来岂不是搞笑？大将军只记得自己肚子变大之前的状态，这都敢上战场那不自己找死吗？ 房诗菱可以对高文明暴走，甚至于拿起皮鞭，但是找钱这事就难了。 其实对于杜爽的变化，房诗菱不是没有感知，当初杜爽发的那条深夜哭泣的朋友圈给谁看的？其实就是对她的隔空警示。当然，也散发出一定的怨气。 可是找别人更不行，有限的几个没有立刻溜掉的人，提出的融资条款简直无比苛刻。 她项目描述的很好，但是现在谁的项目描绘的不好呢？全都在说成功了如何如何，但是不成功呢？投资人里虽然也有傻子，可惜她撒了半天网也没捞到一条。现在这年头，就算有人稍微傻一点也基本上都挨过镰刀了，当韭菜的滋味不好受，大家都防忽悠，只有熟人才会信你的邪。 深感韭菜不够用，房诗菱发现局面的坑爹程度早就超出想象了。大夏不投资，也不放松条件，这事思来想去，还是得找杜爽，好在刘晋芳仁至义尽，告诉了她杜爽的动向。 因此在4月14这天，也就是跟楚垣夕正式为敌的一个月整，房诗菱出现在郑德基金。 当杜爽听前台说“你女朋友来找你了”的时候，心态是崩溃的。但成年男人不能允许自己的心态崩，因此，他特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等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房诗菱已经坐在他的办公桌对面，正在四处打量这件办公室。 “环境不错啊，比在大夏的时候强多啦。”房诗菱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你在大夏那么多年都没捞到一个独立办公室，郑德就是大气，早该换。” “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女朋友？”杜爽皱眉问，心说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我跳槽没有影响你的事业？ “嘁，怎么了？女的，朋友，不可以啊？”房诗菱横了杜爽一眼，按说以前只要到了这一步了，她的所有要求基本上杜爽都能一一满足，甚至都不用她主动提，就是这么贴心。 可今天，杜爽一屁股坐回自己的转椅里，两只手抱拳支撑着下巴，也不看她，直勾勾的盯着桌面。 “难道杜爽也……”房诗菱忽然感到一阵恐慌，是不是真的年过三十就吸引力大减？这太恐怖了！ 总算，杜爽终于动了，他把无神的双眼转了转，看了看房诗菱，又低下头，闷声问：“你抢楚垣夕的项目？” “你不应该早就听说了吗？”房诗菱仰头看天花板。她迟迟不来找杜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杜爽在哪不好偏偏在郑德，现在谁还不知道郑德是楚垣夕的爹？连那么豪华的投资人路演团都是郑德给他召集的，房诗菱心里到底还有点B数，知道自己肯定不招人待见，想让杜爽给她融3000万巨款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现在这不是没办法了么？虽然隐约感到不安，但是也只能试试。 只听杜爽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节奏，“我是听说了，听说你疯了。你为什么而来、需要多少钱，我都知道，甚至你见过什么投资人其实我也打听过。”他突然把声音拔高，又高又尖：“楚垣夕是什么人呢？他是个连鸡蛋都能踩出屎来的人！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敢踩他的脸？” 委屈的眼泪突然在房诗菱的眼眶中打转，把杜爽的话生生转了回去。房诗菱轻轻的走到杜爽身后，伸出一双葇夷，轻轻的揉着他的肩膀和脖根。“我知道难，但是没办法，这是我赌上一切的一战，我的名声，我的事业，我必须要向上突破才行，这几年的行市你还不知道吗？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不抓住这个机会，《深夜画廊》没前途的。难道你愿意看到你倾注心血投出来的公司就这么随波逐流了？” 第七百四十四章 回到过去我不愿意（求月票） 杜爽不动，房诗菱也渐渐把手停下。 “杜爽心里还是向着我的！”她心想，“我的事他都想过了，那还好。” 轻轻的给杜爽揪了揪西装脖领，她像是充满失落的样子，动情的说：“如果我输了，我都不知道我该何去何从了……帮帮我吧，就这一次。挪用那一千万是我不对，但是这次肯定不会了，这次是专款专用的。” “专款专用有用吗？”杜爽站起身，转身凝视房诗菱。他是真的在祈求：“松手吧小房子，你明明知道楚垣夕有多牛逼却不愿意承认。不服高人有罪，趁着一切都还来得及，认个错，低下头，不就完了么？楚垣夕那个人心还是挺宽的，他的一个投资人背刺了他，他都没跟对方急眼。” 房诗菱的神情中混合着骄傲和自卑，但最终，是深深的不服！“是楚垣夕牛逼吗？”她含愤而喷：“明明是郑德牛逼好不好！要不是楚垣夕背靠着郑德，他能有今天？我可是知道，远远在他融资之前好几个月，也就是他刚开始创业不久，就跟袁苜眉来眼去的了。可惜就是大夏给你的权限太低，否则的话我……” 杜爽十分灰心，但也知道自己不是说服房诗菱的料。很多时候，创业者的坚持和韧性是好事，但房诗菱的这份坚持，简直让人无地自容！ “我就知道是这样，嗨！”他重新坐回椅子里，把办公桌的抽屉拉开，忽然扬起头，问：“你说我是应该尽到我们之间的义务，拼死阻止你，还是应该明知道你是错的也陪你走到底？” “你应该……成全我。成全我好不好？老杜！” “唉！”杜爽长叹一声，从抽屉最地下取出一份材料，递给房诗菱。房诗菱接过来一看，是一份拟好的投资合同。“你……你怎么知道我要做的是这个？”她充满疑问，这合同粗粗扫了一眼，几乎是为了她的这个项目量身打造的条款。 只见杜爽往靠背上一靠，声音很空洞：“你是新找了一些投资人，但还不是靠原先的关系发展的吗？我能不知道吗？我想知道的时候，我在不在场有什么区别？注意看倒数第七页和第六页。” 房诗菱翻合同的节奏没有任何变化，慢慢反到后面，直到看到道术第七页上的条款，终于，两道秀眉连成了一字。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难道咱们不能回到过去那样了吗？”房诗菱反复看着对赌的条款，声音柔弱无力，杜爽写下的对赌条款在她看来极为不爽，要求三年之内《深夜画廊》的年度净利润分别达到1500万、2000万、2500万，或者净的现金流进项达到累计5000万元。 这个数额其实以《深夜画廊》的底蕴肯定是可以做出来的，如果每天发广告，不止这么点。但她之所以一直在努力，就是为了不做收入，就是为了呵护住这个账号的调性。一旦开始收割，就是另一条路了，实现不了她的理想。 《深夜画廊》在她心中是个尚未孵化出的蛋，破壳而出的时候有可能变成展翅的凤凰，孵化出国民级应用，也可以变成骨瘦如柴的爬虫，营养已经被广告吃干抹净。 所以她宁可开辟各种其他盈利模式然后纷纷失败，也不肯收割主号上的用户。这批被她运营多年的用户已经与她自身调性相合，才是她的底气所在。 只听杜爽呆呆的问：“过去，哪个过去？” “不要这些乱七八糟的条款，只要估值……” “别闹了，你的估值游戏我不可能在郑德继续玩的。” “为什么？”房诗菱嗔怪，然后反到下一页，看到了随售权条款，更刺眼。“这些条款以前都没有的。为什么要给我套上枷锁啊？” “因为，我杜爽名为跳槽，实际上濒临被开掉，不名誉的滚出大夏投资。所以我万分感谢郑德收留我。为什么我沦落到这个地步？就是因为之前投资你的时候没有这些枷锁。”杜爽慨然叹息，“至于什么估值之类的，自媒体的估值我算想明白了，都是瞎掰。这两年多少次了？无论多大的大号，龙爹一句话就没了，有关部门一句话就没了，甚至不用龙爹和有关部门出手，自己运营不善，一眨眼就没了。谈估值有意思吗？还是说收入比较直接。” “老杜，你明明知道这样的桎梏会限制我的发挥，不是对谁都没好处的吗你不但失去情怀，你还背叛了自己的过去。你说过永远支持我的，你竟然抱怨我！” “小房子，这赖我吗？你最后这一千万搞成什么样了？我就为了你这几百万投资款被跟投的人怼，被公司怼，从堂堂的金牌IP投资人变成过街老鼠，我抱怨什么了吗？我没抱怨。但是我再也不想像以前那样了！” 杜爽负气的结束了本次话题，然而，他实在太高估计了房诗菱的信用。这份他精心拟定的条款刚送到风控委员会，都没轮到呈递袁敬，就被打了回来——条款太宽松。 这个评价连杜爽都茫然了，心说有强制随售有对赌，对赌的金额也不算低，应该是有利于公司的条款了吧？他为什么要求房诗菱放弃估值标准？就是因为害怕用估值作为衡量标准会被公司否掉。 结果还是否掉了，不过好在否的不严，不是那种暗含着“滚”字的否决。 等他当面一沟通，风控委员会马上给出解释：《深夜画廊》资质尚可，1.1亿的融前估值公司可以接受，然而实控人有不良记录，为避免实控人操纵财务踩线完成对赌，针对本次融资意图和募集资金使用情况，对赌必须使用里程碑制。 里程碑制通常是对科研型投资所使用的条款，以奖励为主，但是变成对赌条款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杜爽看到“里程碑制”四个字就知道公司是认真的，并不是完全没有投资意愿。但是，这就必须审核《深夜画廊》和泰山台所签的合同，才能确定里程碑的具体时间和内容。 第七百四十五章 福报论（2/5）求月票 这段时间小康的里程碑1已经顺利收尾，里程碑2相对简单，线上部分为会员系统的开发进行测试，顺手测试AI视觉相关应用，线下部分准备开店推车。其中总店在无单车的情况下提前开店作为试点，让店员们轮岗适应状态找感觉，兼顾测试会员系统。 这些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需要注重细节和过程，总之这家总店选在一个略偏僻的小区底商，人流适中，不会太多，但作为测试也绝对够用了，然后在杜恤的主持下静悄悄的开业。 楚垣夕还跑去以顾客的身份买了几件东西，然后发现这个巷子真是太深了，打折力度如此之大，也只有附近几个小区的人闻风而动。 小康的会员制度是分成两层的，第一层叫注册会员，只要注册就能拿到一沓优惠券，骑车券和购物打折，第二层才是付费会员，付费期内享受会员折扣和随机性的付费打折促销，以及单车免费骑行的福利。 这套体系是整个小康的基础架构，所有什么线上内容也好，什么移动支付也罢，包括货币循环等等都是在这套朴实无华的系统内流转的。所以它看似平平无奇，但内部埋过一手的接口非常多，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测试才敢上路。 这段时间国内国际上仍然是飞瓜不断，譬如说4月10号国际天文学界做出重大成果，黑洞终于洗出照片了，使得全球振奋，被视为人类史上里程碑性质的重大进展。 然后这张照片的版权就被某公司霸住了，宣称对它负责。这个官宣一石激起千层浪，振奋了无数吃瓜群众，第二天就挖出了该公司另外的一个重大成果，他们还宣布国旗国徽的版权在我。 也就是该公司不搞音乐版权，否则国歌也是他们的。 这一天同时发生了很多事，譬如说NBA常规赛结束，波波维奇成为NBA胜场最多的主教练，见证了一代人记忆的几大球星也在这一天同时宣告归隐田园。狼行蛇引佛向西，妖刀归鞘闪电熄。多少传奇终落幕，江湖没有老司机。 结果这边还没感叹完，不列颠那边，维基百科阿桑奇被苏格兰场警方从厄瓜多尔大使馆里逮捕。相比于体育界的明星，这是位真正的传奇，传奇黑客，传奇撸猫，也是个可以亿万金钱过手而不动于心的人，这样的人在如今是越来越少了。 恰好在国内，也有个亿万金钱过手而不动于心的人开口了，悔创阿里的杰克马化身为福报教主，顺着强东哥的兄弟论发散下去，以清奇的视角号召年轻人趁着年轻赶紧奋斗，在江湖上掀起一阵沸沸扬扬。 与此同时，强东哥的事情还没完，对方在米国发起民事诉讼了。米国的法律和国内不一样，刑事和民事是分开的，刑事不立案也不代表民事无责任，所以强东哥还有大量糟心事等着他，像是在给他的兄弟论做注脚。 这么多的大事，反映在网络上当然不可能没点水花，特别是网络是反应速度最快的催化剂， 然后，当初巴人开年会，“性感总裁在线抽车”的时候，楚垣夕还对奋斗者下过定义，花了不少篇幅定义了“低效奋斗者”。当时这番言论虽然也在舆论界激起一点小小的水花，使得有些行业大佬嘲笑此人没被现实打过，但是很快就过去了，没想到两个月后成了网络热词，也被有心人翻出来重新传播，经过一番加工之后还在抖音快手之类的平台上拿到不少赞。 这事把楚垣夕气得够呛，因为这些赞和粉丝明明应该属于巴人，结果被人偷走了。应该干这事的陆羽还在横店呢，玩的正high暂时不在帝都，等到想做的时候已经晚了！ 结果居然有媒体跑来公司采访，把楚垣夕给堵了个正着，而且问的很直白：奋斗者、奋斗逼、低效奋斗者，具体应该怎么看待，请楚总给予评价。 “这还有什么可评价的啊？”楚垣夕急着走，“反正我们公司没有奋斗逼。” “不是不是，主要是您的‘低效奋斗者’现在引起了一定的舆情，很多人都在讨论，您不知道吗？您不是说自己喜欢拥抱舆论的吗？就简单讲两句吧？” 楚垣夕实际上还是比较尊敬这种有外出采访业务的新媒体的，新媒体的新，实际上体现在低成本上，成本之所以低，就是因为没有这种需要开销的业务，坐在电脑前边把别人一线采访的稿子和图一洗，按键盘侠的角度重新组织一篇就是自己的文章，所以才新。 所以他对这位媒体妹子还比较宽容：“奋斗者和奋斗逼的区别在于同样都是加班，奋斗者敢于拿钱而奋斗逼不拿，是不想拿吗？是奋斗者更自信。为什么自信？因为有技术，金领，而奋斗逼只是蓝领，随时都可以替换，所以没底气，必须要自己奋斗并且号召别人一起奋斗，以此表现自己来得到公司的赏识。” “那为什么巴人没有奋斗逼呢？” “我们公司没有这种人是因为我已经明说了，我不赏识这种人。我们公司扁平化管理，上行下效，所以没有。奋斗逼杯具的地方在于恰恰是奋斗逼横行的环境下老板注意不到你的奋斗，你明白这个道理吗？奋斗逼横行的公司不可能是扁平化管理，也不用多发钱，老板又有钱又有时间，乐的很，为什么要注意奋斗逼呢？” “那低效奋斗者呢？” “至于低效奋斗者，应该是随大流的，你可以理解为‘被奋斗者’。有些技术但没有太大的底气，所以看别人奋斗他也只好跟着奋斗。我更希望他们把时间花在自己身上，变成真正的奋斗者，这样自身拿的钱多，公司的性价比也高，双赢。行了我说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结果这番话被放到网上，被无数人拿着放大镜看。然后跟福报教主的话进行对比，没事都能挑出事来。 第七百四十六章 隔空的口水（3/5）求月票 另一边，福报教主面对汹涌的舆情以及对他的言论各种片面而有失偏颇的解读不可能不发出声音，因此很快在另一个论坛上解释说这是向奋斗者致敬，并再次诠释对996工作制的向往。 顿时，媒体人像打了鸡血一样扑向巴人娱乐，因为这段时间虽然网上嘲讽声蜂起，但既有理论又有逻辑而且传播力量还广的，首推楚垣夕！关键是，两人的论调既可以做出截然相反的理解，也可以被视为有很大的共同点，吕字两张口，全看出自谁的口。 楚垣夕看到这么多话筒递过来，这个君那个社的，心说你们这不是坑我吗？我特么现在不想引起任何一位爸爸的注意啊！小康那么大的明灯，潜水一天是一天。 不过想想巴人集团已经三百亿左右的估值了，想不引人关注是不可能的，就算爸爸们不关注，爸爸手底下的战投团队也不可能不关注，而小康又喊过三千亿的口号，没必要自欺欺人。 所谓塞翁失马，两个世界相比，这个世界中的巴人是小康的助推器，是原世界中所没有的优势，但也更加吸引人，不利于在暗处潜伏然后突袭。所以楚垣夕也没有什么可怯场的。 还是上次那位妹子开口问他：对奋斗者到底该不该致敬。 这个问题非常不好回答，无论答应该还是不应该都能产生大量口水，回答不应该，就是跟福报教主打擂台，被摆到坦克位上。回答应该，甚至可能把楚垣夕的风评带下去，扣上和福报教主一样的帽子。 要知道这段时间福报教主的帽子可没少戴，被称为资本的符号，楚垣夕应该怎么回答？楚垣夕的回答是：“你这个问题水平也太低了吧？该不该致敬因人而异。你知道在我这奋斗者分三种，你让我致敬哪种？高效奋斗者我给他发钱了，各取所需，我们互相致敬，对吧？低效奋斗者是我一直打压的，肯定不致敬，对吧？您先提升自己，尽快成为有资格高效奋斗的人您再奋斗。奋斗逼亟需关爱，缺乏提升自己的能力，要帮助他们提升，而不是忙着致敬。我说完了再见。” 众多采访者一看，擦了个擦的，这个问题他要混过去，这怎么能行呢？然而楚垣夕飞也似的逃上了袁苜的车扬长而去。 今天是4月16号，是郑德内部讨论对《深夜画廊》投资议案的时间，楚垣夕蓄意布局之后好容易把局面调整回正轨，今天该发招了所以得去见一下袁敬，他也得看看房诗菱怎么签的合同才能继续发招，合同刚刚传给他。 车里，袁苜春风得意，这段时间小康的Pre_A已经做完了，1.5亿到帐，徐欣领投了6000万，郑德跟了4000万，剩下的分给其他人，分寸拿捏的刚刚好，算是诸事圆满，让她完成了一个Okr。 她坐在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看了看后视镜，楚垣夕坐后座上正拿手提电脑看合同呢。“哎，你真这么想的？我怎么从来都没见你帮助奋斗逼提升啊？” “因为我这没有啊，不过杨健纲那应该有，是时候去关爱一波了。”楚垣夕不打算再说这个话题，因为有些话不好说。 实际上，奋斗逼是一种类似于工贼的角色，严重破坏用工环境。且不说是否磨洋工低效加班，就算是一天干12个小时高效输出工作量也一样是工贼，因为这是明显的拉低时薪的行为。 当老板的看到时薪可以降低到现有的三分之二甚至一半，肯定不愿意按照现在的标准继续发薪水，这是人之常情。久而久之还会形成恶性竞争，最终结果是本来应该两个工作岗位干的事情被奋斗逼一个人给干了，直接消灭一个用工岗位，对就业率造成暴击。 但是这种话楚垣夕无论如何不能说，就算是私下聊天都不方便说，因为他是创造就业岗位的人。 然而，即使不说，采访之后意犹未尽的新媒体人也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虽然人跑了，但是，我们可以自由发挥呀！ 于是等到楚垣夕到了郑德，网上已经出现一坨新鲜出炉的稿子，正面反面左右解读，眼看就要把楚垣夕架到福报教主的对立面上去。 楚垣夕是接到后方发来的线报之后才注意到自己要被架到火上的，心说这帮孙子这是找死？这是成心想要引发杰克马的隔空口水，是巴人的微博太久没有喷人了以至于被人遗忘了吗？当心我律师函警告！ 说起律师函，就不能不提前两天，4月12号，徐蔡鲲拿起法律的武器对他几乎是唯一真实流量来源的B站发动攻击，然后还把律师函给贴了出来，仿佛发律师函=胜诉的样子。 结果没想到一般人看到律师函都会秒怂，但B站可是3月份刚刚赴纳斯达克上市的企业，那吃过见过的东西可是太多了。米国复杂的法律环境都不怕，何惧你一介水产？结果就是B站枪对枪来刀对刀，迎头硬怼了回去，一句“律师函经热心网友转发后已收悉”暴力圈粉，然后股价暴涨。 这当然会激怒徐蔡鲲的粉丝，于是令人瞠目的一幕出现了，当他们想上B站搞事的时候愕然发现，在B站注册并不容易，得通过一个骚气十足的答题考试才允许成为注册用户，而他们基本上考—不—过！ 这个机制实在是太机智了，以至于淘宝上出现了大量代答B站的淘宝店，然后出现了以万元为单位的B站大号交易。 这事搞的声叔椒图都激动了，纷纷嚷嚷着卖号，只有朱魑觉得徐蔡鲲这些粉丝好可怜，结果被声叔一句话怼了回去：“他们值得可怜？他们的父母才可怜好不好？” 结果楚垣夕刚想打个电话给巴人的法务，没想到新华社发表了一篇署名“辛识平”的文章：一些企业强制推行的996工作制就是在透支健康、透支未来，如果不能切实保障员工利益，如果无视员工意愿和身心健康，甚至让员工辛辛苦苦连个加班费都拿不到，这恰恰是对奋斗者的伤害，也是对奋斗精神的误读。 瞬间，网上一切声音都平息了，像是扣上一块棺材板一样…… 第七百四十七章 埋伏她几手（4/5）求月票 《深夜画廊》的合同在楚垣夕下车的时候已经被他了解了个大概。这合同虽然足够坑爹，但在楚垣夕眼中相对来说比较简单，无非是盘子大小，付款节奏，打款权力，收入分配，以及最关键的三个时间点，何时交付带有版权证的台本，何时开拍，还有何时上映。 其中需要双方或者加上外包方反复沟通的地方肯定很多很多，房诗菱这边的人手怎么找不用楚垣夕操心，他需要操心的是怎么根据时间点埋伏一手两手和三手，以保证绝杀。 这就是为什么郑德提出里程碑制对赌的原因，当然，最大概率是一剑封喉，以房诗菱的堆栈思维模式，能挺到第二剑第三剑的机会微乎其微。 所谓堆栈思维，就是头疼医头，过程中如果脚疼了就立刻医脚，医完之后再回来医头。问题是没医完呢？又发生了其他事更加紧急怎么办？一来二去很容易就跑偏了，甚至不知道一开始要干什么，就像程序猿使用堆栈的结构排列数据一样，先入者后出。 这种思维模式是普遍存在的，并没什么可丢人，因为解决当下的问题永远是最急迫的。 但是想要做商业，这种思维模式必须要摒弃，必须以我为主，自己的计划是主干，偶发事件是分支，主强支弱才能按计划推动工作进度。想要拎清这种主次关系的前提是下手之前先思考，把问题思考到尽量周全的地步，这样不但能够事先准备好应对偶发事件的余地，更关键的地方在于谁更重要？ 堆栈思维大行其道主要是因为，来了一件事，发现比计划中的事情重要，所以打乱计划，这不成。事先做好充足的思考，同样来一件事的时候会发现，原来它没那么重要，执行原计划更重要。这就客观上避免了堆栈盛行。 就房诗菱那种狗熊掰棒子式的商业计划和执行，就泰山台那坑，除非她也穿越一下，否则能在挨第一剑之前不崩溃已经很坚韧了，楚垣夕都觉得自己有点多事，没必要埋什么坑她自己就得崩。 不过为万全计，还是埋埋更健康吧。 但是这个埋伏也需要讲究，至少不能让杜爽感觉到被针对，一切都要合情合理，要正规，符合投行的玩法。 而且楚垣夕肯定是不会去参加郑德自己的会务，因此对袁敬面授机宜：咱们这么干，这么干，然后再这么干。 等他说完，袁敬顿时把眼镜摘了下来，往桌子上一搁：“楚垣夕，你这可不好啊，这不是坑人害人么？我没想到你是这么计划的。我得重新想想。” “啊？”楚垣夕一抬头：“不坑怎么可能投三千万换回来一个公众大号呢？” “问题是你这也不止三千万吧？还要收大夏手里的。” “哎呀，就算加一倍，六千万，那也是超划算的，《深夜画廊》就算你狂发广告，这笔钱也收的回来，何况也用不了那么多。” “话虽如此但是这让我们名声不好听啊。至少一个欺负人的名头少不了我的。”袁敬的眉头舒展着，这是他茫然的标志。 “但是咱们师出有名啊，她做初一我做十五，报仇雪恨天理昭彰。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不好听的？” 袁敬把眼镜戴回去，“可是，可是这样等于是我们郑德接手了一个产业，从投资者变成产业经营者了？” “你把它挂牌拍卖不就得了么？实在不行巴人买了，小case。这事太简单了，你说7000万就卖，保证有不少人来买。” “我感觉你纯粹就是报私仇啊？”袁敬已经被说服了，但是仍然不那么舒服，“她抢走你的项目，按说你要报复她也没问题，但是有没别的办法？我不是说非得堂堂正正不能用诡计，但是把我郑德拖下水我是有些看法的，到时候可能董事会里也会有看法。” “哎你弄错了。”楚垣夕一本正经的说：“她根本抢不走，如果她有抢走的本事，也不用来抢我的了。我这么做只是加速她仆街的过程，长痛不如短痛，让她早死早投胎。至于董事会，你投5000万，半年时间干赚2000万岂不是好？到时候都是好的看法。” “唉！好吧！”袁敬少有的经过挣扎然后才下定决心，主要是这个利润率确实是很可观，周转期也短，而且按楚垣夕的埋伏，这十面埋伏啊这是！ 因此到了开会的时候，杜爽已经跟房诗菱做过充分沟通了，结果发现公司提出来的方案比他沟通的还要细致的多，不愧是专业投（keng）资（die）的。 按郑德拿出的要求，既然《深夜画廊》融资是为了做综艺项目，那就要以综艺项目的状况评估这笔融资，而不是以《深夜画廊》本身，否则房诗菱很容易操纵财务。因此如果项目进度不符合预期导致降估值，就要触发棘轮条款。 所谓棘轮条款就是投资者的反稀释权，指的是当某笔投资的标的物估值下降时，为保护投资者利益而产生的股权变动，有完全型和加权型两种。这要解释起来就复杂了，简单理解为估值下降的时候投资者获得股票以保证持有的份额总价值不亏即可。 这样创业者手中的份额就会减少，甚至失去控制权，一旦触发就要撕逼。 然后根据已经签署的项目合同，设立三个里程碑，倒着看，第三里程碑是项目成功或失败。杜爽看了一下，其实这很类似常见的“上市对赌”，只不过认定条件改了一下，不是上市而是上线，节目成功上星则房诗菱赢下对赌，郑德要向房诗菱支付《深夜画廊》的股份；但如果节目三年内不能上星，则视为项目沉没。 除了三年的时间条件，沉没标准还包含一条——项目被泰山台解约。这个条件让杜爽有点为难，为公司考虑这是合情合理的要求，约都解了项目都没了必然已经凉凉了，只能说做条款的同事细腻认真。 第七百四十八章 不再江湖但总有传说（五更求月票） 是的，这就是传说中限免后的更新，今天超过1万字。话说都知道我在求月票吧？其实订阅我也求的哈哈哈…… —————— 但杜爽很自然的要为房诗菱考虑，她跟泰山台的合同里，解约条件十分模糊，带有官方属性的合同通常如此，越模糊解释的空间越大。因此万一泰山台突然抽风了怎么办？ 郑德的要求是一旦项目解约房诗菱要赔240万股给整的。或者房诗菱也可以选择清盘郑德的股份，但清盘条件要郑德选。可以选择3500万元现金，或者以清盘时的估值卖出，房诗菱要找到接盘侠。 毕竟，谁也不能规定《深夜画廊》不能在综艺项目清盘的情况下估值逆势提升对不对？万一走了别的狗屎运了呢？郑德要保留高于3500万卖出的权力。 第二里程碑是项目完成全部准备工作，也就是开拍。这一条十分类似于常见条款中的“非财务业绩”。按与泰山台合约中的时间，9月底应该开拍，因此这个里程碑直接定在10月15号。如果delay半个多月都还没有开拍，则以项目出现重大不确定性为由，触发100万股的棘轮。这100万是包含在解约赔付总包的240万股之内的。 这个就显得略严了一点，主要是时间上。不过杜爽反而没打算争辩，因为，宽限半个月和宽限一个月有区别吗？一个综艺而已，给了半年时间，项目顺利的话10月前开拍富富有余，不顺利，哪那么巧就差半个月？什么叫deadline？就是过了这个时间就死，死活都必须完成，杜爽也是在IP圈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所以没必要。 第一个里程碑不是交台本而是确定份额价值。按泰山台的合同，6月底要交台本，不过郑德没必要管的那么宽，郑德关心的是综艺项目中《深夜画廊》占据的份额是否能够保持住价值。 泰山台的合同里关于台本相关的条款还挺细，因为涉及到审核、修改乃至重写，所以给房诗菱留下三个月的时间，6月交台本9月开拍，中间用来打（zhe）磨（teng）这份台本。不过虽然泰山台组卡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是合同中没体现。 这些条款组合起来有可能影响到项目的估值。要知道，一个影视项目进行四次左右的估值是很正常的事情，同时伴随着再融资，也就是说这个综艺不是一开始这一个亿的盘子就完事了，后面继续扩大是正常的。但是没人能保证估值一定向上走，外人看到的影视盘估值大多是向上走的，那是幸存者偏差，向下走的都跪了外人看不到而已。 由于郑德投的是《深夜画廊》，相当于间接投资这个项目，所以问题还比较复杂，复杂的问题简单化的办法就是设定一个明确的没有疑问的指标。 因此第一个里程碑比较拍脑袋，时间点约定在项目进行下一次估值的时候，如果估值下行则按实际情况触发棘轮，上行则给予房诗菱对赌奖励。就杜爽的影视剧投资经验来看，第二次估值往往是最重要的，因为第三次第四次都已经处于项目实操者平衡风险和收益的阶段了，特别是第四轮，找的都是吃鱼尾的，而第二次是吃鱼中段。 因此这个方案在杜爽看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实际考核的时候可能和第二里程碑比较近，因为理论上台本审核通过之后随时都可能融第二轮。这种融资习惯也是影视剧项目一直受追捧的原因，早期入场的人很可能在项目杀青之前就回款了，当然，眼光得好。 此外合同中还有一些反映项目资金流入流出情况的指标，同时，比较重要的，是对《深夜画廊》的资产出售，郑德享有一票否决权。 这个一票否决权就比较恶意了，是杜爽重点集火的地方，但是风控委员会问杜爽：房诗菱要是见势不妙发现棘轮太严重了，打算转移资产怎么办？她作为实控人别说掏空公司了，她把公众号给掏空了也不行啊。 甚至于公司德高望重的董事袁流袁老先生问出来灵魂拷问：杜爽，你搞清楚自己的定位没有？谁给你发工资发奖金？你得事事为公司考虑！要尽可能的签署对公司有利的条款，特别是对方信用并不是那么好的情况下。 杜爽也知道对投资人来说，创业者挪用募集资金这事比较忌讳，挪用属于冒险，冒险成功了没人说话，冒险失败了罪过大的很。 这就是为什么他一直建议房诗菱收缩爪牙暂且老实一阵的原因，这时候您就别四处出击抓机会啦，消停两年舔舐一下伤口回回血发发广告赚点钱不好吗？ “就不！”房诗菱赌气的说，“我现在没有什么回头路，也不可能像你说的似的现在跟泰山台毁约。” “说真的，这条款虽然都有道理，但是，我要是你我就不签。”杜爽拿着跟公司敲定的新合同来到《深夜画廊》编辑部，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么快就以一个船新的身份重新拿来一份新的投资协议，而且是《深夜画廊》史上最大的投资协议，也是最严酷的一个。 他还想再挽救一下：“投资这种事，把握就别签，一切都没有实质进展，你是有权力退缩的。你剧本不是进展不顺利吗？” “不顺利？不顺利我让它顺利！”房诗菱信心十足的说，“实在不行就B计划，改成搞笑番，原先是偏严肃的，改成搞笑对喷总可以了吧？能写严肃的不多，能写搞笑番的人可不要太多，我编辑部里都有人愿意试试，我双管齐下总行吧？出本出的快，观众还更喜欢呢。时间来得及，资源没问题，预算也很充裕了，这项目不是必成的吗？” “行吧，这方面我不懂。唉！”杜爽忽然想到，似乎他接触过的人里懂综艺的就不多，综艺领域还真是自己的视觉盲区，说不定能扩展一下自己的职业技能包也未可知。 只听房诗菱吐糟：“老杜你可真够没用的，给我拿来的合同里这么多条条框框，对赌变棘轮，你看看巴人娱乐也是接受郑德投资，哪有这么多苛刻的条款啊？” “擦！人家那是大老板亲自拍板的，能一样吗？”杜爽说着，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寻常，按说三千万的投资也不小了，为什么本次签约过程中大老板袁敬根本没露面呢？是觉得确实不值得一提？要是确实太小了为什么风控委员会来了这么多人七嘴八舌集火自己？ 当然，所有的条款和流程都非常正规，讨论的都是具体的点，如何保护公司的投资，没有任何不可理解的存在。 只是他非常清楚袁家兄妹跟楚垣夕的关系，连袁苜都跑到楚垣夕新成立的公司去当CFO了，这事在郑德内部可是一直都有人在八卦的。以至于他虽然进郑德之后就没见过袁苜了，但公司内一直都有袁苜的传说。 这些种种迹象让他总是感觉有那么点不妥，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这个感觉相当憋屈。 第七百四十九章 意外关注（1/5）求月票 得知房诗菱准备签字已经是17号下午的事了，楚垣夕当即发了一条朋友圈： 融资这事就跟配钥匙一样。特别是那些上了年头的锁，里面都锈住了，费那么大劲干嘛呢？连师傅都得问您： 您配吗？ 您不配。 您配？ 您配几把？ 要知道楚垣夕的朋友圈里可金贵了，一般是不发的，毕竟有千万粉丝关注的微博可玩，谁没事还发朋友圈呢？以至于很多人都以为楚垣夕是不是屏蔽了他们的朋友圈不给看？ 所以，很多暗中关注楚垣夕的微信好友看到他居然发了一段带有明显骂街含义的朋友圈，而且已有所指，顿时感到一丝不同寻常，比如何娜美。 特别是杨苑美有话却不当面说，非要跑到楚垣夕朋友圈里留言，阴阳怪气的问：《房哥》微电影什么时候出第二季？ 这是典型的埋汰，但是里边拐弯太多，外人根本看不懂。 看得懂的人自然爽，当何娜美看到楚垣夕用一个大怒的表情发出“只有这一季”的时候，她基本上懂了，不懂的地方通过脑补也能懂。毕竟她是去年九月才从巴人离职的，楚垣夕给《房哥》站台的时候她还在呢。 于是她顺着微信问了问杨苑美，才发现《深夜画廊》最近在搞什么大飞机。 “咦？这对小情人反目成仇了？”何娜美自言自语的说，“好期待《巴人娱乐》和《深夜画廊》打起来呀。” 正巧这时候公司老大耿斌从旁边路过。耿斌喜欢穿礼服系领结使得微胖的身材不显胖，留个西瓜头，显得脸盘子小，至少视觉效果小。他个不高也就1米65的样子，整天笑眯眯的，配上体态，显得很好说话的样子。 但他的思维比普通人可敏锐多了，听何娜美这么一说，顿时感觉很奇怪，因为何娜美在他公司里可没少八卦楚垣夕，其中《深夜画廊》的房诗菱就是重中之重，戏份比朱魑都多。 要知道他们也是搞自媒体的，币圈自媒体难搞，但是细分市场里的基本盘还是比较活跃的，容易吸粉，到现在已经有了20来万的关注。 当然这和他的目标还差的远呢，要实现他的计划，没个几百万粉丝不给力。 此时一听，啥？楚垣夕和房诗菱打起来了？敏锐的直觉立刻告诉他，是不是有什么内涵在里边？他敲了敲何娜美的椅子背：“收集一下这两个人的情报。” 很快，通过杨苑美这个超级无敌内线，一套完整的来龙去脉呈现在何娜美和耿斌的面前，甚至包括三月中房诗菱到巴人踢馆的事情都有。这又不是什么机密，难得好闺蜜找自己一趟，杨苑美一副知无不言的样子，结果何娜美问完就没影了。 “嘶，原来是找郑德融资？emmmm……”耿斌的眼珠转了转，心说事情很有可能并不像何娜美呈上来的信息那样，背后说不定有一些隐藏着的故事，是杨苑美这个级别的高管在巴人内部也不知道的。 他什么也没说，钻进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打电话。 很快，雷思云拨通了郑德的电话，跟袁流进行了一番交流。袁流毕竟是他的老领导，有些跟外人不能说的话，两个人之间是可以说的。 于是没过多久，耿斌在办公室内一拍桌子，发现自己很可能错过一个绝佳的时机！ 有问题，绝对特么有问题！耿斌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了，虽然袁流也没说什么，只说袁敬没有亲自出席风控会议，但是亲自向风控委员们交代了条款应该怎么设。于是条款内容耿斌已经了解到了，不说具体的条款，就袁敬的表现这一条就有太多疑点，袁敬这算是欲盖弥彰吗？说心里话还不如亲自参加风控然后亲自提出来呢。 这事肯定不是什么感情纠葛，更不是什么小情人反目！耿斌顿时闻到一股阴谋的气味，而且闻得比杜爽清晰。 似乎雷思云也是认识房诗菱的，干脆，让雷思云去调查一番就是! 第二天，四月十八号，雷思云交上来一份极为充分的调查报告，把楚垣夕和房诗菱两个人的业务查了个底掉。主要是现在什么天眼查、企查查之类的实在太好使了，顺藤摸瓜非常方便。 结果在他看来很一般的一份报告，被耿斌看见之后大惊失色！房诗菱的报告还好，无非就是一个创业者不断陷入困境然后百折不挠的故事，一边挽救估值一边拼命寻找突破口，可惜在泥潭里越陷越深，这种故事多了去了，在米国的时候不知道看过多少。 但是，神马！楚垣夕还干了一个小康？他不是做自媒体的吗，怎么跑去做本地生活了？这八竿子打不着吧？神马？他本地生活里还干区块链？这是什么逻辑？我特么干了这么多年区块链了也没想过跟本地生活搭一搭，难道楚垣夕也在币圈混过？等等！这个团队成员名单…… 他盯着小康的核心成员名单仔细看了两边，心里简直卧了个大槽！ 凝神片刻，耿斌立刻掏出电话再次打给雷思云，先大力嘉奖一番，这调查报告实在是太细致太高效了，然后给了他新的指令——去接触一下房诗菱，问问他，郑德的条款，华云原样照着投一份行不行？ 没想到雷思云沉默半晌，幽幽的说：“耿总，您不太了解投行吧？不用问，肯定是不行的，郑德的条款里不可能没有优先权和其他限制条款。” “哎你先接触一下房诗菱试试，行不行再说。” “那对方要是要求更高的估值和更高的融资额呢？” “嘶……我算算。”耿斌真的拿出计算器来按了一阵，旋即爆粗口：“艹！融后估值都已经1.4亿了还加，不能再加了！” “要是这样的话，我建议您把大夏手里的股权吸收过来，大夏应该是愿意交割的。”雷思云一边说着一边算计，他在这行可是摸爬滚打多少年了，介入新媒体和IP方向的投资也不是一两天，对江湖掌故非常熟，谁手里有什么，这都是基本功。 第七百五十章 差点被人横插一腿（2/5）求月票 “大夏基金？他们手里有多少？”耿斌明显有兴趣。 “如果我的调查没错的话，历次投资的份额加起来也差不多这个数。不过，您为什么忽然想买《深夜画廊》的股份啊？这公司看着真不是什么好公司。” “咳，乐趣，投公众号是我的乐趣你不懂。”耿斌自然不会实话实说。他的算盘大的很，但也是剑走偏锋。既然是偏锋，亮出来就不好使了，得在出剑的那一刻亮招。 雷思云差点被这个答案雷到，心说这就是你明明有钱开投资公司却跑去玩公众号的原因吗？“哈哈哈哈毒瘤大佬，你注册一个投资机构然后投自己的自媒体，也是因为乐趣吗？要我说，您都这么有钱了还搞什么自媒体啊？干脆专注于投资吧。” “哈哈哈哈你真是个没情怀的金融民工！”耿斌笑骂，打发雷思云去干活，然后转过头来问何娜美：“楚垣夕这人你了解吧？他以前是不是混币圈的？” “肯定不是。” “你确定？” “哎呀我太确定了我跟他一直都是同事。他以前就是个屌丝，只要做了任何一点值得吹一下牛逼的事，恨不能让公司里的每个美女都知道。”何娜美极为不屑的说，说完叹口气，心说以前怎么就没想起来把这个屌丝发展为备胎呢？真是失策！ “那，他要是混币圈赔钱了呢？” “呃……赔钱对他来说应该也算是可以吹牛逼的事。”何娜美回忆着以前的楚垣夕，似乎有过类似的事情，屌丝实在没什么亮点可吹了，就会吹嘘自己的缺点，现在叫做沙雕网友的基本都是这个路数。 只听耿斌大叫一声：“卧槽！这种人是怎么咸鱼翻身混到现在这个地步的？amazing！” 何娜美呵呵一笑，这特么是世纪谜团，老娘要是知道就好了！“话说毒瘤大佬，你为什么觉得楚垣夕以前是混币圈的？” 耿斌眼珠一转，“他口气像啊！三千亿起步，这送去西湖畔进修一下，妥妥的币圈大佬。” 何娜美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得多跟真正的创业者接触。不然咱这自媒体光靠运营可运营不起来。” 耿斌竟然无话可说，因为这半年来的大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特别是做币圈公众号简直是地狱级，只有骂币圈还有出路。这不行啊，计划没法实施，必须主动寻找机会，《深夜画廊》虽然雾里看花，但感觉可能是个机会，就看雷思云接触的怎么样了。 然而结果是不怎么样，转过天来雷思云拿回来的反馈是：他看到合同真本了，房诗菱对他带来的投资意向无比的欢迎，但是！这份合同对《深夜画廊》后市融资没有过多的限制，只是对投这个综艺项目有限制，是排他性的，所以不可能按个条款投。 简单来说一句话，要投《深夜画廊》就得按正常的投资逻辑走。 雷思云一看耿斌的表情就知道他失去兴趣了，此人七情上面，十分好打交道的感觉。 只是，他对《深夜画廊》的兴趣从何而来呢？又为什么败兴了？难道真是对这个综艺项目感兴趣？这项目怎么看都破的离谱啊？难道是看上房诗菱了？那倒不是没可能，据说把杜爽那个大傻逼给迷到死了，确实是个我见犹怜的女子，说话又好听，超喜欢和她在一起。 …… 楚垣夕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差点被人打乱，他正时差杨健纲的巅峰视效呢。杨健纲给他放了一颗大卫星，引擎已经搭起架子来了。 按楚垣夕的想法，杨健纲开足马力压榨员工拼命向前赶6月初能拿出一个搭好的引擎就已经很不错了，融资的时候让产品说话是最好的，有这么个架子，有他堂堂巴人集团老大帮腔，估个一亿$的估值还是不成问题的。 而现在才4月19号，足足快了接近6周啊！这怎么可能？ 但是杨健纲用来演示的功能确实是没问题的，能够实现他那套逻辑中的基本操作，而且易用性也还可以。也就是说某些复杂的功能还没全都配齐，但是后续继续做着就行了，基本架子搭起来，配上美术资源就可以出产品了。 当然，以这个架子来做产品肯定还不够，还需要产品化。 楚垣夕总觉得不对劲，他有两个世界的研发经验，可是用过所谓的自研引擎的，那叫一个难用，只拼易用性能被Unity这种商用引擎甩出银河系。 为什么这样呢？因为引擎研发的工作量大啊，引擎攻城狮能把功能做出来就阿弥陀佛了，谁还管易用性？反正是自研引擎，意思就是自己公司研发人员用的引擎，丢给他们用去吧，易用不易用您都得捏着鼻子用。 所以这个易用性让楚垣夕敏锐的感到了点什么！ “杨健纲，你先别笑了。”他盯着满脸笑容的杨健纲，目光逐渐凶狠：“你先出去，我要跟陈阔聊一聊。” 杨健纲的笑容渐渐消失…… 陈阔不了解楚垣夕，他目视杨健纲不情不愿的离开，正想就产品接着说点什么，忽听楚垣夕问：“听说你……听说你没处理好个人感情问题？” 陈阔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楚垣夕的“没处理好”，说的是巅峰视效的美工王晖。自从春节之前在线抽车最后大奖掉到陈阔的头上，王晖就对他展开贴身进攻。 又是CTO，又能干，钱也不少挣，岁数么30出头其实也不大，关键是，还有一辆劳斯莱斯，虽然只是使用权。这要是头发浓密一点，简直就是完美的结婚人选，被人追求也是应该应份的。 因此一开始陈阔是拒绝的，影响他加班了。但是奈何王晖在公司里主动表白，一群同事看着呢，起哄架秧子的太多。陈阔本身也是个没有经过感情滋润的大龄单身狗，而王晖论颜值怎么也算是个美女，因此就半推半就在一起了。 但是他吃亏就吃亏在没谈过恋爱，经验一片空白，而对方有好几个蓝朋友。 第七百五十一章 红芯第二？（3/5）求月票 有和有过是两回事，正如蓝朋友和男朋友也是两回事。 王晖的人缘一直挺好的，这事陈阔知道。这毕竟是个看脸的社会，美女么，平常温柔大方一点，人缘不可能不好。 但陈阔说什么都没想到王晖跟他住一起之后还有亲如一家的几个男的经常来串门，再家里进进出出的，这特么不是一般的别扭，特别是在他加班到深夜而王晖正常下班的时候。现在这个里程碑里美工的工作量是极低的，也就是做做UI什么的，只有架子搭起来，需要提美术资源的需求了，美工才会燥起来。 可王晖也不是只邀请男生，也有女生来轰趴，这让孤独惯了也安静惯了的陈阔还没法指责什么。反而是王晖，发现陈阔在吃味，完全没当一回事，说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男人应该有颗包容的心，既然咱们相爱了，就要互相信任云云。 总之三观不合，在一起矛盾很多。甚至于有一次两人吵架，王晖自豪的宣称自己是有着丰富情感世界的人，天生爱热闹，陈阔只能在轰趴的繁华落尽之后陪伴她，应该找自己的问题。 而矛盾的总爆发正是始于那辆劳斯莱斯库里南。 这车当初楚垣夕为平息众意在年会上说的明白，特地强调了使用权和产权的区别，只有五年之后才会过户，车才是陈阔的。这意味着，如果车坏了他得负责修。当然，保险是巴人给上，所以本来即使有个什么小毛病也不叫事。 结果王晖开出去给撞了，关键是当时还不是她在开车，开车的是她的蓝朋友，而且喝了酒。 这就要命了，车保的和定损的都惊呆了，莱斯莱斯库里南的车头可是帕特农神庙，这都能撞进去？这是踩着油门撞的吧？ 因为是酒驾，保险公司是可以不予理赔的，但是巴人买的车多啊，保险公司也要抓保单的，因此好歹赔了点。但是摊下来的数额也叫陈阔感到呼吸不能。 要按他的意思，宁可把车停在车库里停五年，也不开出去浪，没想到自己还没怎么爽呢车先给撞了。 楚垣夕是前些天知道这档子事的，心说天知道这三个月陈阔经历了什么？后来这笔维修费用具体怎么掰扯的楚垣夕就不知道了，反正听说最近分了，而且王晖直接离职走人，给巅峰视效算是带来一场不大不小的动荡。 这事让楚垣夕引以为戒，特地在巴人和小康两边都分别强调了一下管理层不要出现任何办公室恋情。员工么，就算出了办公室恋情然后闹出什么纠纷来，对公司的伤害也不大，处于可承受的范围，因此不提倡但是也不禁止。 管理层闹办公室恋情，然后离职一个或者全走，那乐子大了。 所以楚垣夕之前才对袁苜说，他得赶紧到杨健纲这来关爱奋斗逼。巅峰视效上行下效以至于奋斗逼太多，连杨健纲都经常耗到半夜十点，他不走谁适合走？所以得帮助他们提升，个人生活方面的提升也是提升。 换别人问陈阔这个问题，他肯定不乐意了，但是楚垣夕问他，只能是一副既看不惯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那个，楚总，车已经修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人也离职了，我觉得一切恢复旧观，也挺好的。我这人感情比较淡薄，还挺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您放心，肯定不会有下次了。” “行吧，希望如此。”楚垣夕一看陈阔这副尊荣，显然是暴击来的还不够重，以至于还没产生足够的认识。“话说最近一段时间也辛苦你了，现在里程碑可以提前完成，你有时间也多休息休息调整一下，最好能充充电什么的。你说呢？” “啊……您说的对。”陈阔显然是不太认同，他刚想说两句，不料楚垣夕忽然对他做了个五指张开手往下按的手势。 只见楚垣夕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说：“多充充电，就不至于弄出红芯来。就算弄出红芯来，也不至于国外一开源，国内就自主知识产权。就算弄出自主知识产权，也不至于被人逼的在一天之内把所有chrome标识都去掉，第二天黎明前完工一个自主可控完全没有chrome字样的谷产内核浏览器，你说是不是？” 陈阔手足无措的站在那，脸色发青，额头上青筋暴走：“楚总，这个引擎我保证是我自己带着兄弟们一行一行代码写出来的。您怀疑我什么？” “我怀疑你……忽悠杨健纲啊。”楚垣夕心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不可能提前一个半月完成的同时还优化了易用性，就不知道是哪家的引擎开源了？按说引擎这玩意很少有开源的，特别是商业引擎，没有整体开源的必要，也就是插件部分会进行一定标准化操作，方便引导开发者把自己写的功能模块共享出来，让引擎更好用。 “这真是我写的。我没忽悠任何人！” “你写的没用啊，我没看到巅峰视效申请知识产权保护啊！”楚垣夕来的时候本来只是有点奇怪进度太快了，专利问题并没有引起他的怀疑，因为申请专利是个漫长的过程，是以年为单位的。但现在看过引擎的实际情况之后，把两个情况一对照，就是很明显的了。“这么大一个引擎不可能不产生知识产权吧？问题是，是谁的知识产权？你好歹把它弄的不易用一点啊！这样也不容易被我看出来。” 陈阔没想到穿帮穿的这么快，往椅子上一坐，沉闷的说：“这知识产权没法申请，因为……因为这代码是我从上一家公司带出来的。但是真的都是我写的！” “得……”楚垣夕点头，这倒也是可能性之一，也不一定是外国哪哪开了源，把自己之前的成果带到新公司，在国内是个相当常见的操作。问题在于，这个引擎是融资的基础，这是不是就过分了？ “呃……杨健纲知道么？”他马上问，其实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第七百五十二章 你拿脸融资吗？（4/5）求月票 “老杨？肯定知道啊。他评估过，不可能被人认出来的，代码我都做了混淆了。”陈阔看表情还挺迷的，可能是觉得楚垣夕明知故问？反正意思楚垣夕是get到了，杨健纲不同意他肯定不会这么做。 “行吧，那我了解了。”楚垣夕点头，“你回去干活，叫杨健纲来。” 他心说既然杨健纲知道，分锅的时候这锅肯定不该陈阔来背，某种程度上来说，陈阔还值得表扬。 首先这是翻自己的私货，肯定不是红芯第二。红芯是直接封装了chrome浏览器，连chrome他爹Chromium这个可以合法商业化的开源代码都不甩，直接换图标搞定了既不开源也不同意别人白嫖的chrome浏览器。 陈阔不是，只是没专利。专利这玩意，发明人和申请人是两回事，因此即使代码是陈阔写的，知识产权也不可能属于他。不过虽然都是侵权但是性质不一样，一个应该诛九族，一个只需要赐自尽就行了。 其次是他还做了代码混淆。楚垣夕记得2016年的时候，国内有一家著名的游戏公司对渣易的《梦幻西游》手游进行了像素级的山寨，改编成山口山题材上线。 这本身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游戏的安装包被人拆包一看，XML配置文件文件里面明晃晃的写着“九阴真经”、“玄铁剑法”、“降龙十八掌”等等金庸武侠关键词。甚至把代码打开也能看见类似的东西。 这就相当尴尬了，因为这家著名公司从来就没出过任何国产武侠手游，一直都在山寨别人的游戏换皮山口山。而完美世界出过一款手游叫做《神雕侠侣》…… 很显然，这项目经理不及格。拿A公司的产品框架过来，对着B公司的产品进行像素级美术换皮，这制作出来的手游产品，您好歹把皮换干净了，把商标剪掉吧？就算商标都不剪，您好歹把兜里的卫生纸扔掉吧？ 楚垣夕想到这个梗，并不是绝对这家公司有多low，只是比较有代表性。比low的话他们只是弟弟。 那么谁是大哥呢？米国巨头思科曾经起诉华为抄袭他们的代码，但最近的产品里复制了华为的代码而且忘了删，被第三方机构当场抓包。当然，虽然米国那边思科都被骂惨了，但国内仍然有人解读为国际先进企业高超的视角和海纳百川的胸襟。 所以，这就是陈阔值得表扬的地方，他至少把商标剪了把卫生纸扔了。毕竟连米国的国务卿都说过，我们撒谎、我们欺骗、我们偷窃，我们还有一门课程专门来教这些，这才是米国不断探索进取的荣耀。 但是，杨健纲就不一样了…… 楚垣夕等了半天，大概陈阔出去就把穿帮的事跟杨健纲说了？他都能想象的到杨健纲现在热锅上蚂蚁一样转圈圈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甚至很想笑。 终于，杨健纲磨磨蹭蹭的进来了，楚垣夕一看还成，情绪比较稳定，既没有出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的土鳖样子，也没有奸谋败露之后杀人灭口的打算。这算是当了一阵老大之后心态被夯实了？嗯，胆子也大多了。 一看就知道杨健纲不可能先开口，楚垣夕鼻孔出气：“哼！你牛逼！你特么真牛逼！” “我没办法啊楚垣夕，你都说了6月初要融资，融资必须把引擎做出来吧？想做出来只有靠私货最快啊。”杨健纲哭丧着脸，“我也知道侵权风险，但是根本不可能被人戳穿的。跟陈阔以前做的引擎比，功能都不一样。我本来打算今天跟你说的。” “但是你解决问题了吗？你以为投资者傻啊？被你随便割韭菜？”楚垣夕大怒，但说话反而更沉着了，冷到沉着：“我跟你说，搞红芯的那些人有头衔的，人家是千人计划特聘专家、帝都特聘专家、帝都海英人才。人家可以用头衔给自己背书，投资人可以不去审核技术，你有吗？就你这点芝麻粒大小的脑仁，能被你骗的投资人早都被别人骗八百遍了，死绝啦！” 其实这还不是楚垣夕怒了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得给杨健纲背书，到时候万一出事了这锅就归他了。 只听杨健纲期期艾艾的说：“专利咱们可以现在申吧？反正就算2月份开始申，现在也是审核期。不能申核心的，咱还不能申点边角的么？” “你快拉倒吧！”楚垣夕必须要喷杨健纲一个狗血淋头：“你知道币圈发空气币的特征是什么吗？没有核心知识产权，可供展示的知识产权都不是区块链的。而正经搞技术的，同样混币圈，怎么也有几十个甚至上百个核心专利，不信你去看看曲步跟火币的专利数量有什么区别？” 他说着站起来，走到杨健纲跟前拿手指头戳着有几个的脑壳，一字一顿的说：“所以你比发空气币的强在哪？发空气币只能割韭菜，韭菜不会认，内行看一眼就知道你怎么回事了，明白吗？光做代码混淆很容易，一句hello world都能整出几百行代码来。问题是核心专利呢？你拿脸估7个亿啊？” 楚垣夕真正觉得坑爹的地方是，感觉自己对杨健纲拔苗助长了。杨健纲现在进退失据的表现，应该是毫无基础没人帮扶辛苦找到几百万天使轮资金之后的样子，结果他愣是拿着巴人这么好的条件给打出同样的水准来，黄金打青铜局结果打了个0比5。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楚垣夕更得把巅峰视效奶起来，否则岂不是自己的失策造成的损失？ 然而看杨健纲这副熊样，至少今天是不太可能想到解决办法的。“你特么简直就是在温室里长了三十多年的幼苗，每天就胡思乱想憋坏主意！打起精神来，还没到绝望的时候，我告诉你怎么做，特别简单！” “啊？”杨健纲瞬间回血。 “现有的引擎，开始做产品，今天就提美术需求。现在做不了复杂的，做不了《罗马之敌》，就先从《动物公司》做起，《动物公司》都是室内环境相对简单，也用不着什么特效，一套场景几个角色就行了。可以吗？” “可以可以，肯定可以。” “动物公司的角色，都按照入库标准提，今后可以混用的那种，到时候做《罗马之敌》还可以拿出来当怪物或者召唤物。然后，让技术团队直接写专利交底书，先别写代码了，直接发明核心专利，懂吗？” “这样也行？” 第七百五十三章 十分伤心（还是五更求月票） “唉……”楚垣夕长叹一声，“你这是科技企业，你对专利是有多不了解啊？专利保护的是流程不是代码，写专利不需要把代码写进去！” 他是真服了杨健纲了，干了这么多年，一点基本常识都没有。不过也难怪，杨健纲从业经历虽然久，但是不够丰富，一直在干游戏策划，以坑玩家的钱为己任，平常根本接触不到知识产权的世界。 这就是为什么人都需要提升的原因，如果公司能够制造不同的环境给员工，使得他们有时间有机会接触新的东西，哪怕一时半会用不上，总有受益的时候。 拍了拍杨健纲的肩膀，楚垣夕也平静下来了，“总之呢，善后需要做的好，要做到几点。第一，技术团队写的专利是核心专利，要和现在这个引擎覆盖的逻辑不一样，确实是自主知识产权，用来申报没毛病，而且能够申下来。但是，做成产品之后，表现上要和现在这个引擎一样，实现的效果一样，明白吗？” “明白明白，等于现在我们用来展示的引擎就是预期中的表现，但其实不是我们的产品，借用别人的。我们自己的引擎现在还没有，等融资之后再找补。融资的时候同时具有表现和知识产权申请，就行了，对吧？” “对，你把现在这个东西，直接称为demo就行了，别说是产品。用词含糊一点，这样就算真相大白了都没事，你拿个demo用来展示的，无所谓是什么。第二点就是今后补代码的时候，得按照咱们申的知识产权去补，不能随便写了。所以写专利交底书的时候，相当于思想实验，明白吗？不能胡乱申请。正常写专利都是开发过程中，咱们相当于提前了。” “明白明白，第三点呢？” “第三点就是保密！要在大量加班的前提下保密，ok？”楚垣夕心说孙贼，你要是泄密了我特么可不承认，我第一个先砍死你！ “我最终的要求是，时间上，delay要正常，技术团队必须大量加班把进度找回来。你们现在技术侧的进度已经清零了！但是内容侧反而提前了，可以提前做视频。产品上，要能申请核心专利，同时前后表现一致，代码质量没问题。” 说着，他变得特别严肃，“这是你第一次犯原则性错误，也是最后一次。我拦不住你走捷径，但你走的捷径太蠢，你得走能解决问题的捷径，明白吗？” 杨健纲除了点头无话可说。 只见楚垣夕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走之前最后说：“《动物公司》剧本是现成的，现在开始做美术资源，你估算一个时间表，什么时候能做出一集用来展示成果，看看赶不赶得上融资。先把demo做出来也是好的，更有说服力，也不算做白工。我感觉这个引擎已经有的效果拍动物公司勉强够，你就当内容侧练练手吧，唉。” “那个……为什么还叹气啊？”杨健纲心说这不安排的井井有条挺好的么？ 只听楚垣夕说：“叹气你的上限不够高啊。本来觉得你这个平台能够比较伟大，现在看，底蕴底蕴不行，用人用人不行，想伟大太难了，暂时先以上市作为容易实现的小目标吧，唉……” 说完，楚垣夕推门离开，杨健纲凌乱的情绪则久久不能平息。 只见陈阔推门进来，探头问：“怎么样啊？” “没事，我还活着。”杨健纲一秒钟都不敢等，快速把楚垣夕给出的解决方案一说，正中陈阔的下怀。一股“太好了，又可以敞开了加班”的情绪在两人目光交汇处诞生。只不过写专利这个事是个技术活，特别是楚垣夕的要求给技术团队限制了一个极为狭小的腾挪空间的情况下。 好在技术团队的成员，特别是引擎攻城狮，多少都有点写专利的经验，就算没写过也看别人写过。 “行，那我去布置工作了。其实按楚总分析的，好像咱们之前的工作也不算是白干。你别这么窝心的表情了老杨，我特么女朋友跑了我都没像你这样。” “去你的！谁窝心了？”杨健纲目光无神，“我就是想啊，过去吧，就没想过创业有这么多困难，我看楚垣夕顺风顺水的以为创业很容易。然而实际情况是，很多难题被楚垣夕随手化解了，所以过滤到我们这个层次上感觉不到难，闷头做就行了。 你说这个事，对我来说是灭顶之灾了吧？楚垣夕随便一安排，还挺好。我特么十分伤心。” 陈阔心说你特么伤心个锤子啊！楚垣夕也没招，公司搞黄了你就开心了？你特么拿着最多的股份啊喂！ 他们开心不开心不知道，反正楚垣夕挺开心的，因为陆羽团队在横店窝了快一个月了，总算是搞出来一些名堂——他拍的视频终于连续爆火，找到了自己的成功学。 这次陆羽是下了狠心了，连团队带设备一起跟到了横店。因为去的早，张咚咚连剧组都还没筹备完全，别说其他卡司了，所以李子风有大量的时间陪他浪费。 横店那个地方，太适合拍古风了，各种布景几乎都有，甚至于还能找到大量自带装备的群演，当然了，得给人盒饭。 于是陆羽开始表现他的设计思路。 实际上这半年来古风品类是抖音上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别看画粥之流每出新作必抄袭，基本沿袭着别人作曲我填词的思路，问题是人家抄一个火一个，不服不行，说明人家会抄，抄的准，因此才能每抄必火。 但是陆羽不想这么搞，不想靠实质内容泯然众人的作品火起来，好歹要顾及公司的脸面。 因此他一开始走的是清奇的路线，用的是《戏子多秋》这种古风曲子做BGM，内容也十分新颖。就拿《戏子多秋》来说，让李子风扮上，京剧武生、老生、乃至花旦，整一女装大佬出来，然后以Vlog的转场方式拍摄。 第七百五十四章 陆羽被迫成功（求月票） 视频拿给楚垣夕看了，确实是精品，确实很有品位，特别是李子风扮五家坡里薛平贵的一幕，脸上画好了扮相之后深沉的目光低垂着，信手往耳朵上挂髯口（长须）的特写动作，配上BGM中悠长而有韵味的一句“戏子多秋~~可怜一处情深旧”，非常非常传神。李子风的演技确实是可以的。 可惜，曲高和寡才是常态，这段视频楚垣夕预计能拿70万赞，实际成绩三天65万。而陆羽给自己定的及格标准是200万赞，只有拿到3天200万颗红心，才算火。 但是他不太服气，毕竟孤例做不得数，也许抖音观众就不好京剧这一口呢？其实楚垣夕挺想告诉他，抖音观众很喜欢京剧的，不但京剧，黄梅戏的效果也不错，不行就是不行，别老怪大环境。 因为楚垣夕没说，所以陆羽再次尝试，这回选了个古风的纯音乐，没词的那种，名叫《Geisha》，非常短的一段声音，但开头的一阵抚琴声非常带感。 这是断会说话的音乐，带有强烈的悬疑性，像是抛出一个问题，等待回答。 陆羽受去年巴人爆款《离人愁》的启发，把主意打到光影效果上，然后又拍出一个精品来，短短十来秒的电音差点能把李子风累死，换装，换装，再换装！善于脑补的观众能从李子风的行套变迁脑补出一场大戏来。 但是然并卵，比第一炮稍微好点，80万赞。 80万赞对很多初入江湖的抖音MCN来说已经是巨大的幸福了，但对巴人来说也就是“不丢人、不闹心”，跟国足一个标准。 这就让陆羽茫然了，还好楚垣夕及时发来鼓励：巴人的粉丝受众，主要乐趣是看美女，因此你让李子风出镜的思路其实是对的，能够获取女粉丝关注。现在虽然数据低，但新增粉丝的速度你看到没？不算多，但是每次都有十万八万的新粉丝，这就相当不错了。咱们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本来就很难。 陆羽一想也对，赞虽然低，但是含金量高。不过这不解决问题啊，自己要的目标是火，不是楚垣夕的鼓励。而且必须要在李子风出镜的情况下火起来，否则人家一个人气明星给你做白工，你让干啥就干啥，让穿女装就女装，这都火不起来，这个巴人信息的CEO还是别干了，回去码字吧！ 特别是赵杰在群里吐糟：这要换成我，早就被老楚杀了祭天了，现在已经风干！ 这更让陆羽不敢怠慢，必须想办法改变！ 人，在面对困难时最容易做出的改变就是向自己妥协，陆羽决定拍一些实质内容泯然众人的视频。 所谓泯然众人就是摆拍，背景音乐走起的同时李子风古装扮相凹造型。但是拿什么曲子凹呢？《归去来兮》最近挺火的，超多人在引用，但是陆羽不想用，类似的还有《盗将行》和画粥版《出山》。 楚垣夕远程看陆羽汇报，心说您就别特么挑肥拣瘦的啦，您都这德行了好歹心里有点B数行吗？要不要帮帮他？ 古风圈有几位艺人眼光是非常毒辣的，因此才能每次都挑到好音乐据为己有，其中有的原样照搬，有的发挥裁缝的天赋，找几段精髓的瞎捷豹一剪，效果奇佳。特别是去年李裁缝靠《离人愁》抄了周董和许嵩六首歌直接大爆，树立起一座裁缝界的丰碑。 换言之，专找经过他们“过滤”和“处理”之后的歌当成BGM火起来的概率大。其中画粥当然是翘楚了，但其实还有一位音乐裁缝也很厉害，只不过去年还没等到施展神功，就被楚垣夕截胡，把原本应该由他剪裁的《watch the pacific》提前做成了抖音爆款《大漠行》。 这个极限操作给巴人大号早期加了50万粉丝，也使得这位裁缝虽然有着高深的剪裁功底以及一颗躁动的心，但没有藉此成名。 要知道原世界中他可是在挪用之后直接在《我的将军》的作曲人上署了自己的名！ 但现在他在MC界的名声还不错呢，而且最近推出了一首歌，名叫《一曲相思》，非常隐晦的剪了几首歌，比如英文歌《Just Hold On》，然后广受好评。 可见，他对英文歌里高质量低热度的那些，确实有研究！就用这个，好使！ 但没等楚垣夕提出宝贵建议，陆羽选定了自己的新方案，不进行简单的凹造型，而是以电视剧的掌镜标准拍大量片段然后进行剪辑，有特写有对打，有群演有布景，除了不吊威亚之外都是最高标准。！ 这样能剪出很多内容相似但并不一样的短视频，全都带着故事感，然后圈定几首BGM循环着配，一天一个推爆了算！ 这是以乱枪打鸟的方式走“量大有优惠”的路线，楚垣夕觉着也成，就是李子风累了点。 可陆羽全选什么《红昭愿》、《风筝误》、《不染》、《知否知否》之类的古风，唯一一个楚垣夕感觉能红的，就是《清明上河图》。 “绫罗飘起遮住日落西，奏一回断肠的古曲~~ 抬起画面如此的美丽，孰不知是谁的墨笔——” 快节奏的古风中，李子风坐在凉亭内，古道边，专注的拨弄古筝，这短短的十秒钟气质卓尔，终于拿了一个300万赞回来，让陆羽大惊失色。之所以大惊失色，是因为连发十多个视频，楚垣夕事先看过之后唯独点了这一段的名，它果然红了！ 这说明，里面肯定是有成功学的，但是到底是什么啊？ 其实楚垣夕也没想过为什么，只是凭感觉，但现在不得不瞎捷豹总结一番：“因为，因为这段BGM是口水歌啊，其它虽然都是古风，但不是古风口水歌你懂吗？” “啊？啊——”陆羽在横店那边抱住脑袋，他之前特地回避口水歌来着，感觉太俗了配不上李子风的气质。 “我特么都在干什么！” 陆羽终于总结出至人堕落的思路，然后连着找了四段口水歌——《明月天涯》、《黄沙》、《江海不渡你》，以及楚垣夕钟意许久的《一曲相思》！ 第七百五十五章 直到哭着笑才懂（2/5）求月票 楚垣夕看着这份歌单简直哭笑不得，因为除了《一曲相思》之外，前面三个都特么是一个曲子啊！是一模一样，就换了个词儿，一个音阶都不带差的！ 然而，他们都把作曲署了自己的名字，不仔细查根本不知道是谁抄谁的。而且《明月天涯》和《黄沙》居然连押韵都一样？陆羽你选它们放一块是缺了多大德啊？ 反而是陆羽查过了，兴冲冲的说：“《明月天涯》是原创——不对，是首先这么剪的。另外两个么，emmm……反正我就是用个BGM，词不一样听着新鲜一点点。” 这个理由没毛病！楚垣夕还能说什么呢？无非是你剪他或者我复刻你，不必区分高下。《明月天下》那句“只恋生杀”的调调，跟《离人愁》何其相似，而《离人愁》又是剪自许嵩的《清明雨上》，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于是这一批产成品，就是楚垣夕现在看到的，效果拔群。 《明月天涯》的曲调特别适合的场景是金戈烈马和激烈的搏斗，换别的MCN来做，只能剪接现有的电视剧电影填充视觉内容。而陆羽就不一样了，待在横店这么久了，能找群演也能租道具，甚至连马都能租来，直接玩high了。 但《一曲相思》让楚垣夕颇有感触，因为这位MC所填的词恰好击中了他的内心。 “又让你痛不欲生， 又让你趁醉装疯， 终有天脱胎换骨， 直到哭着笑才懂。 欲问青天这人生有几何， 怕这去日苦多， 往事讨一杯相思喝。 倘若这回还像曾经执着， 心执念你一个， 那我可能是多情了。” 楚垣夕一边看着视频中李子风的表演，一边想到了自己。可惜，那个多情的心已经被打碎了，打碎之后重新长出一服铁石心肠…… 今天，袁敬和房诗菱将在投资协议上盖上公章。 楚垣夕是静静的等待签约的消息，而房诗菱和杜爽，在郑德附近的咖啡厅里做最后一次梳理和长谈。 杜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权了，陷入深深的后悔，或者说就不该掺和这件事。本来盼着房诗菱成功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是搞投资的，搞投资的多少都懂点趋势，迷信的人将之归结为气运，就房诗菱这乌云盖顶的气运她要能成不知道得请多少神仙。 事到如今他也看开了，“小房子，每一个签署棘轮的创业者都要有失去公司控制权甚至被赶出公司的觉悟。合同你也审过了，条件很公平也很凶险，你做好这个觉悟了吗？” 房诗菱也很沉闷，到了签约关口，从没签过对赌的人，心里是不可能不打鼓的，她的心“嘣嘣嘣”的已经保持120以上的心跳好几个小时了。 “公平？呵呵……”她冷笑一声，“郑德除了里程碑1里可能给我点激励之外，哪公平了？全都是我赔给郑德。” “但是给你清盘权了啊。郑德投资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赔钱，3500万是我好不容易压低的价格，本来监事会的人要求5000万的。” “问题是他们要我赔240万股啊！” “所以你可以不签啊！我一直都劝你没把握就别签。”杜爽也冷笑，心说你还知道怕？“240万股多吗？你想想如果综艺沉了，你《深夜画廊》的估值可未必还能维持住1.1亿，郑德要的真心不多。本来风控委员有人提的要求是让你承诺现金对赌的，我直接告诉他们你没钱，到时候执行难，才变成现在这样。你就偷着乐吧，想想万马腾空！” 万马腾空是几年前一家冲击上市的IP文创公司，也是天朝IP投资界的一桩惨案。和投资者签下的对赌条款是不能上市就赔付现金，结果签约的时候信心满满，然后马上风云突变，国家对上市门槛进行了严厉的调控…… 调控的大棒轮起来，覆巢之下无完卵。万马腾空别说上市了，创始人都因病去世，留下一个亿的欠款给他的未亡人。这事当初闹的沸沸扬扬还上了法院，房诗菱也是这个圈里的，不可能不知道，但今天这个环境下，听了之后更加黯然。 本轮融资之前《深夜画廊》估值1.1亿，占股情况是总股本880万，每股估值12.5元，房诗菱占500万股，大夏投资280万股，其余100万属于其它跟投者，比较分散。郑德投3000万现金进行C轮融资，拿240万股，每股估值不变。 但是，大家都知道的一件事情是，C轮融过之后，房诗菱的占股就不足50%了。虽然这不会动摇她对公司的实际控制，但心理上的触动不能说不大。 这也是郑德条款更严厉的原因，必须严控实控人掏空公司，这是天朝创投圈的潜规则。 但房诗菱知道自己其实没什么可考虑的，如果全面失败，显然意味着自己完蛋，毕竟已经走到这步了，还想做只赢不输的融资已经不可能了。但只要顺利完成项目，里程碑2和3的惩罚都不会触发，即使触发了里程碑2，别忘了里程碑1还包含着综艺盘子估值提升的激励呢，其实可以打平。所以只要不是全败，倒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度过眼前的难关，个中滋味，懂的人自然会懂，不懂的人直到哭着笑才懂…… 在杜爽和房诗菱陷入沉闷的时候，袁苜和楚垣夕也在聊，不过气氛就轻松多了，特别是袁苜十分惬意，因为楚垣夕的阴谋成了，郑德以不超过5000万的代价就能收获《深夜画廊》的控制权，万一阴谋被房诗菱妙手化解呢？那郑德就做了一笔成功的投资啊，里外都是赚的。 因此她还等待签约消息之余有心情跟楚垣夕扯闲篇，而且确实有不少闲篇可扯，因为4月19这一天，不但巴人的抖音作品大爆发，还发生两件事。 第一件，就是张咚咚，她在横店那边终于开机了，火速搞出一版剧本火速报审通过，李子风不得不进入工作状态，不能再跟陆羽一块野。 最后这几天，李子风明显感受到了巴人流量的冲击力。因为短视频持续大爆，而且是巴人官方大号力推的《乱世出山》男一号，粉丝们全都当成是官方预热，于是流量纷纷涌入他的个人微博，瞬间粉丝数Double，直逼500万。 所以他还有点舍不得，这要是再搞几天，说不定就破千万了呢？ 可惜张咚咚那边催的急，今年这形势是越来越严峻，反应在影视剧上就是不断出现撤档换挡的操作，圈内一片风声鹤唳。 第七百五十六章 游戏大会（3/5）求月票 但奇怪的是从中央到地方，都在推出新的繁荣影视行业的发展政策。 所以不管怎样，赶紧开工是必须的，所有相关各方里也就巴人特淡定。 这让张咚咚非常幽怨，因为她烦心的事情一大堆，这段时间人心不稳，她对剧组的控制力也呈现下跌状态。 对制片人来说，剧组能不能控制住是致命关键，直接影响拍摄，不是内行根本控制不了。比如说掌镜吧，你剧本写的挺好，掌镜说：哎呀，你这个斗鸡的剧我没法拍啊，上哪找斗鸡？抓两只鸡过来根本就不斗，咱们改改吧？于是瞎捷豹一改，把埋下的伏笔全都毁掉了。 其实掌镜的人现在就在巴厘岛呢，岛上遍地都是斗鸡场子，他丫的就是懒！ 所以张咚咚深知控制力一旦不足，所谓拍摄就是包工头带着一群民工在干。如此岂能不心烦？ 另一件事就是著名的加拿大音乐家吴skr趁着徐蔡鲲跟B站打起来时候捅了一刀。同为B站水产三巨头，鳗的人气最近有点糊，但是新歌《大碗宽免》一出，顿时弹幕都没法看了，满屏幕密密麻麻的“凡凡对不起——” 这歌充满自黑，对沙雕网友们友善而宽容，相逢一笑抿恩仇，跟举着律师函的鲲一比，高明到不知道哪去了！这才叫会蹭热点，会炒作。 转过天来，楚垣夕不得不去参加一项重要的会议，帝都官方破天荒的组织了一场京城游戏行业的座谈会，研究网络游戏创新发展之路。 应该说帝都的市政还真是历来比较注重游戏行业的发展，以前就出台过几次正面积极的发展指导意见和办法，而不是完全打压的态度，这在整个国内来看都比较宽容。而且，帝都有关部分中确实存在一些技术官，能够和产业界研讨“云游戏”的研发和解决方案，而且懂得品牌的价值。 别说游戏行了，就算扩大到传统行业，有关部门里懂得强调品牌意识和精品意识的又能有多大比例呢？更多的是像达康书记一样重视GDP发展的。 所以当市常委、宣传部长做出发言时强调“游戏质量”强调从业者不应该一味追求规模，粗放品牌品质的时候，楚垣夕真是感觉比较惊艳。是惊艳而不是惊讶，这样客观看待游戏的部长实在太应该点赞了。 不过这会上有几位大佬是楚垣夕不太想偶遇的，比如说他鸽了的朝阳大佬，《乱世出山》影视剧谈了一圈，朝阳大佬罕见砸钱砸出了气魄，最后给了《优土》，这波操作让楚垣夕有点不敢面对大佬的目光。 还有头条系的高级副总，以及大企鹅的帝都总负责人。前者是明明应该从《乱世出山》手游中拿到回报的人，结果就收了个广告买量的钱，一直颇有怨言；后者么，楚垣夕知道什么人在弄游戏剧情AI呢，关键是还得罪不起，这去聊天实在太尴尬了：你山寨我家产品到什么进度啦？你追不上我吧？我就是这么强大，啦啦啦啦啦—— 今天与会的大佬比较多，连红衣教主都来了。红衣教主他们家的游戏渠道号称是国内最好的渠道，曾经有个短暂的时期，优质程度一度超过苹果商店。即便现在，《乱世出山》手游的渠道收入里，红衣教主家也贡献了超过20%的份额。 然鹅，阿里没有大佬级别的强者出现，由此可见阿里的游戏是什么水平了…… 当然的，也没有百度。 其实楚垣夕还是挺想跟百度大佬沟通一下的，因为企鹅和百度是国内AI界公认最强的两家，字节跳动新锐，老牌劲旅阿里，在内功上都不如这两家深厚。特别是在人工解析自然语意上，百度的ERNIE模型可是国内首选，说不定有什么办法能够实现AI翻译，就算是有限制性的翻译也可以，比如薛明的暴力方案。 企鹅是不能去问的了，楚垣夕要是冒傻气，简直就是去提醒的。把自家的弯路进行一番描述，帮助企鹅的山寨品少走弯路？哪有那种事情啊！所以百度就成了当然的人选，毕竟百度的攻城狮还是非常优质的，得和业务部们分开来看。 可惜这个小目标没有能够实现。 与会的大佬都在一个江湖里混，而且除了朝阳大佬之外都是人老成精之辈，全都自觉的不来撩楚垣夕，大家泾渭分明，心中各有B数，倒是也挺好的。 反而是一些中立的大佬，像完美的池总、昆仑的周总等等，会后各自打打招呼，楚垣夕跟人家混了个脸熟。 正在楚垣夕吹完彩虹屁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没想到红衣教主忽然找了过来。楚垣夕之前给手游接渠道的时候就跟红衣教主聊过，算是早就认识，只听教主说：“我给你介绍个人，猪场的小丁总想跟你认识一下。” 楚垣夕其实早就看到这位小丁总了，并不是丁三石，小矮个大胖脸卧蚕眉，辨识度非常高。 “这个丁总，他不是云音乐的么？怎么今天游戏大会他们游戏部门的人不来？” “呵呵呵，游戏部门的负责人出国了，你看狗东不是都来人了么，不见得非得是搞游戏的才来，我也不搞游戏。”红衣教主是个典型的互联网人，说话非常的直接，做事非常的高效，只注重目的，不看重过程也不顾忌手段。 因此楚垣夕也就直接的多：“我不想认识他。” “啊？为啥？” “因为特么云音乐APP刚刚偷偷把我的本地音乐给删了！”楚垣夕怒曰：“这特么是犯罪啊！我好不容易收集到的音乐，就拿云音乐APP当个播放器，他们有什么权利不经我允许给我删了？嗯？尼玛过去也就偷偷给用户本地音乐换个版本，现在可好，直接删，有本事他们买版权去啊？他们太牛逼了，天朝做互联网的就没有这么牛逼的人！这帮流氓犯罪成本太低！啊……我不是说你啊教主，哎教主你别走啊……” 第七百五十七章 老江湖们（4/5）求月票 红衣教主不是负气而走，而是被人叫走了。然后很快，在楚垣夕再次准备开溜之前，三个人联袂而来，另两位正是完美的池总和昆仑的周总。 这两位旗下的公司已经成功A股上市，是游戏公司里的贵族，业务铺的也都非常开。 要说去年，他们的风头都不及同样贵为A股上市公司天神的朱总，因为朱总跟巴菲特共进午餐来着。但是今年就不一样了，一季度的时候天神以40亿的市值，计提了快80亿的商誉减值，狠狠的扇了天朝从投资界到炒股韭菜们狠狠一个耳光，也把自己打到米国去了，不知道和下周回国谁先回来。 所谓商誉，是在投资或并购中形成的一种无形资产，用人话来说就是，投资标的的净资产如果是一个亿，收购价格是十个亿，那么多出来的九个亿就是商誉。 所以这玩意并无任何好处，是溢价收购中形成负担的部分，只不过美其名曰“商誉”。 为什么天神会计提那么多商誉减值呢？因为缺德呗！明明是一家游戏公司，不说专注主业，非要投一大堆影视，还都是形成大额商誉的投资。然后今年宣布我们投的这些其实都不值钱，都特么是超高溢价投资的，现在崩不住了，干脆说实话吧！ 这就是A股韭菜的宿命，勇敢者为交易鬼才接盘的宿命。 只听周总开门见山：“小楚，你知道华姨正在卖身么？” “啊？我听说了，没太关心。” 红衣教主小手一挥：“华姨去年怎么倒的霉你知道哈？反正现在抗不住打包了，有兴趣没？” “没有没有！”楚垣夕脑袋摇的跟拨楞鼓一样，心说华姨明面上是因为金锁挑衅老崔被爆了个满头包，其实背地里出手的是京圈的韩三爷，这事谁不知道啊？接盘的人会不会被韩三爷迁怒？这太吓人了这个。你们该不会是看上我手上有现金了吧？ “真没有？”池总挺失望的，“我们以为还比较了解影视圈，还想听听你的意见。” “意见就是千万别打这个主意，几位老哥，你们都是老江湖了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呢？” “因为便宜啊……”周总幽幽的说，“我们把各个业务分拆卖一卖也有的赚啊。优质的还可以留在自己公司里消化掉，还是比较诱人的。” “那可真不便宜。”楚垣夕立刻想到一个非常好的例子，“华姨值钱的是顶层的人脉，这种人脉是拿钱买不来的，人没了脉也就没了，跟买那个欧洲的体育版权公司MPS没什么区别。” “啊？他们版权不值钱么？”红衣教主有点奇怪，这四个人里三个是开游戏公司的，就他不是，开游戏公司的，对版权基本上都有一定的理解。 “我看还是值点钱的，影视公司最值钱的不就是热卖片的IP吗？华姨手里有《前任》、《潘金莲》，还有冯裤子好几个IP。”周总分析一通，“不过艺人工作室也比较多，这部分都是计入商誉的，去年查了阴阳合同和演员税务之后都不能算数了。” “老周……”楚垣夕很想捂脸，“你也是开游戏公司的，这些IP你会买吗？他们手里要是有小破球，有唐人街，那倒是还存在比较大的想象空间。你刚说的这些根本都不能打啊。华姨以前最优质的是小镇和冯裤子，现在小镇卖了，冯裤子避难了，还玩毛啊……” 不得不说人们看好一个东西的时候就会自发的去发掘它的优点，不看好的时候就会重视它的缺点，非常的主观。但楚垣夕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等等，我记得《前任》系列下一部五一就要上，还10天。这是不是有人已经预感到要仆街了想要光速找接盘的？《前任3》能大爆绝对是黑天鹅，咱挣点钱不容易，快闪吧……” 这话一说，几个人瞬间秒懂，纷纷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分散开，就像刚刚结束一场闲聊。一个待上市的产品上市之前忽然打包卖壳，而这个产品看起来还比较诱人，毕竟《前任3》的票房破20亿呢，这套路老江湖们虽然也容易一叶障目，但是一点就透。 这回终于没人拦着楚垣夕回公司了，他着急回来是因为，袁苜跟他说，对李靖飞那边的调查有眉目了。 李靖飞也是老江湖，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能让他不惜跳车，这个利益得有多大？反正楚垣夕是被袁苜卖关子气得够呛，非叫他回来再看。 等到他趴在电脑桌前把资料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跟他之前猜的宇宙国的方向满拧。 “卧槽啊！程唱国际？格拉比？怎么会是东南亚的？”楚垣夕立刻深深的皱起眉头，袁苜查出来的根脚显示，对方的资源来自东南亚移动互联网霸主格拉比。 皱眉头并不是害怕竞争，因为格拉比虽然是东南亚霸主，但东南亚的体量和社会化进程毕竟都比天朝差几口气呢，现在估值以￥计价也不过就是一千亿。 他讨厌的地方在于，这事影响小康今后走出国门啊……格拉比要是在东南亚八国复刻小康，楚垣夕没有任何反制的手段，因为人家可以跟在后面慢慢的复刻，等一等看一看，消化一下再跟进，没人跟他争也没法争。 这就烦人了，等小康想进东南亚的时候那边已经有一个已经成型的本地化巨无霸等着，而且正是小康模式的，还拥有移动支付牌照，这就不用打了…… 擦了个擦的，楚垣夕心说难怪他们想干这事，这都是有动机的！ 格拉比相当于什么？相当于天朝这边阿里+滴滴+美团的合体，占据了东南亚的半壁江山，而且是拥有移动支付业务的阿里，不只是做做电商。 一直以来楚垣夕都在纳闷哪来的歪果仁有这种热情复刻小康？小康还特么没出名啊！但格拉比就是做本地生活服务为主的，如果想要切入天朝市场，就属他们最容易产生这种热情。 第七百五十八章 竖子安敢欺我（还是五更求月票） 今天应该是获得“习惯性爆发”头衔的第一天，也是连续万字更新的第三天，话说我也是日更万字的强者了！ —————— 一般的生意人首先着眼于自己眼前的市场，但小康原世界中都已经开始考虑出海了，何况现在的条件比原世界还要好一些，当然要注意下一个市场。 以小康的发展速度，现在开始做功课，三年左右就能用的上。问题是小康的下一个市场在哪里呢？ 岛国？不太可能，岛国推不开共享单车，因为岛国不允许任何人或者企业占用共用资源，地面就是共用资源。便利店就不用会所了，岛国不但是724的大本营，而且千店大战，便利店饱和的程度都形成文化了。老牌企业根深蒂固，一个外来者上来就挑战这个难度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宇宙国？宇宙国人太少，小康主要做的是人的生意，这是决定性的因素。何况还有一根名曰“萨德”的刺呢？ 因此楚垣夕的目光很容易就顺延到东南亚，那里毕竟有6.6亿的人口。 所以对东南亚两大霸主楚垣夕可是下过功夫的，袁苜的报告一打开，他瞬间脑补出几场大戏的感觉。 所谓两大霸主，格拉比是其一，另一个叫做“行走的杰克”。两家公司的老大是哈佛商学院的同学，又都是华人门阀的子弟，出身、阅历、成长都很相似，做的事情也相似，一起瞄准了移动支付+出行+外卖。 只不过格拉比背后是Uber、滴滴和以软银为首的一众岛国产业投资；而行走杰克背后则是企鹅、狗东、美团以及谷歌带队的一些职业投行。 然后本来分庭抗礼的两家，因为发展模式不一样，前者在整个东南亚铺摊子，而后者深耕印尼市场，所以被一件事情打破了平衡。 要说深耕印尼市场并不是错，因为印尼人多，达到2.6亿之巨。杰克作为印尼本土华商豪族出身肯定要深耕，但是他就自然错过了Uber卖产业的机会。 2018年，Uber以股权置换的方式退出了东南亚，把深耕五年，在东南亚都足具规模的产业交易给了格拉比。然后这老哥开始一轮超大规模融资，同时借助Uber的格局，从打车出发，外卖、金融科技等等大干快上，甚至做开放平台，连休闲娱乐订票按摩都搞了起来，在O2O领域全面发力。 当然，即使情形换一换，估计Uber最后还是会跟格拉比交易，因为软银。 看格拉比的投资谱系，乍一看仿佛滴滴是天朝产业插过去的眼，但是想一想Uber、滴滴和软银之间的关系就知道不是。 软银是世界上最主要的出行行业投资者，出行版图遍布全球，Uber和滴滴都是孙大圣的主要投资标的，格拉比也不例外。而孙大圣生涯所有投资中最重要的一笔，是投给阿里的。 反观行走杰克一方的爸爸团构成，企鹅爸爸又是狗东和美团的重要投资者。 因此仔细一看双方的投资图谱，特么东南亚的本地生活行业其实是个猥琐版的双马之争，泾渭分明。 楚垣夕是想着进东南亚，两位马爸爸早就开始进了，而且不约而同的以投资为开路的武器。因此，人家东南亚霸主反过来想进天朝也没什么毛病，天朝是世界上最大的市场，谁都想来，连谷歌都想回来。 以东南亚的市场格局和体量，格拉比可能已经进入瓶颈期了，就算不是瓶颈，发展速度估计也不比之前。否则格拉比从去年开始为何横向发展？Uber提供的只是一个契机而已。天朝这边滴滴早就收了Uber的在华产业了，但是做了什么呢？整固消化，休养生息，并没有像格拉比一样进行业务面上的全面扩张。 所以格拉比切入天朝的欲望肯定强，但是他们也面临和楚垣夕一样的问题，怎么切？ 天朝这边阿里企鹅霸占主要赛道，后面还有TMD疯狂扫射，市场是最大的，竞争难度也是最大的。本地生活行业是格拉比的本行，但是打车外卖都有老大哥占上了，人家进来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做贡献，肯定要找个合适的切入点。 这时，小康如果引起人家的注意，反应迅猛的，两个月的时间足够调研和决策了。如果他们正好有资源，难保没有进入实操的想法。 楚垣夕心说难道是怪我太高调了？所以才引来这么一个大家伙吗？国内的竞争自己肯定是不怕的，对方选择无印良品模式也很容易理解，因为格拉比的创业者叫程炳耀，是程唱国际集团的少主之一。东南亚的那些华人门阀大多数都从事传统产业，而且互相之间你中有我，通过联姻形成错综复杂。 所以他们看不上便利店很正常，人家干的都是大酒店连锁，大影院连锁，乃至大的钱行，所以反而是中大型一体化的店容易进这群人的法眼，高端大气上档次。 这样，就算他们最后做成了也不是小康。但怕就怕等他们回到东南亚老窝，进行一番深刻反思之后按小康的路线进行像素级复刻。 楚垣夕想了半天就一个问题，我该怎么反制丫挺的呢？ 跟行走杰克结盟？行走杰克跟格拉比是死敌，真的往死里打的那种死敌。曾经在滴滴提出并购这个可能性的时候，格拉比的程炳耀公开说过，宁可把行走杰克干死，也不会并购。滴滴并购快递那样的事情无法发生在他们身上，也不知道当年在哈佛商学院是怎么相爱相杀的。 问题是结盟也轮不到自己啊！投资的话小康是没有钱投资的，巴人去投资倒也不是不可以，因为行走杰克明显被企鹅带偏了，也在向游戏领域发力，问题是还不够格。巴人账上那点钱，以及巴人的影响力，在国际上跟大狗东真的还差着好几阶呢。人家又不像原世界自己搞小康一样什么钱都来者不拒。 而且无论企鹅也好，还是狗东美团也罢，都是奔着产业整合去的，互相之间有很多交叠和互补的地方。巴人去了算干嘛的？就算人家接受了投资，也就是财务投资，难道巴人承担一个人傻钱多的角色吗？无偿的为行走杰克提供帮助就是为了恶心格拉比？那太二了。 但是就这么算了也不可能，楚垣夕不由得心生一计，想到一人！ 第七百五十九章 搞事的人选（求月票） “话说，袁苜，对方的总负责人是谁还是没查出来吗？”楚垣夕不由得十分奇怪，对方总得任命个CEO吧？又过了两天了，以袁苜比较给力的侦查能力，居然还是没有眉目。 “着什么急啊你？不可能一直神隐的，再说这人是谁重要吗？”袁苜笃定的说，“现在他们只是资源整合阶段，还没开始做实际的事情，所以根本不需要露面，但是生意总要开张的，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是最重要的。” “我这不就是纯好奇么？李铁头这孙子成功的引发了我的好奇心。”楚垣夕嘿嘿一了，“现在有些人的保密意识未免也太严了，像我这么阳光开放的合着成了独苗？” “人都是逼出来的。你看看河马先生，那么大的阿里，开店跟做贼一样，全都埋地下，开张之前全给围上，根本就不让人知道。为什么啊？不就怕开张的时候友商们提前做好准备了过来给他们买空了吗？”袁苜想起某些事情来咯咯直乐，“话说你今天这是准备见谁啊？还特地准备准备。” “呵呵，是我用来给格拉比添堵的人。孙贼！”楚垣夕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应该也快到了。 既然怕的不是格拉比的进攻而是他们的防守，怎么办才好？再他们没有开始在东南亚复刻，甚至没有意识到有这个需求的时候先把针扎进去。等到格拉比发现了，呵呵这可就热闹了，楚垣夕十分期待那一天。 今天国内外各出一瓜，其实也蛮好玩的。国内某个互联网汽车创业明星，就是一直难以量产，绰号“明年上市”那家，卖给用户的车自燃了，“轰”的一下，几秒钟就烧残了。 多亏同行衬托，特斯拉前后脚也自燃了一辆，于是火力很快从民族内部矛盾转移到国际争端上。 主要是SpaceX的飞船就在昨天开启了自然的前奏，炸在了NASA的实验台上，一时间伊隆马斯克从钢铁侠变成了火炬侠。不过特斯拉这个自燃率也确实高的离谱，关键是快，从冒烟到爆炸，5秒钟内把自己烧残，还把旁边的奥迪和雷克萨斯给一波带走，看录像都让人菊花一紧。 楚垣夕心说幸亏自己还没买车，这帮做互联网汽车的赶紧发发慈悲放过纯电动车吧，跟燃油车一比，烧起来简直太给力了！ 不过这种小事相比于乌克兰发生的历史级大事件根本算不了什么。 就在这一天，4月22号，乌克兰新总统，火线成立人民公仆党参选的泽连斯基上任了，以绝对优势碾压了前总统，把他主演的电视剧《人民公仆》里的情节如愿搬到了现实中，从CCTV8活到了CCTV1。 楚垣夕这边其实也发生了一件小事，曹珊交了一份报告，她那边感觉已经取得大突破了，可以开始做利润。 主要是贸易战打到现在，沿海很多服装厂撑不住了，纷纷放低姿态求变。比如名噪一时的波司登，羽绒服贴牌卖1000的，80块钱一件可以从工厂扫货。 正好神器公司巴拿拿的品牌战略已经过了培育期，之前她把把店铺扎下来，然后因势利导借《乱世出山》手游的热点给自己带量，效果超过之前靠巴人自媒体进行推广。 到现在，按曹珊的数据测试，已经可以搞贴牌加工了，随便印个《乱世出山》的概念图标就卖的动，因此，可以从DIY那套玩法的天花板里解放出来。 DIY不是不好，但DIY是对铁粉的服务，而贴牌加工是对浮粉特别是手游粉的服务，不矛盾。而服装领域，有渠道的情况下别说品牌了，杂牌都好卖。关键在于有没有渠道。这样，神器公司一转身，既做品牌又做渠道，可以瞬间爆发出战斗力。 只不过楚垣夕也不知道这个拿货成本的优势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周期完全跟随贸易战，万一明天床破又双叒叕宣布停战，马上就是一个几秒钟好几十万上下的波动。 不过楚垣夕现在对于这种小事完全不打算操心，告诉曹珊放手去做就行了，只要能够对得起股东的信任。 很快，袁苜一脸古怪的头前引路，伊丽莎白福尔摩斯踏着轻松的步点走进公司。 这还是她第一次登门，自从楚垣夕对她做出投资交易的承诺，而硅谷对其也有相关报道，她已经把这家公司研究了一个底掉。可惜就是汉语实在太特么难学了！一点基础都没有，急切间根本学不会。 等进了茶室，袁苜对楚垣夕难看的笑了笑，“你……打算聘请的，使他？” “你认识？”楚垣夕的神态颇为轻松，“认识就好，就不用我介绍了。” 袁苜都有点急了，甚至顾不得伊丽莎白在场，而且难保有没有听懂汉语的可能，快速说道：“你招她进小康干嘛啊？不怕名声臭大街啊？认识她的人再咱这边可不少，而且电影都要上映了！” “那怕什么的啊？反正坑的也是米国人。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道理都传了几千年了你不懂吗？”楚垣夕哈哈大笑，招呼伊丽莎白坐下，“再说我招伊丽莎白是真有实际意义的，对不对啊？” 他对伊丽莎白挤挤眼睛，“对了对了，以后在公司里，称呼你的时候都用‘探测器’，也就是Detecter，这就是你的昵称了，ok？” “行吧随便你。”伊丽莎白虽然听不懂但是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不过无所谓，这种程度的鄙视她已经经历过几百吨之多了，不多袁苜一个。“你跟我说的那套计划，你觉得靠谱吗？” “当然靠谱了啊，你是什么人啊，到了东南亚至少没人敢欺负你吧？这是最重要的优势了。”楚垣夕今天需要向袁苜解释一下自己的计划，主要是，并不需要太多的钱，所以他怎么想都觉得可行。 他转过头，收起嬉笑，说：“我打算让伊丽莎白做我的助理，做到里程碑4，然后去东南亚。” 第七百六十章 互相伤害（2/5）求月票 要伊丽莎白做秘书，当然是为了让她熟悉小康，然后抢时间去东南亚复刻。之所以是里程碑4，主要是里程碑5就要开始推社交了，但是东南亚那边的社交环境楚垣夕并不了解，也不知道有没有推动的价值。 想要了解异国的本地属性，没有当地的生活经验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方面今后小康推海外之前肯定要做大量准备，找当地的带路党。其实只要花时间，这种问题都能解决，比如说高校学生，非常容易提供楚垣夕所需要的信息。 只不过没想到需求来的这么快，都特么怪李靖飞背刺太突然，根本准备不及。 主要是现在就找东南亚的本地人了解需求也不是不行，但是太早了，因为小康的重点肯定是先在天朝取得成功。小康面对企鹅的社交天幕有大量细腻的工作需要做，在天朝搞社交还分一二线流量和下沉流量呢，具体的需求都不一样，不可能本末倒置去考虑别的国家和地区。 当然这些现在都不需要跟袁苜说，省得她更加困惑，自己心中有数就行了。 袁苜还以为听错了，等楚垣夕重复了一遍“东南亚”才不敢置信的问：“去东南亚干嘛啊？” “反背刺格拉比啊！难道随便别人怎么搞我们，我们不考虑还手？我又不是圣诞老人，不可能的事情，互相伤害吧。”楚垣夕心说还好这是格拉比，插眼的只有滴滴，要是换成行走杰克就坏了，背后有大企鹅。这要是搞不好把企鹅爸爸惹出来还真不好弄了。 “总之我的安排是，侦探跟在我身边一直实习到里程碑4，然后去东南亚做小康，我们提供资金和技术支持，包括代码。不过她到时候不做共享单车，而是共享滑板车。” “共享……什么玩意？”袁苜这些天都没发现楚垣夕这边什么都还没干呢居然已经把目光转向海外了，而且还有别出心裁的东西，她连想都没想过。 “电动滑板车没见过吗？不是滑板，咱们这边其实也有不少，只不过法律不允许上路，没有行使权，所以不能当代步工具，只能在小区里边玩。类似的还有平衡车，都是政策原因，没有路权很难推。但是东南亚没这个限制啊，共享滑板车其实大有可为的。” 楚垣夕其实还有一个理由没说，就是格拉比也在做共享滑板车，如果伊丽莎白过去做共享单车，楚垣夕从直觉上感觉不给力——人家本地巨头放弃成本更低的单车而选滑板车，肯定是有原因的，伊丽莎白甚至无需了解这个原因，闭眼跟着做肯定是对的。要背刺格拉比，肯定不是从本地化程度上背刺，而是用商业模式上的先进性打败它。 好些事情楚垣夕已经提前和伊丽莎白沟通过了，所以反而不用跟她细说，但是袁苜需要知道，因为说是不需要多少钱，但预算肯定要调整。还好Pre_A已经做完了，账上随时有钱。 这要是都指望巴人可就对不起了，楚垣夕胆子再大也不好意思做的太赤裸了，比如说借款。 巴人对小康进行投资也是可以的，但只要是投资就有手续问题，无论是已经进行过多次融资有着众多投资者，还是未来打算进行多轮融资的情况下，这种关联交易性质的投资次数还是越少越好。 所以不如借款实在，简单有效。但是，一旦楚垣夕直接拿巴人的钱借给小康挥霍，名声也就要垮了。换个功利的角度也可以这么解释，就是成为大佬之前，有些事不能做的太赤裸了。成为大佬之后，巨大的名望完全承担的起这种程度的垮塌，而在这之前根本消耗不起。 刘璐其实也不妨过来听听，不过楚垣夕想了想，没有叫她。 主要是刘璐实际上帮不到伊丽莎白什么，因为既然不怕曝光身份，伊丽莎白最终需要自己组织这家小康的东盟大区分公司。到底她是要用OKR还KPI或者什么其它的企业管理模式，都由她自己定，这方面楚垣夕又有什么资格对做了十多年硅谷巨型独角兽的伊丽莎白指手画脚呢？ 论起当总裁CEO的资历来，伊丽莎白实际上吊打两个世界加在一起的楚垣夕，她缺的是德。 所以楚垣夕能够对她提供的是资金上和技术上的支持，能够替他寻找电动滑板车的优质廉价代工。但是最终，东南亚版的小康是在楚垣夕版本小康的基础上什么地方做加法，什么地方做减法，这些都要伊丽莎白自己定。 这方面伊丽莎白相比于楚垣夕是有巨大优势的，因为她有硅谷的人脉，也就能搭上Uber，Uber在东南亚深耕五年刚刚退出，总要留下一些遗产的。而小康需要的不是什么高端科技人才，研发可以靠总部，只需要从Uber的遗产里拿走一点管理、地推和开店的人才，就可以上路了。 其实这也是小康的弱点所在，只要真正深刻的理解了小康的打法，然后准备好充足的资金和人才，别人也是可以上的。曹翔当然不好找，但是铁幕玩家肯定找的到。这就是楚垣夕一直对最终目标和线上内容保持封锁的原因。 包括对伊丽莎白也是一样，线上内容，是找在她动身前往东南亚之前能够公开的只有抢车位游戏。等到小康这边开始研发了，也就瞒不住人了，到时候再指挥她也来得及，毕竟东南亚的这次突袭，最难的是本地化，雇本地的人开店地推，以及维护共享出行工具。 如果伊丽莎白做成了，那对小康的价值巨大，因为完全可以把成功的方法论复制到其它可以容得下小康的区域。 当然，以上都是楚垣夕的想法，一时间茶室内静悄悄的只有茶壶烧水“咕噜咕噜”的声音，伊丽莎白和袁苜全都处在静默中，各有心事。 袁苜在想什么楚垣夕都能猜到，但伊丽莎白呢？她这两天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连妆都没化过，一共睡了四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全都在查资料补课，实在是楚垣夕这个幺蛾子出的太大太离谱了，但也特别具备想象空间。 第七百六十一章 炽热的工作欲（3/5）求月票 实际上自从上回富矿拒绝了楚垣夕的算力需求，伊丽莎白的状态又退回了等待好莱坞机会的不靠谱状态，而且开工遥遥无期，浪费生命浪费机会。所以别说是小康了，只要有机会，去东南亚做单纯的共享滑板车创业她都乐意，因为可以迅速开始工作，工作中可以不断探寻新的机会。 特别是这门生意其实出乎意料的不错。 兴起于2015年的共享单车在天朝被称为新四大发明之一，但是到了2018年已经进入寒冬，无数人在喊“共享经济已经凉凉啦”。不过，大洋彼岸的米国可不是。 伊丽莎白刚从米国过来不长的时间，非常清晰的近距离观察到硅谷最近两年冒出来的两家新兴独角兽，一曰lime，一曰bird，估值全都达到20亿之巨。 而且如果只看爆发性的增长，澎湃如潮的用户需求，这个估值就如同楚垣夕只给巴人集团估270亿￥一样保守，在风投眼中极具吸引力。 这也是伊丽莎白为什么远渡太平洋来到津门王庆坨的原因，共享滑板车和共享单车其实一脉相承，没有什么国家比天朝更能体现出共享单车的发展脉络。lime和bird就是米国的小红和小黄，而她，为什么不能成为米国的hello？ 她想看看这股大风的起始点到底是什么样子。 实际上伊丽莎白知道自己现在连搬砖都愿意干，只要搬砖能提供继续滚雪球的机会。 所以当楚垣夕告诉她最新计划的时候，告诉她准备带她熟悉自己的创业体系然后支持她去东南亚开分基地的时候，伊丽莎白完全没有因为要屈居一介秘书之职而感到屈辱，因此楚垣夕揭示出的小康的冰山一角，就已经比共享经济复杂了五倍。 做共享经济拼的是线上技术、生产成本和维护，而做小康……她知道不但要做秘书，未来还要去做店员、推广员，乃至物流送货鲜食加工，所有的这些她都得认真体验一遍。 认真，伊丽莎白在两天内反复提醒自己十几次，一定要认真。 曾经在硅谷，她有顶级的办公环境，有湾流550私人飞机，无数大人物想要与她会面，甚至需要预约。但她清楚的知道这些都是应该遗忘的事情了，甚至于这长达十多年高高在上的经历，对于俯下身子做事没有任何帮助，不会让她成为一个有实力的物流大佬，也不会帮她打造o2o的产业。只有认真补课，把丢失的十五年补回来，才能抓住这个机会，很可能也是最后的机会。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楚垣夕的安排可能并不是最适合自己的，但却是自己最想要的。 得益于楚垣夕有一张明确的里程碑时刻表，伊丽莎白清楚的知道自己一共有多少时间，知道何时是她离开天朝奔赴东南亚的日子。因此这两天里她连时间都算好了，标记了自己每个星期必须掌握什么。就像网游里边练技能，八个月的时间内必须把一张技能表练满。 这像是一场洗礼，深入最深刻的灵魂，让人脱胎换骨的洗礼。 但是未来对她依旧是迷雾状的，因为东南亚是个什么地方她还只能通过谷歌来了解。这是一张错综复杂的大地图，以国界线划分，乃至隔海相望，各国人文、宗教、地理、人口密度完全不同。 而且也没人能够帮她。楚垣夕可以决定从哪里开始开店，可以把具体的地点定在天朝帝都北五环外，聚焦之后再找合适的地方买地皮，这是他的舒适圈。而她，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只有自己的第一站最好的落脚点，如无意外是李加坡或马来。 仅此而已。 看楚垣夕和袁苜都没说话，伊丽莎白主动说：“我通过我的渠道对东南亚的本地生活产业摸了摸底，你想听听吗？” 楚垣夕赶紧一点头，正好可以顺势看看伊丽莎白的消息渠道。就连袁苜也正襟危坐，她既然认出了伊丽莎白，自然也能回忆起这位大神都是什么背景来着。 袁苜的英文相当好，甚至可以给楚垣夕翻译一下，只听伊丽莎白说：“格拉比其实比贵国的滴滴更早起步做打车，我先调查的是格拉比的父系程唱国际集团，这家马来豪族和印尼钱王李氏财团之间有着复杂的羁绊关系。因此，虽然格拉比的竞争对手行走杰克是印尼本地企业，但在印尼内部也奈何不得格拉比。” “印尼的李氏财团……那个，宝力集团的李氏？”楚垣夕不太确定的问。这就显示出做功课和做功课不一样，楚垣夕的做功课也就是调研一下格拉比和行走杰克本身，而伊丽莎白曾经是可以横趟五角大楼的强者。她收集信息方面一直都是开挂的，只不过现在vip挂到期了，但还剩下一些免费功能可以用，查一点经济关系还勉强可以。 “对，宝力集团。印尼的移动支付牌照就是通过和暴力集团合作拿到的，否则格拉比在印尼寸步难行，结果宝力集团把移动牌照单独拿出来成立子公司ovo，允许格拉比入股ovo的份额是40%。” “卧槽！他们最难搞的移动支付牌照居然是这么搞来的？”楚垣夕和袁苜一起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没有最深的关系，以牌照所代表的壁垒高度，格拉比别说入股40%了，不被ovo把皮扒下三层来就不错。 袁苜对东南亚的了解极为表面化，楚垣夕比她稍好，但对印尼钱王李氏财团也没什么深入的了解。伊丽莎白见状抿嘴一笑，忽然发现自己的价值还是挺大的嘛，至少作为情报官是有不可替代性的。 只听伊丽莎白继续介绍：“李氏财团不但是印尼最大的金融控股财团，而且旗下有很多商场，大概200多家大商场，以及小型商场无数。可能这就是你提出的问题，为什么对方选择开市客的模式，而不是完全照搬你。李氏财团在你们国内也有跨国资源。” 楚垣夕轻轻点头，“你看，袁苜。我这秘书可以吧？” 第七百六十二章 接锅吧您呐（求月票） 袁苜不服是不行的，比调查能力，走出国门之后伊丽莎白能等袁苜先跑39米再削。今天伊丽莎白三言两语这么一说，格拉比具有什么优势，就已经非常清楚了。 东南亚各国错从复杂的财阀关联、软银系的资金和资源支持、深耕打车业务、接盘uber之后的横向业务延伸，涉及到外卖、快递、移动支付、订票、视频、休闲娱乐等等方方面面。 特别是，格拉比在许多国家建有研发中心，帝都就有一家，利用充沛的码农资源给他们开发应用。所以说进入天朝，其实人家早就在着手了。 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目前估值140亿，手上最少有40亿的现金，而且背靠程唱国际集团，同时公司目前的总裁是软银调兵遣将派来的，口号是“驱动东南亚前进”。他们本次进入国内，领军人物叫做程慧林，是格拉比的联合创始人之一。但这位姐姐不负责具体业务，相当于督军的角色，也就是大中华区的董事长，具体事务有cxo们来做。 伊丽莎白很有兴趣去打一打，因为她发现，第一东南亚的竞争没有天朝这么激烈，天朝是地狱级的，东南亚顶多算是困难级。第二，更重要的是小康模式正好命中格拉比的业务空白。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看看天朝的美团就知道，横向发展，每多做一块业务，就必须多扩张一个大级别的团队，根本不可能在不扩张企业规模的情况下做新业务。 这就是横向扩张和纵向深耕不一样的地方，也是伊丽莎白不那么担心遭到格拉比碾压的原因，对方没那么快也没那么容易把这个业务扩张出来。等她进入东南亚到时候最可能的情况是，天朝这边格拉比用来背刺楚垣夕的业务还没走上正轨呢。 但是这个服，不代表全盘的认可，主要还是担心伊丽莎白的身份问题一旦曝光带来的负面影响。橘生淮南这个说法用来跟朋友解释还行，用来应对仇人的舆论攻势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实这也是伊丽莎白的疑问，这个心结不解开，她没法安心跟在楚垣夕身边，不是害怕给楚垣夕找麻烦，而是害怕随时随地被楚垣夕当成弃子。 “我说两位美女，你们真是……”楚垣夕一阵无语，“最该担心的不是我吗？我都不担心你们担心个毛啊？伊丽莎白之所以可以半公开的加入本公司，是因为，我们都要多多感谢李靖飞啊！” “啥？感谢铁头娃干什么？” “感谢他给了咱们大义名分啊。 你看这孙子对我恩将仇报，妄图以卑鄙的手段吞噬我们的努力，这能忍吗？肯定不能忍吧？但是我们不忍有什么办法呢？没有伊丽莎白就只能打掉牙齿吞到肚子里。所以我们必须如此，引入伊丽莎白不是无视她的信用问题，而是‘兵行险招’，要利用国际合作带来的变化。东盟有些国家，咱们去了不好使，米国人去了横着走，大家都懂的。 再说了，咱这是被李靖飞逼的因地制宜，这孙子引狼入室，让外国人来赚咱们的钱，这能行吗？咱也得去赚他们的钱，这叫为国争光。你看我这么一解释，是不是就没问题了？” “但是……” “没什么但是！社交网络上撕逼我是专家，你听我的没错的。”楚垣夕露出邪魅的笑容，“这些解释其实是给路人看的，你太在意敌人的意见了，实际上敌人之所以是敌人，就是因为你无论怎么说都没用，明白吗？微博吵架是吵给吃瓜群众看的，不是为了说服对方。” 伊丽莎白和袁苜全都露出茫然的神色，特别是伊丽莎白，玩推特玩了那么久，就从来没有撕过谁，都是被人手撕。 只听楚垣夕一锤定音：“到时候要是有人攻击咱们，咱们就扮苦情，受害者，锅都甩给李靖飞就完了。说到底，米国的法律都没给伊丽莎白定罪，有什么可怕的？” “好吧那我先走了。”袁苜看了看时间，心说您可真能添乱。 “好好好，一定要搞定，都靠你了！” “切！搞移动支付牌照靠我有什么用？”袁苜白了楚垣夕一眼，心说还不是你嗓门太大拿移动支付说事闹腾的！ 东南亚的移动支付牌照是壁垒，国内更是壁垒，一样难批，这也是很多人想搞移动支付搞不起来的原因，得绕个大弯子。所以原世界的小康根本就没打移动支付的主意。 因此这回搞小康，楚垣夕提出移动支付其实也是心虚的，如果牌照搞不定，那就只能通过曲线迂回的方式或者依附于某一块牌照，效果差太远了。 但是，此刻的小康，实际上是有可能搞到这块牌照的，前提是先做大。做到足够大是前提，同时预先寻求巨型投资机构的帮助。 这个忙，郑德小胳膊小腿的虽然帮不上，但是可以找到能帮上的人。这个忙，也会体现在投资里，比如按照什么估值追加一轮期权作为对价。总之，普通创业者解决不了的问题，达到一定层次之后就会出现解决的可能性。 因此袁苜今天本来就要代表小康参与一场徐欣大佬组织的投资人会，这也是之前pre_a轮融资的延续。接下来的融资就不是有钱有意愿就能投的了，需要发挥出投资者对被投企业的资源推动力。 于是很快，茶室里只剩下伊丽莎白和楚垣夕，气氛一时间哲学了起来。两个人的身份、经历、面对的形式和理想虽然完全不一样，但出奇的能找到一些共性。 伊丽莎白给自己兑了一杯咖啡，想找点共同的语言。她连东南亚的事都能查出来，想把楚垣夕这个人查个底掉还是很容易的，连小学二年级英语考试没及格都查出来了，因此觉得应该是有一些共同语言的。 没想到楚垣夕单刀直入：“侦探，你对分公司的股权结构是怎么看的？主要关于独立融资。” 说完，他的目光都变得细了一点。 第七百六十三章 楚垣夕出题（五更求月票） 楚垣夕这个问题看似普通，但其实是个极为尖锐的问题。而且，是必须先和伊丽莎白讨论，再和袁苜讨论的问题。因为如果伊丽莎白要价太高，就不用跟袁苜讨论了。 所谓独立融资，就是以“小康东南亚”作为子公司进行融资，虽然小康肯定占股不低，但是一切的一切都按照正常的公司逻辑来走，小康对于“小康东南亚”只是大股东，“小康东南亚”是被投企业，伊丽莎白则是“小康东南亚”创始人的身份。 而不进行独立融资，就是小康全资的意思，是分公司而不是子公司，伊丽莎白是分公司总经理，但是和股权无关，如果有，拿的也是总公司小康的股权。 这就好比巴人集团改组之后的结构，无论巴人信息还是巴人传媒，都是巴人集团的分公司，本身没有股权结构，陆羽和朱魑拿的都是巴人集团的股份，需要钱了由总公司调拨资金，分公司的意义在于进行独立的经济结算。而神器公司巴拿拿则不然，是子公司，曹珊拿的是巴拿拿的股份，这家公司还向五位游戏土豪组成的小型银团进行过独立融资。 这个问题楚垣夕和伊丽莎白都没通过微信提起，也不太适合网上随便聊，最好面对面沟通，因为可能需要一轮复杂的讨价还价，最终确定一个复杂的结构，来平衡几方的关系。 但是，这个问题必须谈清楚，否则伊丽莎白来做总裁助理是双输，不存在先干一阵然后再聊的情况。 而伊丽莎白，她当然明白允许不允许独立融资的巨大区别，这一瞬间，她脑子里高速转了好几圈。 如果调换一下身份，让她坐在集团公司董事长兼大股东的位置上，派遣楚垣夕，她能玩出的花样比楚垣夕还多。比如说把楚垣夕从“小康东南亚”的创始人降格为联合创始人之类的。但现在她换不了身份，因此，首先倾听楚垣夕的开价才是明智的选择。 当然，气场要撑住：“我听说你们华人都是很含蓄的，为什么你总是这么直接？” “无非就是看看你的野心而已，用的着绕弯子吗？”楚垣夕冷峻的笑了笑，“我们华人一般遇到大事不好开口才绕弯子。你对我们的理解太片面了。” 伊丽莎白无奈，假装扭头四面看看以掩饰尴尬。只见楚垣夕拿出一个翻译蛋来，然后一边对照一边说：“总公司分公司的结构你肯定不同意，因为我最多给你总公司的股份不会超过2%，这肯定不是你想要的，也和你本身自带的资源不匹配。但是直接以子公司的形势我不知道该怎么确定双方对成果的划分，小康的商业模式是最大价值所在，但很难准确的体现在股份结构里。” 这个表达方式非常滑稽，但伊丽莎白完全听懂了，也算不易。目前的翻译机想翻还惨点，但是对于专业词汇为主，寓意为辅的内容，准确性还可以。 其实楚垣夕今天不但要谈谈双方的诉求，更想看的不只是伊丽莎白的野心，还有自己是否有这份能力驾驭住她。楚垣夕可是自始至终也没忘记伊丽莎白曾经多么风光，这样的人野心大一点很正常，但如果是那种随时都可能反噬的性格，也不行。别看她现在跟受气的小媳妇似的，一旦找到合适的机会也有可能马上翻脸的。 这算是在怀疑中使用，不是不可以，但是对方必须不能是个利欲熏心的蠢货。而且这里所谓的蠢和能力并没有太大关系，主要是和眼光经验有关。 举个例子来说，在古老的东方智慧中，有一个经典故事叫做《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杜十娘做了那么多年的青楼花魁，眼光和经验稍微社会一点也该知道人家攒了多少钱，但李甲没有。他摘得芳心之后激情已经释放了，迫于各种压力放弃杜十娘是符合古代封建社会内在逻辑的，杜十娘把芳心错付给渣男是一个悲剧，不过这些都不值得一喷。 但是，李甲把杜十娘卖了十两纹银，这事绝对不能忍。 楚垣夕的问题也是一样的，如果盘剥伊丽莎白盘剥的太厉害了什么都不肯给，把人逼走了，这是自己的锅谁也怨不得。 如果伊丽莎白胃口太大欲壑难填，野心勃勃永远也不满意，这属于自己识人不明，锅也不能甩给别人。本来启用伊丽莎白就是一种冒险，是被李靖飞背刺之后的应激反应，所以就算最后糊了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也难说她早就对世界充满了恨，早就黑化了。 但是如果因为两人之前存在认知差距，使得楚垣夕认为某个条件对伊丽莎白来说完全能够体现出她工作的价值，但人家不这么看，觉得自己被盘剥惨了，那就有可能导致车毁人亡，而且败的非常之冤。 这就叫驾驭不住。 按说伊丽莎白曾经站在硅谷食物链的顶端，无论眼界还是经验都不该被怀疑，至少不该楚垣夕来质疑。公平的说无论原世界里还是现在，他都还没站到过那么高的高度。这个高度说的不是估值，比估值伊丽莎白并不太行，因为她做的不是互联网产业，天然吃大亏。但她曾经被米国全民聚焦，这份殊荣在国内也就杰克马等寥寥数人能够相提并论。 可楚垣夕拿不准的地方就在于，她不是正常蹿升上去的，靠的是作假和拉关系，这跟正常的创业失败还不一样，到底能有多高的视野不好说，经验都是坑爹的经验。 楚垣夕这一大段心理反应并没有被伊丽莎白感知，她想的很简单，尽量使用常见词汇，慢慢说：“你说的问题是很常见的，无非就是找到一个结构能够动态的反应双方不同阶段的付出和获取。这种结构有很多现成的例子，你需要我给你举一些吗？” “不用，我也是这么想的。”楚垣夕和伊丽莎白对此同样内行，“但是我想先给你出个题目，看看你的答案是什么样的。” 第七百六十四章 楚垣夕的问题好深！（1/5）求月票 “怎么？难道我还需要一个招聘考核吗？”伊丽莎白不满的说，意思似乎是你可以鄙视我但你不能轻视我。 然而楚垣夕的目的是为了点醒她，因此直接端出考题：“你们米国有一家摄像机初创企业叫gopro你知道吧？你被称为女版乔布斯，gopro的ceo尼古拉斯-伍德曼被称为乔布斯第二。” 伊丽莎白心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铬硬呢？“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后起之秀，还算了解吧。” 为什么铬硬呢？因为这家公司2014年的时候进行了号称史上最成功的ipo，一个做可穿戴运动摄像机的小众公司，市值150亿。 但是现在已经不行了，在找接盘侠，股价从100跌到了5。坠落速度之快，就算在大天朝的a股市场上也得赶上大熊市，不然达不到。因此他的名声在米国仅次于作假穿帮的伊丽莎白。 只见楚垣夕微微一笑：“我想你来分析一下这家公司为什么会失败的如此之惨。” 伊丽莎白进入沉默，因为她其实并不是特别了解，要知道她自己穿帮是在2016年大选，与希婆败选息息相关。而gopro堕落的开始正式2016年的最后一个季度，所以她真没那份闲心去关心，也就知道个轮廓。 她更关心的是为什么楚垣夕要在今天这个场合问这么一个问题：“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样？” “我会把他们上市之后历年做了什么事情以及结果告诉你，让你现场分析。” 这家公司做的是极客们喜欢的相机，曾经莫妮卡还提到过，买过好几款，是她当年的情怀，无论蹦极、攀岩还是冲浪都能拍下她美丽的瞬间。但是ipo之后，因为太小众了天花板有限，于是决定延伸，从运动相机向运动视频的内容方向延伸，做社交，做运动版的youtube和ins，成为一家想象力巨大的移动互联网社交公司，然后因为不会做内容而身患绝症。 突然得病的人想的不是截肢而是再抢救一下，于是gopro决定和无人机公司合作，通过航拍放大他们极客相机的技术优势，然后找到大疆说：咱们合作吧，我给你三分之一的利润。 大疆的回答是：看我口型，哥—稳—滚！ 气不过的gopro环视这个宇宙，发现就大疆一家的无人机质量适合极客航拍，找不到替代者，怎么办呢？ceo伍德曼咽不下这口气，一拍脑袋：咱们自己做无人机吧！ 这个决定耗光了他们的现金流，然后发现找不到无人机合作伙伴是有原因的，他们自己做出来的也没法极客航拍……不但质量不行，产品还被评为2016年十大失败科技作品之一。更关键的在于，大疆是无人机霸主，你一个外行玩家怎么可能顶的住大疆的碾压呢？被大疆堵着门揍。 此时各种山寨品已经涌现了，其中某些来自神秘的东方，物美价廉。这成了揣翻骆驼的最后一脚。 其实伊丽莎白也不是完全不知道，略微回忆一下，她说：“噢好吧那我随便说说——” “不，不是随便说说。”楚垣夕强势插入，“你的答案关系到我对你的看法。” 伊丽莎白狂翻白眼，“那我的答案是gopro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做了一系列错误的决定，不切实际的去做社交，不切实际的去做无人机，然而根本做不出来，所以才自杀。如果他们利用好时间，建立品牌优势，降低费用，提升算法提升拍摄体验，我觉得保住150亿的估值可能比较难，但是维持在50亿应该还可以。” “但他们当初不喊出社交计划来，怎么可能冲到150亿的市值呢？” “这……”伊丽莎白明明知道答案但是她有点说不出口，“你也是创业者，你不理解吗？这是必然的选择，不是选择正确的或者错误的，而是对自己对投资人有利的，这个涉及到对赌和激励条件的。” 这个问题楚垣夕当然是理解的，用玄幻的说法，这种方式叫做“发大宏愿”，用硅谷的方式来描述则叫做fake it，先把牛吹出去再说。许完愿之后，玄幻的世界里就会有冥冥中标记好价格的力量降落在身上，吹完牛，自然可以引来市场的关注，提高估值。 至于后面是否能还原，是否能够make it，那是下一个环节的问题。 但他给伊丽莎白设计的激励形式切切不可以用估值或者指标的方式来完成，那么做很可能就要出现认知偏差了。甚至于，这个问题其实也适合他自身，因为小康同样具备内容和社交两大因素。gopro说自己不只是硬件公司，而是内容生产公司，小康也说自己不只是便利店和共享单车公司，终极目标是社交。 所以其实这个问题楚垣夕早就问过自己了。 “是的是的，在古老的东方文化中，这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楚垣夕说完看了眼翻译蛋，感觉过分为难这个产品了，没想到蛋蛋还真翻了出来——斗兽场里的人没法掌握自己。 见伊丽莎白表示了解，他问出最终的问题：“我希望你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你自己的答案。一味追求估值或者各种指标条件是原罪，但创业者不追求这个追求什么？” 伊丽莎白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追求改变世界。” 楚垣夕尴尬的笑了笑，这句话还真是万精油一样的存在，相当于汉语中的大丈夫应当建不世之功业，太宽泛了不具体。“那说明你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定位啊。” 伊丽莎白木然，“总不会是为了实现内心的平静吧？” “是追求自我价值的实现。我们东方文化，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循序渐进，而不是一上来就改变世界。这个过程中，想要衡量出自己的付出到底等于多少贡献，应该换回多少股份，这个公平而精确的标准是永远都不会存在的。” 伊丽莎白听了半天终于听懂楚垣夕在说教什么了，这是敲打自己呢！这个问题好特么深！ 第七百六十五章 小康东南亚的股权结构（2/5）求月票 作为一个老牌创业者，伊丽莎白都记不得自己到底面过多少员工了，从底层到ceo级别她都经常面，因为弄虚作假的企业需要经常更换ceo。 但像楚垣夕这样打算教育人的面试实在是难以想象。 “你是在顾虑我什么吗？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伊丽莎白半是幽怨半涵嗔对的问，但又不能甩手走人，一种遭到鄙视的熟悉感让她觉得很尴尬。 “哈哈……”楚垣夕爽朗的笑了一声，“我以为你比别人看的更开一些，毕竟我不知道你的内心还剩多少阳光。” “我现在只想做成一个大事，向世界重新证明我自己，我还不到35岁，还能战斗。我可没你考虑的那么多！” “你也是当了十多年总裁的，怎么可能不考虑的多一些呢？那我就说说我设计的结构好了，比较简单。” 楚垣夕说着站起来走向黑板，画了一条横线，上边写分公司，下边写子公司。 “小康东南亚，首先是分公司形式，直到你干的足够出色，我可以同意转为子公司形式，允许你进行资本运作，甚至把母公司稀释出去，但是条件和估值必须让我满意。” “你真愿意放手？” “当然了，我做海外不是为了掌控世界或者掌控别国的经济，就是为了赚钱而已。都说了，先治国然后平天下，我的国还没治的，对跨国的没有什么必须怎样怎样的要求。” “那具体条件呢？”伊丽莎白略显急迫。 楚垣夕通过刚才的问题实际上已经把自己的顾虑和预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表达，因此直接上数据：“小康我之前说过3000亿￥才及格，指的是国内，没有包括海外。那么根据东南亚的整体体量以及社会发展程度、本地化的困难、当地门阀的狙击等等，综合考虑，我觉得对应300亿差不多。也就是说，现在格拉比的估值的一半，时间应该在实际进入的五年之内。” 伊丽莎白凝重的点点头，这个估值，已经快要赶上她穿帮之前的最高峰了，“希望你的3000亿本身没有进行误算。” “呵呵这个你放心，我这3000亿绝对是保守估计的，不过300亿是拍脑袋估计的没有进行过测算。我还有关键的商业模式没有向外散布，所以很多人等着看我的笑话。你跟在我身边，最终完成全链路的摸底之后我会告诉你我的核心计划，那个时候小康大概也该开始对核心计划进行开发了。 你和我之间的利益关系，在于衡量自我以及衡量企业。实际上我最怕的就是你产生误判，对小康能够给小康东南亚带来什么的误判，所以之前才说说那么多。那么我说下具体的条件。” 楚垣夕说着，在横线上写下300亿，“我反复强调小康的核心商业模式是最值钱的，如果你认可这个结论，那么，只有‘小康东南亚’达到300亿的规模，我才认为充分体现了这个商业模式的价值，所以300亿是你的独立融资条件。达到300亿，分公司转为子公司，总公司不再坚持全资控股，并且赠与你最多30%的股份作为激励，但是——” 伊丽莎白心说您就别卖关子了，我肯定认可，不认可就没的聊了。 “首先是股权激励的行权，我们也不用设置什么条件了，只要是300亿以上的估值，有人愿意投资，投多少就给你行权多少，融资不能超过30%。也就是说顶格融资的情况下，公司的持股下降到7/13，仍然占据简单多数。这个条件我相信以小康商业模式的先进，以及你尚存的人脉，应该是可以的。” “可以，实在不行我就找富矿，按你们的话说他家里有矿。如果确实值钱，谷歌肯定是感兴趣的，他们做梦都想做本地生活。”伊丽莎白对这个条件简直喜欢的不能更喜欢了，怎么做融资是她最擅长的领域。 “别忙高兴，从第二轮融资开始，小康必须拥有优先投资权和优先出售权，你明白吗？我可以接受退出，但是不能接受无序的退出，第二轮融资时小康有权力要求新机构先吃小康的股份再给‘小康东南亚’增资扩股。如果估值过低，我也可能继续投资。 所以，如果进行过第一轮融资之后，你不能找来新的资金吃掉母公司的份额，那你可能没法股权融资，除非我不卖。那个时候已经不是小康全资了，补充现金的时候你和第一轮进入的投资者都有义务分担，不可能我一家出。因此——” 楚垣夕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因此第一轮参与融资的机构必须是财务投资，不能拥有董事会席位，而且不能带棘轮保护。从第三轮开始，小康不做任何限制，我可以接受不退出的状态下股份被稀释到不占简单多数，就按照正常的股东模式就可以。” 伊丽莎白顿时面露难色，她最擅长的就是利用董事会席位来做融资的文章。不过楚垣夕能给出这个条件已经让她感到意外的宽容了，楚垣夕的出发点仍然是估值，至于稀释不稀释，虽然他占据主动，但并不是绝对的。小康既可以继续投资甚至领投，也可以退出，比较灵活而已。相对的，她也比较灵活，这30%的股权她也可以接受被稀释，甚至退出。 对这门陌生的生意，想要精确的看到未来五年，伊丽莎白还没这么不自量力，所以，她现在只关心最后一个问题：“你打算给我派副手吗？” “这事，以后再说吧，我们大天朝国内环境这么好，愿意去海外发展的不多啊……”楚垣夕决定把这个问题压后，“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就带着这些问题进入小康履职吧。噢对了，刚才说到gopro的社交，其实我想说，他们做社交并不是个错误的思路，只是不会做内容方面的运营而已。外行是做不了社交的。” 伊丽莎白很迷，心说楚垣夕特地强调这个干嘛？ 第七百六十六章 袁敬教妹（3/5）求月票 实际山上副手是肯定要派的，否则总公司不就对分公司失去掌控了么？而且也要保留卸磨杀驴撤换伊丽莎白的余地。 当伊丽莎白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顿时，楚垣夕想到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巴人+小康精兵如云猛将如雨，就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去。得找个时间沟通一下。 在他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郑德那边也在准备开会，不过会前袁家兄妹还要碰个头。主要是袁苜，这一路上都有点气呼呼的，但是不知高该生谁的气，只是把刚才的事情跟老哥微信沟通了一下。 等见到袁敬，她也不含糊，倒了杯水吨吨吨灌下去，“哥，我觉得楚垣夕这样不行，有问题，咱必须限制他一下了。” 袁敬饶有兴趣，“为什么呢？” “因为……因为不管楚垣夕这次是对还是错，但是没人能够制约他不行啊。他现在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冒险就怎么冒险。最后成了还好，不成呢？就是投资人买单。” 袁敬十分轻松：“那，你说服他啊。” 袁苜的水差点呛出来，脸瞬间胀起来：“我要能说服的了他我就——” “哎，不能说服他就是你的问题了。你看他这个操作其实也还可以，连怎么处理危机都想过了。” 袁苜的内心os：可以个屁啊？啊—— 不料她老哥也把脸板起来，还用手指头指了指太阳穴，“动动脑子。你为什么反对啊？” “第一是这个人选自找麻烦，第二是什么滑板车共享之类的，靠谱吗？” 袁敬听着听着，眉头忽然舒展开了，袁苜顿时一愣，这是他哥特有的凝重表情。只听袁敬说：“老妹，你最近没做功课吧？你走的时候我怎么跟你交代的？楚垣夕那边的工作要做，投行的基本功也不能落下。” “哥~~你知道他那边多累人吗？天天加班。”袁苜抱怨一句，不过想到郑德这边其实也是天天加班的，投行民工似乎就没有不加班的日子，反而有句糟不知道怎么吐了。 “哼！”袁敬罕见的鼻孔出气，“行，那我就问你，你了解电动滑板车共享的形式吗？”说完，他转移一旋转向电脑，开始翻资料。 “啥？”袁苜终于听出不对来了，“你的意思是说，电动滑板车共享已经，已经有人在这么做了？” “当然了啊！你知道小米平衡车吧？他们去年的业绩之所以突然蹿升，就是因为不再一根筋做平衡车了，改作电动滑板车。”袁敬一边说着一边飞速的在电脑上找文档，“你知道共享电动滑板车在外国有多火吗？国内是因为没有路权所以不温不火。你看看，这是小米平衡车去年的年报，一个爸爸级的客户就是做电动滑板车共享的米国公司bird，2018年小米平衡车四分之一的订单是bird拿走的。” 点击发送，袁敬转移一旋转回身，直视老妹的双眼：“合着你跑楚垣夕那度假去了？刀枪入库了？平常的功课都不做了吗？小米平衡车可是冲击科创版的，你连人家年报都没看看你有什么资格喷楚垣夕呢？你不过是本能的厌恶伊丽莎白福尔摩斯而已。” 被老哥一通数落，袁苜的内心os：这跟喷楚垣夕有毛的关系啊？啊—— “至于伊丽莎白这个人选，你是只看到风险，但看不到收益啊，你这怎么做投行？难道你不知道去东南亚的话，她的米国背景比咱们好使一百倍？她是要去跟当地的阀阅豪族战斗的，换成你你行吗？” 袁苜被数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然后想到老哥可是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喷过自己了。 只听老哥说：“讲道理：还不如咱们互换一下，我感觉你的思维有些跟不上楚垣夕。你也得提升自己啊！不然生生的被他衬托成低端人口了你。就你这个还限制楚垣夕呢，你要跟他斗智斗勇没问题，你得有足够的智慧和勇力你才能斗，否则不是送人头吗？你先把基本的功课补起来，我就知道你得偷懒，但没想到你懒到连拟上市企业的年报都不看的地步。” 袁苜顿时如同斗败的小母鸡。 时间也差不多了，袁敬准备起身，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前两天雷思云来咨询了个事。跟楚垣夕可能有关系。” “啊？他不都跳槽了么？咨询啥？” “他问袁流叔，关于我们投资《深夜画廊》的事情。”袁敬思索片刻，“他问的还不是合同细节，而是我怎么跟委员们交代的细节。有点怪。” “他去的那家，叫什么来着？” “华云基金，我查了，去年新注册的，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新基金，查不出来资金募集来源。”袁敬本能的感觉到有点问题，但不知道是什么问题，“总之你跟楚垣夕说一下这个事，不过也不用太当回事吧，我估计最近盯着他的资本机构不会少。” 袁苜应了一声，觉得老哥有点疑神疑鬼了，互相调查这不是非常常规的操作么？她也没少调查别人，最近已经发动各种渠道把李靖飞查了个底掉了，李靖飞也没说什么。 另一边，楚垣夕今天繁重的任务已经完成，驱车回到紫玉山庄。车是巴人的车，奔驰e系，凑活开一开，他的打算是一辆三厢的宾利慕尚，不过没有车牌真是颇多尴尬，所以也不着急买。 总不能跟杨健纲似的，一直上着江浙的车牌，想要开进五环路还得去申请临时许可，何等坑爹？ 很快车子顺着东门进入小区，过河，从联排别墅背后的河畔绕行，按几声喇叭，转半圈缓缓的停在别墅门口。 这别墅屁股后面就是山庄内部的水系，因此开了一个朝东的巨大的阳台，透过全落地的封闭玻璃窗可以观赏湍湍流水。窗户里，虞美人正躺在大躺椅上，一手咖啡一手手机，百无聊赖。 听到楚垣夕的喇叭声，虞美人立刻手忙脚乱的跳起来，一阵风冲到门口，只听楚垣夕阴阳怪气的问：“你不怕对面的人安望远镜啊？” 第七百六十七章 私生活上（4/5）求月票 “切！安就安！我又没漏点。”虞美人略傲娇，说着还伸展了一个美好的姿势，“这不高档小区么？也有人这么猥琐？” “我推己及人，感觉难免啊哈哈哈”楚垣夕心说你这叫做“没漏点”不是缺德吗？这隔着河才多远？也就两百米就是对面的板楼。紫玉山庄里并不都是别墅，也有些一梯两户的板楼，价格相对便宜。 要是一般小区反而没这个顾虑，因为房间太多，谁有那个闲心去一个个24小时扫描？但高档小区视野好，空间占有率大，肯定比普通小区舒适，但是也会产生新问题。 他火速冲进自己的房间换成居家休闲服，等穿完了一出来，咦？虞美人在厅里练上拉伸了。 这栋联排别墅是跃式的，因为是别墅所以层高比普通商品房高，跃式部分直接挑高7米上下。 跃式和复式的区别在于，复式就是上下两层中间一层楼梯，没有空间结构，无论在哪层都是普通房高。而跃式，虽然也是上下两层，但是存在一个跃式区域上下通透。 紫玉山庄这个跃式是客厅阳台全部上下通透的，非常气派，空阔豁达。中间是一根粗大的承重立柱，被装修成大理石面，室内自带水循环系统，水流24小时从顶端顺着大理石面刷下来。 然后虞美人说咱们同居的话，我常住这里可不可以进行一点点改造？ 楚垣夕警惕的问：“你要做神马？现在还不够舒适吗？” “改造成适合进行形体训练的场地，基本的训练套路我都会，这样就不用去外边找健身教练了。” “既然基本套路你都会，你去健身房也不用找教练啊。” “切，一看你就是从来不去健身房的人，你去了，教练自然会缠上你，直到你买了课程为止。不找教练？不存在的。” 楚垣夕心说可能这就是o2o健身房解决痛点的地方，没有私教骚扰，体验好。 于是承重柱背对门的一侧就搭上了一些器械，能够练习拉伸、拳击、力量、划船等等。 然后虞美人说她闲着也是闲着，锻炼的时候顺势开了个快手直播，简直让楚垣夕吐血。 用手机开直播理论上是防不胜防的，虞美人就这点小小的心愿楚垣夕也没必要阻止，只要把后果说清楚就好，不要安装摄像头，不要辜负老夫的信任。 吐血主要是虞美人白瞎了这么多年，跟夏目酱同过居，夏目天天晚上开直播，但她一点直播技能都没掌握。跟楚垣夕搭上线的时间也不短了，朱魑周敏溪一个个都是直播达人，但她依然故我，现在想起开直播来了，根本就不会。 直播不是让看播的水友看表演，内容只是支撑直播的载体，是牌面，但不是转化率的关键。主播的关键在于主口才，在于互动中给水友的反馈，团团的吃鸡打的辣么菜，为什么能够冲顶斗鲨，成为斗鲨吃鸡一姐，带着她的水友一起团化？还不是反馈环节做的好，给水友带来正向体验？ 又好比说朱魑的直播一次三个小时，时间大致上是聊天两个半小时，调摄像头20分钟，跳2次舞一共10分钟。假如过程中一句话都不说，一直跳，跳满180分钟，累一身臭汗，观众会怎么样？答案是观众看一会就跑了。虽然直播间会一直吸到量，但同时在线人数肯定极低，而且也不会有什么人刷礼物。 直播是一个流失超高的内容产业，吸量第一留存第二。这就是为什么在直播界游戏主播永远站在最，而颜值主播站不上去的原因，游戏主播永远有话说，有积极的反馈，如果不积极怎么办？团化。 而颜值主播就没这种优势了，就算是哈尼克孜神仙颜值，她要是开了播也就是网站给个高曝光，进的人多一些，一点直播技能不会，最后肯定也是黯然收场。 相反的，一个普通高颜值的主播，即便什么才艺都没有，但是会聊天会互动会要礼物，那就厉害了。就算是唱歌五音不全、句句跑调，跳舞瞎捷豹扭、比某个跳“蟑螂舞”的网红还辣眼睛，也可以自称毁歌主播或者脱口秀主播，自然有被撩到敏感点的人疯狂刷礼物。 结果虞美人搞了个快手健身直播，看着是特别养眼，但是全程0交流，一直在卖力气健身，死肥宅看着都累，于是用户留存时间几乎没有超过十分钟的，更别提收入了。 楚垣夕能教，但是没必要，结果虞美人不服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一直在坚持。 这时楚垣夕一出来，发现她居然在做引体向上，最引人注目地方随着身体一上一下而一上一下，频率越来越快。 “厉害厉害！”楚垣夕心说虞美人这个能耐是越来越大了，关键是年轻，身体好。 自从准备插房诗菱一刀两刀三刀，楚垣夕就像走出一个超大型的感情真空一样，发现篱笆外边的空气也挺芬芳的，于是不介意放飞自我。换成过去，别墅处理好了打点干净，顶多是邀请虞美人经常来玩，而现在就变成了邀请来住。 实际上他本人反而不是天天回来，公司旁边的单间还没退，如果耗到半夜就直接在旁边对付一夜。 自我感觉，这种状态有些接近原世界中最后一年了，那时小康已经初露峥嵘，事情也变得非常多，因此他盘下来的水晶宫一周能回去住个两三趟，大部分时间属于虞美人。 要是换成一些其它不知轻重的女人，几乎独霸这种高档住宅，那肯定要对自己的过去进行狠狠的报复。别墅外边就是大片的草坪，河边的环境是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最适合烧烤，烧烤结束开轰趴，请一群狐朋狗友每天祸祸，一周都不到楚垣夕就得在小区里出名。 而虞美人是宅女属性，朋友很多认识的人也不少，但是从来不搞这种没找没落的。这也是楚垣夕当心把这么大的一个房子交给她的原因。 连着做了十多个引体向上，虞美人看楚垣夕始终也没有抱她下来的打算，自己撑不住了，“波”的一声跳到地下，浑身泛着健康的红润。 第七百六十七章 私生活下（五更求月票） 虞美人的呼吸倒是始终控制的很好，稳稳的站直身子，快速的吸了几口气，补充剧烈消耗的氧分子，两肩剧烈的起伏着。 “你不是挺会撩妹的吗？这时候不该说点什么？”她拿起旁边的运动饮料，吨吨吨灌下去一大口，“放心，我没开直播。” “现在直播平台管的可研了，特别是快手。你这样，开直播，你号就没了。”楚垣夕给她递了一条毛巾，心说引体向上现在自己能做多少呢？五个？十个？好在自己是男的，比较沉，这么一想心里就平衡了。“哎我记得你也不是以力量见长的啊，怎么现在这么猛了？” “切，我朋友圈发了多少健身私照了，你给我点赞，但是看不到我的成长？”虞美人不无幽怨，“别抱我，还没洗澡呢。” “干嘛啊？还需要我甜言蜜语哄你？”楚垣夕心说你这觉悟不行啊，看来想让你自己进化成后宫团团长还有点费劲，名单也给过了，该暗示的也暗示过了，就是不灵，还不如像原世界一样明说了算了。 “我哪敢啊唉……”虞美人无奈的吹了口气，“真不知道什么女人能让你爱上。” “我看盖尔加朵就不错。” 虞美人的水差点洒掉，硬是把一口水咽下去没有喷出来。“我看荷兰弟也挺不错的，跟我一边大，你帮我介绍一下？你到底想没想过选个女朋友？怎么比皇上选妃还难啊？” “我妈也老问我这个问题。” “算了算了，我就不该问。”虞美人用手扇了扇风。 楚垣夕心说你关心这事干嘛呢？老夫确定女友人选你才死心？问题是，如果自己有了正牌女友的话，一旦她反对，自己怎么可能继续把虞美人或者其它妹子留在身边呢？偷偷的也不行，没法过自己的道德关。 不得不说因为自己变了，虞美人的气质和原世界中也产生了些许的不同，变得没有那么随遇而安了，产生很多自己的想法。 人都会变，谁也不能保证同一个人经历两种不一样的人生片段之后不变，楚垣夕自己就是很明显的例子，变的自己都不敢认。不过虞美人原世界里外号可是冰床，现在一点都不冰了，搞得楚垣夕还挺怀念的，偶尔会产生一种类似见前女友的感觉。 没想到，楚垣夕这一个短暂的沉默，让虞美人想差了，特别是回忆起除夕那天撞破楚垣夕跟冯林的好事，然后被楚垣夕针扎一样提醒了一番的情景。她清楚的记得，那天楚垣夕开门的时候是牵着冯林手的，而她当时是带着一点恶作剧心理的，想看看楚垣夕误以为外边是朱魑的时候有多狼狈，结果狼狈的是自己。 当时她都觉得自己混不下去了，可能要被楚垣夕saybyebye，没想到楚垣夕不但给了一大笔钱而且还原谅了她。 “所以……所以冯林是你的理想型么？”虞美人用蚊蚋一样细的声音问，但这已经是最大的勇气了。 只见楚垣夕一皱眉，“我的理想型可是秘密，老值钱的秘密了，你干嘛老关心这个问题啊？还是说，你有什么好介绍吗？” “不是，最近有人说我是夜店风，跟你住一起会让你被人鄙视什么的，我……”虞美人硬着头皮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想……改改我的freestyle。” “你改完我可能就不喜欢了，别的style你不见得能压的住啊。”楚垣夕把虞美人打横抱起来往浴室走，“再说夜店风怎么了？钢铁侠马斯克的某一任女朋友也是在夜店里认识的。马斯克这个大渣男在下佩服。” 要说生冷不忌还真得说伊隆马斯克。他为了勾搭夜店里认识的女星安博希尔德，不惜给她的导演写信，而安博希尔德义无反顾的嫁给了约翰尼德普，马斯克想拆没拆成。 但是，苦心人天不负，即使目标结婚了而新浪不是他，马斯克都没有放弃，然后等了两年，终于等到德普和安博希尔德离婚的那一天。 然后他立刻通过社交网络高调宣布钓到希尔德，再然后，过了几个月，又把人家给甩了。 所以说距离才产生美，古今中外盖莫如是。不过虞美人往豪装过的洗手池上这么一坐，大理石锃光瓦亮的台面，金漆涂的土豪水龙头，考究的灯具，富丽的灯光照在明亮的镜子上，和健康充满活力的美女形成一种天然的耦合。虞美人略微抬起下巴，俯视着楚垣夕，目光也很美。 ………… 周二，楚垣夕首先听刘璐进行了一个例行汇报，然而听说有人要拜访他，而且是搞区块链的同行。 其实昨天就听说了，只不过还忙着回去开车，所以就没见，结果人家锲而不舍又来了。今天实在没借口，只好勉为其难的见一下。 要说起来币圈对小康项目没有反应是不正常的，不断有人登门，或者调研，或者谈合作，或者忽悠，才是常态。 只不过楚垣夕玩的是私有链，没什么可合作的余地，除非对方技术真正牛逼，能跟曹翔相提并论。而调研的人他倒是没必要藏着掖着，因为小康的区块链计划虽然没有写白皮书，但是在融资的时候需要反复解释，因此从调研的角度可以保持效果上的透明，只需要保密具体的技术特征就可以了。 至于忽悠的，楚垣夕心说来吧！上演一场卖茶小姐vs健身私教之间的王者掰头吧！ 主要是人来之前也没法判断对方到底是什么，所以到底来的是哪路神仙必须见一见再说。 刘璐心说您老人家这么忙的人，日理万机都快日不过来了，还有闲心见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吗？结果一看来的是个美女，顿时送给楚垣夕一个“呵呵”，“悠着点把楚总，这不相干的人见多了伤肾。” 这声“楚总”充满调侃的意味。 “你这是对我的污蔑！”楚垣夕把“呵呵”原样奉还，“我的肾好的很，绝对不会伤。再说见见对公司有好处。” 第七百六十八章 我们是专业的（1/5）求月票 这事还真不算开玩笑。与区块链行业的从业者进行会面在刘璐看来意义全无，因为没啥合作的基础，但对楚垣夕来说，对小康的区块链不会产生直接的利益，却可以开阔他的眼界。 要知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区块链虽然骗子横行，但是，谁也没法否认它是不断向前发展的，技术上的不断前进使得思想的火花不断碰撞出新东西。 比如说楚垣夕的“游联网”想法，并不是他自己拍脑袋想出来的，而是脱胎于号称“区块链3.0”的eos。 eos是个复杂庞大的区块链系统有很多亮点，其中一个亮点说的是用户占据多少eos币，就按比例占据多少链上资源。 这个概念直接赋予了挖矿以新的意义。过去比特币只有纯交易价值，实际上无法锚定任何资源，但到了eos这里就不一样了，是链上资源的使用权，这个权利可以像租房一样对外出租，换取法定货币，那当然就有价值了。 所谓链上，就是分布式的概念，那这个概念为什么不能做大做到国民级呢？顺着这个思路，楚垣夕才发明出“游联网”的概念出来，才把eos里对资源简单的占据和使用进行了重组。 eos里的用户是把资源拿过来自己用，或者租给别人用，这十分的土，效率也低。楚垣夕直接把链上资源收归官方统一使用，效率提升不知道多少倍，而用户则把挖矿所得直接在系统中兑换成零售商品，各取所需。 所以乍一看游联网挺厉害的，还可以进化到云区块链，玩概念完全可以玩到全球领先的水平，但是没有eos的话他未必想的到。 因此楚垣夕并不排斥见人，当然有收获就更好了。 只见刚刚走马上任的伊丽莎白把人送进茶室，楚垣夕一看，这位区块链美女呈一脸懵逼的状态。 实际上今天很多人都呈一脸懵逼状，可以组建个懵逼联盟之类的，这都是因为伊丽莎白的入职。怎么楚总/楚垣夕招了个外国助理啊？这是为了锻炼英文口语吗？ 还好并没有人认出她来，不然懵逼联盟就要转为八卦联盟了。 楚垣夕伸手示意，来人立刻掏出一张名片：“楚总，我是‘易币天下’的联合创始人我叫章歙予……” 楚垣夕心说这个“歙”字原来念she啊？真是个生僻字。至于后边的话他就随便听了听，因为易币天下这玩意他知道，是个市值管理团队，简而言之就是个负责炒币的，也是整个币圈割韭菜游戏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只要是发空气币的，无论什么样的大佬都需要市值管理团队，但是对楚垣夕来说见她没价值，因此今天的收获应该就是认识了一个生僻字。 见楚垣夕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章歙予不乐意了：“楚总，这个领域我们是专业的。我们是一个高度国际化的团队，更关注长期价值，企业是在李家坡注册的，采用bvi构架，账户安全受到李家坡金融机构的监管和保护。现在我们不但深耕国内市场，而且开拓了李家坡、泰国和越南市场，战略重心都在向泰国市场转移。” 楚垣夕一边听着一边假么三道的点头，这时候插嘴：“那技术呢？” 章歙予一愣，“技术？那个，我们是币值管理团队，相比技术我们更专注于生态建设。而且我们做的都是基于以太坊网络技术的项目，技术合作伙伴都是业界顶尖的。” 楚垣夕心说您当我是外行可是不对的啊，虽然我也不懂技术，但是……我算是懂忽悠吧？ 章女士的话经过楚垣夕耳朵自动过滤，翻译成人话其实是这样的：我们认识很多外国人，但是他们操纵币价都不太行，所以更关注长期价值。企业在李家坡注册只需要花几千块，非常便宜，bvi架构的好处就是外人差不多实际控制人的信息，避免了国内天眼查、企查查之类坑爹app的威胁，当然账户是开在李家坡银行的。 至于所谓开拓了李家坡、泰国和越南市场，以及战略重心正在向泰国转移云云，那不就是说经过几个地方的踩点，最终团队决定马上就要跑路到泰国了么？ 噢？这时候你跑我这来班门弄斧来了？ 所以他问技术，果然，章女士的答案是——我们不懂技术，所以直接以太坊炒币，如果遇到技术问题就外包。 特么忽悠界老夫才是江湖前辈！你们想啥呢？ 因此楚垣夕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但我知道你们的项目已经引发业界广泛讨论了。” 章歙予再次愣了愣，神情不由得变得凝重。之所以凝重，是因为楚垣夕说的是类似于江湖切口的存在，翻译过来就是——你们已经被好多人追着骂了，给个解释吧。另外，还包含着的一层意思是——你说的那些老子都懂，不要再忽悠了。 她不得不变得慎重点，“这个问题么……我们最近要进行一场全球路演，到时候就都不是问题了。” “那您们的路演是在哪里进行？” “通过网络进行全球路演。” 楚垣夕心说得，那就是没钱租路演会场咯？这应该意味着易币天下已经很窘迫了，手里真的没啥钱，不然路演还是要好好对付一下的，否则怎么忽悠别人进场接盘呢？这家公司以前还挺有名的，居然已经这么脆弱了？ 他继续不动声色，“那，最后一个问题，您们去哪个交易所上币？是排名前三的？前五的？还是全球领先的？” “业界领先的……”章歙予泄气了，所谓业界领先的，就是野鸡交易所，因为好的上不去，费用太高…… 楚垣夕端茶送客：“那咱们实在没有合作的基础啊，祝您早日回归社区化运营。” “啊？谢谢谢谢，不客气。”章歙予露出亲切的笑容，因为楚垣夕这是个高格调的祝愿——祝你们早日割到韭菜并成功跑路。在空气币玩家里这算是最真挚的祝福了。 第七百六十九章 又有人想并购巴人了？ （2/5）求订阅 月票似乎已经被我榨干？那就改求订阅吧…… —————— 等这位小姐姐离开，刘璐又转回来了，一边倒茶一边吐糟：“予就是我，这小姐姐叫章射我？牛逼！” 她做汇报是形式，内涵是想打听打听楚垣夕为啥要做东南亚市场。 这种事情不是刘璐的业务范畴，可以不跟刘璐商量，但是绝对不可能瞒着她，因为她现在是事实上的小康二把手。只不过小康还在草创阶段，既没搞什么事业群，也没设置复杂的组织架构，都是项目制，高管对各个项目实施精确化管理。所以像什么总办、集团参谋部，还有总裁负责制之类的，暂时都没有打算。 因此刘璐的头衔不起眼，只是个常务副总裁，但大权在握。 这方面她还是比较支持的，搞封官许愿那一套没意义。小康还不是大公司，还没到得大公司病的时候。 结构化的组建和调整为的是让公司更有效率而不是相反，大公司因为人多业务多，所以结构上纵向分出多个层级，横向分出多个区域，更便于管理。但这种划分到底有多少实质上的作用呢？看看百度，弄那么多内部组织和委员会带来什么好处了吗？ 这一点，刘璐最清楚不过了。但她不清楚搞东南亚的意义：“那个，楚垣夕，一般不都是公司在本地发展到一定程度了，看到天花板了，才往外走的吗？至少也是业务已经建立起来了，商业逻辑跑通了验证没问题，才会考虑外延，咱这个才哪到哪啊？就瞄准海外市场了，是不是早了点？” “不是早了点，你想说的是早了几年吧？”楚垣夕看刘璐一副“你还知道啊”的表情，作势长叹一声，“唉，拿你熟悉的小米来说吧，要是早几年考虑东南亚市场，现在也不会这么惨了。” “小米怎么惨了？除了股价惨了点之外我看还不错嘛，生态链搞的很好。”刘璐说着眼珠一转，“话说，最近我早些年的前同事里有人问我，巴人卖不卖？” 楚垣夕静静的说出两个条件：“500亿，只接受现金。” 刘璐一听，得，翻个白眼吧。她出身小米，现在是楚垣夕的主要助手，站在她的角度上，只要价钱不错，把巴人卖给小米是件非常好的事情，对双方都好。 小米始终自称一家“互联网公司”，甚至于因为坚持这个说法而被证监会给问崩溃了，不得不收回a股cdr的发行申请。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因为天花板高啊，米国的gopro这么干，天朝的小米就不能这么干了？国内外的创业公司为了估值都是这个套路，努力打破自己的业务上限，如果打不开，就口头打开。 可惜小米的互联网服务业务从来没有超过总营收的10%。 不过，小米营收虽然1700亿，但去年总利润才85亿，正好5%，如果并购了巴人集团然后并表，互联网服务的利润大概率要超过其它业务的利润总和。 所以由此可以得出一个很简单的结论，小米体量虽大，利润太低了买不起巴人，至少靠现金买不起。 小米尴尬的地方在于没能实现a+h上市，眼睁睁看着a股这口三百多亿的大肥肉从嘴边溜走，但h已经上了，ipo的时候一时爽，再想融资可就得按规矩来了，于是上哪找钱成了问题，从来没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也会面对的问题…… 这也是小米股价从最高点22一路下挫到9以下的原因之一，雷布斯大概也不知道靠什么能让买小米股票的人赚一倍。 所以年初的时候雷布斯才当众宣布：“同学们，可能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冬天已经来了。2019年我们即将面临最严峻的挑战，没有一丝一毫盲目乐观的余地。” 但刘璐还想磨叽磨叽，因为她发现楚垣夕是个很灵活的人，并没有企业家最常见的固执问题，而巴人对小康虽然有巨大的提升，但怎么也不如一大笔钱的提升大。 因此如果换个别的创业者，什么？卖巴人？想都别想不考虑！但对楚垣夕还真难说。特别是现在这个时间点似乎是个卖出巴人的好时机，再晚点，山寨品就该大量涌现了，毕竟薛明那套并不是什么不可实现的黑科技，有时间有资源都能做，只是楚垣夕勇于吃螃蟹罢了。 她的问题是：“为什么非要现金啊？股权并购+部分现金不好吗？可以估的更高一点。” “高了我亏心，低了我不干，关键是小米的股价不行啊。”楚垣夕不想磨叽这事，并购肯定是要有溢价的，比如说楚垣夕给巴人的估值是300亿，但是别人要连锅端，那对不起，300亿是肯定不卖的。不过再高就是坑人了，坑的还是真大佬雷布斯，这以后就难混了。 “哎哟你不懂股市吗？这叫超卖，价格被严重低估，是被错杀的优质股票啊，正是买入的时机。”刘璐恨不能晒她的香江交易所账号，“我最近还买了一些呢，小米去年净利润85亿，前年54亿，涨了百分之五十多啊，这帮炒股的都不看财报吗？” 楚垣夕一捂脸，得，公司了多了个韭菜，还是特粗特值得一割的那种。“姐姐，这帮炒股的不看财报都比您清醒啊。您的小米上市的估值靠的又不是财报，靠的是讲故事好不好？现在手机眼看卖不动，故事不好讲啦。” 不但不好讲，而且，小米也太注重市值管理了，为了提振股价，上市才刚刚半年就连着做了21次股票回购，简直视股价为生命。这是典型的被上市所拖累，精力都被做市牵累，还有多少心情在产皮上呢？ 不过刘璐看到的可不是这样：“谁说没故事的？小米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好不好？你也太不客观了，没听雷布斯说要all in iot吗？这故事不好？” 楚垣夕再次捂脸，摆出微信里最常用的一个表情：“我靠iot的故事都讲好几年了，也没人讲明白。而且你说的iot不会是米家的大家电吧？小米这操作跟gopro当年去做无人机简直异曲同工啊我靠！这也太睿智了，我给我新任助理出的面试题应该也给你来一份。” 第七百七十章 做一回预言家（3/5）求订阅 2018年的手机行业是衰退的，马太效应尽显无疑，强者愈强，所以除了华为大涨，其它友商都不好过，什么金立锤子360之类的都开始陆续退场。 小米比较搞笑的地方在于基于自身看似还不错的生态链发明了一个“竹林理论”以支撑自己的估值竹林抽调一根竹子还是竹林，小米手机出货量下行，还有生态链，没毛病。 这话也就在增长的年份说说，增长的时候进来抢口饭吃并不难，衰退的时候可以清楚的看到谁在裸泳。譬如说小米这片竹林，把手机的竹子拔了，特么水管就没了，整片林子都得枯死。 所以小米才在挣扎中进行了一系列地震级调整。这一切都被刘璐看在眼里，她到底是对小米有深厚感情的，看到的都是美的那一面。 而楚垣夕虽然不厌恶小米，但对于处于下行趋势中的企业，最容易看到的都是丑的那一面。 说到面试，刘璐顿时一脸古怪，因为她之前已经跟伊丽莎白聊了一阵了。伊丽莎白要入职，而且是总裁助理，不可能绕过刘璐。这个职务是如此的耀眼，以至于猜到总裁迟早要聘个助理的人早就牟着劲呢，结果被一个空降的洋妞给抢了，怎么可能不议论纷纷？ 因此，伊丽莎白的面试题她已经知道了，而且记录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这是楚垣夕喜欢出的考题类型，今后估计用的上。 然后她万万没想到，转眼就用上了，然后仔细一想，诶？是啊？怎么看都觉得小米的操作跟gopro如出一辙啊，都是主业天花板不够高，非要拧巴着冲上另一条赛道。但另一条赛道上有巨头级选手笼罩，自己既没那个基因又没那个工艺和技术，这种跨赛道的冒险几乎就是送人头的，但还没有主业荒芜的伤害大。同样都是上市公司，gopro可是直落谷底。 想到此处刘璐心里涌起一股复杂难明的情绪，但是旋即想到gopro不过就是个两千人级别的公司，比小米可差远了。 不过刘璐可是在职场中百炼成钢的人，不可能像愣头青一样跟一把手争辩，就算要表达，也得找到合适的方式。她想了想，“话说，楚垣夕，我质疑你的时候，你生气不生气呀？烦不烦？” “应该这么说，你比袁苜强。” 这是什么评价？怎么听着不像好话呢？刘璐注视着楚垣夕，等来他进一步解释：“你看袁苜不质疑吧，其实肚子里一直都质疑。” “那她为什么不说？” “肯定是怕说错了话，先回去跟她哥说吧？” “哈哈哈，你可太损了。” “那还能是什么？她又没干过企业，骤然做cfo肯定也需要适应啊。不是说技能合适就能做的。”楚垣夕对袁苜进行隔空鼓励：“我喜欢有能力进行独立思考的人，但前提是有能力，希望她有了之后再质疑我。” “那看来你还是能在质疑中前行的。这样我就放心了。” 楚垣夕心说你放心神马？放心大胆的质疑我？呵？那必须得让你加强记忆啊刘璐姐。“我知道你是个有良心的员工，从来不说前东家的坏话，不过你想撮合小米并购巴人集团，我只能让你质疑我。我对雷布斯这人还是比较钦佩的，但是对小米，通过去年的ipo，我现在是全盘否定的态度，除了现金，ash，其它的我都信不过。” 楚垣夕说着还做了个点钱的动作，可把刘璐噎的不轻，“为什么呀？小米哪惹你了？” “小米没惹我，但是我不看好。不但我不看好，资本市场整体给了个下降通道。你知道为什么吗？”楚垣夕快速自问自答：“因为小米明知道科技事关生死，需要科技做发展的引擎，但是研发费用率呢？3.3%的研发费率，您都已经ipo了，还不投钱搞科研呢，钱都用在下沉渠道跟蓝绿大厂打销售大战去了，您是哪来的底气跟华为、苹果对标啊？” “哎哟喂，你这话说的，小米折叠屏手机、100w的快充、屏下摄像头，还有澎湃的芯片，这都不是科技啊？难道大风刮来的？” “产品呢？”楚垣夕怪眼一翻，“您都在微博上搞科研吗？最先开始喊的是小米，别人产品都出来了还在喊，去年全国都在造芯，澎湃芯片一点动静都没有，市场都训练出条件反射了，一发微博就结束反弹开跌，您研发费用都用来发微博了吗？咱小康绝不能成为这样的公司。 而且你看看小米都干了啥？美图干不下去了把品牌授权给小米，小米如获至宝，觉得能拿到女性的增量市场。这要是行，美图自己为啥不干？大家都没什么技术，都是方案整合商啊，别人踩过的坑不服，一定要自己再踩一回？ 然后进军大家电，这不搞笑吗？不过也难说，小米的研发费率和绝对值都正好比格力低一点有限，对标大家电企业刚刚好，可以跟董小姐再打一回赌。” 刘璐竟然无话可说，心说楚垣夕黑别人的能力绝对超过他创业的能力，这波吐糟满分！“你就这么不看好小米的家电？小米可是有的是用户，按你的话说，有大量米粉可以商业变现。” “你最清楚了刘璐姐，小米用户主力是年轻人，而且是追求高性价比的年轻人，这路年轻人买智能家居吗？您智能家居的价格得低到什么程度人家才买啊？” 楚垣夕心说我得做一回预言家了，接着喷：“我最不看好小米的地方就是，这么明显的问题，一目了然，但小米这么大一家企业，竟然没有任何人能够扭转，硬挺着往死路上走。这个企业已经病了，君有疾在肠胃，马上进骨髓了只有最猛的药才能治。这种股票你让我收？我才不收呢。” 刘璐顿时尴尬了，想拨电话给以前的同事，又感觉没法启齿。怎么说？这有个来自八竿子打不着的吃瓜群众的诅咒你要不要听听？对方听了非得暴走不可。 第七百七十一章 推心置腹（4/5）求订阅 看刘璐如此纠结，楚垣夕觉得是时候给根胡萝卜了，“所以说啊，刘璐姐，历史总是在不断的重复，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你也不用太纠结了，我巴人集团不愁保值增值，小米已经是你的过去时了，董小姐是帮一把还是教做人，跟咱们没关系，吃瓜就好。” 说着，他拿大茶碗给刘璐斟上一碗茶，“还有，你有没发现我关注小米关注的比较多啊？” “发现了啊。好像专门为了怼我而把小米的问题调研了一个底掉的感觉……” 楚垣夕心说刘璐这也有化身为吐糟役的潜质啊！“哈哈哈不是我要怼你，而是我怕啊，我怕弄成跟小米似的。 你别看我天天吹牛说我又懂研发又懂运营，其实我是运营出身，产品经理主要还是拉运营。研发我不是真懂，也就拍脑袋行，真干我是钻不进去的。 雷布斯你看他整天跟个码农似的，他也是注重运营为主，金山上下来的全都是运营高手。换言之他做企业雄起的时候经历的高光点我都可能经历一遍，然后他犯的错误我也都可能犯，不是可能，是大概率会犯，每个坑都会迎着我移动过来，一个都跑不了。这叫以人为鉴可以知得失，我都预感到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介意你们质疑我？今后我病了的时候你们是我的药啊！袁苜跟我意见相左了去问她哥是非常好的事情，这样她能从假药变成真药。我怕的就是你们明明看出我是错的来了，什么都不说，反正你们股份拿到了随时一卖财富自由。你们俩，二号三号人物都不说，就更没人说了。” 说这些，楚垣夕就不得不回忆起原世界中痛苦的融资历史来，当时其实应该是有很多人知道这么融资是不对的，但是没人说。 为什么不说呢？是不想说吗？是等着看笑话吗？其实也不是，而是想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案，提供不了更好的药，以至于上下都处于焦虑中，只能硬挺着往下走。很多企业都是这样，不对也没办法，你光说不对那你告诉我对的是什么啊？你所谓正确的办法，不解决我的燃眉之急，光正确有什么用处呢？药效太慢我熬不到康复就死了！ 怎么避免这种情况？其实道理很简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君有疾在肠胃都是从腠理和肌肤蔓延过来的，腠理和肠胃得病通常是因为急功近利。因此，做之前就把后面的事情想清楚，别忙着急功近利，连腠理和肌肤都不得病，肠胃自然没病。 道理简单，但这是个特别复杂的问题，干扰因素太多太强，比如说，资本不干！ 做企业的有机会急功近利但是我偏不，那估值呢？吹不起泡泡来没人给你融资，甚至天使投资人都得怂恿你赶紧吹，不然你连得病的机会都没有。这就形成了悖论，个中甘苦不创回业是难以体会的。 因此楚垣夕采取的策略是，我拼命吹泡泡，先把贼船开起来再说，但我就是不急功近利。想要掌握这种平衡，要么本人是爸爸级的，要么背后有个巴人集团能够提供利益输送。 楚垣夕陷入短暂的回忆，而刘璐坐在他对面，心里也颇有一些感触了。 “唔……原来你这么孤单啊？”她感到的是楚垣夕的寂寞，而楚垣夕愿意把这份寂寞分享给自己，让她的感觉格外温馨。 “不是孤单，是我崛起太快了。”楚垣夕感叹，“你看巴人那边，创始人成员大部分都是搞艺术的，他们跟我感情很好，但是帮不上忙。 研发口的几个人才，杨健纲我是有点失望，目前给个志大才疏的评语吧，我有点拔苗助长了，他连项目经理都没当过，直接创业步子太大。 赵杰是个干将，但是干活行，其它方面没表现出来，中规中矩，目前看部门领导最合适。 薛明技术和思想都可以，但是最适合的还是领导研发项目组。 也就于文辉还可以，没有当上巴人游戏的ceo也没有任何怨言。《罗马之敌》游戏项目算是巴人下一个重点项目，而且非常难搞，千头万绪，技术上、设计上、开发模式的确定等等，结果他梳理的很不错，感觉还有潜力。不过也没法拉过来帮忙，最近《罗马之敌》马上立项了，这个游戏太重要了，离不开他。 我说这些不是埋汰他们，而是做巴人的时候起点本身就低。就好比玩三国游戏你玩曹豹之类的，一开始你想招大牛实在没什么可能。然后我做诸侯的开疆扩土速度特别快，但是人才成长速度跟不上啊，不是他们不努力，都在练级，但我要的是新高度上的支持，没人能给我这种支持。 像杨健纲，其实已经很努力在拼了，而且也很会算计，但是明显经验不行。他做执行绝对是把好手，但如果什么事情都是我定方案我指挥，他执行，那没什么意义，至少没资格当我的药，他都看不出我得病来。我要是得病，肯定是潜伏周期特别长的病，只有层次和战略眼光跟我接近的人才能在潜伏期里发现。等到进了爆发期，那就是疾在肠胃甚至骨髓，不需要别人发现了。” 最后这句话让刘璐感触很深，雷布斯到底是怎么得的病呢？现在肯定发现病灶了，但是解药是什么？总不能束手无策准备临终关怀了吧？如果大家电真的被当成药，那…… 她把这个问题一问，楚垣夕忽然想到他们跑题跑的好远啊，这才是最初的问题呢！ “雷布斯目前看起来找到的解药主要是海外新增市场，也就是印度、非洲、东南亚。”楚垣夕摇摇头，颇不看好，“非洲不行，非洲现在是传声老赵正面刚三星，华为勉强把手伸进去，三家都在疯狂输出。印度更不行，印度是解药但是2017已经开始服用了，疗效一直在降，现在勉强保持第一但是市场一直被蚕食。所以，东南亚是小米事实上唯一的解药。你说小米要是早几年做准备，会怎么样？” 第七百七十二章 宝藏市场（五更求订阅） 从属性上来说，东南亚和非洲还不一样。非洲整体上不能算是宝藏市场，某些局部有宝藏整体不行，而东南亚是。 非洲人口数量和天朝相仿，比东南亚多不少，但是面积也大，欠发达地区很多，经常出现动荡，政府对社会的控制力度也不灵。 比方说非洲东部某个动物天堂国吧，为了“保护自然环境”某些组织真是拼了，以民主为名死活都要拖住同胞们迈向现代化的脚步，而且告到法院还胜诉了，政府束手无策。这种国家纵然有宝藏，挖掘难度也太大了。 因此只有类似尼日利亚那么几个少数国家的宝藏值得一挖。 而东南亚的人口绝对值、人口密度以及经济发展程度都合适，受教育程度也高，能够接受的工作强度也可以，政策虽然没有天朝稳定，但总算是远离动荡期，特别是让人眼红的人口红利，完全可以催生出几个乃至十几个商业奇迹出来。 所以如果不打贸易战的话，这种市场叫做宝藏市场，是商业探险者最喜欢开拓的领域。实际上它的宝藏属性并不是现在才出现的，早在几百年前潮汕人就成批的下南洋，为什么？因为南洋有宝藏啊。 曾经的大天朝也是宝藏，而且是世界上最大的宝藏，但是现在已经被挖了一茬又一茬，虽然还有很多宝藏，但是挖掘难度不断加大，成本不断推高，而且关键是，规则或者说壁垒越来越严明。特别是现在，连开个淘宝店都会被人专利碰瓷，因此探险者们很自然的就会把目光转向域外。 之所以很多人忽视南洋这一片，是因为互联网时代我们风起云涌，诞生了三大门户，诞生了bat，而南洋毫无动静，使得普通人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仍旧习惯性的忽视那片地区。 但实际上这是因为南洋地区整体上就没经历互联网时代，是直接***跨入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直接跳过了pc机，上手就是智能手机。所以在移动互联网大潮涌来的时候，这片宝藏立刻凸显出它的价值来。 只可惜这片宝藏对来自天朝的探险者来说并不友好，原因大家都懂。 但新兴市场最大的机遇来自于为首次接触市场经济的数十亿穷人提供服务，所以这个时间点是必争之地非抢不可，不友好也要抢。 楚垣夕虽然是因为遭到背刺而临时起意想到伊丽莎白的护身类被动技能能够在东南亚吃的开，但事后一想，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甚至于，他海德感谢李靖飞秃如其来的激励，否则很可能错过这个时间点，要知道2019年可能已经是进场南洋的最后时间窗口了，参照大天朝的商业战争模式，格拉比已经在收束了，再晚半年都未必进得去。 这段时间老赵在非洲腹背受敌，因为非洲也在大踏步的进入智能机时代，去年的智能机出货量接近一个亿。智能机替代功能机是大势所趋，但传声的领地就被大量蚕食了，被三星卷土重来了，目前在智能机领域仅保持十个百分点的市场领先优势，很可能转瞬就被三星超越。 主要是老赵转型的速度不够快，最终选择了在非洲推智能手机和智能电视而不是物流和电商，稳，但步幅不够大，让三星华为两家都看到了机会。 不过这事楚垣夕也没什么可急的，他自己的事还急不过来。像什么乐视退市、头条系和百度因为top1大搜的产品被盗用而战了起来之类的瓜他都来不及吃，因为企鹅视频突然之间开砍古装剧，腾退了几乎所有已经定了意向甚至走了流程但是没有在合同上最终签字的古装剧，限古令威震四野。 这事把刚刚开机几天的张咚咚从横店吓得飞窜到帝都，连正带着伊丽莎白探店的楚垣夕都惊动了。 伊丽莎白比较遗憾的是她不能当店员搬东西卖货，不然出现一个外籍大美女当店员，那周围的小区估计要轰动。不过这不是楚垣夕想要的效果，要轰动也等小康正是开张了再轰动不迟。 这几天伊丽莎白以废寝忘食的工作强度把楚垣夕发给她的小康路线图上卷钻研了一个底朝天，然后碰撞出很多智慧的火花，比如说在南洋地区可以开展的有别于小康本身的商业模式有什么。 结果还没等俩人开始讨论，张咚咚是微信先行，然后人马上就冲到了，一副打算拉着楚垣夕赶紧走的架势。 “不是，张总，你别着急，犯得上吗？”楚垣夕哭笑不得，“你找管辛不就完了么？根本就不用打飞的过来啊。” “楚总，生死存亡的时刻啊！”张咚咚嘴上都冒泡了，“这时候找管辛哪行啊？肯定是直接找樊总，问题是我跟樊总哪说的上话？肯定是你出马啦！” “你都听到什么了这么心急火燎的？我怎么没觉着啊？” “哎哟，这都什么时候了！”张咚咚是真急了，心说这就是没睡服楚垣夕，否则也没这么费劲了，“企鹅砍戏，大文娱会不会跟着砍？这事难说吧？但是肯定不会全砍，那咱们到底被砍还是不被砍？总不能弄了这么长时间最后拿一个解约金吧？关键是解约金特么也太少了！” 楚垣夕心说那还不是你签合同签成这样的？换成我，可能吗？你就不问问卫宁那个综艺我是怎么给他开价的？ “不用担心，张总，我都问过了，老樊都给我交底了，今年砍古装剧的原则是注水剧、宫斗剧、翻拍剧还有演员片酬过高的剧，咱们哪个都不沾啊。又没请翟博士，就是女一沈孟晨的片酬稍微高点但是你运作的也不错，肯定不会受限制。” 张咚咚顿时冻住了一样，脑子里是亘古三问：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特么你早半天跟我说会死吗？啊 只听楚垣夕优哉游哉的说：“今年啊，反正是要围绕建国七十周年推出高品质的剧，然后进行动态调整，咱们年底才播呢，只要不是一刀切，所有古装都不许上了，根本不用发愁。” 第七百七十三章 张咚咚说咱有品质（1/5）求订阅 “呼……那还好。”张咚咚跟洗了个热水澡似的，转身就想走，横店那边刚开机，还一大摊子事等着呢。 结果反倒是楚垣夕把她给拉住，“张总，你答应过我开机的时候给我看分镜图的啊，图呢？” “噢噢，对了，分镜图。”张咚咚一拍脑袋，“最近忙的我都要原地下葬了，从来没这么累过，也没这么乱过。分镜图画师正在画，有漫画打底的情况下快的很。” “老樊可跟我说了，马上六月底有个《长安十二时辰》要在优土上，品质非常的高。他特地把分镜图给我传了几张，人家分镜图就是电影级别的，剧照我也看了几张，估计会爆。” “噢噢，那个啊我知道，正在象山基地拍呢，据说是高度还原唐朝长安什么的。” “咱们品质拼的过人家吗？” 张咚咚一听，楚垣夕还挺在意这个剧的，那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了。“楚总，这个剧吧，我不但看过剧照，我还看到剧本了呢，咱们就不该跟它对标，不是一个类型的。” 楚垣夕心说这就开始推卸责任了吗？看来咱这品质堪忧啊？他之所以要看分镜图，是因为想起《乱世出山》这个ip的根源来了，是原世界中一个朋友叫老梁的，做的一个映画ip。 映画ip就是真人布景拍摄，然后做成漫画形式的ip，如果映画本身的构图非常精良，改编影视的时候直接拿过来做分镜图，非常适合改编。现在《乱世出山》经过楚垣夕这么一做，变成了普通漫画，情节也被声叔从隋末改到南北朝了，相较于原来可谓是面目全非。但是进入影视流程了，楚垣夕这算是初心不忘，于是想看看分镜图有多少还原度。 只听张咚咚说：“你听我给你讲，《长安十二时辰》这叫什么你知道吗？叫做流量模式3.0。” “流量模式？3.0？” “哎，您没听过这个？所谓流量模式，1.0就不用解释了，2.0就是请半个娱乐圈的老戏骨陪小鲜肉，这个您知道吧？” “大概知道吧？” “这个模式的精髓就是，怎么在不加大成本的情况下提升口碑。用老戏骨提升口碑，剧的内容只要不太糟糕就行了，最好就是ip改编，ip本身内容很好，那就牛逼了，到剧组这边本子随便弄弄，可以很快出活儿。然后又催生出了3.0，你猜到怎么搞了没？” 看楚垣夕仍然没理解，张咚咚智珠在握，心说楚垣夕原来你也有不懂的啊？今天终于能胜你一筹了！“无论2.0还是3.0，精髓都在于提升口碑，靠口碑裂变，但是仍然要保持流量的特征。3.0就是不用老戏骨啦，改用服化道和场景，更便宜，让观众，比如您，一看场景就觉得是精品。” “你的意思是……”楚垣夕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其实并不是精品？” “精品，首先要故事讲的好，就算是ip改编，ip本身好，但变成剧之后就一定好吗？导演叙事的能力怎么样？剧本改编的适合不适合？流量明星驾驭不驾驭得住角色？这些都会落在剧情里，而且不是服化道和摄影能改变的。所以你看到分镜图之后感觉很好，看到剧照感觉很好，最后你看的是剧情。 同样都是服化道场景和分镜图优秀，《猫妖传》怎么样？也是唐朝，你不能说不是精品吧？但是票房呢？评价精品不精品，难道可以不看剧情只看服化道吗？” 楚垣夕被张咚咚说的一愣一愣的，有理有据竟然无法反驳，但是，别人的剧都不好，咱们的剧怎么样呢？要是到时候被人用产品打脸，你看我怎么吐糟你的！ 不过他是没心情在电视剧上花费精力的，且不提小康的里程碑以及伊丽莎白，就算是巴人内部，也有两个更重要的事情，《罗马之敌》的游戏立项，以及杨健纲那边的进展。 为了能够从胜利走向胜利，巅峰视效内部已经开启了一场死亡加班，就连美术组都开始连轴转，不但要自己做，还要频繁收发外包，要把需求转化为外包格式，要检查返回来的美术资源入库。至于程序猿那就不用说了，一个个每周工作工作70小时以上，特别是负责发明核心专利的那些，进入地狱模式——让他们把代码写出来照着代码写专利发际线都要退后，现在是空想式，要了亲命了！ 也就是陈阔的发际线无处可退，所以分外洒脱，不但轻松加班到80小时，而且居然还有闲心勾搭妹子。 可能是被前女友打开了枷锁，陈阔也放飞自我了，而且因为开的是劳斯莱斯库里南，就算不主动，也会自然接触到劳斯莱斯对应的圈子，比如车友圈。 这个圈里不是富二代就是白富美，正经的创业者极为罕见，就算有也是成功人士，很少有30岁上下的。因此陈阔只需要一顶假发就在这个圈子里鹤立鸡群，跟成功人士比有年龄优势，跟富二代比，咱是创业者啊，正经初创公司高管，这都是靠实力挣来的！谁敢说运气不是实力的一部分？ 因此，陈阔的人设格外有光彩，不但年轻有为，而且一心上劲，明明是高管，却带头奋战在第一线，每周工作80个小时之巨，天天在深夜发朋友圈，比如帝都4点的黎明之类的，简直是行走的鸡汤！ 虽然这让他在圈子里落下了“鸡汤哥”的雅号，但是有个家里有矿的白富美居然看上了他，两个人感情迅速升温，使得他的朋友圈画风遽变，连楚垣夕这种平常不怎么给人点赞留评论的都不得不赞了他一下。 杨健纲这边算是扭转回正确的道路上，于文辉的立项就比较痛苦了，因为这算是一个ip改编手游，但是，ip还没有…… 没有，剧本没有，动画没有，连游戏到底怎么做，做成什么载体的都定不下来。 到底是做vr游戏，还是做手机游戏，巴人游戏内部已经争论不休，需要楚垣夕拍板。 第七百七十四章 赵杰说咱有想法（2/5）求订阅 “这个周末一定要把预案定下来，下周开始走立项流程。而且下周就该五一放假了，从一号休到四号，咱们的目标是五一前后立项，时间是死命令，因此，今天周五，就今天明天这两天了。” 楚垣夕像甩手掌柜的一样布置任务，于文辉心里这个累啊，但是没办法。楚垣夕在现在这个时间，80%的精力用于小康，8%的精力用于巅峰视效，只有12%的精力用于巴人，还被巴人传媒的影视业务占走一大半。换言之，自己有机会聆听楚垣夕面授机宜，已经比其它抓瞎中的人强多了。 赵杰就是一个抓瞎的。自从巴人游戏成立分公司以来，赵杰作为ceo，发现特么这个ceo不就相当于同时当两个项目的经理吗？于是tcg和《乱世出山》俩组的项目经理自动退化为打杂的。 这简直不能再瞎了，气得楚垣夕差点拿赵杰祭天。但赵杰特别委屈，因为如果不这样，自己这个ceo不就没事干了吗？ “你简直就是个废物啊！”楚垣夕怒批，“运营部门那么多的事你不管？商务和市场没有可梳理的东西？官网平台要不要继续建设？要不要加功能，通过官网和玩家产生更高强度的互动？游戏版权专员招聘到位了吗？对了，还有，你可以立项啊！预算范围内你想立什么项目就立什么项目啊？这么多人兑换了dkp岗位，没项目做个毛啊？ 合着你就是当项目经理的料啊？其它所有的都是集团划转，你就来个原样照搬不管不问就完啦？” 但是祭天归祭天，楚垣夕万万不能因为这个就把赵杰给拿下，否则不但赵杰脸上抹不开，他自己也是自打嘴巴，说明识人不明。因此就算硬着头皮都得力挺赵杰，至少先力挺几天。 某种程度上来说，赵杰做的也不能算是错的离谱，因为巴人娱乐转为巴人集团的时候，把相关职能部门分了分，按需分配到各个子公司里，尤其以巴人信息和巴人游戏两个公司分的多。 这样，闷头写了十年代码的赵杰不得不面对一堆过去不需要打交道的部门和员工，而且还都归自己管了，完全不会的情况下怎么办？陆羽面对这种情况是上某乎求助，突然成为公司ceo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而赵杰则是其它部分全都保持原状，先捡自己会的干。 因此虽然赵杰干的不咋地，但巴人游戏反而没有出什么大乱子，仍然在有序运行，只不过是两个项目经理很悲催。 经过楚垣夕一番指（bian）点（chi），赵杰终于找到方向，一手抓运营建设，一边抓项目，然后被这个“游戏版权专员”弄得头很大。 巴人集团中本身是成立了版权公司的，由声叔引领。虽然巴人版权一直没有采取什么大动作，但是完全可以采取，比如引进一批版权，然后由巴人信息的自媒体剧本赋能，之后卖出，这算是流量的一种比较好的变现方式，不直接变现，对粉丝的伤害低，同时获取增值的价值并不低。 可惜进入2019年，国内整个版权市场都不太好，大ip的交易都变少了，同时盗版和侵权激烈涌现。某些游戏公司脸是完全不要了，而且摆明了侵权，不怕打版权官司，因为处罚太轻。 所以这门生意暂时没必要做。 即便如此版权公司仍然有存在的意义，因为声叔的存在，这公司名为版权，实则是一个内容引擎，相当于把对内容的筛选和加工的工作全部承担了下来，使得内容使用者的工作能够顺畅自然。 而赵杰的巴人游戏需要的游戏版权专员，实际上是声叔的下游，负责采购值得改编的游戏，通过内容、热度、改编难度、用户调性分析、目标群体等等因素的分析，引入版权供赵杰手下的项目组进行立项开发。 按巴人集团的结构，最好当然是从声叔那引进版权了，等于是内部消化，但也不是必须，如果在外界发现合适的当然也可以引进。 然而赵杰面试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搞的马略都想毛遂自荐了，可惜作为一个拖稿型的写手，没任何资格想别的。 这直接卡住了赵杰接下来的计划，因为他说我也是有想法的，所谓想法就是，多开立一些游戏项目组，开发小游戏，从而盘活人员架构。 小游戏本身的利润率比较低，但是开发起来周期短，成本也低，都是袖珍的项目组，很多美术素材甚至可以大量复用。 而且小游戏的传播属性其实并不低，比如说去年大闹天宫的鲲，生生逼的龙爹紧急变更分享规则才制止住微信社交体验的崩溃。 这样，小游戏事业部的建立可以为公司纳入大量新鲜血液，同时安置大量兑换了dkp等着升管理岗的老同事，而且完成美术的平台化，可谓一举三得，算是赵杰进入公司领导角色的一次治理成果。 所谓平台化，就是把各个游戏项目的美术人才集中到平台中，便于统一管理，每个项目配置一个主美对接平台就行了，也相当于强行统一各个游戏项目的美术使用规则。 这一点再大型游戏公司中是个非常重要的细节。 比如说模型的法线角度。如果不是平台化，假定三个项目组都在开发中，有各自的美工，那么很可能做出的美术资源看起来可以串着用，风格都差不多，但实际上模型的法线角度指向三个不同的方向。 这种情况下，a组把b组的美术资源拿过来，想的挺好，一导入引擎，立刻王八翻身或者倒着走。 再比如说模型的动作明明，都是攻击动作，a组命名为gongji，b组命名为attack，c组命名为da，打你妹啊？这就聊不下去了。 但是经过平台的梳理，提需求的时候肯定要按照统一标准提，做的时候也是统一标准做，这样资源的乱象就会极大缓解，有效降低成本。 为此，赵杰一口气招了三十多个美工和十来个主美，负责项目或者外包。 只是于文辉马上要交出《乱世出山》手游项目经理之职了，他要负责《罗马之敌》。 第七百七十五章 杨健纲说咱有钱（3/5）求订阅 摆在于文辉面前的第一个问题是，到底开发手游还是开发vr游戏？ 按说是应该开发vr的，当初楚垣夕和杨健纲都是按照vr的方式讨论的这个开发计划，而且还对马略这个ip制造者提了具体的要求以召唤物的方式进行战斗，以便于改编的时候可以在vr的āo)作模式下取得最好的用户体验。 马略说他拖稿主要就是因为这个，这需要好好翻翻古希腊地中海相关的资料，才能让这个独特的世界观在文化的感觉上取得平衡。 何谓独特的世界观？举个例子就很清晰了，比如说《三国演义》吧，决定战斗胜负的是阵前的武将战斗，战斗的过程和结果直接影响胜败，这就是一种独特的世界观。现实况显然不是这样的，怎么可能好几万大军对圆了阵型视了半天，俩武将对打，谁输了谁的小兵就跑？不存在的。 《三国演义》这个大ip的创造者对现实进行了升华，格外突出了关公温酒斩华雄、刘关张三英战吕布、翼德衣斗马超、赵子龙七出七入、过五关斩六将、张飞喝断当阳桥等等大量的基于武将之间战斗的经典场景，让后世的游戏学家们设计玩法的时候得到了极大的便利。 现在马略要做的就是这么个事，要追赶罗贯中前辈的步伐，“我多花点时间过分吗？不过分吧？” “我跟你说，你再这么拖下去，你号就没了。”楚垣夕下通牒进行威胁，“你《乱世出山》的号可是掌握在我手里的。” 于是马略不得不提高产出速度，目前拿出的剧本和小说，足够杨健纲做几集动画的，因此游戏也不是不能做。 但是等到要立项了，于文辉很痛苦，因为从上周科技挖过来的几个vr攻城狮都是做视觉的，骤然改做游戏，而且需要搭出一个游戏开发的环境出来，比想象中难。 他早就被楚垣夕交代过，这个新的项目还是他来带，所以一直都在筹划，也一直在和几个攻城狮进行沟通。甚至他都想继续招聘，但是国内的vr环境下，再招他也知道很难招来更好的。 要说国内开发的vr还是多的，但是于文辉吐糟了好几回，说句不好听的都是幼儿园级别的，就算做成体验型的游戏都不会有多少dau，更何况想做收入？ 但5g时代马上到来，vr是明显的方向，《罗马之敌》这都不算提前布局了，只能说还不算晚。 所以只要不是特别大的问题，肯定是往vr上努力，但现在是连搭基本的开发环境都存在争论，或者说需要磨合的时间，这可咋搞？瞬间，公司内建议还是开发成手游的声音就变成了多数。 楚垣夕也感到了这个问题的棘手。 可以说这是世界难题，目前的vr游戏开发手段，其实和手游没什么太大区别，只不过是物件更细腻一些，视角拉近之后别穿帮，也就这种程度。 但楚垣夕希望做出的是一个能够充分利用三维空间展开玩法的mmorpg游戏，能够充分发挥出vr的特点，而不是作为一个噱头。 他不要求新作像网游小说里那么自由开放，但是至少得有模拟真实世界的意思，得有质感，地图要大，具体的环境要能够被玩家改变，至少是少量改变，这才能展开玩法。这样的环境，玩家在其中冒险战斗才来劲，开发者做起来也来劲，要在玩法设计阶段就把这个划时代的因素考虑进去。 但是这种产品地球上就没有，作为先行者是寂寞的，不但没有目标可以山寨，而且还要挖空心思给后来者挖坑，让他们山寨的时候抓耳挠腮乃至于陷入巨坑爬不上来，就像河马先生给后来入场做新零售的友商们挖出一个名叫“海鲜缸”的巨坑一样。 但是难度大，特别是对开发环境的要求高。主要是搭这种开发环境有点类似于沙盒引擎，没有沙盒那么高的要求但是方向一致，而且需要是vr模式的，物理引擎和vr引擎必须融会贯通，要了程序猿的亲命。 面对这个棘手的况，楚垣夕想到的解决方案是把杨健纲这个孙贼给我叫来！他出的方案咱们开干了，然后他跑了？这能行吗？反正现在他那边都是程序猿和美工在掉头发，没他什么事。 其实也不是没事，杨健纲正在亲手使用快速出活儿的那个引擎做动画呢。因为框架已经搭起来了，用来示范的美术资源虽然不多但是每类资源有一个就能解决“有无问题”，所以已经可以开始做了。目前杨健纲做的是动物公司，从网上扒了一美术资源下来，直接开拼，被楚垣夕点名的时候正在写动画表格。 这表格写起来还是费劲的，是母子表单的结构，母表上写的相当于剧本，按照某个āo)作的发生时间为顺序每一行记录一个āo)作，转场景、打光、摄像机滑行、人物在镜头外生成、做行走动作、移动进入镜头等等，引擎读表，生成动画。而子表里边是每一个āo)作的具体行为，比如哪几个角色生成在哪移动到哪，谁走前边谁走后边等等。 所以编起来非常消耗记忆力，一旦中断就得把所有断点记录一下，以便接续的时候不至于错乱，特别适合有超长加班技能的人进行实āo)。 但是楚垣夕释放召唤术了，杨健纲不敢不来，来了一看，顿时一撇嘴：“就为这种事叫我？你们是不是二啊？这多简单？咱们有钱啊。” “跟特么有钱没钱有啥关系啊？”心急火燎的于文辉忍不住想抽丫的。 “当然有了啊，可以同时开发vr和手游啊，一个服务器，两客户端，使用同一个数据库但是两协议不就完了？” “这个办法不错！”楚垣夕当场拍了拍杨健纲的脑袋，“有进步，给杨健纲加个鸡腿。” 对于文辉，楚垣夕的指示是：“vr可以慢一些，要打磨易用，打磨用户体验，vr最关键的是玩家的āo)作要出彩，特别是ui的āo)作，不要弄成智障游戏。” 第七百七十六章 楚垣夕说咱有光环（4/5）求订阅 最终楚垣夕拍下的这个板，差点把于文辉拍死。别的不说，光想想ui，也就是游戏中的各种按钮和界面，脑袋就要炸了。 虽然很多公司开发过不同端的游戏，比如网页和手游同服不同端，但是显示结构是一样的，流程图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对具体ui控件的操作方式不同。比如在网页操作有鼠标，气泡可以使用悬浮窗的方式展示，鼠标移动过去就显示出来，而手机屏幕上没有鼠标的概念，必须点击才显示。 这种差别，虽然绝对数量不少，但都不是原则性的差异，有经验的程序猿直接搞定，都不用看双份需求。 而vr跟手机差的也太多了，手机再怎么3d，它最终还是要呈现在一个面上，就算是曲面屏也是一个面，而vr是真的3d效果，全天候360度的，界面怎么弹怎么挂？用户脑袋一转，界面没了怎么办？ 单独开发个vr游戏还稍微简单一点点，两套客户端并行，要去适配一套服务器，方便玩家多端游戏，这得掉多少头发？ 这就是为什么一开始没有人想过同时开发两个端的原因。 因此于文辉想把杨健纲掐死，不过楚垣夕最近对杨健纲的评价在触底反弹。 主要是他虽然既矬且low，但是在调动员工加班热情方面做的还不错，以至于真正到了必须拼命的场合，比如融资节点之前被楚垣夕抓包的时候，这个刚刚成立不到半年的团队能够扛得住压力，能够保持住高强度的工作输出而不散架。 巅峰视效内部有没有怨言楚垣夕不知道，只看结果就行了，巅峰视效这家公司现在是巴人的被投企业而不是分公司，更不是孵化中的项目，因此楚垣夕对杨健纲的评价方式非常简单，完成既定战术任务就是及格，别的都甭说。而对杨健纲来说更简单，只要达到及格线，楚垣夕就出手替他组局融资。 实际上，对杨健纲和陈阔的偷鸡行为，如果是在自己公司里，那楚垣夕绝对不能忍，但不能忍的原因是他没有打报告就自行其是。 可现在杨健纲已经是被投企业的老大了，楚垣夕从资本的角度出发并不是特别反感，因为资本害怕的是红芯式的研发，那真是血本无归，杨健纲这种最极端的也就是打糊涂官司，败诉的可能性很低。 虽然这种想法有点无耻，即使从急功近利的角度也应该捶几下，但是它普遍。特斯拉的员工也私自备份了autopilot的源代码然后离职，其中有人加盟天朝造车新势力，有的加盟了米国无人车独角兽，总之是进了别的互联网汽车初创企业，还被伊隆马斯克发现之后给告了，但目测很难告下来。 这种事以前有以后还会有，楚垣夕对杨健纲说的是：“我不满的是你处理事情的方法跟纸糊的一样，自以为做了混淆就是手脚干净，其实不解决问题，也经不住拷问。” 因此巅峰视效的事情可以说正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很有希望在时间节点来临之前完成赶工，而成功融到a轮的话，巴人的投资就将得到巨大的增值。3000万的天使轮估值，巴人出了2000万现金，占1200万股，也就是40%，按7个亿融到a轮，巴人的份额就是2.8个亿，这买卖绝对做得。 这就是idea+技术+执行力的产物，也是创业的魅力。因此楚垣夕还是比较期待的，横跨两个世界，这都是他第一次以站台大佬的身份出现在一个创业项目里，享受一下有钱人的荣耀。 应该说楚垣夕给出的7个亿的估值是有奥妙的，里面有他站台带来的估值提升。他给出的这个估值并不亏心，因为做产品的不如做渠道的，做渠道的不如做平台的，做平台，而且是有希望做成，能够看到用户体量与规模的平台，估值有溢价。即使是a轮，架子搭好了产品雏形可以呈现出来，那就值这么多钱。 但是如果是杨健纲自己鼓捣，对不起，资本对他没有基本的信任，再好的东西拿出来，别人也会用审视的目光去检查，然后他就穿帮了！就算万一没穿帮，也很可能会遭到压价。 特别是，他找不到大牌投资人投给他，只能找到杂牌投资人，杂牌投资人的特点是喜欢压价，不考虑大局。 而有楚垣夕站台的情况下，信任光环就会叠加到杨健纲身上，穿帮的可能性大减，还能引来大牌投资人，至少是有经验的正规的投资机构，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很多创业项目是否能够走上正轨，看的不是产品而是创业者找资源的能力，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产品好坏很多时候在天使轮甚至a轮的时候是看不出来的，只能看到人，即便是好产品，具有好的理念和创意，但找不到合适的资源，一样会埋在创业者踯躅前行的路上。 杨健纲那边暂且不说，于文辉的头是彻底大了，整个周末都用来做这个预案。比较庆幸的一件事是他不用考虑预算的限制，如果预算还要拆东墙补西墙，那打死了于文辉他也别想把预案做出来。 于是，楚垣夕度过了一个高速且自动驾驶的周末之后心情愉快的回到公司，于文辉也把预案做妥当了，然后准备走立项的手续。 立一个游戏项目很多时候要看很多因素，比如市场、类型、核心玩法、核心战斗、团队能力、是否运营得动等等。现在还要考虑投放到什么国家，总之一切都是为了预测是否能够赚到钱，以及赚多少。 但有的时候不用看，只要公司老大说ok就行。这也是游戏立项有些时候流于形式的原因，而且还没法纠正，因为做游戏主要靠命，立项之前各种正确的看法在立项之后不见得正确，就算正确也不见得能赚到钱，公司老大拍脑袋强上，结果赚了大钱的例子有的是。 当然流程还需要走一走，有用。 第七百七十七章 《罗马之敌》立项会（五更求月票） 相对来说巴人立项会没那么复杂，小游戏赵杰拍脑袋，大制作楚垣夕拍脑袋，区别只在于赵杰要受预算的限制而楚垣夕不需要。巴人并没有被楚垣夕放弃，只是不同时间侧重点不同，对《罗马之敌》，他现在的预期非常之高。 而立项会的目的就在于，让别人来提醒拍脑袋的人，你是否太盲目乐观，比如说：“楚垣夕，你想得到月流水5亿的目标，预期是不是太高了？” 问话的是声叔，跨公司前来参加《罗马之敌》的立项会。今天别说声叔，连陆羽和莫妮卡都来了，因为这事跟他们有关系，有的要做内容的源头，有的要为ip赋能。 楚垣夕挠了挠鼻子，然后决定修正一下很多人错误的认知：“声叔，我这么跟你说吧，《乱世出山》如果要想冲一个kpi，进行疯狂收割的话，就现在，假设咱们能控制海外版同步做活动的话，咱不要脸了，怎么样？上线一个配套版本，新的坑钱玩法什么的都挂上去，连着做一个月的活动，一个月35亿￥我相信是做的出来的。当然，这叫寅吃牟粮，不但牟粮，连辰龙巳蛇午马未羊都吃光，后面不过了。” 赵杰跟于文辉的目光碰了碰，都感觉这么干似乎也可行？毕竟山寨大军的产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来了，到时候《乱世出山》肯定是明日黄花一大朵，还不如趁现在能收割的赶紧割一茬，等山寨大军窜出来的时候正好把烂摊子一甩，说一声：山寨的太多了这谁顶的住啊？ 这样岂不是钱也赚到了名声也保住了，完美甩锅？ 可惜楚垣夕不是这么想的，“所以，《罗马之敌》我希望平均水准能达到《乱世出山》的极限水准，不过分吧？当然这需要集团的所有结构一起努力，该打磨内容的打磨内容，该研究赋能方式的去想怎么推广，总之我觉得你们可以。” “但你这个游戏内容又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可以验证的冒险啊。”赵杰说着看了眼薛明，“这次你要搞的ai可比乱世出山复杂一百倍，不是训练个写剧情的人工智能就行了。” “薛明，万物可编辑能不能搞定？世界任务ai能不能搞定？”楚垣夕知道要推的东西太新了肯定有人懵逼，于是直接点名。 “第二个肯定能，第一个不知道。”薛明大大方方的说。 所谓世界任务ai，就是说游戏内对玩家来说有三条线，一条个人任务/剧情线，一条世界时间线，以及一条阵营对抗线。 个人线上的发展都和副本挂钩，同一时间在线的两名玩家，个人任务线上处在不同的节点，可能和a玩家正在互动的一个npc，对b玩家来说已经在好几个副本之前就“剧情杀”了。 对mmorpg来说这条线不需要ai，按照既定的剧情往前走就行了。《乱世出山》的ai是用在这条线上的，因为那是卡牌游戏不是大型交互游戏，就没有世界线这一说，可以用标准化的方式使得剧情灵活，副本难度保持一致，ai生成并控制的只有对话剧情。 但mmo里把个人线开放简直就是找死，mmo的副本是需要玩家在场景里移动的，存在翻箱子、npc打辅助或者神补刀、保护npc、在隧道中钻进钻出，乃至于玩家变换外形骗过关键怪物等等一系列玩法。让ai全盘接手这一套体系，根据游戏中的地图场景去编剧情，去安排npc，别说薛明了，楚垣夕都不可能提这种条件，因为首先怎么让ai理解地图就是一个问题。 但是mmo的世界线是存在操作空间的，也就是新游中楚垣夕希望能够看到的玩法。 所谓世界线，是一条由游戏开发者设定好的历史发展线，就好比山口山里的“特别迟”、“忘了开”、“出太慢”这些版本的更迭，就是沿着世界线前进的。 根据世界线所处的区间和事件，以及玩家个人的状态，比如等级、战力值、所处地图等等，给玩家发任务，是ai可以做到的，只需要执行任务的地点在公共地图而不在副本中就可以实现。 具体生成任务的时候圈定一些世界性npc，由ai把任务挂在npc身上，只要世界线本身不受影响，就可以保持游戏内容的稳定。 如果世界线可以做，那么阵营对抗线就完全不是问题了。实际上早在许多年前阵营对抗就已经是游戏中的标准配置，无非是对抗的强度和花样的问题。 这方面ai起到一个调剂的作用即可，杨健纲最初的设计是由ai控制阵营指挥官，随时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本阵营的任务。但是后来考虑到玩家势力的不平衡，这种模式存在的意义不大，因此只需要进行阵营战活动的时候根据特殊的玩法生成任务即可，相对来说最容易实现，所以楚垣夕连问都没问。 一听万物可编辑做不了，台下很多策划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一旦万物可编辑真的可以实现，那策划的工作量就要暴增百倍。然而，薛明大喘气之后马上找补了一句：“但是改变地形是可以做到的，也可以设计配套的玩法。” 好几个策划直接摊在椅子上。 于文辉赶快确认：“咱们这个战斗，野外战斗副本战斗，地形可以改，会不会过于新潮了一些？这玩家可以发挥的余地就太大了吧？副本设计怎么搞？怪物难道也要具备识别地形的能力吗？” 薛明一副很奇怪的表情：“别说游戏里了，现在现实中的机器人按址寻路都过时了，都是实时扫描躲避障碍物或者跳坑之类的，大伙都不知道吗？谷歌那个机械够不但能跳坑，还能被踢，被人踢一脚直接调整。游戏里实现这种很难吗？” “薛明，你跟于文辉可能存在一个偏差。你的概念里应该是本地计算，觉得这都ok。于文辉做游戏是要服务器长连接，校验每一个步骤的。你这种躲避，不是一个两个是很多个，在同一个场景同一场战斗力，服务器计算的量是否太大了？赵杰评估一下？” 第七百七十八章 技术和设计上的要点 “如果是5g，使用云计算的话，再大都不怕。”赵杰想都没想就说，“如果是现在的技术水平，那没戏不用想了。” 说完他看着楚垣夕，楚垣夕心说怎么皮球又踢回我这来了？其实所有人都看着他呢，针对“环境可编辑”的问题已经很清楚了，需要他拿主意的很简单，靠拍脑袋决定最好了——要不要冒险？ 采用薛明提供技术支持的“环境可编辑”ai，那么将面临大量不可控的风险，项目可能会因此而dey再dey，而且现有技术解决不了。虽然5g时代应该可以，但5g时代到底什么样子其实都是在猜，真正的样子谁敢打100%的包票呢？比如说，万一5g时代大家都依赖云计算，僧多粥少于是云计算的价格激增买不到呢？说不定还需要向小康租赁云区块链上的计算资源。这都是问题。 而且，做游戏不是为了秀技术，环境可编辑可以认为是一种玩法，设计一种大的玩法是为了游戏更好玩。那么环境可编辑到底好玩不好玩？这时也没个游戏demo，楚垣夕自己也拿不准。要知道他可是个有经验的产经，在市场上周游多年，见过无数产品自以为添加了十分牛逼的玩法，论证的时候怎么都好，然后扑了大街。 所以他也犹豫。一方面是冒险的基因在激动，楚垣夕骨子里热爱新奇有变化的东西，不喜欢墨守成规，找到一套方法论然后往死里重复，直到把这套方法论做烂。不然的话也不会有《乱世出山》的辉煌，吃不到这口螃蟹。 另一方面，一个大型项目仆街，不说赔多少钱，就算赔个一亿的研发费用巴人也赔得起，但项目成员们的希望呢？做游戏那么累，加班频次那么高，图的不就是游戏成功了之后大伙一块飞黄腾达么？因此产品仆街了受伤害最深的永远是员工，而成功之后受益最大的是公司，因为利润的大头都被公司拿走了。 在这种情况下，楚垣夕也下不了一意孤行的决心，可想而知这是个大项目，最少百人团队，肩负着这么多人的幸福生活，瞎捷豹下决心不是找挨骂么？ 他决定使出拖延**，于是点名：“薛明还有杨健纲，你们俩沟通过了吧？你们先上来讲一下。薛明讲机器人冒充玩家，杨健纲讲核心对战和卡牌养成。” 说完他走下讲坛，准备思考一下，没想到这时候小康那边袁苜发来微信：软银的人打算上门，见见吗？ 楚垣夕顿时一皱眉，回复：不见是不可能的，见，但是五一之后吧，最近我太忙了。 袁苜：你这可是够托大的。 楚垣夕：那没办法，我得先跟女侦探聊一下。 袁苜敏锐的感觉到点什么，马上问：你打算拒绝软银？软银投资可是带着巨大资源的，你之前让我哥疏通的那个移动支付牌照，对软银来说可能就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而已。 楚垣夕：我确实想要礼貌的拒绝，软银的钱不好拿，不过到时候再说吧。 等他沉思一阵再抬头的时候薛明都快讲完了，下面的人也都听愣了。ai和ai还不一样，前面讲的万物可编辑/地形可编辑是一个ai，世界线相关的玩家任务是另一个ai，薛明现在说的，是《罗马之敌》中打算采用的第三个ai，只和楚垣夕有过沟通，叫做假玩家。 实际上这种机器人冒充玩家的事情在游戏圈屡见不鲜，tcg手游里就有大量机器人，通过ai假冒玩家，然后在竞技场里把玩家打的哭爹喊娘。 但《罗马之敌》的假玩家不是为了当托儿，也不是为了让真玩家感觉游戏内人气旺盛，而是为了丰满游戏内容，产生足够多的变量。 世界线是不可变的，如果仅靠世界线的任务发布ai给玩家派任务，那基本上就是去杀20只羊，进副本抓十个奴隶回来这种任务，虽然可以变出很多花样但是不可能不呆板，没法生成类似“保护希尔瓦娜斯去取大螺丝之首级”这种任务。 ai假玩家的出现，不是为了跟玩家们聊天，而是为了在这些假玩家身上挂上和真玩家类型一样的世界线任务，然后再把任务传递给玩家，或者说跟玩家身上接到的世界任务相结合，产生新的需求，至少要能刺激玩家进副本。 从这个意义上手，也可以称之为智能npc，只不过智能水平不足，只具有伪智能，脱离任务的环境就不智能了，和网游里那些智能逆天的npc没法比。 让ai根据副本地图去编剧情，生成关卡，以及生成剧情相关的小怪和boss，这事确实过于变态了点，但让ai根据数据库中的副本信息，去操纵一个假玩家打副本，这事其实很容易。 比方说星际争霸2这款游戏，谷歌做了一个ai，名曰alphastar，能把人类冠军选手打的连他妈妈都认不出来，这不比打副本难多了？ 因此，这个设计思路就能够产生“假装帮助地狱咆哮去杀瓦里安乌瑞恩，然后开战之后跳反，背刺地狱咆哮，向瓦里安乌瑞恩邀功”这种复杂的任务，甚至让玩家面对现场选择，这哥俩打起来了，到底背刺哪一个？ 这种游戏体验必然是玩家喜欢的，没有任何疑问。过去，这种剧情只能通过策划事先的编辑预存在版本中，每个玩家玩到的剧情都一样，虽然很精彩，但是也单调。但《罗马之敌》希望实现的是无穷多剧情，高水准的分支剧情，不影响世界线的演进，但是让玩家体验丰满。 这是楚垣夕和薛明长期沟通后的结果，肯定可以实现，也不会太占资源，被楚垣夕称为游戏界的哥德巴赫猜想，距离网游里的那种未来虚拟网游的环境越来越近。 当然如果能够配上万物可编辑，那就又进了一步，足以称为“半智能网游”。 要想进化到全智能，需要ai假玩家能够呼应玩家的需求，而且是随时随地呼应，这个暂时脱离实际。但即使是半智能npc也足够让楚垣夕激动的，绝对是世界领先的水平，把这些年来始终不思进取、甚至舔着脸问玩家“你们难道都没有手机吗”的玻璃渣秒出去两条街。 什么叫牛逼？巴人的手机游戏，要超过玻璃渣的主机游戏，这才叫牛逼！ 薛明说完轮到杨健纲，他主要介绍玩法。楚垣夕在他上去之前忽然把他叫住：“老杨，待会你上去，就按照做路演融资的风格介绍项目，明白吗？你平常锻炼的机会不多，一个人练也没用，今天正好人多，你锻炼一下省得到时候怯场。” 杨健纲顿时一脸懵逼的上台。 实际上玩法方面除了楚垣夕和杨健纲之外反而没什么人特别清楚，都知道要进行召唤物战斗，但是其它的都没有细说过，迫切需要他们拿出真东西。而杨健纲不但要以路演的态度来讲，还要讲的细致一些，因为虽然下面坐着的大多数都懂游戏，但不见得能懂得vr游戏和普通游戏的不同。它实在太新了，而自己的设计理念全都是围绕着vr游戏的要点展开的，他们未必能get到自己的点子。 甚至于，他自己都觉得楚垣夕步子太大。但5g将临，整个游戏界的生态都会因为5g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vr眼看着就要从沉默转向爆发，楚垣夕既然不怕比时代走得快一步，为什么不呢？ 游戏开发的一个特点是，在梳理项目预案的时候，可以给核心战斗和核心玩法留白，比如于文辉就可以先做预案，后补玩法和战斗。这两样虽然都特别重要，但是正因为特别重要，只要确定开发模式，有经验的项目经理在工作量上很容易定量。 而且核心玩法与战斗也肯定是现有成熟技术能够开发的，不可能存在误解，否则提出idea的人就是纯粹添乱的。同时只有少数人愿意采用船新的实现方式，不是不能，只是大多数人偏保守，不愿意冒险。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号称大制作的手机游戏都是在特效、场景等等美术上呈现大制作，但核心玩法与战斗都偏保守的原因。新技术新引擎出现了，都希望别人先去试水，把坑踩过之后没问题了自己再上；员工想到船新的玩法或者战斗模式，就算技术上很容易实现，但是作为核心玩法太冒险，也没有几个老板愿意尝试。 问题是冒险的人死掉99个，那一个没死的能赚一万倍。杨健纲做策划的时候是个不怕死的，反正死了亏的也不是他，所以经常有出人意表的提案。 不过在《罗马之敌》上他倒是一反常态，不是因为心疼巴人的钱，而是因为他是按照vr游戏来设计的，vr最重要的要点是易用性，或者说易操作性。 玩家在三维可视的情况下进行操作，在现有设备体系下是一种非常糟糕的体验，因为眼睛看不到手。因此目前比较容易在vr中打开局面的是手持体感设备的操作***，比如切水果游戏，手里拿两根体感棒，像激光剑一样划拉着切。 这种游戏做的再好也叫小游戏。 还有就是迷宫解谜类游戏，只需要触碰场景中的关键点和移动，通过眼球识别模式进行操作，类似于“瞪谁谁怀孕”，方式简单易懂，这类游戏在vr上也有一定的口碑。 而巴人现在要做的是mm，大型交互性角色扮演游戏，这个跨度和复杂度可以说是解谜游戏的上万倍，要做成vr游戏，必须是能简化的操作简化到死。 所以一开始楚垣夕提出的想法是核心战斗不管是什么模式，总之做成自动战斗，类似于挂机游戏，让玩家看看战斗过程就好。 仙剑奇侠传踩地雷触发战斗要切换进入战斗场景，然后敌我两队人马按位置依次出手。《罗马之敌》也可以做成每遇战斗都切换到一个独立的战斗场景中，然后按照战斗规则进行自动战斗。 这个战斗是三维的，角色有移动、有召唤，还可以放技能，看起来很美，但是被杨健纲否了，因为不适合多人。 如果是个单机游戏的话确实可以这么做，但网游这么搞，意味着多人必须组队行动，否则只是“进战斗”这件事就没法协同。但是强行组队，势必做成队长当车头的模式，和梦幻西游没有本质的区别，无非换了一个vr环境，换了个核心战斗体系而已。 楚垣夕一想也是啊，抄谁的也不能抄渣易的，太特么掉价了。因此，不能切换战斗场景，无论是世界地图还是副本中，必须像山口山一样，在当前场景里战斗，才是高品质的mmo。 因此最终两个人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反复沟通，确定了一个保守但不乏趣味性的核心战斗模式。 只见杨健纲走上讲坛，非常郑重的先咳嗽两声，颇有点沐猴而冠的意思，然后开口说：“刀塔传奇兄弟们都玩过吧？” 楚垣夕坐在下边马上一伸巴掌，像交警阻止违章车辆一样，“你这不行老杨，你一开口逼格就掉下来了。你这么做融资可是圈不到钱的，总不能到时候我上去替你讲吧？” “那应该怎么说啊？” 楚垣夕瞪着杨健纲：“你真需要我手把手的教啊？不要上来就提竞品，就说你自己怎么怎么样，怎么想的，思路是什么，这个想法好在哪，目的性何在，为什么可以用来立项。当然你到时候肯定是有ppt的，现在你就假装已经有ppt了可以用来演示效果甚至demo，然后开始讲。” 然后他略略转个身，对其他人说：“别笑。在座的各位在可预见的未来都很有可能进行孵化创业，至少能够获得类似的资格。老杨的今天是很多人的明天，你们也都看着点，善加思考，省得我到时候一个个手把手的教。说不定你们到时候还不如他呢，我看老杨心脏还比较大。” 顿时，下面安静了许多，特别是像赵杰和于文辉这种手里已经攒下一些dkp的，更加上心。dkp制度在最开始的时候还被当成一件有趣的新生事物，但现在，巴人内部已经有红眼的趋势，特别是那些拿dkp比较慢的员工已经纷纷开始想办法了，因为某种程度上，dkp比钱好使。 赵杰吃亏在楚垣夕给他的那笔特殊奖励是巴人的期权而不是dkp，因此不能直接用来孵化创业，否则他现在就可以单干。 此时坐在下边不由得有些神游的意思，想着自己要是孵化一个项目的话，应该以什么角度去立项呢？ 而坐在另一边的陆羽，他dkp比较少，甚至比不过游戏组的普通员工，但是也有立项目的小心思。目前巴人信息的框架都是楚垣夕当年遗留下来的，陆羽干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留下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是不想留，而是不会留，注册一些拖拉机自媒体账号然后雇人填充内容很容易，写爆文也好画漫画也好，但是目的性呢？因此约略跟楚垣夕提了两回都被否掉了，被评为劳民伤财，因此今天是个很好的学习的机会。 只见杨健纲进入角色很快，他需要面对的问题只是如何把他这套内容讲出来，用什么顺序才能“讲”好，但需要讲的东西本身没问题，至少在楚垣夕那没问题，所以还比较轻松。难度相当于游戏中进入一个新手村一类的环境练级，台下坐的都是史莱姆和哥布林，其中楚垣夕是新手村boss。 实际上，在手机游戏中曾经很长时间内也存在简化玩家操作的需求，但完全不操作的战斗又显得很无聊。因此《刀塔传奇》这款游戏找到了操作简化的最佳平衡点，才成为天朝手游发展史上第二个超级大爆款。直到亡者农药出世然后独霸全国，而操作相对而言没那么简单，这套手游的操作必须简化的调调才偃旗息鼓。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化呢？因为用户也在不断变化，同样都是，2012年、2014年和2016年的对复杂操作的敏感性和接受程度是完全不一样的。越往后，对复杂操作的接受程度或者说渴求程度越高，原本不喜欢操作或者只能接受简单操作的用户变得勤快了。 杨健纲和楚垣夕在这一点上达成的一致就是，vr游戏初期，和手游一样，用户对复杂操作的适应性不会有太大的不同，因此需要尽量简单。简单到什么程度？到《刀塔传奇》的程度就行了。 因此，《罗马之敌》的核心形式是，玩家战斗中通过点击召唤材料的方式，召唤伙伴进行战斗，然后对材料进行强化、升级、进阶，提升召唤物的数值，互相融合得到新材料。 这种方式的好处是召唤物自己打，玩家只需要操作移动+召唤两件事，对操作的要求非常之低，也不容易出错。 坏处是不能直接上去砍，不能放技能，也不能指挥召唤物，只能通过移动来影响召唤物出现的位置，玩家可能不爽。 第七百七十九章 草根和社畜 楚垣夕听了半天，发现杨健纲的口才还得练。他不善于带入到听众的角度去阐述，所以说的都是vr游戏里边的体验如何如何，但是台下坐着的几乎都没玩过vr，就算玩也是看一下而已。包括楚垣夕自己也是这样，如果他不刻意去想象vr游戏的样子的话，满满都是手游即视感。 而杨健纲去年年底得到这个任务之后是专门买了一堆vr游戏产品装在头显里进行体验的，眼珠子都花了，后来为什么他着急忙慌催着成立巅峰视效？楚垣夕觉得可能有一些逃离vr体验区的想法在里边。 所以讲的人说的是马冬梅，下面听的人听到的全是韩梅梅。 等他告一段落，楚垣夕赶紧点名：“赵杰，说一下你对这个游戏的印象。” 赵杰想了想：“这个vr版我想象不出来，手游版不就是《刀塔传奇》的战斗形式吗？战斗的时候下面一排图标，只不过不是英雄了，变成材料，点击之后召唤英雄。然后养成的也不是英雄，而是材料，材料强化升级进阶，召唤出英雄来也跟着进阶，对吗？” “呃……比这个稍微复杂一点。战斗的时候可以两种或者多种材料组合召唤，就是说假设你屏幕上有五种材料可以点，但是能召唤出来的召唤物，理论上有31种可能。然后材料融合的话，就像《轩辕剑》里的炼妖炉一样。” 楚垣夕打断：“不用说那么复杂，炼妖这个算是个玩法，让玩家自己去探索配方，但是数值想要控制好了也不容易，我不是特别看好能做出一版非常好的数值出来。” 他说完再次转身：“同志们，你们没发现问题啊。手游版本好解决，工作量除了这个炼妖玩法之外和刀塔传奇的开发量差不多，对吧？ 但vr版本最致命的问题是，怎么实操？vr头盔这事倒是好解决，但是难道我们做游戏还卖体感设备吗？即便是移动、点击材料，也要用手来操作，怎么解决？现在是没有网游小说里边的脑波设备的，即使有，也是实验室产物，而且只能用来画线，可能十年之后能走到应用阶段，现在我们当成没有就是了。” 说完，楚垣夕和杨健纲对视一眼。他们当然是有方案的，如果这个问题没有方案，那所谓的vr版本mmorpg根本无从谈起，但是vr游戏本身就很新，模式、操作等等都没有一定之规，这个项目的上线时间也还宽裕。所以不但公司内部要征集方案，就算面向社会征集，在微博上搞有奖征集，也是要听取各方意见的，今天这个场合，就算是抛一个水包出去。 果然这个水包把所有人淋了一头水，根本没人能够贡献出智慧。 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优质的vr攻城狮不好找，优质的vr的策划也一样难找，因为整个市场上就没有什么能够称得上爆款的产品，能够贡献出智慧和经验的人当然是稀有资源了。 这就是赶紧立项的原因，立了项目才好招人。招聘，得有对口的适合的岗位，稀缺的人才才有可能愿意来，否则就算巴人拍出高薪，说我们招优质的vr游戏制作人，人家一问来了干什么呢？没项目，那也肯定是不来的。 杨健纲给出的解决方案实际上有些别扭，要求玩家在头显之外还有一个手机用于操作，把头显和手机通过协议链接起来，玩家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然后把操作对应到头显的游戏视野中。 具体是像亡者农药那样，左手摇杆控制移动，右手点图标释放召唤物，还是怎么个操作方式，是立项之后的事情，是细节，关键是这套方案要可行。 按杨健纲的话说：都玩这么划时代的游戏了，按玻璃渣的说法，你们都没有手机吗？ 但市面上的vr，多数情况都是把手机塞到一个壳子里边当成vr头显的，一体机比较少，这就等于要求玩家有两部手机。 虽然这个要求也不算离谱，但楚垣夕总觉得应该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最终，这个立项会显得比较虎头蛇尾，主要是所有人都比较茫然，没人能提出有效的质疑。不过当成给杨健纲练技能了也不错。 这一天是四月二十九，楚垣夕马不停蹄的带着伊丽莎白体验小康已经建立起来的各个单元。 里程碑2开始两周，总店开张之后其它旗舰店也陆续完成了必要的工序，近期纷纷开张。物流上张健这个五一是没法休息了，该烧的钱还得继续烧，正在紧锣密鼓的推动。鲜食加工同时上马，加工厂要出半成品和配料，到店之后最后一炒，出锅之后呈现给顾客，其中主要是卫生标准的把控需要时间。 楚垣夕原本的想法是先给巴人和小康供应一阵餐，既锻炼物流，也让鲜食加工厂转起来，验证没有问题之后投入到便利店中。不过怎么在公司炒这最后一勺菜却成了问题，因为公司所在的楼内不允许起火。最后的解决方案是在公司旁边盘下一家店，开了一家正规的小康门店解决问题，五一之后就可以进入运营，先赚自己员工的钱！ 而最近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店铺纷纷开张，而是五一之后单车开始投放。 单车投放和抢车位游戏这两件事意味着里程碑3和4的开始，也意味着小康后台的系统将面临连续几波重要考验。 里程碑3和4是最重要的两个阶段，单车早就做好了，车身上印好了logo和广告语，但是不能瞎捷豹投，因为系统研发完成之后需要测试，便利店的会员系统是个很庞大的系统，检验需要时间。在app没经过反复检验之前，单车不能投。 这可不同于游戏测试，游戏测试出bug了，顶着bug强上都是可以的，不是因为有bug光荣，而是因为生态和市场成熟，因为游戏用户大都数是80后、80后乃至00后，在互联网上吃过见过，或者说早就对此麻木了，容忍度极高。网游里，哪怕充值掉单了没充到自己账户里，绝大多数玩家也能保持冷静，不会因为一单648充进去没有立即到帐就疯。 而便利店的会员系统面对的不是游戏玩家，充一块钱出问题，立刻去店里找店员撕逼！别说充值出错了，就算补贴用户的返利没反对，结果也不会有任何不同。 但是店员不是客服，不管解决这种问题的，所以很容易出矛盾，口碑一下就坏掉了。 因此app绝对不能出错，里面全是涉及到钱的功能，要比游戏测试稳一百倍，也不可能像游戏那样，一边公测一边改bug一边更新版本，小康app的版本绝对不可能进行小的迭代。做游戏的对于版本更新最了解了，每更新一次版本都会流失一批用户，得想尽办法去把这批用户拉回来，因此做运营的超恨版本更新。 所幸总店开张之后测试情况还可以，没有什么s级bug出现。 结果五一这天，楚垣夕和伊丽莎白照例在公司碰头，朱魑突然追了过来，说什么都要跟着一起去看看。 “姐姐，您去干什么啊？四天长假您不该去旅个游之类的吗？东南亚五日游现在可便宜了！” 朱魑心说我缺的是那点钱吗？“我就是好奇你在搞什么，让我给你当司机可不可以？我开车可稳了！你自己一边开车一边说话也不安全啊。” 楚垣夕心说女司机开车难道就安全了？不过想想她是能够开着杨健纲的豪车一路回东北老家然后毫发无损的开回来的女司机，一个真敢借，一个真敢开，可能确实比较稳。 结果一上车朱魑就后悔了，因为楚垣夕跟伊丽莎白说英文，她听不懂……不但听不懂，连话都没法插，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唯一听懂的是伊丽莎白问：“这是你女朋友？” 而楚垣夕回答：“你不该问这个问题。” 这让朱魑心里莫名的一松。 后视镜里，伊丽莎白低头翻着打印纸，做深思状半天没说话，让朱魑终于得到见缝插针的机会：“话说楚垣夕，你当初创业巴人娱乐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帝都人，有房，一年二十多万的收入，为什么要创业呢？卖房创业，失败了怎么办？” “我妈也问我这个问题。” “不想回答就别说……”朱魑小声嘟囔着，然后换了个问题：“那你当初为什么想要找我们啊？找的都是草根，声叔、椒图，还有我，都是个人职业者。一开始我们都以为你玩抖音有天赋所以找的我们，但是后来看你干的这些事，你当时干点什么似乎都可以啊。” “你今天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楚垣夕还挺好奇的。 只听朱魑说：“我老家亲戚也想创业，向我求教呢。” “这样啊？我是因为觉得找草根创业者好啊。只要是靠谱的人而且有一技之长，出身资历什么的重要吗？你们的脸上有我很久都没见到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不老的心，重感情，还有理想主义。”楚垣夕充满对过去一年的怀念，“社畜是没有这种情绪的。我找一群职场人创业，整天勾心斗角，没激情。” “噢。”朱魑假装听懂了，准备原样转达。 结果楚垣夕想了想，故作高深：“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他人若学我，如同近魔道。” “说人话。” “你家亲戚真要创业还是稳妥一点吧，我能控制的住，别人不见得控制的住。” “切！自我感觉良好……”朱魑哼哼两声专心开车。 眼看天要被聊死，伊丽莎白终于把思路理清，问：“楚，虽然我没有经营过互联网公司，但我周围的企业都是做互联网的。你对市场的切入点和我熟悉的那些人，方式都不太一样。我想说的是，是什么因素，使得你相信你的方式能够成功？你没法验证。” 楚垣夕立刻想到原世界中他和袁敬推导这套商业方案时的场景。对现在的他来说这当然不是问题了，但当初，原世界2016年初的时候这肯定是个大问题，毕竟10个亿的投资对郑德也不是什么小数目。 “所谓验证呢，不可能找一个百分之百相似的去验证，那就成了山寨了，只能是‘交叉验证’。而我们大天朝的市场是全世界商业场景最丰富的市场，有大量成功或者失败的素材可以用来交叉验证。” 楚垣夕决定简单解释一下。换别人就没必要解释了，而伊丽莎白，她真才实学到底有多少是个谜，但是通过几天的接触，至少可以确定商业思维是非常非常纯熟的，特别是销售方面很有想法，所以碰撞一下说不定能激发出什么新的智力成果出来。 “小康这套商业思路，本质上说是让用户为了‘满足感’而付费的思路。种子用户的选择，分成两类，一类是小白领，就是那些职场上的待成功者，也就是724的主要用户群体。另一类是小区老人，我们这边叫大爷大妈。” “那不是贪便宜的用户群体么？” “初期是的。”楚垣夕承认，“初期先搞到人气和口碑，这是线下流量的保证。让图便宜的人到处去传播，影响其它大爷大妈和小白领的选择。我们低价格、服务好，他们买到了就会到处讲，在我们这里，这叫做口口相传。” “这样能传开？” “在你们米国能不能我真不知道，反正以我们的人口密度和风俗，大城市里是肯定可以的。你不了解我们天朝的用户，有这种好事他们传的比谁都快。特别是现在社交媒体这么发达，用户的分享欲望都很强烈。但是只有值得分享的，才能满足展示欲，我们这里叫‘排面’。 什么是值得分享？自己高光的点，以及对别人有帮助的点。特别是白领，任何小恩小惠都值得开心的发个朋友圈或者微博，接受能力也抢，关键是参与感强，你体会的到吗？” 伊丽莎白慢慢的，慢慢的摇了摇头，米国人才不会看到超市里有个打折产品就分享，反而是自己用心蒸的蛋糕更值得分享一下。 “没关系，你可以先理解后执行，也可以在执行中加强理解。”楚垣夕心说这句话用在这里真是正正好啊，“总之，天朝的便利店用户们现在心里还没有品牌，如同一张白纸，正是后来者还能抓住的时间窗。万一别的便利店也意识到这一点，开始树立品牌了，咱们会很吃力。” “便利店，品牌？”伊丽莎白逛过那么多连锁便利店，从来没想过品牌的问题，便利店的品牌重要吗？“品牌不是一个logo，一块牌子，得有自己的特色，但便利店，大家都是同质化的，服务也都差不多，怎么才能让用户意识到你的品牌和别人不一样啊？就算你有不一样的地方，别人马上就抄走了。” “你的问题非常好。”楚垣夕偷偷看了眼后视镜，然后发现自己的目光和朱魑居然交汇了！“朱魑你好好开车！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啊喂！” 只听伊丽莎白幽幽的说：“你都身价几十亿了，是不是应该雇个专职的保镖+司机？” “以后再说吧，我们大天朝安全。去年之前任总出门都不用带保镖，像我这样的小鱼小虾不需要那个。回到刚才的问题，产品上大家同质化严重，怎么树立自己的品牌？”楚垣夕再看了眼后视镜，然后说：“当然是用产品之外的东西。” 说着他举了举手机，“产品和服务就是你心目中的品牌要素了对吧？但对我来说不是，我是用‘用户体验’构筑品牌的，产品和服务只是用户体验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给你的材料里标注为‘线上内容’和‘货币循环’的，你可以认为前者是线下部分，而后者是线上部分。” 其实还有一部分是社交，但是要到年底开发社交功能的时候再透露给伊丽莎白，那个时候她也快走了，而且对小康的整套玩法应该已经建立起一个深刻的认识了，到时候把社交元素插入进去水到渠成。至于她去东南亚之后用不用社交，以及是否能够用的好，这就得她去进行本地化的时候再考虑了。 事实上楚垣夕也不知道自己这套在天朝能够跑的通的社交玩法到了外国之后是否还能玩的转。每个地域的社交形态都不一样，人与人之间既有联系又有差别，所以海外小康，对楚垣夕来说并不是必须“做到极致”。 可能再过二十年，大天朝君临天下，无论国家影响力还是文化上的自信都足够支撑起全球化的视野，能够让有野心的企业家去构建全球霸业。 但现在，别说影响力了，连自信也不够，所以最高指示才强调文化自信。为什么要强调文化自信？因为没有文化自信。为什么没有文化自信呢？因为谁有这个自信谁就被灭了。 第七百八十章 大圣的使者 在生活服务领域，让客户为满足感而付费是门学问，用户入坑之后的不同阶段需要提供不同的体验。 新用户要给足优惠，要烧钱补贴，这个大家都知道，也基本都是这么做的。那么渡过新手期的用户呢？怎么能把用户在商业循环里，而不是留在数据库的用户列表里？这个问题考倒了绝大多数人，只有不被这个问题所刁难的移动互联网玩家，才有资格冲顶。 有人给出的答案是垄断这条赛道，用大数据建立起隐形但深不可测的护城河，然后把赛道两边的所有分支全部变成沼泽，让后来者挥舞着钞票也进不来，进来了也没有数据可做支撑，烧一段时间钱看不到效果只好滚蛋。这样度过新手期的用户会发现无处可去。 有人给出的答案是老子持续补贴用户，永远不离开新手期，然后深度挖掘市场价值，在补贴用户的状态下能够赚到钱，而后来者没有这个深度挖掘的能力。 有人给出的答案是用传销的方式进行扩张，用新用户的红利去兑现老用户的满足感，这种模式迟早有崩溃的一天，就像永动机不可能存在一样，使得楚垣夕甚至没有研究它的意愿。 楚垣夕打算告诉市场的答案是：一个用户的不同阶段可以用不同方式来满足。 他把用户分为三个阶段，阶段一通过补贴来满足，阶段三通过社交来满足，阶段二呢？进入社交之前，失去补贴之后，这个阶段的用户，已经在阶段一中积累了一定的数据，也经历过一定程度的货币循环，正是用线上内容和货币玩法来满足的时间段。 数据，依托内容，产生经济价值，这就是楚垣夕给出的答案，社交是这个答案刺出的利刃，而区块链是这个答案手持的盾牌。这需要内容能够契合数据，能够挖掘出数据的价值，而内容又能和货币挂钩，进而指向社交，成为打通全套玩法的枢纽。 这个答案即使经过楚垣夕的阉割，仍然几乎把伊丽莎白埋了，对她都是船新的概念，而且都是难以理解的概念。就像高中生进大学，学物理突然接触科里奥尼力，学数学突然接触傅立叶变换，完全没概念，看公式都会做，就不知道有什么用。 可气的地方在于，楚垣夕坚决不举例子，拿出来的全是概念，让她自己去体会。用楚垣夕的话说，举例当然是可以举例的，但还没到时间，等小康展开之后自然就看到例子了。 如果伊丽莎白看过金庸老先生的名著《神雕侠侣》的话，就会知道，这里采用的是郭靖把杨过送到终南山上进修的时候，赵志敬所采用的教学方式具体招式是不教的，只教歌诀。 这个答案也是许多人想知道的，比如软银就很想知道。 五月5号，假期过后的第一天，软银大中华区的经理薛正纬在袁苜的引荐下来到小康。 双方在茶室中坐定，薛正纬开门见山：“听袁苜说楚总似乎对软银的投资有一些疑虑，是这样的吗？我能知道原因吗？软银的投资能够给企业带来的帮助可是众所周知的。” 楚垣夕略微皱皱眉，不过想到此刻的郑德仍然处于小胳膊小腿的状态，是不可能无端开罪软银这种庞然大物的，所以袁苜对别人透露出自己的态度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不过，不够老练。 他很快点了点头：“在这之前，薛总可以说一下为什么会对小康感兴趣么？” “哈哈哈，这事说来巧了。”薛正纬豪爽的说：“我是跟李靖飞聊了聊，他说楚总不但年少有为，而且有一套秘而不宣的理论，可以通过制造需求，以及货币循环，使得新零售态势下的用户生态建设不只靠打折促销？ 我主要是对您这个思维模式感兴趣，因为您有一条说的特别对，您当时说互联网思维是注重留存的，而打折是和留存率背道而驰的，所以我特别好奇您的解决方案是什么。” 楚垣夕心说不愧是软银的人啊，这比李靖飞高明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李靖飞这杠精就是到质疑质疑再质疑，但是从来不知道主动思考能够产生智力成果。 而这位薛正纬薛总，仅仅是听李靖飞转述了路演上透露出的25%的程度，就顺着几个问题找到了关键点。 他听完，等了一会才沉稳的点了一个幅度很深的头，“这就是，我不想接受软银投资的原因。软银投资了格拉比，而且参加了格拉比的每一次轮投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上个月，三月，软银投了格拉比h轮14.6亿，上个月，四月，孙总说过要对格拉比的成长提供无限支持，没错吧？滴滴和uber都没有得到这种程度的支持。” 这回轮到薛正纬皱眉头了，他知道楚垣夕接下来要说什么。 “既然您提到李靖飞了，就该知道李靖飞在牵线格拉比进入天朝，而且拟采用的模式，我讨个大说，要从小康汲取养料，对吧？” “看来大家的信息都是公开透明的啊。”薛正纬尴尬的笑起来。 “透明好啊。”楚垣夕不温不火，“透明的话大家都不至于产生什么误判，我最希望各做各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能互相帮衬一把，业务上出现互补而不是对抗。但是如果我接受了软银的投资，软银……嗯，这么说吧，我希望所有投资我的人，在前三轮中对我提供的不止财务上的帮助，但仅保持财务投资的状态，不要对我公司施加任何影响，包括企业文化上的影响。软银有可能接受吗？” “您这个要求本身就很过分啊，权利和义务完全不对等的投资不是好的投资，你要是说财务投资，那就纯财务投资也不是不可以。” 薛正纬两手上扬，做着激烈的手势，像个指挥家。而楚垣夕稳如老狗，像个耐心的观众。等他把手放下，楚垣夕才开口：“您的话在理，但是，既然有人愿意提供财务以外的帮助，我当然是把份额优先释放给他们喽。” “这群舔狗！”薛正纬心里咒骂着，但脸上笑容不变，口中仍灿莲花：“楚总，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不是我吹牛啊楚总，这些愿意以财务投资模式进入，并且提供额外支持的投资机构，能跟我们比吗？萤火如何与皓月争辉？他们能提供的资源，和我们能提供的资源，不是一个资源。像我们这样实力雄厚的投资机构，谁会接受这种条件呢？” 楚垣夕心说您还拽上了？他微微一笑：“那您可知道有一家投资机构名曰数字天空科技集团，简称dst？dst的尤里不但接受这种条件，而且还会主动提出这种条件。不但主动提出这种条件，还会把投票权双手奉上，全部交给创始人呢。” “这—条—该—死—的—舔—狗！”薛正纬心里都骂疯了，dst简直就是投资圈的公敌，带坏了整个投融资的风气，但谁都拿这只来自毛熊家的基金无可奈何。 天才投资人尤里是这只基金的领头人，土豪乌斯马诺夫是它的金主，风格完全迥异于华尔街的投资者。当年马克扎克伯格接受dst的投资时整个硅谷都在diss，说你居然接受一个俄国佬的投资？但他们不知道小扎原本也是拒绝的，管理层对尤里说：你也配投资脸书？ 结果尤里亲自飞到硅谷跪舔，说我不要优先股，不要董事会席位，给你100亿的估值，而且投票权完全交给你。小扎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好事，当场改口叫爸爸。 靠这招舔狗式投资，在全球范围内的投资领域里，dst比软银还要风光。自从打开小扎这个缺口，尤里迅速成为硅谷顶尖创业者的好盆友，在米国投了领英、推特、爱彼迎、声破天、snaphat和团购网站的鼻祖高朋，在天朝也投了狗东和滴滴，几年之后爆赚了不知道几百亿，能把华尔街某些人嫉妒到质壁分离。 但在创业者看来，这叫心有b数。尤里的名言就是，难道扎克伯克和强东哥需要我去教给他们怎么做社交怎么做生意？我要这投票权又有何用？不如支持创始人稳固公司。 然后，一件在硅谷发生的大事件，用血一样的事实印证了尤里是对的，那就是uber的创始人卡兰尼克被逐出了他创建的公司。尤里没有投uber，否则卡兰尼克一定会拿到dst的投票权，也就不会发生这惨烈的一幕，特别是在uber已经搞定了政策和共享专车上路权的情况下。 所以此时楚垣夕扯出dst这杆大旗，顿时怼得薛正纬无话可说！ 其实也不是无话可说，因为dst虽然当舔狗，但是特么都是“晚期投资”啊！人家根本不投前三轮的，连uber都不投，何况你小康？ 不过掰扯这个犊子就没意思了，掉价！ 其实双方都没有挑明，但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相当于挑明的是，楚垣夕不能接受软银的“资源整合”，而薛正纬打的注意就是资源整合，哪怕这轮整合不了，下轮呢？下下轮呢？软银只要打开股份缺口，没有人抵挡的住，特别是处于前几轮融资状态下的公司。 d轮以及超过d轮之后的融资，实际上都可以认为是上市前融资，不属于早期，风险已经大大降低。如果没有降低，那说明这个被投企业根本不适合继续融资，因为d轮都已经应该使用市盈率来衡量企业了。 当然也有像滴滴这种字母融资的，所谓字母融资就是26个英文字母快占满了，不够用了。但这并不是说滴滴不好，只是滴滴不急于上市而已。这种企业对资金饥渴，但是融资没问题，投资人愿意陪着一路走下去，反正估值也在涨，无所谓。 原世界中的小康也是如此。 但前几轮融资，因为投资机构要承担很大的风险，所以条件上当然也要尽量满足，这都是题中应有之意。有dst这种不拿权力当回事的，但是少，投资机构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争夺权力才是常态。当然投资机构利用自身资源在其他方面尽量帮助企业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只不过，楚垣夕问所有打算投资他的投资机构一个问题：小康是被当成“企业”呢，还是被当成“资源”？就好比是被当成兄弟，还是被当成代价一样。 进一步，他的要求就是我要你提供帮助，但我不要你管我。基本等同于女拳对接盘侠的要求，你爱我就必须信任我，要包容我的一切，挣钱就要给我花，这样我今后还会给你爱我的机会。 一般级别的女神提出这种要求都会被打的。 但现在楚垣夕已经把小康打扮的花枝招展了，超高颜值冰山女总裁级的冻龄女神，招舔狗。这时，虽然你厉害但你舔的不厉害也不幸，有的是舔狗舔的厉害啊！ 这让打算把女神追求到手之后分配给自己亲儿子的直男感到无处下口。 楚垣夕心里猜，薛正纬十之七八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为什么说软银的钱不好拿？因为拿软银的钱很爽，估值方面很大方，能提供的资源也非常之多，但软银将毫不客气的渗透小康。譬如说格拉比，格拉比现在的总裁就是软银指派过去的，这种渗透是全面的，造成的是企业文化上的侵蚀，也恰恰是楚垣夕不能接受的。 得益于软银的强大，对他展开研究的人也是茫茫多的，也让软银的企业文化在世人眼中极为鲜明。孙大圣是这个时代最大的奉行垄断主义的人，一向认定垄断市场就可以赢者通吃，而且也影响到了软银的所有被投企业，无论uber还是滴滴，亦或是格拉比，都非常迷恋垄断。 而楚垣夕做小康不说什么情怀，至少要做到以商业模式取胜。但接受软银投资之后，最可能的就是变成更讲攻击性，讲资本运作，四处并购。到时候就算楚垣夕不想这么干，但是他对企业的控制力肯定会不断下降，整个公司的气质都变了，会有无数人举着各种利好来劝他。无论任何人也不想站在全体员工和投资人的对立面，创始人也不行。 在软银漫长的投资史上有太多这样的例子了，不用想就是这个结果。 到时候小康可能会走向另一种形式的成功，也可能变成一个大怪兽横亘在天朝商业版图中。但是，楚垣夕心说老夫要的不止是“成功”啊，要成功的话那巴人集团已经成功了！我要的是做成自己的小康，而不是让小康变成软银的延伸。 另一个摆在明面上的问题更简单，小康接受软银投资了，软银会不会把小康的商业计划给套路走，然后灌入格拉比？ 要知道格拉比可是软银投资了几十亿的企业，比亲儿子不在话下，小康吃的再多，a轮一共才打算融一亿，谁亲谁疏一目了然，怎么可能要求软银一碗水端平？不存在的。 因此看薛正纬半天没说话，楚垣夕知道他应该也说不出什么来了，于是打算送客。 送客也得有礼仪，有场面话，楚垣夕的场面话是：“热钱多了会导致市场变形，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所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薛正纬挠挠脸，为难的说：“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我们软银的钱您不拿，意味着大量资源会倾斜到别处，到时候您肯定会后悔的……” 楚垣夕点点头，心说我可是给孙大圣准备了大礼包的，等到时候把伊丽莎白放到南洋去，我看咱们谁后悔。不过这事跟大中华区没关系，就算有人后悔也不会是薛正纬薛总，这个人本身还是比较有风度的，看起来能力也不弱，如果与李靖飞合流，肯定是个劲敌。 等薛正纬离开，伊丽莎白悄悄的来到茶室。袁苜把刚才的事情一说，伊丽莎白的神情顿时显得很古怪。 “怎么了？为什么这个表情？”楚垣夕挺奇怪。 只听伊丽莎白说：“软银的孙在硅谷，可是一个很复杂很难定性的人啊！” “别说在硅谷了，在岛国也是毁誉参半的。”袁苜颔首，“岛国人的观念超硬核，必须得是自己组建公司、自己经营、自己研发，才能得到高评价。所以很多岛国人都说孙大圣是靠投资并购发财，算是个有钱人，但是跟‘经营四圣’相比差远了。” “听他们的时代就不会进步了。”楚垣夕只想送给岛国人一个“呵呵”，孙大圣说起来是建立全球版图的出行帝国，但实际上他投的是“全民生意”，要跟犹太财团掌控的金融帝国分庭抗礼，这份勃勃的野心哪是蜗居一岛的所谓“经营者”能够想象的？ “所以，大侦探，对这笔投资意向，你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我的想法就是我现在就想去东南亚与格拉比战斗，这个对手值得一战！到年底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实在等不及了！” 我又来推书了，《努力工作才能活下去的魔头》。此书开篇略毒，因为作者是写历史军事的。但是，他写了本60年代谍战（可见此人头有多铁）题材的历史军事被毙了，所以跑来混都市，开头还是个玄幻开头，进入状态慢可以容忍，后面还是比较好玩的。 第七百八十一章 大侦探的野望 楚垣夕很迷：“啊？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是这些天劳动强度过大让你受不了了？” “才不是！我是觉得没必要一定要用小康便利店的模式去战斗。格拉比开始外卖业务也不过就是一年都不到的时间，我直接用外卖模式去东南亚创业，不见得会输！” 伊丽莎白说着，看楚垣夕想反驳，不给他开口的时间，马上急迫的说：“你听我说，楚，我是这么考虑的。首先是，格拉比的外卖做的好吗？以我的消息来源，似乎一般般，至少和天朝相比很一般，渗透率和活跃增长都没让我吃惊。 第二，天朝的外卖行业已经持续战斗了很多年，模式成熟，人才特别丰富，成功的和失败的经验都很多。甚至连app、代码都是现成的，开发者随便招都能招到，这是东南亚无法比拟的优势，就连格拉比都到帝都来建研发中心招募攻城狮。” 袁苜这时加入话题：“你先等一下大侦探，你是怎么对天朝外卖这么了解的？你当初不是来调查共享出行的吗？” “啊？我入境这么长时间了，90%都在点外卖，然后就产生了一些想法。我最想的是回到米国做外卖，甚至在楚把我拉进公司之前，我还跟随外卖骑手跑了几圈。不夸张的说，现在我对你们外卖的运营和管理流程已经比较清楚了，确实比米国那边领先一个时代。” 说话时，楚垣夕一直面色古怪的盯着她，甚至于古怪的有点太刻意了，刻意到伊丽莎白把大白眼一翻，“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想想而已。没有一次成功的创业经历，别说用户了，投资人也不会相信我。”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对米国的外卖产业，楚垣夕只是略微知道一点，而且还是2016年的情况居多，外卖骑手不计件，而是采用时薪制，薪资非常低，不过客户普遍有给消费的习惯，稍微能够找补一点。所以他也挺好奇的，“米国，送餐还是那么慢吗？” “别提了！”伊丽莎白一脸嫌弃，“你们这边基本上15分钟到20分钟，我们那边一个小时已经不算慢了。你们这边骑手是‘专送’和‘众包’两种形式，都是后台系统调拨订单直接派给骑手或者抢单，我们那边大部分都是订单给到商家，然后商家自己派单，简直不能再low了。我把你们这边的先进经验和系统引入，保证打爆他们。” “要么说你得在小康进修一段时间呢，你这是典型的没做过互联网啊。”楚垣夕开启嘲讽，“世界上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照你这么说，天朝这么多干外卖的，随便去个人到米国，找个当地人合作，都能吊打米国同行了？一点互联网的思维习惯都没有。 互联网，是一个互相学习速度最快的环境，只要出现先进的东西，而且没有壁垒，马上就会被人学走。模式创新只能领先非常短的时间，不会超过半年，这个时间窗口里，创业者必须构建起壁垒，要么是资金壁垒，要么是数据壁垒，要么是品牌壁垒，要么是……总之，米国的情况说明米国那边就没法推动我们这边的模式。不过，我也产生了一点新的想法。” 袁苜心里咯噔一下，自从被老哥训过了之后，她已经不敢轻易质疑楚垣夕了，而是仔细思考楚垣夕的套路以求能够跟上节奏。不过越是如此，越有一种祈求楚垣夕别再出幺蛾子了的想法，最好能够按部就班。即便是循规蹈矩也是按照楚垣夕自己的规和矩，按照他的里程碑表就已经很超前了，而他每出一个新的幺蛾子，都代表着一笔额外的费用，做cfo的心脏太小吃不消啊！ 这份心理上的压力，不坐在小康cfo的岗位上是体会不到的，那真是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不过转念一想，楚垣夕的幺蛾子要是出在外卖上可能还好一点点。说到外卖，她这个做投行的还是略懂一二的，毕竟这是热门风口，全民生意，即使米国那边也略有耳闻。 米国2018年的外卖市场是170亿$，而且仍然飞速增长中，这是个一眼可见的大市场，而且进入门槛不高，最近出现的黑马是几个华裔搞起来的doordash，拿了软银5亿$的投资，学美团学的比较像，因此快速侵蚀着这个市场，也难怪伊丽莎白动心。 比较有趣的是doordash新晋崛起没有数据能力，因此向uber请求数据服务，用来精确测算外卖抵达时间。同时uber自己也搞外卖，子公司叫ubereats，原本是米国外卖三强之一，靠着对低价订单的补贴降低起送门槛拿到一定的市场份额，但似乎对数据的利用不够深，现在业务规模已经被doordash快速赶超了。 这就是米国外卖的现状，和天朝相比确实比较low。市场老大grubhub一直把订单实时追踪作为卖点进行宣传，其实就是一点可怜的数据和地图能力，在天朝是特么标配，谁做外卖没这个会被用户喷死。 可以说天朝的外卖是建立在用户极大话语权上的，平台必须快速匹配用户需求，否则就会被快打旋风一样的对手打死，而米国外卖简直小学生，连商家都打不通，地面能力几乎为零。 所以，袁苜越想越迷，一会觉得伊丽莎白想回米国做外卖是有道理的，一会又觉得楚垣夕的推论应该是对的，于是她完全忘记了楚垣夕和伊丽莎白讨论的，是要不要去东南亚做外卖？ 终于，楚垣夕把话题拉了回来：“我的想法是，米国你暂时不可能去，去南洋也不要做外卖，做外卖你会发现还有一个强劲的对手叫行走杰克。行走杰克现在也走出印尼了，进入泰国、李家坡和越南等地，三个主业打车、移动支付和外卖。 他们背后可是美团、狗东和大企鹅，在外卖领域要经验有经验要技术有技术，外卖业务肯定会成为格拉比的劲敌，甚至于更强。格拉比无非就是承接uber的外卖资源而已，我和你一样，并不看好格拉比的外卖，但你可能忽略了行走杰克的力量。你现在去做外卖，我给你再多的钱你都是行业老三，对吧？行业老三在老大和老二战斗的时候是什么命运你知道吗？” 大象打架！茶室中的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个最经典的商业场景，特别是袁苜，国内老大老二打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决战之后谁都奈何不了谁，然后老三悄无声息的灭亡，这种事情简直不要太多。为什么？因为老大老二都拿出几亿乃至几十亿来打，这钱打到哪去了？形成溅射伤害，无差别的对其它友商进行输出。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只听楚垣夕慢悠悠的说：“但是看着南洋的外卖市场这么肥美，咱们如果条件合适为什么不插一手呢？所以，你还是按照原计划实习，等到出发的时候，你的业务可以稍微变通一下。” “怎么变通？” “做即时配送服务，成为格拉比和行走杰克的朋友，你们觉得怎么样？他们挖矿咱们给他们卖水……以及，挖—他—们—的—山—根！” “即时配送服务？”袁苜和伊丽莎白异口同声，而且都是问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楚垣夕的chenglish到底说的啥。 “你是说，像闪送那样？” 袁苜换回汉语确认，结果换来楚垣夕摇头：“闪送的规模太小了，而且c2c的业务太零散。我给大侦探设计的方案就是，去了之后先开店，以便利店为据点，猛招骑手，通过对骑手的优质服务，把骑手资源抓住，然后——” 楚垣夕说着比划了一个手刀，大上段斜下一切，“在他们进行外卖大战的时候，大侦探在后边偷偷变身为骑手的资源头部，你们觉得会发生什么呢？南洋的本地生活业务，不可能像米国那样滞涩，因为人口密度非常大。但同样也不太可能像天朝这么发达流畅，因为拥挤杂乱并且不安全。” 这时伊丽莎白的眼睛变得极为聚焦：“等一下，我突然想到，外卖是必须处理商家、用户和骑手三者之间的关系，按照天朝的体制，不但要有系统控制，中间还必须有渠道运营商的介入，有站长调单，总之是个超复杂的体系。但是做即时配送服务似乎没有这么复杂？” “虽然人多了之后必定复杂，但是你说的对，相当于把米国外卖中的商家派单业务单独截出来。这个业务的要领就在于快，快速形成规模，否则无论格拉比还是杰克都不会跟你谈的，只有你大到让他们无法忽视，他们才会把你当成合作伙伴，所以小康便利店是根基，是必经之路。 你不做外卖，但是等你规模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已经相当于打通了商家，随时随地都可以做外卖，就像美团+点评一样。美团为什么可以反超饿了么？因为点评就是它的壁垒，打通商家方面点评实在太牛逼了，逼得阿里不得不着急忙慌推出一个口碑来抗衡，然后做成一团乱麻。” “对哦，做外卖的关键是打通商家。”伊丽莎白早就思考过好多遍了，而且是对比米国来思考。米国外卖业务跟天朝一比整体上就是个弟弟，为什么呢？ 因为，以米国目前外卖界龙头老大grubhub为例，到现在也才打通了不到6万个商家，占全米国餐饮商家数量不到10%，而美团通过点评打通了300来万商家，占全国餐饮店总数的30%。这就是鸿沟一样的差距。 思维链路如水，汩汩细流汇聚成河，这个瞬间，伊丽莎白脑子里的河流终于合拢，形成一个完整的闭环，脱口而出：“到时候小康的骑手踩着滑板车去送外卖？” “这个主意好！”楚垣夕一拍巴掌，“这样都不用额外的费用了，只需要组织起人力就好！” 袁苜傻傻的问：“滑板车怎么送外卖？” “滑板车前边也可以安个落地框啊，大件货装不了，送餐肯定是可以的。”伊丽莎白在米国的时候见过很多共享电动滑板车，也亲自体验过，如果在设计车型的时候就考虑送餐服务的需求，肯定是可以的。 她收集到的消息中，东南亚的生活节奏比天朝慢多了，送餐速度稍慢一些也没问题，何况滑板车并不慢。东南亚内部的状况复杂，有很多狭窄的小巷或者其它混沌的地形，骑摩托车送餐绝对速度快，但踩滑板车的适用场景想来也会有的，不过这得实地考察一下才知道。 想到此处，伊丽莎白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波澜。本身东南亚小康确实是个很好的机会，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目光所及的所有机会中最好的一个，但是仍然感觉差那么点意思，一是拾楚垣夕的牙慧，二是天花板低。但现在这个项目已经成了一个黄金项目，宝藏市场+黄金项目，这样的机会即便是在硅谷也不多！ 旋即，这股波澜扬起，变成一个大浪。她这些天不但在啃小康的计划，同时也把巴人娱乐的过往消化到肚子里。因此这一刻，她突然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袁苜在场…… 她不由得用余光偷偷看了看袁苜，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动作被楚垣夕尽收眼底：“有什么话就说吧，袁苜是不需要回避的，我会把我所有的事情告诉袁苜。” 伊丽莎白心说难道袁苜才是你的女朋友？但是既然楚垣夕都这么说了，那……那就说的委婉一点？ “关于小康东南亚，我觉得……我现在觉得它的价值很高。你知道，贵国有个阿里集团，孵化了蚂蚁和菜鸟，但是，这两家公司的股权结构……最终让它们都成了独角兽。” 楚垣夕听到蚂蚁的时候就听懂了，心说这是在试探我的人品还是她真是这么想的？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不需要。” “为什么？”伊丽莎白很意外，如果楚垣夕确实是这么想的，或者这么想过，那她作为实际操作者，肯定也能跟着喝口汤啊，说不定就不止是30%的上限了呢？具体什么条件还不都是楚垣夕一句话的事？“巴人和小康之间的关系，你不就是这么操作的吗？一模一样。” “不一样啊，巴人和小康的业务完全不同，这就是两家公司，互相都不在同一条产业链里，也不是上下游，就算有什么业务往来也是极少数。”楚垣夕没想到伊丽莎白的脑子里拐弯居然都拐到天边了，不由得心虚的看了一眼袁苜，因为其实伊丽莎白说的没错，他对巴人和小康之间的操作，和杰克马对阿里和蚂蚁&amp;amp;菜鸟之间的操作一般无二。 这个操作的精髓就在于第一家公司起到了孵化的作用但并不是孵化公司的控股公司，自然人才是被孵化企业的实控人。巴人对小康，起到的实际上就是孵化的作用，且不说场地，光是转岗的员工就有多少？后续对小康的投资实际上也不会少了巴人那一份。 但小康东南亚实在没有必要再玩一次这种操作了。别说是他，就算杰克马的操作，也被人诟病到今天，而蚂蚁和菜鸟勉强还可以说是阿里的上下游，可小康东南亚跟小康是绝对没有上下游的关系，完全是平行移植。 伊丽莎白没想到楚垣夕居然能够撇的一干二净，心说真是活见鬼了，你们这边的人不是都喜欢玩这种小动作的吗？大狗东的物流和金融不也是这么被强东哥利用绝对的控制权拆分出去的？她听说就是因为天朝创业者的这个恶习，使得来自大洋彼岸的投资者来到这边之后特别在意董事会席位和投票权。 她的余光再次扫到袁苜，袁苜也在思索。 仿佛心有灵犀一样，袁苜思考的也是同一件事，实际上不止是华尔街的投资者，他们这些本土的投资土著对这种事情的顾虑更多，甚至于提条件的时候也更狠。 只不过楚垣夕是个狼人，而且完全搞不懂他为什么在面对投资者的时候经验是如此的丰富，以至于所有本来可能出现的事情没开始都结束了，以至于连自己这样贴身紧逼都找不到楚垣夕一丝一毫的破绽。 虽然并不是专门为了找破绽而来到小康，但袁苜无论怎样都具备双重的身份，心里一直有口气吊着。打败楚垣夕，哪怕是精神上打败一次也可以让她得到满足，然而这一刻偏偏迟迟无法来到。 而楚垣夕则非常的轻松，不但收获了一颗硕大的智力成果，而且把背刺格拉比的想法从战术升级为战略。如果之前只是一把刀的话那现在这把刀就已经在火苗上加热过了，再切下去的时候带着dot伤害，每过一个小周期就会对目标进行“放血”，这真是极好的。 “那，我还约了个人，估计等半天了，你们先聊着。”楚垣夕放下茶杯，施施然走出茶室。 袁苜和伊丽莎白再次对视，然后一抿嘴：“我猜又是个美女。” 伊丽莎白摇头：“不是，男的。” 第七百八十二章 同学囧境 来的人叫周学仁，是楚垣夕大学时候的班长。靠着当班长的福利弄了个保研的名额，硕士三年，博士又三年，然后还分别延了期，因此去年年底才刚刚通过答辩，在0岁的年纪上体验毕业即失业。 主要是理论物理这口饭实在是吃不下去了。留校搞研究吧，堂堂的博士，因为一直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果，副教授还远的很，目测五十岁的时候不见得能评得上教授。 关键是无处可去，只能厚着脸皮留在老板手下，人生似乎已经可以看到终点了？ 教书吧，也不爽，还是只能留本校从教工干起，外校是不用想的，而且也不是教育专业，走教育这条路的路子实在太窄了。 至于说出国，这曾经是梦想，也是支撑他拿博士的动力。本科没有拿得出手的绩点和gre，硕士没有拿得出手的论文，把博士拿下来，总有机会吧？但想不到的是，从2016年之后难度遽增！ 曾经他以为国内读博士然后出国做研究是一条最保险的路径，结果是错过了硕士结业这个最后的时间窗口。发展到现在，无数学霸都被挡在签证这道关口前面，发过ns的大牛说不让去就不让去，被耽误一年的比比皆是，更何况自己这种连小牛都算不上的呢？ 甚至于到了去年下半年，连知名的华裔科学家都频频被带走调查了，放在过去怎么可能？简直生不逢时啊！为什么和米国的蜜月期突然就结束了呢？痛不欲生！ 因此当校友圈里因为楚垣夕牛逼了而逐渐沸腾之后，周学仁的心躁动了。就留在国内大干一场吧！ 实际上自从春节前“性感总裁在线抽车”之后，已经不断有人尝试着组织大学同学的聚会，可惜楚垣夕从来不参加。不但不参加，甚至连电话都不怎么接了，进而微信也不回，目测有人已经被拉黑。 这就不地道了吧？发达了就忘了老同学？很多同系乃至同班的同学纷纷跑到老班这里来哭诉，也让周学仁躁动的心变急迫，心里打鼓：楚垣夕不给别人面子，总不能不给我的面子吧？ 关键是工作不好找，毕业是二月份就毕业了，但看的入眼的工作从一年前就开始寻么，可惜一直都没寻么到。都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问题是这话后来一琢磨，就跟当初“只生一个好，那啥来养老”一样，是有时效期的，过了时间就不这样了？ 如果自己是搞锂电池的博士，那早就被抢疯了，光学和声学的也非常热。问题是那都是应用物理学，低档，实在太低档了，哪有我们搞理论的来的高贵？这世道不公啊！黄钟毁弃，瓦缶雷鸣，谄人高张，贤士无名。 还好楚垣夕比较给排面，不但接了电话，而且答应到公司来面谈。 然后他就见到了接待他的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现在的正式岗位是楚垣夕的助理，很惊讶楚垣夕居然亲自去见这么lo的人？她这双眼睛可是在最高档次的人际圈子里泡过的，什么叫职场精锐，哪个是科学泰斗，乃至于华府的高官，统统不在话下。当然lo货见的也挺多的，所以一个人的精神层次到底处在什么位置，有多大心胸，有多强的底气，她自信比楚垣夕看得还准。 而且别的都不说，光说履历，来人是个博士，理论物理学的博士，但是英文怎么如此之差？居然连楚垣夕的henglish都不如？ 而周学仁都惊了！楚垣夕居然用洋妞当助理？这洋妞还不会讲汉语？几年没见已经如此高端了？ 不大会的功夫，也就一个多小时，楚垣夕出现在这间小会议室中。 一进门楚垣夕就闻见一股“人气”，就像动物用气味互相宣告占领领地一样，配得上素质三连的人也可以的，这和洗没洗澡换没换衣服没关系，和气场是否强大也没关系，是一种“通感”的效果。 “老周好久不见。”楚垣夕主动伸手握了握。 要说今天周学仁穿的也还算得体，一身带有古风感觉的对襟tshirt压住了颓废的感觉，头发也重新打理过，只是这眼圈和目光里没什么活力。他身材也明显发福了，比大学毕业的时候胖了八圈，大脸盘子有点像公孙老师，要是自称40多岁别人也不会怀疑。 人的外形就是这么神奇，像朝阳大佬、罗宾李都已经年过半百，但是自称三十出头也没什么问题。 周学仁大剌剌的握手，大剌剌的抽回来，“那可不是好久不见嘛，你小子好久不露面，我们上哪见你去？” “不是我不露面，是我确实非常非常忙。一般性的应酬我都不去。”楚垣夕看周学仁似乎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伸手止住他打算开的尊口，“现在只有目测会为我公司业务带来巨大帮助的，或者政府层面必须有人去挨打的，我才会去。比如谷歌的产品说明会，帝都政府组织的游戏产业联盟等等。” 楚垣夕憋在肚子里的是，他知道自己大学同学都什么水平。人最优秀的品质是能发现别人的优点，可惜原世界里大学校友圈确实没什么冒尖的人才，所以不值得。当然世界是在发展的，人也在不断变化，万一新的一年里原本的平庸天团中出现什么逆袭的黑马，也可以单独联系。 这个绝对不叫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而是时间成本的问题。楚垣夕也想每天跟酒肉朋友一起啸聚而不用从功利的角度考虑，问题是别人会这么豁达吗？ 为什么要见见周学仁呢？一是周学仁毕竟是班长，而楚垣夕不可能永远不跟校友打交道，这个舍离断不得，就算从功利的角度考虑也断不得，否则自身的社会评价将会大大降低，未来得多给母校捐多少钱才能挽回？所以一个有效沟通的渠道还是需要的。 二是周学仁原世界里一直都在刻苦攻读没出象牙塔，还没到放光的时候楚垣夕就穿越啦！所以他是少数有可能成为黑马的人，见见无妨，就跟摸彩票一样。 可惜就这么一照面，楚垣夕已经觉得没什么可能摸到了。曹翔也颓废，不但颓废而且心虚，但是就算是那天被周鸣钧婉拒的时候，曹翔身上的自信是一点都没少的，这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自我感觉良好”可能对周鸣钧来说是一种负面buff，但对楚垣夕来说像夜晚的萤火虫一样，不刺眼，并且肉眼可见。 而周学仁别说自信了，他大剌剌的表情下面藏着的是深深的自卑和迷茫。 因此他竟然被楚垣夕装的这么一个小小的bilit给震慑了，这不可能是什么大牛，一试就试出来。“咱也老同学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做人简单一点，让我们沟通简单一点，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你总不会是来找我唠嗑或者表达同学会的不满的对吧？” “我，我……”周学仁明显受不了楚垣夕这么直接的风格，一阵手忙脚乱，心说你特么怎么不按规矩出牌啊？这不该先拉拉家常叙叙旧，然后分别说说这些年的经历吗？我先装装大，然后再顺势吐吐糟诉诉苦骂骂制度的不公，于是成功引起同理心？你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吗？问题我不是啊！我还得要脸呢！ 但是很明显，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楚垣夕真会礼送他离开。这人已经变了，不是上学的时候让搬东西就搬东西让跑腿就跑腿的同学了，虽然笑呵呵的像是没什么脾气，但是这孙子自视也太高了吧？比博导给的压力还大，今天走了估计就没有下次了。 所以他当机立断，在脸和现实中果断选择现实：“我主要是博士学位拿到了之后感觉茫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失去目标了。” 楚垣夕心说您应该找专业的求职辅导啊，我又不是圣诞老人，再说您理论物理搞杨氏规范场论的我拿什么给您建议啊？ 周学仁一看，这话显然是没说透啊，怎么这么不贴心呢？好歹接个茬啊？可也无暇责怪楚垣夕连这都听不懂，只要硬着头皮说：“所以我就想找个合适的工作。” 楚垣夕终于接茬了：“怎么叫合适啊？” “薪水配得上我博士学位的啊。”周学仁一副想当然尔的样子，“我为了这个博士比本科生多读了7年半啊，工资总不能跟本科毕业的一样吧？” “那你有没试着找过啊？都什么情况啊？” “一言难尽……” 楚垣夕心说您别老觉着一言难尽了，可能您还拿不到应届毕业生里比较高档的那个薪水呢。比如说大公司招管培生，肯定是对本科毕业进行校招，绝对不会招到博士生的头上。 为什么？因为本科毕业年轻啊，22岁正是值得打磨的年龄，送到基层培养个三年五载的，到了二十七八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能力也有经验也有。关键是对自己的企业熟，无论多土鳖的岗位都走过一遍了，亲自体验过最棘手的问题，了解“民间疾苦”，知道一线战士和高管之间的认识偏差在哪里，对于怎么解决也有自己的思考。 这种状态提拔成中层管理比空降的管理层强不是一星半点，向上的职业道路完全是敞开状的，三十出头可以稳步走向xo，或者出任分公司的核心领导。而提拔之前，也就是打磨的那三五年里，拿的薪水也比相同工种的同事多，就算送快递去也比普通快递员多拿补贴，薪水肯定是不俗。 当然管培生吃香最重要的一点还是算是董事长的亲信，能够直接跟董事长说上话。搁古代相当于有写密折的权利，直接呈给皇上，所以即便是中层管理，解决各种问题都方便。 像周学仁这样，第一是使唤不动，博士，能按着脑袋压到一线去送快递送半年吗？半个月都受不了。就算他受得了，等过五年他都5了，再从普通中层的岗位往上熬还熬的动吗？即使是熬资历也不可能尸位素餐的熬，不干事的管培生死的比普通中层还快。但是5岁的人，生活和家庭多出多少事来？有多少精力投入到工作里呢？这妥妥是不能拼搏的人，以及性价比低的人。 当然这些话跟周学仁说不着，国内的理工科研究生乃至博士几乎没有走这种职业道路的。管培生顾名思义是管理培训生，走的是管理岗的职业路径，而理工科研究生的长处是在所从事的领域内有一技之长。如果没有的话，就假装有。 然后，通过这个一技之长，在攻读期间就通过实验室对外的合作接触产业界，拿学位的时候已经在产学研的圈子里转过一圈，带着热乎出炉的学位证顺势切入产业界。 这才是常态。 不过考虑到老先生是研究杨氏规范场的，这条路似乎也不太好走呢…… 其实听刚刚这么一开口，楚垣夕就知道周学仁没把杨振宁的这套研究明白，不然早都文发得手软了，而不是延期之后再延期。您老先生7年半的博士还觉得挺光荣的，都快要赶上练习时长两年半的偶像练习生了！ 想了几乎有10秒钟，楚垣夕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关键是他能干点嘛？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但是周学仁敢问：“总之，你这有什么适合我干的工作么？” “问题就是你能干什么工作啊？我这没有理论物理相关的工作啊，总不能让你当游戏策划吧？你有什么值钱的专利吗？”楚垣夕没有直接拒绝，虽然肯定是要拒绝的，因为他承诺过绝对不招亲戚和同学进公司。 当然如果周学仁真的是那种光芒四射的人才，什么承诺不承诺的也不会有人较这个真。说这人比曹翔还牛逼，就因为要遵守承诺所以拒之门外？那个时候就得研究一下承诺要遵守到什么程度了。 周学仁鼻子都快气歪了，“我怎么可能有专利啊？写专利那是搞应用物理那帮人的事，我搞理论的。啊对了！” 他突然灵机一动，“我会编程，我程序熟！” “啊？能做ai么？会处理大数据么？数据清洗和数值挖掘也行。这也不会，那，云服务器呢？”楚垣夕一边说周学仁一边摇头，逼的楚垣夕不得不试探最后一个可能：“区块链如何？” “我哪有钱玩区块链啊？我倒是想炒，我一读书的没那个资本啊。” 楚垣夕一捂脸，这种情况似乎只能做app开发，而且上手还不见得能直接上。产业界代码应用变的太快，做后端的还好，做前端的几乎每两年都要流行一种新语言，跟不上就要面临淘汰。学校里肯定没这种非人的压力，骤然进公司，可能得先从界面程序这种最低端的干起。 虽然不可能招他，但是，出于老同学的情分和某种可能并不存在的义务，帮他做个职业规划应该是一种很有价值的帮助，比一个低端码农职业的帮助大的多。 “那你对薪资的预期是？” “五，不是，四万？”周学仁小心翼翼的说。 “你本科之后要是当了7年半的码农，现在肯定不止4万的月薪了。”楚垣夕忍不住吐糟，“4万是主程的价码，好一点的都不止4万。” “没事就4万就行，我不贪心。” “我贪。”楚垣夕心说你以为我这哄孩子呢？“你说你读研的时候都干嘛去了？拿着成果出来创业一群投资人围着您转圈圈。您就拿个博士文凭就像要高薪，您干什么能对得起这份薪水啊？任何企业雇您都是为了从您身上赚钱，不是为了赔钱，你清醒一点！” “那我应该要多少啊？” “如果你就是普通编程爱好者的水平，大公司根本就不可能，找个创业的小公司，一万二吧，不可能再多了。” “我比应届毕业生都不如？我至少编了7年程序啊！”周学仁突然很激动，可能想到之前求职中的各种不顺利，也可能是这个价码准确命中了之前收到所有offer中的上限，于是重新发现了自己，惟其如此才更加无法直视血淋淋的事实。“你记得陆远吗？就是咱们系2班腿瘸了的那个，他干了五年销售去年找了个程序猿的工作起薪也是一万八啊！我比一个瘸子都不如吗？” “还真不如，企业雇佣残障人士能减税，雇你可以减税吗？陆远什么都不干对企业都有贡献，你能吗？”楚垣夕无喜无悲，这个事实可能对周学仁的打击更大，但是既然都说到这了，索性说开了吧，说开了之后最简单，结束这场糟糕的会面。 结果转过天来杨健纲听说这事之后特别激动：“卧槽！做理论物理的，那他应该能用程序描述对象的物理变化吧？形变、受力产生位移之类的。” “干嘛？你还想招他给你做物理引擎啊？”楚垣夕送给杨健纲一个呵呵。 第七百八十三章 这是他的荣耀 国内几乎没人做物理引擎，原因是太高端了没人干，如果杨健纲觉得可以通过这个途径找到人，那绝对是想多了，因为在他想到之前早就有无数做引擎的公司想到了，一个物理引擎攻城狮，可不是会点物理算法矩阵变换什么的就能玩的转，如果是，那能搞物理引擎的人不要太多，满大学都是。 而且…… “他明显缺乏人际沟通能力，还自视过高，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话说你那现在经不起任何动荡，融资之前你要再出幺蛾子，你就别融资了，滚回来做《罗马之敌》再攒一批dkp吧。” 听到楚垣夕暗含不悦的指责，杨健纲顿时一缩脖，因为他那已经出洋相了。 洋相还是出在陈阔身上，而且让楚垣夕特别无语。 要说陈阔无论工作能力还是领导能力都是有的，写专利这事安排的也还不错，把活儿充分的安排给手下的攻城狮，使得全员都沐浴了一场知识产权的洗礼。 这是非常好的事情，甚至于楚垣夕觉得应该引入到巴人，把这种撰写专利的经验充分推广，这对所有攻城狮都是一种素质提升。 结果塞翁失马，他工作分配的好，使得自己反而有了一些时间，然后用来陪白富美逛街。这街逛了几次就遇到了王晖和她的蓝绿朋友一起出街，这一下就褶子了。 王晖是当场炸毛，哭着喊着要求复合，在街上怎么闹的楚垣夕不知道，但她跑到巅峰视效来闹，楚垣夕可是听不少人说过，据说是大闹了一场，扬言自杀。 其实这事不可怕，因为楚垣夕觉得王晖绝对是个贪恋人生美好的人，不可能有勇气自杀。但杨健纲不敢这么想啊，当时就傻了，这要是真死一个，这公司还融个毛的资啊？ 因此这几天他都战战兢兢的，甚至给陈阔找好了逃生通道，就是当初巴人闹间谍的时候王京逃跑的路线，打定主意好歹也得拖过融资节点再说。 “你别光缩脖，老杨。”楚垣夕是完全不想操闲心，但又不得不尔，十分糟心。“你跟我缩脖没用，你看看吧，微博上都有人传了，还截了图，这眼看你巅峰视效就要出名啊。你别光点头，王晖到你公司怎么进去的？你不是有保安吗？为什么当时陈阔开会呢居然也能打断？谁把陈阔叫出去的？ 你公司一点章程和规定都没有？不是opy的巴人的规定吗？为什么不执行？这都是问题，你的问题！就这件事就能反映出来你公司的状态并不好，太松散！你现在必须采取手段，不能听之任之，明白吗？你这要融资呢！先把你公司弄稳当了！” 杨健纲心说问我倒是想采取手段啊，但我采取什么手段啊？谁来教教我怎么管微博啊？难道我一个a轮都没融的公司已经需要建立公关部门了吗？问题是这也不是pr应该解决的事啊！ 但楚垣夕不打算教他，这种事需要他自己想办法，也是开公司的时候大概率会遇到的问题。如果换成楚垣夕，有好多种办法解决掉，但是什么都让人手把手的教，不利于杨健纲的提高。 实际上杨健纲现在工作更重了，因为《动物公司》的美术资源已经在快速制作中，眼看外包就要出清。 那么下一步呢？显然是继续外包做《罗马之敌》的资源，也就是说《动物公司》的正式制作要开始，而《罗马之敌》的动画也要启动，两部作品并行。只不过《罗马之敌》资源量比动物公司庞大很多，所以动画工作启动起来也不可能太快，怎么也得八月份。 接下来的几个月杨健纲得轮轴转。 其实楚垣夕现在还挺看好《动物公司》的动画，虽然说是低配版动画，但是第一它是现有ip的衍生，不论条漫也好还是tcg也好，都有一定的人气基础。所以只要杨健纲做动画的时候脑子不进水，效果不会太差。现在杨健纲那边已经把表格配了起来，美术资源到位一导入就能出成品的第一季第一集，然后后期处理一下就能见人，也就几天的事。 如果能够有个好的开始，对《罗马之敌》肯定是好事。巅峰视效这个平台主打的概念就是低配版动画，低配在哪里？首先一点就是美术资源反复利用以降低成本，因此到时候动物公司的角色会换个贴图出现在罗马之敌里，这样无形中也会增加《罗马之敌》的受众。 今后这个平台上的动画会很多，到时候复用一多，肯定是负评价，但一开始的几个作品复用只会增加人气。 敲黑板划重点人气！ 《罗马之敌》吃亏在是用来投放欧美市场的，故事环境是古代地中海，在国内天然就没那么强的代入感。但是既然决定做手游，那国内的市场也不能放弃，到时候vr游戏瞄准欧美，手游瞄准国内，国内的人气仍然需要内容+流量的加持。 因此，如何浇筑人气需要动脑筋，因为这次的载体不是漫画而是动画，具体手段上楚垣夕觉得还得谨慎一点。如果不谨慎，一看动画视频这不正好吗？直接扔到巴人的抖音快手账号上吧？ 这么简单粗暴的话，说不定动画的人气没推起来，抖音快手的巴人账号人气反而大跌呢？要知道当初浇灌《乱世出山》的时候，楚垣夕的打法是非常细腻的，反复梳理各个矩阵单元的调性，进行拆分、合并、导流乃至发礼包搞活动等等一系列操作，才最终使得《乱世出山》这个ip蒸蒸日上，拿到超一流的人气加持。 而这个事情，陆羽是否能胜任？楚垣夕还真没谱。就算把当初的路径图和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写成一本书给陆羽看，他都未必能学会，因为陆羽最大的弱项就是在“炒作”上没点过技能点。 但这门绝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楚垣夕想教都不好教，说不得到时候还得亲自把关，头疼啊…… 让他头疼的还不止这件事，到了五月7号，楚垣夕正在吃几个香喷喷刚出炉的瓜，突然，袁苜冲进茶室，并且一脸古怪：“查到了，查到了！” “查到什么了？”楚垣夕心说袁苜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脸上有屎吗？ “查到格拉比进入国内的人事构成了。”袁苜说着把一张纸放到楚垣夕面前的茶桌上。 楚垣夕一看，董事长程慧琳。 这位姐姐是格拉比的联合创始人，程唱国际的家族成员，和格拉比总公司的董事长程炳耀是出自同一门阀的亲戚，年龄也相仿，今年还不到四十岁。 ceo王月恒。 这大哥楚垣夕熟啊，去年还来过巴人呢，就是那次听楚垣夕开讲座，讲解自媒体短视频领域的细节，帮助他们判断投资价值。这人是海音投资的coo，投资人里挺有名气的一个，楚垣夕记得他跟陆永孝关系不错，而且是个喜欢玩区块链的。 “王月恒不是鄙视模式创新吗？他怎么跑到那边去了？”楚垣夕没觉得怎么样，因为，反正李靖飞都跳反了，国内的投资圈，有李靖飞和软银的支持，对方也不差一个海音投资。 所以他还有心情打趣，“ceo可是个重要的岗位啊，王月恒行吗？格拉比这是破格起用啊，他是当ceo的料么？” cfo李靖飞。这个都不用看，喷就行了，先枪毙后审都不会有错。楚垣夕抬头：“就这样？” “你往下看。”袁苜简单说了一句就不做声了。 楚垣夕“嗯”了一声，往下看还有一行：coo杨正。 “咦？这个名我有点印象……” 因为是袁苜特地告诉他往下看的，而coo已经是最后一行了，所以，这人是谁？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看到过这个名字，而且还真不是一般的看，不是从新闻里走马观花扫一眼那种看，但是，确实没印象了？ 袁苜看他这个表情，不由莞尔，紧接着吐了口气儿，“这个杨正，今年21岁。” “卧槽牛逼！”楚垣夕震惊，而且不是假装震惊，这比大学毕业进大公司做管培生可牛逼多了！ “在巴人娱乐干过。” “卧槽牛等会，你说神马？” “你们管他叫阿哑。还记得这人吗？” 楚垣夕何止记得！他直接蹦了起来，然后打着旋落在凳子上，“卧槽卧槽！我记得！我拿他的身份证办过手续！不过怎么可能啊？你有没有搞错啊？” “呵，人家现在是‘楚垣夕95后门徒’，号称最懂你的人。”袁苜终于憋不住笑了，捂着肚子哈哈哈哈了一阵，“这还能搞错吗？” “你笑的时候像极了我的沙雕网友。”楚垣夕心说我都有门徒了，这是何等卧槽的事情？这可是爸爸的待遇，一般人享受不到！“他们这是……让我的门徒负责山寨我的产业？逻辑通！只是他们怎么搞到一起去的啊？” 袁苜看楚垣夕一副气极而笑的样子，再加一刀：“据我调查的结果，你的这位好门徒，是春节过了之后自己跑去东南亚的，然后说动了格拉比的联合创始人，也就是程慧琳，才有了这次格拉比进入国内。他是相当的厉害，特别是作为一个21岁的年轻人来说，你21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 “我……艹！”楚垣夕的嘴张成一个大大的o型，感到长江后浪推前浪，是一代新人换救人，自己再不努力可能会被扑死在沙滩上了。 只听袁苜接着说：“这次进入天朝，格拉比是以帝都研发中心为核心的，换言之人家早就建立了基地，稍微改装一下，就从研发基地变成一个集中研发、人力、管理和运营的多元化大本营，初期的资金不少于一个亿的。虽然咱们做完a轮融资之后也差不多有这个资金量，但咱们是从零开始的，人家直接整合大的地面仓储资源。所以我得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 “他们在投资人的眼里更美丽，至少现在更美丽，我知道。”楚垣夕点头表示这都不算事。 但袁苜可不敢轻忽，因为她要负责融资，至少名义上要负这个责。“不止是更美丽的问题。他们那也有王月恒和李靖飞两个投资人站在明面上了，人家的人脉也不浅，而且资金资源都比咱们足。 关键是，他们俩跟我们郑德的人脉体系有不小的重叠，你明白吗？很多本来可能投给咱们的人，现在会投给他们的，或者把咱们当成b计划。 这样就直接占了咱们的融资口径，咱们融资又不是说需要十亿，场外有一百亿等着投，这是我最怕你产生误判的地方。你可千万不要以为pre_a有好多人举着钱没挤进来就觉得后面也会是这个样子。而且咱们很长一段时间内对资金的需求量都不小的，供给不充足的话……” “不用担心，不是还有巴人嘛。”楚垣夕其实也有一点点焦虑，不过想到已经提前稳住了徐欣，巴人的奶量还根本没有释放过，每个月都有几个亿资金进账，全在账上趴着，所以他比袁苜稳，因为知道小康融资最大的症结在哪。 小康最大的症结在于不能“出道即巅峰”。 手机端：: 出道即巅峰的大多数是硬核科技企业，楚垣夕一下子想到cv行业。所谓cv就是机器人ai视觉，这类公司就是标准的出道即巅峰，早期投资者对“创始人人才估值法”非常认可，公司可以在创业初期以对标、顶会、屠榜三大法宝刷脸融资。 比如说天朝的cv企业，在2015、16年那段时间，特别痴迷于在顶级国际行业大会上刷论文，然后在各路主打性能的排行榜上战斗，至于对标则相对简单，只需要对标做出阿尔法狗的deepmind就行。这三件事做好了之后就是得到风投的青睐，估值可以吹到天上去。 至于产品怎么样，销路怎么样，利润怎么样，早期的投资人根本不考虑。因此这类企业在早期并不需要那么多的钱，做纯的算法和硬件技术方面的研发，在最初期有个一亿其实是完全足够了，但他们的钱来的非常猛，估值也非常之高。 而小康，越是早期对资金越饥渴，吃钱的地方超多，但在估值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显著优势，靠楚垣夕刷脸也并不是长久之计，只有发展到一定程度，才能对投资人散发出魅力。 而到了中期，形势则会完全逆转。仍以做cv的为例，在资本的裹挟之下，对于商业落地的紧迫感会让cv企业产生巨大的压力，扛不住压力的就没法实现理想和现实之间的磨合，因为，靠讲故事已经讲不下去了，必须找到变现途径，创始人的人才属性必须兑现为市销率才能继续融到钱。 特别是那些初期接受高估值的，因为已经把估值推到很高，如果cfo没能很好把握住企业的资金流而大手大脚的花钱，那到了中期简直就是一出悲剧，高企的变现压力使得前途极度渺茫，落地都得靠讲故事不然落不下来。 小康就没这种问题了，因为一直都在地上走，路走正了随时都可以起飞。小康无论早期还是中期对现金都很渴求，但早期相对来说更需要钱，研发、物流、开店和补贴用户都是吃钱的大户。 而进入中期之后，费用率会显著下降，很多坑已经踩过了，成功的模式向前推，规模效应再一叠加，打出来的都是正循环，至少从资本的角度看来是非常正向的循环。 电脑端::/ 所谓烧钱，在资本的角度并不是个贬义词，看的是烧的效率高不高。小康只需要把用户数和开店数对比烧钱的速度冲出效率来，等到区域规模一产生，就算没有移动支付和社交，也一样会散发出魅力。但这是中期才会产生的效果，到时候，楚垣夕相信资金仍然会以挤破头的态势来投的。 因此，实际上最需要解决的症结就是出道的时候怎么找钱，其它都是小问题。或者说，实际上最危险的时刻在pre_a做完的时候已经度过了，后面只是相对危险，也可以说格拉比作妖作晚了，楚垣夕已经抢在危机发生前抱到了徐欣的大粗腿，又有巴人一只强壮的奶牛，b轮融资都没什么大问题。 不过仔细回想一下，楚垣夕还是有点小紧张的，为古人担忧的紧张。格拉比可能会制造不小的麻烦，但是如果他们提早一个月，就不是不小的麻烦了，得好好想想怎么摧毁对方，比如说从名声上。 现在至少在国内不用过于激烈，暂时可以相安无事，甚至有心扯扯蛋：“还行，阿哑他，至少不是在巴人工作期间突然跳反的，比李靖飞强多了。程慧琳能做到格拉比的核心肯定不是易与之辈，阿哑这个年纪这个外形，能让格拉比的联合创始人青眼有加委以重任，很给巴人娱乐长脸啊。” “但是他拿你的名头出去晃悠啊。你不生气吗？” “这是属于他的荣耀，我甚至为他感到骄傲。” 第七百八十四章 战略合作？ 为什么楚垣夕第一时间想到的是cv行业呢？因为小康最近正在跟一家cv行业的领军企业谈合作。 这家公司叫做奇服科技，在2017年前后曾经非常非常有钱，但可惜原世界里的小康没跟人家合作过，因为那时候的奇服科技有估值没产品，连自身的定位都没找准。 所谓定位，不但包含产品线，还包括到底是做toc的生意呢还是tob。 现在他们转了一大圈，从政府，最后又转回tob来，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定位，这要是打车能把滴滴司机给气死。 但是人家仍然是所谓的cv四小龙之一，有钱有颜，d轮估值接近300亿，这是作为未上市企业拿到超50亿真金白银的大笔融资估出来的，可以说是非常硬的估值了。 关键是奇服科技的钱花的还可以，虽然落地仍然没落稳，但是产业链整合的不错，示范项目也建立起来了，比某些落地遥遥无期的小龙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楚垣夕对于和奇服科技的合作还是抱有一定戒心的，因为这家公司仗着账上有俩钱，经常以战略合作的形式作为突破口对优质企业进行并购。 所谓战略合作，双方肯定会进行一个非常深入的探讨和信息交换，这样目标公司到底有多优质就会充分展示出来。然后再谋求并购，不但信息充分，合作也充分，目标公司如果不答应并购，一旦合作中断，小身板不见得能承受的起对方不要脸带来的冲击，所以捏着鼻子答应是很有可能的。 奇服科技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整合产业链的，整合的不错。 这种以大欺小的方式是楚垣夕在小康初期必须严防的，否则他心理上挺的住，但公司不见得挺的住。重要合作毫无征兆的中断可能导致某些进程受阻，某些进程拦腰截断，业务一落千丈，这谁受得了？整条线上的员工都会动摇。 得益于奇服科技是天朝目前星光比较灿烂的企业，所以楚垣夕平常做功课的时候就把它后续的操作进行了一番了解。然后一看，物流系统的张健报上来一个合作方案，同时店面系统的杨成也报上来一个合作方案，都特么是跟奇服科技合作。 店面系统报上来的合作方案很直接。 鲜食是便利店所有产品里最赚钱的，小康的鲜食中有一项重要产品，就是724的招牌，关东煮。这个玩意虽然赚钱，但是消耗人力，因为用户购买的时候会不断的想，店员只能耐心等候。 特别是在促销的时候，因为同一时间可能会出现多种促销方案，用户还要比价，对心算是一种考验，对店员的人力更是。特别是高峰期，对店铺简直是一种折磨。 所以最优方案是用机器人取餐打包。这个操作只要机器人给力是肯定可以完成的，因为关东煮是模式化的，各种煮物都很容易捞起来，按照规则摆放在井格锅里，机械手完全可以完成，只要锅不作妖机器人甚至比人捞的快。这样只需要一块触摸屏，用户就可以自助操作了，能够极大的解放店员的人力。 虽然说，这有用机器人抢占人类工作岗位的嫌疑，但机器人进入全面大规模的服役已经是不可阻挡的趋势了，未来生活中将越来越多。做企业的只能拥抱，不能螳臂当车，必须要有超前的意识。 这一点别说企业，个人也是一样的。君不见，西湖畔有个房虫在阿里菜鸟物流基地旁边盘了五套房，准备收割阿里员工的房租，然后发现园区里边全是机器人？这就是没有超前意识的代价。 这个情况无论楚垣夕也好，杨成也罢，还是目前处于顾问位置上的杜恤，所有人都非常清楚，但是谁能提供这个机器人服务呢？小康肯定是不可能自己去研发机器人的，即使是机器人的软硬件技术也不可能，如果楚垣夕打算这么做，那就跟gopro决定进军无人机一样，是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 实际上小康虽然配置了五支研发团队，但对外的需求仍然非常大，比如说视觉方面，虽然周鸣钧本人就是ai视觉方面的老牛，但楚垣夕宁可阉割他在视觉方面的能力，也不会单独开一个视觉方面的项目组，而是让他兼管ai组和vr组，未来开发ar也归他，但是不会单独做视觉，因为做不起。 要做视觉就得做一整套，得有做出一个奇服科技的雄心才值得去做，其实跟做机器人的体量差不多，都是吃饱了撑的产生了幻觉。 所以小康肯定需要许多tob的企业为其提供各种解决方案。 具体到机器人，奇服科技说他们能提供一站式服务，而且听说小康是准备大规模使用自助方式管理店面的，所以希望建立战略级别的合作关系。 天朝的724类便利店虽然多，但在鲜食环节还没有任何人使用机器人，也不知道用户是否能接受，杨成本来只想采购一批试一试，战略合作什么的没想过，但是对方提出来了，而且显得很有诚意，因此他把合作意向做成报告打到楚垣夕面前。 结果采购一站式解决方案的计划顺利通过，战略合作需要“研究研究”。 物流的合作计划同样非常大，甚至更大。因为要在物流上烧钱，张健成了这段时间小康第一吃金大户，支出超过全部研发费用的总和。那他经手的钱花在哪呢？一方面是人力和运力系统，另一方面就是仓储系统。 仓储系统，国内做的最好的是做物流机器人的战神科技，不久之前这家企业被奇服科技并购了。 这起并购案让楚垣夕深感可惜，因为战神科技确实非常优质，成立两年的时间就拥有了相对成熟的产品线和不俗的研发实力，而且推出的智能仓储系统采取机器视觉以及高精度传感器，可以实现仓库内部区域厘米级精确定位和导航。 简而言之，战神的仓储服务系统按吹牛所说可以和米国的亚马逊的机器人仓储相提并论。结果没等到楚垣夕牛逼起来，已经被奇服科技捷足先登给吞了，何等卧槽！ 这一回张健报上来的计划，就是基于奇服科技提供的仓储服务，建立一个接近十万平米的智能仓库，足以满足小康帝都区域很长时间内的总库需求。 然后被楚垣夕直接否掉。 这个否决否得张健一脸懵逼，因为虽然花钱很多，而且暂时不需要这么大，但未来肯定是要的。建好这么一个仓库，小康的sku管理肯定能上台阶，怎么否的这么快？ “老张，不是我否你，而是你这个合作意向本身没问题，但是对方提出战略合作了，我就只好否掉。”楚垣夕看张健仍然一脸茫然，只好说清楚：“咱也认识这么长时间，我也就不瞒你，老杨，杨成那边，先采购了一批‘心愿科技’的机器人，然后‘心愿科技’提了战略合作的邀请。你这是和‘战神科技’合作，然后‘一生鲜’又给咱们店里供货，这三家公司你了解吧？” “不了解啊。”张健心说跟我说这个干嘛啊？这些企业的名字我连听都没听说过。（张健肯定没听说过，因为这些企业的名字都是作者君胡编的。求求各位读者老爷高抬贵手不要对号入座！） “心愿科技是奇服科技的子公司，战神科技现在也是了。然后一生鲜是‘好街坊便利连锁店’的二股东，奇服科技是好街坊的大股东，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不好说，因为好街坊的实控人和这两家都有关联交易。” 楚垣夕说到这，把眉头皱了起来：“他们这是要干嘛？我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咱这鸡蛋不可能都放他们一个篮子里啊老张。送生鲜和做关东煮，就算他们突然给咱们断供，咱也不是特别怕对吧？无非就是店员辛苦点，换个生鲜供应链。但你这个仓储的规划，投资可不是一星半点，我是必须要否掉的，否则我可能成为今年或者明年的年度傻瓜。” 张健感觉世界观被打开，而楚垣夕送走他之后终于可以继续吃瓜。 可惜这几天的瓜几乎都是苦瓜，首先是印度跳出来禁了抖音海外版tiktok在印度的下载，理由是对儿童有害。这个理由不能说特别扯淡，但是在床破加码贸易战的大背景下就显得很糟心了。其实米国本土二月份就因为侵犯儿童隐私罚了头条系570万美金了，可见，在软的一面，人家其实非常的重视。 紧随床破冷战思维的是甲骨文，这家世界级的大公司，创始人公开宣称为了打击天朝科技界而对大中华区进行大规模裁员，这让微博上鼓吹技术无国界的公知情何以堪？这次裁员可是直接一刀两断式的裁，把研发部门裁到可以忽略不计，许多为甲骨文工作多年的数据库攻城狮手里拿着大量期权，全都泡了汤。 可能唯一比较好吃的瓜就是成龙大哥又克死一个，刷新了自己的广告战绩某家在a股上市的游戏公司的实控人在失联一个多月后因涉嫌操纵证券市场罪被公安局刑事拘留。所谓是兄弟就来砍我，传奇界躺下一位游戏人。 正在他吃瓜的时候，伊丽莎白敲门进来：“有一位女士找你，说你答应过她。” “啥叫我答应过她？我答应谁？答应了什么？”楚垣夕一脸懵逼，心说您汉语不行英文难道也不行吗？最近也没有女的预约要见我啊？ 只见伊丽莎白一耸肩，“好像是你的前同事，我感觉她没有撒谎，所以你应该见一下。” 很快人被带来，楚垣夕一看，是陈绮，就是原鹏飞科技的人资，一直跟着李兆开混的那个，后来反水当了楚垣夕的小耳朵，提供了上周科技和深空数据不少关键信息，结果被深空数据侵犯公民隐私案所裹挟而被带走调查的杯具帝。 您怎么不预约呢？是怕提前一说，老夫就有计划的毁约吗？楚垣夕心说您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答应的事情就肯定做到。 何况一拳打爆深空数据是一件有决定性意义的事情，不是对巴人也不是对小康，而是对这个名叫“别惹楚垣夕”的光环有决定性意义。这一拳打出去以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正好打在点上，至少有头有脸有家当的今后考虑是否碰瓷楚垣夕的企业时肯定有所顾虑。所以陈绮这个人情肯定要还。 只见陈绮飞快的坐到他的对面，说：“楚总，我已经想好做什么了。” “你叫我楚垣夕就行了，楚总什么的听着别扭。” “哈哈哈好吧。”陈绮尴尬的一笑，“我想创业的方向是极客媒体。” “极客，媒体？你怎么会想做这个领域的？” “因为感觉有前途啊。”陈绮镇静自若，显然已经进行了充分的调研，“而且恰好是我能组得起盘子的项目，合适的人都能找到，再大的我也干不了啊。” “你能从这个角度去想倒是还不错。”楚垣夕一颔首，没想到陈绮找项目的思路还挺上道的，实际上思考创业方向最先考虑的必须是自己当前组盘能力的上限。就像一年多以前创建巴人一样，那个时候楚垣夕通盘考虑自己能够做到哪里，以当时的组盘能力，就是巴人娱乐这条路是最优解。 而陈绮，她这个思路妙就妙在巴人起家也是媒体，她很容易从巴人集团得到帮助。毕竟是投资和被投的关系，只要质量尚可，能拿得出手不丢人，蹭巴人的好处是天经地义的。 陈绮眼睛一亮，“这么说你支持喽？” “支不支持只要你选好了我都会给钱的，这个没问题。不过说真的，我不是太看好这什么极客媒体，你能说说你觉得有前途的理由吗？我帮你参详参详。” “好啊。首先是国内极客群体，虽然看起来没有很大的比例，那是因为咱们人多，实际数量我摸了摸底还是不少的，但是缺乏专业性的媒体，所以这条细分赛道还不错的感觉。 其次是‘极客’这个群体其实可以扩大，现在主流媒体对极客的定义太狭隘了。其实从黑客到改装车爱好者，从线上到线下，凡是通过动手动脑追求极致的都可以称为极客，这些用户的画像是有共性的，所以潜在的受众群也不低，而且用户质量非常高。 然后是需求，无论国内还是国际上，极客活动只要举办都比较火爆，人气非常高，至少非常热闹，对接媒体的话，内容很容易产出。想来作为媒体的话，传播指数并不低。你看六月份马上就要举办一个网络安全世界杯，就在帝都，去年超火，今年应该也不差。” 楚垣夕在这时强势插入，提出的问题是：“那收口呢？怎么变现？怎么产生利润？” 这个问题把陈绮问懵了，“创业期需要考虑变现吗？媒体创业似乎没人考虑这种事吧？” “对，所以自媒体的估值普遍不高。”楚垣夕心说您这是典型的只考虑吹泡泡不考虑落地的坑爹型创业者啊，“现在自媒体变现也算正规化套路化了，你得考虑自己的变现途径，否则只是发广告的话估值上不去的。” “这个就是我特别不理解的地方，你看……嗯，就举《深夜画廊》为例吧，《深夜画廊》一条广告怎么也得三十万起步吧？假如每天都发广告，一年就能做到一亿的流水额，为什么估值也就一个亿呢？这个变现和估值对应不上啊。” “对，很多人都有这个问题，你要做媒体你也得考虑。” 楚垣夕说着伸出两根手指：“第一，你不见得每天都能接到适合的广告，随便什么广告都接，你发不了一年，半年就皮了，掉粉是小事，你发的广告，用户根本就不点，你的广告价值是断崖式下跌。 第二，做自媒体的估值不可能高，是因为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封，龙爹不爽了封你都是小事，还有其它各路神仙可以封你，所以绝对不能用正常的模式计算估值。 其实做游戏和影视也是一样，比自媒体好一点，流水很高来钱快，但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封，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就封了。” 陈绮心说您不就是自媒体、游戏+影视吗？您已经占全啦！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投身实体去办那个神马小康生活吗？嗯，这么一想似乎逻辑也是很圆满的。 只听楚垣夕说：“如果你连收口怎么收都没想好我强烈建议你再考虑一下。为什么我不看好？因为这玩意雷声大雨点小啊，而且有人死在前边。你知道米国有一个号称‘极客标杆’的看maker　media么？始祖级的极客媒体，已经凉了。人家搞活动可是特别火，百万人参与，你敢想？但是已经大规模裁员了，没人给投资续不上命，眼看就要破产。” “嘶……”陈绮倒抽一口凉气，“这事我也有耳闻，只不过是米国的所以没太在意。” “必须在意。那是标杆啊，标杆都倒了，除了我承诺了你五百万，谁还敢给你投资？”楚垣夕觉得还是把话说明白一点的好，“你要是想不明白的话，你顶多就是把那500万洗到自己兜里，没什么意思。” 陈绮心说有意思，特别有意思啊卧槽！但是这点小心思被点破之后实在是无话可说。 遭到保护性屏蔽，搜书名已经找不到咸鱼了，只能搜“貌似高手”还能找到。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各位读者老爷关注一下这个失联就有了。 第七百八十五章 三种形式 小康的工作在进入五月之后变得比较紧张，连续十天连轴转。一方面是里程碑3即将开始，5月17号投放单车，这算是第一个重大战役，单车和健康币都要加入到app的运营体系中，而且还要和会员的购物反点结合起来，不同币种有不同作用，专款专用不能混淆。 还有关东煮机器人要试运营，物流要升级等等等等流水账式的工作连篇累牍，以及每周末对之前的工作进行细致复盘，无偿占用高管们的宝贵休息时间。 另一方面，店开了十几家，接触到的用户变得非常多，从用户那边反馈来的信息更多，然后发现老革命遇到新问题，出现一些之前没有考虑到的难点需要解决。 实际上来自同一层面或者更高层面的问题小康是不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囤，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楚垣夕早就招募了公共关系和法务团队做好了准备。 至于商职战场上常见的手段，比如什么战略合作之类的，可能换成杨健纲是百分百中招，小力巴儿学摔跤给嘛吃嘛，但到楚垣夕这分分钟就化解掉了，甚至于不做说明的话其他人都不知道已经在钢丝绳上走过一圈。 但是来自用户的问题，绝对是让任何商家都要头疼的事情。而且还没法抱怨，因为小康是一种类似于无人店的有人店，门口摆的是24小时扫描仪，用户拿了什么东西，到门口直接把商品上的条形码往扫描仪上一怼，触摸屏上就出账单，然后拿手机扫二维码结账就可以走人了。 不过即便如此每个店还是要配五个左右的店员，调货码货，进行最后一步鲜食加工，给客人取熟食等等，以及收现金、卖烟之类的操作，关键还要负责解答问题。 这就等于是两套机制并行，而无人的那一套，是需要付出市场教育成本的，因为还有好多用于用户补贴的优惠券，有各自的使用规则。 所以小康初期的店员培训才需要更多的时间，因为每个店员都必须精通整个app的会员系统以及使用规则，不然用户拿着手机上来问，店员都不知道怎么操作，这用户体验就完蛋了。这也是app版本不宜快速迭代的原因，版本瞎捷豹更新会让店员先懵逼。 然后楚垣夕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原世界的时候，小康的app是一点一点推出功能，补贴优惠也是通过不断试错找到最优解的，所有元素都像码积木一样码起来，后面需要开发什么功能，在开始的时候都只是大概确定种类，具体的要摸着石头过河。 所以市场教育成本也是逐渐上来的，基本是一条平滑的曲线。 但这一次，因为楚垣夕已经干过一回了，觉得这么调整一下功能，再那么调整一下服务，或者把某个优惠提前，用户体验会更好。像原世界中那么试错非常笨拙，也白耗时间。 可这个“体验好”，是用户完全吃透app功能体系的情况下体验好。新用户没用过小康的app，甚至于没见过这么先进的服务，教育成本全都堆积在入门的门槛上了。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小康现在即没有名气也没有信用，导致用户根本不想体验。就好比同样一本网络，如果是大神作者写的，读者看不懂，冲这个作者笔名也耐心多看两眼，如果是个无名之辈，看不懂就不看了，也就错过了后面精彩的内容。 这个问题其实是个真伪难辨的问题，因为原世界中小康开始大推的时候，一样是用功能非常多样化的成熟版本进行大推，新用户触碰产品的时候一样会发现这个系统是个宝藏系统，比较复杂，里面埋着很多优惠，需要用心体验。 但是现在，2019年的5月17，里程碑3开始，单车正式投放的日子，这个问题就“显得”是个问题，因为并没有什么老用户是“懂行”的，口碑传播的口子堵上了。 甚至于，就连巴人和小康的员工，也有很大比例被搞懵逼了，因为手里优惠券太多，不知道怎么花才能利益最大化，把被资本家剥削的血汗钱尽可能的榨回来。 这个问题，换成其它人可能就麻爪了，但对楚垣夕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因为这种堵塞不是今天才出现的，系统测试一开始就表现出来。换言之，他有充分的时间准备了两套解决方案，等待单车上线这天使用。 第一套方案叫做：“巴人信息，上！” 楚垣夕手下还有一个传播工具叫巴人自媒体矩阵，虽然说现在上巴人有高射炮打蚊子的嫌疑，小康的布局仅仅极限与帝都一城的北五环外这么一个超级小的区域里，但是这是第一只蚊子，价值非常高，所以巴人的出动势在必行，只是比较繁碎，必须有效投放到北五环外龙德紫金往南这一片区域的用户才行。 所以巴人信息是微博微信齐出，然后特地找了一些帝都本地的生活类抖音大号进行资源互换，就一件事，送优惠券。 自媒体的好处就是可以细致的进行教学，可以直接放教学视频，翻越用户教育的壁垒，通过留言反馈和优惠券码的领取来看应该还是可以的。 第二套方案叫做：“地推人员，上！” 在这个单车投放的日子，小康有义务让已经充了付费会员的同学了解到他们多了一项福利——免费骑单车，所以地推人员不但要熟练掌握app功能，还要有自己的见解和沟通技巧，让更多客户愿意充会员，获得优惠，获得单车的免费骑行资格。 所以楚垣夕还能稳坐条鱼台，甚至于让廖星星和杜泽涛两个人开直播，看他们亲自下场对路人进行地推，不但要亲自地推，而且还要pk一下，看看谁安利出去的app安装数量多。 结果廖星星舌灿莲花但是完败，杜泽涛青春年少，一脸胶原蛋白，通杀大爷大妈和小姐姐，不是廖星星这种老腊肉能比的。 于是连轴转了十天的楚垣夕终于可以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看直播一边继续吃瓜。 这几天的瓜相对正能量，但也不乏幽默感。第一个小瓜和天朝投资界之耻mps收购案有关，就是当初楚垣夕跟徐欣大佬切磋的时候徐欣用来举例的那个，光大联合暴风收购欧洲体育版权公司mps然后被掏空，惨亏五十亿。 八号这天，光大一纸诉状把暴风告上法庭要求赔偿损失，但楚垣夕觉得内部撕逼是不解决问题的。但这个事情的后续影响会比较深远，对于内地资本出海说不定反而会起到进步的作用。 紧接着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联通推出先锋计划，开始卖5g手机并寻找小白鼠演示奇快的下载速度。其实这个活动作秀的意味更强一些，但是，5g越快普及对楚垣夕的好处就越大，他的好多玩法都是建立在5g给力的情况下的，比如区块链游联网，没5g的话只是空中楼阁，必须移动联通爸爸们搭好地基才能玩的转。 然而有人拥抱未来就有人抱残守缺，某位大佬在自家举办的5g科技峰会上质疑5g的辐射对人体危害更大了……大佬您可是米国名牌大学的物理学博士后啊！您举办5g峰会就是为了批判它吗？ 在这个插曲的前后，htc终于退出了大陆市场。 这一天姗姗来迟，但是总会来的，特别是对这位曾经的安卓机皇来说——htc才是谷歌第一个邀请合作安卓机的大厂。那个年代，ios属于苹果，安卓则属于htc，一起引领潮流。 但是这家有机会伟大的公司自掘坟墓，轻视大陆市场。htc对大陆市场的态度就跟楚垣夕去年搞巴人的时候对待快手的态度一样，这是个市场，值得做一做但是不想投入什么精力，至于产品？把别的市场上数据好的产品直接丢过去就是了。 所以htc在大陆的手机价格又高又难看，高傲的四下巴手机被小米一脚踢翻在地。即便如此htc仍就是依然故我，甚至对大陆用户区别对待，同一个版本的手机，外海版高配，国内低配，不说硬件和架构，连系统都不一样，但是敢卖的更贵？不知道是谁给的王雪红勇气？ 最可笑的是她在重视的欧美市场上边遭到苹果、三星、诺基亚、微软、黑莓等等手机的联手屠杀，一桩又一桩专利诉讼和供应链的断顿使得htc销量血崩，讽刺的是唯一一个不用担心专利诉讼可以公平竞争的环境就是大陆，她已经演砸了，再也别想翻身。 楚垣夕在小本本上画了个圈圈，似乎有些东西可以收购一下。而且王雪红现在的口号是“all in vr”，那样的话，也许有一些人值得挖一挖？不过那应该是几个月以后才会出现合适的时机。至于合作么……说心里话，这个选项本身是存在于理论上的，但楚垣夕不太相信会有付诸实施的一天。 紧接着，贸易战的战火骤然燃至巅峰，新闻联播国际锐评正式发声，这对任何熟悉国内顶层生态的人来说都是让人面容严峻的事件。 大洋彼岸则将华为列入商务部和安全局的实体名单，让懂行的人全都变作扑克脸——这个名单上的公司，将被禁运。 米国心里明镜一样，绝口不提华为是否违法，一意孤行绕开法律挥舞大棒，一时间网上妖风四起，对华为进行大义凛然的悲观预测蔚为壮观。然而华为早有应对措施，就连聘请的律师都让米国商务部头疼——那是之前米国商务部负责调查华为的官员…… 还是这段时间，房诗菱那边的进度也是楚垣夕特别关心的，主要是她六月份要交稿，还有一个月多点的时间。 这个台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关系到楚垣夕一系列计划是否会扑街。如果，假设万一高文明人品爆发写出一个合格的台本来，那楚垣夕就得动用额外的手段了，原先的什么一剑封喉之类的没法封，因为剑被卡住了拔不出来。 虽然说对于进行外科手术式的打击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但是这么做有一个什么不好的后果呢？就是这么做是真的要拉郑德下水。换言之，如果高文明仆街，那楚垣夕使的都是阳谋，无懈可击；但如果高文明不扑街，楚垣夕就要使用阴谋。 阴谋不如阳谋的地方就在于阴谋很难独自完成，而阳谋是庙算，可以不牵扯任何人。诸葛亮算定了火烧赤壁的时候要刮三天西北风，然后一整套素质三连就给周郎安排上了，至于周郎施苦肉献连环蒋干盗书，这些操作并不是诸葛亮阴谋主导下的产物，而是必然如此，因为诸葛亮借东风的“大局已定”。 但是假设那一阵西伯利亚的蝴蝶扇了扇翅膀，会怎么样呢？诸葛亮也得头秃。 然而收集到的消息让楚垣夕感到十分诡异，房诗菱竟然让她编辑部的编辑同时写稿，而且速度极快？这怎么可能呢？关键在于大略的情报可以收集，但是想把对方写出来的稿子拿出来看看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只能靠猜。只不过高文明那边似乎毫无所觉，因为房诗菱和他签的合同是导演+编剧，大权在握，只等开机。 也就是说他多年来的导演梦想就要实现了！虽然是综艺，但谁敢说综艺的导演不是导演呢？案情简直扑朔迷离。 能看懂的事情都没什么可惊讶的，但敌方做出看不懂的操作，本方就必须合计合计了。于是楚垣夕向白沙请教。 白沙这段时间安心创作，对楚垣夕对巴人乃至对项目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反正三百万一季的合同签了，就等着楚垣夕按里程碑给钱。 所以经历三个月来与声叔的磨合，现在白沙已经进入高产期，第一季一共八集，通过声叔审核的已经有五集之多。 接到楚垣夕的问询，白沙很快给出他的猜测：“对方可能改了大的方向。” “什么叫改了大方向？” “呃……不是我看不起同行啊，你问问声叔，想写这个题材，又是古代经济学，又是古代政治，而且是战国时代的大背景，任何一个决策都可能直接引发战争，想要禁得起推敲，还要有悬念，启发观众思考，写起来费劲不费劲？提速是不可能提速的。但是如果不写政治不写经济，或者以过家家的形式去表达，那还是比较好写的。” “你是说……二次元的方式？”楚垣夕用了个时髦的词，这还是马略教给他的，因为平头哥就是一个以二次元为主打方向的站。所谓二次元，就是一种不需要讲现实逻辑，只需要剧情逻辑完整就ok的体裁。因为漫画的剧情在现实逻辑层面经常千疮百孔，所以就用二次元作为称谓。 马略现在很烦躁，生人勿近的那种，因为现在网文尸横遍野，他也一样，整天害怕跟读者失联。于是每次咸鱼式更新的时候都招呼读者老爷们赶紧关注作者笔名的微信公众号，虽然他公众号上也没写过什么，加一下总不至于走丢。 只见白沙很高兴，“哎你还知道二次元啊？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对方如果把难写的部分都抛掉，写起来当然快。我详细跟你说一下你就明白了。 这个综艺的核心表现方式是对喷，对喷是精髓，喷的内容决定精彩不精彩。喷的内容，有三种形式——智慧的形式、找茬的形式，以及无厘头的形式。 智慧不用说，互喷的双方都是为了国家，只不过理念不同，喷的都非常高大上，要从理论上驳倒对方。而且要讲究方法，喷的内容因人而异，因势利导。 找茬的形式就类似于微博粉黑对骂，互相讥讽挑刺，乃至制造矛盾无中生有等等。水准比较下作。但实际的历史上这路人肯定也很多，基本都是奸臣，齐国历史上有名的奸佞就不少，易牙、竖刁、开方等等。只不过稷下学宫里边都是哲学家，这种人没有生存的土壤。 诸葛亮舌战群儒可以分为上下半场，上半场是智慧的喷，下半场就是找茬的喷。因为前面喷的几个是吴国的忠臣，张昭这些人是真心认为投降曹操是东吴正确的选择，所以要从大的方面驳倒对方。后面严畯、陆绩之流膝盖已弯，一个比一个跪的水灵，所以诸葛亮是直接人身攻击把他们的脸打肿。 换言之，找茬的形式，也不能胡喷，最少最少也要了解一定的历史事件和人物才行。诸葛亮要是不了解严畯、陆绩也没法人身攻击。所以虽然不如第一种高大上，但是也有不少看点。第一种相当于要绕一些弯子，第二种是短兵相接，更直白。” “那第三种呢？” “无厘头的形式，就是既不需要懂历史、军事、文化，也不需要知道史实和人物，直接开编。就像写一种……一种类似于架空的那么样的剧本，你明白么？” “噢噢噢，我明白了，瞎编是么？” 第七百八十六章 你跟她有没有那个？ “对，我估计高文明可能就在写这种。”白沙面色带着一点古怪，“只不过你说他写的奇慢，我有点拿不准。我是觉得以他的能力，他只能写无厘头的形式，写不了前两种。但写第三种不应该特别慢啊？” 楚垣夕心里一合计，卫宁可是说了，这综艺，泰山台是要给省领导看成果的，那高文明写成第三种估计是很难过审吧？但也保不齐他能写出第二种来，白沙都说看速度不像第三种了？“可是深夜画廊的编辑也在写稿，而且写的巨快，这是啥情况啊？” “我也不知道啊？”白沙心说您问我我问谁呢？“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就算第三种也不可能‘巨快’啊。你的消息准吗？” “应该还行吧？”楚垣夕心说难道我被反侦查了？ 巴人曾经和《深夜画廊》有过一段时间的业务交接，交接《房哥》这个ip，从粉丝通道，到剧本内容，再到画风等等，双方的一线指战员是互相认识的。当然巴人的一线指战员是声叔和椒图，类似于国民革命初期，只有将军没有小兵，而对方出动的是真正的一线编辑和画手，于是等《乱世出山》手游上线抢钱之后双方的咖位立刻就被身价拉开了。 所以现在想要打听点什么不重要的事情，通过闲聊天或者八卦的方式并不难。 要不要再去泰山台那边试探一下呢？再多问的话，可能卫宁都要警觉了吧？不过泰山台那边虽然负责人是卫宁，但还有很多其它势力在插手。如果项目是自己的，那就是讨厌到死，恨不能崩了这群渣渣，但是项目不是自己的，那他们都是好盆友！ 楚垣夕让白沙稍等，直接打开微信，搜到一个标注为“商总后期”的，这是泰山台外包的后期，之前他拐弯抹角通过微博加上的微信，知道他已经拿到预付款了，后面直接和房诗菱对接。 话说手里有一个超级大v的微博号简直就是开挂神器，比如说想要加上这个商总的联系方式，不需要主动去找，只需找到对方公司的微博，然后给新发的微博点个赞留个言，就可以等对方主动找上门来。 像这位商总，特效公司一共就800来个粉丝，比清水素人强不到哪去，平常也没什么点赞评论，被巴人娱乐这么大的号称赞了一句，楚垣夕等了都不到20分钟，吃一个瓜的功夫，微博私聊就出红点点了。 这个项目现在的格局是泰山台控盘，房诗菱是制片人，负责找导演，出剧本，率领剧组完成拍摄，进行指挥。泰山台负责组卡以及组织资源，什么剧组团队、场地、服化道、后期处理、灯光以及配音等等这些都由泰山台出面搭配。但是这些资源搭配起来是供房诗菱使用的，所以每个单元的负责人都直接和房诗菱对接，只要钱到位了随便甲方爸爸怎么使唤。 所以商总是个很好的触手，而楚垣夕沟通起来更简单，直说自己关心这个项目，怕房诗菱瞎捷豹搞给搞坏了，有没什么新进展？ 反正他也问过不止一次了，对方答的很快：没有什么新进展，也不可能有，拍都没拍理论上没有后期什么事。最近只是沟通了一下笑声的几种表现形式。 楚垣夕：笑声？是乾隆仁波切哈哈大笑那种吗？ 商总：不是，那个笑是演员配音，我做的是后期处理。类似于，您搞直播的肯定懂，类似于逗逼主播情感主播之类的，在直播的时候声卡频繁播的那种背景观众笑声。 喵喵喵？ 楚垣夕把手机拿给白沙看，俩人大眼对小眼，这个综艺里为什么会有观众笑声啊？还要几种表现形式？这一头的雾水愈演愈烈了啊？ “算了我也不担心了。”楚垣夕把手机收起来，“反正这个项目跑不了，你安心写就完了，等她交稿的时候我再搞她也来得及。” “我从来也没担心过。”白沙心说我拿着钱呢我担心啥？不过楚垣夕这是有送客的意思了，但他还有问题没请教呢。 只听白沙说：“老楚，我想问个事，你说搞动画到底有没有前途？” “为啥问这个？” “你这不是搞了个巅峰视效的动画平台么？声叔告诉我的。”白沙嘿嘿一笑，“我想给这个动画平台供稿啊，联手开发动画ip。” “噢，你是看见我开发ip爽了，也想试试是么？”楚垣夕很欢迎。杨健纲那做的是ugc和pgc的平台，但是也完全可以支持ip授权开发的形式。两种形式的不同点无非就在于到底谁去编那个动画表，平台方出人力编表，剧本肯定得是优质的剧本，否则还不够耽误功夫的，然后分成比例上还要稍微变一变才行，怎么看都是合适的。 他把这两者之间的差别给白沙讲了讲，让他自己考虑是雇一个专门人才负责制作pgc的内容，主要是学习动画的编表制作以及表现形式，还是只授权ip。然后，楚垣夕以提问的形式回答：“动画到底值不值得做，有没有前途，我就问你一个事，乔布斯滚出苹果之后干了什么？” 白沙一脸茫然，显然他并不是一个果粉，没法背诵乔教主的生平。 只听楚垣夕说：“乔布斯被赶出苹果之后，只做了一件事，创办了皮克斯动画工作室。你说动画片有没有前途吧？” “妥了！”白沙拿起皮包要走，走到门口忽然停住，问：“老楚，你恨高文明么？” “啊？高文明？我不恨他啊。” “他得到你那么大的帮助，买了他的号给他解了套，然后帮房诗菱抢你的项目，你一点都不恨他？” 楚垣夕心说我又没暗恋过高文明我为什么要恨他？他有什么资格被我恨？就因为跟我作对？跟我作对的渣渣多了去了我恨的过来吗？当然，表述方式得换一换。 “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是有点不痛快。但是，《乱世出山》手游三千多万dau里至少有300万是通过《高站长》引流过来的，我占了大便宜了。300万dau什么概念？对玩家稍微狠一点，月流水破一亿很轻松，可以让一家游戏公司上市。他是我恩人啊，我每次这么想想就一点都不恨他了。” 白沙心说擦了个擦的，原来是这个原因，我还以为你多大度呢，白感动了！这话我应该找个机会告诉高文明，看他丫的那张脸上到时候什么表情！ 本质上，《白沙》是个爱国账号，而《高站长之家》是个公知账号，高文明不见得知道白沙，但白沙肯定知道高文明。 同样是这段时间，伊丽莎白的汉语水平可以用破冰来形容，至少能说几个简单用语了，比如你好、再见、我爱你等等。所以楚垣夕给了她一个挑战，让店面系统出个人，陪她南下，去踩点共享滑板车的代工厂和供应链。 共享滑板车的生产比共享单车复杂，而且没有王庆坨这样集中的产业王国，所以代工厂需要仔细选择。特别是在贸易战的阴云下，全球高科技产业的供应链都有被打断的可能，所有需要实体产品的生意人都必须考虑以前根本不需要考虑的问题。 不过从产业界的反馈来看，因为天朝的高科技产品价格低质量好，而且国内供应链更完整，所以在这场比谁先死的比拼中生命力很强。 因此虽然国内企业叫苦连天，但比外国那些连叫苦资格都没有的又强了不少。就华为被加实体名单之后这么短短的几天，米国科技股板块整体暴跌，其中华为主要供应商全都是瀑布式暴跌，只跌20%的算优质个股。 更搞笑的事情还在后面。 米国自诩科技水平高，但问题是，高科技的供应链企业需要高科技的客户来买货，否则这么高科技的产品卖给谁呢？ 名单的事情一出，硅谷各个做实体的高科技公司全部傻眼了，供应链从中截断，谁特么也别想卖！然后，硅谷马上灯火通明，所有人开足马力打鸡血，加班加点三天不睡觉给华为造货，一定要赶在名单生效之前多吃几口。 这在米国工厂身上是难以想象的盛况，几十年不得一见。仿佛全世界资产阶级在这一刻终于联合起来，乃至于像发泄报复一样，把其它企业的单子统统往后推，发出的是绝望的呐喊。 更绝望的是大疆也要上这份名单了，再加上之前的中兴，这是米国举全国之力发起一场和天朝粤东省鹏城市南山区粤海街道科技园区之间的战争。 当然，那些纯做移动互联网的企业因为都是轻资产，不但可以隔岸观火，而且还能敲钟上市呢。 共享出行界鼻祖uber最近就敲钟了，负责敲钟的uber的传奇女工奥斯汀，而创始人卡兰尼克已经被赶出公司，因此被禁止上台。 这位奥斯汀曾经因为吸毒而进戒毒所，加入uber的时候连电子邮件都不会发，只能地推发传单乃至做电话客服，现在已经是自动驾驶的运营负责人。她的人生经历充满高光，激励着杜泽涛也激励着伊丽莎白，因为奥斯汀现在才是硅谷女性创业者的代表，取伊丽莎白而代之。 伊丽莎白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就要出征，时间并不是特别充裕，不但要把国内的代工厂搞定，要能按照小康给出的设计方案试车，而且她还必须抽出有限的精力着手组织起研发项目组。东南亚某些个性化的研发不能全都推给小康本部，小康的研发是一条精确的链条，随便加塞会被打乱。 考虑到小康和东南亚都对地图有很高的要求，而且国内用不了谷歌地图，国外用高德也不太好，最好还是有自己的地图，所以楚垣夕为了避免重复造轮子，决定建一个地图研发的小型化服务中台，同时供给小康本部和东南亚使用。至于伊丽莎白其它的研发需求，比较零散而且费用比较低，都由得她自己抓。 这个地图中台早晚也是要建立的，但最早最早也要在小康单车投放运行平稳之后。因为小康单车这个版本是接入高德的，如果不平稳，需要人力把它梳理平稳，稳定一个版本之后才能把人力抽调出来组建一个单独的地图项目组。 这是下一步的工作，而现在楚垣夕的工作就是压阵，以督战的形式保证里程碑3能够在这个周末平稳的开启。 特别是这次涉及到巴人和小康的配合问题，巴人的宣传工具第一次被楚垣夕明晃晃的用到小康头上。结果还算值得欣慰，周五到周日三天里通过微博发出去的优惠券使用率达到百分之三十，通过微信的略低，但通过外部本地生活类抖音大号的推广效率简直超高，周末的全部客流中几乎有百分之四十都是开着抖音来打卡的，简直神器一样的存在！ 关键是这个视频在楚垣夕看来也就平平无奇，up主骑小康的单车哔哔几句，说了说单车福利，然后到店下车，进店拿优惠券扫了扫货又哔哔几句，说了说商品种类有多丰富有多便宜，最后以口红一哥的夸张式口吻赞了赞小康的自助结账流程，跟粉丝说可以开着抖音去打开，有优惠，如此而已。 当然拍摄水准和节奏把控的都不错，但也就是不错而已，和大量美食探店的视频并无实质区别，结果带来了五千个付费用户！ 这事搞的楚垣夕都愣了，讲道理这视频是作为交换资源存在的，但是如果是拍钱直接买广告的话，顶多十万一条。一个用户二十块钱本身也不贵，但如果是“本地付费用户”的话就是超便宜，因为他们还会向外传播。 如果是小县城的话，促销根本不用打广告，别说打七折了，就算一件商品比市场最低价便宜个五毛钱，如果它是刚需，全县城的人都会蜂拥而至，生怕来完了活动结束。封闭区域内通过口口相传就是这么快速。 而帝都这种开放性的地区没有这种传播优势，需要一定的种子用户进行裂变，即使是大力度的促销也是一样。因此促销力度并不是最关键的，打49折和打79折的揽客效力并不会差很多，但种子用户多个几千人，而且是熟悉社交媒体的种子用户，效果绝对非同凡响，可以预见后面几天客流量还会持续增长。 看到这种情况，楚垣夕简直追悔莫及，立刻让陆羽着手去做几个自己的本地生活类账号。这个品类是巴人所欠缺的，一直都没搞，就连楚垣夕都觉得价值一般般，有需求的话就找做本地号的抖音up主交换资源也很方便，但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 转过天来到了周一，楚垣夕决定去干一件大事，就是去拜访一下格拉比的创业天团。他们的公司已经注册了，名叫开门客，总部在国贸2期，非常高大上，但让楚垣夕成迷。 格拉比的帝都研发中心在中关村二条，按说开门客的总部也应该就近才对，就算一个是总部的研发中心一个是分公司，不说相互照应，至少研发上应该尽量避免重复造轮子吧？再说让一群it民工跑到国贸来上班这也行为艺术啊？ 难道他们内部也有一些什么杯葛不成？ 带着猜测楚垣夕准备开车，结果刚进地库朱魑又追出来了。 楚垣夕简直想要仰天长啸了，心说朱魑你要想追我你就直说行不行？爱情这事并不都是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结果朱魑居然舔着脸说好久没见阿哑了，要跟着去叙叙旧，楚垣夕心说您知道我是过去踢馆的吗？还叙旧，不被人打出来就不错了！ 楚垣夕黑着脸热车，朱魑坐在副驾上，一边扣安全带一边问：“当初齐雨拍那个古驰古驰普拉达，就是在这吧？” “在前边，那个柱子旁边，你看上边那个指示牌没有？就那。” “嘿你记得还挺清楚啊。” 朱魑脸上似是无喜无悲，但楚垣夕听出一丝酸味，“那当然了，这个地下车库可是促成了巴人第二大自媒账号，给估个几千万我觉得不成问题，我记性好一点有问题？” “去你的吧，什么都估个值，你记性没问题但你的世界观有问题啊！”朱魑生气的揪了揪安全带，等楚垣夕踩油门发车之后，在奔驰轰鸣的马达声中问：“你雇的那个女侦探，到底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 “就是，你为什么雇一个连汉语都不会说的米国人当总裁助理啊？” “因为，因为她的估值高啊。” 朱魑不由得把白眼一翻，“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谁啊？” “哟，连你都知道她是谁了？”楚垣夕有点惊奇，他不知道如果一个女人觉得另一个女人是情敌的话，那恐怕连祖宗十八代都能查出来，比说区区一个背景身份了。 只听朱魑冷冰冰的问：“你跟她，有没有那个？” “那个是哪个啊？”楚垣夕假装摆出一副迷惑的神情，然后做恍然大悟状：“噢，那个啊，有，太有了！” “你——” 第七百八十七章 摸底开门客 看朱魑一副急疯了的表情，楚垣夕坐在驾驶位上忍不住揉着肚子笑起来，连着拍了两下方向盘，连奔驰都开始蛇皮走位。 顺着地库出口“嗖”一下窜出去，在朱魑的尖叫声中楚垣夕把方向盘回正，一本正经的说：“我不但承诺给她投资，我还要把她派到东南亚去开分公司呢。你说的‘那个’，就是对她的委任吧？” “算你狠！”朱魑恶狠狠的瞪了楚垣夕一眼，要不是怕他再来个蛇皮走位，九阴白骨爪就上了！ 只听楚垣夕说：“你既然知道她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我跟她只能止步于上下级或者合作关系。你想什么呢你？” “我想什么了？哎等等，为什么啊？” “因为假设我跟她上床了，今后她身份的问题爆发，我没法解释，摘不干净。这不明摆着呢吗？” 明摆着个鬼啊！朱魑怒曰：“说的好像现在她身份问题爆发你就能解释一样？” 没想到楚垣夕轻松点头：“现在还真能。” “那你怎么解释？” “别问，说出来就不灵了哈哈哈哈哈——” “切！” 很快，车从五环切四环，顺着朝阳公园往南杵到四惠然后一路向西开到国贸二期。因为有预约，一路绿灯上18层，然后在前台小妹处登记，被引进一间小会议室。 朱魑出了电梯就不怎么说话了，显得心里还有一点b数，但这时候也发觉气氛有点不对，悄悄拉了拉楚垣夕：“怎么连个迎接你的人都没有？你这咖位未免也太低了。” “你天天出去浪，前呼后拥惯了吧？你得谅解某些人，因为……”楚垣夕丝毫不以为意，“等他们到小康来拜访的时候我能晾他们一天。” “喂喂，你这转折也太突然了吧？人家前台女生说的是领导都在开会。” “对啊我也可以开一天会，小康那边文山会海啊，你可不知道有多少事。” “切！说的好像人家要去拜访你一样。”朱魑说着往窗户外边看了看。 开门客这个办公场地是真威风，面积之大足够容纳两百人同时办公，窗明几净，周围摆满了热带大型绿植，非常有感觉，虽然面积跟巴人比不了，但是地方金贵，租金怎么也得是巴人租金的好几倍。 看了又看，朱魑久违的把腮鼓起来：“你看看人家这办公环境，就不像是有什么需要求着你的地方。” “哎，看他们这个办公环境我就知道他们好不了。这么高调是对帝都的投资营商环境存在什么误解吧？”楚垣夕呵呵一笑，“等他们有求于我的时候，呵呵……” “你就会抬高自己贬低别人。我又不是投资人，你别老忽悠我。” “怎么是忽悠呢？你分析啊，格拉比现在是最需要资金的时候，融资计划还没完成，你说能有多少现金给到子公司？” 说着，楚垣夕对着窗外指了指，“你看看，虽然都对着电脑工作，但是看发量穿着和气质就知道这里其实没什么程序猿。我来的时候还奇怪呢，在国贸搞研发太艺术了，现在说明啥？说明他们要么就是把研发工作都委托格拉比的研发中心，要么就是另外找地方安排研发。前者是绝对会出现滞涩的，后者说明打肿脸充胖子并不好受。那么为什么要打肿脸充胖子呢？” “打肿脸……为了给谁看？” “对！你有进步！”楚垣夕今天对朱魑刮目相看，她学会用脑子而不是女人的直觉思考问题了！“为了给投资人以及合作方看，看，我—们—有—钱！既增加信心，又提高估值，算盘打的不错。什么人需要这么秀？就是其实没什么钱的人。” 他对融资的技巧实在是太太太了然于胸了，关键是这都是自己玩剩下的套路，巴人集团的存在，其实也有这个效果，而且相比于一个国贸的昂贵的办公环境，巴人的现金流更具说服力，效果不可容日而语。 其实还有一个论据可以支持这个论点，那就是格拉比在行走杰克估值60亿的时候宣称要用30亿打死它，打了几年到现在行走杰克估值95亿，和格拉比开始最新一轮融资之前不相上下。 所以格拉比才一掷乾坤，计划一次性融资65亿之巨，这是照着自身体量的70%去融，日子都不过了。它为什么有这么高的资金需求？绝对不是为了正常的发展，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跟行走杰克决一死战！这也是之前楚垣夕对伊丽莎白所说，老大和老二要打大决战了的原因。 而且格拉比本轮的融资计划实在太过离谱，因此融了快一年了才融到45亿，还没完成目标呢，所以他们绝无可能给予开门客多么有力的资金支持。 袁苜的调查结果是初期资金一亿，但楚垣夕今天所见，可以断言，这不是什么初期资金，这就是全部的资金了，估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虽然也不算少，但是对于想要做的事情来说，继续融资是必须的事情。 这就是为什么开门客的四位顶层高管里有两个是特么投资人的原因！ 楚垣夕为什么要舔着脸跑到开门客总部来看一眼？就是因为袁苜那张调查表让他产生了巨大的怀疑，尼玛四个高管一个是东南亚总部的一个是阿哑，还有两个是投资客，这特么什么天团啊？到底是安了什么心，搭出这么奇葩的组织架构来？ 今天随便扫了一眼终于清楚了，这就是打算在融资这条路上丧心病狂了啊！和小康把袁苜拉进来做cfo其实异曲同工，只不过走的更远。 说到投资啊估值什么的，就是朱魑的弱势领域了，也没太大的兴趣。只不过楚垣夕不过就是进门往一个小屋里一坐，透过玻璃窗看两眼，就能推理出这么多的事情，还是让她相当的震撼。 在震撼中，小屋的门被推开，几个人鱼贯而入。其中李靖飞和阿哑都是朱魑的老熟人了，朱魑立刻一阵寒暄，然后李靖飞隆重介绍最后进屋的女士：“这位就是格拉比的联合创始人程慧琳女士。”说完，他又用英文介绍楚垣夕和朱魑。 楚垣夕早就注意到这位女士了，确实相当年轻，可能因为保养的好，又或者是精神头，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她个不高，穿着一件格拉比的绿色体恤，没有那种职场上女强人的形象，黑黢黢的面容有些男性化，鼻子扁而塌，柿饼脸，特别是还梳着一个偏分，完全男式的发型使得走大街上楚垣夕很可能错认成哥。 程慧琳和楚垣夕用力的握了一下手，然后互道久仰，很快，所有人都开始用英文说话，朱魑惊讶的发现就连阿哑一张嘴都是流利的英文，虽然没什么老外腔，但是吐字相当清晰。 换言之一屋子人就她勉强只能听听，说是肯定没戏，不得不伤心的承认学了十多年的英文一出大学校门就大半还给老师了。 “阿哑你英文居然说的这么好？”她抽空对阿哑低声说。 阿哑听了自失的一笑，“这都多亏了楚总给我留出充足的时间，让我有机会不断提升自己。” “擦——他们说话怎么都变得这么好听？”朱魑顿时受刺激了，总不能只有本仙女最low吧？然而她很快悲哀的发现，不得不承认这个小房间里的人各个风度翩翩，至于他们在说个啥，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在朱魑无比纠结的时候，楚垣夕已经跟王月恒唇枪舌剑了三轮，互相表示自己不差钱，并试探对方的底牌。 只听王月恒说：“你做便利小店其实是比我们更烧钱的，我们一家店的体量就顶你十几家，对人流的吸附能力亦然，但是维护成本一家店比你十几家店低多了。我估计你别说推广到全国，就算想把帝都给铺满了都需要拿出最少一百亿，你的难度比我们大啊。” 楚垣夕手里就差一把羽毛扇了，听了之后哈哈一笑，“但我大腿硬啊，我强援还没出场呢。” “徐欣大佬不是都投了么？”李靖飞心说你还有什么强援啊？ “你不知道？”楚垣夕故作好奇状，“传声科技老赵的钱都已经准备好了，说不定会写进科创版ipo募集资金用途里去。” 王月恒心说募集你个鬼啊！“你别搞笑了好不好？科创版募集资金岂同儿戏？我瞧传声这么搞，能不能上都玄，他们本来干得都不是高科技，研发费用率跟小米差不多，也好意思冲科创版？” “王月恒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楚垣夕一脸嫌弃，“传声在非洲移动互联网上都快成霸主了好吗？音乐播放器五千万用户，山寨抖音的短视频应用vskit一千万用户，新闻聚合app、浏览器、智能电视、大数据、人工智能，传声什么不做啊？谁敢说不是高科技？” “什么霸主啊你可别吹了，非洲市占率最高的浏览器是opera，那是昆仑老周投的，去年还在纳斯达克上市了呢。”李靖飞看王月恒要招架不住了，赶紧接过来。 只见楚垣夕一副不胜唏嘘的样子，“是啊，移动支付、科技出行、医疗、零售，等等的吧，非洲能做的创业项目太多了，老赵纵然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全都占上啊，这么大的市场，别人进来很正常。” 李靖飞忽然发现无言以对，因为楚垣夕随口说的这几个正好是目前非洲最热门的项目。好多华人创业者飞奔到非洲就为了干这个。和王月恒相比，他和格拉比的牵扯更深，交流也更多，格拉比对‘其它市场’的调研报告非常丰富，他顺势就把功课给补了。 所谓其它市场，就是除东南亚以外的市场，当然也包括非洲。不过最终格拉比选择了天朝作为突破口，可谓胆量巨大。 想到此处李靖飞脱口而出：“楚垣夕，你应该去非洲创业啊，你这么了解，肯定能成功。” “我不行，不行不行。”楚垣夕拨楞鼓一样摇头，“非洲创业适合那些从90年代走过来的天朝创业者，50多岁那种，会跑关系，能摆平脏净两道，把当年在天朝练就的一身本领拿过去复制一下肯定非常爽。我没赶上那一波，很多东西不懂。” “不懂可以学啊。” “学个屁，我把现在怎么创业整明白了就不错。” “哎那你为什么认为赵烛江一定能成啊？”王月恒皱眉，“非洲毛都没有，没有公路，没有物流，没有资金，没有政府支持，甚至互联网基础设置也不全，创业环境太差了。” “杰克马草创阿里的时候这些也都不咋地，不是也做成了？没有才是机会，什么都有了你再做是风险啊，你搞投资的这点b数都没有吗？” 王月恒心说你特么是来踢馆的吗？每句话都怼我，你为什么不怼李铁头啊？他心里很来气，改用汉语说：“楚垣夕，要说风险，你的风险可比我们大多了，你有没考虑过这次创业失败赌的太大了以后连恰饭钱都咩有啊？” 朱魑心说他没有恰饭钱？太好啦，我养他啊！ 结果楚垣夕一阵狂笑，“我？抱歉我没钱了就写本创业相关的书卖，然后跟别的创业网红撕逼引战，引战的同时双方各出一份知识分享卖钱，你觉得怎么样？每年搞三次，我觉着年赚一个亿不在话下。什么叫财务自由？你存了多少钱都可能丢，但你有随时赚钱的能力就叫财务自由。” “卧槽你跟谁撕逼能年赚一亿啊？” “比如……吴博士？谷歌出来的那些都挺合适当网红的。” 李靖飞胡撸胡撸自己没几根毛的脑袋瓜，“吴博士？就是先骂百度再骂企鹅最后骂谷歌的那个？” “对啊，吴博士骂谷歌，然而他写的《谷歌方法论》的知识分享已经卖了两千多万块钱了，撕一撕还能继续卖。这门生意挺不错的，等我退休了就这么干。” 朱魑心说完蛋了，这辈子都指望不上了…… 只见楚垣夕说话间把身姿正了正，脸上也难得的收起那种诙谐的感觉，说：“其实呢，我今天来有两个意思，第一个是想看看你们缺不缺投资，要是缺呢只要估值合适我也投一手，看来是不缺。第二个是聊聊合作，你们那些中心仓，是否可以接受租用啊？” “楚总打算做什么？”久没开口的阿哑说：“我听说您也在建物流，应该不缺仓库吧？” “我的物流是前进仓多中心仓少的模式。”楚垣夕不急不慢的说，“虽然说还有别的准备，但是如果你们有空余而且可以租的话，总是多一种选择对不？这事，是coo管？”说完他把目光投向阿哑。 “这个我们可能得闭门商量一下。”阿哑想都不想就做出了一个万金油的回答。而李靖飞和王月恒发出共同的内心os：我们缺投资啊！当然缺了！问题是你会给我们投资，你特么疯了吧？ 很快，楚垣夕礼节性的告辞，然后带着朱魑出门。上了电梯朱魑就抑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楚垣夕，你把我彻彻底底的弄迷糊了，你不是还在找融资呢么？你还投资他们？” “我就这么一说，人家都不信，你还真信啊？”楚垣夕心说得亏这不是霸道总裁戏，否则你这么傻白甜，看本总裁怎么刮你鼻子。 “那你后面那个要求呢？他们会答应吗？” “不啊，相当于已经拒绝了。万一他们要是答应了，我还不方便。”楚垣夕说着走出电梯，然后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一通按，还没走到停车位呢一段消息已经按完了，往朋友圈里一发。 朱魑眼前的迷雾显然没有消失，“不是，等于你是知道人家要拒绝的？那你大老远的跑来一趟是做什么啊？就位了跟他们认识认识？”在她心里还有后半句，难道和我一样是为了上班时间摸鱼吗？ “不不不，这叫如果有好处就捞，如果没有好处么……” 紧接着，等她坐到副驾位子上，系好安全带，终于有时间看看手机，这才发现朋友圈里楚垣夕罕见的发出声音，写的很花哨，总结起来就是——通过实地考察，开门客没什么钱，现金非常缺。他们甚至在见我之前都在抓紧时间研究怎么找钱。 “喂喂喂，你这是造谣啊！你实地考察什么了？” “喂喂喂，这怎么能叫造谣呢？我这叫做，捅一刀。”楚垣夕快速发动车子，像是生怕开门客的人马从国贸大厦里冲出来抽他似的，飞快的开上立交桥直奔四环路而去。 他一边打开音乐一边说：“我说的是事实啊。但是捅刀，我得有依据。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而来对吧？我来都不来我就捅，别人得信我啊对不对？再说我捅刀之前我自己也得确认他们有钱没钱，不然我不是真成了造谣了么？今天现场看一看聊一聊，我确认他们没钱，然后再拔刀，没毛病吧？” “没毛病个鬼啊你这都是猜的！” “这我就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了。”楚垣夕准备晓谕朱魑一番，以促进她的认知升级。 第七百八十八章 杨健纲试水自由市场 “首先是，外人管我是不是猜的，我猜中了不就行了？结果重于过程。其次是，别人为什么相信我能摸清开门客的底细呢？因为我今天是以考察投资的名义来的你明白吗？ 你看朋友圈公告都不会看重点，重点是我今天给自己搭的这份船新的人设，是投资客。我是以投资者的视角来审视的，结论是不值得投资。怎么样？没毛病吧？至于理由嘛，其实有点水平的人都看得出来，我这就是给一个实锤让他们不要上当受骗，我这做的是大大的好事啊！” “你这理由无敌了！你跑到竞争者这里来搞投资，别人会信你？” “没毛病啊，要不然像你说的，我这么忙为什么来？投资友商又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操作，这叫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再说在外人看来我们并不是竞争关系，他们做大店，我做便利店，我们某种程度上还是互补的呢。比如说刚才提议的仓库问题，他们也可以反过来要求用我的前进仓做到家送货，就像美团买菜、河马先生那样。” 朱魑真的放弃了，自暴自弃那种放弃，因为楚垣夕似乎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但她还是没有想明白：“那你们到底是不是竞争关系啊？” “显然是啊，我们竞争的是这条赛道上的资金！要不然我为啥给他们捅刀？” 在楚垣夕教育朱魑的同时，开门客里，还是那件小房间，四个人都没走，真的在研究楚垣夕的提议。 只听程慧琳操着马来一流的英文问：“这么说，你们都认为我们不该跟小康合作了？其实我们也可以把中心仓作为一种交换，交换楚垣夕的前进仓，然后靠前进仓开发本地送菜的业务，你们觉得呢？” 王月恒当即摆手：“不不不，本地送菜的业务现在好几个巨头都在做，是外卖送餐的一个延续，我们现在插进去会很艰难。而且就算要合作，也应该是跟这些巨头合作，给他们提供租赁服务，或者交换资源。现在的情况是咱们资源多，楚垣夕资源少，交换资源我们明摆着吃亏。” 程慧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看看阿哑，阿哑先和王月恒对了对目光，然后说：“不要答应楚垣夕的任何要求。我最了解他了，他做事都是有目的的，事先看不出来，事后让人损失惨重的那种。怎么避免？他抛出的诱饵，不论多好吃，不理睬就行。” 这时，刚刚拿起手机的李靖飞一脸凝重，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但咱们好像已经理睬了……” 屋子很小，几个人都能看到李铁头看的是微信朋友圈，像是心有灵犀一样，阿哑和王月恒顿时打开朋友圈一看，紧接着王月恒“砰”的一声拍桌子：“我艹他大爷的！楚垣夕这是碰瓷啊！这特么怎么防啊？防不胜防啊！” 程慧琳不认得汉语，阿哑一解释，她立刻变成一副疑心很大的样子：“咱们的机密是谁泄露给他的？” 几个人顿时面面相觑。 于此同时，四环路上，楚垣夕几乎放弃了教育事业，“痴痴，你就别苦苦挣扎了，商业上都是虚虚实实的，你的思维模式太简单，一根筋，考虑这种问题对你是种煎熬。你还是考虑一下怎么把自己打扮成职场精英比较简单一点。” 朱魑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本仙女还需要打扮吗？再打扮不就报复社会了吗？” “但你是网红风啊。” “有那么大的区别？” “那当然了，所谓职场就是调动不同的员工来为同一个企业奋战的战场，以结果为导向，竞争非常激烈。职场的打扮肯定要符合这种特质，要麻利、精明，给人一种业绩至上的感觉，不张嘴往那一站就有说服力，明白吗？不是靠几万块钱一个的包包来体现自己消费水平高。” “那应该怎么打扮啊？” “首先是气场，要让人感觉有智慧。有智慧的核心是眼神，你的眼神得自信从容，最好能专注，不能暴露出某件事情其实并不懂，要有智珠在握的感觉。跟人说话的时候要认真，要注视对方，别吊儿郎当的，不要太随意，这样显得对谁都尊重。 其次是嘴唇，不要轻易说话，懂得把嘴闭上，说话的时候显得克制，有理性，深思熟虑过，但是又要经常挂着一点微笑，显得自己不被情绪所左右，这叫‘职业的微笑’。” “我靠好难啊！” “你看刚才那个程慧琳没有？虽然颜值一塌糊涂，但是商业精英的气场是有的，不轻易说话，一开口，无论说话还是提问都是经过思考之后的，非常专业，也不浪费别人的时间。” “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那是因为她被我的光环压制了。”楚垣夕今天唯一的遗憾就是对程慧琳的信息采集并不太够，她太安静了，也因此没有暴露出过多的特征，而且因为颜值比较低，使得情绪变化的波动也没有怎么呈现在面部表情中，相面很失败。“咱们不说她，她不是美女，咱们还是说职场美女的打扮。” “话说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的打扮啊？” “这不是今后来小康的人越来越多么？” “什么？你是怕我的形象拖你后腿吗？”朱魑半是羞恼半是懊丧，因为就算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整个公司里，包括巴人和小康，像她这样画风的人已经渐渐消失了，无论声叔还是椒图，平常都打扮的人摸狗样的，开始重视起外形来。而她，一身漂亮的衣衫，价码绝对不便宜，肯定能秒声叔+椒图，但是感觉确实格格不入。 这让她更加怀念去年在楼下办公的时光了，那个时候虽然因陋就简，但是大家都非常轻松，气氛之融洽，是现在变得高大上之后没法比的。 只听楚垣夕也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大家都轻松呢？问题是，你改变不了社会，就得尽快迎合社会改变自己啊。算了咱们还是说职场美女，职场美女化妆的时候，得采用突出智慧感的面部配置，比如说让脸型显得更偏长一点，消瘦一点，这样精明理性。颧骨和下颚也要突出，这样强势的配置，权力感也很强，显得有身份。” “我怎么觉得你是照着伊丽莎白福尔摩斯说的呢？” “哎，你得承认她确实是职场精英，要不然也骗不了全体米国人。” 朱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没有轻易说话，她发现自己就是太爱说话了，才让楚垣夕一直都不重视自己。不过很快她惊呼一声：“哎咱们这是去哪啊？不是回公司的路吧？” “不是不是，咱们去之前巴人投资过的那个雪上项目。” “就是你建议郑德组盘投的那个？去那干嘛？开业典礼？” “不是，早就投入运营了，开业好几个月了都，钱都赚了不少了，巴人的财报你不看看的吗？七月份又要分一次红，这次钱可多。” “噢，我从来不看那玩意，你给多少我拿多少。那去干嘛啊？” “嗨，小康的支付牌照不是拿下来了么，郑德组织了个投资人趴体，去那庆祝哈皮一下。” “这么快？移动牌照这么好拿？” “你还真别说，今年市面上移动牌照并不紧。视频牌照也比较容易，据说魔都一座城市就挂着好几张准备交易的。还有像暴风这种保牌的。” “保牌是做什么？” “保牌准备将来卖个好价钱啊。这很好，能用钱解决的都很好。比较值钱的反而是网络出版牌照，民营企业很难拿到，据说市面上只有两张可以买到的，还好小康没这个需求。” 在楚垣夕去哈皮的时候，杨健纲的巅峰视效迎来一批特殊的客人，他和陈阔两个人这段时间结交的投资人。 找投资人这事并不是必须楚垣夕去找，理论上谁都可以找，甚至于按照融资的潜规则，谁找到的投资者给的估值高，还可以得到一笔额外的份额，类似于过桥贷款那样增发的份额作为猎取高估值的对价。 只不过能找到多少投资人，以及找来什么品质的投资人，有多强的投资意愿，愿意给出多高的估值，能接受什么样的条件，这就得看本事了。本事大的像黄山争，给拼多多找来段永平这样的大天使，给出超高估值，于是得以主导拼多多的易手，从孵化它的游塔网络里直接切割了出来。 巅峰视效的融资节点定在五月底，这已经都5月20，眼看就没几天了，杨健纲也在紧锣密鼓的备战。而且得益于按照楚垣夕调整过的路线图，现在产品都已经做出来了，《动物公司》第一季的前几集，正在做后期特效和配音。 因为本身就是低品质的动画，所以后期也不是那种一秒钟几十万上下的后期，而是突出感觉用的后期。唯有配音一定要追求高品质，但是目测到月底的时候怎么也能配好最少一集，有一集作为模板就可以！ 今天几位投资人到公司来主要是看引擎的，成片的毛坯也可以看看，但不是重点。重点是跟杨健纲深入的探讨一下，交换一下意见。换言之，杨健纲这叫“试水自由市场”，看看在市场中巅峰视效是个什么价。 实际上作为职场人，某些情况下应该勇于尝试自由市场，比如打工的去别的公司面个试，不见得是要离职，但是可以看到自己在别的公司眼里值得多少k的月薪，甚至于是否找的到工作，以便增加自己心里的b数。 但杨健纲很快发现自己想错了，特么试水自由市场是想往上试，结果全特么都是压价、挑刺的，以及漫天提条件的。本来拟估值7个亿，准备融资一个亿是楚垣夕给杨健纲制定的计划，杨健纲在外边也是这么说的，按说来的人应该心里有个数吧？ 结果也不知道这些投资者是事先取得了什么共识还是怎么的，别说7亿了，一个个给出的估值就没有超过3亿的。这也就罢了，这帮挑刺的人挑得陈阔面红耳赤，要不是因为其中有的是他自己找来的，陈阔就要开嘲讽了！ “这特么是编辑器，是ug播放引擎，是给在校大学生用的，给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用的，不是做g动画的啊！怎么可能让毛发动起来！真动起来他们会用吗？他们买的起那么贵的美术资源吗？” “为什么说话的时候总是这个口型？因为特么就做了一个动作啊！这特么是个龙套，龙套懂吗？有一个口型就不错啦！” “傻逼你懂什么叫故事什么叫内容什么叫ip吗？卧槽这个傻逼居然还特么是我找来的！” 陈阔揪着本来也没几根的头发看着杨健纲，心说还不如交给楚总去搞，咱哥俩简直就是添乱啊！ 不过杨健纲毕竟也混了这么多年了，这点小小的市面倒是见过，因此他略过了这些不友好的挑剔，直接收集结果。 结果就是不但估值最多给到3个亿，而且基本都要附带一些条件，比如随售权，比如董事会席位，比如一票否决权，甚至回购股份，个人要负无限连带责任那种。 “一票否决权你就别想了。连带责任你自己负，跟巴人集团没关系。”楚垣夕回来之后直截了当的说，“我有一票否决权的，这些条件我都不接受。巴人集团才是巅峰视效天使轮唯一的投资者，他们难道不看看之前的投资协议就瞎捷豹开价吗？” “不是，我是说，哎我的意思是，假设我没有你这么大的靠山，现在面临这种情况，我想融资了，但是投资人开的价距离目标比较远，我该怎么办？”杨健纲颇为苦恼，而且有些忐忑，因为他说完了才发现这是有独立倾向啊，不然为什么思考这种问题呢？ “这很容易解决，如果你不缺他们的钱就当没发生过，继续找别的投资人，找认可你理念和创业方向的。如果缺他们的钱，就设置对赌条件，既然他们压低估值，那就得接受对赌，没什么可说的，甚至于还要设置清盘条件，随时准备引入新的投资者吃掉他们的份额。这都是生意，没什么可客气的。” “那我自己找投资人这事你不生气？” “你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你又没爱上我，我生的着那么多气吗？”楚垣夕差点气乐了，“你要是能找一个愿意给你估10个亿然后融2亿，我特么高兴死了，他可以提条件，我考虑不使用否决权。” 杨健纲和陈阔庐山瀑布汗，因为这种人似乎是不存在的。 只听楚垣夕继续吐糟：“也不知道你们两个活宝从哪找来的一群这么low逼的投资人，这帮逼不会是以前微博上跟我撕过逼的那群人吧？你们两个记住了，做产品的不如做渠道的，做渠道的不如做平台的，你们是做平台的，选择大于努力，你们已经选对了，再怎么也不不至于沦落到压价然后还接受不平等条约的地步。” “楚总，那就是说你帮找的投资人已经认可7个亿了？”陈阔的心逐渐放回肚子里，听楚垣夕这么说，已经变得轻松了很多。 但他马上轻松不起来，只听楚垣夕一声冷笑：“抱歉，我找的投资者也得看产品，也得听你路演，向你提问，质问刁难拷问，一个环节你们也跑不了。你当升学考试啊还有保送生？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拟们先请一波low逼投资人来也有些好处，可以想想这些弱智问题怎么回答能够比较得体的怼回去。” 杨健纲顿时变得期期艾艾起来，因为，按7个亿估融前估值，那他占有的股权+期权的价值就是2.8个亿了，就算只按3个亿估也有1.2亿。一想到这个数字他就感觉心慌，非常之慌，怎么的就一下子成了身价过亿的人了？这不科学啊？我也没干什么啊？ 因此他和陈阔、楚垣夕这两个人的想法是截然相反的，等楚垣夕喷完之后忍不住说：“其实，其实吧，我觉着3个亿似乎也不少了？巴人出了2千万，瞬间变1.2个亿啊。” “没有瞬间，变了好几个月才变1.2个亿。”楚垣夕盯着杨健纲，马上，杨健纲的眼神就有些躲闪。 “这么说吧，你要说3亿你也接受的话，我没问题，但是你得找人拿1.2个亿把巴人的股份吃掉，我脱手了。” “你，你干嘛啊？” “后边就跟我没关系了，估值太低不值得我费这个心。你放心，原先说过的ip授权还在，《罗马之敌》和《动物公司》我仍然允许你非独家的使用各一次。不过巴人信息的流量你得按市价掏钱买了。”楚垣夕也不说什么别的，只分析后市：“即使这样你也是划算的，因为我肯定不会卖给你假流量，你用同样的所谓市价去别人那买，别人给你来个三到五成假流量很正常。” 杨健纲跟陈阔对视一眼，颇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巴人脱手，那特么3亿也是没有的啊！ 第七百八十九章 巅峰视效路演 现在对于巅峰视效来说必须解决的是后续资金，前面这2000万已经烧了很多了，必须有新钱进来，而且正如楚垣夕之前所测算，六月初是个要命的时间节点，现金流接近枯竭。现金流枯竭了拖欠工资？对不起，工资可以拖，美术外包怎么办？这个没法拖，只要拖一单，立刻全停。 换言之如果本次融资出现问题，那这个创业就有夭折的风险，不是嘴上的风险，是真的没钱了啊！ 原本这根本不是问题，背靠巴人集团，账上全是现金，随便奶一口都能吃饱喝足，无非就是按多少估值走的问题。甚至于为什么要对外开放融资，为什么一定要引进外部的投资人而不是巴人自己把a轮拿下，杨健纲和陈阔都没细想过。 现在他们似乎终于找到感觉了，闹了半天楚垣夕对他们的支持并不是无限的且无条件的！巴人集团是随时可以走的，但他们走不了，就这么简单！ 但是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这毕竟是他们共同的事业，但不是楚垣夕和他们共同的事业，楚垣夕只是金主爸爸，并不是亲爹。对楚垣夕来说巅峰视效这家公司再简单不过了，行就支持，不行就拉倒，这不是正常人的正常裁断吗？为什么自己会产生幻觉而且还维持了那么久呢？ 是因为曾经的同事感情太深厚了？还是因为楚垣夕对这家小公司太上心了？以至于自己产生了仍然是楚垣夕当皇上他当大臣的感觉？人家不过就是提了几个意见，帮着想了一些办法而已，尽到的是cfo的责任和投资人的义务，为什么自己居然如此之蠢？ 这一刻，杨健纲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悟了，再也没有那种遇到什么事就“反正有楚垣夕呢”的想法。楚垣夕就算是只叮当猫，可以是朱魑的叮当猫，可以是齐雨的叮当猫，甚至可以是袁苜的叮当猫，但肯定不是他的叮当猫。 只是这份清醒又让他感到怅然，仿佛一份最真挚的幻觉被自己挑破了一样。 不过此时容不得他悲春伤秋了，必须挽回圣心，否则公司发展的链条就要断了！ 想到此处杨健纲赶紧一闪身堵在门口，“楚垣夕你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探讨一下各种可能性，咱肯定还按7个亿估值做融资，少一分钱都不行。我找的这些投资人实在太野鸡了，根本上不了台面，这方面还得跟你和袁苜学。” 楚垣夕心说你跟袁苜学神马？“不是这个问题，老杨。问题在于我对你失去信心了你知道吗？我对你最失望的地方是你没有创业者的野心。一个项目应该做到一百亿的，你做到五十亿，别人觉得你很成功，你应该痛—不—欲—生！ 真正的创业者必须是有抱负的人，趁年轻，一定要找一个最大的舞台秀一下自己，估值和融资额张开血盆大口去要，做最周密的筹划挨最毒的打，想尽一切办法百折不挠之后做成一件大事俯仰无愧。 你倒好，点子是有的，但是小富即安，你这样我对你没有任何信心。你没有价值，你现在的价值比在游戏项目组里做策划高不到哪去，我为什么要耽误时间啊？敦促你老实干活实现的价值更大。” “我估值和融资要那么多，毒打没挺过去挂了怎么办啊？” “你有这种想法根本就不叫创业，连特么见到投资人之后要价的底气都没有！我告诉你，越是见到大牌的投资人越要狠狠的要，小赤佬趁早别见，给不起理想价位。所谓创业的真谛就是你有多大的野心和能力，就有多大的投资人陪你玩。你自己的心不够大，有再大的能力也只能找小鱼小虾陪你玩。 你是害怕把投资人的钱祸祸了吗？祸祸就祸祸了！投资人大佬有的是心胸让你祸祸，身为创业者这是应该应份的！你还有可能带投资人一起飞呢你怎么不想啊？难道祸祸了不行，带他们一起飞是天经地义的？这样的投资人你让他们赶紧圆润的消失。” 杨健纲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间能像现在这样完整而透彻的理解到创业和融资之间的逻辑关系，顿时感到一股鸡血直冲天灵：“那我怎么样你才能有信心？” “你怎么样？”楚垣夕眨眼之间想到：“你必须有创业失败了之后就一无所有，赌上一切不考虑回头路的觉悟，我才能对你有信心。你不能老给自己留余地，想退路，这种事情陈阔可以想，你不能想。” “好”杨健纲气势汹汹的让开出路站到窗户旁边，“那我现在信心十足！这次融资你把投资人找好了！我估值达不到7亿我就从这跳下去！” “去你的吧你这是一楼！” “哈哈哈哈哈” 顿时，一阵沙雕般的小声响彻在巅峰视效的上空。 接下来的一周，巅峰视效内部以最高效的速度有序的向前推进着，杨健纲亲手调优的产品逐渐配好了声音和后期。特别是关于路演讲演的事情，因为陈阔也要上去讲，所以这一周的时间两人几乎同吃同住，在外人看来快要发展成基友了。 楚垣夕看到他们这种状态也不吝传授绝技，做生意的只需要看利润率和周转率就行了，也就是看赚钱的速度，但是做企业，有常量也有变量。跟投资人怎么说？说如何找到自身的极限是个很好的话题，也容易得到投资人的认同。 问题是怎么找呢？找到自身的变量之后，把变量给定住，就可以测算这个企业的极限在哪里。当然这需要洞悉自身的优点和缺点。 这一周也是小康里程碑3平稳发展的一周，只看注册用户数还挺喜人的，不过不使用优惠券的复购率和vip用户数都还差的远。 这也算是人之常情，毕竟小康这些玩意单独拆出来每一个都不新鲜，组合在一起，别说大爷大妈了，就算白领也没见过。所以产生一种等一等的心理非常正常，万一后面再发优惠券呢？万一再打更大的折扣呢？保持围观就行了。 至于vip当然也不忙加，虽然加过vip之后有好多好多福利，骑行也是完全免费，但是，这个年代特么冲完vip就关店跑路的实在不要太多。就这个月，南方有个叫做鲜生友请的，开了一百多家连锁店，够大了吧？暴雷了。5月10号出的新闻，爆的那叫一个惨啊，vip卡里充三千块钱送大几百，问题是还没花呢店没了，这谁受得了？ 要知道就算是帝都，天下首善之区，那些健身房啊、名为造型中心的理发店啊，乃至餐饮店，干着干着会员卡还在但是店没了的有的是。连特么金钱豹那种怎么看都不会跑路的都特么跑路了，找谁说理去？ 甚至有人堂而皇之的把店铺换一个招牌还接着干，原先是串店现在还是串店，但之前的vip就不认账了，这无耻的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以至于江湖上流传着一种名叫“跑干比”的说法，就是跑路能够卷走的钱数，与埋头苦干挣的辛苦钱的比值。这个数值大到一定程度之后跑路的冲动是绝对的，深受其害的老百姓被坑了一回又一回还能不长点心眼？ 这家叫做小康的店么，虽然不搞什么vip充值，vip只是一个服务套餐的资格，但是花里胡哨的，忒复杂，总之小心没大错。 原世界中小康开店也都有这种情况，楚垣夕完全沉得住气。因为这个环节，只要骑行数据保持稳定的增长，就意味着用户粘度没有破坏。那些观望中的用户，就算为了多拿免费骑行券也会回头的，他们并没有流失，打开app扫单车就意味着每天两次左右的互动和唤醒。这就是把便利店和单车结合起来之后的好处。 一周时间转眼就过，五月二十八号，周二，杨健纲如临大敌，整个巅峰视效的员工都衣装整肃，显得倍儿精神，因为投资人已经陆续到场。 这次的投资人实际上也是郑德帮忙联系的，特地没找小康的潜在投资者。国内对玩移动互联网特别是玩平台感兴趣的资本力量实际上一直都是非常多的，算是一个长期风口，一点都不比追热点的少。因此本地生活和新零售概念虽然很热，但给巅峰视效寻找有实力的投资者并不难。 名单虽然提前给杨健纲看过，不过他哪认识谁是谁？因此当他来到会场的时候竟然发现有三个人特别眼熟，实乃惊喜中的惊喜。 这三位就是当初参加过巴人年会在线抽车的三位投资者，极光资本的尤伯龙、海易基金的顾鸿茹以及惬意投资的董合。当初他还在楚垣夕的带领下上去打过招呼混过脸熟呢。 这让他感到底气又足了三分。 首先登台的照例是负责技术的，在巅峰视效来说就是陈阔。陈阔负责的部分正是本次融资最容易出篓子的地方，也就是先斩后奏的引擎和专利。 要知道现在引擎还是当初那个引擎，只是完善了一下功能，而专利则是凭空想出来的专利，虽然实现的效果和现有引擎中表现出的效果类似，但毕竟两者还没圆上。 因此杨健纲格外捏一把汗，生怕投资人里有技术大牛出身的，火眼金睛一眼就把问题找出来，真要找的话，总是有蛛丝马迹可寻的。 乃至于陈阔都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出了问题就把锅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上一扣。 万幸的是台下没有这种能人，让他顺利的完成了科技成果展示的环节。 这个环节的内容足够丰满，引擎的各种效果展示，专利申请的证明等等，二十多份专利申请，至少从视觉效果上看起来还是相当可以的。 很快轮到杨健纲。他和楚垣夕做路演的路数是完全不一样，上去就是干！演示这个引擎对普通人来说怎么用，对平台来说怎么推。按时髦的话讲，这叫让产品自己说话，按楚垣夕的话讲，这叫用行动上的勤奋演示语言上的土鳖。 这个引擎或者说这个平台最大的特点就是让用户自己制作内容，然后和平台共享版权收益，一个提供环境和资源一个进行制作。然后平台大包大揽，负责向外销售版权，也负责让平台内的普通观众播放，免费收看或者付费收看。 至于平台的流量从哪来？今天到场的投资人基本上都知道巴人集团是干嘛的，因此反而也没什么必须强调的东西。 就这个形式来说，巅峰视效的套路和网络小说极其相似，尽量降低门槛，使得人人都能进行创作，但是只有其中的精品才能脱颖而出。其中版权完全没问题的，就会进入商业化阶段。这时，声叔从外边采购到巴人的版权就派上大用场了，可以免费的提供给制作者们使用，然后商业化，产生增值。 但实际上这和网络小说也有很大的不同，第一是美术资源库再大也不可能尽善尽美，动画创作者想要在这套整体偏低配的美术资源扶植下制作出优质的内容，得自己购买他需要的额外的美术资源。无论是模型、动作还是特效、场景，都有定制的需求。这个需求需要平台作为一个中转站来满足，向动画制作者收费，然后把动画制作者的需求翻译成向美术部门提出的专业需求。 第二是门槛仍然存在，需要用编表的方式来表达动画内容。杨健纲上去演示的就是这个过程，如何通过编表的方式调动资源，组成一段剧情。 他的表情十分专注，给人一种如痴如醉的感觉，而对这个流程比较熟悉的楚垣夕和陈阔都能看到他今天的完成速度超快，简直是熟极而流，不像一个创业公司老大，更像一个拼杀在一线的自身金牌制作者。 很快，一小段未经后期处理的动画完成，杨健纲先播放已经做成精品的《动物公司》第一季第一集，然后和这段热乎出炉的动画片段进行对比，顿时，楚垣夕带头鼓掌。 看掌声的热烈程度还不错，楚垣夕决定强势插入，万一他不说话，杨健纲一开口哆哩哆嗦打磕巴，就白瞎了这么好的形式和印象分。 “我是楚垣夕，大家都认识我吧？我要简单总结一下杨健纲最大的优点。他有一个特别优秀的特质一般人注意不到，那就是，他是个非常擅长组织加班的人。” 说到这下面“哗”的一下就笑开了，只听楚垣夕说：“加班增加收入，运营创造价值，这是个非常值得投资的点。我必须得把这个跟大家说清楚，不然会影响各位对这家公司价值的判断。” “这句话什么意思啊楚总？”尤伯龙一边笑一边问，“是不给加班费的意思吗？” “不是不是，你听我给你从产业经营的角度举个例子好了。”楚垣夕双手比划着说：“意思就是，假设一个企业是那种可以将员工的工作输出直接变为营收的，那么一个研发员工工作8小时产生的营收是20块，发给员工10块，维护成本10块，企业不赚钱。 不赚钱怎么办呢？一个运营员工8小时把这个研发的效益叠加到50元，同样要发给运营10块，维护10块，企业赚10块。对吧？ 但是如果他们加班到12小时呢？入账是75，按比例发加班费，研发运营各15，但维护费用其实还是10+10，顶多增加到25，所以企业赚到20。员工加班长一半，多赚一倍，这就是加班增加收入，运营创造价值…… 另外正像尤伯龙大佬所说，杨健纲还可以考虑不发加班费，靠打鸡血加班。这就赚嗨了。” 下边顿时又是一阵欢快的笑声，仿佛投资者们纷纷看到赚嗨了的钞票在向自己飞来。只有尤伯龙连忙摆手：“哎哎哎，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驳斥这种行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是我的准则。” “大佬说的很对，企业赚这20也并不亏心，因为这20块钱是创业的idea兑现出来的价值。这是创业的基石，他的价值就是两个人一天给你赚20块。这个运营是有天花板的，你的idea决定天花板的高度，天花板以下都是敞口，规模有多大赚钱速度就有多快。但是到了天花板之后就不行了，增加规模的效果不明显。 所以，你的idea好不好决定了天花板高度，idea好，公司价值就大。众所周知，平台的天花板是最高的，引流理论上可以向全球引流，这个平台完全可以针对欧美用户推广，反正做动画这事从外观上是美术的事，全球都可以推的开，也不用考虑什么语言障碍，用户自己找配音和bgm。” 楚垣夕说到这里听了听，决定继续吹一下，“然后，背后还有我们巴人集团提供运营方案，这基本上就妥了。” 坐在台下的顾鸿茹听了顿时接了个下茬：“楚总，有人说你运营是一般一般天下第三，第一企鹅第二阿里第三就是你，你怎么看？” 第七百九十章 杨健纲的成长 “以我多年追随大人断案的经验来看，这是胡说八道的，有人想捧杀我。”楚垣夕眉头一皱就玩了个梗，“运营，首先要找对值得运营的东西，能放大价值的东西，找对了之后非常容易出效果。所以你看到我运营的不错，是效果不错，是我找对东西的本事不错，并不是我运营水平有多高。” 台下许多投资人纷纷露出各自代表思索的神色。要是早两年，闭着眼睛就投了，但最近的版权交易简直无敌冷清，连各种大ip都卖不出去，巅峰视效这个动画再怎么后期处理也是低配版，能卖的动吗？ 但另一方面，二次元的受众越来越广也是不争的事实，动漫产品正从过去小众的地位不断改观。虽然二次元的风口早就在燃烧了，按投资经验风刮了两三年眼看就差不多要过去，但这股风跟别的风还不太一样，是那种能分层的风。上升的可以进入长期风口，靠成功的动漫ip吃红利，巴人集团就是其中的典型；而那些裸泳的会被这股风过滤出来，扔到沙滩上裸泳。 今天来的投资人基本上就算不是文创投资领域的佼佼者，也是懂行的，要不然也不会对一个动画平台感兴趣。据说马上就要上线一个动画电影大制作，哪吒题材，不但制作方极有信心，各方也极度看好，本来定档8月中旬，结果一看形式一片大好，于是提前到七月下旬。这在一个又一个国产大片组团改档撤档和延期的大背景下有多强势就一目了然了。 之所以还没点映就被各方看好，因为这片的制作方还做过《大圣归来》，甭问，这就叫实力保障，不需要炒作，实力就是口碑传播的基石。反观某些所谓大片，一看预售不好，立刻碰瓷广电，摆出一副自己被针对了的姿态进行炒作，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和不公，换档之后博一波同情票，其实都是生意。 所以巅峰视效赶在这个时候出世，真的很难定性，似乎踩着二次元的红利，但又不知道这个红利到底有多大，还能持续多久？而且这个估值，跟谁对标呢？别说国内了，放眼全球就没有这种面对普罗大众推出的动画制作平台，这是要让全民做动画的节奏？天知道这里藏着的是天使还是魔鬼啊？ 对标b站？完全不一样啊，b站虽然也是ug用户进行原创投稿，但是商业逻辑特直接，聚集起来的流量一部分通过直播变现，一部分交给代运营的游戏，自己不生产ip但是借鸡生蛋。 换言之b站做的是纯流量的买卖，ug内容和变现不是直接相关，ug是流量入口，变现是流量出口，略有一点相关性的就是那些大up主们的直播，网站主要是通过运营和活动调节用户调性，以及控制产品线的健康，匹配用户调性，以达到运营的最大效果。 后来快手和抖音把这招给学走了，极大的降低了视频内容的生产门槛，然后给up主们开直播，赚钱赚到手发软。 再然后巴人娱乐把这招又给学走了，而且经过巧妙的变通，一头通过自媒体吸管吸取流量，一头通过自产的ip进行变现，对简单的流量模式进行了有效的升级。 所以乍一看似乎巅峰视效和b站有点像，但商业逻辑上完全不一样。 可能唯一值得对标的是网络站，比如？同样都是面对普通人，同样都是低门槛，同样都是文创，同样都是通过ip授权和付费观看来做收入，一切形式看起来都类似。唯一不同的就是进入的门槛稍高，以及需要创作者先期投入资金定制特殊的美术资源。当然，如果没有特殊的追求，全部使用平台上的免费资源也完全可以。 总之一个字像！ 问题是当年网络小说兴起，一开始全都是论坛码字，根本没有所谓的站，网站形式是直到2002年才出现的，然后直到2015年，也就是培育市场培育了长达十三年之后，才有盛被企鹅50亿打包收购，以及之后成立阅文集团赴香江上市。 这么一个漫长的过程完全不是资本所喜欢的，资本喜欢的是快进快出，最好是盛被企鹅收购之前，或者阅文集团ipo之前进入，实在不行的话2012年也可以接受，再早就是战略级的投资布局了，而不是为了赚钱。那巅峰视效的培育周期是多久？五年还是八年？ 所以有个问题就必须得说道说道了。“楚总，这个估值7个亿的根据是什么啊？” 发问的是董合，楚垣夕对这人不了解但是对惬意投资还比较了解，是一群以前在美良企下属投资机构打拼的投资人自己拉出来的私募股权基金，主打领域是tmt，俗名叫做科技媒体通信。 因为美良企的强势，所以投资团队的人脉也跟着强势。做私募最重要的就是找钱的能力，这个团队原先业绩就很不错，投出来过翻几百倍的企业，现在拉出来单干，立刻找到海量委托，但是好的项目不好找，今年正处于摩拳擦掌的状态。 估计杨健纲不见得对这些背景了然于胸，楚垣夕直接点明：“这问题得杨健纲来回答，他创业不是我创业，我跟你一样都是投资者的身份，就是给他兼职一个o，不要工钱的那种。总之今天主角是他，你们有什么要拷问的要刁难的，都找他。” “杨健纲，你注意啊，这位董总可是有钱缺项目的主儿，主要投科技媒体通信的，跟巅峰视效强相关，你得伺候好了。” “得勒。”杨健纲立刻在脑海里闪回楚垣夕的教诲，闪回一阵之后说：“有句话叫做产品的不如做渠道的，做渠道的不如做平台的。我们既然选择做平台，首先应该看看我们能力的极限在哪里，能够把平台做到多大，以及这个平台所述的领域有多少红利，最终算得它未来的估值差不多是多少。 然后根据这个结果向前倒推，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要做多少工作，过程中需要多少帮助，这份帮助要承担多大的风险，以及需要多少时间拿到回报。这样就可以清楚的知道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上自身的价值是多少……” 很快，这段楚垣夕亲授的融资口诀让台下投资人产生明显的分化，有人认同，有人茫然，有人选择观望。但是本着筐到一个算一个的角度，杨健纲感觉一个亿的投资份额还是比较容易share出去的。 毕竟他虽然没说，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巅峰视效最核心的优势就是背靠巴人娱乐，可以得到流量的加持。这个优势不如背靠企鹅或者头条系来的痛快，企鹅头条作为当今流量双雄可以秒杀一百个巴人集团，但他们有几千上万个儿子要奶，巴人集团就这么一个儿子。 另一个优点是做这个项目需要烧的钱是有数的，没有烧钱大坑“补贴用户”，无非就是美术资源的扩充和引擎的优化，一亿的融资可以用很久。 因此投资巅峰视效的关键在于壁垒，护城河在哪以及有多深。想到这个问题，很多人不由自主的就会想到b站。比较一下的话，实际上b站也是通过用户自制视频作品作为主要内容的平台，自从熬躺下a站之后已经呈现出极强的护城河，这条护城河最简单也最不好跨越，叫做用户生态。 b站的用户生态是天朝内独一份的，凭借这份用户生态，即使是同样在二次元领域极为强势而且本身无比强大的大企鹅，也没有施展它最擅长的手段。如果这条护城河能够通过山寨简单跨过，怎么可能和阿里抢着投资呢？当然是独霸天下！ 问题是巅峰视效呢？ 在座的都是内行，很快就有人问出了这个问题：“杨总，你这个平台做起来之后，如果效益确实好，被巨头狙击怎么办？别人山寨你的难度无非就是引擎技术和流量，流量就不说了，你这引擎虽然很好用，但是并不是物理引擎，国内能做这种引擎的团队据我所知不多，但是也不是没有吧？” 杨健纲当场懵逼，不是因为史无前例的有尊贵的投资人大佬称自己为杨总，而是因为这个事情楚垣夕没交代过。他发誓自己想过这个问题，可惜的是几次思考都没想到答案。就好比高考考场上发现一道题自己明明复习的时候发现不会做，但是忘了向老师请教一样悲催…… 但是不等他愣神结束，楚垣夕已经把话筒吵起来了。“我来插一句。我知道各位对巅峰视效估值的主要疑问就是它的壁垒在哪。说实话这个问题我和杨健纲没法回答，因为必须摸着石头过河。这片市场还没经过培育，作为先行者，吃第一口螃蟹，就必须冒险。这是非常值得冒的风险，就算没有计划，还可以随机应变嘛，这并不是太大的问题，特别是对于一个估值只有区区七个亿的投资来说，不是大问题。” 台下有人点头也有人摇头，只见顾鸿茹像小学生一样举手等待老师点名好发言，楚垣夕心说您卖的是什么萌？卖萌也无法降低估值的。 只听顾鸿茹问：“怎么叫随机应变，会变成什么？楚总能举个例子吗？” “可以啊有现成的例子。”楚垣夕这方面倒是非常娴熟，可以张口就来，“比如说短视频吧，快手和内涵段子是短视频的先行者，假设他们当时对自己内容生态的定位是抖音，最后会做成什么？” 他顿了顿，看看反应，然后接着说：“还是做成快手和内涵段子。各位明白其中的原因吗？市场没有经过培育，没有那么多pg提供内容，都是ug在提供内容，所以他们只能做成原来那样。大家都想做成抖音，但抖音需要大量pg，一开始做市场的根本没有这个环境，也无法预料什么时候会有，只能随机应变。” ug就是个人内容提供者，属于散养的野生用户，通常没有剧本；而pg叫做专业内容提供者，作品都是经过多次迭代以及后期处理的，通常照着剧本拍。同样一段街拍，ug拿着手机追着拍，而pg是让小姐姐走十遍，拍十遍之后进行剪辑，品质不可同日而语。 只有市场培育到一定阶段，才会有专业的团队看到其中的价值，然后投入时间精力和金钱去做精品内容，才会产生大量pg，才能允许定位于pg的短视频产品立得住。 这个道理被楚垣夕一点，在场的人包括杨健纲在内都听懂了，不由得纷纷点头。 只听楚垣夕开吹：“抖音的横空出世是切准了这个市场发展的脉搏，是一次精确的商业行动，也是头条系的随机应变。头条系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当时短视频市场上的生态架构已经起来了，怎么做是正确的？不知道啊，那就所有类型都试试，于是山寨快手做了一个火山，定位于pg做了一个抖音，然后以聚合形态做了一个西瓜，加上原有的段子，直接把整条赛道都占上。这个例子顾女士满意吗？” 说话间他进行了一番察言观色，然后终于放下心来。这样，肯按照自己给出的term sheet进行投资的应该是足够了吧？ 结果没想到等到路演结束，轮到他这个o收集投资意向了，问题还是接踵而至，而且最多的就是关于开门客的。 这是那篇朋友圈引发的后续效果，其实激烈程度还没有达到楚垣夕的预期，比如说那篇朋友圈的点赞数量就不行，连一屏幕都没点满，不能切满屏幕赞赏的屏保。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朋友圈里有大量李靖飞和王月恒的共同朋友，得给他们两个留面子。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微信里面各路投资人的留言都炸了，回不过来那种，可想而知这几周李靖飞和王月恒做出了怎样的努力。 难为他们还要躲着点郑德的人脉体系，虽然也被郑德感觉到了他们吸纳资金的大动作，但感觉并不强烈，至少没有楚垣夕一篇碰瓷文章砸起来的水花强。 “各位，各位！今天是巅峰视效融资，关于开门客的问题有兴趣的可以上楼来找我，在这我就简单说两句，大伙一听，也别外传。”楚垣夕颇为神秘的说，“我打赌，开门客很难蹦到明年这个时候，明年六月为限吧，一年。” “你赌多少钱？也像董小姐和雷布斯那样？”顾鸿茹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样子。 “怎么可能！咱们文明人，怎么能当众赌钱呢？赌的是名誉。”楚垣夕心说赌钱那还了得？那谁跟我对赌为了赢我的钱，也会去帮助开门客，我不成了神助攻的了？ 等人都走了，袁苜从角落里钻了出来，一边帮楚垣夕收拾东西一边问：“你认真的？你这样可就跟李靖飞彻底撕破脸了。” “我认真的啊，脸是什么？李靖飞并不存在这种东西。”楚垣夕把投资意向整理好，先对杨健纲说：“你等我今天就把这些筛选完然后跟你再碰下头，基本上差不多，有的还需要沟通一下。” 这个投资意向上，投资人是可以写一些额外要求的，主要需要沟通的就是这些额外要求。因为楚垣夕亲自站台兼镇场，而且谁都知道巅峰视效是巴人集团孵化出来的，占着40%的股份，倒是没人写一些出格的要求，但是稀碎的要求也是要求也需要沟通，不然到时候会有很大的麻烦。 然后他带着袁苜往外走，小声说：“这叫一石二鸟之策懂吗？” “还一石二鸟？你又要给我整一段诸葛亮啊？” “我的境界离诸葛亮还差着点，不过李靖飞也不是司马懿。”楚垣夕看了看左右没人，“李靖飞这孙子吧，还拿着巴人的份额呢，舔着脸也不说清盘，这不行。不是怕他挣巴人点钱，但是投资报告什么的他都有权利看，我也得按期出，对吧？里面跟小康有关联关系的，我不想让他看见。” “哟，你还知道关联交易不好啊？”袁苜说着横了楚垣夕一眼。 “跟那个没关系好吗？我不希望他通过巴人的财报看到小康的操作手法然后跟着学。现在我连着将他们几军，他在开门客做o，拿着我旗下公司的股份，他不说别人也得说，别人不说我就想办法让他们的员工议论。” “你想通过这种办法让他把股份出清？你让开门客的员工议论什么？” 楚垣夕一比划：“我给他个好价钱啊，他投巴人赚大了！你想吧，自己公司缺现金钱，结果自己公司o拿着敌对公司的股票但是死攥着不换成现金，这什么感受？人言可畏啊。就比如你现在拿着开门客的股票，而小康极度缺钱……” “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我是说让你感觉一下，懂了？” 第七百九十一章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 楚垣夕先是一按脑门做头疼状，然后两肩一耸：“然后第二只鸟就是，我怎么可能坐视他们舒舒服服随便发展呢？肯定要施压！他们以为自己只是缺钱，只要做好自己的融资就行了？任命两个投资人当高管就天下大吉了？哪有这种好事啊？格拉比是不是在东南亚那个小水洼子里活的太滋润了，不知道人间险恶？” 袁苜一想还真别说。格拉比在东南亚的发展，是在财阀林立的状态下发展，是经过大财阀互相妥协然后扶植起来的发展，而不是通过惨烈的竞争。虽然并不能说这是温室里长起来的花朵，也有对手，也有竞品，但是跑到天朝来之后，必须要完成思想上的准备。格拉比这个四人天团两个是投资人，似乎确实是对环境的触感过于放松了，无论大环境还是小环境。 只见楚垣夕把手举到耳朵旁边做了个拢音的姿势，“但是怎么施压呢？我们没有直接交锋的战场，怎么办？上兵伐谋，其次伐交。第二只鸟就要伐断他们的‘交’！”说完楚垣夕还不过瘾，比划了一把手刀往下一切。 “‘伐交’这个词是这么解释啊？” “那你以为呢？” “我以为是通过本方的外交战略影响局势。” “那就不是‘伐’了，伐，就是要上手段，要直接打击到对方。上兵伐谋的伐也是一样，就是针对对方使用的计谋将计就计实施打击，就像蒋干盗书，周郎不费吹灰之力，就宰了蔡瑁张允，断了曹操的水师训练计划。” “这样啊……那你说米国那个国务卿满世界转悠……” “这就不细说了，河蟹大神无处不在，具体的我写了个公众号文章你可以去看看。” “但你打的这个赌得能成才行啊，对方要是挺过去了呢？” “你太直了袁苜，我喜欢和你做朋友，但是经商嘛……孙子兵法讲的就是个兵不厌诈。你听没听说过造谣的张张嘴，辟谣的跑断腿？何况我并不是造谣？经过我这么一撕，让他们产生受迫性失误去吧……还想挺过去？呵呵。” “哇塞，我以为你只是微博上撕逼厉害。” “你又黑我。话说我为什么微博上撕逼厉害？因为我在现实中撕逼就很厉害，不要搞错因果关系” “但你还是没说人家为什么挺不过一年啊？” 楚垣夕心说到底要不要告诉袁苜呢？要，她比朱魑更需要进步。朱魑可以慢慢成长因为她不在关键岗位上，影视公司没那么急，等的起。但袁苜不行，袁苜的成长速度必须比小康快一点才能跟得上节奏，她势必不能只满足于找找投资人，融融资，干干她的本行，躲在她的舒适圈里，那样她永远都是副总裁，连“常务”这个头衔都加不上去。 更何况原本她的上限还是挺高的，不说跟伊丽莎白比，至少独立带团队没问题，自领一支人马去其它省市督战小康拓展新区域没问题，而且原世界中她几乎深谙所有创业者融资的套路，作为投资人，眼睛贼尖，来融资的到底有没有谱聊个一分钟就能判断一个**不离十。 关键是独立思考的能力。原世界中袁苜经历了一个关键时期，就是决定把楚垣夕拉出来但是没决定干什么的那个阶段，每天跟楚垣夕研究到底干什么好。 创业，首先要找到一条黄金赛道，还得是能够合理搭配自身资源的黄金赛道。但创业的黄金赛道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发生变化，怎么透过时间的迷雾看到未来三年、五年的变化？怎么做一门十年以上的生意？怎么找到一个长期风口钻进去？关键是自己的能力极限在哪里。 最后一个问题其实最不容易回答，因为错判自身能力极限的后果是极为可怕的。断低了，搭架构的时候就会错配资源，乃至压低天花板；断高了，仍然会错配资源，天花板倒是高了但是跳不起来，不但浪费资源而且根本追不上制定好的里程碑计划表，自己把自己拖死。 因此袁苜的智慧在这个过程中被大量的激活，有的时候喷楚垣夕能把他喷到无言以对的地步。 但是因为这个世界中产生微小的扰动，从2016年起，她不但没有向上走，反而因为进入ip投资的泥坑而被叠加了一堆弱智光环上去。主要是这个大坑的入口在当时看起来实在是太特么美好了，是一场流量的盛宴，资本的大餐，结果谁知道后来是这样。 以至于袁苜在楚垣夕去接触他们兄妹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袁苜的水平怎么会这么低？ 即便是现在，已经拉进小康来恢复智力了，但是恢复的速度也不太理想，还没恢复到2016年的感觉。 所以楚垣夕在走上电梯的时候决定，要加大对袁苜的培养，要让她好好加加班！ 电梯里没别人，楚垣夕也不怕泄密，对袁苜一招手，“袁苜，我觉得吧，你与其频繁的问问题，不如多进行思考，自己想答案。这个相当于开卷考试，我都告诉你答案了，你知道已知条件，知道答案，把过程推出来，用这个过程锻炼一下自己的思维能力。都说认知升级，认知怎么升级啊？” “加强学习？” “对，但是不能都加强在死学上，死学就是用战术上的勤奋掩盖战略上的懒惰。认知升级最简单了，找到一个比自己强的人，然后用对方的思维模式去看待自己的问题，先升级思维习惯，然后再升级具体的，比如自己的知识体系等等。” 袁苜顿时给了楚垣夕一个白眼：“你就是那个比我强的人呗。强人，你先说说到底开门客怎么挺不过一年，然后我再开始学习你的思维模式怎么样啊？” “很简单啊，这叫信则有不信则无懂不懂？我施加影响了，于是他们融不到足够的钱，融不到怎么办？想办法，对不对？是你你想什么办法？” “我……使劲融啊，我不就是负责融资的吗？” “好，你接下来的工作任务有了，一旦对方打算勾搭像徐欣这样的大佬，你就立刻通报给我知道，密切观察，ok？” 楚垣夕说着心里快速计算了一下，“你即使使劲融吧，也有个极限。格拉比去年想融65亿，使劲融了一年，融够了么？使劲融不见得能融到。你不能因为在小康做cfo的时候使劲融，觉得挺顺利的，就认为开门客使劲融也会顺利，明白吗？ 而且咱们干小康，需要的资金量我自己测算过，要想做起来，总量大概最少最少也要200亿￥，这是不考虑进项，纯花出去的费用。这个数可不小，一个徐欣可不够。开门客想要干起来绝对不会比咱们少。他们现在可能还没意识到今后有很多计划外的支出，有非常非常大的运营成本压力。” “你确定？” 楚垣夕心说我太特么确定了，不然的话原世界里为什么会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求爷爷告奶奶抓了那么多下九流的投资进来啊？以至于等做成的时候不好甩。这都是当初求人家进来的怎么甩？基本上着都是因为计划外支出造成的。 “我可以确定两件事，第一，他们钱是绝对不够用，随时随地都需要钱。第二……我考考你，根据小康的人员构成，以及向我汇报的频率，你觉得未来开门客会出现什么变化？” 袁苜顿时沉吟不语。所谓小康的人员构成和向楚垣夕汇报的频率，实际上代表的是小康内部怎么排座次的问题。汇报是一个比较正式的流程，需要做会议记录的，没有大事用不着汇报，这个说法她懂。 在排座次问题上，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老三，排在刘璐后边，但是，只比较汇报频率的话，**要明显高于她，甚至廖星星也不低，还有负责店面的杨成最近也是频繁汇报。 反而是在她看来比较重要的五个it开发组，汇报频率比她还要低，大概每周汇报两次而已。甚至周鸣钧和曹翔这两位举足轻重的开发者也是如此。 这五个组马上就要变六个，如果能够从外部找来做地图的高手，就直接成立项目组，如果不能，按楚垣夕的意思就内部挖潜。巴人+小康两个公司现在有快二百程序猿了，而地图这个中台服务目前还不着急，可以慢一点。 总之袁苜思索一阵，发现自己到底在小康里是怎么个定位都没搞清楚？至于开门客？她跟着楚垣夕走进公司，走进办公室，突然想到：“开门客该不会是要建生态吧？” 楚垣夕心说建尼玛生态啊！开门客有什么脸建生态？他充满疑惑的看着袁苜，只听袁苜说：“你看开门客那，只有一些大的商超资源，其它物流啊供应链啊什么都还没有呢，这不引入生态合作伙伴就他们四个人怎么搞的起来？” “诶你是从这个角度考虑的？还行啊袁苜。”楚垣夕心说袁苜果然是有点底子的，这么想也不能算是错的。“第二，我能确信的不是他们要搞生态，生态是肯定搞不起来的。他们现在相当于小康去年下半年的筹备阶段，虽然叫做开门客，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想要赶时间，但是距离开门迎客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呢，你别忙，他们要做的准备工作多的是。 我能确信的是，开门客这个四人天团未来肯定要变，内部说不定要撕两次，王月恒和李靖飞肯定得边缘化一个。然后还要补充进来至少两个真正有实力的大佬，一个负责维护整个体系运转，一个负责地面推广和店面，直接向程慧琳汇报。这样才能补完一个基本的运营体系。 即便如此，他们资金上的问题不能完美解决，还是会掉沟里。你可以假设一下自己处在他们的位置上，会怎么往沟里掉。” 实际上楚垣夕还是悠着说的。这种幅度的调整是在对方的人力资源不那么紧张的情况下。考虑到格拉比已经在中关村二条建立了一个中心，楚垣夕料敌从宽，暂时先看作对方不会受困于人力和企业架构，但实际上以对方的天团构成，这问题大了去了。 为什么他觉得可以战略上轻视对方，哪怕是暂时轻视？因为他们明显没分清楚主次啊， 钱固然重要，但是核心人才更重要，没有杜恤没有刘璐，小康这摊事楚垣夕都不大敢启动，有刘璐杜恤以及其它干将，就算没有巴人当奶妈，这事他都敢上马，无非是找钱而已，用力找总能找到的。 那为什么同样都是“无非是找钱而已”，楚垣夕笃定对方有问题咧？袁苜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因此对方找钱的依据是“我背靠格拉比”，而楚垣夕不是，楚垣夕是“我有巴人在手，账上全是钱，同时更重要的是，我的队伍十分强大，兵精粮足兵强马壮”。 就算背靠格拉比的朦胧利好能和巴人供奶相比，队伍建设上开门客还没完成从0到1呢，跟小康差了几个次元。 这种商业上的视野，正是袁苜缺乏的，但是如果楚垣夕给她进行详细的解释，那她下回遇到了还是茫然，必须启发她的思考。 见袁苜终于进入思考状态，楚垣夕也不急于告诉她答案，实际上这个答案他自己也不确定，因为对方有很多犯错的方式，比如说开会员卡充值服务，向市场要现金。 这个办法对那些小瘪三级别的企业是没问题的，随时都可以跑，工商也很难盯，于是很多人就会产生错觉，比如我行我也上！ 但是像开门客或者小康这种体量，做冲卡会员必须慎之又慎，因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达摩克利斯之剑打击，而且随着“跑干比”现象的愈演愈烈，这种打击已经开始了。严格来说像会员卡充值这种行为本身就是法律灰域，和非法吸纳社会资金是亲戚，也是司法实践的一个难点。 更可怕的是会员卡充值过程中的现金流断裂…… 但会员卡充值是有实际好处的，不止是解决一部分资金问题，更重要的是让用户始终保持消费欲，有花钱的心理预期，能够让销售体系更健康。这部分效果的意义甚至远大于账面上的一部分预付款。 所以小康从制度上直接否决了会员卡充值的体系，改用货币循环的方式来产生后一部分的效果。这个改变也是原世界中推小康的过程中最硕大的一颗成果。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袁苜总算喘口气，头一次，她发现跟楚垣夕说话还挺有压力的，不是那种上下级之间的压力，而是类似于上学的时候老师让她上讲台面对黑板做题的压力，做不出来甚至做的比另外半扇黑板的同学慢，都会被嘲笑的压力。 啊对了！她忽然想到，应该提醒楚垣夕注意一下他的那个门徒。 殊不知楚垣夕回到茶室里想的也是这件事，因为李靖飞和王月恒都是定数，而程慧琳和阿哑是变数。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天知道阿哑这半年是怎么了？写轮眼开眼了也不过就是如此吧。 他拿起手机，看到袁苜发过来的提醒，顿时会心一笑，回复：放心，我给他准备了素质三连。 袁苜：人家可是你门徒，而且初出茅庐一小哥，你忍心下的去手？ 楚垣夕：请问对方为什么要请一个最了解我的人做coo啊？为了学小康学得像？我看不尽然吧。老虎上树要吃猫我都忍了，他顶多就算是偷师，我也没正经传授过什么，他凭什么觉得自己最了解我啊？甭说了，实战教学吧，世界是冷酷的，先来一个曹操抹书间韩遂。 所谓曹操抹书间韩遂是三国演义里的一段经典，曹操战场上差点被马超打成马，而马超军中的二号人物韩遂是曹操故旧，同时手下兵团相对独立，和马超部下是两套指挥体系，怎么办呢？曹操在战上上边约韩遂到阵欠搭话，离近了之后拉家常，然后拱手告辞，韩遂不能失了礼数，非常客气。 这俩人说的什么？离那么远的距离马超是咱也听不见，咱也不好问，总之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然后曹操给韩遂写信，写好一封很平常的寒暄信件之后随机抹掉其中的几段，然后让马超知道有这么回事。 马超知道有这么一封信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然后还看到了这封信，于是勃然大怒，心说韩遂你特么混蛋！你把关键部位划掉了是什么鬼啊？于是一剑把韩遂的胳膊砍断，然后西凉军不战自败。 这个详细的流程非常有价值。可以说三国演义里边很多与攻防相关的段落都是意淫的，没有任何实战意义，别说现在，就算古代战场上也没有任何用处，不可能复现出来。真要说斗智斗勇打的特别有技术的，南北朝末期高欢、贺拔岳和宇文泰这三家打的是惊天地泣鬼神，比三国时代强多了。 但唯独是曹操抹书间韩遂这段，可以复现。楚垣夕马上就要找机会把它通过现代的手段复现一下。 第七百九十二章 一带一路大风口 可惜现在时机还不大成熟。现在楚垣夕每天都有一堆鸡毛蒜皮的事情，想必开市客很快也要有了，合适的时机在于对方那边开始大规模运营之后，飞轮将转未转的时间点上。 商业上所谓的飞轮效应指的是市场冷启动。飞轮刚开始转动的时候从静止到转动最费劲，市场也一样，环境是一片荒漠，要创造几类船新的职业，合适的员工都不好找，用户也是根本不懂，必须不断投入教育成本，一如2000年后的狗东和淘宝，催用户上网买东西，要不是非典流行时期用户不得不上网买东西，狗东可能要走一条方向迥异的道路。 飞轮转起来之后就好多了，市场环境成熟，形成向前的惯性，直接热启动不用费劲就可以高速运转。比如拼多多，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立刻在市场中站住脚跟，不但成为行业第三，而且势头极其凶猛，市值已经追上老二。 冷启动的人占据一定先发优势，热启动的人可以用资源去填平他的先发优势，但想填平品牌和口碑所组成的护城河就没那么简单了。而从冷过度到热，飞轮将转为转的那一刻，人心也是将转为转，面对曙光徒增无限可能，是对先发者最具考验的时刻。 这段时间楚垣夕要处理的鸡毛蒜皮有巴人和小康两个公司的内审、有张咚咚那边的求助，莫妮卡的翻译，还有他终于替陈绮想到一个不错的创业方向，足够还上当初深空数据那段因果。 内审对于规模以上企业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像巴人以前就楚垣夕带着声叔朱魑等等几只大猫小猫打天下的时候是用不到的，内部状况一目了然，都到了集团化时代了，内审必然要提上日程。 小康也是一样，虽然没有集团化，但各个部门之间的关系和集团化的差别并不大，只不过都拢在一起运行okr制度更高效。 通过内审，组织内部的运作效率肯定可以保持在高位，而且可以评估上一阶段的管理风险，体现内控的效果，帮助实现公司治理。 可以说内审是现代企业制度的保护绳，不做内审根本没法谈内控，甚至会影响到公司决策，比如做风控的时候，内审不过关会导致风控的参数错误，直接失衡。要知道风控是发生在管理中段的，风控失衡整个企业会像高速奔驰的列车脱轨一样直接侧翻。 所以这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过程还挺长，过程中会产生各种鸡毛和蒜皮，牵扯很大的精力，其中比较大的，会被总结起来汇报到楚垣夕这里定夺。 然后楚垣夕比较满意的看到，目前两家企业内最大的风险都来自于总裁eo的瞎捷豹指挥。 这就妥了！内审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评估企业的各项业务是否都能按照里程碑计划顺利推进，是否能够不偏不倚的完成eo制定的目标，从而防止企业管理出现问题和错漏。eo叫啥？首席执行官，要的是执行。 张咚咚那边的求助就比较凄惨了。今年影视方面重点治理的是注水剧、翻拍剧和宫斗剧，结果一看特么枪口范围内全是古装剧？因此这段时间以来大量的古装剧被波及，遭到下播处置的比比皆是，审查也变得极其严格。 被下播的比如说《新神雕侠侣》、《新小李飞刀》、《新方世玉》等等，好一点的还能在网播平台播出，有些倒霉的，直接被监管部门约谈，干脆别拍了。 至于审核也是非常细致，未婚先孕的不能拍；花心的不能拍，具体来说和男一号发生关系的不能超过三个；宅斗明令禁止，家人不能争产；男女主都不能从事非法职业。这些都还好，还有两条让张咚咚一喜一忧。 喜的是，男主的动机不能过于利己，最好是为了国家人民；忧的是必须规避民族问题。 前一条简直专为《乱世出山》而设，这ip的正能量正好对上审核要求，而后一条么…… 因此张咚咚强烈要求楚垣夕把声叔借给她用一段时间，用来和跟组的编剧协调内容，毕竟声叔是漫画脚本作者，对这个ip的了解程度是第一的。有声叔在，怎么发挥前一条的优势就非常顺畅了，而第二条也可以帮助修改设定。那么加入一些演义的成分，只要不改变正剧的基调就可以协调的下去。 到了这个地步还能做出这样的协调，是因为这个片子用的是大编剧带着编剧团队跟组的方式摄制。因此剧本可以随时出、随时改，只需要剧本大的进度上领先拍摄进度两个月就可以安心了。 想要这么玩，必须也只需要满足一件事，就是卡司里面没有那种特别大牌，或者说特别能耍大牌的。比如一个拍摄周期九个月的剧，某位女一只跟组六天，在这不到一星期的时间里拍摄一些必要的镜头，然后其他的全靠抠图。 这就玩不下去了，因为剧本还没定，还不能确定有什么是必要的镜头。只有到第七个月上才能确定全部的剧本，但女一的档期繁忙，这时间就没法协调了，总不能前七个月都是在没有女主的情况下盲拍吧？ 因此张咚咚现在唯一需要解决的是技术问题，问题就是声叔不好借啊，楚垣夕这边还需要他监督白沙出台本呢。 何况不只是白沙，因为杨健纲融资基本上顺利，所以巴人版权也必须行动起来了，因为巅峰视效的平台搭建起来之后下一步就要开始向全社会推广了，虽然内部还需要重新替换技术，把引擎真正变成自己的，还需要调优，让用户更易用，还需要不断补充美术资源等等，怎么也得9月份以后再问世，但版权呢？声叔肯定要引进一批版权作为供给。 版权由声叔引进，然后授权给巅峰视效，不但减轻杨健纲的资金负担，也把版权未来增值所带来的利润更多的留在巴人集团内部，是一个双赢的事情。但这需要声叔走心，要引进适合巅峰视效引擎进行制作的ip，要引进适合动画片的ip，而且最好是那种重内容不重形式的。 3d动画的成本低于2d，而低配的成本又远远低于《太乙仙魔录》、《不良人》。那些大制作的动画片，一分钟的成本最少最少也要5万起步，一集就算十分钟出头，也是五十多万的成本，而且通常只会更多。 但巅峰视效的制作，如果制作者都学李荣浩的话，成本为0，否则只有一个刚需就是配音，声音需要专业的声优来配才能给观众比较好的体验，其它成本可以控制到尽可能的低。 但是光成本优势还不够，这么低的成本，靠什么吸引观众？靠什么和那么多精品大制作大ip的动画争夺观众？靠什么和武当王野一起出圈？ 一方面靠流量，一方面靠内容，而内容是核心。 因此，内容上就有两种方式，第一种，制作者自制ip，不需要平台，只需要制作者的奇思妙想。这样制作者必须证明这个ip完全属于自己，提供版权链路，然后和平台进行共享。 第二种就是使用平台提供的ip，这些ip都得声叔一个个去找，价钱要合适，内容也要合适，最关键的是，亮点巨亮，一美遮百丑，使得观众被内容所吸引，从而忽略掉配置。 这样的ip有没有？太有了，国漫之光《我叫mt》当年是要多简陋有多简陋，能把地球low穿，在脑袋上画一堆凌乱的线条就当头发了，比火柴人并没强到哪里去，但是借助山口山的强势和玩家们的忠诚，愣是在美术不行剧本也不行的情况下打造出一个有内容的大ip出来它的人物特别牛逼，比如说：银鳞胸甲，五金一件，英雄，来件银鳞胸甲不？ 这就是它的亮点，当初这批角色直接跳出故事范畴风靡整个魔兽圈。而当年的魔兽又是第一强势的游戏，因此这套动画甚至达成了出圈的成就，让不懂魔兽不玩魔兽的人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声叔现在肩负的就是找几百个《我叫mt》这样ip的重任，每一分钟都是珍贵的，都能算成钱，楚垣夕哪舍得让他走啊？ 而且声叔还提过，由他创作《乱世出山》的官方，这事虽然不着急，但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无论对巴人集团还是对声叔本人而言都有很大的意义。 其实楚垣夕心里清楚，对声叔来说这件事才是他最想做的，所以最终，他把选择权交出去，让声叔自己决定去或者不去。 至于陈绮那点事就简单了，楚垣夕直接发了一条微信，给她的建议是：做天朝投资人对非洲投资的信息扶持和组团牵线工作。 陈绮当场懵逼，这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会推荐给我？ 她马上屁颠屁颠的跑到巴人，然后发现这回楚垣夕真没耍自己。 楚垣夕给她设计的套路是，找一个愿意吃苦的团队常住非洲，就一件事，做本地化咨询，为她提供信息。而她本人留在国内，比如说在帝都或者去陆家嘴开一个自媒体，专门通报非洲的经济信息和市场环境，乃至当地用户的调性、对移动互联网的需求等等，以媒体为核心吸纳资金和资源。 然后耕耘一段时间，当媒体成型，她就有很多机会利用这个身份打入国内的创投圈，因为这种信息服务对于国内希望去非洲创业的团队来说基本上是刚需。这种团队最头疼的就是缺带路党，如果这个带路党还是华人创业者就再好不过了，能够思团队所思，想团队所想，但是关键问题是得真的懂。 否则的话找黑叔叔也还不错，毕竟现在生活在天朝的黑叔叔也不少，比如羊城就有几十万、再比如比如齐鲁高校里…… 按京剧《芦荡火种》里的唱腔：我是本乡生来本乡长，从小住在这沙家浜。全村的男女老少大大小小了如指掌，怎么会不认得这个老板娘？ 到这种程度，当带路党就差不多了，所以搜罗这种团队的工作并不简单，正适合资深人资挖掘自己的人才宝库。 这个听起来确实是不错的样子？陈绮虽然没想明白但是直觉上感到这个事情不像是要坑爹的样子。“那我假设做起来了，本地资讯团队派过去了，我这边的自媒体也做到位，然后呢？怎么通过这种信息服务赚钱？前景大吗？” “哎呀你线下都跑通了还怕赚不到钱吗？是线下跑通了难还是赚钱难？你这叫支持国家一带一路战略，甚至能申请到政府的扶持啊，怎么会没前景？比你做什么极客媒体强太多了。”楚垣夕心说具体怎么赚钱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现在告诉你了，对我不利。 听到“一带一路”这四个字，陈绮顿时不言声了。 “你派团队过去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难，因为那边很多比较稳定的地区，天朝派出的各种团队已经很多了，你的团队完全可以先适应当地环境，向先行者打听信息。甚至这方面我可以帮你，传声在那边是最庞大的一支队伍，规模不亚于任何工程队伍你明白吗？我跟传声的赵总打声招呼，听听他的建议，到时候给你整理一份路线图，你的团队沿着路线走，肯定是机遇大于困难。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行吧？”陈绮略一考虑就感觉到这个确实比她自己的点子，所谓的极客媒体，靠谱的多了去了。毕竟她也是个创业公司骨干，明白一点简单的道理，做事要做在风口上，风口上有红利。 未来二十年对天朝公司来说什么是风口？神马ai神马机器人的都不是，一带一路就是最大的大风口！这四个字是有魔力的。就像四十年前什么是最大的风口这个问题一样，恢复高考了，考大学是不是风口？是，但不是最大的，改革开放才是最大的风口，没有其它。这就是为什么一听说曹县要改革开放了，丹江的房价就暴涨一样，距离口岸近啊。 但很多人想不明白，至少回到1979年的时候还没想明白，所以也就吃不到改革开放初期最大的红利，只能抓泥鳅、黄鳝以及收废品。不过这也算是吃到了改革开放的一点点小红利，因为这些事情过去也是不允许的，最先知道可以抓泥鳅进城去卖的人最先赚到这笔钱。 可见一波巨大的红利过来的时候，就算无意识或者下意识的，也有可能被带上车。现在这波红利已经开始了，而陈绮发现这事她还真的干的了！ “你要觉得行，这500万现金你拿去，公司估值给你估2000万，巴人集团占25%，可以吧？协议什么的咱们再拟，今天先把大方向定下来。500万拿去做非洲团队的建设应该还算充裕，毕竟只是信息收集，多招感知型的忍者，少招钢拳流的。你是以和人接触沟通为专长的，所以我觉得这个最适合你。” 实际上天朝创业者去非洲淘金比陈绮想象中更难，需要的信息服务多不胜数。 他们可能会碰到非常细枝末节但却很重要的问题，比如落地之后房子都不知道去哪租。还有非洲员工的性格等等，都是大问题。毕竟非洲是一片巨大的土地，各处的风土人情也不一样，有的地方员工容易管理，有的地方男上加男，需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比如说扣员工工资这种事情，在国内总是有章可循的，但在非洲通常都没这么一说，绝对绝对不可以扣工资。万一犯了忌讳，被扣工资的黑叔叔可能鼓动全员离职，然后给各个监管部门写信投诉，让公司遭到十几个部门的密集轰炸，这公司就别想干了。 但现代企业的激励和管理制度并不是完全不适用，像快递计件制度，只要上不封顶，团队的业务量就会翻着倍的往上走，说明即使黑叔叔也是愿意付出劳动的，只要有明确的目标。 华为的非洲业务就采用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办法。那是几年以前在尼日利亚，某次到货几十万部手机结果配件不匹配，退货成本太高了，就非洲那个物流，时间也不允许，当地也没有服务商能处理，怎么办？ 换任何别的国家的企业，没说的，凉了。但是天朝的员工是压不跨的，直接现场招人，把纸箱子摞起来当生产线，招来的临时工不会干还丢三落四，怎么办？拍钱激励的同时按流水线的方式拆解改装模式，做的越多奖金提升幅度越刺激，然后把流水线拆成几十个分解动作，每个工人手里就一两个动作，最多不超过三个，中段品控和后端品控一掐，搞定！ 这套工作输出把当地的客户都看傻了，客户公司的黑叔叔就从来没见过本地工人能有这么高的效率！ 这是把脚踩在泥巴里边，融入非洲要长久做这门生意的做法。 第七百九十三章 齐雨大驾光临 这些信息如果没有可靠的来源，即使说给创业者听，创业者也必须付学费去检验，而楚垣夕要陈绮做的就是这类信息的kol，做出本地化的信息咨询的精品服务，而不是简单的新闻报道。 做成kol会带来额外的附加价值，而现在媒体市场上这方面的kol还是真空。既然陈绮有搞媒体的心情，就算她做的再稀松，也能占据先发优势。这样，不但现在这兑现承诺的500万花的有意义，把协议条件调整成对巴人有利的方式，楚垣夕未来还可能继续投资她，也存在另一个选项，看准时机吃掉这家公司，如果有需要的话。 所以怎么能够通过这套玩法最高效率的赚钱，暂时还不能告诉她，告诉了她就对自己不利了，各种意义上的。 这段时间，史诗级的《权利的游戏》给观众来了个史诗级的烂尾。《权游》不愧是《权游》，就连烂尾都烂的清奇，以至于引起全球吐糟，连公司里的程序猿闲暇之余都要跟着吐糟一下。 朱魑一直就没追过这部剧，特别好奇到底怎么个烂法能配得上史诗级的称号，袁苜直接从微博上截了个图给她：唐僧历尽八十一难该拿经了，爱上了女儿国国王，然后亲手把三个徒弟搞死，把白龙马送还西海龙王，结果被女儿国国王一刀捅死，然后女国王也没取经，让她表妹取回了真经。 这么一解释所有人都明白了。 不过楚垣夕的口味越来越高，没心情吃这种小瓜，现在这种程度连瓜都算不上，顶多算是瓜子。像米国实体清单打压之下各国机构和企业组团断供华为这种才能算的上大瓜，特别是谷歌要断华为的安卓服务，引起阵阵惊呼，华为在公知大v们的惊呼声中又双叒叕一次凉了。 其中出现某家企业的名字尤其令人痛心。不过，习惯就好。 在这种气氛下，莫妮卡总觉得海外自媒体不踏实，随时随地可能被平台封杀的感觉，自由而香甜的空气让她每天忧心忡忡，万一真封了，自己的kpi就垮了。于是楚垣夕给她一个建议，把《罗马之敌》的翻译的工作提前，然后把英文版的投稿给wuxiaword，先把该抓的粉丝抓了再说。 这是早就定好的工作，不过还没到日程，主要是马略出活儿出的太慢，不过最近已经在渐渐提速了。 wuxiaword是个相当传奇的英文玄幻网站，站长是一位外交官，看玄幻看入迷了辞官不做，回去翻译汉语玄幻，一天工作十**个小时，然后个人搭建起这个网站来。 之所以说传奇，是因为这网站居然从零开始冷启动然后在三无的情况下快速推开。没资金没资源没人，网站是那种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论坛风格，毫无ui，完全不需要一丁点美术，但是就靠内容优秀，结果通过口口相传，很快达到百万日活。 百万日活是什么概念？起点的app也就是百万日活，所以起点与wuxiaword后来展开了合作，通过官方翻译授权的方式打开了全球市场。因此wuxiaword应该是唯一一个不会屏蔽华人投稿的平台，他网站上全是天朝玄幻，如果要屏蔽，他站上的资源都得屏，那他站就没了。因此投稿人的利益和网站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的利益共同体，安全。 巴人做这件事情并不算早，因为巅峰视效虽然还没上线，但《罗马之敌》的动画已经可以开始做了，随着美术资源的不断到位，随着引擎功能的完善，剩下的都是工作时间的堆积问题，随时可以上传油管。 所以在《乱世出山》上没有使用的双管齐下的策略现在要在外网《罗马之敌》上用一用，动画一起上，争取形成合力。 不过目前这对楚垣夕来说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能够让他头疼的大事是，齐雨要来了。 齐雨这段时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沉迷工作不可自拔，进入了《我家闺女》的主持人阵容，以嘉宾的身份到《声临其境》串场，而且正在筹备当初楚垣夕出的那个馊主意，正式命名叫《做题吧！兄弟》，其它方面都准备好了，就是嘉宾不好找，因为实在太容易下不来台。 这个项目从去年10月就开始准备，到现在快一年了都没开拍，主要原因就是人的问题不好协调。要是全都走台本，做题都是走个过场，倒是有很多炒学霸人设的明星愿意来演一下，但问题是芒果台不乐意，这台本太难编了，节目效果好坏单说，关键是不好平衡各方的利益，毕竟请的都是明星嘉宾，不是选秀学员，安排谁当学渣呢？ 但是全都硬桥硬马的来，即使允许打小抄，愿意上来送死的学霸人设明星也是寥寥无几，肯来的基本都不是当红的。所以大半年了还是“计划中”。 即便如此，看的出来芒果台很器重，至少在主持人这个圈子里很有人缘。 《稷下学宫》的事情虽然出现了变数，但楚垣夕是以不变应万变的，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也该告诉齐雨具体怎么回事了，这事已经吊了她很久很久。 6月3号星期一，齐雨在百忙之中请了一天假飞到帝都，跟楚垣夕面基。两人在茶室里见面，按说这里齐雨是来过的，但是这次进来几乎不敢认，因为人数暴增，不但巴人在膨胀，小康的进入使得整个空间都被撑满了，还在旁边又盘下一处办公区，整体上接近五百工位。 齐雨透过玻璃往外看了看，“你还不如彻底点，找个独门独户，比如盘一个底商下来，上下楼都是你们公司，不用跟别人抢电梯，多方便？” “是有这个打算，但是不能往远了搬，好些员工都在附近租房了，还有买房的。公司一搬家他们全都得傻，动静太大。其实去年我就应该把鹏飞科技那块地给盘下来，可惜那个时候巴人正好账上没钱。只能说鹏飞倒闭倒的真是太不配合了，多撑俩月多好。” 楚垣夕说着打量齐雨一番，只见她身穿一身打底衬衫搭配拼接外套，黑色牛仔裤马丁靴，都已经六月份了也不嫌热，一脸风尘仆仆，比过去更深沉了，一年多的时间，从一个职场女郎快速变为一个娱乐圈女星，而且还是时下最吃香的综艺咖。 为何综艺咖最吃香？因为现在这个时代，综艺代表流量。时代不同了，过去无论演员也好歌手也罢，都是靠作品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作品能打，人自然跟着出名。而现在可不是，现在流量明星或者说明星背后的经纪公司首先考虑的不是作品而是流量，要先立一套人设，越狗血越有话题性越好，然后看这套人设+这个颜值能否get到粉丝。 问题是怎么检验是否能get到粉丝呢？上综艺，特别是选秀类的综艺。上去之后立刻以微博为主战场开始炒作，能炒起来的就有存活的可能性，炒不起来？下一位。 这套玩法对经纪公司更科学也更经济，相当于it公司进行产品测试一样，数据反馈拿来一看，成，于是继续投钱大推做广告买量，不成就下了，it产品能有1%的成功率就算不错，这叫做资本的玩法。到娱乐圈也一样，资本掌控之下，反正小鲜肉有的是，无非是谁成为赚钱的工具，哪个工具能留下是一个数量问题，或者说概率问题。 因此艺人的才艺其实不像过去那么重要，作品则是有了流量之后才考虑的问题，流量都没有要啥自行车？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资本都讲究个快产快消快进快出，周转率越高越好。有潜力的艺人，要把潜力挖掘出来可能需要几年的时间，经纪公司怎么可能几年如一日的喂资源等着艺人成长？成长路上出点幺蛾子怎么办？资源不就都浪费了？就算等到艺人功力大成，合约怎么续签也是问题，更何况就算是好的作品也有被埋没的可能，因此作品的重要性在资本眼里肯定低于流量。 至于还没出道就特别有实力真能做出优质作品的艺人呢？没人不喜欢，资本也不傻，同样都喜欢。问题是这种优质潜力股不好找，也不能量产，没法用“方法论”去套，能套方法论的都是流水线产品。 从根本上来说，资本进入某个领域一定是看到这个领域有利润，是对着利益最大化去的，而不是为了建设这个领域，当然宣传上一定是反过来的。想利益最大化就不能要脸，特别是不能顾及是否把一个市场给做烂掉，不能顾及是否伤害整个行业的从业者，让他们吃不上饭。 蝗虫过境以吃饱喝足为天职，绝对不会管庄稼汉的死活，这个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 所以现在综艺咖最吃香，比齐雨咖位再高一档的主持人，可能选秀节目里的一个自由发挥，就能决定一个综艺学员的生死存亡。即便不使用这个技能，综艺咖也是流量最大的一类明星，娱乐圈里比较特殊的存在，想要转型特别容易。 不过齐雨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虽然变深沉了，咖位变高了，但是并没变生分。 只见齐雨神色有异，似乎有什么特别想说的，但又在极力压制。楚垣夕挠了挠日渐憔悴的发际线，“有什么话就说，别跟中风了似的。” “呵？我听说你的符号碎了？” “那可不嘛，我微信上不是都跟你说了吗？” 齐雨兴奋度秒增50%：“那我应该说你是活该呢还是应该说你傻？” 楚垣夕俩手一摊，做无辜状：“这真不赖我，渣女太渣了我有什么办法？” “切！光看得见别人渣……”齐雨心情大好，“这回你不寻死觅活的了？” “你看我这张脸。”楚垣夕用食指指着自己的眼白下边，“我像是寻死觅活的人吗？我寻死觅活怎么跟别人遗体告别呢？” 齐雨眼珠一转，“那……我祝你打破心灵上的枷锁？” “这个可以有，咱们去唱歌？” “得了吧我累着呢。我在芒果那边每周都要唱两回，快要累死了。”齐雨往茶桌旁边一座，自己给自己沏水泡茶，“你微信上说的不清楚，那个综艺到底怎么回事啊？又要主导地位，又要台本保密之类的，你现在不是都二次创业了吗？我听说你连巴人的事都不怎么管了，月流水几亿的游戏整个大撒把，影视也是大撒把，为什么对这个综艺这么上心啊？这综艺能赚多少钱？” “这综艺啊……”楚垣夕决定坦白，“我二次创业叫小康生活。这综艺是……是我为小康打造的一个推广利器，包括后面还要拍一部电影，完全用来推广小康，所以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用这种方式推广你的便利店？”齐雨完全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值得么？花这么多钱有用么？” “有用啊。你想想现在任何一个app的推广费用得多少钱？要花多少钱补贴用户？拍综艺拍电影才多少钱啊？又不是拍那种特效电影，这性价比是超高的，所以投入这点钱根本不是问题。” 说着，楚垣夕递给齐雨一份材料，上面写着《稷下学宫》综艺计划的大体设计方案。“而且我这个综艺是这样的，非常有特色，又有文化又有流行，有可能成爆款的。对电影我也比较有信心，毕竟咱巴人是做内容出身的，从内容上下手咱们有基因，成功的概率非常大。等到后年这时候，我估计就会有一群企业学我了，效果又炸裂，性价比又高，推广的时候不是干砸钱，还能收获口碑甚至赚钱，你说值不值得复制一下？” “等下！”齐雨看着手头这张a4纸，终于想起点什么来。她顿时蹦了起来：“你去年4月带我去芒果台参加节目的时候，不会想的就是这个事情吧？” 她忽然想起来的是，当初楚垣夕就郑重的跟她说过自己有一个大大的计划，需要一个强档综艺，所以才把她送到芒果台，选不上就回来继续做主播，万一有幸被选中了，就在芒果台好好锻炼，到时候回来帮他撑起这档综艺。 这是齐雨长久以来一直在猜测的事情，楚垣夕到底有什么计划呢？只是她一直都没有跳出巴人娱乐的思路范畴，因此根本想不到原来楚垣夕居然提前了小一年就开始布局小康了！这也太牛逼了吧？ 只见楚垣夕很得意，“怎么了？做商业还不能有点战略视野了？在下可是天朝商业新星，不可小觑的人物，有这么点前瞻性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你牛你牛！”齐雨充满揶揄，虽然楚垣夕说的都是事实，但是听着怎么那么想打人呢？“你这么牛，是怎么被人把这么美好的项目夺走的？” “要么跟你说渣女太渣了呢？她是硬生生的把项目从我手里夺走的，我好可怜啊！” “我信你才怪呢你这个废渣！说！你是不是让着她来着？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让呢？房诗菱要你的巴人娱乐你是不是也给啊？”齐雨急了，这项目要是被抢走，楚垣夕的损失就大了！让人生气的是楚垣夕自己一点都不急！气得她心说皇上都不急我急什么劲啊？ 楚垣夕确实不急，因为交稿这事是有科学规律的，过程中肯定要不断沟通，就像白沙和声叔的沟通那样。《深夜画廊》6月底就要交稿，已经6月初了还没动静呢，无论是什么情况，楚垣夕到现在已经很从容了，“她自以为能抢走，但是完全不了解这个事情有多么难做。错误的估计难度是她作死的第一步，最后该是我的东西，都还是我的。” “你就吹吧你，人家都融到资了你还吹呢！你傻吧你？” 齐雨气鼓鼓的，但楚垣夕神秘的一笑，这时候就没必要告诉齐雨所谓房诗菱的融资是怎么回事了，她能看到表面现象已经说明了她对自己的关心。 这种被人关心感觉很温馨，楚垣夕不但不急还有心情开玩笑：“这时候你不应该进一点房诗菱的谗言吗？” 齐雨顿时大怒：“你当我是心机婊吗还进谗言？我看你就是精虫上脑！” “我会精虫上脑吗？没有人比我更克制了吧？” “呵！”齐雨冷笑着问：“那于娅楠是怎么回事？” “于……什么怎么回事？” “还装？她可是在我弟的剧组混的，你以为我不知道？”齐雨晃了晃手机，“她在你家里开直播健身是怎么回事？” 楚垣夕心里一咯噔，卧槽！发现了？就不该给齐雨看自己别墅的照片！女人都是名侦探啊！这么一点蛛丝马迹也能看出来？ 不过转念一想，自从让虞美人住进别墅那天起就没打算掩盖，所以被人知道了就知道了，这事可以解释。 因此他马上放松下来：“我们只是住在一起，并没有相爱。” 第七百九十四章 情感理论 今天是拆成2小章但是同时发布，一个，各位同学不要错过。理由？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 齐雨心里跟跑火车一样轰隆轰隆的，没想到楚垣夕居然承认了！她为什么急火火的跑到帝都来，顶多有三分之二是为了沟通一下楚垣夕的综艺项目，最少有三分之一的原因是要当面问问楚垣夕到底怎么回事，这事就没法开微信问！ “你们……你们” “哎哎哎，别哭，想当我女朋友哪有那么容易的？”楚垣夕说话间也变严肃了一点点，“什么是爱什么是情？我跟于娅楠有点感情，但是离爱上她还有十万八千里。” “你……”齐雨无语了，“你这渣出道理来了？” “这怎能叫渣呢？没有相爱就不能住一起了吗？” “你的爱情观，简直了！楚垣夕，我这么多年了怎么没发现你是这种人？爱不就是两个人在一起互相都感觉很舒服吗？” 楚垣夕心说那是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真的走出这一步啊，连讨论都没讨论过。 “虽然我听说两个人平等的生活在一起互相不讨厌已经挺难的了，但是我对‘爱’比这个苛刻的多。就拿于娅楠来说吧，有人要伤害她我会保护她，但要我用我的命去换她，我是不肯的。所以我并不爱她。她对我，大概也不肯吧。” 说着，楚垣夕甚至有点伤心。 齐雨对楚垣夕来说不是一般人。她不但是这个世界当咸鱼的楚垣夕多年的老同事，而且不止一次想过要不要和齐雨交朋友。 楚垣夕觉得这是自己自己内心中的一段黑历史，可能别人发现他有和齐雨交往的想法还会觉得挺正常的，但他自己却知道这是因为当了咸鱼，所以标准一降再降，别说什么生命和爱情的交换，就连最基本的坚持都放弃了。 这个心路不断跌停的历程在去年曾经很是刺激过楚垣夕的心情，但也不得不承认，两个世界中因为经历不同地位不一样，体会到的是两份完全不同的心境和情感。齐雨像一面镜子，以人为鉴可以知得失，让他更能找到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在楚垣夕伤心于找到自己内心所想的时候，茶桌对面的齐雨都快灵魂出窍了！“你幼稚死了！”她拍着桌子，“难道爱情必须用生命去衡量吗？” 这个问题让楚垣夕感到自己很深沉。“如果我爱一个人却不想和她结婚那才叫渣男。结婚不就是一生的事情吗？反正对我来说就是这样，不论我有多少钱，不论‘她’是什么身份，没有这种觉悟就算不上爱。” “你真是极端幼稚肤浅愚蠢不开窍榆木脑袋死脑筋！你心理年龄只有15岁吧楚总？金庸小说看多了？”齐雨无比荒谬，没想到自己兴冲冲的飞到帝都，想要的没有，却看到楚垣夕这么“真实”的一面？ 这该不是他故意这么说了骗人的吧？但她毕竟和楚垣夕做过好几年的同事，楚垣夕是认真的还是在胡扯她凭感觉还能分辨一点点，而这个时刻的楚垣夕，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认真版。 一瞬间齐雨超囧，一伸手攥住包包，“你的综艺项目我大概了解了，我会做好准备的，不过你这人心理有问题，你太极端，该看心理医生了。” “我太忙了，等退休之后吧。” 楚垣夕说着，目视齐雨离开。这算是许多年来和齐雨第一次讨论什么是爱，过程虽然不精彩，但是让他至少认清了自己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或许仍然没有认清？ 楚垣夕的心倒是没乱，只是有些百无聊赖，把衣服该脱的脱掉，吃吃瓜，看看新闻，然后习惯性的打开手机扫了一眼，发现沉寂已久的家族群居然挺热闹。 这是姥爷家的家族群，名叫“罗家将”，可惜他姥姥姥爷过世也比较早，所以基本上比较冷清，一个月不见得有人说句话。 打开之后最下面一片，最上边是是二舅罗玉璋发的一段话：毒品横行，党争激烈，工业废弛，用祖宗成法将女性束缚成生育工具，公开打砸外国事关，封禁外商自由贸易，堂堂一国之首向全世界宣战。 下面是二姨罗玉仙：这是我大清当年？ 罗玉璋：这是米国现在。 呵呵，二舅又在挑米国的毛病呢，这是铬硬阿拉巴马州刚签的反堕胎法，是二舅的风格！ 楚垣夕往上翻，想看看今天怎么这么热闹，略过大量口水，发现最上边是个求助，是他小表弟李申发的，问的是大学里边怎么撩妹，微信已经加上了，但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普通的寒暄已经难以引起妹子的注意，回信都是“哦”、“我去洗澡”、“我要睡觉了”等等。 下面是一大家子人各抒己见，从老到少纷纷浮出水面，八仙过海各秀下限。 李申就是二姨罗玉仙的儿子，二姨生养比较晚，因此李申全家最小，比三姨的闺女宋雅琳还小，今年刚刚大一。属蛇的人楚垣夕觉得他明明应该叫李巳才对，不知道为啥叫李申，难道是因为预见到他长大了以后非常的猴？ 老妈家这边的亲戚虽然也知道楚垣夕牛逼了，但是几乎很少骚扰他，没什么人求助，有也是问些专业问题，随口就能解答那种，基本上都有自己的事业和生活。这跟老楚家这边就不一样了，隔三差五的就有要求，使得老爸楚靖雄的压力极大，因为楚垣夕是不回应的，发过来的信息基本上都是石沉大海，使得楚靖雄不得不负责挡驾。 因此楚垣夕倒是不怕在这个群里露头：李申，你可以这么着，给妹子微信发送一个我听说一个大八卦。然后就不管她了，管住你的手，随便她怎么问，不回复，假装没看见，直到她来找你。 李申先点了个赞然后问：她来找我我说什么啊？ 楚垣夕：你想说什么就编什么啊？这还要别人手把手的教你你就没救了，放弃撩妹专心读书吧。 李申：得勒，我知道聊什么了。 楚垣夕看到这句话，心中突然产生非常不好的预感，他到底想到了什么？ ：。： 第七百九十五章 霸道总裁 等到晚上李申就提出了新问题：哥，总裁和ceo谁大啊？怎么感觉都是一个公司老大？ 楚垣夕：都不大，董事长最大。 李申：那总裁和ceo怎么回事啊？谁大？ 楚垣夕：这问题就很业余，ceo叫做“是事全管”，但是管不了那么细，很少直接上一线，明白吗？总裁是针对业务线说的，产品和市场、商务之类跟产品相关的业务，总裁-执行副总-副总-高级总监-总监这么一级一级排下去，管具体业务为主。 所以你非要说谁大，那ceo大，但是不需要这么比。 李申：那为什么里都叫“霸道总裁”，不叫“霸道ceo”或者“霸道董事长”啊？ 楚垣夕：“总裁”这个词好听吧？那俩不好听？一般总裁都是个c什么o兼任，有ceo自己兼总裁的，coo也比较多。 李申：那霸道总裁应该什么样啊？年少多金腹黑霸道英俊高冷外加对女主角一往情深？女主要什么给什么的神壕？我感觉抓不住重点啊。 楚垣夕发了个呕吐的表情：你为什么会问我啊？随便找个网络的读者群进去问问不就得了？ 李申：你不是搞漫画什么的搞的巨好吗？我有权威的亲哥不问问别人？ 楚垣夕：那你问这个干什么啊？我要看电视去呢。 李申：哎你就别管了哥，你就告诉我吧！你看什么电视？ 楚垣夕：《九州缥缈录》，今天的app开屏广告开了一天了。等下，你该不会是被起点上的智障荼毒了吧？霸道总裁文不是女生看的吗？你一男的你抓哪门子重点啊？你好好上学读书行吗？ 李申：保证不影响我上学读书！你就告诉我霸道总裁长什么样就行了啊喂。是不是小包总那样啊？ 楚垣夕发了一连串各种各样的震惊表情包：谁？天下油田共十分，小包总独占十二分，其它油腻欠两分！ 然后还不过瘾，跟了一个表情包天绝地灭的笑容。 李申先哭后问：那应该什么样啊？ 楚垣夕：我看你是被垃圾祸祸的不清，什么年少多金英俊高冷的你就省省吧！ 说完，他让还在加班的同事给他拍了张照片发过去：看看你哥，你哥的公司最少值300亿，照着你哥写就行了。 这次换李申发呕吐的表情了：哥，你是我亲哥！你总裁但是你不霸道啊！ 楚垣夕：我怎么不霸道了？我非常霸道的，那些估值不到十亿的公司总裁我说骂就骂，估值不到一百亿的跟我挑衅我直接打爆送进监狱，估值一百亿以上的才有资格跟我谈合作，够不够霸道？你所谓的霸道总裁里的，都是对员工霸道，那不叫霸道，那叫蠢，员工创造价值，并不是总裁创造价值，明白吗？员工是被剥削的，给蠢货总裁赚钱的，要善待。 李申：但是你这穿的都是什么啊？大背心大裤衩人字拖？你刚从澡堂子出来吧？你这样的霸道总裁谁信啊？ 楚垣夕：你还没有注意到我因为殚精竭虑而憔悴的发际线，因为长期开车而困顿的双腿，因为连续加班而焦躁的情绪，还有因为不断吃外卖而即将膨胀的腰围。你照着我进行描述，肯定是没错的了，不要再被智障骗了好吗？ 李申完全懵逼了，心说长期开车是什么鬼啊：霸道总裁不该西服革履人摸狗样的吗？你是特殊的吧？ 楚垣夕：你按照天朝创业公司的排名去看，不要看他们接受采访上论坛发言之类的，看平常工作，所有创业公司总裁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是这样？办大事的都是连轴转，从早晨睁眼忙到晚上闭眼，谁有时间穿金戴银啊？每天上班之前先化俩小时油头粉面妆？你清醒一点，赶紧把你那小包总忘掉！ 李申：你不是还要看电视呢吗？哥，你这真叫从睁眼忙到闭眼啊？ 楚垣夕：没错啊，我不是敷衍你，看电视确实是你哥的工作。今天是例外，霸道总裁很少有12点之前结束工作的，得让员工看得见。 时间已经挺晚的了，楚垣夕赶紧开车回家，电视当然是躺在家里看才爽。 这话还真不是跟李申瞎掰的，因为《九州缥缈录》不是一般的电视，是古装剧里非常特殊的存在，可以说是网络改编的一个标志性作品，企鹅视频的重点项目，否则起点读书app也不会打了一天的开屏广告。 首先是制作标准高，绝对的大手笔大制作，昊然弟弟的风评要强于九成的小鲜肉，投入到制作上的5个亿的费用堪称良心，ip也是国内市场上最硬的ip，原著作家亲自任编剧。 片花虽然惊鸿一瞥，但是抓的都是精彩的瞬间，镜头中的构图、质感，乃至战斗中拳拳到肉的感觉，绝对不是五毛钱能拿下的；片子里那些取景都是在赛里木湖、沙湾和喀纳斯等地实地取景，随便截一张就是屏保的感觉。 其次是出品方厉害，创始人团队都出身于东星卫视高层，中心主任、总监乃至分公司ceo这个级别，出品公司号称是为了电视剧互联网化的定位而成立，目前估值75亿。所谓电视剧互联网化，就是强调网感，正好这又是一部大制作的网络改编，这个资源组合颇有看点。 最重要的是预热特别给力，在正片未播的情况下，参与各方全都扯着脖子宣传，靠片花就登上了网剧播放排行榜，甚至傍晚的时候演员还在宣传，这期待值绝对满满。 特别是片花里的某一幕让楚垣夕感到极为震撼。似乎是古碑口之战，两军交锋一边是重骑兵骑马冲锋，一边是重步兵结阵防御，但真正充满镜头语言的是两军阵上的那只蜥蜴的特写镜头，它感到马蹄的震动之后观望片刻，嗖的一声就跑了。 这样的镜头需要编剧和导演都非常给力才能拍的出来。作为《乱世出山》的出品方，无论是从观看竞品表现的角度，还是因为限古令的缘故而看看风向，楚垣夕都有必要亲自去凑一下开播的热闹。今年的古装剧里，《长安十二时辰》和《九州缥缈录》绝对是《乱世出山》的劲敌无疑了。 十点播出，十点整了楚垣夕才踩着秒针赶回别墅，紧赶慢赶一路飞跑进门，一进门就看到虞美人跟那做普拉提呢。 “哎，怎么没开电视啊？”他立刻奔向家庭影院那屋，住别墅的好处就是房间多，可以随便浪，这个小型的家庭影院的灯光和座椅绝对带感。 结果还没等他进去，虞美人幽幽的说：“撤档了，今天不放了。” “啥？撤档？我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啊？”楚垣夕一脸懵逼，“卫视撤了还有企鹅视频呢，这是网台同播的。” “就20分钟之前撤的，你在路上的时候。”虞美人一边普拉提一边说：“企鹅也撤了，说是什么什么介质问题……现在放的叫什么《大宋少年志》。” “这是什么鬼片？听都没听说过！” “我也是啊，一点宣传都没有，裸播。” “……” 楚垣夕心说这大宋什么什么玩意的一点宣传都没有就开播，也忒惨了吧？不过跟九州被临时撤档相比，谁更惨一点还真难说。 打开手机一看，就这么几分钟的功夫，微信里已经传疯了。他马上问张咚咚，张咚咚秒回：我也很慌啊！不知道为什么啊？听说是因为太血腥了？ 喵喵喵？ 这形势简直日趋严峻了！楚垣夕瞬间想到《天下长安》和《大泼猴》，然后不断安慰自己，这是正剧，正剧不怕不怕…… 关键是本来想的是看两个小时电视然后活动一个小时再睡的，现在么？楚垣夕看了一眼虞美人的普拉提，心说为了我这双腿考虑，还是偷偷溜回卧室吧？ 没想到虞美人泡了一大缸热水，泡沫和花瓣都放好了，氤氲的蒸汽缭绕着，就等楚垣夕回来。 玻璃上糊着一层水汽，水汽上是高速驰过的车轨…… 第二天，楚垣夕顶着一双睡眠不足的双眼来到公司，第一件事是处理刘璐提交的人才摸底和奖励表格。 小康有一个和巴人不一样的地方，巴人的技术岗位员工好多都是楚垣夕从鹏飞科技拉过来的，换言之楚垣夕对他们相当熟悉，就算有谁忽然开挂了能力飙升，也十分容易被楚垣夕感知到，都是多年的老兄弟了，即便楚垣夕已经赚大钱了，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见面玩笑照开。万一有人突飞猛进，自然就会有人谈论，包括赵杰在内的高管也不会假装看不见。 但小康不是，小康从巴人转岗的基本都不是技术岗，薛明的ai团队也没过来，等于加上地图六只it团队，就没几个是楚垣夕的熟人。 因此他们的实力如何？和面试的时候所定位的是否一致？是定高了还是定低了？这是必须进行摸底的。 小康采用的okr制度可以个人接包也可以团队接，甚至临时组队都行，所以南郭先生的存在并不是无所遁形的。而相比于南郭先生，埋没人才就更加可耻了，所以…… “刘璐你这名单是认真的吗？” 第七百九十六章 人情练达 刘璐作为人力资源出身，干这事是本行了，本来觉得例行公事，楚垣夕签字就ok了，没想到居然遭到质疑？ “当然是认真的了，这不都写着理由呢么？” “要命的就是这理由啊姐姐！”楚垣夕心说您别告诉我您以前干这事的时候都是用的您表格上这套方法论，那是何等卧槽的事情啊？ “怎么了？”刘璐心说姐姐干人才摸底的事情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咱这经验杠杠的，“我这可是摸索过许多次才摸索出来的‘突击收集意见法’，走心！??” 楚垣夕倒是承认刘璐的办法本身是靠谱的，她采用的是三管齐下制，第一看考勤表，第二看工作完成情况，第三就是临时发出问卷给员工，让员工对自身所在项目组的其它同事进行评级，因为是突击的形式，所有人都没有准备，而且保密，不会公布出去让人知道，也不会串通，所以有效性比较高。 这种方式越过了项目经理或者组长等等级别的管理层直接对员工进行调查，当然也不乏那种胡捷豹填出来的表格，但是总体来说和组长对成员进行的评价互相对照着看，通常是行之有效的。 “你觉得靠谱是不是因为你以前没这么评价过程序猿啊？”楚垣夕仍然不太信任的问，“你的这个选项充分表示出你这个问卷本身不严谨。” “怎么了？”刘璐一愣，“程序猿有什么区别吗？”她倒是忽然想到过去虽然一直都在科技公司里工作，但自己负责的始终是运营和管理口，研发口是不怎么管的，招聘虽然也过手，但对研发团队的管理就不在行了。 “你这个问卷，导向就不对，谁工作勤奋努力多成了你调查的重点，谁为团队付出多成了重点，还问谁是团队最不可替代的人，这是要命哒。” “啊？”刘璐感觉要么自己弱智要么楚垣夕今天吃了脑残片了，“你要是说技术定级的话，那都是周鸣钧和曹翔的工作，我没法插手。不考核勤奋努力不考虑为团队付出那还问什么？” “姐姐，程序猿你不懂。”楚垣夕揉了揉发酸的眉毛，“好的程序猿不说水平有多高，但是代码写的认真，bug就少，所以看起来像个闲人。别人加班改代码他没事干，鼓捣几下就改完了，加班的时候看手机，对吧？代码写的越烂，每天越风风火火的救急，解决各种线上重大问题，在你问卷里肯定是人才。” 说着，他在某两个人名下面画横线，然后再另外一个人上面画圈。 “再比如说吧，程序猿的代码就算不出bug，仍然存在问题，比如说注释清晰不清晰，代码结构合理不合理。一个优质的程序猿，代码结构清晰，注释非常到位，任何人接手他的工作都很顺利，所以是‘可以替代的’；相反，代码写的脏乱差没人能看懂，还不加注释，菜得只有自己看得懂，是‘不可替代’的人。这就是你的问卷反应出来的。” “不是……”刘璐有大量的槽点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吐，“这都是本组员工互相评价，难道他们不是互相之间最了解的人？” “真不是，姐姐，员工最容易盲人摸象了，你要知道程序猿的潜规则是出了问题大家一起解决，但不会公布问题是怎么造成的。所以即使是同一个组的也不见得知道谁捅的篓子。别说同组成员了，就连主程很多时候也不知道，不是不想知道，一定要挖是能顺藤摸瓜的，但是没那个心思。” 刘璐发现这是一个能够提高自己的地方，顿时放下被质疑后的不爽，化身为好奇宝宝：“这为什么啊？” 要是有程序猿在场，楚垣夕就不敢以假行家的做派开口，但现在敢。“写代码是一件很神奇的事，bug能‘和弦’你敢信？特别是客户端，两个人写的都不是bug，拼起来就能出bug。就算是独立开发者，一个人写出来的程序都可能出这种问题，别说一个项目组了。所以通常一个产品做出来之后测试找出一万条bug是正常的。” “这么夸张？” “这个并不夸张。关键是写bug的、查bug的、改bug的通常不是一个人。bug反馈到主程那，主程没心思去分析谁造成的bug，有这时间20条bug都改完了，所以直接按功能大体分配。 企业经营也是一样啊，很难随时快速定位到责任人，出现急茬的怎么办？我直接下命令，你这么做他这么做，然后我这么做，先把问题解决了完事。至于谁制造的问题，等复盘的时候再找。这就是扁平化管理的优势，如果不是扁平化管理，那处理起来先走流程，那可能会制造更大的问题。 但是程序猿的工作多急啊？不纠结都要加班。主程是最累的，特别是大项目，主程光提交代码就能累skr人儿，纠结的话还回家不回家了？所以你这种提问的倾向性非常容易把战术上勤奋的那些员工给筛出来，这里面有多少是‘繁荣行业’式的，你根本说不清。” “什么叫繁荣行业式的程序猿？” “多写点bug能创造更多代码岗位和测试岗位，行业不就繁荣了？一句hello world程序猿能给你写出800行的代码来，里面出个十个八个的bug，你想吧。员工互相打分，谁最辛苦谁最乐于助人是第一感，谁解决的任务多是第二感，举重若轻的就不知道第几感了。” 楚垣夕说着又在某个员工名字旁边画了个圈。“划线的这俩，评价比较高，包括项目经理的评价也比较高，你需要调查一下到底是怎么个高法。比如说找一个懂代码的打开svn库看看他们的代码，结构清晰不清晰，注释充足不充足。画圈的这俩，你给的评价偏低了，我敢断言他们工作做的比较好，这都是明明应该到点下班还陪着同事一起加班的，应该表彰。” 刘璐拿着表单若有所思的走了，然后很快和曹翔一起急匆匆的跑回来。 楚垣夕心说这是拉着曹翔一块看代码去了？结果不是，是同时看到一则新闻跑过来吐糟的。 一则新闻？楚垣夕说我错过什么重大消息了吗？结果引起他们震动的是，某个号称杰克马90后唯一门徒的区块链割韭菜神级强者以3000多万￥的天价拍下了巴菲特午餐。 今年是老牌镰刀代言人巴菲特搞午餐拍卖的第二十年，以巴菲特的岁数还有没有下一个十年很难说，因此还是个挺牛逼的年份。而这个价格么……即使算上通胀因素也是最高价格了。 不过人家有钱，只要镰刀挥的好，没有韭菜割不倒，巴菲特午餐虽然不便宜，但是架不住在某些人的手里有大用，不在乎那仨瓜俩枣的。因此楚垣夕已经看到了，根本没当回事，没想到曹翔和刘璐还挺激动。 “曹翔激动还可以理解，刘璐你跟着激动什么啊？” “我想问问现在买比特币还来不来得及？” “我充分理解你短短半年内踏空了从3500到10500的200%涨幅有多么痛苦。”楚垣夕淡淡的zhuangbility，“但是你没听说过利好出尽吗？这明显是吹响了撤退的号角，你做空的话我支持你。” “不是吧？怎么也应该涨到跟巴菲特吃饭那天吧？这个午餐拍卖明显利好所有区块链吧？”刘璐大失所望，“而且，涨的这么猛你让我做空？你看看比特币这走势，五个月涨200%，几乎一条直线上来的，我还有老公和儿子要养，做空是不可能做空的！” “你这简直就是没当过韭菜特别想体验一下？”楚垣夕心说您可千万别买，您买完了之后老公和儿子更养不起了，绝对会影响工作。“你在韭菜里都是早期的韭菜我跟你说，刘璐，你看涨跌不能从结果这头往上看，从结果这头看永远都是天降巨镰，被割的命。你得站到因果线另外一边，从原因的方向往下看。” “噫哟喂，还因果线，有这么高端？” “真不高端，是你在公开市场上太低端了。就算是韭菜被割多了之后也会产生类似的直觉，你当韭菜都没经验。”楚垣夕本来没打算在这种事上分配精神，主要是他虽然知道发空气币是怎么回事，组资金盘是怎么回事，但是没有具体了解过，也不知道这些发空气币的谁是谁，各自是什么情况。 发空气币的目的统统都是为了割韭菜，那么大的资金转移，被割的人哪能善罢甘休？所以相应的，发币的也基本都以低调为主，否则被人人肉出来，镰刀就要反噬了。因此楚垣夕也存在信息不足的问题，没法系统性的了解。 但这次不一样，实在太高调了，楚垣夕快速想了想，然后把自己的猜测抛出来：“你看他这么高调，宣称要教育巴菲特，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说明有信心啊。” “你说对了，有信心——跑路！”楚垣夕啪的一拍桌子，“这叫没有利好硬生生制造一个利好，说明他要跑了，他的波长币项目要崩了，跟巴菲特吃饭之前必崩！” 刘璐跟曹翔面面相觑，只听楚垣夕接着说：“你们想想天朝上一个跟巴菲特吃午餐的是谁，是哪个a股上市公司的董事长，然后发生了什么？还不明白？那就对照一下吃完午餐之后的股价走势。” 说着，他打开手机里的同花顺app给刘璐看了一眼：“2015年那么凌厉的大跌，史无前例，人家的股票创新高了，看见没有？然后把他的持股全部质押出去，现在已经学下周回国了，这你知道吧？” 刘璐哑口无言。 楚垣夕慢悠悠的把手机收起来，只听曹翔问：“那……你举报他吧？” “问题是我举报他什么呢？”楚垣夕也是很无奈的了，“还是你觉得他都这么高调了除我之外就没人看出来他要跑路？说不定人已经在国外了。” “但他这是害人，害人啊！这不是明晃晃的骗钱吗？”曹翔说着脸色涨红，他是在割韭菜骗局上载过跟头的人，而且被坑的很惨，看到骗子恨不能打死。楚垣夕很理解他，然而…… “这都是我猜的，没凭没据怎么举报？举报了有什么用处？”楚垣夕平静的说：“不但没用，反而会被他大肆攻击。现代社会毕竟是无罪推定的，巴人的粉丝虽然不少，但是对方的粉丝都是在对方身上投了真金白银的你懂吗？这些上当的人，直到确认上当之前，都是对方的铁粉，最讨厌咱们这种乌鸦嘴了。我跳出来举报会被骂死的，说不定会影响到小康。” “但是我们可以阻止那些人上当啊？” “你觉得咱哥俩有多硬的肩膀能阻止的了啊？”楚垣夕苦笑，“每天都有人给韭菜提示风险，问题是有几个信的呀？凭什么信咱们？明白人谁会去当韭菜呢？飞蛾扑火都是扑上去的，当韭菜的都是脑子里只想赚这一票大的，谁都拉不住。 利令智昏你知道吗？不知道就看看刘璐，刘璐这还好一点，进去之前知道问问。说心里话我不可怜那些被割的，为什么要跳出去惹一身骚？最极端的，甚至于崩了之后这些韭菜反而会怪咱们。” 刘璐别看都过三十五了，万一怀孕叫“高危产妇”，但是人情上肯定算不上练达，心说姐姐怎么就利令智昏了？不过她比曹翔还好点，只听曹翔傻呵呵的问：“他们怪咱们干什么？好坏都不分吗？” “对不起，大多数人血本无归的时候没心情分好坏，只会发泄。你要是不冷静，出去胡说八道，到时候一定会有人怪你，是你把人家好好的赚钱项目给喊崩了，没有你，人家当韭菜赚钱赚的美滋滋。所以你就别废这个事了。你来找我是因为这个吗？” “哦，不是。”曹翔沉闷了，愣了几秒钟的场才说：“我是看见这个新闻就想起来，丫挺的去年1.4亿$收购了****。” “噢，这我听说了，怎么了？”楚垣夕点头，他对波长币项目极其有限的理解大多数集中在****上。 所谓****就是bittorrent，比特流，出现时间远远早于区块链和比特币，是互联网早期一个大规模点对点的应用，当年可以说是威震四海八荒了，稍微勤快点的网民都知道。这项技术的特点就是去中心化，非常巧合的是所谓的点对点就是后来同样热门的一个词——p2p，所以****可以说是集中了割韭菜跑路两大热词的一个神奇的存在。 与****交相辉映的是另一个去中心化的下载方式，名为磁力链接。他们出现的时间很相近，技术上也是近亲，不但都是去中心化的，而且也要使用“哈希值”。 后来的区块链玩家们挥金如土，张口闭口都要提到哈希值，仿佛多么高大上似的，不提就落伍了。殊不知在区块链出现之前的很多年就已经进入大规模应用了，说不定自己下载点小电影的时候还用到过。以至于像楚垣夕这种不懂技术的人，经常恶意的猜测是不是中本聪就是小电影下多了，才从种子文件中领悟到区块链技术的精髓。 只听曹翔问：“我想知道他收购****是不是一种区块链落地的方式。你知道，技术上两者是有渊源的，我对区块链落地的方式最关心，说不定小康还有能借鉴的地方。” “我不清楚。你有这种思路我觉得挺好的，但是直觉上我感觉不会。”楚垣夕略一沉吟，“我的意思是，本身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是到波长币的手里，只能不是。他们收购****是一步好棋，但是没那个做商业的基因。” 曹翔一脸懵逼，似乎理解不能，想了半天之后问：“什么叫没有商业基因？” “唉你怎么不明白呢？骗子公司拍一大笔钱出去，肯定不是为了立地成佛，而是为了把屠刀磨的更快明白不？波长币拍这笔钱无非给自己正名用，图个韭菜大丰收而已，不可能有什么实质的落地行为。再说他们发空气币的落地干什么啊？落地了还怎么挥舞镰刀？你怎么总是盼着强盗改邪归正？而且改邪归正是很难的，发空气币的想改，怎么改？” “咳你这话说的，难道那1.4个亿的$难道是假的？他们可以把****的团队吃进自己公司填补技术啊，那都是技术非常好的歪果仁。” “所以你不能当ceo啊老曹……”楚垣夕心说您在米国开的公司不垮都没天理，“正因为人家牛逼，会给你一个发空气币的干吗？技术公司想掏空难道很难吗？同样是收购****，对我来说有可能把他们全须全尾的收过来，对波长币，别想了，分分钟给他甩一个空壳。” 刘璐顿时眼珠一亮：“换成你会怎么收？” “我啊？换我就简单了……” 在楚垣夕正准备侃侃而谈的时候，殊不知这座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也有一个关键人物准备发表高论。 第七百九十七章 避亲还是不避亲 曹翔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只听楚垣夕说：“谈收购方式必须先确定收购标的物的情况，对吧？分拆一下比特下载的价值，主要在于用户、现金流、无形资产和团队。 用户都是一些泛用户，有些价值但是不特别大。这是去中心化吃亏的地方，用户并不是到你的‘中心’上去下载。 现金流就是客户端的商业广告，以比特下载的商业地位每年怎么也有千万级别的收入。 无形资产就是专利和品牌口碑，专利的情况我不了解，不过考虑到市面上点对点下载的竞品还是不少的，可见价值不是特别的高。品牌还不错，鼻祖级的，但是‘下载’这类个产品，品牌实在不好说有多大价值。下载的来源太多了，方式也太多了，主要还是靠搜索，这就是迅雷的市值只有1亿多的原因。 团队其实我也不太了解，但是姑且认为比较厉害？ 按这种条件，收购外国团队，换成我，商业上只有一个选项，就是少量现金+股权置换，明白这个意思吗？收购方本身必须有很高的远期价值，以股权融资的方式收购，绝对不可以是一个只有现金的空壳。 这样才能有效的留住对方团队，甚至就像老曹说的，把对方团队吸收到自己公司里来。反正收购之后大家拿的都是收购方的股票，努力的方向是一致的，对方团队要是离职，固然这次收购被掏空，但对方承受的损失也很大，所以是有可能留下来的。” 刘璐其实已经想到答案了，但是仍然要确认一下的问题是：“这个为什么叫做有商业基因？” “收购方有远期价值，说明收购方是搞商业的，而且，只有收购方本身有商业基因，才有那么多岗位和相应的业务吸纳被投目标的团队，才能整合对方业务么，是不是这个道理？脸书和谷歌是怎么做收购的你可以研究一下，每逢有价值的收购都要把对方吸收到自己体内进行消化，这是真正的并购。 像波长币那种，连白皮书都是淘宝上五千块钱一份买来的，比特下载有那么多大牛攻城狮，进入波长币干什么呢？每天打扑克牌度日吗？这就叫没有商业基因。就算他们很想改邪归正也改不了，根本不知道怎么改，整个管理层就不是为了做商业而搭建的，所有计划都在于怎么割韭菜，管理层能容得下真正做商业的？” “行吧反正我懂了。”刘璐说着看了曹翔一眼，“总之100%拍现金，就相当于明着告诉对方，我并不需要你，你配合我演一下，是这个意思吧？” “往好的方面看，也相当于美化一下估值。”楚垣夕寻思了一下，“总体来说收购比特下载是一步妙招吧，不管是什么目的，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光是这个团队的始祖光环和引发的想象就非常有价值了。” 最后这就不需要楚垣夕进行解释了，账上趴着的现金是不会增加估值的，但并购会。曹翔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是学到了不少，在深思中离开，而刘璐则是半信半疑，不过最终打消了买入计划。 与此同时，宇宙中心的一家写字楼里，何娜美和顾书君两人正在听老大指点江山。他们这家自媒体公司叫做“虎批”，目前已经形成了鲜明的风格，对着国内各个空气币种一通神批，基本上每周都能扒下两家的皮，倒是也吸引来不少流量。 关键是安全，不虞被封杀，说不定还会得到龙爹的赞赏也难说。虽然这并不符合耿斌对自身的定位，但是也还可以了，毕竟在国内币圈算是站住了脚跟，粉丝也都是这个领域内的用户，只不过不是精准用户而已。 如果两位核心高管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为什么要干这么个自媒体，恐怕会把舌头咬断吧？耿斌想，可惜就是自己出道太晚，回国也太晚了，国内的黄金时期都错过，现在环境已经如此恶劣，就连吸粉都比想象中难了太多太多。 精准粉丝，应该是筛选过的粉丝，越蠢越好，当镰刀挥起来的时候会主动凑过来的韭菜最好。这种精准粉需要用弱智级别的文章去筛，而不是精品文章。自己做的事情相当于南辕北辙了，只能把这批用户发展为核心种子，用于进一步扩散。 所以计划必须做出调整。 想到自己的大计划，耿斌不禁停下横喷的唾沫。他有点走神，这个计划是如此的不顺利，已经几经调整过了，连传播手段都要改，仍然还缺几个关键点，难度之高甚至让他产生放弃的想法。反正无论什么标准都已经财富自由了，何苦呢？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而已，不折腾，对不起自己毒瘤的雅号！ 只听顾书君见缝插针：“耿总，波长币是打算落地吗？先收比特下载，后买巴菲特午餐，这是要上岸的节奏？” “啥落地不落地的啊？那孙子想落地分分钟落地，人家可是硬怼以太坊，做dapp的，想落地还不容易？官方出一个区块链游戏不就完了？问题是这么做对那孙子有意义吗？你从商业、估值的角度去看那孙子，眼界太低，太低！” 区块链游戏？何娜美和顾书君面面相觑，怎么又拐到游戏来了？ “区块链游戏不知道？大企鹅山寨的宝可梦不知道？那些宠物是可以上链的。还有还有，加密猫听说过没？百度山寨了个莱茨狗，小米山寨了个加密兔，通过电子猫繁殖，子孙会遗传元记忆，不同的基因组合会表现在子孙的外观和性格上边，利用区块链可观察可回溯的特性满足玩家的心理需求，这些项目都可以落地。” 顾书君眼珠一亮，区块链落地是老大难问题，他在虎批也做了好几个月了显然知道原因，原因就是制造不出需求。但是商业场景制造不出的需求，可以通过非商业的环境硬造，虽然游戏玩家所谓的心理需求非常的“虚”而且“球”，但却是不失为一个落地场景。 何娜美想到就问：“那所有空气币都可以按这种方式落地了啊，为什么都不呢？” “你笨啊！有蓝海不飞，飞到地上去，能值几个钱？都落地了币还怎么炒？那不就本末倒置了。所以空气币炒作就完事了，那孙子出道这么多年，还不懂得这个道理？” 其实江湖远不像他们想的这么简单，耿斌了解，但耿斌没必要说。这个落地方法有个非常大的问题，也是所有想落地的空气币都要面对的问题，就是遇到恶势力怎么办？ 币圈里专门有一群人要求勾结官方搞老鼠仓，越是好项目越容易引来关注，不给搞就砸盘，好好的项目都能搅和黄了。区块链去中心化的特征使得操纵币价成为可能，因此项目一旦呈现出蒸蒸日上的态势就会引来饿狼。 这些烂事在耿斌脑子里一闪而过，只听何娜美继续问：“那他收购比特下载干嘛啊？” “洗钱呗。洗钱，或者还有点别的目的，这孙子虽然割韭菜割的很欢但是不如以太坊方便，天朝跨境货币管制又严……” 说到跨境管制，顾书君和何娜美顿时心有戚戚焉。过去一个人一年可以向外汇五万，用蚂蚁搬家的方法是可以转移资产的，现在还是能汇五万，但是同一目标人不管开几个账户，只能收两次，也就是十万。 这个补丁既不限制公民在境外的正常消费需求，又能堵住很多漏洞，实在是一个良策，只是想要倾家荡产出国就没那么容易了。 何娜美是负责运营的，最近可是运营了很多空气币跑路的文章，顺手还整理了各种不同的跑路姿势，此时脑子里灵光一闪，惊呼：“难道是，要跑路了？” “不像。不仅仅是跑路的感觉。”耿斌摇头，“波长币的跑路一定不同于凡俗，那孙子跑起来肯定特别的水灵，唉。” 说到此处他颇有一些时不我待的感觉，不由得长叹一声。 顾书君奇了怪了，“您为什么叹气啊？” “我啊？我心疼那些韭菜啊。这孙子不简单，你看他出道之后这么多的操作，跟普通币圈是完全不一样的，走的是网红路，始终把成为kol做为目标，非常的高端，也是我们现在所欠缺的。他这是一种创新型的空气币玩法，只要一跑，肯定是个尸横遍野的跑法。” 耿斌说着又叹一口气，“波场币起家的原始用户最早是靠收购一个叫做‘陪我’的app导流过来的，那是个做色情直播的，你想吧，这批韭菜是又蠢又有钱，唉！” “哇，您为什么这么了解啊？”何娜美眼里都是小星星状。 耿斌心说这特么说出来都是泪啊，这个办法明明是我想出来的，特么的现在……算了，风险太大，必须对模式进行微调。眼前马上就会出现一个不是机会的机会，他深知机会都是争取来的，没有机会也要制造机会，何况机会似乎出现了，不如这样，这样，然后再这样布局！ 他立刻找没人的角落给雷思云拨电话去了，接到电话的雷思云顿时一脸懵逼，心说这傻逼是在搞神马？不过看看日期，也就一个月之后就见分晓。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无非就是大量财经类公众号突然被封杀引起一点点波澜，有悲春伤秋的，有幸灾乐祸的，有落井下石的，有落井下石之后自己也被全网封杀的，很是热闹了几天。 在这几天里其实暗流涌动，一个不引人瞩目的新闻是，米国议员提出一个非常“正义”的提案——要求纽交所对在那边上市的企业进行政策监管，这些企业的市值合起来有1.8万亿之巨。 这才是金融领域的降维打击，充分凸显出在金融世界里天朝所处的弱势，缺乏对等反制的空间。 不过也是这一天，华为放了一个大招出来，科技界举世震惊——在谷歌做切割收回安卓的一系列授权的情况下，华为手机的海外用户不能是用谷歌商店和一切服务，包括地图和邮件，这些都不包含在安卓的开源免费授权范围之内，相当于废掉了这批手机，怎么办？ 华为的答案是高调宣称：老子憋了7年的鸿蒙系统终于有用了！就像华为海思一夜之间从替补转正一样，鸿蒙放出的大招是可以覆盖安卓系统，安了鸿蒙系统的手机可以直接使用安卓系统下的一切app。 对于时下的大厂来说，研发一套系统其实并不是什么特别高难的事情，微软现成的winphone都在吃灰呢，难的是生态，没有应用开发商给做第三方应用。如果鸿蒙真的像描述中所说的那么完美，简直是对谷歌的暴击，不但华为可以这么干，其它大厂也可以这么干，说不定微软都要重出江湖了，安卓死无葬身之地。 至于地图邮箱之类的，无非是绕个圈而已，连安卓生态都解决了，这都不叫事。 甚至于华为还十分恶趣味的向安卓生态下最大的独立应用商店aptoide展开邀请。这是一家葡萄牙的公司，众所周知葡萄牙是最先积极响应一带一路的欧洲国家，意大利都要瞠乎其后，就十分耐人寻味了。楚垣夕心说老夫要是皮查伊，简直一口老血喷出来，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果不其然，马上，谷歌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麻溜的向米国政府提议免除对华为的禁令。因为如果任由华为开发自己的操作系统，那华为的系统肯定不稳定，满满都是漏洞，这样使用华为手机的用户就更容易为黑客所乘，尤其是来自天朝的黑客，这怎么行呢？这危害米国的国家安全啊，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还是让华为用安卓吧！ 也是在这个周五，楚垣夕遇到一件头疼的事情。 仍然是刘璐挑事，招聘是她直接负责的，于是在周五这天把一份简历送到楚垣夕的案头。 楚垣夕一看毕业院校和年份，哟呵，是自己的大学校友，而且是同年生，名叫焦俊望，只是不同系，拟入职的是前端开发的高级工程师，已经通过了三面。 发现刘璐正在看自己，楚垣夕略一沉吟之后问：“是正常应聘吗？” “是。” “面试的时候没受我的影响吧？没提我大学吧？” “应该是没有。” “呐，这个同学我不认识，他应该也不认识我，可能知道我。因此正常招聘就行了，没有任何特殊照顾。” “可你不是承诺过不招任何同学和亲戚吗？” 楚垣夕澄清：“亲戚是绝对不可能进公司的，同学总得是我认识的吧？跟我同校的人实在太多了，就算同一届也一万多人呢，总不能我没给校友搞什么福利还平白无故砍了别人的工作机会对不对？那我到时候怎么做人？我这就不是千夫所指了，我是全校历届的学生老师一块骂，而且还不能还嘴，你说我这何苦的呢？” “但你之前担心的那些问题呢？” “我会亲自对项目经理说明的，我的校友进入本公司不会有任何优待和超额的福利，该加班加班，也不可能有什么意外的擢升。如果这位焦同学有什么普通的抱怨，按正常工作关系处理，但如果他打算拿我当挡箭牌，立刻请他离开。你看这样可行？” 楚垣夕说完安静的看着刘璐，刘璐心说我能说不行吗？ 只听楚垣夕说，“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这种事情吧，其实挺反人类的，也不大可能是最优解，咱们没必要纠结。我不给任何人开后门是一道防火墙，但是中层管理招聘的时候觉得应该招，那也可以吧？至多就是我把这种事情做成规则。如果没其它问题你先忙着，我今天要去客服部走一趟。” 客服部不在公司，在天通苑那边单独拉了一个办公场所。一是因为成本问题，天通苑属于昌平，维护成本和朝阳不一样。二是大天通苑一百多万人口，是帝都一大奇葩区域，客服部直接从天通苑招人非常容易。三是这边还得为小康和巴人扩充岗位留一些余地，所以反正客服和其他部门的联系没那么紧密，有任何问题远程沟通都可以搞定，于是跟总部分置。 楚垣夕是打算去敲打敲打客服部门的，因为他自己假扮用户，客服体验奇差。最可恨的是客服部门的事业部长号称是从大企鹅出来的，他不能否认人家做事确实井井有条，问题是…… 主管客服部门的副总是杜恤。 按道理来说楚垣夕不应该越过杜恤直接去见客服部门，但是杜恤他是要养伤的人，却经常不好好修养，要么跑客服要么去提点他儿子杜泽涛，楚垣夕生怕他再次躺下。而杜恤莫名其妙被提拔成副总之后一肚子鸡血，不让他干还不行，所以楚垣夕就借着见一见全体客服员工的名义陪杜恤走一遭。 第七百九十八章 太吉利了 杜恤到的时候发现楚垣夕已经在门口等他了，靠在车门旁边，手里端着个盒饭正在趴拉。 “今天你是主角老杜，请狠狠的喷，不要给自己留面子。”楚垣夕示意自己不会多说，然后比划了个“请”的手势，顺手把饭盒一扔。杜恤心说谁信啊？今天咱是来喷的，问题是我不怎么会喷人，骂人还凑活，你看我喷的不痛快你会不自己上阵？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原世界里多能喷。 人的进化需要时间，原世界里杜恤也是先做店面整顿，然后接手地推团队，干了四个月的店面整顿和半年左右地推才升实权副总，负责小康接近六分之一的业务。 他的喷人不同于现在的年轻人。年轻人最普遍的是吐糟役，而杜恤是直接开喷，根本不吐糟，充满了70后犀利直白的风格，这需要有犀利的眼光，能发现深层次的问题。 甚至楚垣夕觉得杜恤可能还有营销方面的天赋没有挖掘出来，因为营销的最高段技能就是喷人。普通营销号，营销就是营销，销完了拉倒，而高级营销者可以通过喷人吸粉，营销结束之后发现多了几十万微博粉丝。 但现在，因为一场大病，在小康中杜恤的位置也是挺尴尬的，直接上前线不行，自己又闲不住，所以楚垣夕直接给了个副总的衔，具体业务就差点了，只管客服。 这样安排名义上也是很通顺的，只管客服一个部门也可是是副总衔，袁苜也只管财务一个部门但也是副总，并不会让人觉得怪，特别是负责店面整顿的杨成还是他介绍来的。 只不过他的晋升履历就差了不少，时间也短，以至于原世界中点出来的技能点到现在还没影。 这个办公场所是整租过来的，户型类似大型的开间，不过面积大，也不算旧，但没经过小康的装修，多少显得朴实了一点。不过贴着墙放了一圈绿植，感觉还算可以。 杜恤经常来，这里的人他基本都能叫的上名，不过这只是楚垣夕第二次来，发现人已经比上次多了不少，连管理带员工已经有二十来人。这个空间至少容纳150人，大量工位还空着，因为现在小康店少，十多个客服已经绝对够用了，完全过载，按正常工作量来说其实一个客服就够。 这是为了小康里程碑4之后大规模扩张做的准备。 里程碑4必须慎之又慎，原先定下的时间表是八月份，但是目前情况有点变化。主要是机器人被引入这个变数是原世界中没有的，巴人的宣传口也是原世界里缺乏的，现在全都有了，结合之后产生了化学反应。 特别是因为小康对it功能提前进行了开发，语音ai和视觉识别方面的ai周鸣钧自己做的就不错，和奇服科技提供的机器人组合起来构成了一个小的ai闭环，用户体验普遍还不错。 于是自媒体的宣传机器一开，在楚垣夕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小康门店有向网红店发展的趋势，最近几天已经有人来打卡了，和机器人合拍的，花式点餐的，考验机器人智力的应有尽有，比较骚的是点完了取消，让机器人把关东煮倒回去的，很好的起到了测试员的工作效果。 陆羽那边打算做美食探店号，正好先拿小康开涮，算是歪打正着。 因此到底要不要加快开店的进度去迎合这个趋势，小康内部现在还在讨论中，楚垣夕也没做决定。 网红店有网红店的好处，但也有坏处。 小康并不是特别适合成为网红店，因为网红店的最大特点是价钱高，而小康不能享受这个最大的红利，不能随意调价，但弊端很致命，会降低普通用户的体验。所以好处只是眼前的一点流量和用户激增，扩散度高一些也没用，因为开店速度再怎么快也快不到哪去，但弊端要吃个满满堂堂的。 不过即便如此，在帝都其它区域拿地的事情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有的店面已经进入装修，有的装修已经结束，正在晾房。 这是一笔很大的支出，好在是有数的，还在最初的1亿资本应对范畴之内，都不需要动用pre_a轮的钱。 相比之下一口气把客服招足的成本很低，就当是提前上岗实战培训了，而且业务方面也必须熟悉，因为还有和ai客服搭班的配合问题。 使用ai客服对用户的体验是一种杀伤，所以平滑的方式肯定是先ai，ai解决不了的转人工，这对人工客服来说工作量是降低了的，但工作质量的要求更高，也需要更多的经验。 因此先阶段小康是人工大于ai，然后随着店面的增多，客服人工开做分支，每个分支增加ai的工作量，直到达到平衡。 所以这二十来人的规模会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目前分成三个小组，每组一个经理，由客服部的部长田宝瑞直接领导。 因为提前通报过，杜恤很快把人召集起来，拉到健身房里站着开全员会。 客服部的配套设施只有一个小健身房，器械也不多，因此健身的作用不怎么明显，经常用来开会倒是真的。楚垣夕进去之后不动声色的站在杜恤身后，只见健身房另一面的墙上挂着一幅鸡汤： 诸葛亮从来不问刘备为什么我们的地盘这么小。 关羽从来不问刘备为什么我们的兵这么少。 张飞从来不问刘备兵临城下了我们怎么办。 赵云从来不问刘备需不需要冲进敌阵救人。 如果万事俱备，还要东风干什么？你的价值何在！ 上次来的时候楚垣夕还没看见这幅鸡汤，心里顿时有一万个糟不知道该怎么吐了！ 只见人基本上到齐，杜爽酝酿了半天的情绪开始喷：“各位，我这周来的少，周一来过一次就没出现，你们知道我干什么去了吗？” 看下边纷纷露出懵逼的神情，杜恤加重语气：“我假装用户来体验咱们的客服去了，你们中大概有四五个人接到过我打的电话。什么意思大伙都明白吧？咱们是没有400电话体系的，ai解决不了的，连接在线客服进行文字沟通，在线客服文字沟通未果的才会出现电话选项，到打电话这步已经是用户体验极差的了。 我的用户体验尤其差，被气的。不亲自体验一下我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做复读机。我需要向各位大哥大姐们明确的一点是，公司为什么需要客服？是需要为客户提供服务，解决用户的问题，提升用户的体验，而不是解决客服部门本身的有无，工商不查这个指标。公司并不是为了创造就业岗位而设立这个部门的，明白吗？明白不明白？” 因为下面没人应声，杜恤目视田宝瑞，使得这位四十来岁跟杜恤差不多年岁的大叔打了个哆嗦，立刻一扯左右。顿时，稀稀拉拉的“明白”蹦了出来，这让杜恤更加不满意：“都没吃午饭吗？” “明白——” 正在这时，健身房的玻璃门外急匆匆跑过来一个人，因为留着短发，推门进来之后杜恤才看出来是个女的，大约不超过三十岁，进来先一缩脖，然后抬头，看到全员都倍儿严肃，主位上讲话的是没见过的人，一脸都是不爽，正瞧着她呢。 “抱歉抱歉路不熟迟到了。”女生先对所有人一鞠躬，然后归列。 杜恤不客气，直接问田宝瑞：“这是？” “啊，新招的客服经理，昨天才入职。”田宝瑞心里冒汗，狠狠瞪了女生一眼，心说这复读机不就特么是冲着我说的么？这到底什么情况啊？为什么连公司总裁都来了？就算是开我，有杜恤一句话也就得了？需要总裁下决断的只有客服部门战略性裁员啊…… 结果他把目光收回来的时候，发现楚垣夕看着他这边的眼神有点古怪，不知道是看见什么了？顺着目光的延伸，似乎是墙上的标语？ 他赶紧把心思收回来，因为杜恤还没喷完呢。别人可以走神，他几乎是要被随时点名的，可不敢这个时候走神。今年这个就业环境有多糟糕就别说了，小康生活不管怎么着，他好歹一入职就是事业部级别，薪资和岗位都相当合适，杜恤也不是难打交道的人，这要是被开了实在太亏了。 只听杜恤说：“实际上你们为什么当复读机我也理解，特别是田部长，你从大企鹅带来的习惯和理念我也了解，不出错，不会被用户抓住把柄给公司带来更大的损失，也可以称为防御型服务。但是你对标的框架错了！你们应该向心悦会员的客服对标，那种服务质量才能提升用户体验，而不是向……算了不举例了。 公司现在不需要防御用户，需要你们提升用户体验而不是你们保住客服部门的存在，如果都是复读机，用户体验很差，那么即使你们的工作毫无可指摘之处，你们的存在也将毫无意义。想要不出错，客服都用ai替代就是了，绝对不会出错，市场上有许多知名企业就是这么做的，小康当然也可以。 下面我说说这一周收集用户体验当中具体的问题，首先是给用户复制粘贴活动规则的问题。比如说优惠券的叠加使用吧，我作为客户要求的是确认，要求客服告诉我是或者否，告诉我理解的对不对，不是看不到活动规则怎么写的，不需要你们复制粘贴一段话给我看……” 因为杜恤经常来，几乎所有人都很惊讶，因为过去杜恤一般都是和颜悦色的。而且话并不多，即使说话也很平易近人，从没见过这么疾风骤雨一样的批评。于是，所有人都在想，是因为总裁来了所以老杜才突然痛批的吗？ 至于杜恤批评的内容反而不重要，完全是因为策略性所导致的问题。客服这活其实谁都能干，只要公司明确客服部门的倾向性，客服跟着指挥棒转悠就是了。 杜恤喷了得有十五分钟才告一段落，然后回头看了看楚垣夕。 楚垣夕一看该自己了，于是接过话筒：“我是楚垣夕。刚才老杜已经把业务上的问题和要点基本上讲清楚了，代表公司对于客服部门的要求。可能讲的有些急躁，因为这几天我也参与了这个给客服找bug的小活动。 我的体验就是呆板，不能解决用户问题，某些时刻简直就是气人。这从真实用户反馈的满意度打分也可以看出来，没有比较低的打分我日理万机也没心情去找老杜微服私访，所以我充分理解他的急躁。 我不想把老杜的话重复一遍了，就讲点闲篇吧。首先啊，在商言商，我不喜欢讲鸡汤，关键是这鸡汤讲的好也就罢了。” 说着他指了指对面的墙：“比如这个鸡汤就严重的冒犯了我！按这个，刘备不就是小康的我吗？合着刘备啥事都不干？要兵不给要地盘没有还被人围了需要救，这样的刘备价值何在啊？这不就是性价比最低的人吗？这要换别的公司要被淘汰的。 而且关键在于，这是蜀国，最后蜀国亡了啊，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这真太吉利了！” 田宝瑞心说卧槽！合着我死在这鸡汤上了？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鸡汤当然是有意义的，但是也看怎么用，如果只是用来释放员工更大工作量的话我看大可不必。如果能够给抛给您一些问题的话那还可以。譬如说，在任何公司，员工工作中都要把公司的利益摆在前边，这是公司对员工的基本要求。但是人性上不是，比如说当复读机降低用户体验，不当复读机会出错，出错了可能丢工作，怎么办？怎么选？ 我希望各位多思考这类问题，找到对自己最合适的答案。 当然这个鸡汤的出发点还可以，激励我们保持向上的精神。这个很重要，做任何工作都不能放弃前进的希望。何况客服并不是一个没有前途和意义的工作。我就不说对公司的意义了，大家都懂，获得用户反馈，成为公司和用户的纽带，提升用户满意度等等，我说你们个人。 众所周知，什么工作岗位成长性好？并不是你当前的岗位有多高，业务多繁忙，而是高成长性公司内的岗位，符合社会发展趋势的公司内的岗位。 高的岗位，高的业务要求需要您本身有更高的技能。而高成长的公司可以给你点出这些技能，即使你的岗位看起来低。刚好小康就是这样的公司。 前段时间米国的uber上市了，负责敲钟的奥斯汀当初进uber的时候毛都不会，堂堂米国大学毕业生不会发email你敢信？她进uber做的就是客服和地推，接电话打电话发传单。但是uber的成长性高，共享出行服务符合社会发展趋势，所以她不断得到新机会，现在已经是副总了。 对大家也是一样。做客服的需要了解公司产品，而聪明的客服可以顺着客户的问题了解到公司各个部门的职能，定位问题的出处，而不是仅看客服本身的东西。产品本身或者描述的文字有问题被用户投诉，到底是什么问题？客服可不可以在和产品沟通之前自己定位找到？ 这样不但您工作效率能够提升，而且干个一年半载的想要在公司内更换岗位并不难，因为您已经了解了所有需要了解的，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在这方面比客服更具优势的岗位是前台，阿里的前台里出了合伙人，这都是知道自己应该向什么方向努力的精英，哪怕起点低，但是公司成长性强，可以提供很多机会去抓。 小康到目前唯一值得吹嘘的就是并不要求员工一辈子只干一个工种，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到死。为此我在公司内做过多次讲话，希望员工充分利用宝贵的时间尽量提升自己，为此公司不惜主动降低工作量，为员工多留一些私人时间。客服也是公司员工，除了办公地点没有任何不同。 所以客服无论是呆板还是犯错我都可以忍，但是不主动了解公司，没有兴趣了解产品，没想过把精力投入到了解公司架构以及用户反应的问题根源上的，这种叫做态度不行，我不能忍。 小康并不强调什么‘狼性’的企业文化，但是您自己得积极。想要对付过日子的您最好找个别的工作，特别是开大会迟到的。本公司使用okr制度，okr的特点是只看结果不管过程，过程都由员工自己把握。” 很快楚垣夕讲话完毕，然后扬长而去，而杜恤留下来和田宝瑞进行沟通。 他出门很快，但并不着急走，略微躲开大门而已。紧接着，被他不点名批评的短发女生飞奔出门，一眼看见楚垣夕，顿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了过来。 楚垣夕心说幸亏刘璐没来，为什么呢？因为这个人是陈玉，他中学同桌。 陈玉这个恶女颜经过精心的化妆之后攻击性没有那么强了，但是这个时候神情相当复杂。 楚垣夕指了指停车场，两人默契的没说话，一前一后从小康客服门口消失。 () 第七百九十九章 铁面无私 声明： 兹鉴于， 1，小康生活新入职员工陈玉与小康生活总裁楚垣夕系初中同学关系。 2，陈玉系通过正常招聘流程入职小康生活客服部任经理。 3，签署本声明时陈玉处于试用期间。 陈玉与楚垣夕双方声明如下： 小康生活总裁楚垣夕承诺不主动透露双方关联。 无论由于何种原因，如陈玉与楚垣夕系初中同学关系为公司内所知，视同陈玉主动提出离职申请。 下面是双方签名栏和日期。 一家印刷门店里，陈玉拿着这份新鲜打印出炉的声明，手都气得直发抖，一脸不可思议：“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礼物？” “是啊，这样你就不会被公司立刻裁掉了。”楚垣夕觉得自己这么处理还不错，“我向合伙人承诺过不招任何亲戚和同学进公司的，我大学时候的班长来求职，我给了他非常好的建议，让他走了。” 陈玉眼睛瞪的贼圆：“什吗？哎你什么意思啊楚垣夕？当总裁了不起啊？” “抱歉当总裁就是了不起，比如你要不签，我就立刻开你。”楚垣夕十分认真的说：“这个声明并不是对你的侮辱，而是对我的保护。我的公司，我是总裁，我有权力自私。” 他知道陈玉可能会产生什么想法，当然会有一点委屈，毕竟人家是凭本事面试面进来的，又不是裙带关系，凭什么签这种声明呢？所以不如当面说明因果关系，客观条件如此。其实“自私”这种事只要正面说出来，也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楚垣夕理直气壮的样子让陈玉无比震惊：“是因为我刚才迟到吗？” “不是啊。你迟到，我批评你，这很正常，而且到此为止。如果你回去之后田宝瑞要问责你，你就说你已经追出来向我道歉了，我已经原谅你了，这事就完了。但是同样的，公司也不会给予你任何优待。不但没有优待，还有可能虐待，你的升迁和别人不一样，难度肯定加倍，因为等你升迁了真成了高管了再爆雷，对我的伤害更大。你得表现出更高的能力来，让我觉得利大于弊你明白吗？” 陈玉到这时候当然知道楚垣夕当初开劳斯莱斯去参加同学聚会是怎么回事了，此人在聚会中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但问题是，全特么都是误导！关键信息全特么被隐瞒了！车是公司的，确实是用来抽奖的奖品，但特么这公司是你的！ 因此其实她心里一直都有话说，但是此时，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楚垣夕你变了，你对自己人太苛刻了，你这样没朋友的。” “这是你没分清楚生活和工作啊陈玉。很多人都理所当然的觉得生活里有不错的关系工作里就会有不错的关系，就理所当然会照顾，但是没这么一说啊。咱们以前坐同桌友谊还不错，至少是个有困难了能互相借钱的关系吧，我也不想因为工作而弄得很糟糕。但是陈玉，你一入职就是经理，按说职场经验应该不算差啊，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我确实不懂，为什么同学和亲戚进公司对你是‘危害’啊？不都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吗？怎么到你这成洪水猛兽了，如避蛇蝎，你是不是心理有什么问题啊？我到小康客服来求职，没有托你的关系吧？” 楚垣夕本来打算拟完声明就走的，心说咱都把老同学逼得连续飙成语了，还是跟她多说两句吧。“我明白我明白，你没有犯任何错。我也没有任何错，我们都是为了自己，并不是为了奉献，对吧？我开公司愿意和员工各取所需，但也没有为了员工无私奉献的觉悟。你到小康来工作不是为了向我无私的奉献吧？如果你说是，这个声明立刻撕掉，我信得过你。” 陈玉心说这还让我说什么呢？ “亲戚，同学，关系再好都一样，都是为了自己。”楚垣夕断然说道，“可能在多考虑自身还是多考虑公司的情况下会更偏向公司一丢丢？但也可能还不如普通员工拎的清。所以你非要说什么打仗亲兄弟，那是因为你不开公司。你可以说我心狠，但我要跟你说说弊端。” 其实陈玉已经不想听了，但是楚垣夕说得有趣：“弊端很简单，你想象一下自己开个公司然后让你爸爸进公司给你干。” “我有病啊？你举的例子太极端了，为什么不是我弟弟妹妹进公司？” “别说弟弟妹妹了，你老公进公司都一样，你总得给他们权力吧？然后会发生什么是你控制不了的，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自己的诉求和理想。 你知道铛铛网吧？铛铛网就因为开夫妻店，现在老李已经离开他一手创建的公司开始二次创业了。因为长期内部原因所以壮志难酬，这也就算了，跟了他十多年的老部下一个个离开，6个副总走了5个，谁痛苦？最后这成了老李的污点，不能保护自己的部下，人设是优柔寡断既软且怂，甚至会影响到他二次创业。 他就不应该让他老婆进公司，他老婆想做什么事业另外去做，他全力支持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不就完了？ 换成是你走到这一步呢？亲戚们是不管的，反正不是亲戚们痛苦，换成我也一样。所以为了避免未来我遭到这种痛苦，我不会在你身上开这个口子，只要这个口子一开，我就管不住了，各式各样的同学亲戚都要来，就算你100%完美都没用，我说清楚了？” “不是，你这还是个极端的例子啊，铛铛那是夫妻店，弟弟妹妹不可能跟夫妻一样的。” 楚垣夕夸张的一扭头，“没什么不一样，换成另一种形式而已。弄一堆亲戚同学到公司里面比夫妻店的影响还坏，正常管理模式都管不好，手下全特么上边有人，全特么老总的嫡系，给你你怎么管？” “你说的这都是无能之辈，难道你的亲朋好友里就没有一些有能力的值得提拔的？” “有能力更可怕，进了管理层堆山头拉帮结派是免不了的，大公司病的催化剂。” 陈玉和楚垣夕年龄相仿，正是职场中最富战斗力的时间段，也在大公司工作过，立刻反驳：“你这明显是只看坏的一面啊。你怎么不想想有多少创业公司本身就是从同学会里孵化出来的，最后做大做强了？互相熟悉知根知底，能带来多少额外的战斗力你怎么不说啊？” 楚垣夕哈哈一笑，“你说的是小黄吗？你可太幽默了。”他承认陈玉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正因为有道理才好驳，“特定时段可能带来战斗力加成，大多数时间是占据位置，不好处置，乃至阻断公司管理层上下的流动性，对企业的侵蚀性太强了。而且，当他们的利益一致的时候，你就算是总裁也无可奈何，第一人情在那摆着，第二如果你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上，企业都没法运转。” “有这么严重？” “你看的事情太少。铛铛被海航收购的时候，海航并不关心铛铛的发展方向和战略实现途径，对图书电商也不感兴趣，要的是它的利润和现金流，用来扩充金融工具套融资用的。但是老李不想卖，行吗？所有人都想卖，条件一降再降都想卖。还不如当初的心狠一点。” “算了我说不过你。”陈玉打算回去干活了，她跑出来的时间已经有点久了，回去之后还指不定田宝瑞要怎么喷？“反正我进你公司也不图别的，没人欺负我就行了。” “哎你要是这么想可就错了。如果谁要是欺负你了，你既不能让人知道你是我同学，也不能向我诉苦，向我诉苦我也不会给你主持公道。我不会听你一面之词，也没那么大精力去调查到底怎么来怎么去，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然后给你断个案。工作中你受了再大的委屈对我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经理跟部长因为业务闹矛盾了只能是经理走，不会有第二个结果你明白吗？” “我说的不是这种欺负……”陈玉木然说，说话间心里简直万马奔腾，每一匹草泥马扑过来的时候都要喷一口口水。“等等，你先等下！” 她重新看了看手里的声明，“这里没说你要是把我们是同学关系主动透露出去怎么样呢？” “不是说了我不会主动透露了么？” “但没说你违约之后有什么惩罚啊？” 楚垣夕一想，嗯，陈玉这是到了也没认清形势的感觉。这算是当局者迷？ “我……我受道德的惩罚啊。总裁的信誉背书你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呢？”他理所当然的说，说完开车离去。 之所以着急回去，是因为还要跟陆羽聊一下网红店的问题。巴人信息对小康门店的宣传是楚垣夕计划外的，因此既没有鼓励也没有阻止，但是目前有必要跟陆羽深入的探讨一下。 陆羽完全没想到楚垣夕居然并不是100%的支持这个计划，被楚垣夕茶室之后顿时一脸懵逼。 “等下，楚总，我没搞错吧？巴人对小康的宣传不是计划中的事情吗？” “啊，是计划中，但是计划里没有把小康变成网红店的打算。”楚垣夕很客气，亲自给陆羽沏水，“所以把你请过来聊一下嘛。” 陆羽，不管他之前的心路历程是怎么样的，楚垣夕从结果导向来看，这段时间干的很不错，短视频本身做的有声有色，算是打开局面，公众号之类的数据也都在增长，补充了不少笔杆子，正准备扩充视频制作团队。 不但不错，而且非常配合楚垣夕，似乎是看穿了楚垣夕先巴人再小康的创业路径是出于什么原因而形成的，非常主动为小康考虑，对自身高效宣传工具的定位非常准，使得楚垣夕龙颜大悦了许多次。 不过这么客气还是让陆羽受宠若惊，“难道网红店不好吗？我看现在所有店面都希望成为网红店。而且小康的门店具备成为网红店的条件啊，得天独厚，有黑科技值得打卡，店面有逼格，半自助的结账流程可以无服务员监管，分享出去也挺有面子的。而且有这么强的自媒体资源，这不当网红店多亏啊？我听说最近一段时间小康的流量涨的挺快的，每天到店用户激增，这不好么？” “好不好咱们得这么看。很多店都想成网红店，但是他们成了网红店能提价啊，小康又不能因此提价。”楚垣夕发现陆羽并没有什么深层次的考虑，可以说是血很热而头也很铁的代表了，决定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走。“要不还是先把这种引导停下吧，我觉得即使要走网红店的路数也不是现在，而是小康全国大规模推广之后。” “是因为现在推成网红店但是别的城市没有，只有帝都这一片，推广的性价比低么？” “不是啊，是用户体验的问题。”楚垣夕随便拿手机搜了张乐乐茶网红店的照片。 这家店是奶茶和面包一起做，东西不见得有多好，但是打造成网红店了。照片里，茶店门口排着一个超长的大队，转三次弯才能维持住秩序的那种，透过玻璃看，店内的情况更离谱，曲里拐弯绕起来没完没了，目测内外排队中的有不下于一百五十人之多。 “你看看，网红店的发展规律就是排大队，对不对？这都什么人愿意排？第一，情侣，女的愿意网红店打开分享，男的反正都是泡妞，排队泡妞既省钱又不累，而且环境还不错，聊起来很开心。第二，专门为了探店做内容的自媒体人。普通人看见这个队伍就怂了，你就是有再强的zhuangbility的想法，也不在这装，小资生活哪不能装啊？ 这个要是小康，简直就是灾难，我是真的要疯。这得多降低小康的用户体验啊？小康的生命力就在用户体验上边，用户体验是第一位。这么多人普通用户肯定躲了，买点沙拉买点热餐哪还不能买啊，不用受这个罪。所以如果店面全国铺开了，数量起来了，那时候再做网红店，人数再多也不怕，很容易就分流开了，现在店太少，经不起暴击。 而且陆羽，你知道游戏做充值活动吧？网红店的刺激效应其实和游戏做充值活动差不多，流量暴涨到店数量激增都是一时的，雄起之后新鲜劲过去了，又有别的网红店出现了，衰竭回来非常快，而且衰得深。我做的这是大买卖，网红店这种程度的刺激不够。” 陆羽倒是能感觉出来楚垣夕解释了这么多，无非是为了在中止自己这项自作主张的业务同时还要肯定自己的工作，说起来也怪费心思的……是不是过于费心了？为什么要这么费心？ 在他产生这个疑问的时候，楚垣夕说：“另外我看了你计划，下一步你打算开发电商买手业务？” “是，这不是刚打好报告么？”陆羽立刻正襟危坐，“钱不能都叫口红一哥挣了走啊。现在很多人都不说口红一哥，直接说抖音一哥了。其实他怎么算也算不上一哥啊。” “哈哈哈哈，你这个没必要，你的报告我看了，咱们又不争这个虚名。再说他直播的人气不是最高的但确实最赚钱。”楚垣夕失笑，“这个直播带货，现在已经是电商的新风口了，连杰克爸爸都开始重视。” “对啊对啊，这方面咱们本来是领先的啊，有基因的，怎么现在比去年更赚钱了反而不做了呢？直播带货不是咱们公司第一桶金吗？” “咱们公司第一桶金是知识分享。”楚垣夕半是普及公司辉煌历史半是吐糟，“做直播和短视频不赚钱，结果分享经验赚了钱，然后拿赚的钱投了直播带货的卖萌神器。不过……” “您有话直说。”陆羽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楚垣夕直说了：“我有几点考虑，不太想通过你这个计划。第一是赚钱能力，你报告里写的是目标年净利润达到10亿是吧？” 等陆羽点头，他接着说：“第一是我觉得你想的太简单了，达不到，你把口红一哥想的太简单了，然后定的目标是比他赚的还多。 第二是即使达到了，这数量太少了，巴人游戏那边就算是山寨竞品大量出现也没那么容易动摇我们的利润，今年的净利润六十亿是妥妥的，只会更高。 当然不是说你这十亿不好啊，非常好，铛铛网这么有名，这么多年了也没干到年利润十亿。但是你要的资源也是非常非常大的，相当于毕其功于一役，把巴人集团全部资源都要调动，包括神器公司巴拿拿那边的资源。 你不但需要自媒体流量还需要货源，口红一哥给别人带货，你是要做自己的买卖，相当于重复一遍当年神器公司的路子，你需要代工厂，需要电商，需要物流，什么都要。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 作者君惊愕的发现，本书第456章的内容，在半年之后，搬上了现实……某位女星微博上被骂惨了，我应该说声该吗？ 第八百章 聪明的决定 陆羽茫然的摇头。 只听楚垣夕说：“你这是重复造轮子，这个业务应该是神器公司主做，巴人信息配合，提供信息服务，同时得到信息服务费，分公司之间独立结算。而不是巴人信息主做。这个整合上下游的轮子对咱们公司的业务结构来说造一次就得了，巴人不是这种重资产的公司。 同样的道理，《乱世出山》卖周边，应该是谁主导？按照我设计的内部协议，应该是声叔那边主导，周边版权都在他那，他开卖，你提供信息服务，收取费用，是这么个逻辑。” 实际上《乱世出山》卖周边的事情早就应该着手，去年年底就该启动，但是楚垣夕忙着搞小康的前期准备工作给落下了。等到巴人娱乐集团化，这锅转由声叔背，声叔更忙，比这事重要的还有好多，而且也不知道上哪能雇到合适的人，于是全都自己干，因此根本顾不上。 等楚垣夕想起来已经四月份了，咦，山寨竞品都快出来了，《乱世出山》的周边还没开卖？得，先不卖了，等山寨竞品出来的时候再卖。 因此，声叔的版权部门专门雇了一个专员，作为巴人版权的001号员工专门负责打通上游代工厂备货，专等山寨竞品出来就开卖，目前已经做出鼠标垫、抱枕和公仔若干。 看着这些周边，楚垣夕给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心说咱们这么好的ip就做这么low的周边啊？ 咱游戏里边那么多的人气道具，做不了黄金吊坠，您做点手办也行啊，做不了手办做点眼罩、面膜护肤品也行啊，都不行做个马克杯、钥匙链之类的呢？不指望您跟小破球一样做个月球车的周边出来，咱别拿公仔抱枕鼠标垫敷衍粉丝啊！折腾半天最后最拿得出手的周边还是神器公司巴拿拿的衣服，这能行？这无能啊！ 为了这事楚垣夕不得不直接干预，让专员重新出设计方案，高中低档都要走，不能全走低端。目前声叔去了横店，这摊事被楚垣夕直接接管了，搞得专员每天战战兢兢，生怕再次惹得boss暴走。 当然这跟陆羽关系不大，如果他的段位再高一点可能会同时注意到直播电商和网游周边的利润，但目前只注意到更容易注意的。 “那曹珊倒是做啊！”他忍不住叫屈，“她贻误战机还不能巴人信息来做么？” “这就是第三个问题了，陆羽，你就不想想明明可以做，为什么我不做？从我的角度，倒是不怕费力气，但是我怕消耗粉丝价值。你看到的是很赚钱，新风口，一年十亿，能赚三年，赶紧上；我看到的是网红直播带货是一个急剧消耗粉丝价值的事情，而且损耗比很高，风评很低。 网红电商赚钱的精髓是收智商税，可能对口红一哥来说正合适，因为他的业务结构就这样，老粉掉了新粉来。咱们不行，巴人偶一为之还行，当成事业干，你这赚的钱抵不上别处的损失。 你说咱可以做清流，对不起，泥石流都不行，因为这个大环境不是一股两股泥石流能改变的，你的努力会被大环境最大程度的抹杀，性价比太低。如果一定要消耗我更愿意消耗在性价比更高的地方，或者以更平滑的方式，长期使用这个价值。 然后，从曹珊的角度就简单了。她在做品牌战略，目前在南方沿海一带已经初具规模了，我调研的情况是站稳脚跟，口碑和曝光都还不错，从低到高一步步我能看到效果。嗯，而且费用还比预期低，因为今年分众传媒这种传统广告投放渠道的价格让利非常大。” 说起这事楚垣夕还觉得挺好玩的，因为“外卖干掉方便面行业”的事情在眼前又一次活生生的上演了，而且自身还很有参与度。 分众传媒做的是楼宇广告、影院荧幕和终端卖场的广告，市占率达到罕见的90%，不是“巨头”，而是近乎完全垄断，2018年中还接受了阿里的大额投资，150亿元拿了10%的股份。 然而这个铁幕玩家被阿里气势汹汹的大手笔投资之后，并没有呈现强强联合的态势，而是狂跌，以暴躁老哥的姿态非常狂野的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从每股十块多跌到了五块多，因为它的营收和利润都出现大踏步的下滑。 为什么这么惨呢？因为抖音精确的在去年年中大幅度调整了自己的商业模式和经营策略，几乎和阿里的入股同步。 然后分众传媒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跟自己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短视频应用开启了一轮广告狂飙，不但自己狂接广告主爸爸的订单，还给播主大号们开通了星图广告等等一系列功能，撮合广告主爸爸和流量主进行勾搭。连带着快手也不得不跟随调整。 短视频的广告都是根据大数据用ai筛选精准用户投放的，广告主爸爸找流量主的时候也都是根据播主的视频内容确定粉丝调性的，和自身产品相当之匹配。于是乎，分众传媒愕然发现广告主爸爸们都跑了……跑了……了…… 这是一种降维打击。分众传媒做的叫品牌展示类广告，传统广告基本都是这样的，而广告主爸爸逐渐喜欢上效果类广告，就是精确推送，并且点击之后进产品页甚至直接进购买页的。 因此，巴人旗下的神器公司巴拿拿成为直接受益者，广告费用大降，而曹珊做品牌建设，正好需要品牌展示类广告，不需要效果类的…… 这个前因后果在脑子里快速转了一圈，楚垣夕接着说：“你要知道挂着网红的标签杀入传统品牌地图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看起来没什么了不起的，效益也一般般，跟游戏和直播电商比都不如，走的是完全传统的商业模式，但实际上是非常宝贵的。就算你巴人信息的所有自媒体账号都被关了，赵杰巴人游戏的游戏都被关停，靠神器公司，巴人这一百多人咱们养得起。你别笑，这不是危言耸听。 总之，你是做电商直播，跟她的品牌战略比较不协调。巴人集团的内部划分是有分工的，不能各自为战，增加同业竞争和内耗，巴人信息负责开源，是油田，不是发动机。” 说完，他安静的看着陆羽。陆羽被否定之后并没有过多的沮丧，只是陷入一段不算短的思考，然后抬头问：“楚总，为什么你总是对能够唾手可得的利润不动心呢？我就算明知道今后这摊生意值100亿现在卖了只有30亿，我也忍不住落袋为安的。” “自信，自信啊。你有信心把100亿都兑现掉当然不舍得只卖30亿了。”楚垣夕尤其对陆羽的态度感到满意，提拔他做巴人信息的经理真是太对了！“你知道斯坦福棉花糖实验吗？做实验的孩子们每人被发一块棉花糖，被告知如果等到老师回来再吃，可以再奖励一块，但大多数坚持不住。” “所以……坚持住的孩子被多奖励了很多棉花糖？”陆羽还真没听说过。 “不是，是研究人员对所有孩子进行很多年的跟踪调查，那些忍住不吃的孩子后来整体表现的更加优异，事业上更成功。这就是‘延迟满足’这个概念的由来，在即刻享受还是克制里选择提升自我控制能力，是做企业必备的素质。” 陆羽凝重的点着头，然后，楚垣夕说：“但是你做这个事情本身是靠谱的，至少在你信息公司这个圈子里是个不错的计划。你之前的工作也有很大的进步，所以奖励你0.2%的巴人集团期权，从今天开始生效，还是五年期的那种。” 假设巴人的估值现在是300亿，这就是相当于每年1200万的奖励，这种数学上的转换陆羽时瞬间就能get到的，因为已经意淫过很久很久了…… 这个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陆羽本身的期权太少了，别说和其它分公司的经理比，就算巴人游戏那边也有不少员工因为dkp高而掏到了期权，而巴人信息这边奖金高，但dkp上吃亏。 所以本来也是要找机会发给他一些的，而且有些话不方便说的太直接，比如说提醒陆羽他的利益在集团，并不在巴人信息，因此他的利益和集团的利益是一致的。但是这种话有些离间的意味，因为假设陆羽这个计划被通过了，显然巴人信息的现金流会非常好，员工的奖金也会更高。 直接创造利润的岗位在任何公司里都是奖金最高的，即使这个岗位换成任何人都一样能干好也是如此，这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所以大公司里才会频繁出现公司的利益和员工的利益不一致的情况。谁都希望本部门的现金流好，至于公司的整体利益？那是资本家的产业，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也是经营公司的人在从小变大的过程中最不容易把握的一点，特别是脑子里没有这个意识的时候。 楚垣夕有意识，但是直接说相当于教唆陆羽站在那些和他朝夕相处共同奋战的员工的对立面，所以希望陆羽能够在拿到这笔总公司期权的时候自己领悟。 但陆羽的脑回路显然没在这边，瞬间拿到一笔巨款的感觉让他如坐针毡，“我去……我为公司肝脑涂地都没问题，但是，但是我刚跟一个大主播说好了过来做电商直播的，我怎么跟人家说啊……” “什么？你居然先斩后奏？”楚垣夕心说你胆子够肥的啊？是不是看上哪个大主播了想撩一下？“女的吧？是谁啊？” “啊啊，我以为这么好的计划以公司的雄心肯定通过。”陆羽不好意思的一胡撸后脑勺，“确实是个女的，快手的一个千万粉丝大主播，叫灵儿。是她主动联系我的啊，说她想转型，问我要不要做电商直播什么的。我一想正合适，之前不少商家来接洽，问我巴人要不要开电商直播的业务。也就是说资源都是现成的，咱们连仓库物流都不需要管，只管带货，我觉得这不错啊……” 卧槽！楚垣夕心说怎么兜兜转转跑到冯雪灵那去了？这特么不是我当初建议她转型的么？合着这锅也归我吗？ 他的面色有点古怪，但陆羽没看出来，趁没看出来他赶紧问：“灵儿我知道，冯雪灵，在快手也算二档主播里挺厉害的了。话说你最近都招了些什么人？我对你的关注有点不够啊，玩的够花的啊？都有美女倒追了？而且还是千万粉丝的大美女，你涨能耐了？” 陆羽心说倒追你的美女更多你怎么不说？倒追你的是身价几十亿的大美女啊！ “我真没有啊楚总，我最近就联系了俩网红，一个负责电商一个负责美食探店。另外一个也姓冯，是个纯新人，以前没开过播，但是微博上还行，有十万粉丝，大小算个网红。” 卧槽卧槽！楚垣夕这回是真的震惊了，也姓冯？微博十万粉丝？这不是……但是在陆羽面前镇定自若的气场必须撑住，于是他假么三道的问：“都姓冯？” “啊对，我也是见到她们之后才知道她们俩其实是亲戚。你说这不巧了么？” 巧你妹啊！这特么不就是冯林吗？冯林进巴人？那特么不跟朱魑决斗就见鬼了！那还搞毛啊？百分之一百失控！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失控。楚垣夕顿时做出一副沉吟的样子来，像是思考了一番，其实一瞬间就想好了：“这样吧，既然直播电商不做了，而冯雪灵又有合作转型的意愿……嗯，她本身就是很牛的大主播，加入巴人肯定是对咱们比较大的利好，不能轻易往外推。” 他停了停，看了看陆羽，只见陆羽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似乎也在思考，于是直接宣布：“不如就让冯雪灵去做美食探店的主播呗？” 陆羽顿时不可思议！“啥？灵儿去做吃播？” “对啊，转型啊。吃播也是很好的一种类型，周敏溪以前退役那段时间就做吃播的，怎么了？”楚垣夕一句话就说得陆羽哑口无言，吃播比电商直播低级吗？这么一想似乎也不见得？ “再说了，冯雪灵当大主播这么多年了还是不会唱不会跳的，整天就街拍走秀，她想转型就转啊？让她接班朱魑或者周敏溪唱歌跳舞她能行？既砸她的牌子也砸咱们的牌子。她转电商买手你以为就行啊？人家口红一哥上位靠的是口才和独树一帜的风格，冯雪灵靠啥？她不得好好锻炼锻炼提升一下自己？ 正好美食探店的要求巨低，也就比街拍强一点点，而且类型上正好介于街拍和电商买手之间。既需要不断走秀，又需要面对镜头口述，而且美食探店从商业上来说最终都是为了推广那些店，和电商买手的直播是一样的，甚至可以算作电商买手的一个子类。 你看这样不是刚刚好？正好能够锻炼口才，锻炼表演能力，对不对？她能把美食探店做好了再转电商买手也不迟。” 陆羽都听傻了，想了一圈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只听楚垣夕又一沉吟：“至于这位冯林，你替我约她一下，我亲自向她赔罪。” “牛逼！”陆羽对楚垣夕的处置感到五体投地一样的服，灵儿是有一千万粉丝的快手头部主播，冯林只有十万微博粉丝，一定要牺牲一个的话，牺牲冯林在陆羽看来理所当然。但是这俩是姐妹，牺牲了姐姐，妹妹是不是会不乐意？甚至同进同退？这时候巴人集团的老大亲自出马赔罪，应该就不是问题了。 等陆羽离开，楚垣夕摸出手机翻出冯林的微信，想了又想，几次弹出键盘，但是什么都没写。 “算了，等陆羽去说吧……”他想到年会之后把冯林带到公司，想到正打算进行更深层次的交流时被于娅楠给祸祸了，想到冯林甩手走人，心里不由得有一点点纠结。 楚垣夕深知自己是很少纠结的人，能产生纠结的情绪，说明心里是真的很在意冯林。唯其如此，刚才和陆羽做出聪明的决定之后，才更加担心冯林会不会无声无息的消失？她是个热烈而直接的人，可以开她的玩笑，可以开她的车，但她内心的骄傲不容触犯，对不认同她的人，她干的出来这种事，如果她感到被冒犯的话。 随便在微信上解释两句很容易，哪怕撒个无伤大雅的谎呢？但是楚垣夕不愿意这么做，因为他的根本动机是不想让冯林跟朱魑见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能做渣男的都是对于对方的感情变化非常敏锐的，不然也渣不动。楚垣夕可以肯定朱魑最在乎他，超过冯林，超过齐雨，超过于娅楠；但冯林最容易和他合拍，思维节奏上的契合，甚至心灵上的。 有时候他甚至感觉冯林更直爽，思路到达终点的速度比他更快。这种感觉纵观身边所有女生，只有小黑妞莫妮卡有类似的情况。 正因为如此，他不想隐瞒自己的动机，不想撒这个谎。 所以才纠结。 第八百零一章 慌什么！ 为什么说努力工作的人更幸福？因为努力工作的人通常都没时间纠结。 楚垣夕本来以为会纠结到第二天，没想到时间来到7号晚上就没空纠结了，因为大企鹅开始放出某款游戏的预约，巴人里的很多人的qq和微信上都被推送了这款名叫《阴阳x神仙》的漫画同名手游预约推荐。 （这漫画的名字是作者君瞎捷豹编的，没这个漫画，我求求你们别再对号入座了！） 这套漫画算是国漫里的老牌民工漫了，经常能够在企鹅动漫排行榜前十中露脸，而且非常适合改编成卡牌游戏。角色多，地图多，怪物多，道具多，技能多，副本多，总之就是为了战斗冒险而制作，所以才能做成长篇，才能成为民工漫。 民工漫是一种荣誉称号，代表着流量。 但它职业不多，因为天朝古代背景下的奇幻设定就没有职业这么一说，英雄们都是能抗能打能奶全职业发展。所以这样的ip最适合改编的永远是卡牌游戏。 楚垣夕看着这个游戏介绍，什么“酷炫3d”、“经典流派”、“多种天赋”、“特色玩法”之类的，不过是平平无奇的宣传，基本上所有公司出游戏都可以这么套。但“百变剧情”、“定制主角”以及“筑城升级”，emmmmm…… 不等楚垣夕发话，赵杰已经非常麻溜地恭请总裁莅临巴人游戏参与一次重要的讨论。 等楚垣夕坐到大会议室里，只见赵杰已经在摆弄投影仪了，下面坐了不少人，甚至连椒图和陆羽都过来了，巴人集团里数的上的只有声叔在横店所以缺席。 杨健纲也从楼下赶来，此外还有巴人游戏的一些干将，比如产经王乐也在。 朱魑往楚垣夕旁边一坐，木然问：“这是山寨咱们的吗？企鹅终于来抢钱了？” 楚垣夕看周围不少人都在看他，包括薛明。“这有什么好怀疑的？企鹅抢钱不是必然的吗？关键是怎么抢。未来三个月最少也得有六七款山寨品出现。赵杰你弄投影仪干啥啊？” “我给你们看个好看的。”赵杰抬头，打理好投影仪，然后也不说什么开场白了，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然后开始放视频，一段《阴阳x神仙》手游的游戏视频。 顿时，下面“卧槽”之声频发，楚垣夕差点呛着，“牛逼啊！你把人家demo偷出来了？” “怎么能叫偷呢？”赵杰长叹一声，“咱这叫朋友多了好办事。这是人家给企鹅看的东西，咱也看看吧，大伙出出主意。” 其实已经在看了，这demo完成度非常高，美术资源一看就是齐的。许多人看着颇不是滋味，因为如果不是3d的话就接近于像素级山寨了，无视3d和2d之间的美术区别的话所有流程都是一样的。 “艹！真特么无耻！” “有点创新精神会死吗？” “好歹把ui重新设计一下啊？这尼玛3d游戏的ui跟2d的差不多也真是醉了。” “我靠我靠！玩法也完全一样，有没点新玩法啊？特色玩法是还没做吗？” ………… 楚垣夕看了看赵杰，赵杰显然是已经看过这个视频了，所以没言声。他也有话想说，不过不着急，等赵杰先说。 赵杰一看楚垣夕坐的这么稳当，心里莫名的就有底了，扯着嗓子问：“兄弟们，其实我就一个问题，咱们怎么办？” “卧槽，你这问题能拆成n多个问题。” “怎么办？干丫挺的！” “稳住，一定要稳住。敌人可能不止一个。” “做活动，没说的。” “感觉应该等对方开服之后看一看，然后再定计划。” 下面顿时叽叽喳喳，听得赵杰一阵茫然。 赵杰为什么这么问？因为《乱世出山》手游现在是巴人集团的现金奶牛。不管巴人对外是怎么宣传的，多么多么牛逼，业务多么庞大，内生性多么好，矩阵和粉丝多么牢靠，问题是别的业务都不怎么产奶，现金流基本上都在游戏上。 所以《乱世出山》手游的运营不是巴人游戏一家的事情，平常的运营无非是版本更新，做活动，出新卡，扩地图，拉充值等等，他只需要萧规曹随保持稳定就可以了。再说他手下一批策划呢，比杨健纲资历还猛的也不是招不到，像《乱世出山》这么成功的项目，放出招聘的风声去，求职的策划能把门槛踏破了。 因此巴人游戏的运营没什么大不了的，新增工作可以针对他提出来的“小游戏群”的战略展开，既能充分利用巴人信息的流量优势，又能利用《乱世出山》的ip效应，还能挖掘出人才，可以说非常顺利了。而且版权上因为声叔现在开始大规模采购版权了，正好也能给巴人游戏使用，相当于一石二鸟，兼顾巅峰视效和巴人游戏两家没问题，效率极高。 但是遇到这种大事，赵杰当即麻爪。 楚垣夕心说你召集这么多人，是打算分锅吗？万一决策错了，有错大伙一起承担？这赵杰狡猾狡猾的，不愧是鹏飞科技出来的，预见到有锅飞来，先拉到足够多的人垫背。 实际上从游戏的层面，正品能够狙击山寨品的方法并不多，特别是如果山寨品走增量市场的话，用户都不是重叠的，根本没啥办法。但是因为是大企鹅出品，所以目测用户重叠还是比较大的，因为《乱世出山》主要的用户分发靠的是微信，其次是头条系矩阵，然后才是各大游戏渠道。 这ip当初走量的用户来源主要是漫画微信公众号，这是巴人矩阵通过筛选之后把精准用户全都导入到这个服务号中然后整体引爆的效果，包括头条系的用户，经过一系列咀嚼之后最终的目的地也是这里。然后是病毒式分发的h5，两者都是微信渠道。因此可以说龙爹是真的爹，是楚垣夕唯一需要下跪的人。 目前官服和游戏渠道的用户数量大致是六四开，而且官服的留存率明显高出十来个百分点，可见通过ip吸来的量还是很明显的，而ip吸量主要渠道就是微信。 到大企鹅推自家游戏的时候，肯定是第一阵地，然后是应用宝，相当于在自家地里刨食，抓取精准用户不要太简单。 微信里，直接筛选巴人娱乐漫画号上的关注用户，就是精准用户无疑了，简单明了毫无难度。 手q里稍微细腻一点点，抓的是群组，凡是名称里带有“乱世出山”关键字符的，把群员统统抓出来，然后给他们推消息——开服倒计时一周，仅此一次预约福利翻倍，预约专享注册礼包。这种醒目的宣传语是最有威力的，利用的是用户的恨失心理，注意到的用户线预约了再说，而一旦预约之后，肯定是连环的信息流轰炸。 不过反过来，巴人也可以据此展开反击，设计活动拉住玩家。因此赵杰才有此一问，我们怎么办，其实就是我们怎么反击？ 很快，看到楚垣夕不说话，下面鸡一嘴鸭一嘴，争论的焦点无非就是制作什么样的活动计划，是刺激充值还是刺激消费，亦或是与充值无关但是拉长游戏时间？要拉长玩家在线时间就得有新的产出和对应的玩法，让玩家消耗时间来获取，甚至于连游戏外的活动都被考虑。 但是，楚垣夕拍了拍手：“我说你们啊，都抓不住重点。” 他让赵杰把视频拉到开头，“看，看到这个绿绿的logo没有？这是出品公司。企鹅虽然加大了自研，但是代理还是主流，这是企鹅代理的产品，这家公司有人知道不？” 懂行的顿时面面相觑，这公司，牛逼啊！不是企鹅胜似企鹅，国内要说山寨游戏，它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了。因此企鹅游戏认了这个干儿子，原来是他们出手的，难怪3d山寨2d都给整成了像素级呢！ 只听楚垣夕说：“看见这个logo我就放心了。虽然他们和企鹅深度合作，企鹅动漫给他们大ip用，这ip非常好，企鹅动漫的ip都非常好，最少也值几千万，然后企鹅号给他们流量，这流量更值钱，但是，我放心了。” “你这迷之自信从哪来的啊？”椒图十分嚣张的问，“我们都瑟瑟发抖了啊。” 楚垣夕心说我怎么没看出你瑟瑟发抖来啊喂？“你不懂游戏，所以你就一边瑟瑟发抖去吧。刚才大家的意见汇总起来无非就是，为了狙击这款游戏，我们需要不惜伤害自己用户的体验，无论是充值活动还是消费活动，亦或拉长游戏时间，都是伤害用户体验的，没错吧？你们的心慌了。 我们运营了这大半年才把用户体验做到一个平衡点上，无论时间占用还是￥的消耗，基本上能让大多数玩家满意，不容易啊。所以目前每个月的流水都能维持在大几个亿上不往下掉，版本更新了十来次了，dau也能维持住不掉，这都是来之不易的成果，不像某些游戏，更新一次版本就跑一批用户。现在你们要亲手毁掉这种成果吗？” “那你的意思是，战略上无视他们？不可能无视吧？”杨健纲虚心请教，他现在已经习惯于站在更高的层次上考虑问题了，就算思考不通，先站上去再说。但是受限于眼光，洞察力还不够。 楚垣夕十分淡定，他发现这帮兄弟对来势汹汹的大企鹅居然没有什么恐惧，凝重是有的，但是并不畏惧，这是个非常好的信号。 “肯定不是‘无视’，关键是怎么‘视’。刚才我跟朱魑说，企鹅抢钱来了，要看他们怎么抢。现在这个抢法没什么好怕的，最忌讳的就是敌不动我先乱，明白吗？不明白的话我给大伙讲个掌故。 话说在2013年初，有一家手游公司把整个行业带了起来。2012之前行业天花板是单款游戏月流水一百万，这家公司的产品靠山寨一款岛国的手游做到单渠道单服日充值30万，月流水五千万。可以说是带动了整个手机行业的投资，全国瞬间冒出一万个游戏团队来，有一千个团队山寨他们，其中也包括大企鹅。 那个时候大企鹅的游戏有全民和天天两个系列，推出的山寨品就是冠以“天天xx”的，一样得到企鹅的流量支持，但是没有用，完败。 为什么大企鹅出手山寨也有完败的时候？因为‘社交鄙视链’是客观存在的，即使是大企鹅也不一定能跨过去，虽然他们是最可能跨过去的。 再后来，这家公司忘记了当初上千款产品山寨他们徒劳无功的惨状，走上山寨国内成功产品的道路，然后连战连败，乃至于像素级山寨渣易的产品被渣易告到法院，这说明什么？ 说明玩家群体更偏向于原创，对山寨的鄙视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我们现在占据正统，现在面对大企鹅的山寨品，我们去拼游戏内，打好了叫两败俱伤，打坏了叫自乱阵脚。 咱们是什么公司？咱们是手握信息利器的公司，上兵伐谋，咱们要拼的是社交鄙视链，明白吗？不要去攻城，大企鹅巴不得你去攻他们的城，攻城是正中大企鹅的下怀，进入他们擅长的领域。” 说是这么说，道理全都能听懂，但是，这面对的可是大企鹅啊，谁不怕？王乐是最先看到demo的人，和赵杰同时，因此已经揪心揪了半天了，此时不得不把砂锅打破：“楚总，你就直说吧，咱们应该怎么做，怎么应对？” “怎么应对啊？你们首先是保持服务器稳定，小心点这段时间爱你不要出问题。我有两个安排，第一是周边产品，声叔虽然没在但是我已经在着手推动了，等山寨品上线的时候咱们开始自媒体带货，卖周边。同时游戏内搞活动，不送游戏道具，直接送周边。 你们注意这个活动不要过分消耗玩家时间，也不要和充值挂钩，可以产生一定的间接消费但是程度不要过分。我们主要是送，要普惠，让一般玩家也能拿到赠品。这事王乐待会找我一下，确定流程和形式。” “那不是要赔大钱吗？”赵杰先就震惊了，“咱可是3500万dau啊，这得送多少啊？” “你笨啊？”楚垣夕心说赵杰现在简直成了成长速度最慢的那个了，“你知道小浣熊集卡片吗？咱周边产品是成套的，比如五行灵符钥匙链，咱送俩，让玩家缺三个，然后在游戏里秀成套的，在微博上跟着秀，在公众号里秀，在抖音里秀，直接打通电商，明白吗？这叫游戏内促销，卖出一个，三个的本钱就回来了，还能赚一个，送的越多赚的越多。 现在是时候让游戏反哺巴人自媒体矩阵一波流量了。唯一的问题是产能，版权公司这边倒是操作了几个月了，代工找好了但是设计工作重新回炉，对方还有一周就开测了，不知道产能是否跟的上。这事交给我解决，让小康的人跑一下。” “好的我了解了。”陆羽心说绕来绕去还是绕回电商带货来了，不过大规模释放周边这事对社交链壁垒的打造确实很有帮助，就是这个社交鄙视链还是个比较值得研究的东西。 “不，你不了解，第二个安排完全是信息公司的工作。咱们现在就开始收集敌情，看大企鹅到底是怎么推，广告强度高不高，主要推广渠道是哪里，次要是哪里。这事你回去就安排起来，确定专人负责。本来这事应该是赵杰这边的工作，不过他们不是专业的，干脆你全代劳了。” “干嘛啊？” “都说了上兵伐谋啊，大企鹅要是打呆仗，堂堂正正的推，按照新品从零开始推，不管什么增量存量用户之类的，那咱也没啥好办法。咱们要是碰瓷吧，反而替山寨品宣传了，对吧？ 但是如果大企鹅的运营部门有一些不同的想法，那咱们可得准备好素质三连。具体怎么弄，下来我偷偷给你说。 我知道对于各位来说，一直都是和平发展，没有遭到过针尖对麦芒的挑战。特别是一上来就是最高难度的大boss，没有小怪级别的来送经验供咱们练手，所以你们慌了。 没必要啊兄弟们，真没必要。大企鹅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他们的山寨打法不止输了一次两次，已经输了许多次。而咱们是内部结构特别健康的企业，虽然绝对体量上相差百倍，但是大企鹅也不是全部身段都压过来啊，咱们只要团结一心，不怕。” 这段明显是在打气，台下众人面色十分不同，有的眼冒小星星觉得超帅，有的眉头紧锁思考对策，也有的把怀疑和担心写在脸上。 杨健纲就不一样了，他三者都不是，心说你为什么不怕啊？好像你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挑战一样？卧槽咱们2013年就在一块啊，难道你是被什么千年老怪物附体了吗？不然解释不通啊。 正在这时，袁苜推门走了进来，正好听到最后这段话，顿时一愣：“大企鹅什么时候失败好多次了？” 第八百零二章 坐山观虎斗（上） “别人问也就算了，你也问？”楚垣夕震惊了，“我帮你回忆回忆，那些小小不言的山寨就算了，咱就捡重大的数。企鹅大搜败没败？全部并入搜狗了。电商，最后靠投资狗东和拼多多收场。” “你说的是企鹅出手山寨，然后失败。”袁苜理直气壮，“大搜和电商根本就不是山寨啊。” “okok，微博、天天快报、微视，这三个山寨品惨烈不惨烈？如果你非要说微博不算山寨，后两个可是还在眼前呢，袁苜，你2016年后一直在梦游吗？” 实际上不只是惨烈，天天快报对标头条app，微视对标抖音，这两仗败得让企鹅内部充斥着焦虑，让士气受到巨大打击，也让企鹅的核心业务——游戏，暴露在头条系的枪口下。实际上一旦头条系成为分发平台中的no.1，靠游戏赚钱就是明摆着的选项。 特别是优质的可以推广到国民程度的游戏，通过巨量引擎的传播，很容易吃掉亡者农药的基本盘，亡者的基本盘和抖音有着很大的重叠性。这已经不是忧虑的问题，是迫在眉睫的绝望。 袁苜愣了愣，“天天快报也就算了，微视还不算败吧？上个月dau还涨了25%，一个月四分之一的增长呢。” “抖音dau都3亿了，微视搞了一年多，dau才几百万，你光谈增速有意义吗？大企鹅集中了半个集团的资源，就差用亡者农药给微视导流了，就这样你还永不言败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企鹅还没缴枪啊。”袁苜说着诡异的一笑。 “不缴枪无非就是扩大损失，大量投入没有效果，不就是不甘心呗。” 这时，门外有人说：“换我我也不甘心。” 说话间一个人拐了过来，楚垣夕定睛一看，卧槽，徐欣来了！袁苜这个缺德带冒烟的，徐欣来了怎么不通知啊？我这牛逼还怎么吹得下去？他看了眼时间，“大佬，都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啊？” “嗨，不才八点钟么，我从来没有夜里一点之前入睡的。”徐欣很随意的进门找地方坐，“我刚才去你们小康的门店考察了一下，咱们待会再说。我向你请教，微视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如果换你，你怎么做。” “败因？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那你就简短的说。” 楚垣夕挠头了，这玩意很难归纳。问题是自己刚刚吹完牛逼，硬着头皮也得继续吹下去，不然逼格不就掉了？徐欣都说“请教”了，这可轻忽不得。于是主要矛盾就从指导巴人集团的工作瞬间变成了怎么能够把逼格保持住。 楚垣夕一边想一边说：“第一，微视的问题在哪里？看数据，快手与抖音的留存都在80%上下，微视仅有40%多点，用户使用时长只有抖音的四分之一。为什么这么惨？因为内容不行，ugc的氛围几乎没有。 这一点我们这边是深有体会的，因为我们巴人这边上传微视的内容全特么是为了抖音而做的，抖音传完了顺手丢上去。这样是很难产生社区氛围的，用户自然能够感受的到。 这是微视不行的直接原因。那为什么会这样呢？就得分析了。我先说结论，我的看法是企鹅一直在用十年前的经验，不革新就落伍。 企鹅倾斜的资源不大吗？很大，微视的预算有保证，挖了ins的算法攻城狮，扩充团队，但是，连让头条系正视一下，牵扯点精力的资格都欠奉，只有刚启动的时候让张铭紧张了一下，引发和pony的口水战。然后发现就是纸老虎。 你说微视重启是否晚了？2018年初重启其实不算晚，那时候抖音还没超过微博呢，但是启动的方式就不对。这个启动的方式过去赢过无数次，但是在图文信息流的战斗里，面对头条系已经大败了。 天天快报完败，企鹅新闻看安装数据还行，一直追不上但是一直紧追着。但实际上企鹅新闻如果没有微信那么强力的近乎流氓手段的推广，一样也不行。它现在只有安装数量还行，占用户时间比头条app差的远。 所以企鹅急啊，一急就追求短期效果，就不能耐心想办法，还是照搬过去的经验，而这个经验已经在天天快报上完败过一次。为什么企鹅执迷不悟呢？因为这个经验凝聚着企鹅过去引以为傲的产品能力和集团作战能力，是成功经验。 但是同样因为这份经验的‘成功’，使得企鹅看产品的时候是油锤灌顶的思维，要先看赛道宽度，觉得够宽，有足够商业化的空间才去做，所以企鹅一开始对短视频是放弃的，抖音2017年出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引起重视。 但是现在的创业者已经不是这么考虑问题的了，现在创业是坐井观天式的思维，先看产品本身好坏，是好的，再去研究这个市场可以被产品带到什么地步，也就是说赛道是可以拓宽的，多宽取决于自己的努力。 这就是为什么宿华和张铭选择做短视频，但pony觉得它没市场，等到头条系的三个短视频产品都到了千万级dau才想到要采取行动。 换成我的话，我就全力支持宿华，用资源换股权，不要求控制，但是说好了，需要的时候宿华必须配合。 而企鹅不是，企鹅是亲自下场，把快手甩到一边去，企鹅系的所有流量入口只给快手保留了应用宝，其它全给微视独家。所以快手也低迷了一阵，然后自力更生，下半年才逐渐缓过来，但是已经被抖音赶超了。 如果企鹅这次下场是毕其功于一役式的，其实也可以，但是企鹅是去防御的，防御又不灵活，组织性又不高，打法陈旧老化，这微视能行就见鬼了。” 楚垣夕当当当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心说这么有理有据条理分明的，张口就来应该能保住逼格了吧？其实这些问题企鹅暴露出这种问题不是一天两天，短视频恰好又是自己去年的主战场，战斗了一年有余当然是深有体会。毕竟当初还以为微视能有什么比较好的羊毛可以薅，结果并无任何卵用，还怪遗憾的。 没想到徐欣不干，“你说的这个太多人说过了，你这不行啊，太肤浅了！其实我偷偷在外边听半天了，你到底为什么不怕企鹅像素级山寨，给你信心的深层次原因是什么？快拿点干货出来。” “呃……”楚垣夕心说之前说的都是比较有把握的，对别人已经算是干货了，但是对徐欣确实是差点。问题是其它的都是自己的感觉，并没有任何实锤。 “干货嘛，其实就是企鹅2018年启动微视的思维还停留在流量时代，没有升级到内容时代，因此把内容放在比较低的优先级上，低于流量，甚至低于内部的管理流程，没有拔高到跨流程的地步，对企鹅这种多部门的巨型企业来说这就很难办了。这么说您理解吧？” “我……大概明白？”徐欣也不太确定，不过她脑海中立刻想到一件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微视必须要从企鹅号拿流量。企鹅号是企鹅内部的流量和内容的分发中台，因此同时掌握着财权，比如微视想签m，需要企鹅号批钱。 这是绕不开的，企鹅号光给流量不控制成本是不可能的，但是打架也是这么打起来的。微视抱怨企鹅号给过来的内容不给力，而企鹅号认为是微视的算法有问题，于是微视想要自己签m制作内容，结果企鹅号不给这笔内容批钱。 这就是落后一步的悲哀，短视频的生态已经被抖音和快手定义了，有泾渭分明的社区氛围，因此这两家可以吸到免费的m。但后进者不行，需要花钱买。这就是为什么内涵段子被砍的时候张铭痛彻心脾的原因，原本段子也是可以吸人的，社区氛围非常鲜明。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但是2016之后，整个移动互联网已经进入内容时代了。举个别的例子吧，都说bat现在b掉队，这个说法2016年之前还没有，b是怎么掉队掉那么快的？答案很简单，因为没有内容基因，只有流量思维。所以他们做百家号是真的很有诚意，流量红利非常充足，打开搜索页，首页慢慢都是百家号。 但是有用吗？只有流量现在已经做不起来了，百家就很典型。 为什么我说我们不怕全像素级复刻的山寨竞品，即使是企鹅？因为企鹅这套打法无非就是拿一款高仿品出来，投入流量和资源，早年企鹅这么简单粗暴的成功了很多次，包括手机qq，也是没有经过什么思考直接复刻pc版，就成了。 但是从2016年开始，这套山寨打正品的战术就已经不行了，点对点硬碰硬的打法连续失灵。这是进入敌人的预设阵地，就算是企鹅来了也要被咬下两口肉来。” 朱魑等楚垣夕一停，立刻呱呱呱的鼓掌，顿时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楚垣夕目视徐欣，心说得给朱魑记一功，这个捧的实际很好，很关键！ 徐欣也跟着鼓了一会掌，“哎你这说的就不错，那如果你是企鹅你怎么办？咱不说快手了，就说微视。” “微视重新启动相当于从零开始了，要是我主导企鹅的话么……我的办法就是——”楚垣夕顿了很长一段时间，把自己代入到pony和martin的位置上，然后说：“我首先起诉抖音侵权使用我们的游戏版权，把亡者吃鸡等等热门游戏这一块的内容都给抖音断掉！然后——” “等下，你断游戏内容干什么？”徐欣这次是真愣住了，“企鹅确实这么做了，但我一直没想明白。” “挖防火沟，限制对方的发展。企鹅做了但是做晚了，晚了半年。您可以看看阿里面对挑战者的时候怎么应对。狗东来了，阿里没有去死磕3c产品和大家电，而是去阻止狗东做女装，把狗东限制在男性用品领域。杰克就是不着急救火，先挖防火沟，第一步是止损。这叫知道进退，先跟你划江而治。 而企鹅不是，企鹅是必须老子全吃，所以火烧到哪企鹅就得追到哪，不管那个地方是不是对方的主场，那不得累死？杰克要是去死磕大家电上门安装，能拼的过狗东的服务吗？聪明人先守住自己的主场再说。” “好，你说的有道理。然后呢？” “然后去年春节过后这个时间点，我做以下五件事。第一件，允许微视跨流程，找懂内容的人掌舵，给资源给钱，放权，用内容思维梳理这个产品，调整思路，必须以内容为王，想挖哪个m就能签到。” 徐欣再次打断：“这事企鹅也做了。” “但是晚了一年才签到自己心仪的m。一年啊，抖音都成庞然大物了，这么关键的一年，处在变革拐点上的一年耽误了，你想到了什么？反正我想到了百度。” 楚垣夕立刻接上话茬，“百度衰败是以什么为标志开始的？都说是移动互联网出现甩掉了百度，不是，而是移动互联网出现之后它在关键信息流变革的拐点上赶不上趟，而且是每次都起大早赶晚集。企鹅比百度好的地方是，百度似乎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所以一错再错，用不同姿势错过历史大年。企鹅是非常清楚正在错过什么，所以尤其的痛。” “等下。”袁苜忽然说：“你说的这个挖人的方式，和当年头条app挖知乎作者不是如出一辙吗？按你自己的话说这是流量时代的做法了，现在不是进入内容时代了么？还搞这种老办法能行？你不是一直都在鄙视企鹅沿用老办法的吗？” “你傻吧？”楚垣夕愕然，“头条app挖知乎那是谁关注高就挖谁，那是流量时代的做法。我掌舵的话，肯定是对准内容挖过去啊。 我不管他们本身流量多寡有多少粉丝，反正企鹅的流量多的是，我只需要目标m能制作我需要的内容类目就行了。同样的操作，不同的思维方式，明白吗？我这种挖墙脚的操作需要一线的指战员有强大的内容识别能力，而不是对着排行榜挨个挖，你怎么能认为是一样的？内容优先，就是看社区内的内容气氛作为kpi，流量优先，就是看用户和dau的增长数据为kpi，就这么简单。” 袁苜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第二件，给副总以上的集团高层开会，解放思想放下身段。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过去咱们企鹅当老大的时候，别人是怎么来挑战的？怎么偷鸡的？寇可往吾亦可往，明白吗？ 不要想着自己是什么行业霸主了，百度也霸主过，衰落的多快？趁着底层的社交宝座还没被人动摇，把自己摆在挑战者的位置上去做事情，向上发起挑战，而不是想着没有我大企鹅用资源填不平的坑，这个想法败第一次之前可以有，败过两次就应该赶紧抛弃了。 其中的精髓就在于，切切不要进入别人的主场去打。而关键点是组织架构里的各个单元通力合作，不要再分山头了，追赶者是没有资格内斗的，都守着自己的kpi，结果就是资源的极大浪费。” “这事企鹅也做了。”徐欣心说您合着就是把企鹅做过的事情提前做一遍是吗？您这不是典型的事后诸葛亮吗？ “不，他们没做到位。企鹅只是进行了架构调整，但是时间是九月底，仍然是晚了半年。而且光改架构是没用的，关键是思想上，企鹅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强大，但头条系难道是菜逼吗？头条系可是竭尽全力的，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企鹅如果自己内部都梳理不清楚，思路都统一不到一块去，短视频这局就缴枪吧，必败。” 徐欣拍手：“行，第三条。” “第三条，引导微视聚焦游戏类的短视频，挖掘优质的m，吸引亡者和吃鸡的主播来做短视频，遇到好的直接挖。” “游戏？”徐欣心说你是不是做游戏上瘾啊？“游戏类短视频无论抖音快手都非常少见吧？这类短视频能吸引到用户？” “缺乏引导当然少见了，但是现在已经有了。斗鲨第一吃鸡主播团团就是在抖音发吃鸡短视频成为大号的，然后才去斗鲨开播。团团崛起之前谁知道吃鸡的短视频可以像她这么做？结果非常受欢迎。可见这个类目其实大有潜力可挖。 何况大企鹅远不止亡者和吃鸡，有海量的游戏，能做素材的多了去了。这叫扬长避短，做游戏类目是企鹅的核心竞争力，符合企鹅的基因，这是最稳的一条线。 其次是和动漫，企鹅在这两个领域也是国内制霸级别的，都是第一，本身又是内容载体，转化成短视频特别方便，还有清晰的版权壁垒，抖音想做也不能做，敢碰就诉他。抖音崛起的过程中侵犯了无数的版权，其中大企鹅是被侵权最厉害的，抓住这一点用力就行了。” 第八百零二章 坐山观虎斗（下） 先确保自己的优势领域不被侵犯，然后再从动漫游戏这些用户和内容向其它领域蔓延。袁苜对这个打法非常理解，但是有个本质性的问题。 “你先等会，楚垣夕。我记得你以前批三国演义的时候不是说罗贯中胡写么？总是出现派一个精干细作进敌营打探消息的情节，事实上根本不可能。你现在张口闭口就是企鹅找一个懂内容的人掌舵，用内容思维取代流量思维，问题是哪有这种人啊？” “我算不算懂内容的？” “其实也不是特别算，你自己说的！” “那我+声叔呢？” “那……还可以吧？”袁苜心说他说这个干嘛，他又不会带声叔去投靠pony。 “就内容领域，企鹅里人才济济，凑出一份大于我+声叔的组合简直轻而易举。”楚垣夕木然说道：“别人没这个底蕴，包括阿里也没有。但你不要忘了，企鹅有两个子公司，一个叫阅文集团，一个叫企鹅动漫。搞别的内容不敢说，搞游戏动漫这类的内容，头条系可能是一将难求，企鹅的人才一划拉就是一大把。” 徐欣点头：“这条过了，那第四？” “第四是，请问微信目前社交领域必保的基本盘是什么？我是问用户群体。” “必保的社交基本盘？”袁苜徐欣两人都顿住了，因为微信的社交面根系繁多，深入天朝各个毛细血管，到底怎么算是基本盘还真没想过，更不用说必保的了。 只听楚垣夕说：“在我看来微信现在必保的社交基本盘是中老年群和家族群。从社交密度来说中老年喝家族群的社交密度并不低，很多时候是刚需。假设没有外力作用，微信自己运营的不行了，或者被新生事物淘汰了，就像微博淘汰博客那样，用户开始大量流失，中老年群和家族群一定是最后流失的。但是这个盘子也最危险，因为—— 头条系其实犯了很大的错误，做社交一心去做年轻人的社交，这是真的死脑筋，做中老年社交啊！中老年才是使用头条app的主力，你们看看自己家族群里造谣传谣的，源头基本都是头条app。 中老年过去是比较不被重视，但是智能手机这都普及多少年了？连手机红利都见顶了。中老年群体有迫切的社交需求。” 说到这，袁苜和徐欣顿时对视一眼。徐欣是被灌输过小康社交的，袁苜更不用说，立刻心有灵犀的想到，难道小康的小区社交是瞄准这个需求去的？至少是部分瞄准。 旋即，袁苜有点嗔怪，楚垣夕是不是说high了嘴没把门的？这会议室里现在好多巴人的管理层呢。不过转念一想，他们都不知道小康的具体计划，目前知道小康社交计划的加上刘璐不过五个人而已。 楚垣夕同样没想赶人走，这种高端的问答是不多见的，让兄弟们听听这个，其实对拓宽思路有好处。 因此他接着说：“游戏动漫是企鹅最稳的线，中老年是最不稳的。应该说企鹅是幸运的，头条系一直都没注意到这个明显的发力点。如果我掌舵企鹅，肯定是利用微信还算领先的社交优势挖防火沟，然后在微视里面上手段。” “你……确定中老年和家族群，玩短视频？”徐欣不可思议，因为她自己就是中老年，对短视频的兴趣不大，特别是抖音，上面并没有什么适合她口味的内容，如果不是因为投资风口必须下的功夫，她肯定对抖音感到陌生。 “我确定啊，其实现在因为巨头们都不做，已经有创业者发现这个需求，开始做功能了。您听说过‘小影’没？” 楚垣夕说着，忽然想到徐欣打开这个app之后世界观可能要重塑。 他要做小康社交，肯定要留意市场上的走势，正如袁苜所感觉到的一样，中老年社交确实是他打算攻下来的一个点。既然企鹅不重视，小康当然要重视起来，因此市场中有可能造成威胁的都会关注。 实际上对于头条系和企鹅的战斗，楚垣夕是坐山观虎斗，只要双方都不去碰他要做的社交就可以了，但是市场上总是有洞察力足够的创业者在尝试不同的机会，所以一点都不能放松。 小影这个简易视频制作器就是其中比较厉害的一个，做出的视频大字大声完全符合中老年需求。关键是简单，输入一张照片就可以进行处理，所谓处理就是傻瓜式的特效选择，巨简单，输出的效果却很好，至少对老年人来说很好，有腾云驾雾的，有穿越黑洞的，有骑乘凤凰的，提取出照片里的人物在视频里边飞，颇有些86版西游记腾云驾雾的感觉，简单直白但是花里胡哨。 真正让楚垣夕侧目的是小影的文宣口号——“每天都有新特效”，这个宣传语对留存率的帮助简直难以想象。 当然微视要搞的话肯定要搞符合自己平台特色的视频产品，不可能去照抄小影，抄小影平台调性就毁了，也显不出大企鹅在内容领域独步天朝的霸主气度。但是这个需求和解决方案的思路是永远存在的，完全可以搞。 关键的关键在于，短视频app是一个算法推荐的平台，只要内容足够多，推荐起来没难度，不同喜好的用户可以被完美的区分开。 特别是抖音模式是种一屏只有一个视频的模式，而微视，显然会享受到企鹅的大数据，这是抖音不能比的。新用户进入抖音的时候对抖音来说是一张白纸，算法要想推荐准确了需要一段时间。而对微视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新”用户，无论从导入，都有非常充足的大数据，在一开始就可以进行算法推荐了。 因此平台中同时存在中老年喜好和年轻人喜好并不矛盾，同时存在两个主要类目是游戏动漫+中老年视频没任何问题。而且，正如娱乐类群体和中老年群体是企鹅社交盘子里的两个极端一样，短视频只有游戏动漫是一条腿走路，不容易发散，但同时还有适合中老年类型的短视频，就像抻面抻两头一样，向中间扩张的速度最少也是乘以2的。 说话间楚垣夕打开手机把里面的小影打开了给徐欣看，徐欣顿时就懵逼了，心说楚垣夕难道已经提前进入中老年了？为什么他手机里会有这样的app？关键是为什么他app里居然还有好些个作品？卧槽他的这个品位可是够独特的！ 至于说思路，徐欣倒是认可的，楚垣夕都已经反复强调了主客场，社交才是企鹅的主场，把敌人拉进自己的主场打显然是符合战略的行为。 这回不等发问，楚垣夕直接说出第五条：“最后我要做的事情是……其实我去年给一群投资人做自媒体讲座的时候说过，企鹅可以在音乐上给抖音断根，照着那些草根音乐人挖过去。这批草根音乐人在抖音转型商业化的过程中是被打压的，但是人气还在，就趁去年年中的时机挖，头部全给挖走，然后跟头条系打音乐版权官司。 企鹅音乐是国内最大的音乐版权商，壁垒极高，估值两千多亿￥，应该充分利用起来。” “这个你这太想当然了吧？”袁苜插话，“音乐版权官司认定难度得有多大啊？你这时间成本也太高了，抖音不会怕打这个官司的。” “没错啊，但是可以牵扯抖音的精力对吧？壁垒这玩意，到底应该怎么用，才能发展自己业务可能比较迷惑，但是用来阻碍别人还是挺好使的。怎么解决可用的音乐源绝对是让抖音头疼的问题，还是刚才说的，他们历史欠账太多了，侵犯了无数版权，自己却没有相关配置，没有‘头条音乐’这种有价值的战略阵地，所有的帐做大之后都得还。” 说话间楚垣夕甚至冷笑，“企鹅不幸中的万幸是，头条系不懂怎么做社交，所以没能做成。不然多闪要是做成了，到今天6月7号，你看看是什么样子，兵败如山倒。这个手段至少可以让头条系别那么快的去做社交和游戏，是有战略意义的。 总之按我这五条做的话，游戏、和动漫的盘子加起来还是很大的，再加上中老年盘，两头向中间延伸，微视到今天怎么也得有个六七千万的dau了，跟抖音比还不行，但是作为对快手的补充应该是很好的。种子培养起来再往外扩张，后面的都是具体细节，就不用多说了吧？” 徐欣都惊了，万万没想到楚垣夕居然是从这个角度考虑的，难怪他做巴人娱乐能做成！而且，楚垣夕正好是又懂社交又懂内容的人，关键是还懂流量，这特么岂不是无敌了？没想到就是探探店顺势路过，听了这么一出报告。 只听楚垣夕最后补充：“当然我这是围观吃瓜了，真的下场之后没这么轻松。其实企鹅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把快手全资买过来，让宿华带枪来投，别搞什么微视。做企业的最重要的就是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什么是自己不会做的。企鹅就是耀武扬威太久了，产生我什么都行的错觉，其实并不是那么无所不能。” 他说完，看了一眼会议室中鸦雀无声的样子，赶紧说：“兄弟们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山寨品侵蚀市场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咱们即使后退也不会低于五亿流水每月，再加上海外的分成，净利润全年60亿是绝无问题的，都把心放回肚子里。杨健纲你等等，你小子明天摆庆功宴不请我是不是不地道啊？” 杨健纲摆庆功宴的原因很简单，a轮如愿以偿的以7亿的估值融到一个亿，所以这几天都在兴奋的搓手，差点把他给美死。 然后昨天第一笔三千万已经到帐了。出于募集资金监管，这钱不会一次性缴齐，是分批次的，即使这样第一笔到帐也就不会再出什么变数，所以明天周六加班，正好排个庆功宴。 “你日理万机啊你，那就来吧，你也是巅峰视效cfo啊。”杨健纲哈哈大笑，这几天整个巅峰视效上下就没人不开心，嗯，除了陈阔，他被王晖骚扰的很惨。还好白富美没太计较，特别是听说了王晖奇葩的婚姻爱情观之后。 楚垣夕虽然跟这些人没什么战友情，但也由衷的为他们感到高兴，因为杨健纲那边的加班强度远远超过一般水准，也超过巴人和小康，甚至超过鹏飞科技，能坚持下来的是牲口。但杨健纲也比较大方，基本都给了不少期权，这批牲口辛苦半年能够看到胜利的曙光，能够看到暴富的希望，比什么都高兴。 不过楚垣夕自己高兴不起来，转过天来，周六上午，陈玉离职了。 正常一个经理级别的人事变动连杜恤都看不到，田宝瑞那就是终点，但陈玉在同学群里跟别人喷了一下。 楚垣夕虽然从来不冒泡，但是看还是能看到的，于是看到她跟别人解释离职的原因——原本想找的工作是钱多事少离家近，现在看起来，钱多的不多，事是真多，只占了一个离家近，结果还被领导训了。 楚垣夕心说训你们是应该的啊！嫌事多的也能干客服？服务型的公司里，好的客服肯定是累心的，楚垣夕做了很多年的产经，必然要跟客服打交道，好的客服因为产品bug之类的原因被客户怼成什么样，回过头来就会把产经照样怼一遍，他都被怼出经验来了。而坏的客服反而不会怼产经，本来也不生气，更犯不上。 所以楚垣夕自认为是了解客服的，也知道糟糕的客服有多尿性。就像之前小康客服那种服务不说糟糕不糟糕，关键是气人，用户最不需要的就是看客服做复读机，阅读理解做一遍做不出来就够了，不需要客服再发一遍。 从根子上来说客服本就应该深刻理解产品规则，理解这些活动应该怎么执行、怎么兑现活动内容。如果客服理解不了，就去和产品经理沟通，让产经解释清楚。以客服的身份都理解不了这些规则，用户问的时候怎么可能解释得清楚呢？但复读机的方式中，客服只需要知道用户提问的内容对应哪段规则，然后复制粘贴，轻松愉快。 所以虽然不高兴，想了一会楚垣夕也想开了，可能陈玉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呢吧。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陈玉，初中的时候虽然关系还不错，但她本来就是学渣，从来不是肯用功的人。小康的要求高，可能确实难为她了，随她去吧。 这个周六楚垣夕休息不得。昨天徐欣为什么突击似的去小康门店体验呢？因为她还肩负着使命呢，给小康再找一些够分量的钱。 时值2019年6月，整个民营经济领域对钱的敏感性达到历史极值，一边看着央妈什么态度，一边看米国那边闹幺蛾子的频率。有道是一顿分析猛如虎，涨跌全看特没谱，这种环境下钱都被攥的死死的，跟2016年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上市公司原本是资金流动的主要管道，但现在上市公司普遍没钱，有钱也不敢瞎捷豹投资，不然会被证监会怼死，特别是容易形成商誉的那种。这管子一掐很多原本能弄到钱的都不好弄了。 再就是银行，银行无论过去现在，门道都特别多，而且形成的窟窿都深埋水下，抗风险能力极强，比很多企业抗风险的能力都强。 但是今天的形势不是趋紧，而是史无前例的紧，紧到一定程度就把保险绳崩断了，无数水下窟窿开始浮出水面。 所以找钱的难度是2016年的一百倍，楚垣夕寻思着要是原世界里是这个投融资环境，他想找那群歪瓜裂枣投资人给他续命还都找不到呢，原世界里可能创业就失败了。 而今天，他的本钱更充足，所以不但没跪，而且还要提条件。这就对徐欣提出了很大的挑战，因为楚垣夕对投资人的身份有要求，产业资本的钱不要，所以找起来还是挺累的。终于，到昨天，有大佬表示出愿意深度介入的意愿，但是要到店体验一下。 所以她才见缝插针先去体验体验，可别出什么篓子。 如果只是找钱的话，楚垣夕相信以自己的招牌现在还是能找到，但是要深度介入，像徐大妈这么操碎了心的，那就不一样了。因此周六这天他不得不等在公司，等徐欣带人来，然后去店里走一趟。 很快，人到了，楚垣夕带着袁苜赶紧出去迎。 今天徐欣带的人是兰花资本的胡世恒，按咖位算，比大渡创投的林健其实还差一档，比底蕴就差的更多了。这两点说明什么呢？说明兰花资本的成长速度远远快过大渡创投，否则咖位差的就不是一档而是好几档。 第八百零三章 大佬考察 兰花资本，楚垣夕甚至于没太深刻的印象，因此他以为是2016年之后才崛起的创投新兴，结果一查才发现，人家很久之前就领投过小羊电动和玩虾游戏。 这两家公司非同小可，前者已经在纳斯达克上市，市值按￥计算达到35亿，后者是天朝手游早期的顶梁柱和弄潮者，靠蹭金庸ip做手游，行业内可以排到前三，后来被上市公司并购。总之这是两笔非常厉害的投资，投出一个都不容易。 这就尴尬了，楚垣夕发现这特么居然是投过手游的，自己居然不知道？好在没人发现自己的无知。 因此他特地深扒了一下，发现因为风格太激进，兰花资本也沉寂过一轮，等到2016年之后才陆续爆发。好年景不爆发到了坏的年景爆发，这也是常有的事，郑德基金也一样沉寂过很长时间，到现在袁敬的咖位都还没提起来。巴人虽然很爆，但是只是孤例。 观察胡世恒的投资路线图，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对“o2o下半场”情有独钟，这可以说是个不怕空手接飞刀的强者了，因为o2o是被投资圈主流舆论认为即将寿终正寝的。可能因为这位大佬创过5次业，所以对创业者分外理解，也对创业项目可能面对的困难有充分的认识。惟其如此，什么样的产品能达到更高的高度才更让他敏感，因此才会屡屡激进的出手。 简而言之，这是个不怕失败，渴望成功的人。 胡世恒的真人显得比照片年轻，不过发际线已经退的很离谱了，有向李靖飞看齐的趋势。身块也比较胖，肚子圆滚滚，关键是个头不高，所以显得很诙谐。 楚垣夕原本想把人迎进来聊一会再去探店，没想到胡世恒并不按套路出牌：“不用进去了，咱这就走吧。公司我自己都开过多少回了，老破小的房子我也用过，富丽堂皇的也用过，带未来感带滑梯的我都用过，没啥可看的。” 嘿？楚垣夕心说这倒是跟我比较像，这方面没追求。很多公司在装修上特别较真，得对标谷歌，至少感觉上对标谷歌，下楼直接坐旋转滑梯是标配，但是其实毫无意义，不如给员工多发点钱少挑点刺。 只听胡世恒继续说：“其实徐大姐你根本没必要自己探一下店，不赶趟啊，小康的店都开了十多家了，我自己早就探过了。” 徐欣其实昨天晚上就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很蠢了，心说你这不是成心吗？“小胡，你都探过了为什么还要拉着我们再探一遍啊？” “有好多问题，需要到店里指着问啊，大姐你就没觉得小康的店确实有点意思么？” 楚垣夕心说这话更伤人，五十多岁的老女人，审美基本上接近于直男了，而724式的便利店则不然，主要用户是年轻人，特别是年轻女人，徐欣能感觉出来就见鬼了。 可他转念一想，咦？胡世恒这年纪可也不轻，绝对不算年轻人了吧？ “大佬，您是怎么感觉出有意思的？” “我啊，我进了你们店之后，感到一种，怎么说呢？孤独。”胡世恒径直走向小康总部附近的那家店，显然是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你们这个装修，还有货架到座位的距离，有点意思，我对着墙一坐，就感觉闹中取静，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就算旁边坐着人都没感觉。” 哎哟，这是个行家啊！楚垣夕心说风格问题还是原世界中小康已经上路一段时间之后才意识到的，然后立刻从岛国请来设计专家，给出一套标准化的参数。这套参数不拘泥于户型，讲的是装修的色调，货架之间的距离和高低尺寸，空调吹风口的位置等等，甚至货物怎么码，零食袋以什么角度蹲在货架上为宜，严格控制每一行货物的高度。 其中最精髓的就是面对山墙的一字长桌。小康的店大小不等，但是再小的店，也要最少五个客位，如果不能是“一”字，顺着拐角折一下也可以，这五个孤独的位置是必须的。 可以说这套设计是有着鲜明风格的。岛国便利店企业最领先的是什么？724和罗森等等，在这条赛道上最领先的就是文化。岛国便利店本身就是一种文化氛围，是可以产生文学和哲学的地方，在天朝的新零售创业者中有这种意识的是少数中的少数。 可以说原世界中小康能够成功，这套风格是个加分项，特别是存在前后对比的情况下，能够明显感觉的到客户粘性的增加，比如客单价的提升。 要知道什么东西量大了之后都可以归入大数据，客单价的提升对便利店的效益是立竿见影的，因为便利店的客单价特别低。特别低的时候五毛钱都很重要，从15块提升到15.5，就是3.3%的提升，换网游里一把剑加上3.3%的吸血就是神器了。 因此这次重新做小康，是直接以这套参数起步进行装修的，而货物摆放方面苛刻的要求使得每个店员一开始接受培训的时候都很累，需要适应的时间。这也是小康店员为什么提前那么久进行培训的原因。 顿时，楚垣夕由衷的说：“哎呀大佬您真是太有见地了！一针见血，孤独寂寞正是我想渲染的气氛。”由衷和谄媚在感觉上是完全不一样的，袁苜本来想开开玩笑，发现还真没什么毛病，只听楚垣夕接着说：“小康，就是大城市年轻人避世的空间。” “你还挺会拔高自己的？”袁苜说着站到店门前，自动门滑开，一股凉风立刻从店内刮出来。 “这叫品位升级。”楚垣夕跟着走进店内，这是上午十点多钟，正是店里没人的时候，店员有的在弄热餐，有的在上货，听到有人进来，不论看见的还是背对着门正在忙的，几乎同时说：“欢迎光临小康生活，注册会员6点9折优惠欢迎您注册。” 这是店员培训第一条，进客人之后立刻把黑话先喊一圈，不追求整齐，但是每人都要喊一声，一天下来几百上千声，对嗓子是很高的要求。这个黑话还是随时更新的，要跟着小康的销售策略走，现阶段就是推注册。 说完之后有的人才反应过来是总裁来了，楚垣夕赶紧一摆手，示意他们该干啥干啥，然后说：“您有什么问题？” “就先说说你这个避世的空间吧？怎么理解？” “很简单啊，很多在大城市打工的年轻人是租房住的，相当于宿舍，特别是那些跟二房东租的房，要啥没啥是多数。便利店的用户体验如果合适，对这些年轻人来说，我们热餐区和微波炉就是他们的厨房，我们冷柜就是他们的冰箱，冬天和夏天，这里就是他们取暖和避暑的地方。” 楚垣夕有房，但是也租过房，特别是刚工作那阵，找的工作离得贼远，每天通勤路上三个多小时，然后下班还晚，周末还加班，家变成一个纯粹用来睡觉的地方，还不如在公司旁边租房。因此他也有过类似的感觉，而且这个感觉时隔多年仍然强烈。 “那什么体验合适呢？谁也不认识谁是最好，互相不打扰，不交流，也没人会赶你走。所以整体风格上我选择孤寂，就算店里人不少，只要这个孤寂的感觉在，我们的店就相当于他们的私人空间，体验上是这样。” 袁苜从来就没注意过这个，甚至于她到小康的店里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根本就不是便利店的目标用户，因此听得一愣一愣的。“私人属性，有那么重要？” “真的很重要啊。你没看最近公众号上有一篇很火的爆文，说中年男人下班回家，车开到楼下了但是不下车，要在车上坐十分钟？” 徐欣立刻插话：“哎，我看了，感情渲染挺好的。” “这个就是私人属性，一天24小时要么属于老板要么属于老婆孩子，挤出十分钟属于自己。” “嘶……”胡世恒的疑问更多了，“便利店生意做的不是时间稀缺属性么？客人买了东西就走。你提供私人空间，那坪效怎么算啊？” “这个吧，相对论。”楚垣夕知道这是很多人的误区，“便利店确实是快节奏的产物，但是用户是跟着体验走的，体验好的地方自然值得多分配一些时间。现在的用户就这样，无论线上还是线下，体验最重要。至于坪效，制造需求的坪效并不直接反应在数据里，店里的冷气、自动门、免费充电器都会制造需求，这个私人空间的体验也一样。” 当楚垣夕说到“用户根据体验分配时间，线上线下都一样”的时候，胡世恒顿时陷入沉思，因为当今的移动互联网，已经从对用户的争夺赤裸裸的转变为对用户时间的争夺。为此，所有大厂都不惜制造铁幕横沟，把用户圈在自己的圈子里，用尽手段充分杀死用户的时间，把这些“时间的尸体”当成自己的战利品，并变现为财富，绝不留给竞争对手。 从没有任何一个历史阶段把“时间就是金钱”演绎的这么赤裸，这是大企鹅并不惧怕阿里的理由，也是视头条系为劲敌的原因。头条系的时间吞噬效应大踏步的追逐着，而且是生吞，被用户使用的时间也长，但不是生吞，过去只有游戏才会生吞用户的时间，但也是有限的，而头条系的几大信息流app吞噬用户的时间就像黑洞，根本不讲道理。 胡世恒假装看四周，实际上用余光瞟了一眼指挥若定的楚垣夕，心说这人不愧是一年不到就做起一家估值300亿的企业，对互联网领域的理解不可以说不深，说出来的都是干货。那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呢？“都跟着体验走的话，那性价比呢？” “性价比么，我把用户分成两类，一类叫重视性价比的，一类叫重视体验的。” 这是便利店的核心问题，也是小康最有见地的领域。“都追求性价比的话，很多商业模式是无法存在的。京东的东西比淘宝贵，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买？体验好。所以对于体验型的用户，性价比不是问题。当然性价比本身也是用户体验之一，所以，我准备了一套经济内循环的系统，配合付费用户系统来满足性价比型的用户。” “经济内循环，配合付费用户系统？有点意思啊这个？” 看胡世恒不理解，袁苜和徐欣默契的对视，然后哈哈一笑：“老胡你不玩游戏吧？” “我不玩游戏，但是我投游戏。”胡世恒很自豪，认为自己对游戏有一定理解。然鹅…… “一看小胡就是不玩游戏的，楚垣夕这套经济循环简直就是，就是国产坑爹网游的套路端出来，以前坑玩家，以后坑用户。”徐欣开心的说，“他套路太深了，你先把他那个app里的优惠券体系理解一下试试？” 胡世恒心说看来不止我一个人糊涂啊，“这也是我今天来的一个主要原因，我就是算不过来这帐所以才要当面问问的。” “大佬，我跟您说。”楚垣夕凑近了小声说：“小康的优惠体系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让人算不清帐。” 胡世恒心说这就聊不下去了，以前坑玩家以后坑用户，那今天就坑我呗？各种期限不等的优惠券、多重会员资格的叠加让利幅度，还有购物返点，这特么怎么聊啊？ 但是聊系统什么的，确实不是这个场合应该聊的事情，应该对着电脑和文档聊，他也是创业多番的人了，这点b数还是有的，这种实地考察的场合确实只适合聊体验。 因此问题再次转换：“楚总，除了陌生这个风格，你还有什么提升体验的地方？这个体验什么时候才能显示出价值？” “那多了去了啊，小到免费充电器、免费创可贴之类的，大到关东煮机器人，自助结账，这些都算是提升用户体验的。做便利店在我看来就两件事，前端用户体验，后端成本+效率。开便利店想要提升这三个地方，唯有专注，专注才能注意到细节，要长期持续的投入精力。至于体现价值么……形成规模，小康形成规模效应之后就是1+1远大于2。” “可我看某些规模已经很大了的店，比如全时，现在在收缩啊，并不是越大越好。” “小康的规模和别人的规模，不是一个规模。我们是有单车的。”楚垣夕非常自信的说，“单车不只是出行工具，也获取数据，这个数据和用户的消费数据搭配起来非常有用，我们的规模是建立在数据基础上的，组成网络之后就会形成一种类似‘向量’的数据，不止是大小，还有方向。” 胡世恒心说这是欺负我数学不好吗？但我数学确实不好啊！向量是什么鬼？下一个问题！ 这时徐欣给他解了围：“小胡，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不投开门客吧，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开门客你也考虑的。” “投可能还是会投一点，财务属性的。”胡世恒对徐欣点头，“开门客的打法类似于超市，我想来想去，还是缺乏吸引力。” “为嘛？超市的客单价多高啊？” “对，超市客单价高但是业绩普遍一般，大规模关店的比比皆是。便利店客单价超低，但是你看看现在咱们圈子里想投便利店的有多少？唉！” 胡世恒感叹一声接着说：“增速是不会骗人的，便利店的行业增速在现在这个整体大环境下吸引力就是高啊。其实去年已经有苗头了，潮水退去，还保持增速的才能不裸泳。我也不知道红利从哪来、因为什么，但是看结果就是有趋势红利支撑便利店这条赛道。楚总跨界搞便利店很多人觉得突兀，反正我从一开始就是拍案叫绝的，结果开路演袁敬不请我，让我很失望。” 袁苜一缩脖，心说这锅应该是楚垣夕哒，他就释放那么点份额，狼多肉少不够分的啊。再说老哥还跟我吐糟他太难伺候了呢，谁知道他后边又对投资人的资质提了那么多条件…… 徐欣倒是很清楚，相当长的时间里投资圈对便利店的看法都是“同质化严重、性价比不高、货物品类局限性大”，总之缺乏投资价值。 但是不看好归不看好，到今年玩便利店的大部分都开始盈利了，这个时候再想投进去的人都比较尴尬，因为没抄到底，再进必须追涨。 所以这段时间她拉关系的难度并没有楚垣夕想象中那么高，投小康要求的估值虽然比较高，但是已经开始有序运转了，显示出仍然还不错的性价比。 但是尴尬的是，投资人基本上都是油锤灌顶式的思维，先看赛道大小再看趋势红利，所以盲目性其实也非常大，忽然看到某条赛道的gmv比预期的高，第一反应就是慌。为什么数据这么高？增长的逻辑在哪里？别人为什么投？ 第八百零四章 体验小康的生活（求推荐票） 这种情况下要么找靠谱的研报，要么找靠谱的人打听。本质上和a股韭菜看到某只心仪但是还没买入的股票突然涨停之后的反应没区别。 当然，时下最热的投资领域还是芯片、ai和5g，还是以硬核科技为主，模式创新方面就差了点，便利店连模式创新的创新点都不明确，还远远没有发展为主赛道。所以到底谁靠谱也不一定，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投资者眼中靠谱程度也不一样。 对国家来说这是极好的现象，但对个人来说就不一定了。这应该就是胡世恒考虑深度介入小康的原因吧？徐欣这么想。随便找家融资中的便利店企业投一点很容易，但是深度介入不容易，因为介入错了损失的不止是钱，特别是像兰花资本这么有实力的投资机构。 楚垣夕也有同感。以至于他不得不佩服一下袁敬。原世界中的袁敬就不是油锤灌顶从上往下看，而是认准了本地生活行业有搞头，以坐井观天的方式去研究，向上看，到底这个市场能够被撑到多大，能不能撑起一个国民级。 想要成为顶级投资大咖有很多种方式，最简单的方式是有钱，最复杂的方式是调研，在估值模型上下的每一分功夫都会在未来某个时刻兑现。 这时，店里热餐区开始忙碌起来，店员开始往早晨卖空了的餐柜里续货。胡世恒敏锐的注意到餐柜里基本上已经空了，只剩下两个烧卖没卖掉。 “你们这一上午，差不多都卖光了？” “对，大数据控制，送货都是按照数据给出的指标送的，按照具体客户的购买规律和总的数据进行交叉预测，精确到个。” 这套sku的管理模式浪费极低，因此楚垣夕说起来不无自豪。 当然偶尔也会出现某个款早早卖光了的情况，降低用户体验，但总体来说非常划算。“一天三换，早晨是包子、烧卖、油条、小米粥，中午换成油炸食品和烤制品、烧饼夹肉韭菜鸡蛋饼之类的，晚上是包子和热的素食。中餐晚餐和鲜食搭配着卖。” “能做到这么精确？”胡世恒有点诧异，大数据他见得多了，应该只是凑巧吧？“都是程序控制还是有人为调整？” “还行吧，有人为调整，有一个店员反馈项，加一档或者减一档。” 胡世恒听了，又走到放沙拉的冷架旁边，看了看电子墨水价签，“这种价签很贵吧？用起来方便吗？” “成本肯定高一点，但是节约人力啊，用ipad操作一下扫描条码就行了，肯定比纸质的方便，而且换起来快。小康这类便利店推陈出新的速度太快了，特别是鲜食和热餐。sku管理也是波动的，可能一天之内就会有变动。关键是用了墨水价签之后各种短期限时打折活动都是系统接管的，不需要员工操作，只需要补货或者停止打折。不用墨水价签的话很多事做不了。” 胡世恒眼前一黑，心说要命的就是这个短期限时打折。原本各级会员+优惠券+购物返点就已经够烦的了，但是好歹还能算的过来，但是限时打折一上，只能耐着性子用app反复操作购物车，添加、删除、进入退出结算界面，让系统帮着算。 他昨天自己体验的时候比较惨，操作的太慢了，一通操作猛如虎，然后限时结束，价格复原，全特么白算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优质的用户体验吗？啊—— 殊不知，对于性价比型的用户，这就是优质的体验，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找到最优解，花最少的钱买最多的东西，追求到最高的性价比，获得极致的体验。对他们来说，再优质的体验也不如价格上得到满足。 而小康这种便利店，短保鲜食是一个利润很大的点，但短期保质品的特点是不管保质期是三天还是五天，绝对不能接近保质期，最好是一天内卖掉，卖不掉的正适合打折销售，正好命中性价比类客户的心。 这时刚好有正常的顾客进门，然后径直走到关东煮面前，二话不说开始在触摸屏上一通点。胡世恒饶有兴趣的躲在一边看着，估计这人应该是个常客，操作非常娴熟，很快就点了七八样，什么竹轮、蟹子包心丸之类的，然后确认，扫码付款。 小康里大多数产品都是拿到门口扫描仪那付款的，要么就是用户拿手机直接扫货物的条码或者二维码完成付款，然后到门口扫描仪上确认一下。但关东煮和热餐不是，关东煮是即时付款的，付完钱机器人才开动，未来的咖啡也会如此。 胡世恒注意到楚垣夕的表情有点像冷笑，只见楚垣夕一摆手示意别说话，那边的顾客是个男的，这大热天的穿着一身短袖短腿的紧身衣，一身腱子肉，有点像内裤外穿的超人感觉，然后码一扫，柜子对面的机器人立刻轻舒猿臂三下两下把东西打了出来。 这个过程非常快，但客人扫码的时候已经拿出另一部手机，提前摆好了姿势，机器人还没开动就已经开始拍了，等到机器人取完餐，还没把塑料盒推进塑封机器之前，立刻对着第一个手机app一通狂点。 很快，一声怒喝响彻整间便利店：“怎么不能退单！为什么不能退单啊！”关东煮按照规则，下单之后半分钟内是可以退单或者部分退单的，机器人都会等到半分钟，才会把食品盒送进塑封机。小康中只有热餐不能退，即将开始卖的咖啡也不能，而关东煮就麻烦一些了，需要店员来操作，放回操作机器人很难完成。 这时，楚垣夕才慢悠悠的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慢悠悠的说：“那肯定是，你操作太快了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照着刚才的方式再操作一遍自己看吧。”楚垣夕嘴角噙着笑，目视着超人兄重新选款重新付款。 到了付款的环节，他的眼珠顿时瞪了起来。付款流程中，扫码之后app里是罗列出所有被选择的煮物的，还有数量，下面是确认按钮，这时的小康还没开始做支付，因此点击之后跳转到微信或者支付宝。 但是他的支付按钮点击之后不是立刻跳转，而是弹出一个气泡tips：您购买关东煮后不能退单，继续购买？ 这时手指一点，气泡tips消失，还是确认按钮。很明显，刚才这位老哥操作太快了，精力都放在操作第二步手机拍摄上边，瞎捷豹一通点就过去了。 “尼玛！你们这是欺诈！我回去就上微博曝光你们！” “你才是欺诈！”楚垣夕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我现在就上微博曝光你。” “你谁啊你？我微博20万粉丝！” “你谁啊你？我微博2000万粉丝！” 话音未落，对方已经知道楚垣夕是谁了，一嘴的话顿时噎了回去。这个地方本来也很容易遇到巴人的人，超人张开嘴但不知道该说什么，旋即想到要是能跟楚垣夕展开一场骂战似乎也能增加人气？但就这么会功夫，楚垣夕一行四人已经走了…… 跟着楚垣夕来到巴人，胡世恒心里的问题其实还是没见少，旧的问题解决，新的源源不断。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小康绝对是科技程度最高的便利店，这方面他确信已经无人能比。不只是卖关东煮的机器人，还有大数据，还有后台那套控制打折的系统，还有自助结账，等等等等。 一开始他的理解是小康没有片面的追求“无人”，员工的存在让客人很安心，而且也可以收现金。但现在他感觉到小康是一种店员和系统的深度互动，比如墨水价签等等，人的存在不但是成本和费用，也是效率的极大提升。 换言之，规模足够大的店，可能724是五个人，小康也是五个人，但小康的接待能力是724的十倍甚至二十倍。目前小康不过是草创初期人流并没有上来而已。 恰恰是客流的问题并不在胡世恒的问题列表中，因为这方面他相信以楚垣夕的历史战绩是绝无问题的，不需要关心。 所以他的第一个问题是：“楚总，你对开门客怎么看？” “没有任何看法。”楚垣夕平静的斟茶，平静的说话，“开门客打算怎么做？现在看不到，至少要等他们准备工作做完才能看到，最好是等他们把店开起来再去体验吧。不过我估计他们不会有什么特殊体验，以他们的顶层构成，不太可能，除非请我给他们讲课。” 至少楚垣夕这个气势胡世恒是服气的，要不是狠狠调研过，扒过老底，他甚至觉得楚垣夕是个深谙便利店道道的老手，而不是一个玩跨界的游戏公司总裁。 可要说楚垣夕不懂吧，又不太像，胡世恒迷就迷在这里。小康这个孤独的感觉居然是楚垣夕有意为之，这就耐人寻味了，玩跨界的怎么可能懂得风格的问题？怎么会特地设计带“山墙”的货架，以阻挡用户的视线，增加这种感觉？ 正如楚垣夕猜测开门客那样，没有人注意到还有“风格”这么回事才是常态。 关键是想学也不好学，不知道开门客那位95后楚垣夕门徒怎么山寨？对超市来说孤寂是一种灾难，超市必须要热闹，如果里面一片安静说明已经凉了。但便利店可以，估计开门客那位门徒知道真相之后得喷几口血吧？ 他第二个问题是：“我刚才注意到一个细节，你店里很多快消品都写着低糖低脂，为什么啊？咖啡低糖低脂就算了，面包也低糖低脂？低的下来吗？” “嗨，比正常的低一点，又没说无糖。”楚垣夕讪笑，因为真相确实有点流氓。“便利店女性客人更多，所以低糖低脂的好卖啊。” 这就是无商不奸啊！胡世恒心说您倒是好意思承认！ “那我问点老生常谈的问题，小康的款我也看了，和724之类的虽然不完全一样，但是同质化仍然挺严重的，这个问题您怎么看？” “款差不多，但是体验不一样。体验包含许多方面，比如环境，比如免费创可贴、免费电源这些现在就能看见的。还有一些现在看不见的，我们的线上内容，我们对于本地用户的粘性等等，差异化很明显。实际上每个便利店都知道724提供的是商品+服务+体验，但是体验是什么就见仁见智了。国内便利店创者深入的思考太少，我们首先是从智慧上取胜，我玩跨界，要用智慧对抗他们的经验。” “你又贬低别人……”袁苜最头疼的就是楚垣夕这个恶习。 果然，楚垣夕立刻回她：“这不叫贬低，这是事实啊。你门店就算所有事情都做得和724一般无二，顶多也就是复刻一个724，但人家724真正牛的是供应链和物流啊。山寨724只不过是让724的框架束缚自己，而且不敢越雷池一步，一越就不像了，这肯定不行的。” “好，那换个问题。” 胡世恒逐渐走向核心问题，也是他职位困扰的地方：“我是个喜欢投o2o的人，现在外卖不止送餐了，像美团送菜、多点，乃至开门客未来肯定也要做送外卖上门，而且跑腿费越来越低，美团买菜甚至不要跑腿费。我想知道便利店怎么和他们竞争？会不会外卖搞死方便面之后又搞死便利店？” “做的不好的便利店肯定会面临这个问题。大量夫妻店会越来越难做，但是好的便利店不至于。”楚垣夕难得的点了点头，“我觉得吧，外卖的服务是直来直去的，可以理解为直男需求，只要品类够多，能买到自己需要的就行了，但是外卖用户对体验和价格都不敏感。 这才是需要差异化的地方，如果你给到店用户提供的服务和直男需求没差别，甚至还不如，那肯定要被取代。” “那好的便利店应该怎么做？” “好的便利店对顾客就得像女备胎对男神一样，以这种小心翼翼的心态才能提供好的体验，时刻变换花样引起注意，产品拿出手全都是斩男色。” 安静了半天的徐欣一愣：“这话怎么讲？” “直男无审美，但是女备胎必须有。比如说这油炸食品吧，普通的炸鸡腿就差点意思了，至少得是藤椒琵琶腿，然后炸鸡排、炸墨鱼丸、唐扬鸡肉串、碳烤鸡肉串、石头烤肠，这都是比较正常的。做到这种程度的备胎被男神看上的几率还是比较低，所谓斩男色，就是油炸血豆腐、碳烤黑木耳卷土豆丝饼、圆葱牛肉酥饼，这种，得挖空心思换花样。” “这样真可以？” “真可以，我知道有个友商卖这种斩男色的包子，菠菜馅、南瓜馅、红薯馅，还有西红柿炒鸡蛋馅的，一天能卖五百个，极其夸张。庆丰单店一天也就卖一千个啊。” “得，那咱们中午还去刚才那家店吃点，你们觉得怎么样？”徐欣说着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正好检验一下楚垣夕的斩男色。 “行啊，我也消费降级一下。”胡世恒哈哈笑着，“话说我最近用了用拼多多，还是挺好用的嘛。” 徐欣心说那是因为你舍得不要脸让我们给你砍一刀！ 但楚垣夕挺诧异的，“您举得拼多多是消费降级？拼多多明明是消费升级啊。” “啥？我这么注重消费升级概念的人怎么不知道呢？”胡世恒说话间目光一凝。 “消费升级就是在原有的消费上加上新服务，升级的价格小于服务带来的体验，用户就会愿意多花钱。”楚垣夕对拼多多可是下过功夫的，“拼多多主打的是十八线，是下沉渠道，甚至新农村。这些地方的人原先都是从来不网购的，现在跨入网购时代了，网购是什么？剁手啊！这还不是消费升级？不能因为单款便宜就觉得是降级对不对？” 胡世恒被说的一愣一愣的，但是想想似乎还真是，要不然为什么去年以来下沉渠道和三四五线城市居民突然成了各大商家猛攻的目标了呢？相当于拼多多挖出了一个宝藏市场。 这也是拼多多市值直追狗东的原因，它别的都不值钱但是在这个宝藏市场中是先行者，它的大数据值钱。 “既然你说到这，楚总，我听徐大姐说你对下沉渠道也很有想法？但是你刚才这套精致的女备胎的玩法，明显是针对城市青年的吧？” “对，但是我还设计了另一套模式啊。本身我们小区社……小区和商圈就是兼顾的，还有一些吸引老年用户的工具，肯定可以多路并行。到时候针对下沉用户主要是做减法，再并轨一套下沉用户的玩法就行了，这套基于大数据的sku管理对下沉用户肯定也是生效的。” 楚垣夕说的有点语焉不详，因为针对下沉用户他有理论，但是原世界里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实践。 第八百零五章 章歙予又来了（求推荐票） 原世界的小康不是没有推，而是里程碑8刚开始下沉没多久，楚垣秀自己穿越了，还没看到可信的结果。这种事不能瞎说八道，每一个数据都需要有依据，如果没有就是猜测，就得收敛着说。 楚垣夕虽然经常语出惊人，让人看起来好像在吹牛逼，但他自己知道自己采用的每一个数据都是真实的，这是他开口的底气所在。有了切实的数据，然后加以大胆的阐释，在科学上叫做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没毛病。 但是好在原世界中对城镇市场做的调研还是有用的，比如天朝三大水下项目王者是怎么推开的等等。所以据此进行猜测没问题。 不过胡世恒把这理解成楚垣夕不愿意多谈。他想了想，继续问：“ok，下沉这个先略过，那最后我想知道，小康目前阶段你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觉得做的不好的？” “空间感还是不足。”楚垣夕脱口而出，“主要是帝都地皮太贵，而且没的选，满足做抢车位要求还能拿到的地皮本身就少。等全国推广的时候就好了。还有就是服务意识仍然需要加强，店员培训以及上岗的时间还是比较短，最近招的新店员也比较多，需要时间沉淀。” 胡世恒突然来了点兴趣：“什么样的服务在你看来是好的？” 楚垣夕呗儿都不打一个，脱口而出：“海底捞。海底捞的服务巨贴心。看到有人马路对面打架，客人出门看热闹，海底捞的服务员直接搬出凳子和切好的西瓜片，然后请客人稍等片刻，他去打听为什么打起来。” 胡世恒相当满意，这个满意通过眼神能够被楚垣夕读懂。看他有站起来的意思，楚垣夕反而挺迷的：“您问完了？就不问问移动支付区块链什么的？” 他心说你连这俩都不问，我怎么秀我的小区社交啊？对于胡世恒，他的打算是和徐欣一样，透露小区社交，保留线上内容。不过线上内容眼看也要进入开发阶段了，所以保密的时间窗已经快要打开，至少打开一半。 只见胡世恒微微一笑，“因为我相信你能做得好啊。默认你能做好的我自然就不用问你了。” 楚垣夕惊了，心说难道刚才那些问题是你觉得我做不好的？那些东西说穿了没什么价值的好不好？并不是模式创新，不是智力成果，只是一些经验而已。不过他马上想到可能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胡世恒本人懂移动支付，懂区块链，所以不用问，而刚才那些，恰恰是他不懂的。 袁苜没惊，她只是吐糟：“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大佬无条件的相信楚垣夕懂区块链和移动支付呢？过去无论是谁都得先考一考这个。” “哈哈哈哈他们那是成见，只知道楚总以前干过什么，于是就形成成见，觉得他只能干那个。”胡世恒率先往外走，边走边说：“因为有成见，很多人一直活在昨天。我不能这样，走，吃饭去。” 楚垣夕头一次觉得胡世恒可能确实很厉害，毕竟投资大咖的水准是跨度最大的。 等四个人吃过这顿气氛十分融洽的降级型午餐之后，楚垣夕独子回到公司，享受一个难得惬意的下午。要说起来接下来的事情仍然是极其繁忙的，特别是线上内容要进入开发阶段了，怎么保密，怎么分配任务，都是问题。具体的开发计划连苏顾现在还都不清楚呢。 然后地图组，终于招到了合适的人选作leader，马上也要独立成一个单独的项目组然后开工，又涉及到各小组人手抽调的问题，还要继续向外招聘高级攻城狮。虽然得益于某些企业胡搞，使得市面上优质的攻城狮不想正常时候那么稀缺，但人才到哪都是人才，高稀缺性喝高的费用是相伴的，扩建一个这么吃钱的项目组肯定也要慎之又慎。 不过楚垣夕越是工作安排的满就越是惬意，连轴转的时候是自信心最爆棚的时候，反而是无所事事的时候会心慌。 而且因为晚上有巅峰视效的庆功宴，他这个下午本身也不方便走。 但是他没想到居然下午的时候有不俗之客打算登门拜访，微信上，之前来过一次的那位章歙予小姐姐打算带着一些币圈大佬上门。 楚垣夕心说这特么是周六啊，我理论上可以不上班的啊！你是来跟我开车的吗？我要是没在帝都呢？ 然而章歙予说：“楚总，要不要加入我们凌晨三点无眠群呀？玩区块链的哪有周中周末的分别，能赚钱随时都是工作时间。” 楚垣夕本来不太想见她，因为感觉不到她的价值。但也许是章歙予早就预见到了这一点，于是本次是组团来的，而且阵势还是挺大，至少看着挺大，楚垣夕还不好不见。这就更加凸显出章歙予突击上门的好处来了，如果提前预约，楚垣夕觉得很可能出现的情况是，经过一番调查，发现她组团带来的人也没什么价值，于是取消预约。 但现在这样就不会。 今天一共来了六个人，其中三个是“币token”团队的，两个是“华灯区块狗”的创始人，章歙予当然还是代表易币天下，至少楚垣夕一开始是这么觉得。 因此楚垣夕不得不把曹翔请过来，他自己一个人肯定hold不住，因为他对区块链这个圈子缺乏了解，也就停留在看看新闻的程度上。所以他只知道币token原本是做区块链钱包的，也就是最最烂大街的那种发空气币的模式，以至于楚垣夕绝对不会称他们为“区块链创业者”。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人家开始搞交易所了，交易所再烂再小再不入流也是交易所，跟发空气币的截然不同。楚垣夕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对不对，但是感觉如此。 所以币token的主要负责人在他心里还是有点成色的，把他们划入币圈大佬的行里感觉没毛病。但是，到底虚实如何？这就完全不知道了，需要曹翔出来盘一盘。 华灯区块狗就稍微逊色一些，因为是山寨加密猫的。加密猫是比较成功的区块链游戏，链上的猫炒到过70多万一只，然后国内山寨四起，百度小米渣易迅雷都不能免俗，但是比野路子却比不过非正规军，因此被华灯区块狗后来居上。 但是不管怎么说，能够战胜多路正规军脱颖而出本身也不容易，特别是在一个相对热门的领域内。区块链内因为加密猫的成功，这个萌宠子领域就相当于自媒体里电商直播，因此华灯区块狗可以类比抖音口红一哥，在楚垣夕心里即使比搞交易所的逊色一点肯定也能划入大佬的行列。 等曹翔到场的时候，华灯区块狗正在说明来意。 他们的要求最简单，希望和楚垣夕展开合作。注意是和楚垣夕，不是和小康或者巴人，实际上巴人和小康也没法跟华灯区块狗合作，这个玩意是个toc的项目，机构中只有交易所才有合作价值。 因此所谓和楚垣夕展开合作，实际上是要他去站台的意思。小康的区块链已经喊出去了，因此楚垣夕勉强也可以算是一个币圈大佬，至少外人这么看。 这个来意的话，还真不需要曹翔，楚垣夕呵呵一笑，问：“贵公司的运营主体在哪？” “香江。” 不在国内？果然！楚垣夕寻思片刻才点了点头，“香江的话，那有没有开拓东南亚市场呢？” “我们深耕东南亚市场的。”华灯的人互相对视一眼，说：“我们的币值现在不断上涨的，有专业的市值管理团队，未来可能ieo，绝对没有问题。您和我们合作的话，我们可以给您提供——” “且慢——”楚垣夕忽然一摆手，“条件不要说，我怕经不起诱惑。我们合作的基础并不存在，实在抱歉。” 华灯的人一愣，连条件都不听？“楚总你这是？” “我不能跟一个运营主体不在国内而且‘深耕’东南亚市场的团队合作，至少不能是您们两位希望的那种合作，好几百兄弟跟着我呢，我冒不起这个险。”楚垣夕说着，看到曹翔对他偷偷比划了个大拇指。 “楚总，我们做的可是目标千亿的大项目。” 来人还想劝说，但是看到楚垣夕一耸肩：“我们做的也是啊，那就更不敢冒险了。” 说完，他也对曹翔回了个大拇指，然后目送两人离去。对币圈来说东南亚是个极为特殊的地方，不同于任何一个别的地区，是跑路的首选，什么叫“开拓”东南亚市场，什么叫“深耕”东南亚市场，曹翔可是给他做过一次科普的。 关键在于，曹翔很久以前曾经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过楚垣夕一个秘密：“币圈的跑路崩盘，什么时候最多？币值上涨的时候最多。很多时候崩盘来的太快，项目还有很多故事没讲完就杀青了，让韭菜们目瞪口呆。” “这是为啥啊？讲故事不是能推动币值上涨么？为什么不等涨到高点再跑？” “为啥？不为啥啊，牛市不崩还等到熊市去崩啊？”曹翔失笑，“牛市进入的现金流多充沛啊？跑路多方便？涨到高点了有价无市，你得把运营团队跑路的难度计算进去。” 楚垣夕一想，还真是这个理，不能光追求数量。反正跑路这事，跑一百亿也是它五十亿也是它，这是一场镰刀和韭菜的博弈，对镰刀来说能跑就是胜利，就好比《卖拐》里面范伟刚喊第一声“一千五”，本山大叔那声清脆的“归你了”。 他目视章歙予，等她开口。 章歙予也没想到楚垣夕解决的这么干脆，连ieo都没有任何吸引力。所谓ieo是币圈的一个新概念，区块链用来融资的一个杀手级方式。从形式上，ieo和ico的不同点在于公募和币种上线交易都在同一个交易所独家进行，除此之外和ico也没什么大的异同。 但内在逻辑是交易所承担裁判员和运动员的双重身份，不但负责审查项目，而且由交易所确定某个项目的发行价格和规则，然后还亲自上马指导交易。因此基本上ieo的项目都是高控盘的项目，参与者往往能够赚到暴利，就跟a股上新股发行的神话一样，ipo之后都是多少个涨停板，没任何道理可讲。 可以说ieo的推出，是币圈向大a股极速靠拢的一大步，未来镰刀一定挥的更加给力。 而对楚垣夕来说，只要一点头，很显然，华灯的ieo项目他就肯定可以参与进去了，绝对是不少赚的。而这这是变现他个人的背书能力，和小康巴人都没有直接联系，章歙予完全没想到他居然连条件都不听就绝句了。 愣了一会发现自己被点名了，她赶紧说：“楚总，是这样的，我的来意呢也比较简单，我这现在有个明星项目，名叫伯馨，是个交易所搬砖的项目，希望得到您的帮助。” 说着，她拿出一份材料来，薄薄的两页纸，香喷喷的一份报告。 楚垣夕礼貌的接过来一看当时就是一愣，因为项目隶属公司不是易币天下，这公司叫做“平币圈”。 所谓交易所的搬砖项目，就是去做两个有差价的交易所之间的买卖。假设新德里的金价比魔都交易所便宜，搬砖的就去印度把黄金买回来放到魔都交易所去卖，币圈搬砖同理。 所以这个基本思路本身是通的，但是楚垣夕虽然不特别懂，可从逻辑上来看，这不可能是什么暴利项目。因为只要有暴利，这种没门槛的事情肯定一窝蜂的就上了，然后瞬间拉平差价。以币圈玩家嗜血的程度想靠搬砖挣钱莫不是活在梦里？所以看着报告书里承诺的收益率，楚垣夕就断言肯定有些情理之中的事情。 忽然，他注意到“伯馨”这两个字。听章歙予说这个名字是没有感觉的，但是一看就看出即视感来了。他马上打开手机在微信里搜索，很快搜到一段夹杂着大量表情的内容： 亲爱滴家人们么么哒。没钱的那种日子世人过的吗？让人瞧不起的眼神你还记得吗？没钱的那种日子，吃不香睡不着不是吗？死的新都有不是吗？没钱的那种日子连亲戚朋友都看你不是人你忘了吗？我们的孩子受了多少委屈你还记得吗？所有所有的这一切我都经历过来了，家人们，除了靠你自己强大起来，才有你想要的生活，才能让别人仰慕你，让以前瞧不起你伤害过你的那些人对你刮目相看。所以伯馨的所有家人们，你们必须给我去执行！ 楚垣夕强烈的即视感就是这么来的，虽然他自问看过很多low穿地球的文案，但是这么直白**的还是很罕见的，神雷的程度甚至超过对中老年人进行绞杀的保健品销售大会。更何况，币圈好歹是要讲究高大上的，门面装点是基本功，也是ico的第一步，请顾问最好是外国人，或者币圈扑克牌上的大佬，这才靠谱。这么low的文案简直闻所未闻，当然印象深刻。 她们这……是一家的吗？“那个，章女士，你需要的帮助是？” 章歙予看楚垣夕的表情就觉得难度比较高了，硬着头皮说：“我们这个搬砖的项目其实也是有技术的，而且也可以为搬砖而发币，具体的都在白皮书里。我们这个搬砖币，要上线优质的交易所，需要资金兜底，因此希望您能做我们的天使，大概四千个eth就可以，也不需要您出面。等我们项目上线之后，通过搬砖的手续费有稳定回报，不和币值挂钩。您看怎么样？” eth就是以太币，和比特币、莱特币等等都是最主流的区块链货币之一，这一听，基本可以判定她们也是要上以太坊走智能合约发币那套流程了。 做区块链的，其实流程上和创业没什么特别大的差别，同样有商业计划书/白皮书，同样是经过天使轮私募资金，然后产品制作，公开募资，产品上线这么个流程。 这个流程中，传统的股权投资机构也经常拿着现金参与进来，以求通过信息的不对称拿走更多的现金，而且屡屡得手。一度，传统金融机构还将ico作为一种资产类别纳入到正式的商业模式里，只不过不能向社会公布模式的细节。 而且币圈项目的玩家成分，因为某些原因，和主流创投圈有很大的重叠，有很多是威名素著的早期投资人大佬，还有一些清奇的，比如大清朝和硕亲王子孙组织的全球家族基金等等。这也是楚垣夕得知来了一些疑似币圈大佬不得不见一下的原因，毕竟有可能是创业教父级别的镰刀客。 但见过之后发现还是挺野鸡的。 就章歙予的需求来说，四千eth换算成￥其实也就几百万，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钱。但楚垣夕听了微微一笑，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微微一笑，很倾城的那种：“可我没有任何区块货币啊，我的钱都是主权货币。” 第八百零六章 我楚垣夕是这么容易套路的？（求推荐票） 章歙予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分化”，一半是错愕，一半是羞恼，两种负面情绪瞬间在脸上达成平衡。这人怎么会没有比特币？他凭什么没有比特币？他特么没有比特币也没有以太币他玩毛的区块链啊？骗鬼啊？ 币圈的规矩是一切都以区块货币为锚定物的，普通创业者融资融的是￥和，区块融资融的是比特币和以太币，实在没有的话莱特币也行。甚至于某些区块链项目，连工人工资都发区块币而不是法定货币，其中有些骚气冲天的人甚至敢于不发主流货币，堂而皇之的把自家项目的币当成工资发给员工，不是一个666能赞的过来的。 所以楚垣夕这个回答既可以理解为我不感兴趣，但又不是婉拒，而是带有侮辱性质的。 只听楚垣夕幽幽的说：“章女士，看来你还是没有特别了解我和我的公司啊。我做的是区块链技术，我们也产币，但币是我的产品工具，不是销售工具，特别是，从始至终我也没有打算过用区块链币作为融资工具的。” 章歙予生生的把一句“你莫不是在逗我”给吞了回去，刚想做一做最后的努力，忽听楚垣夕说：“另外，章女士，我本来以为你是代表易币天下来的，怎么换了一个壳公司啊？我对你们铁总还是挺钦佩的。” 币圈的另一个现象是，高级人才和传统创业圈是互通的。很多币圈大佬是正经创业者出身，其中也有一些做了一阵之后又回到传统创业领域。比如被尊称为币圈一姐的，就在比较风光的时刻抽身返回移动互联网，做短视频和直播，因为时间上正好抓住这个领域2015年的趋势红利，做得颇有建树。 因此，在投资者方向上紧密结合，在创业者方向上互相流通，使得币圈和创业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易币天下这位创始人姓铁，出身于微软，而且是产经出身，是楚垣夕的同行和前辈。他的这份背景放在传统创业圈里也是响当当的，进入币圈之后并没有痴迷于ico，而是制作数据分析工具，类似于股市上的同花顺、大智慧这类，算是给币圈玩家做顾问投资打辅助，所以叫做“易币天下”，取意类似于杰克马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 不得不说的是，这个产品确实是币圈的刚需，因为币圈的非主流空气币实在太多太多了，交易所也是五花八门。a股市场上也不过就沪深两个交易所，一共3600只股票，跟币圈的小币种数量相比到底谁多？一般人还真说不清楚。 但两者之间也有巨大的相似性，那就是，大多数投资标的都没什么真实价值，等同于赌博割韭菜的工具，随时都可能暴雷，两边没有质的区别。所不同的是a股韭菜只要没有融资融券就不能加杠杆，因此只要不退市就可以死扛，而币圈韭菜可以加百倍杠杆，更为镰刀艺术家们所喜。 因此易币天下提供一个类似同花顺的app给韭菜们做分析，紧抓这个细分市场，从互联网的思维来说体相当nice，其创始人无论资历还是方向选择，都配得上楚垣夕敬佩一二。 不过人在江湖，易币天下也不能免俗，做着做着就主业就从数据管理变成市值管理了，也就是说亲自下场加入了炒币大军。按说具备强大的数据分析能力，进行市值管理应该是如虎添翼的，不过世事难料，楚垣夕知道易币天下最近一段时间是急转直下的，连官方自媒体都不更新了，没想到章歙予居然拿出一个新壳来，这里面到底什么意思呢？ 他注意到章歙予听到自己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再变，一丝惊愕一闪即逝。 奇怪了，她惊愕个什么劲？楚垣夕察言观色的本领是一流的，心说这是什么鬼？我这是夸你呢吧？难道你跟你老大撕逼了？还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内部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也不是特别关心，因为并没有任何兴趣。对于币圈，楚垣夕一直都是深具戒心的，因为这些人不要脸。比如说请大佬站台这种事，一般创业者请不到就算了，币圈不是，币圈是大佬愿意站台就送你一份空气币，不愿意站台就“被站台”，直接写到ico白皮书里。 可能币圈中人对于这种事司空见惯了，但楚垣夕可不敢。他宁可让对方下不来台，也不能按照常规套路跟对方客气。 章歙予跟币token的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币token团队的三位负责人互相看了看，发现楚垣夕似乎不好对付，这人有底线，还懂点行市，很讨厌！但是楚垣夕等着他们开口呢。 其中一个叫韩安行的，是币token的执行副总裁和联合创始人，说：“楚总，我们知道您做的是私有链而且不做ico，不知道我们的情况您了解不了解？” 楚垣夕很茫然，因为币token搞交易所这事都是他刚才匆匆查币圈新闻查出来的，只有一个第一印象，根本谈不上了解。 只听韩安行说：“我的人生就是不断逆袭，从来不怕任何困难。比如说，四月份的时候所有人都说我们要崩了要跑路了，其实那个时候我们要是真的跑路早就爽了，但是我们没有，挺过来了。” 楚垣夕心说您说这个干嘛？ 另一个叫做罗松平的说：“现在交易所蒸蒸日上，交易量非常健康，我们打算引入战略投资者。这个战略投资者最好是主权货币资金雄厚，同时又有区块链业务的，未来可能会形成业务互补，而且……” 说着，他看了看章歙予，章歙予立刻说：“我们两家也有深度合作的，一条龙。” “而且我们不是深耕东南亚的团队。”韩安行说，“我们在米国监管机构的指导下取得了金融牌照。所以现在寻求战投，然后按照条件一排，就看到小康特别有缘分了。” 卧槽这还挺牛逼的？楚垣夕听到“金融牌照”顿时有了一点兴趣，是今天下午第一次产生兴趣。这是个有魔力的词，意味着一定程度上的壁垒属性。 米国的情况他不是特别了解，伊丽莎白又去南方了不在身边。他刚想开口，忽然，一直默不作声充当背景板的曹翔问：“是什么金融牌照？” 楚垣夕其实已经注意到曹翔刚才就在角落里通过点自己手机的方式向他示意，估计是微信上写了什么？但是一直说话的不好意思看，这时终于有机会偷瞄一下。 “是msb牌照。”韩安行镇定自若的说，但他马上破功，因为曹翔说：“msb的话我们小康马上也要有了。” “啥？”韩安行和楚垣夕异口同声，楚垣夕心说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啊？这特么小康内部的金融相关事务不是我一手操作的吗？ 只见曹翔一扭头，对他说：“在米国开便利店也需要这玩意。” 楚垣夕更迷了，然后他用余光一扫，发现韩安行的表情超囧。顿时，他知道曹翔要立功，自己可能会被忽悠，如果曹翔没在场的话。 只听曹翔说：“msb是米国财政部下设的金融犯罪执法局发出的注册许可证，凡事从事金融业务的都得申请，类似于咱们这边的工商，登记营业范围里有资金服务业务。” 见楚垣夕还是没有get到要点，曹翔一拍脑门，“对了，申请的话大概需要18万。” “噢……那值一百多万￥呢。”楚垣夕心说你们特么这么忽悠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小康的首席科学家，负责区块链业务的曹翔，刚从米国回来半年。” 他已经看完微信了，曹翔写的是：待会我给你科普一下交易所怎么割韭菜。 嘶……这伙人到底为何而来？就为了忽悠我？楚垣夕心说我的人设在币圈的人眼里不堪一击吗？我有这么菜吗？明明他们才是菜鸡，哪来的自信啊？ 要是这样，就没什么可客套的了，他一耸肩，“可能您对小康期待过高了，小康真的没什么钱，我们自己都没整明白，a轮融资都没做完呢，做战略投资什么的实在太早太早了。以后有机会吧，您看呢？我觉得您可以找一下dst基金。” 最后这句几乎是明示了，因为dst虽然作为投资基金十分成功，尤里米尔纳的投资策略让他登上神坛，但dst也是第一个将互助盘玩法带入天朝的，是资金盘的鼻祖。币圈的做法，和资金盘在各种层面上都非常相似，因此楚垣夕的建议翻译过来就是——你们可以滚了！ 四个人只得礼貌的告辞，楚垣夕把人送出茶室就回来了，只听曹翔说：“交易所要想割韭菜最简单了，常见的有四种手法。我先给你讲一个‘崩坏式’的操作吧？完成场内场外双重收割……” 另一边，币token的三个人辞别章歙予，开车离开小康。韩安行一踩油门，马达顿时发出轰鸣，以绝对超速的方式冲向马路。 顿时，车厢内一阵阴阳怪气，一阵骂声喋喋，韭菜根太硬了砍不动，使得三人怒气大增。 “虎批那帮撒比，出的什么鬼主意啊让咱们来小康化缘！这特么楚垣夕根本就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简直耽误咱们时间！”副驾上的罗松平愤愤不平，“还有那个曹翔，这名我听着耳熟啊。” 韩安行也在纳闷：“不对啊，来的时候咱们看过小康的天眼查，里面没有这个曹翔啊，只有一个首席技术官叫周鸣钧。这首席科学家是新来的？哎老宋你倒是说句话啊。” “消消气吧。人家跟咱们不一样，你看见人家办公区里边的开发团队没有？一百多码农上工，这还是周六。我一进去就觉得没戏了。”三人组中的第三个叫宋家康，一直都没怎么说话，这时所在后排座位里，说：“我刚百度了一下这个曹翔，你们看看吧。” 韩安行开车没法看，罗松平接过来一看，顿时带着羡慕惊呼：“卧槽，在米国弄走一亿多然后没开庭没定罪平安回国，这前辈啊！难怪了什么都懂……不行我得打电话骂丫挺的，耿斌这个臭撒比不是也是从米国滚回来的吗？” “行了吧他一个做黑产的你跟他置什么气啊？”宋家康叹气，虎批这种公众号是他们惹不起的，但是也不太看得起，因为格局太低。 一般来说币圈自媒体都是通过拿钱发文的方式给ico项目做推广，通知韭菜们的同时收取广告费，然后雁过拔毛。如果某个项目胆敢不去打点，那就对不起了，没有任何一个ico的项目是干净的，想黑必然能够黑出翔来。 去年之前是一个相当大的产业，ico项目上线的费用有很大一部分要花在这个环节里，花几百万到上千万的都有。但是被国家秋风扫落叶一样封杀之后收敛了许多。 而虎批则比较标新立异，通过狂黑做起一家公众号来，然后直接收保护费，交不交？不交下一篇就是你了。这种公众号没有节操，已经上线的和没上线的都处在枪口扫描之下，就连已经被喷过的都跑不了，因为还可以连续喷。而乖乖交了保护费的则可以享受删稿的待遇，黑产黑的明明白白。 关键是操刀者明显是圈内人，各种道道都熟，这就很铬硬了。 但是即便如此，跟割韭菜的利润比起来，做自媒体那仨瓜俩枣的根本不值得一提，无非就是不需要跑路罢了。 以币token为例，因为处于交易所割韭菜的关键期，分外需要舆论的支持，这样才能招来更多的韭菜。这也是四月份他们明明能够跑路却没跑的原因，明明有一份利益摆在面前却不兑现是为了什么？所图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所以无论是圈内幸存的自媒体喉舌还是虎批这种黑产，都是币token统战的对象，甚至进行深度的交流。 可惜罗松平气不过，直接拨通了耿斌的电话。 很快，电话那头耿斌凝重的放下电话，然后飞一般跑进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查小康，查曹翔。这个大动干戈的架势和如临大敌的表情把何娜美和顾书君都惊呆了。 楚垣夕当然不知道这些，他正在参加杨健纲的庆功会。 巅峰视效的庆功晚宴场地选的非常low，竟然选了个烤鸭店。惠新西街这块地可是美食资源极为富集的地方，怎么选了个烤鸭店呢？ 但是等菜上桌了，楚垣夕只剩下大呼“真香”的份。 然后他一扭头，咦？怎么王晖也来了？她不都离职了么？“请她做啥？还嫌她闹腾的不够？” 杨健纲跑各桌敬酒去了，陈阔只好负责解答。他的表情也是不太好的，因为王晖时不时的就往他这边看，要不是楚垣夕也坐这桌说不定就要过来。 等楚垣夕开口问了，他只得硬着头皮说：“咱们今天庆功是把所有工作过的员工都请来了，无论有没有期权，离职没离职。老杨是特别感谢兄弟们，也包括加班太狠的兄弟们，离职不怪他们，公司成功有他们一份功劳。” 楚垣夕心说这特么真是多此一举。现在巅峰视效也有六十来人了，最近正在招配套，也就是行政后勤法务财务等等，手里有钱了可以敞开招聘了，打算把配套队伍配齐，不再依赖巴人。 所以楚垣夕也不知道巅峰视效现在到底有多少人，至于在座的谁是在职谁是离职的更是傻傻分不清楚。 不过巅峰视效的员工互相之间还是挺熟的，虽然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共事，但是气氛很热烈，特别是其中很多人是有期权的，而且期权还不少拿，否则也没有加班的动力，所以更容易一起享受成功的喜悦。 眼看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阔酒酣耳热之后也没那么拘谨了，跟楚垣夕碰了一杯：“楚总，话说我挺奇怪的，为什么总公司把《罗马之敌》当成主打欧美的拳头产品，《乱世出山》为什么不做啊？欧美的人看《乱世出山》不就跟咱们看西方奇幻一样吗？《魔兽世界》、《指环王》之类的也挺受欢迎的。” “因为性价比低。”楚垣夕把杯子里的科罗纳一饮而尽，“做ip最终是为了卖游戏，《乱世出山》大卖的可能性很低，欧美游戏市场上，卡牌类的游戏不行，没有欧美的大ip肯定卖不动的，做动画也只是用来做自媒体……你问这个的意思是，你们还有余力？” 目前巅峰视效的状态是边审批边上马边开工，美术资源、引擎开发和动画制作都在向前推，不过动画制作因为离平台上线还早，全是公司内部进行制作。 陈阔低头的时候就会亮出锃光瓦亮的脑门，不过这回说的是正事，把头抬得挺高。“余力总是可以有的，我跟老杨合计着吧，我们不能光做对欧美输出的动画啊，ugc的来源主要还是国内用户对不对？所以国内用来立牌坊的产品也得有。所以……” —————— 各位各位，隐为者的谍战侦破《老胡同》上架了，三十万字带你走入即将迎来烽烟四起的1936年。 第八百零七章 陈阔是这么容易套路的？ “噢，我知道了，你们想用《乱世出山》的动画版权是么？”楚垣夕心说你们算盘打的挺好啊。 站在巴人的角度，巴人娱乐集团化之后，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各个分公司之间都是要结算的，更何况是和巅峰视效之间了。 《罗马之敌》和《动物公司》这俩的动画版权是无偿交给杨健纲使用的，因为目前这个节点上，这哥俩的动画版权并不值什么钱，也不至于影响到未来的开发和授权，免费授权对巴人集团是有益的。前者主要面对欧美，巴人需要流媒体内容，后者在楚垣夕看来精华已尽，作为巴人的第一个项目已经尽到历史使命了，还有什么其它的剩余价值的话，让杨健纲去榨一榨也好。 但《乱世出山》不同，它的影视版权作价是千万级，然后动画版权无偿授权？照理说这个动画版权怎么也不应该低于一千万的，白送不是涉嫌掏空巴人集团么？ 但是转念一想，因为授权状况比较特殊，《乱世出山》动画的版权肯定卖不了高价。国内目前做动画网剧是赔钱的，成本太高，一分钟大几万甚至上十万。因此做动画为的不是动画，而是用动画敲流量，然后同一ip的其它衍生方式收割，其中最主要是游戏。也是这个原因，使得文创领域一般的动画授权都要和其他授权相配套。 但《乱世出山》影视游戏都有了，虽然做动画网剧可以拿到非常高的流量，比一般大ip还要高，但是这些流量干嘛用呢？游戏和周边都已经被巴人吃过了。因此不会有傻子花大价钱来买它的动画权利。这个状态稍微推理一下就很明白，内行人都懂。 如此说来，给巅峰视效似乎也不是不可以？不行不行，这不能随便给，楚垣夕忽然想起来自己很久之前做过计划，这个动画版权必须锁住不能现在就开发，哪怕能卖个两千万也不会卖。 “抱歉抱歉，《乱世出山》的动画版权我必须冷冻起来，暂时不会进行任何开发了。”楚垣夕带着一点歉意，因为陈阔的这个满怀期待的想法并没有任何的错。 陈阔白高兴一场，愕然问：“是因为防止过度开发吗？” “不是，是为了这个ip后续的开发计划，必须保留变化。你下过围棋吗？有些地方能够保留变化的，就先不定型。《乱世出山》未来可能拍真人电影，可能拍动画电影，可能通过动画片注入新内容，甚至带动续集，动画是必须冷冻住的一个方向，不能把牌都打光。” 陈阔也不知道自己听懂了没有，不过，围棋是什么鬼？但是他无条件相信楚垣夕，所以不再深究。 做到cto或者说公司二把手的位置上已经半年了，陈阔和他半年前也已经截然不同，学着作为领导者进行思考而不是只考虑项目和技术。也正因此，他在这段不短的时间内积攒了很多的问题。 见楚垣夕谈性挺浓的，他赶紧问：“楚总，我一直都有个小问题想不明白，正好你做共享单车。都说共享单车不赚钱，为什么不提价啊？” “啊？提价？怎么提？” “按里程啊。滴滴不也是按里程的么？” “咳咳——天才的想法！”楚垣夕差点把酒咳到气嗓里，“别说，小红车还真这么干了，缩短起步时间变相提价。不过这肯定不行的，没有共识，小红提价相当的不成功。 打车应该付钱，这是全社会的共识，因为打车烧油了，而骑单车的人自己付出了体力。同样一段距离，你打车付十五块钱觉得天经地义，骑车没门，至少用户不想按里程付钱，付五毛可以接受，一块钱就是极限，一块五就骂娘。” “但是其实共享单车的维护费用也不低吧。” “哎，形势不在于事实是什么样，只在于社会主流观点怎么看。所以靠共享单车赚钱本身就是伪命题，盈利是不太可能的。” 陈阔相当诧异，“有这么惨？” “真的很惨的。制造单车是一笔费用，但不是主要的，主要是维护和运营费用。相比之下从单车收上来的钱并不多，利润大部分都要被维护费用吞噬。然后还得补贴用户呢？要跟友商们比着做活动，这个模式想要盈利实在太难了，看看小黄就知道。” 陈阔仍然不明所以，不知道小黄小红为什么要干这个，后来那么多跟风入局的又是图的什么，一度创业者拥挤到没有颜色可用的地步，如果连盈利的逻辑都没有那实在是整个时代的喜剧。 不过到小康这，全都不是问题。陈阔是近距离观察过小康的，知道小康中的单车全部记为费用支出，虽然名义上非会员骑行也是要收费的，但实际上没有收入的概念。换言之，楚垣夕不收费，商业逻辑反而清晰了，思路也通顺了，更不用纠结这部分的盈亏。当全部记为费用之后，共享单车就是小康的一种“商业工具”。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杨健纲敬酒敬到了离职员工那桌。 这桌凑了十四个人显得很拥挤，但是这么安排也是唯一的选择。杨健纲刺激加班的办法无非就是三招，以身作则、打鸡血以及发期权，因此离职的员工有不少也拿到过期权的，只不过因为离职而大幅损失。即便如此，仨瓜俩枣的，他们多少还剩点，这次融资成功，他们虽然因为时间原因没法兑现，但是全都看到兑现的希望了，得到邀请几乎都来了。 杨健纲今天也豁出去了，酒到杯干，这时候已经微醉，没想到王晖忽然站起来，咣咣咣跟他连着干了三杯。 俩人喝的都是啤酒，杨健纲喝完晕晕乎乎的走了，更没想到王晖拿起酒杯来开始各个桌敬酒。一边敬酒一边道歉，这段时间打扰了大家伙的工作，实在是过意不去，个人这点感情问题一直纠结着放不下，让您见笑了云云。嘴上说着，手里的酒不断的倒，酒到杯干显得豪气干云，一副女酒豪的样子，看来平常是没少玩，很快酒就敬到了楚垣夕这桌。 喝酒有一个好处，不容易被人察言观色。楚垣夕现在就看不出王晖是个什么状态来，反正脸是很红。 她的颜值本来也不低，70分以上在科技公司里完全够用了，虽然看上去温柔大方，其实能玩能闹，是个气场外露的女生，否则当初也不会主动出击向陈阔表白。此时酒往上涌，更增三分娇媚。 第一杯酒敬楚垣夕：“楚总，这杯您得喝。没有巴人集团的孵化制度就没有巅峰视效，也没有我们今天聚在一起的机会，您是整个事业的原点，虽然我已经离开这家公司了，但是您构架公司的心胸一直都让我感到震撼。巅峰视效能有今天都多亏了有您，他们说这种话相当于拍马屁了不好意思的，我没问题，哈哈哈哈——” 瞬间，所有目光都聚集过来。 这公司里很多人都不认识楚垣夕，听是肯定听说过，但是一个楼上一个楼下，楚垣夕也不常去，一个月能去个四五回的频率，因此认识他的人还没有认识王晖的多。 王晖离职之前好歹也是主美，虽然不是管理层，但离职那会正赶上美工部门刚开始大规模扩招，准备充实美术资源的时期，手下不少新晋的人才，设计外包需求又要接触其他部门，使得王晖人缘还不错。 因此到现在了经王晖一说，有人才发现原来那个人是巴人的总裁。 只听楚垣夕说：“哎哎哎，话不能那么说。我的孵化制度不是也让我自己捞到一个巅峰视效的cfo了吗？说不定今后巅峰视效发展的比巴人集团还要好，成为国内的一流平台，到时候我反而是巅峰视效的cfo的名头更有说服力。” 顿时宾主皆宜，楚垣夕一仰脖喝下这杯科罗纳，王晖也一样，喝光一杯，然后马上倒满，敬陈阔。 虽然看起来这动作很流利，但王晖脚底下已经打转了，稍微趔趄了一下站的不是特别稳。 她顺手扶住桌子，眼神有些离散，但是仍然抬起头，把目光转到陈阔的脸上。可能也不是脸，从楚垣夕的角度看过去，做延伸线的话正好是锃亮的光头。 陈阔很囧，杯子都不知道怎么拿才好的感觉。万幸的是王晖一句话都没说，只盯着他看了看，看到他的目光不敢应战，嘴角露出一丝既细且窄的纹路，然后一举杯，往前一伸。 陈阔下意识的也把杯子举起来，两人的酒杯轻轻碰了碰，发出“叮”的一声。紧接着王晖像是被震了似的一个没站稳，酒杯剧烈的一晃，啤酒顿时飞洒，“唰”的一片酒花撒在陈阔的体恤上。 王晖打了个酒嗝，一仰脖把剩下的酒喝干，然后很自然的掏出手绢给陈阔擦拭，把空酒杯递给陈阔。陈阔动都不敢动一下，下意识的接过酒杯，只听王晖若无其事的说：“倒满倒满。” 陈阔乖乖的把酒倒满，然而他自己那杯还没喝呢。王晖也不计较，收起手绢重新拿起酒杯，再次碰杯，这回两人吨吨吨全都一饮而尽。 陈阔旁边是杨健纲的位子，但杨健纲在外边转圈敬酒呢，王晖很自然的坐下，重新倒酒。这已经是她今晚数不清第几杯酒了。楚垣夕都看得有点呆，心说这姐们这么能喝啊喂？这不会喝出毛病吧？只见王晖左一杯右一杯，像是要灌死陈阔似的，但实际上是在灌死自己。 不过这倒是解放了楚垣夕，因为陈阔没机会问问题了。他闷头吃掉一卷又一卷烤鸭，因为太好吃了而气氛又很热烈，不知不觉就吃到有点撑，然后肚子就有了反应，正想起身接个手，忽然，王晖突然间咕咚一声往后一倒，顺着椅子背“出溜出溜”滑到桌子底下，脸朝下往地上一趴。 哎卧槽这什么情况？楚垣夕心说您可别喝出个好歹来，喝死在这，巅峰视效可就上头条了。到时候新闻捕风捉影胡特么写，员工加班五天五夜没有猝死结果喝死了，倒在终点线前，能要杨健纲的亲命。 “哎你们，赶紧把人弄起来啊，找服务员要热水，别让王晖在地上趴着。”楚垣夕急着去接手，看陈阔以及周围其他人都还愣着，赶紧一通瞎指挥，然后一溜烟的跑进洗手间。 在他蹲大号的时候，外边已经发生了一场短暂的交锋，主要在于谁送王晖回家。她人肯定是没事，呼吸很均匀，就是喝醉了。 但是回家是肯定没法自己回家，这就尴尬了。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不约而同的看陈阔，没说的，你不但认得她家，还在她家住过很长时间呢。当初两人同居的时候是陈阔住到王晖的住处，否则王晖的蓝朋友也没法去串门。 陈阔相当不乐意，恨不能拿水把王晖泼醒了完事。电视里边不都是那么演的么？受刑不过晕过去的犯人“哗啦”泼一瓢水就醒了。但是这事显然是不可能的，叫也叫不醒，只能送回去。 虽然喝了酒，但他脑子还是清醒的，不想一个人送，本来送人也不必一个人。结果求助一圈别人都不管，不但不管，甚至于他还听见有新进来的员工不了解情况的，开始以讹传讹，小声说他狼心狗肺，人家女神主动表白，他睡完了人家之后另觅新欢，攀上了白富美，整一当代陈世美。你们看看王晖多惨一个美女啊！陈阔送她回家都不肯，还有一丁点良知吗？ 陈阔因为喝了酒本身脸也有点红，此时连脖子带脸整个都是血色的，怒了！ 杨健纲在一边陷入麻爪状态，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作为一个多年的社畜，让他管产品研发没问题，冲上一线亲自作战也没问题，管人就差了点，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为零。 因此杨健纲的第一反应就是寻找楚垣夕，结果找来找去找不到，于是，在这个最该他站出来的时候，他神隐了。 等楚垣夕出来的时候陈阔已经叫到滴滴了，刚刚上车。楚垣夕蹲了半天双腿酸麻，出来一看，咦？什么情况？陈阔是不是被套路了？这也太容易套路了吧？ 他不禁为陈阔感到一丝担忧。 同一时间，巴人信息的陆羽也在感觉担忧，他刚刚给冯林发过微信解释来龙去脉，并且替楚垣夕提出邀约。有件事一直让他感觉骨鲠在喉，但是又没法说，因为他后来突然回想起来，自己当时根本就没提过冯林的名字啊喂，可楚垣夕当时说的是——至于这位冯林，你替我约她一下，我亲自向她赔罪。 楚垣夕是怎么知道她叫冯林的？因为知道冯雪灵，所以知道冯雪灵还有个堂姐？这也太扯了吧？冯雪灵的江湖诨号是“灵儿”，根本不带“冯”字，楚垣夕吃饱了撑的调查她的家庭情况啊？ 但是，这是当时第一时间可以问，过后再问就显得诡异了。而且关键是，陆羽跟楚垣夕的时间也挺久的了，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傻不愣登去问，十之七八楚垣夕会说：什么？有这事？对不起，我真忘了。 于是他莫名的感到一丝担忧，但不知道是为什么而担忧。 另一边，冯林看到微信上陆羽说：冯林你好，之前说的美食探店吃播那个事情有变化。我们公司楚总楚垣夕想亲自和你会面，时间你定，楚总最近都有空。 紧接着，又一条：那个，你和楚总以前认识？ 冯林看着微信，露出会意的一笑，答：不认识。明天吧，明天周日，我去你们公司。 于是楚垣夕回到联排别墅，刚冲了个澡，发现明天的行程被陆羽安排好了。要见冯林，楚垣夕有点走神，该聊点什么呢？ 正在他走神之际，虞美人从背后突袭，以违章停车的姿势压在他的背上。 “我今天喝酒了。”楚垣夕为难的说。他发现自己人过三十精力已经不像过去那么旺盛了，虽然身体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是精神上偶尔会出现未战先怂的现象，甚至不敢保证每天自驾一次的频率。强行开车对体力的消耗实在太大，大脑很自信，老腰会抱怨，胳膊腿频频罢工，特别是喝酒之后，机能滞涩明显。 有的时候他会自嘲，创业者实在没有时间干这么多的事情，即使有，也应该首先分配给坚持锻炼。不过话说回来，开车的运动量其实也不比锻炼低多少，特别是开德国车的情况下。 因此虞美人住进跃式别墅以来其实一直都很迁就楚垣夕，否则也不至于弄一堆器械每天锻炼。两个人搭档的话，一个人出力少，另一个人出力自然就要多一些。 听楚垣夕秒怂，虞美人有点不可思议，因为一般来说楚垣夕就算要怂也要先挣扎一下，至少嘴是硬的。 女人都有可怕的第六感，虞美人突然一怔，“是不是，有人要来？” 第八百零八章 冯林是这么容易套路的？ 这个“来”字咬的很重，楚垣夕本来没往这个方向动脑子，但是听到之后，突然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于是第二天，巴人娱乐里，楚垣夕正襟危坐等候冯林。 因为是周日，巴人这边基本歇工，到岗的人非常少，只有正常值班的几个人。不过小康那边还有不少人气，特别是地图组下周就要成立，因此分管技术的周鸣钧不得不牺牲周日的时间拉着人资的同事核对各种情况。 楚垣夕也在看小康的招聘。他作为小康的总裁除了协管所有业务线，也要分管一些直通一线的具体业务，比如所有和现金流相关的，包括虚拟现金流，也就是系统内部的经济循环。此外小康的宣传线实际上也在楚垣夕的控制之下，特别是利用自媒体的部分，和巴人集团交叉。 所以他这条线上也有招聘需求，现在手上拿的就是人资部门根据他的需求提交的招聘样板： 小康生活|高级运营总监|30-60万|帝都|本科|1-2人 地点：朝阳区惠新西街 主要职责. 1.总体负责业务运营，包括app产品运营，营销活动策划和执行，负责用户积分与任务相关产品的规划和落地。 2.对项目运营情况进行评估，深入挖掘用户需求，维护用户积分流通机制及权益分配模式。 3.监督管理本部门工作任务的申请和发放，维护规范、高效的运营管理体系。 4.结合业务运营数据多维度分析，建设用户分层和成长体系以及激励机制。引导和激励不同层级的用户群发挥各自的作用，沉淀出长线产品 5.配合市场部进行网络广告的投放，并能不断创新有效的推广方案；开展论坛营销、edm、公关软文、口碑营销、在线广告、事件宣传、媒体合作等。带动用户参与，提高活跃度，塑造品牌口碑、引导口碑传播。 职位必备项及排除项. 统招本科以上学历。 三年以上工作经验。 具备数据分析能力。 具备强大的理解和执行能力。 跳槽频率高于一年一跳以上者不考虑。 其它项. 1.具有运营总监岗位经历者优先。 2.热衷研究用户心理学者优先。 3.具备网络营销策划能力及活动组织能力者优先。 4.有视频直播运用工作经验者优先。 5.具备团队管理和建设能力者优先。 需管理5人团队，直接对总裁汇报。 薪酬福利. 25k-50kx13薪+奖金。有期权发放。 楚垣夕在这个模板上写写画画改了又改，总觉得不满意，因为没法把经济循环的需求明确的表达在招聘书里。实际上现在这份招聘书已经有点混乱了，要求的能力比较诡异，不过好在可以招两个人，应聘者不用完全满足所有需求。 但是招聘书又不能当成项目说明书，这个经济内循环虽然可以归为营销活动和用户积分，但是具体要求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在招聘书里写明白的，要想写明白就要把小康的玩法广而告之，那就太扯淡了。 所以想来想去，楚垣夕在“其他项”里加了一条，而且放在第一条：具有游戏数值策划经验者优先。他的这套玩法别人可能理解起来有难度，游戏公司数值策划秒懂。 不过这样一来一份看似光鲜亮丽的招聘书就变得有些搞笑起来。 好的一方面是，通盘的玩法都是现成的，不需要招人来进行设计，只需要良好的理解和执行。比如说用户运营领域一般都需要运营总监设计具体的玩法，甚至设计经济循环中的流通机制和分配方法，但在小康这些都是已经定好规矩的，连app产品都已经在开发中，所以对总监来说需要考的是实时调整的能力和落地的能力。 实在不行，就把巴人tcg或者《乱世出山》手游的数值策划给借调过来，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这份招聘是不限制年龄的，这种不限35岁以下的高薪岗位招聘在某些大龄群体中必然引发关注。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然后冯林踩着猫步走了进来。 楚垣夕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口水。 今天她穿了一件高腰的纱裙，薄纱最上端是黑色的抹胸，出现在秀场里算是保守的，出现在it公司里已经不是张扬能形容的了，一定要描述的话，应该是——得亏没什么人上班。 “你们小康店里的咖啡是真难喝，我刚才买了一杯咖啡，比瑞幸还难喝，简直了。”冯林一进门就吐糟，把包包往桌子上一放，然后四下一寻么，竟然都是小木墩没有大板凳，勉强的找了个最大的，跷二郎腿往上一坐，纱裙刚好盖住膝盖。 “难喝但是赚钱啊。”楚垣夕手头还剩一点点东西没理完，抬头笑了一下然后重新低下头，一边打字一边说：“岛国只有不到一亿三千万人口，724有一万多家门店，一年卖出5亿杯咖啡，比瑞幸卖咖啡赚钱。这种所谓‘现磨’咖啡是给上班族喝的，你应该去喝高档咖啡，现冲咖啡什么的。星巴克、科斯塔、太平洋这些都不适合你，别说瑞幸了。” 实际上小康门店目前只有总部旁边这家店今天早晨刚刚装上了咖啡机，其它店都在藏拙，因为咖啡这条产业还是有不少需要理顺的地方，比如咖啡豆的选款就不容易。 首先大型咖啡连锁店对供应商的独占就是个大问题。利用占优势的体量对供应商发动排他性施压是最简单粗暴但也很有效的方式，完全不需要技术，大天朝的电商们在这条战线上玩的贼溜，阿里就是靠这招挖的防火沟，从供给侧卡住了狗东对女装领域的进攻。咖啡连锁店们好的不学把这些都学去了。 然后因为瑞幸的超车式崛起，对中低档咖啡豆的货源又是一波风卷残云，瑞幸那个疾风骤雨一样开店的速度是它的核心优势，在对货源的争夺上也有着无可比拟的谈判能力。于是，在咖啡豆供货渠道还算比较充分的情况下，大型连锁便利店找货还能称得上容易，小康这种刚刚发芽的，体量上约等于零，想要找稳定货源就出了麻烦。 而且这个状态是动态的，随时都会变化，世界中的经验并不好使。当然楚垣夕相信这都是暂时的，等到下个里程碑后，小康能够盘踞整个帝都，现在的很多问题到时候都不是问题了，所以现在先把流程跑通了，形成标准化的物流和操作模板即可。 实际上在咖啡领域所有便利店都要感谢瑞幸，因为速溶咖啡实际上才是天朝咖啡市场上的大头，而现磨咖啡和速溶咖啡是同一行业内的两套商业模式，瑞幸要改变的就是国内速溶咖啡占统治地位的局面，是一个行业颠覆者。如果瑞幸能成就会形成一大波趋势红利，所有便利店都可以卖现磨咖啡了，雷让瑞幸去趟，红利自己吃，美滋滋。 “啥？人家专门卖咖啡的没有你们兼职卖咖啡的赚钱？”冯林明显不信，“我听说瑞幸要开始卖早餐了，等瑞幸出了早餐我看你们怎么卖。” “谢谢谢谢，你简直为我操碎了心啊。”楚垣夕抱拳拱手作了个揖，“但是瑞幸凭什么跟便利店比热餐呢？制约热餐的是实际上是大数据和供应链。便利店的核心壁垒是复杂流畅的物流配送体系和大数据，瑞幸不但现在没有，按他们的经营结构以后也不应该有，因为他们的业务整体上就没那么大的需求。 他们敢做热餐会被我们便利店打成马的，别说热餐了，咖啡都不怂他们。我们便利店是有冷链物流的，但瑞幸没有，咖啡豆和瑞幸一样，牛奶可以把瑞幸打爆。同样的价钱更高的品质，谁怕谁啊？” “哟，你这么牛，一年能卖多少咖啡？” “我们明年怎么也能卖个5000万杯吧，后年一亿杯这样。”楚垣夕打完字收工，然后抬头露出灿烂的笑容，“我们今后的经营其实特简单，哪有瑞幸就追过去开家便利门店，连选址工作都不用了，瑞幸替我们做好了，完美。” “那今年呢？” “今年？你可能是我们小康第一个咖啡用户。缘分啊，头一泡咖啡就是你的了，嘿嘿嘿……” “哎你是不是又打算套路我？你个‘普通有钱’的人？”冯林心说头一泡咖啡是什么鬼？咖啡也论泡的吗？说着，她狠狠白了楚垣夕一眼，使得楚垣夕仿佛听到一个清脆的“呸”！ 不过小康对冯林来说还真是个全新的概念。包括在线抽车那次，楚垣夕都是巴人娱乐的老大，至于小康什么的是她这回临时起意之后顺手百度了一下，才发现楚垣夕居然二次创业了，做的还是便利店这么low的买卖。 此时听他左一口大数据又一口供应链物流的，不由得想起来去年被套路的时候。那时她问楚垣夕“你是有钱人吗”？楚垣夕回答的是“普通有钱吧”，结果这一普通就普通了好几百亿出去。 只见楚垣夕摇头晃脑得意非凡，“这怎么能算套路呢？pony都是普通家庭，我普通有钱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这个拖长音让冯林差点一口老血吐出去，你特么倒是早点说是pony那个“普通”行吗！pony的普通和普通的普通不是一个普通啊—— 楚垣夕说完，自己沙雕一样哈哈大笑起来。门外路过的值班员工心里纳闷，似乎从来没听楚总这么笑过？ 他笑完之后问冯林：“巴人那个探店吃播你是做不成了，有什么其他想法没？” “要不，你教教我怎么做it公司？” “干嘛啊？” “我也当老板，到时候我也套路别人去。”冯林指了指茶杯，楚垣夕赶紧冲水倒茶，只见冯林拿了个小扇子对着颀长的脖颈一阵狂扇，说：“不能总当model，当model太累了，还是万恶的剥削阶级爽。” 冯林这明显是在说笑呢，楚垣夕赶紧摆手：“哎我可没有剥削员工，我是放大员工的劳动价值，提升员工的收入水平，跟你中学学的那套剩余价值理论可不一样。” “啥啥啥？你还敢否定马克思主义？” “话可不能乱说啊，这叫继承和发扬好不好？一个员工在同类企业一个月创造两万块的价值，拿一万块的工资，在我这创造三万块的价值，我发他一万五，岂不是皆大欢喜？” “那你怎么让员工创造三万块的价值啊？” “让员工加班啊。” “哈哈哈哈哈——” 茶室中又传出沙雕一样的浪笑，还是男女合声。值班员工正好再次路过，听了个小尾巴，心说不对啊？我在同类企业里也一样要加班的啊？没少加一分钟也没多发一分钱。 和冯林聊聊工作还是挺愉快的，不过冯林肯定不是来聊工作的。楚垣夕等冯林笑声渐歇，心说自己心理准备也做足了，开口吧！ 公司年会那次，冯林因为虞美人插队而甩手离开算是间接的拒绝了他一次，今天要是再拒绝一次就是第二次，很没面子，甚至于伤害到纯洁的男女关系，但是开口吧！正因为冯林拒绝过第一次才更应该主动。 王力宏不是唱了吗？谈爱恨不能潦草，不需证明谁重要。该开就开，联排的别墅里只有虞美人一个实在太冷清了！不要去想冯林有多大几率答应，不答应会怎么样，有些事想的多叫深思熟虑，有的事想的多叫瞻前顾后，有些事需要谋定后动，有些事应该先做了再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技能永远只有一个，就是如何正确的表达自我。 看到冯林正想玩手机，他把身子往前倾了倾，伸手按了按摆茶具的小桌，声音尽量自然，说出大胆的想法：“到我别墅去坐会儿？” “你猥琐的气质出卖了你一本正经的表情。”冯林伸手理了理两边的短发，脸色如常，但说的话可不如常。她说：“于娅楠不是住在你的别墅里吗？” 楚垣夕脸上一副见了鬼了的表情，心说怎么谁都知道，我找个妞同居已经成了人尽皆知的秘密了吗？ 只见冯林嫣然一笑，“别瞎想，其实我们本来早先就认识。” “你说虾米？”楚垣夕无比震惊。 “我说我和于娅楠早就认识。我们都是model好吗？只不过她是淘宝model、平面model，我是秀场model和车模，但是我们仍然是一个圈子里的，早就认识，怎么啦？要不然你以为呢？那天被她撞见是我，她为什么会那么说？因为我们都认识快两年了。” 卧槽！我（这么算无遗策）怎么没想到是这样的？原世界里虞美人是肯定不认识冯林的，结果自己就被这个印象给绕住了。 既然这样的话……楚垣夕心说咱不要脸的道路怎么这么难开启呢？ 后宫团的方式虽然爽，但是内心空虚，性感女郎看重的是他的身份和身价。楚垣夕原世界里倒是挺享受这种空虚的，一触即分毫无压力也没什么负担，但现在他的心情已经大变样了，即使立刻穿越回原世界去，后宫团的模式可能也不会继续了。 这也是这么长时间了于娅楠也没有给楚垣夕弄出个后宫团的原因，他自己就不积极。 这一刻楚垣夕免不了还是陷入瞻前顾后的心情，他知道自己最大的症结在哪。暗暗叹了口气，他的目光和冯林的碰了碰，发现似乎冯林清澈的目光下边也藏着一点点期待？似乎在等自己继续说点什么？作为一个阅人无数的人，假装聆听和带着想法在听，是不一样的。 说点什么呢？楚垣夕福至心灵，脱口而出：“那，你愿意跟她一起住段时间么？” 说完，楚垣夕注意到冯林脸上的红晕一闪即逝，然后轻启朱唇：“你这么问，可是很不好。” 她的嗓子依旧略沙哑，虽然不是特别低也不特别细，比平常可弱气多了。但她的眼神没有任何躲闪，也不借故低头，而是勇敢的跟楚垣夕对视着。 能够勇敢的对视渣男，是女生内心变强大的标志。不过冯林的内心本来就无比强大，心电图出现小小的波折之后立刻回稳，平静而且自信，缓缓的说：“男生想让我住他家，必须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楚垣夕握住冯林一只小手，手很软。他反而把头低下了，“有人欺负你我会保护你，但假如有人绑架你，要我用自己的命换你的，我不换。这样能算男女朋友吗？” 说完，他抬头，看到冯林眉头一蹙：“你的问题为什么，这么极端？” “你不觉得我幼稚？” “幼稚？男人幼稚起来都是一样的，但你不一样。你这不是幼稚，是不能放过自己。我还以为能当渣男的都特别洒脱呢。”冯林说着略略一甩头，沙宣头的短发刷的一摆，显得很潇洒。“我爸跟我说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你干嘛非要往同生共死这么严肃的方向上想？很多事情在事到临头之前人不会知道自己真正的选择，都是瞎琢磨而已。” 第八百零九章 正确答案（求订阅） 说完，冯林变得安静下来，安静的茶室内可以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楚垣夕不但听到呼吸声，还闻到一股淳香，混合了奶香和茶花的香气，温柔的气息，和冯林偏冷感的画风大相径庭，但是互相一中和，活色生香。 挠了挠鼻子，楚垣夕嘿了一声，“你爸说的都对，但是，我喜欢的美女可多了去了啊。要是不想清楚这个问题，不想想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我就……只能变得博爱了。” “博爱？”冯林呵呵笑了一声，“你喜欢朱魑还是齐雨？” “我都喜欢。”楚垣夕拿起茶杯吨吨吨喝了一大口，心说这要换成齐雨估计已经炸了，换成朱魑不敢想，而冯林，自己可以和她认真的讨论技术问题，这就是为什么会喜欢她的原因。“其实齐雨以前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也是这么说的。” 冯林轻轻一笑：“那以齐雨的脾气应该会喷你的吧？” “她说我极端幼稚肤浅愚蠢不开窍榆木脑袋死脑筋，心理年龄只有15岁，金庸看的太多，思维太极端了应该看心理医生。其实我金庸看的真不多，我这个年龄《火影忍者》才看的多。” 冯林扑哧一乐，“那就是说你这么轴，都是《火影忍者》的锅了？火影都教给你什么了？” “火影忍者教给我，评价一个忍者，应当由他死去的那一刻的所作所为来评价。” 冯林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说这就是你把爱情跟生死挂钩的原因吗？“那于娅楠呢？虽然我们认识，但是只是点头之交，互相加个微信的关系而已。” “于娅楠，我对她……”楚垣夕心说我总不能说对她是日久生情吧？那样太不尊重。“我对她感到有些愧疚。” 冯林一直没有把手抽走，让楚垣夕感到有门，她是个特别直爽的人，如果不高兴，她的手早就抽回去了。 “你和他们都不一样。”楚垣夕这回不低头了，热烈的目光不加掩饰，“你是我创业以来唯一一个愿意打断工作花时间交往的女生。” 冯林的手有点想要往回抽，但被楚垣夕使劲一握，没成功。 “你这要求太突然了。”她低声说，“我没想到。” 楚垣夕心说活见鬼了，怎么可能你没想到啊！你没想到你会主动跑巴人这应聘来？难道陆羽那小子骗了我吗？他说的可是你主动来应聘，你在陆羽眼里就是个微博十万粉丝的小网红而已，他没任何道理上赶着三顾茅庐找你。 眼神说明一切，冯林一抬头就看懂了，顿时一副无语的表情，“哎呀那不一样，你真是个直男！” “这跟直男娘炮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了，直男根本不知道女人在想什么！”冯林的语速由快转慢，尽量压住自己的急性子，慢慢说道：“我没有心理准备的是，难以想象香喷喷的仙女跟一个糙男人一块生活，你这个糙哥明白吗？” “原来是这个……”楚垣夕汗颜，自己的生活算糙哥吗？至少刚穿越过来的那阵肯定是算的，只看老房子里边凌乱但暗合天道的物品摆放就知道有多糙。 至于现在，大概也许似乎，仍然算是糙哥吧？虞美人完全不干涉他的生活，连他的房间都不进，这是楚垣夕比较欣赏的一点，不用明说就有很高的默契。但同时，也使得楚垣夕仍然维持着宅男式的生活，至多是出门的时候注意一点，不至于把穿了两天的裤衩脱下来扔床上换条新的，然后放三天，再换的时候发现没有新裤衩了，于是把三天前穿过的捡起来直接穿。 想穿一身得体的衣服很容易，钱花到位就行了，但是生活中的细节决定了一个人是糙还是不糙。作为一个需要进行真人社会活动的公司领导，某些必须注意的点楚垣夕在原世界里是经过培训的，不会犯低级错误。但是肯定算不上精致的猪猪男孩。 “我……我可以变得没那么糙。”楚垣夕下定决心一样，做出庄严的承诺。说完，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冯林，否则这种承诺是绝对不会轻易做出的。 这个严肃而庄重的神态让冯林超囧：“你太大男子主义了，这个时候你应该说的是你爱我，永远只爱我一个，为了我你愿意和整个世界为敌，明白吗？否则是追不到姑娘的。甜言蜜语不是渣男的必备技能么？这时候谁想听你说糙不糙啊？” “你说的是别人，本总裁霸道狂野，正是大男子主义本义。”楚垣夕上两只手握住葇夷，“你是个特别爽快的人，我也算是吧，我不想用甜言蜜语骗你。我以为咱们俩的精神层次可以迈过流俗……” “停！我没你那么高的境界。”冯林空着的一只手也搭了上来，“别握那么使劲，你还怕我跑了啊？” “算是吧……不希望你离开我，希望每天都能见到你。” 冯林幽幽的说：“但不是和我相恋？” 楚垣夕用力吸了一口气，吸气的过程中已经发明好了新的概念：“这个嘛……不如，做我的准女友怎么样？not yet，but maybe soon。” “准女友？”冯林笑了笑，略带嘲讽的那种。“我本来以为你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多情总似风流爱天下，看阳光洒下一路的浪漫，当成对每个女生的表白。这种人生观倒是跟我挺合适的，可惜你不是，你好俗啊……你觉得我已经到了需要嫁入豪门的地步了？” “不不不，你自己就是豪门，我不是豪门，我就是一个暴发户而已。”楚垣夕心情略有一些低落，心说自己真是个蠢货，在感情问题上产生大胆的想法和在做企业的时候产生大胆的想法，不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唉！冯林本来是来开车的，结果看到自己打算疲劳驾驶，于是跳车了—— 如果是原世界里，某个嫩模拒绝了虞美人提楚垣夕发出的邀约，他不过就是一笑了之，根本不会影响到心情，因为不可惜。但是冯林呢？冯林的吸引力大不大且不说，她是自己第一个纯靠魅力泡到的女生，怎么可能不可惜！ 想到此处楚垣夕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他摇头，叹气：“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说话间他的手松开，没想到却被冯林轻轻握住：“为什么当成没发生过？你表白了，嗯，算是表白一半吧，那我也接受这一半好了。” 楚垣夕突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惊喜。这份无声的惊喜写在脸上，只听冯林说：“其实你想每天见我特简单，让我到巴人或者小康来工作不就行了吗？” 顿时，楚垣夕陷入巨大的纠结，两个小人儿在心里激烈的对抗着。 黑色的小人儿说：“就让她来呗，什么办公室恋情之类的，那是约束员工用的。总裁、ceo、董事长和控股股东，哪个不能搞搞办公室恋情？谁敢说什么？” 白色的小人儿说：“好啊好啊。” 好个鬼啊？啊——楚垣夕释放土拨鼠赶走了讨厌的小人儿，不行，绝对不行！连亲戚朋友都不收的我，最后把准女友招进来了，我该怎么面对刘璐，怎么面对被我干走的同学？ 最终，楚垣夕面露难色：“那不行的，我刚立完规矩不允许管理层搞办公室恋情。” 冯林终于崩不住了翻了一个超大规模的白眼，“你不用解释了，齐雨说你心智只有15岁我是信的，你是个大男孩。” “不是，我喜欢你是真心喜欢。”楚垣夕赶忙说道：“但是即使我爱上你了我也不能破坏我亲手建立的企业中的规则。这些规则是我的事业赖以生存的根基，如果因为爱上你了就破坏我自己的事业，那还叫爱吗？” “我懂。你要的是纯粹的爱，毫无保留的。我没那么高尚，至少现在没有，但是其实你自己也没有。虽然我刚过24岁，但是你要相信我这双眼睛可是很犀利的，比我的毒舌犀利。” “我也没有？没有什么？” “没有你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纯粹。”冯林的另一只手反过来在楚垣夕的手腕上用力敲了几下，“我也不知道未来你会娶谁，但是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你现在，只爱你自己。你的爱是要求双方能生死与共的，但你的事业大于你的生死，你的事业才代表你自己，你的命反而不代表，如果要用你的事业换我的生命，你又不肯换了，对吗？所以，你是个极度自我的人，简称渣男。” 这番话把楚垣夕说愣住了。或许潜意识中有过类似的自我审视，但还从来没人这么明白的告诉他，你到底渣在哪？ “渣男”对楚垣夕来说一直都是一种自我解嘲，他心里其实一直把自己当成直男的。但今天，现在，这一刻，楚垣夕扪心自问，假设冯林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交换他的，他会娶冯林吗？一个人谁都可以骗，唯独没必要骗自己，直觉告诉他的答案是：不知道。因为冯林时尚model的身份并不契合自己的事业。 但正确的答案，符合自身道义的正确答案只有一个：娶。 两个答案不一样，就说明所谓自身的道义只是个想象出来的道义而已，幻想自己有道义，用来陶醉自己。 楚垣夕恍然大悟，原来喜欢和爱虽然紧紧相邻，但转化的方式并不是“条件触发”式的。人生并不是游戏，没有一个控制角色的系统，当达成什么条件的时候，互相喜欢的人就会真心相爱。 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成为自己发自内心愿意放下架子去追求的人？楚垣夕忍不住严肃的问自己。 肯定不是房诗菱那样的人，也不会是虞美人，她有着超赞的外在，但是内在太弱小了，经不起自己的追求。朱魑？朱魑倒是有可能，但她最缺乏的是大的智慧，虽然说女人太聪明了也可怕，可聪明和智慧是两回事。 齐雨已经不太可能了，特别是那次的怒喷。齐雨喷的有道理，楚垣夕也并不是被喷了之后恼羞成怒，而是感到齐雨和他的心灵上的差异，方向感的偏差太大。 不过这么捋了一圈，他发现自己有点注孤生。按照这种标准，除非出现一个特别让自己欣赏的女生，各个层面上的欣赏，特别是智慧上足以匹敌，否则很难让他心动，但是美貌和智慧通常都是天敌啊…… 这样的人有没有？讽刺的是，伊丽莎白福尔摩斯的泡泡没破之前就挺合适的。楚垣夕想到这里自嘲的一笑，爱，果然不是什么条件触发的产物，否则乐子真的太大了。其实伊丽莎白也差点，颜值上差点，但是她太成功了，巨大的光环可以掩盖这点小小的缺点。然而她的泡泡破了之后，举目四望竟然已经没有这么出色的女生了，更难以产生生死与共的冲动。 爱是什么？这个问题太大太深也太广，楚垣夕也没想今天就回答。他也没有感到特别失落，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并没有什么道义没有产生失落，能够更清晰的认识自己为什么要失落呢？只不过这也并不值得高兴，更何况，冯林还看着他呢。 “你说的都对。我喜欢上你不是没理由的。”他像是要重新认识一下冯林似的，仔细的观察着，脑海中涌出很多值得回味的片段，场景逐渐向高速路上行驶。 “我一直以为自己只在乎美女的颜值高低，是否有趣，是否和我的性子，其实不是。我是个幸运儿才会喜欢上你。我真的很自私，否则不会这么难以爱上别人，爱是给予，责任、承诺、信任，但我不愿意给予别人。”楚垣夕平静的批评着，被批评的渣男似乎不是自己。 冯林欲言又止，隔着茶桌也在观察楚垣夕。茶桌只有一尺来宽，楚垣夕把她的手拉回到自己胸前，低头吻了一下，说：“不纯粹就不纯粹吧，我为什么要奢望有一场纯粹的爱呢？可能我在事业上的野心产生那一刻，有些珍贵美好的东西就已经离我而去了。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做个准女友足够了。” 说到这里他才停下像是自言自语的话，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冯林：“你比我清醒多了，至少在这件事上。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后悔啊，我是因为虚荣心，因为虚荣才喜欢你。”冯林慢吞吞的说着，像是在努力纠正什么，在楚垣夕的记忆里，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慢吞吞的说过话，踯躅了半晌，脸上浮起一层红晕：“其实你这么，这么突然，我也挺惊喜的。” “啥？我怎么没看出来啊哈哈哈哈——” 冯林轻轻唱了起来：“即使像我这种主动的女孩，越过暧昧需要多勇敢，难免会左右为难。” 这歌齐雨也唱过，唱的很动听，但冯林用她略沙哑的嗓子唱出来别有韵味。短短几句唱完，冯林对楚垣夕很正式的鞠了半个躬：“我本来想说‘余生请多指教’，但是既然还要加个‘准’字，那就，那就这么说吧，能做你的准女友，幸运的是我。” 近在咫尺的呼吸，让楚垣夕霍然起身，冯林没有再说什么话，有些话是不需要说出来的默契，她仰起柔中带刚的脸颊，轻轻的落下眼皮，等来楚垣夕暴风骤雨一样的吻。 不得不让楚垣夕承认的是在他身边的女人里现在只有冯林各个方面都最让他心动，除了不是巴人娱乐的创始成员，没有一起共同奋斗过之外，否则简直完美。 朱魑是非常在乎他的，齐雨也不错，但给楚垣夕的感觉都不如冯林，她清楚别人，也清楚自我，只是不知道在爱的道路上会不会成为一生的伴侣。 不过这一点并不影响开车，影响开车的是身体和精神。 乘坐楚垣夕的奔驰车让冯林一路惊魂，因为楚垣夕的精神有点集中不起来，开车回别墅这一路上，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路不知道在想什么，气得冯林都想抢方向盘了。 很快，奔驰e系有惊无险的开进紫玉山庄，以一个加速飘逸的小技巧停在联排别墅的门外。 楚垣夕决定秀一下，这套别墅这段时间以来已经进行了全套的智能化居家改装，而且是比较智能的那种智能，而不是智障。 泊车之后带着冯林走到别墅门前，他双手插兜也不掏钥匙，对着门大声念道：“in the name of god，to open this door——” 冯林心说您这是干嘛？因为我来而高兴疯了？结果话音未落，别墅木质的大门向里左右拉开。 “咦？你还信上帝啊？”冯林探头探脑的一看，不过前边是玄关，除了影壁和鞋垫什么都看不到。 “不信啊，我是标准的无神论者。这是电影《范海辛》里边的一段谜语，携带范海辛身世信息的。”楚垣夕说着说着发现白秀了，因为冯林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门可以进行声控。 第八百一十章 中台制架构（求订阅） 所谓智能并不是用手机app看信息就叫智能，而是包含着一整套逻辑在内，技术上也要支持不少新玩法。声控、远程控制等等就不用说了，还有一些基于位置的智能控制，一开始比智障还难对付，把虞美人耍的够呛。 不过适应一下很快就好了，目前虞美人进出别墅已经完全不需要钥匙和手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站在门口按门铃，然后楚垣夕手机上就会远程弹出提示，再通过摄像头一看，远程直接开门。 想到即将面对于娅楠，冯林深深吸了口气，偷瞄了一下楚垣夕，发现楚垣夕脸上还挺喜庆的！ 这个渣渣！她恨恨的跺了跺脚，心说你就算摆明了要开后宫，不该说点什么吗？ 只见楚垣夕首先进门，在玄关柜前边脱鞋，然后拿出一双少女心风格的拖鞋放在冯林跟前。 “于娅楠的？” “是啊，她脚比你大一点点。”楚垣夕说着，终于凑近，小声说：“那个，于娅楠……” “干嘛？怕我嫉妒？”冯林早就等着这句呢，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打断，“你不可能赶她走，我知道。” “你不纠结啊？”楚垣夕兴奋的搓搓手，特想抱住冯林啃一口。 只听冯林哼哼了几声：“现在我不纠结，准女友而已我纠结的着吗？等哪天我爱上你，就该让你纠结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中，虞美人一身清凉的走出来，对冯林露出揶揄的笑。 （此处省略2578字） 人只要不纠结，很多心理上的难关都能过去，冯林和虞美人不纠结东宫西宫之类的，差点把楚垣夕搞了一个从此君王不早朝。 不早朝可能是因为懒，也可能不是皇上不想上朝，是真起不来。帝王一样的享受美不美？没有过硬的体力享受不起，年轻人火力旺是因为还没经过生活的毒打，在创业公司工作别看整天忙忙叨叨，但实质上和肥宅并无本质上的区别，不锻炼身体都是越来越垮。 楚垣夕这还是好的，家里有那么多的器械，偶尔还会锻炼一下，但是忙起来之后是真没时间。比如说，线上内容要开始开发的时间。 六月10号周一，小康六支it开发部队中的app开发组、vr组和正在成立中的地图组迎来了历史性的一天，楚垣夕一直对所有人藏着掖着死都不说的线上内容，要开始开发了。 实际上，抢车位游戏也是线上内容之一，但是不需要保密，因为选址拿地皮的时候就已经带有相关的车位要求了，以至于所有小康门店前面都空出一块来。 同时楚垣夕还充分吸取原世界中的教训，要求所有门店早早的把盘下来的空地给占住，等待安装车位桩。而小康目前的门店几乎都开在小区底商，并没进入商圈，这样就无形中造成了各个小区的车位紧张。虽然只是三个左右的车位但是物议纷纷，小康内部不可能注意不到的，原因也瞒不住。 不过抢车位只是一个功能非常简单的小模块，可能出现问题的主要环节不在抢车位本身，而在于交易环节。 线上内容是小康生态的经脉，而货币循环则是经脉中流淌着的真气。小康要想成为武学达人，首先需要把内功练成，然后由大数据和ai掌控武功奥义，提聚一口真气，打出去就是一招“移动支付拳”，收回来又是一招“小区社交掌”。 但是“把内功练成”这事并不容易，因为真气不是自己练出来的，要从外界吸纳，第一大来源就是单车，第二大来源叫做购物返点，第三大来源其实大部分都和单车有关，就是线上内容。练成内功需要完美的协调好各路真气然后将其融为一炉，这需要相当实力的开发能力。 唯独抢车位和单车无关，所以它才被看成一个功能简单的线上内容小模块。因此，抢车位作为里程碑4的标志，将于8月份也就是两个月后上线。 同期上线的新功能还有app内的短视频直播，目前已经在开发中，工作归入app开发组。 得益于这两个领域的繁荣和成熟，目前市面上相关的攻城狮比较容易招募，做基础功能的难度也不高。而且关键是小康app真的只是需要功能性，而不是对标斗鲨和抖音，因此不需要ugc内容，也就不需要算法攻城狮入驻，未来播放的都是官方内容。 这两者虽然也算是线上的内容，但并不是楚垣夕所强调的线上内容，称之为线上功能还差不多。楚垣夕寄予厚望的线上内容需要经历一个历史大半年的开发过程，真正上线属于里程碑6而不是4，但是现阶段必须开始开发，不然时间来不及。 当然，里程碑4不仅仅是功能的更新，更重要的是推店，帝都要在全城阔店全城投单车，其它五大一线城市要把旗舰店先开起来。这是早就定好的计划，但是香江那边闹腾起来目测是没戏了，正好也减轻了部分资金压力。 当然现在app组的员工们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线上内容，楚垣夕没有灌输这个概念。今天他们被召集起来开会，由楚垣夕越过各个项目组的负责人亲自交代任务。 “下面一个阶段我们要开发的，是一款基于lbs和虚拟现实的游戏，同志们，注意，它是个游戏，但是需要三个小组通力合作，它不是一个简单的项目，所以这个项目的开发由我亲自任负责人来协调大家的工作。 你们手上拿到的基础策划文档。各位先看细化的时间节点，完善的功能，大致上在明年春季上线，也就是说满打满算不到十个月的时间。各个组的组长注意衡量一下工作量，我个人认为时间还是充裕的。” 楚垣夕站在会议室讲台上拿激光笔对着墙上的ppt一阵划拉，分别提醒各个工作组具体负责什么内容，跟其它项目组需要进行到何种程度的粘条和沟通，说了一阵之后停下，给所有人对照文档思考的时间。 实际上，他也可以采取另一种方式，就是抽调现有项目组的员工充任关键岗位，然后对外招聘扩编，组成一个新的项目组，也就是it部门的第七支团队，专门负责线上内容的开发。地图组就是这么干的。 但是，这么做就会进入美团踩过的大坑。 美团为什么发展的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顺利？ 2018年同样都是亏损，字节跳动亏的让人心惊肉跳，美团也亏的让人心惊肉跳。但字节跳动心惊的是害怕他财务操作太踩线了，明明赚了大钱账面却是亏的，被有关部门吊起来拿鞭子抽。而美团是血亏，经营亏损85亿，此外还有1000多亿的公允价值变动亏损，也就是期权升值带来的账面亏损，合计亏了1100多亿。 就算不考虑非经营性损益，这85亿的亏损也很不少了，毕竟2018年a股的亏损王天神也才亏了70亿，这就是不上市的好处，随便亏没人问责。其中研发费用是很让人侧目的一点，反而是世人瞩目的烧钱项目上，美团因为精细化的运营管理，烧起来比较高效，目的性很精准。 研究美团的具体组织结构就会发现，美团的人员是饕餮形式的，有钱任性，现金储备充足，因此上凡是立起一个新项目就来一次扩编，大项目大扩小项目小扩，于是研发队伍越滚越大，轮子越造越多。 虽然说加大研发投入是国家所鼓励的，也是对社会有益的事情，创造了更多的就业岗位，但是凡事总得讲个科学性和先进性。美团那种扩项目的风格虽然猛，虽然能够进行大量人才储备，真到关键时刻可以爆发出巨大的工作能量，但是平常时期想要在内部形成合力就费劲了，因为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的kpi，项目组林立的情况下既不利于互相帮助，也不利于调动体内本应该调动的能量。 要知道体内的能量释放往往比从体外吸纳效率高。做新项目使用老员工，不用进行太多培训和解说就能明白公司要自己干什么，以及干到什么地步，而新纳入的人才还需要磨合，可能体内三个老员工能做的事情，从新立项目需要招十个人，而且薪资还巨高。 楚垣夕之所以采用现在这个安排，是为了在小康内部推行中台制，从而在人力不溢出的情况下释放更大的工作能量。 所谓中台制就是同样都是it开发工作，但是人为的分成“前中后”三个部分，这个前中后说的并不是程序猿的客户端与服务器，而是距离用户有多远。 前台做产品直面用户，中台做服务支援所有前台，后台做的是仓储物流系统等等最底层的工作。 这样区分之后，三个不同区域内，工作风格都会有显著差异，前台最敏感，随时匹配用户需求或者调整。中台服务于前台，不用管考虑用户如何如何，只响应前台的需求。至于后台只要保持稳定即可，即使偶尔不稳定，别出乱子让整个it系统停摆也不会造成恶劣影响。 这样也就无形中树立起防火墙，就算出现系统性风险，也只是三分之一的区域被波及。 现在小康的业务结构里实际上已经有不少组别带有很强烈的前中后台属性了，比如新成立的地图组就是标准的中台，服务于骑行，也要服务于线上内容。更明显的例子是游戏公司里的美术平台也是标准的中台，支援各个开发组。 但是刚刚创立的公司不能这么搞，只能按照项目组的组织架构进行发展，因为业务量不够。没有充沛的业务，强行分成前中后台之后每个组别都超别扭，只有公司形成一定规模，业务量也跟上来，才能进行架构改组。 就比如说普通的游戏公司，一开始肯定是就一个项目组，最多两个，所有美工都是项目组成员，奖金和kpi都在项目组内，至多是互相支援一二应急。当公司有五六个项目组之后，才能把美工都集中起来搞美术平台。巴人游戏本来也应该是这个路线，但是集团化改组打乱了这个进程。 但现在的小康有些特殊，虽然还不到改结构的时间，但是结构比业务丰富。小康的业务要想迎来爆发最早也要等到里程碑四，现在攥着很多现金，功能没开发完全不能撒，所以内部结构的架子先搭了起来。 做企业讲究顺势而为，通过业务打通流程是最自然的，因为所有的研发和经营活动如果没有业务都是空转。 正是这个独有的特征，形成了小康特别的业务状态，可以提前搭出一些中台化的架子出来，但不进行彻底的架构改组。而用来粘合各个中台属性项目组和成员的，就是线上内容这个业务。 如果楚垣夕的计划一切顺利，小康中台化将是超快的，在天朝所有规模以上企业里独树一帜，可能在多年之后被人列入教科书，成为标杆，成为历史，冠以诸如“企业家魔鬼操作第n例”之类虚名，因为这并不容易。 比如拼多多，企业发展速度可谓神速，估值暴增的速度比火箭飞天还快，但它仍然是从小到大发展起来的，没有架构改组，没有什么中台的概念。它的组织结构简单到业务执行和管理直接交给管理层，每个人的头衔都是某某项目负责人。 这也是楚垣夕一直认为拼多多的估值比较虚的原因，即使和狗东的gmv处于同一水平线上，但组织的内生性和业务结构差太远了，只是因为增速奇高抓住了下沉市场和城乡用户的消费升级需求才给出过高的估值。 至于美团，相比于拼多多美团绝对是个应该拉出来毒打的标的物。拼多多时间短，没有进行架构改组是合乎情理的，优先注重业务发展的需求，很正常，美团可是成立快十年了，再不改架构估计也要被录入“企业家魔鬼操作第n例”。 所以这半年来美团频繁进行“组织升级”，但是升了半年一看，哇，重构的是平台、事业群，还是用户侧，还是项目制，让楚垣夕感动到哭。 当然以上都是楚垣夕的心理活动，坐在台下的有骨干员工也有项目组的中层，听到“lbs”和“虚拟现实”这两个词后心里全都是“咯噔”一下，顿时，就有人问：“楚总，是什么样的游戏啊？lbs为什么还能跟‘虚拟现实’混合起来啊？不都是ar吗？” 也有人问：“楚总，这是直接立项了吗？” 楚垣夕注意到了这份关切，有些人虽然没说话但是担心之情溢于言表。关切很好，担心也很好，说明员工爱这个公司，不希望公司走岔了路，楚垣夕心中暗笑，心说你们还是对我没有信心啊，要是换成巴人的员工估计就不是这样了。 不过他们的问题还是很专业的。 vr虚拟现实，ar增强现实，这两兄弟离得很近但是无论是从技术出发还是看应用场景，差别都超大，而所谓lbs游戏就是基于位置的游戏，也就是导入用户现实地图的游戏。 尝试过lbs游戏的公司有很多，比如尝试通过lbs进行游戏社交的，尝试给lbs加玩法的，但最终能赚钱的落脚点基本都是lbs+ar。其中爆火的，远有岛国《精灵宝可梦》，近有大企鹅的《一起来捉妖》，都曾经达到引爆效果，将游戏性、社交性和现实感交融，表现效果极佳，收入水准也是极佳。 而vr，别说跟lbs融合了，能把vr自己整明白了的游戏都不多。 “首先先回答立项的问题。”楚垣夕说着往下面看了一眼，说：“谁有和立项相关的问题，请举手。” 下面呼啦啦几乎全都把手举起来。 楚垣夕哈哈一笑：“看来你们对okr制度的适应都还不够啊，回去统统手抄公司okr制度三遍，我要看到你们的蜘蛛爬，谁也不许偷懒，不然扣奖金。” 下面一群程序猿顿时勃然做色，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甚至不怕掉头发，但是用笔写东西，他们已经非常非常不习惯了，霎时间哀鸿遍野。 楚垣夕不管他们一副民不聊生的样子，接着说：“这个项目非常重要，可以说是小康所有里程碑中最重要的功能，但是不需要成立项目组，也没有所谓的立项，你们所有人都属于原来的项目组，只不过接的是线上内容的任务包。 同志们，我们一起工作时间已经挺长的了，你们融入公司融入的都不错，但是仍然还是带着kpi时代的工作烙印，这不行啊。我们okr制度的精髓是什么？就是可以跨项目组接任务包啊。 现在你们的工作名义上叫做okr，实际上和kpi有什么不一样吗？没有，都是一个项目内部组一群人接某个任务，顶多是遇到问题了需要别的组的人来支援一下，这不行，太菜了，菜的抠脚，根本体现不出制度优势。” 第八百十一章 OKR的制度优势（求订阅） 下边顿时又是一片哀鸿遍野。然而，他们不知道楚垣夕治的就是他们这种躲在舒适圈里不肯出来的心理。 小康招人的标准还是比较高的，薪资也是比较肥的，因此招来的基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作为kpi娴熟的职场攻城狮，kpi那套就是他们的舒适圈，流程娴熟，规则烂熟于胸，甚至于可以灵活的运用流程去对抗后勤和行政部门，怼公司高管能把高管怼到怀疑人生。 所以，任何新制度的到来，如果没人引导梳理的话，都会被这群职场精英玩成kpi，玩成他们熟悉且舒适的制度。 楚垣夕对这种状态显然不满意，但是因为小康是二月份才正式启动的，时间太短，总要给个磨合期，所以一直隐忍着不怎么说话，虽然也加以引导但是并没有“划线”，也没有硬性的敦促。 但是似乎很多同事工作上积极认真努力，然后就觉得这是个完美的状态了，干着和过去差不多的工作量，拿的钱不少，期权和奖金预期更高，在现如今的大环境下简直perfect。 perfect个鬼！ 因此他觉得不妨说得明白一些：“兄弟们，我知道okr制度对你们来说为什么需要适应的时间，因为你们已经习惯于kpi，习惯于闷头做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接收太多的信息，也不需要忍受太多的干扰，甚至不需要思考。所有干扰因素仅仅局限于自己的项目组内，不用管公司要干什么，不用管别的组的状态，这样精力集中效率高，完成的kpi也高。 但是这只是别的公司对优秀员工的要求。 对本公司来说呢？这样的状态不差，但是也不好，无法达到1+1大于2的效果，更不要说远远大于2。这对我来说远远不够，我对你们的期望是1+1大于5，2+2大于15，明白吗？ okr制度的特点就是要求你们必须把头抬起来，必须看项目组外边的世界，必须观察整个公司，必须学会想问题，想想找谁合作，想想怎么展示自己，让别人找你合作。 不要笑，这个问题很严肃。涉及到公司和你们个人的利益如何分配的问题。 工作中不断被大量信息冲击，你们个人的效率当然会降低，这正是kpi的缺点，人类一思考kpi就发笑。但是公司效率高，一开始可能会跌一下但是未来肯定会高的多。 那我作为公司一把手我首先考虑什么呢？显然是考虑怎么让公司效率高！你自己绩效非常好，升职加薪，但是公司发展不能达到预期，这能行吗？不行，我难以容忍公司为你打工，然后你还觉得应该应份的，你努力工作了这都是你应得的，没有。 我需要承担的义务是——当你在符合公司发展需求的情况下努力工作时，能拿到最好的回报。而不是你通过拉低公司水准的方式提升自己效率，然后还发给你更多的奖金，门都没有。这个道理很容易明白吧？ 之前小康草创，前四个月我也不为己甚，需要给大家一些磨合的时间，但是不可能无限。今天要跟大家明说的是，请立刻改掉过去认真工作的陋习，各个项目组的组长也是一样，你们首先需要向同事展示自己的项目组成员，说明自身的能力和偏好，而不是搞独立王国阻断信息沟通。 今后凡是搞独立王国的，把自己工作忙当成借口的，我不问原因，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处理掉，因为你的能力不符合公司对管理层的要求。 我亲自挂帅的这个线上内容项目是命令型的，okr制度的优势必须发乎出来。所有人都必须牢记一点，不要考虑自己是什么组，需要考虑的是任务包怎么完成，你能干什么，以及最重要的，找谁一起干！找谁一起干最关键，各个项目组长不允许设置障碍阻挠员工自发的跨项目进行编队，我能承受初期一定程度的效率下跌。我说完了，有问题没有？” 楚垣夕的话是比较严厉的，但是并没有发火，因为前面几个月无论员工还是项目组长的反应其实都是正常的。被正常人的正常反应激怒而发火说明自己心里没有一丁点b数，也找不到自己的定位。 特别是项目经理们。很多高成长的企业都不注重中层管理者的工作素质问题，例如提拔干部的时候通常找的都是工作能力强的，而it企业里通常就是提拔主程为经理，无论做app的做手游的都是如此。 但问题是工作能力强的不见得会管理，更不见得会思考，至于站在公司战略角度考虑更是强人所难了。想要达到比较理想的状态，必然需要职业化的培训，或者是在工作中进行有针对性的培养。 特别是小康。 国内现阶段使用okr管理体系的企业也有一些，毕竟是从硅谷传过来的先进方式，类似tmd这种活力四射的创企都已经在用了。但是从本质上认识这项制度的几乎是没有的，绝大多数都是作为关键绩效管理的补充方式，与kpi并无实质性的区别。 小康在okr程度上肯定要远远深于平均程度，相当于是某个领域的探索者，也就是说很难找到在这个方向上有大量先进经验的人。 从效果上看物流仓储、内容审核之类的工作岗位不需要okr，kpi就可以完美适配管理需求，但是偏智力的工作则不然。智力类型的工作可能有十种不同的解决方式，就像一道数学题可能有十种不同的解法一样，怎么选？抱歉公司已经okr了就不关心怎么选，只关注任务包的完成情况，具体选择哪种解决任务的途径是任务责任人需要考虑的问题。 因此okr的任务包才鼓励竞争，鼓励多个团队同时申请。如果哪个团队选择的完成路径需要消耗超多的公司资源，那肯定是要落选的，于是申请人自然就会考虑方方面面，不但要多快，还要好省，效率就是这么提上来的。 okr制度的优越性就是让所有人了解所有人，乃至了解公司拥有什么资源以及这些资源的价值，从而最大化的调动工作能量。楚垣夕现在进行针对性培养的第一步就是养成员工跨组别的习惯，这也是必须由他来挂帅的原因。 员工要想熟悉跨组别的制度必须首先越过自己的顶头上司，没有楚垣夕镇着，怎么可能跨的过去？但是一旦养成习惯了，关键是让项目经理们养成习惯别老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以后就不用亲自挂帅了。 而中台制恰恰是okr制度的战略优势地带。 中台制有个大问题，在于普遍通行于创企中的规则是负责赚钱的部门奖金高。对于项目制的公司这没有问题，因为赚钱的产品通常就是研发组和运营组两个部门，一个生产一个销售，项目成功当然是这两个组先分奖金。而且最为员工所瞩目的“分多少”的问题最容易解决，既可以按流水比例分，又可以按用户数dau等指标来定。 但是改组为前中后台，提供服务的中台部分不是直接赚钱，怎么发奖金？关键是kpi怎么定？拉到多少新用户也跟你中台没关系啊，至少看着没有直接关系。 以游戏公司为例，项目组赚钱可以用kpi来规划奖金分配方案，运营部门亦然，但是引擎部门呢？给项目组提供引擎的部门的奖金通常都要低不少，但基本工资高。这对公司来说是扭曲的，因为项目组要是不赚钱，引擎的高工资甚至能够拖垮公司，但是不得不尔，否则引擎攻城狮不干。 实际上巴人集团也存在类似的问题，《乱世出山》项目组的历史遗留问题。 这个项目组中的程序猿里有很大比例是当初从果实研发帝都组集体转岗过来的，他们之前做游戏包，相当于游戏产品的外包技术服务，不是中台胜似中台，提供的是服务，拿的是高工资，和中台的工作内容不同但性质几乎一样。 当初他们进公司的时候楚垣夕给了选择，是维持过去的高工资但奖金比例下调，还是薪资降低，奖金比例走正常逻辑，也就是薪金奖金都按照巴人的员工招聘水准走。对于奖金的预期不一样，使得个人选择也不相同，后来《乱世出山》大赚，但是工种相同的两个程序猿最终拿到的钱数能差40%之多，合同工资跟奖金相比处于极大劣势。 为了这事其中几个程序猿跟赵杰做过沟通，然而赵杰也不敢瞎捷豹更改薪资发放，虽然他是ceo，于是闹到楚垣夕这。 楚垣夕给出了标准答复是：下个项目再调。 这个答案当然让人失望了，因为下个项目保证成功吗？作为游戏行业的从业者，赚钱赔钱起起伏伏看的多了，只有当下赚钱的项目吸引力最大。但是楚垣夕当时呵呵一笑：“你们想的美呢！不可能给你们提升奖金比例的，给你们提升了那当初选择高奖金的同事岂不是吃大亏了？” 但okr制度完全可以解决中台制带来的弊端，因为分派任务包的时候包内就是含有期权和奖金分配方案的。那么制定奖励标准的人就必然要考虑员工的实际工作成果而不是项目是否直面用户，或者赚多少钱。而接包的人完全是一种买定离手的状态，也不用在事后要求调整奖励方式了，都是自己的选择。 因此楚垣夕这番疾言厉色实际上是为了这些中台成员们好，当然他们想要感受到这个好，还需要一年的时间。 等下面交头接耳一阵之后，楚垣夕接着说：“没有人问我问题我也不会当成没问题，有问题的欢迎会后来沟通，我估计接下来大半年都会有问题，不用不好意思。我在如何提升公司效率并且节约资源这件事情上向来是特别客气的。 那么下一个问题，lbs和vr结合的游戏问题。文档大家都看到了，我想首先阐述的不是我们的游戏怎么做，而是市场和用户需求。 为什么这样呢？既然要求各位进入okr的状态，那么今后我们的沟通方式也要发生一点改变，我首先带各位去看外边的精彩世界，从公司的角度思考问题。 刚才有人问了，为什么不是lbs和ar？这个问题很好。无论《精灵宝可梦》还是《一起来捉妖》都非常成功，非常赚钱，甚至比巴人的《乱世出山》还赚。但小康不是一个游戏公司啊，你们不能因为旁边就是巴人游戏然后就产生错觉，我们做便利店呢，通过游戏赚钱并不是我们的目的。 而且我们小康目前也不具备通过lbs+增强现实赚游戏玩家钱的能力，人家一个凭借世界最大的ip之一，一个凭借世界最大的社交链才赚到大钱，咱们毛都没有一根啊。 所以我们做的游戏是服务于小康体系的。这个答案明确了吧？然后是我们做什么，以及为什么做，也就是用户的潜在需求。” “等下楚总，你这个《城市宝藏》，我怎么感觉像大富翁啊？”app团队的老大苏顾突然举手，“把现实地图变为游戏世界，走地图买地皮，用骑行路径在用户的lbs系统里做标记，用健康币购买地皮和建筑材料，这个，难道要收其他用户的地皮税吗？” “哎你这个对标找得很敏锐，确实是大富翁的感觉，但是不收其他用户的地皮税。这个叫做‘价值激励’，具体的玩法咱们以后再说，先说目的性和功能。 大家都注意到《精灵宝可梦》和《一起来捉妖》火了，赚钱了，但是他们的火爆需要的资源太厉害了我们没法复制。我想介绍给大家的是，早在2014年，国外就有火起来的lba+ar游戏，而且是原创ip，名叫《ingress》。这个游戏算是把ar元素套进lbs的鼻祖了，一度非常之火爆，说威震天下差了点，但有机会建立自己的次元。” 说着，楚垣夕翻动ppt，显示出的是游戏截图。台下有些细心的人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楚垣夕几乎从来不用ppt的，至少对他们不用。 一个是楚垣夕的ppt做的很烂，烂到完全不像一个创业者，如果普通创业者的ppt做成他这样肯定得回去打工了；二个是，公司的老大根本不需要用ppt来说服公司成员，有事直接讲就可以了，下面的人负责喊666，这才是正常的工作关系。 但今天楚垣夕居然准备了一份ppt，虽然仍然很敷衍，但是已经显示出相当的诚意了！也从侧面说明今天的会议不同于寻常。 只听楚垣夕说：“但是《ingress》有几个缺陷，制约了它进一步成长，最终倒在成功的门槛前边，非常之可惜。要知道当初这是个划时代的产品，重新定义了玩家的空间感和操作方式，把游戏世界和现实世界相交互，把游戏里的社交关系发展到线下。这在当时是没有任何其它游戏能做到的。 我为什么要着重介绍这个游戏呢？因为我分析了它的败因。这个游戏技术不错切入点也很好，但它踩到的坑很深，把它陷住了。不过如果我们能把这些坑迈过去，从项目角度看，我们就成功了，因为这些坑正好是lbs游戏的用户痛点。” 说着，他再次翻页，只见ppt里罗列着《ingress》的几宗罪： 1.社交性还不够。游戏玩家普遍懒，陌生人之间相约线下协同作战的动力不足，新鲜感过去之后就凉了。 2.缺乏目标，玩家登陆游戏之后缺“活动”。玩家需要自己到脸书的社区里发召集贴组织聚会。 3.不存在价值激励。因为这是基于现实地图的游戏，所以它的价值观和普通游戏不一样。既然把玩家带回现实，那么玩家获得的奖励也应该和现实有关，而不是传统的游戏道具、游戏货币等等礼包。如此才能将玩家拉到线下进行体验。 看到这个分析，顿时，周鸣钧脱口而出：“约炮！让玩家约炮，三个问题全都解决了！” “对啊，陌陌应该把这个游戏收过去。” “这游戏我听说过，国内山寨它的挺多的。可惜都没想到约炮能解决问题哈哈哈——” “咱不会是要做个约炮游戏辅助小康吧？太刺激了！” 下面突然间议论纷纷，楚垣夕心说你们这群沙雕特么都在想什么？给老夫正经一点啊喂！周鸣钧你是有多强的约炮需求才能这么迅速的想到自己的痛点啊？ “你们和谐一点，现在连陌陌都不宣传约炮了你们还想往枪口上撞啊？”楚垣夕拍拍手，“看你们思路这么活跃，我决定改改方式。给你们留个简单的作业吧，如果我说做这个《城市宝藏》的目的是推移动支付，请问，通过公司现有的资源和产品架构，这个项目怎么做，才能达成目标。” 下面的童子们顿时人人一脸卧槽的样子，就连周鸣钧也不例外。今天这个会，曹翔并没来，因为第一做这个产品和区块链无关；第二就连健康币的产出目前也不是链上产出，他立功的时间在后面；第三，他是小康中少有的已经充分理解okr制度的人，不需要考他。 不过楚垣夕估计很快就会有人去曹翔那求计。 “给你们个关键提示。”他最后说：“价值激励是《城市宝藏》最具魅力的一个点，关键在于用户拿到实际的好处，得到价值提升。今天周一，周三中午前交答案，各位努力吧，答对有期权奖励。” 第八百十二章 我改还不行吗？（求订阅） 周三是六月12号，这短短的三天内社会上可以说是超级热闹，令人目不暇接。 首先魔都推出了极为魔幻版本的垃圾分类政策，而且是强推，先从商铺开始，然后迅速扩展到居民，一夜之间走在街头的人频频被管理分类的大妈问：“你是什么垃圾？” 于是“拎得清”这个词有了新的含义，指魔都人能分清楚手里拎着的垃圾属于什么类型。 楚垣夕看到这个效果当时就喷了，微信问安琪：我有个问题，如果你用蟑螂屋的话，纸盒是可回收垃圾，蟑螂是湿垃圾，那你扔垃圾的时候不得把蟑螂一个个抠下来啊？ 安琪可怜无助又弱小，愤怒的反击：你不用得意，你帝都也有这么一天！ 楚垣夕发了个嗷大喵的哈哈大笑表情：对不起，你不知道天朝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分成京派和海派吗？帝都的垃圾分类规则100%跟魔都不一样。 紧接着，空调行业内爆发一场大战，随着618的临近，董小姐重拳连发，48小时内将一个同样称得起庞然大物的主要竞争者打的满嘴黄连，估计需要国家有关部门出面安抚和协调。但是即使事件能够平息，对品牌的杀伤力简直难以描述。 同一时间，楼市迎来一股从所未见的寒潮，国家有关部门通过非公开口径对20来家上半年拿地活跃的房企实施了暂缓公开融资的操作。 和互联网企业通过股权融资的习惯不一样，房企通常都是借债融资的，这个操作对普通人没什么影响，但关注天朝宏观经济的人看到之后纷纷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来。中央到地方、政府到企业、窗口指导到市场规律，背后深层次的原因耐人寻味，总之，有关部门很忙！ 也是这个时间，互联网企业中也出现了大动作，其中值得关注的事件也不少。 比如头条app和抖音两个产品相继换帅，对巴人信息来说就有显著的影响，巴人的自媒体矩阵有一半落在头条系的平台身上。不过这个换帅也不算突然，因为头条app最近一年多的发展还不如魔都的曲头条。要知道头条app的日活跃用户数在2017年就破亿了，到了今天才1.2个亿，发展速度快赶上微视了，而且进入2019年后还产生了小幅下滑，这能忍？ 不过头条系的换帅也有亮点——抖音的新任负责人来自于被收购团队。这样的收购效率非常的高，不只是收购了产品和用户，而且完全将对方吸纳到体内。在国内，头条系经常这么干，因此人家成为巨头不是偶然的。 这些信息都是陆羽帮忙收集的，写成节略呈交给楚垣夕，把他认为有价值的圈出来。这样就极大的提升了楚垣夕的信息摄取效率，对陆羽的能力也是一种提升，通过信息选择锻炼他的战略视野。 不要说当代的信息社会里，就算是古代，勤政的皇帝日理万机，也需要中书省、军机大臣之类进行信息过滤。不过陆羽明显还需要锻炼，因为他把小红书的发展和融资当成重点信息呈报了。 “这是做电商之心不死啊这个陆羽！”楚垣夕给打了个大大的x上去，批示：这是杂音，需要过滤掉。 其实要说杂音也有点过分了，因为小红书某种程度上算是成功。2018年的电商gmv逼近百亿门槛，用户达到2.5亿，月活跃用户8500万，正在以50亿$的估值寻求新一轮的融资。要知道去年年中他们刚刚以30亿$融过一轮了，企鹅阿里一起投，无论从融资节奏还是互联网判定标准上都很不错。 特别是小红书现在也在搞直播和短视频，和巴人信息还是有很强的关联性的。不过小红书搞的是内容+短视频+电商的闭环，自媒账号的调性非常扭曲。楚垣夕想了想，继续写：如果你一定要上小红书开账号，不要用巴人的名义，也不要从巴人导流，重打鼓另开张，只运用巴人的内容制作能力，我是同意的，但是你要设置一个合理的kpi。 巴人集团化之后，虽然各个分公司都交给了具体的负责人，但是楚垣夕还处于牵线状态，并没有大撒把。比如赵杰想要调整员工的奖金和工资标准可以，但是不能任性，要有依据，要通过楚垣夕的批准。陆羽这边相对灵活，但是像小红书上建官方账号这种事，相当于起一个新项目，需要使用公司多少资源？这种情况仍然需要审批。 然后楚垣夕就捋到了后面一条：易币天下创始人铁某，百倍杠杆爆仓，于6月5日自尽。 “什么！”楚垣夕遽然而惊，然后迅速打开微信问陆羽：易币天下这事确实吗？确实是6月5号？ 陆羽：确实啊，消息是昨天才看见报道的。 楚垣夕心里卧了一个大槽。6月五号自尽，为什么章歙予6月8号上周六来的时候一句都没提？难怪自己当时提到铁总的时候她的表情诡异，不，是他们，币token的人肯定也知道。尼玛，出这么大事居然能脸不变色心不跳的跑出来弄钱，章歙予人才啊！ 合着这是集体来套路我的？章歙予那天为什么要来？楚垣夕怎么想也想不通。搬砖项目实质上是怎么样的暂且不说，易币天下这一完，她的新公司的业务再想套别人可就难了，这是想要最后套巴人一笔钱跑路的节奏？但是这个理由太勉强了。 不过他很快把这事给放下了，因为下一条更劲爆，时今天的。 6月十二这一天，狗城与下周回国合资在国内造车的事情落地了，落地在北方某省的首府城市，有关部门出资15亿，提供5000亩土地，工业区负责牵头，协调贷款40亿。 记得3月份有个新闻（本书727章）介绍狗城重新进入新闻视野的事情，当时楚垣夕就跟人侃，狗城掏6亿跟下周回国合资造车是傻的吗？显然狗城不傻，因此可以逆推出来的结论就是那啥。 只不过即使能够想通其中的关节，这事里里外外还是透着诡异，因为有三个绕不过去的问题。 比如说，60亿根本不够啊！互联网造车的门槛是100亿，而且光交个门槛费完全就是去做分母的，蔚莱200亿现金烧出去了，走的还是江淮代工而不是更烧钱的自建，就这都不够用，造出来的车跟特斯拉比着烧，起火之后五秒之内不炸的是英雄。这60亿怎么论证能通过呢？ 再比如说，造车总得有个汽车工业的环节吧？虽说天朝是全产业链，但那个首府那个省是资源大省不是工业大省，如果奔着干成一番事业去，不是包邮区就是粤东，再不然魔都也行，怎么会选了那了呢？ 别人敢选，当地怎么敢接呢？难道这60亿还包含着基础工业的建设？这大手笔啊！但是大手笔也不赶趟，在南方，缺点啥半天搞定，在那，空运也得一天半，这研发的速度实在太特么酸爽了！ 最后的问题是，下周回国都上了失信名单了，这贷款怎么给他做担保呢？想不通，其实也想的通，就是有些事情不能说更不能写。 楚垣夕放下陆羽的消息汇总，打开公司邮箱，今天是收作业的时间，那天参与线上内容说明会的童子们已经按照要求在中午12点之前纷纷发来了自己的答案。 楚垣夕看了半天，发现一个答对的都没有。 于是他发出一封集体邮件：感谢各位替公司节约了期权。虽然一个答对的都没有，但是有些人的思路还是挺灵活的。答案不公布，各位不懂的也不要问了，按照开发计划执行，在执行中寻找答案吧，明天，这个项目的任务包就会出现在工作系统中，参加会议的都是有权力申请任务包的队长，同时一个小队中也可以出现两名以上队长级员工。期待各位的表现。 第二天是天朝科创版开版的时日，也是巴人+小康两家公司最亢奋的一天。 小康中，所有程序猿和策划岗位的员工都发现工作系统中出现了大量含金量极高的任务包，无论现金奖励还是期权都比之前的任务高出明显一截。以至于有些已经接了直播和短视频任务的程序猿拍着桌子哀嚎，他们“档期”不对，眼看着肥美的任务，自己无法参团。 而巴人里亢奋是因为这一天是企鹅的《阴阳x神仙》开放测试的日子。巴人游戏以及其它分公司很多员工都早早预约好了，就等着进去看看呢。 让人没想到的是，可能是企鹅的宣发刺激到了谁，有两家国内手游大厂几乎前后脚在今天宣布开放不删档内测，而且不用预约，携手跑步进场，生怕晚一步被企鹅封死所有入口。 实际上他们的删档封测早就在做了，巴人游戏一直都知道，但是相比于企鹅，别家的动作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只不过同一天跳出来两家蹭企鹅热度的，企鹅那边正卖力宣发呢，估计也是一脸懵逼，这事干的还是蛮骚的。 于是，晚上六点左右，巴人集团里所有员工都在玩手机，而且没人管！楚垣夕一看这不行啊，咱也得干点正事！ 实际上《乱世出山》周边从昨天起已经开卖了，甚至为了赶时间还借用了神器公司巴拿拿的电商资源。周敏溪亲自直播带货，游戏内的宣传也已经提前三天打了出去，今天安卓版本更新之后玩家就可以开始畅玩模式。 只是苹果商店这个遭天杀的版本审核永远都是那么慢，简直能气skr人儿。 因此今天是一场罕见的波及大半个游戏圈的玩家之间的拉拢大战，各家都要显出一些本事才行。 搞版本更新，搞周边，甚至搞带货都可以称之为正道，但楚垣夕还有歪招准备发。晚八点，所有情报收集上来，可以确认无论新晋的两家还是企鹅代理他们干儿子出品的《阴阳x神仙》，在剧情玩法上都是强山寨，只有过图玩法上不同。 其中《阴阳x神仙》确实是像素级复刻了《乱世出山》的“门派—冒险地—资源地-任务地”的地图结构然后一层层升级，只不过加了个国战玩法，一副老子就是不怕走知识产权诉讼的样子。 另外两家则不约而同的回归了普通的推图结构，其实普通的推图结构对剧情ai的要求更高，所以巴人当初才使用了那套地图结构，副本可以随机命名，也可以临时定义，完全是为了ai编剧情方便。 而传统的推图结构，所有副本都是固定的，要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编出多变的剧情，让玩家体验剧情ai的魔力，对人工智能的训练难度估计要比巴人这边高个几百倍。 不过楚垣夕并不关心他们的剧情，一看都是强山寨，他对陆羽使了个眼色，陆羽立刻心领神会，发出早就准备好的微博——先放一副《乱世出山》角色集体战斗的卡通画，下面是文字：小山到底犯了哪路神仙？今天被围攻的很惨，周围已经三座山寨，听说还有闻讯赶来的。瑟瑟发抖中求教，你们到底看上我们哪了？我们改还不行吗？ 紧接着到了第二天，14号上午，巴人娱乐的微博再度发出嘲讽——卧槽，这也太像了吧？我们得全改，这难度也太大了！ 这一条，给做成了抽奖转发，使用微博的转发工具送出周边产品若干，结果造成了近十万的转发。 关键是转发的用户有的就是随手一点，但也有很多喜欢加入自己评论的。随着舆论很快变得热闹起来，《乱世出山》的产经王乐和他手下的几个小产经成了最累的，拼老命把卡通图片向《乱世出山》的qq和微信玩家群里导入，卡通图下面用特地设计过的字体把微博上聊聊的几句话全都带了进去，然后再截图一些评论，当然是捡有代表性的截。 要知道经过半年多运营，现在《乱世出山》的官方玩家群已经已经有好几个百个之多，在qq上都是按服务器编号开群，方便玩家自发加入，至于玩家自发建立的群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当然，最不能放过的就是《乱世出山》的服务号，更新漫画发礼包的那个，现在已经4000多万关注了。 人都是有从重心理的，经过微博上的膨胀，发酵到群中之后，本来就已经出现但是比较稀疏的社交链壁垒顿时变厚了无数倍。 楚垣夕偷窥了几个神壕玩家群。本来还有人悄咪咪的问是否要去试试企鹅的，毕竟神壕玩家基本上弄个企鹅心悦3是没问题的，是开挂玩游戏遭到对方投诉之后可以反封对方账号的存在，不止是充值变不变强的问题。而巴人在服务于神壕玩家的方方面面都比拥有健全成熟机制的企鹅差了些。 结果等事件一发酵，群里各种跟随嘲讽全出来了，毕竟是企鹅嘛，这一嘲讽火力全开，都不用楚垣夕或者王乐带节奏，再也没人问是不是去试试之类的了。 想必普通群也不会差太多。 看到这里楚垣夕感觉损失应该可以控制住了，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精确推送给我的qq群成员和公众号关注用户，那我也可以这么干啊！ 其实这场拉锯战中唯一的输家，是各大游戏渠道，楚垣夕都不用等个一周，现在就可以断言，《乱世出山》的渠道活跃肯定要掉，不是被企鹅拉走，就是被巴人拉到官网上。 其实巴人一直都在挖渠道的墙角，只不过不明显。 比如说按照服务器编号建官方qq群，这就相当铬硬，但渠道也无可奈何。像“百度游戏乱世出山69服河东战场”这种qq群的存在，这个渠道服务器里的玩家很容易就钻进来了。 然后就要受到巴人官方的影响和诱惑。 比如说巴人在游戏内搞的送周边活动使得渠道服的玩家必须关注巴人的官方公众号，否则没法联系也没法填写收货信息。 然后也要受到巴人官方的影响和诱惑。 等等这般，巴人通过来势汹汹的企鹅顺利对渠道挥动锄头。 当然代价也是有的，按照估算，巴人预计要送出的周边产品数量不会低于500万件。 更大的影响在于dau和充值。13号这天的dau从3500万支线掉落到3300，14号小幅衰落3200，相当于挨了一个跌停。充值在有活动的情况下，日流水额仍然出现明显的下跌，如果巴人游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话，估计股价肯定要往下走几步的。 不过对楚垣夕来说这算是小败当赢，毕竟在这个国度里谁也不敢拍胸脯保证面对企鹅扑过来的情况下一定能够全身而退。比较让他惊喜的是，虽然dau掉了，但是可能因为微博活动或者qq群微信群之类的转发，新用户进入的速度倒是也比平常高了不少，在h5被龙爹封杀之后着实可喜可贺。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流失的玩家，就算没有企鹅没有山寨，估计在不久的未来也会流失，这是手游的客观规律，生老病死而已。 第八百十三章 越有钱越有智慧 转过天来是周六，冯林进驻跃式别墅的第一个周末，于娅楠提议去吃个海底捞庆祝一下。海底捞的大屯路店距离紫玉山庄就隔着两条街，根本不值当开车，于是楚垣夕决定骑小康单车前往。 这一片是小康投放单车的重点区域，第一批投过之后一直都在根据数据分析持续的投，所以不一会时间纷纷找到车。结果于娅楠愕然发现自己找到的这辆车，前后两个二维码全都被人给涂花了，没法扫码。 “这简单，直接蓝牙开车。”楚垣夕说着直接拿过于娅楠的手机，在扫二维码的窗口下面点击“蓝牙”，顿时界面一变，先是蓝牙配对的一个动画铺满屏幕，紧接着变出一个类似列表的交互窗，不过现在只显示出一串数字编码。点击“开锁”按钮之后不到两秒，车锁“喀”就弹开了。 冯林一直在旁边看着，忽然问：“你们为什么不学小红车，在脚蹬子那写一串编码，手动输入编码开锁？” “那个编码也是可以被涂掉的，不用全涂，涂掉一种一个数字你就没法开了。”楚垣夕把手机还给于娅楠，“再说也麻烦啊，这个操作多简单。” 于娅楠结果手机，感觉也挺有科技感的。不过她马上想到一个问题：“但是，周围有好多辆小康单车怎么办？你哪知道哪辆是哪辆？” “如果有好几辆可以开，用户可以换成其它直接扫二维码的对吧？而且蓝牙的感应距离非常近，十米之内才能感应到，我们这个特地调得功率更弱一点，五米就是极限了，很难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 于娅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冯林已经一片腿上了车。小康的车身比小红小兰哈喽都矮一点点，而且车筐巨大，辨识度非常高，所以非常好认。冯林和于娅楠把车一蹬，顿时回头率暴增，这么时尚的女郎开宝马才是合情合理的，骑单车的画风非常有问题，这超短裙就是大问题。 楚垣夕在后边噶悠着，心说应该拍个短视频，作为街拍类的作品上抖音宣传。在抖音上做街拍的m现在已经十分成熟了，而且非常多，具备成功方法论的常用手段也很多，巴人完全可以照方抓药。万一火了呢？注意小姐姐的用户，特别是注意白大腿的用户，肯定不会看不到车身上写的广告吧？ 小康车身上写的广告是——小康便利店，畅享生活免费骑行。而二维码对新用户来说就是跳转下载，对app用户则是扫码开车，新用户首次下载app注册，送30张骑行券，而且后面还可以通过各种方式薅到新的骑行券，总之通过单车初次入手的用户肯定满意。 想到这里，楚垣夕赶紧掏出手机给陆羽发语音，不过这事其实也不急，因为现在还不需要小康在抖音上火爆，最少也要里程碑4全帝都推单车的时候火爆的短视频才有宣传效果。 很快三人来到大屯路店，因为时间才刚过11点，人还不多，楚垣夕直接点餐。 结果冯林要海鲜而于娅楠要麻辣，服务员正想帮忙点个鸳鸯锅，楚垣夕一伸手：“慢，我们要四宫格，其中一个麻辣，三个清汤。”然后伸手在pad上噼里啪啦一按。 服务员这面色顿时就产生了一个微小的变化。 等服务员走了，冯林立刻没好气的问：“楚总，你都好几百亿了，就舍不得给我一个海鲜锅？你到底有没有拿我当你的准女友？” 于娅楠偷笑，而楚垣夕娓娓道来：“你平常啊，抖音玩的太少，所以你不懂怎么吃穷海底捞。” “什么？吃穷海底捞？”冯林左看右看，“你没上菜市场买菜带进来啊。” 楚垣夕心说那特么就是找打了，海底捞也不是开善堂的，不可能永远允许自带菜品。 “你那个吃相是违规的，我们得在海底捞自己制定的规则允许范围内吃穷它啊。海底捞为了给用户一个较低的价格吃出高品质，使用的原材料是业内最好的，特别是小料，种类非常丰富而且材料扎实。这就造成了——我们可以用小料自己调锅底，菌汤、海鲜、番茄、泰式麻辣锅都可以，牛肉锅里也只是没有大骨头而已。” 冯林更没好气了：“楚总，你都好几百亿了，你至于的吗？” “鸳鸯锅88，四宫格只要一个辣便宜好几十呢。”楚垣夕说着，服务员已经流水一样把点了的食材端上来，其中有一份面筋泡。 楚垣夕如获至宝，去调料区装了两碗牛肉粒和香菇酱回来，然后把面筋球分成两份，指挥于娅楠把面筋球撕开一道口子，一半塞成“香菇牛肉酱面筋”，另一部分指挥冯林把牛肉粒、花生碎、葱花、虾滑跟生鸡蛋打到一起，然后面筋球抠洞倒进洞里，虾滑封口，做成“虾滑面筋球”。 这还没完，等锅“咕嘟咕嘟”烧开了，楚垣夕拿过一碗米饭，上面倒上免费的牛肉粒和葱花香菜，然后淋上两勺自酿的番茄锅底，顿时，一股非常浓郁的饭香味飘了起来。冯林看了看于娅楠，于娅楠轻笑一声，把这碗番茄牛肉饭端过来直接吃了一口，马上露出很享受的神情，小声说：“楚垣夕难道还会害咱们啊？” 服务员在旁边都看傻了，心说这是遇上行家了！难怪三个人吃饭有信心只点150块钱的菜品+锅底！ 这时，他忽然听到楚垣夕说：“哎，小哥哥，听说你们这的西瓜挺好吃的？” “马上给您上！”服务员心说您真内行！西瓜片在很多店是不往调料台那摆的，但是客人可以要。 等西瓜就位，冯林拿起一片来，发现还是麒麟瓜，而不是京欣或者西砂这种廉价的！这一口西瓜，竟然让她吃出了无耻的薅羊毛的快感，与自己的人设完全不相符！“海底捞真是惨，要是客人全是你这种抠门大仙，岂不是得赔死？” “不可能的，海底捞只要不让自带菜品，赚是一定赚，只不过赚多赚少的问题。”楚垣夕顿了顿，伸出食指摇了摇，“而且我这不是抠，是参透了人生之后的境界。”说完他拿起一根牙签，把蟹棒掰开了挑了一团虾滑包在里面，用牙签一串固定住，扔在海鲜锅里。 “哟，你这个普通有钱人还吃出优越感来了？”冯林等一会，把蟹棒包虾滑捞起来，咬一口里面满满都是虾滑肉，味蕾都要溢出了，别说，还真特么挺好吃的！ “不是优越感，而是返璞归真你懂吗？”楚垣夕指了指店里稀稀拉拉的客人，“年轻的客人才喜好撑场面，因为他们今后前途无限，还没走上人生巅峰，撑场面可以提升自信心，哪怕是虚假的自信，这钱花得也值。” “嗯，我懂了。”冯林也不知道是真懂还是装懂，假么三道的点头：“而你就不一样了，你已经是个中年人了，撑场面也没用，穷的只剩下钱了对吗你个普通有钱人。” 于娅楠不擅毒舌，非常朴实的补刀：“我还以为是已经走上人生巅峰了。” 她今天显得过分安静了，不止今天，这些天都是表面看一副傻白甜的样子，一点棱角都没有，一点性子都不使，根本就不是她，让楚垣夕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要在冯林面前给自身加点什么人设之类的。 这明显是学坏啦！这是跟谁学的呢？ 不过也没法戳穿她，楚垣夕只好用筷子敲了敲玻璃杯：“我的人生巅峰还远的很呢，这才哪到哪啊？” 于娅楠一边问：“那你为什么这么抠啊？”一边捞起一个香菇牛肉酱面筋，一吃，发现比涮肉好吃多了…… “省钱是这个社会进步的动力你不知道吗？通过省钱可以洞察到很多商机的。” “什么商机？说几个给我听听，我也办一家公司，当个普通有钱人。” “行啊。比如说你经常坐飞机对吧？飞机里程积分可以兑换很多酒店的黑金卡。”楚垣夕说着打开微信搜索“房贩子”，“但是这个权益你自己也不是经常用得上，怎么办呢？有人就开发了这种小程序。” 冯林接过来一看，嚯，这小程序里全是倒卖黑金权益的，把积分权益变成有价格优势的特价房型转卖给有需要的人，使用者差不多可以省一半的钱。 只听楚垣夕说：“这个小程序上不但做到了标准化，而且还能开发这种基于黑卡人群的高端人士社区，有很大的社区运营价值，所以人家估值还不低呢，不过你现在再做肯定追不上了。总之省钱产业是一个很大的市场。” 冯林和于娅楠异口同声：“果然是越有钱越抠门！” “明明是越有钱越容易产生智慧。” “是吗？老话不都说为富不仁无商不奸么？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记得老话说的是穷**计，富长良心。” 楚垣夕说话的时候，一个服务员小哥哥噔噔噔跑过来，递给他一点零钱和一瓶玻璃瓶饮料。说声谢谢，楚垣夕接过饮料直接打开，往杯子里倒。 冯林看着以为是白酒，但上面写的是“崂山白花”什么什么，楚垣夕手握着瓶子看不见后面。只见楚垣夕给他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对她们晃了晃瓶子，意思是问她们要不要？ “这是什么啊？” “就是一种饮料，类似矿泉水，很好喝的，养生珍品，很多东南亚领导人都爱喝。帝都这边卖的少，不过我小康里边卖。”楚垣夕说着给两位女生一人倒了半杯，然后举杯：“敬富长良心。”说完一仰脖，一饮而尽。 看楚垣夕喝的这么痛快，冯林不疑有它，拿起杯子就喝。于娅楠多长了个心眼，她可是跟楚垣夕一起住了好久了，一起吃饭那么多次，好像感觉有哪里不对？ 嗯，楚垣夕是个特别图省事的人，怎么可能特地拜托服务员小哥哥去给他买饮料？这不科学啊。 这说明什么呢？于娅楠发动自己的头脑，顺势推理，答案只有一个——这是临时起意给我们买的，不，是给冯林买的！ 顿时，她感到一阵悲凉和幽怨。她又看了一眼，楚垣夕已经把瓶子放下，标牌上写的是——崂山白花舌草水。 突然，冯林“哇”的一口把半杯饮料全喷了，旋即“咳咳咳”的伏在桌案上咳嗽，明显呛得不轻。早有准备的楚垣夕轻轻一侧身就躲开了，然后过去笑吟吟的给冯林摩挲后背。 冯林抬起头的时候，眼眶旁边有好多水，泪水，但是在笑，笑得喘不过气来，笑出很多眼泪。 “我想死！”她说着用小拳拳捶了捶桌案，说完把杯子里端起来，里面还有另一半没喝。“敬富长良心！”说完同样一饮而尽，不过颀长的脖颈剧烈颤动了三次才把这一口水咽下去。 于娅楠小心翼翼终于收到了回报，悲凉的阴霾一扫而光。“什么味啊？真有那么难喝？” “大概就是……泡了三天汗的臭袜子的味。”冯林看了看自己的杯子，心有余悸，没敢说什么“再来一杯”之类的。 不过即使如此楚垣夕已经刮目相看了，冯林是个狠人！不过这个形容很成问题嘛，冯林你的汗量简直也太低了也！ 只见冯林把杯子往桌子上一顿，“有良心的普通有钱人，你怎么补偿我？” “你想要什么？” 于娅楠一听顿时激动了，什么？还有奖励？早知道我也喝啊！冯林简直太心机了！ 看冯林沉吟，她按捺不住的怂恿：“买辆车怎么样？玛莎拉蒂就不错。” “不不不。”冯林摇头，“买豪车不是给他找事呢么？” “可是你也想要辆车，你昨天还念叨来着。” “我想要不代表我需要，我需要的时候我自己掏钱买。”冯林一仰头，“我想要的是赚钱的方法。比如说……嗯，就说这个海底捞吧，他们为什么这么牛？怎么做到的？” 卧槽！楚垣夕心说冯林问的这是屠龙术啊，这可比豪车值钱多了。 而且算上这次，已经是她第三次问公司相关的事情了，似乎是认真的？厉害了我的准女友！ “海底捞嘛，我也不是特别了解随便说说。我觉得就两点，第一，它给员工一条明确的晋升通道，员工有希望才有干劲，才有这么好的服务。传菜-后台-大堂服务员-优秀服务员-人才库培训-店长推荐-海底捞大学-大堂经理-储备店长。海底捞管理层把底层人才的金字塔立好了，然后人才锻炼出来了正好向外扩张，只要没到天花板，这个企业就坏不了。” “第二呢？” “第二是它的上游产业链整合的好。海底捞要想做成头部，必须有自己的原材料供应，这样才能保证菜品质量的同时保证成本最低。所以它有‘颐海’和‘蜀海’两个上家做供应链、原材料加工和火锅底料等等，它就从这两个海的海底往上捞。另外还有人才公司、装修公司等等，全链路海底捞都是齐备的。” “别的公司也可以发展自己的上游吧？” “但没海底捞做的好啊。”楚垣夕感叹，“海底捞供应链的主要客户是谁你知道吗？其实是我们做便利店的。它的供应链公司都对外开放，都是独立运营的，不止给海底捞供应。要是没有海底捞的供应链，小康的脑袋都得大了。” 楚垣夕说着一阵狼吞虎咽，为什么要吃的这么快呢？因为下午胡世恒要来。经过这段时间的密集沟通，胡世恒基本上已经准备上车了。这个上车，意味着不计较短期内的投资份额，后面的多轮融资都会不断参与，而且以为着某些特殊资源对小康开放。 但胡总还有一些东西没想明白，或者想法上与楚垣夕、徐欣他们还没有协调。 很快巴人茶室内楚垣夕单独等来胡世恒。 胡世恒就是那种越有钱越智慧的类型，这个智慧不止体现在该大胆的时候大胆，也不止是看问题看得准或者看得深，关键是知道进退。拥有一定智慧的人才会知道有些事情是靠自己的能力无法达到或者控制的，只能施以影响，所以才更知道进退，知道什么是值得坚持的，什么是应该放弃的，什么是分寸感，什么是妥协。 通常，人到中年才是最具智慧的时间，太年轻了容易热血上头，控制不住自己；太老了闲的无聊，就容易固执，自己参与的事情一定要办成，一定要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反而缺乏一点灵光。 比如某些给人做媒的长辈，无论是亲戚也好、父母的朋友也罢，甚至还有爷爷辈的老朋友，这些上了年岁的人，介绍个相亲对象就很容易要求必须成，万一不成呢？硬拧着也得给我成了！你们两个人这么合适，凭什么不成？ 这就是毫无分寸感。年轻人面对这样的情况，千万不要着急，要用智慧来解决。 但有些事情即使是充满智慧的中年人也不得不纠结一下，比如上市的问题。 第八百十四章 闪回前情 周六下午，楚垣夕独坐茶室，迎来胡世恒的再次到访。这次胡总的来意很明确，就是要跟楚垣夕当面聊聊上市的问题。 上市这个环节虽然并不是一家企业从屠龙少年成长为恶龙的各个环节中最重要的一环，有许多战略选择以及战术操作的实施都比上市对公司的影响大。但是对投资人来说，无疑上市是最关键的环节，因为可以自由退出了，投资人手里的股权被赋予流通性，无疑更加主动。 当然，时至今日，全球经济面临衰退，对股票公开市场的影响尤其巨大，这个“ipo至上”的理念也在发生变化。因为，很多被投企业即便ipo了，本该欢欣鼓舞投资成功的大佬们愕然发现韭菜学精明了，找不到接盘侠。 特别是最近一年，独角兽们在公开市场上大量跌破发行价，按行话说叫做“破发”。比破发更惨的是没有成交量，按行话说叫“流动性枯竭”，也就是韭菜们都没钱了，无力接盘。 这种现象是极为可怕的，因为估值只能停留在纸面上，一级市场上入股的大佬们只要敢卖就是“无量空跌”，ipo之后反而没法收回入股的成本，还不如不上市，继续通过市销率、市占率等等指标扩大估值，进行后续轮次融资，这样反倒有人愿意在一级市场上接盘。 结果ipo了反倒必须要用市盈率之类的指标来研判了，关键是韭菜们的特点就是买涨不买跌，下跌的时候无论估值有多么大的吸引力，就是没人进行价值投资，于是越想卖就越是断崖式下跌，早期投资人纷纷砸自己的盘子，逼的上市公司不得不拿出宝贵的现金了进行公开市场回购，一步步走进恶性循环。 到了2019年6月，这一幕愈演愈烈，特别是纳斯达克上市的中概股。日均交易额方面，蘑菇街38万，如涵73万，这都是楚垣夕在之前重点批评过的…… 要知道像蘑菇街和如涵这么大只的个股，都是某个领域的标准独角兽，一天股票买卖只有几十万，即使单位是，他们的早期投资者也不知道要做何感想。关键是在纳斯达克还不能对买对卖，什么对倒交易炒作量比吸引跟风盘乃至拉高了出货或者砸盘出货之类的我大a股惯用且管用的方式方法，在纳斯达克你用用试试？罚的裤子都找不到。 因此现在很多投资者大佬也学乖了，像小米这种在香江上市的，虽然股价是跌的，好歹交投还算活跃，如果一定想跑能跑的出来。当然这是个例，香江那边流动性本身就只集中在头部个股上边，仙股无数。这也是小米在香江的股价跌跌不休的原因，vc非要砸盘真是谁也拦不住，就连美团这种比较优质的，ipo之后也暴跌了三个多月，一路跌到去年年底。 因此大级别的投资人更注重投资标的的发展目标，最好是下一个tmd。“独角兽”10亿这种标准在流动性陷阱面前已经出现多次vc砸盘的现象了，严重缺乏吸引力。而小康的话语权则随着时间线的推进在自然加强中，不管信不信，反正我牛吹出去了，3000亿起步，你们看着办。 实际上不止纳斯达克，世界各地的交易所在交投方面都不大行，唯独我大a股十分争气。虽然走势一如既往，带有强烈的国足风格，但交易量上随便找只个股都是千万级以上，低于千万的凤毛麟角，羡煞旁人。 其实，大a股也曾经有过交投枯竭的极端情况，那是2005年史无前例大牛市之前，大盘赶底998的时候。那时的股民挂卖单，必须一手一手的挂，一次挂10手就能砸到跌停，会接到交易所电话，被诉操纵股价。甚至于某只股票十多天没有任何一笔交易发生，以至于很多散户以为它停牌重组了，还挺高兴的，然而并没有…… 讽刺的是，当年998点之前的那段漫长的时间里，国内的创业投资环境还极为不成熟，创业者接受海外投资的居多，基本都以计价，甚至于pony抱着企鹅四处求卖但是没人并购。因此当年惨烈的教训并没有教育到目前活跃在天朝投资版图上的这些投资人大佬们。 直到今天这种情况下，这群没挨过毒打的资本才开始反思自己的投资策略，也是挺让创业者迷惑的。不过这对真正志在创业而不是财务自由的创业者其实是个很好的事情，因为ipo甚至很多时候还会起到反效果。 且不说融资方面ipo后的限制性，肉眼可见的现象是大a股一上市就变烂的公司多如牛毛，其中有的是本身就不行，强行粉饰财务报表也要上市的；但有的是真的在上市之前很有希望，但健康的增长途径被上市这件大事拦腰截断，然后因为遭到新股神话的爆炒而把所有管理层炒得心旌神摇，很难找回状态。 就算这关挺住了，早期投资人套利走人的时候呢？科技公司的上市和技术成功转化出爆款产品是两回事，爆款产品的希望近在眼前，然后被早期投资人利用朦胧利好高价出货使得公司扑街的例子还少吗？ 所以创业者和投资者之间，关于ipo总会或多或少有一些矛盾。楚垣夕和胡世恒都明白这一点。 只见胡世恒稳稳的拿起茶杯，但是吹了吹，并没喝，而是把杯子端在嘴边问：“徐欣希望晚上市，至少五年之内不上，这点我同意。但我似乎听袁苜说你特别想在国内ipo，为什么？” “首先法兰克福、伦敦之类的咱们肯定不去的对吧？您说的肯定是香江或者纳斯达克了。”楚垣夕没想到胡世恒纠结的是这个，“我不想去这两处，因为我觉得他们不好啊。国内上市的盈利要求，五年之后小康肯定能够达到了，我们后年开始盈利，到五年头上正好盈利三年，堂堂正正的排队就是了。” “不是。”胡世恒面色古怪，把茶杯轻轻放下，“我们说的不是一件事。你说的是国内ipo的难度，我的意思是，去纳斯达克上市不是我们创业投资的本能目标吗？” 难道胡世恒是有那个需求？两种最佳获取的途径之一？“那个，胡总，是这样的，如果是的话，未来巴人肯定会有很多海外业务的，到时候通过投资协议退出也是一种方式也是一样的，以ipo的开盘价为准，你看如何？就是抽血太大的话得分批次的来……” 胡世恒瞪大了眼睛！“小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有渠道的。我的意思是，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坚持科技互联网公司国内上市的吧？除非是铁了心思割韭菜，我看你也不像这种人啊。纳斯达克的监管，香江的监管，都胜过国内不知道多少倍，真正有实力的互联网企业哪个不想去？ 正是为了企业能够健康的发展我才建议你慎重考虑，你可能是没有跑通过整个流程所以有一些什么错误的概念。ipo对公司是一场升华，交易所对ipo后的股票监管，对于公司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好的交易所能够促进公司进步，烂的交易所会对公司产生显著的负面影响，就像是……” 他在这里顿了顿，有些话不需要完全说出来，但是语气也变得相当慎重。 “ipo之后和ipo之前的公司很可能判若两人你明白吗？变化的是人心，所有人的心，也包括你自己的。” 说到“人心”，胡世恒请不自信的伸出左手，手心朝上五指虚抓，一边说一边上下颤抖，仿佛抓着一点什么。 “特别是像小康这种几乎全员持股的公司，靠自律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你可能没有经历过，但是我见过很多很多次了。其实徐欣、袁敬甚至袁苜也见过很多次。 国内的监管制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纠结的，这个你应该知道，所以才会出现高管想要卖股必须辞职的奇葩现象。这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人心，国内就没有什么真正的现代企业。现代企业需要现代企业制度的保护，也需要投资者和管理层的一致认可，咱们缺的恰恰是这种认可。 就算是万科的老王，名义上是现代经理人，实际上呢？并不尊重现代企业制度，并不尊重资本，搞的还是那一套。为什么这样？控制欲太强？不仅仅是控制欲，更重要的是，国内企业无论资本还是管理层，在a股的大环境下根本上还是并不认可现代企业管理制度。 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制度，法律是道德的底线，道德水准决定人心。所谓制度并不只是投资者教育，并不只是监督上市企业的信息披露不及时或者违规情况，并不只是对董监高违法违规行为的立案，并不只是保护二级市场中小投资者的利益打击老鼠仓，更重要的是通过制度的导向性，形成一种良性的共识，而不是类似丛林法则的共识。 我并不是在指责谁做的不对，毕竟a股市场诞生也才30年而已，跟发达国家不能比，一开始的历史使命又是那样的。 但是实际情况就是如此，不跟纳斯达克比，香江交易所的顶层设计也是非常优秀的，监管水平也有很大的差异。 所以你特别倾向于a股ipo，要一头扎入这个泥潭，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好像有什么顾忌？即使从企业良性发展的角度来讲，a股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你选这条路，可能未来五年是你的高光时期，但是上市之后呢？你会发现九九八十一难才刚刚开始，ipo只是两界山。 而我，资本是冷酷的，共富贵容易，共患难很难，我只能希望锁定期达到的时候股价处于高位。毕竟我名义上只是个财务投资者，卖出股票天经地义。” 胡世恒的说法深刻，但是对楚垣夕来说并不新鲜，因为原世界中也有其他大佬说过类似的话。 这种深刻的道理，不经历几十次ipo投资是难以看清脉络和源头的，感觉是那么种感觉，任何进入a股市场的韭菜泡个两三年都会产生类似的感觉，但是想要把话讲透很难。 恍惚间，他的脑海里不由得闪回了原世界中去年穿越之前的那场激烈的撕逼。 当时很容易看到的解决方案就是不要坚持a股上市，这样一年左右的时间足够完成上市准备。这也是很多投资人讨论的热点，虽然其中不乏一些看好小康未来发展因而不急于上市的，但是也有很多后期进入的，希望尽早实现自由退出。 而且那时小康的融资已经很吃力了，但对资金仍然有需求，如果坚持国内上市，证监会是有盈利要求的，时间和金额，就算当时就拆vie，也需要几年时间才能上，这期间还要投资人输多少血？ 因此楚垣夕不得不正面回答投资者“你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在坚持什么”的问题，然后对喷。 当时楚垣夕是这么喷的：“你们说的都对，去纳斯达克很好，去香江也不错，那是现在！未来呢？不用等三年五年，一年之后呢？你们以为17年米国人反复恐吓打毛衣战是说说而已？床破上台就是为了跟我们打毛衣战的，毛衣战开打了之后纳斯达克还会像过去一样欢迎中概股吗？就算欢迎，以你们米爹的尿性你以为他们不会变脸吗？ 睁开你们眼睛看看，全世界都在走向民粹，毛衣战打到什么程度谁能说的清？出了国门所有人狗屁都不是！去纳斯达克那不是送吗？到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允许你私有化退市都是好的！你们是卖了股票跑了，小康呢？随便别人怎么收拾！” “你纯粹危言耸听！”一个矿业集团出身的小投资人怒喷：“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就算真有也打不起来，咱们这条件能跟米国打毛衣战？打个屁啊出口一断直接就跪了！” “对对对，直接怂就可以了，顶多强烈谴责。你杞人忧天过分了吧？”另一个做转口贸易的说，“别的都不说，咱们国家这么多的离岸公司，茫茫多啊，打毛衣战怎么办？所以根本没那事，明年还是风调雨顺又一年。” “哎哎哎你这话说的没常识啊。”李靖飞顶着光溜溜的脑袋跳起来说：“毛衣战一开打就认怂，那米国人开出来的得是什么天价？宇宙价了都得是，所以打肯定是要打一打的，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 “你吃地沟油的命，操心操太多了吧？”矿业投资人哈哈笑着，然后问：“就算纳斯达克不去，香江呢？香江为什么不去？” “我原则上没有排除香江，vie也还没拆。”楚垣夕皱着眉说。纳斯达克这个情况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即使别人不信他喷人也是有底气的，而且事情的发展估计会比他预期的还要糟糕，过程还要漫长，用来说服对方不行，但用来说服己方是可以的。 但关于香江的猜测，他就是纯的脑洞式猜测了，用来说服盟友都够呛，袁敬袁苜可能不置可否，但像李靖飞这种就未必吃。 他略微观察了一下多功能厅内各人的观感。此时已经吵了几个小时，从双层股权结构开始吵，吵到小康偏离了募集资金使用途径的原因，再吵到发展和融资之间的扭曲，甚至连盈亏平衡点都要吵一番，仿佛某些人很懂经营似的，最后才吵到上市，其中大部分人脸上都带着点脸红脖子粗的架势。 随他们去吧！楚垣夕心说这群渣渣老夫已经足够尊重他们了，该尽的义务早就超额尽到了，但是这群渣渣对自己实在是……都怪自己平常过于宠着他们了，对他们照顾的太周到了，惯的！这叫慈父多败儿，要是再有一次创业机会，想都不要想，绝对不惯这个毛病！ 随便他们怎么看吧，无所谓了，爱理解不理解吧！他心说一群渣渣而已，嘲笑就嘲笑吧，大象没必要在意蚂蚁的嘲笑。 “但是，关于香江交易所，我害怕。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启动香江上市的准备工作。” “害怕？楚总还有害怕的事情？”另一个楚垣夕都忘记是干啥的投资人乐了，“是害怕浑水之类的做空公司狙击吗？财务没有造假的公司按说没什么可怕的啊。” “我怕的是再来一场97年亚洲金融危机，甚至幅度更大。”楚垣夕木然说道：“那么大的震荡，小康万一没挺住折在里边怎么办？我们抗风险的能力到底有没有那么强？不好说啊。我是无所谓了，控制权反正不会变，顶多是某些业务线上的高管股票太多了忍不住跳车引发点连锁反应，但是到时候各位说不定也要交出带血的筹码。” 说是这么说，但是惊涛骇浪来的时候，到底是某些业务线上有人跳车，还是集体跳车，这事天知道！ 第八百十五章 重大调整 闪回的场景结束，虽然互喷的内容不少，但映照在脑海中只是一瞬。现在，要不要把这番顾虑告诉胡世恒？楚垣夕选择怂一下，至少先让胡世恒拍进来第一笔钱，拍完之后哪怕他真的骂傻缺也无所谓了。 毕竟这是肺腑之言，要说也是先跟袁敬说，然后袁苜徐欣，再然后才是其他人。其实时至今日这番话楚垣夕已经不怕跟人说了，一年半之前说出来被人当傻缺，但现在已经一一印证了自己当初的隐忧，而且情况还在恶化中。 但是发生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因此不如使用拖字诀，等到形式进一步明朗，不用他说，那些用￥进行投资的资本也会意识到纳斯达克不是什么好地方，然后是…… 而且，也难说四年之后已经天下太平了呢，穿越之前的楚垣夕是居安思危无限悲观，那当形势已经严峻之后，为什么不能变得乐观一点？归根到底所有问题都是全球化的问题，是全球化自由贸易，还是全球化民粹主义。这是个有史以来最复杂多变的问题，也难说什么时候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也许三年，也许三十年，但肯定不会在2020年之前。 因此他做两手握拳撑腮状，慎重的低着头，说：“您说的很有启发性。其实去哪上市这个，我也没有那么绝对。我看不如这样，我们都持开放的态度，反正筹备上市最早也是4年之后的事情了，米国总统一任也就4年而已。vie的离岸结构先不拆，这个事情到时候看情况，看怎么选最适合公司，您看呢？” 实际上小康是因为要引入大量投资才不得不架设vie结构，而讽刺的是vie结构对吸收上市前的投资并没有任何用处，只有需要去海外上市才需要用到vie。所以，摆出vie的格局只是为了迷惑未来的众多投资人，让他们认为小康有赴纳斯达克or香江的计划，然而实际上并没有，实在是无比的行为艺术。 而巴人娱乐直到现在也没有架设vie，因为在楚垣夕心中巴人就没打算进行多次融资，甚至没打算上市。 胡世恒略有些不甘心的点了点头，他本来是想彻底规劝楚垣夕的，但是发现不能。成年人的世界观都是顽固的，想要说服别人的难度比送对方上天要大多了，像楚垣夕这样表态已经算是不错了，就不知道是真心接受了呢，还是说说而已。 只听楚垣夕问：“话说您为什么突然想要指点我这方面的关节呢？这时候您不应该关心企业发展计划什么的么？上市这种事变数很多的。” 胡世恒苦笑，“因为，现在私募的日子也不好过啊。lp给我们的压力有多大你知道吗？” lp就是有限合伙人，limited partner，是私募股权机构的募资对象。严格来说胡世恒是基金经理头子，袁敬也是，他们执掌机构、运作资金，但机构的钱是从出资人那圈过来，赚了赔了都得按照份额把利润或者亏损传递给出资人们。 “我看兰花资本的报表还不错啊，去年今年这行市，在基金的收益率排行里算是靠前的。” “你不懂。”胡世恒继续苦笑，“你看的是irr排行，irr的故事已经讲了很多年了，但是那是纸面财富，兑现不出来。现在lp们已经不听irr的故事了。” 楚垣夕眉头一拧，心说那样的话郑德岂不是也有类似的问题？irr是过去多年以来基金最喜欢讲给出资人的指标，叫做内部收益率，实际上是一种现金流折现率。既然是现金流的概念，就必然要考虑到周转时间，也就是说这个指标同时包含盈利效率和时间效率，同样投一亿，一年赚一千万和一年赚两个七百万，当然是后者更有吸引力。 只听胡世恒说：“现在出资人都变得保守了，不听你的irr，只看dpi，你说我们压力大不大？” 所谓dpi，就是投入资本回报率，不考虑时间维度，只考虑成功率，一个项目投进去多少，分出来多少，捞一笔是一笔，其它时间宁可闲置，因此一年赚一千万的反而比两个七百万的更吃香了。 楚垣夕心说这样的话，基金的现金流岂不是要大大的被稀释？在投资热情高涨的时候，很多基金可以用irr证明自己的优秀，也就是说募集完一期资金，不等dpi出现，就开始募下一期。 例如一个为期五年的基金，第一年就投光了，这时候账面irr看起来不错，lp们都很高兴，于是，掏钱吧您呐！ 可想而知，这些看起来很美好的irr遭到流动性枯竭的时候就会变为裸泳状态，都成功挤上ipo的独木桥了，但沙滩上铺满了尸体，按行话来讲，“多杀多”比比皆是。 于是暮然回首，dpi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样一来，小康后面的投资里，郑德还能出多少钱都成问题了？楚垣夕不得不陷入深思。 在他的计划中，郑德至少也得承担起七十亿的份额才行，巴人挣点钱不能全都投给小康，全投小康估计魔都银团要起诉了。这样，有一百亿资金打底，总体募资三百亿到四百亿之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按杠杆比例来算也就三倍多的杠杆，没有太大的压力。 至于徐欣和胡世恒，他们所代表的机构更有钱，比郑德大不少，但是关系上郑德是铁杆，而他们是战投，预期不一样，能依赖的程度也不同，他们愿意替小康站台本身就是很好的资源。 但如果形式变成这样了，那郑德说不定得卖家当才能凑出这笔钱来，比如之前投资的雪上项目，卖掉换钱。这种筹资方式实在太痛苦了！ 他的目光不得不专向巴人。巴人是现金奶牛，现金奶牛如果杀掉，可以瞬间变成一大坨现金。而且不一定全杀？只杀一部分呢？比如说把巴人游戏杀了？ 这也未尝不可，对资本市场上很多人来说，巴人游戏绝对是sss级别的投资标的，有两种人最爱。 第一种人，是需要买利润的。买到巴人游戏付出一大笔现金，但财报顿时无比鲜亮，因为现金反应在财报中是资产而不是利润，而现金奶牛贡献的是未来多年的“当期利润”。 第二种人，是阿里。如果有一个组织结构完美的内生性源源不绝的游戏公司可以买到，阿里的游戏帝国瞬间就成型了，相当于一刀直插企鹅的肋条骨。虽然类型并不相同，但效果上就和《阴阳寮》横空出世之后的网易一样，在企鹅独霸天下的游戏产业地图上硬生生撕下三分之一的感觉。 但是这不是巴人游戏现在的状态。虽然现在卖，阿里肯定也有收购意愿，但是意愿绝对不会那么强，因为巴人还没有第二款、第二个系列游戏用来证明自己的方法论，从巴人游戏的组织架构上看，也不是一个大公司应有的架构，更像是小团队成功之后进行扩充，核心还是一个团队。 这样的全资子公司卖不了太好的价，实际上也影响到巴人集团的估值。之所以楚垣夕自己只给巴人集团估300亿就有这个原因。 如果巴人游戏的框架能够按照完美世界或者游族网络的规模进行重新组织，然后尽快补上新的成功的产品线，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小公司成功一款产品然后一路扑街的有的是，无论第一款产品挣多少钱，估值模型都不能走资本市场上的正常模型，更不用说进行pe计算。 而大公司之所以能够成为大公司，正是因为建设起丰富的产品线，成功的产品多，配套结构完整，内生性能够支撑起几条战线同时开战，有懂行的市场和商务团队知道怎么和渠道谈判、怎么买量，甚至有自己的流量池而且能够不断扩大。 关键是要把这些单元整合起来，将一个个团队捏合成有战斗力的集群，而不是属于同一家公司但是各自为战。这需要做很细致的工作。 之所以楚垣夕没有进行大刀破斧的改组，是因为巴人的估值高低暂时没意义，又没打算再做一轮融资，也没打算上市，账面价值高低有什么用处呢？高了反而会提升魔都银团卖出的欲望。 实际上魔都银团是个懂游戏公司的银团，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也做出了相应的建议，渴盼着巴人的护城河能够深一些，盈利能力能够增厚一些，估值也能更高一些。这当然是非常好的建议了，楚垣夕答应以后有时间一定执行。 但是现在这个形式，楚垣夕不得不开始动脑子了。首先如果被阿里收购的只是巴人游戏而不是巴人集团，这是很好的事情，因为楚垣夕可以忍受剥离巴人游戏以及配套的ip和流量池，只要价钱足够有吸引力。 然后巴人游戏被剥离之后还可以再建一个新的游戏部门嘛，不可能巴人集团把游戏子公司卖掉了就不允许继续做游戏了，ip和流量池都交出去已经仁至义尽了，又不是关联公司，不存在掏空出售标的的问题。 至于流量池，这是很玄妙的，因为巴人游戏对应的流量池就是漫画的微信公众号以及某些头条系的矩阵号，外加一个微博漫画号，其中微信是主力，交给阿里会发生什么？ 这些账号和粉丝，当初都是被楚垣夕不厌其烦的洗来洗去分流过的，所以调性还算清晰，问题是阿里敢要吗？巴人相对于阿里、企鹅是第三方，账号在巴人手里龙爹可能没什么想法，然后么，emmm…… 这么一想的话，补完巴人游戏的结构就成了一件当务之急。 实际上楚垣夕自己曾经也动过这个念头，不为别的，主要是集团化改制的时候，到底把游戏相关的配套资源都放进游戏公司还是留在巴人信息和版权公司的问题。最后因为赵杰不会运维版权和流量池，所以没法注入过去，否则游戏公司里还要配置懂版权和流量池的人才，集团化的意义也就失去了。 从长期来看，改善巴人游戏的结构对整个巴人集团肯定是有利的，对小康也是有利的，因为巴人的利润释放至少这三年主要还是靠游戏，让巴人游戏尽可能利用集团资源多产出是很好的事情，甚至还能反向带动一些其它变化。 但短期，并不着急。暂时巴人游戏的盈利并不会因为这种改组而出现明显的变化，因为归根到底要增加盈利需要上马新的产品线，这不是改组结构能安排上的。 短期，最影响巴人估值和实际利润的，就是山寨品的冲击，到底能把《乱世出山》手游冲到什么程度，这个结论现在没法下，需要过两周再看。 不过现在，情况变得又不一样，长短期可能要倒挂，有些事情需要从串联变成并联。 当然，并不是这些资源倒腾过去了巴人游戏的架构就全了，关键还是游戏公司自己的内生性和发展属性。所以才说必须进行细致的工作。 想到此处楚垣夕甚至想要立刻找赵杰，如果不是胡世恒还在。胡世恒这叫一言惊醒梦中人，实在太关键了。 emmmm……一眨眼的时间，楚垣夕连出卖赵杰的公告都想好了，就说巴人集团一直都在以开放的心态去进行商业拓展，寻找战略战略伙伴，巴人游戏的交易可以给巴人集团的娱乐、版权、电商等业务单元带来更多的活力和发展，促进集团将精力专注于主业。 通常准备体面的卖家当，都会发出类似的声明。 他看了看胡世恒，别看胡总一脸苦笑，其实谈性正浓。既然这样，等会再找赵杰好了，反正巴人游戏的调整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就算要卖也得几个月后再卖。 当然，一个最重要的调整是必须预先做出的，就是《罗马之敌》的归属问题。本来为了赚钱而做的《罗马之敌》是没什么悬念要放在巴人游戏里的，但是既然是卖家当，那这个家里都有什么就值得研究了。 ———————— 有读者问昨天断更，没断，发出去3小时就404了。可能是因为批评证监会的段落可能会给起点招灾吧，被404了我也理解。但是814章还是比较重要的，阐述了本书开头部分楚垣夕为何坚持国内ipo而不去纳斯达克的原因。作者君犹记得当时发书时因为主角的这个坚持遭到大量嘲讽，本来现在都可以如数奉还了，奈何被404。 今天这章本来5000字，我把前1000字截掉了，按814的标准也容易犯忌讳。这一段和原814章放在一起，为保持作品的完整性，藏在作者君同笔名的自媒体号里，希望各位能够移步一观，所以本章表面只有4000字。 第八百十六章 小康的社交价值 假设巴人游戏这个子公司打算卖到三百亿，也就是目前对巴人集团的估值，楚垣夕相信如果把《罗马之敌》放进去是绝无问题的，甚至于游戏表现足够好的话，三百亿都不可能满足他的胃口。 但如果不装，也能卖到三百亿，那肯定是不装，叔叔我们不装！ 于是问题就变成了，怎么才能在留下《罗马之敌》的情况下，把巴人游戏的估值吹到三百亿这么一个技术问题了。 这个技术，楚垣夕相信自己是专业的，对，就这么办，这么办，然后再这么办！ 胡世恒根本不知道自己就苦笑了两下，对面的人已经完成了一场颅内**。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里面是一个简要的提问纲领，第一条上市已经过了，第二条是社交。 “小楚，我听徐大姐说了你对中老年社交的展望。问题是，你这些都是猜想吧？有没有什么case可以佐证？” 这是对小康的估值前景有疑问？ 楚垣夕心说我又没法说原世界的例子，咋办呢？哎等等，想起马略之前聊天的时候讲过的一个段子来。 “有。去年有一部新媒体叫《儿媳妇》，是个小黄文，没有任何超格描写，走纯意淫路线，主角是个五六十岁的大爷，目标中老年群体，走公众号向全网推，你猜猜多少人付费看这本书？六千万人，有六千万用户通过万的总订阅，而是6000万的均订。那么，只看免费章节不付费的人有多少？” “这么多！”胡世恒的嘴都张开了完全合不拢，“这一本书得赚多少钱啊？” “产生了几亿的gdp吧。这还是正规大号不接这种广告单的情况，这个推广太掉价，但是赚钱啊，所以走的都是水下公众号。如果大号都不要脸了使劲推，全网一亿人付费应该没问题吧？几百亿点击是合理的吧？也不会有小鲜肉的粉丝重复订阅一万份冲销量的情况，小黄文完全就为了赚钱，不刷数据，没有排行榜，非常纯粹直接，不搞那些虚的。” 楚垣夕一边拍脑袋测算数据一边说着，“然后，因为很容易复刻，两家网站抄袭了一下，结果因为抄袭的尺度太大被有关部门警告罚款，原创的因为尺度小反而没事。闹到被警告罚款，可想而是山寨品也是很有热度的。” 当时马略说得是眉飞色舞，主要是2013年到14年那一阵是小黄文的黄金期，渣浪读书还在，挑起黄文的大旗。还有翠微居、烟雨、博易等等一大票疯狂开车的，超超超速违章，车轮子都快跑掉了。后来渣浪读书被国家狠狠打掉，警察叔叔直接抓人，这股歪风才被制住，贴吧清水文才结果接力棒。 对于马略这种赛车型选手来说，那是个黄金年代。 为什么马略眉飞色舞呢？因为楚垣夕其实跟他闲聊的是东南亚市场的开拓。 马略老先生执笔《罗马之敌》，虽然属于版权部门但是因为配合莫妮卡工作所以跟海外也相关，而莫妮卡虽说重点是欧美，但东南亚从名义上肯定也属于海外，只不过东南亚其实是伊丽莎白的工作重点，属于小康不属于巴人。所以绕了一个超级大拐弯，楚垣夕跟马略聊东南亚文创市场没毛病。 然后马略兴高采烈的说，在东南亚发小黄文一点不犯法，人家那边的法律根本不管，当街裸奔都没人管的何况是码字。结果当年祸祸国内读者的那批小黄文一转手全都翻译到东南亚去了。 不过有些不开眼的渣渣在东南亚赚了钱，猪油蒙了心了，又翻译成阿文往沙特伊朗那边砸钱推广，赔的裤子都掉了。 楚垣夕心说你个肉山大魔王乐个什么劲呢？黄文不是网络的毒瘤吗？今年监管这么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扫黄打非居功至伟啊。 胡世恒好奇的问：“罚了多少？” “没多少吧。天朝的罚款制度还是很有磋商余地的，虽然人家写黄赚了几个亿，但是发小黄文肯定走私帐，‘差不到’很正常，细的就不用我说了。”楚垣夕斟酌着说，“再举个例子吧，那些手机麻将赌博游戏。前些年n多手机麻将公司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其中不少佼佼者被上市公司收购充利润了，后来被国家严打了一波。 这些麻将是谁在打？不是青年人吧？ 总之中老年人又有钱又有闲，而且也跟上移动互联网的步子了，但是适配他们的产品缺乏，也缺乏了解这个群体需求的团队为他们制作产品。这些人是移动互联网的新用户，缺社交缺游戏，什么都缺。那些网播的视频平台仍然保持旺盛的新增，新增用户从哪来的？爸爸妈妈级别的用户开始用手机和pad看视频了。 整个天朝都在进入老龄化，但是一切移动互联网产品都漠视这个群体。小黄文先发现了这个市场，我找那些黄文，不是，新媒体文的经营者拿了数据，那些水下%以上是30到60岁的用户，年轻人只占30%，所以《儿媳妇》的出现也是很正常的。 您觉得我们去抢，有没前途？整个世界都漠视非洲，传声科技的老赵为黑叔叔们量身定做美颜曝光，一下就成了，马上就上科创版，是同一个方法论吧？ 所谓中老年用户，其实也包含着很多下沉市场的中青年用户，他们的特征是一样的——没有适用的产品。很多对年轻人推出的产品是对一二线城市年轻人的。前年有部电影叫《前任3再见前任》，在‘主流’电影观众里被骂惨了，豆瓣评分惨不忍睹，但是票房二十亿，观众全是十八线青年，一边哭一边看。这是适配他们的产品，现在还是蓝海。” 胡世恒一句话没说，静静的听着楚垣夕进行大段的阐述，一边听一边点头。这就是对市场的洞察力，所谓洞察，就是在苗头出现的那一刻的感应能力。 晚就变成山寨，山寨这事天朝的人无人不知，但难度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容易，寨主的成功也不仅仅是幸运所致，只有最擅长此道并且有足够资源的才有较大的腾挪余地。 早则属于比洞察更高一级别的预感，从宏观的角度放飞自己的视野，俯视未来。 预感、洞察和山寨，是商业战略中三种完全不同的模式，弄好一个都不容易，胡世恒心里算盘一转，似乎楚垣夕在山寨上没什么能力，其它两项都还可以。 然后他看手机里的第三条，资金募集和使用情况。 他顺手从包包里翻出打印好的小康的募集资金用途表，摆在楚垣夕面前：“小楚，你看看这个资金使用量是不是过高了？” 楚垣夕一看这不是自己给出去的资金使用测算表吗？胡世恒手指点着的是it投入部分，这部分看起来是不少，再未来三年内每年都需要10亿左右的研发投入。 “这个真不高，胡总。你要是了解724就会觉得我们的投入还不够，至少到三年后10亿不够。”这方面楚垣夕太懂了，“724类的便利店的最优解就是做成it公司，因为要连锁发展，要开几万家店，要统一管理，一定要有强大的数据挖掘能力和it基因。 这么多店没有强大的it和信息处理能力是没法实现大连锁的，不但管不好门店，也没法有效积累数据。数据是无效的甚至错误的，那就全完了。反过来，一个人年薪十万，节约一万人力，一年就是10亿薪资，然后还有其它费用的节约，这个研发投入非常划算的。” “但是，724那么多研发费用是怎么花出去的？”胡世恒一拍大腿，他功课肯定做了，至少完成了有无性质的功课，但是想要深入这个产业，缺乏深度的信息。 “我就不细算了，给您罗列一下吧。”楚垣夕拿出笔来在a4纸上直接写。库存周转的数据管理系统、消费洞察预测、对私采和食品安全的监控系统、门店监管系统、连锁品牌的消费者统一标准服务系统、鲜食供应链管理系统…… 欻欻欻的写了一大堆，胡世恒是越看越迷，因为这些名字过于高大上了。 他顿时想到最近看到的一个笑话：多用途单兵战术后期保障支援部件，也可以称之为洗脸盆；先进单兵多地形高速部署便捷战术支撑物，也可以称之为马扎；全兵种单兵反恒星反卫星头部光学生物保护装置，也可以称之为草帽。 这特么好像是一个意思啊？ 只听楚垣夕说：“这些数据系统的开发，投入很大，但是可以节约人工成本，以万为单位的店面，人工成本的开销是极其巨大的，今后开放加盟就更多了。您只注意到了it上的持续投入，没有注意到费用上的持续支出。 it上的投入大，但是建立起强大的数据，可以形成强协同的产业链生态圈，用自动化的方式控制从研发到生产到运输到零售的过程，提升品质和体验，提升效率。 狗东比拼多多值钱的地方就是他的后台系统，他的金融科技就体现在这个庞大的系统上，这是王道。咱们很多做便利店的去岛国学724，光看商品陈列了，觉得学到很多东西，回国就山寨，那不扯淡呢么？” 听着好像是那么个意思，“但是，你地图研发这个巨大支出是……为了什么？” 胡世恒想说的其实是你这不白费钱吗？你现在高德地图用着多美啊，几乎不要钱。换成自己研发，规划了个每年上亿的开销，跟bat重复造轮子，而且仅仅上亿一点都不多，想要开发点什么细致的功能甚至未必够，这明显是造不如买买不如租啊！ 这都是袁隆平的锅啊！ “因为……”楚垣夕心说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您以为我愿意花这个钱啊？这不是李铁头逼的吗？ “因为我的商业版图规划不止局限于大天朝，但是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地图武器，出不去。”楚垣夕说出了一掷千钧的气势，“东南亚是我打算明年就杀过去的市场，目前正在筹划。虽然我们这边的发展，现在还没做起来，看起来有点操切了，但是那边时不我待，错过时机就很难再找到好的市场切入点。” 他仔细观察着胡世恒的表情，只见胡世恒听到杀入东南亚的时候，眼神十分凝固，瞳孔中有一道内敛的光晕在闪，这是积年的老鬼接收到刺激信号之后的表现，面如平湖心有惊雷。 “您知道，地图的商业模式是必须走大体量的，盘子越大商业前景越好。如果我仅仅满足于开发一个单车能用的地图，我没法作为第三方给别人提供服务。” 胡世恒沉重的点了点头，地图业务他懂一点。作为一个五次创业的投资人，他对互联网特别是移动互联网的内容和生态的认知都是非常扎实的，反而是传统领域，比如便利店对it的应用依赖等等不是特别熟。 地图开发的精髓在于形成一个成体系的生意。只开发地图功能本身并不需要特别大的研发开支，这种功能对单车公司足够了。但是，搜索呢？有质量的地图搜索是个巨大的研发项目。地图信息流呢？地理位置、交通信息、兴趣点信息、用户数据共享等等，即需要大量的云服务又需要大量的引擎开发。 这些功能不做，那地图就是个单车地图，不能说毫无价值但是还不如接入高德的api。 这些功能持续开发，就可以为别人提供第三方底层服务，成为商品，进而产生商业化行为。 胡世恒没问楚垣夕的东南亚战略，既然只是“打算”，那作为投资人的分寸是，不宜现在就干涉。等到形成商业计划的时候，楚垣夕自然就会开启一轮融资，所以现在根本不着急。再说出海正是这个时代的大潮，一带一路的红利，所以出海这个举动本身并不是大方向上的问题，如果有问题，肯定出在不自量力上，就不知道楚垣夕的准备是否充分。 转念一想，他倒是感觉即使没有海外拓展这回事，小康也应该研发地图功能。否则，按照徐欣开玩笑的说法，小康是在新零售上挑战阿里，在云计算上挑战百度，在游戏和社交上挑战企鹅。头条系是如此的嚣张，也没有同时跟三巨头开战，好歹还跟阿里保持着有限的一致。 以小康的战略规划，触碰巨头的禁地是肯定的，而天朝能提供地图服务的只有三巨头+四维图新，问题是四维图新主要是地图导航功能，跟百度高德不一样。如果巨头震怒，肯定是要挖沟的，就像广点通不再卖流量给头条系一样，到时候服务向谁买？恐怕只能凑活研发一个单车地图对付着用。 此时胡世恒还不太清楚小康的线上内容也是跟地图强挂钩的，需要的地图信息流不是一般的大。不但他不知道，就连参与线上内容开发的员工也没人把这事想明白，因为okr系统里发出的工作包都是零碎的。即便楚垣夕给出了提示，即便有人能够看到全部okr任务包，但是任务包实在太多了，身在局中很难组织出清晰的脉络。 胡世恒沉思片刻，说：“你是希望靠这个地图系统和阿里脱钩么？阿里的商业体系影响面还是很广的，你要想完全避开可是很难啊。”虽然四处开战，但在他看来小康以便利店为根基，主要对手还是主打新零售的阿里，所以自己做地图减轻对高德的依赖也是正道。 不料楚垣夕轻轻摆了摆手，“小康对阿里是以小博大，因此必须打不对称战争，充分利用所有能利用的资源，哪怕是bat的资源。 我的战略是让阿里发现异动的时候不那么容易找到对标物。其实我是有点受迫害妄想了，以为我搞小康可能会引起阿里的重视，好在没有。这样我们先出发，阿里发现可追的时候让它追不上。让阿里追不上的秘诀就是变化，用多变永远领先两个身位，在变化用尽之前努力成为巨头。” “阿里学习对手能力可是很强的啊。其实他们取那些花名都不对，应该取个慕容复之类的，绝技是斗转星移，直接把对手的武功反弹回去。” “强也是有局限的，否则为什么反弹不了拼多多呢？拼多多是什么扫地僧吗？”楚垣夕轻轻的笑了笑，想到了最近半年发生的非常滑稽的事情。 阿里的电商收入有很大一部分是服务费用，是基于阿里提供的数据服务进行收费，也是电商时代商家必买的热门数据商品。这个服务的本质是阿里给电商导流的广告费，而拼多多突破了这种模式，基于微信社交链进行团购裂变，击中阿里的空门。 不能基于企鹅社交关系链进行扩散自己的商品信息是阿里永远的痛。因此阿里痛定思痛，下了一个决心。 第八百十七章 骑行礼包的奥妙 阿里实际上是在去年的双十一之后才发现拼多多比狗东和美团更要命的，这个反应速度之慢让楚垣夕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美团和阿里的战斗是新零售领域的战斗，算是阿里的前沿阵地，而拼多多挑战的是电商，是阿里的核心地带，以拼多多接近200%的增速居然会被阿里漠视了那么久，这事可就太有意思了。 可能阿里觉得拼多多不如狗东的地方在于金融科技和物流，但问题是现在没有不代表未来没有。可能阿里觉得拼多多的gmv还低，但拼多多的用户数高啊！人家走的就是低客单价。 于是当阿里醒悟的时候已经有点不赶趟了，拼多多的用户数和现金流已经足够稳住自身的盘子，随时都可以反向整合供应链物流，提升自己电商环节的效率。 而阿里面对拼多多的挑战肯定感觉巨坑爹，因为他们当年是亲手把自己的团购产品聚划算从前台塞进中台的，结果给拼多多留出缝隙。而且这个缝隙正好是阿里的商业模式必然留白的部分，如果阿里也学拼多多回头吃团购进行裂变，它给电商导流的广告费还怎么收？ 可以说拼多多依托微信进行团购裂变这一招是铁索横江，不学，就是放任拼多多在肥沃的土壤中生长壮大，但学也没法学，首先裂变的渠道就是问题，在天朝必须借助企鹅才能定义这种新的零售场景，硬要学，还要伤害自身的商业逻辑。 于是阿里搞出一套歪招，效果很不好说。 首先是打出传统战术——二选一，要求拼多多上的品牌商撤店，就像当初打狗东的女装一样。 但问题是拼多多上大多数是小品牌商，品牌价值本身对拼多多的用户没任何意义，于是这边答应阿里，那边注册一个新品牌重新上拼多多开店。这让阿里制定战术的人措手不及。 然后阿里进行了一系列调整，比如给低客单价的商品增加搜索权重，极大侵害高客单价商家的权益。其次搞出淘宝特价版，作为一个独立app和拼多多对打。最后，不约而同的在多款app产品里挖掘下沉用户和新用户。 原本这也没什么，但问题是很多羊毛型商品只卖给下沉用户，一二线用户连看都看不到，搜都搜不着，遭到惨烈的区别对待。特别是优惠券活动，阿里系的app绝到什么程度？绝到优惠券活动搞成打开app直接弹出式，而且通过大数据挑人。 也就是说一二线老用户永远没有机会看到这种优惠券，因为整个app里就没有任何一个按钮点完了能弹出这个优惠券的领取面板，打开app之后也不弹。 楚垣夕当初发现办公手机上的阿里系app能弹出优惠券而自己手机不行的时候简直日了狗了，但是后来想想，总比那些被逼二选一的商家心情好多了。于是他在笔记本上写下这么一段话： 今后小康搞二选一的时候，一定不要傲慢。傲慢的二选一是你必须二选一，不傲慢的二选一是你选我，我给你降费用，你骑墙，那你费用巨高。 话虽如此，没有人希望自己有一天必须要用到二选一这招。 从功利的角度，楚垣夕希望阿里犯错。最好是拼多多能作为一个坦克拉住阿里的仇恨，这样小康才方便疯狂的输出，而企鹅则对拼多多进行治疗。等到未来某一天，小康再背刺一下企鹅，之后把巴人游戏卖给阿里，完美！ 听楚垣夕这么说，胡世恒倒是认可，虽然小康还没发育起来，但是坏招子可比当初拼多多起家的时候多多了！两下一对比，学不了拼多多的，为什么就能学小康呢？ 关键是阿里的学不是山寨，阿里不喜欢山寨，因为充满自信。阿里是这个星球上最蜜汁自信的公司了，对自己的能力有着爆炸一样的信心。 因此和阿里的竞争，首先保证自己不犯错是前提。和巨头竞争的胜败不在于上限，而在于下限，把自己的下限提升到巨头级别就不容易输，而犯错则降下限。 至此，胡世恒基本得到了比较满意的答复，就算不满意，但至少是明确的答复。这样，他可以放心的参与小康的a轮投资，如果不考虑莫须有的a+轮，a轮的融资额应该在4.5亿￥，这个份额还是满多的，资本雄厚的大佬可以尽情的吃进，因此唯一关心的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毕竟这是一个漫长的投资，后面还有好几轮，要做出跟投二三十亿的思想准备，不可能不慎重。 他的心态逐渐放松下来，纵观楚垣夕的创业轨迹，做事还是滴水不漏的，比较让人放心。不过这家伙融资也是滴水不漏，让人糟心。 为什么a轮融资的时间选择8月份呢？因为8月份先进行里程碑4的推广，然后再进行a轮融资。有pre_a的1.5亿打底，帝都全城拓店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然后效果出来之后要是超预期，立马进行融资，估值可能还要往上走一走，不见得只估30亿。 这小算盘打的！胡世恒就不明白了，这么安排就不怕推广失败扑街吗？这是多大的蜜汁自信才敢设计这么“滴水不漏”的时间表？ “哎对了，小楚，你里程碑4推广有什么计划吗？” 楚垣夕一愣，“您指什么计划？” “就是推广计划啊。你店要陆续开两百家，投十多万辆单车，除了地面推广总得有其它计划吧？” “噢，有不少。我给您说一个？”楚垣夕想了想，有些提前透露一下也无妨。“比如说我们有个‘单车骑行券’您知道吧？注册会员就送的那种，一次一张。” “知道啊。”胡世恒心说我还用过呢，没什么新鲜的啊。 “我们把它做成可以互相赠送的礼物，里程碑4的时候增加一个分享功能，用户可以送给好友，这样通过用户自身的社交链进行推广。” “啥？你这么早就要搞社交？” 楚垣夕尬笑：“不啊，通过微信送，新用户拿了骑行券直接打开微信小程序。跟小康的社交没关系。” “通过微信？那不是很普通吗？各家app都在做类似的红包吧？饿了么美团都成灾了，我记得滴滴红包也这么推过小蓝车？” “滴滴那个不可控，用户拆包拿到什么完全不确定，也不能主动发。”楚垣夕深知自己确实从滴滴那得到了灵感，这个办法是原世界中没用过的，不过可以做到更好的效果，关键是适合单车。 他接着说：“滴滴给的小蓝车免费券非常好，非常有启发性。对于产品来说您知道好在哪吗？和饿了么美团相比，简单，没门槛，不用浪费用户心智，用户拿到券之后只要找到小蓝车扫开就行了。所以作为礼物的存在，看似和其他红包差不多，实际上不一样。但是它也有缺点，它必须在完成一次交易之后才能发一个红包，这个限制其实没有任何必要。” “你先等下，那就是个一元券，怎么和饿了么美团比？” “确实，但是饿了么美团完全可以做打折券，不设门槛，无论消费多少都打折，不用让用户凑消费门槛，这样用户体验会好很多。实际上点评已经在这么做了，给v5以上用户发打折券，好评如潮。” 楚垣夕说着想到自己设计的社交礼品，信心十足的说：“我们这个骑行券不一样。首先用户注册app就会得到一定量的骑行券，不用通过消费获得。vip会员虽然已经免费骑了，每个月仍然会得到一定量骑行券。然后里程碑4，我们允许用户随时随地把骑行券发送给微信好友或者微信群，这样会出现什么情况呢？出现熟人社交的场景。 如果用户周围聚集地周围有充分的小康单车，这个礼物就会非常有用，可以帮助同事朋友等等身边的熟人直接省钱，而且很方便。它虽然只有一块钱的账面价值，但是在用户心智里，这一块钱最应该省，省掉这一块钱带来的快感非常之大，比饿了么省三块钱的快感大的多。 这和饿了么口碑滴滴那些红包就不一样了，那些是随便往某些群里一扔，别人爱领不领。而我们的用户送出骑行券会感觉很有牌面，会得到熟人的好感，哪怕一声谢谢也很好了。这个场景只能出现在熟人之间的社交链上，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飞快的裂变速度，只要一个公司有一个用户，很快就能感染一片。” “噢噢，这样我攒下的几百张骑行券就有用了？”胡世恒恍然大悟，“我说为什么我都加入vip了免费骑行还给我这么多垃圾骑行券呢？” 之所以说是垃圾，是因为即使是骑行券也有一个属性叫做有效期，有效期短于他vip的时间，那对他本人来说就是一点用都没有。胡世恒略微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是个小白领，每天吃着便利店的简餐喝着瑞幸的咖啡那种，这是给他制造了一个在公司内被人注意的需求点啊，帮同事占这个免费骑行的便宜很有面子。 其实饿了么美团券也并不是完全扔进陌生人群，胡世恒公司的群里就偶尔有人到饭点了求分享，随便摸一张能省两块省两块，总好过一张优惠券也没有。这个社交关系已经隐隐约约浮现出来了。 但他不得不承认，小康做的调整更有针对性，等到里程碑4开了这个功能，这个功能可能会成为微信上的分享热点，很多一开始觉得骑行券垃圾的，后面可能会不够用，不够爽。 这个功能，怎么说呢……胡世恒想到了楚垣夕逆袭社交的战略，发现还真是不宜过早出现，里程碑3出现，店还没有大规模铺开，其它一线城市还没有小康单车，根本形不成社交规模，只会让微信注意到。 “话说小楚，刚才听你说了好几次‘用户心智’，似乎杰克马讲新零售的核心概念就是这个用户心智？” “不不不！”楚垣夕大惊失色，“杰克马那叫做‘抢夺’用户心智，跟我不是一码事。” 所谓“抢夺用户心智”，翻译一下就是给用户洗脑，比如让年轻人相信小额贷是好东西，然后才方便推“普惠”金融。 不止阿里，大天朝几乎所有具备互联网思维的人都在搞普惠金融，有一个算一个其实都是消费金融，也就是针对年轻人的小额贷。 所以某些公司坚决的把名字改为“xx数科”，要赚钱的时候就是金融公司，要被监管的时候就是科技公司。然后放贷的利率通过包装藏在手续费、砍头息以及还款频率里，有的还要强制购买还款保险，总之让学过高等数学的大学生都无法计算出真实的年化借款利率到底有多高，非常数学，非常科学。 这些深谙人性的科技巨头们用大数据把自己武装到牙齿，透过算法和场景，永远把想买的产品第一时间送到向往美好但又意志薄弱的用户眼前，盲目短视的就会被推销小贷产品，并且让人以为贷款利率很低。 “哎你不能这么说，太偏激了！”胡世恒听楚垣夕一阵吐糟，心说楚垣夕这人还表现的很理想主义嘛，你不做？我看你到时候喊不喊真香？普惠金融的赚钱力度之大，没尝过甜头的人才会无动于衷。“你要知道，那些公司，都积累了很多很多流量和数据，不变现就浪费了。” “您太看得起他们了。”楚垣夕冷静的摇头，“他们把小额贷的广告投到抖音，投到微信朋友圈，这些渠道的广告费多贵啊？为啥要投？因为已经找到方法论了，要抓外部流量赚这个钱。这就是他们的生意，绝不是变现自己的流量。” “行吧不提他们了。”胡世恒赶紧结束了这个容易破坏气氛的话题，心说楚垣夕装不装圣母反正对小康现在的计划没影响。“最后一个小问题，徐大姐跟我说了你的微视策略，我就好奇一件事，假设你是企鹅高管负责微视，你怎么调整平台调性？” 楚垣夕一时没反应过来，看见胡世恒站起来准备走了，一边往出送一边说：“我，为什么要调整微视的平台调性？” “你不是要搞游戏短视频，搞下沉用户和中老年的短视频么？” “对啊，我做功能，比如直播录像快速智能剪辑之类的功能，给这些up主提供环境。” 胡世恒发现楚垣夕没听懂自己的问题，干脆的说：“不是，我是说做短视频的其实挺多的，但是基本都沦为土味视频平台了，你这些功能挡不住那些上传做菜视频的吧？” “您说的是这个啊？太简单了哈哈哈哈——”楚垣夕一阵浪笑，“这种破坏平台调性的视频我称之为病毒视频，第一次删视频第二次封账号，调整不过来是不可能的。” 送走胡世恒，这算是长出一口气，资金问题长期来看可能是个问题，但短期应该没什么问题，至少足够挺过里程碑4，如果不够用，就再进行一轮a+轮。当然，最好的情况是里程碑4效果斐然，直接在a轮的时候提升估值。 不过本身a轮30亿的估值已经有点虚了，除非里程碑4能弄到2000万左右的用户，否则再提估值估计投资人要炸，但这个难度几乎是珠峰级别的。 但是2000万用户也不好弄啊，只有传销才有这么高的裂变能力。 下一步，就是“帮”赵杰着手改组巴人游戏，给他制定企业战略。不过这事也有令人头疼的地方，主要是赵杰他不是个帅才。 赵杰这人是楚垣夕的铁杆，对他还是比较熟，技术还凑活，市场么估计现在能懂点了，但商业上差不多是一片空白。 之前巴人游戏作为分公司，只需要执行能力，自己的想法当然也可以有，但不是主要的，所以赵杰当ceo没问题，无非就是从管理一个项目组，到管理一个大项目组+多个小项目组。 可是要以出售为目的，那巴人游戏本身必须是一个能够独立的企业才行，甩开巴人集团丝毫不受影响，可以完美切割。从公司架构上楚垣夕是能调整的，但是领军者这方面怎么解决？巴人集团的历史遗留问题中最严重的问题就是人才储备不够，不是一线人才不够，而是管理人才。 杨健纲现在已经算是练出来一点点了，但是就算能把他调过去做巴人游戏的老大，估计都够呛，更别说调不过去了。 毕竟巴人游戏的目标是以300亿左右的价格卖掉，那就得有能够镇得住300亿规模的大佬负责任才行。赵杰望之不似人君，怎么看也不像300亿大佬，丢出去谁买啊？ 300亿这个价格其实并不离谱，还有很大的上调空间。要知道企鹅当年收购supercell的时候可是作价100亿出头的$，而supercell当时也不过就是四款游戏，产品线初具规模而已。 不得不承认supercell的技术特别是服务器技术确实是好，但是巴人游戏想搞个一半，目标不过分吧？ 第八百十八章 分公司的具体问题 领军人物的问题让楚垣夕整个周末都没想明白，到了周一，干脆先跟赵杰谈具体的问题。毕竟万一阿里自信心再次爆棚呢？也可能不要巴人游戏的团队，只收购巴人游戏的业务和资产。这叫做“我不要你的心，只要你的人”。 周一发生了两件趣事，还都跟楚垣夕的业务有那么一丁点关系。第一件，任豚、索狗和米国的微软这三家世界上最大的主机游戏公司联名向米国商务部抗议给天朝游戏设备加税，说这玩意利润很低别人根本不稀罕做，而且对米国也没有任何威胁，你特么有病啊你加税！ 顿时，全世界的玩家感到莫名兴奋，巴人作为一家实质性质上的游戏公司也跟着兴奋，纷纷叫好。要知道这三家之间可是一天两地仇，几乎从来都不合作的，打了几十年的三巨头居然为了替天朝游戏设备代工产业张目而团结起来了，从此天下玩家是一家！游戏界几十年没做到的事情，有生之年辣个金发男人他做到了！ 第二件事就是头条系针对短视频与短节目将推出联合制片人计划，并豪气干云的拿出价值10亿元的流量对联合制片人进行商业扶持。 楚垣夕看新闻的时候一开始还挺意外的，心说抠门大仙转性了？虽然十亿这个金额对视频制作来说就是如汤泼雪根本连个水花都打不出来，但是对头条系来说已经算是鲜见的大投入。再仔细一看，哦，原来是价值10亿元的流量扶持，这才符合头条系一贯小家子气的形象。 实际上今年以来三大视频平台都已经转身开拓短剧合作模式了，爱奇艺的剧情短视频和企鹅的火锅剧都体现出网播视频平台入局短内容的迫切心理。 而巴人娱乐作为这个领域的探索者，早在去年12月就已经把微电影系列的《房哥》交给爱奇艺上线了，和另一部热播的系列短剧《生活对我下手了》前后脚，热度上也还勉勉强强。 不过微电影系列或者说短内容的剧集本身整体不温不火，而且《房哥》的拍摄手段还是偏传统，只不过是压缩每一番的时间，剧本内容尽量凝练，和后来比较成功的短内容仍然有着一定的距离。 这就像把中篇改成短篇，但它仍然是，不是日记一样。后来比较成功的短内容呈现出一种抽象的、支离的、偏意识的表现手法，只拍“戏腰”也就是剧情冲突最激烈的部分，不拍过场和桥段，让观众自己脑补，反而取得了比较好的播出效果和传播属性。 所以《房哥》微电影有限的成功在别人看来非常不错了，可以在江湖上立住脚跟，可以展开很多商业上的操作，拉投资拉广告拉合作，但对巴人集团来说不过弄了几亿的播放，聊胜于无而已。 因此陆羽向楚垣夕请示是否参与头条系这个联合制片人计划的时候，楚垣夕的答复是：“你瞧着办，对公司有利就参与，无利可图就不参与，只考虑我们现有的资源和内容是否能够拿到高的转化率，从成本和收益的角度来考虑。” 实际上楚垣夕虽然说的很轻松，但对陆羽来说是个全新的考验。他的情况和赵杰相比其实类似，都是以执行性质的工作为日常，都是战术操作为主，方向性和选择性的考验很少。 比如招募冯林和冯雪灵开辟电商买手和美食探店两个品类，就属于方向性和选择性的考验，相当于丰富巴人信息的产品线，但是被楚垣夕驳回了一半。 而选择和谁合作，怎么合作，相比于开辟产品线更复杂。要考虑合作到什么程度，和头条系交涉中的态度，对自身和对方的定位与反应，预计拿到多少流量，要制定计划，还要被楚垣夕掣肘——必须考虑本益比，考虑收益率，这样某些试错的行为就不能放开了试。 关键在于，陆羽也不知道作为关键数据的“流量/粉丝”转化率是多少。这门生意的关键在于摄制内容从剧本到拍摄到后期，巴人信息都要付出成本，甚至于一直沿用了一年半的导演暨编剧的方式必须进行改动，需要聘请专业的短剧情编剧进入项目。 假设投入一百万的成本获得两百万粉丝是及格线，那么决定陆羽是否申请头条系联合制片人的只有两个因素。第一能得到这价值10亿的流量中的多少，以及巴人提供的内容，能把这些流量转化成多少粉丝。 这个问题认真起来是很复杂的，因为，即使没有头条系的流量扶持，本身巴人发出作品也是会吸粉的，也是有播放量的，巴人的短视频因为从不接商业单，按照抖音的权重计算方式，始终维持着比较高的权重，即使遭到限流也能刺激到一定量的转发，所以如何剔除这种账号自带的“背景噪声”算出真实的转化率来对陆羽的水平是个相当的难题。 从商业的角度出发进行思考，这是楚垣夕给陆羽的一个中级考验，他也该出新手村了。 赵杰也要出村。他心心念念的小游戏群组，也可以理解为方向性考验，也同样是丰富公司产品线的，只不过这条产品线原本并不是特别被楚垣夕看好。 小游戏，特别是年中，已经探索出一条成熟的商业模式，是一门特殊的流量生意。 这个成熟的流程，一句话概括就是通过游戏自发裂变获取用户，然后让用户点广告，获取广告收入。因此小游戏对游戏公司来说是比正常游戏更赤裸的生意，是否赚钱取决于以下三个因素，第一研发成本，第二裂变效率，第三是否可以通过买量达成正向的资金滚动。 当然还有一个隐形的因素，就是龙爹什么时候举刀。毕竟小游戏裂变太快了会影响到整个微信的社交体验，龙爹经过鲲的肆虐之后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小游戏动摇微信的根本。 而游戏公司常见的指标，留存率、吸量能力、日活等等，其实都反应在上面三个因素中。反而是付费率和arpu值等等不值一提，小游戏里没这么一说。 实际上楚垣夕最近半年的精力已经不在游戏上了，虽然一直关照着《乱世出山》手游，但对整个游戏行业的信息已经不那么敏感了，关于小游戏的要素，都是赵杰提交上来的报告。 为什么赵杰这么心心念念的想要上马呢？因为既然是流量生意，就存在用户被洗光的问题。没人做的时候是红利期，方法论成熟了之后会出现大量竞争者，红利变红海，原先发行三天就能回本的小游戏可能换个时间发行连100万dau都冲不上去。 这样，某种程度上来说，小游戏进入红海期后就变成了买量之争，要制作足够牛逼的广告素材，靠广告吸量。 当然优质的产品，包含巧妙的创新，任何时候都有竞争力。 而楚垣夕一开始不看好这条产品线就是因为小游戏前年还是蓝海，去年已经开始发红，到今年六月已经非常之红了。虽然对应的，方法论也日渐成熟，但是按赵杰的意思，是让有dkp的兄弟们在巴人游戏内部孵化小游戏，然后从巴人信息得到流量加持，从而获得某种程度上的成功和独立。 问题是这种成功的天花板太低了，虽然现在一款小游戏成功了仍然可以赚到上千万，但是想做出《怪兽必须死》那么爆的长尾产品已经近乎不可能了，几乎都是快闪快衰的产品。 而且成功的产品不是拼出来的，是试错试出来的，对楚垣夕来说，如果兄弟们满意还好，如果他们决定做，然后发现被坑了，dkp打了水漂，那反而得不偿失。特别是赵杰五月初已经开始尝试了，试水的结果是孵化了三个小游戏项目都不咋地，小范围测试出来的数据太次了，都没好意思管楚垣夕要巴人信息那边的流量。 所以之前楚垣夕只是允许赵杰小范围的尝试一下，不支持他大干。但是因为要做出重大调整，让他感觉有些事情可以试着变一变。 和楚垣夕在巴人游戏的会议室中面对面坐着，赵杰感觉压力山大。楚垣夕在进行巴人集团化改组之后明显偏保守，特别是巴人信息和巴人游戏可以看成目前集团的两只手，但是鲜有大动作。也就是说，楚垣夕态度并不积极。 “那个，老楚，其实不像你想的那样，兄弟们是很乐意这么干的。”赵杰寻思着怎么能够说服楚垣夕支持他大干。 这一个半月以来的三个试水型产品并没有浇灭他的热情，因为试水型的投入少，所以扑街，这个逻辑是讲的通的，如果投入增加，把盘子扩大，未必会扑街。这种事情在企业层面见的多了，企鹅不知道多少山寨产品都是这么硬堆资源把壕沟填平的。 而且他们的dkp还多的是。赵杰比较保守也比较土鳖的地方在于，他召集了一批有志于此的兄弟，每个人少则十几万，多则几十上百万的dkp，凑起来一个小型员工平台，然后集体出dkp干了这件事情。这个办法可以保证有损失大家一起承担。 所以虽然折了三个小游戏，员工合伙搭的小平台还有好几百万dkp。 楚垣夕做了个下压的手势，问：“所以你找我，目的是？” 赵杰心说你装什么糊涂啊！目的当然是批钱了！他这个巴人游戏ceo憋屈的地方在于，巴人游戏产生巨量的现金流，每个月好几亿，但是不走巴人游戏的帐，直接输入集团账户。因此巴人游戏名义上是个分公司，但实际上没有财权，财务不独立。 所以赵杰想要开发小游戏，得集团公司给他批钱，一部当作dkp的给付金，一部分作为巴人游戏对孵化项目的投资，从而呈现出投资创业的结构。 因此员工平台空有大把的dkp，楚垣夕不批钱的时候一分都没法兑成现金，前面做了三个小游戏是因为楚垣夕批了三百万，已经花光了…… 楚垣夕被赵杰幽怨的表情逗乐了，“你不要这样赵杰，你当初跟我说的可是摸索出成功的方法论，可以做到闭眼拍钱，然后再大规模投入的。这样你可以带着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靠买量吃盈利，让兄弟们保证躺赚。对吧？” 赵杰顿时就萎靡了。 “但你现在还没摸索出一毛钱的方法论啊，你现在就找我是不是早了点啊？” “你要相信我，虽然试水的产品全都凉了，但是我们真的找到一点感觉了，不止是我，你问问其他人。” 实际上巴人游戏里大概有一半老员工加入了这个小平台，然后真正离开岗位去亲手制作小游戏的，按照楚垣夕当初确定的规则，薪资减半奖金保留。但奖金分配权在离岗期间是不予计算的，比较吃亏。当然离岗的人一旦小游戏开发成功，拿的钱也比其它躺赚的人多一些，有一个他们内部认可的分配方案。 因此楚垣夕就一个问题：“你觉得兄弟们到底是在公司岗位上干活挣钱多，还是调到小游戏制作岗位上挣钱多呢？就算我照着dkp批钱，让你们把dkp都清了，你都没确定自己打的是橙色副本还是紫色副本，你们这不胡闹吗？你给我的报告不是写的挺清楚的吗？你倒是照着做啊。” 所谓什么颜色副本，关系到出什么颜色的装备，这是网游术语。而dkp就是网游公会里下完副本用来拍装备的特殊货币。 赵杰当即无语，因为所谓知易行难的意思就是开卷考试考零分是有可能的。标准答案就在书里，看这个可能是，看那个也可能，结果试了半天就没一个对的，怎一个狼狈了得！ 其实楚垣夕感觉再给赵杰五百万，他是有可能试出正确答案的，他试不出来还有王乐呢。 以赵杰提交的报告来看，小游戏成功的关键首先是游戏品质，其次是运营。王乐作为《乱世出山》手游的产经，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运营高手，是楚垣夕亲自面试招上来的替他的人，至少在保《乱世出山》dau方面是完全够格的。 有这么一份调控3500万dau的经历，王乐今后出去找工作是完全不愁，天朝内所有游戏公司可以平趟，头条系或者企鹅的关键产品也有希望试试。甚至，楚垣夕虽然没问过，但是应该有一些投资人会对王乐感兴趣，拉他出去创业，就像原世界中郑德拉楚垣夕自己出去创业一样。 毕竟天朝互联网创业版图上，运营高手作为创始人的居多，其次是财务高手，最稀罕的才是技术高手。 因此以实验一次成本100万来计算，王乐不可能试八次还试不出一个成功的方法论出来，除非根本就没有什么方法论。 但是看市场上好多专注于小游戏的公司咔咔的赚钱，显然这个方法论是存在的。 不过让赵杰这伙人试出方法论来，对楚垣夕新的战略，也就是卖赵杰的战略，并不友好。 其实他是十分理解赵杰的，赵杰羡慕杨健纲啊！孵化出去之后直接就是公司老大了，虽然还要仰楚垣夕的鼻息，但是从公司法的角度来看，巅峰视效是完全独立的，顶多算巴人集团的被投企业，有自己的用人权和财权，可以幻想着哪天把楚垣夕这个cfo一踢，就掌握了真正的财权。 当然，他不知道巅峰视效和巴人集团签署的具体的投资协议中到底是什么条款，他这辈子就没看到过真正的term sheet，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大级别的误解。一旦让他们找到成功的方法论，他们肯定也想独立啊……这种独立又不会被剥夺集团的期权，杨健纲就是很好的case。 所以楚垣夕发现这个时机还是不错的，正是“抄底”的机会。“你们真的想要孵化的话，现在这个模式其实有很大的问题，估计内部还要撕几回，弄不好要把散伙的事闹到我这来。我看不如这样……” 片刻后，赵杰听完楚垣夕的建议之后一脸茫然兼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我们做小游戏不要做收入？” “对啊，你做小游戏为什么一定要针对收入呢？小游戏，最有魅力的地方不是传播属性吗？”楚垣夕对自己的提案相当有信心，“而且，不做收入的‘小游戏’，咱们公司是有成功先例的，而且，就是因为你。你全忘了吗？” 赵杰猛然一怔，旋即想起，他之所以能够得到3000万的特殊期权，之所以能当上巴人游戏的ceo，其实都是因为当初他做出的那个重要的建议。然后巴人才做了《乱世出山》的h5文字分享小游戏，给手游大量拉新，并得到大量的裂变转发，最终效果斐然。 再然后，杨健纲才抄袭他的创意，而他赵杰这个原创概念，仅仅揩了杨健纲一顿饭，这亏大了啊！ 妙书屋 第八百十九章 赵杰，我看好你或者换掉你 当初杨健纲仿照赵杰，建议在h5分享中加入路人用户的再创作功能，同样得到斐然的分享效果，最后死皮赖脸的从楚垣夕这软磨硬泡薅走500万dkp，合并他原有的300万凑一起孵化出巅峰视效。 这事赵杰怎么会忘呢？ 于是楚垣夕给了赵杰一份具体的建议打造一个复杂的ip闭环。 实际上这个思路之前一直都有，而且是受铁头娃李靖飞的启发。只不过当时赵杰刚刚着手开发试水型的小游戏产品所以看似一切顺利，就没给他添乱，现在么…… 李铁头之前投了一个社交团队，搞“小游戏社交”，妄图通过做出一个小游戏爆款，然后通过用户病毒式裂变来偷取微信用户的社交关系链，再通过导入通讯录电话的方式建立自己的社交，把用户归因到自己的社交app上，薅微信羊毛的姿势非常清奇。（742章） 虽然当时楚垣夕断言这是一群不会做社交的人瞎捷豹搞，最终必然惨死。而且搞到现在和赵杰一样，一款爆款小游戏都没搞出来，根本连裂变都没有，连后续想法是否正确都无法印证，整个团队已经半残，在可预见的未来将摆出一个极为耻辱的死状。 但是，他们的这个思路是值得借鉴的！能够成为爆款的小游戏，是宝库。 因此楚垣夕的方案，第一步，仍然是制作小游戏，目标只有dau，因此，所有游戏内的数值设计全都围绕留存和分享，不考虑收入。 可以说按照赵杰原先给出的那套方法论，收入和裂变、留存本身存在巨大的矛盾。因为其收入核心是广告而不是游戏内付费，所有付费点卡住玩家的地方，都设置为玩家可以通过看广告替代付费解决，卡玩家的真实目的不是让玩家掏钱，而是点广告。 同时用户裂变的关键点在这套体系中其实也只能挂在付费点上，所以收入和裂变是要抢占付费点的，有矛盾。 即便没有这种因果关系，对游戏用户来说也是广告看的越多分享欲望越低，所以把收入去掉，所有有利于裂变的因素就被放大了。 第二步，小游戏在制作之前要用巴人掌握版权的ip进行包装。做成爆款之后和巴人信息联动，反推这个ip。 这一点又和目前的小游戏趋势相反，因为目前的小游戏是尽可能的蹭大游戏大ip的人气，以藉此增厚用户认知，降低教育成本。而楚垣夕给赵杰制定的计划恰恰相反，是推巴人的ip。 算一笔账的话，做成一款爆款小游戏的广告收入大致在千万元上下。但推起一款爆款ip的全版权授权金可不止千万。何况巴人未必全部向外授权，自己就可以消化掉一部分。 目前的小游戏方法论既然做的是流量生意，把买来的量用一个更加强大的转化率重新洗一遍，那巴人为什么不能重新定义这门流量生意呢？ip生意明明就是流量生意的高级阶段，是流量+内容+口碑。升级这个维度，就不是仅仅去抓洗流量的增值收益了。 声叔去横店已经大半个月，马上就回来，回来之后立刻着手挑选合适的ip。 虽然时至2019年，版权市场的温度已经下降到冰点以下，整个上半年都要过去了，全国范围内的大ip授权成交次数，除了声叔的对外采购之外，尚不及30次，但是那都是些未验证过的ip。而巴人通过小游戏推广起来的ip，是在游戏领域内验证过的ip。 这就是用小游戏给ip进行赋能，然后巴人信息二次赋能，经过两极加速之后的ip自然焕然一新。而声叔挑ip的时候，要拍钱购买，肯定本身就是内容和口碑尚佳的，这样内容、流量、口碑齐全的优质ip并不会降价，大浪淘沙，不惧裸泳的反而更加耀眼。 可以说这一关主要考验声叔，因为优质版权具备低成本+高价值+明显的红利加持的特征，完全不愁卖，但打造过程必须细腻。 他必须考虑的细节非常多，这应该是声叔执掌版权公司以来面对的第一个真正的考验。比如，必须和游戏制作者进行充分的沟通，要考虑什么版权适合改编小游戏，要考虑现在的制作难度以及未来同款大游戏的改编难度，要考虑类型是否合适影视化改编，甚至要考虑这个ip的内容在买量的时候投放的广告素材是否易于制作。 为什么很多游戏明明不是传奇类的，但广告是传奇类？因为传奇的用户基础雄厚，值得一蹭，靠广告先把这部分用户抓过来再说。包括那些鲲吞来吞去的广告，下载下来一看，这特么不是一个左手摇杆控制移动右手一圈技能按钮的mmorpg吗？那广告的精美程度是真心不一般，只为了把玩家骗进来。 这样算下来，赵杰和这帮兄弟孵化创业的kpi不以游戏收入记，只按小游戏成功的次数以及某款产品成功到什么程度计算，每一款称得上成功的小游戏都可以单独配置一个微信服务号用来归集用户，给用户发礼包。对于怎么利用流量、激活粉丝，巴人集团有着国内最丰富的经验。 按楚垣夕的如意算盘，这么搞起来，巴人游戏的产品线将很快得到丰富，相关配套结构也将很快得到完善。至少在外人看来，巴人游戏是一家可以自给自足谁都不怂的游戏公司，具备多个渠道多个输出路径，关键是，把这些成功的ip从声叔那边注入到巴人游戏之后，估值很容易提起来。 唯一的缺点就是必须重复造轮子，巴人游戏内部也需要配置版权经理和媒体部门，未来巴人游戏要掌控自己的粉丝渠道，最好形成矩阵。 从根本上来说，这是粉丝经济的一个bug，一个以粉丝量为估值基础的自媒体，可以大变活人一样通过洗粉的操作变出另外一个差不多的自媒体分身来，粉丝还是那些个粉丝，但估值可不再是那些个估值。 有经验的投资者可以分辨出这种虚胖的配置到底有多虚，比如调研热度，一个自媒体账号的能量在数学上应该是粉丝数和活跃度做“积分”，求面积，学过高等数学的都能明白这个概念。但是，即使再苛刻的调研，遇上了具备真实业绩和运作实体的自媒体分身，比如巴人游戏另起ip这种模式，也只能干瞪眼。 粉丝经济的实质，是对粉丝时间属性的瓜分，在时间就是金钱的理念下通过时间的积累最终兑现为金钱。因此没有任何人规定了某个自媒体的粉丝不能够在原先的时间供给不变的情况下额外匀出一份差不多的时间匀给这个自媒体的分身，说不定分身运营的出类拔萃，粉丝分配过去的时间更多了呢。 毕竟，时间才是对所有粉丝唯一公平的属性，每人每天就24小时。 其实全球的创业者对这一点早就达成共识，不止创业者，就连巨头也是一样。为了猎取小游戏裂变属性能够获取的粉丝价值，国内很多渠道早就把小游戏放到相当重要的地位了，像蓝绿大厂的应用商店，每天都有三百款小游戏进行审核，可谓是小游戏的天堂。 所以赵杰才一直都对小游戏抱有极大的信心。但楚垣夕的方略摆出来，他懵逼了，因为进入了自己完全不懂的领域。 楚垣夕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一个价值三百亿的游戏公司将在你手中冉冉升起，我期待你的表现。” “卧槽你给我的压力也太大了吧！” “不大啊，一点都不大。”楚垣夕心说我费这么大的劲，不就为了把你卖掉然后把《罗马之敌》留下吗？重复造轮子这事不止巴人游戏要干，巴人集团也一样要干，而且马上就得把巴人游戏里的《罗马之敌》项目抽出来，让于文辉暂时归回巴人集团，他是下一任巴人集团的游戏全资子公司的经理人选。 嗯，名义上，就叫做集合优势资源重组巴人游戏吧。正好先把巴人游戏的vr专家借调给小康线上内容开发用用，至于手游方面的开发团队……嗯，也都抽调到小康做线上内容。反正这番操作一出，《罗马之敌》项目肯定得等巴人游戏卖掉之后再进行正式开发了，不然就是同业竞争。 “不是，老楚。”赵杰面现难色，“照你这么弄，我们这些dkp孵化的兄弟，这个平台，怎么搞？我们要的是，要的是创业啊。” “少年，你得自己动脑子啊，你不能光会做项目。”楚垣夕语重心长的说：“我对巴人游戏ceo的期待是三百亿大公司的掌门人。如果你连这种小事都hold不住，找不到正确的解决方案，要不换个人当ceo吧？你必须加速自己的成长，能够配得上一家价值三百亿的公司，明白吗？ 另外，你们想创业，跟我交代的事情又不矛盾。创业的核心问题无非就是怎么平衡各方利益而已。你们要找到自己清晰的定位，明确自己的价值，然后再启动，明白吗？” “但是，卧槽，我哪来的三百亿啊？游族的市值才一百多亿吧？” “一百多亿可还行？你个憨憨童子别老跟差的比，完美市值三百多亿，咱们比收入不比完美差吧？”楚垣夕示意赵杰不要哔哔了，“我知道咱们其它方面比完美差，我知道，补上不就完了？等你小游戏成功，版权方面也不见得就比完美差了。完美无非就是拿了金庸四个版权而已，这是完美唯一具备不可替代性的地方。” 赵杰感觉自己智商捉急，心说人家那是金庸版权啊喂！躺着就可以赚钱的啊喂！随便做个换皮手游月入最少一个亿的版权，您让我拿小游戏衍生出来的版权去对标，我拿脸对标啊？ 而楚垣夕，一转脸就去了《罗马之敌》项目组。这个项目是四月底五月初立项的，和赵杰的小游戏计划前后脚，但是vr部分还在搭框架，手游部分倒是已经做起了第一个版本，不过都是最基础的，连游戏内功能都还没有，只是调用场景这一步实现起来就很难。 这是一个大型mmo为底层架构的游戏，第一个版本是最难打的，因为光论证用哪种技术来实现客户端架构就需要一段时间。 现在这一调整，可就是翻天覆地的调整了，巴人信息陆羽那边也要跟着动。 同一时间，小康的行政部门里出了点小事，一个新来的行政妹子，还在上大三，跑来实习的，因为刚入职业务不熟，把小康上周的考勤记录给弄没了……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因为会有好多同事非常不爽。小康虽然是okr制度，但是考勤还是要记的，在家办公是不可以的，必须在公司办公。考虑到加班是比较常见的现象，公司实行弹性工作制，晚走的第二天可以晚到。但是正常的日子如果迟到呢？ 楚垣夕给出的人性化的制度是根据每人工作时长，按年为单位，给予n次迟到的次数，超过次数就会影响年终奖的发放比例。也就是说加班多的人可以多迟到几回。 这周的考勤一丢，加班时长超规格的同事就吃亏了，而这周里有迟到记录的人爽翻，虽然影响并不是绝对的，但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她绝逼不该在公司群里说出来。 楚垣夕昨天晚上就看见这位妹子在公司群里坦白了，但是没想到事情居然闹到他这来。 他刚安抚完于文辉，对于文辉封官许愿，许诺未来巴人集团重新开辟游戏子公司制作《罗马之敌》的时候不但由他任经理，而且允许他兑现dkp成为这家拟成立的公司的联合创始人。这相当于孵化创业模式的一个变种，拿子公司的股权和期权，与赵杰这种拿着总公司期权的分公司经理完全不同。 “你说什么？这个妹子叫什么？黄芸？我不认识啊，她要见我干什么？” 楚垣夕在公司过道里带着质问的情绪相当不爽的盯着行政主管吴倩希，心说你把她开了不就完了吗？至于实习报告该怎么写怎么写，隐晦一点也无妨，给她写个通过也无妨，这么点小事都要闹到我这来？那我要你何用啊？ 对这个行政妹子楚垣夕有点印象，主要是颜值挺高的，身材也很水灵，有气质。但是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巴人amp;amp;amp;amp;amp;小康的办公场所，美女如云，有气质的女生多了去了，她无非就是年轻而已。 当然了，对小康里的禽兽们来说，多这么一个养眼的妹子还是不错的，毕竟巴人那边的美女大部分都没法撩。但是这不构成不能开她的理由，更不用说闹到总裁当面了。“我可以不见吗？你为什么处理不了啊？是我给你的权限不够还是怎么的？” “不是，哎哟，楚总喂。”吴倩希三十多岁了，保养的还不错就是稍微有点发福，向微胖界发展中，此时两道细细的眉毛一扭，七情上面的说：“人家小姑娘说跟你沾亲带故的，我这不是就不方便了么。” 楚垣夕面色顿时一扳：“哎哎，别乱说啊，小康里没人跟我沾亲。我可是向刘璐庄严承诺过，小康里绝不招我的亲戚和同学。她要是真的跟我沾亲带故的你赶紧给我把她开了，属于误招。” 吴倩希心说您老人家辣手摧花啊，这么绝情的吗？她可是真的老职场了，做事向来不得罪人，即使要开黄芸，也不能是她来开，必须楚垣夕开，不然今后吃挂落的是她。 她顿时面现难色：“不是啊，主要是人家还没毕业的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我这不是，那个，不方面吗？我下不去手啊。” 楚垣夕心说上回你开了一个前台可是相当下的去手，那手起刀落，都把人家剁哭了。因为什么来着？他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了，主要是就没怎么关心过。 “得得得，我见，我倒要看看到底跟我沾的是什么亲，哼！” 很快楚垣夕就哼不出来了，改为：“啊？你是李申的女朋友？” 他有句糟不知当吐不当吐，这表弟可以的啊，大一就勾搭大三的学姐，老牛逼了！老夫上大一的时候，略过不提…… 他眨了眨眼睛，原来李申喜欢这口的。黄芸穿的是一身素色的长裙，一头长发，眼大脸小，个头适中，看着有点二次元美少女的感觉。“所以，是李申建议你来小康做实习的？” 小康作为初创企业，成立不足半年，草创期间按楚垣夕的意思是不招实习生的，也没有开始搞校招。校招一般都是成规模的、已经定型的企业，岗位和晋升阶梯固定，有明确的职级，换个简单的归纳方式大公司。 不是大公司，去985、211校招，应届毕业生也很难有搭理的愿意，更不用说北大清华了，而校招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争取到优质的毕业生源，给公司补充潜力股。 但也保不齐有例外。 第八百二十章 我们特么也是科技公司（求订阅） 求订阅啊，追定突然就吃了个跌停，是我最近太水了吗？这是爆发前的压抑啊啊啊啊—— ———————— 在这个该死的看脸的社会上，美女走到哪都是有特权的，特别是去掉滤镜美颜和瘦脸之后的卡哇伊美女。因此楚垣夕对黄芸怎么进的小康做行政并没什么太好奇的，毕竟只是个行政岗，不是研发运营这些关键岗位，是个猴儿就有三分力，基层的行政要求并不高。 而且这个作为例外的黄芸，虽然来了公司才几天，但是luoli感很强，在公司内形象很不错，有时候楚垣夕也寻思，她要是会写代码就好了，可以做个程序猿鼓励师。不过现在么…… “是的，楚……哥？”黄芸说话很弱气的感觉，一点头，想要解释：“李申说——” 楚垣夕连忙一摆手打断：“你要叫我哥的话就简单了，我荣幸的通知你，我对投资人和合伙人做出过庄严承诺，我的亲戚同学绝不引入公司。你是李申的女朋友也处在被禁止的范围，所以你必须离开小康，无论有没有工作失误你都得走，我很抱歉。所有实习报告都给你从优，具体的找吴倩希。” 说完，楚垣夕留下一个虚伪的微笑，扭头走了。 他边走边琢磨，心说得赶紧告诉李申，不然李申可能会很被动。 不过楚垣夕是真的十分不看好李申，因为李申的才能其实挺一般的，人还不错而已，这个评价放在社会中甚至算不上正评价。而黄芸，不是校花也是系花了，会运作的话，不需要任何才艺，抖音五百万粉丝没问题的那种。 这俩人能走到一块去？等明年黄芸就毕业了，李申还要读书，黄芸进入社会那百分之五十被人泡走，百分之五十泡走别人，李申真是毫无机会。 因此关于清退黄芸也出现一个悖论，即只有把黄芸留在小康，李申才有可能和黄芸真的成，如果黄芸离开楚垣夕的笼罩，那么并不会成为楚垣夕的亲戚。于是，按照他的承诺，从法理上到底应不应该把黄芸留下呢？ 李申这是要完啊，一出悲剧要上演。楚垣夕越想越觉得他跟这个黄芸是绝对走不到最后的，必须好好开导开导他，不然二姨绝逼要怪自己。不管行不行？本来没这事，结果黄芸跑小康里走一圈，已经沾上因果，不管不行了，她简直是来招灾的！ 另一边，黄芸一脸被狗艹了的表情，愣了半天才拿出手机，给李申发消息：猴赛雷，你哥还真是霸道总裁啊，他把老娘给开了！ 李申在上课时间秒回：我哥英明！ 黄芸：老娘要把你的天灵盖拧下来！ 她不知道同一时间楚垣夕也在跟李申发微信，李申已经知道了。 李申：哥你是认真的吗？ 楚垣夕：当然了，不然我一般都是劝合不劝分的，你找个女朋友又不容易。 李申：那我还得多谢你啊？我跟你讲，我找女朋友很容易的好不好？我现在是霸道总裁他弟！我要是说出去。。。 楚垣夕：说出去了咋的？你们校花会倒追你？ 李申发了个哭泣的熊猫头：那倒不会，追我们校花的似乎是个省级官二代。 楚垣夕惊了：就你那烂学校还有这么高级的官二代？你们可是六月份了学生还能跑出来实习的学校啊！ 李申：我们学校里还有我这种霸道总裁的弟弟呢，怎么不能有官二代了？ 楚垣夕：你趁早追个同年级的系花，最好是同系的，能够一毕业就结婚的那种，你哥过来人了，听我的没错的。 李申：别，黄芸会把我的天灵盖拧下来。 发完，他顺手截了个图，黄芸和他的聊天记录截图。 楚垣夕就看了这么三句话，顿时眉头紧皱，这话就不像黄芸说出来的，但是微信头像又是一个人。 过了一会，他问：你们说话一直都是这么劲爆的吗？ 李申：那可不是嘛，黄芸有名的暴力女啊！ 楚垣夕：什么？她不是luoli吗？你不是luoli控？ 李申：luoli控是什么鬼？我撩她可危险了。 危险？楚垣夕心情诡异，心说那你危险的时候可能还在后边啊我愚蠢的弟弟！ 楚垣夕：你个铁憨憨，就没感觉到她像是那啥？ 李申：啥啊？ 楚垣夕：你们的微信聊天内容有不方面的没有？没有的话转给我看一下，我帮你坚定鉴定。 李申：鉴定什么啊？ 楚垣夕：绿茶啊！还用问啊？ 李申的回复出现了明显的时间间隔：哥，话可不能乱说，你这已经属于人身攻击了！ 楚垣夕：抱歉我不该叫你铁憨憨。 李申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正要打字，忽然看到楚垣夕说：你哥我阅女无数，我见过的绿茶比你见过的女人还多。发聊天记录我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了。 你就吹牛逼去吧你！李申心说就算你创业成功之后一天见一个绿茶也就见三四百个而已！ 一边想着李申一边筛选了某些聊天记录合并转发，没想到楚垣夕说：你这是有选择的吧？我要看全部，截长图。 李申：为啥啊？你到底从哪看出我老婆绿茶了？ 楚垣夕：请问你喜欢她什么？ 李申：我喜欢她……是因为她是喜欢穿真空装的性感女神？ 楚垣夕：不是喜欢她的暴力？ 李申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 楚垣夕：那就对了，她在经营人设。在我公司实习的时候她是弱气luoli人设，从来没说过自己有没有男朋友，在你们学校是暴力性感女神，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李申：什么？ 楚垣夕：这么说吧，凡是经营人设的美女，是绿茶的可能性高达84%。你是我弟我才跟你说，她当着你一面，背着你是另一面，你不觉得有问题？ 李申：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啊？ 楚垣夕：呵呵，可能因为在大学里觉得自己无敌了吧？很抱歉，绿茶婊走上社会也要被毒打几顿的。 ………… 到最后李申也没截图，不知道有什么羞耻的话不敢见人，但楚垣夕的义务已经尽到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事情负责，楚垣夕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忙，比如说里程碑4的单车全城推广中，否要换换广告词之类的。 都是些小事，但也可以理解为都是细节。当年乔布斯的成功学在国内广为传颂，最终的落脚点就是乔布斯死扣细节。以至于公孙老师创业的时候该学的没学会，把这门显学给学到了家。 转过天来是6月18，发生两件令人瞩目的大事，而且全都和楚垣夕相关。 第一件是快手发出了狼性的呼唤，目标从要成就伟大的产品变为成就伟大的公司，具体来说，明年春节之前dau要到3个亿。抖音现在的dau就是3个亿。 公司是一个比产品更复杂的产品，平庸的公司没有未来，快手在这个时候发出声音和自己竞争，目标定的也比较切合实际，让楚垣夕不得不在找陆羽聊重复造轮子的事情时，同时聊一下快手。 如果快手真的进行组织变革，对迭代产品的结构进行优化，改变过去一如既往佛系的面貌，那巴人为什么不加大对快手账号的建设呢？ 2018年快手被小看过，那是上半年，刚被企鹅投资过之后，到了下半年，终于幡然醒悟不能什么都靠企鹅，于是奋起直追。但是它最大的问题永远不改，也就是那个令人诟病和抖音在用户操作层面最大的不同点——信息不成流。 快手的视频是没法一个个滑动持续浏览的，无论是推荐内容还是关注账号里的内容，只能看完一个退后，再点击下一个，而抖音从根本上领先于快手的就是这个操作，可以持续不断的上下滑动换成新老内容，形成信息流。 作为一家伟大的公司，要有听谗谤讥的心胸，要能做出最利于公司的抉择，通盘考虑口碑和实利上的损得利弊，要有改正自己错误的勇气，哪怕是向竞争对手学（shan）习（zhai），要在恰当的时机向现实妥协。 比如说火山小视频就做的很好，ui和快手相似，但每一个视频都可以向下翻滚。如果快手肯做这个改变，当然会被业内嘲笑，但是，值得啊！可以说快手察觉到问题不是太早而是太晚了，但是还来得及，因为这个市场仍然很大，还没有闭合。 对楚垣夕和陆羽来说就简单了。过去的巴人自媒体，抖音的烙印极深，内容并不那么适合快手，但是抖音快手都在变，向中和的方向变，抖音中出现许多快手火山类型的土味视频，快手里街拍劲舞等等内容也在不断滋长。所以时至今日内容调性方面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至少不是至关重要的问题。 而快手，虽然dua比抖音低，但是它的用户购买力强啊！快手在电商方面是一个奇葩，官方广告被抖音秒成渣渣，但是up主的电商带货能力却强于抖音，有小道消息说带货效果快手是抖音的十倍以上，同样粉丝数，快手的up主可以打抖音十个。 楚垣夕禁止陆羽做电商，因此没有第一手的数据，但是想来也可以理解。所谓最弱智的广告可以筛选出最具付费能力的用户，越low的用户思考能力越低，越容易被带货，天朝版图内各种骗子通常都是通过弱智推广进行初步用户筛选的，筛出来的用户转化率极高。 如果快手的dau再上来，简直不得了啊！所以快手如果真的把用户的信息流问题解决，那真的是值得加大投入的地方。 第二件事其实影响更广，爆炸性更大，那就是脸书蓄谋已久之后终于在今天推出了他的区块链白皮书——稳定币libra。 libra是英文中的天秤座，可能小扎觉得他的区块链货币因为稳定而公平？他号称要联合米国的一些支付大厂，比如贝宝、visa等等一起建设超级节点，然后做成一个更高端的微信支付。 也就是说稳定币在用户层面和微信支付一样，用户可以充钱、提现，但不能通过挖矿拿币，但在技术层面用区块链技术，用分布式信用体系来保障货币的安全，而微信和支付宝是中心化的。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天朝的公知圈全都兴奋了！有的说数字信用霸权恐将再次落入米国人的手中；有的说亿用户降维打击；有的说这体现了华尔街的数字货币野心，总之名义上是悲春伤秋，实际上是制造恐慌。顿时，币圈的人也跟着惊呼，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看了之后人心惶惶，且不说看懂看不懂，仿佛￥马上就要开跌似的？ 呵呵，你们这是想骗天朝政府对空气币ico网开一面吗？楚垣夕心说华尔街有没野心不知道，反正天朝这边很多投资机构已经分化出一批ico既得利益者了，没有他们兴风作浪空气币也不会坑了那么多的人。这时候你们搞的人心惶惶的，是打算出货了吗？ 于是楚垣夕化身键盘侠，亲自登上巴人娱乐的微信，发出一篇久违的雄文——《降维打击个屁！好像你们能用facebook一样》。 这件事可笑的地方在于，稳定币与区块链“算法为王”的思想有着本质不同，跟币圈那批人平常念念叨叨的信仰是南辕北辙，而且关键是不能挖矿拿币，必须充值才有币，别人都可以吹捧，你们吹得着吗？ 而且，小扎是异想天开还是投石问路这事不好说，但他搞的这套稳定币是绝对会被拍死的，因为米国银行间的服务怎么绕开？米国可是有7000多家银行啊大胸dei，还有一万多家信用社，您搞稳定币问过他们了吗？支付宝微信只需要搞定不到一百家银行信用社啊！ 关键是天朝的银行间和银行到移动支付的转账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手续费了，但米国可不是。米国的贝宝paypal，也就是伊隆马斯克最初创业的那家，单笔的交易成本是0.3外加3%上下的手续费。您买个3的麦当劳汉堡要交0.4的手续费，这谁受得了啊？米国的用户太难了！ 因此米国的移动支付根本就不是为了小额高频支付的消费场景而准备的，它就没那个基础。而天朝您在街边买个烤冷面炸面筋什么的，可以随意支付，天朝的移动支付反而对大额不那么友好，设置各种限制，生怕用户被诈骗的给骗了。 楚垣夕把这堆东西噼里啪啦写成长微博，最后结语是：货币存在的价值是为了能买到东西。天朝去年的国际贸易总额是接近五万亿，而2018年全球国际原油贸易总额才4000亿。换言之，米国人连石油-这套货币定价体系都快不行了，搞个区块链能有什么用？天朝不承认的货币能买到什么东西？让它去祸祸挺好的，咱们该吃吃该喝喝，祝老扎成功吧！ 这篇文章一出，顿时转发评论无数，不少人阴阳怪气的跑进来喷，但是迅速淹没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中。 要知道楚垣夕玩区块链这事随着小康一步步发展、融资，已经不是秘密了，连带着巴人娱乐也被沾染上区块链的属性。虽然大部分人都不懂行，但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懂行比例，以巴人八位数的粉丝基数那也是破万的区块链信息传播单元。 此时雄文一出，很多找不到主心骨的韭菜级区块链玩家立刻找到家了，把心放回肚子里，紧接着迸发出巨大的热情，就做一件事，怼公知！ 这一怼就连着怼了好几天，过程中楚垣夕悄然完成了这一阶段最后的招聘工作。 其中有一天，楚垣夕特地到门口卡座去坐着，他不是面试官，但他想要旁听一下面试的过程。结果面试官还没来，应聘者反而先到了，然后发现孤独的坐在卡座上的楚垣夕，于是过来搭讪：“哥们，你也是来面试的吗？” 这哥们浓眉大眼的戴着个大黑框眼镜，跟袁敬似的，发量很浓密。楚垣夕一看。赶紧一摆手：“啊不是不是，我是这公司的。我们公司下午有茶歇时间的，我歇一会。你来面试的？我帮你叫面试官？” 来人眼镜片一亮：“啊？不用不用。哎我打听打听，我听说这家公司巨狠，老让员工加班？而且给期权都给工资少，是这样的么？” “工资，也不算少吧？行业平均水准吧？”楚垣夕顿时就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了？“兄dei，你问这个话在职场上可以犯忌啊。” “嗨，我凭本事应聘，不行就换一家。”来人浑不在意，“哎我听说最近便利店企业融资都巨容易啊，好多便利店公司手里都有钱，这还不开高薪挖人才，等什么呢？” “这个，容易不容易分跟谁比吧？跟游戏公司比融资是容易，跟芯片公司比就差远了吧？”楚垣夕说着，心想他们那种手里有一亿就叫有钱了，我不行啊！ 只听来人说：“那是，人家是科技公司，便利店能比吗？” 楚垣夕心说我们特么也是科技公司啊喂！正在这时，面试官来了，是廖星星的一个小弟陪着杜恤的双人组。小弟一看顿时愣住：“总裁？你们认识？” 第八百二十一章 新人大开脑洞 其实杜恤自己也是有实力做小康运营总监的，不过运营总监和运营总监可以大相径庭。楚垣夕招的是it方向的高级运营总监，负责app方面，要对数值敏感，要负责代替楚垣夕挖掘用户，细化流程，相当于楚垣夕的重要助手，初始职级就是高级总监，再向上一阶就是副总。 而杜恤做偏地面的计划还行，执行也还可以，但主要是针对人，it方面完全不懂，所以必须配个懂it的小弟。 结果楚垣夕看人来了正想走呢，小弟这一问让他巨囧：“不不不，不认识，你们继续……” 然后一连几天的面试下来，最终调来调去，摆在楚垣夕面前的简历，他拿起来一看照片，卧槽！还就是那天那家伙，叫薛建华。 这人跟他同龄，鼻子比较大，履历比较丰富，对游戏也不陌生，神奇的是还曾经参与过一个三人团队，开发类似“独立开发者手游”的项目，而且成功上线了。 所谓独立开发者手游，就是类似flappy bird那种游戏，游戏美术可以完全由程序调像素图，以节省美术成本，吃的就是游戏创意和运营。 这种游戏可以很赚钱，其中尤以flappy bird为甚。这个游戏的内容非常简单，一只小鸟在屏幕里持续向前飞，屏幕中有无穷多对上下相对开口的钢管，开出等大的口径让鸟过，只不过开口高度随机变化，小鸟碰到钢管就撞死。 玩家唯一的操作就是触碰屏幕，每一下触碰都会使得鸟向上移动，不触碰则向下掉落，无尽关卡模式比的是能飞多远。这么简单的游戏怎么赚钱呢？没有任何付费点，用户的鸟只要死掉，就放广告，想要不看广告，别死就行了。 这个胖鸟飞的广告一度极为吃香，安装成本cpi非常低，连鹏飞科技也跟风投过。 就这么简单的游戏内容，连多人模式都没做，最终开发者赚了几千万$，因为他的游戏成功推广开了。dau游戏上线之后的表现吃的就是运营设计，运营上的成功，使得游戏登顶了许多国家的苹果榜单。 从事后诸葛亮的角度，有很多人说flappy bird的走红是这种运气那种机缘，成功不可复制云云，但是不能否认的事情是，它从默默无闻到走红，中间经过了一个过程，这个过程被称为运营。游戏创意上把玩家虐的死去活来是它能通过猎奇心理爆发的主因，但没有合适的运营，引线是打不出火星的。 而薛建华运营的也是个dua游戏，表现么马马虎虎，达到过五十万的dau，但是很快衰竭了下去，勉强赚到点钱。 楚垣夕暗暗点头，在2015年能做到这一步，也算相当不容易了，特别是在没有什么运营费用的情况下，机会全靠薅。早两年的话可能就会不一样了，不过早两年很多人也没这个眼光和决断去做这件事情。 至于他正规的职业履历里，也包含一家即时配送公司、一家在线教育公司和一家学习类管理产品的运营经验。 楚垣夕心说，那就是他吧，本大人不计前嫌，让这孙子给我好好的加班！ 于是在6月27号这天，薛建华来向楚垣夕汇报学习情况。 他得先经过小康的新员工培训，然后，因为主要负责线上内容的细节，还得吃透楚垣夕的线上内容发展思路，在和楚垣夕反复交流几次的情况下仍然需要相当的时间才能真正上岗。总之这几天过的既清闲又憋闷。 实际上这个工作很繁重，和楚垣夕曾经做过的产经差不多，一手是研发，一手是运营。结果楚垣夕还没来得及布置任务，薛建华反而先提出了建议。 “楚总，咱便利店里为什么卖咖啡不卖奶茶啊？奶茶才是刚需啊。”他推着自己的大框眼镜，一边说一边看着楚垣夕。 这第一个问题就把楚垣夕问懵逼了，因为他就没干过奶茶。便利店搞咖啡不是他的创意，是724早就在岛国搞了而且效果不错的，所以楚垣夕文雅点叫“亦步亦趋”，直白点叫“快速迭代”，别人跑通了的路，按照菜市场大妈理论，跟上就完了。 说到底，楚垣夕对便利店生意本身并没有什么新的发扬和阐述，无非就是学到别人的精髓、学到真正有价值的隐藏在表象下的要点，然后套用一下天朝这边通行的商业模式。小康真正的模式创新在于和单车的结合，给大数据升级维度，然后通过线上内容奔向社交。 到了这回，再线上内容一个移动支付的使命，这是模式创新的创新点。 而薛建华提出来的，是在便利店这个“原点”内部的更新换代，所以楚垣夕是懵逼的，这个建议出了他的舒适圈。 这时，他意识到小康存在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弱点——没有真正的联合创始人，没人能商量。 常规的创业公司很少有一个人大包大揽的，特别是科技互联网企业，通常最少三个人，一个负责技术，一个负责运营，一个负责其他，每人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长，搭班创业，拥有共同的理想和目标，思路保持一致，对产品的认知和敏感性上处在相近的频谱。 这样遇到突发状况，三个人可以商量着来，共同承担责任和风险。这个商量通常不是根据每个人持股数量进行pk，而是集思广益，为了找到所面对难题的最优解。 然后小康不是这样。好歹巴人还是有几个联合创始人的，刘备急了可以向张飞求计，声叔椒图朱魑就是巴人的关张赵，小康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联合创始人。刘璐和袁苜都是楚垣夕定下所有大框架之后找来的，虽然也很重要，但是他们根本没法在“做不做奶茶”这种问题上贡献自己的智慧。 因此所有问题实际上都是楚垣夕独子思考，而他也有这个能力和经验去思考，关键是经验，原世界里大把的经验供他借鉴，都是验证过的。但是遇到没验证过的，顿时进入懵逼状态。 “呃……”他思索片刻，“你注意到奶茶的坪效了么？奶茶是刚需，但是咱们现磨咖啡只需要一台咖啡机河一个迷你冰柜装冰咖啡杯，不用人，坪效非常之高。奶茶不一样，势必不能弄一个奶茶机。奶茶要专门的奶茶师傅，一个人都不够，而且要一个相当大的空间。 像‘coco都可’那种已经是坪效超高的了，但是怎么也要五六平方才能施展的开，大的要十几平。这个坪效是否适合小康现在的体系？奶茶工作台的气氛是否适合小康现有的环境？咱们之前说过，小康的气氛是孤寂的，清幽的，奶茶工作台呼啦啦围很多人排队这个我感觉有点不太合适。” 这个话让薛建华若有所思点着头，但楚垣夕自己并不舒服，因为这是一种什么现象呢？叫做“对陌生的事物出于本能先否定再说”，和“解决问题很难，但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很容易”是异曲同工的。 积极上进的企业家，正常的世界观应该是：所有的事情都有优点和缺点、优势和劣势，因此要思辨，要同时看到好和坏两方面，不能先入为主的盯着缺陷看。因此他对自己的表现感到很low，要补救：“唔，不过你的这个想法挺有意思的，我还真没想过奶茶，你是怎么想到的？” “嗨，这不是瑞幸在推奶茶呢么？”薛建华挠了挠他的大鼻头，“而且效果非常好，起势起的非常快，老牛逼了，比咖啡赚钱。另外星巴克也在卖，今年星巴克特别流行各种茶饮料，总之我看着应该是不错。” “噢，对标瑞幸和星巴克，这倒是个不错的思路。”楚垣夕发现了，薛建华大概是个咖啡爱好者，十之七八是星巴克和瑞幸的会员。他自己就不行了，就算去咖啡厅也不去星巴克，而是更高档一点的独立咖啡品牌，相当于在分层的时候被星巴克和瑞幸撇掉了的人，不是它们的用户。 这让他忍不住吐糟：“话说，瑞幸不是发大宏愿说要让全国人民都喝上咖啡吗？靠吹这个牛逼上的纳斯达克啊，怎么跑去卖奶茶去了？之前吹的牛逼都忘了么？” “哈哈楚总这你就不懂了，难道之前用户去瑞幸是喝咖啡的吗？瑞幸的黑咖啡多难喝啊？跟咱们有一拼……”薛建华说着忽然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对，“瑞幸卖的最好的是什么品类您知道吗？” “是……拿铁？” “bingo！”薛建华拍了个巴掌，“拿铁就不是咖啡，拿铁在意大利语里就是牛奶的意思。瑞幸卖的最好的是拿铁，其次是瑞纳冰和奶咖，这都不叫咖啡，叫做往甜牛奶里兑咖啡。那往甜牛奶里兑茶有什么不行的呢？” “你说的有道理！这是个有价值的脑洞，可惜暂时用不上。”楚垣夕心说您的思路还真是清奇啊！可惜小康真是不适合卖奶茶，不然这个钱老夫赚定了！ 虽然这个清奇的提案被否了，但是薛建华一点都不沮丧，甚至于听到楚垣夕说出“有价值的脑洞”之后黑漆漆的眼镜框后边还闪了闪。他虽然还寸功未立，但是对小康的运作模式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甚至于对巴人集团也有了一点点了解，知道如果能够贡献出有价值的脑洞之后能够得到什么。 只不过，到底什么是有价值的脑洞，薛建华还需要摸索。比如说他昨天还提议小康的体系内加入用户预购功能，也就是说，临近的某家便利店里没有用户心仪的货品时，让用户预购，然后小康发动自身高效的物流，把货品送到对应的店面之后通知用户自提，或者外卖上门。 这个功能实际上可以叠加在货品查询界面中，只需要把界面功能稍作修改即可。楚垣夕的评价是：这是你应该做的工作，不属于脑洞。 但是，开拓奶茶品类属于，只不过脑洞打开不见得能够付诸实施而已。 emmmm……这么一想，薛建华发现自己似乎是楚垣夕招过来开脑洞的？ 实际上加入小康的时间才短短的几天，但薛建华自己已经脑洞打开。他的履历虽然丰富，但都是以纯it向为主，面对用户都是互联网用户，即便偶尔设计地面，也是地面推广，从来没有接触过供应链、物流、仓库管理等等概念。 但小康不一样，小康和瑞幸类似，都是科技互联网实体企业，按照国人什么都要搞个缩写的习惯，可以称之为tim企业，technology internet commerce。 这种企业一方面重资产经营实体店面，而且广为连锁，开店的能力是一种讲究，物流仓储供应链是命脉，另一方面对it产品的要求极深。 没有it系统的支持，面对如此庞大的连锁店规模，只能走最原始的订单系统，打折券都很难保证不出错，更不要说还有个单车了。想要搞临时促销活动？想要打折处理快过期的鲜食？订单百分百会错乱。更不要说什么墨水价签。 这就相当于小康自己为自己定制一套it产品，这套it产品表现为多个客户端的app以及对应的服务，用户使用、店员使用、物流仓储也要用。而实际上相当于小康的研发部门是产品的制作方，而门店物流仓储部门是产品的应用方，用它来面对用户，用它来上货。 换言之，因为没有正宗it企业可以提供一种一站式的解决方案，所以小康不得不自己造轮子自己研发。 顺着这个思路，薛建华打了份报告，作为自己第一份正式的有价值的脑洞，他十分自信其中的价值。 大意是——既然国内现在724类的便利店创业已经渐渐升温，可想而已，大量连锁便利店都会转为tim式，对系统的需求将成为刚需。然而未必所有人都要坚持自己开发，小康的研发部门是否有可能转为一站式解决方案提供商？以自身较成熟的经验为友商研发对应的系统？ 其实友商们对仓储和物流也是刚需，但是这些并不是小康的强项。小康的仓储和物流也就是保持在行业平均水准以上，距离阿里狗东有着显著的距离。 但是对于开发tim类系统，小康自身的复杂程度目前应该是冠绝全球的，至少在薛建华的视线里是这样，做做减法，向下兼容，完全可以替友商们提供服务。 楚垣夕看到这份报告第一反应是心说我可去你大爷的吧！这特么是第三方的工作啊喂！想象一下假设724可以提供这种系统，小康会买吗？自己研发肯定贵，但是买724的会死啊！那特么不是一举一动都暴露在724的潜望镜下面了吗？ 不过转念一想，可能其他便利店企业并没有这种顾虑？那些看看724货架摆放就觉得心旷神怡回来就山寨的，并没有任何值得隐藏的特色。开发一套系统可以供应好几十家便利店使用的感觉？ 说到底，小康做便利店是表，做科技做社交做支付是里，为此配置了区块链，配置了vr/ar，甚至配置了地图，庞大的研发队伍是为了里子服务而不是表层。 但大部分便利连锁店都是为了抢占新零售的新风口而出现，就连724本身也是专注于这个表的，所以他们的配套工厂做的巨好，物流供应链巨好，甚至于系统也巨好，但是并没有进行任何拓展和延伸，并没有任何模式组合的欲望。 这算是岛国企业家一辈子只专注于一件事的工匠精神吗？ 可能吧！ 所以从这个角度考虑，这个解决方案提供商，似乎也不是不能做？小康和其他便利店迥然有异。 不过肯定不是现在做，现在小康还没有扬名立万呢，别人没道理信任小康的系统，至少也要里程碑5之后。此外还要考虑小康研发的能力和压力，只有自身研发工作大体完成了有余力，才能给别人提供贴身服务。 这种系统实际上是非常有价值的，比如说，如何在动态中协调供应链变化，就非常考验系统。 比如说瑞幸已经展现出恐怖的开店能力，最高峰曾经以一天四家店的突击速度扑向全国几十个城市，协调和动员能力堪称商业奇迹。 这种情况下供应链的协调难度非常之高，因为供应链随时都要根据动态调整。运营几十家店并进行扩张，与运营几千家店并进行扩张，技术含量完全不一样。 如果没有合格的系统，就都得人力调配，那工作量是恐怖的。 这还是店的变化，货品的款发生变化呢？ 特别是像瑞幸，奶茶和咖啡的供应链、配料之类的都不一样，奶茶要复杂的多，sku管理也难的多，上一个新的款，整个物流系统都要受刺激。 这其实也是国内很多仿照724开店的便利店对货品的更新迭代速度上不去的一个主要原因，系统跟不上。 因此，薛建华在6月27号这天，述职的同时，得到了入职以来的第一笔奖金，一万元。 第八百二十二章 房诗菱在装死吗？（求订阅） 时间越接近6月底，楚垣夕就越关心房诗菱，不关心不行，她跟泰山台约定的交稿期快到了，楚垣夕这边准备等着上眼药呢。天才一秒记住三五第一 从人性上来说，这段时间是相当考验的，越不阳光的内心越害怕别人成功，结果等来等去房诗菱那边咋就一直没动静呢？您倒是交稿啊？ 楚垣夕又不方便直接问卫宁，只好跟那些接了外包的小老板们混脸熟唠嗑，搞的人家还以为巴人这边有什么现场的外包需求一样。还真别说，陆羽还真有需求，只不过一看这价格，特么这就不是给私企的价格啊你大爷的！ 结果楚垣夕獐头鼠目的猥琐了两天，发现房诗菱根本就特么没有任何动静？楚垣夕心说房诗菱这是找了个网络作者给她写稿吗？不到最后一秒钟绝不交稿？ 楚垣夕一直耐心的等到月底，没等来房诗菱较高，反倒等来了直播界一记重磅炸弹，等来了某位江湖人称“百搭岩”的以性感造型为卖点的女星上快手直播卖货。 其实明星直播卖货这事本身并不新鲜，张雨狮经常开直播摆弄她的化妆品，湘姐迷上淘宝直播，这都不算新闻，但是百搭岩可不一样，专业！百搭岩2017年就在快手上开户了，到6月底一共就发了39个视频，其中这个月发了19断，非常懂行，短视频开路做预热玩的极为专业。 她一加大内容输出，很多短视频行业的从业者就感到异样了，而且视频中的留言也很怪，经常看到“月底见”这种没头没脑的话，这种细节就连普通粉丝都能注意到，何况自媒体行业的从业者呢。 果然到了月底，百搭岩以一个正宗直播买手的形象出镜了，那叫一个正宗！首先是明目，网红开播首秀都要以“xx节”来命名，百搭岩的明目就叫“岩值爆表宠粉节”，超接地气，适合快手的调性。 然后仔细一看，这绝对是经过培训的，至少背过台词，用词用语和节奏掌握的非常好，跟其它明星野生开播完全不一样。百搭岩把脸上蒙个乔碧螺.jpg的话，听对白就是一个业务娴熟的主播，而且是加了公会的主播，和一群网红联排出镜，一路都在感谢某哥某嫂给自己抬了排面，张嘴就是行话，绝了！ 再然后是业务，不到三个小时，她带了十几种货，从牙膏到吸尘器，从辣条到榨汁机，比周敏溪专业！一款防脱发的洗发液两分钟卖了两万五千单，两个多小时不但销量1500万，粉丝量还涨了120万，业绩直追抖音口红一哥，口红一哥双十一直播的营业额也就大几千万，处于同一量级。 一时间圈子里全都是狼来了的声音，这种受过专业训练的明星，不懂直播行当的时候都能带来很大的流量，稍事培训，掌握直播的基本技能跟玩一样，简直降维打击。而且像百搭岩这种，圈子里已经糊了拿不到资源，但在网上人气一直都很高，一点都不糊的，降维进入直播圈绝对是大杀器。 这份成绩单把陆羽可羡慕坏了，心里有一千只老鼠在跑，一百只老猫在挠，心说以巴人的吸引力，以巴人能够提供的分配方案和流量，这事咱们也做得啊，而且逼格更高！楚总为啥就是死咬着不做呢？ 其实这个答案，已经隐隐约约的出现在巴人集团的员工之间，那就是，巴人的流量楚垣夕一直攒着，等着给小康用呢。 事到如今，楚垣夕的时间分配已经可以说明一切，虽然茶室还是那间茶室，但是巴人这边没有重大的事情是见不到他的，去见当然不会被赶走，但是会被指示去找其它人。其实只看每天出入茶室的都是什么人，就知道总裁的业务重心在哪里。 比如这天，茶室里的是袁苜，因为袁苜对薛建华的一万元奖金有疑问。 “楚垣夕，你发奖金我不反对，但是薛建华他还没签竞业协议，就这么发奖金我觉得不合适。” “呃……他签了保密协议。竞业协议么，算了，现在就给他转正吧，不等三个月试用期了。签字，发钱，你看怎么样？”楚垣夕是觉得人才很难得，说实话巴人里其实也很缺这么一个大哥，能每天贡献脑洞的那种。职场上的人，每天按部就班很容易，但擅长发散式思考还能顺着脑洞进行有效推理的人不多，能提出带有一定建设性意见的就更少了。 虽然不知道薛建华之前那个建议是歪打正着还是已经考虑到小康和其他连锁便利店企业并不是单纯竞争的关系，所以才提出按照一站式解决方案提供商的方式进行建设的建议，但是总之这是一个可以影响全行业的建议。 虽然未必会被执行，但是一笔奖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就像当初自己给鹏飞科技提供idea去做《自由之翼》项目一样，即使最后唯一的结果是坑了杨苑美。 杨苑美最近已经回归公司了，临时顶替声叔一段时间。声叔去横店这阵，是她在甄选ip，不过主要以女性向ip为主。 要说杨苑美吧，其实就是那种多才多艺但是什么都不精的人，但她有个很大的优势，就是一旦干一件事情就会认真干，不会误事，让楚垣夕放心。虽然不见得能干的多么好，但是肯定在平均水准之上，做替补队员非常的合适。 当初巴人草创的时候做短视频，内容输出量不够的时候，真缺人了她还能出镜呢。 但是这种贡献配不上奖金，至少不如薛建华闪光，薛建华是那种能够自下而上折腾出东西的人。 袁苜也知道薛建华这种能做出额外贡献的人比较有价值，但是她还是有顾虑：“楚垣夕，话说，线上内容不是你一直藏着掖着的么？保密保的多严啊？结果不告诉我们，告诉一个新入职的员工，你就不怕薛建华是商业间谍什么的？” “嗨，这不是线上内容已经开始正式开发了么？也就没有保密的必要了，你们问我我也会说的。另外薛建华要是商业间谍那他演技也太牛逼了，别当啥商业间谍了，在巴人娱乐出道吧。再说我告诉他的也不是全部，他反而是只知道目标是移动支付而不知道社交，至于怎么能够推导到移动支付，题目已经出了，看他能不能猜出来了。” “你卖关子的本事真的是无敌了楚垣夕！”袁苜一边吐糟一边心说咱不能输，绝对不能问，必须猜出来到底他要怎么搞移动支付。作为一个了解到最多信息的人，比小康的员工知道的更多，楚垣夕那道考题（811章结尾）却做不出来，让袁苜感觉很吃瘪。 只听楚垣夕说：“我不是卖关子，实际上即使我手把手的教，别人都学走了，也不见得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下一步做什么。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你是说，不理解你的思路？” “对，如果理解我的思路，那即使不学我，也能想出自己的线上内容出来。” “那你的思路是什么？”袁苜说着不着急走了，实际上她手头上的事巨多，本来打算说两句就走了。六月底，对她来说同样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日子，不过不是因为小康，而是因为巴人。巴人那边是去年7月10号签的融资协议，马上就要一年整。 一年整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要盘帐了，盘完了帐，对赌协议就该执行了。而且因为协议里写明了在约定时间内任何时间只要达成财务指标都算做完成，不需要等到三年期满，因此，巴人创始人团到底有没有顶格完成对赌？ 当初楚垣夕提出的对赌条件是“未来三年实现的纯经营性净利润在第一、前二、前三年内累计分别达到本轮融资之前估值的33%、100%或266%时，创始团队的持股比例自动获得扩张，按股数比例幅度累计是融前的133%、200%和333%”。 融前估值15亿，266%就是40亿，这个纯经营性净利润当时看着很高，但《乱世出山》手游上线已经8个月，每个月的收入额都高于5亿，此外巴人集团还有其它收入若干，不过也有大笔的支出若干，因此到底完成没完成对赌？ 郑德其实不太纠结，但李靖飞和魔都银团都特别纠结。因此袁苜不得不启动自己另一个身份——巴人集团投资者，开始打起算盘来。 首先无论如何100%也就是净利润15亿那一档的都已经完成了，但40亿这档的确非常微妙，因为有个财务准则的问题，就是渠道上的游戏收入是有账期的。 算上奈特码宝的海外分账，渠道收入目前占据《乱世出山》手游收入的一半左右，账期内的收入在资产负债表上叫做“借应收账款-贷收入”，要计入利润。但是根据2018年最新的财务准则，凡是应收账款都要计提坏账准备，这就涉及到巴人和渠道们怎么签的协议，以及具体执行情况了。 正是抓住这一点，魔都银团和李靖飞十分关注审计的结果。也不能怪他们关心，因为重新记过持股比例之后，看楚垣夕这个架势巴人肯定又要分钱，这回分钱绝对是一笔巨款，按第二档还是第三档记录对赌结果，对他们影响大了去了，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楚垣夕一点都不着急，巴人的收入状态他最清楚不过了。 实际上，半年期也就是1月的时候楚垣夕已经可以要求盘账，当时33%那档肯定可以盘下来，100%这档因为同样的原因需要仔细盘。但是盘这种帐需要雇佣审计师事务所仔细审计，要花七位数的审计费用，而游戏公司的审计是所有审计科目里最复杂的，所以楚垣夕就没费这回事，直接分红发钱了事。 但是这回不可能不认真，安永的审计师已经就位，就等7月1号开始审。 这让楚垣夕稳坐钓鱼台，听袁苜问他的思路，这该怎么说呢？emmmm，是装个bility？还是升级一下袁苜的认知？“我的思路实际上是这样的，就你观察而言，天朝互联网创业，最大的慢性毒素是什么？” “慢性毒素？我不明白。” “就是那种毒发之前看着还行，讲的是个似乎挺有道理的故事，等到毒发的时候会炸的那种。比如说文创企业买版权形成商誉，今年那个计提商誉减值等于两倍市值的上市公司就是例子。” 楚垣夕循循善诱，没想到袁苜脱口而出：“你提的那个‘虚拟净资产‘的概念是不是就属于慢性速度啊？” “那个特么不是我提的，你给我清醒一点！”楚垣夕怒了，“而且我问的是整个创业领域最大的毒。” “那我不知道，你说吧。” “是补贴用户啊，补贴用户在我看来就是最大的毒素。” “噢……”袁苜当时就懂了。“哎不对，滴滴不就是补贴用户起来的吗？难道你是说滴滴未来停止补贴就要毒发身亡吗？也不对啊，滴滴的补贴用户已经很低很低，基本没什么补贴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楚垣夕哈哈一笑，“你说对了一点，所谓毒，就是用户流失的问题，目前天朝整个创业界补贴用户的毒普遍还没发，等补贴结束的时候才会看到谁找到解药了。饿了么和美团就是典型，没什么好办法，商战就是加码补贴，这不饿了么又开启新一轮补贴了。 有毒自然就有解毒的方法，目前滴滴找到的解毒药剂叫做‘冲规模’。但它到底是不是良药呢？靠规模积累起来的大数据做护城河其实并不彻底，永远都有阔气的竞争对手，滴滴已经做的很好了，但是美团、高德都不死心。” 袁苜大概能明白，但是也有不明白的地方，比如：“你说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给出的解药，是线上内容，用有价值的线上内容留住用户。这就是我的思路。” 这回袁苜真不懂了，但是感觉不一样。 过去，虽然楚垣夕完成过一系列魔术一样的手法，但袁苜无法为之复盘，无法从中整理出方法论，因此只能归结为要么因为运气好，要么因为某种天才的灵光，成功是没道理的，就算有道理也没法被人重复。像《乱世出山》手游，就算楚垣夕把所有步骤都摆出来，别人照着做，做出同样的游戏了吗？ 答案是没有。6月13号上线的三个山寨品已经死掉两个了，一个倔强的回炉了，一个直接宣告测试失败，无限期停服。只有企鹅那款《阴阳x神仙》还不错，两周流水破亿，dau达到300万，arpu值超过150元，符合企鹅坑爹游戏的气质。 对别家来说这就是个辉煌的胜利了，能够助推公司上市，能在天朝游戏史上都能留下一笔，甚至值得被后世的史学家们回顾的。但是看看企鹅给倒了多少量，全渠道打了多少广告做了多少活动，对企鹅游戏来说也就能算是差强人意，可以填补游戏发行部门的kpi，如此而已。 要知道天朝的游戏上线，开服前两周是充值最猛的时间段，这款《阴阳x神仙》往后也就是一个月流水一亿多的产品吧。 对《乱世出山》有影响，但是比较有限。 但是，现在楚垣夕开始讲自己的思路了，思路-实践-方法论，这是一个螺旋状上升的结构。这让袁苜不由得变得极为专注：“你说的‘有价值’的内容，留住用户，那到底怎么算是有价值？” “这个嘛，你就得去回忆我当初给他们留的作业了。其实答案很简单的，移动支付我都跟你讲过那么多了你还做不出来，你每天上班之前先做几道数学题吧？” 袁苜给了个呵呵，虽然做数学题是很多科技公司高管层中比较流行的锻炼脑筋的方式，但是，并不适合文科生。正好这时薛建华被叫到茶室，楚垣夕开门见山：“有一个事情要跟你谈谈，正式入职吧。” 薛建华明显没想到是这件事：“啊！为啥？” “因为我忽然发现你没正式办理入职我发你奖金不符合流程，你总不想三个月后再拿奖金吧？” 薛建华感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因为袁苜居然亲自去陪他办入职，而且签竞业禁止协议的时候，第一家是724，第二家美团，第三家阿里，第五家是罗森，第六家全家，但第四家居然是一个叫做开门客的公司，这是什么鸟毛听都没听过，何德何能排在罗森全家前边？ 不过薛建华没有任何犹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于是袁苜问他：“我看楚垣夕对你评价挺高的，但是小康给的起薪在行业内也就平均水平吧，按说你应该可以拿到更好的offer吧？我看你自信也挺足的，为什么到这家公司来呢？” “因为小康信任非核心成员啊。”薛建华理所当然的说，“很多公司根本不信任非核心成员，所有项目所有方案都是核心成员提出，非核心成员执行。非核心成员的提议根本不考虑，无论有没价值，这种公司我待了好几家。这就是我甚至会去做独立开发者的原因。” 第八百二十三章 楚垣夕化身情感大师 时间很快来到七月一号，楚垣夕左等右等，最后假么三道和卫宁寒暄，才听到卫宁吐糟说，房诗菱哀求宽限十天，也就是说交稿日截止到七月10号了。 这特么简直奇葩啊，你们是公家啊，这种事不该手起刀落的吗？楚垣夕内心咆哮着，结果瞧见卫宁大量吐糟。所有的雷都是他来抗，所有的批评都是他在挡，卫宁已经为房诗菱鞠躬尽瘁了。这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根据卫宁只言片语所透露，似乎房诗菱那边在两条腿走路，她手下的编辑里也有人请缨在码这个台本。 楚垣夕不知道房诗菱到底打算怎么弄，反正相当于释放了一个延迟伤害的技能，拭目以待吧。通常延迟伤害也是要累计的。 这些天江湖上其实没什么大事，无非就是谁跟谁分手了，“我们体”重出江湖.同一天宇宙国那边也分了一对国民级，动静丝毫不小于“我们体”。 但《科学》杂志偏偏跳出来作妖，用一个特别搞笑傻哔的捡钱包实验来证明天朝诚信全球倒数第一。 这要是别人也就算了，科学期刊三大泰斗snc中的《sce》，跳出来恶心人，实在是亘古未有之奇葩。关键是他们这个评判标准，需要捡到姑且称之为钱包的透明塑料夹之后，看得懂里面的英文，然后用电子邮箱联系失主才算诚信，交给警察叔叔的不算，交给酒店前台的不算。 就这样天朝还有20%的归还率，楚垣夕差点感动哭了，如果是他看见地上有个塑料夹，里边有钥匙没钱，妥妥的看都不看一眼，妥妥的拉低了天朝的诚信水平！ 而且，排名里边为什么没有岛国呢？《科学》给的回答是——岛国自有风土人情在，有很多小警局影响最终测试，岛国人通常都是交到警局而不是联系失主的。 牛逼！就是不知道牛逼能有多深！ 说到岛国，不知道哪来的歪风，自媒体江湖上忽然开始出现爆文，谓岛国g20峰会办得极为节俭，只花了200多万￥，一点也不好大喜功，广告费都能赚回来云云，然后明里暗里进行影射。 而且爆文一出就开始疯转，大有万v齐转的架势，甚至于小康+巴人里都有人在谈论，甚至赞叹。 楚垣夕听说之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都不用翻墙看岛国那边的政府官网查数据辟谣，立刻强行踢掉陆羽，登上巴人娱乐的官v怼了过去——这200￥多万都用来接待川皇，川皇能把安倍抽死你信吗？好歹多加俩0啊喂，安倍敢这么怠慢川皇？他还想不想上红毯了？ 这么低劣的谣言绝对能low穿地球了，为什么居然有人信呢？难道独立思考的能力这么稀罕吗？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拜托了各位，都9012年了，你可长点心吧！ 实际上七月一号这个周一，对楚垣夕还挺重要的，因为杨健纲那边的《动物公司》第一季24集的平台部分已经制作完成，正在配后期，今天要出第一季第一集的完成版。 未来巅峰视效的平台推出之后，用户在平台上能够完成动画的绝大多数工作，但对白没法配声音，如果是无对话版的还好，存在对话的必然要再进行后期处理。相对而言《动物公司》的后期要精细一些，不但要配对白，还要加穿插一些其它处理，提升整体品质，所以出的更慢一些。 因此这个第一季第一集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是巅峰视效真正的第一款产品，可以用来见投资人见用户的，是自从五月份开始制作以来，用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不断踩坑不断在妥协和坚持中跑通流程的产物。 楚垣夕作为巅峰视效的爸爸是必须要看的。 而赵杰那边也正好是今天要起项目，按楚垣夕讲述的新概念起小游戏项目。 此时巴人版权的代理人是杨苑美，因此项目ip也不用找了，《动物公司》的所有内容都是杨苑美给出的，直到现在还是输出剧本，可谓当仁不让。 杨苑美和赵杰本身就是鹏飞的老同事，配合起来毫无难度，早就沟通过好几轮，楚垣夕的工作就是旁听这场立项会。 杨健纲那边先开始，楚垣夕坐到巅峰视效里边，只有杨健纲和陈阔陪同。都知道他今天是站在挑毛病的角度上来观剧的，所以有这俩脑袋大的人挨骂就行了。 杨健纲打开投屏，结果一开播楚垣夕就喊cut，马上指出第一个毛病：“哎你这不对啊，你不是应该在平台上播放吗？怎么导出来成.avi的了？” 楚垣夕的意思是，优土上的片只能在优土app里播，企鹅视频上的片只能在企鹅里播，是不可能用普通的视频播放器播放的。而杨健纲这个片，是把片源保存在硬盘里，然后用暴风影音这类解码器播放。对于网播视频平台来说这是绝不可行的，商业逻辑会崩溃。 虽然没有明说过，但楚垣夕以为杨健纲会默认把他的平台做成一个封闭的商业闭环。 “这，不弄出来没法剪辑啊，也没法做后期处理。” “等一下哎，你还打算让ugc用户自己去处理后期？处理完了再拿回来交给你，在你平台上边上架？” 楚垣夕说完一脸诡异的看着杨健纲，并且，杨健纲也是一脸刚日完狗的表情…… 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按说这是常识吧？应该是常识吧？但是这是运营平台的常识，杨健纲又没做过平台，他手下全是技术型人才，一个懂运营的都没有…… 卧槽这乌龙闹的！楚垣夕首次对自己的理想主义感到后悔，果然就不该鼓励杨健纲创业！ 实际上，原本很早以前楚垣夕是希望杨健纲能够胜任现在薛建华这个岗位的，他是策划嘛，策划的主要工作就是打杂，百搭，稍微培训一下运营能力很容易。 但是楚垣夕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私心就阻挠别人创业，特别是还是一起工作了很多年的老同事，而且人家已经表明了创业的愿望。 如果一定要献祭杨健纲，小康才能做的成，那楚垣夕觉得自己事到临头还是会献祭杨健纲的，但是显然没到这份上，使唤不动杨健纲了无非缺一个高级打杂的，还可以找别人来打杂。 问题是杨健纲这个错误犯的也忒忒忒离谱了吧？ “你这样肯定也不行我跟你说杨健纲，你绝对不能让用户把片源弄走明白吗？ugc用户做出视频之后，版权你们是共享的，但片源是绝对不可以弄走的，这是原则。有困难克服困难，你做平台的底线必须坚守，否则你这个商业逻辑就不对了。” “好的好的，我考虑一下。”杨健纲感觉又要掉头发了。 实际上平台有两种可能的播放模式，一种是根本就不打成“片源”，直接通过引擎调动大量零碎的资源组件，按照导播表格进行播放。另一种是把资源表格通过输出模式导成一个独立的片源文件，然后播放这个片源文件。 这就好像一个是泥活字印刷，一个是雕版印刷。泥活字是可以一个字供给无穷多印刷用户复用的，巅峰视效的美术资源组件也是，组件是现成的存在库里，由ugc用户通过编导表格调用。理论上ugc可以不掌握片源，甚至就没有片源，成片只是编导表格里的内容转化出的外在表现。 而网播平台传统的方式，是制片方把片源加工成为成品之后传输给网播平台，然后由网播平台进行播放。此时制片方手里是有片源的，但是由合同的限制，不可以随意流出，更不能随意授权给其他人。 但那是大平台，巅峰视效这种新生的平台不一样，特别是它还是一个集制片和播放两个流程的平台。 所以片源确实是一个问题，且不说人家把片源拿走之后鬼知道会发生什么，让ugc用户自己去处理后期，处理完了再交回来成片，就一个问题，巅峰视效的平台，到底是播雕版的平台呢？还是播泥活字的平台呢？ 企鹅、爱奇艺和优土是只能使用雕版印刷术，没的选，而巅峰视效明明主打的是泥活字印刷，播雕版印刷不是沙雕了吗？ 杨健纲思来想去，配音的问题似乎更容易解决，特效呢？需要花钱定制特效的应该是少数，平台提供的特效大部分情况下都可以对付了，但是真要有人需要在片子里配置个性化特效，原先想的是让人自己去处理，现在可能需要加一套机制。 接下来倒是没有什么大毛病，片子本身还不错，集搞笑和职场规则于一身，把杨苑美剧本里段子的精髓都表现出来了，集中反映了当代社畜们为了实现老板们的价值而掉头发的现状。 质量上，虽然看起来确实是比较low，跟市面上一分钟多少万的那些高质量动画不在一个次元里，然而表现故事内容没问题，完整性、故事表现力都是ok的，配音也比较丰富。 应该这么来描述，仅就动画质量而言，与国漫之光《我叫mt》的续作《山口山战记》相比，主要差在打光烘培实时渲染上，其它方面也就是特效简陋，不如《山口山战记》细腻而绚丽的特效表现。 打光烘培这件事楚垣夕并不纠结，因为成本差距在那摆着呢。《山口山战记》每制作一分钟都要大几万的制作费用，《动物公司》除去人工编表的时间成本，就是一次性投入的美术和音乐音效资源需要花钱制作，拢共也就几十万，而且可以无限复用。要是还能无限烘培无限渲染，就可以取代现有的动画制作模式了。 说到底，这类动画主要看创意看内容，《山口山战记》的动画质量能把《我叫mt》秒成渣渣，但热度和ip价值上正好反过来，版权方龙图大把的钱糟践在这部动画上了，做出来的游戏怎一个赔钱了得。 当然，ugc用户制作的产品不太可能达到《动物公司》的水准，如果真能达到的话，倒是可以考虑向巨头级别的网播平台直接销售。 实际上一旦《动物公司》第一季能够始终保持第一番的这个质量，已经可以开始销售了。巅峰视效的动画产品大体上三个利用方向，第一作为平台内容用来吸引用户，用户数量是平台生存的根基。 而且，它的制作过程和网络有很大的相似性，支持边制作边连载的模式，而不需要制作完成再开播。 在网络中这种形式最直接体现为作者和读者的互动，读者反馈可以最快速度的体现在第二天的更新中，某些甚至可以说是作者和读者们共同创作的结果。 这和akb48等等偶像团体与粉丝共同成长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在视频类节目中却从来没有过。 当前的视频平台上也有很多ugc内容，以连载的形式播出，随时和观众交换意见，但交互意见的时间单位理论上是集，实际上是季，创作过程中来不及被观众影响。而巅峰视效不同，和写网络一模一样，任何一集动画制作过程中随时都可以接受用户的教育。 因此巅峰视效这个平台，可以说是天朝乃至全世界有史以来第一个给制片人和观众提供随时交流沟通互动乃至改变既定视频内容机会的平台，开放这种可能性甚至会改变某种生态。 譬如说动画制作流程中的脚本通常也是先定稿然后制作的，不止是因为制作团队分工协作必须先定脚本的原因。就算是个人或者迷你团队制作者，想要开工一部动画片的时候也要先定脚本，因为要做预算，脚本不定预算没法做，后期什么的根本无从谈起。 而网络为什么提笔就能写，可以无限交流、可以不断改变既定计划呢？因为没有做预算的必要。只要脑子跟得上，剧情不糊，什么时候都可以放弃大纲。 巅峰视效从根源上把预算这部分给制片人省掉了，这是可以重新定义整个制作生态的因素。当年快手和内涵段子通过重新定义短视频随手拍，把视频摄制的成本从团队+专业设备+有目的性的布景，解放到用户只要有手机的都可以拍，拍完了加美术字就行了，然后大获成功，这个例子清晰的停留在楚垣夕的脑海中。 具体到巅峰视效，对制作者到底有多少影响，产生多大的吸引力都不好说。就像一枚石子扔进湖里，到底是泛起一个波澜还是激起拍岸的惊涛，只能拭目以待。 第二是对外销售，动画产品也是产品，是产品就可以打上tob或者toc的标签，而巅峰视效的产品两者皆可，无非就是相当于一个非独家的播放权利的销售，如果内容真的好、人气足够高，销路是不愁的，只不过可能需要在商务模式上设置一些底线。 第三当然是从内容逆推到版权开发了，比如制作个小游戏什么的，当然这得看本身的ip归属，只有巅峰视效平台上的原创ip才能产生这个权利，像《动物公司》这样的就不用想了。 其实还有一个第四，就是像正常的网播平台一样，引入广告资源，进行点击分成。这是网播平台最重要的收入方式，也是早就跑通了逻辑的，所有人都懂得怎么回事。 只不过这不是杨健纲现在应该考虑的事，b站都已经上市了仍然坚持无广告。巅峰视效这个平台的定位其实有些微妙，恰好是处在传统网播平台与新兴的b站的中间，以ugc内容为核心，但是up主们的产品更接近于传统视频产品的形式，而不是b站那些没法卖钱的鬼蓄。 实际上b站内容也有一部分是可以拿到传统网播平台去做点击分成的，比如敖厂长。但是他们仍然留了b站，而且和b站一起成长壮大，活的好好的。这也说明了不做广告的模式存在很大的生存空间。 总之楚垣夕对这次观剧表示大体满意。 不过今天陈阔的话出奇的少，结束放映，楚垣夕心说得关心关心他啊，他的事是已经传遍了巅峰视效公司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巴人和小康里都有人议论，不关心关心是不成了，就当成是cfo对cto的关心吧。 等杨健纲走了，楚垣夕看陈阔也要跑，特地把他拉住：“那个什么，老陈，你……” “我没事的楚总，我真没事。”陈阔尴尬的一摆手，“我最近工作输出很高的。” “不，你有事。”楚垣夕认真的看着他，说：“你曾经对这个世界足够善良，现在有资格首先考虑你自己。你这个年岁，该学会为自己而活了。” 陈阔愣了半天，也不知道听懂没有。楚垣夕心说多大点事啊，不就是那天送王晖回去的时候被王晖拉着滚了床单吗？虽然说王晖又跑到公司来要求复合，把事情吵到人尽皆知，但是你这心理强度是不是太逊了？ 只见陈阔愣了半天之后，总算嗫嗫嚅嚅着说：“我现在，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活啊。” “你到底喜欢谁多些啊？喜欢白富美还是王晖啊？” “肯定不是王晖啊。”陈阔苦恼的很，说着话就把脑袋深深的往下埋，露出没有几根毛的头顶。 楚垣夕不得不拍着他的肩膀，拍了几下之后在他眼前把手晃了晃，强行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说：“那就很简单了，王晖虽然很魔障，但是你有权力拒绝她。公司也不会因此而怎么样你，巅峰视效的管理层容的下一个渣男。我是听到有不少风言风语，是这些舆论给你压力了吗？” “不，不是。我没有压力，楚总，我——”陈阔说着否认的话，但是带着血丝和憔悴的眼睛可不是没压力的样子。其实这些天他已经听到不少词了，特别是公司qq群里居然忘了禁止匿名发言，以至于出现了——你裤子一松爽完了提上裤子就不认账还有没有人性和良知之类的拷问。 虽然马上就把匿名功能给禁了，但影响却在，以至于他脑子里一片乱码，都开始怀疑自我，虽然是王晖主动，但是，但是什么呢？ 第八百二十四章 这不叫出轨 正是这个原因，这些天陈阔的工作输出反而更高了，工作可以短暂的麻醉自我，听不到这些不开心的声音。 说起这事楚垣夕也比较无语，这也就是杨健纲的公司，杨健纲自己不管他没理由瞎捷豹越俎代庖。如果是巴人或者小康，对不起，你们这些说风凉话的，奖金没了。什么？你问理由？扰乱公司秩序破坏公司气氛，再哔哔请您主动申请离职，否则离职证明上就不好看了。 这一点也充分暴露了杨健纲治理公司上面没经验，该狠的时候不能从严。他已经微信上喷过杨健纲好几回了，但是杨健纲这种老好人类型的，想让他学会把脸染黑了说话而不是和稀泥，还需要一些时间。 甚至，楚垣夕冷眼旁观，能感觉到巅峰视效里边有些人就是**裸的嫉妒，凭什么陈阔能抽到豪车，能交到白富美女朋友？这些恶趣味的人，大概盼着陈阔以后跟王晖结了婚天天打架？这样压榨他们加班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想的美！ 见陈阔但是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楚垣夕都有点急了，“你到底但是个什么啊？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这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选择之一，不要考虑面子！” “但是，王晖，可能是真心爱我的吧？”陈阔眼泛红丝，无比纠结。 “噢，白富美不是真心爱你？” “这不是一回事！” 楚垣夕冷笑：“你愚蠢！第一，王晖是否真心爱你我不知道，可能是，也可能就为了搅和了你，然后走人图个高兴，她已经魔障了，这都有可能。第二，看过《我的前半生》吗？” 陈阔点头。 “看过就好，里面上位的小三是怎么说的还记得吗？她是否真心爱你是她的事，不是你的事。”楚垣夕吸一口气，怒喷：“都说吴越演的这个小三段位高，其实有什么可高的呢？事情本来就是如此。你不爱她，这是很清楚的事情，没必要委屈你自己。男子汉，要有自信和决心，不该你接的盘绝对不接。你奋斗这么多年最后娶了王晖，你对得起自己的头发吗？” “但是，我把她睡了啊……”陈阔钻进死胡同后仍然在纠结。 楚垣夕就奇了怪了，“噢，因为你还没睡白富美，所以白富美是可以被辜负的，这就是你的逻辑？你那么多年程序都特么白写了！你写程序是为了没有bug还是为了实现功能？你特么交女朋友是为了毕生幸福，不是为了对得起对不起谁！而且这逻辑也不对啊，你特么跟王晖同居了那么久，难道以前没睡过？” 陈阔支支吾吾，“睡，睡过，可是这次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你把她工口了？还是拍了她的**？” “什么啊！我这次，这次我算是出，出轨啊！” 出个鸟毛的轨！楚垣夕都无力吐糟了，但是总算知道陈阔那点小小的花花肠子里到底纠结什么了，甭问，肯定是白富美已经知道了。就不知道陈阔是怕竹篮打水两边都没捞着呢，还是真心愧对白富美，羞愧的无地自容没脸去见心上人那种。 归根到底是杨健纲坑爹，办个酒会没眼力见非要请王晖。楚垣夕也没兴趣知道陈阔到底怎么想的了，赶紧把陈阔开导明白了完事：“你这不叫出轨，叫叫酒后乱性，明白吗？跟我念，酒—后—乱—性！”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这件事现在就是你是否取得白富美的原谅，跟王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要过意不去，就跪在白富美跟前忏悔，不丢人。” 说完，楚垣夕目视陈阔，陈阔进入凝固式沉思。 楚垣夕哪有时间等他做思想斗争嚄？拿起手机准备闪人。“今天杨健纲放的这个地雷是真把我雷到了，看来他对怎么经营一个平台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你平常吧，把心思抽出一部分来，多跟他聊聊公司层面的事，跟他两个人，每天固定拿出一点时间来学习，至少看看新闻，看看别人怎么做的。这不是瞎耽误功夫，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没事开开脑洞，别闷头硬干。这公司创始人就你我他三个人，我是不可能抽调大量精力陪你们的，都得靠你们自己。” 陈阔敏锐的在一大堆的唠叨声音中分辨出“经营一个平台”这个关键词，看楚垣夕打算闪人了，赶紧问：“等下楚总，怎么才能学习到如何经营平台啊？我们也很想提高自己，但是没门路啊，根本就没有专门讲这种东西的书啊。” 楚垣夕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知道什么叫闭门造车吗？你们俩就是。多多出去跟同行交流交流，参加个论坛之类的，开阔一下视野。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吗？” 他说着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当年创业初期的样子来，何其的相似？国内最常见的就是有技术不会运营的团队，产品都做得了，连商务都没想过招一个，到底应该怎么赚钱不知道，闷着头就把产品做出来了。相比之下他这种懂一些运营的还算好的。 “国内那么多做平台的，有很多有经验的人，感觉杨健纲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招募一个懂行的经理了。” 这些事情只能陈阔和杨健纲自己去拎，楚垣夕说完撂下陈阔回转巴人集团，赵杰那估计都等急了。 他是带着《动物公司》第一季第一集的视频回去的，因为赵杰那的计划是第一个小游戏就做《动物公司》，正好给他看看。 很快，巴人游戏的会议室中，楚垣夕又看了一遍《动物公司》，然后旁听了赵杰亲自讲解的立项会。这场立项会从参与者上来说规格还挺高，巴人游戏的人不用说，然后陆羽来了，杨苑美来了，薛明来了，朱魑也跑来凑热闹，甚至于人在横店的声叔都开着视频远程参与，因为跟他也有巨大的关系。 内容上，赵杰讲的也很细。 小游戏跟小游戏可完全不一样，以“点广告做收入”为目的小游戏和以“扩散”为目的也完全不一样，从类型、选题上就不一样，妄想同一个游戏框架把数值和设置改一改就能变过去，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巴人游戏内部这两周来已经处于天天开会的状态了，特别是策划部门每天都想把楚垣夕拉过来挨打。虽然从策划层面上，小游戏比正规游戏好设计的多，但是有些关键的细节是需要经验的，而巴人的策划绝大多数都没开发过小游戏。 想要纸上谈兵很容易，去同行交流群里取取经，扒点经验下来，但是一些浅显的问题反而不容易回答，比如说——以点广告为目的的小游戏同样也需要扩散，怎么扩，为什么两者不能统一起来？诸如此类的问题每天将巴人的策划扔进地狱里折磨。 好在，那款《乱世出山》h5虽然只是简单的文字分享和拼接，但它其实也能算做小游戏，当路人用户点击之后会出现参与感，具备自我展示功能，从而触发社交链路上的分发。因此可以汲取到一些经验。 因为楚垣夕更改了目标，赵杰之前准备的小游戏方案已经全都不能用了。所以这一回相当于把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工作积累重新来过，讲解起来必须细，不细他自己都容易找不着北。 然而赵杰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进行过立项报告，更没主持过立项会，因此这份ppt楚垣夕一看就感动一股浓浓的鹏飞科技早期风格，不知道是他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模板然后改巴改巴，连swot都出来了，也就是优势、劣势、机会、风险四项分析。 楚垣夕忍住了强烈的吐糟欲，心说这种分析方法早就特么过时了好不好！这都2013年的套路了啊喂，老夫的人生在两个世界产生分叉之前就衰落了，现在还能看见，这特么是考古吗？ 如果不是因为赵杰现在采用的小游戏战略是楚垣夕提出来的，就这份ppt百分之百给丫毙掉！赵杰下一步需要提升的点已经找到了，回去好好练习做ppt去！ 要知道百度可是曾经因为ppt做的太辣眼睛了而开除过一个高级副总裁的。在天朝创业，虽然已经不流行ppt创业了，但是这种基本技能必须点出来，然后再谈嘴炮怎么打、演讲的思路等等，不然成不了能够支撑300亿估值的人才。 好在，虽然包装不太行，赵杰整理的内容还可以，至少对于不太懂小游戏的楚垣夕来说，算是以外行的身份表示认可。 小游戏离不开挂机，围绕这个基本操作，赵杰总结出的规律其实很简单。 以扩散为目的的，必须又小又好玩，“好玩”可以是各种意义上，最好能激活玩家的探索欲或者挑战欲，如果不能，数值上的深度足够深也可以。总之好玩的游戏，才不会为玩家分享制造障碍，想要吃用户红利靠自发裂变增加传播，首先不能让分享游戏的玩家“丢人”，如果分享之后能够感到自我逼格提升了，那是最好的。 点击广告为目的的，必须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制造满足感，让玩家为了追求瞬时的满足感而产生付费冲动，再把这个冲动通过点广告进行柔性的转化。让玩家打开钱包的难度，显然比点广告要高很多，玩家退而求其次正好是游戏公司所期望的。 因此巴人游戏的目标这么一换，得，前面做的策划层面的准备全部推翻。 楚垣夕旁听一段之后，也不管赵杰本来怎么想的，直接问：“你的计划是小游戏一个一个开发吗？” “对啊。”赵杰心说我还没说完呢，我们创业团队的架构调整还没说啊。 但是楚垣夕已经开始粗暴打断了，他只好装作聆听总裁的指示。 只听楚垣夕说：“我建议你们一次做一批，这样试错速度快。你要知道你的玩法已经变了，不是为了做收入而试错，而是为了传播。传播学试错的成本可是远远高于收入方向的试错，总结方法论很难。你即使做成了，也未必能总结出什么来，或者总结出错误的结论，很有可能是因为什么意外造成传播。” 赵杰心里“咯噔”一下，主要是楚垣夕又有新指示，让他有点跟不上节奏。楚垣夕的出招的节奏太快了，而他迫于身份地位只能疲于奔命的防守，这哪防的住啊！ 只见楚垣夕敲了敲座椅扶手，“先做四款吧，以巴人游戏的实力和状态应该是可以的，形成规模还可以有效的降低成本提升效率。 第一款按你刚才立项说的，做《动物公司》，模拟经营类，陆羽和朱魑正好都在，你们俩按照赵杰的思路配合一下，这是既定计划。” 之所以需要朱魑配合，是因为赵杰打算玩个大的，尽可能的利用其它分公司的资源，套用《动物公司》的ip，制作一个互动剧情类的文字型小游戏，算是最大程度上借鉴《乱世出山》h5的成功经验。 《隐形守护者》是互动剧情类游戏的翘楚，坏女人天下无敌，玩家可以通过多种选择走向不同的剧情分支，人真出镜进行拍摄，不大可能做成一个小游戏。 但是小游戏也可以做成互动剧情类，只保留文字和简单头像即可，视觉的部分，恰好是巴人信息和巴人传媒可以补充的。甚至于巴人传媒可以签一些练习生级别的艺人拍摄真人剧。实际上之前头条系搞的联合制片人计划，按楚垣夕的设想，本来就应该是朱魑去参与而不是陆羽，他们在拍摄短内容上确实存在一定的职能重叠。 “这个你们三个人会后沟通一下，其它的我给你开开脑洞，我看做个《动物大餐》就挺好。旅行青蛙玩过吧？” 赵杰连忙点头，这个游戏可以说是扩散出圈非常成功了，一度以病毒的姿态感染整个网络，霸屏朋友圈。游戏行业内更不用说了，基本人手一只蛙儿子。关键是，它算是一个小游戏，也是这些天巴人策划们讨论当中的重点。 只听养蛙病毒深度患者楚垣夕说：“旅行青蛙有各种各样的优点咱都不说了，它有一个非常深刻的亮点，明信片，你明白吧？” 这个游戏中，蛙儿子带回来的明信片是个玩家非常吃味的点，寄托了这个游戏的主题，非常有韵味，而且具备收集的快感。 “关于这个想法其实我也酝酿了几天。”楚垣夕为了增加说服力，故意歪曲了事实，事实是这个脑洞是刚刚离开巅峰视效的时候诞生的，“咱们提取一下旅行青蛙的神髓。玩家开一个家庭式餐厅，精致的餐厅里就一桌，一次只接待一波客人。 玩家和客人都是萌物，玩家选种族决定餐厅菜式的路线，中餐西餐泰餐之类的，根据特征一一对应，比如初始选大熊猫，就是川渝火锅店。 然后，客人来之前需要预约，走了之后给评价，就餐过程中出现随机事件，预约和评价都是ai能处理的，也是玩法和玩点，比如通过谁的预约，拒绝谁的，收集评价卡片之类的。 玩家赚了钱用来美化餐厅，可以在餐厅里diy摆个花啊等等。这些也可以变成玩点。比如花园里的花是随机出现的，类似蛙儿子园子里的植物，总之这个游戏强调的是气氛。 最后，玩家挂机的时候按照系统方案给玩家推送挂机经历。你们觉得怎么样？” “是不是可以让玩家自己创造菜式？”于文辉举手。 他一开口楚垣夕就秒懂：“《罗马之敌》游戏里边的材料融合？” “对，其实就是同一个系统。等小游戏做好了，《罗马之敌》那边都不用另做，直接把代码merge过来就行了。” 于文辉现在已经从《乱世出山》手游的项目经理位子上退下来，一身前途其实都压在《罗马之敌》上了，所以心里想的全都是《罗马之敌》。里面的材料融合系统，可以类比《轩辕剑》炼妖壶，因此玩家“自创”当然也得是菜谱互相融合的结果。 没想到，薛明有话说。 薛明已经沉寂很久了，今天突然站了出来，兴奋的举手说：“其实可以让玩家真正自创菜谱的。” 小游戏指的是容量小，玩家一触即玩，玩完就闪，并不意味着一定要简陋。特别是以传播为目的的，前台可能很简单，但后台逻辑可以做到极致，只要不影响玩家的休闲体验就没问题。 薛明已经理解了楚垣夕的意图，因此他也知道虽然名为小游戏，但实际上公司并不吝惜投入。 赵杰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怎么个真正自创法？是不是系统里预设一些菜谱配方，然后让玩家自创。符合其中某一个就算自创成功，都不符合就算自创失败，就跟‘打靶’似的？” 会议室中懂游戏的纷纷点头，因为这么个“自创”实际上只是噱头，玩家体验实际上并不好，而且也很难出现特别好的效果，给做数值增加烦恼。 —————— 感谢绝杀客大佬打赏盟主，盟主加更转到9月，因为害怕8月再给我404了 第八百二十五章 薛明又要发功了 “不是啊，是真的自创。”薛明奇怪的看了一眼众人，然后目视楚垣夕。楚垣夕忽然想到他们以前针对《罗马之敌》的材料融合聊过一次。 巴人游戏作为真正全球领先的ai游戏探索者，实际上在如何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玩家“自创”上淡然有过讨论，而薛明的结论是，所谓“自创”，必须提供一套机器能够理解的输入输出系统。 举例来说，假如某个游戏的核心战斗是玩家使用音乐进行对战，数据库中的每首著名曲子都有一套评价系统，以星级来对攻防闪避暴击等等各个属性的优劣进行表征。玩家收集并养成这些音乐，用来出战，可以通过数值玩法加强曲子的战斗力。 那么假设给玩家一套五线谱输入系统，就可以输出自创的音乐，但是这个自创的音乐，系统没法理解。因为数据库中的名曲，它的各个属性都是系统读策划表上的预先写好的星级读出来的，而不是通过一套客观的评价系统打分打出来的。 所以玩家自创的音乐没法入库，换言之就没法“自创”。 但是，如果从“斗曲”改为“斗诗”，通过分析自然语意，一定程度上是可以通过对ai的大量训练来得到一套评价系统，而不是人工评星级。这样不用读策划表格，系统就可以把战斗用诗的各个属性“计算”出来。 于是玩家临场作诗是可以入库的，也可以用于这套战斗系统，但是能发挥出几星级的战斗力就不一定了。而且，玩家的体验也未必会好，因为系统打分的结果未必能服众。 之所以曲子和诗不一样，正是因为现在的ai可以理解自然语意，但是想要理解音乐，需要的人文素养就太高了。强行照办其实也是可以的，但是斗诗的结果都未必能够服众，斗曲就更不可能了，不具备实际应用价值。 实际上，ai圈很早以前就有一个思想实验名叫“汉语房间实验”，用来阐述人工智能到底是什么，或者说用来否定强人工智能。 这个实验说的是把一个只懂英语的人关在封闭的房间里，只能用纸条和外界沟通，但外边都说汉语看不懂英文，送进来的纸条也都是汉语的。 但是房间里有一本英汉字典，于是房间里的人可以通过英汉字典把英文翻译成汉语写成小纸条对外界提要求，用来要吃要喝。 而汉语是如此博大精深，一个wocao通过轻重音和平上去入的音调变化可以表达出十多种语意，房间里的人单靠汉英字典是不可能学懂汉语的。 可是外面的人却以为里面的人懂汉语。 这就是人工智能，虽然并不理解信息的具体含义，但是可以通过一套信息处理方式进行所谓的学习。然后根据学习的结果不断延伸递进，最后输出的结果看起来像是理解了这些信息一样。其实并没有。 楚垣夕不需要懂得ai到底怎么训练，但是原理他都懂，这时一看薛明的表现，顿时眼珠一亮，“等下，薛明，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培训出懂得菜谱的ai？你怎么能够让ai理解菜谱？咱这可是做菜，最终用来服众的是口味，用户把宫保鸡丁里边花生改成核桃仁然后当成自创菜谱，你ai怎么理解？” “这还真可以，至少中餐可以。”薛明一乐，“中餐相关的训练资料足够多，我不能保证培训出来的ai理解的一定都对，但是十之七八吧。我简单考虑了一下，能做到什么地步呢？能做到用户瞎捷豹输入一坨配方，然后系统能给出一个差不离的评价，比如十分难吃。然后为什么难吃，比如冬枣配香蕉恶心的不要不要的、榴莲蘸酱油是鬼畜料理，这样。” 朱魑是完全不懂，听了很好奇，“等下，菜谱不止是配料啊，还有火候呢？先后顺序呢？加工方式呢？” “这样就太复杂了。”楚垣夕解释，“毕竟只是游戏，这些都要玩家输入的话玩家会痛苦死的，这个玩法就失去可玩性了。不如只输入个配料，简单。说心里话我觉得薛明这套办法可行，瞎捷豹编黑暗料理然后看评价其实对很多沙雕网友来说应该挺好玩的，应该很适合分享吧？” 陆羽立刻帮腔：“对，而且今后咱们可以接广告啊，咱们火了之后各种餐厅不得疯了一样给咱们派广告单啊？咱可以把广告嵌入到游戏内容里边，跟那些美食探店的广告完全不是一个逼格啊。” 相比于朱魑，赵杰就不那么好糊弄了：“我就一个问题，咱就说中餐，你的训练资料上哪找啊？有那么庞大的电子版的烹饪教材吗？” 薛明赧然一笑，“哎呀，不要什么教材，放爬虫去爬一下点评口碑之类的app里的ugc内容和菜单不就完了么？” “这也行？”会议室里很多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当然也有人微微点头。 只听薛明说：“你们知道去年有个自媒体kol把蜂窝app给砸了吧？蜂窝2100万条‘真实点评’被人扒皮，全特么是从点评携程之类的地方爬下来的，还从yelp上爬了一堆，直接用谷歌翻译接口，连翻错的一块爬了上去。” 陆羽立刻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这可是大事啊，去年三大kol踢馆事件，咱们踢了深空数据，丁香踢了全健，第三个就是他。” 声叔隔着上千里地一直没怎么说话，此时忍不住吐糟：“对我也知道，世界杯期间疯狂打广告的那家，我试着用了用，发现里面的点评居然还有捉奸广告，还有纪检对商家的处罚结果，简直一塌糊涂。” 薛明呵呵一笑，“他们估值一百多亿啊，爬虫的水平实在太次了也。最好玩的是携程发现了之后反向投毒让他们爬，把携程的广告爬走一大堆，当时乐死我了。但是我们也可以这么干啊，那些ugc内容反正我们也不是同业竞争，里面过滤一下应该能得到几百万条对理解菜谱有帮助的内容吧？反正值得尝试一下。” 楚垣夕慎重的表示先这么试试，估计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用户真的瞎捷豹配餐然后ai给打出了高分，然后用户实际去做一下试试，黑暗料理难吃的要命，也就这样了吧？ 实际上近年大火的小游戏也有一些，是有迹可循的，楚垣夕第三个提议就简单多了：“第三个我建议做一个纯挂机类游戏，现在市场上凡人修仙类型的挂机游戏不是挺多的么？” 说到这里，楚垣夕发现其实今天应该把杨健纲薅过来，纯挂机这个类型，主要吃的是数值，数值做的好，深浅适度，对挂机游戏有着不可磨灭的意义。而且，虽然楚垣夕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能够看到的是，纯挂机类游戏做的好，传播属性并不差？比如说国内非常成功的案例《怪兽必须死》，直接吸粉四千多万，如果是巴人的产品能把楚垣夕乐死。 关键是它还是一个收入型游戏，无敌的产品+无敌的运营直接奠定了运营方的历史地位，后面躺着赚钱就是了，通过傻瓜式代理洗这几千万关注者的利润真不见得比巴人差到哪去。 但是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无数后来者希望复制这种成功但是连他们自己都没复制成。所以即使从侧面看也能知道，这条路能走，热度不错有不少人正在走，而且赚到钱了，但想要以扩散裂变为目标，很难有大的成功。 反正赵杰是这么想的，目前三个提案，《动物大餐》最有可能成，《动物公司》稍逊，因为已经有不错的内容和版权效应了，同时还有tcg手游那批玩家作为种子，tcg手游可是以《动物公司》为ip的。 而纯挂机的这个，没有个大点的ip恐怕有点难，不是不行，但是和别人家的小游戏相比毫无优势可言，怎么办呢？ “用《乱世出山》的ip行不行？”赵杰问，“《乱世出山》开发个小游戏应该可以弄个一千万的dau吧？” “用《乱世出山》可以，但是我建议换一个。用大ip可以跑出流程，但是意义不大，跑出来的流程本身就不对你明白吗赵杰？你跑出来的是大ip的流程。”楚垣夕思路还是比较清楚的，“咱们做小游戏就是为了推ip，最好是自研ip，或者永久买断全版权的ip也可以。小游戏作为这个ip冷启动的第一步，或者像《动物公司》不温不火，有进一步推动的价值。 但是《乱世出山》已经很大了，再推就算你弄到1000万dau，也没什么太大意义，我要卖这个ip的话，假设现在能卖20亿，加上你的小游戏，还是20亿，不能说没意义，可以再次验证这个ip的热度，但是性价比太低了。关键是，对你们的kpi没意义。” 赵杰其实说完就想到了这一点，对自己对兄弟们的kpi没意义才是大问题。 突然，声叔远程发话了：“我原创一个ip怎么样？历史武侠的。” 楚垣夕一听有门啊，“什么情况你具体说说？” “我老早就像写的一个，一直压在文件夹里没写，名叫《无道昏君》，讲南宋时期的。《三言二拍》里的《海陵王纵欲亡身》你们谁看过？” 会议室里一片茫然，可见都不是太有文化的样子，声叔只好简短节说：“这是金国特别昏庸的一个皇帝，名叫完颜亮，超级好色，跟纣王和杨广的历史评价差不离。然后兴兵犯境要打南宋，死在采石矶大战里。南宋有个名臣叫虞允文你们听说过没有？就是这场战斗南宋的主将，张孝祥疯狂抄袭苏轼的词赞美他。” 楚垣夕直想捂脸，“难道你的主角，就是这个完颜亮吗？特么为什么又有民族问题啊？咱能绕开这些坑吗？您没看这么多年了，电视上拍岳飞的都特别少吗？也就是射雕神雕什么的还能存活。” “所以我才没写啊！但是做小游戏应该没问题吧？”声叔在网络那头理直气壮，“我主角是汉族，我是这么设计的。以前有个好莱坞电影，米国总统偷情做爱心脏病突发噶哒一下死了，白宫总管傻眼了，找了个跟总统长一模一样的人暂时顶替一下。 我把创意挪过来，完颜亮出宫微服私访，在青楼里噶哒一下死了，大内的人全傻了，好在早就找到一个备胎，跟完颜亮一模一样，抓过来临时顶替。结果有个女侠跑来刺杀狗皇帝，把他给绑架出宫了。就这么一个故事，不穿越不重生不玄幻，可以不？” “然后呢？为什么叫《无道昏君》啊？” “因为主角得当昏君啊，为了国家为了民族，彻底祸祸金国，怎么样？牛逼吧？” 楚垣夕半晌没说话，陆羽忍不住了，“我觉得行！这个ip咱们可以直接拍短节目，然后拿到头条系参加他们那个联合制片人计划。” “你先等会……”楚垣夕物理吐糟，“声叔，你是不是在横店那边住美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啥意思？” “意思就是你《乱世出山》的都还没写呢吧？你好歹先把漫画剧本完本，然后把写了啊，你哪还有精力自研一个ip啊？” 楚垣夕心说让您上文创市场上采购ip是为了什么啊？不就是为了直接吃现成的省事吗？您倒好，订了一堆外卖之后自己和面自己烙饼，那订外卖干啥啊？自研这个ip，肯定又是非的模式，给陆羽提供短节目的剧本，给赵杰提供剧情，这工作量可是相当繁重。 没想到声叔大吼：“你放心，我三开都没问题，相信我！” 楚垣夕心说我是很想相信你啊，这个ip要是万一做起来，别说一千万dau了，就算只有300万的日活跃人数，肯定就会产生巨大的挖掘价值。到时候各种操作手段走一波，一旦成功，历史武侠还是很不错的，说不定能够成为巩固巴人游戏300亿估值的重要支柱。 “那就剩最后一个了，有人猜到我的打算没有？用排除法捋一下近年来小游戏比较火的类型，还剩什么？” “虐人型？”这回事赵杰、于文辉和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王乐异口同声。 “对，靠虐人虐的死去活来制造传播，有信心没有？” “这个……”赵杰心说真没信心，因为这个类型有很多爆款，但是同样虐人虐的死去活来的，死掉的更多，只能说是容易出爆款。 “这个我也不多发表意见了，最近有一款游戏名叫《和班尼特福迪一起攻克难关》你们可以尝试一下，非常火，找找灵感。” 楚垣夕挥斥方遒，正要继续说，忽听朱魑惊呼：“就是那个坐在锅里抡大锤的男人吗？” 赵杰黑着脸说：“对，又叫《掘地求升》，这游戏我玩过，超难玩。” “不是超难玩，是特么那个独立开发者刻意制造操作难度。他自己都说了，做这个游戏的目的是为了伤害特定类型的人，尼玛……”王乐说着，发现会议室里有点安静，而楚垣夕正在看着他，于是毫不畏惧的对视回去。 特么的看来这群牲畜这段时间真没少对小游戏下功夫啊？王乐和赵杰显示出他们有备而来，不过下一个呢？ “那还有一个叫《跳跃之王》的玩过没？骚猪直播的时候把桌子锤了，外国有个主播连砸6个键盘，国内还有一个主播通关之后直接对着镜头哭了。” 这回王乐和赵杰面面相觑了，楚垣夕哈哈一笑，“你们现在找游戏不能老师通过传统手段，现在是什么游戏直播多，什么游戏肯定有特色，得多看看直播啊。咱们做这种游戏是必然要用直播推广的。” 这种虐人型的游戏，恨不能让玩家进游戏后第一秒第一次操作就死，说恶毒谈不上，但恶趣味是肯定有的。 但是在玩家圈里，强迫症和喜欢挑战极限的比例非常大，越难通关的越执着于通关，反而容易刺激口碑和口口相传。特别是有了直播之后，要么是超火的游戏受主播青睐，要么就是这种又独特又有挑战的受青睐，因为适合用来当作直播的内容，可以让主播彰显出自己技术牛，夯实kol的身份。 游戏主播，说到底像团团那么菜的是少数，多数还是走精英路线打造自身形象，秀操作秀胜率，不然过世直播为啥开挂呢？ 而游戏直播对于游戏本身在这两年又显得特别重要，即能拉流量又能刺激扩散，看直播的水友很容易变成种子用户。今年2月上线的apex英雄不删档内测，3天就拉了上千万的玩家，一周用户超过2500万，非常非常夸张。 所以虐人型的小游戏是做扩散必争的类型，特别是巴人，这是半块自留地，有着别的游戏公司难以企及的优势。 正在楚垣夕思索怎么通过直播和短视频推广虐人型小游戏的时候，突然，会议室外出现曹翔的身影。 第八百二十六章 天降大礼包 曹翔是看见一个新闻蹿过来的，就今天，就现在，天朝空气币里最亮的明星项目之一，“波长超节app”炸了，不能提现。 楚垣夕差点为之窒息。 这一跑路就是百亿规模，几十万人流血漂橹，但是跟楚垣夕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要说规模其实前天6月29号火币平台的plustoken炸了二百亿，规模更大。他为之窒息，主要是因为这个跑路的方式完全超出预期！ 曾经六月初的时候他跟刘璐、曹翔两人还聊过这事来着（796章），刘璐问这时候是不是买币的好时机，楚垣夕断言巴菲特午餐之前波长币项目必崩。这是因果关系决定的，问题是巴菲特午餐还一个月呢啊！这跑的也太快了吧？这时候就跑，巴菲特还见不见了？ 曹翔一撇嘴，“见啊，为什么不见？波长超节app跟他又没关系。” “啥？没关系？”楚垣夕的嘴能塞下鸭蛋。 只听曹翔说：“人家从来也没承认过波长超节app跟他的波长币有一毛钱关系啊，只不过也没否认而已。人家现在说自己也是受害者呢。” “我艹！”楚垣夕这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都惊呆了，这撇清的也太不做作了吧？就差把“就是老子干的但是你没证据”印在脸上。 关键是这样的人反而不好对付，真跑路的还能抓回来，撇清关系跑路的怎么抓？波长超节app是明星项目，但还有比它更亮的明星。比如火币平台上的plustoken，二百亿规模，前天先炸为敬，恰好也是今天，人已经在瓦努阿图被抓了。六个主创连国籍都改了，跑到南半球去，证据确凿照抓不误。 可见跑路这事也要开启2.0版本了，必须与时俱进。 这些破事儿按说是跟小康没什么关系的，小康又不发币，走的路和币圈完全不是一条路。问题是大多数人并不清楚，一听小康是啥玩意？玩区块链的？跟plustoken、波长超节app一路货色？敬而远之吧您呐！ 到时候小康健康币上链还怎么搞？健康币上链是需要用户认同的，连脸书的小扎推稳定币都劫难重重，目前正被米国国会勒令停止，何况一家初生的企业？要知道很多发空气币的团队，成立时间都要长于小康。 这就是泥沙俱下鱼龙混杂，跟屎保持在一定距离之内的，就算不是便便，别人看着就能感觉到臭味，在文学修辞中这叫做“通感”。 楚垣夕这边拧着眉毛考虑影响问题，城市的另一端，虎批里面耿斌已经在砸键盘了。 一张巨大而精美的海报被他踩在脚底下，彩图上用圆珠笔标记着很多字，角落里歪歪扭扭的写着“区块链吹爆路径图”。 这是一张按历史大年表的方式标记的带有时间特征的路线图，如果被懂得这一行当历史掌故的人看到，就会察觉到这张海报非常非常有价值。 从2009年中本聪发明比特币开始，在梅花间竹的“稀缺性”、“不可篡改性”、“虚拟收藏品”等等赞扬中穿插着投机倒把和跑路，但最终结论的指向是经受过社会和技术的考验，证明了自己的安全可靠。 这个可靠的箭头，指向2019年，“我们在这个位置”。 后面的预测都是溢美之词，被更多的人所理解与信任、更加的去中心化、更好的托管机制和机构化金融化、更好的流动性等等。 如果观看海报的人相信了这些，自然就会得出区块链是可靠的储值工具的结论。因为它的网络价值将不断加强，价格稳定使得持有者更愿意在消费时使用它，逐渐成为更广泛的交易媒介，甚至更方便的国际计价单位。 如果明星项目不炸的话。 看到耿斌开始扇自己的耳光，顾书君赶紧拦着，“耿总，耿总没必要，真没必要！转型这事咱们可以从长计议啊——” 耿斌只得把手放下，心说特么这是转型的事吗？这特么波长币把老子想用的招子给用了我艹！ 明面上，虎批想要转型，不再天天黑这个黑那个，因为粉丝已经聚集起来不少了，再黑过犹不及，也很难继续壮大，现在调整粉丝调性和账号风格还来得及。 但实际上耿斌急啊，他想要的并不是转型，而是直接上项目。kol的身份已经差不多获取了，公众号转型算个毛毛球啊，该干大事了！ 结果特么的没赶趟！ 一个人回国就这点不好，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更别说提个醒了。 痛定思痛，自己简直坐失良机，年初的时候公众号初具规模的时候就应该强上，强上的话不说搞到plustoken和波长币的程度，搞个十几二十亿的盘子足够了！都怪自己心太大，妄想搞到上千亿，蓄势蓄的太久了，也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了，这帮逼你们溜的那么快干什么啊？啊—— “给我半年的时间，只要半年！”耿斌心里咆哮着，但这片区块链的丛林别说半年了，连半天都没给，还真应验了他当初的预言——波长币的跑路一定不同于凡俗，那孙子跑起来肯定特别的水灵。 这两个明星项目一炸，别说别的，三百个亿炸没了韭菜们也需要时间回血的，镰刀再快，没有韭菜可砍，如之奈何？ 为什么a股市场上每个大牛市后面都是n年长熊啊？跟经济走势没一毛钱关系，那是给韭菜们回血的时间，都一样，不长出一茬新芽来怎么砍？ 放下已经砸烂的键盘，耿斌对顾书君尴尬的笑了笑，“我不是对大伙发火，是这个艹蛋的社会。” 事已至此，必须研究个新模式了…… 接下来的几天，楚垣夕的眼珠一直盯着泰山台那边，然后偷窥高文明和房诗菱的朋友圈微博，但是发现敌方谨慎的保持着缄默，也不知道是真的没说话还是把他跟朱魑都给屏蔽了。 陆羽那边也打探不到什么消息，而且陆羽也很忙，小游戏那边一上项目，需要巴人信息支持的地方还挺多，得一步步都筹划好，留出未来的档期。然后是头条系的联合制片人计划，他原先准备的肯定是不上了，准备直接上小游戏相关的短内容，不过还有一些关节需要他这个ceo亲自出面去盘。 其中关键是声叔要新创建的《无道昏君》这个ip。《动物公司》因为早就申请了著作权和商标等等一切权利，头条系想要版权也要不走，只能探索一下联合开发的权利，所以也需要谈但是比较好谈，无非是做出什么让步而已。 而《无道昏君》如果上联合制片人计划的话，版权的归属还得和头条系互相磨一磨，不可能为了贪他们那个“价值十亿元的推广资源”中未知大小的一部分，就把声叔给卖了。 其实这才是巴人内部上下一致吐糟头条系的地方，您老人家要是真的扶植短节目，您就真心扶植一下，别老惦记别人的版权。惦记上合作者的版权那就不叫扶持，一边出资源一边出版权那就是合作。 为什么上下都要吐糟？吐糟的理由千千万，至少在楚垣夕吐糟的理由是这样的——要求权利的合作模式必然驱使头条系相关部门以机构的合作价值为导向评判合作前景。 可能对于一些需要冷启动的内容制作机构，目前只有内容，人气一穷二白，头条系的资源是非常金贵的，但是他们能够拿到这笔资源的可能性天然处于低水准；反而是像巴人这种并不是必须的，拿资源的话语权要大的多。 如果没人使用盘外招，这个形势的最终结果，是纳什均衡，因为巴人这种机构，被要求ip权利的时候肯定要考虑底线是什么，或者，是否拿出最好的内容出来。 因此头条系这不是妥妥的应该放弃权利要求吗？放弃权利要求，就可以用一个超然的心态来审视内容而不是所谓前景了，这才是平台的初心，穿过商业化的包装，找到最核心的价值。 不过楚垣夕本人倒是对《无道昏君》被头条系拿走一部分权利持开放的态度，就当是还《乱世出山》的人情了。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当初要不是头条系放弃了本来可以坚持的一些权力，《乱世出山》想要借助头条系的全渠道进行大推是很不甘心的。 当时的形式微妙之处在于《乱世出山》已经有相当的热度了，即使不在头条系上大推也不是不可以，所以头条系的全渠道大推到底能给这个游戏带来多少用户，很难讲。因此如果头条系一定要求版权分享，楚垣夕对于这份未知的效果，只能忍痛拒绝。 那么《乱世出山》手游还能不能达到现在的程度，谁也不知道。不知道，就会留下遗憾，就会不断回想：唉，当时要是上了头条系的大推会怎么样？ 正是因为没有留下遗憾所以才痛快，现在的巴人其实已经不差那仨瓜俩枣的了，如果头条系拿出的资源确实值得，是等价交换而不是别针换别墅，那么让给头条系一点也无妨。 但陆羽不这么想，陆羽想的是，头条系肯定是看上巴人的游戏研发能力了，因为头条系其实也是巴人游戏的潜在买家之一，他们也想进军游戏帝国，进军南极腹地。所以，他们才对巴人的新生版权念念不忘，很明显这个版权是奔着游戏去的。这怎么能行呢？必须让集团处于主动地位！盘它！ 在这个细腻的交锋中，楚垣夕迎来一个利好。 或者说整个天朝便利店企业全都迎来了一个利好，七月上旬，悄无声息的，商务部下发了一个文件，支持便利店全行业的文件。 这是个推动便利店品牌化连锁化发展的通知，提出从布局、发展、政策、环境到工作机制等多方面的品牌连锁店的发展指标，建立省部市级三级联动的工作反馈机制。 政府层面反馈机制的建立，意味着连锁便利店的发展将成为政府工作报告中的内容，成为有关部门议事日程上的东西，也就是说，将迎来巨大的政策红利。 政策红利，这是改革开放以来天朝范围内最大的红利，也是最具威力的导向性指标。这四个字的威力之大，举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矮大紧评论米国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曾经这么说过——拉斯维加斯的建立是个奇迹，在一片荒漠上面建起这么繁华的娱乐之城。为什么呢？内华达州除了荒漠什么都没有，但是有政策啊。 具体到便利店行业，鲜亮的例子也摆在明面。08年奥运会之前便利店是不允许卖热餐的，因为监管便利店的是流通领域的有关部门。但是，奥运会的开幕改变了很多很多，改革开放的节奏突然加速，政策红利大量释放，其中一个非常细微的红利，使得724被允许卖炒菜米饭。 这是724在帝都立足的关键一步，因为724的开店宗旨是“非盈利，不开店”，而热餐是盈利水平最高的那个款。 这也为后来天朝大量岛国系便利店创业的出现提供了最初的契机。没有这个红利，多年后的楚垣夕也不会去进行什么便利店单车行业的创业。 但是，这种改变，对政府主导的食品安监系统提出的是巨大的挑战，没有深化改革的决心是很难大踏步前进的。至今仍然有很多人感到奇妙，为什么开了个奥运会，天朝一下子变得无比强大了？为什么奥运会后的十年成了天朝的表演，大家都在原地踏步或者倒退，只有天朝踩着地球狂奔了十年？ 管中窥豹，这就是原因。 而这份文件的下达把投资圈给震翻了，很多人奔走相告，将下一个十年描述成便利店的十年，便利店最有可能成为城市的基础商业业态，这条赛道被猛的拓宽了n倍。特别是文件中还重点强调“要支持便利店企业开发自有品牌商品，扩大鲜食产品销售，提供简餐、饮品等现场制售服务，搭载各类便民生活服务项目”。 划重点敲黑板，“现场制售服务”是个不起单但是巨大的关键词，因为，很多底商本来是不允许便利店起火的，因为政策限制！ 这个政策口子的打开，完全不亚于08年。 袁苜来找楚垣夕的时候发现楚垣夕正热泪盈眶呢。 其实被政策红利砸中后，最爽的人是她，因为她即是投资圈里的红人，又是正宗的便利店创企中的高管，两边的身份都很重要，于是一群旧日的友人蜂拥而至，电话、朋友圈，甚至登门拜访。 可以说政策下来之后，投资人圈子里顿时两极分化，已经投资了便利店的纷纷弹冠相庆，还没投的如丧考妣。 所以，当春风得意的袁苜看到激动不已的楚垣夕顿时感到莫名惊诧：“你哭什么？失恋了？” “失恋了我才不会哭。”楚垣夕举着打印出来的文件说：“你看见这个没有？看这段——多渠道增加便利店适用门店资源，推动落实新建社区商业和综合服务设施面积占社区总建筑面积比例不低于10%的要求；推动医院、高校、体育场馆、公园、景区等公共服务场所向品牌连锁便利店开放门店资源。鼓励品牌连锁便利店企业改造提升老旧小商店、杂货店、小卖部等分散经营的便利门店。” “早看见了啊！”袁苜傲然一笑，这是最让她开心的部分。“现场制售服务”什么的重要性其实她不太懂，但是拿地她懂啊，小康里程碑4要在全市大推，并且在其他一线城市开旗舰店站住据点，都需要陆续拿地。 就帝都这计划中的200家店来说，目前只拿下了不到40家，准备八月份陆续开业。为什么这么少？一方面是资金滚动投入的战术，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拿地难啊！难，不止是选址难，不止是价格难，更难的是很多地皮根本就不开放，现在好了，地皮供给的形式突然逆转，前面拿的40家可能还拿亏了，这算是供给侧改革吗？ 因此，袁苜现在的心态是“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安稳的落回肚子里”，终于可以安稳的坐在楚垣夕对面了。 “哎楚垣夕，我挺佩服你的啊。其实这么长时间了，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垣夕坏笑：“只要不是妈卖批都可以讲。” “你想什么呢？”袁苜横了他一眼，“我想说的是，其实我一直以来还是觉得干便利店不靠谱。虽然你把理由说了一百条，我就是觉得不靠谱，我是因为信任我哥，还有你，所以就一直傻呵呵的干着，其实我是拒绝的。” “那，现在觉得靠谱了？” “现在吧……这么大的动静，我缺乏独立判断的能力，但是看看那些给我朋友圈点赞的，怎么也是大利好吧。” 袁苜甚至有点怅然，这份怅然其实应该出现在成功之后意犹未尽的时候，而不是现在。“话说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我看小康好像是去年五一前后注册的，那个时候就想搞便利店，难道当时你就想到会有政策红利吗？这种也是可以预见的？” 第八百二十七章 那，代价呢？ “你还真是很少见的坦诚啊袁苜。”楚垣夕干笑一声，“以最近这几年的经济形势，能够保持每年20%增长的赛道，被扶持一下很意外吗？这叫趋势红利啊，趋势红利怎么来的？先形成趋势然后才有红利，基操勿六。” 其实说是早晚要来的扶持，但是只有真正兑现到实处，经营企业的才能把心放在肚子里。 这时，他注意到袁苜手里拿着一份长长的表格，仔细看了一眼，似乎是小康用户的购买和复购表。之所以注意到，是因为袁苜过一会就看一眼表格然后傻乐两下。 看袁苜一会“怅然若失”一会傻乐，楚垣夕心里也有个糟不知道该不该吐，傻子是没有烦恼的！难道你以为小康已经成功了吗？看看小康这个用户数会员数，亏你还能乐的出来？ 截止到目前，小康在北五环外已经投了上万辆单车，开了十多家门店，进行了力度不小的地推，网络流量也轻微的调动过，还搞了短视频探店，可以说一半的手段都用上了，传统子弹基本都打了出去，但是，注册用户只有十万出头。 考虑到这是个以点带面的过程，目前的小康还是个点，形成规模效应要等到里程碑4，这个覆盖面积内注册用户只有十万出头还不算太丢人。和原世界小康起步阶段相比差相仿佛，但是，原世界中的手段可没有现在丰富啊。 如果用户数算是马马虎虎，那购买会员资格的才一千多人，这就太逊了吧？百分之一？楚垣夕看着这个数实在是很无语，这都快赶上手机游戏的玩家付费率了！原世界中这个时间这个规模的数据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两万啊！差了20倍是什么鬼？ 小康的整体付费率还可以，但是现在这个阶段属于大规模补贴阶段，只要一个人敢注册app就会拿到一把优惠券，不购买会员资格的也可以付费，也可以使用优惠券，只是会员资格在某些场景中更优惠而已。用户看到价格之后产生强烈的薅羊毛冲动很正常，因此这个付费率不说明任何问题，复购率高，得看优惠券用完了之后还高不高啊姐姐。 楚垣夕之前就对袁苜解释过，补贴用户才是天朝互联网最大的毒药，之所以毒，就在于根本不知道停止补贴之后是一地鸡毛还是成功上岸。 这个毒到底有多深沉连楚垣夕自己都不好说，因为虽然他干过一遍，但是原世界中里程碑6线上内容一上，直接解毒了，而那个时候补贴用户还没停呢，所以根本看不出来毒性大小。 同样的原因，现在的他也没必要担心毒性大小的问题，因为这一回解毒的力度比上回还大。 但是袁苜并不清楚里面这么多的弯弯绕，她跟那傻乐什么呢？她不晓得解毒的难度和成功率，不知道需要什么操作才能裹挟住补贴过的庞大的用户群，带领他们找到一个新的宣泄的出口有多难，单看着超过80%的付费率傻乐岂不是沙雕了？ 可能因为她是第一次干吧？ 至于会员数量为什么如此凄惨，是会员福利不够大吗？是小康的渗透能力不行吗？都不是，楚垣夕相信以自己对信息的推送能力，这些注册用户十之七八都注意到会员福利了。 那问题是什么呢？ 考虑来考虑去，结论就是——时间跨度差着两年，用户心智差着两个时代，现在的用户都特么学鸡贼了！ 要知道这两年可是跑路的两年，不只是p2p和做区块链的跑路，什么都在跑，甚至于出现了“跑干比”的概念，干活不如跑路。什么健身房咖啡厅串店的跑路也就算了，甚至天朝最早、规模化标准化做的最好的高档自助餐连锁店鼻祖金钱豹都跑路了！ 那么多后来学它的，什么蜀娇海鲜、四月河豚、出色火锅、第五季之类的等等一大堆同质化极其严重的都还没跑呢，你金钱豹浓眉大眼的先跑了敢信？简直是你敢充会员他就敢跑路的架势！ 事后复盘，无非就是金钱豹突然大力推广了一轮他们的储值会员体系，用多充多送和各种福利作为诱惑坑了不少冤大头，把长期积累的口碑和美誉一次性变现为储值卡里的余额。那些学它的，还没走到这一步呢，果然不愧是最老牌的鼻祖，走在行业的最前沿！ 所以现在经营消费业态的，跟两年前相比已经恍如隔世了，楚垣夕其实早早就注意到会员数量的不对头，到了这个时刻，发现必须给自己也来一场认知升级了，否则老用原世界中的经验往现在套，迟早要出大问题。 特别是，会员用户可以说是小康的底层资产之一了，和复购率一样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数据，如果现在有两万的会员，楚垣夕做a轮融资的时候估值敢喊到五十亿！4月14开第一家店，5月17投放单车，到七月初达到20%的核心用户渗透率，无敌！ 然而现在没那么无敌。 万幸的是，投资人们不见得比袁苜高明到哪去，楚垣夕干过一回知道数据有多惨，他们不知道不符合预期。可能袁苜的预期还远远低于这个数？反正只要这群外行看不出来就行，行不行不重要，重要的是投资人认为还行！ 所以下一步就是—— “话说袁苜，我想知道，a轮融资的估值，现在我要是说应该涨涨，会不会被人拉出去打一顿？” “应该……不会的吧？投资也得讲供需关系的。”袁苜嫣然一笑，“或者我跟他们说，我替他们打完了？” “可以拍个短视频之类的，创业公司老板坐地起价遭投资人暴打？”楚垣夕哈哈大笑，“说起来我们这算是基本面重构了吧？相当于a股市场上停盘重组了一溜够，开盘不得来三个涨停啊？” “对对对，顺势扩大融资规模，这必须的！”袁苜完全带入了小康cfo的角色，这一刻是一点都不心疼郑德的钱了。 但她说的其实并非完全没道理，这个时候，当然应该加大融资，然后趁着红利快速抢占有利地形。 这段时间江湖上风平浪静，无非就是某个ai开发者大会上出现宏颜获水事件。楚垣夕一看，嘿，倒水这人他不对啊！他怎么能浪费水资源呢？ 然后就是连着几家上市公司暴雷，好几位大佬锒铛入狱，暴雷的结果大致相当而暴雷的姿势各不相同。有财务造假的、有内幕交易的、有虚开发票的，还有性侵幼女的，简直是万花筒一样表演出各种不同的暴雷技能。 甚至于财务造假的那家还引起了哲思，因为他们还牵扯上了大狗东。诈骗方以一笔和大狗东之间的供应链交易大单为由，作为应收账款债权抵押品，向投资机构贷款34亿之巨，狗东闻讯之后立刻表示极度震惊并报案——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这就坑惨了股市上的小散们，踩雷踩的非常痛，而且是无妄之灾，连具备丰富经验的专业机构都上当，更何况是散户呢？ 魔都那家做贷款机构更痛。不过也难说，因为他们在天朝范围内对于如何面对此类痛苦确实有着最丰富的经验。他们先后踩过辉乳的雷、下周回国的雷，以及景泰的雷，加上这次，以一己之力集齐了四大名雷。 其实对于这件事，楚垣夕还觉着挺正常的。之所以说是哲思，因为它包含着客观规律，也就是，每到经济走向一个周期的尽头，都要面临“抵押品衰竭”这个严肃的问题。 现代经济活动的根基实际上是信用经济，是信用带来“货币乘数”。在这套体系中最重要的就是抵押品贷款，一旦抵押品出现问题，带来的是系统性风险。抵押品什么时候出问题？资产价格不再上涨的时候。换言之，市场上还有很多暗雷。 这将是未来一段时间小康必须规避的风险，信用末端的风险。也是原世界中在两年前没有经历过的挑战，挑战经济严寒。 为什么总有人说经济严寒呢？正是因为信用体系的问题暴露出来之后使得所有人都要重新进行金融风险的评估了。信用环境不行，不是没钱，而是不敢出钱。原先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问题现在必须先签合同，负无限连带责任的那种，这谁顶的住啊？在这种大环境下操作，难度是曾经的五倍以上。 从这个意义上说，各种政策红利的到来也是顺理成章的，有着内在的逻辑。国家宏观经济如此，不进行政策调控能行？所以最深刻的经济危机中往往孕育着伟大的新生命，能扛过末端危机的，等到阳光普照春风扑面的时候，自然会以光速崛起，进而撕破巨头铁幕。连经济深寒都压不住的，所谓的巨头铁幕算个毛毛球？ 正在楚垣夕分析经济形势的时候，巴人迎来一位不速之客，优土的管辛突然找上门来。 当然，说找上门来也不对，因为管辛实际上要找的人是杨健纲，只是通过楚垣夕来找显得比较圆润。 只不过这个来意让楚垣夕挺震惊的：“你要买《动物公司》动画？你是认真的？” “认真的啊，我不是找您要了第一集吗？我看了还可以。不过不是买，是点击分成。”管辛随着楚垣夕坐电梯，身前身后有办公楼里不少陌生人，但他完全不怕被人听到似的，很从容。 “点击分成，我怕杨健纲不乐意啊。”楚垣夕呵呵一乐，说的是杨健纲，但其实心里想的是他自己。 做这个动画洗的是《动物公司》ip的流量，等到10月份巅峰视效开张之后，要把这些流量洗到这个动画平台上来。虽然说《动物公司》的ip比《乱世出山》差远了，但是好歹全网也有几百万粉丝，也推出了还算成功的tcg手游，具备一定的热度。 虽说它被《乱世出山》的光芒所掩盖，但是帮助一个平台进行热启动还是没问题的。一方面带来观剧的用户，一方面也能勾起独立创作者的兴趣，并且把它当成例子拆解详细的制作流程，引导创作者走上独立制作动画的道路。 优土如果是拍钱购买，那楚垣夕直接拍板表示欢迎，改变原计划就是了。 这样流量就跑去优土，违背做这个动画的初衷，但是仍然可以做成case，只不过做的是闭环示范case，让个人创作者知道自己做出的动画是可以进行商业变现的，能把情怀卖成钱。 要知道做ugc平台，热启动并不难，难的是用什么来勾引优质的创作者。很多做平台的打的是撒钱的主意，补贴创作者，特别是在校学生这个群体，在里面淘金。比如说举办比赛，设置高额奖金，其实能拿到奖金的是极少数，平台非常省钱，但是总会有一些人为了拿到奖金而进行尝试，继而留在平台上。 杨健纲其实也打着这个主意呢，大学生群体实在是个巨大的宝库，在里面淘金的方式很多，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如果能够直接形成商业闭环，那还是值得考虑的，舍弃一部分流量，但是对创作者的吸引力大增，而流量问题恰好是巅峰视效不特别害怕的。 不过不能是点击分成的形式。点击分成意味着流量给了优土，也没有形成好的示范。最终巅峰视效的平台是要做成集创作和观看为一体的平台，用户即是观众也是创作者，就像现在的直播平台一样，用户注册之后既可以观看，也可以自己开播。如果把制成品都输出给别的网播平台，那观众看啥？ 但管辛胸有成竹，意味深长的说：“我可以和杨总聊聊战略合作嘛，我们优土在动画方面其实是有所缺失的，不如企鹅也不如爱奇艺。某种程度上我感觉和巅峰视效是能够形成互补的。再说我们优土点击分成的收入并不低啊。” 楚垣夕哈哈一笑，考虑到因为《乱世出山》剧集的缘故，他和管辛关系还不错，有些话就不该说了。 很快两人进入巅峰视效，杨健纲只得中断会议跑出来迎接。三人进入小会议室坐好，楚垣夕给双方介绍完了之后首先开口：“我只旁听，你们俩聊，我不发表任何意见，今天我不是任何人。” “什么情况？”杨健纲很迷。微信上楚垣夕只是简单说了一句优土的经理来谈ugc分成，这一句就让他困惑了，因为优土上本来就有ugc内容，三大平台都有很多ugc内容。 理论上说只要不是平台采购或者以投代购的，上传者拥有版权的都算是ugc内容，都可以走流程参与平台的点击分账，无非就是签哪份制式合同，但是总能拿到与合同条款相对应的分成。 其中不乏著名作品，大到《十冷》，小到《唐唐》，都是ugc的成功范例。某些因为独播还是非独播等等的权利变化而在连载过程中更换平台的也有不少，甚至由ugc改为采购。 当然，ugc和ugc也不一样，就以动画为例，质量上得过关，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可以往平台上丢，三大平台更不是垃圾箱。 换言之，巅峰视效未来想要把自己平台制作的内容输出到优土，只需要拿出优质的内容走正常渠道就行了，只有买断才需要谈细则，不买断都是制式合同，根本没有谈的必要。 更何况，ugc内容创作者面对平台天然处于弱势，以三大网播平台的地位，应当是杨健纲去找他们才对，而不是反过来。 因此他迷惑的视线在楚垣夕和管辛之间来回游弋。 而管辛看到楚垣夕的做派，顿时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只听楚垣夕说：“老杨，我带人来只是因为我同时认识你们俩。” 他一路上已经把前后可能的情况想明白了，主要是管辛的身份岗位决定了可能出现的状况就那么几种，非常简单。 因此他说：“在巅峰视效我只是投资人和cfo，不干涉具体业务。今天管总要跟你谈点合作，我对你商业选择完全不干涉，都听你的。” 杨健纲就算再单纯也知道楚垣夕这是在告诉他，说话和做选择的时候要慎重，而且话里话外还包含着一重意思——这是对你的考验。 于是，管辛把他的来意进行了一番简短说明，先赞扬了一下巅峰视效的低成本动画水准超出预期，总之完全不是歪瓜裂枣，有资格上大平台。然后说：“我是这么想的，杨总。优土缺原创动画也不是秘密，而你们未来将大量生产原创动画，水准么其实《动物公司》已经远远超出标准了。 我相信您们肯定也需要出口，不然形不成逻辑闭环。这样我们完全可以互补，不如加深合作。比如说您这边的动画产品，我们给您接一个审批的快速通道，给您这边的产品单独定一个评级体系用来加速合同，甚至给您一些曝光位的名额，您自己决定哪些产品高曝光哪些正常曝光，您觉得怎么样？当然播放权肯定是独家的。” 杨健纲凝重的问：“那，代价呢？” 第八百二十八章 合理过头了 为盟主绝杀客上月盟主打赏加更，因此今天两个大章。另外感谢静静旁观的家喵大佬昨晚的盟主打赏，加更时间是9月5号 楚垣夕好悬没把茶水呛出来，差一声“古尔丹”杨健纲就化身为格罗姆地狱咆哮了！ 不过他的这个思路还真是对的，就像《山口山-德拉诺之王》中剑圣手持马诺诺斯之血对狗蛋的质问一样，特么拿出这么好的条件来是什么情况？世界上还有这种好事？我又不是你儿子！这根本不是什么互补能解释的，所以我需要付出什么？ 古尔丹的答复是：“这一切！” 此时在楚垣夕心里，觉得阿里大概是想投资巅峰视效了，这倒是很正常的思路，而且带资源投资通常都是开路的利器，被投方很难拒绝。甚至于，并购的要求被提出也不是不可能。 对阿里来说，所谓战略级投资，基本都是以并购为目的去的，阿里对自己投资的创业公司通常都很强势。只不过巅峰视效的规模还太小了，8个亿的a轮投后估值实在不值得阿里大动干戈。 可是如果是这样，管辛不该一个人来，至少也得带着一个阿里投资部门的经理。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楚垣夕心里一转念的时间，管辛已经说出条件；“我坦诚一点点，是这么想的。我特别想和楚总、杨总合作，但是合作么肯定是图个互惠互利。我们双方的需求是互相的，所以杨总肯定也要拿出一部分资源和我们共享。巅峰视效能拿出的资源，对我们来说有需求的，只有权利。” 楚垣夕极为意外，居然是权利要求？ 只见管辛大脸盘子一颤，说：“因此我们想要分享动画片的衍生权，比如周边产品的开发之类的。然后呢，大家本着互惠互利的原则，尽可能分享其它的权利，只保护应该保护的。 举个例子，假设《乱世出山》拿来做，巴人保护自己的游戏开发权天经地义，保留内容创作权和邻接权、汇编权也应该，但是根据动画开发周边的权利应该有阿里的份。 逻辑上，动画已经属于知识产权意义上的再创作了，包含着巅峰视效对《乱世出山》的增值，比如新的角色形象和动作、原创剧情等等，这个增值的部分对应的权利应该属于巅峰视效。 巴人和巅峰视效之间授权的时候这部分权利应该有个明确的传导，让巅峰视效能够把对应的权利分享给阿里。” 只有这些？楚垣夕心说怎么不是投融资条款？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只有这些？”杨健纲略感惊异的问。只要动画衍生权利，这太合情合理了啊，合情合理的不像强势一方会主动提出来的，难道楚垣夕真有这么大的排面？ 时至今日他已经很能拎得清巅峰视效和巴人集团之间的关系了，也摆的正自己的位置。一句话，亲兄弟明算账，该索取的东西不需要客气，比如使用巴人版权制作动画的时候。 赵杰那边的小游戏计划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了，不但知道而且对里面的逻辑比较清楚，因为有很大可能出现的局面是，巅峰视效和巴人游戏同时开发一个声叔版权公司的原创ip或者全版权买断的ip。 譬如《无道昏君》，赵杰开发挂机游戏，陆羽+朱魑联手开发短节目，朱魑签艺人陆羽编导、摄制+宣发，而他开发动画片，实现1+1+1大于6的效果，使得声叔的旗下获得一支内容优质热度不俗的版权，然后再进行商业变现或者进一步开发，让巴人集团实现增值。 这样，因为集团公司的结构，不但他要主张权利，陆羽和赵杰那边也得主张，赵杰不主张权利，巴人游戏的兄弟们利益受损，陆羽不主张权利，没法参与头条系的联合制片人计划，那凭什么到巅峰视效这里不主张呢？当然也要从这个版权上分割一部分权利走，因为他已经在这笔流量生意中做了应该做的贡献。 管辛要的就是分享这部分被他分走的权利，这是版权开发中比较高端的部分版权链接的分割。如果是两家公司合作，那就是商务经理大展拳脚的时间，互相盘上一番，争取到自己该争取的，让出对方需要的。但如果是三家以上公司形成上下游，而且互相之间还有关联关系，通常需要几位大佬拍板。 而所谓“分享”，实际上指的是由阿里来主导这部分权利，然后产生收益之后按照合同给巅峰视效分成，如果ip是从巴人传导过来啊，巅峰视效再去跟巴人分这笔分成，阿里作为平台运营只和巅峰视效对接。 看到杨健纲似乎想清楚了，管辛对他点点头，“就是这些。” 其实楚垣夕的心里也拿不准。这套逻辑图的是什么呢？优土真的缺动画缺到这份上？他不禁陷入沉思。 这就凸显出巴人集团人才匮乏的一面。别看前面一年多一路顺风顺水，那是因为经营路线直接避开了自己陌生的领域，所以虽然做的是流量生意，但是对巴人集团来说鲜少出现需要面对复杂版权流程的状况。像《鬼吹灯》那么复杂的版权，楚垣夕知道自己是绝对处理不了的，所以从不自找麻烦。 因此，巴人运营的都是白纸一样干净清晰的版权，既不用防着被人，也不用被别人限制，根本没有三方开发的情况，当然顺利了。 而现在，人到用时方恨少。 普通的版权逻辑楚垣夕自己也可以处理，但是毕竟不是专业的，像管辛提出来的这个合作模式，道理他都懂，看起来似乎也没啥问题，但是因为不专业，所以根本不知道里面有坑没坑。 就比如那个开玩具厂的袁荣，贵为郑德袁家的成员，因为他儿子袁都老跟楚垣夕作对，结果被楚垣夕狠狠摆过一道（467章）。当时楚垣夕给袁荣开的合作条件看起来好不好啊？也很好嘛，不懂粉丝经济学、不懂社交网络定理的人怎么看都看不出毛病来的。 楚垣夕心里的b数就在于，他知道有些东西自己不懂。 因为不懂才奇怪，实在是看不出来毛病在哪。诚如管辛所说，巴人对巅峰视效授权的时候想保护什么就保护什么，具备法律约束的情况下阿里难道看的上一个还在孵化中的新ip的周边产品？ 可是也不能因为有这种怀疑就把管辛给拒了啊，这就不是为商之道了。比如动画周边的钱，既然是通过优土推广起来的动画，那优土赚这个钱是应该的啊。 实际上，即使有管辛这一层，巴人想保护某一个版权的所有权利怎么办？很简单，不要授权给巅峰视效不就完了么？当然这样也就不能得到巅峰视效的动画开发。 现代商业模式里，总想吃独食，一点好处都不分给别人，可以，别跟别人合作。要利用别人的资源。要得到别人的钱，但是什么都不想给，这逻辑本身就不通。 而声叔，买版权进行加工或者自创一个船新的版权可能还不错，但是处理知识产权生意方面估计还不如他。要怪就怪声叔一直也没有招募专业的版权商务！楚垣夕心说声叔简直跟他一样，都喜欢自己逞能，现在只能靠他来拿主意了。 杨健纲看着楚垣夕，然后发现楚垣夕面无表情，这让他也拿不准了。 以2018年为分界线，2018年后的楚垣夕，面无表情极为罕见。他通常都是从容的，自然的，沉着冷静很常见，但沉着冷静和面无表情有很细微的区别，外人不懂，熟人能够明显的感到不一样。 好在，楚垣夕已经说了，今天老夫就是个背景板，你们随意，因此，不需要发表意见，逼格无论如何都不会坏。 只见杨健纲慎重的点头，说我们需要研究一下，然后送走管辛，回头就跟楚垣夕求援：“把廖星星借我用用呗。” 楚垣夕一脸的你在说虾米的表情：“啥？廖星星还懂这个？” “他是运营策划啊，这方面好歹懂点吧？” “你别逗了你，这是版权合作，你得雇版权经理和版权专员明白吗？你平台上线之后本来也需要这些岗位，得是通杀出版、动漫、影视和ip周边多个领域的人才。廖星星是负责市场营销、广告之类的，差太远了。还有法务，都得赶紧招人，打算用巴人的法务用到什么时候去啊？” 这么兜兜转转，时间很快来到7月10号，也就是房诗菱赌咒发誓一定交稿的日子，反正卫宁声泪俱下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楚垣夕可以说是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这一天，主要是房诗菱她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主儿，眼看大限又要超了，还没动静呢，这是打算再逾期一次试探泰山台的底线？卫宁那边骨头都快被打断了她不知道吗？ 作为一起开发《乱世出山》影视剧的合作方，楚垣夕都替卫宁感到心疼，万一他要是因为这个事情吃挂落，然后影响到他在泰山台里的岗位，进而影响到《乱世出山》影视剧的播放可怎么办啊？那可就造了大孽了！虽然说采购合同已经签了，但是tog的事大家都懂，只要责任人一换，大侠请重新来过吧！ 但是这一天比较特殊，泰山台里根本不顾上神马《深夜画廊》以及所谓的《稷下学宫》项目，整个台里如临大敌，就连大领导邢工都被省里召走训话了。 这么战战兢兢的，只为一件事泰山大学学伴事件舆情突然集中爆发。 这个事件的突然性和不可控性使得一个省的宣传口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把本来不应该属于自己的锅扣在自己头上。 但是面对舆情，宣传口不发动起来也不行，怎么办呢？ 怎么办反正得先动起来，不然这波舆情就要演变成全民狂欢了，特别是已经有人开启吐糟模式，杀伤力极大：有一所大学让五毛因为民族感情而愤怒，美分因为侵犯人权而愤怒，女拳因为物化女性而愤怒，直男因为嫉妒而愤怒，把四大不共戴天统一了起来，不愧礼仪之乡！ 还有作诗的，编歌谣的，仿鲁迅的，仿元首的愤怒的，各种鬼畜都出来了，以至于省里高度重视，媒体单位必须打好舆情这一仗！ 第八百二十九章 大限到了 第二更，合计7500字 当泰山台大领导邢工拖着疲惫的身躯和嗡嗡嗡的脑袋回到泰山台的时候，已经快到法定下班的时间了。难，真难，但是领导安排的任务，再难也要去执行！ 呕心的是这一天就没听到一句好话，简直就是闭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事跟台里有什么关系啊？八百杆子都打不着，因此这时更有一种沥血的感觉。 泡上一杯茶，他开始调兵遣将，其实回来的路上工作已经布置下去了，无非是确认一下到岗的情况与进度，这个时候如果台里能够立下大功，那不亚于一场重大战役的取胜。 正在这时，台里的负责人之一许彦平拿着一叠稿件敲门走进办公室。 邢工心说许彦平今天很闲啊，还有心思主动汇报工作？他负责内容和编导的不应该忙的脚丫子朝天吗？ “什么事啊？”邢工闷声问，“晚上需要播的内容已经编完了？” “啊，您回来之前就安排好了，正在紧急摄制中，摄制完了再给您检查，保证不耽误晚上播出，这不现在正好有空么？” “行了说吧，你手里拿的什么啊？”邢工看一眼就知道他有所谓而来。 “就是老卫负责的那个，《稷下学宫》综艺项目，《深夜画廊》那边交稿了。” “噢，交了你看看不就完了，这事用得着今天说吗？”邢工说着扶了扶眼镜，一天下来眼都花了。 “这个……还是得给您看一眼，您说行，才能行。”许彦平扭捏着，说：“这个不是我能定的了。” “拿来我瞅瞅。”邢工也没多问，直接结果打印好的稿件样章。他脑子里还都是今天的政工没转过来呢，人也上了岁数了，想了半天，甚至打开文件夹拿出当时的会议纪要来，才回忆起来《稷下学宫》到底怎么来怎么去，作为一款文化综艺承载的是什么使命和希望。 文件夹里还有当初高文明试稿发来的第一季第一集的开头部分，非常惊艳。这个开头，即使是楚垣夕当初看了，也不得不承认并不比白沙的开头差。当然，要考虑到高文明是站在白沙的肩膀上写出来的，拿了白沙的思路，内容虽然不一样，但方向一样。 紧接着，邢工打开样章一看，眉头顿时拧了起来。他拿起之前的小样又看了一遍，特地上了老花镜，结果怎么还是完全不一样啊？不只是文字和内容上的不一样，而是第一感就不一样？完全失去方向感？ “小许，你没拿错东西？” “没啊，您看里面人物称呼还是对的，孟子、庄子、无盐王后之类的都有。这能错么？” “问题是这是个神马东西啊？”邢工突然把稿子往硕大的办公桌上一扔，“卫宁呢？卫宁看了没有？” “不知道啊，这是群发电子邮箱的，我们几个都应该收到了。我今天也忙，就没顾上问他。”许彦平丝毫不提今天卫宁忙的脚丫子朝天，心说这样的话，我是否有机会把项目接过来呢？ 虽然说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插上手，但是咱对项目了解啊，连来龙去脉都了解了一溜够，特别是巴人娱乐楚垣夕主动接洽的情况下。这特么本子出来，百分之百是卫宁的锅，跑都没地方跑，到时候咱把楚总透露的消息如实的向领导汇报一番，都不用添油加醋，呵呵呵呵…… “把卫宁给我叫来！”邢工重新拿起搞笑番版本的《稷下学宫》，越是接着往下看越是一脑门子官司，甚至忍不住想爆粗口！ 齐宣王和无盐王后的婚礼？孟子做证婚人庄子跑来砸场？这都什么蠢东西！这能拿给省里领导看吗？献礼？献你大爷的礼！现眼还差不多！ 特别是，今天受了一天的委屈和无妄之灾，压了一天的火，这份破稿子像导火索一样欻欻的就把炸药包点燃了！ 很快，一天没顾上看邮箱的卫宁懵懂的来到大领导的办公室，顿时，邢工劈头盖脸的怒斥声充斥着整栋大楼：“文化，这就是你拍胸脯担保的文化底蕴吗？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我都已经跟省里领导把牛吹出去了，领导们对台里特别期许，你就这么回报领导们的期许吗？啊？ 孔孟之乡啊咱们可是，就给拿出这么个东西交差？我们大泰山的脸呐？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你承诺的东西在哪啊？这是个娱乐搞笑节目吗？无能！无能啊你！把这个交给省领导看，不得劈了我这张老脸啊” 楚垣夕收到许彦平微信已经是第三天了，微信来提示的时候正在看三只老鼠ipo敲钟直播。 为了看直播的视觉效果他特地占了带投屏的会议室，别人谁也没有心思看这个，只有朱魑陪在他的身边，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两个人。 朱魑两条长腿无聊的翘在前面的座椅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投屏里莫名其妙的几个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关键是一个都不认识，然后拿三只玩偶上去搞个所谓的敲钟仪式，简直不知所云。 这跟想象中的上市敲钟不一样啊？经济新闻她现在偶尔也看，那么多赴纳斯达克上市的、赴香江上市的，敲钟的时候好像都是鲜花着锦，在一个绚丽的舞台上走秀一样？怎么我大天朝的股市敲钟这么土呢？比主播开播的场景都不如。 “这都是谁啊？”她问楚垣夕：“你不是忙着呢么？怎么有时间看他们？” “中间靠右批红色哈达的那个是三只老鼠的章总，你没吃过三只老鼠的坚果？”楚垣夕说着，视线在朱魑的大长腿上停留片刻，然后继续看投屏。 朱魑随手拿出一包三只老鼠混合装，捻起一个核桃仁扔嘴里，“我吃过啊，但是他们的人有什么可看的？我看他们还不如做个类似网红布朗熊做地推的那种外套，然后三个人穿着上去敲钟，还好一点。” “你说的对，不过无所谓了，这钟谁敲都一样，只要敲了就行。”楚垣夕说着，从朱魑手里拿走一个腰果，吃起来嘎巴脆。 “至于为什么要看？因为，因为我从三只老鼠身上汲取了太多的灵感了，小康的很多商业模式其实都能从三只老鼠身上找到影子。” “比如呢？” “比如贴牌。”楚垣夕又拿过来一个杏仁，“比如你手里这个坚果包，其实并不是三只老鼠自己产的，他们是个不产零食的零食品牌，都是代工厂生产，他们贴牌，卖品牌。” 朱魑咀嚼的动作顿时为之一滞。 “所以我也搞贴牌货，找了一些饮料和零食的代工，然后贴上小康严选的牌子，等下个月小康大推的时候就上这批货。” 朱魑心说啥？合着我吃了好几年都是代工的？“那质量呢？能保证么？” 楚垣夕心说我找的代工厂都是原世界里踩完坑的，我可以保证，别人我就不好说了。至于三只老鼠么…… 他幽幽的说：“所以三只老鼠上市募资的名义就是要把ipo的资金投入到检测上游代工厂，建设云质量信息平台上去啊。”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朱魑“啪”的把一包坚果扔到楚垣夕的腿上。 “你不知道啊？三只老鼠一直都被戏称为‘吃货们的搬运工’啊。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三只老鼠这还算好的呢。”楚垣夕说着，就想到三只老鼠两次上市申请被打回来的波折，可以说食品安全问题绝对是这种企业上市过程中一个一票否决的指标了。 “那你都汲取人家什么经验了？” “那可多了，不过你怎么关心上这些企业经营当面的事了？”楚垣夕最近面对朱魑的时候相对心虚，还好朱魑一直也没提过冯林的事，也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如果她提，那就麻烦了，相当麻烦。 朱魑这段时间有着明显的改变，工作中摸鱼的现象锐减，陆续以比较灵活的合约签了几个三四线明星。三四线明星也是明星，所以陆羽那边没法签，跟巴人信息签约意味着被视为网红，岗位也是网红的岗位，而跟巴人传媒签，还是艺人，工作性质不一样，但实际干的活儿都一样。 因为同时要上两个短节目真人剧，《无道昏君》和《动物公司》，所以巴人下属各个分公司全都开足了马力，声叔因为早些年就写过《无道昏君》的开头和大纲，所以无论赵杰也好还是短视频剧集也好，都可以直接开动。 因此朱魑连轴转也是很正常的，让楚垣夕摸不清她到底是因为工作原因停止摸鱼还是因为知道冯林成了自己的“准女友”住进跃式别墅而受了刺激，一改往日闲散的作风。 只见朱魑的眼皮子扑棱扑棱翻了几下，目光中带着莫名的意味，说：“别人可以关心怎么经营企业，我也可以关心。” 楚垣夕心说完了，这是肯定知道了！ 冯林住进跃式别墅之后并不像于娅楠一样天天健身开直播，而且让楚垣夕给她列了个书单，商务和企业发展方面的，然后开始啃。 于娅楠都惊呆了，没想到冯林说要开公司不是说说而已，但是人生中最适合学习的时间没啃书，现在啃还来得及吗？ 冯林意味深长的一笑，“你说的无非就是学习效率而已。假设上大学的时候比现在效率高两倍，你觉得跟大学商学院的老师学，与跟几百亿公司的总裁学，效率差多少倍？” 但是书单这事把楚垣夕难为坏了，他自己看书都少，全都是野路子出来的，一时间想列个书单根本列不出来。特别是国内图书市场上，充斥着各种类型的鸡汤和段子，要么就是卡耐基那波老梗，要么就是比尔盖茨、巴菲特、乔布斯，特别是乔布斯的书简直满天飞，差不多是鸡汤学里的鲁迅了。 再不就是段子，以揭秘的气氛反传统，但实在是肤浅。比如说这个开场白吧盖茨的的书不会告诉你他外公是银行家，母亲是联准会的高管、ibm董事，是她给儿子促成了第一单大生意。巴菲特的书只会告诉你他8岁就知道去参观纽交所，但不会告诉你是他当国会金融委员会议员的父亲带他去的，接待他的是高盛的董事。 米国金融委员会议员多了去了，有儿子的多了去了，联准会高管们的儿子更多，因为联准会上百年的历史上有过许许多多高管，这些人里只出了一个巴菲特和一个盖茨。论开局的局面，巴菲特和盖茨并不是最好的，甚至连第二档都算不上，米国议员和联准会高管不是什么无敌的龙傲天，盖茨和巴菲特比咸鱼开局强点有限。 所以因为人家有一个比普通中产稍微好一点的开局就觉得对方的成功是理所当然的，就否定对方的天才和努力，否定对方为了成功痛下的决心和打破的道德枷锁，实在是过于肤浅。 他们不会明白老巴为什么要投机上大学，也不会明白他为了成功孤注一掷付出了什么宝贵的东西。这种书更加不适合加入冯林的书单，只会歪曲她的世界观。 因此，国内的传统图书市场上，实际上奇缺特别优秀的国内企业家创业的故事书，但是非常稀缺。最常见的是成功学和厚黑学，要么就是大佬们的自传体或者非常走形的颂扬，特别是过度解读杰克马的。 所以楚垣夕现在有个日常任务，或者叫夜常任务，要给冯林先讲一段天朝当代企业家的故事，冯林满意了才上车。 比如讲一讲胡合成的故事。一个考研不第但是可以教体育的乡村化学老师，如何从收购化工边角料起家，三年时间把一介校办工厂带成全球第一大乙氧甲叉生产商；六年，攻克世界难题维生素e；前后不到二十年，撕破了跨国巨头们垄断的铁幕，让一家校办企业变身为世界最大的维生素生产企业之一。古之陶朱公范蠡也不过如此。 又比如讲一讲刘千山的故事。同样是校办工厂起家的英雄，如何做到股价3年22倍大a股一枝独秀，又如何帅不过三秒，创始人英雄黑化走入资本迷局，把一家好端端的朝阳企业生生玩成并购套现的割韭菜工具。 诸如此类的故事，让冯林听得如痴如醉，但楚垣夕感到逐渐被掏空…… 第八百三十章 我高文明是正确的 总了个之，楚垣夕十分确定朱魑这话已有所指。 好在此时三只老鼠敲钟接近尾声，镜头转到演播室，几个评论员坐在演播室里开始哔哔，极大的分散了两人的注意力。 听着评论员不着边际的瞎捷豹点评，楚垣夕呵呵一笑，“这些人那么关心三只老鼠上市过程干什么呢？就没人关心一下企业发展规划和前景吗？” 朱魑一歪脖：“你关心？” “其实我也不太关心，三只老鼠的精华已经差不多都表现出来了。毕竟已经7年了，5年谋上市，7年ipo，再苛求后面还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有点过分。” 这也是企业发展的客观规律，初创企业能在五年内把横溢的才华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就是非常好的企业了，基本上也可以走到上市这一步，经过上市的大考之后还能继续推陈出新的是商业奇迹，更多的是被大势所裹挟。 能够例外的通常都是心雄万里的，比如一开始就把目标定在千亿以上的，器量上差一点，面对困境时通常就妥协了。 “你看见三只老鼠的章总没有？”楚垣夕指着屏幕上的人，说：“看面相平平无奇，但是感动过我。当初他工作干的很好，年薪很不错，非要创业不可。他家里人问他说你有房有车的，一年几十万元的收入，创业图的什么呢？拿100万创业几乎是全部家当，失败了怎么办？” 这是个问题，其实也是答案。正是因为有信心，才会孤注一掷。 巴菲特孤注一掷的时候更疯狂，以至于他岳父说他必定失败，女儿会饿死而他会进监狱。三只老鼠也一样，起步虽然并不出彩但是洋溢着理想和青春。 楚垣夕指着屏幕：“而且他们当初的创业思路，直到今天仍然非常有价值，值得借鉴，至少我是借鉴了。” 朱魑猛的双手一拍，眼睛里欻欻的绽放着兴奋的光。她噼里啪啦的问：“是借鉴三只老鼠不要脸的运营策略吗？我记得有一年过年的时候网购结果他们虚假发货，实际根本就没存货了。拆穿之后首页大字报认错，承诺过年之后三倍赔偿补发，结果过完年直接退款了事，给本仙女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感谢书友网络宝宝提供本章说） 楚垣夕幽幽的说：“所以互联网还是有记忆力的，可惜我不搞电商……我借鉴的是人家的亮点。” “切，这还不算亮点吗？” “痴痴，你这么想就太小家子气了。”楚垣夕平静的说，“学别人的时候，别人有一百个缺点，就一个优点，也一样可以学，把优点学走就行了。不需要对方非得是圣贤，毫无瑕疵，然后才能学，你明白吧？你光盯着三只老鼠的黑历史，影响到自己的观察能力，人家那么多牛逼的地方就都注意不到了。” 朱魑灵机一动：“你是说，搞ip？” “对，就是搞ip。巴人第一个ip为什么要搞动物公司？” “为了……巴人也做食品？” “不是，因为萌物百搭。做一个这种ip，干什么都能用。”楚垣夕说着自失的一笑，因为这个绞尽脑汁设计的ip方案最后没用上，但是未来会不会有用其实也难说，这也是本轮巴人进行ip开发的时候《动物公司》ip位列第一的原因。但是三只老鼠用的非常不错，三小只的ip成了企业最鲜亮的形象，辨识度极高，而且讨人喜欢，给产品带来巨大的加分。 可以说这套ip建设法是三只老鼠整个企业发展规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因为他们的战术是通过贴牌加工的轻资产方式病毒式壮大，但自己又需要从零开始建设品牌，并没有驰名商标可以拿来就用，所以这个ip的市场认知程度才是三只老鼠的命门。 也正是这个原因，三只老鼠的章总几年前就建立了老鼠娱乐，本人亲自挂帅，结果被资本市场质疑关联交易和利益输送。 其实这正是楚垣夕先搞自媒体再搞便利店的套路，三只老鼠的操作让他领悟到了这种模式更容易抬高天花板，而那个时候也正是ip经济初露锋芒的时候，还没有达到高潮，更没人抓住深邃，三只老鼠可以说是这种模式的先行者，为小康点亮了前面的灯。 同样都是销售品，同样需要快速扩张，用户的认知程度是生命线。原世界中小康之所以要搞一个大电影然后通过实物票补的方式去推高观影人数，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是三只老鼠的成功让小康断定这个方式有搞头，哪怕烧二十亿也在所不惜。 当然这也是小康不得不拼命融资的原因，一琢一磨祸福相依。 朱魑又把那包坚果捡起来了。此时电视里已经没有什么可看的，她的目光在坚果包装上的三只老鼠身上扫来扫去，也不知道这三个小玩意现在到底值多少钱？ “所以，他们就是靠这这三个小老鼠成功的？” “那当然不是了。”楚垣夕断然说道：“他们商业思路也是对我影响很大的地方，抓客户然后触发客户社交链上的自动传播，注重人气和评价。” “玩粉丝经济的不都是这样吗？”朱魑低声说，“我当主播的时候也是一样啊，不能都靠平台宣传，让粉丝分享直播间去土豪群，然后才能吸到新大哥。” “这就是他们不一样的地方啊，你看看谁做实体经营按照直播间的玩法来？而且三只老鼠的目标很明确，就主打两种人。” “哪两种？” “一种叫大爷大妈，一种叫学生白领。大爷大妈图便宜，只要价格够低服务够好，他们买完就会在现实中到处说。 而网络上，什么人传播信息最快最有分享的欲望？18到24岁，学生和刚进社会的白领，工作还没磨灭掉生活的热情，接受新鲜事物能力强，参与感也强，一点小小的福利都能让他们发微博。” 朱魑赶紧点头。听到这里连她都听出来了，小康虽然跟雨女无瓜，但是一鳞半爪的总能听到一耳朵，针对的用户主要就是这两类人，小区里的大爷大妈和商圈中的白领，门店选址都是有讲究的。 她原先还纳闷这两类人怎么可能同时成为用户的，原来根源在这三只小老鼠身上？可是仔细想想，年轻人如同白纸心里没有品牌概念，老年人认牌子货但是更认实惠，对三只老鼠冷启动时期的传播，还真能对应的上。 原来，楚垣夕不是突发奇想干便利店啊？小康成立半年了，巴人这边窃窃私语不要太多，要不是楚垣夕在巴人的战绩实在太辉煌了，辉煌的让人没话说，不知道要有多少风言风语，至少隐约表达“拍脑袋”的评价很正常。 别说是员工了，就连他们这些联合创始人也一个个摸不着头脑，怎么想也想不通楚垣夕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但是今天，朱魑发现自己似乎抓到一点门道？ 当然，她还想不到这套商业逻辑的代价是费用畸高，也想不到怎么把图便宜的用户转化到为了满足感而付费，怎么用解毒药剂去解。 楚垣夕看看时间不早，打算走人，结果习惯性的看了眼微信，顿时看到许彦平发来的话。 他顿时就懵逼了，啥啥啥？孟子主持齐宣王和无盐王后的婚礼，庄子跑来砸场？砸场干嘛？抢无盐皇后吗？无盐皇后可是历史上有名的贤后，不过出名主要是因为其丑无比，女版卡西莫多。嗯，跟庄子倒是绝配，庄子是个老婆死了敲着盆唱歌的人，距离坟头蹦迪的至高境界只差一步之遥。 房诗菱简直是个天才啊！ 再一看，这是昨天交的稿子？“朱魑，房诗菱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没有啊，我跟你说了我可能被拉黑了。” “那高文明呢？” “一样啊，你说我招谁惹谁了……” 楚垣夕和朱魑并不知道，在他们闲话的时候，那边已经开撕了。卫宁罕见的被房诗菱拉进《稷下学宫》的创作群组，原本她是刻意保持和卫宁之间单线联系的。 这个创作群组里不但有高文明，还有另外两个编辑，一个备注是《深夜画廊》的编辑，另一个多加一个“前”字。 卫宁看到这个阵容是真的恼了，特么您找人好歹也找找跟高文明一个档次的啊？您编辑部里是藏龙卧虎吗？因此他没有第一时间发声，以至于被拉进来之后围观了一小会。 结果房诗菱发出声音没得到卫宁回应，反而激起三名综艺脚本创作者的争论，然后上升到争吵，进而人身攻击，给卫宁上了生动的一课。 这场小级别的撕逼是高文明赢了，因为卫宁之前告知房诗菱的不是过稿没过稿，不是怎么修改，而是项目遇到困境，你这稿子还不如没交，因为第一你已经逾期了，第二你的稿件完全偏离了约定的方向。 其中的关键是，我们大泰山要的是严肃的政治经济议题的节目，你整到军事领域都可以，至少还算写实，还算符合那个时代的特征，是综艺里的正剧。现在这个婚恋+生活日常它不是啊！ 直到这时房诗菱才慌了，然后埋怨卫宁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早说什么呢？卫宁麻木的想，早早提醒你不要背着我瞎捷豹乱写吗？当初说的好好的，样章交的好好的，谁特么知道你抖这种机灵啊？ 可能几天前他觉得自己还会生气，但是现在，被邢工一顿臭骂之后在台里颜面扫地，一度想要干脆回山影算了，只感觉心如死灰，想生气但是缺精气神。 可能是房诗菱也知道自己埋怨的不对，赶紧寻求补救方案。成年人，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是把事情挽回。好在，还有挽回的余地！ 所以卫宁进了群，然后开了眼，一只是写轮眼，气的；一只是白眼，洞察了这个创作组的奥妙。 正因为房诗菱转述了卫宁对项目的精确定位，使得高文明在撕逼中大占上风，因为他是负责严肃向写作的，而另外一个负责搞笑，一个负责剪切，结果把他的创作内容大幅削减，把他的人气得不要不要的。 这回好了，让你们搞笑，搞笑了吧？ 卫宁终于忍不住发出声音时，问的是：所以，你们之前打算把《稷下学宫》做成一个搞笑娱乐节目？ 房诗菱：是啊，但是也能改回严肃向的。 卫宁：那你倒是改啊！ 顿时，群里鸦雀无声，包括之前撕逼撕的波澜壮阔的高文明，都蔫了。 房诗菱心说要是能改早改了啊！高文明这个渣渣是不是有意报复姐姐啊？这综艺的第一季按计划要8集，可以多但绝对不能少，多了，泰山台可以做减法。 结果这么久了高文明这个渣渣只写出3集的内容，简直气死偶咧！ 另外两个编辑，她说心里话，做出的搞笑番水平相当之高，跟任何搞笑性质的综艺打擂台都不怂，情节跌宕起伏，也给艺人留够了发挥的余地，特别是游戏环节仍然保留了嘴炮对喷的创意，只不过pk的内容不是政治经济和儒墨道法这些了，改成生活哏。 问题是高质量的搞笑番也没那么好写，在约定的时间内完稿仍然不可能，即使两个编辑合作。所以房诗菱才灵机一动，干脆把严肃的和搞笑的结合结合吧，两边咔嚓一剪，凑一下蛮好！ 这就是为什么逾期了10天的原因，这10天是搞笑番确实完不成了，流出来当裁缝的10天。也是高文明受尽凌辱的10天，差一点连《稷下学宫》总编导的头衔都丢掉。 现在他算报了仇了，但房诗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再指望高文明，以他的速度，不是多久能出完八集的问题，而是很明显的，他的知识储备不够，肚子里没墨水了，根本写不出来新内容！他内功不行，不足以支撑打完一套拳法，这就不存在破解的方案！ 其实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一个超级备选方案一直都存在于她的脑海中，那就是——疯狂注水！ 三集，那是高质量全程高能的三集，因此可以撑到八集。 实际上这也是房诗菱做文字裁缝的本意，用搞笑内容注水，把高文明的内容进行有质量的拓展，只是没想到两拨人呢是格格不入，根本掺和不到一块去，内容也没法掺。 所以交给泰山台的稿件里，还保存了一点点高文明的内容而已，这也是高文明感到受尽凌辱的原因——老子殚精竭虑写的那么辛苦，虽然数量不行吧，但是质量突破天际了啊！结果居然都特么被裁了！你们哪来的那么大的脸敢裁老子的文？我草泥马啊！啊—— 于是矛盾迅速转化为，到底怎么说服高文明掺水，或者，姐姐得教教他怎么掺水？比注水，国内姐姐就没怂过水！比如说洗稿吧，公众号洗稿怎么才能让人不易察觉？高质量的注水啊！让人把注水的内容当成正文，然后把图文中的图进行恰当的替换，这是王道。 说不得这回得亲自上阵了！多少年没亲自码过字了，但愿自己宝刀不老吧？ 结束了这个庞大的心理活动，房诗菱看卫宁那边居然还没等急，心说卫宁转性了？ 看了看聊天记录，高文明和卫宁聊了几句倒是还行，毕竟高文明写的是严肃内容，跟卫宁是保持着一致性的。 她at了一下卫宁：现在的问题是，我需要一个新的时间，老卫帮忙争取一下。 然后又at了一下高文明：老高你跟老卫详细沟通一下需求，然后注意随时沟通，稿子以半集为单位，写好就给老卫过目。这回别再出错了，加油！ 高文明超级不爽，心说这特么难道是我出的错？是你瞎捷豹找人找出来的错！我只是慢啊，我高文明是正确的！ 然后，他眼睁睁的看到卫宁说：抱歉房诗菱，时间我仍然能帮你争取一下，但是跟我沟通稿件可能没什么用了。 房诗菱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卫宁：我不知道会不会换负责人。许彦平许总可能会全面接手这个项目，而且他本身就是搞内容和编导的。 房诗菱有点发傻。换内容负责人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卫宁说的是“全面接手”。谁？许彦平？她努力回忆但是可以确认，这人她连见都没见过，只是知道对方是泰山台的一个副总而已。这个项目是泰山台三个副总一齐出马的项目，当初有多自豪，现在就有多惶恐…… 他在微信里小退了一下，顿时看到联系人列表里，楚垣夕正在说话，用语音说：“老卫，《稷下学宫》那边什么情况啊？需要帮助吗？” 卫宁拿着手机，突然热泪盈眶，有那么一瞬间崩溃的想要录入：我特么猪油蒙了心了！我不值得帮助！ 想了想，感觉太基了，他把输入一半的东西撤回来之后重新写：需要，之前给你写本子的那个写手，你能介绍给我吗？ 楚垣夕看着微信冷笑，心说介绍给你那不就介绍给房诗菱了吗？你当我做好人好事不求回报的？ 别说写手了，连台本我这都快完成了。但是我会告诉你吗？ 因此他大大方方的回复：你不如把项目交还给我。 卫宁一嘴黄连，心说项目要是能特么交给你，我当初费那么大劲呢？ 楚垣夕看他半天没回话，心说这是你丫的吃苦头吃的还不够啊！还是你真的觉得咱们关系不错？换成许彦平其实也挺好，那孙子更物质一些。 比较可惜的是，眼看着这回房诗菱似乎还能苟延残喘一阵，因为卫宁的反应还不够激烈，如果房诗菱苟不动了，卫宁肯定不是这样的，许彦平也不会是。许彦平的意思其实他已经看懂了，话里话外，都希望能够成为《稷下学宫》新的项目负责人，不旺自己透露那么多的因果给他。 既然这样的话，反而自己这边不方便瞎捷豹采取行动，否则很容易适得其反。万一泰山台怒了，说咱不玩了，这项目干脆不做了吧，那岂不是白忙活了？ 光坑房诗菱可不是目的，目的始终都是拿回项目为优先的。 —————— 828章被404了，但是内容比较重要，各位知道怎么能看到有配图的文了吧？另外静静盟的加更是9月5号（这条也被吞了重新声明） () 第八百三十一章 别人眼里的楚垣夕 7月13号是周六，楚垣夕发现自己错过一个大消息。 开市客，这家米国最著名的仓储量贩式商超，已经进驻天朝了，而且进了十好几天。 但是因为首店选在魔都闵行，没有进行全国范围的宣传，所以他后知后觉了。要不是跟安琪聊天的时候安琪提了一句，他都不知道7月1号开市客就已经开始预约会员，而且报名极为汹涌。 从这家著名的商超身上楚垣夕其实也汲取过养分，那就是开市客的最大商业特点，不靠买东西赚钱，而是靠会员年费。 开市客的东西便宜，毛利常年保持在7%，甚至毛利超过14%的时候都要上报董事会作为特殊事件备案，要有正经原因。 这个毛利在天朝连运营成本都覆盖不了，倒是在米国可以，因为米国的开市客有很多房地产，在自家地里开店不用交租金。 他们主要的盈利靠的是流量，也就是会员年费，人多才是王道。 会员年费这一点，在原世界的小康中被重视的非常彻底，也是楚垣夕这一回重新开始之后一直念叨的数据。他先搞自媒体再搞小康，表意识里是种种条件综合的最优解，但潜意识里未尝没有为小康会员数量发育提供更优质土壤的想法。 只不过对比一下开市客的预注册会员和小康的会员，怎一个惨字了得，这十三天的时间，人家会员费都收上来上万份了，小康这特么还是以千为单位的呢！ 看来八月份大推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学一下开市客的推广手法？开市客的闵行店8月下旬开张，开张之前注册会员年费只要199，但开张之后就要涨到299。 固然这个做法会使得开业之后的注册变难，用户可能产生恨失心理，但是至少这段时间爽啊！ 关键是开市客是真会员制，不是会员不许买东西，因此注册了会员的肯定要买买买，不说给亲戚朋友带，至少把会员费给薅回来。也就是说前期注册的越多，起步的势头就越炸裂，羊群效应之下，更多的人会被带动，到时候炒作一番就无敌了，毕竟在天朝，低价一直都是大杀器，这个国内首店一炮而红，能够有效的树立品牌，按杰克马的话说，建立用户心智。 与这种巨大的开业红利相比，什么恨失心理之类的小问题完全可以被覆盖。 不过思来想去这个模式似乎不适用于小康，楚垣夕回头一想，人家开市客多有名啊？小米雷布斯公然宣称自己对其五体投地。小康现在根本没这个名气，东施效颦并无任何用处，这是人家独有的品牌优势，积累了几十年呢。 开市客有名到什么程度呢？成功到亚马逊贝索斯为之痴迷，成功到巴菲特想把它的股票带进棺材。 而阿哑和李铁头他们，甚至山寨了开市客costo的汉语名字，给自己的连锁店取名叫开门客。这帮无耻之徒倒是蹭的一把好流量。 想到阿哑和李靖飞，楚垣夕心说孙贼，老夫还没动手，你们丫的先反击上了？ 他案头就摆着一个程慧琳的访谈。程慧琳就是格拉比的联合创始人，开门客进军大天朝的督军，那次在国贸2期，楚垣夕见过她，黑黑的其貌不扬，但拥有巨大的能量。 因此，国内嗅觉敏感的创业媒体顺势就采访了一篇，结果特么里面程慧琳就给小康上起了眼药。 提问者不知道是真的了解到一部分情况然后八卦呢，还是收了红包了按照被采访人给出的提纲提问，总之顺着阿哑和李靖飞的履历很容易就跑到楚垣夕身上。 这个采访的背景很关键，丫融到资了。 经过楚垣夕不懈的祸祸，小风吹着眼药上着，开门客坐拥李靖飞和王月恒两大投资人小佬，结果枯坐愁城。而他们需要的资金量是极为庞大的，天使轮自己消化了一个亿的现金已经让李靖飞和王月恒出了不少钱，外加格拉比兑现的一些商业地产之类的资源，到a轮了需要的钱丝毫不比小康少。 然后问题来了，小康领先一步着手融资，而且使用的是半公开路演的方式募资。 要知道一般的初创企业特别是有投资圈人脉关系的那种，前几轮的时候不路演的居多。这个习惯的形成，要么是刚开始创业的时候估值低，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么就是心虚或者商业逻辑还没做成闭环，没有信心对外融资，需要先启动，做成好看的样子再见外人。 楚垣夕有不少投资圈的人脉，仍然肯对外路演说明有信心，商业上的准备充足，而且愿意在低价的时候用份额召集志同道合的人，所以对资金的新引力极为强大。特别是当他明明可以用巴人的钱占据低价份额的时候没有这么做，在投资圈里说什么的都有，但是主流意见是“高风亮节”。 这就极大的挤占了开门客的融资空间，因为有钱的人不见得就愿意撒钱，还等着楚垣夕a轮和a+轮呢。 再加上经济严寒，找不到钱怎么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李靖飞和王月恒凑不够钱，程慧琳直接找了她的金主爸爸孙大圣，拿下了一亿的a轮领投，外加王李二人找到一些杂七杂八的钱，凑了接近10个亿的￥。 看到李靖飞在朋友圈炫耀，楚垣夕心说这三孙子恬不知耻啊！这特么不是你丫的耻辱吗？你们俩进去不就是负责搞钱的吗？连a轮都搞不定还好意思尸位素餐？还好意思舔着脸发朋友圈？ 这就相当于给你任务用一个连的兵力去歼灭对方一个排，结果被人家一个排给包围了，现在向总部求援，必须派特种兵王来救，不然救不出来。总部真把兵王派来了，特么你们这帮虾兵蟹将得救了还好意思发自拍吗？你的脸呢？ 这样也好，算是用普通攻击提前勾引出了对方的技能，而技能的释放是有限制的，特别是孙大圣还要包养格拉比本部的情况下，动辄几十亿的投资不是开玩笑的。 楚垣夕其实怕的不是孙大圣给输血，而是开门客通过孙大圣牵线阿里，准确的说，也不怕阿里给开门客输血，而是怕阿里带资源投资。这才是开门客的潜在优势，当然想要用上这个优势，需要他们觉悟到需要舍弃一些什么。 即使没有阿里，孙大圣的资源其实也很可观。 在这个背景下，程慧琳引入了一群高管，其中半数以上来自孙大圣麾下，设置了首席收入官cro，设了高级副总裁svp专门负责用户增长，极大的扩充了管理层，改变过去四个人一间小会议室闭门造车的状态。 因此，这篇采访第一个问题就是：“孙大圣占股太多了你们团队有没有什么担心的？” 程慧琳讲话超好听：“孙大圣是世界上最有远见的投资人，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格拉比最开始创业阶段，第一次公开融资之前。我们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 在这段漫长的历史中，他在全球的出行和本地生活领域都做出了最杰出的投资，在你们国家投出了阿里和滴滴。因此接受孙大圣的大笔投资我认为是非常好的事情，越多越好，被有远见的人大笔投资说明我们的工作有价值。 而且我信任孙大圣，其实不止是孙大圣，任何人愿意帮助我们，那么拥有开门客的股份都是应该的，我都信任。我对于创业阶段的份额持非常开放的态度。” 楚垣夕心说这特么跟我原世界里最缺钱那阵说的话神似啊？只不过程慧琳说的更优雅。 既然谈到滴滴，记者就请程慧琳比较一下滴滴和开门客。 这个比较可不容易，里面有坑，但程慧琳不愧是东南亚霸主级别创企的联合创始人，跳坑的姿势也极为优雅：“我们不应该和滴滴进行比较，因为滴滴是个注重线上运营的企业，而我们注重线下运营，投资商业地产和物流建设并通过优质低价的服务和商品创造利润。 我甚至不觉得我们是一个互联网公司，我们比较的对象应该是麦当劳、瑞幸或者河马先生。这些公司在你们大天朝都取得了成功或者正在成功。” 楚垣夕心说成功你大爷的！你们特么一家店都还没开呢哪来的脸跟这三家比啊？你特么应该跟小康做对比，因为你们特么偷学我造共享单车，还是当着我的代工厂的面在王庆坨造，我特么已经知道了啊魂淡！ 但是记者不能这么问，反而十分配合：“那您把公司取名开门客，是为了建立米国的costo开市客一样的用户心理预期么？” 程慧琳坦诚：“某种程度上，是。我们和开市客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开市客是一个大型量贩商超，而我们不做全品类。但是我们的路线也是严选+低价，然后辅以前进仓的本地送货服务。” 记者捧哏能力很强：“能说一下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么？” 程慧琳的话听起来非常有道理：“因为我发现我们亚洲人和米国人的生活习惯不一样，我们不喜欢囤货，喜欢使用材质更新鲜的。米国人买东西都是开车去，一次买一车的肉蛋菜奶和零食，够用一周甚至两周。 但无论是你们还是我，都不是这样，喜欢买今天新到货的。这说明米国在这方面比较落后，不方便，也没有送菜到家的服务。我们开门客做本地生活，讲究送上门，所以我们的形式更优化。相对来说，如果顾客买的款一样，那我们比开市客更具竞争力。” 记者马上问：“但是在天朝，物业成本是非常高的，您和开市客都是大型商超然后走低价策略，这个模式能赚到钱吗？” 程慧琳前方高能的回答来了：“赚钱不是我的目的。我的期待在于建立一个合理的商业模式服务于天朝的老百姓，让他们拥有性价比更高的生活质量，用更便宜的价格买到好的商品。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们的管理团队指定了几年的发展规划和财务筹划。你知道，世界上大多数创业公司都没有战略或者财务规划的。这也是孙大圣支持我的原因。” 本来采访做到这就可以结束了，楚垣夕也没必要对别人zhuangbility品头论足，即便程慧琳装的有些太太太过头了。 但是记者马上问：“我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您本次扩充管理团队之前的四个人中，有两个人和同样经营本地生活服务的小康生活的老板楚垣夕有极深的关系，而且据传闻他还有投资开门客的意向但是最终似乎本轮投资人中没有他？您们之间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呢？” 程慧琳回答：“你说的这个人我知道，其实只有我像外来者。我们的ceo王月恒虽然没有投资过楚垣夕的企业，但是投资过一个和楚垣夕关联的雪上项目，占用了他很多的资金，而且那个项目是楚垣夕本人发起的，只不过他发起之后由别人进行创业，他跟投。 这些情况我的搭档们都向我坦诚过，我们之间不存在商业秘密。不过我甚至一度害怕楚垣夕把开门客掏空了，哈哈哈哈。” 采访文稿到这里，放了一张程慧琳开怀大笑的特写。 紧接着她耸了耸肩，话锋一转：“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投资我们，反正孙大圣投资我们了。这个人非常会讲话，智商情商都很高，该谦虚的时候谦虚，该张扬的时候张扬，对于外在形象，噢，你们叫人设，这方面，是我见过的创业者里把握的最好的。” 记者很自然的问：“我很好奇，难道您研究过他？” “还真是，因为他对我们莫名其妙的展现出一些敌意，所以我也不得不研究一下他。” 记者顺势八卦：“敌意？为什么呀？我看楚总倒是经常在微博上喷这个喷那个。” 程慧琳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知道啊，我们的商业定位是错位的，都不是直接的竞争关系。” 楚垣夕心说你可拉倒吧，李靖飞特么舔着脸刺探我的商业秘密你会不知道？你不知道你那的单车是怎么回事？他们背着你造的？ 本次采访到这已经是结尾了，楚垣夕看到程慧琳居然拿自己做结尾，这是释放什么信号呢？她最后说：“楚垣夕这个人，对外具有说服力，对内执行力非常强，业务推动上边我特地调查了一下，贯彻的都比较到位，算是一位快打旋风式的总裁了，非常优秀。但是他说话的时候非常有技巧，善于把真相隐藏在公开信息中，让投资者自己解读。” 记者凑趣：“您的意思是，投资者听他说话，很容易被误导？” “应该说是考验投资者的水平吧，他把信息都告诉你了，解读错了怪谁呢？我作为一个老牌创业者，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很懂投资，或者懂投资人喜欢听什么。” 很好！楚垣夕又看了一遍采访，心说这瞎娘们可能不知道我在微博上撕逼是一流的？阿哑没告诉她妈？甭问，这些总结肯定是阿哑替她总结的，不然不可能如此精确如此到位。 不得不说，孙大圣的强心针打进去，开门客的形式确实得到扭转，至少有声响了，不至于死于耻辱，甚至还有余力反击。而且既然孙大圣开始投了，后面多少还是会继续投的，所以短期内他们死不了。 这篇软文，无非就是警告投资者不要投钱给小康的意思了，可惜啊，商务部的支持便利店行业文件一出，这些牛鬼蛇神还能有什么用？ 不过也不能完全无视，楚垣夕想了想，让陆羽安排安排，找同一家媒体，最好是同一个记者，等到八月份大推开始，给小康也发一篇采访。不就是红包吗？我给双倍！ 这个周六实际上楚垣夕有安排，要带冯林和于娅楠去看《哪吒》的点映。这是部据称能接替《大圣归来》的国产动画，正式上映是在7月26号，今天是13号，提前两周开始点映。 从点映的气势就能看出来片方的信心有多么足，对自己的内容有多么自信，提前这么久做点映，这比《药神》还爆棚的信心真是无敌了。 国内电影宣发的要点首先在于抢影院的排片，而正确的排片影响到影院的收入，所以这是一个博弈的过程。 对于抢排片，作为原世界中亲自上阵操办过一部大电影的楚垣夕，概念中是三件套，谓之路演、点映、票补。 但今年国家已经严令约束了平台的电影票直补，虽然对于楚垣夕未来的实物票补影响不大，但目前的电影宣发主要把火力集中在路演和点映上，两者之间又有很大关系。 所谓路演，其实主要目的路演之后的那顿大酒，按国内行规这是酒神之间的pk，片方得喝够意思了，同时电影质量至少看着还凑活，院线才肯加排。因此片方必须有酒神坐镇，全国那么多城市那么多院线，需要一家一家跑过去，需要天赋异禀。 来来来，我推本新书，穿越末世文，《这个世界太难了》。字典上的汉字化为了一头头怪兽，文字猎人成为新兴职业。看这书恍惚间回到十年前，写法、金手指什么的都特别考古 第八百三十二章 重燃的短视频热情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电影的票房主要集中在上映前三天的原因，也是绝大多数电影周五开始播的原因。周末观影人次多，质量好的排片跑下来了票房准爆，后面的排片都能保住。而三天内质量不行的，院线发现看走眼了就算再能喝都没用。上座率上不去都是直接减排，麻利的一周就下档。 特别是流量片，大部分殊途同归。 这方面一直都让楚垣夕感到不可思议，正经的创业者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涉及到票房收入这么大的利润，动辄几亿的差额，会由酒桌决定。但是存在即合理，很多口碑非常好，上座率也非常好的片子，就是得不到排片。 譬如说最近上映的《绝杀慕尼黑》，因为是批片，国内发行方就没有跑路演要排片，所以就出现了某一天票房排名的一二三名上座率分别是15%、20%、25%，而排第四的《绝杀慕尼黑》上座率35%的景象。 但它排片率只有不到5%，而且已经是自己的排片高峰，典型后妈养大的。院线不追求利益最大化，神来了也没辙。 很多人容易混淆点映和路演的概念，其实很容易分辨，因为路演是不卖票的，而点映卖。其实点映的作用也是为了抢排片，第一个是用点映上座率和点映口碑告诉影院：“我可以的，给我加排吧。” 这一招通常用于有心没钱的宣发方，做多轮点映，鸡贼的抢夺周中别人看不上的时间段，十分卑微。《大圣归来》就这么干过，效果非常好，使得它迎着《捉妖记》提升排片率。 但还有一种点映叫做气势汹汹，比如说《药神》。《药神》的点映是可以载入教科书的流程，在点映阶段上来就抢排片！ 《药神》的排片是电影第一天5%，能羡煞《慕尼黑》，最后一天更是超过11%的排片率，很多片子正式上映都拿不到这个排片。于是正式上映第一天口碑直接爆炸，拿下近50%的排片率，除了复联之外就没人能这么打，而上座率更是达到了恐怖的93%，复联也难以望其项背。 《哪吒》的点映规模没有《药神》那么虎，但是开启的点映周期超长，这是一点都不怕口碑糊掉，也不怕被人录成枪版影响票房，爆棚的信心透过屏幕都能感觉的到。 看完《哪吒》，虞美人竟然哭了，而锋利发现楚垣夕坐在座位上，并不急着走。 忽然，楚垣夕问：“你们俩有抖音账号吧？” “有啊，怎么了？” “我感觉，我做短视频的热情重新被点燃了！”楚垣夕兴奋的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用手比划着，“这个电影必火，票房25亿，你们信吗？” “25亿？你开什么玩笑啊？这是动画片。大圣归来那么火，票房也没过10亿啊。”于娅楠感觉楚垣夕过于情绪化了。她看了眼冯林，发现冯林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 “常识就是用来打破的。你们想在抖音走红么？我想了几个点子。”楚垣夕丝毫不以为意，脑子里快速过着种种方案。 按说抖音金手指到期之后他是必须有意藏拙的，藏拙可以被人解读为引而不发，有更重要更赚钱的事情，顾不上做短视频，而冒然出手则会砸掉自己的招牌。周敏溪那还叫师父呢，师父不出手叫金盆洗手，师父砸锅了怎么解释？ 但是这回楚垣夕感觉不会看走眼，而且这波热度蹭起来很爽啊。25亿票房意味着七千万人次观影，就算一个抖音视频播放7000万次也很了不得，可以上热门好几天，可以带动一大批跟风呢，何况是电影，还是打破某个品类票房上限的电影，话题性max，口碑发散的余威肯定比短视频热度高的多。 关键是可蹭的点实在太多了，多的有点让人想要二刷，不然容易漏！这个动画观影过程中无数蹭流量做短视频的思路一直在楚垣夕脑海中盘旋，直欲喷薄而出。不把它们变现出来，不把该蹭的流量蹭到手，愧为一代自媒体公司老大！ 他走出观影厅，先给陆羽发消息，拉了一个临时的工作群，把陆羽和巴人的后勤形成拉到一起，说：周一周二巴人信息集体组织观影，看《哪吒》，下午场，每人刷两次，最好能包场，行政的同事安排一下，直接找财务批钱，直接跟影院谈包场。这是工作安排，要记考勤，不去要请假。陆羽你在工作群里发一下通知，最好今天明天个人先去刷一下。我周一上午做说明，安排任务。 这条信息发出去楚垣夕就不管了，然后回过头问冯林：“你化妆技术怎么样？” 他不问虞美人，因为虞美人的美商实在是不高，靠底子硬，撑起不错的颜值，但是化妆肯定是不太行。 冯林一愣：“还行吧，你的意思是？” “做仿妆。”楚垣夕已经迅速归纳了几条蹭热度的方式，其中冯林和于娅楠能用到的可能只有仿妆了。“刚才哪吒和熬丙变身之后的妆，你们俩还有印象么？能仿一下么？” “这种仿妆？这种得精确，我得看看片花。”冯林很有信心，“不过哪吒好仿，熬丙怎么仿啊？他那个犄角不好弄啊，难道拿面捏？” “没事，公司统一采购材料，到时候把小犄角贴上，要做到天衣无缝让人看不出来是粘上的，软软的弹一下呗呗直颤，明白？” 冯林一看楚垣夕这居然进入工作状态了，不是闹着玩的！什么情况？ 只听楚垣夕说：“我得想想，列个单子，然后让陆羽操作一下。仿妆、把音乐扣出来，把台词里的金句扣出来，还得有发散能力，能提炼重组一下最好。嗯……” 在他做筹划的时候，巴人信息工作群里已经炸锅了。因为楚垣夕不喜欢无端占用员工的休息时间，这个良好的习惯一直传导到各个分公司，不上班的时候工作群里几乎不会出现信息，就算有也是员工之间的。 但是陆羽直接把楚垣夕在小群里的话给截图过来了，然后at全体，顿时，这组员工都像看西洋镜一样，然后因为是工作时间看电影，于是纷纷点赞，开始猜原因。 这通神猜把陆羽都看乐了：你们也别问我了，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问，但是肯定不是咱们自己搞动画电影。如果是的话，不需要组织咱们观影。 下面顿时刷起来成片的“扎心了老铁”！ 但不管怎么说，总裁肯把有限的精力中分出一点点来撒给巴人信息，总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别的公司都是害怕总裁瞎捷豹指挥，要是总裁真不懂还好一点，最怕的就是本人还略懂一二，通常这种都很要命。但巴人信息不一样，巴人信息的现状是不直接对接收入，至少不像游戏公司那么直接，所以员工捞不到什么期权，只能拿现金奖励。 在巴人集团，最值钱的是期权已经形成共识了，因此信息公司的员工想拿期权唯一的出路就是大老板直接安排任务，并且安排奖励，就像小康的okr那样，任务和奖励挂钩。 只是大老板70%的精力在小康，另外30%里倒有15%给了游戏公司，另外15%由信息、传媒和杨健纲的巅峰视效分润，怎一个惨字了得？那两家根本就不需要任务和奖励，但我们需要啊！ 因此今天老板终于亲自布置任务了，没说的，陆羽看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论干什么都行，求虐！ 在这种状态下巴人的员工们等到了周一，楚垣夕话不多说，直接扔了一个大表给陆羽，然后到信息公司公布任务。 员工们想要期权，其实他也想给期权，但是给期权总得有由头吧？巴人都已经几百亿估值了期权是绝对不能瞎捷豹给的，所以陆羽隐晦的表达了兄弟们对期权的渴望之后楚垣夕善解人意的在对巴人信息的全员邮件中公布了他的任务和方案。 这个活动名为——蹭流量活动。 我们巴人作为蹭流量界的扛把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蹭过别人流量了，久到快要被江湖上忘记了，久到自己人都要遗忘掉这个技能了，这不行。现在有个非常好的蹭流量的机会，那就是《哪吒》！本片必火，关键是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它必火，就算感觉到它会火的，也没想到它能火到什么程度，能带来多么巨大的流量红利。 （作者君790章中表达了《哪吒》会火的感想，该章发表时间为7月25日，正式上映前，因此并非马后炮。） 因此《哪吒》是最适合蹭流量的。大家都蹭的流量不是好流量，不能用清奇的姿势去蹭的流量也不是好的流量，只有我们一家蹭，而且所有姿势都能解锁一遍，这才是好的流量。 组织全体员工观影的目的在于两点。 第一，我们要抓紧时机持续制作内容，等到哪吒正式上映票房大爆厚的流量红利高峰期间输出，时间上只有两周多，因此需要全体员工的努力协作。所以所有人都需要去刷两遍，要带着目的性去刷，不了解电影内容的人显然没法进入工作状态。 第二，我们任务表上的内容虽然不少，但是员工集思广益肯定可以创造更多有价值的内容，因此需要各位发挥自己聪明的头脑，在观影过程中脑洞打开。 作为回报，提供脑洞被采纳的有期权奖励，作品成为爆款的有期权奖励，最终还要根据自媒体账号涨粉情况给予阳光普照奖。 下半年的kpi是否一波肥，就看你们的了！ 这个邮件让许多人脸上乐开了花，但有心的已经开始检查任务列表了。这任务五花八门，都是楚垣夕自己开脑洞总结整理出来的蹭流量姿势，只好是合格的员工简直都有发挥的空间。 有作画方面的，让椒图画一个天朝动画史上的哪吒汇总。要知道我们的英雄小哪吒可是各个年龄段通杀的卡通人物，比孙猴的卡通改编次数还多。孙猴有大闹天宫和三打白骨精，哪吒也闹过海，不但闹过海，还上过十冷怼过葫芦小金刚，救过时光鸡，跟他爸爸百分百空手接白刃一起成为新一代卡通网红。 所以哪吒的历代形象变化其实是个很值得挖掘的点，传播属性巨大，到这回，烟熏妆的哪吒出场，再度颠覆观众固有形象，这思路肯定是没问题的。 甚至于宇宙国的漫画大叔金永汉也应该拉过来一块观影，他的画风更刚硬，比椒图更适合画变身后的哪吒。他观影之后肯定创意点奇多，而这种创意点实际上更有价值，相当于在《哪吒》的基础上做增值，更容易制造亮点。 动画剪辑师的任务也很庞大，目前虽然只有片花，但是随着资源的逐步增多，可以剪辑的内容也肯定会变多，而直接做精彩片段剪辑显然是抖音上最成熟的套路，巴人信息里这方面的能手很多，楚垣夕目测随便都能弄到几个两百万赞的视频作品出来。 特效和后期处理组相对而言任务比较重，因为动画里变身后的状非常有型，但是要做成特效做到真人视频的脸上，工作量还是比较大的，特别是还不知道有多少视频要处理的情况下，而时间又比较紧。 任务最轻的反而是编导组，无非就是提炼金句，然后甄别哪些需要原汁原味，哪些需要重新组织。 这些金句实际上是触发楚垣夕制作短视频蹭流量的灵感源泉，而且金句之多之密集都是罕见的。这是动画片的优势所在，可以尽情的叙事和抒情，可以把浓烈的情感集中释放，是真人电影不容易实现的地方。 他能当场记住并梳理出来的就有好多，特别是配合上前情和场景之后，非常震撼。 比如哪吒嘶吼：“白白搭上一条命你傻不傻——” 熬丙变龙：“不傻谁和你做朋友？” 又比如哪吒那段经典的插兜自述，自暴自弃的说：我是小妖怪，逍遥又自在，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 实际上因为看过不少网络，感觉本片会火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网感十足，或者说中二气很足，是个适合成年人看的电影，其实并不适合小盆友。 如果是适合小盆友的，那反而不会有多高的票房了。 这种中二气十足的场景在不同观众眼中有不同的感觉，有人可能感觉是直抒胸臆非常震撼，也有人可能感觉是干喊口号比较生硬，甚至对战狼pdst患者是剧毒，但是无疑也是传播属性最高的片段。 比如哪吒放大招变身那段——若命运不公，就和它斗到底！ 熬丙：“你生来就是魔丸，这是命中注定。” 哪吒：“去你个鸟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和年龄无关，和台词其实也无关，关键是感觉，至少玄幻读者看着肯定是很带感的。 编导组可以从真人cos的角度出发编剧本，也可以立足于电脑特效和美术角色等等，能够做出表现的地方是最多的。甚至可以脱离电影情节直接演绎有趣的内容，这才是蹭流量的正确姿势。 至于音乐，后来楚垣夕也想开了，不见得非得抓电影的音乐，就用抖音神曲也未尝不可。抖音神曲虽然口水歌居多，但都是片段精华，节奏适合的多了去了，甚至不见得非得用古风，说不定电音反而更合适呢。可惜声叔是实在抽不出时间了。 最后，还有一个人不得不调动，就是远在横店的李子风。 让冯林和于娅楠去仿当然也可以了，特别是冯的颜值是走英气路线的，但是再英气也没有李子风合适，因为他是男的…… 李子风的仿妆视频要是爆了，是对《乱世出山》的剧最好的助推了，哪吒简直是天降大饼，必须吃到嘴里！ 到时候两边一起做视频，互相一串联，发出去形成规模，巴人大概能够迎来一波久违的粉丝数暴涨？这其中的关键，就是走在其它mcn机构的前边。 可以预见，到二十七、八号，反应再迟钝的自媒体也该知道蹭《哪吒》的流量红利了，但是到时候再想起来做实在太晚。可以想象的到，那个时间段上，抖音上一定会出现井喷，《哪吒》的视频剪辑大喷发。 因为这是蹭电影流量最简单粗暴的手法，不需要时间，不需要成本，弄个资源就能干，而且不需要太专业，业余爱好者都可以剪的出来。 实际上这对有准备的团队是巨大的利好，因为井喷的电影视频剪辑可以有效放大用户心智，使得流量红利变得更大，而有准备的团队，能够在千篇一律里拿出不同的内容，独占红利中最肥美的一块。 当然对电影出品方也是巨大的利好，因为这个时代，自媒体才是电影最大的宣发阵地，而抖音是流量王者，是其中的重中之重。对电影，短视频能够通过同样的视觉的形式给观众制造第一感，其意义已经全面超过了公众号软文。 第八百三十三章 管辛为何冒汗 为静静旁观的家喵盟主加更，今日还是2章 刚刚过去的这个周末江湖上并不平静，今年爆出惊天造假丑闻的康得新带队四家上市公司集中债务违约。不过这种小雷现在已经让人麻木了，比较大的雷是王校长的香蕉易手，被一家现场娱乐票务公司控股。 这是王校长继潘塔直播之后今年出清的第二家企业，也是他名下最引人注目的三个实体业务中的两个，还剩下ig硕果仅存。之所以引起楚垣夕的关注，因为之前香蕉找过战投，需要五个亿的资金才能盘活业务的感觉，后来才改为出售。 朱魑动过心，因为香蕉旗下有艺人业务、演出经纪和音乐业务，在《土创》和《偶练》上都有拿得出手的表现，牌子不错，旗下年轻艺人也很多，如果收购过来对需要在经纪领域施展拳脚的巴人传媒来说不失为一笔重要的补充。 不过楚垣夕给叫停了：“您别闹了姐姐，香蕉的核心资产是王校长本人，您花多少钱能把他本人收过来啊？”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隐性的，每一家出问题的企业，内部都有外人看不到的问题，也没法看，除非有关系非常紧密的人在里面工作。但是，虽然看不到，通过对方的行为可以感觉的到，比如说需要的战投资金量就是个很好的指标。这么个轻资产的公司需要五亿？香蕉的所有资产几乎都是合同啊，那窟窿得有多大就不要费心思猜了，再见吧您呐。 不过香蕉真正易手的新闻，对整个文娱行业都带来一种压抑感，因为这两年离开这条赛道的资本已经太多太多了，政策监管加强、整体市场低迷以及变现的艰难，使得保守估计退出的资本也达到八成之多。香蕉在鼎盛时期岂止五个亿，但是据道上的消息传说，本来想要融资五个亿的香蕉，这次连交易对价都远远不到五个亿。 钱少的问题不只是资产价格下降造成恶性循环。流动性枯竭在任何经济领域的杀伤性都是巨大的，最典型的表征就是，原有的业务赚不到钱了，原本跑通的商业逻辑堵塞了，这才是致命的问题。 所以才亟需“战略投资”盘活资产，所谓盘活资产，就是用原先的资源开发新业务，寻找新门路。香蕉在这方面的体现的就尤为突出，盘不活直接卖了。 实际上不止香蕉，所有娱乐公司按照原先的商业模式走，盈利套路不变，都是一个鸟样。楚垣夕虽然没打听过别人的财报，但是目测这些所谓头部的娱乐公司，年度净利润也就是一两千万级别的，这还是好的，还能盈利，香蕉的净利润是正是负都不好说。 与之相对应的，是网红经济态势如火如荼。比如说巴人娱乐吧，同样都叫娱乐公司，不考虑《乱世出山》赚的钱，只计算其它几个单元，仍然能把国内这些娱乐公司捆一块吊起来打。 当然这是仅仅只比钱，如果比影响力那肯定不行，别说捆起来，最头部的打一家都费劲。 实际上不止巴人娱乐，只要在抖音快手上混的还不错，任何一家mcn现在都是风生水起，拿融资简直不要太轻松。甚至现在还没开始赚钱的，只要人气旺，随时都可以转型网红电商，根本不愁钱。 以至于今年的奇景是mcn活跃于各大线下论坛，取代了往日的创业教父们跃身于讲台之上，甚至著书立说，进行付费知识分享。等到论坛散场之后，通常都会被一群投资人围住，陆羽也被围过，甚至连朱魑都被围过几回，以至于再也不去了。 朱魑，说她不懂娱乐公司那套肯定不是。早在认识楚垣夕之前朱魑就是大主播了，如果划个大圈的话肯定是能囊括到一个圈子里的，所以再不济，懂肯定是懂一点。 问题是她懂的这一点肯定是远远不如正规娱乐公司，处于技能被别人全面覆盖的状态，别人都不成她能成？所以楚垣夕否了这个投资意向。让巴人传媒并购一家拟出售的娱乐公司简直是弱弱联合，肉眼可见很难有什么好结果。 所以朱魑动念之后被否，她自己哈哈一笑就过去了，楚垣夕倒是有些遗憾，因为不管怎么说，朱魑这边等于还是没有打开局面。 这还真不能怪朱魑，因为巴人传媒的业务模式和定位并不清晰。 楚垣夕自己就不太懂传统的经纪娱乐公司那套，把巴人娱乐转化为集团的时候，给巴人传媒的定义是辅助集团大ip，任务就是给ip转化产品的过程提供支持。比如《乱世出山》要拍剧了，签下李子风，《动物公司》要真人拍短节目了，签新的艺人。凡是巴人信息那边不适合做的，巴人传媒这边来做。 所以业务模式决定了朱魑的天花板，这个框架就是简陋的，还不如一些传统的传媒公司。 实际上这一年以来很多传统娱乐公司也已经被逼得走样了。比如某家比香蕉还要庞大，堪称霸主级的娱乐公司，旗下知名艺人无数，业务横跨海内外，同样在《土创》和《偶练》里有表现，而且是最顶级的表现，吊打香蕉的艺人。 然后他们居然要求旗下人气男团七人组发专辑的时候粉丝必须给某个爱豆买够450万块钱，这个爱豆是单曲才有资格拍mv，否则就只有单曲了。 对此，粉丝们给出的回应是：我劝你这样，battle第一名立刻得到解约资格，粉丝肯定给你爆肝掰头。 为什么整成这样？因为公司要挣钱啊！对这些公司来说，粉丝就是提款机，提款机不吐钱了但是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怎么办？玩命提！ 旗下的女艺人更惨。堂堂的山支大哥，搁去年这时候算是顶流了，《土创》上人气无双，不但在大半年的时间内没能从公司拿到任何一丁点资源，还因为公司操纵的退团事件把企鹅给得罪了，在火少里都站不到c位，正面糊完背面糊。 山支大哥如果转到一家二线的娱乐公司，能乐得蹦起来，能把一切资源堆到她一个人的身上。然鹅现实没有如果，现实就是她的个人单曲一直拖到给小破球唱推广曲，第一部常驻综艺居然拖到了上个月…… 她主演的电影声势很大，但和娱乐公司没半毛钱关系，她代言的牙膏也还行，同样跟公司没所谓，为什么会这样？ 答案很简单，整个圈子都在冷却，资本在退出，项目在缩减，公司的很多资源以前有效但现在失效了。仅有的资源只能紧着更重要的艺人，而不能退出火少的山支大哥已经不是这个阶段最重要的艺人了。什么人更重要呢？现在就能给公司赚大钱的人。 又过了两天，楚垣夕通过和许彦平许总闲聊天得到了泰山台那边第一手的消息许彦平没能上位成功。 要说起来楚垣夕换个任何环境都不会跟许彦平结交，实在是太low了，比传统娱乐公司更low的就是传统的那啥，许彦平在台里被卫宁压半头不是没理由的。 卫宁这人吧，虽然优柔寡断，但是好歹他用心给企业做事，能力差点也分跟谁比。这许彦平相较之下私心就太重了，反正这俩人要是都找工作的话，楚垣夕如果一定要给巴人传媒找一个强援，给朱魑找个助手，卫宁好歹是可以选择的，许彦平就算进来也得找人天天盯着，这是扛得住啊？ 但是因为事关是否拿回《稷下学宫》，是否掌握一档强力的综艺，以及事涉房诗菱扑街到什么程度，楚垣夕必须捏着鼻子跟许彦平打交道。而且关键是，还必须维持一个比较高的逼格。 这对别人来说比较难，但是，诚如程慧琳语，楚垣夕对自己的沟通能力十分自信。而程慧琳可能只看到了结果但不太清楚原因，要保持高能的沟通，首先一步是经营人设。 楚垣夕在许彦平那经营的人设是我这娱乐思路有的是，能运作的版权多的时，咱有预算，随时随地起项目。但是，我现在得先把《乱世出山》电视剧顺顺利利的保姆到成功上线，其它事情现在不想。《稷下学宫》是我发起的项目，预算都准备好了，卫宁不地道拿走了自己玩，他要是玩坏了，我有时间则救，没时间则拉倒。 惟其如此，许彦平这种人才会上心，因为巴人集团确实有钱，确实有娱乐公司，确实在拍剧，确实有许多版权可以运作，随便流出一点来都够别人吃几年。 特别是楚垣夕还很大方，至少许彦平觉得大方，因为他毫不犹豫的出让了共享mmorpg游戏的权利。按卫宁的话说：“反正也没差几千万，楚总说无所谓。” 许彦平时刻都记得当初卫宁在台里装的这个巨大的bility，为了这一单合同，被邢工夸奖了好久好久，因为这笔眼见的收入相当于是白来的。楚垣夕万万没想到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大方了一下结果反而使得房诗菱苟住了，真是何等的卧槽！ 但是换言之，这笔钱可以给到台里，也可以想点办法截留到自己兜里，壳公司套壳公司，只要楚垣夕放行，没人能追究。甚至于卫宁现在装完了bility之后到底截留没截留一小部分都不好查。 所以许彦平表现欲反而比楚垣夕积极的多，成了随时随地的小灵通。 结果就是泰山台暂时还没跟《深夜画廊》闹崩，虽然邢工发了很大的脾气，卫宁危如累卵，但是房诗菱竭尽全力抱残守缺保住了合同，时间，只宽限了一个月。楚垣夕毕竟不是搞创作的，声叔也没在身边，实在不知道房诗菱何来的信心敢夸下海口一个月内交活儿？ 不过现在他也没心思去分析房诗菱的心态，因为管辛和杨健纲谈出结果了。杨健纲接受了楚垣夕觉得不能接受的点击分成模式，但是这事既然楚垣夕说了不管，那就肯定不会干涉。毕竟，当管辛开出具体条件的时候，楚垣夕自己都觉得就算接受似乎也未尝不可。 毕竟，这相当于优土释放了一部分曝光权利，虽然只是动漫频道不起眼的曝光位。 这就相当于原本楚垣夕预期中巅峰视效平台得到的是流量，管辛强势插入之后预期改为得到商业闭环，也就是ugc用户的创作可以变成买断的钱，而现在这个闭环没得到，但是ugc用户得到了在优土动漫频道曝光的机会。 虽然最终只有最优质的作品才能得到这个机会，但是对ugc用户来说，本身也只有最优质的作品才能被买断，从感情上看，到底哪个更具说服力呢？ 而且这个曝光机会本身也对应着点击分成的收入，所以楚垣夕也就假装没意见了。 本来这事到这里，楚垣夕当甩手掌柜的可以继续作壁上观，但没想到管辛找完杨健纲就来找他，因为杨健纲跟管辛沟通时说官方作品里不会出现《乱世出山》。 楚垣夕是真心佩服杨健纲，这种事情的官方回答是什么就算你不知道你可以问我啊！卧槽你当生意上的事情是买菜呢？有长条茄子吗？没有，只有圆茄子。 不过管辛这一副十分懵逼的状态是怎么回事呢？没有《乱世出山》但是有其它优质ip啊，就算现在还不是优质ip，等优土推完了也是优质ip了。 “咱不说《动物餐厅》这种老ip啊，我看《无道昏君》就挺不错的。同样是历史题材，这个可是真的历史演义类型，跟《三国》、《水浒》本质上没区别，一点超自然能力都没有，而且内容特劲爆，做出产品来肯定比你们平台上那个《少年绣春刀》强点吧？我预感能和《不良人》比一比，这挺好的啊。” 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察言观色，只见管辛一脸猪肝色，正襟危坐大热天的一身西装笔挺着，但是大脸盘子直颤。眼看着，他脸膛上有点冒汗，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怎么的？楚垣夕心说是空调不够凉吗？我这都快吹感冒了啊！ 第八百三十四章 管辛为何懵逼 第二更 管辛憋了半天，擦了擦汗，最后坚强的说：“楚总，但是我还是希望先上《乱世出山》，就算第一批不上，总得上啊。不然没个重量级的ip我就给出这么大的权利，我不好跟公司交代啊楚总，你这个《无道昏君》再好，缓不济急啊。” “但是《乱世出山》连电视剧都上优土了，再上个动画对我巴人集团有什么意义呢？这不是兄弟打架么？”楚垣夕说话间其实也在纳闷，管辛这是做啥咧？忽然，他想到了《乱世出山》电视剧和动画之间最大的区别，心里顿时“咦”了一声。 “这个……” 管辛突然懵逼了，因为杨健纲刚刚跟他说，巴人的ip上巅峰视效的目的是为了放大这个ip，这是主要目标，次要的才是支援巅峰视效。 这是投资机构在合理合法的框架下用自己的资源支持被投企业的业务。而《乱世出山》，杨健纲直言，楚垣夕自始至终都没打算交给巅峰视效做低配动画，跟管辛的提案无关。未来如果有需求，楚垣夕会花一分钟几万块按主流模式做精美动画，高成本追求高收益。 说到底，巴人又不差钱，最优质的ip为啥要跟ugc一样用低配动画制作呢？ 因此今天管辛才算是真正搞清楚巅峰视效和巴人集团之间的关系，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下属企业，而是创业和投资的关系啊！特么的这算什么事？卧槽啊！只不过巴人集团在巅峰视效占的股份比较重，孵化结构使得a轮投后的占股仍然高达35%之多，一般的投资机构很难占到这么多而已。 这还是巴人集团比较克制，a轮里没有追加投资的结果。搞不清楚是楚垣夕并不看好巅峰视效的业务，还是真的像他说的那么好听降低巴人对巅峰视效的挟持程度，给巅峰视效松绑，使得巅峰视效能够独立成长，以顺利完成孵化，加速被投企业的成长。 这意思不就是老子已经开始散养了吗？或者更直白点，投资就一笔，后面自己想办法，老子只剩下口头支持，并没打算像关照亲儿子一样关照巅峰视效。因此，不重要的ip可以拿给巅峰视效玩玩。只不过说的文雅点，换了一种超好听的表达方式？ 按照这个逻辑，结论似乎是《乱世出山》这个ip已经足够大了，不需要巅峰视效去放大了？至于巅峰视效需要不需要《乱世出山》？肯定需要啊，但是这是传国玉玺，皇帝老爹给亲儿子不给干儿子，杨健纲只能干看着！ 这就特么麻烦了！ 只听楚垣夕问：“管总，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什么新计划，时我不知道的啊？你要是后悔了，觉得没有《乱世出山》你亏了，你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怎么样？反正杨健纲也没资格怪你，我无所谓。” 这个意思直白的理解就是，商务谈判没谈拢拉倒，这很正常，不影响双方的关系。但换一种理解方式，也可以解读为，楚垣夕在隐晦的表达另外一重意思反正无论怎样《乱世出山》的权利是一点都不会授权给巅峰视效的，你想从巅峰视效套走任何权利？ 门都没有啊。 他心中快速权衡着，这个利弊关系很复杂，但是现在很显然，原先的如意算盘已经翻车了。 楚垣夕在他们看来还是很大方的，至少在合作中非常大方，不介意把利益出让给合作方以换取更高的效率和更大的视野，重视项目成功率大于重视利润率。而且虽然谈判的时候认真甚至苛刻，但死扣细节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执行，谈好的东西不会反悔，重视信誉。 因此原先的推演中，因为错误的理解了巴人和巅峰视效只见的关键关系，唯一的难点是楚垣夕是否会马大哈一点，手稍微松一点，用最好的ip支持一个有野心也有很高天花板的子公司，这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谁想到是这样？ 因此这已经明显弄巧成拙了！ 但是想一想自己要恰的饭，脸算什么呢？管辛伏低了身子，调整了一下情绪，带着两分谦卑和两分悔意，说：“其实吧，是这样的，有一个大项目，我也没有把握做成，但是呢，非常有诱惑力。” “需要《乱世出山》的某种版权？” “是，不是版权，是某种……唉您先听我解释，是我担心如实的对您讲过之后呢，反而会影响您授权这个项目开发，所以我选择先隐瞒合作信息。但是项目产生收益了我肯定按合同把钱打回给巅峰视效，这个我是绝对不会坑您的。” 最后这句话管辛说的飞快无比，生怕楚垣夕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轰人一样。 说完，他快速抬头，瞄了一眼楚垣夕，发现还行，至少没有赶人的意思。 半晌，只听楚垣夕幽幽的问：“管总，你是怕我什么呢？是怕我看到项目太大了，收益太高了，然后起了贪心？” 说着他吐了一口气，看起来，优土也是借助外部资源然后达成合作的，所以合作并不稳？因此害怕巴人直接把项目夺了？就像房诗菱夺他的《稷下学宫》一样？ 不应该啊，房诗菱敢玩弄他，谁敢玩弄优土？再说能跟优土达成合作的外部资源肯定也是大级别的，要注意影响的，没那么容易抢啊。 嗯，那就是，管辛要跳出优土单干？这就说的通了，这合作资源是管辛自己的，但他这个人并不是不可取代的，一旦资源方和巴人接上头了，他很可能要打出gg，至多得到双方真挚的感谢？ 只见管辛赶紧摆手，“不会不会，怎么能呢？您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的。我担心的就一点，您或者杨健纲觉得分成比例不合适，现在是三七开，要改个五五开之类的。” 楚垣夕心说那可不是吗？杨健纲可能傻呵呵的不知道管辛的操作流程，但楚垣夕太清楚了，这种版权传递是必须合法的，把利润合法的装到自己兜里，对管辛来说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利用优土作为中转站组成一个权利链接。 不用问，杨健纲答应的条款必然是优土拿到动画的衍生权之后，优土有权利转授权进行开发。这个看起来也是合理的，然后管辛就可以利用职务之便，把这个权利从优土转授权到自己的皮包公司里，再跟合作方对接。 这样转过一手之后，直接结果是什么呢？是利润是向回打的，就算管辛要把利润分给巅峰视效，也是先过优土一手，他得先跟优土分，然后优土再把分过之后的那部分跟巅峰视效分。 这完全可以做到合法合规，比如他的皮包公司跟优土是五五开。优土借助外部资源开发了一个项目，产生收益，拿到一半分成，合理合法，就算内审也说不出什么来。 版权链接的玩法，可以说是很多中介玩到烂大街的手法了，想不到你管辛浓眉大眼的也玩起中介来了？ 问题是巅峰视效的分账直接就被对折又对折了，到手的收益少的可怜啊…… 就这个你还好意思给七三开？你特么心都是黑的！ 看到楚垣夕没有表情的表情，管辛只得低声找补：“唉，您知道，这个分成比例，十分影响我们内部走流程审核的。这个项目虽然很大，耗资非常大，回报非常好，但是周期也特别长，要好几年，而且过程中到底会不会出变数都不一定，甚至最后项目能不能完成我也不敢说。然后要是因为您这边纠结分账比例的问题，把流程再卡两下，肯定就黄了。我是为了尽量把好事往前推……” “你这解释苍白无力啊管总……”楚垣夕呵呵一笑，“到底什么好事啊？说说吧。” 管辛的意思，无非就是这项目是那种类似于ppp的项目，和政府合作，互相推动，各展所长，所以才呈现出耗资大，回报慢，过程中存在变数，甚至最后是否能够完成还要存疑的特征。 毕竟正常商业来往中没那么容易变卦的，变卦的代价往往是预付款没了。但是政府牵头的项目必须“灵活”，要把“贯彻执行”政府精神放在第一位，而风险往往来自于到底贯彻执行到什么程度？这是个大问题，因为周期漫长，保不齐在一段时间内“精神”变了。 但是这种项目也只有政府牵头解决贷款难题才推得起来，耗资大、周期长、回报慢，正常商业融资手段都不好使，银根紧缩之下银行也爱莫能助。这时就需要政府出面，做成类似下周回国和狗城在北方某省落户造车的状态是最好的。 “是，是一个，文旅产业园项目……”管辛一开始结巴，后来反正也豁出去了，“需要一个大ip进行包装，必须是国民级的大ip，差一点的都不行，论证过不去。这资源难得啊，至少制造几百个就业岗位，投资大概几十亿gdp。我一看，这个项目不吃下来我这一身本领不就白学了么？说什么也得拿下啊！” 噢，楚垣夕心说然后你的主意就打到我身上了？ 第八百三十五章 国民级标准 这一刻，楚垣夕终于知道自己之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了，合理过头的感觉来源于杨健纲和他两个人对“其它权利”的理解过于狭隘，眼睛里只有动画周边那么一点点地盘，顶多是想到动画再授权游戏的问题，没想到所谓周边的范围居然能延伸到地产领域…… 所以就算楚垣夕心里有点提防，也是限制动画再改编的权利，完全没想到管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谓堪笑兰台公子，不解庄生天籁，刚道有雌雄，苏轼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了。 前两年在文创行业有句话叫“顶级ip玩文旅”。这话虽然不假，但是顶级ip也不见得能玩的好。ip文旅产业园国内曾经热过一阵，但是最近，楚垣夕琢磨了一下，国内最近办的声势比较大的，似乎武当项目已经没消息了，荆州项目也没动静了，湘赣那边有一个当初也很有气势，现在也无声无息。 反而是一些不挂ip的文旅项目在各地开花，准确的说是不挂显学ip，而是主打地方特色和人文的，一旦成为网红景点，很容易拿到远超目标的收益，以个性化和差异化作为自己的生命力。 因此ip文旅在国内是经过前年的高峰之后越来越平淡，反而是有特色的景点随着抖音快手的崛起而爆红。譬如把楚垣夕坑惨了的玻璃栈道（那章正在申请解封），国内可是红了好几个，网红景点和打卡的网红们互相激励相得益彰。 总之，大大小小挂着ip文旅的项目国内并不少，但就是缺乏成功的先例，能举出来的case都是迪士尼这么成功的。问题是人家太成功了根本不适合举例子，那个投资规模，出问题都不好管理。 说到底这还是国内的ip业态造成的，只有四大名著这个等级在国内能和迪士尼等量齐观，其它所谓的ip，特别是新ip，就算是有一定热度，这个热度能维持十年吗？ 反而是网红玩法可以制造短期的流量高峰，吸引到超常规的游客量。但是同样要面临难以持久的问题。 不过，如果把ip和网红结合起来呢？网红=峰值脉冲，而ip=续航能力，楚垣夕心说这个思路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他对ip是一直都很关注的，对网红现象也有一定研究，只不过文旅什么的就完全是门外汉了，因此也不敢下断言。 即使不敢下断言，但是，这特么管辛你是傻的吧？你是有多看不起我啊大哥？有这种好事你能直说吗？我会在乎那点分成？ 是的我会。 但是，你这简直就是给我出售巴人游戏的计划添砖加瓦神助攻，而且特么关键是我的第一出售目标就是阿里啊亲！这怎么好意思呢？ 然后，关键问题是，我该用什么态度来答应呢？ 按说这种场景，怎么也得表现一下不高兴，然后拿捏一番，但是楚垣夕脑子里转了转，心说这和我的人设不合啊！ 自己的人设应该是这样的，楚垣夕等管辛说完，一点头，聚精会神的盯着管辛，说：“管总，你隐瞒这么关键的信息，是怕我会对分成状态不满意呢，还是怕我对这个项目不感兴趣不想授权？或者怕我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嗯？” 所谓其它的想法，才是管辛担忧的，一旦楚垣夕觉得可以甩开他了，跟当地一对接，没他什么事了…… 只听楚垣夕呵呵呵呵笑了一阵，有点阴森的问：“优土号称国民级的大ip应该也合作过不少吧？” “不行不行，那些不行的，没有持续运营的能力，算不得真国民，能有两三年的热乎劲就不错，等热乎劲过了产业园还没建好呢。” 管辛赶忙回答，而且对答如流，似乎早就考虑过他手头上其它资源的样子。 但楚垣夕的眉头忽然皱了皱，因为他的思路一发散，想到了更复杂的事情。 所谓国民级，不止是内容经典，必须有持续的热度和曝光，要有话题性；也不止是一次触达用户的峰值强大，而是起势之后始终提供优质的内容持续触达海量用户。这一点是国内ip运营者经常忽略的一点，使得很多有可能成为国民级的ip没有得到长时间的运营，然后自然消亡。 实际上流量小鲜肉们的运营策略反而和国民ip神似，但小鲜肉们的内容提供又很难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也很难构成ip。 与之相比，更容易孵化出国民级ip的就是动画和游戏，因为持续运营的时间长。连更十年以上的动画和持续运营十年以上的大型游戏不在少数，其中优质的内容能够撑得起大ip的骨架。 譬如《传奇》和《梦幻西游》，论持续触达人数都是天量的，但传奇想要称为国民级就差点意思，因为内容太单一，能够延伸的空间太窄。而梦幻西游就有这个机会，内容质量如何暂且不说，本身背靠超国民级的《西游记》，能够发散的点非常之多。 但他们又没有对应的影视剧能够形成联动。 影游联动总是被人认为是ip经济的商业闭环——通过游戏割草，其实认识到通过影游联动运营ip本身价值的才是高手。 然而涉及到内容的高质量持续输出，这对ip运营的考验不是一般的难，特别是在时间的洗刷下会发生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像《喜羊羊》一样持续运营然后把自己弄糊了的，足以说明这条道路的坎坷。 由此可见打造一个国民级ip的难度，以至于国内ip市场火了好几年，但真正能称得上国民级而且适合授权的ip，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想一想“国民级”这个词，脑子里蹦出来的还是四大名著和金庸。 从这个意义上说，楚垣夕也不知道管辛是特别看得起自己呢，还是没按什么好心，打算从中取利，最后弄成什么样子不重要？ 这个难度也是楚垣夕一直保持谨慎，从没有自称《乱世出山》是国民级ip的原因，顶多就是“有望成为国民级”。 就算一时的热度上来了，能持续多久？这个漫长的周期内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特别是一个ip的价值凸显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商业化运作，也就是授权交易，复杂的交易很容易将一个准国民级ip的版权置于复杂的环境中。 比如一旦把《乱世出山》的游戏全版权注入到巴人游戏之后卖出去，是否会打断它向国民级进化的进程？资本家并不关心这种问题。如果买方开始关注，那还得继续加钱，以购买真正意义上的全版权。 否则，ip归卖方运营，游戏的收益归买方，那卖方为啥还要卖力的运营呢？ 这并不是心怀叵测的推测，而是已经活生生发生过的事情，譬如说七彩映画工作室的国漫之光《我叫mt》。它的运营方为了断掉买方的根，宁可主动把这个极具价值的ip断头，也不让买方继续利用。而买方因为版权分割上的不利地位，再想买全版权已经来不及了，运营方不卖，就算想要自己出钱继续运营都不可得。 于是在利益的争夺中，一个ip被扼杀。那《乱世出山》会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声叔会不会哭？ 作为一个商人，楚垣夕是么得感情的，不关心声叔会不会哭。必要的时候他也可以掉几滴鳄鱼的眼泪，但实际上关心的是未来并购巴人游戏的潜在买家懂不懂ip生意的精髓。懂与不懂，合同中关于某些“一口价”和“优先权”方面的条款会差之千里。 因此楚垣夕半天没说话，他必须从生意的角度认真权衡管辛要求的授权会带来怎样的得失。顺着这个思路，把文旅相关的权利授权出去，短期看对整个ip的价值有很大的加成，但长期来看也不见得全是好事，可能会出现某些问题？ 不过楚垣夕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因为遥远的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超人，特别是在比较陌生的ip开发和版权交易领域，连管辛都差点把他绕住，所以，想那么远的事情做什么呢？ 想到此处楚垣夕看了看管辛，只见他屏气凝神，一副等待渡劫的严肃样子。 于是楚垣夕哈哈一笑，茶室中凝重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管总，我得埋怨你两句。你要是不担心我吞了你的，那你应该直接找我，别绕弯子，绕弯子对咱们谁都不好。你得这么想，这件事对巴人集团是不是好事啊？是好事，对吧？是好事你就直接来找我，然后说服我，这比‘用计’强多了。” “这么说您是答应了？”管辛一激灵，惊喜的问：“您不怪我？” “怪是没必要的。至于答应不答应嘛，其实《乱世出山》也还算不上国民级，不过考虑到国内其实并没有适合授权的真正国民级的ip，而我家这个确实是比较有希望，所以就舔着脸应下来吧，唉，任重而道远啊……” 管辛顿时热切的问：“那，您的要求呢？” “很简单，也不用制作什么动画了，也不用过优土这层，巴人集团直接授权就行。文旅授权单独成立的项目公司，注入包括文旅开发和周边产品开发和经营权在内的相关权利，我的要求是巴人集团占10%的股份。然后，如果产业园需要购买巴人的服务，另外单独核算，你觉得怎么样？” “您说的这个购买服务是？”管辛疑惑的问，同时心说楚垣夕是怎么知道这事不应该过优土的？ “很简单的，你这项目要打造网红景点的吧？虽然我没做过网红景点，但是我做过网红对吧？你要打造网红景点总要有人给你运营吧？那国内运营网红，可能有人比巴人更擅长，但运营《乱世出山》这个ip的网红，你不从我版权方这购买服务，从别人那买，是不是有点傻啊？这个当然要单独核算了。” 管辛逐渐琢磨过味来，旋即大喜，“哎呀楚总，好多人说您瓷公鸡铁仙鹤，这绝对是胡扯的！别人都是要要要，您是给给给。这个条件绝对公平！” “哎先说好了啊，你们不购买服务的时候我可就是甩手掌柜的，只出版权不出精力不出钱。”楚垣夕说话时心中暗笑，心说反正是要把《乱世出山》全游戏版权注入到巴人游戏的，有文旅产业，这个ip陡然而富，本身假设值100块，那现在值多少？突然具备想象空间了。说200也行，说300也不是不可以，喊1000么稍微过分了点，但是控制住表情，喊就喊了。 嗯，那么主要矛盾就变成怎么顺理成章的勾引买家上门了。要不要现在就对管辛透露一点口风呢？ 想了想管辛的职级和岗位，似乎他并不是个很好的人选。特别是还有文旅产业这么一档子事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搞的太复杂比较好。 不过什么都不说也不大合适，那不如…… 想到此处楚垣夕假装问：“对了，如果巴人想要投钱的话，大概是怎么个情况？” 管辛顿时面露古怪，“楚总，这个投资吧，它数额是非常大的，您知道，几百亩土地，这个评估都不是一般的评估。” “你觉得巴人没钱？”楚垣夕假惺惺的轻笑一声，“咱国内的流水我就不说了，管总。你知道岛国那边我们也上了吧？二季度，奈**宝，就是给我们做代理的那家公司，传过来的数据，三个月流水是1.3亿，排在整个岛国手游的第四，这钱我们五五分账。我们不但出的起￥，也出的起。” “握草厉害厉害！”管辛惊叹，“那是个宇宙国的公司吧？您们宇宙国那边呢？” “数据还没统计出来，可能两边运营的团队不一样吧，反正也快了。全球游戏市场米国第一，咱们第二，然后就是岛国和宇宙国，宇宙国那边也差不到哪去。”楚垣夕“得意洋洋”的说着，问：“另外这个文旅项目在哪？至少现在总可以透个底了吧？” “地方啊……” 似乎是做了一下心理斗争，管辛发现不说已经下不来台了，只好把声音尽量压低，“环翠。其实跟您ip剧的拍摄也有点关系，那不是张咚咚本身就是那片的人么？那边的领导就问拍完了剧要不要拍个电影啊，拍个电影要不要造个电影城什么的。您知道，横店和象山那边因为各种电影城都已经受了益了，很多地方的领导对这种项目还是挺重视的。 后来扯着扯着，就变成了干脆建个文旅产业算了，框架更大一些，气魄也更大一些，什么影视需求之类的都能兼容，拉动gdp，对地方经济非常好，而且电视剧也是省**播，怎么看都有门。” “这样啊？”楚垣夕心说原来不是过滤了半天觉得我好坑，而是一开始就打算坑我？幸亏当初签影视剧的时候没这事，不然当初就让你把周边开发的权利弄走了，你是不是悔不当初啊？ 送走管辛之后楚垣夕才有时间看看新闻，然后发现握了个大槽，今天发生了一堆事。且不说斗鲨在纳斯达克敲钟上市，为了ipo卖个好价钱还把q1的财报做的很漂亮，扭亏为盈大赚1800万；也不说小黄车完成退押金200万户的成就，照这个速度再有3年就能退完，还有三件事让楚垣夕大吃三惊！ 第一件，币token平台崩了！就是前些天和华灯区块狗以及章歙予一起上门的那三人。不但崩盘而且是内外双割，具体的手法就不说了，楚垣夕目瞪口呆，心说你们合着特么是合伙来薅我一把然后就组团跑是吗？孙贼，老夫倒要瞧瞧华灯区块狗什么时候崩？ 第二件是个震动世界的大消息，钢铁侠伊隆马斯克官宣了他的侵入式脑机接口取得了突破性进展，猴子和老鼠的脑信号已经可以被机器大概率识别，明年进行人体临床试验。 “脑机接口”这个名词其实已经不陌生了，2014年的世界杯上开球的瘫痪少年就是利用脑机控制机械腿踢出那一脚。 在这个领域人类屡败屡战，欧盟曾经砸过10亿欧用来开发模拟人脑的项目，死的无声无息。 但接近取得突破的团队也不在少数，脸书就在做和马斯克类似的研究课题，只不过没想到是狂人马斯克率先把人类临床正式列入时间表。 这个技术对普通人乃至对于极客们来说只是兴奋点，但对于有志于开发虚拟网游的人来说，已经不是兴奋或者振奋的问题，而是需要准备钱了！ 当然即使取得突破也只是0到0.01的突破，因为想要开发想网游里的那种未来网游，人脑的信号不但要能被机器识别，还要求人脑能够识别机器信号，后一步才是真正的1。 而第三件就比较诡异了，某水产巨头粉丝碰瓷周董，忽然在某瓣上发帖问：周董的微博数据那么差，微博超话排名都上不了，官宣代言转发评论都破不了万，为什么演唱会门票还那么难买？他的粉丝真那么多吗？ 第八百三十六章 一番智力推导的成果 这个帖子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轩然大波，引起周董夕阳红粉丝团的集体悸动。然后这群基本不知道微博怎么玩的八零后九零后们自发串联看教程上微博做数据，从不知道超话在哪，不知道去哪打榜，到点赞转发评论以证明自己的存在，形成一道奇景。 下面插播一条新闻，2019七月20日晚，无业游民李某约网友赵某到自己的出租屋内饮酒，期间赵某感叹“有钱人太多”，李某表示“不如出去弄点钱”，赵某随即响应。武靖路的监控探头记录了这一幕。七月21日凌晨1点13分许，他们的小吃摊在武靖路路口西侧桥弯支起来了。 1点23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小吃摊前，从车上下来了几个有纹身戴大金链子的中年社会男子。他们直接走向赵某，点了十份烤冷面不放辣椒，以及一箱啤酒。期间一位黄色染发的男子表示“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另一位光头男子附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第三位脸有刀疤的男子站起来大声疾呼“兄弟们，给我打！” 于是所有人掏出手机给周董打榜。 20号晚间，微博势力榜的榜首之战正式打响，到凌晨水产流量巨头负责刷数据的员工睡觉去了，周董的真人粉丝持续发力，差距火速拉开。 这些天楚垣夕也没闲着，不过主要精力反而放在巴人这边，配合审计机构审这份非常重要的半年报。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巴人没有cfo，cfo就是楚垣夕自己，他不上阵没人能顶这个缸。 魔都银团害怕楚垣夕太累着了，善意的提议要不要派一个财务代表过来帮忙？楚垣夕说好啊好啊，然后扭头嘱咐巴人的财务总监陈晓：“奈特码宝那边的分账账目不是还没确认吗？先不要让魔都的财务代表看见。” 因为涉及到海外收钱，而且奈特码宝在东亚两国也要进行代理分发，然后和各个渠道分成结账，所以巴人和奈特码宝的代理协议的账期长达五个月。也就是说前一个月的流水是多少，奈特码宝第二个月直接报个数，但是具体到结账，1月份的钱理论上要到7月份才开始走流程核对对账单、开发票，这部分钱装到兜里之前都叫做应收账款。 陈晓随口一问：“好的，但是为啥啊？” 楚垣夕捏着下巴说：“不为啥，就是怕麻烦。” 陈晓哦了一声，但是为什么麻烦呢，楚垣夕就不说了。 涉及到$，可能出现的麻烦对于没有经验的人来说，是难以想象的多，而楚垣夕需要把这部分钱留在海外，所以需要尽量减少干扰。特别是在魔都银团没上小康的车的情况下，更有可能制造干扰。 对目前的小康，处于大战前夜的平静中，所有部门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工作，解决实际遇到的困难即可，没有什么可调整的。楚垣夕比较关心的反而不是里程碑4的内容，而是里程碑6的线上内容开发进度，其次是地图组的搭建。 地图组对楚垣夕来说可以说是一个比较大的不确定性，因为原世界没有这么搞过，这就导致一个非常纠结的问题一直在困惑着他。 为什么巨头开发地图特别费钱，但普通的单车创企开发地图并不需要费太多的钱？因为巨头开发的是企业级的地图，是服务级的地图，开发完了之后就是帝国脊梁，要对外输出服务乃至盈利的。投入高，但产出也高。 比如高德地图的对外授权和服务就做的很好，企鹅也在迎头赶上，逐渐填补自身服务版图的空白。 毕竟随着5g的到来，互联网领域内的地图服务需求肯定会激增，提供服务输出是一门蓝海生意，因此才形成了这个新的巨头争锋的角力点。 而普通的单车创企开发地图功能只需要满足自用即可，或者说的更直白一些，不想用高德，或者不方便用，所以自己开发一套。这种服务是无法也没指望向外输出的。 这就是让楚垣夕一直到现在都举棋不定的地方，地图，到底应该做到什么程度？跟胡世恒说的时候是对外提供服务，但楚垣夕自己也知道，这事谈何容易呢？ 要想达到服务级别，手里又没有什么黑科技，首先开支上得跟先跟巨头们找齐，但是那就远远的超出小康能力的极限了。 因为这种犹豫，对于地图项目的投入也变得首鼠两端，一年期的预算大致上需要一个亿左右，比巨头级别一年十几亿的基本投入差很多，但又比自研自用多出很多开发需求和采购需求出来。 本能的，他感觉到这个地方有问题。但是因为伊丽莎白要出击东南亚，所以像原世界中小富即安的玩法又不合适，有些东西必须做，等于被架在半空中了。 这个问题别人都还没察觉到，但在楚垣夕的直觉中是个大的战略问题。 另外一个不确定性，在于他不知道地图开发的过程里面有多少坑，这是战术上超坑的地方，亟需有经验的开发者和运营者。 但是也有比较好的一方面，比如说小康还没被任何巨头写进地图相关的竞调，因此挖人的时候比较方便。 里程碑4的开启时间定在八月10号附近，a轮融资的时间是八月中旬，中间间隔一周左右。得益于政策的利好，拿地专员范超那边的奖金暴增，因为拿地速度明显加快，很多以前根本没法拿的店面现在便宜的一哔，而且地段超好，可能不适合那些主打商圈的便利店，但对小康来说如鱼得水，医院、学校、公园、体育场馆，这都是搞标签社交的理想场景。 楚垣夕的融资计划是，这轮融资提高估值之后如果仍然没问题，巴人继续作壁上观，但是紧接着做一次a+轮的$融资，既让巴人集团上车，对打算投资的机构也算的上是比较友好。 小康毕竟是做了vie结构的，接受美元投资一点问题都没有，反而是巴人没做vie。这就是巴人需要细腻的处理奈特码宝美元分账的原因，这笔外汇的存在能够给予楚垣夕很大的灵活性。 顺着这个思路，a轮融资之后，必须解决地图开发的战略问题。 这个问题的症结其实根源在于小康的身板太特么小了，小康现在要是有滴滴一半的身块，肯定对准地图这个蓝海战场前进，不需要丝毫的犹豫。这个战场的准入门槛极高，需要用钱堆出台阶，相当于巨头拉了一条起跑线，能蹲到起跑线上的才有资格角逐。因此真正具备起跑资格之后，竞争主要是技术上的，但是未来一切向好，至少目前看是需求大于供给。 问题是小康没有这个身块。 做任何商业决策都必须根据实际情况出发量体裁衣，不能瞎拍脑袋，可以预测未来走向，提前布局，按照发展规律制定计划，但计划肯定不能脱离现实。 小康的现实就是即使有这个钱，做出了这个服务，但是怎么去跟巨头们竞争？四维图新这种老牌地图企业竞争起来都吃力，必须专注于细分市场而不能着眼于全域，小康的服务谁会采购呢？自用又完全溢出了。 所以他对胡世恒信誓旦旦的表示加码地图开发是为了走出国门，而且要对外提供第三方的地图服务，但现实比较诡异，思来想去最有可能实现的商业计划，是“走出国门提供第三方地图服务”。 也就是说，地图开发在国内，竞争不在国内，打不过bat，但是可以去东南亚跟格拉比和行走杰克这两巨头进行竞争。 虽然都叫巨头，但这两只巨头都是东南亚本土的巨头，跟我大天朝的巨头它不是一个概念的巨头，都是还没达到千亿级别的巨头，滴滴的弟弟级别，正好值得一战！ 这样似乎能够完美的圆上自己吹过的牛逼？ 继续沿着这个思路进行思考，楚垣夕脑子里突然划过一道漂亮的闪光，小康苛求的地图人才，为什么不直接挖格拉比的呢？ 以大天朝对一带一路国家人才引进上的开放性，从来没人说过不能从东南亚引进技术人才吧？ 再说格拉比在帝都就建立了研发中心，就在中关村二条，早在开门客进军国内之前就已经存在很久了，做的似乎就是地图研发，换言之，不见得非要招募马尼拉人或者马来人，同胞里说不定就有非常合适的。 智慧成果到这一刻终于绽放出火花，论挖人，楚垣夕第一个想到的是陈绮！ 一个多月过去，陈绮已经拿到了巴人集团的天使轮投资，开始组建非洲军团，而且在楚垣夕的建议下已经开始着手准备a轮融资的事情了。 对她这种有着充沛需求的业务，没必要等到业务架子搭完了甚至等到真的开始提供服务了再进行下一轮融资。只要真的开始干了，经过充分的沟通，业务需求方本身就是投资兴趣最浓的人，因此a轮融资在楚垣夕的旁敲侧击之下安排的非常顺利。 特别是，替陈绮引荐传声科技之后，老赵一句话，陈绮的业务线可以向前跨越三年，不但因为传声在非洲建立了非常庞大的渠道网，而且因为赵烛江现在的身份是黑叔叔们的爹。非洲很多国家google play的下载排行榜现在都被传声科技的各种app给霸占了，就像企鹅霸占国内的手游排行榜一样，经常是一二三四全包，非常拉仇恨。 不过尴尬的是，楚垣夕发现老赵这个爹并不好当，当爸爸是要掏钱的，比如两位马爸爸，为什么被人叫爸爸呢，因为拍钱的时候痛快。 而传声科技本身虽然算得上有钱，但是得分跟谁比，现在跟巴人比已经未见得有钱了，这个钱指的是流动资产，账上能够拿得出来的钱。 所以现在楚垣夕发现自己和老赵的关系怎么对调了？变成老赵疯狂的缺钱，而他手里握着大把的钱。可能这也是跟赵烛江聊天的时候比较愉快的原因。 总之，现在的情况是陈绮反过来欠楚垣夕很大的人情，因为按说楚垣夕给出这个创业idea，然后拿出承诺过的500万，已经尽到义务了。让她帮着梳理一下挖角计划和名单，想来应该是小菜一碟。 而具体动手挖角的，应该是伊丽莎白，这次挖来的人虽然归属于小康地图项目组，但未来可能会成为她的左膀右臂，所以她应该亲自出手，至少要进行甄选。 伊丽莎白也该从南方回来了，她得赶在七月底之前回帝都，因为八月一号谷歌又要开会，富矿还要来。楚垣夕要去见富矿，怎么说也是带上伊丽莎白比较好。 回来之后第二件事就是给我挖丫挺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楚垣夕八月份的行程安排的更紧，八月一号谷歌大会，然后马不停蹄飞魔都，八月二号就是著名的chinajoy，美女如云但是去年错过，今年必须得去。 但是不能恋战，还得赶紧回来，因为小康里程碑4也没间隔几天。 所以七月下旬是他难得的清闲，要能趁这段时间把《稷下学宫》搞定就好了，可惜房诗菱不配合，还在死命的挣扎。 她的存续完全取决于新一期的台本，而期限只到八月10号，巧了，跟小康里程碑4开启日期前后脚，说不定是同一天呢。 这一来二去的时间就到了声叔从横店回来的日子，楚垣夕给声叔搞了个接风小宴，发现声叔真是累惨了，多年没动静的减肥事业终于取得了明显的效果。 椒图甚至一边咽着菠萝饭一边大大咧咧的问：“叔儿，你到底潜了多少女演员啊，怎么累成这样？” “我可去你的吧！我特么一天就睡四个小时，我潜个鸟毛的女演员！女演员往我床上蹦我都没搭理！” 声叔一边怒吼着，一边风卷残云一样扫荡一桌子的泰餐，一看就是横店那边的盒饭并不好吃。 其实楚垣夕知道他玩的很嗨，不但在《乱世出山》里演路人、小兵和尸体，还跑到隔壁剧组一个演旧社会十里洋场的戏里客串斧头党之类的，总之是过足了龙套的瘾，大概一天睡四个小时是因为兴奋的？ 不过他这一回在《乱世出山》组里的权力还是挺大的，开机三个月左右，内容摄制已经近半，而剧本，经过声叔的梳理已经非常通顺了，把人物和剧情重新组合这事没人比他更熟。 因此，在《乱世出山》剧组里，除了男一和女一之外演员的番位是不固定的，特别是声叔支援进组之后，谁提前领盒饭，谁的番位需要往上提，声叔说了算数，而且他还可以随时调整。 但是演员演谁是不可能瞎变的，这种情况之下女6女7和女8能不激动吗？ 所以声叔到底潜了多少，不好说啊…… 突然，声叔把筷子一撂，把嘴里东西猛的一咽，说：“正好陆羽也在，我回来路上忽然想到一件事，咱们应该发声，力挺《陈情赋》。” 陆羽正吃着呢，一愣神，“啊？为啥啊？您跟他们有交情？” “不是，是我听到看到的一些事情，觉得现在从功利的角度，应该吹一波《陈情赋》，吹了对咱们有好处。” 杨苑美也是看了剧的，不过很快就弃了，一听声叔这么说，顿时迷了：“这片口碑不行吧？” “对，也不对！”声叔炯炯有神的说：“这片一开始口碑巨烂，但是现在已经回升了你们发现没？某瓣上已经破6，从不及格变及格了。据我观察可能这剧开创一个空前绝后的奇景，口碑逆袭！” “好，这个吹文的事就交给杨苑美了。”楚垣夕当即拍板，然后一转念，“等下，声叔，你的意思是不是，咱们《乱世出山》也有可能低开？所以现在先吹一波《陈情赋》到时候有用？” “那倒不至于，《乱世出山》和《陈情赋》的叙事结构不一样，关键是世界观也不一样，不用虚构，这是咱们做历史正剧的优势，开头可以直接选一个高的起点，一上来口碑就崩的可能性不大。”声叔比较自信的说，“我比较担心的是后边，别弄一个高开低走。” 在座的或多或少都知道声叔为什么担心，因为虽然说的很好听，但是《乱世出山》这种通过提取游戏大数据进行角色选择的方式，以及处主线外完全开放的剧本内容，控制力肯定是巨低的，到底观众买账不买账也有很大的疑问。 当然最关键的，就是给的时间太少。 过了这半天，椒图终于把他那碗菠萝饭吃完，先打一个饱嗝，然后说：“叔儿，我感觉吧，《陈情赋》可能不是空前绝后逆袭的，至少不绝后。前两天上的《晨曦缘》说不定也会走这个轨迹。” “啥？那个片？” “你搞笑吧？” “大哥你可是大触啊，你的审美怎么这么离奇？” 桌上不少人看过这部大剧，主要是被张振首次跻身小荧幕所吸引，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八百三十七章 古装大剧们 楚垣夕对这部剧的情绪是复杂的，因为张振原本也是他曾经中意的《乱世出山》男主人选之一。 结果《晨曦缘》的剧组似乎得罪了造型师，以至于刚一上映，铺天盖地的嘲讽就喷出来了，这对大龄男女主演被一致吐糟为中老年人谈恋爱，一点少男少女的感觉都没有，受众偏差简直太离谱了！ 楚垣夕分外受不了这个评价，因为他自己也只比女主小半岁啊！怎么能说是中老年人谈恋爱呢？但是看看某瓣上的评分和打分人数，明显是他打眼了。 因为自己的剧，以及今年严峻的古装剧制作形式，几乎所有近期上映的古装剧都被巴人集团分外关心，有什么想法几乎都会随时汇总到声叔那边，然后反馈给剧组，实现无缝沟通。 所以无论椒图还是陆羽，纷纷开启追剧模式，反而是楚垣夕自己实在是没什么空闲看电视。听椒图这么一说，楚垣夕心说难道并不是自己打眼？ 只听椒图说：“张振嘛，颜值确实是往雪村那走，但是这没办法啊，男演员年过四十雪村都是归宿，这是客观规律。人家演技并没崩，对吧？” “老公你别捧了，演的多生硬啊？”一直做背景板的周敏溪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个剧的男主，如果演技都能称得上不错，那你们国家对明星的容忍度未免也太高了。” 楚垣夕心说擦了个擦的这话没法接啊？我们国家对明星的容忍度确实是非常高，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但是并不是张振这个case所表现出来的高…… 椒图听了赧然一笑，“我之所以说《晨曦缘》后面口碑也能逆袭，就是因为这个剧的男女主全都是电影咖，一开始演小荧幕肯定是不适应。但是这俩真的是能力超强的，我赌他们拍着拍着自己就能找到感觉把状态调整过来。这是影星和普通演员不一样的地方。” 周敏溪明显是不太了解情况，也不太心服，但是更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公然跟男朋友唱对台，因此转移话题：“狮虎，跟《陈情赋》一起上线的还有一个《西京十二时辰》你看了没有？” “看了啊，我其它都是随便看看，重点就是看这个剧，口碑还不错但是没什么感觉。”楚垣夕说着就想起来当初张咚咚对这个剧作的评价——流量模式3.0。 他自己的感觉是什么什么都很好，制作者超级讲究，就是感觉挺无聊的，看着看着就不爱看了。可能是因为没看过原著？ 要说良心，这剧是绝对的良心，甚至于给国产古装剧立了新标准，以极高的还原度展现出唐朝烟火，即使和米剧里的精品做对比，从外观上看也就不过如此而已，可以见到一些工业化的制作特征。 站在巴人的立场上，作为国产古装剧应该吹，作为限古令下这个特殊时期的古装大剧应该吹爆。特别是因为这部剧还牵扯到宗教和民族，更是应该往死里吹——看，这哥俩根本不是砍头的罪名！ 所以巴人必须要当一回自来水，实际上今年的古装大剧上线推广全靠自媒体，别的渠道都不太敢宣发，以至于连《十二时辰》这种，都近乎于裸播。这种严峻的形式时刻刺激着张咚咚和巴人集团的高管们，不知道等《乱世出山》上线的时候是怎么个情况。 因此楚垣夕甚至给陆羽下达了额外的任务，像《十二时辰》这种历史类题材的古装剧，跟《乱世出山》可以说是处于大类下的同一个子类里了，必须把它吹爆。要把这个任务当成是到时候吹《乱世出山》的演习来看待，要充分抓住每一个话题每一个机会，不可以白白错过练兵的时机，特别是面对差评要锻炼洗地的能力，这方面一路顺风顺水的巴人是空白。 结果观察了好几集，楚垣夕自己反正是被塞了好多美图，发朋友圈倍儿有面子那种，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吹？ 你说剧情吧，真是挺简单的，根本就不是某些无良自媒体所说的“烧脑剧”，某些情节逻辑上甚至不自洽，像是网络每天掉头发更新出来的感觉。这就导致中学生的理解水平足以理解剧中“烧脑”的地方，但是对于某些角色为什么做某些事情的动机反而理解不能。 你说导演讲故事的手法吧，一个好的导演是可以把情节的锅补上的，但这个剧分明加大了破口。多线的叙事逻辑掌握的也不咋地，一丁点小事导演也要事无巨细的“忠实于原著”，导致多线叙事多线碎片化，也就加深了逻辑上的不完整的感觉， 问题是不走多线也不行，单线的话这内容就十二个时辰，24小时的剧怎么播48集呢？所以多线又必须多线，非常考导演。 楚垣夕自己理解不了这么细，看完声叔给的剧评发现确实是这么个感觉，所以才没有追看的动力。但是剧情和导演水平才是最该吹的东西，这两点加在一起就是一部剧的“内容”本身。至于服化道和场景那不叫内容，那是肯花钱就能提高的，只看有没有这份心。 内容，是智慧和经验的表达，不是资本力量的表达，靠砸钱就能填平的都不是内容，而是资本指挥棒的指向。过去，它指向流量明星，按张咚咚说的现在是3.0模式，改为指向精致有良心的制作上了。 不知道该怎么吹就吹服化道和场景准没错，问题是别的自媒体也在吹这些，吹不出新意，而且光吹这些也没法吹爆。楚垣夕自己提供不了思路，这个难点同样也考验陆羽考验了好几天。楚垣夕只负责发号施令，他要出活儿的。 然后网上突然出现很多妖风，拼命攻击《十二时辰》只有服化道和场景好，其它的都不如人意。 楚垣夕心说这些人是失心疯了吧？《十二时辰》顶多就是没那么尽善尽美，这么多年流量鲜肉肆虐的粗制滥造剧和无脑剧情滑稽剧本都没有引起他们的恐惧，带有工业化制作属性的国产剧里程碑反而让他们恐惧了？ 这一瞬间他就想到了年初的小破球被围攻的场景，要说内容和模式，小破球和《十二时辰》还真是有些神似，那么到底是谁在鼓吹这种妖风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资本竟然因为流量模式的被碾压而恐惧到这种地步？ “反击！必须给我反击！陆羽你得把这个剧当成自己家的来反击，明白了吗？” 楚垣夕的这个死命令让陆羽掉了不少头发，但最终，巴人信息的掌镜同事找到了吹爆的角度——《十二时辰》的镜头语言牛逼！ 这个牛逼不只是《琅琊榜》中近乎病态的螺旋线选点法，而是对长镜头痴迷的运用，近乎于炫技。 于是陆羽的文章出炉之后直接把楚垣夕看懵逼了，还能这么吹？ “创作团队的用心程度观众可以从每一帧中自然感受到。有些团队认为笨工夫不值得花心思，潦草的敷衍一下观众也不会注意到，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才催生出了各种抠图大剧，才催生出了男女主整部剧都不同框的奇景。 这种粗制滥造是观众可以直接感受到并且描述出来的，但还有很多种，敷衍的不是这么明显，因此能感觉到但说不出来。比如说‘下饭剧’这个称谓是怎么来的？是观众不需要看，低头吃饭的时候只需要当成广播剧来听，也不会影响到对剧情的理解。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摄制上的敷衍，比如拍对白，就是正反两个机位来回切，最后来个同框的双人照，和ppt没什么本质区别。屏幕中除了演员的面部表情之外所有画面都是附庸，毫无信息量。 但《西京十二时辰》里比比皆是贯穿整个场景的长镜头，通过惊艳的镜头能够充分体会到创作团队要表现的内容，长镜头的沉浸感营造出的信息优势可以很轻易的让观众带入到场景的空间中，带入到盛唐气象里。这才是这部剧对内容的追求，对观剧体验的提升。” 牛逼呀！楚垣夕心说这不愧是我们巴人产出的稿子，充满移动互联网创业公司的解体思路，从用户体验出发倒过来吹！而且摄制手法也不应该用金钱来衡量，确实是内容，是智慧和经验的体现，充分说明自己对内容的理解还有些狭隘，完美！ 实际上，还有一部古装大剧近期上线，那就是宣传的如火如荼但是突击撤档的《九州缥缈录》，只不过是以闪现的姿势重新上线，无宣传无预热无征兆，突然之间就上了，但是效果不是一般的惨。 这惨状让楚垣夕心有戚戚焉，颇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因为这部剧和《十二时辰》当初是他认为可以和《乱世出山》对标的劲敌。 无论如何这部“超级剧集”也不应该是这样的，虽然它剧情混乱，cp乱搭，男女二各自抢戏，甚至谣传烂尾，但是这个制作功底和投入在那摆着呢，制作水准实际上并不弱于《十二时辰》，五个亿的投资大多花在摄制上，怎么可能糊成这样啊？楚垣夕以为怎么也能保持个及格水准以上。 这让他有些茫然了。要知道前面聊的那些剧，只是口碑的问题，无论逆袭还是高亮，人家热度杠杠的。但《九州》是热度凉，正片的热度跟第一次撤档之前他们出的宣传片花热度差不离，这谁顶的住啊？ 《乱世出山》要是整成这样，那优土和泰山台两个重要合作伙伴非疯了不可！而这两家，每一家楚垣夕都有用…… 优土还好一些，网播数据就算巴人不刷，也可以号召粉丝去追剧，顶多就是吸自来水差一点，但泰山台可不行，楚垣夕看重泰山台就是因为它的用户和巴人没有很大的重叠，可以作为另一块宣传阵地。 好在这个锅主要是张咚咚来背，其次是卫宁来背，轮到自己背的时候甩一甩就完了…… 这么一想楚垣夕总算把心放回肚子里。 接下来的几天周董的超话影响力破了微博的历史记录，达到一亿之多，然后袁苜有一回突发奇想，问楚垣夕要不要趁热度请周董给小康做个代言。反正周董这人做代言是生冷不忌的，什么荤腥都敢带。 楚垣夕不由得想起周董在手机领域的代言的光辉历史…… 2002年起代言松下，然后松下全面退出了天朝市场。 2006年代言摩托罗拉，摩托罗拉被兼并。 等摩托罗拉尘埃落定，又代言了一个叫ucan的手机，这厂子现在都没了。再然后，他代言了索尼手机…… 这威力可是堪比成龙大哥啊，非常爱国！ 而且外国手机厂商一个个克过去不说，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扛住了周董的是我朝的绿厂，在爱国代言领域我楚垣夕认你为最强！ 这几天里江湖上的新闻也算奇峰突起，其中最厉害的就是斗鲨的颜值主播乔碧螺事件，热度一时空前，就连老奶奶的直播间也直蹿斗鲨第一，遭到百万人级别的围观。 这个奇高的网络波峰是楚垣夕前所未见的高。所谓的全民狂欢虽然很多，但是狂欢有多狂要看两个指标，影响的范围和热量。像乔碧螺这种事情，广度上和很多全民事件不能比，但是热量之高令人咋舌，似乎凸显了整个时代对于突破下限的焦虑。 紧接着第二天，人民网上线了“游戏适龄提示”。这是整个游戏领域的潜在利好，特别是在版号状况勒紧一年的情况下，出台一个类似于分级审查制度的提示，似乎预示着整改向有序的方向进行。其实不管向有序的方向还是无序的方向，只要有方向都是好事，就怕一直吊着，生生熬死一批人。 同样是26号这天，世界著名游戏开发引擎unity签署了新一轮的投资协议，最新估值达到60亿$之巨。而且让人比较激动的是这个融资不是普通的增资，还包含着要约收购，向普通股股东发动高达5.25亿$的邀约。 如果这事发生在巴人身上，相当于除了楚垣夕之外的所有人都可以把手里可出手的份额出清。所谓可出售的，指的是已经转换为股份的期权，巴人的期权分五年转换，也就是每人的五分之一。 所以看到这条新闻，巴人内部很难说有没有产生点什么想法，毕竟到了这一步，楚垣夕没打算让巴人ipo的想法已经昭然若揭了。 不急于ipo和没打算ipo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面对这种情况，公司内部根据各人自己的岗位和股份数量肯等会产生各种不同的想法，有漠不关心的，有随遇而安的，肯定也有热切盼望兑现的。所以当楚垣夕宣布巴人无论半年期的财报如何都不打算分红的时候，兄弟们的情绪都不太高。 呵呵，楚垣夕心说您们想啥呢？兄弟归兄弟，但是这笔钱的用途我都计划好了啊，怎么可能现在分掉，那不就成了猪八戒分行李了吗？你回你的流沙河，我回我的高老庄，老夫这个师父还没被妖怪抓走，怎么可能呢？ 这些人里最最猴急的是赵杰，因为他的情况最特殊。他有普通员工属性的员工股，管理层激励也包含在员工股的范畴之内，但他还有一笔因为《乱世出山》h5提案而得到的庞大的期权划转，从楚垣夕的内帑中划走了价值三千万元的。 当初说的是这笔期权由赵杰分配，因为h5这个提议本身是赵杰提出，小组讨论的智慧结晶，理应分给别人一些。所以最后赵杰分给自己两千多万，其他人分掉几百万。 问题是这笔共计价值3000万￥的期权需要从新计时，不可能从巴人建立那天起开始计，因此过年时候的那次分红赵杰是没有享受到这笔红利的。 那么，假设楚垣夕今后既不让巴人上市，也不让巴人分红，那这笔期权不就成了只能看不能吃的大饼了吗？非上市公司的股权是不能随意交易的，特别是员工股，更不可能。 因此看到unity这个融资模式，赵杰羡慕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紧接着又转过一天，一件在3月份楚垣夕特地召集手下三位技术牛探讨过的卡脖子事件发生了，米帝给人断了github！ 真真的，米帝做了这件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的事情，github是程序猿的命根子啊！ 好在断的不是我大天朝，按国籍和所在地，404了波斯和克里米亚人的github，就连在芬兰的波斯国籍开发者也一并鲸鲵，一时间哀鸿遍野。 楚垣夕惊恐之中感到万幸，因为他的那个馊主意已经被薛明贯彻下去了，github的备份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且无非一个人工，便宜的很！就算现在米帝真断天朝，对小康和巴人也不是致命的。 一整天，周鸣钧都灰头土脸的，当初说卡脖子的时候只有他认为是杞人忧天天方夜谭，结果真的发生了…… —————— 感谢绝杀客大佬的第二个盟主打赏，10号加更 第八百三十八章 灵光一闪 这么绕来绕去，时间已经接近月底，眼看伊丽莎白要回来，结果楚垣夕在新闻上看到了奈特码宝的大肆宣扬。 楚垣夕心说我没让你们宣扬啊，你们宣扬《乱世出山》在东亚两国的q2总流水落后于《冠位指定》排第三算是怎么个意思呢？这不是……给我助攻吗？ 这个宣传方式可以说是极其不正经了，要是直说《乱世出山》在岛国流水排第四，在宇宙国流水排第五，超过《枪战王者》，惜败于《天堂2血盟》，倒还算是堂堂正正的宣传。 fgo，不好意思，它在宇宙国糊了快半年了。换言之《乱世出山》是用两国的流水都没能追平fgo在岛国一国的流水1.8亿$，这有什么好吹牛逼的呢？ 至于在岛国的q2手游流水榜上排第三的《智龙迷城》，这是个活化石级别的游戏，在岛国从2012年火到现在，出了岛国就没人玩了，结果《乱世出山》仍然没干过，要加上宇宙国的流水才实现反超，这又有什么好吹牛逼的呢？ 不过既然是奈特码宝主动吹的，而且吹得还挺狠，那就随他去吧。毕竟人家已经很久没有什么大作能够这么痛快的进行宣传了，用来提升一下自己低迷的名声，证明一下代理的实力倒也未尝不可。 毕竟这个时候，任何对巴人游戏有益的宣传都是好的宣传，脸不脸的反正丢人的也不是自己。 所以奈特码宝因为先斩后奏的宣传方式而跟楚垣夕道歉的时候，他大度的表示请继续吹。 其实楚垣夕也理解。奈特码宝为什么这么着急宣传呢？因为同样都是游戏代理大能，企鹅也瞄准了两国的代理市场…… 以企鹅和宇宙国各大游戏单元的羁绊之深，以企鹅在宇宙国全面开花的投资通道，以企鹅在天朝代理过的宇宙国游戏之多之强，即使是身为宇宙国的本地土霸王，奈特码宝听到从南极传来的脚步声也感到恐惧。 而岛国，奈特码宝只不过是先行一步，建立了一些本地的渠道和关系，打法上更熟识一些，请明星的时候知道找谁。这种优势说到底无非就是几个“人”的优势，毫无任何牢固可言，企鹅进场之后可能会犯一些错误，但是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不被整个市场所排斥，那企鹅填平这道壕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而已。 由不得奈特码宝不恐惧，说不定连本土市场都要丢！这时候能拿出一款能打的代理产品出来简直是救命的！因此《乱世出山》经过前三个月的磨合，自1月中旬上线以来的第二个季度表现出稳定的高收入，当然要宣传了，楚垣夕想拦都不可能拦得住！ 可惜就是即使奈特码宝这么吹了，怎么就没个风吹草动没人来聊聊呢？楚垣夕心说业内消息传播速度堪比光速，该知道的人肯定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他们仍然不知道老夫打算卖呢？ 于是难题就转变为怎么优雅的透露出巴人游戏可供出售的消息了，这事必须从长计议，万万不能给人一个自己想要主动卖出的印象，务必摆正姜太公钓鱼的姿势才行。 好在马上就是著名的china joy了，这么大的会上，肯定有机会的吧？如果正式场合没机会的话，说不定多带几盒杜蕾斯反而有机会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然后再矢口否认？emmmm…… “唉！我为了这个公司真是殚精竭虑啊！”楚垣夕一边感叹一边迎接伊丽莎白返驾还朝，她这一走就是两个月，不在身边楚垣夕还有点想她。 结果一看，简直快要看不出来伊丽莎白是个白人，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眼神中疲倦和兴奋各半，仍然具备极强的穿透力。 这还是已经休息了一天多的结果，不知道姐姐出门一趟都是怎么玩的？ 没想到伊丽莎白先问：“楚，你看过有没《善良的天使》？” “咦，你这汉语说的还挺溜的？”楚垣夕心说你要是能把这串字写出来，估计很多天朝老百姓都不会察觉到顺序不对。“这是什么啊？我们最近都在突击看古装片。” “什么？这样的影片你竟然不看？我跟你说，楚，你必须得看看。” “你先等一下我看一眼……”楚垣夕说着打开手机，什么猫眼、糯米之类的极其快速的搜了一下，然后一脸懵逼：“两次奥斯卡奖大导演，一共十几万的票房，月初上线的，已经下档了，这是什么大片吗？”他心里还有一句“听都没听过”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怎么能唯票房论呢？”伊丽莎白干脆改回英文，“这是大导演马尔康克拉克将你我两国之间民间交流拍的纪录片，他专门拍纪录片的。” 楚垣夕秒懂，纪录片么，显然和故事片不一样。然后他又打开某瓣看了一眼，只见演职员一栏里，写的是：基辛格、奥布莱特（米国有史以来评价最高的国务卿）、陆克文（澳洲总理）…… 擦了个擦的，对自己来说这都是历史名人了，但对伊丽莎白这都是爷爷奶奶叔叔，特别是国务卿这条线，只不过现在关系变得诡异了而已…… 忽然他看到一条导演自己的吐糟：只因为没能拍出米国人对华的习惯性偏见，我们遭到大规模的批评。这是个很有意思的话题，楚垣夕忍不住多看了一会，然后一抬头。 “我知道为什么你的触动这么大了。”他诡异的一笑。 伊丽莎白明显不知道楚垣夕这是有糟没吐，“你没看过你怎么知道的？” 楚垣夕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这个糟憋回去，因为揭人伤疤伤害力太大。这个片，导演2016年就把片子拍完了，拍完之后川皇就突击上台，于是里面的立意和内容瞬间变得不合适了，非常的不和谐，必须重头来过…… 这个导演因此而重新忙活了两年多，和伊丽莎白一样，都特么是被川皇改变命运的人啊！ 只听伊丽莎白有些骄傲的说：“马尔康克拉克导演看的很准的，天朝的勤奋和开放制造了大量的机会，一个人在这个时代，想要抓住未来际遇必须来天朝，而不是待在米国，或者去日耳曼、法兰西这些国家。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才来到这里。” 楚垣夕赶紧点头，心说你这话里糟太多了我就不吐了吧？“这片在你们那边肯定是不得烟抽啊，真相太刺激人了。” “还有更刺激的呢。”伊丽莎白神秘的一笑，“你知道奥观海卸任之后干嘛去了么？” “写书、开讲演、给网红站台、跟微商拍合照？” 伊丽莎白脸色一黑。“什么啊！他开了家影视传媒公司，从网飞拿的投资，也在做纪录片。这次发行的片子叫《米国工厂》，下个月就上映，对比着看一下，感触更深。” 网飞就是netflix，米国巨无霸级的在线流媒体视频平台，市值超过1200亿$。对比一下，爱奇艺的估值也就100亿$出头。 当然，以观海同志的身份，拿点资源轻而易举。楚垣夕仔细看了看新闻，发现片子并不是观海同志主导下拍摄的，而是一开始由玻璃大王主导，想给自己的企业拍个宣传片。结果导演鬼才找的切入点巨牛逼，正好命中观海同志的g点，于是购买了成片的版权，用其自身的资源进行发行。 对观海同志来说这应该是个经营影视公司的最优解了，做内容可能比较难，但是甄别好内容只需要眼光，相对容易。然后用上自己滂沱的资源，利用名人效应制造舆论焦点，充分放大内容的价值。 “问题是，下个月上映的片，我现在能看到？” “哈，这不是还有我呢吗？”伊丽莎白指了指电脑，“我的电子邮箱里。” “你邮箱里有什么？片源？”楚垣夕说着就惊呆了，都知道你跟民主党那边关系好，没想到好成这样啊？观海同志难道是玩票的？连片源也敢释放？ “呵呵，一个超长的片花，相当于精彩片段合辑了。”伊丽莎白说着，看到楚垣夕的表情变得更加诡异。“怎么了？年初的时候就上过圣丹斯电影节了，很多人看过的。” “行行行，我有时间一定看。”楚垣夕按住发疼的脑门问：“你南方转一圈有什么收获？” “收获就是更有信心了，我重新核算了一下去东南亚的成本，初期想要做到比较好的效果的话，大概需要5000万$启动。但是我没做过互联网，所以拿不准，不知道有没有关键环节被我漏过或者弄错。” 伊丽莎白说着打开笔记本，调出一份巨大的文档，满篇都是英文，楚垣夕看了一眼就发觉脑袋更疼了…… 甭问，这个时候，就是微信扫一扫翻译功能上阵的最佳时机！ 为什么楚垣夕这时候无心于此呢？因为《哪吒》上线之后票房直接爆了，以每天两个亿的速度匀速上涨。楚垣夕就没见过速度这么匀的，不论是周末还是周一，都是两个亿一天，简直就是一朵奇葩。 所以巴人准备的内容等到周二，也就是30号这天，必须开始大规模推送了。 实际上27号也就是电影上线第二天，冯林和于娅楠做的仿妆视频就已经开始向抖音上泼洒。只不过两人都是玩票性质的，于娅楠仿哪吒，冯林仿熬丙，每个人各自只做了一个比较有质量的作品。 于娅楠做的是哪吒插兜的仿妆。挽起一双冲天鬏，一个大大的烟熏妆黑眼圈，把“我是小妖怪”那段电影源音嫁接到视频里边去，充分发挥抖音视频的特征——只需要摆好pose，能爆的声音都用现成的。 这一段的拍摄和街拍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要的是神髓，是哪吒在自暴自弃边缘那种自嘲的感觉，叼根草就可以解决道具问题。 特别是紫玉山庄里的环境非常合适，联排别墅外面直接取景，正好七月绿草遍地，冯林掌镜坐在草坪上拍，楚垣夕做导演，坐冯林旁边，结果cut了五遍之后他发现感觉不对。 “停，我知道哪不对了，没蛤蟆！得找只蛤蟆踢一下。”他让冯林把手机放下，然后想了想，山庄里的小河是没蛤蟆的，不然别墅夜里就得听取蛙声一片了，怎么办呢？ “喂喂，你不是真想让我踢只蛤蟆吧？”于娅楠看楚垣夕似乎是认真的，吓了一大跳，旋即，她想到这里距离清河可是很近，到立水桥也就几公里，据说那边蛤蟆成灾，一下雨夜里就开音乐会…… “活蛤蟆不行，身高比例不对，动画片里哪吒比蛤蟆高不了多少。”冯林把手机放在草坪上，“我看啊，你们公司应该跟那些做机器人的公司订购个蛤蟆机器人，穿上特质的卡通外套，保证能出爆款。就不知道订制机器人划算不划算。” “哎，这个思路对啊！划算，现在一个机器人没多少钱，换一个爆款视频非常非常划算。”楚垣夕狠狠一拍冯林的大腿，“你怎么不早说啊？早十天可能还行，现在定制肯定来不及了。其实还有个办法，做个cg到视频里边，不过肯定也来不及了。” “我？我可是熬丙啊，我又不用踢蛤蟆。”冯林说着打开图库，看起自己的仿妆来。 而楚垣夕脑子里灵光一闪，发现定制专为娱乐性质而打造的机器人似乎是个制作网红视频的新思路？虽然因为成本太高很难引起大量跟风，像卖萌兔子帽的那种胜景是不可能出现的，但是做单款的爆款也不是不可以啊。 在这个越来越赛博朋克的时代，黑科技的魅力，对企业家层面可能没什么新鲜的，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仍然处于红利期，因为普通人平常不接触，就算接触也是银行医院那些功能机器人，不是娱乐性质的。 而短视频正是消磨时光的利器，是因为能够让用户对自己平常接触不到的东西进行沉浸式体验而成为流量王者。因此在抖音上，那些挑逗功能机器人的视频都有很高的传播。比如说有一段纯搞笑的配音作品在抖音上就广为传播，被很多人复刻，镜头内容只是围着一台银行机器人拍摄，制作非常简单。 这机器人是个大眼萌的外形，正好适合制作。配音则是两个人—— 女声：你在这儿干嘛呀？ 童声：上班呀。 女声先笑再说：你工资多少钱呀？ 童声：工资都用来付电费啦。 如果定制一个萌萌达的蛤蟆机器人……嗯，也不一定非要吃《哪吒》这波红利，不见得非得是蛤蟆也不见得只需要一个。这事可以让陆羽组织一下，跟声叔马略碰个头，看看是否能够围绕机器人制作什么出什么好的内容，关键是能持续输出的、连续的内容，这样才好对机器人厂家提定制的需求，不但要有类型外形，还要能够完成什么动作。 这就跟杨健纲那边做动画的思路其实差不多了，只不过杨健纲是3d美术模型，用3dmax做动作，机器人是真的做动作。动画里想让角色做个后空翻加转体1080度只是美工动动手的事，现实里让机器人做这个动作对机械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提需求的时候得探讨可实现性和性价比之间的关系。 还有不到一个月，亦庄那边就要举办第五届国际机器人大会，到时候全球的著名机器人公司都会来，这事有的搞，而且得赶紧搞！波士顿动力那边的机器狗都已经能飞天遁地了，稍微高难度一点的动作肯定也能做，拿着需求清单去谈才是王道。 冯林不知道就她一句话，陆羽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要掉多少头发。 而楚垣夕心说冯林要是巴人的员工，就这一个脑洞估计就能得到一笔奖金，思路很厉害的！ 他突然手脚并用给了冯林一个热情的吻，冯林顿时尖叫：“我的妆要花了——” 只听楚垣夕说：“你那个犄角，我来弹一次。” 他又手脚并用着站起来，然后拉起冯林。 冯林突然感到一点小惊喜，“哎，你不是不愿意抛头露面么？怎么又肯出镜了？” “我心情好。” 于是于娅楠只得转为摄制，看楚垣夕跟冯林撒狗粮。 熬丙这个仿妆的复杂度超过哪吒，无论少年版烟熏妆还是青年版，因为熬丙这个眼线和眉毛都比较讲究，有一些不自然的线条需要整出自然的感觉来。而且头饰、假发都需要用心之作，不像哪吒的仿妆，野生视频玩家自己都能搞定。 弹犄角，这是楚垣夕想到的比较好玩的点，看电影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想上去弹弹熬丙的小犄角，恐怕观影的人里有这个恶趣味的不在少数，特别是腐女们。 说到腐女，巴人简直就是个直男公司，整个公司上下闷着头做了那么多内容，就没一个去炒cp的。楚垣夕也一样，直到看到网上大规模的炒藕饼cp才发现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热点。 第八百三十九章 我弹你犄角行不行（上）求订阅 为绝杀客大佬的盟主加更，今天2更 订阅跌的爹爹都认不出来了，求订阅…… —————— 楚垣夕自己作为钢铁直男的表率，给冯林设计的场景是个全程无对白的哑剧：让哪吒背对观众上去，做出要弹的姿势，熬丙面对观众，表情是拒绝的，然后哪吒很失意的垂头。这时熬丙低下头，哪吒以极快的速度“啪”的一弹，犄角呗呗直蹦，然后哪吒开怀大笑，熬丙一脸淡然。 其中弹到那一下，拉个近景给特写，配上轻快的音乐效果肯定很好。 非常巧的是，抖音神曲里有一首叫做《trippg love》的，里面最高光的一瞬间就是一声高调的“哪吒——”。这是声音上的巧合，类似于元首的奋斗里的“我们到河北省来”。但是放在这里正合适。 但是他要亲自上阵就不能cos成哪吒了，太麻烦，于是临时改成有对话的。 楚垣夕：“小姐姐小姐姐，他们都想看我弹一下你的角，可以吗？” 冯林这时要体现出高冷，高冷中带着点迁就，然后把脑门伸过来，让楚垣夕弹一下。这时候楚垣夕要回眸，对着镜头露出魔性的一笑，然后再弹。 结果于娅楠总是把握不好镜头这个特写环节，楚垣夕笑的嘴都疼了，冯林的犄角都要掉了，才终于拍好。 这两段视频估计都能爆，而于娅楠那段“我是小妖怪”就未必了，因为实在是“小”不下去。 关键是她的表情不够魔性，《哪吒》这个片，少年时代的哪吒，烟熏妆下藏着的是极为魔性的表情包，面部动作夸张，而且变化非常快速，光切表情包凑成短视频，如果是第一个发布的人都可以拿个大几十万赞。 因此楚垣夕设计哑剧版本的熬丙仿妆才需要于娅楠背对镜头以藏拙。 巴人那边的摄制，还有横店那边李子风传回来的视频当然就不会这么外行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其中李子风不愧是快要晋级老戏骨的，扮上哪吒的烟熏妆之后，吊着树叶往沙发上一靠，把哪吒那种懒散中带着愤世嫉俗的状态模仿的很像，说：“横店我是去不成了，去了一堆人围观。” 突然，他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起来，极速趋近镜头，瞪起烟熏妆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两只眉毛一只压低，一只挑高，吐糟：“没见过哪吒啊？” 说完两只眼珠往上一滚，露出大片的眼白，往沙发靠背上一靠，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楚垣夕本来以为他仿帅气的熬丙会有所斩获，结果熬丙都仿的中规中矩，反而是哪吒仿出专业水准来。 帝都这边巴人持续了两周的热闹，杨苑美第一个交活儿，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视频资源，一个凌乱的房间中，一只哈士奇配了哪吒的两个朝天鬏，然后改词：我是小二哈，天天啃沙发，拆家不眨眼，看家还要钱。 她这算是脑洞流，陆羽那边一水的技术流，并且有效利用了短视频爆款精髓中的反转法则。 比如他从影片里切了一段哪吒用海螺召唤熬丙的片段，紧接着混剪了一段《哪吒传奇》里的那个反派熬丙的出场动画。哪吒瞪大眼，发现叫错人了之后一脸懵逼。 要知道《哪吒》实际上是动画领域的第一ip，动画形象的数量远超孙猴，被提到的次数也非常之多，因此陆羽有大量场外素材可资利用。 就像《大圣归来》里，江流儿一路追着孙猴问东问西，八卦《西游记》里的不解之谜，把猴子问到翻车。 江流儿：四大天王是兄弟吗？ 孙猴：是姐妹。 江流儿：那哪吒是男孩吗？ 孙猴：女的！ 这种素材取出来配上《哪吒》里的素材自然能够炒出很有趣的内容了，而且都是爆款，受众也广，非常容易出爆款。 相对来说，椒图交出的作品更无厘头。楚垣夕以为他会做一个以哪吒的绘画配情节的视频作品，就像当初做那些萌系画作洋葱头、团子之类的给初期的巴人抖音账号积累原始粉丝那样。或者做个炫技的作品，这也是抖音美术视频里常见的。 结果他不画哪吒，特么瞄上太乙真人了。 《哪吒》里的太乙真人不但是个搞笑胖子，还是川音胖子，而椒图正好是蜀都人，遇到老乡之后灵感萌发，于是画了一套太乙真人的连环画，然后亲自给太乙真人配音，bgm配上抖音神曲“鳌拜”，大小也算个节目。 “鳌拜”是个戏称，实际上是个外文歌，只不过歌词里有一段快速重复的“鳌拜鳌拜”，反而是真名《battle forte》没什么人知道。 因此进行炫技大作的任务就交给了金永汉大叔。负责捧哏的规格极高，周敏溪亲自上阵，两人全都操着带有浓郁宇宙国特色的汉语，不用看脸都知道是歪果仁。 周敏溪：“欧巴欧巴，我要看你画哪吒！” 金永汉：“这个？”说着，在白纸上画了一个《大闹天宫》里的胖娃娃版的哪吒，三头六臂，手拿火尖枪，脚踏风火轮。其中成画的过程用的是超快进的手法，但是动作虽快缺能看出明确的勾线上色的过程。 这就是炫技。 周敏溪：“不对。” 金永汉还是问：“这个？”然后画《哪吒脑海》里的哪吒一身白衣横剑自刎，这个哪吒是所有动画版本里最正的哪吒了，一看脸就知道是超级英雄的那种。 周敏溪还是：“不对。” 金永汉：“那这个？”说完画出一个十冷里的肉人型哪吒。 周敏溪提高音量：“还是不对！” 金永汉啪的往桌上拍了张《哪吒》里的少年版烟熏妆。 周敏溪：“啊哈，能让他变大吗？” 金永汉立刻开始画，同时bgm响起。 这里的bgm选的是《lordly》，并不是什么抖音名曲，是被陆羽他们为了应这段的景，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这歌的原唱叫名做费德勒，和网球天王同名，高光片段非常短，用乐器发出“啊哈”的一声，紧接着一段节奏相同的混音搬走，但被评为“听完了耳朵会怀孕”，即使在电音中也非常有毒性。 像这种容易上头的bgm片段原本是去年春节之后抖音大爆发期间的最大特色，可惜现在已经非常非常之少了，很难看到新品。 这是金永汉大叔炫技的高潮，完全以油画的标准素描上色，连背景都铺上厚厚的一层颜料。画面中，同一张画纸上左右分开各画半张面孔，一边以深蓝色的背景画出熬丙，一边以鹅黄色的背景画出哪吒，宽容和冲动，冷静和执着，收敛和张扬，不同的神态达到完美的交织，绚丽的色彩造成强烈的对比，简直就是艺术品，极具视觉冲击力。 这份厚厚的艺术感把楚垣夕都震住了，然后发挥出不要脸的精神，把这幅画抢了过去。这画裱起来绝对能够作为一家公司门面招牌的，当成传家宝都可以，作为礼物也完全拿得出手。作为视频，从内容到bgm都非常有张力，关键还带着歪果仁光环，楚垣夕估计以巴人在抖音上的基数，拿个500万赞应该不成问题。 但是陆羽那边的其它作品就很难说是什么精品了，其中大多数是不动脑子做的视频剪辑，还有真人cos的视频类作品也发了一堆，直接引用片源中的金句配声，充起了庞大的数量。 当然其中也有一些具备一定技术含量的，比如视频特效。因为是楚垣夕亲自下令，巴人信息的视频特效火力全开，朱魑那边新签的低线艺人们真人cos之后，经过特效一处理，脸上都带着金闪闪的印记，眼睛里都冒着血色，手里的枪都变成了火尖枪，脚下的平衡车都变成了风火轮，去演绎“是魔是仙”那段的效果相当不俗。 楚垣夕看的是结果，巴人那边注重的是过程。 这个过程里朱魑跑前跑后和陆羽通力合作，楚垣夕听说巴人传媒和巴人信息配合的非常不错。 不过他不知道陆羽其实打算统战朱魑一下，寻求朱魑的支持。 他做电商的心仍然没死，特别是百搭岩真的一头扎进快手之后，按照快手网红的风格制作视频内容输出，开直播带货搞的特别正宗，而且评价还很好。至少在短视频用户中的口碑不俗，并没有出现粉丝骂门而过的情况，得到的大都是善意和宽容。 这让他非常有想法，因为楚垣夕反对的不是挣钱，而是因为挣钱把粉丝弄流失了，把口碑弄烂了。巴人信息是巴人+小康的媒体宣传发动机，这个发动机挣不挣钱无所谓，需要转的时候得能提供足够的马力。这种定位，陆羽是已经120%的理解过了，所以才空有冯雪灵这种现成的合作对象却不能开展电商直播业务。 但是在楚垣夕面前碰壁已经好几次了，陆羽制动啊必须讲方法。他相信如果能找到一个百搭岩2.0，无论是签下来还是展开合作，那么在楚垣夕那儿就应该非常容易通过。 因此，他看上了山支大哥，或者说山支大哥的上家。 山支大哥所属的娱乐公司刚刚跟zz平台签了合作框架，准备把公司里的明星拉到直播平台里，而且连名字都抄百搭岩的，叫做“宠粉频道”。 换言之，山支哥的公司是有想法的，至少和陆羽存在共同想法，一个想要找到百搭岩2.0实现电商买手计划，一个想要把自己的明星输出到直播平台上，而且有可能是奔着电商去。谁说卖东西不能宠粉的？百搭岩卖了十八个款，仍然宠粉，这是有成功先例的啊！ 因此，通过调查，陆羽发现山支大哥可能会是那家娱乐公司第一个推上zz直播平台的人选，那作为巴人信息的老大，为什么不能拦一刀呢？他zz平台上得，我上不得？虽然我们是自媒体不是平台，但我们巴人可是电商直播的鼻祖啊！ 但是这事必须得朱魑出面去谈，他估计自己是谈不下来的。 结果没想到朱魑面色大变：“停！停！你根本不混饭圈，你不懂！谁都行唯独山支不行！” “为虾米？” “因为，粉丝经济啊，吃的吃粉丝！”朱魑说话间都有点慌，生怕陆羽时先斩后奏的。“她们家粉丝外号‘谣姐’，金句是‘不会造谣就不要撕逼’，是饭圈里的一股新势力你懂吗？你敢跟她合作楚垣夕能掉一半头发你信吗？她家突破下限的方式和别家都不一样，拿民族情感突破下限，你还是让楚垣夕省省心吧！” 陆羽当即懵逼：“卧槽，这个江湖的水好深！” 朱魑冷笑，“这就深了？还有更深的呢。她家粉丝跑微博上按对家的粉籍，结果不是实时号，不能上微博广场，被人当场抓出来吊着锤，被扒出来是山支粉团的祖传秘方，可好玩了！” 陆羽心说怎么粉圈的黑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啊？这粉圈也太可怕了吧！ 事后楚垣夕听说，当即给朱魑记一功，这相当于阻止了一场灾难啊！“你是我的超级英雄，随时随地拯救世界。” “切！说的那么好听？”朱魑站到楚垣夕跟前，冷笑着说：“要不，我也拍个仿妆熬丙，你来弹犄角？” 楚垣夕感到背脊一阵发凉，这个事情已经走到无法回避的地步了吗？可能是吧？而且，也没法像当初跟齐雨解释的那么说，因为，他不想对朱魑撒谎。 虽然他仍然不承认自己对冯林是爱，但喜欢的程度是有浅有深的。如果楚垣夕现在喜欢冯林有100分的话，喜欢朱魑也就70分，比于娅楠的50分高，比齐雨的60分也高，但是已经不那么高了。 只听朱魑继续冷笑，“陆羽这家伙，我削死他！” “你削他干什么啊？” “呵？”朱魑狠狠白了楚垣夕一眼，“仿熬丙的那个美女，难道不是他招来的？” “唔，削他！狠狠的削！”楚垣夕一边心虚的说着，一边瞎琢磨.朱魑能这么想实在是太好了，但是，难道是于娅楠跟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不应该啊，于娅楠不是那样的人啊！ 而且弹犄角那个视频爆了，两个都爆了，只不过爆的程度不一样，楚垣夕出镜的那个爆了快300万赞，朱魑看到了也很正常。 另外两个，一个熬丙一个哪吒，都发在于娅楠的账号上了，结果熬丙哑剧爆了一百多万赞，哪吒的小妖怪还差一点不到一百万。 事先楚垣夕就感觉他亲自出镜的那个很可能会大爆，所以把另外一个匀给了于娅楠，因为经过这么一爆，他们俩基本都能拿到一个比较理想的粉丝数，楚垣夕一开始的估计是三十万。 有一个30万粉丝的抖音号在手里，说句悲观的话，饿是已经饿不死了，很长时间内饿不死。 她们俩其实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份礼物的价值，是可以持续产金的价值，因为于娅楠发现她刚刚得了二十万粉丝，居然有人后台留言放广告单？ 没想到楚垣夕说：“这有什么？一万粉丝其实就有人下单，只不过没下到你之前一万粉的号上而已。” 最终的结果很不平衡，冯林一个视频怒抓50万粉丝，于娅楠两个才拿了20万。但是冯林也很头疼，因为评论里边有好多人在喊她出道，还有好多人在呐喊：“那个弹犄角的，放开小姐姐让我来！” 抖音的评论也是可以点赞和再评论的，很多高赞视频下面的评论赞也不低，而且最高赞的评论还会自动置顶，头条系把这个叫做社区生态。 这种评论，她不想让楚垣夕看见。结果很快评论区出了更劲爆的：“放开她换你上，你知道辣个男人是谁吗？他，就是巴人娱乐的@楚垣夕啊！” 结果就是这一条评论下边出现多达800条回帖，让楚垣夕第一次认同了这个评论区确实是有形成社区生态的可能。 “什么叫社区生态？哎呀，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啊。”又到了日常任务时间，楚垣夕呈大字躺着，开始头疼。 冯林的问题吧，不能说有多刁钻，但是想要回答明白了也比较费劲。 冯林的手指头画着小圈圈，听到楚垣夕发出一声舒适的呻吟，顿时一用力，“快说，不好回答就举例，你个铁憨憨。” 第八百三十九章 我弹你犄角行不行（下）求订阅 第二更 订阅跌的爹爹都认不出来了，求订阅…… —————— “好好好嗷——别弹了！”楚垣夕抓住冯林纤细的手指，“举例就是内涵段子了，内涵段子虽然远远没有抖音后来这么大，但是，具备非常成熟的社区生态，有大量的专属于自己社区的黑话。这种专属黑话被社交圈创业者认为是形成社区生态的标志。” “段友出征寸草不生？”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段子比较狠，黑话特别多，其中有的挺低俗的。但是具备标志性，有影响力，即使不是这个社区的网络用户看到之后也有辨识度。” “这个，很难吗？唔……”另一边的于娅楠问。 她把妆卸掉之后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常年上浓妆已经显示出对皮肤的伤害，好在这段时间已经不需要天天打粉底了，反而是敷面膜补水的时间更多。 其实于娅楠比冯林还小一岁，今年也才23。平常不觉得，但是近距离在一起就会产生很强的对比度。楚垣夕一直挺奇怪的，按说冯林工作需要也得打妆，为什么肌肤仍然吹弹可破呢？冯林给的答案是——我的化妆品贵啊，每一分钱都沉淀在脸上…… 这是背着于娅楠说的，否则会形成暴击，冯林这方面还是挺在意于娅楠感受的。 楚垣夕翻了个身，对于娅楠说：“难不难的反正你看百度贴吧没有？这么长时间了，形成了啥？” 不过于娅楠显得很困了，而且对这种话题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听多了助眠，长长的睫毛耷拉着，眼皮渐渐阖上，很快在轻柔的催眠曲中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楚垣夕把她的发丝轻轻的从鼻子旁边拨开，这样她能睡的熟一些。 冯林敲敲楚垣夕的后背，楚垣夕轻手轻脚的翻回来，见冯林的手指隔着他虚点了点，意思是“她睡了”？ 楚垣夕眨眨眼，稍微拱了拱，没想到被一只小手推住。只见冯林的嘴角微微上翘：“光这两句可不能糊弄过关噢。” “啊？还有什么？” 冯林哼哼两声，小声说：“别装傻，你说的是社区生态的标志，我问的是社区生态。” “哎哎，你的问题太专业了，社区什么的我又不懂。”楚垣夕呵呵哈哈打算糊弄过去。 “原来还有你不知道的啊？那饶了你，讲段故事就行了。” “显然有我不知道的啊。”楚垣夕心说您可别再问了，“而且你吧，你要真想提高自己，你应该选定一个方向提升，形成自己的长板。你现在整个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光听我讲故事有什么用啊，这玩意只能用来写书的时候水字数。” “那你为什么要获取这部分知识啊？” “我？我去跟别人吹牛逼的时候可以用来当谈资，我鞭策手下的兄弟们的时候也能用的上。而且我喜欢看，这些就是我的心灵鸡汤啊，可以激励我，至少可以和别人一样，获得心情上的愉悦和放松，这也挺好的。但是你为什么啊？这些东西写成也是现实题材，除了我这样的没什么人看吧？” “不，对我有意义。听你讲故事，我就不焦虑了。”冯林也闭上眼睛，像只温驯的小猫一样侧蜷着，“你知道我的生活有多焦虑吗？” “你指哪方面？” “当然是当模特吃的都是青春饭，我都24了，脸上马上就要出现第一道皱纹，手上除了有点钱，什么积累也没有。问题是这一百来万能干嘛？回老家也就买套房。”冯林睁开眼睛，楚垣夕头一次在她眼睛里看到茫然。“我要是继续当模特，还能干个两三年，到时候就是27岁手里有两三百万，但是什么都不会。我怕穷啊。” 楚垣夕心说您特么以27岁芳龄手里有两三百万，您已经比大多数人强多了好不好？朱魑进巴人的时候也就是这个状态了！当然，什么都不会还是比较可怕的。 只听冯林压抑着声音说：“换言之，到时候要不然就去当个淘宝模特，要不然就找个有钱人嫁了，我的人生一眼看到尽头，但我宁可死也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说完，冯林轻轻的咬住红唇。 楚垣夕没说什么“你可以当网红”之类的话，因为显然冯林会问他，有几个网红能够一红红五年的？这是个更新换代速度比小鲜肉还可怕的行业，就连网红孵化机构也不见得能够坚持屹立不倒。 这也是冯林的妹妹冯雪灵以堂堂的快手900万粉丝主播的身份甘愿降格跟巴人合作做个美食探店节目的原因，即便这900万粉丝里包含着大量的流失粉。她的快手账号仍然由她自己维护，实际上到巴人来客串美食探店一段时间，既是一种进修，又是谋求转型。 冯雪灵这种户外街拍主播其实和冯林有着类似的尴尬，别的主播必须有点才艺，而街拍主播只需要美，不需要才艺。而巴人在外人看来是个有着丰富经验的网红孵化公司，各种套路至少都是娴熟的。冯雪灵在里面转一圈，某种程度上可以视为类似管培生到企业里把研发和运营的各个岗位轮一遍，到时候才艺虽然仍然不行，但是可以从镜头前转到屏幕后边。 她起步的比较早，那个时候户外街拍还不红，而现在户外街拍已经成了烂大街的品类，不是因为有多独特，而是因为没门槛，没难度，所以竞争也就无比的激烈，以至于她的粉丝数在很长时间内居然一直没有明显的增长，因此谋求转型寻找新的突破口也势在必行。 从这一点上来说，冯林和冯雪灵这两姐妹倒是确实是一家人，不约而同都在想转型，而且都把注意力投注到开公司上了。只不过冯雪灵靠谱的多，她有一个快手大号做支撑，实现公司化运营无非就是要么自己懂，要么找到懂的人合伙。只是又内行又可靠的人是稀缺的，所以冯雪灵选择给自己充电。 而冯林，天知道她是自己产生了想法呢，还是因为看到冯雪灵有这个趋势，所以也萌生了对公司经营领域的兴趣？ 其实又何止是户外街拍，作为目前最热门的新兴经济领域，直播短视频电商这条狭窄的赛道内，但凡没门槛的类目全都挤满了人。只不过沉浸在泡沫中的甲方太多了，才造成网红紧俏的卖方市场。 问题是这种经济业态会是常态吗？消费主义对用户的侵蚀不可能永久持续下去，如果能，说明宏观经济学是门伪科学。而网红经济的基础正是建立在消费主义上的，是针对普通收入者的绞杀。 什么叫消费主义？就是从灵魂层面洗脑用户去买其并非必须的东西，还要让用户认为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甚至为之透支花呗。 正常的消费是“强需求”，并不需要和“主义”这种表述方式挂钩，但消费主义鼓励用户兑现“弱需求”，去买那些其实不买更清爽的商品，实际上满足的是用户的虚假快感，这个透支未来的快感仅仅能够维持极短的时间，甚至只有快递到了那一瞬。 当宏观经济处于泡沫状态消费主义必然要横行，但是潮水退去呢？米国人里一度有62%的人存款不足一千$，消费主义居功至伟。 到天朝这个问题更严重。因为和米国不同的家庭观念和社会结构，消费主义盛行使得天朝的收支模型剔除掉水分之后呈现的是净消耗状态，表现在个人就是还花呗越来越吃力，老婆本根本攒不住。换言之整个社会啃的是改开前三十年的老，这个老啃光了之后整套收支模型都要重构，所有建立在消费主义沙滩上的经济体全部裸泳。 潮水退去，第一个重新洗牌的就是网红电商，因为它的利润实在是太高了，然后就是网红经济体系下的其它弱需求，不能完成从kol到品牌转化的、不能把口碑由虚变实的，都很难经受这种程度的冲击。 可叹那么多中学女生把人生目标定位为当主播，以为找个师傅带带就能成，辉煌个几年还能找有钱人嫁，真是何等天真！ 美女，特别是年轻的美女，是源源不断产生的，只有进场的才会感受到竞争的激烈，因为一旦一个行业是蓝海，以天朝的人口基数用不了两年就会做成红海。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而这些新入行的连什么叫做kol都不知道。 楚垣夕一直觉得这才是促使冯雪灵愿意跟陆羽合作的真因，这是个聪明的妹子。对网红来说，粉丝数不增长是最可怕的，因为每时每刻都有老粉丝在流失，即使增长也不代表热度提升。 能体现热度的，以短视频这个行业来说最简单了，就是作品“背底噪音”的强度，也就是发送普通质量的视频，没什么传播度的那种，“点转评”数量的平均值。 因此她早做准备是个非常有前瞻性的操作，如果等都人气凋零连开直播都没人看了再想转型，转型相当于大侠重新来过，这谁顶的住啊？ 不过即使如此，从赚钱能力来说，冯林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比冯雪灵要差不少。冯林努努力一个月能赚十万八万，但随着短视频电商行业的成熟，冯雪灵只需要正常发发视频就可以开个快手小店拿十万以上分佣，毕竟那900万粉丝又不是刷出来的，总有一定的人气和传播。 这一点尤为令人气恼！但是气恼归气恼，她也不得不承认，冯雪灵进巴人看似委屈了但是干的漂亮。 自己更不能变得差劲才行！ 相拥着的两个人，脑子里想的是不同的事，但各自的思路走到尽头都是冯林的未来。 冯林的心态是楚垣夕头疼的，她要是想当米虫反而就好办了。不过想当米虫的，恐怕自己也不会那么喜欢，非常矛盾。其实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杨苑美人也挺漂亮的，家世也挺好的，跟楚垣夕的关系也不错，但楚垣夕一直把她当社畜用的原因。 从内心来讲，楚垣夕不是看好或者不看好冯林向职场方向发展，而是就没法评判，因为她没遭到过社会的毒打，没被职场蹂躏过。冯林有很大可能是现在觉着职场方向很爽，当老板肯定更爽，等真让她上，保质期一过就不爽了。那不是穷折腾吗？可是又不方便问，你到底是不是嫉妒你妹妹了所以才…… 拍了拍冯林的肩胛，楚垣夕放慢语速，在她耳边说：“我觉着吧，要不然，你去读个mba怎么样？” 冯林顿时清醒：“神马？mba？我能行？报mba需要专业经验的吧？” “行政和人资之类的都是普通岗位你肯定看不上，法务财务什么的level倒是比较高，但你是肯定不行了，总不能去研发口天天加班吧？都说了你得选一个方向提高，你现在什么都不会，不学管理学什么？专业经验，我给你讲了那么多故事，都是专业经验。” “其实要提高，我可以……给你当小秘你觉得怎么样？你那个大洋马秘书什么水平？我有没可能赶上她？” “呵……”楚垣夕忽然发现自己的秘书是个美差啊，不过冯林是不是把秘书和助理弄混了？“她的能耐比天都大，直接空降到上市公司当ceo都没问题，倒退三年我连给她当秘书的资格都没有……” 其实秘书也不是好当的，秘书不是助理，这条职业晋升路线的终点是上市公司的董秘，要负起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的职责，并不是打打下手整理整理资料就完事了。 而且以冯林这个性格，别说秘书了，连助理也不适合做。想到助理的性格，楚垣夕就想起一个人来…… 忽然，冯林轻轻咬住楚垣夕的耳垂，同时带着点俏皮音说：“没人规定只能有一个秘书吧？再说你俩公司呢。” 楚垣夕心说巴人要是设置董秘估计难逃朱魑的魔爪啊，你去了不是送人头吗？ 用鼻孔喷了几口气到楚垣夕的脖子上，冯林发现他竟然没反应，立刻哼哼两声，发出恶形恶状的低语：“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弹你犄角行不行？” 第八百四十章 日常鞭挞杨健纲（上）求订阅 任何人进入职场都不可能毫无资历然后一空降就成高管，如果有这种人，那说明他或者她是老板的亲戚，且这个老板十分不值得信任。而且这个不可靠和空降者的素质能力都没有关系。 所以冯林如果真的想要向着企业和职场的方向发展，要么给自己镀一层履历，要么直接去创业。当然她想直接创业，除非是开模特公司这种，否则仍然需要选对一个方向锻炼几年，不可能直接就女总裁了，那不现实。就连她妹妹冯雪灵想要转型mcn机构也知道先跟巴人合作，经过最少一个流程的完整锻炼。 实际上只要有恒心毅力，模特公司创业也是一条出路，特别是有楚垣夕全力帮扶的情况下，但楚垣夕没法帮。因为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先帮巴人的兄弟实现孵化创业，无论从精力、性价比还是从道义和感情上。 平常一口一个兄弟叫着，然后有限的机会和资源先给自己的女人，而且是毫无经验和职业素养的女生。明明没条件一定要硬推，甚至连她到底有没有创业的决心也不一定，自己在模特公司这个行当也是俩眼一抹黑就上，性价比低的发指，这种事楚垣夕想想都觉得特别二。 而且，只要看看杨健纲创业过程中这个糟心的德行，就知道即使拥有多年职场经历，拥有投资人的海量资源支持，创业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小细节上可能杨健纲抠得还挺好，但创业不只是做产品，战略方向战略视野什么的全都没有怎么破？他特么需要补课的地方实在太特么多了，多到楚垣夕都要崩溃了！ 31号周三这天楚垣夕本来有个很好的心情。 因为抖音账号拿到大量粉丝，冯林和于娅楠收获这份简约而不简单的礼物之后给了他极大的满足感，所以虽然身体疲惫，但是开心啊。 结果特么到了公司随便看了看新闻，发现杨?尼玛?健纲这段时间也没闲着，接受了他的建议之后出门四处参加论坛跟别人交流去了。 但是，楚垣夕发现自己当初少托付了两句，应该嘱咐他少输出多摄取的，少说、多看、多请教，这才是正理！他到好，作为一个不大不小的创业公司老板，有着不高不低的估值，因此在一些小论坛上被奉为上宾，请到台上大放厥词！ 如果只是不要脸，那楚垣夕倒是无所谓，毕竟这玩意自己也不多。但他可倒好，什么都特么往外说，把巅峰视效的愿景全给说出去了，把楚垣夕给他定下的目标全都特么攘出去了！ 特别是他把5g时代的内容生态给描绘了一下，而且是绘声绘色的描绘，把楚垣夕的鼻子都给气歪了！你说的都对，都是特么巴人内部的内容专家讨论的结果，能不对吗？但是谁让你出去说的啊？这货憨成这样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老夫就不该建议他去跟别人交流！ 所谓巴人的内容专家当然指的是声叔和马略了。几天以前声叔拉楚垣夕和马略聊闲篇，杨健纲正好过来要支援，需要巴人借给他几个法务去审管阔的合作协议，于是旁听了一会。 要说在码字圈里的咖位，声叔去年之前是远远不如马略的，不然也不至于同为老写手，马略一直站在第一线上而声叔早早归隐改行玩音乐。 按马略的说法，声叔霉就霉在退出的太早，2012年之前就退役了，没吃上3g时代的红利。不然的话最少也能混个每月几万块的稿费，因为红利实在太大了。 这话说的声叔百爪挠心，虽然现在以他的咖位值得亲自提笔的内容已经不可能单纯通过网络销售的方式赚取利润了，一定是制成ip之后流量赋能然后多种方式分发，但是错过的总是美好。 只听马略说：“那个年代啊，手机普及率上来了，但是娱乐应用就是手游和，没什么别的，手机阅读深入人心。那个时候中移动的阅读基地都牛逼上天去了，网络光移动阅读基地上边销售破亿的都好几本，不是点击破亿，是销售额破一亿人民币。那个年代，破亿是什么概念啊？” “对对对。”楚垣夕从侧面补充：“那个时候逼乎也刚起步，视频内容就差点意思了，带宽和流量不行，没wifi没法看，所以也没有太多创业者在这个大方向上折腾，折腾也翻不起水花。快手抖音爆红什么的都是4g成熟以后的事情。” “哎，别提4g了，让我想起羊吃人的故事。”马略挺着巨大的身躯表现出一定程度的怅然，“带宽越宽文字的娱乐性就越低，的流量流失的就越多，4g一来就是短视频的天下，田园牧歌的时代是再也回不去喽。” “对对对，就跟夜总会妹子被网红弄失业了一样，聪明的都干直播去了。”楚垣夕继续侧面补充。“所以啊，老杨你也别光听。5g一来就是市场风云变化，视频内容为王，各种视频内容生态肯定要大爆发。这都是你的机会，也是你的风险……” 结果杨健纲连连点头，恨不能拿出小本本记下来，转眼参加论坛就把5g这个即将到来的未来中可能衍生出的变化在文创领域里的影响给哔哔出去了。 楚垣夕都不屑于把杨健纲叫过来劈，直接一条新闻分享发过去，接着喷：你这已经对巅峰视效形成实质伤害了，我觉得应该发起动议罢免你的董事长地位，只保留ceo。 杨健纲立刻回了个黑人问号脸：我说了什么有这么大的罪名？ 楚垣夕：你暴露了企业的机密啊！一百个商业间谍对公司的伤害也没有你做一次演讲大！ 杨健纲：不是，我讲的这些，不是对于提升企业认知度非常好的吗？这么宣传一下，你看最近两天来我这边求职的都变多了，我们官博留言踊跃啊，粉丝数涨了好几千呢。而且那些怎么就成了机密呢？5g时代不止我一个人在说啊，我前边的人也说了。人家说的那么好，我不得掏点干货出来吗？不能什么都不说吧？ 楚垣夕顿时想起《地道战》里鬼子大队长对伪军头子说的话来：你的，真正军人的不是，战术的，不懂。我们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杨健纲真该好好去看《地道战》去！ 更气人的是，新闻里不止说杨健纲一个，是说整个论坛的，他前面那个说的特么正好是大消费，是个消费主义的吹鼓手，5g时代消费浪潮在vr和ar的技术支撑下肯定水涨船高云云。 楚垣夕：合着你还觉得你前边那个人说的挺好是吗？他说的都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啊？然我看看都说了什么？“精致的猪猪女孩没有一整套口红色号不利于社交。帅气的年轻人没有一柜子aj怎么出门？女孩子穿普拉达让灵魂散发香气。你不肯宠爱自己的生活真的很丑陋。”就这个就把你唬住了？这还5g呢？这特么在4g早期就进入互联网排屑链底部了！ 杨健纲：这真不赖我啊，我平常都没接触过这种，难道说的不对吗？ 楚垣夕：钢铁直男应该对这种调调嗤之以鼻你懂吗？你上了台之后不是想要拿出点干货来吗？别说巅峰视效，直接怼人最干，上去就怼！精致的猪猪女孩可以用一个口红色号活出一整套的精致。帅气的年轻人没有aj仍然英俊。从没听说钱能买到气质，反而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穿普拉达的时候该丑的还是丑到灵魂深处。你不通过花钱的方式宠爱自己的样子铅华尽洗，不花钱也可以简约而不简单。 杨健纲心说这不挑事吗？我要这么说了我估计连台都下不来了！ 只见楚垣夕继续喷，不过口气好了一些，嘲讽也少了一些：你心里必须时刻牢记的只有一件事，速度！巅峰视效是有窗口期的，必须快速发展，这就是我逼迫你快速融资快速往前赶的原因。融资快，其它所有都被倒逼着加速。如果你慢慢腾腾，阅文或者其它掌握大量优质版权的机构幡然醒悟，对5g的到来有清醒认识了，人家自己就干了啊！你又没什么护城河，技术都是大路货，连个物理引擎都没有！结果你还满世界宣扬生怕人家醒不过来？ 为什么当初楚垣夕对杨健纲轻易放弃物理引擎非常纠结呢？杨健纲自己不纠结，但楚垣夕纠结的要命！原因就是一方面用物理引擎开发进度慢，但另一方面技术护城河深，而技术壁垒始终都是最有效的壁垒。 对巅峰视效来说最可怕的局面就是，辛辛苦苦把平台做起来，烧钱寻求增长把用户拉来，然后效果不错，但是还没能形成内容生态社区，这时别人一看这个不错啊，咱们垂直打击吧！ 然后人家让你先跑39米，做了一个物理引擎的巅峰视效平台出来，对ugc的吸引力远远超出巅峰视效，因为内容质量高一个台阶。 能做物理引擎的肯定都是资源特别充沛的，不是巨头也是巨头下面的有实力的单元，换言之，烧钱并不是问题。这种垂直的竞争一出，巅峰视效直接就傻逼了。 要想规避这个风险，必须在时间窗口内通过社区运营把内容生态社区搞起来，搞起来就产生了护城河，就不怕别人垂直打击了，就算有人垂直打击也不是必死的局面，有正面一战的可能。 靠内容生态社区对抗垂直打击有个很典型的例子，就是知乎vs悟空问答。头条系玩了命的从知乎挖角内容创作者，灌注流量打造自己的知乎，以为能够借助抖音和头条系的影响力形成高维打低维的局面。 然而没有任何鸟用，所谓垂直打击遭到无情的反弹。知乎的社区生态形成了巨大的壁垒，这个壁垒不是靠挖头部创作者就能打碎的，挖走一个大v马上有两个填补上来形成新的kol，源源不断的知识带来延绵不绝的生态。 对于杨健纲来说，既然放弃物理引擎那么必须快，早一天构建起足够浓的社区氛围就早一天安心。 正想着，杨健纲已经推门迈步进来了。楚垣夕心说您来的倒是真快，然而，就算当面难道我会给你留什么脸吗？不要太天真！ “听我说，老杨。时间，是悬在你脑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你居然还在主动缩短这个时间窗口，你是傻吧？” “我是傻，但是现在怎么办啊？”杨健纲这么快的跑过来，显然也是意识到问题了。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啊，希望阅文集团贵人多忘事或者贵人事情多吧，把你的话忽略掉。好在你在论坛上讲话还是挺没水准的，讲话生涩没气质，而且缺乏条理，说不定人家就把你当那啥给放了。” 杨健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太被动了吧？这不像是你给的建议啊……” “擦，阅文山寨一个和你完全类似的平台，不用物理引擎，你知道需要多久？反正肯定比你快，人家背后是企鹅。优质的版权人家攒了十几年，手上一大把没开发过的，什么《兽血沸腾》、《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之类的，开放一点给ugc们就是了。用户，人家早就是大平台了，至少是这个细分市场里的大平台，mau千万级，你是从零开始。 就这个你还不如履薄冰，我能有什么办法啊？你这个起步点位机会只存在于别人都犯错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能打时间差只在于5g出来之前这个窗口，等5g出来阅文想不醒悟也不行了，因为同类的读书平台总有先醒悟的，这叫技术革新倒逼市场参与者，醒的越慢越傻，你觉得阅文傻还是你傻？ 人家阅文有资格出去浪，人家还能再浪一年，你有什么资格啊？我想帮你都帮不上啊。去论坛我是叫你去跟人取经的，让你开阔自己眼界的，不是让你给别人开阔眼界，你非要上去zhuangbility，难道怪我咯？” 我又要推书了 向大家介绍一个我想打出屎来的作者。 话说有一天，党群（某作者群）里风云突起，一个烂尾了好几个月的写手上线了。 他上来之后就检讨自己上本书为什么烂尾，心路历程何等的辛酸，我们当然是小心劝侑帮他开解了，作者群嘛，通常都是互吹互夸的，比夸夸群多了一分真诚少了一分套路。 然后他打开作者后台看了看，说：哦，均订过万了。 ……………… 此人便是英年早肥，现在改马甲了，叫刀一耕，刚签了起点的大神合约，签完就烂尾，烂尾的书闷了几个月均订过万了。 要说烂尾这事吧，除了蛤蟆之外没有哪个写手主观上愿意。 我作为一个从业者其实对于烂尾早就有过各种复杂的心理活动，相信以后绝对不会了。但是对于写网络，特别是无大纲的网络，烂尾有些时候是因为写进了死胡同。就好比洪荒流里面的杀劫的概念，前面写了两个自相矛盾的逻辑没发现，穿插着写了好几十万字，等到这两条线相交了之后发现，咦，出系统bug了，怎么破？两条线其实还好，但越是大神越喜欢布线，少于8条线算在下输了的那种，等到各个焦点出现之后发现做个排列组合全特么是bug，怎么写？强行继续就是崩，这就是杀劫纠缠。 这也是我做了十几万字大纲的原因。 早肥肯定也不乐意，但是写成这样了也没啥办法。 嗯，说了这么半天了，其实我想说的是他新书非常好，目前13万字，既是爽文又有意境，叫做《皮肤仗剑大河东去》。这书名非常有感觉，问他他说就是一拍脑袋，感觉到了就取了这么个名字。内容上，颇有《聊斋》的神韵，纯正的东方志怪情节。在现在这个商业化写作的环境下还能坚持这种写法的人已经不多了。 这本书他要是再烂尾应该要被打出屎来，虽然早肥君是目前少有能写出有意境的仙侠文的作者，该打还是要打的。 嗯，我自己的书，书里时间线已经距离8月10号越来越近了…… 第八百四十章 日常鞭挞杨健纲（下）求订阅 听着楚垣夕洋洋洒洒中带着轻佻的嘲讽，杨健纲的汗欻欻的就下来了，终于，他认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甚至于已经不能确认楚垣夕说要罢免他董事长的动议是不是认真的？ 好在楚垣夕终于还是恢复了常态，“就巴人那点影响力，在自媒体里猴子称大王，也就对《乱世出山》手游的玩家有点直接触达能力，跟阅文这种庞然大物怎么比？ 巅峰视效的目标，就是在窗口期挖出足够深的护城河，这才是烧钱的精髓，这个目标你明确了没有？但目前，护城河只能是规模、品牌、用户体验。这就是你，杨健纲，绝不能去论坛瞎哔哔的原因，你必须给我稳住了闷着头做事！不然资本第一个就把你吃了。” 杨健纲垂头丧气，然而他没想到楚垣夕的鞭挞才刚刚过了上半场，一天的好心情被他败坏之后必须提升他的认知。 只听楚垣夕振振有词的说：“我给你a轮弄成了没有对赌的融资，所以你压力不大，但是目前看来反而害了你，没有让你产生清醒的认识。你后边难道不融资了？后面肯定一堆指标等着你呢，你要作死没人救的了你。按说现在你也是8个亿估值的公司老大了，我不应该骂你，但是你得经常骂你自己才行。” 杨健纲虽然怂的一哔，但是突然精神了：“虾米？这次我是真的错了，但是为什么要经常自己骂自己？” “为什么？哎呀，对你来说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你就没这个水平。要不你先别骂自己了，从批评员工开始吧。” “我，擦！”杨健纲彻底懵逼了，“这还有讲究吗？我几乎从来不批评别人的。” “当然有讲究了，批评员工是为了员工好啊。”楚垣夕振振有词，“是为了让员工进步你明白吗？你不批评员工是因为什么？因为你从心态上就不觉得自己比员工强到哪里去，所以你批评不动。” 杨健纲心说所以天天找员工茬的才是好老板了？我经常挨骂的原因找到了啊喂？ 没想到紧接着楚垣夕又找补一句：“不过事实也差不多是这样，你菜到没有骂员工的底气，也发现不了员工应该批评的地方，唉，水平啊，实在是太惨了。” 杨健纲被噎得够呛，心说合着批评员工还是个苦差事啊？“所以我得先提高自己的水平然后再批评员工咧？” “你说对了！”楚垣夕突然气势如虹的说，“老板提升自我水平要分三步走，先批评员工，再骂自己，最后怼友商，明白了吗？老板很难提升的，批评员工是帮助员工提升，但是员工不能批评老板啊，那老板怎么提升？只能自己骂自己。水平到了，自然就会对友商产生鄙视。这就是你接下来的升级路线，去吧。” 说到这里楚垣夕是神清气爽了，本想着结束今天的话题，明天去亦庄参加谷歌大会，然后直奔魔都chinajoy，待会还要跟陆羽沟通一下机器人输出内容的事情。结果他发现杨健纲面色古怪，说：“我还是很迷的，我能诉一下苦吗？” “允许。” “我特么，是个策划出身的啊。你知道我做巅峰视效，其实就靠一个脑洞，一个idea而已。但是现在无论是技术上，运营上，还是经营平台，这都不是我擅长的啊。你说到老板自身的提升，我的感觉突然强烈了，之前也经常迷茫但是不知道迷茫在哪。这个公司里，所有人都在为目标努力，但我没有目标。 我现在其实变成产品经理了，每天就特么挑ui和易用性上的毛病。不是我想挑毛病，是我没其他事情可以做啊！融资的事你帮我做了，招聘的事陈阔在做，运营暂时不需要，我知道我应该做计划，但是是我特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计划。我现在有个感觉……” “什么感觉？” “以前我就好奇，为什么国内那么多人学乔布斯创业，结果全都天天盯着产品看细节看图标圆不圆？乔布斯其它牛逼的地方一点都没学会。现在结合我自己的情况，不是他们只想学这个，而是只能学这个！就跟我现在的能力只能挑产品的毛病一样一样的！” “你可能真相了……”楚垣夕心说这个糟点真是满满堂堂的，让人没法接啊？“你没必要焦虑的，老杨。做平台你并不擅长是吧？创业不是做自己擅长的事，而是做创业的时候最需要的事，所以你才需要提高自己啊。不会没关系啊，学就是了，你都有资格当甩手掌柜的了还没资格学吗？你从产经的角度去思考其实挺好的，是因为我以前也是做产经的吗？” 杨健纲讪讪。 “b站的老板也是做平台的，他有句话说的很好——他说他的成就不在于他的产品有很多用户，而在于用户认可他的产品，喜欢用他的产品。张铭大概也有类似的感觉。你别的不行都不要紧，我相信你这个人还可以，不至于为了成功往死里去糟践用户。这样你做出来的产品肯定是有温度的，搞社区应该行，这个其实才是我支持你创业的原因。” 杨健纲老半天了终于听到一句好话，心里边漫天云雾顿时消，站起来在茶室里转了半圈，问：“那我应该提升什么？” “自我提升这个事吧，是个系统工程，不能只提升一方面。你应该这样，先给自己制定合适的目标。” “就像前首富的容易完成的小目标？” “呸，是能力上的。比如说，先制定能够招到合适的人才？”楚垣夕扬着头看着杨健纲逐渐焕发出士气的样子，“你不能把招聘地皮交给陈阔，陈阔招技术人才还行，但是运营人才呢？社区管理人才呢？增长人才呢？ 你需要从结果倒推，然后问题就细化了——公司都需要招什么人才？而后，每个门类，什么样特质和技能的人是你需要的人才。这样你就锻炼了战略思考的能力，提升是全方位的。多思考，结出智慧的成果，明白吗？” “明白明白。” “不，你不明白。”楚垣夕要开始zhuangbility了！ 只听他说：“b站没能在正确的时间进行战略思考，所以错过了开直播的时机，否则除了电竞之外其它类目的游戏直播都应该归b站。 大型在线阅读平台们还没进行战略思考，所以给了你时间窗口去做大ugc动画平台这个品类。 某涯没进行战略思考就盲目的做增长，结果破坏了社区氛围，老用户跑了新的也留不住。 猫扑没进行战略思考，于是为了维护用户体验拒绝做增长，现在已经差不多缴枪了。 你觉得你明白了？” 杨健纲一脸斯巴达，心说我要明白我还站这啊？ 只见楚垣夕的表情终于郑重了一点点，“你做不做战略思考我特清楚，你看我是不是想要卖巅峰视效的股票就知道自己做的怎么样。我对你要求不高，你就算没有思考能力也没关系，别出去zhuangbility了，稳住了，你今年年底能到500万dau，且巨头们没有注意到你，满足这两个条件你就成功了，明白吗？对外你就说我给你的任务是今年年底到50万dau。” “少报这么多！”杨健纲说完了一脸惊讶。 “少？”楚垣夕鄙视，“50万，以外人观察你的视角来说，是个正常的预期，不显山露水，切合企业实际，明白吗？即使投资人也会觉得这个目标不错，很有挑战但是可能拿下。” “卧槽那你要我做到500万？你小康那么大的买卖也没定这么快的增长目标吧？” “咱俩面对的情况不一样啊老杨。对我来说不用追求激进的增长，我这条赛道上没人能跟我抢，我可以去平衡增长和用户体验之间的矛盾，我可以抑制住心中对增长的渴望。但你不一样，你不增长就是把用户、市场和合作伙伴三者一起让给你的对手，对你来说没什么比增长更重要。你现在没看到对手不代表对手不存在，只是他们还没想好而已。” 杨健纲早非吴下阿蒙了，对市场好歹进行了一番补课，听楚垣夕这么说，立刻和自己的知识体系一对照，发现不对哦？“你等下，b站为什么可以慢慢发展壮大啊？按你的理论不是应该也有很多潜在对手啊？” “那是因为b站发展壮大的那个时期，是2011到14年，是移动互联网的黄金时代。”楚垣夕幽幽的说，“那时候创业者有无数赛道可以攻略，b站可能有过很多潜在对手，但是这些人有更好的选择，不用非得跟他抢那个小众领域明白吗？所以人家不用着急做增长。 你不一样啊，现在是荒漠时代，是个能进的能看到增长曲线和收益的赛道都有人想进，你跟b站比生存环境？你必须采用激进的增长策略，只不过是激进、超激进还是狂飙突进的区别。要不然我给你融这么多钱干嘛啊？你特么一亿现金在手，就你这点人怎么花的出去，你想什么呢？” 杨健纲发现自己确实非常非常需要战略思考能力了，不然会被楚垣夕怼成马！光今天都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怼的无言以对了，尴尬尺度连续突破下限…… 仿佛心有灵犀，楚垣夕也说：“你现在最需要提升的就是战略思考能力，最好给你半年的时间充电。但残酷的现实就是没有人能给你时间让你从容的去思考了，你只能在实践的过程中一边思考一边战斗。 我一直在跟你说你加班的姿势不对不对的你就是不听，你把时间都用在看产品上了，这叫用战术上的勤奋逃避战略上的责任。你的时间宁可浪费掉，用来泡妞，都应该禁止用在看产品上，不然你当产品经理算了，还当什么董事长啊？ 你接下来的融资是非常重要的。我希望接下来的一轮是b轮而不是a+轮，但是具体如何要看你的工作成果。所以从这个方面考虑，我支持你暂时拜优土的码头，这个协议有助于提升融资预期。你跟管辛的协议什么时候签？” b轮和a+轮的主要区别，当然就是估值不一样了，估值提不上去就是a+轮，有明显提升就是b轮。 杨健纲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明天。明天上午你在吧？管辛说最好你能在场，他有不少条款需要跟你确认，说优土有投资的兴趣。” 楚垣夕以死鱼眼模式瞪着杨健纲，“这特么你不早说？你怎么不挑后天啊？明天下午我要去亦庄参加谷歌的会，然后赶飞机，只能上午。” 很快，杨健纲灰溜溜的跑了，换成陆羽过来受死。 陆羽当然已经看见弹犄角的视频了，但是一直没问。一方面是工作忙，这几天是收获数据的时间，另一方面也是心有b数，不该瞎捷豹问的事情不打听。 经过短暂的发酵，巴人这波《哪吒》的红利可谓是吃的脑满肠肥，不但收获了两个400万赞的爆款作品重振雄风，就连长期滞涨的粉丝数也产生一个明显的上扬。 实际上精心制作的作品打的是门面，真正收割流量的反而是海量的无脑视频，比如对电影素材的重新剪辑和真人模仿等等。所谓红利，就是让无脑跟风的作品也能收获大量数据，而且不需要多少成本和制作时间，过去如此，现在如此，未来也是如此。 只不过这回首先吃这笔跟风红利的是巴人自己。 在陆羽手中巴人信息已经越来越像一家mcn机构了，mcn机构的特征就是持有几千个号，巴人以前是不怎么开小号的，所谓的小号在别人眼里都是巨无霸级别的大号，比如巴人萌宠，不温不火的就拿了接近一千万粉丝。但在陆羽手里小号已经开了二十多个。 之所以说是脑满肠肥，还不止是因为数据，而是巴人的真人出镜+后期特效的作品走红了好几十个，然后倒逼抖音加急推出了《哪吒》版的特效贴纸，主要集中在哪吒和熬丙的妆上。但是差不多能做的特效巴人已经扫射过了，而且这是有电影的，不能瞎捷豹做，以至于发现特效贴纸几乎无路可走，总不能去做风火轮吧？最后只能做了完全类似的。 所谓特效贴纸是短视频的经典玩法，用户可以选择各种各样贴纸贴到自己的视频上。而且这些贴纸的位置是智能的，便于用户做动作，比如哪吒的朝天鬏，自动出现在发际上，无论视频中的人脑袋怎么动，系统都能找的到正确的位置把朝天鬏贴上。 这一下巴人的抖音评论区里就热闹了！ “果然还是官方的特效贴纸给力！” “是因为你能用得到所以才给力，巴人的特效只能巴人自己用，你用不上啊。” “巴人的特效丑虽然丑，但是它多啊，官方特效什么时候多提供几种？” “堂堂的官方，怎么能被一家自媒体mcn给比下去呢？赶紧抄！” “话说为什么电影刚出来巴人的特效就乌泱乌泱的啊？难道做特效这么容易吗？” “楼上傻吧？巴人只是特效快吗？巴人是视频乌泱乌泱的，这几天的抖音已经没法看了，完全被这家无良公司占领啦！” 看着抖音用户一个个群情激愤楚垣夕就满意了，说明输出的量足够大，覆盖的面足够广。抖音的特征是一旦判断一个用户喜欢某类视频就往死里智能推荐，因此只要一个用户处在这波红利的冲击面内就会被巴人的信息流怼到怀疑人生。而这波电影红利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形成了难得一见的“劫持用户”的奇景。 楚垣夕心中暗笑，心说估计张铭那边也在头疼吧？特效贴纸做不出新意来也就算了，怎么解决mcn机构借助某一波大面积红利劫持用户，是他们的智能推荐算法面临的新挑战。 结果，猛然间他刷到一条抖音，定睛一看里面的人居然是阿哑？阿哑趁着这波红利也做了个爆款视频。借助抖音的官方贴纸，发挥出自己职业cv的配音能力，写了一段全新的台词给开门客打广告，用的是“小哪吒”的腔，说的是开门客旗舰店准备开业低价促销，惟妙惟肖效果奇绝！ 推送这段视频的是开门客的官方抖音账号，一下拿了接近百万赞，目测吸粉小十万。楚垣夕顿时想起来当初想着给他们埋钉子的事情。 正好陆羽已经把采访安排好了，chinajoy上，当初采访程慧琳的媒体将对楚垣夕进行一个专访。也就是说，碰瓷的时间了？ 于是楚垣夕再次踢掉陆羽登上巴人的微博，然后at开门客的官博，用微博互动的方式盛赞阿哑在短视频领域宝刀不老，邀请他什么时候跟自己玩个联动？ 这个略带暧昧而突兀的邀请发出去，估计那边怎么也得纠结一下吧？ 当然，陆羽也很纠结，被老板当着面踢下线换谁都纠结。更纠结的是老板给的新任务，匪夷所思啊！机器人输出内容是什么鬼？ 第八百四十一章 例行教育陆羽 关键是时间紧任务重，8月21号世界机器人大会，需要赶在这天之前拿出靠谱的需求，满打满算还有三周。听到这个时间节点之后陆羽简直眼前一黑。 而且光是工作量也就罢了，问题是怎么提？没有个机器人领域的专家，俩眼一抹黑怎么可能提得出合适的需求啊？ “哎呀你不要想的那么复杂。这件事其实很简单，主要考的还是内容创作能力，只不过切换一个新领域。”楚垣夕挥斥方遒，“抖音上爆火的那个机器人挣工资交电费的视频你看过吧？如果想要把它迭代一下怎么做？很简单，让机器人的眼睛能改变形状，随着语气变，相当于游戏里的角色做多套表情，很简单对不对？ 其次，先用空想的方式设计一些机器人相关的内容，什么品类都行。不拘泥行业，工业机器人也行，仓库机器人也行，美食探店也行。也不用非得符合现实逻辑，瞎编也可以，只要好玩。还可以跟无人机之类的搭配起来。 这跟你平常设计那些抖音真人内容是一样一样的。你正常的真人番，还得大开脑洞设计怎么反转，机器人这个暂时不需要，只要好玩。当然有情节，能形成连续剧，甚至带反转的，更好。 最后就是把你设计的这些脚本分类整理一下，需要哪类机器人，要潜水的不要？要飞天的不要？然后根据剧本，需要做什么动作？ 我待会让赵杰给你找一个游戏的资源策划过来，你们沟通一下，这个流程跟做游戏的时候提美术资源需求一样，都需要什么角色，什么外观，什么特征，需要几套动作，描述一下具体动作，打拳、踢腿、挨打、扑街，就这个。明白了没有？” 陆羽感觉自己很对不起楚垣夕，身在巴人这么一个游戏公司里，竟然对于游戏的制作流程如此的无知！ 不过想一想，这种内容，其实无非就是砸钱+动脑子嘛。高的投入意味着高的产出，别人靠搬运视频骗关注，靠复制别人的内容骗关注，靠跟风骗关注，无非就是不想砸钱也没有脑子，咱们两样都有，这眼看着又要引领一波新潮流啊！ 可想而知，这波内容发出去，收获的小心心肯定逆天了，而且是个抖音上几乎空白的品类。带有未来朋克气质的机器人组团做视频，非常前卫，非常极客，一个视频里可能出现n多个机器人互相配合或者对抗的场景，甚至可以设计出一些人与机器人配合搞笑的沙雕片段。 沙雕，一直都是抖音上比较稀缺的门类，但却是b站特别有魅力的一个品类，拥有以手工耿为代表的一大批沙雕阿婆主们，非常容易吸粉。为什么抖音上不容易出沙雕呢？因为抖音相对b站和快手来说社区的氛围稍微高雅一点点。所以要想沙雕容易，但是既不能太蠢了，又不能太土，否则就会不符合抖音用户的调性。反观快手，就有不少土嗨风格的沙雕大作。 又要沙雕又不能蠢，那没点真本事肯定不行，需要大量的智慧。可以说手工耿的智慧是突破天际的，在沙雕领域有着常人难以触达的天分，陆羽像做也做不来。 但是机器人可以有效的填平这道壕沟。 想到此处陆羽转为惊叹：“楚总，你这个思路，虽然乍一听挺意外的，但是仔细一想我真是五体投地啊！这个开拓品类的思路是怎么想出来啊？能传授一下经验吗？” 楚垣夕哈哈一笑，“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冯林。” “啊？”陆羽顿时宕机，过了半天才讪讪的说：“冯林？这个，我以为她离开了……楚总你在外边有别的短视频工作室吗？” “没有没有你想什么呢？” 楚垣夕心说借这个机会“澄清”一下吧，毕竟连出镜的事都干了，视频还爆了，陆羽还认识冯林。“她就随便玩玩票。你把人拉来，我把人辞退，不得补偿人家点什么啊？以我的情况来说补偿个爆款作品还是比较合适的，然后你都看见了，用了用公司的材料，一来二去的她就贡献了这么个脑洞。” 陆羽嘴巴差点变成o型，心说我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劲呢？您这么刻意的解释，到底补偿了人家什么啊？卧槽，您可是亲自出镜，整个巴人的作品那么多，有几个您老先生亲自出镜的？她给您这么大的脑洞，您是不是补偿了人家好几个两亿啊？ 不过这个糟是绝对不能吐的，陆羽心说要是换成杨健纲或者赵杰，可能就吐了，但是自己不行。想到杨健纲，他忽然想起来刚才杨健纲跟他请教社区生态的事。 杨健纲被楚垣夕例行鞭挞之后抹不开面子，但是事关社区生态，是他几个月后必须面对的，他又不能不搞清楚，于是转而向巴人内部除了楚垣夕之外最有可能懂得社区生态的陆羽请教。 然而陆羽也不懂。 现在正好顺势问问楚总不是？ “社区生态？你为啥问这个啊？咱巴人暂时还不会切入到社区生态上。” “这不是，最近这个词特别火么？”陆羽讪笑。 “确实是比较火，看来圈子里的人是越来越专业了。”楚垣夕说实话是挺羡慕那些现在有资格搞社区生态的，随着互联网越来越向存量搏杀的方向发展，随着4g的红利渐渐消失，想要搞社区生态您得先有一个社区才行…… 小康的终极目标就是搞成一个全民等级的社区生态，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楚垣夕在这个领域内做的功课最多，而本次创业以来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使用的机会。 实际上社区生态是对用户价值的深度挖掘，很多平台明明拥有海量的用户，但是对社区生态漠不关心。特别是那些互联网早期成长起来的企业，假么三道的运营一下社区生态，仿佛功能做了就可以交差了似的。这都是不懂的深层次挖掘用户价值的表现，因为当初他们获得用户实在太容易了，不需要深挖。 而现在，下一波红利到来之前，所有用户价值都不得不深挖，否则只靠增长的故事是完完全全没法兑现估值的。 “社区生态嘛，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让用户到你的网络社区里来能找到他们想找的内容，输出的内容则是别的用户想看的，然后形成良性的互动。之所以现在这个词变热，是因为互联网从流量时代进化到内容时代了。” 看陆羽一副没听懂的样子，楚垣夕觉得他这人吧做事是十分靠谱勤勉的，但是对自己太不上心了，也需要提高。 不过陆羽的提高方式最好是给他报个高级总裁班之类的，而不是安排具体的工作进行锻炼，因为他跟杨健纲不一样，他有时间浪，有时间出去开阔眼界，了解大的互联网发展趋势，了解自媒体以外的行业沿革和兴替。这种以史为鉴的经验灌输模式才适合有时间的人。 楚垣夕喝了口水，接着说：“这么说吧，百度为什么衰落衰落一直衰落？很简单，用户上百度找不到自己需要的内容了，不好找了，所以不再使用百度搜索引擎。这就跟互联网早期那些门户网站做搜索引擎然后被百度打死一样，上渣浪搜索不如百度体验好。” “是百度的程序变差了么？也不是吧？我记得您说过百度唯一牛逼拿得出手的就是程序猿。” “程序非常好，百度的问题是，不理解什么是内容，也不理解内容的价值和获取途径。十年前的互联网上不讲究内容吗？也讲究，但是那时大家对自己的内容上百度是支持的，上了才能通过百度的流量得到用户。所以百度即使靠爬虫都能崛起，能给搜索用户提供好的内容，也没人愿意得罪他。 现在对不起了，内容越来越被重视，内容平台纷纷筑起篱笆。第一是法律上，我没授权你，你搜索我的内容，你敢搜出来我特么告你。第二是技术上，纷纷使用新技术，新的分发协议和链接公约，百度爬不到。比如微信公众号里的内容，如果没有搬运号搬到公网上的话，百度搜不到。” 陆羽脱口而出：“但是搜狗可以搜到！”他作为一个爆文写手，当然也掌握洗稿技能了，搜狗那是必备的武器……这么一想，百度能搜到的内容少了，当然会衰退衰退再衰退。 “对。我就挺佩服一件事的，都进入内容时代这么久了，百度一点反思有吗？他们简直太能搞笑了。” “您这是已有所指啊？” “你记不记得之前，百度起诉头条系侵犯top1产品的权利，诉不正当竞争窃取搜索结果，索赔九千万。然后头条系立刻反诉百度侵犯头条系短视频内容，索赔同样数额？百度的不专业，体现在他们可能觉得我搜到你的东西是天经地义的！马上被头条系教做人。” 陆羽不禁陷入沉思，互联网从流量时代进化到内容时代，意味着缺内容则流量下跌。百度不是引擎本身的问题，而是思路不跟着变，用户搜不到想要的内容，那连流量都要衰，何况社区生态呢？ 但是，其实他超喜欢百度的。百度做内容的心是一颗真心，对百家号的扶植是极为诱人的流量+现金补贴，同时又是真的不懂内容。在当今的互联网上，想找这么一个人傻钱多的大平台不容易啊！ 百家的补贴一开，各种机器人洗稿黑产全特么去了，成了一个抄袭大杂烩，补贴都被黑产刷走，巨大的抄袭靶子等着别人告。然后为了扶持百家还屏蔽了某乎的搜索，让搬运某乎内容变得极其清爽，陆羽当初自己一个人干自媒体爆文的时候简直爱死了百家！ 这个鲜活的例子让他大致明白了什么叫内容时代，但是怎么形成社区生态呢？光有内容也不见得能形成生态吧？ 只听楚垣夕解释：“形成生态，其实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怎么分群呢？互相认同的人更容易提升情感温度成为一个群体。搞平台的顺着这个思路做社区肯定是没错的，关键意见领袖对社区的作用非常大，平台必须有效引导。互骂群只是特殊条件的产物。不过你研究这个有意义吗？” “有啊有啊。这影响到如果我要走短视频吸粉直播收礼物的赚钱套路，是去快手开还是去抖音开的问题。”陆羽有点小兴奋，“我听人说为什么快手直播比抖音收入高，电商客单价也高，是因为快手的社区生态做的好。我一直不太明白。” 楚垣夕心说陆羽这个搞钱的心是死不了了！他现在开了一拖拉机的小号，好处就是有些并没打着巴人的旗号，用来搂钱也不会对巴人产生任何影响。只要干的别太过分，干的别太亏心，即使未来某天被人扒出来是巴人娱乐干的其实也无所谓。 而且楚垣夕制止不了，因为这不是陆羽一个人的愿望，整个巴人信心内部都支持他，想要提升公司现金流水的人大有人在。 一个公司，能够运转起来，能够产生利润，能够发挥应有的作用，最终靠的是员工，少部分时间是老板的点子发光，大部分时间是员工创造价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楚垣夕甚至乐意看到这种局面，因为这是公司良性运转的表现，即使换一个总裁，公司也能顺利的走下去，这是非常好的事情。 他始终都觉得只有最差劲的老板才会把控制欲放大到无穷，公司里不需要人才只需要奴才，也就不需要信任任何人。这种公司就算搞到再大，衰败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容错能力几乎没有。至于说放权之后员工自由度变大，变得难以控制，幺蛾子倍增怎么办？这是公司治理必须解决的问题，是体现管理手段的地方啊，怎么能怕呢？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为啥快手直播收入高啊？” 他饶有兴味的考陆羽，陆羽顿时支支吾吾起来。对啊？为什么啊？ 只听楚垣夕解释：“这是因为，抖音是娱乐，用户关系链是娱乐关系链，浅。快手是社区，用户关系链，深。快手正是为了搞他们的社区氛围，才宁死不改信息流模式，才一直强调跟抖音不是同类产品。其实自欺欺人而已，事实已经证明了抖音信息流比快手社区强。不过快手也在变，最近也有大动作。” “啊！他们居然也想起做改变了？” 抖音横空出世之后快手这个app的反人类操作模式已经被业内群嘲过不知道多少回了，陆羽听说快手有改变顿时很兴奋，有变才好，有变才有更大的开发价值。 “穷则思变嘛，特别是快手山城开会之后，能感觉到他们产生紧迫感了，一口气空降了那么多高管。社区生态不改变，这批空降将毫无意义，这些人进入就是为了改变。听说是要上个新产品山寨火山。” “啊？为啥不山寨抖音？” “因为……因为火山本来就是山寨快手的嘛，所以快手调整ui毫无压力。要我说快手就是抹不开面子，换我就是寇可往吾亦可往，直接山寨，不要有那么多顾虑。” 楚垣夕说着，习惯性的用手指头敲了敲茶桌的边缘，陆羽心里咯噔一下，只听他问：“说了这么半天了，你不打算汇报点什么吗？” “我，汇报什么？” “呵，学会装糊涂了？小红啊。”楚垣夕“啪”的一声把茶杯拍在茶具座上，“小红全网下载渠道下架，距离封杀一步之遥，你投入做号的钱要白瞎了吧？你是打算报喜不报忧啊，还是打算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这，这不能怪我啊楚总。”陆羽委屈极了，心说我是为了什么啊？为了给公司赚钱啊，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不过这回狼把孩子叼走了而已。“再说也没赔多少钱，就一百多万，再说小红也没死挺呢只是不让下载了……” “擦，一百多万难道不是钱啊？从你奖金里扣你干吗？”楚垣夕呵呵冷笑，“这是老天爷不让你干电商啊，小红就是个种草平台，你弄小红干啥我还不知道吗哈哈哈？这回看你还不死心？” 要说起来，小红也是很惨的，为了流量放松内容风控，内容太出格了以至于划船不靠桨，居然能搜到黑产、粉、黑五类保健品和特殊服务，这能行啊？结果前天晚上终于浪翻了，4月29号全平台下架，不知道怎么个整改方式。可叹在这之前他们还寻求5亿$的融资呢，反正阿里企鹅这些之前投过的现在不知道做何感想。 陆羽听出楚垣夕其实没多少怒意，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我也想不到啊，小红难道就没点风险意识么？又没人拿枪逼着他们这么浪。” 没想到楚垣夕怅然说：“还真有，他们不浪会死。唉，这个时代啊，留给社区内容创业者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流量和安全不可兼得。小红没有某乎的时间窗口，没有五年的时间用来发展。” 第八百四十二章 隔空喊话张铭 呃，忽然发现文中出现一个小bug，不影响阅读，但是还是改掉为好，所以前面不少章节被波及，做出的改动不用在意。 —————— 小红的杯具在于他们针对的内容是流量型内容，所以必须快。有灵魂的、有不可替代性的内容生态社区可以慢慢发展，比如某乎，比如b站，他们没有。 陆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离开了，而楚垣夕也是有感而发，于是发了个朋友圈，悼念巴人出师未捷的小红账号——小红你走的也太快了！我们特么刚把建号成本花出去还没大展拳脚呢怎么你就黄了啊！全网mcn只有我们家亏损率最大没跑了…… 结果他发现点赞者聊聊，往常发出一条朋友圈，以楚垣夕人的规模，在要求员工不得点赞的情况下基本都要超过一屏幕的赞，今天居然只有三十来个，这什么情况？ 觉得不过瘾，马上他又发了一条——我就是没钱，不然立刻做一个社交app填补种草社交出现的空白，界面照着ins抄过去，一个月出活儿，完美！ 这回不一样，下面顿时就热闹了。主要是现在确实是做一个社交替代品填补它的好机会，可惜很多人即使有能力做app也没能力做出一个平台。 这个机会只属于已经拥有规模以上成熟社交品类的大厂，因为时间窗实在太短了。只有直接洗刷的方式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抢到这个坑位，毕竟小红只是从各个下载渠道下架，并不是被封杀，元气大伤是肯定的，但挑战者打开局面的速度必须超过小红复原的速度。 所以楚垣夕就是口嗨一下，根本没打算做，没想到引起群魔乱舞，有捧哏的，有打赌的，有激励的，有打压的，然后张铭居然留了个言——你需要钱吗？我给你投资，做！ 做你妹啊？楚垣夕最近很有一阵没跟张铭唠嗑了，似乎也该对他吹吹风了，至少套个近乎，然后再找机会，自然而然的把风吹出去。 楚垣夕回复——想了想，我目前需要专注于主业。克制，一定要克制！ 网络的另一边，张铭陷入深思，因为道理其实大家都懂，头条系的资源恰好满足做这个社交的一切硬件条件，但不满足软性条件。头条系一直就没建立起自己的社交属性来，随着飞聊和多闪的连续仆街他已经非常戒惧了，一家这么大的企业经不住在同一个领域里边一年之内连扑三条大街。 因此，做是能做的，但是做完app呢？这机会头条系真抓的住？而且抓住了干什么呢？ 这个种草社交吧，虽然也叫社交，但它归根到底还是电商社交，有天花板，无法发展成微博，更没法变成ins。对别人家来说这是个几百亿估值的买卖，但对头条系，即使千辛万苦做成了，也就算是一场成功的练兵，十分鸡肋。 所以通过投资来搞，反而是个很好的选项，把鸡肋交给白手套，进退裕如。到了今年，头条系这个app流水线工厂已经不在追求所有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自己做了，对外投资已经成为开发一个新app之外的常规选项。 奈何楚垣夕太不上道了，特别是这个朋友圈回复让张铭怒火中烧，你丫的也知道专注于主业？你的主业变成卖零食了吗？从高大上的自媒体沦落到卖零食你堕落了啊！ 想到这里他打开楚垣夕的微信，发送：真的不做？这机会非常难得。你通过哪个主体做都行。 楚垣夕心说我特么通过哪个主体做都不行啊大哥！你还打算趁这个机会入股小康是怎么的？现在可不是小康对巨头开放融资的时间，至于巴人，巴人的情况最简单，只有战略级的交换，可以让楚垣夕释放份额，或者钱真的特别多，打破他的心里防线。 要说起来，巴人的情况实际上在业内已经是秃头虱子明摆着了，任何有雄心的创企在录得了这么雄厚的现金流，特别是现金流源源不断没有任何枯竭征兆的情况下，无非就是几件事。第一对外投资，广种薄收；第二确立新的研发方向，开启多条新战线开疆扩土；第三做并购，无论跨界并购还是垂直并购。总之无论哪个都一样，都是大额支出，都要把钱花出去。 譬如头条系，现金流极为充沛，因此一直在战斗。电商上先跟杰克马软刀子互相捅了一下，头条系的电商产品名叫“值点”，杰克马老谋深算，化骨绵掌不动声色，值点陷入埋伏很快败下阵来。然后抖音心有b数，就改为推出电商导流业务，顺从于杰克马的深度合作。 此后调转火力发力于社交，企鹅连口气都没喘就送给头条系两连击，张铭始终熊心不死，但是暂时只能继续蛰伏。 紧接着跟百度对战搜索，然后因为top1互相诉讼侵权。相对来说这是最有可能打赢的一仗。对头条系来说，打成平手，把搜索领域刮下一块来，其实也是赢。 换言之，楚垣夕要同时挑战bat的核心业务是停留在袁敬的口头上，但头条系已经在这么做了！ 而巴人则不一样，收入当然不能跟头条系媲美，但利润上，头条系的财报是亏损的，挣那些钱都上哪了咱不追究，反正巴人是大幅盈利的。可巴人的钱基本上只进不出，支出的绝大多数都是员工工资和现有产品线上的内容制作费用，极少数是采购版权和朱魑那边的支出，像貔貅一样光吃不拉，账上已经躺了几十亿的现金。 目前可以看到的一笔罕见的大额开支，就是楚垣夕新提出来的机器人内容计划。这算是一个新的产品线，但是费用也不会太贵，采购机器人绝对花不到一千万，和巴人的收入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所以说做自媒体省钱呢，投入小产出大，引领新的经济时代。 其实头条系还有两颗隐而未发的子弹，其中一颗，就是收购了锤子要做智能手机。这事吧，楚垣夕是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反过来看顺过来看都是极为不看好。阿里和腾讯是没能力做手机吗？显然不是的，但连小米ov都在红利见顶之后遭到华为的顺劈+暴击，锤子能有指望？这颗子弹极有可能成为哑弹。 不过另一颗子弹至少是开花弹级别。时至今日今时，头条系已经完全具备了进入游戏领域的全部必要条件，现在差的是真正能打的游戏。因此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触碰南极洲最柔软的核心地带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悬而未决的是到底是自研一款游戏，还是代理发行的问题。 总之这事足够pony头疼的。也是这个原因，楚垣夕把张铭列为杰克马身后另一位潜在收购巴人游戏分公司的买家。 所以拒绝张铭是不能随意拒绝的，得细致。 楚垣夕用来拒绝的话是这么说的：大佬，正是因为机会难得，所以你要考虑到，可能后面一个月里会看到类似的社交品出来好几个。小红虽然不是最好，但是确实占据了一个比较能赚钱的分类，去年的gmv都快一百亿了，愿意试试的大厂肯定有，我觉得做了没前途的。 张铭突然想说：“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听我的！” 但是这话太羞耻了说不出口啊，正在他纠结的时候，楚垣夕忽然问：大佬，你们也开始对外投资了？什么原因啊？ 张铭微微一笑：投资是必然要投资的，至于为什么？因为好的投资标的必须投。我不像双马那样什么都投一手，目前只投头条生态里必要的补充。你关注一下新闻，很快就能看到我们的大动作。 楚垣夕：这也要卖关子？商业机密吗？话说你们收购锤子捂了好几个月，用得着吗？ 张铭：不算机密，我们也没刻意捂着好吗？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要收购互百，然后某乎f轮融资……嗯，我们要和快手百度竞价，目前不太理性，估值非常不合理。 楚垣夕把头条系和百度、快手、某乎这四个公司摆在一起，莫名的感觉特别不协调。而张铭的意思，似乎是不那么坚决。 很快，他眉头一皱，发送消息：我觉得吧，你应该更不理性一些，这时候就别管估值了，无论如何都要进去。 张铭：你的想法过于极端了，你能想到的我们肯定都已经想过了。 楚垣夕：你想过进去搅和吗？不为了正面的合作，纯为了破坏性的投资？ 张铭半天没说话…… 正在楚垣夕以为他要神隐的时候，只见微信上出现这么一段话：你看问题太肤浅，企鹅怎么可能允许我平平安安投进去呢？我进去了也是受罪，拿不到一样的条件，搅和不动。我现在唯一需要的是时间，也不需要打败谁，只需要好好的活着。在某乎上浪费掉的时间对别人来说无所谓，对我可能是致命的。 这话说的好隐晦啊……楚垣夕心说换个人还未必看的懂，这个意思其实说的是，资本在后面拿着刀呢。 一家估值几千亿的企业，能够感到时不我待的唯一动因，就是投资协议，就是对赌条款。像张铭这种创业履历光鲜的，b轮之前基本上不会受到多大刁难，但是c轮之后各种条款绝不会那么轻松，不可能只靠增长的规模交差。 虽然不至于像原世界里让楚垣夕感到智熄，但对业绩的要求肯定有复杂的标准。特别是头条系连pre_ipo都做了，超过5000亿的估值不可能只靠广告收入来支撑。 所以张铭才说唯一需要的是时间，需要的不是打败谁而是自己的生存。有时间，才有更多的业务线展开的余地，才能把规模转化为利润，才能赢得资本上的赌局。 可问题是楚垣夕的视角和张铭完全不一样，张铭是拉远了看，楚垣夕是离近了看。你且先别说什么战略了，某乎如果被百度得手，然后签署个什么战略协议，那就要重演搜狗搜索出公众号内容的一幕了。 在百度引擎里能直接搜到某乎的内容，某乎作为还有巨大成长空间的社区肯定是欢迎的，而百度将得到一口神奶，他们最缺的就是内容啊…… 以头条系正在跟百度大打出手的战况，放任百度吸到这口神奶，说不定就揭棺而起了，您光收个互百能满足？ 只见张铭发了个老年人专用的微笑表情：现在对我来说内容并不是问题，我的难点是重新定义流量的价值。百度才需要内容支持，我要的是更深一个维度的东西。而且某乎本身也存在问题，下沉用户越来越多，尊重专业和理性讨论的社区氛围在不断破坏中。 楚垣夕心说你还好意思说呢！互联网就是被你们这群乱扎篱笆的人给搞的乌烟瘴气的。不过话虽如此，换成他坐在张铭的位子上篱笆只会扎的更牢。所谓重新定义流量的价值，就是提升arpu值呗。过去一天薅用户一毛钱就算了，现在薅三毛，这就重新定义了流量的价值，但是要想这么定义，篱笆必须扎得无比坚固，让用户出都出不去才行。 同样的，如果换成他，某乎必须不惜代价拿下。要知道楚垣夕到现在都不敢去某乎上zhuangbility，只敢上微博装，为啥咧？因为网红去了某乎之后三分钟就给扒光挂出来，尸体多的是。他这叫心有b数。 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某乎上的用户价值高。某乎的特征是只有优质的问题才能得到优质的且大量的回答，因此普通用户省心，哪个热，必然包含高质量的信息。这种社区氛围容易产生高价值的用户，本来一个用户价值不高，通过在某乎上汲取高质量的信息，从而提升了价值。当然那些专业zhuangbility的除外。 要重新定义流量的价值，最好莫过于找那些高价值的流量去定义，找低价流量再怎么定义都没用，一共就长了一把毛的羊再怎么薅都薅不下两把来。 可以说某乎和抖音上的用户是两个极端，一个代表硬核韭菜，一个代表娱乐至死，按米国战略大师热布津斯基的说法，后者叫做**乐。虽然前者经常人在米国刚下飞机，但是如果一定要选一波来割的话，楚垣夕还是更愿意割前者的韭菜。 正在这时陆羽忽然发过来条消息，微博上，开门客回应了。 楚垣夕只好按捺住向张铭继续吹风的欲念，反正张铭那边估计最近也要忙活搜索和内容，游戏应该不是最着急的事情。 打开微博一看，开门客倒是挺敞亮，直接以阿哑的口吻进行了礼貌的回复。这个回复不是拒绝但是距离感十足，但楚垣夕可不管，碰瓷从来都是“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只要答应一声后面就是连环套。 楚垣夕这边的微博还没被陆羽踢掉呢，直接at回去：老铁不用这么客气，我觉得以自媒体作为新零售开路利器是个挺好的想法，我们也在做。有时间找没人的地方私下探讨一下，互相探讨一下新经济格局下的运营模式，大家都有好处哦。 就算是在微信群里，如果两个人这么说话，吃瓜的也会大喊一声“有奸情”然后起哄架秧子，何况是在微博上边。 楚垣夕发完之后就登出了，完全不管别人是死是活，也不管开门客总部那边怎么看待这条微博，他得准备一下明天和管辛的会面。但开门客那边的气氛已经相当诡异了。 开门客的旗舰店今天开业，然后由于他们也采用了costco的年费会员政策，但是没有退费的选项。而他们作为一家新兴创企毫无知名度，也就没有品牌吸引力，别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开业酬宾活动的低价打折力度。 所以虽然有人预注册但是人数寥寥无几。 阿哑在抖音上的努力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加粉十万，问题是这些粉丝同样分布在天涯海角，其中愿意预缴会费成为开门客会员的更是聊胜于无，表现出来的就是转化率极低。 在这种情况下楚垣夕在微博上力捧阿哑，让阿哑在会议室里脸色如同猪肝，上上不去，下也下不来，特别是那群新晋的高管们，看他的眼神都极为古怪。 之所以旗舰店开的这么不洒脱，主要是竞争压力太大，不是供应链竞争也不是货物价格竞争，而是商务部的文件一出来，四周各处飞起大量如同苍蝇一样的便利店，把正常的客流给截留走好多。他们的中型商超想草原上的雄狮，而便利店像草原上的群狼，恶虎尚且不敌群狼，更何况狮子。 于是，眼看开业了，自己这套不是会员不给进门的策略简直无比的扎眼，关键中的关键，变成了开门这天的地推活动是否给力，给力则当场抓到用户，不给力这个门就白开了！ 这就极为考验智慧了。按说这种事情应该用互联网的方式解决，用app解决，靠送菜来上门来吸引用户注册，但会员费成了横亘在用户面前的巨大门槛。任你优惠优惠再优惠，你这会员费我没法一笔赚回来啊！没有退款，在天朝用户心智被这两年以来大规模跑路的充值卡玩法洗刷过后，根本就行不通。 第八百四十三章 感谢杨健纲的配合（求推荐票啊） 其中最抓耳挠腮的是李靖飞，因为他特别想知道小康是怎么做的。小康按说也要面临同样的问题，楚垣夕那也办年费会员的，虽然没有必须会员才能进店的硬门槛，但年费不年费两种会员的折扣差距非常大，这一点他已经完全了解过了，不是年费会员相当于亏了…… 结果现在发现纸面上的了解根本没什么意义，楚垣夕是怎么办的呢？可惜就是自己太不谨慎了，跳车被发现的太早了，然后袁苜这个渣渣，嘴巴突然变得极严，哈哈打的山响，什么也不肯说，这咋办？ 李靖飞眼珠一转，就看到阿哑猪肝一样的脸色，心说要不让阿哑去套套瓷？这可是楚垣夕自己发出的邀请哦。李靖飞自己的压力也很大，因为他的头衔是特么cfo。虽然说融资这事对开门客来说，他、王月恒和老大程慧琳三个人都有责任，但是一般的公司里都是董事长和cfo俩人负责融资事项。 结果他跟王月恒是有多大脸现多大眼，两个投资者进公司没搞定融资，不得不把终极大boss在新手村放出来了。这就造成两个不可逆的伤害，第一，是孙大圣派来的投资顾问薛正纬看他的眼神让他难忘；第二，是公司里突然空降了一群中高管，其中一大半是从孙大圣手下调拨过来的。 当然他的情况还要略好于花名阿哑的杨正。杨正这个coo现在如同被架在火上烤，因为不少高管对coo这个位置虎视眈眈。 杨正能依仗的是程慧琳的信任，但他实在太年轻了，又没表现出什么运营方面的奇才，下面一群骄兵悍将的业务线都指向他，一个个都要向他汇报，这就十分考验人了。 汇报的时候，是不能光听不说的，需要根据形势给出新的指示，而且要切中运营的要害，不能总是“照旧”。这种回报每天都会发生，十分考究coo的能力，这是考验之一。在大的方向上，coo可以贯彻集体决议，顺着四人小组敲定的发展方略向下顺延，但小细节上不可能一点自我的阐述都没有。 更大的考验是新上台的首席收入官cro经常和coo打擂台，因为收入有时候是和运营相悖的。运营操作有时为了收入而存在，有时为了支出而存在，支出是为了增长，增长是为了今后的收入，在创企开局阶段，一般都不需要做收入，只看增长指标。因此cro和coo在这个阶段有着本能的对立情绪，不对立就没烟抽了，因为其实目前并无收入可做。 李靖飞就闹不懂为什么程慧琳要在这个时候设置cro这么个岗位，难道就是为了约束支出的？总之杨正无论内外要是一旦处理不好，n多人可以顶上coo这个位子上来。 当然目前来说杨正还算稳，主要是他的能力确实还能镇得住。这个年轻人爆发出强大的学习能力，让李靖飞刮目相看，能力增长的速度追得上压力增长的速度，日常的运营不至于难倒他。 只是在和cro撕逼的时候经常被动，缺乏撕逼的经验，不过在外人看来也可以把这个状况理解为谦逊和对前辈的尊重。唯一对此感到愤懑的就是杨正手下的第一号大将，负责增长的高级副总裁svp，觉得太窝囊了。 让他位置在众多觊觎者窥视下仍然保持得住的另一个因素就是所谓的新媒体运营方式。阿里为什么缺乏游戏基因和社交基因？因为干阿里相关行当的基本上都是上一代人，对年轻人的生活方式了解有限，看，能看个表面，想，深层次的内涵想不通。 所有老一辈的人都知道新媒体里有金矿，但是做到最后都是投广告。唯独杨正可以拍胸口说“老子懂”，这是他的长板，李靖飞估计这也是他能得到程慧琳信任的最重要原因。 所以，是时候鼓励一下让杨正去接触楚接触楚垣夕了！反正顶多就是没什么收获不咧？ 另一边，吃过晚饭，楚垣夕在巅峰视效恭候管辛，这一轮谈完之后如无意外双方的商务经理就可以出场进行条款细则上的谈判了。 其实之所以有这么一轮当面沟通，主要是管辛终于透露出优土有一点点兴趣对巅峰视效进行投资。 上一次管辛来的时候，楚垣夕一直就在等着管辛道出投资意向，结果丫玩阴的，现在也不知道是因为阴化为阳，所有人都开始正常了呢？还是杨健纲出去瞎特么哔哔一通真的有点正面效果，反正优土产生投资兴趣了。 关于巅峰视效的融资，巴人具有一票否决权，所以这个兴趣变成意向之前有些东西干脆放在一起聊一下。 楚垣夕倒是不担心一晚上谈不完，他感觉本来也没什么大问题了，优土要投也可以，按规矩来就行了。关于巅峰视效的融资楚垣夕就一条底线，只接受财务融资。 现在巅峰视效拜优土的码头只是暂时的，未来肯定要独立发展自己的网播平台。因此所有带附加条款的投资者，如果不是必须接受的就让他们冷静冷静。毕竟巅峰视效虽然也需要资金，但没小康那么夸张，就是正常的移动互联网创业而已，拍脑袋都知道哪一步需要多少钱，以及应该和绝不能接受的都是什么条款。 他怕的是管辛再出什么幺蛾子，这家伙出幺儿的能力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很快管辛到位，首先告诉楚垣夕，文旅那边还没动静。毕竟是要走地方的，反馈速度不可能像创企那么快。 “那当然了，不过管总你能不能给个大致的时间表啊？”楚垣夕淡淡的zhuangbility，“毕竟马上小康那边就要有大动作了，我可能没那么多精力分心。我得安排好时间，实在不行让其他人跟进一下。” 管辛讪讪然，心说巴人除了你之外不都是虾兵蟹将吗？谁有能力跟进这种事啊？ 解读出了这个表情，楚垣夕微微一笑，“老杨，我给你个锻炼的机会。是这么回事……” 听着楚垣夕的解读，管辛面色微变，因为楚垣夕连管辛在这个生意链条上的地位以及获利模式都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 然而这都是杨健纲需要锻炼的，不只是锻炼业务能力，也要锻炼主动下水的能力、被人拖下水的能力，以及拖别人下水的能力。他不是祖国的花朵了，接触的不可能永远都是阳光雨露，也得有被人滋一脸尿的时候，至少要有心理准备。就算没有心理准备，最不济也要知道世界上有这种事情。 杨健纲听了半天心说合着特么这么大的项目本来有可能从我这走的，结果楚垣夕你丫的挥挥手就跟我没毛关系了？我太难了！“这不是，没从巅峰视效走么？你跟我说这个是？” “你帮我跟进一下啊，反正接下来你也要跟管总频繁沟通，正好就是你了。” “卧槽这么大的事情不应该是巴人集团的某个联合创始人出面吗？” “唉~此言差矣。这事的规模是挺大的，但其实并不大，就是个授权的小case了。我委任你为巴人集团的副总，负责站在巴人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并指导谈判，不就完了吗？我跟你说这个可以很好的锻炼你的思维和处理复杂关系的能力，机不可失，咱们是兄弟我才照顾你，别人暂时不需要锻炼，我还不给这个机会呢。” 杨健纲心说vp这个头衔有这么不值钱吗？啊—— 没想到楚垣夕是认真的，说：“这事吧，反正管总也在，文旅项目的授权我就说清楚好了，其实合作的难点在于巴人的同业竞争。” 管辛不由得点头，这也是他头疼的问题，而且不知道怎么启齿。 只听楚垣夕说：“文旅合作方必然要限制巴人把《乱世出山》的周边权利继续转授权给其它第三方的行为，这个是我方可以接受的，也是应该的，但是，神器公司巴拿拿不能受影响。也就是说集团公司必须保留自行开发周边的权利，你了解吗？所以得协商。” 其实这事无非就是让杨健纲走个形式而已，细则都是商务经理去谈，比如需要避让的情形都有什么，什么时间段可能会出现兄弟打架，出现了怎么解决，都要事先谈好。但老板确定意向和底线就行了，杨健纲就是代替老板来确定。 管辛心说这还谈什么啊，这不都让你两句话说完了吗？ “咳咳。”他咳嗽一声，“其实吧，楚总，我回去之后想了想，这事虽然和优土没什么相关性，但是还真不能绕开阿里，所以回去之后我找内部的关系也聊了一下这事，阿里方面还是有些兴趣的。” “然后呢？阿里参与好啊，无非就是占股比例，这个咱们重新谈就是了。”楚垣夕心说哎哟我艹，我就希望你跟阿里的人说这事呢。不说巴人游戏的出售可能，光是文旅这件事，巴人暂时和阿里是友军的关系，阿里参与当然是好事了。 “然后我大大的被夸奖了一番啊，他们都说从来没人能赚巴人集团的便宜，我牛大了啊哈哈哈！” “啊对，好像是我亏了，你赚了，你赚了。” 杨健纲看管辛傻乐，心里特别好笑，心说阿里果然是毫无游戏基因啊，steam的g胖这么大的梗都不知道？ 不过管辛接下里的问题马上让他笑不出来了，管辛问：“那个，楚总，我今天来，主要是，杨总都说了吧？我们需要看一下巅峰视效的投融资关系，所以才需要您在场。结果发现……” 说着他拿出一份可以向他公开的巅峰视效的资料，指着说：“其他条款都没啥大问题，这里，为什么巅峰视效里还有国际化业务的相关约束啊？而且和退出还有关联。” 楚垣夕心说这特么跟你没关系呢，这是我给杨健纲挖的大坑啊。 杨健纲伸着脖子看了一眼，眉头顿时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对啊？为什么天使轮的融资条款里会有国际化方面的要求啊？ 现在杨健纲已经是进化过两次的杨健纲了，当初看着没问题的条款顿时变得有问题起来。 忆当年，也就是去年11月份他提出立即创业的时候，楚垣夕拉莫妮卡还做了一个小范围的论证，那时巅峰视效存在的意义在于制作《罗马之敌》的低配版动画片推向海外，引领海外ugc视频动画制作者。这是最早的版本，同时《罗马之敌》也将成为巅峰视效的开路先锋和排面，早就说好了的。 时至今日沧海桑田，莫妮卡那边的海外工作倒是推进的井井有条，账号建设、翻译等等一应俱全，甚至给《罗马之敌》画了一些欧美风格的漫画，但《罗马之敌》项目都推迟了，这个顺序肯定是要调整的，但是，肯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提上议事日程。 所以当初把这些写进投资条款里似乎看着也没什么毛病？比如说，万一巅峰视效翅膀硬了，不希得做《罗马之敌》了怎么搞？写进合同里必须搞。 但是经过楚垣夕不断锤打之后，杨健纲现在翻回头来看这份条款就充满古怪了，这特么根本不需要跟自己的退出挂钩啊。国际化取得成功之前我特么没法撤退是什么鬼？我就没想过撤退，咦？ 似乎，当初就是因为这个想法，这条想都没想就过了？但是如果我产生这个大胆的想法呢…… 只听楚垣夕说：“这是考虑到巅峰视效的发展进程不得不设置的条款啊。” 虾米进程？杨健纲一脸斯巴达的看着楚垣夕，心说怎么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发展进程呢？ 另一边的楚垣夕继续：“巅峰视效最终的成功归宿有三种，第一种，做大做强，成为互联网中的一个独立单元，不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就可以生存；第二种，做大做强，然后被人收购，比如被抖音、快手之一并购走，成为巨头的战略补充；第三种，成为某条产业链上下游中的一环，也具备一定的独特性和价值。” 杨健纲更加斯巴达了，心说还特么真有我不知道的发展进程啊？ “在这个发展进程中，做大做强之前，只要发展的不错，其实每时每刻都可能有人想要并购，拿钞票诱惑杨健纲。他又没见过什么世面，第一次创业，难免心态波动，难免遇到什么困难和挫折，对不对啊老杨？” 杨健纲下意识的点头。 “所以，我认为什么情况下可以接受被并购？国际化取得一定程度的成功之后。这个时候估值已经达到一个理想状态，不是不能提高，而是曲线的斜率问题，是继续发展的性价比和时间的问题。 到这个标志性的里程碑，我觉得即使卖出也可以接受了，至少对我的投资来说，即使不算价值最大化，也不遗憾，后面巅峰视效继续壮大继续涨，我下车了不心疼。好比a股韭菜卖股票，十块钱买的五十块下车，后面涨到一百，并没有特别心疼，但是二十块钱就卖了，后边能心疼死。” “但你这个不是约束你下车的，是约束杨总……”管辛说着忽然不说了，这个调调他已经明白了，杨健纲许不许下车其实才是楚垣夕掌握主动的关键点。 进而，作为视频行业的深度从业者，甚至可以说是专家，管辛深知抖音快手两家短视频巨头的竞争已到全局心态，每个可能突破的产品、可能有门的新类别都要尝试占一占。所以巅峰视效这个平台现在可能还不入巨头的发言，但是等不到什么国际化战略，再过几个月上线立山头的时候一定会被注意到的，如果一旦做出声色来，是不可能被负责并购的人忽视的。 神了，楚垣夕居然连这种情况都能提前半年多考虑到？管辛心里是震撼的，对楚垣夕来说，必须要求杨健纲在国际化之前坚持住不被收购，因此才出现了相关的退出约束。 他能想到的，杨健纲作为当事人当然也能想到了，顿时苦涩的说，“楚垣夕，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了，我以为可以单纯一些的……” “兄弟，你这么说可就错了。”楚垣夕拍着杨健纲的肩膀说：“我这是用具备法律效力的条款来保障你能坚持住啊。你三十多岁了第一次创业，最缺的不是毅力，而是如何避免波动，用一个斩钉截铁的条款来避免你心态失衡，这不是非常好的事情吗？” “是好事……”杨健纲不由得为之失神，“但是我没想到你一开始就存着卖掉我的心思啊……” 楚垣夕的眼睛开始放光，心说杨健纲你也忒特么配合了！正确释放信息的姿势就是现在这样：“嘿，你这话说的，难道我投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繁荣祖国文化市场吗？我当然能够接受巅峰视效被人收购了，谁都行，只要价钱合适。你不要感觉被我出卖了，我连巴人游戏都肯卖，赵杰我该卖也一样卖，卖卖你岂不是天经地义的？” 第八百四十四章 赶赴魔都（求推荐票啊） 楚垣夕说完最后一句话全身上下都舒坦了，而管辛突然感觉茶室里有一阵旋风刮过的感觉，心说啥情况？巴人游戏都肯卖？这是开导杨健纲还是真的啊我艹！ 只听楚垣夕继续语重心长的开导杨健纲：“但是，卖就得整体收购，不能你一个人跑了，或者你带着你兄弟们跑了，把我们投资人扔下，明白吗？我找的投资人投资你，我也得为他们负责任的。” 说话间他注意到管辛几次掏出手机来但是又马上放下，似乎特纠结。 这是个很好的现象，说明最关键的信息他已经听进去了，不但听进去而且产生想法了。 这时候，应该聊点别的，给管辛留出足够的空间。于是楚垣夕话锋一转：“而且老杨，你现在不用考虑这种事情，你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把公司带好，怎么显示出吸引力，让人愿意投资，明白吗？你看看今年这个经济形势，多少大公司都开始裁员了，你需要的高级程序猿，市场上现在一抓一大把呢，这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 说完，他往板凳上一坐，拿出手机悠闲写意的看了几眼，举重若轻的感觉，做出给杨健纲留出思考时间的样子。管辛立刻打开手机快速的点起来。 杨健纲身在庐山反而全无反应，顿时好奇的问：“咦，说到这个，我就不懂为什么经济寒冬总是先裁研发啊？我招市场和运营并没觉得好招多少。” “这都不懂？因为头疼医头啊。你公司出问题了到了需要裁员的地步，说明不是靠增加研发的工作时长能解决问题的，不是996能挽救的。如果能，你之前肯定已经996过了，已经救活公司了。所以反过来想，研发被裁了也不会更坏，对不对？” 杨健纲心说似乎有点歪理？ 楚垣夕拿手虚点着，仿佛在戳某些人的脊梁骨，“所以一般流程都是先996，然后发现没用只好开始裁员，996是裁员的前兆而已。” “不是，研发有用啊，裁了研发你今后不过了吗？”杨健纲仍然没想通。 “哎呀，你真是没经理过风雨。过肯定还是想过的，但是你裁销售，你今天都过不下去，懂吗？裁研发对短期影响最小，出问题也是半年后出问题，是产品线跟不上的问题，不是今天的问题。一个公司遇到系统性的问题了肯定不是ceo今天干了什么缺德事造成的，而是半年前造了孽，今天遭报应，是这个道理吧？所以报应来了先裁研发解决燃眉之急。” 说话间，楚垣夕看到管辛已经一脸满足的收起手机，于是也结束扯闲篇，“你啊，等你什么时候经历一次，不用我解释自然就开始裁研发了。” 结果，特么管辛闭口不谈楚垣夕想听的，转而说起阿里那边对文创项目的看法来了，问楚垣夕是不是真的支持阿里也参与进来，甚至主导开发权。 “我当然支持了。”楚垣夕这次说的都是真心话，“阿里主导开发权玩的大啊，而且效率高。玩游戏有云玩家，我看旅游也未尝不能出现云驴友，到时候借助阿里庞大的电商和触达能力直接给这些云驴友卖周边产品我看也很好嘛。” 这个问题实质上其实是，阿里能靠这个赚大钱是因为阿里具备赚这个钱的格局和器量，但巴人不行。阿里肯参与楚垣夕非常欢迎，开放周边的权利显然应该由阿里来主导，这样相应的股份变少一些但是蛋糕变得更大。所以才是我亏了，你赚了，你赚了…… 结果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后管辛很快告辞了…… 杨健纲心情不错，心情诡异的楚垣夕心说尼玛你怎么走了呢？合着你刚才按手机是沟通文旅的事情啊？ 第二天一大早赶飞机，楚垣夕和伊丽莎白、莫妮卡两人同机，赵杰和巴人游戏的运营团队十几个人另有行程早就已经赶赴魔都了。谷歌时隔四个月再次召开大会，而且两次大会性质十分类似，颇显心态的急切，仿佛在脸上写着：“天朝的游戏公司们，出海找我们啊……我们啊……啊……” 即使目的不纯或者说特纯，谷歌的大会仍然非常有吸引力，特别是选在ajoy开始之前，来的人非常之多。 不但天朝这边来的人多，米国那边来的人也多，丝毫看不出来两国之间正在爆发史上烈度最高、范围最广的毛衣战，一副其乐融融的感觉，仿佛全世界的资本主义一家亲。 谷歌这次大会名为“think games with google”，位于浦东香格里拉，莫妮卡进去一听，这不是老生常谈吗？跟三月底那回有啥区别咧？结果扭头一看，楚垣夕听的十分认真，这没道理啊？ 就谷歌分享的这些内容，什么什么游戏体验创新、商业模式创新、玩家互动创新，光看这词儿就不行，楚垣夕上去说的话，当当当能说三个小时不带重样的。“你听什么呢这么认真？” “嗯？你不觉得刚才分享的那个案例非常nice吗？”楚垣夕惊诧于莫妮卡竟然没有听出好来。不过想想她毕竟没什么游戏基因，进巴人也都是在忙活媒体业务所以倒是也没什么可责备的。 “刚才谷歌分享的那个《暗影传说》是个卡牌游戏，套路非常烂，无非就是又肝又氪的抽卡手游，美术也就那样，而且没有欧美大ip加持，运营很一般，就是更新版本的时候加英雄。你注意到没有，人家做到了月流水800万美金，月下载超过100万用户，你没觉出点什么来？” 欧美手游的特征是，策略、角色扮演和益智解谜是三甲，没有卡牌存活的空间，有大ip加持略微有一点点生存的希望，没有的话想进top100是男上加男，但这个以色列的游戏居然冲进top50了而且还在涨。 而米国区又是所有分区中最大的市场，天朝只能排在第二，天朝的手游公司今天二季度从米国区带回来接近4亿美金的收入呢。所以要不是《乱世出山》这种卡牌游戏在米国实在没的救，楚垣夕也不会一直没有运作米国区的发行。 但是这个《暗影传说》的数据让楚垣夕觉得还可以挽救一下，一千万美元的月收入不嫌多啊。 莫妮卡也听懂了，嘴巴张的老大，她迅速回想了一下，刚才台上人走过，说的似乎是这个游戏靠油管视频宣发逆袭的？具体怎么宣发的来着？ 她听的不由得认真了许多，可惜台上已经换人了。 天朝移动市场上如果做个收入排名的话，什么应用的流水最高？答案是前20名里18个是游戏，另外两个……是直播。 楚垣夕不了解米国那边，但是想来也不会差很多，这也是谷歌一进天朝做活动就组织游戏公司来参加的原因。 这从一方面说明游戏作为割草闭环的强势，另一方面也说明了直播的竞争力。那么直播游戏呢？答案是即有收入，而且同时能够帮助游戏获得新增用户。时至今日，直播已经呈了游戏获取用户性价比最高的途径之一，国内还没这么显著，但在米国，九成玩家付费之前会上油管查一下游戏视频，云玩家不计其数。 另外一组成为楚垣夕收获的数据是他一直不特别重视的西欧市场，游戏玩家远比想象中多，光电竞一个类目的玩家就有两千多万。这个数据实在太让人振奋了，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巅峰视效。巴人自己就有大数据模型，电竞玩家的蛛网图和巅峰视效的目标用户有着极大的相似性。 这时莫妮卡听到背后脚步声响，略微一回头，原来是伊丽莎白过来了。 楚垣夕也回过头，伊丽莎白说：“很意外，见富矿的时候，结果迪士尼的笛福也在。然后富矿看到我，就说了一下爸爸集团，没想到笛福竟然知道！然后……喂喂，你在看什么？” 伊丽莎白的汉语并没有尽善尽美，比如巴人这个词就理解不了，一直说成爸爸集团。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发现楚垣夕居然在走神，目光越过她看着她背后远处。他难道在看什么美女吗？ 一回头，只见视线延伸出是个男的，也就三十啷当岁，长相有点像哈利波特的扮演者雷德克里夫，顶着一头打绺的头发，大脑门显得颇有智慧，穿格子衫，正从前边走过。 难道楚垣夕喜欢的其实是男人？伊丽莎白忽然感觉真相了！难怪两个公司里那么多的美女楚垣夕一个都不泡，原因在这里！ “嘿，你认识那个小哥哥？”莫妮卡也注意到楚垣夕的异状了，不过这人似乎有点面熟？不是因为《哈利波特》，而是……记忆里反正肯定见过这人。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此人便是，网红越狱大神，乔治霍兹？”楚垣夕说着看伊丽莎白，结果伊丽莎白毫无反应，弄得他心说您在硅谷那么多年就算不玩互联网，难道就两耳不闻窗外事啦？ 莫妮卡顿时一拍手，“对，我想起来了，我看过他好几次直播啊，真大神从来不化妆，仍然和十年前一样年轻帅气！” 楚垣夕不禁为之侧目，心说这老哥的外形现在还跟年轻帅气有一毛钱关系吗？已经距离死肥宅一步之遥啦！他和莫妮卡记住乔治霍兹的原因不一样，不因为苹果手机也不因为直播，而是因为乔治霍兹2015年就开始自动驾驶创业了，然后花了一千就把他那辆破本田讴歌给弄成自动驾驶汽车，而且开上公路通过了自动驾驶测试。这才是楚垣夕关注的点。 这1000里是包含摄像头之类硬件的…… 让楚垣夕瞬间激活记忆的，是这个人今年获得融资之后石破天惊的说：“自动驾驶行业目前来说就是个巨大的骗局。” 要知道造车一直都是他原世界中搞小康时的梦想，但一直拖着想等小康稳住了再说。可惜这回重新来过，颇有些时不我待，他之前设想中的一些创业亮点都已经被人逐步做出来了。 特别是华为搞的鸿蒙系统，具体怎么样还看不到，但如果真像宣传的那样全面，那么楚垣夕当初设计的创业计划根基——像当年苹果手机和ios、谷歌和安卓系统那样，造车的同时打造独属于自己的自动驾驶+车联网系统，这种计划就已经被华为完全封死实施的空间了。 除非现在不管小康如何立刻开始第三次创业，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看到自动驾驶大神，楚垣夕的脑子里瞬间划过好几道光。 只听伊丽莎白弱弱的问：“这是谁呀？那个网站的网红啊？” 楚垣夕和莫妮卡互相看了一眼，顿时发出爆笑，莫妮卡转用英文解释：“他是那个，黑客，不过不是那种黑客。苹果手机越狱，就是他17岁的时候搞出来的，然后跟乔布斯一路攻防战，直到乔教主仙逝之前才放弃越狱大业。” 楚垣夕补充：“他的越狱给全世界创造了无数工作岗位。” “嘶……苹果难道不起诉他么？”伊丽莎白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听说过，简直了！ “不但没起诉，而且沃兹尼亚克还发邮件赞美他。” 沃兹尼亚克是苹果的联合创始人，这种大人物伊丽莎白显然知道，不过她看了一眼，发现笛福都已经往这边走了。“楚，你还是先跟笛福聊聊怎么样？” “好啊。那个啥，莫妮卡，给你个任务。” “怎么还有我的任务？” 楚垣夕低声说：“每个人都有他或她的任务，否则为什么要带你来？当然是因为你有用啊。” “我还以为是一场渡假消遣。” “你对资本家是不是存在什么误解？” 莫妮卡眼珠一转：“让我，去勾引霍兹大神？” “对啊，他直播的时候自己说的，缺迷妹。给我稳住了他，上！” 莫妮卡顿时翻了翻大白眼珠子，“人家十年前缺迷妹好不好？再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楚垣夕以极快的语速说：“我对自动驾驶感兴趣，他在自动驾驶创业，创业四年多了今年才拿到风投，而且只有两千多万￥的水平。我不知道他是缺钱融不到，还是能融但是不想释放份额，这是两个极端。但是总之我想投他，好了快去吧。” 说着，他迅速的把自己的衣服弄整齐，然后脸上挂好职业的微笑，在伊丽莎白的引荐之下走向迪士尼的人。 说实话这个笛福是干嘛的楚垣夕不熟，时间太赶了也没来得及问，但是没关系，他又不怕被人笑话，亲切的握完手之后立刻甩锅：“哈哈伊丽莎白你倒是给我介绍一下笛福 先生啊。” 伊丽莎白无辜的看了楚垣夕一眼，“笛福先生是原二十一世纪福克斯的高管，进入迪士尼后负责商务。” 二十一世纪福克斯？楚垣夕心说原来是这么个关系。他记得今年三月的时候二十一世纪福克斯发了公开信息，完成了被迪士尼并购的操作，作价七百多亿，直追头条系，只不过具体是全现金还是部分现金部分股权的结构并没看到具体消息。 迪士尼的业务里，最重要的当然是电影和动画，其中尤其以漫威为重中之重，然后是品牌ip授权，全球最大的ip公司非迪士尼莫属，横跨影视剧、音乐、游戏、文旅和周边产品等等几乎所有门类。迪士尼的商务，楚垣夕不知道除了ip授权还有什么工作重点。 这样笛福相当于被投团队高管进入新公司之后仍然负责实权业务，应该是个厉害人物。 握过手，笛福直接说：“chu，我看过你们在油管上传的动画片，名叫《动物公司》的那个，非常伟大。” 楚垣夕一时间有点愣住，心说伊丽莎白都说了神马？他精力不够，一直就没主意到莫妮卡居然已经把《动物公司》的动画翻到外网上了？ 《动物公司》是巅峰视效最开始制作的内容，成片已经不少集了，但是楚垣夕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翻译工作他一直也没精力跟进，其实仔细想想倒是挺重要的。巅峰视效未来的上线运营并没有先大陆后海外这种顺序，要推就是方便推哪就推哪，因为用户的ugc制作采用的是编表的方式。 为了方便起见，平台用户需要用到的excel表的表头和表名称全都是英文，推给外国特别是欧美用户毫无任何门槛。只有表格内容用于文字表达的时候才需要填入成句，到底是汉语还是英文对运行规则来说并无任何区别，只影响呈现。 所以欧美地区什么时候开始推，只取决于三件事，第一钱到位不到位，第二运营准备是否充分，第三就是翻译和工作，教学内容的翻译，和样本的翻译。 钱其实并不是什么问题，因为巅峰视效本身的补贴力度也不会像本地生活和出行那么夸张，就是最传统的互联网释放，做好广告预算即可。特别是欧美地区，要不要补贴都还不一定，就算有，大概率也是以竞赛的方式展开，只需要准备前几名的奖金即可。 第八百四十五章 迪士尼的兴趣点 运营准备也相对简单，因为不需要地面推广，苹果和谷歌商店的运营规则也相对透明，无非就是砸广告而已。如果是游戏砸广告还需要谷歌提供大量服务，巅峰视效的广告按楚垣夕的想法最简单不过了，直接向用户蛛网图上重合度大的up主下广告单，主要是那些游戏主播，效果肯定拔群。 因此翻译工作必须做到位，翻译水平差一点，用户接受起来就会困难很多，无论是样本还是教学。 《动物公司》英文版本的动画即是样本，也是教学内容，和大陆这边一样，制作一期详细的制作拆解视频，配合说明书足以让正常智力的用户了解到如何通过平台制作动画内容。 从这个意义上，迪士尼关注《动物公司》到底是为什么呢？是听说巅峰视效的ugc制作模式了吗？楚垣夕笑了笑，偷偷对笛福施展察言观色。 这老外一头金毛但是梳着小辫，一嘴的黄胡子，皮肤不太好，所以看不出来是五十来岁还是六十多了，但是身高优势带来的气势很足，目光锐利，乍一看有点像曾经在切尔西踢球的日耳曼球员舒尔勒。 只听笛福说：“虽然制作粗糙，但我听说了你们的制作模式，给小人物以实现梦想的机会，用灵感制作作品，非常厉害。我希望拿到电影授权。” “您说的是，什么的授权？”楚垣夕有点心虚，主要是，迪士尼也是有技术能力的大厂，他们要是想山寨一个巅峰视效，似乎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巅峰视效尴尬的地方在于走的是纯纯的互联网模式创新的路子，没有任何壁垒，谁想山寨都能山寨，就看人家愿不愿意费这个事了。或者说，看别人有没有这个商业眼光，发现其中蕴含的价值，到底是把它看作一坨屎，还是看作满天星。真要下手，底子厚的可以做的更好，迪士尼要是山寨，连阅文都扛不住啊…… “就是《动物公司》的授权啊，这个动画还是蛮有意思的，我觉得可以提取出其中的核心，变成动画电影，搬进大屏幕。” 楚垣夕暗暗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这个要求还是挺怪的，迪士尼这种大厂，做的明面是电影生意，但是ip授权开发的收入可是丝毫不少，没道理只要个授权吧？换别人还有权利换市场一说，迪士尼？不存在的。人家在天朝跟主场差不多，甚至比主场都牛逼，在米国本土还得遵纪守法，在天朝具体怎么个牛逼法就不说了。 “您的意思是，迪士尼‘只要’一个电影改编权？” 楚垣夕特地在only上加了重音，结果伊丽莎白不懂东方人的隐晦，直接说：“chu的意思是，ip授权开发是迪士尼的重要利润点，他希望明确迪士尼是要《动物公司》的全部版权还是只要电影改编权，后者将使得ip授权的权利留在chu的公司。” “这都是小问题。”笛福蒲扇大的手一挥，“商务上的小问题。” “商务上没有小问题的笛福先生，合同上的每个条款每句话不一样都可能在法庭上做出不同的解释。” “呃，我的意思是……”笛福眼珠一转，想了想说：“迪士尼旗下有不止一个的动画工作室，并不是都要遵循同样的ip策略，有许多种商务模式。既然你是认真的那我就多说一些，我觉得可以这样，投资权，对投资权。” 他的蒲扇大手又一挥，“当迪士尼拿到电影改编权之后，所有关于这一ip的周边和文旅的开发我们必须有投资权，游戏改编也一样。” “nonono。”楚垣夕连续摇着手指，“我相信您的诚意，但是我必须提出几个条件。我的公司有成体系的战略，虽然《动物公司》还小，但它是公司战略的一环，必须发挥出计划中的作用。 因此首先，电影上线的时间必须有deadline，其次，电影上线之后，这个投资权才能生效，最后，投资权只限北美地区。这将有助于确保本公司的整体计划至少不向负面发展。” “没有价钱？”笛福似乎有点意外，看他的表情似乎意味楚垣夕会关注与授权金，结果非但不是，而且这三个条件表达出了他对主动拒绝迪士尼已经做出了心理准备。主动拒绝迪士尼抛出的橄榄枝，即使对企鹅这样的大公司也并不容易，这边的所有影视公司有一个算一个似乎都没这么果决的。是因为他是做游戏的，并不是影视行业从业者，所以才这么无畏吗？ “关于价钱，我是这么看的，有人帮我放大这个ip的总的可能带来的收益，而且我没有这个放大能力，那么对方应该在增值部分中获得相应比例的收益，所以价钱本身并不是问题。但我必须坚持的是，无论谁是合作的参与方，都不应该过度夸大自己的作用，索取的价值应该在一定限度内。或者说，作为ip的拥有方和开发方，我们本应获得最大的利益，迪士尼是世界上最大的版权开发方，应该会理解我的想法吧？” “理解理解，要是索尼也像您这么想就好啦哈哈哈。”笛福假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哎呀，chu，听说你也是搞游戏的，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收购一家在米国的游戏工作室呢？” 楚垣夕幸亏没喝水，不然非得喷出来不可。他和伊丽莎白用诡异的目光对视着，“那个……您说的是哪家工作室？” 笛福充满自豪的说：“就是曾经做出《强袭漫威》的foxnext工作室。” 楚垣夕一口气差点憋住，如果没记错的话，去年的时候这家工作室还宣布《强袭漫威》的年流水达到了1.5亿$，注意是$…… 这工作室看名就知道是福克斯的产业，显然是被一体并购到迪士尼的，大概是，没得烟抽？又大概是，笛福和这家工作室本身的关系比较深？ 伊丽莎白忽然替楚垣夕搭茬：“多少钱？” 喂喂，我还没打算问价钱呢啊喂。楚垣夕嘴唇动了动正想说话，忽然看到伊丽莎白朝他扎眼，心说这位姐姐是打算实力坑我？问题是我会上这种恶当吗？ 他没打算配合伊丽莎白，而是做了个暂停的丁字手势，问：“先生，在说钱之前，我想知道北美有许多实力强大的游戏公司，他们没有对这家优质的工作室报价吗？我是说为什么会推介给我们，嗯，我们这边的企业呢？” “他们报价都太低了，chu，真的太低了，配不上foxnext的价值。”笛福摇头，而楚垣夕十分尴尬的发现白人中年之后头部的毛发实在是太特么浓密了，直接废了自己察言观色的技能…… “但是，我们这边的公司也很难了解到像foxnext这种工作室的价值吧？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如果我了解到一个标的物确实值钱，那么可以考虑自己是否有足够的钱，是否买得起。但是如果没有充分的自信能够了解到足够的信息，无论多少钱我都不会冒险投出去的，我是一个谨慎的人。” 说完，楚垣夕心里嘀咕着，您一开尊口估计就是一个超大的数字，太伤和气了…… 笛福耸肩，感觉任重道远。好在这次活动天朝几乎所有大型游戏公司都会来，其中有话语权有拍钱权利的应该也不少。“听我说，chu，这个事情不影响《动物公司》的授权，好吗？我希望把它制作成院线动画电影的希望和出售游戏工作室的希望是两个不同的希望。” “好的我十分了解您的意思，那咱们留个联系方式，我们找时间带上商务经理一起谈。” 带商务经理的意思，就是大的原则上差距不大的情况下，由商务经理互相pk，磨平剩下的距离，这样基本上是可以谈成的，如果没有一方突然变卦的话。 像楚垣夕这样对授权金要求不高但是对权利细则要求高的，从谈判角度难度反而略高，比如说笛福要求的投资权如何落地？是以合资公司的方式落地，还是以区域代理的方式落地？这些正是商务经理发挥才能的场景。 目送笛福离开，楚垣夕和伊丽莎白都想说话，那当然是楚垣夕先问：“什么情况？你们之前沟通过？” “没有没有，之前只说了动画电影，游戏工作室是笛福临时提出的。不过我恰好知道这个工作室，嗯，我觉得……” 楚垣夕以及推人：“觉得两国资本市场对游戏公司的估值模型不同，所以在北美卖不出价，在天朝可以拿到一个特高的溢价？他们能做《强袭漫威》是因为迪士尼的授权，授权过去这种最普通的卡牌收集养成游戏在北美是没市场的，这个游戏的生命周期和价值一眼可见。” 说起来这还真是我大a股的特色，游戏公司一个个都给出几十倍的pe，这要是在米国不得让游戏公司的股东乐死？ 这方面两国简直处在两个极端，米国那边有好多几十年的老店已经经历过风风雨雨证明了自己的抗风险能力，仍然拿不到较高的估值，而天朝这边简直是不提也罢，像今年a股亏损王这样的公司根本没有证明过自己抗风险的能力，因为根本就还没经历过真正的风险，却能拿到极高的估值然后一路向下股韭菜。 伊丽莎白一愣，“我不是从估值角度考虑的，嗯，认真来说我怕伤害到你的自尊，我觉得两国之间的技术差距可能是北美地区游戏公司不屑于给出合理估值但是你应该给出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我急缺他们的技术？”楚垣夕怔住，“他们什么技术？另外你了解巴人集团需要什么技术吗？” “不是爸爸集团，是小康。”伊丽莎白摆着手指头数：“foxnext里面有一些技术比较强的研发人员，擅长ar、vr和lbs游戏，这些不都是小康需要的吗？这些研发人员在北美可能就是一般意义上的优良，但是在你们这边我看还是挺稀缺的。” “姐姐，你之前从来不做并购吗？”楚垣夕说着脸色一黑，心说可能她还真不做并购，她当初的模式不是实干的模式，做并购没意义…… “我当然做过并购！”伊丽莎白生气的说，“所以我才知道这是个好机会。迪士尼2016年就把自研的游戏关了，充分说明他们对游戏开发并没有什么兴趣，我怀疑笛福寻求收购者有可能是迪士尼打算彻底退出游戏领域了，这样的价格应该是有很大弹性的。 这个公司之前的业绩不至于没有求购者，所以如果能够以比较合理的价格收过来，以你的手段，你把它内部需要的开发资源拿出来装到小康里，然后把其它资产打包重新出售给你们这边的其它公司也不是不可以。我这段时间观察过你们这边的资本市场，对我们米国这边比较优质的资产，似乎还是比较认可的。” 楚垣夕心说特么你观察的其实有点问题，认可的不是你们那边的优质资产，而是新型的资本运作模式，简称洗钱通道，认可的是投￥之后在纳斯达克上市卖$，一言以蔽之，某些人认可的是$。 若是沿着这个思路，伊丽莎白的方案到也不是不可能，因为楚垣夕是可以接受用$买，然后收￥卖出的。问题是巴人账上的$并不是特别多，一共也就一亿多，能填的满笛福的胃口吗？肯定不能吧？ “等下，你怎么对笛福介绍我的？”他突然想到伊丽莎白会不会把自己介绍成创业大款了？所以对方以为逮到了肥羊？在米国，天朝的创业大款有个通用叫法，叫tycoon，适用于普通青年、悔创阿里和一无所有这种，就不知道下周回国在那边是否也被人这么看。 “就是个成功的创业者啊，介绍了一下巴人和小康的情况而已。你放心吧我认识笛福十多年了，他并不是经常坑人。” 楚垣夕一捂脸，那不用说了，对方肯定误会自己超有钱。 “这事我觉得不靠谱，虽然你的出发点挺好的。”楚垣夕向伊丽莎白解释，“巴人和小康都有自己的企业发展计划，如果是确定性很高的机会，同时价值很大，那么值得考虑要不要打乱自己的步调。这种确定性比较小但是杂音非常大的情况，我觉得不宜干扰到我们自身的计划。” 这个拒绝是正式的，也确实需要向伊丽莎白解释，因为否掉了她的智力成果。楚垣夕有个很好的习惯，非常尊重员工的智慧，他始终相信老板拥有这个习惯可以持续的提升公司的水平。 巴人账上确实很有钱，问题是那些钱并不能够用来浪，不能用来进行机会投资，简称投机。 伊丽莎白似乎觉得这只鸡很值得偷，既有实用的一面又有保值增值的一面，从投入产出预期上看利润率不低，特别是当成一笔买卖而不是一次投资的话，可以低价买入高价卖出，至少她是这么看的。 因此可能她把这种交易看作人脉资源变现的一个突破口了？如果做成了，按照行规楚垣夕是必须给她这个游戏公司干股的。 问题是巴人不能进行股权并购，只能拿现金，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楚垣夕现在是钱狠子，有钱归有钱，不可能往外扔。同时做跨境并购还涉及到一系列银行和保险公司，十分复杂，而并购之后具备交易价值的核心资产是什么暂且不论，小康怎么吸收标的物中的技术人才实际上是巨大的问题，多少成功的天朝企业想吸收都吸收不过来呢。 别说吸收现有人才，甚至于，是否还能保持过去的招聘能力都是问题。没人保证并购之前的foxnext能招到高端人才，并购之后仍然就能招得到。 所以这事伊丽莎白从本益比的角度算账是划算的，楚垣夕要考虑过程和实施难度，考虑落地风险，不用多想，直接怂。 不过即使不成，伊丽莎白给牵的这条线仍然不错，她当初说过在好莱坞还保留着一点人脉还真不是吹牛。庞然大物迪士尼的中层，相对于一家自媒体公司其实也算是不错的人脉了。 但是这事真假存疑，如果迪士尼真肯把《动物公司》拿走改编，楚垣夕甚至可以接受《动物公司》的版权共同开发，当然作为谈判策略是不可能这么说的。 只是笛福的反应，实在让他难以相信的有诚意呢，这是什么情况咧？是为了筐到大脸接盘侠而使用的谈判策略吗？楚垣夕深度怀疑自己的脸是不是被伊丽莎白吹得太大了。 迪士尼做动画电影特别是动物题材的可是杠杠的，比如《疯狂动物城》吊打全球同行，ip价值之大绝对是文旅级的。这种ip价值的放大程度楚垣夕倒是没有强求，但是就算只有一半甚至三分之一，从资本运作的角度楚垣夕都能笑的蹦起来，那个时候巴人集团可能真的要考虑上市了。 可是迪士尼又不是带善人，凭什么会这么好心呢？ 第八百四十六章 产品思维 《疯狂动物城》全球票房也就10亿多点，按照正常的电影分账迪士尼扣掉制作和发行费用赚不到3个亿，ip授权玩出花样分分钟超过这个数。 所以如果笛福提出买断全版权，虽然没法答应但是那是有诚意的；如果提出把版权装入壳公司，然后双方分配这个壳公司的份额和主导权，是最可能达成的交易模型。但是必然会出现复杂的商务谈判，因为巴人这边需要避免空手套白狼别人套走一半版权然后不开发了。这种顶着很大的名头跑到国内来空手套的外企不要太多。 也存在一种可能，是笛福虽然认可这个故事的内核，但是并不觉得它能够成为大爆款，不至于成为能够纳入迪士尼乐园的文旅级ip，所以ip价值并不是必须针锋相对寸土必争的。 总之笛福提的这个投资权么……有好事还是值得意淫一下的，万一成了呢？反正现在还没什么损失。 这一阵因为几个人是站在谷歌分享会的排排坐后边说话，还是挺显眼的，顿时就有好几个人把楚垣夕给认了出来。笛福一走，认识的人有不少稀稀拉拉过来打招呼，不是游戏公司的，就是传媒公司的，再不然也有搞自媒体的。 特别是科技类自媒体，出现在谷歌分享会上非常恰如其分，不过估计今天他们要插羽而归，因为谷歌分享的都是怎么打开玩家的钱包，而不是正经的科技。当然就冲台上的美女讲师，攒篇文章发稿还是没问题的。 楚垣夕拿眼一看，明天明天准备接受采访的那家tmt媒体反而不在。 正在这时一个半生不熟的大龄美女走了过来，楚垣夕一看，是木李移动的申媤。几个月前在亦庄的谷歌大会上楚垣夕主动去搭讪但是人家没啥兴趣，今天不一样了，申媤面带笑容，笑得非常敬业。 那当然是得敬业了，因为谷歌抢她饭碗的这几个月日子不好过啊……谷歌这种霸主级别的服务商一旦完成从数据提供向服务提供的转变，打碎的是这条赛道上大大小小参与者的饭碗，实施的是无差别的攻击，而且对那些通过给数据注水来谋利的出海渠道通常要造成几倍的暴击伤害。何况脸书推特也没闲着，而木李的打法类似网盟，正是被集火的对象。 因此木李移动的科创版ipo也上不了了，直接撤回了申请，q2的盈利怎么样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q3，因为这个行业的老本很少有能吃一年之久的。 这个时候，像楚垣夕这种既有钱又有可能有业务需求的，必然能够激活敬业的笑容。 可惜的是楚垣夕现在不需要她了。之前产生过并购木李移动的想法，但他想不到现实是如此的“现实”，仅仅一个季度过去，国内的手游发行和研发们纷纷以光速抛弃了过去的出海模式，一个个扑向谷歌大粗腿。 而木李，在巨浪的冲击中并没有显示出任何的抗风浪属性，而是随波逐流，既做不了海外媒体广告渠道的盟主，也做不了国内游戏厂商们的出海咨询，靠科技进行数据挖掘提供服务的人设濒临幻灭，还被人挖出来研发投入不到营收的1%。 所以楚垣夕十分礼貌的跟申媤寒暄了几句，比当初申媤更礼貌，绝对不能给人高攀不起的印象，但是绝口不谈业务。毕竟上回楚垣夕想说点业务的时候是申媤自己走掉的。 等申媤悻悻的离开，莫妮卡赶紧走过来，身后跟着越狱大神乔治霍兹。霍兹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阵容，特别是看到伊丽莎白之后感觉十分眼熟，于是在疑惑中还带着怀疑。 不过怀疑什么的先放一边，融资才是正经事，他操着类似有些饶舌的节奏说唱：“嘿，我的情况你不大了解，但是我也不想解释，我只接受无条件的投资，没有任何一丁点条件，但要给我投票权。” “停！打住！别扭了！”楚垣夕搞不明白怎么会这样？自己还在遥远的曾经，一度将这个人视为偶像来着？这特么都快赶上勒布朗詹姆斯每周二吃塔可了！他不得不第二次做出丁字手势，因为缺乏饶舌音乐的天赋，用汉语唱都够呛能听懂…… 莫妮卡只好翻了一下，楚垣夕心说特么给你投票权难道不叫条件吗？还有就是，我长的那么像冤大头吗？ 可能这就是他能力拔群但是创业四年才拿到第一笔投资的原因？天才不能用常理去揣测，别人创业四年拿不到投资那叫扑街，霍兹这种人真是不好说。 他老先生能够把一件事干四年以上本身就挺不可思议的。谷歌和脸书都曾经聘请过他，但是全都干了几个月就跑。伊隆马斯克跟他说薪水随便开，只要你过来，结果被霍兹无情的嘲讽特斯拉的技术太菜。然后自己一个人闷在自家后院车库里鼓捣他的本田讴歌，被马斯克说你一个人是搞不出来的，结果光速打脸。 楚垣夕觉得他来天朝之后要是再往南走走，可能会喜欢上三河这个地方。这人就不喜欢钱，而且跟悔创阿里的不喜欢钱不是一个不喜欢钱。 相对而言楚垣夕还是愿意和理性的人合作，因为他缺乏与奇葩相处的经验。天才疯子和疯子天才都可能有惊心动魄的壮举，但是出幺蛾子的可能性远远大于普通人。而创业是个精密运行的流程，对时间表和里程碑的要求非常苛刻，容错率至少在初期中期都很低。 如果自己是天才，跟天才合作还可以考虑，楚垣夕知道自己不是啥天才……但是就是想投丫的！虽然知道这么投几乎没可能成功，基本是肉包子打狗，但是看到这个人就产生相当大的冲动，就想看看霍兹到底能鼓捣出什么来？这个世界上天才多如繁星，在科学上有建树的人多的是，但花一千改装一辆二手本田讴歌通过自动驾驶测试的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最关键还是，投资霍兹的公司并不需要多少钱，只需要百万级别…… 所以，楚垣夕没接钱这个茬，而是迎着霍兹审视的目光问：“我就好奇，莫妮卡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知道她是你的迷妹吗？” “老兄，莫妮卡是我的迷妹？酷！”霍兹一脸惊奇，而莫妮卡顿时感到十分羞耻，恨不能掐死楚垣夕的样子。 “ok，跟这没关系。”霍兹双手下压，说：“有人愿意投资，我总要问问清楚，毕竟是白来的钱又不要利息。不过更重要的是，莫妮卡说你是，up主中的超级强者，我喜欢挑战强者。” “我没有，我不做up主的，你别瞎说啊！”楚垣夕说着瞪了莫妮卡一眼，心说怎么又扯到阿婆主上了？还有什么叫不要利息啊喂？我是缺了多大心眼才产生投资他的想法啊！前途简直一片灰暗。 这种人，把钱给了他倒是不用担心洗到他自己兜里，但是肯定不可能持续的专注于创业，百分百会浪飞起来的！ “嘿，你不用谦虚，莫妮卡给我看过你的作品了，确实很nie，但是还不够酷，刻意打造的迹象太沉重了。”霍兹得意洋洋的样子说：“反而是莫妮卡的探险非常酷，嘿，莫妮卡，你的作品的开头总是比较差劲，太平淡，要像我这样，有个闪亮的开头。” 楚垣夕心说刚才那半天难道你们都在交换油管视频吗？咱要聊的是这事吗？谁特么想跟你交流做视频的经验啊喂？ 没想到这一瞬间莫妮卡读懂了他的眼神，换成汉语说：“你不是知道hotz是油管著名网红科技播主吗？怎么很意外的样子？” “因为，我以为他现在的主要着力点是自动驾驶，我要投资的也是自动驾驶不是油土鳖的频道，怎么他三句话不离视频啊？咱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再说我只知道他是网红，我又不看他的油管……” “认错你个鬼哦，人家油管上的频道比我红多了。你根本不懂，‘酷’，才是霍兹的追求，他这样的表现才是典型的米国极客，懂吗？” 说着，莫妮卡掏出手机，当着面给楚垣夕看霍兹的油管作品，第一个就是他当年一战封神越狱苹果机的视频。当年那场越狱，因为用视频公开了全过程，使得苹果股价暴涨来着，在全球创业领域内都是里程碑性质的大事件。历时十多年，这段视频仍然被人反复传看，成为传奇，历久弥新。 这段楚垣夕以前看过，于是快速往下扫，发现这厮果然是个zhuangbility的好手，太特么会摆pose了，而且拍摄团队还很专业的感觉。 他随手打开一个视频，只见是个米国最普通的住家车库特写，然后吊帘门缓缓向上拉起，随着亮度变化和阴影区域的移动，露出车库中一脸凝重背着手站立的霍兹本人以及他背后的车，上面写着，正是他公司的名字。 楚垣夕想不到霍兹团队的摄影技巧溜的飞起，随着阴影向上移动，面部光暗交织，让他出场亮相的效果非常得瑟。问题是，这种小打小道有什么意义呢？他快速刷了几个视频，忽然感觉自己其实早就应该看看霍兹的油管频道才对，因为这些视频其实已经表现出他的问题之所在了。 固然，霍兹的油管玩的贼溜，而且有目的性的把火力对准了他的，目测公司知名度在网民里是增加了不少，但是您老先生的症结根本就不是知名度！ 您的问题是没有可执行的商业模式！别说做出正向循环了，您创业四年了，连从1到2这步都还没迈出去，时间是都用来研究技术了，还是用来玩油管了啊？ 不过楚垣夕发现霍兹对于借助自媒体开发商业倒是理解的很透彻，不是玩票的那种透彻，视频本身拍的颇有可圈可点之处，难怪要用视频跟莫妮卡交流，还要挑战强者。可惜就是米国一直没有抖音，不然他能玩出花来。 楚垣夕自己就是一个靠自媒体提升商业成功前景的人，感觉霍兹要是选个其它简单一点的赛道说不定还真能发挥巨大的作用，只是方向不对怎么努力都不成。 正在这时刚才悻悻离开的申媤忽然回来了，还带着一个老外，只听申媤说：“楚总，这位是《s》杂志的编辑皮特先生，想要认识你一下。” 《s》？顶级科学期刊snc里的《s》，影响因子巨大，所有科学工作者都以上它为荣的《s》？楚垣夕的面部肌肉抖了抖，“那个，为什么啊？” 申媤明显没想到楚垣夕认识个人还要问问原因的，愣了一下说：“因为你开发了第一款ai游戏，不是ai当噱头的游戏，而是作为核心玩法的游戏，皮特可能想要了解一些什么？” “噢，那对不起。”楚垣夕学着米国人耸肩的动作说：“我不想认识他。”说完眉毛向上挑，把眼睛睁到最大，然后背过脸去，意思很明显，我不打算理你们。 申媤一脸茫然，心说这是神马情况？我给你介绍个人脉你特么居然给我甩脸子？我特么好歹也是差点上市的企业，你特么一个后生晚辈不想混了啊？ 看到皮特脸上一闪而过的愕然，申媤的火腾的上来，想发作，但又忍住了。主要是上回在亦庄太特么吓人。她在谷歌工作过，文豪富矿两个硅谷大神她全都认得，不过人家认不认得她就不知道了，结果都跟楚垣夕相谈甚欢，简直大写的牛逼。然后她随便一查就知道自己卧了多大一个槽，把一个账上有好几十亿的老板给撅了。 这特么楚垣夕是小心眼吧？一定是小心眼吧？是报复老娘吧？报复老娘你特么换个方式啊，别牵连我米国客人啊 感到巨大的憋屈，申媤一边给人道歉一边发朋友圈狂喷！ 另一边，莫妮卡已经非常快速的把这段短暂的谈话翻给霍兹，霍兹顿时做了个鬼脸：“酷” 楚垣夕心说这酷个屁啊？我们两国人民对酷的理解是不是存在什么误差？ 不过经过这么一打岔，楚垣夕倒是感觉和霍兹只见的隔膜变少了，至少霍兹不再用他的饶舌模式讲话。 只听他说：“我喜欢这座城市，张扬，有活力，每个人都能找到机会。我2016年就来过魔都，参加极客嘉年华。我还在大会上做了自动驾驶系统的路演。” 楚垣夕听了又想吐糟，心说您特么在米国都卖不开的产品跑到我们这边做路演，您是不是来搞笑的啊？干脆把产品发布会也搬到天朝来好了，多接地气啊？“所以，这次你是为什么而来？” “因为游戏展。”霍兹淡定的说，“现在这么大型的游戏活动可不多了。” 楚垣夕一拍脑袋，心说忘了，这位还是个游戏迷。他当年还有一段传奇经历，就是破了索尼号称无人可破的p3，然后被索尼起诉的事情。楚垣夕为什么记得霍兹是个网红？不是因为越狱苹果，而是因为当年霍兹为了嘲讽索尼，特地录了一段rap，让他出圈出到游戏圈里，而那时候楚垣夕刚刚参加工作，在老产经的手下打理游戏产品。 所以虽然两人年龄相仿，楚垣夕还稍微大一点，但论资排辈霍兹是江湖前辈。 只听霍兹问：“你们呢？也是来逛游戏展的？” “我们是参加游戏展的，准确的说我们是研发游戏的。”楚垣夕呵呵一乐，狗腿的莫妮卡立刻拿出手机，打开《乱世出山》给霍兹解释。 “哦噢，ai的剧情？酷。”霍兹点着头，“这么说来你们公司有个很棒的开头。” “我更想要很棒的结局。”楚垣夕忽然转过身，面对着霍兹，“对我来说开头酷但是结局不好没有任何意义。你呢？你的结局呢？” 霍兹有那么一点点不自然，然后说：“呃，关于我的故事，结局在遥远的未来。你知道吗？无人驾驶的前景未来二十年内都是最好的，而且是个技术主宰一切的领域，我的” 楚垣夕第三次做出丁字手势：“老兄，你知道吗？其实你对投资者的要求并不高，没有任何附加条件，所有投票权交给你，这两条可能你觉得不赖，但是，对于真正优质的投资标的物，实力雄厚的投资人很容易接受这种条件，比这更苛刻的都可以接受。” 他今天不想zhuangbility，所以不停顿，也不给霍兹反驳的时间，继续说：“我相信你的技术，我也相信你产品的功能比特斯拉好。那么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内，你的企业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原因是，你说的这套趋势红利技术导向什么的，我熟，所有投资者都熟。” “老兄，是我的说辞太烂了吗？我果然不擅长这一套。”霍兹讪笑着，他旁边的莫妮卡已经吐糟半天了，心说你遇到了世界上最会忽悠的人之一，然后你自己技能都不熟，还想忽悠他…… 没想到楚垣夕摇头，“不是，并不是说辞的原因，而是趋势和技术不能解决你必须解决的问题。” 第八百四十七章 让我们坦诚相待 这话一出三个人顿时目视楚垣夕，没想到他说：“你的产品做出来了，只是完成从0到1。完成商业闭环需要到100，其中让用户用上你的产品是2。投资人不愿意投钱唯一的原因是，怎么才能让用户用上你的产品？” 莫妮卡十分惊讶的发现这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问题使得霍兹大神陷入了长久的静止状态。怎么让用户用？我卖他们买呗？还能有什么啊？ 然而，光速做出产品，并且第二年就迭代过一次的霍兹无法说出这个简单的答案，因为他已经试过各种他能想到的办法了，包括但不限于在油管发布教程，然后远程指挥粉丝用户进行操作。但是没有任何鸟用，我卖，他们买不了，买了没法用，最终留存下来的那点用户连日常维护都不够，根本不可能支撑起一家初创公司。 所以他的笑容渐渐消失。 有时候他的团队不得不吐糟，做最大的收获是拍了一堆科技视频出来，硬核搞笑不一而足，自动驾驶行不行反正油管广告费成了主要收入来源，名义上创业赛道是车载系统，实际上创的是自媒体…… 痛定思痛，霍兹发现自己要面对的难题可以简单的归结为——咱不做整车。 做车载系统的雄心壮志是很大的，然鹅，特斯拉卖的是整车，所以可以把系统直接做成车载状态，把摄像头等感知路况的设备做到车里，宝马奔驰也一样，所有整车玩家想要开发自动驾驶系统的都可以这么做，但他不行。 车载系统可以用一个盒子解决，但感知设备不行。自动驾驶的汽车并没有统一的标准，而他追求的是所有车型通用，不是只给某一个或几个品牌适配。那么他的用户就面临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感知设备怎么安装的问题，那些实体设备必须正确的装到用户的车上才可以。 就这么一步，难倒了天才。这玩意不是手机壳，买完了一套就完事，其难度相当于卖空调的不能把空调送到客户家里就算完，必须包安装一样。 对传统的大公司这是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全国范围熟练工人上门安装，收不收服务费另说但是人家有人、有流程、有整套系统。但小公司不行，霍兹带着大猫小猫两三只，搞技术没问题，搞别的现金流就吃不消，而且关键是不知道怎么搞。 像这种只知道怎么研发怎么做产品但不知道怎么运营怎么做商务的团队其实比比皆是，霍兹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以他的产品是白菜价，999$一套，每月24$的服务费，价廉物美但是卖不出去，因为这一刀999不包安装。 而且这不是坐在电脑前面打开油管开直播传视频能解决的问题。霍兹别的不懂但是明白自己做的是自动驾驶，是玩命的事情，势必不能让用户自己动手安，如果安不好可能会出车祸的…… 实际上即便这个问题可以解决，还有更大的问题等着他，譬如说监管和事故责任认定的问题，这都是大公司才能推动的制度问题。 再之后，还有保险的问题、行业标准问题，以及其它一系列棘手的问题，最后，是最重要的牌照问题。 这些都解决，才算从1跑到100，而且行百里路半九十，可以说从测试牌照到示范牌照再到商业运营牌照，中间距离几个万里长征那么远。 自动驾驶是一条天然排除“小而美”的赛道，门槛极高，其它行业通行的解决方案提供商模式允许小而美的公司存在，但在这条赛道里会出现巨大的变形，只有超级公司才能提供解决方案，因为这个方案本身就小不了，需要的不只是技术。 所以乔治霍兹始终蛰伏，在等待一个契机，比如5g到来的契机。 但是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楚垣夕会明白这个问题啊？您一个做自媒体做游戏的为什么会明白自动驾驶系统销售的问题啊？啊—— 为什么楚垣夕清楚其中的症结？因为他原世界中进行过长久的思考。他想要实现的主要目标是做一套类似于ios、安卓之于手机的系统，但最终发现不做一个苹果根本推不开自己的ios。安卓当年是赶上好时候了，这种机会再也没有，传统整车大厂也不会给这个机会，必须有自己的车。 这套车载系统之争是异常残酷的，是功能汽车向智能汽车的优胜劣汰，远不像手机那么温柔。其实手机也不温柔，改朝换代也残杀了摩托罗拉和诺基亚两代霸主，然后形成新的生态，一群新晋玩家接受方案整合商的被支配地位，才走到如今。 但车不是手机，本就没有霸主，群龙无首各有一套自己的轮子，谁会愿意接受别人的支配呢？眼见得这场兴衰大戏中要涌现出不知多少新玩家，也必然有老牌劲旅走向最期，甚至重演摩托罗拉诺基亚的故事。当初如果他们看得清形式，能够快速找到新的产业界定位，从容接受降格，接受缅然众人，也不至于穷途末路。不知道汽车大厂里谁会步其后尘呢？ 也不知道这些道理霍兹懂不懂？ 于是，莫妮卡愕然发现两个人谁都没提投资的事，更不用说估值之类的，乔治霍兹居然就这么告别，走了？ 看了看刚刚加到whatsapp上的hotz的账号，莫妮卡突然感觉很失落，仿佛正在旁观一个天才在沉沦。 “你至于的吗莫妮卡？”楚垣夕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人家精神世界强大着呢，不用咱们可怜，而且霍兹随时都可以转型自媒体kol，你也不用为他担心。” “我不是可怜，我就是感觉不爽。天才明明也挺努力的，但是，但是……”莫妮卡但是了半天但是不下去，憋了半天忽然问：“假如你是他的话你怎么办？” 楚垣夕幽幽的说：“古希腊的男人，三十岁之前出柜搞基，三十岁之后回归家庭结婚生育。我们也有三十而立的说法，其实都是同一个涵义，三十岁之后，需要回归正常生活，回归平凡。” “什么意思？” “找份工作，先定一个容易实现的小目标，比如说连着干五年。” 莫妮卡欲言又止，其实楚垣夕也有些怅然，甚至有些庆幸自己不是技术天才，不然就以自己这个脾气，估计比霍兹大神还不如呢。他知道为什么莫妮卡不爽，因为莫妮卡某种程度上也是天才，只不过是运动型天才不是科技天才而已。 “听我说，莫妮卡，你不要觉得这很容易。”楚垣夕说话间已经把那点怅然撇掉，“他需要进入类似滴滴、waymo的企业工作，需要接受比他差的人的领导，需要接受技术上比他菜的人指挥，乃至对他指手画脚和挑刺。越天才越不容易。” “那他的创业还有机会吗？” 楚垣夕即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问当了大半天背景墙的伊丽莎白：“假设你是霍兹，有技术，怎么做才能做成？” “他的定价策略是错的。”伊丽莎白一句话抓住症结，“推自动驾驶外设不能靠超低价，这种全新的技术和服务，超低价对用户来说没意义。相对便宜的价格、有比较合理的服务，最终能顺利的使用，这些才有意义。他应该把定价策略改到有利可图，这是他的技术优势带来的。” 她说话时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充满自信的张扬，是莫妮卡从来没见过的。 “假设真的像他宣传的那样，存在这种优势的话，优势应该在成本和定价上体现出来。比如别家成本5000，他的成本500，那他定价应该是4999而不是999。然后靠这个利润率和价格优势去找投资人给他投钱，以此为核心拿到高估值，融大量的钱。最后按照大公司的标准去扩充地面团队，一个街区一个街区的向外推，就像小康做的那样。” 听完，莫妮卡咵咵的鼓掌，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要是自己也有这种清晰的商业思路就好了，马上开始创业孵化！ 可惜并没有…… 只听伊丽莎白问楚垣夕：“你，为什么最后没投他？按说这个商业思路并不难懂吧？” 楚垣夕答非所问：“他要是能够接受我的剥削就好了，对我好，对他也好。” 伊丽莎白心说这句话大有深意啊。 当了半天背景墙，其实她也没闲着，差不多了解到了霍兹的经历，看着是挺传奇的。但是有的人就适合做个技术总监，当不了创业团队的领头羊，无论是多大的技术大神也不行，就霍兹这个性格，要是在漫威的世界里估计能当超级英雄，在现实世界实在不看好。 “看来，他是没什么机会了……”一时间她想到许多，甚至想到如果自己有钱，这绝对是个赚钱的机会，不看好归不看好，但是不赚用户的钱，赚投资人的钱也行。 特别是霍兹这种情况，名声极大，虚不虚高不好说，至少是全球知名的顶级技术大神，就冲这份名气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自己可以在估值底部投一手，然后指点霍兹的迷津，这样至少看上去他是一个能做出成就的样子，商业逻辑清晰，技术也支持。等到估值提升，新的投资人纷纷上门，自己的股份欻欻的就卖掉了。 至于霍兹是否真的能做成？那得问问god了，反正他能撑到下一轮融资不露出败象就行。可惜啊…… 同一时间，楚垣夕想的也是霍兹没什么机会了。霍兹不是那种肯低头的人，如果是，那他现在就应该低下头。 楚垣夕其实比莫妮卡更可惜，因为自己玩车的机会也不多了，要是霍兹值得投资该多好，可以给自己的玩车梦想续一口。 霍兹作为一个人，天才横溢，人也不差，甚至交朋友都可以，但作为商业单元，并不是战略投资的好对象。瞎捷豹投一笔是可以的，那是不抱希望的投，纯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不是为了事业。为了事业必须进行战略级别的投资，不但投钱还要拿出精力和资源，问题不但在于楚垣夕的资源想要跨大洋给霍兹的难度，还在于霍兹本身，精力和资源给到他有用吗？ “莫妮卡，你可以把大侦探的建议原话转告霍兹，看看他有什么反馈。”此时谷歌的会早就结束了，楚垣夕说着看了眼手机，然后愕然发现一堆人给他发消息。 这啥情况？打开微信一一扫过，看到截图他顿时明白了，申媤那边在朋友圈里开嘲讽来着。两人虽然不是好友，但都处在媒体信息这个赛道里，共同的好友可不少，那边说什么这边现场直播。 我了个大艹啊！这女的ipo不成的锅难道都要甩给我吗？合着我让您丢人了？楚垣夕看了截图心说不能惯着丫的，发朋友圈！ 他顿时文思泉涌，噼里啪啦打下一大串字： 听说了一些事情，特地澄清一下。首先申总和我只有一面之缘，连微信好友都不是，所以她一定要说是我的朋友我觉得有些过分了，也没有所谓“落朋友面子“一说。 其次我没有义务一定要勉强自己认识谁，如果谁觉得自己是天龙人天生高贵，请先带个玻璃罩以免我冒犯了。我是首先询问来意，说是因为我开发了一款ai作为核心玩法的游戏，想要了解相关信息。让别人了解，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我才拒绝的，并不是所谓的“无端拒绝”。 再次我不想认识《s》编辑的原因是这个杂志枉为顶级期刊，靠一个傻逼捡钱包实验将我国列为诚信倒数第一，还堂而皇之的登出来，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这种杂志的编辑能拿到来魔都的签证说明国家大度，但我没那么大度。这家杂志给我的印象是无良的，且对我国整体抱有巨大的敌意。那么认识他对我不但没有任何好处还可能有坏处，我告诉他一些干货，然后他断章取义添油加醋给我胡写一番用来贬低我怎么办？这种带有恶意的无良媒体我不信任，我干脆就不认识他，请他免开尊口。 如果谁觉得我没配合您舔，让您的跪姿被米国人看起来不端正了，请立刻来杀我表功好吗？ 如果谁想认识我，而且能够使我获利，那么即使我十分不乐意也会耐心的听您说话。 如果不能，自己心里有点b数那么难吗？shame on you。 怼完这篇朋友圈，楚垣夕本来打算吃吃晚饭，逛逛外滩，看看大会主办方有没有什么精彩活动安排之类的。毕竟明天开大会，今晚的魔都充斥着各式各样的showgirl。 自从plu这个名义上的游戏传媒公司+实际上的天朝最早网红机构炒红了丁贝莉，每年chinajoy最大的看点都是showgirl。无数希望成为网红希望出名的美少女把这个活动当成战斗的日子，各种博出位的行为一言难尽，以至于有一次中青宝的雅典娜还因为过于传神被主办方要求退场。 结果没等楚垣夕开路，魔都银团代表在安琪的引导下翩然来到他们一行下榻的酒店。 带队的还是辛西娅大婶，楚垣夕值得耐着性子在酒店咖啡区接待，毕竟这是巴人的投资者，而且还处在对赌即将兑现的敏感期。 结果双方落座一阵寒暄，只聊了两句楚垣夕就听懂来意了，顿时呵呵一笑：“那个，年中肯定是不分红的啊，年初已经分过一次了。就算是上市公司一年能分一次红利的都是少数，几年分一次甚至不分红才是正常的，一年分两次股息对于初创公司是不是不那么合适？” 看情况，魔都银团已经放弃幻想了？那么他们就是已经知道对赌协议兑现到第三层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希望调整股权比例之前把红利分一下？ 这是一笔巨大的红利，哪怕巴人集团拿出上半年利润的30%进行分红也好啊，这一进一出真的差很多。问题是可能吗？不可能，楚垣夕最怕的就是现金不够用，连巴人游戏都肯卖，怎么可能允许猪八戒回高老庄呢？ 对于楚垣夕的说法辛西娅大婶早有准备，因为这个理由是现成的，是天经地义的，但是并非无懈可击。 “但是，人家公司不分红是因为人家用这个钱去扩大生产了，或者进行资本运作，谋求ipo，不是趴在账上给银行做贡献。而巴人的发展计划中……感谢楚总一直对我们保持透明让我们能了解到巴人的规划，这个规划中需要用到钱的地方都不是什么大钱，留一半仍然有20亿以上，已经远远超过所需了吧？” 楚垣夕心说您不够坦诚，您应该直接说我不地道，对投资人不好。你看我多坦诚！ “不不不，远远不够，别说20亿了，40亿我都怕不够。像您说的，我也要资本运作。” 魔都银团十分意外，异口同声的问：“啊？你打算运作什么？” 楚垣夕呵呵一笑：“投资小康生活啊。那可是个无底洞，有多少钱吃多少钱。” () 第八百四十八章 气得鼻子都尖了（求订阅） 作者君最近看见订阅数鼻子都尖了，求订阅…… —————— 说话时楚垣夕发现安琪一直躲在后边没怎么说话，显得非常拘谨。但这句话让安琪脸上变得特别古怪，甚至于楚垣夕还解读出赞叹和佩服的含义出来。 他心中暗笑，本以为今天会苦了安琪，白手套不好当，猪八戒照镜子要受两边的夹板气，但是看心情似乎还不错？ 安琪心情不错，但其他人的心情简直糟透了！ 多比和杜苍一左一右坐辛西娅大婶旁边，多比差点喷出来，只想怒吼一声——特么侬个十三块六角无耻啊！无耻之徒！这是关联交易，关联交易你懂伐？利益输送啊！啊—— 楚垣夕当然懂了，问题是，非上市企业关联交易，你咬我啊？小股东对这种事没有发言权的你不知道吗？不能说雨女无瓜！但你还不够大啊。 最关键的是，巴人没有董事会…… 双方几乎同时想到这一点，顿时，一方洋洋得意，一方垂头丧气。楚垣夕心说钱进了我的口袋还想出去？你们这是想啥咧？ 杜苍坐在辛西娅大婶下手，这时只得干咳一声，开口说道：“投资到小康，这个这个，需要投这么多钱吗？小康不是处在正常的融资渠道上吗？我记得小康a轮融资的目标也就几个亿而已，这样就算到了b轮一共融几十亿，以小康现在的发展情况来看应该没什么困难吧？” “长将有日当无日，莫到无时想有时啊杜总。创业的道路多么复杂多么曲折，各位都是资深投资者还不了解吗？需要钱的时候发现钱没了多尴尬？”楚垣夕一脸无奈的说，“而且巴人账上怎么也得留个四五亿备用，巴人花钱并不少，只是支出跟收入放在一起看显得少而已。到时候搞综艺，搞影视什么的都需要钱周转，这么一来二去的算起来也没什么钱。” 多比心说我们说的是这事吗？巴人营业内周转高是好事啊，我们特么说的是营业外！问题是楚垣夕这特么已经要耍流氓了，这没法正常沟通了啊！ 而这一脸无奈的表情当时就让杜苍迷惑了：“要是这么说的话，春节的时候为什么要分红啊？” 楚垣夕心说你心里没点b数吗？春节为什么分红你会不知道？得了我直说了吧：“因为当时我需要钱，我需要自己出一笔钱奠定小康的天使轮。”他还有下半句没说，但是一摊手的手势表达出来了，还是疑问式的：否则我会分红吗？ 这简直直白的令人无可指责。辛西娅眼前一黑，心说这就是因为我们没上小康的车，所以才会这样的吗？这回倒好，想不上都不行了，巴人投资就相当于魔都银团间接投资，这特么贼船根本下不去了啊！ 她揉了揉脑壳，“楚总，不分红，那，公司倒是谋求上市啊。你要是上市了，分不分红其实我们根本无所谓。” 此言一出，包括安琪在内的几个人都认真的看着楚垣夕，这其实才是症结所在。 魔都银团为什么会主动来逼宫？因为看懂楚垣夕的意图之后慌了。按说巴人这个业绩换别的公司，投资人肯定跟创业团队其乐融融了，魔都银团慌就慌在害怕被吊在贼船上，既不上市，无法退出，也不分红，无法回本。其心理状态比巴人中持有期权的员工还不如，员工的期权是靠努力工作白嫖来的，他们的股权是投钱还来的，沉没成本不一样。 关键是楚垣夕和创始团队们牢牢控制着公司，有大把的正当理由给自己发钱，不用通过分红的形式也可以发，所以他们完全可以不分红。 有些上市公司一年亏损几亿十几亿，总裁给自己发上亿的奖金，被股民戏称为高管们不拿奖金公司就不用st，资本市场上这种丑剧多的事。相对来说楚垣夕今年春节的吃相好看多了。实际年利润几十亿的公司，高管们给自己制定个一亿的奖金标准多吗？再难看五倍都不犯法。不过也保不齐明年楚垣夕会这么干…… 总之投资人就难受了。 相对淡定的是安琪，虽然他最近没跟楚垣夕沟通，但也猜得到楚垣夕根本不想上市。想上市的公司根本就不是这个做派，也不可能在账上屯这么多钱按兵不动，这也太有耐心了！ “哦，上市嘛，倒是一直都在计划中。”楚垣夕说着心中暗笑，上市了就没法为所欲为了，证监会就要管了，证监会管跟投资人管可不是一个管，所以一直都在“计划”中。 所以他说：“但是，哪有刚走到a轮融资就上市的啊，再说公司成立才一年多，也不满足证监会排队的条件，最少还有一年半呢。” “咱借壳啊！”杜苍近乎于惨叫。 账上屯一大笔钱，对于资本运作来说也不是全无意义的，比如说邀约收购进行私有化就需要现金。不过我大a股堂堂几千只股票就从来没有过私有化的先例，这也是一直被诟病的原因之一，因为私有化本身就是正常的资本操作模式之一。 到借壳的时候，有充足的现金，将处于十分灵活的位置，可以使用股权，也可以部分股权加部分现金置入置出，有不少中资本运作的模式可以操作。 “对对对，借壳。”辛西娅大婶连连点头，一度她还幻想着楚垣夕当貔貅是不是就是憋着借谁的壳，这才是资本运作的正确姿势。 毕竟现在a股还处于低位，指数不低个股低。很多个股运行在5178以来的大底区域，40亿以下的干净壳资源比比皆是。 她这么想很正常，不然也解释不通一个初创公司势头这么好的情况下账上屯一大笔现金不花。直到后来小康出现，才打破谜团。 楚垣夕心说亏你们真敢想啊，拿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去买壳？那不跟好几十亿喂狼一个样吗？ “杜总，你知道，主席都亲自谈过多少次注册制了，资本市场大变革呼之欲出啊。这时候借壳不就成了冤大头了吗？资本运作也得讲个方法，我反正是决定观望了。” “难道你觉得排队有希望？”杜苍不禁冷笑，“国家对影视和游戏公司的态度是什么样的你还不知道吗？你全占了。” 楚垣夕知道他说的是证监会《再融资业务若干问题解答》中非常关键的一句“上市公司原则上不得跨界投资影视或游戏”。这个文件出来之后国内影视游戏公司一片哀嚎。 但是何必呢？这说的是跨界投资。再说巴人是文创公司，影视和游戏都是枝叶，粉丝经济才是主干。 因此楚垣夕一点都不怂，反而呵呵一笑，“有关部门为什么对影视游戏慎重？是因为业绩的真实性问题，也是因为资本运作太猖獗了。巴人不一样，没有任何资本运作的痕迹，至少目前没有，在发审委这是巨大的加分；其次业绩非常真实，基础非常实在，全都有公开数据可查，有什么不能上市的？” 实际上楚垣夕对巴人的ipo同样有打算，并不是没有任何交代。当它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对小康的助推完全到位之后，为什么不可以上市？只不过不是现在罢了。 但显然，魔都银团和他不在一个频道里，多比忍了半天了终于忍不住怒喷：“您未免也太自信了吧！您敢不敢签个关于上市的对赌条款？” “您这么着急上市是为了退出吗？”楚垣夕乐呵呵的问，“如果是的话不用那么麻烦，公司回购您那部分股权行不行？按300亿的估值，您这部分现在已经增值到……呃，划转完对赌之后大概价值5.3亿？” 魔都银团投资1.2亿，一年的时间回报率4.4倍还多，还拿过一次分红，换别人大概得乐死？但多比的鼻子都气尖了，心说尼玛你特么连回购都算好了啊？ 只见辛西娅一脸阴郁，“300亿的估值是不是太低了？” 楚垣夕淡然说道：“如果买我的，相当于买控制权，那肯定不能这么便宜。买您的，也就买个财务投资的价值，总得给买家留点升值空间吧？” 这意思表达得还是挺隐晦的，难得魔都这老几位全都听懂了——你当在a股看k线买卖股票呢？还想卖在6124点是怎么的？ 一赌气，多比发出了特别尖锐的声音：“楚总，你这么对待投资者，你不怕吓到小康未来的投资人吗？” 哟呵？楚垣夕心说您这是怎么的？威胁要曝光我的劣迹吗？比如说巴人的今天就是小康的明天？送你一个呵呵好了，我自己曝光自己可以吗？ “各位稍安勿躁。”他稳稳当当的摆着手说：“明天chinajoy上我安排了一个专访，到时候会把很多问题说明的，这样就肯定不会吓到花花草草的了。” “说明？说明什么？” “这个嘛，敬请期待吧，反正也没多久。”楚垣夕态度是相当诚恳，果然第二天没让银团大佬们多等，采访的文稿就新鲜出炉了。 多比拿过来一看，顿时尖叫起来：“这个不要脸的！他怎么敢这么写！” 只见这篇tmt媒体撰稿人发布在国内著名创业新闻聚合体上的稿子里，一开篇，采访者和受访者就针对创业者和投资者之间的关系展开讨论，而且编者按里还着重介绍了楚垣夕名下两家公司之间的关系，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因此在显眼的位置楚垣夕疯丧心病狂的嘘如何善待投资者的：“何为善待投资者呢？我觉得就是不多计较吧，可以计较也可以不计较的地方就算了算了。” 记者：“您指的是？” 楚垣夕：“噢，巴人年初分红的时候，其实按协议是可以先完成一轮对赌和股权比例调整，然后再分红的，这样创始团队能多分点，给投资人少分点。但是没必要，以后日子还长着呢，饮水思源，当初既然拿了人家投资，这时候也没必要斤斤计较，所以就按原先的比例分了。” 杜苍也在看，手机上这段文字让他五味杂陈。他倒不像多比那么气，生气吧人家说的确实如此，但是一点都不气吧又不可能，反正股权调整之后眼见着能多吃多占的部分没了，上亿啊谁不心疼…… 但是，安琪反正看开了，楚垣夕既然明着亮出爪牙了他反正是爱谁谁，于是跟杜苍说：“那有啥办法呢？你们对赌就这么签的。人家卡你划转因为人家挣的多啊，人家牛逼你有什么好抱怨的？如果利润没触及对赌，甚至亏损了，难道你很开心吗？” 真话之所以讨厌是因为无法反驳，无法反驳就窝心。多比怒曰：“但是他耍流氓啊！他这么耍流氓我要曝光他！” “呵呵，这就是楚垣夕要做这个专访的原因吧？”安琪昨晚跟楚垣夕单独聊过一阵微信，所以更加释然。“你曝光他什么呢？他又没把钱洗到自己兜里。” “曝光他，曝光他损害巴人集团的利益啊！他拿着公司的钱投关联公司，难道很光荣？” “不啊，投资行为是否对公司有利取决于投资之后是否增值获利，取决于未来是否能够成功退出。”安琪其实早就知道另一个隐晦的大家都没说的点，就是魔都银团始终不看好小康，但楚垣夕迷之看好，这是他们的根本分歧。如果魔都银团也看好，那屁事都没有。 这也是他昨晚跟楚垣夕交流的主要内容。“楚垣夕说钱进小康他也是用来经营，同样没洗到他自己兜里。他原话说的是这叫‘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巴人集团有那么多创始人成员和员工拿着期权呢，而且他自己占的股份最多，弄钱根本不需要关联交易。” 说话间，其实安琪感到这几位陆家嘴出来的老前辈水平都很成问题，因为小康那边有个关键而且明显的问题他们居然视而不见，反而盯着一些鸡毛蒜皮非常专注。 他微信上问楚垣夕的问题是：小康估值低的时候巴人那个钱为什么不投进去？ 然后，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被楚垣夕说了出来：因为……我给巴人的联合创始人们解释过，这很简单。小康对于投资人的吸引力，经过计算可以认为是一条二次曲线，y=ax^2+bx+c。你记得吧？它是有极小值的函数，开口向上，横坐标是估值，你也可以理解为时间，纵坐标是吸引力。最开始吸引力高，中间低，后面又变高。所以中间最难过，最需要钱的时候不容易拿到钱。巴人的钱在这时候补进去效率最高。 数学几乎还给老师的安琪心说幸亏我特么也是搞游戏的出身，不然还真要现眼了！ 他继续问：那么问题来了，你这还是为了小康考虑啊，巴人的钱还是没有利益最大化。对巴人有利的应该是初期投给小康，中期小康遇到问题巴人帮忙解决一部分，对不对？ 楚垣夕：显然不对啊，你知道初期投完了中期剩下的钱能不能解决问题？要是不能，小康就跪了，初期的钱不就白投了吗？观望规避风险啊大哥，你这是把小康当成必成的来看待然后计算，林子都没进呢就开始数猎物，你太信任我了！ 网络另一边，楚垣夕抹了把汗，没想到安琪的问题这么专业，但是，难道你以为能把老夫问住吗？呵呵呵呵，这些问题声叔早就问过了！ 不过声叔问的时候他还没想到这么富于逻辑和理智的答案，因此当时的回答是和稀泥式的，说你看我赚钱能力怎么样？反正投资是有回报的，如果巴人更赚钱我就在巴人使用这笔钱，如果小康更赚钱我就在小康使用这笔钱，巴人得到投资回报更大，没毛病。 这个答案勉强能让声叔点头，但是想要对付记者就不太够了。这次采访的纲要是楚垣夕和陆羽沟实现通过然后跟tmt媒体敲定的，以保证都是楚垣夕想要吹出去的风。但是问问题的记者虽然按照纲要问，可没说当傀儡写软文，所以人家也可以刨根问底，也可以发散思维，甚至阴谋论或者头脑风暴。 特别是巴人集团上半年的半年报流出之后，头脑风暴就更厉害了。这个半年报因为是非上市企业，没有义务向社会公布，但是也可以流出。特别是就算不流出，人家可以测算。游戏公司的收入，特别是《乱世出山》这种高收入游戏是比较好算的，什么app annie之类的提供的数据贼准，何况还有奈特码宝突然之间神助攻。 所以巴人的收入顿时引起广泛而深刻的关注，记者憋了一大波问题呢。这个半年报直接把一年前巴人和投资者签的对赌协议推到风口浪尖上了，引起广泛关注的原因就在于对赌的份额比例实在是太特么大了，完成的要求实在太特么夸张了，别说国内，全球都罕见，结果巴人集团用了一年的时间，完成了…… 楚垣夕倒是不怕回答问题，不过把赵杰支开了，省得他听到之后受刺激。 第八百四十九章 楚垣夕要开始zhuangbility了（上） 感谢新桃换旧符大佬打赏盟主，加更时间是明天 —————— 这次chinajoy楚垣夕不打算自己登台亮相，出风头的事情都让赵杰顶前边，这样他能安心的做一些总裁应该做的事情。比如答记者问啦，比如寻么一些有价值的资源啦，以及围观一下小姐姐们之类的。 结果小姐姐们没看到几个能超过虞美人的，看到了一只陈炳烨。 滨江一别好久不见，楚垣夕当然得跟陈总聊聊了，特别是最近平头哥干的有声有色的，好ip涌现出不少，关于ip改编的话题自然有的聊。可惜就是平头哥并不采用全版权运作的模式，作者保留了一些权利在自己手中。在不掌握全版权的情况下，声叔也没法向对方发起采购，所以商业上没太大合作的机会。 但是换个角度，也可以认为平头哥家的版权开发还有很大的空间，结果聊了一阵记者过来，发现不但楚垣夕在，还逮着了站平头哥的站长。 这个采访实际上是从巴人的半年报开始的。虽然双方都知道记者已经拿到了巴人的收入数据，但是明面上被公开的数据只有奈特码宝代理《乱世出山》在东亚两国的半年流水，这是奈特码宝主动宣传出去的，其中第二季度的三个月中《乱世出山》在岛国一共录得1.3个亿的$，差点追上《智龙迷城》排进前三，略微领先渣易的《荒野行动》。 换言之岛国区第四第五都是天朝手游出海。 所以记者同志首先把问题瞄向岛国。而且说起渣易就不得不让人想到《阴阳寮》，巧合的又是岛国区，于是第一个问题是：“楚总，我想知道为什么渣易的岛国式大ip《阴阳寮》在岛国没有成功，反而是没有ip效应的《荒野行动》和《乱世出山》成功了，这三款游戏的内容都是在国内验证过比较成功的。是偶然？还是有什么内在因素呢？” 楚垣夕和陈炳烨对视一眼，看到陈炳烨有糟要吐的样子，于是说：“陈总你想说什么？” “我是想解释一下什么是岛国式ip。”陈炳烨作为一个ip行业内更专业的从业者，顿时感到zhuangbility的机会来了！ 楚垣夕和陈炳烨都是ip行业的从业者，但是侧重点非常不一样。 楚垣夕侧重的是运营，怎么创造一个ip，从什么角度去创造，成型时大致会吸引到什么标签的粉丝，对应哪种运营方式，怎么分流怎么洗，以及变现方式采用哪种模式能够兼顾效率和粉丝粘性，或者干脆直接收割。 而陈炳烨侧重的是内容，考虑的是内容如何才能吸引粉丝特别是阅读粉丝，因此对内容分类极为敏感，也更有发言权。特别是，平头哥还是一家主力输出二次元宅文化的站。 只听他侃侃而谈：“所谓岛国式ip，我发现很多人都有误区。《阴阳寮》，很抱歉，不是岛国式ip，至少不是典型的岛国式ip，更不用说大ip了，大概相当于《三侠五义》在咱们这边的ip效应。你说知名度吧？也知道王朝马汉展昭之类的，但是实际上就一般般。咱们这边的典型ip是《三国演义》、《西游记》和金庸。特别是改编游戏的时候，差距不可以道理计。” “哦？《阴阳寮》不是典型的岛国ip？”这记者做tmt专项的，对游戏特别是对ip不是特别专业，但是对采访很专业，顿时感到这是干货。新闻最喜欢干货，干货最吸读者。“那请教陈总什么样的ip是典型的岛国ip？《龙珠》、《火影》和《海贼》吗？” “你看看岛国流水排行前三的都是什么游戏吧，《怪物弹珠》、《命运指冠》、《智龙迷城》，它们怎么归类？” 陈炳烨顿了顿，直接公布答案：“西方奇幻类，《勇者斗恶龙》、《精灵宝可梦》、《塞尔达传说》、《最终幻想》，这些才是典型的岛国大ip。你别怪岛国人崇拜西方，人家从小就看这些长大的。所以《阴阳寮》和《荒野行动》、《乱世出山》在岛国实际没什么区别。” 楚垣夕补充：“也就是说分析《阴阳寮》为什么不火，单纯的分析玩法是否适合岛国玩家就行了，还有就是运营给力不给力，本地化做的好不好。” 记者：“说到运营和本地化，好像《亡者农药》也去岛国了，改名叫做《传说英雄》，似乎也没火起来？” “那个不用说了，不可能火的。跟运营和本地化没关系，跟ip也没关系，岛国人就不玩电竞，特别是团队型电竞。”楚垣夕十分笃定的说，也不怕得罪人，“不过也不能怪大企鹅，这么铁的头不撞一下念头不通达。” “吃鸡不也是电竞吗？也能组队啊。”记者显然在游戏领域做了不少的功课，可惜似是而非理解十分肤浅。 这个问题楚垣夕就能解答：“吃鸡不一样。玩农药最讨厌的是什么？咱不说挂机之类反人类的，最讨厌的是队友小学生，顺风浪逆风投，拼命送人头抢野怪，对吧？但是吃鸡的时候无所谓，队友白痴就白痴了，没太大影响。所以吃鸡的团队电竞跟农药不是一码事。岛国人玩吃鸡就是一种射击类游戏而已。” 陈炳烨又有话想说，但这回楚垣夕摆下压手势不叫他说了。楚垣夕猜他估计想说文化氛围团队责任感之类的，这个观点不方便上新闻。 下压之后楚垣夕自己补充：“吃鸡为什么能在国内亡者如日中天的时候崛起？因为挫败感低啊，随时死了重新开始又是美好的一局，这个更适合岛国玩家。真正对岛国玩家友好的电竞是《喷射战士》这种，手残玩家打不中敌人但是可以助攻队友，这才叫‘本地化’。你光改个游戏名那不叫本地化，你就算把里边英雄都改了也没有用的，游戏本地化得了解目标用户的特征。” 记者：“所以《乱世出山》的本地化做的肯定非常好了？楚总有没有什么见教？” “啊，这个完全是奈特码宝的功劳，我们完全不懂。能够把一款纯国风的手游做到这个地步，每月4000多万$的流水而且还在缓慢提升，完全是合作伙伴的专业性所致。要说我有什么见教就是选中一个对的合作伙伴非常重要，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不要总觉得我上我也行。岛国有5000万玩家，每年游戏流水200亿$，你得充分尊重这个市场。” 本来在采访稿里岛国部分算是前戏，到这应该就差不多了，但是陈炳烨在场，因此记者话题一转就转到ip改编上了。 巴人集团和平头哥虽然运营模式和经营范围完全不一样，但是都是ip相关的产业，所以他追加的问题是：“正好陈总也在，我想知道两位大佬对时下漫画等等泛娱乐ip的改编价值是怎么看的。” 看楚垣夕露出疑惑的神情，记者赶忙补充：“巴人集团虽然没有改编别人的ip，但是给我感觉神似……” “改了改了，我还以为外部已经知道了哈哈。”楚垣夕化身假笑男孩，“实际上我们之前也进行了一段时间的ip采购，目前囤积了待开发的ip有那么五个吧，买下来的应该是五个，在谈的不知道。不过接下来的两个重点开发的新ip还是我们集团内部自主创造的。” “对于ip改编，我觉得主要还是问楚总，我们其实是上下游的关系，我只是ip的生产者，基本上不向下游蔓延。”陈炳烨说着揉揉额头，感觉非常头疼。主要是巴人前段时间分别以一百万到两百万的价格采购ip，不但没他什么事不说，而且马略还经常向他求助，托他帮着推荐一些市场上合适的ip。 这叫什么事啊！一来二去的有时候感觉没赚到就是亏，有时候又感觉巴人在打劫，自己的权利不卖反而是个好事情。 这段时间随着ip热的退潮，交易市场日渐冷清，大ip的交易几乎绝迹，因此巴人的出价尽显奸商本色。但是像巴人这种拍钱比较痛快的在今天已经很稀罕了，就算出价比较低，仍然有人趋之若鹜。 总之巴人这轮采购不知道是抄了市场的底呢还是买在半山腰上了，反正陈炳烨说是不向下游蔓延，可是平台上ip囤积过多肯定也需要做出一番动作。这也是他跑到魔都的原因之一，这是个玩家的盛会，何尝不是泛娱乐公司的盛会呢？ 只听楚垣夕说：“关于和漫画的改编价值，我这么说吧。如果你的目的性明确，你的打法的逻辑是对的，投资回报率roi能够算清楚是正向循环，那就和游戏公司投广告买量一样，每下载回报大于每下载费用，就可以大胆的买。 现在是最坏的时候也是最好的时候。说坏，ip买方赔钱的比例很大，赚钱乃至赚大钱的是少数；说好，ip价格低啊。以为例，很多三四百万字，创作两三年的，有一定知名度，内容有可圈可点的地方，同时适合几个开发方向，全版权一百万就可以拿下。这对风控来说简直太好了。 你知道ip改编最大的症结是什么？我们作为改编方不是不想给ip创作者和运营者钱，赚大钱之后给给给，但是不能一开始就给。一开始肯定要控制风险，要有止损线，ip采购费用在项目研发支出里不宜占比过高。 不怕陈总笑话我抠门，之前我也接触过一些版权方，那个要价方式根本就没法谈。项目还没做呢每年保底分成就敢要千八百万，风险全部由买方负担，那赚钱是运气，赔钱是规律，也就是资本疯狂进场的时候有人愿意这么搞，万一成了呢是不是？资本退潮肯定立刻死鸡。现在基本上都老实了，要么就惜售，要么就回归理性。” 记者：“那就是说控制好风险的情况下，关键还是打法了？” “对，方法论一旦到位，就可以拿出互联网思维了。” 咦？互联网思维？此处应有干货！记者又是一激动，这个词可是耳朵磨出茧子来了，通常见于各种ppt，通常和各种资本运作联系在一起，但是从楚垣夕嘴里说出来显然不一样。 想到此处他做出侧耳倾听状，只听楚垣夕说：“所谓互联网思维，首先是把收获分成两类，现金流和用户。可能一种打法初看现金流是亏的，但是用户数赚了，增长上来了，这也是可以烧钱的打法，逻辑上是通的。其次是颠覆性，所谓颠覆，就是用创新的模式重构价格属性，对用户时间进行再分配。” 陈炳烨和记者两人的表情中全都写着一行大大的：“我听不懂啊——” 但楚垣夕根本不管他们听不听的懂，这是要上新闻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人听懂呢？那不就成杨健纲了吗？ “你们可以简单的理解为结合ip的流量运营和变现方式吧。过去的流量变现其实都不能叫变现，应该叫‘流量营销’，到变现环节一眼看去全是发广告，区别无非就是发导流的广告、带货的广告、小额贷的广告还是成龙大哥攻沙的广告。噢对了，现在又加上了李连杰。” 陈炳烨打断：“哎等等，说到李连杰的广告，似乎是很有新意啊，我是看的眼前一亮，跟成龙大哥那个大不一样。” “是是是，李连杰这个广告算是给游戏硬广提升了一个门槛，他居然有情节有互动，强调用户体验差异和内容差异，把广告素材拍成了连续剧的感觉。” “咦？你们二位为什么对一个广告这么关心啊？”记者同志就不明白了。 陈炳烨嗫嚅：“因为……因为现在免费阅读搞的飞起啊，全都是广告。我是从业者肯定关注啦，优质的广告资源始终都是非常稀缺的。” 楚垣夕说的更直白了：“因为我们也要买量，现在买量成本飙升，市场竞争趋于白热化，提升买量广告的品质是增加竞争力的最优解啊。巴人的市场部门也在研究这个奇迹手游的广告，争取取其精华。” 咳咳咳……陈炳烨心说取其精华不就是山寨吗？何必说的这么文雅。不过这个奇迹广告确实是很无敌，别人都是通过表现游戏内核和卖点做情景广告，李连杰是通过不同方式不同侧面去提升玩家对游戏的认同感。甚至用拍摄花絮当广告素材，拿花絮证明自己是真心实意给游戏做广告，没人拿枪指着脑袋，也不需要扎眼示意自己被绑架了，等于allin了自己的个人名誉，这广告费不知道要几亿啊…… 只听楚垣夕说：“总之这么变现反正是很伤流量的，缺德广告做多了流量肯定下跌，特别是强制性的广告，甚至会损及平台的根本。那么，为什么很多有流量的平台还要这么做广告呢？因为变现出口窄啊，这是个巨大的痛点。很多流量都面临着不做广告没收入，一做广告流量就暴跌的问题。互联网思维的诞生，就是为了解决痛点。 为了解决这个痛点，我就琢磨了一套依托ip的运营和变现方式，重新打造变现的出口，主要目标是降低变现对流量的伤害，目前看着还可以。我不喜欢用什么2.0、3.0之类的进行自我标榜，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就是巴人内部老是不安生，总有中层管理看到流量之后就蠢蠢欲动想要用1.0的模式做收入，我的精力都消耗在压制他们上了哈哈哈。” 陈炳烨突然回忆起楚垣夕以前跟他吹过的牛，大意似乎是一个粉丝在别人家值两块钱，在他手中值二十元？似乎是这么个逻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结合ip的粉丝运营方式吗？ 这时候不掏点东西出来多亏啊？他立刻问：“到底是怎么解决痛点啊？” “呃……你也痛？”楚垣夕想了想，似乎平头哥还真有机会，因为他家还没开始铺广告，这样倒是不妨简单解释一下其中基础的环节。 这个基础环节本身并不是什么秘密，道理也很简单，实际上做流量生意的人就算本来不懂，稍微研究一阵找人问问也就懂了，难点在于如何创新如何突破，在于怎么分析、怎么设计整套运营流程的思路，使之成为闭环。后者是楚垣夕不会瞎捷豹说的。 他想了想，说：“我给你个关键词，b站。b站你肯定熟吧？” 陈炳烨心说b站我能不熟吗？难道你说的是……他不由得想到，b站是始终坚持不做贴片广告的，虽然广告主会投钱给阿婆主制作整段的视频广告，但是毕竟不用先看120秒的前置贴片，也没有大量的中插，因此b站的财务数据始终不那么好看。 而巴人，他是关注过巴人好几个号的，而且向前回溯，早期的作品也都扫过，始终坚持不接广告单。甚至于很多时候连他都觉得该接广告了吧？怎么还没有广告呀？ () 第八百四十九章 楚垣夕要开始zhuangbility了（下） 盟主加更2000字，故今日7000多字大章 一时间陈炳烨想到很多，想到自己之前闲着没事还给巴人的早期阶段复过盘，借着能从楚垣夕那得到第一手资料和当时的市场环境的便利，复盘出来的结果是都这时候还不接广告？ 但是就是没广告。 只听楚垣夕说：“其实巴人的粉丝运营和变现的思路和b站类似，我也是从b站得到了大量的灵感，观测到一些实践的经验，所以才能对简单粗暴的流量变现形式进行升级。为什么坚持不赚这个钱呢？这钱又快又好赚。” 记者：“是因为，你们都决定靠游戏变现吗？” “不不不。”楚垣夕哈哈一笑，“你看到的是结果，是表象。实际上是因为我们不约而同的迭代了这个流程，通过长期运营保持粉丝热度和调性，然后通过提供更好的产品，和ip强关联，和流量调性相合，非常适合运营，不掉粉丝的产品。 这种变现方式下，粉丝掏钱也很快乐，我这么解释容易理解吧？这个流程的关键环节是提供合适的产品。只不过我们都选择了游戏，我选择自建ip自研游戏，b站选择代理二次元游戏。就这么简单。” 陈炳烨心说简单个屁啊！你特么相当于告诉我说那条河里有鱼，去钓吧。问题是怎么钓啊？不过他又一想，也这算指了条明路，至少指出了那边确实有路。一个方向上有路和不知道有没有路，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记者也知道不能再深问了，自有ip商业化运营这块再问也问不出东西，所以话锋一转：“所以楚总就靠这套运营模式半年赚了40亿？半年40亿，我查了一下a股，整个创业板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最高的23亿勉强过一半。” “没没没，上半年没到40亿，算上去年的，利润一共才过40个亿，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楚垣夕赶紧往回拉，实际在财报里，单独上半年的利润已经非常逼近40亿了，如果不计提坏账准备是超的。 “那您对巴人的经营状况满意么？” “还不错吧，收入水平超过我的预期了。” 记者顺势抛出问题：“可是巴人的收入结构非常单一，看起来特别依赖《乱世出山》的收入，您没点居安思危么的心理么？” “你要是光看财务数据确实是会有这种印象，但是巴人的产品线也在逐渐丰富，除了《乱世出山》之外其它业务也有不错的赚钱能力，只是《乱世出山》是现金牛，别的一比自然就差点了。” “方便说说其它业务么？” 楚垣夕心说方便啊，当初给你这个采访提纲就是为了让你问这个问题！ “公司集团化之后，巴人信息其实一直都是可以做出收入的，按巴人自媒体矩阵的体量和我们相对成熟领先的打法，一年做出两个亿的利润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是这样虽然能够赚到钱，自媒体本身只能拼命保规模，想要继续保持扩张速度就很难了，自媒体本身就有流失率，不做收入都流失，何况做收入。所以巴人信息这部分我的意思仍然是保增长而不是做收入。 传媒那边现金流量相对小，千万级的，暂时不考虑，版权那边也是，这两边加上巴人信息目前都是为巴人游戏赚钱提供基础支撑的。所以做收入重点还是游戏。 我们巴人游戏现在打算尝试开发一套新的产品线，注意是一套。这个方法论正在跑，还没跑通，一旦跑通之后收入还能迎来一波爆发，而且彻底摆脱对单产品的依托，不会出现《乱世出山》不灵了，巴人的收入就掉到每年几亿的级别。” 记者说有所思的点点头，陈炳烨在旁边听了半天，心里这个急啊，就跟看片的时候所有关键部分都打上马赛克了一样…… 记者：“哈哈那就助楚总每年收入都超预期。话说楚总当初对收入的预期大概是多少啊？” “嗨，当初就没想海外还能做出收入来，想着国内大致是到年中《乱世出山》能做到30亿的水平就已经很不错了，然后加上其它收入，反正是不够直接完成对赌的。” “哎说到对赌，我听说因为对赌完成的太快了投资人对您是又爱又恨？”记者耐着性子按采访提纲问，这个提纲，相当于一个剧本，问的都是楚垣夕想回答的，而这段是昨天晚上临时沟通之后加进去的，非常生硬，让他很尴尬…… “对赌完成的快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是创始人团队和公司上下努力工作的结果。” 记者：“但是您的那个对赌数量的设置在全球都是十分罕见的吧？这一下投资人的占股比例萎缩的幅度就太大了，直接从占比超过5%的大股东降格到占比小于3%的普通股东了，连向股东大会提案的权力都没有了。” “这个确实，但是对赌条件的设置一样是全球罕见的，完成要求极高，对吧？公司估值才15亿，成立才半年，3年内利润要做到30亿，估值的两倍，才能保证不输，否则要赔光老底的。3年30亿净利润，有多少上市公司能完成？创业板里反正是没几个。相对于对赌带来的股份变动，这个条件对于创始人团队来说更苛刻一些，我们压力是很大的。” 楚垣夕说到这摆了个pose让摄影师拍特写，边摆pose边说：“而且对赌数量分了三档，至于我们一年就完成第三档的对赌，那个不能怪我太能干啊。我特地考虑了投资人的心理感受，已经非常善待了。” “何为善待投资者呢？” “我觉得就是不多计较吧，可以计较也可以不计较的地方就算了算了。”楚垣夕说着摆了个轰苍蝇的手势，被摄影师忠实的记录下来，然后贴在新闻里。 记者：“您指的是？” 楚垣夕：“噢，巴人年初分红的时候，其实按协议是可以先完成一轮对赌和股权比例调整，然后再分红的，这样创始团队能多分点，给投资人少分点。但是没必要，以后日子还长着呢，饮水思源，当初既然拿了人家投资，这时候也没必要斤斤计较，所以就按原先的比例分了。” 这就是多比看到之后鼻子差点气尖了的那段，说不清是pose气人还是分红这事气人。 别说多比了，连记者同志都觉得这个轰苍蝇的姿势太气人了，但是没办法，采访提纲是巴人给的。 他当即头脑风暴了一下，忽然问了个超纲的问题：“楚总，你说你压力大，但是你去年七月定这这个三层对赌协议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算定了一定能完成？所以才提出这个让投资者无法拒绝的条件？” “算定是不可能算定的，你把乔布斯和贝索斯抓过来也算不定，应该说有信心吧。”楚垣夕淡淡的装了一个小bility。 “能够分享一下您的心路历程么？我相信很多读者都会好奇您当时的信心从何而来。据我调查您那个时候刚刚上线了一款tcl手游，收入水平似乎很一般？” “那个叫tcg手游，tcl是冰箱彩电……”楚垣夕莞尔一笑，“tcg上线和融资没关系，而且收入水平以tcg这个品类来说我非常满意。即使现在已经上线一年多了，tcg项目仍然有一个月2000多万左右的收入，非常了不起。假设《乱世出山》没有做成爆款，但是达到我的最低预期，月流水五千万持续三年，加上tg的收入，差不多就能完成保住对赌了。” “原来您是根据这个数据测算出来业绩大概能到多少然后定的对赌？” “那显然不是啊，对赌协议的讨论肯定远远在签约之前，不可能今天游戏上线、明天聊对赌，后天签ts，大后天签具备法律效力的股权认购协议吧？” 这倒没什么不能说的，楚垣夕回忆了一下，把该吹的牛吹完：“我之所以有信心是源于对粉丝经济的深刻认识，源于对流量的理解，或者说对抖音的理解。我去年6月份的时间点上看到的是巴人娱乐大势已成，除非微信和抖音突然之间全部倒掉否则无可撼动，这是你通过解析财报看不出来的。所以我有信心，其实对赌我还可以签的更大一些，但是那样投资人就剩不下什么了，我不想把事情干的太绝了所以就适可而止吧。” 陈炳烨已经半天没说话了，因为插不上，光看楚垣夕zhuangbility了，想喊个666吧这个场合又不太合适。 但记者可来劲了，心说这是楚垣夕在那个时候就看到抖音电商带货的光明前景了吗？很有可能！毕竟最开始抖音直播卖好东西的就是巴人娱乐。他立刻问：“您的这个深刻认识能不能略微分享一点点给我们的读者朋友们啊？大家肯定特别想听您来亲自说说直播电商。” “啊，直播电商？”楚垣夕面对这个超纲的题目，跟记者不在一个频道。他想的根本就不是直播电商，于是说：“关于直播电商我就不说具体的了，从战略眼光的角度来说，抖音提供的赚钱机会非常之大，是倚天剑屠龙刀级别的。用来带货直播做电商也好，还是短视频做广告也好，实在是太浪费了，当成杀猪刀来用。” “什么什么？”记者完全没想到楚垣夕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抖音电商生态不是做的特别好吗？开创了电商的新局面吧？现在那么多的m团队雨后春笋一样，不都是被抖音电商吸引来的么？按照前几年的说法，抖音这是更新了新零售的商业环境，改变了普通人的消费习惯，您为什么说是不好呢？” “我没说不好。”楚垣夕一摆手，“好是相当好的，做的好的一年可以赚几个亿不成问题，甚至十亿。但是对我来说性价比低，抖音有很多玩法要比直播电商更有价值，比手游更有价值。” “哎哟今天这个机会可太好了，到底是什么赚钱机会比如日中天的直播带货还强啊？” 楚垣夕心说您这是有多盼着十万+啊？“这个是价值几十亿的商业秘密，我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的。” 旁边陈炳烨不住点头，心说你牛！没说的，回头咱就开抖音账号去。 原本按照正常逻辑采访到这里就该结了，但采访提纲是楚垣夕拟定的，所以必须继续往下扯。记者结束了这个气人的话题，转而问：“我还听说巴人赚了很多钱但是都趴在账上？按说一般企业赚到钱了肯定要扩大生产，或者做些投资之类的，总之让现金周转起来发挥效率。您为什么按兵不动啊？不符合您去年同期的资金使用效率，让人不解。” 楚垣夕反问：“你没听说点什么小道消息？” 这反问顿时让陈炳烨感觉超级洒脱，这是把“拿着不是当理说”迭代了吗？ “呃……有传言说您是打算拿这部分钱做投资。”记者有点被突然袭击的感觉，甚至把提纲拿出来看了看，发现确实该问这段了，只是没想到楚垣夕自己把哏给逗了出来。“是您二次创业的小康生活？” “有这个计划，看小康顺利不顺利，前景怎么样。前景好，巴人这笔钱投进去，周转的效率比在巴人更高。”楚垣夕故作轻松，“我个人比较反对赚了钱了就扩张版图盲目并购投资，巴人并购投资什么呢？ 别的m机构吗？有并购m机构的钱，自己做能做出五六倍规模出来。 并购游戏？游戏版图是很大，但是巴人给自己的定位是做一款成一款，高质量高要求，并购其它团队或者游戏公司能把控质量吗？连把控立项过程都很难，别说研发了，这种并购没意义。 我看这笔钱在巴人内部比较高效的周转方式反而是投影视剧，比较契合自身调性，但是影视剧现在也面临复杂的问题。 另一个出口是内部孵化创业项目，目前做示范的ase巅峰视效做的还不错，但是用不了几个钱。 反而是小康处于巨大的趋势红利里，赚钱的效率更高。这种公司募资要不是因为我是巴人的实际控制人，巴人没什么机会投进去，你懂吗？巴人的钱能投资给小康是巴人集团赚了。有些人就是搞不懂其中的主次关系，瞎传风言风语，糊涂。” 记者虽然早就知道答案大致什么样，但是楚垣夕这番措辞本身信息含量实在太大了，好半天才惊愕的说：“原来您面对关联交易的指责，是这种心态？难怪有些投资人觉得您对他们不好，原来是投资判断上存在巨大的分歧。” “确实是这样。不过这些指责我对他们不够好的投资者是不是太自私了？他们占股才多少？巴人的创始团队和员工持有的份额是多少？这些联合创始人和员工没有几个跟我进小康的，都在巴人集团内继续贡献力量。那凭什么为了照顾他们那么一丁点的份额，就要我的联合创始人和员工这么多的份额一起错过小康的快车呢？牺牲这么大才叫对他们好？拖后腿也不是这种拖法吧？” 其实楚垣夕是想埋汰魔都这帮大爷们的心态不成熟的，本来想说他们是不是存着创业者低贱而投资者高贵的想法来着，但是想想这里是魔都不是帝都，万一被人打一顿怎么办？所以还是嘴下留德吧…… 即便如此，一番话还是喷得记者哑口无言，愣了一下才问：“您对小康的信心比对巴人还足啊！那巴人和小康在您心目中是个什么关系呢？” “在我心目中啊，我用游戏的方式来解释一下吧。”楚垣夕说出早就想好的答案：“我相当于是玩一场即使策略类的游戏，巴人和小康是占矿和暴兵的关系，先占矿，再暴兵。你玩过《英雄无敌》吗？类似于我先建国会爆钱，有了钱再造兵打仗。” “哎这么一说我就懂了。”记者眼珠一转，“这么说来小康需要很多很多钱啊。” “那当然了，小康当然需要钱。比如冠名个强档综艺之类的，没一亿不行吧？这钱可是干撒，不能直接体现为收入的，资金不雄厚玩不转。不过现在钱上基本没什么大问题了。” 楚垣夕一边亮出飞刀，心里一边想：怎么能让泰山台的领导们看到这篇专访呢？自己在朋友圈转发一下，然后再留个言炒作一下话题？至少卫宁和许彦平应该能看到吧？emmmm…… 可惜就是房诗菱把deadline拖到八月十号了，今天才二号，不知道她得以什么心态挺到十号咧？ 不过这把飞刀只是随手一丢，下面的大闸刀才是重点，也是本轮采访的尾声。 只见记者再次看了下提纲，问：“我有个同事前些天采访了开门客的董事长程慧琳女士，然后提到您的地方很多啊，您有什么想说的么？” 这个问题颇不高明，相当于直接挑事，没仇恨也能硬拽出仇恨来。但因为是早就定好的提纲，楚垣夕心有腹案，说：“开门客啊，我对程总不了解，一面之缘而已。她说的我都看了，都是一些家长里短和猜测。我想说的是，开门客里我感觉最对不起的人是阿哑，啊，就是他们的coo杨正。” 接受采访的这个地方并不是什么私密的空间，而是ajoy上提供的休息区，旁边一直都有人来人往，只不过能认出楚垣夕的不多，认得记者的就更少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认出陈炳烨来了？即使看到旁边有摄影师架炮，仍然有几个小姐姐跑到陈炳烨身边，继而招蜂引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楚垣夕一看这个架势，顿时戏精附体，饱含深情的说：“杨正永远是我兄弟。” 陈炳烨因为跟楚垣夕还算有点熟的，一看这表情就觉得诡异，这表情也太丰富了吧？是用来付代价的那种兄弟吗？ 记者：“您对杨总怎么评价？”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阿哑可以说是少年英雄了，年少有为，我不及也。想一想阿哑差一点点就零零后了，98年的，居然做到开门客的coo，这个年纪我在做什么啊！” “那他当初是怎么离开巴人集团的呢？” “都赖我都赖我。”楚垣夕如丧考妣，说：“因为一开始阿哑不同意全职加入巴人，他当时手里有一些其它杂七杂八的合同，不想毁约，也需要时间去做，所以就挂在体外。这样我当时没给他期权，给了他投资权。期权就相对简单了，按服役年限兑现，投资权略复杂，他也没在意，其实我知道还是有价值的。 后来吧，我就应该力劝阿哑放弃他的声优生涯，全心全意的加入到巴人。至少去年三四月份的时候巴人已经呈现出日出之势了，那个时候跟他说转全职应该是可以的。他在巴人一直都干的相当不错，对我们这个初步捏合的团队非常重要，巴人早期作品里有不少是阿哑配音的，还出镜过。结果我这一忙就给忽略了。” 其实到底是忘了还是没忘，真相是什么只有楚垣夕自己心里清楚。当初的状态大家都保持着缄默，所以随便他怎么解读。实际上那时候楚垣夕一直等着阿哑来换合同，并不是不想给，但不可能主动给。 最简单的问题是，换合同的时候期权给多少？当时巴人已经非常成功了，跟一开始聚义厅里封官许愿的时候不一样，公司成立的时候说是估值1000万，各个期权几十万几百万，那个时候没人在意，因为只有楚垣夕实缴资本400万是真的。但到了三四月份楚垣夕主动给阿哑换合同，然后给人家0.5%的期权，合适吗？双方肯定都觉得不合适，楚垣夕觉得给多了，阿哑肯定嫌少。所以得等穷且奢华的年轻人主动提起。 不过现在掰扯这个已经没用了，已经转到敌对阵营，今天楚垣夕大闸刀举起来是为了削人的。不过不是他亲自削。 从程慧琳接受采访的前后大刀阔斧改组开门客管理层，空降了大量高管，特别是从孙大圣那空降过来的人充任要职，他就已经准备好开刀了，只不过一直耐心等到今天这么个自然而然的场合。 这个刀，叫做“授人以柄”，今天采访的内容都是柄，至少是做柄的材料。抬刀的是楚垣夕，挨刀的是阿哑，但是谁需要用刀的“人”呢？emmmm…… 记者看着采访提纲怎么感觉都不对味，但是没奈何，必须这么念：“就是说，杨总本身在自媒体上，并不是设计内容，而是执行内容的？” “啊，设计执行没必要分的那么清楚，小团队的特点是人人都贡献智慧。”楚垣夕反而替阿哑“遮着说”，一副十分怀念当初的样子，继续对阿哑保持高度赞扬：“反正当时没有及时的给阿哑期权是我的错，我也没想到年轻人的内心比我这种老油子敏感的多。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吧，导致巴人错失一员大将。嗯，当时看是大将，现在看简直就是痛失左膀右臂啊！我后悔死了都。” “您对杨总评价这么高？” “那可不是么，巴人现在缺的是帅才不是将才，集团化改组之后各个分公司倒是都还可以，能帮我统筹全局的人选就差点了。目前显示出有些帅才的也就是李路军，我们叫他声叔。当初阿哑还是声叔介绍给我的，没想到他居然能当coo，巴人这里缺总裁缺coo啊……” 这个情况其实被袁苜吐糟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巴人估值300亿还是楚垣夕按保守算法测算，居然没有个coo负责日常运营，这像话吗？而且楚垣夕以ceo自兼总裁不是不可以，但总裁要负责各条产品线哒，巴人各条产品线几乎都处于放养状态，几乎没有定期汇报，都是有事了才找楚垣夕。 就算过去当皇帝的还得上朝呢，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也幸亏是巴人改组为集团了，可以美其名曰锻炼各个分公司领导的能力，不然简直不堪入目。 把小康和巴人对比一下就更明显了，小康中高级管理人才济济，刘璐都只是执行副总裁，楚垣夕仍然是ceo兼任总裁但是各条产品线事无巨细全都要接受汇报。这时候如果有个能兼任coo的在巴人坐镇总裁之位，其实是非常理想的。 因此楚垣夕说出这番话来，记者可能还比较晕乎，但像陈炳烨这种距离比较近的，一点都不觉得突兀。 楚垣夕等这个采访的时机要的就是不让人觉得突兀，突兀很难出效果。阿哑在开门客任职，可能开门客中大部分人都发现不了他的价值，但楚垣夕却不希望他发挥出自己的价值来，否则就真得用“处在不同赛道”来安慰自己了。开门客毕竟有人力也有财力，一旦掌握正确的方法论是有机会的。 要知道，今天的采访中，楚垣夕的任何一句话都可以挑毛病，唯独有一句是绝对真心的对粉丝经济的理解使得他深知抖音流量的用法，可以用出倚天剑屠龙刀级别的效果，而不仅限于杀猪刀。 问题是现在他不知道阿哑经过在巴人的历练之后有没有掌握倚天剑法，万一阿哑灵光一闪想到了呢？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特别是当阿哑以开门客coo的身份华丽的再次出现在楚垣夕视线中之后，他可不敢说没有这个可能。 这个世界中小康的玩法对比原世界里是升级版的，其中关键的一个环节，就在这套倚天剑法上边。这就是今天要“授人以柄”的原因，必须杜绝这种可能，至少杜绝开门客获得这个可能。 想到此处，楚垣夕静等记者最后一个问题：“那巴人集团怎么解决这个缺人才的问题呢？” 呵呵一笑，楚垣夕随口说道：“巴人的期权空悬的还很多，你懂的。” 没想到神奇的记者再次超纲，问：“您希望杨总回归吗？” “啊！”楚垣夕一愣，心说你这问的可是太好了，我都不敢这么编剧本啊！“这个嘛，属于商业秘密，不能公开的。” 推本新书，《当医生开了外挂》，书名超土但是看内容我觉得应该叫《生活系大医凌然》，相当给力。唯一缺点主角没有凌然那么帅，无法呸他。目前还没有类似肠梗阻的情节，可以放心观看。 下边作家说里是传送门，起点的系统功能，点一下就可以打开被推的，点它！ 第八百五十章 朋友圈引来金主爸爸关爱 等楚垣夕结束专访，看了一下手机，发现昨晚朋友圈隔空怒喷之后发酵的已经比较厉害了。特别是等楚垣夕睡觉之后对方还喷了回来，一夜过去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甚至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都知道了，乃至从朋友圈蔓延到微信群、公众号和微博上，说什么的都有。 这其实算是意外之喜，因为这是帮楚垣夕炒作人气。某些时候这种人气很有用，特别是并非靠负面新闻炒作出来的人气。键盘战神虽然容易让人产生负面感观，但也得看具体喷了什么。 从炒作的角度来说，不论是分析是惊呼是不屑还是批评楚垣夕的言论，总要提到他的名字，假如围观群众们能够记住这个名字，记住他的公司，甚至主动去扒他的背景和过往经历，扒他的两家公司，那炒作就成功了，围观群众会留下印象。 这相当于出圈，因为炒作发生在网络公共空间上，面对的是不同类型的网民。很多ip炒作的时候追求的就是个出圈，楚垣夕这么自发的被炒出圈，出圈的效果非常好。 实际上这也是网上很多明星经纪公司不惜以打破下限的方式炒作负面新闻的原因。 网络，是一个以讹传讹的地方，很多事情传着传着就会被自发解读为另一个样子，变得真假难辨。但是被炒作的人或者事情被围观群众记住了，这就达到了目的，负面印象留下的达不到应有的程度，可是洗脑了，很多人根本不了解发生了什么，只是记住了一个名字，或者记住炒作者希望别人记住的事情，灌输了印象。 但楚垣夕这个还不是负面的。这场炒作本身就起源于撕逼，当他的名字被铺开，引起争议之后，所有的争议都是流量。 而流量总是有用的。 比如一条来自阿里大文娱樊总的朋友圈劝架留言就很有用：小楚，大刚易折。 楚垣夕一看，咦？这是樊总有什么想法，还是别人有什么想法通过樊总来表达？亦或真的只是樊总提携后辈，传授人生经验呢？ 总之，他顺理成章的点开樊总的微信，发送：多谢老前辈关心，我懂，我都没继续喷。 老樊：我也觉得你事情那么多，不应该有闲心跟人互喷。 楚垣夕故意不秒回，等了一阵，正想说点啥，又看樊总继续发来一条：我听管辛说，你连巴人游戏都肯卖？是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一拍大腿，楚垣夕大叫一声：“管辛给力！” 这一嗓子把赵杰吓的够呛，在这场拆奶罩的大戏上他也累得够呛，跟玩家互动的活全都由他出面，笑的苹果肌都够呛。 楚垣夕看了他一眼，再次把他支开，因为他可能更受刺激。 阿里终于动心了？楚垣夕一琢磨，确实是由樊总出面显得比较从容。如果是阿里并购部门的高管或者娱乐委员会的委员出面，当然也不是不可以，就显得太急迫了，因为这个消息只能由管辛提交到阿里内部。那管辛为啥要提交一条连楚垣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都尚未确定的消息呢？就算他不懂事傻呵呵的提交了，阿里的并购部门为什么要重视呢？这非常影响议价的。 但樊总就不一样了，他在阿里职级比较高，说话管用，同时又是管辛的顶头上司，管辛回去说八卦，消息让他听见了是合情合理的，然后就来问问，怎么样？ 云淡风轻。 楚垣夕也云淡风轻，又过了一会才回复：哎呀不好意思，我在chinajoy，刚被玩家缠住了。是认真的啊，不开玩笑，只要价格合适条件也合适，巴人游戏我也肯卖啊。 这回轮到对面不言声了，但楚垣夕非常笃定，因为这事虽然以聊天模式展开，但是对阿里来说不可能轻松，涉及到许多钱的出入，涉及到可能会比较复杂的条款。 许久之后，老樊才问：你为什么会想卖巴人游戏呢？这不是非常优质的资产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外人不知道的事情？ 楚垣夕：我以为您要问的是，是不是山寨者源源不断把我吓怕了 老樊：这个我也很好奇。不过我先确认一下，你卖巴人游戏，是连《乱世出山》的全部资源一起卖的吧？ 所谓全部资源就是包括ip和游戏用户信息等等所有的一切，甚至包含专营《乱世出山》ip的自媒体账号，比如《乱世出山》的服务号，上面现在有五千多万的关注。 两边都是明白人，没必要转磨，楚垣夕马上回复：那肯定的啊，不然卖什么？卖一堆代码和程序猿？这卖不上价啊。 其实这也是让阿里头疼的地方。就拿这个五千多万关注的服务号来说，那开关在微信手里啊，在巴人名下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以岁月静好，而且对微信本身是非常好的事情，显示自己的服务质量，而且显著提高微信用户的使用率和时长，相当于抖音上的大号，抖音当然欢迎大号的出现。 但是一旦转卖，到了阿里的手里，这个事情就无法描述了。抖音肯定不欢迎快手在抖音上开一个大号，越大越刺眼，反过来也是一样。这就是为什么阿里和支付宝的官方微信公众号居然做不到头条图文篇篇10万+的原因。 很多外行有疑问，是否可以把这些用户聚合到一个app上，这样想卖给谁就卖给谁？就像医美第一股新氧一样，从公众号起家，用户最终归集到新氧app上。但实际上这个app早就有了，就是《乱世出山》手游app，这个app是可以给玩家发信息的，有触达能力，所有服务号用户肯定都安装过这个款手游app。 问题是使用率呢？向玩家推信息流的推动能力呢？跟微信公众号不可能相比。那就更不用说单独把公众号用户归集到一款空的、没多少内容只用来推送信息发礼包的app上边了。 不过这不是主要矛盾，主要矛盾是巴人是不是内部出了问题所以肯卖现金奶牛？怎么看也没发现巴人沦落到要卖家当的地步啊？这是爆了多大的雷啊？ 不说游戏本身赚多少钱的问题，就光《乱世出山》这个ip，可是巴人娱乐呕心沥血之作，不但吸金，而且ip名声还水涨船高越吸金评价越高，是屡次让人大跌眼镜的存在。 这种ip不说吃成金庸，吃成《仙剑奇侠传》总是有希望的吧？只比吸金能力不比口碑，把历代《仙剑》绑一块，连各个滥发的手游改编全算在内，都要被《乱世出山》吊起来打。肯卖这种资产一般都是山穷水尽了，巴人正风生水起呢，不符合常识啊！ 因此老樊非常直白的发送：就这么轻易卖了？给钱就卖的感觉？ 只见楚垣夕发送：巴人内部没任何问题，巴人游戏更没问题，您的这个问题才有问题。商人买卖商品不是很正常的吗？至于说轻易不轻易，好的交易就是，我需要它，但是您更需要，那您给的钱就超出我的获利预期了。这跟炒股票一样，买入股票是为了高价卖出不是为了跟股票谈恋爱。买了之后套牢八年摸清楚一支股票的脾气，那是韭菜干的事…… 老樊：你要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意思这是不放心啰？ 楚垣夕：我肯卖巴人游戏是因为巴人几年内没有上市的打算，也不需要融资了，所以资产变现金并没有问题。您可以做尽职调查的嘛，我们集团没什么秘密，一切都是透明的。再说了，您希望我们出什么类型的事？一个游戏公司能出什么事？后端主程锁了服务器然后跑路？这种事至少不会发生在我这里，我的公司肯定足够安全，不然估值到不了我的获利预期。 老樊心说这是提醒我必须出个高价喽？问题是你的获利预期是多少啊？ 资产变现金，对企业估值有着极大影响，因为现金是个常量，是多少就是多少，而资产是变量，按照资本运作的方式会产生溢价，有各种不同的算法。有算净资产的，算市盈率的，算市销率的，算市占率的等等，不同模型算出来的价值不一样，适合在公开市场上被当成撬动资本的工具。 在交易的这一刻，资产变现金，即便交易价格公允，巴人的某一部分变量也变为常量了，这与巴人估值一直上涨的态势完全不符合，持平或下跌才有卖产业的冲动，因为几年后巴人游戏这个子公司的估值应该还要更高才对。 因此巴人卖资产换现金对于资本老手来说才感觉不科学。 但楚垣夕直接说几年之内没有上市和融资的打算，这样的话还勉强说的过去，不上市不融资，变量常量也就无所谓了。至于几年以外呢？以楚垣夕的魔术手法应该是另一番景象。 不管怎么说，对巴人来说不科学的交易，对别人自然就是好的交易了，有人亏就有人赚，这是个朴素的道理，怕就怕并购的时候标的物里边埋着雷，那就很扯淡了。好在国内敢吭阿里的人有不少，但处在资本圈内的还不多。 想到这里老樊的疑虑打消，发送：话说我听说你给整个巴人集团估值三百亿？ 楚垣夕：是有这么个说法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昨天魔都这边的投资人问我退出的回购价格，我说按三百亿估值回购，他们还嫌少呢。我说买我的股份就不是三百亿，因为买的是控制权，买他们的就是三百亿，买的只是财务投资。 老樊心说那到底多少啊？他也不是磨叽的人，知道条件什么的在价格面前是具备弹性的，价格好你就是金主爸爸，提要求就硬气，价格一般你就不是爸爸了，别老想着提什么要求，做生意就是这么个道理。 因此他直截了当的问：那巴人游戏和相关资源打包三百亿你觉得怎么样？ 楚垣夕心说这是谁把老夫商业秘密泄露了？是赵杰吗？也不太可能，赵杰根本不知道自己真的有卖掉巴人游戏的打算。但是怎么猜的这么准啊喂？ 想了想，他发送：三百亿目前来看比较公道，可能您觉得已经是高溢价了，但我不太满意。原因是，巴人游戏新的产品线已经酝酿许久，准备释放能量了，四个月内这条新产品线到底值多少钱就会有结论。所以我希望您能观望到12月再谈，这四个月也能检验一下面临大量山寨的情况下《乱世出山》的生命力。 哟？老樊心说这是非常有信心啊：行，那就等到12月。 楚垣夕的这番表态并不失礼，举例来说假设阿里打算在2017年初并购头条系，出价如果在一个理性的区间内有一定溢价，头条系肯定也是不干的，因为抖音这个产品已经处在孵化中了。那时头条系很可能判断再过一年多的时间，到2018年中抖音就要君临天下，而彼时你跟并购者说我这个叫抖音的app多牛多牛，别人顶多口头认同。 所以那个时候价格肯定谈不拢。当然现在价格也谈不拢，现在已经买不起了。 想到此处老樊倒是很好奇巴人游戏在干什么，看来需要好好调研一番。 而楚垣夕其实有那么一刻心动了，因为三百亿本身是他把小游戏系列ip做起来之后对巴人游戏的定价，现在樊总一步到位给到了这个溢价，其实是可以点头的。特别是在资本寒冬中，现金为王是极为重要的，很多纵横江湖三十年的老前辈都把现金为王挂在嘴边，三百个亿，要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做生意，没人不愿意卖个高价。虽然等到年底的时候阿里是否还对巴人游戏感兴趣也不一定，但楚垣夕略一犹豫，发现自己确实没有以三百亿的价格卖出的道理，因为——说到底，本来也不是一定要卖，卖掉很划算，但也不是卖不掉就“砸手里”。 当然，卖高价有卖高价的问题，比如说并购模式的问题。 楚垣夕觉得干脆现在就把话说开好了：樊总，您们既然有买的想法，那具体的模式有没有考虑过？ 老樊：你说的模式是什么模式？现金啊，如果你愿意，现金+部分阿里股票也可以，定向增发一部分股票进行并购对我们也很划算。 楚垣夕：不是这个，这个我得回去跟创始人团队商量一下。我说的是，像饿了么那样的并购，还是承诺业绩那种并购。 其实这说的是并购的时候要不要并购对方核心团队的问题。 所谓饿了么式，就是阿里正在进行中的一个比较绝的收购。一年半的时间，饿了么高管基本全部通过人事调整离职或即将离职，庞大的高管团队留下来的没几个，业务结构也经历了巨大的变更，改革了城市经理制度，大权下方到地方。这样的收购，对收购标的的盈利是没有要求的，买的是资产，不是核心团队，后续盈亏完全自负。 这种豪气和自信唯有阿里企鹅才具备，允许被收购者拿钱走人，两不相欠。 承诺业绩也就是并购交易的核心是对方的团队和经营模式，收购方只负责拍钱提供资源，不会对原团队指手画脚，至少约定的期限内不会，只是控股权易手了。这样原来的团队才能为企业未来约定时间内的业绩负责任，否则并购方瞎捷豹指挥，业绩不达标算谁的？ 但是这种模式楚垣夕感觉阿里未必愿意，虽然阿里没啥游戏基因，但不允许他们施以控制而且基本上按惯例要长达三年，只产现金这种阿里最不缺的东西。这不符合阿里的气质！ 实际上楚垣夕也不希望这样，三年对他来说同样太长了。 只见樊总发来：啊，肯定是饿了么式，阿里需要巴人游戏主要在于移植游戏基因到我们自己的体内，而不是体外悬挂式。不然我们是没法追赶企鹅的。 楚垣夕发了个大笑的表情：追赶企鹅那得大量进行并购才行啊，企鹅过去10年光在海外就投了三十多家游戏公司和团队。阿里关键还是得下大力气培养自己的游戏基因。 老樊：我们培养了。 楚垣夕：我知道我知道，灵犀是吧？三国志slg是吧？ 老樊：咦？你连这个都知道？ 楚垣夕：我还知道八月中要上线呢，矮大紧代言。这都没几天了肯定不是秘密。但是您这个基因培养的有……您是相信还是相信自己？ 老樊：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吧。 楚垣夕：三国志slg，这个slg品类吧，用来培养基因不太合适，它适合海外发行，欧洲北美比较吃香。在国内发行，等于游戏里新手村里就挑战最高难度了，不太合适。 老樊：哈哈哈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肯定是反复论证过，才把第一枪选在这个品类这个时间来运营。话说巴人游戏如果被收购，大概也是把资产注入到灵犀内部，到时候还有很多需要偏劳你的地方，比如那些自媒体怎么搞，可不要藏私啊。 第八百五十一章 房诗菱大气 灵犀互娱，这个阿里的游戏子公司光看名字就知道阿里的决心，因为犀牛也是动物，是阿里动物园品牌中的一员，和菜鸟裹裹、飞猪旅行、神马搜索的命名方式是同一款。 楚垣夕心说樊总既然这么说了，那说明阿里内部已经快速的把并购的事情走过流程了，甚至连并购方案都有草案，也就是说，今天他点头，明天就可以启动交易的感觉。 说起来，不知道声叔朱魑他们是否支持呢？如果承诺分红的话应该是支持的吧？哪怕只分30亿，他们能分到的红利也已经是骇人听闻的级别了。 想到此处楚垣夕没心情再在ajoy上耗时间，反正最需要做的采访已经顺利出炉，其它事情让赵杰看着办就是，他还不知道自己要被卖了，还是让他先爽一阵再说。 到时候他和王乐两人估计是必须在并购之后继续工作一年的，不太可能刚接过去就把最懂《乱世出山》手游的两个人给开掉。这样估计等赵杰知道真相之后……可能要乐死？因为他有巴人的特别期权啊。 那么下一步就是让赵杰加速重复造轮子的行为，公司该填补上的功能模块一律加速填补，该从陆羽那抽人就抽人，务必赶在这个月内把巴人游戏的信息部门建设完成。 要玩小游戏+ip这一套打法，相关的轮子是必须有的，没有的话支撑不起这部分的估值。不过这方面巴人集团应该是最有经验的之一了，裂变一个信息部门对陆羽来说应该能够得心应手。 巴人集团最让楚垣夕自豪的一点是，虽然没有八个cxo这种构架，顶着闪亮头衔的人不多，但是这些草根出身的童子们精诚合作没问题，恶意的内耗和杯葛公司目标的几乎没有，有也是为了做收入而瞎捷豹搞，出发点是好的，做事的时候也没人光吆喝不出力，甚至对同事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换言之，巴人规模已经是大公司了，但是没有得上大公司病。这种状态最适合造各种轮子，是个多个职能单元协力前行。 看着月正好该《乱世出山》的剧上线，于是发现等到上线之后再交易也不错。否则还是很纠结的，因为游戏负担着为影视进行推广的重任，巴人游戏在自己手里，想怎么推就怎么推，没有诚意方面的问题，也不需要签什么协议，只要玩家不反感怎么都好。 但把公司交出去就不一样了，虽然《乱世出山》电视剧也要上优土，影视信息触达玩家和阿里的利益是一致的，可毕竟跨着部门呢，而推广曝光的要求又不可能写进并购合同里。到时候一旦推广不爽利，等于楚垣夕自己爽了，没有顾及张咚咚、山影和泰山台的利益。 虽然对巴人本身的影响不大，但楚垣夕不想落下这种名声。网上跟人撕逼是一回事，现实中涉及到合作伙伴的利益，即使从功利的角度考虑，楚垣夕也不能留下瑕疵，否则未来都是坑。口碑，就是通过一个个细节建立起来的。 其实也是从这个意义上他支持影视剧快点拍。当初张咚咚要往前赶，楚垣夕并没坚决反对是因为，最极端的情况下，等影视剧慢慢悠悠拍出来，万一那时候《乱世出山》手游已经凉了可咋搞？ 正在楚垣夕准备结束谈话的时候，老樊又发了一条过来：这事到时候等你回帝都我找你面谈，你刚才说的要爆发的产品线，是小游戏？ 楚垣夕顿时大惊，这么短的时间，他怎么查到的？卧槽啊！结果他下意识的一看，赵杰那边跃身于讲台，身后大屏幕上放着ppt，正好画着巴人游戏的蓝图，下一步——小游戏。 这就让楚垣夕特么的无语了！咱不能先做出来然后再吹吗？先吹后做万一别人山寨可怎么办啊？您就不怕别人用效率打败您？ 还好就是赵杰对于如果打造ip的环节并不是特别清晰，即便是吹也不会吹出个好歹来。小游戏打造ip是一个精密链条，需要巴人各个子公司之间无缝衔接，但同时工作模式是每个部门按照需求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可以了，不用像小康的okr一样全面了解所有同事在做什么。 可以说小康的工作制度对员工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适合优秀的员工，也可以把不优秀的变优秀，而巴人内部没有提供这种环境，只是单纯的靠dkp激励。 所以楚垣夕看了一眼赵杰，那边吹的云山雾罩但是实际上是对小游戏的预热，这也是ajoy本来的职能之一，打通游戏公司和玩家之间的距离。 他现在在讲的是《无道昏君》，巴人是四个ip同推，四个小游戏同做，一个月的时间下来小游戏这边已经推动理想做的不错了，反而是陆羽和朱魑的配合工作还没弄整齐，也因此卡住了美术资源的制作，美术资源要照着短视频的内容来取。 楚垣夕回答：是，让您见笑了，小游戏有大用途，我现在准备好的一整套打法需要通过接下来四个月进行验证。容我卖个关子，您到时候就知道效果了。 老樊对游戏可不是全无所知，不然也不会承接和楚垣夕接洽的任务。小游戏基本上都是放置类手游，在国内天花板明显，大概一款小游戏赚一千万就精华已尽多堪弃了，这是买量的效果曲线和小游戏的生命周期决定的。不过在海外非常虎，莉莉丝的afk arena别说日活了，连吸金能力都很强，大约排在米国区所有天朝出海手游的前十名里。 所以说……老樊左右摇摇头，心说楚垣夕难道把这种单产品上限一千万的，叫做产品线爆发？同时爆八百个吗？小游戏市场有那么大的容量？这跟《乱世出山》手游根本就不是一个体量的好不好？就算八百个一齐爆，挣到的钱是不少，但是对投资者来说，吸引力上跟《乱世出山》手游根本没法比。 这个问题缺乏足够的信息，老樊也不想了，发送：所以，如果没有我们来做并购的话，小游戏是今后巴人的核心？ 楚垣夕很快回复：不是。巴人是一家文创公司，不是自媒体公司，不是游戏公司，也不是影视公司或者经纪公司。文化品牌才是我们的核心，这个核心仍然处于不断的建立过程中。 实际上这是真正的精髓，小游戏逆推ip的打法，最核心的是文化品牌，没有文化品牌，即使小游戏的dau上去，把ip的知名度打出来，游戏玩家也很难通过小游戏主动或被动的了解ip的内容。 小游戏因为小，在传播上具有绝对优势，但也正是因为小，承载不了太多内容，不可能像正规手游那样，通过鸿篇巨著式的叙事和剧情来感染玩家，只能短平快，快速建立人物角色，突出某一特征，然后走你！ 所以文化品牌才是整套打法的枢纽和核心，只不过它是隐形的，并没有某个部门去针对性的建设这个品牌，只有少数几个人懂得其中三昧。 老樊就不懂，心说特么你们估值好几百亿了还没建立起这个核心啊？打算哪年建好啊？ 另一边，楚垣夕结束和樊总的沟通，本想立刻回帝都，至于赵杰，按原定时间表就可以了，他们本来也不必摽在一起。 像这种微信上沟通一次肯定不可能拿下一笔几百亿的交易，几百亿规模的并购交易在国内已经属于史诗级了，还不是并购一个囫囵的集团而是其中一部分，面对面都要谈很多轮的。老大确定基本条款就至少两轮，然后双方商务经理上阵搏杀，敲定具体协议。 楚垣夕对商务工作还是有点了解的，知道这笔交易面临的最大障碍是什么。阿里是天朝乃至世界最优秀的企业之一，商务精英肯定会推演出各种可能性，不会看不到楚垣夕卖游戏时可能打的算盘都有哪些。这个障碍落到条款上不是商务经理能搞定的，必须要双方老大再进行一轮勇气的pk。 结果刚想放下手机，卫宁的信息过来了：楚总，我看到一条采访，说你打算一亿冠名强档综艺？ 楚垣夕心说您反应好快啊：是啊，我小康这边里程碑4要全国推广的，帝都重点铺开，其它一线城市开旗舰店，不得走传统方式宣传一下啊？一亿冠名的预算也不算特充裕，我这小康的融资还没搞完，搞完之后才能知道具体有多少钱可以用。您有什么性价比高的介绍吗？快本和向往的生活那种我买不起的就不用说了。 卫宁是真的秒回，可能在等楚垣夕回复的时候已经打好了：您可以冠名《稷下学宫》啊！不用一个亿，三四千万就可以，我们台的性价比最高了您不知道吗？ 楚垣夕心说虽然我放出风声确实是为了针对你和房诗菱，不是真想冠名啥综艺，但是你这个急迫的样子让我没法接话啊。你为什么会这么急呢？这强烈的求生欲从何而来？必须得旁敲侧击一下下…… 他没问别的，反而是问：《稷下学宫》资金应该是充裕的吧？我记得是一个亿的规划，难道你们台里的资金没到位吗？而且项目还没个眉目，也没开拍，根本就不应该有资金的问题啊。为什么要着急找冠名呢？你们现在这个状态叫不上价的，我压价到两千万感觉亦无不可，假设我现在出两千万，签了合同，节目播出之后大爆了，你们不就亏大了吗？ 卫宁：楚总，您宰相肚子能撑船，我不要脸了来找您，真是万分的惭愧。现在卡着的不是资金问题，资金到位不到位的根本还谈不到。 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找别的赞助商连两千万都不可能有人认账的，只有楚垣夕了解这个项目的内容和价值，因为是他提出来的金点子。因此，也唯有楚垣夕还有一点可能认可项目价值。 至于过去的恩怨，纵然有过些许不愉快，卫宁一直以为楚垣夕是个大度的人…… 楚垣夕推理，假设卫宁说的都是真的，不是资金到位不到位的问题，那就是遇到了更严重的问题了呗。但是，这个时间点，这个状态下，有可能出现的比资金更严重的问题是什么咧？ 假设卫宁说的不是真的，资金到位的情况确实出问题了，可按照项目管理流程，这个冠名费也不能解决资金到位问题啊。因为显而易见的，楚垣夕就算签冠名也不可能立刻付钱，顶多付一笔一两百万的订金。 假设卫宁说的介于真假之间呢？用隐语来误导别人，最终别人理解错了也无所谓，反正解释的通，这个方式自己熟啊。大概是一个比想象中更复杂的情况。 好在楚垣夕不用猜，因为泰山台里现在还有一个跟他相交莫逆的许彦平许总呢。 想到此处他点开许彦平的微信，直接诈：许总，《稷下学宫》泰山台不想搞了？ 许彦平那边的反应很奇怪，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又消失，又显示输入又消失，来回翻了几遍，终于发过来：没有啊，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省里批了重点项目不但要继续做而且要做好。谁跟您造谣传谣的啊？ 这信息量蛮大的啊？楚垣夕冷笑一声，发送：您放心吧没人敢造谣，我猜的。行吧，那祝您一切顺利。 许彦平那边心说我顺利个毛毛球啊，我特么都快凉了！这谁告的密啊？是不是卫宁！ 其实这事凉了之后他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因为他不是主要责任人，只是打个辅助。然而他也不想凉，最好是卫宁被干掉，把他扶正，否则，没有项目是没有渔利空间的，光看卫宁的笑话有什么用？ 想到此处，他点开房诗菱的微信：房总，楚垣夕要给他的新公司冠名综艺的事你知道了么？要不，你去问问？ 这话卫宁是绝对不会跟房诗菱说的，因为他知道房诗菱大闹巴人娱乐这一出，让她现在去找楚垣夕得多囧啊？但许彦平没问题。 房诗菱半天没回复，其实不是没看见，而是在疯狂的call卫宁。 这才是时下的交流沟通方式，即时通讯软件改变了很多人的思维方式和做事的流程。 房诗菱：老卫，不是还有几天吗？你们为什么啊？ 卫宁：都说了你改的本子不行啊，我看了都不行，别说别人，你这太水了！只有一周了，我们很悲观啊！ 房诗菱发了个许彦平的消息截图：那也不能现在就联系楚垣夕啊！ 卫宁：还不都是为了你！现在得给项目找一个能存续下去的理由你明白吗？至少要挺到你开机啊！你预付款都打了1500万了现在告诉你《深夜画廊》未能达到开机标准，你怎么办啊？ 房诗菱在合资项目里需要打3000万的款，泰山台7000万。这种付款当然不可能是一次性的，双方都有付款的时间表，《深夜画廊》第一批只需要打500万而已。本来项目如果顺利的话，按时间表打第二批1000万的时候已经进入下一阶段，非常自然。 但是她稿子没过。 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发起方是要考虑止损的，比如是楚垣夕来做，500万不要了，这件事情结束。 当然他一开始也不会打500万这么多，预付款的数量是需要经过商务谈判的，要看项目在这个阶段需要多少钱，要讲道理。这和自己钱多钱少没关系，这叫规矩。 而房诗菱就不一样了。她的创业时间不短，实际上发展的也还可以，调性不俗，但是因为几乎不接广告，收入不高且不说，关键是没有机会积累商务经验。商务经验都是一场场谈判谈出来的，一次次有价推广推出来的，但《深夜画廊》除了融资之外一年也搞不来几次关于钱的谈判。 所以她第一批打了五百万，然后面对稿子没过可能断头的窘境，想的自然不是止损，而是挽救。 但挽救是有代价的，因为名义上不能称之为dey。dey的话泰山台就只能断了，不取决于房诗菱想不想止损。 当初楚垣夕还不解为什么泰山台这么好说话来着，哪知道是因为房诗菱给出的解决方案是——并行，时间表第二批直接上马，按照台本过稿来进行，反正这一期的操作都是剧组建设，和预设卡司们沟通之类的，只需要概念，不需要台本。 如此，台本只要追上进度，只要能在时间限度内过审，就走上正轨了。这么优雅而大气的解决方案跟谁说都很容易通过的，技术跨不过去的流程，现金可以解决。 楚垣夕是因为太忙了放弃对泰山台那边的贴身紧逼，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要是知道了，忍不到八月份就要亮出飞刀。因为，第二批也是要打款的，《深夜画廊》要追加1000万资金进组，不然第二阶段无从谈起。 这就是卫宁吐糟的由来，姐姐，你现在沉没成本是1500万啊！ 第八百五十二章 房诗菱信心仍在 这几天错别字可能会比较多，抱歉。作者君得了不能睡觉的病：咳嗽。不躺下就逐渐好转，转躺下立刻加重，各种办法都试了，还不如不睡觉。因此码字是肯定会码字的，还会多码，不码字还能干啥咧？但是脑子不太好。 —————— 房诗菱半天没说话，卫宁以为她是在品味“项目存续”的严酷性，但房诗菱处在深深的恐惧中，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因此她已经利索的找到那篇热乎出炉的采访，找到关键段落，但是怎么看都是自然而然，没有任何突兀的地方，起承转合非常圆润。 突兀是不可能突兀的，因为采访是按照提纲走的，怎么可能突兀？ 她当然明白项目存续到了关键时期。因为第一次稿子被狠狠的打了回来，100%否定，所以delay之后写的稿子不可能一直憋着等到写完了再丢过去，像上回一样踩着秒针交稿。这种待遇以后都不会有了，现在实行的是随时写随时交稿的制度，恨不能写三分之一集就交一次，所以许彦平作为泰山台负责审内容的人，处于极为有利的位置，既随时掌握台本进度，又有生杀大权。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稿子质量怎么样，稿子质量真的过硬其实他也拦不住，因为这是合作，不是投稿。投稿的话再好的稿子他许总说一声不行，直接毙，而合作方是拍了钱的。 于是矛盾的焦点就在于稿件的内容，许彦平难得的上了一回心，跟进项目组之后认真的审稿，认真的发表意见，而他的意见就是修改意见，折磨的本来内部存在巨大矛盾的三位创作者达成了战略的一致，问房诗菱：“能让许总别特么瞎捷豹指手画脚看吗？” 问题是房诗菱不能……这个月，她自己也加入了创作组，专司注水，力求高质量的注水，但是愕然发现自己注的水还不如两位编辑，人家毕竟跟组那么久了。 而且她不了解许彦平，看到许彦平瞎捷豹指手画脚之后反而觉得这是个工作认真努力的人，提的修改意见虽然让人讨厌但是并不能说是故意捣乱，只是很烦人就是了。没办法，这是人家的特权。 不过房诗菱的加入确实极大的推进了速度，创作能力不行但赶工能力行，也是一个优点，因此虽然许彦平那好多内容没过，但是房诗菱手里的本子已经凑够了八集，甚至还有一点富余的。 这就是她面临的现状。以至于她虽然认识到有些严峻，但是一直觉得这会仍然是可以的，大不了，跑一趟泰山台，面对面的和许总谈谈，履这个薄冰的自信还是有的。 所以面对卫宁和许彦平的过激反应，房诗菱反而不是焦虑而是恐惧，她本能的感到不对，害怕楚垣夕这个时候突然给她如履薄冰的计划增加新的变数。现在已经完全增加不起任何变数了！除非是—— 除非是向好的方向变。想到此处她回复卫宁：我亲自去见楚垣夕。 卫宁愕然，极度的那种，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微信中简单的八个字，他甚至感到由衷的佩服，洒脱，太洒脱了！ 他这半天跟楚垣夕那边也没闲着，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毕生口才都施展出来了，还要严守他和她的商业秘密，燃烧了大量脑细胞，奈何楚垣夕根本没有丝毫松动，特别是，人家说小康里程碑4马上开始了，现在根本没精力处理一个新的大项目，要是一二百万的费用也就无所谓了，几千万的不行啊卫总。 这话说得卫宁十分苦涩。没想到房诗菱有这种勇气和胸襟。 良久之后他说：楚垣夕在魔都参加chinajoy呢，我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停了停，他忍不住又问：话说，你当初决定抢楚垣夕项目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退路？ 房诗菱很快回复：没有，就是感觉巨爽，比什么都爽，感觉就像是一口气喝了二斤咖啡，彻底醉咖啡了，想直接晕倒但是做不到，手抽筋但脑子却十分清醒的爽。 卫宁打了一串…… 房诗菱殷切盼望楚垣夕赶紧回来。但楚垣夕不能，他也想早点回，但是拆奶罩上还有他的一场演讲呢。本次拆奶罩之旅，不考虑杜蕾斯的话，楚垣夕是定位为自己的zhuangbility之旅的。 楚垣夕通过微博孜孜不倦的怼人现在大小也算个游戏界的kol了，开游戏直播估计能有上万在线那种。所以接着拆奶罩的机会登台和玩家们互动一下是必不可少的，不然不利于维持自己的人设。 当然他登台不能只是跟玩家互动，那样主办方觉得效率不高，楚垣夕当然应该从巴人娱乐总裁的角度去做一场报告，以将公司经营和游戏运营为主。毕竟来到chinajoy的也并不都是玩家。 这个演讲安排在下午，中午楚垣夕没跟赵杰一起吃，而是出去逛吃了一圈。这么静下心来一走动，不想各种纠结的事情，他马上发现自己似乎能理解为什么魔都银团集体看不上小康了。连安琪在内，虽然认可他的能力，认可小康能赚钱，但也对小康的发展难度保持谨慎。 这座城市的便利店文化已经颇为普及了，不需要进行市场再教育，但也非常紧致，便利店密度非常大。但是，魔都，是全家的魔都，是岛国便利店三强的魔都，魔都人民实在太认岛国的牌子了！ 楚垣夕原世界中是2016年底来魔都监督里程碑4的推广情况，那时全家已经制霸了这座城市，724和罗森紧随其后，但还没有现在这么夸张。而现在，光罗森就有1500家之多。 究其原因，楚垣夕忽然发现是不是有关部门新出的文件催化了这座城市的便利店渗透率？这可不是个好事情。在这种情况下，易地而处自己是魔都银团，每天生活在这个时间观下，也不会觉得别的便利店有什么前途。 不过，互联网思维玩的就是颠覆，玩的就是降维打击，在岛国三雄还没找到脉的时候，仍然有机会！就算是原世界里最难啃的魔都，不是也啃到三分之一的份额了吗？现在手握一把名曰巴人集团的倚天剑，怕个什么？ 怀着笃定的心情，楚垣夕返回会场，开始和玩家互动报告。 之所以说是互动，因为这是收集了不少提问之后的报告，主要内容是根据问题延伸，讲一讲自己的心得。 这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了，因为选什么问题是楚垣夕说了算的。为了不像杨健纲那么二，不像赵杰那么急于吹牛，楚垣夕选的问题比较专业但是不涉及机密，是市场中的大多数参与者能想明白但是还不明白的问题，很多人根本就没去想。楚垣夕画龙点睛，捅破这层窗户纸，肯定被视为干货，足够交差了。 因此，观众们在第一时间就被调动了情绪，因为楚垣夕一上来就跟大企鹅做对标，题目是——巴人游戏和企鹅游戏的增长之路，探讨得失一二三。 巴人游戏虽然有各种神奇的光环，但是其中最辣眼睛的还是《乱世出山》的增长，这是个流量为王的时代，而增长是就是新增流量。成长为一个一旦割韭菜就会冲上畅销排行榜首位的游戏，靠的是增长而不是其他运营。而巴人，居然连个专司增长的svp都没有，整个巴人内部，恐怕除了楚垣夕，只有产经王乐和项目经理于文辉能说清楚流量是怎么涨起来的。 这种题目要从生意的角度解读，肯定是先说失的部分，比如说，企鹅拥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流量优势，以及流量下的大数据优势。 经过一段开场白，“首先，必须明确什么是增长，买量不是增长。否则凡是砸钱买量的都是增长大户，事实显然不是这样的。”楚垣夕说着翻动ppt，“增长必然是能做出大幅正向循环的事情，无论是精细化的买量还是洗自己的私域流量。我发现很多朋友留言问关于增长的问题，其实增长的核心问题就在于，低利润率支撑不起买量，cpi和arpd的比例必须要低，roi必须要高。” 所谓cpi不是通胀指数，而是每下载推广费用，arpd是每下载回报，“为什么挣钱也买不动量？因为价格会涨啊童子们，会形成恶性循环。但是这仍然是好事，因为，过去你连买量都买不到，都被大长垄断了。 大厂钱多，订单大，折扣率就高，倒退三四年的话反正《乱世出山》是不会买量的。但现在不是了，现在钱多的人广告素材不好或者游戏本身不行，买量也没用，会被更精准的广告素材怼死，你投100万能胜过我投1000万。” 说到这楚垣夕诡异的笑了一下，“这也是巴人买量不特别积极的原因，我们在这方面不行，没有大数据的积累，做不出特别幼稚的广告素材来，活儿不行。这方面企鹅牛逼大了。” 下面顿时哄笑，其实国内市场买量的英雄里，前三名都不是企鹅的游戏，但企鹅摊子大啊，产品太多了，而且都处于高水准，这就十分恐怖了。 企鹅为什么这么牛逼呢？ 只听楚垣夕说：“因为企鹅掌握算法和用户数据，它推自己的游戏的时候，可以事先判断值不值得给某个用户推广告。但其它广告平台不可能让别人的游戏产品和自己的推荐算法对接的这么好。我们给用户定义画像的时候，也就十几二十个画像，对不起，企鹅的数据中台给用户做画像的时候打2000个标签。所以企鹅的买量效率和成本都能做到业内无法想象的好。” 到这里，他加重语气：“跟企鹅硬碰硬绝对是死路一条，做买量型的游戏，能做个差不多的水平，能火个几个月，但是不会持久。企鹅无形中缩短了除渣易之外所有友商产品的生命周期，这就是我观察到的结果，然后把锅归隐到企鹅脑袋上。为什么除渣易我们马上讲。” 这个语气虽然轻盈，但是话题可是挺沉重的，好在现在还有抖音这条活路，在抖音大家都是公平的，诚如楚垣夕所说，比的是广告素材的制作。 “渣易跟其它公司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们有自己的私域流量，虽然并不是特别大，跟巨量引擎、广点通没法比，但是毕竟背靠门户网站，作为种子用户是富富有余了。 ‘种子用户’，这是个关键词，也是朋友们留言中问的比较多的。过去的广告运营方式是不讲种子用户的，公域流量全面铺开，同时靠提升留存率去优化产品，这叫排除思维，排除掉不是用户的，把用户尽量留下。但现在这个流量越来越贵的年代，竞品越来越多，这么做搞不起，至少我们这些小门小户搞不起，所以要用增长思维。 什么是增长思维，说白了就是，公域流量上尽量刺激种子用户传播，蹭流量的红利；然后建设自己的私域流量，把公域流量转化成私域流量是最好的；最后对私域流量进行精耕细作的运营。 这一点我们做的比企鹅强，我们的私域流量更小，但是手段更多。这得感谢抖音等等流量平台提供的宝贵环境，而企鹅暂时不具备这个环境。企鹅也运营自己的私域流量，但是运营手段还非常传统，就是各类游戏社区的运营，分发一些ugc的内容都是比较简单的。这种运营很难让用户在消费官方游戏之外满足对世界观对ip的求知欲。” 其实还有个原因楚垣夕没说，企鹅真正要做，至少自研ip的游戏是可以做到很好的私域流量运营的。只需要把游戏玩家引入企鹅动漫、阅文集团这些ip产出地，私域流量运营是现成的。然而企鹅基本不这么做，原因就不用多说了。 下面顿时好多人想临场提问，因为，到底巴人是怎么个比企鹅强的啊？有些人摆出一副坐不住了的样子想引起楚垣夕注意。楚垣夕当然注意到了，于是这一篇翻过去，接着讲别的，比如社区体验，用户触达、内容的差异化等等，然后转到品牌。 他上午热乎出路的访谈里还探讨了巴人是文创公司，文化品牌才是我们的核心，所以台下的悸动渐渐平复了，都聚精会神的听着。 “很多从业者都认为品牌和营销是挂钩的，是这样没错但是这就大材小用了。在运营品牌时注入互联网思维，品牌就可以成为新的增长引擎，而不是营销的辅助工具。这取决于你树立品牌的时候定下的战略，是树立一个易于营销的品牌，便于收割用户？还是树立一个有助于增长的品牌。所以今天将的这些内容是全局的，是互为因果的，这些都是增长。” 报告到这里戛然而止，比预计的短，但是信息含量十足。一看楚垣夕说完了要退场，立刻好些人不干了，抢过话筒直接问：“楚总，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把私域流量转化成种子用户的？这俩不能直接划等号吧？” 楚垣夕所谓的私域流量，在场的都明白，就是自媒体矩阵上的那些个用户，他们的游戏调性不可能那么高，转化率不可能1:1。结果巴人全网也就几千万粉丝，运营之后游戏日活三千多万，全网粉丝不但没跌还暴涨了。这已经不是转化率的问题了，很多公司最想听楚垣夕说的就是这一点。 没想到楚垣夕说：“啊？那个经验已经是过去时了，我们马上有新的操作模式。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关注一下巴人集团近期的动作，要么露大脸，要么现大眼，作用我也不知道，咱们敬请期待吧。” 这时，远在帝都的开门客，茶室中，程慧琳正在款待一位贵客。此人便是来自印度的明星创业者，oto集团的小李。 茶室中阿哑作陪，三个人一边看手机一边聊天。这是互联网企业开会和会客时候的一景，聊天需要手机辅助，非但不失礼而且效率高。三人的手机里全都是楚垣夕上午出炉的采访，茶室墙上挂着的屏幕中，放着拆奶罩上的直播，前线的人就在楚垣夕台下。 小李拜访程慧琳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oto是做颠覆式酒店租赁承包的，虽然早就进入天朝，已经经历过疯狂扩张、混乱、裁员和再融资等等环节，和开门客完全没有一丁点相似性，但格拉比是oto集团的投资人，而程慧琳是格拉比的联合创始人，这层关系把他们联系在一起。这些同属亚洲的资本不约而同看上了天朝的市场和开放政策的红利。 格拉比为什么要在自身资金严重不足的情况下投资oto这种完全跨界的门类呢？因为孙大圣。oto是孙大圣重点投资的企业，累计投资超10亿$，在软银全球投资总榜上排在前20。 当然，格拉比更靠前，马上赶超头条系。头条系是孙大圣投资的天朝企业中仅次于阿里和滴滴的。在孙大圣的串联下，格拉比和滴滴都投了一亿$给小李。 小李听得很认真，看着台上楚垣夕侃侃而谈，他不住点头。“这个人说的很有道理啊，我觉得倚天剑的这个概念非常好。” 阿哑看到楚垣夕说“敬请期待”，马上吱了一声：“他马上就要下去了。” “让前线的人提个问题。”小李立刻说，“我大概能理解他的内核了。” 第八百五十三章 见我不需要预约？ 很快，台下又有人强势抢夺话筒，然后扯着脖子问：“楚总楚总，我是您的粉丝。我刚看了您上午的采访，您的巴人干的这么棒，为什么又要干一个小康呢？是因为做便利店比做游戏更赚钱吗？” 本来楚垣夕已经想溜了，而且时间非常紧，因为他着急回帝都但飞机没有合适的，于是改了高铁。高铁其实也很快，特别是京沪线，舒适、准时，不用担心晚点也不用早早赶到车站傻等。 归心似箭，都是因为要卖赵杰，至于赵杰本人，还能带着其他兄弟姐妹在拆奶罩上再玩几天。 但是这个问题很好，让楚垣夕非常想回答。他上午的采访过后自己也看了看，发现采访提纲里漏掉了这个问题。这是开宗明义的问题，不应该漏掉，而且用来zhuangbility再好不过了。 “便利店确实是很赚钱，但是便利店还利国利民啊。”他半转身摆了个poss，“又能利国利民又能赚钱，这就是吸引我做便利店的原因。相比之下，其实肉眼可见的，还有很多很赚钱的生意我都没做，很轻易就放弃了赚大钱的机会呢。” 开门客的前线专员立刻追问：“是这样的楚总，巴人和小康这个跨界实在跨的也太大了，像我们这种小白，事先完全不能理解。但是今天看了您的采访又听了您的报告，似乎找到一点联系？” “哎你很聪明啊，有没有考虑过到小康干点啥？”楚垣夕很意外，“确实有联系。其实今天讲的这些，不止是游戏，所有跟流量有关的运营都用的上。所以我做小康看着跨界很大，其实很自然，都是流量运营，都是互联网思维嘛哈哈。” 台下众人听完，眼巴巴的看着楚垣夕溜了…… 等他孤身上了高铁，坐到座位上，发现阿哑的微信又跳起来了。 为什么说又呢？因为早在前两天，阿哑已经打破沉默跟楚垣夕交流过几次了，不过说的都是不疼不痒的，比如交换一下制作短视频的经验等等。这都没毛用，楚垣夕心说如果他看过采访之后，大概就要聊点有用的东西？ 另一边，阿哑已经回到自己的办公区，而且心态极为不平衡，特别是一群平级的和下级的同事观察他的目光，让他十分不爽。 “杨总，刚才那个是谁啊？”他手下的svp按捺不住寂寞，问：“我从没见过程总这么客气，你们以前认识？” 杨总，这是个非常别扭的称谓，特别是在公司内部，在外人面前叫杨总还差不离，反正当初在巴人的时候，内部从来没人管楚垣夕叫楚总，都是直接叫名字，或者老楚、阿楚甚至小楚。 但是在这里，没人叫他阿哑。 “啊，在东南亚的时候刚好撞上，确实认识一段时间了。程总不是客气，程总跟李哥关系很好。” oto的总裁小李其实名叫ritesh，音译瑞题狮，和杀软瑞狮一字之差，但是进入天朝之后一直要求别人叫他小李，因为今年刚刚26，整个创业圈就没几个比他年轻的。不过杨正比他还小，只好叫李哥。 实际上他并没说的很细，因为，他正是得到小李的引荐，跟着去了一趟大马，才得以被程慧琳赏识，成为开门客的联合创始人。 杨正去年20岁，而小李，是一位20岁开始创业而且成功的少年明星创业者，在印度做的风生水起，不但做起了类似如家+美团酒店的模式，而且横跨ota。可能这才是他把集团命名为oto的原因？ 所谓ota，就是类似携程去哪儿飞猪这种在线旅游，或者称为流量旅游。在天朝，ota们时是oto集团的死敌，但在印度，小李已经成功的蚕食了三成以上在线旅游的市场，使得他称为孙大圣眼前的红人。可能也正是这个原因使得天朝ota们一致对外的吧。 总之小李辉煌而年轻的过去激励了杨正。因此oto集团早几年进入天朝的时候阿哑就已经去见过偶像了，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毛都不是，得到大哥亲切的接见，但没留电话和微信。 然后，oto集团想在天朝复制印度的辉煌之路，复制的一塌糊涂，被ota们群殴了一个灰头土脸，快速的亏掉几亿。毕竟天朝是在线旅游业务全球渗透率最高的区域，旅客住哪儿携程们说了算。 这段时间正赶上杨正伴随巴人崛起而崭露头角，见证了这家公司成立半年融到3个亿的￥，见证了投资者们认可了15亿的估值。 从巴人离职之后，本来以为这段长达半年多的工作经历不说传奇也算得上辉煌，特别是楚垣夕允许他使用巴人娱乐联合创始人的头衔，总能够让李哥重新认识他的价值了吧？没想到人家给他指点了另外一条路。 原本，杨正以为自己跟在楚垣夕身边耳濡目染，对创业，对投融资就算没有得到直接的传授，总也算是吃过见过了吧？特别是对于流量的运营，对于用户的获取和转化，对粉丝调性的调理和分流等等，都应该算是有一定的了解了。 但是今天，李哥在楚垣夕下台之后跟程慧琳交流了一番，把他吓到了。 对倚天剑的概念无论是印度人还是马来人，都不可能比天朝土著更懂，但小李居然说出：“其实我就缺一个巴人集团，不，我缺的是巴人信息，很清晰的逻辑，私域流量就是倚天剑。” 可惜就是李哥说到这里不再说了，惟其如此才让人心痒难搔。程慧琳似乎没在意，很随意的嘲笑了句：“我就缺一个企鹅”。 但阿哑不同，他到底是懂点，隐隐约约感觉摸到了什么。 只是程慧琳和楚垣夕隐隐约约有些不睦，否则李哥肯定要找楚垣夕聊一聊的。 所以阿哑才跟楚垣夕唠了起来，采访和论坛他都看了，怎么可能没想法…… 于是楚垣夕看到阿哑问：楚哥，巴人信息现在你给多少估值？ 咦？怎么问起巴人信息来了？是消息传歪了吗？我要卖的是巴人游戏啊亲！ 楚垣夕回复：为啥问这个？你听谁说我要卖巴人信息了？ 阿哑：没有没有，就是随便问问。今天有人看了你的直播，说巴人信息就是倚天剑。 楚垣夕顿时一声卧槽：谁啊？内行啊！ 阿哑：oto的ritesh，你知道这个人吗？他让别人叫他小李，印度人。 楚垣夕还真不知道，幸好这是微信聊天，他迅速百度了一下“oto”、“印度”、“ritesh”，看了一眼然后回复：有点耳闻，他有钱买巴人信息？他现金流不充裕吧？巴人信息估值，1000亿吧。 阿哑当时就喷了，差点一口水喷到工作台对面，心说你特么给我差不多一点！ 当然，跟楚垣夕不能这么说，他发送的是：巴人集团的估值不才300亿吗？ 楚垣夕：这也就是跟你，咱就实话实说，300亿那是给投资者退股用的。巴人信息1000亿的意思是不卖，这数是我拍脑袋说的，你真拿1000亿过来我大概还是不卖。 阿哑：真心的？ 楚垣夕：当然了啊，小李不都说了么，巴人信息是倚天剑啊，你有倚天剑你卖吗？ 阿哑：但是倚天剑也得有个价钱啊，你不是说对商业来说什么都有标价吗？ 楚垣夕：巴人信息有极大的战略价值，私域流量的战略价值，多的就不说了。这种关键点我只能说给自己公司高管听。 见楚垣夕打出“私域流量”四个字，阿哑不禁陷入深思，因为李哥刚刚说的是——我缺的是巴人信息，很清晰的逻辑，私域流量就是倚天剑。 言犹在耳！ 但是现在不是深刻思考这个问题的时机，他停顿片刻，问：你采访里关于我的，是认真的吗？ 楚垣夕眼珠一亮，机会来了！ 他分成两句，分别写在记事本里，然后复制好第二句，发送第一句，说：认真肯定是认真的，但是也得看你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啊。 紧接着发送第二句：我不看资历只看能力。另外你这句话最好撤回，万一被人看见了不好。 阿哑果然撤回了。之所以还要预先写好了复制粘贴，都因为微信不人道，撤回还特么有时间限制，万一第二句输入的慢一点，估计阿哑那边就超时了。 作为回应，楚垣夕也撤回了第二句话，但把第一句留下了。 然后他接着说：话说，如果巴人引进空降高管，确实是不利于企业文化。 然后又说：但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条件可以谈谈。 阿哑几乎是秒回：不能把我当初那个投资圈转期权吗？ 这个问题很关键，实际上楚垣夕早就考虑过，采访中也含混不清的提到过，但是不容易。 首先，不考虑阿哑做商业间谍的情况，真心实意回来，那么他当初的20万股投资权就相当可怕了。要知道巴人一直没有做股本转增，到现在还是1200万股，就算估值300亿也是一股两千五百块，赶不上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到了a股要疯。 那20万股别说转期权，维持投资权都是极为可怕的事情。 所以阿哑的离职，极大的舒缓了巴人员工期权池的压力。现在他想原样照旧是不可能的事情，更别说按楚垣夕采访中所说的转成期权。真这么转了，投资人和创始人团怎么说还不知道，楚垣夕自己原谅不了自己。 而阿哑，经过这接近一年的历练，已经清楚的知道投资权是什么玩意了，也知道自己抛弃了什么……20万股的投资权，如果巴人进行300亿估值的b轮融资，价值几个亿啊！还好，巴人一直都没做b轮融资，而且似乎也不急于再融资的样子，所以心态还能保持平和，反而是始终留在巴人内部才会每天盼着进行下一轮融资。 这些想法都是一刹那间的事情， 楚垣夕看到阿哑的问题立刻回复：所有的遗憾都是因为不可挽回。按照空降高管的的方式，你现在应该非常了解了吧。 说完，楚垣夕主动撤回了上面的两条，但留下了“如果巴人引进空降高管”这条。而阿哑，磨叽了一会才把他的问题撤回去。 阿哑当然明白什么叫引入空降高管，简而言之，期权奖励重新计算。这种期权大体上不会超过巴人集团内现有的高管水准太多，也就是于文辉、陆羽和赵姐的水平，否则期权结构就要失衡了。 等了一会，似乎在做心理建设，然后阿哑像是没提过这件事一样，说：话说楚哥，我现在每每回想当初都很好奇，你是先决定做小康于是做个巴人当倚天剑的，还是先决定做巴人，然后起心动念做小康的？ 楚垣夕心说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因为不但人的心态是每时每刻都在变的，市场环境和赛道也是。像原世界中，在2017年年中的时候，他是绝对没有以小康这么繁忙的业务环境下兼顾做一个抖音自媒体的。 不说时间和精力，怎么做都是问题。很多企业有自己的抖音官媒，就像微博官微一样，但是像m机构这么运营的几乎没有，因为调性不对。m机构可以为了粉丝不择手段，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但支付宝的官方抖音不行，虽然他们肯定也想拥有一个五千万粉丝的抖音大号。某种视角下，这也算是被束缚了手脚，囿于自己的调性曲线上了。 但是到了楚垣夕穿越的时间点前后，2018年的年初，他确实产生过类似的想法。那时，因为原世界的抖音生态大致领先本世界半年，抖音快手等等短视频已经非常发达了，呈现百花齐放的井喷现象，类似本世界的2018年六月份，作为私域流量是既有流量，又具备充分的内容呈现模式，可以最高效的利用起来。 所以他才每天刷一会抖音。主要是为了放松，其次是为了研究，因此才让助理小姐姐搜集内容相关的信息，排成表打印好了拿过来看。 那个时候，抖音生态已经逐渐形成，已经露出倚天剑剑匣的光泽了。对小康，至少在楚垣夕的眼里，远不止一个官方账号的作用，也远不止一个官方账号的价值。 因此当时他就萌生了完全抛开小康做一个抖音自媒体的念头，只不过以当时的环境，小康所处的位置和态势，念头只是念头，距离付诸实施还有极大的距离。固然，他可以投资一些m，但是他要的不是投资，甚至要的不是控股，而是实操，是实际的运营，内容的制作，从内容源头去玩转这片私域流量。 对原世界的小康来说，那时最希望的莫过于自己做成一个抖音，做一个牛逼的短视频app，但是时机几乎完美错过，后来者到了那个时点已经不好进了，强行入场的结果就像微视一样。 其次就是和光同尘，既然做不了抖音，那就充分的利用抖音。山不来就我，那我就去就山，不然还能怎么样？ 只不过楚垣夕的念头太多，包袱也太多，一直也没下定这个决心，没想到突然穿越了，反而丢掉了所有的包袱。 这也是穿越之后楚垣夕第一时间想到抖音创业的原因。 所以要想回答清楚阿哑这个问题，还是挺难为楚垣夕的，到底是先有鸡还是现有蛋呢？ 楚垣夕的回答是：太久远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你还是问我这个月的吧…… 阿哑心说这个月刚特么2号啊！ 只见楚垣夕又说：哎你最近话多了，是开门客也想搞个抖音自媒体吗？ 阿哑一撇嘴，回复：不是啊，是李靖飞让我多跟你交流交流，消除隔阂。 楚垣夕：啊？有什么隔阂？有吗？ 他有些不理解李靖飞的用意，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李靖飞是想让阿哑跟他套瓷，然后打听一下小康是怎么解决开门客遇到的同类问题。 不过想到李铁头，楚垣夕忽然发现这又是个好机会，嗯，应该把李靖飞邀巴人来。机会，历来都是创造出来的，就用……邀请投资者来巴人听取半年报的汇报这个名义吧，名正言顺。 于是整个高铁行程中，楚垣夕不断引诱阿哑说些需要撤回的话，楚垣夕自己也配合着撤回其中一些，在多个撤回标记…… 等他回到帝都已经比较晚了，不太适合召集创始人成员们开个绝密会议，特别是杨苑美这渣渣在声叔回来之后到点就下班，一点创始人的觉悟都没有。楚垣夕不断自责，就应该让成年人的沟通简单点，在路上直接宣布我回去有会，所有人必须在岗。没人举鞭子，像杨苑美这种人是跑不动的！ 结果他来到巴人看了一眼，正准备离开，完全料不到掌握了他精确行程的房诗菱已经上门了！ 这时伊丽莎白和莫妮卡还在魔都没回来呢，楚垣夕是被朱魑叫到巴人这边的，然后愕然看到房诗菱居然特么在场？ 卧槽这什么情况？见我不需要预约的吗？虽然楚垣夕知道这肯定是今天上下午两场zhuangbility发挥作用了，但是这也太快了吧？ 第八百五十四章 信息压制 房诗菱今天一身少女风的妆容打扮，妆很淡，略微打了些遮瑕霜，一身仿佛学生时代的衣裤非常显年轻。不得不承认，也就房诗菱远比常人更纤细的骨相能在这个年龄驾驭住这身行套，换成朱魑虽然也是顶级的身材，穿上只会让人感觉不伦不类。 楚垣夕不由得产生了强烈的吐糟欲，心说您朱魑您不会挡驾吗？不过一转念，她可能不知道三月底在亦庄谷歌大会上房诗菱跟他当众撕逼的事情？要是知道的话……那她就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还有房诗菱，您是怎么做到的，能够一点尴尬都没有，“俏生生”的站在老夫面前？而且还一身的少女感，您就比我小了不到40天吧？这妆跟这一身行套搭配的不错啊？是打算让我回忆起什么美好的过去吗？问题是美好的过去只存在于我心里，已经消失了怎么破？而且咱俩撕的辣么激烈您换个妆就当成翻篇啦？ 不过，朱魑脸上破天荒的第一次呈现出“歉意”这种对她来说几乎没出现过的表情，让他把许多许多糟都咽了回去，然后保持风度的一伸手，把人引入茶室。 房诗菱的心放下一半。她怕的是楚垣夕不见她，或者一见面就崩，只要有的谈就是好现象。 这一刻她的心思无比活络，殊不知楚垣夕的心思也是无比的活络，因为他一瞬间想到很多。 从项目被抢开始，楚垣夕说是必胜，必然拿回项目，但是一直都恨清楚一件事，如果房诗菱真的做到完美，在他不用阴谋的情况下是有机会保住项目的。她至少有上中下三策可行。 所谓必然拿回项目，也必然要留下阴谋的痕迹，到目前为止楚垣夕用的都是阳谋，没有任何阴谋的成份。什么是阴谋？就如同朱魑在三月份项目被抢的时候问楚垣夕的，比如对泰山台的领导，走一点人事？虽然朱魑和楚垣夕使用阴谋的档位不一样，但性质是一样的。 还好，就房诗菱表现出来的能力，楚垣夕发现自己并没有低估她。这样的话，今天就给她加一刀呢，还是让她在幻想中再苟几天？ 走进茶室，朱魑没有直接坐下，而是绕到楚垣夕背后，附耳，小声说：“我今天嘴上可是贴着封条的。” 楚垣夕翻了个白眼，心说虽然我是嘱咐过你跟房诗菱说话嘴上贴封条，但问题是你都快成信息孤岛了，贴不贴封条有啥区别啊？ 当然说是信息孤岛是有点过分，最近巴人传媒和巴人信息通力合作推动小游戏相关ip的短视频内容制作，工作量非常饱满，作品上颇有建树。 这就使得陆羽在和头条系的“联合制片人计划”的合作中占据极大的主动，几乎是推着这个合作计划往前走，甩开其它联合制片人几条街。也让业内人士叫苦不迭，纷纷怒斥楚垣夕你们怎么能够不计经费拿着拍大片的钱拍短视频呢？这让我们怎么混啊！你这投入拍个电影都富富有余啦！我求求你当回人吧！ 楚垣夕看到之后只能回以呵呵，这就是朱魑在传媒公司签艺人然后不去拍影视剧，全力投入短视频的威力。而朱魑，已经很久没有摸鱼了，这些楚垣夕都看在眼里。 不过和《稷下学宫》项目有关的信息一直都是对朱魑封闭的。估计房诗菱也在发愁这种情况吧？她今天倒是挺有意思，一副已经将不愉快的过去全都忘记的表情，使得楚垣夕特别想问问，后来那个谷歌的大哥，就是正义感爆棚帮她撕逼遭暴击的那个，后来他咋样了？ 不过既然她装没事人，那自己也装。想到此处楚垣夕问：“来了有一会了？你们都聊了啥？” 朱魑面色一囧，因为她们其实没聊两句，有限的两句，房诗菱问的是“你怎么还没把楚垣夕撩上手”。这本身倒是个能够快速打开局面的话题，问题是朱魑没法接这个话，于是直接去找楚垣夕了。 房诗菱心说我倒是想聊点啥来着，朱魑这个笨蛋什么都不知道啊！她是学会了一问三不知这个技能还是咋的啦？ 她顿时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哀叹：“还聊啥啊，我可惨透了，算你们狠，我服了。” 朱魑奇了怪了：“我们？我们怎么啦？” “高文明的合同把我套牢了。我是制片人他是导演和第一编剧，结果剧本出不来，这个合同现在让我痛不欲生。”房诗菱寻找问题的角度永远是这么清奇，而且这次她凑巧蒙对了！然后她马上话锋一转：“这是不是你们预谋好了的？挖好了坑让我跳？” 说完，她认真观察朱魑的表情，楚垣夕的表情就不用看了。果然，朱魑脸上的惊异一闪而逝。擦了个擦的，居然真的是这样！ 朱魑的脸上是藏不住事情的，这时听房诗菱一说，顿时想起那天房诗菱趾高气昂的离开巴人之后，楚垣夕跟她说着说着，忽然被她提醒了似的给高文明发微信的事情。问他干嘛呢是不是没憋好主意，结果楚垣夕还很得意的说：“挖墙脚，失败了。” 当时没细想，现在一想，细思极恐啊…… 只听楚垣夕又是呵呵一笑，跟当天的笑声何等相似，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别人你想解套可能费劲，你解套高文明不就一句话的事吗？”这话还有一种理解方式，就是你知道是我给你挖坑了又能咋地？有本事你跳出来啊。 房诗菱生气吗？那肯定是生气的，但是生气没用：“咱们也明人不说暗话，我五月份想换人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再给我半年时间我保证换！” 楚垣夕微微点头，不但点头而且可惜，因为高文明这白眼狼不会感谢他。 此时的房诗菱是极度郁闷，因为问题的症结根本就不在于解套高文明，而是没有充足的时间再找人了。 之所以郁闷，正是因为当初太早和高文明绑定了，为了绑死高文明，在他微信截图的攻势下，不得不签了正式合同。那些截图特么话里话外就是赶紧跟我签合同不然楚垣夕一直诱惑我，你看这价码，一百万，两百万，三百万的往上涨，我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啦！ 因此，房诗菱本来的计划不得不做出调整。原本，她是打算拿高文明的名头唬住卫宁，赢得卫宁的认可，然后再从容确定最佳人选的。这个人选，高文明显然排在很高的顺位，但如果有更优解，也不是非得是他不可，至少划拉来几个强者凑起来闷这个台本是挺好的。毕竟《高站长》的名声仍然很大，对于不了解他近况的人来说更是非常具有信赖性。 结果一来二去本来有时间布局的事情，直接敲定了。特别是在谷歌大会上还未了争夺高文明而跟楚垣夕当众撕逼，使得高文明知道之后发朋友圈庆祝，当然是屏蔽了楚垣夕之后。 然后就做成这样……噢，现在你跟我说可以随便换人？ 楚垣夕心说就算再给你半年你做出来的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因为白沙也是不久之前才完稿的。白沙可是真正的项目发起人，拥有足够的知识储备，都写的这么慢，何况再找别人。 他其实也在观察房诗菱，别看她说的惨兮兮的，但是通过语言看内心，她的内心还很强大，不够惨。这样的话，即使今天给她加一刀，估计她还能苟几天？ 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的说：“所以你这次来，是有什么需求？” 问“需求”这种话，要是在朋友之间就很生硬了，在生意人之间又不会这么问，但是在这个场合则给了房诗菱一些希冀，可以理解成帮忙可以但是不会白帮的意思。至少她是这么理解的。 这就很好了，本来这次也是提需求，房诗菱立刻说：“我想知道你们自媒体新推的《无道昏君》，为什么没漫画啊？” 其实《动物大餐》也没漫画，但是在外人看来《动物大餐》和《动物公司》是一个ip，《动物公司》有条漫，不需要再起一个漫画，而《无道昏君》和《乱世出山》可不是同一个ip，按巴人推《乱世出山》的节奏，怎么没漫画呢？ “因为，不需要啊。”楚垣夕眉梢挑了挑，但是没想解释。这个ip是换套路的，要靠ip+小游戏扩张，和《乱世出山》不一样。 但是在房诗菱那就理解成了这个ip要直接影视化，一步到位。她顿时感到有了腾挪空间：“那这个ip的漫画可以授权给我做吗？” “没必要啊，我这还藏着一个宇宙国漫画大触没事可做呢，硬派画功整天画萌系的《动物公司》，已经想回宇宙国了，我都没让他画《无道昏君》。” 楚垣夕其实听她一问就知道她想要什么。她的要求，可以说别出心裁见缝插针，充分显示出薅羊毛的技巧，洞悉了可能存在的机会。问题是自己是充分了解她为什么而来的，为的是《稷下学宫》的冠名啊，我跟您是刀对枪来枪对刀，您跟着虚晃一枪两枪三枪的干啥咧？ 房诗菱浑然不觉，她立刻软语相求：“帮帮忙吧老同学，反正你也不做。我太难了……” 这个态度让朱魑十分吃惊，她从没见过房诗菱低声下气求人。楚垣夕同样没见过。 其实房诗菱心里是另一番算计，但她想不到自己摆出这么低的姿态，反而被楚垣夕经过复杂的脑回路推理，准确的解读为四个字以退为进。噢，原来不是想薅漫画的羊毛，而是看出了漫画上有羊毛，故意委屈一下，然后没薅到，以达到不薅而薅的境界。高，实在是高！ 任何漫画的创作授权现在都救不了房诗菱，时间来不及了，《深夜画廊》和郑德签的融资协议副本可是放在楚垣夕自己的工位抽屉里呢。他的抽屉基本不放什么东西，如果放的话，都是些有时效性的文件，比如这份投资协议很快就会完成历史的使命了！ 换言之，房诗菱已经算准了自己不会同意，才故意这么委屈。等自己拒绝，她在顺势提出冠名的事情，如此一来相当于游戏里砸装备进行了一次垃圾装备“垫手”，以此增加真正强化那一锤子的成功率。 所以，楚垣夕相当恶趣味的想答应下来，看看房诗菱一垫手就把垃圾装备强化成功了是什么反应。 不过答应的不能这么轻易，太轻易了与自己的人设不符，又会有人说他要跪舔房诗菱什么的。 “那，你都要什么授权？或者说你的用途是什么？把漫画画出来，借助ip热度吸粉用？”楚垣夕一副认真考虑授权的样子煞有介事的问，然后偷摸观察，果然房诗菱脸上在一瞬间呈现出无比错愕。可惜现实不是游戏，没法继续垫手。 “呃……我，我肯定不止是吸粉啊哈哈。”短暂的错愕过后她立刻变得一脸欢欣，像是由衷的感到高兴一样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但是具体需要什么授权，需要怎样的授权方式却变得吞吞吐吐：“我需要……我需要，对了，我需要授予我基于漫画的知识产权创新进行权利申请的权利。” 吞吞吐吐，表示她就没做过准备，正常来要授权的肯定是要做一番准备的，打算薅走什么权利脑子里门清，但是房诗菱没有。惟其如此楚垣夕才不由得暗挑大拇指，心说您的才能足以当一个版权经理了，不但对知识产权下的结构比较在行，而且能在瞬间想到一个自己绝对会拒绝的，不容易！ 得了，这就不能继续答应了，玩一玩可以，不要跑题。 想到此处楚垣夕摇头：“那不行啊，这个权利给了你，你可以基于漫画授权游戏改编，授权影视改编了。” 这个权利划分，也是非原创动漫的创作中比较显著的点，必须事先厘清。非原创动漫虽然是改编，但也设计了诸多角色形象，以及某些所谓的“原创剧情”，就是原著中没有的剧情，在改编的时候瞎捷豹编出来的。 其中尤其以《火影》动画中的原创剧情让人目瞪口呆，把原著设定破坏的面目全非，也让本就千疮百孔的原著设定更加无法自圆其说。 但是这些新增的内容也是有知识产权的。要是事先不说清楚，动画公司就可以对外授权游戏甚至舞台剧、真人剧的改编了。 见楚垣夕终于拒绝了，房诗菱暗松一口气，同时也有一丝惋惜，万一楚垣夕真答应了，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利用才好了。 抛开这丝惋惜，她赶紧变得委屈一点，可怜吧啦的说：“那，那你的综艺冠名能不能考虑一下《稷下学宫》？我和老卫这边非常需要一个强心针。” 楚垣夕做出深思状，也就是不说话，并且目光没有焦点。虽然没有焦点，但他的目光和朱魑的碰了碰，然后发现朱魑一脸茫然，似乎对于什么综艺冠名之类连听都没听说过。不过这应该不足以让房诗菱想到什么，因为她知道要冠名的是小康，跟朱魑没什么关系。 这么一停顿，房诗菱感觉有门，脸色惨白继续哀求：“我这次融资不但签了对赌，而且负了无限连带责任，连房子都抵押了。要是没有强心针，说不定连《深夜画廊》控制权都保不住了……” 嘶……楚垣夕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通过这一番精彩的表演，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房诗菱的内心仍然强大了，她根本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处在绝境中，这叫当局者迷！ 所以虽然战术动作房诗菱已经做的很到位了，但是她今天发功的程度不到位，战略上还不是用生死存亡的态度来面对，所以才会讲出《深夜画廊》控制权恐遭易手，妄图靠卖惨就能打动自己。 如果是生死存亡关头，这个烈度可就不够喽…… 自己这边比较麻烦的是，泰山台和《深夜画廊》约定的日子到来之前没法直接动手，只能做足动手前的准备。换言之，后面的一周是房诗菱的缓刑期。所以，今天不能打她的脸，因为其实她还有死中求活的路。 加一刀固然爽，但有可能把她逼上活路，一旦她认识到绝境反而横生波折。比如她豁出去了，飞泰山直接找邢工说咱换个综艺算了，天知道那么大岁数的老领导吃不吃得消？到时候还得再费手脚。 房诗菱在展开套路的同时，也不得不释放某些信息，可惜楚垣夕处在信息层面的上游，信息层面的压制使得他立刻发现接下来的一周中，最稳健策就是吊住她，让她快乐的活到大限临头为止。 见朱魑也在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自己，楚垣夕假意揉了揉额角，一副非常头疼的样子，然后慢条斯理的说：“冠名这事吧，现在还没谱呢，具体什么时候冠，冠什么价位的对我最有利，我都得考虑。” 吹牛说多写结果这两天没写啥，存稿耗尽了…… 第八百五十五章 内部和睦 其实虽然房诗菱今天最多只能得到一刀，但是她可以有个更良好的开头，就像游戏中角色的出场特效，或者京剧中的脸谱一样，可以带来不一样的感观。 京剧中，曹操一开始是红脸，杀了吕家满门之后说“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于是变为白脸，角色从忠义转为奸诈。 房诗菱也是一样，如果她今天一来就说“我能给你带来什么什么”，或者“我能让巴人获得什么什么”，那么正常情况下楚垣夕就算再鄙视也会听听。 其实还有个和更高端的，叫做“我是为了救你而来”。这些带来的、获得的或者挽救的，不一定是生意和资源，也可以是智力成果。 可惜的是，她既不明白这个道理，也确实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智慧，还是原来的风格，有可能是羊毛的，薅，直接薅不到就换各种花样薅。 这让她的形象更加崩坏，这一刻，在即将套路她的时刻，楚垣夕感觉自己解放了。 思路一解放，思维就变活跃，他决定明天一早就给声叔打预防针。 巴人改制为集团的一个好处就是给别人薅羊毛设置了多道关卡，加了特效那种。比如说ip分级，巴人拥有的ip是分级的，s级以上的授权需要楚垣夕签字，a级以下声叔直接签。因此声叔必须把公司的权利看严实一点，否则这么一个大龄单身男子，万一被绿茶婊们盯上可就要闹笑话了！ 这一刻，朱魑和房诗菱都在等待楚垣夕的下文，因为这话明显只说了一半。 但他短暂的阖上眼睛。符号虽然破了，但是本能还在啊，不得不说，房诗菱这个形象还是挺有迷惑性的，也挺有诱惑性的，要是穿个露大腿的小短裙就更好了，少不少女的无所谓，腿型依然完美就好。少年时代喜欢上女生的男生，有几个是因为朦胧的幻想产生单方面的好感，又有几个是因为心灵相合呢？可惜啊…… 他有那么短暂的一丝犹豫，这个温水煮青蛙煮上一个星期，美少女房诗菱就要面对命运的审判了，是否残忍了点？ 一点也不！不审判她，难道审判我？楚垣夕发现自己别无选择，只能等到一周后再给她一个巨大的惊喜。 想到此处，看房诗菱还想说话，他一摆手：“这个事情我现在没法答应你，但是小康里程碑4马上就开始了，也就几天，到时候才能决定。我现在只能答应你《稷下学宫》处在考虑范围内。另外，没人说过小康不能同时冠名两个综艺，ok？” 房诗菱心中的小人儿兴奋的大叫着，就连她刻意化出的少女妆上都露出一丝真挚的微笑。舔狗果然还是舔狗，说一千道一万也改不了本质！楚垣夕你可以的！姐姐还当你进步了，原来吃的是软语相求这套。那以后也不能硬来，自己过去就是面对楚垣夕的时候太强势太强硬了，emmmm…… 这一晚上有些人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比如朱魑就没睡好，因为她是在挡驾和看热闹不嫌事大两者中二选一选了看热闹，她知道谷歌大会撕逼撕得有多激烈。莫妮卡是朱魑少数的好朋友，就差给她开个现场直播了。 一时间老阿姨这只股是否仍然没跌停的疑问充斥着她心灵，在大大咧咧的包装下，实际上这是个敏感脆弱的心灵。 不过楚垣夕睡的不错，真是相当充实而有意义的一天。 第二天，巴人集团创始人早早齐聚会议室，连杨苑美都不得不在周六美好的时光起了个大早。等她赶到会议室的时候发现自己果然是最后一个，还好时间不算晚。 朱魑顶着个大黑眼圈，不知道的还以为画了什么烟熏妆；椒图坐在一边打盹，可能昨晚又high过头了；声叔正在跟楚垣夕说话，杨苑美凑上去一听，居然是楚垣夕催他：“干脆赶紧找个女朋友算了。” 卧槽？你这不要脸的有什么资格催别人赶紧找女朋友啊喂？ 声叔也是同样的反应：“你劝我找女朋友？你倒是先找一个啊。” 楚垣夕心说我这可是好意，话都说明白了，这不是怕你交往一个白莲花或者绿茶婊然后遭罪吗？再说我可是用心找了，筛过一箩又一箩，你呐？你根本就不找啊！你不找，绿茶婊可是备不住会找你的。 问题是朱魑在这，这话他不敢说。没想到朱魑突然直不愣登的说：“对啊，你劝声叔找女朋友？你倒是先找一个啊。” 会议室的气氛顿时陷入诡异…… 杨苑美就是这时候就位的，一就位楚垣夕就找到靶子，立刻打破沉默，“美羊羊，你这样可不行，声叔一回来你就放羊了，每天走这么早来这么晚，一点也不像创业企业高管，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女总裁呢。要不你也调到声叔版权部门去吧，给他搭个手。” “别啊，经纪公司挺适合我的。”杨苑美使劲让自己变得萌萌达，主要是她之前从南方巡游回来挂在朱魑这边，于是没人管她，而且经纪业务跟她也不是完全对口，有事让经理做就是了，有旁观的理由。到了声叔那边去，她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 “那行，你就两边都兼着吧。声叔，你把一部分版权工作交给美羊羊，不然她工作太不饱满了，配不上即将分到的钱。” “卧槽又要分钱了？”椒图一听立刻就精神了，鲤鱼打挺一样蹦起来。 而声叔眨了眨眼，问：“如果美羊羊配不上，你有什么办法不发给她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杨苑美怒斥。 声叔扶正眼镜，十分认真的说：“因为咱们当初签的协议是挺保险的啊，有降落伞条款。我就一直琢磨着，假设咱们磨洋工不好好干，是不是也可以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我最近工作量实在太大了！我也很羡慕你啊！” 杨苑美明显吃瘪，这意思暗含着就是，到了老子手下了你得勤快点。 只听楚垣夕幽幽的说：“扎克伯格怎么清掉萨维林的你们知道吗？重组公司，虚增其它所有人的巨量激励。萨维林没有，他的份额自然就掉下去了。这个手段比较激烈，后来萨维林打官司拿回几十亿，但是跟脸书种子投资人的地位比还是差远了。 对于一心一意摸鱼的，咱们不用那么激烈，可以做到合情合理。比如说巴人现在估值300亿，我们都表面认可杨苑美同志在其中的贡献和所持有权利的比例是合适的，称赞她对得起这部分权益。但是她已经想躺下了，怎么办？ 简单。巴人下一步的目标是达到比如说一千亿估值，那就进行对应的股权激励，按比例激励给我们大家。每个人完成自己的激励工作，必然使得公司估值提升到对应水位甚至更高。但是杨苑美因为业务上已经跟不上了，干嘛嘛不灵吃嘛嘛香，成了公司里多余的人，所以没有适合激励她的业务，明白了吗？ 这样杨苑美仍然可以吃之前三百亿的老本，但是后面成长的部分没做贡献，所以也吃不到。” 这话说的几个人哈哈直笑，因为楚垣夕一直都是这么埋汰杨苑美的，这回继续用来举例，生动形象，没人感到异样。唯独杨苑美是干笑，因为自己家就是开公司的，最近又读了不少工商管理著作，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为什么楚垣夕以前不说这种话？因为特么巴人的融资对赌没有完成或者说时间点没到，不适合进行新的股权激励啊！现在马上就要跟投资人盘道儿了，结束一场豪华的对赌，然后展开新的激励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细思极恐！如果自己反对会怎么样？太简单了，既然楚垣夕都认可自己在300亿里占据的比例了，那也不用考虑什么降落伞条款，直接开掉就完事了，所有承诺的全给，只不过后面更大头的没有了…… 擦，楚垣夕干的出来这种事吗？杨苑美不由得幽怨地看着楚垣夕，发现他也在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仿佛在说：“看见没有？让你兼着声叔那边是为了你好……” 言归正传，楚垣夕收回恶魔的微笑，说：“昨天晚上回来就想召集你们开会，是因为，我打算把巴人游戏卖掉。” 这石破天惊的话把所有人都镇住了，连朱魑都罕见的没有问问题，而是怔怔的看着楚垣夕，等他进行进一步的解释。 “没人有疑问？那就这样？散会？”楚垣夕拍拍手。 椒图赶紧举手：“卖给谁，卖多少钱？” 楚垣夕心说椒图这个问题好low啊，他沉浸在爱情中的时间太长了，也需要锻炼和成长，不然总是挂个艺术总监的头衔，作为巴人集团联合创始人也不像话啊，带不出去。 “最接近的买家是阿里，阿里要给灵犀注入游戏基因，市场上有好的标的物就可以拍钱，大概能卖300亿，部分现金+阿里股权。不过300亿太低了，我想卖到500亿，不行的话400亿也可以接受。” “喂喂，你刚才不是还说巴人集团估值300亿呢吗？”杨苑美一努嘴，“子公司大于等于集团？”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可以给自己发一个销售任务相关的激励，把巴人游戏卖到300亿以上，然后公司给予我多少多少激励，400亿以上又是多少多少，行权价按照一个合理的价格走，明白了？ 我完成激励任务，公司获利，估值不就涨上去了吗？至于我个人，按说是应该拿销售提成的，要是卖的更高，算超额完成任务，提成也应该更高，但是都走激励了，完美。” 完美个鬼啊！你今天绝对是有预谋的！杨苑美心说这下可真麻烦了，得赶紧找到自己的定位在哪里。 “那理由呢？为什么要卖掉巴人游戏？”声叔问，而这个问题才是楚垣夕等着的。 “理由么……”楚垣夕想了想，这么说：“第一我们可以分一大笔钱，大概分个五六十亿没毛病吧？这样大家一起实现财务自由了。第二，我们还可以转世重生巴人游戏，改个名字而已。” “等等，阿里傻啊？”椒图一抬头，“你当初买《高站长》是咋签的，不是特地加条款要求不允许转世吗？人家阿里那么专业，签协议的时候肯定也要排除这种操作的可能吧？”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这都是商务工作，到时候他们要是不允许我就喷他们，喷到他们服了为止。” 楚垣夕说着想要结束话题，但声叔认真起来了：“等等等一下，你打算怎么喷？那可是阿里，人家不喷你就不错了吧？400亿都超过完美的市值了，还要转世重生，你这我感觉是找喷啊。” “嘿你这话说的，高文明的转世和我的转世不是一个转世。高文明转世对《高站长之家》是直接伤害，因为我不希望高站长的关注用户知道写文的人已经变了，是这个道理吧？要尽量淡化。 但我们转世一个游戏公司不会对巴人游戏的资产造成直接伤害，所有的ip和直接相关的自媒体都要注入到交易里，比如服务号，比如当初拆分出来的《乱世出山》微博等等，打包一个价格。这样我再开一个游戏公司怎么了？你说怎么了？玩家还会关心游戏公司归谁啊？”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咱游戏玩家里有不少是从自媒体几个主号引流过去的吧？”声叔一边说着一边高速的思考着其中的逻辑链条，“咱又不能把主号交给阿里，人家肯定是不乐意啊。而且你把巴人游戏卖了，咱漫画可一直都是在服务号上更新的，还没更完的，今后怎么更？” “后边这是技术问题。我觉得应该是这样，你确定一个完整的大纲，然后把大纲附在合同里，后续未完成的部分仍然由咱们创作，你写脚本椒图画，只不过当成素材持续交给阿里，这是我们的未尽义务。这个很重要，你不要搞太长，尾款估计要以这个内容的完结作为时间点。还有极小的可能，阿里会要求后续创作他们自己完成，不需要我们。” 声叔听了非常的怅然，因为无论哪种可能，当初计划写到隋朝甚至唐朝的情况应该是不会发生了，至少不会由他亲手完成。这是他凝聚毕生功力的作品，和亲儿子相比也不差多少，但资本家不考虑，一句话“你不要搞太长”，从钱上考虑，就决定了许多因素。 所谓世事难料，正是如此。 然后，楚垣夕接着说：“至于前面的问题，我估计阿里会提出来的，但是，这说明，叔儿啊，我就直说了，你没有游戏基因才会这么问。你玩游戏可能行，做游戏不是那么回事，所以阿里也才亟需注入游戏基因嘛……” “行你别卖关子了。” “游戏本身做的好，你用户的注意力自然就集中，根本不怕别人分走。你游戏做的垃圾，那用户时间被我分走了活该啊，我不分别人也会分，你自己做烂了有什么办法？非要甩锅给我？给你一个巴人游戏你都做不好你还有脸哭吗？赶紧吞粪自尽吧。” 声叔心说我到时候得瞧瞧你怎么喷阿里的人。 楚垣夕摆了摆手，“这个交易，时间我推迟到年底之后了，最近不卖，给赵杰留几个月的时间发力。咱们最近通力合作在帮赵杰推他的小游戏模式对吧？这个工作非常重要。小游戏+ip这一套搞不搞的起来，关系到巴人游戏到底能卖几百亿。” 几人全都似懂非懂，只听杨苑美问：“那个灵犀是什么来头？” “阿里的一个子公司，也是动物园的一员，看起来还是很认真的要搞游戏吧，已经在研发游戏了。” 椒图一想，喵喵喵？“那阿里岂不是已经给灵犀注入基因了？” 楚垣夕扑哧一笑，“没错，注入了致敬基因。” 椒图心说啥叫致敬基因啊？咱能说的别那么文艺吗？ 声叔一听，emmmm……“那不错啊，等几个月之后他们就更需要巴人游戏调整他们的基因了。” 朱魑一看要散会，等了这么半天了赶紧问：“你们都对这个价格没异议吗？巴人游戏一年能有70亿以上的收入啊，怎么你们都觉得500亿很多？a股那么多游戏公司好几十倍市盈率呢。” 椒图挠挠鼻子：“其实是有的，但是想想反正我也不懂，干脆甭问了。” 声叔呵呵一笑：“做人不要太贪心，300亿的现金还要怎么的啊？” 楚垣夕很欣慰，朱魑这是有进步啊，问的问题很靠谱。“阿里唯独这个价格开的非常合理，当时我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立刻答应下来。” 说完之后他立刻快刀斩乱麻结束这场内部和睦的小会，叮嘱所有人保密之后赶回小康。小康距离里程碑4一步之遥，所以根本没有周末的概念，诸事繁多，能允许楚垣夕跑两天已经很不容易了。 第八百五十六章 李铁头上门 okr制度下一家大型企业周转起来，总裁的工作量是巨大的，因为不止产品线上有人要汇报，还得负责统筹全局。 楚垣夕的okr和国内一些使用okr的还不一样，是鼓励员工跨项目组编队的，逐渐淡化固定的项目组，强调临时团队，所以对管理层的考验更大。换成一个习惯于脱离一线的总裁过来，光铺天盖地的任务申请和为之拟定的里程碑计划表就能把人吓傻。 一旦进入工作状态时间就过的飞快，时间欻欻的就跑到了八月9号。 这几天江湖上颇不太平，床破在太平洋那边天天发功，然后出现了极搞笑的一幕——天朝那么多年没有被宣布为汇率操纵，直到这几天￥自然而然的破了7而未加任何干涉，被宣布为汇率操纵。 紧接着，床破以迅雷不及眼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发表了一番决裂宣言，表示米国不需要天朝的市场，苹果星巴克爱咋地咋地，今后不允许天朝公司到纳斯达克上市！ 最后这句话在资本市场上掀起轩然大波，影响的不是一家两家，而是全部。那些已经在纳斯达克ipo了的企业无不坐蜡，而正准备赶过去的直接瞎了，不知道川宝宝是说着玩的还是动真格的。 看见这条新闻之后楚垣夕青春怒放：“我真想给川皇点100个赞，实在太特么英明了，天朝的好公司终于有救了！” 袁苜一边吐糟一边笑：“点赞的时候叫川皇，不点赞就叫床破，你当人家是牛夫人啊？” 因为上市条件的原因，多少天朝企业本来稳扎稳打能够成为参天大树的，就为了赶着投胎，以牺牲未来为代价钻进ipo这张大网。要知道能去纳斯达克本身肯定有两把刷子，不追着上市跑，发育不会走向畸形，就不会脱离纯粹的企业经营。不过不追着上市跑就难以变成资本的工具，投资人也不答应…… 然后ipo了，投资人们庆祝了没几天就会发现大环境不好。换成好年景早赚翻了，可现在，流动性枯竭的陷阱正等着他们，卖，仍然是卖不掉的，依然要为保住纸面价值而努力，最终在资本的运作中没有胜利者。 天朝对于川皇的回应就是——公布了魔都自贸区的免税方案，扩大改革推进开放，以王道面对霸道。 国内相对来说比较平静，楚垣夕就记住三件事。一件是小事中的小事，华灯区块狗终归还是发出跑路公告了，果不其然，那次上门的三家区块链明星全特么没安好心，这群狗娘养的！ 另一件则是大事中的大事，有关部门细化了规则，重新允许上市公司并购游戏相关的资产。这个方案一出，再次震惊资本市场，资本市场天天被震已成常态，特别是那些喜欢揣摩上意的，完全找不到方向感。 实际上要不是政策原因，以巴人游戏的收入早已进入头部，从去年到现在就应该天天被人问价才对，这个市场上，需要买利润的可不是一家两家。可惜新方案出来，巴人游戏的体量已经太大太大了，a股市场上有资格做并购的锐减。 有关部门的新政对楚垣夕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利于提价…… 最后是一件不大不小挺有意思的事情，米国那边24小时内连发两起大型枪击案，然后床破秒速甩锅给游戏，连续下令要求玩家必须先做背景调查然后才能合法的购买游戏。于是游戏股闻声而动，特别是玻璃渣的股价一泻千里。 楚垣夕就乐了，可见出了事情就甩锅给游戏是放眼全球都适用的技能啊！就是玻璃渣您收入又不靠守望屁股，您跟着瞎跌神马？ 在床破的威吓声中，沃尔玛下架了所有暴力类游戏的展示和视频，但是没有下架任何一把枪。枪是必须继续卖的，敢下架枪支，床破非得跟丫拼了不可！ 八月9号是个事故多发的周五，华为发布了鸿蒙os系统和方舟编译器，而且开源了一部分方舟的框架源代码。 这是一颗射向安卓的子弹，敞亮的说，要解决安卓系统安全上和效率上的痛点，增效40%。这也意味着，今后谷歌替华为向米国国会要政策的情况已经很难再发生了，靴子落地的一刻，所有的事情都将有个定论。 不过楚垣夕不那么关心，因为他已经暂时熄灭了造车的心，那就祝愿鸿蒙os一切都好吧。 他比较关心的当然是马上就要开始的小康里程碑4，不过今天也有一件值得关心的小事情，就是《魔都堡垒》千呼万唤终于上映了。 到了八月9号这天，《哪吒》票房已经30多亿了，眼瞅着奔50亿而去。巴人的自媒体吃了《哪吒》一波红利之后脑满肠肥，食髓知味还想再捞一票，然后放眼望去，临近档期里有潜质的也就是《堡垒》看起来略有可能。 其实巴人里有不少质疑的声音，特别是这个卡司的问题肉眼可见的严重，但是陆羽力挺。楚垣夕问他为啥，陆羽吞吞吐吐的说：“因为人家给的广告费了啊……” 楚垣夕随便搂了一眼，发现这片的发行方痴迷于自媒体广告，巴人的公众大号和影视无关，但是《高站长》是做影评的，同样接到订单，价格把陆羽都镇住了，赶快抢了过来。《高站长》在巴人信息已经是明日黄花了，历史使命已经完成，只要不是土蜜蜂级别的广告都可以接。 看到报价就算楚垣夕也暗自咋舌，《高站长》自从被巴人接手之后就没怎么正经发影评，在国内影评号里已经是臀部了，居然接到不容拒绝的广告单价，那别人呢？而且他们不止发站阿婆主都不放过，光自媒广告费用最低最低也得破千万了吧？ 这么有信心，为什么不好好做点映呢？《哪吒》可是完全相反，自媒体广告是什么？点映才是提升口碑的王道。 这个广告单价直接勾起了楚垣夕的好奇心，但他最近实在太忙了去不了，于是放巴人的员工浩浩荡荡的奔向了影院。连巴人的联合创始人们也去了，这些天他们逐渐从能够分到几个亿的兴奋中平复过来，可以认真工作了。仔细想想，没小康的话这些权益以巴人的赚钱能力总是能兑现的，现在无非是顺利兑现一部分而已。 结果不到两个小时，公司微信群里已经完全没法看了，先去看的声嘶力竭的告诉后面的同事千万别来，摸鱼不值得。 还没走的员工当时就不干了，就为了带薪放半天假也得去啊。 “真的不值得，我还没看完，遭罪啊，遭罪！还是工作使我快乐！可是一想到我的工作是吹这个片，啊——” “陆总你的广告费收了多少？咱们现在删文还来得及吗？不删文估计要掉粉。” “有那么差吗？” “卧槽，有那么差‘吗’？某瓣分数已经出来了，3.9。” “刚开始不代表什么，会回升的。” “回升毛啊，现在打分的应该是流量粉和原著粉居多吧？这特么就是评分巅峰了。” “看了这片我现在特别为去年上映的《阿修罗》感到不值！这片首日票房好几千万了都，卧槽啊。《阿修罗》只是剧情烂，但是人家特效牛逼啊！关键是人家特效都是在同一图层里的，这破片尼玛成本都给卡司了吗？战斗都不在一个图层里边。” “我很矛盾，我又想发朋友圈叫大家别去看，但是我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看过这个电影。” “这片太悲情了，你想想世界末日外星人要来灭族了，冲在最前面的居然不是战狼而是……你能不悲情吗？” 楚垣夕不得不冒泡了，不能让他们这么狂欢下去。“喂喂，你们应该带着工作的心态去观影，看片是工作内容，不是让你们去休闲娱乐的。吐糟没关系，但是吐糟也要能给公司带来流量再吐。” 群里瞬间清静了，楚垣夕满意的看了一会，继续发送：“我需要高质量的评论，有没有高质量的？我要言之有物的。” 王乐：“我说两句，从产品运营宣发的角度这片错的离谱啊，这不是明摆着儿童片吗？咱们小时候难道不爱看穿着制服保卫全人类保卫地球的动画片吗？《太空堡垒》不好看吗？剧情根本不重要好吧？如果目标观众是小学生初中生，走校园路线，学校批观影费用，几个亿的票房应该很轻松。” 陆羽：“我总结了巴人信息几个技术官的意见，这片的战斗视效太糊，打得热火朝天，整整五分钟都没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对打，因为没抽帧。《变形金刚》就有这个问题，到《大黄蜂》把这个bug改过来了，放慢了对战速度。这种片没细节就会失真，必须调整动作特效，《蜘蛛侠》的动画就故意抽了帧，打击感立马不一样。” 下面有人附和：“对，没有正确的动态模糊，没有准确的动作调整，帧数越高越糊。” 楚垣夕看得直皱眉，这特么倒是高质量言之有物，但是不好做内容啊，难道特地写篇剧方的技术？这刚拿了人家经费，太不道德了。 这时椒图突然冒出来：“等我回去做一个视频，保证牛逼。” 结果他回来就做了一个长城汽车的广告视频vs《堡垒》精彩瞬间的剪辑对比…… 这坑爹的对比视频扔到抖音上拿了上百万赞，成了本次观影活动的唯一收获。 不过楚垣夕是没空欣赏了，因为李靖飞来了，如他所约，来听取巴人的半年报，以及确认对赌划转事宜，顺带谈谈退出的可行性。 巴人的半年报已经正式出来了，这个正式的报告不能隐瞒海外收入，即使是划入应收账款的也要体现在报告中，所以数目还是很感人的。相应的，投资者确认这份报告书也需要一定时间，就连魔都银团，明明派来了财务“协助”巴人聘请的审计机构一起做审核，仍然慎而重之的拿回去研究。 唯有李靖飞，一直三推四推不敢登巴人的门槛。 “李铁头，你说你这样，怂的跟孙子似的，干嘛啊？”楚垣夕坐在茶桌前哈哈大笑，“难道我还能吃了你啊？” 李靖飞干笑，因为楚垣夕这孙子都不带动手的，没事放点风吐点糟，他在开门客就备受关注。特别是做了专访之后，巴人这个半年业绩一报，也不知道这帮人的注意力是怎么被带歪的，全都盯上他所持有的巴人集团股份了。 这股份现在老值钱了啊！当初闭着眼瞎投三千万，投得实在是太英明了，现在值几亿。可惜就是投的少了点，应该allin的机会错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也不知道开门客是不是这个机会。关键是，他这相当于身在曹营钱在汉，这笔投资越赚钱就让他越不自在。 想到这事，李靖飞是一腔子问题憋在脖子里边，感觉脖子要爆了，但是没法问，问谁，都不能问楚垣夕。 他这种混合了惭愧、委屈与焦虑的心情完全写在脸上，搞的楚垣夕都很犹豫，这样的李铁头，到底要不要坑他啊？就像在幼儿园欺负老实的小朋友一样，怪不好意思的。不过转念一想，丫并不老实啊！ 想到此处，他继续说：“我知道，你拿着巴人的股份，巴人、小康都在我控制下，小康跟开门客有点口头上的不对付，所以你作难了，是吧？你把巴人的股权退出不就完了？” 当初投资的时候，协议写的很清楚，股东持有的股份是不能自由交易的，只有某些融资节点来临的时候才能行使某些权益，卖给认购下一轮股权的投资者。而所谓的某些融资节点，并不包含b轮。 换言之投资者想退出只有巴人集团回购股份一条路。好在对赌协议虽然输赢很大，但是包含了对应的退出激活，特别是管理层已经定格完成对赌的情况下，李靖飞想退出，确认对赌并划转的这个时间点上是可以选择退出的。 过了这个村，就得巴人集团主动提议回购，投资者的退出将失去主动性。 魔都银团也想退，最近一直在跟楚垣夕比拼内功，磨了好久了，主要是价格不满意。其实郑德也想退，不过目的不一样，退出来才有钱投给小康啊。 这个情况李靖飞是掌握的，他不但掌握，也想等楚垣夕加价，加价他第一个退出。不能用自己的钱投开门客，他这个cfo当的实在太职业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楚垣夕也希望他们退。退了，卖巴人游戏就不用分他们钱了，就这么简单。这个事情虽然巴人内部有保密的可能，但是如果阿里说出去，那是谁都没办法的事，虽然阿里未必会说。 实际上在一项重大交易达成之前，参与方是应该保持缄默的，否则可操作的空间就太大了。但是这事谁也不敢保证，所以楚垣夕也希望尽快操作。 不过郑德不能这么退了，这么退了之后难免给人感觉自己把郑德一起坑，那俩都已经跳车了，郑德可是上了小康的车的。因此他这几天一直在劝说袁苜，把退出价格调整到360亿估值，你们满意否？ 袁苜：“我们满意。” 楚垣夕：“不，你们不满。” 这种沟通是李靖飞没有掌握的。但袁苜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因此今天李靖飞上门，楚垣夕一改往日先试探后确定策略的风格，也不去带动对方心理，诱导对方的感觉，而是三言两语就组织起一场微信电话会议，这边是他和袁苜、李靖飞，那边是魔都银团，商量退出价格的问题。 其实魔都银团已经收到风声，楚垣夕愿意把价格上调到360亿，这一下就涨了20%啊！能在楚垣夕这吃两个涨停板可是真不容易。虽然这个价格他们也不是特别满意，但是已经达到底线了。 于是会议在愉快而友好的气氛中开始，不过很快，当袁苜表示我们不退的时候，几个人顿时各有心思。 魔都银团想的是，郑德跟特么楚垣夕关系良好，因此存在着想什么时候退出就什么时候退出的可能性，至少比他们的可能性大，所以郑德可以继续观望。 而李靖飞，无论对袁敬袁苜还是对楚垣夕的了解都比魔都银团多一些，顿时感到很意外。他知道袁苜这是代表袁敬表的态，而袁敬，是一个结果导向的人，考虑进场退出的时候根本不考虑感情因素，只看合同和条款，只看该不该进行操作。 换言之，他摸不清楚袁敬是感觉巴人还会升值，因此这时不宜退出呢？还是跟楚垣夕达成什么额外的约定了？ 毕竟退出条件是一方面，估值高低也是必须要考虑的。 “哎我说楚垣夕。”李靖飞在旁边咋呼一声，“你们可不带秘密协定的啊。咱投资人虽然份额不一样但是你得一视同仁吧。” 楚垣夕心说你可是想多了，我费劲巴力把你今天这个时间约来，想坑你的地方可不止是协议。 第八百五十七章 蒋干盗书 “对对对。”魔都那边立刻跟茬，“虽然巴人不是上市企业但是有什么应该披露的信息，按照企业经营原则也应该对我们披露啊，我们有知情权的。” 你们看我有那么迂腐吗？楚垣夕心说咱已经非常给面子了好不好？不给面子的背地里协议都签了一大堆了，我只是吹吹风而已。再说了，就算掰扯，卖巴人游戏的事情也不属于“应该披露而未披露”的事情，八字都没一撇呢。 只听袁苜说：“交易嘛就是有人想买有人想卖，我哥说最近楚垣夕在巴人这边分配的精力挺多的，看着像是有大动作，所以不着急变现。” 切！分配精力？网络对面顿时有人产生强烈的吐糟欲，分配精力就能带来企业估值提升，那所有创业者都集中精神不就好了？巴人的成功明明是特么运气好时机也好，这种成功是不可复制的，怎么你们还把他的精力换算成钱啊？ 然而楚垣夕还挺受用的，没错，我的精力就是估值啊。说的好，晚饭加个鸡腿！ 他的手机放在桌子中间方便所有人听，只听手机中传出辛西娅大婶的声音：“行，各有各的选择，互相不受影响就好，我们认可360亿的价格了。李总你呢？” 李靖飞心说你们怎么这么快就缴枪了啊？还说互相不受影响，这不就受了郑德不卖的影响了？ 有些话其实不需要问，问了伤脸面，而且没意义，但是，万一呢？李靖飞在权益和脸面之间果断抛弃了脸，问：“楚垣夕，能不能重新设计一个退出节点啊？现在退出价钱倒是还不错，就是有点不甘心。” 楚垣夕心说这时候看不到魔都银团的表情殊为可惜，本来人家可是很痛快要下车的，不知道现在是继续不屑一顾呢，还是重燃对巴人股权的兴趣。 他轻飘飘的说：“要说重新设计个退出节点吧，也不是不行，但是万事万物都是有成本的，你打算付出什么成本呢？” 我特么就是不想付出代价所以才跟你打个商量啊！李靖飞心说楚垣夕是肯定不可能吃亏的，想从他这讨点合同以外的好处实在太特么难了，不过好在他还算是尊重合同的，就这么地吧！ 他叹了口气：“唉，我就那么一说，360亿也不少了，我也退。我需要钱投资开门客啊，不退也不行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李靖飞的语气是不情不愿的，非常之勉强。 “哎别啊，开门客有孙大圣注资，还缺你这仨瓜俩枣的？”楚垣夕心说你要是不退可就好玩了。 李靖飞顿时一激灵，一丁点的勉强立刻抛到九霄云外，这要是能提现而不提，然后开门客那边嗷嗷待哺，楚垣夕再给吹吹风，那多有意思啊？ 楚垣夕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发现距离计划中的时间还有点早，得留他们多聊两句。这个会客室的石英钟作为装饰物原本挺多余的，因为现在的人全都看手机时间，那个时间比什么钟都准。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楚垣夕的手机有巨大的用处，而时间拿捏也必须精确，这个会议可以早点结束但不能晚。 想到此处楚垣夕跟魔都银团和李靖飞聊了一下退出的细节，这个细节还是挺有用的，有时会影响到税负，差一个百分点也差不少钱呢，预先筹划是个很友好的举动。 眼看时间很快来到下午两点四十，楚垣夕适时的结束了讨论，魔都那边挂断了电话会议，于是手机放在桌子中间没有动。 袁苜在他们聊退出细节的时候就离开了，一是无关二是避嫌三是她也有好多事要忙，小康的事。于是屋子里只剩下李靖飞和楚垣夕。 李靖飞发现气氛进入微妙，正想走，没想到楚垣夕反而谈兴很浓跟他聊开了，从世界经济聊到毛衣战聊到米国政治，而且还颇有见地。 比如说聊一聊所谓的三权分立，行政不能干涉立法和司法，但是立法和司法的却可以明目张胆的干预行政，甚至于整个西方或者说接受西方思维方式的人都没人觉得这里边有问题，是个非常有趣的现象。 又比如说西方的议员制度也很有趣，他们只要自己那个狭小的票区稳的住，议员的身份不丢，就敢飞天爆炸，纵横捭阖无人能治，无论提出什么反人类的议案都没事，于是拉着全国人民一起炸。至于他们的议案能不能通过？靠煽动和裹挟啊。 李靖飞心说楚垣夕今天这是咋的了？怎么这么能聊？您小康那边不忙啦？殊不知楚垣夕也着急着呢，怎么还不来啊？再不来就得改聊国内的了，聊国内的多危险啊…… 正在这时，玻璃门外朱魑“噔噔噔”跑了过来，不敲门推门就进，然后一歪头：“楚垣夕，你怎么还在这墨迹呢？泰山台邢工都到了！”说完看了眼李靖飞扭头就走。 伴随着一声“卧槽”，楚垣夕勃然变色，脸上适时的呈现出慌乱状，身体像弹簧一样弹起来，叫一声：“老李我先走了，你也回吧。”然后“嗖”的一下追着朱魑飞出会客室。 偌大的会客室里就剩下李靖飞一个人，眼瞅着透明玻璃外面楚垣夕跑远了，而他的手机，静悄悄的，就在桌子上，而且一直没人动过，还开着，屏幕上显示着微信群。 楚垣夕这手机的亮屏时间可是够久的啊，也不怕费电？李靖飞的脑子里冒出这么一个念头，紧接着，发现这个手机对自己的吸引力开始不断攀升，马上在脑海中形成两个大字看看？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脱了缰的野狗一样撒泼狂奔，窥视楚垣夕秘密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 看了看玻璃门外，并没有人，如果有也可以早早发现。因为光线的原因，里面看外面是一清二楚，外面看里面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他麻利儿的拿起手机，第一件事就是退出微信看笔记本和日程之类的东西，结果发现笔记本里东西很少，而且日期都很久远，看来并不怎么用，日程倒是满满腾腾的，光今天明天就一大串，问题都是和谁开会，去哪之类的事情。 擦，明天就是小康里程碑4开始？李靖飞仔细看了看，这是个收回，不过没什么卵用。再往后看了看，8月17号这个周六，是小康a轮融资路演。 李靖飞很想把这个破手机关上，“小康融资”这四个字到现在已经开始扎他的眼睛了。看到这一篇，他就止不住的想，当初自己的选择到底对不对…… 关键是楚垣夕这孙子简直痴迷于路演，你说你a轮融个资，随便找几个投资人聊聊不就完了吗？谁还能不给你面子是咋的，这么一路演，变数可就出来了。要不然说不定我还不跳车呢…… 这个融资时间比里程碑4更没用，因为楚垣夕早就散出消息去了，8月中旬，搞这波路演，具体时间待定。现在不过是摸到一个具体时间，除了感受一下楚垣夕爆棚的自信心还有什么用？ 想到此处，他又打开楚垣夕的微信，希望这里能挖到点啥，咦？ 突然间李靖飞眼珠变尖，因为楚垣夕的微信里，是把“阿哑-杨正”置顶的？ 什么情况？楚垣夕微信里置顶了七个人或者群，两个是巴人和小康的工作群，一个是个叫许彦平的男人，一个是个叫冯林的女人，听都没听说过。打开扫一眼，许彦平这个完全不感兴趣，冯林，咦，我看到了什么？楚垣夕这孙子，这是有女朋友了吗？擦！大新闻啊！不过看着又不能100%的确定，这个这个……算了算了，今天不是看八卦的好时机，可惜了！ 其它的，一个是和袁敬袁苜的三人小群，我就知道这三个人肯定有密约，哼！可惜打开之后发现信息非常零散，而且大多数都是过时的。特别是，最近半年非常少，时间越近，出现越多的是“发起语音通话”和“语音通话结束”。 一想也是，袁苜就在眼前呢，根本不需要通过微信交流了，擦了个擦的，感觉错过一个亿。还有两个，一个是杨正，另一个，是赵烛江？ 传声科技赵烛江？非洲土霸王？他怎么被楚垣夕置顶的？李靖飞好奇的点进去看看，发现里面聊的内容简直辣眼睛，而且，怎么全是聊的造车相关的啊？这俩人你们挨的上吗？八竿子都打不着吧？这跟狗城突然跳出来陪下周回国造车有一比啊！ 最后，就是杨正的了。他倒是也想往下找找，问题是下面蹦的太快，每秒钟都有群在跳动，这楚垣夕到底是加了多少群啊这是，这看的过来吗？99+群聊信息的不知道有多少，他也不敢点，最后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杨正的。 点开看看？就看一眼！李靖飞这回没什么心里斗争了，都看了一溜够了也不在乎多看一点少看一点。 结果就看一眼就再也停不下来了，这俩人聊的是什么！李靖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紧往上拉，看前边的内容。一边翻一边冒汗，他感觉自己巨狼狈，生怕楚垣夕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或者派个人过来拿手机也是一样。他不可能一直不晓得手机没拿吧？ 而且他们聊的这个天怎么千疮百孔的啊？这么多撤回撤回是什么鬼？这些没撤回的只言片语，断断续续的看着已经很辣眼睛了，有些东西似乎也应该撤回？但是楚垣夕忘了撤？ 正在这时，忽然，他看到一周前，八月2号的一条聊天：我不看资历只看能力。另外你这句话最好撤回，万一被人看见了不好。 卧槽！霎那间，李靖飞感觉自己都明白了！然后冒出一身冷汗…… 杨正这不像话啊，这是把开门客的融资情况告诉楚垣夕了？不知道，关键部分撤回了，但是这特么就不好说了啊！还有这里，这里，和这里！李靖飞往下划拉着，感觉眼睛疼。 他频繁的抬头看外边，生怕有人过来，旋即想到这不行，这个不能光自己看！怎么办？录像！ 他伸出颤抖的手，拿自己手机录，因为不熟练而错了两次，总算录下来，一刻悬着的心却放不下来。这个手机怎么还原现场？怎么让人看不出来被动过？刚才那个群呢？ 一脸懵逼的李靖飞再也找不到刚才开电话会议的那个群了！楚垣夕的微信跟自己的微信就不是一个微信，他这到底有多少群在跳啊？这么会的功夫整个界面已经沧海桑田了，用来语音通话的群是哪个来着？根本找不到啊！ 还好，他用楚垣夕的微信搜了一下“李靖飞”，总算找到了。“呼”他一屁股坐回沙发里，拿手一抹，一头都是汗。 另一边，楚垣夕在茶室里正给邢工请罪，正跟投资人掰扯回购股份的事情呢，估值差60亿条件谈不拢，一下没主意时间云云。 邢工心说你特么合着跑我这zhuangbility来了？ 他旁边跟着许彦平呢，许彦平一看邢工这脸色就知道该说什么：“楚总，要不，你别着急，你先去把你那几十亿的生意处理处理？” “不用不用，我已经让他们回去了。”楚垣夕露出自然的微笑，一副其实也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样子。 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李靖飞就算再废物也该搞好了吧？楚垣夕假装一摸兜，然后支使朱魑：“我手机落在会客室了。” 说话间，他跟许彦平对了个眼神，许彦平略微点头，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高深涵义。 许彦平，是楚垣夕这次请邢工来巴人看一看的行动中，存在的唯一变数，邢工本人反而没什么变数。 像邢工这种带级别的大领导考察一家跨省的自媒体公司，其实还是挺招物议的。请邢工来巴人，原本就是楚垣夕计划好的送给房诗菱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刀，早就在谋划了，只是现在看来效果有点溢出，有点杀鸡用牛刀。但是因为早就在策划，也不好瞎捷豹改，那就来吧。 至于正好送李靖飞蒋干盗书，这个只是搂草打兔子。李靖飞不来，其实也有办法把消息散出去，但是既然来都来了…… 让邢工来一趟，主要是需要让这位老先生明白一件事情，你丫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要总以为可以俯视巴人集团。实际上在这个年代，巴人就是因为不做网红电商所以对经济的带动不直接，因此显得level不高。像如涵、像缇苏，这些上一代的网红电商，实控人无论去哪走业务，都是省级高干陪同，接待规格非常之高，因为可能会带动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 当然，想要做到如涵、缇苏的地步也不容易，需要专注和专业，不是随便一个抖音大号想做都做的成。 楚垣夕相信只要把邢工拉来应该就不至于出什么问题，所以关键还是能说动他来，这里边许彦平居功至伟。 至于为什么要请邢工过来一叙，那是因为……楚垣夕发功来着。 楚垣夕当然知道想让许彦平去说服邢工把项目主导权交出来费劲，但是不可能比上次还费劲吧？因此，作为chinajoy采访的后续，许彦平就被楚垣夕告知了这么一个逻辑：你们那个综艺我是不会投广告的，但是如果交给我来做，我自己投自己没毛病。 许彦平：“这没意义啊，你这是让我帮你要挟台里？” 这个话其实也可以这么理解要挟台里可以，但是必须没有我。他还是有一点清醒的，台里关于这档节目的囧境他一直都没说给楚垣夕，关键的关键点，已经报到省领导耳朵里了，这一点没有泄露。 所以本来台里有分歧。有人希望别干了，反正台里也没什么损失，接着干可就该台里出钱了，这时候止损简直完美。 但是邢工不乐意。可是不乐意也两难，因为下一步就要码卡司了，综艺的卡司是有讲究的，台本对卡司有影响。现在内容出不来码卡司别提多别扭，特别是泰山台的综艺更是如此。 有人希望继续干，但是别让《深夜画廊》干了，至少再找一家有实力的实体参与进来，关键是找个能写这套本子的写手。要是能找到的话，反正《深夜画廊》也交了钱了，重新谈一下控盘比例，恐怕房诗菱也只能接受，然后还让她接着干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能写这套本子的写手找不到啊。要是能找到，当初还轮得到《深夜画廊》吗？早在卫宁泄露创意之前泰山台已经轮过多少人了…… 卫宁希望就这么着，过了房诗菱的稿子得了，然后进入下一阶段。反正《深夜画廊》这回给的稿子说水是特别水，但是符合原先划得道道，用来交差顶多被批个不及格，但不会像上回似的。 当然这话他不敢跟邢工说，而是鼓动许彦平，许彦平是负责过稿的，一点头，今后再有锅就全是许彦平的了。 ：。： 第八百五十八章 水到渠成 许彦平当时心说我不给你丫捣乱我都对不起良心啊，你还让我接锅？你清醒一点点！所以就一直杯葛着，直到楚垣夕月初放出冠名的风声。 卫宁原本以为这是根救命稻草，至少对房诗菱是稻草，不说泰山台这边，有这笔注资她面对郑德都硬气啊。 没想到稻草在许彦平手里，经楚垣夕催化，会变成催命符。 楚垣夕是这么催命的：“我是给台里另外一个选择。这话卫宁当初对我说过，房诗菱给了他另外一个选择。” 许彦平能干到如今的地位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非常清晰的听懂了楚垣夕真正要表达的涵义是什么，是通过甩锅卫宁来要挟台里，这种要挟的方式非常隐秘，柔性很强，且不连累他。问题是你跟卫宁不是好朋友吗？ 关键是他也知道之前楚垣夕、卫宁和房诗菱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来龙去脉楚垣夕都通过闲聊天吐糟的形式透露给过他。 但更关键问题是：“时间，时间来不及啊楚总。现在问题是邢工催着时间呢，转交给你，就算你现在开始写台本，岂不是比房诗菱还慢？那对台里来说还不如多给房诗菱点时间啊。” 楚垣夕十分奇怪的问：“谁说我是现在开始写台本啊？我有现成的啊？” “啊” 楚垣夕相信微信电话那头的许彦平表情一定很可爱。“你没听错，我有现成的台本。你不是知道吗？这个创意是我提出来的，给卫宁看了开头，对吧？” “对啊。” “谁说我给他看了开头，我就只能有一个开头啊？我只是截了个开头给狗日的看看而已。”楚垣夕反正现在手里有完整的台本了，拥有除署名权外完整知识产权的，用三百万鞭打白沙写出来的台本，所以随便他怎么扭曲事实。 许彦平还能说什么呢？这么做对不对？显然对啊，不然给看个全本的之后卫宁再把项目给房诗菱，那楚垣夕不得采取点激烈措施了？问题是你特么倒是早说啊！你看看为了这台本把我们邢工给急的！ 因此，他根据以上事实写了一份报告面呈邢工，大意是具信这个项目另有隐情，当初的来龙去脉是这样这样以及这样的。因此，巴人现在有已完成的台本，而创意本身就是巴人集团提出的，所以巴人手中的本子如无意外是完全符合条件的。同时，巴人集团非常非常非常有钱，实控人和小康是同一个人。 邢工一看这还坏了，人家摆明了不可能把台本传过来给人看的，这都不用说。他倒是有心让巴人把本子打出来，然后来个人带着本子过来传阅一下，但是许彦平此时已经得到楚垣夕的提点，跟他说，要想建立互信，就往帝都走一遭吧，人家忙着几百亿的生意呢，怎么可能为这点小事专门跑一趟。 楚垣夕通过漫长的几个月时间，已经通过多个维度给许彦平建立起了这个印象《稷下学宫》对我楚垣夕只是个极小的小事，还不如《乱世出山》的影视剧有份量，根本排不上议事日程。只是因为项目是被人夺走的，所以我才上点心。 逻辑链清晰。 所以，邢工和许彦平大骂一阵房诗菱坑爹之后，坐上了去帝都的高铁。 楚垣夕今天特地布置了一下茶室，把小康那边制作的道具给搬进来了。邢工落座之后，他对面墙上挂着两张大号的地图，一张全国，一张帝都，其中帝都上北密南疏的插了许多小红旗，而全国的则不然，帝都插着大红旗，魔都、羊城、鹏城和西湖插着小红旗，另外一些大城市插着小黄旗，并且某些区域涂成了不同的颜色，比帝都的地图要细腻的多。 邢工不能轻易开口，许彦平察言观色，立刻问：“楚总你这是什么风格啊？为什么要挂地图，搞的跟要作战了似的。” “您还真说对了，有水平！”楚垣夕的大拇指直接比向邢工，“这不是我有两家公司而且在一起办公吗，另外一家小康马上开始全国作战。” 他就等着人问呢，不问都要主动往上引，立刻滔滔不绝的说起小康来，讲一讲国家对便利店行业的新政和扶持，讲一讲各省市的定位问题，讲一讲小康的扩张路径和未来规模。其实邢工肯来，楚垣夕就知道事情基本上不会再有什么变数了，肯来说明不想项目黄掉。这个前提下，说服起来很容易，有很多种手段，比如zhuangbility的手段。 小康，经过一番吹风邢工大概其是听说过了，毕竟有可能冠名的嘛，但是了解估计是不了解的，有必要让他知道知道。小康不同于巴人，和缇苏、如涵的模式不一样但是对经济的带动是一样的，说不好谁高谁低。 所以在老派干部眼里这个是实业，可比作自媒体有排面多了。改开这么多年了，官面上的事情不论怎么变，“招商引资”四个字都是极重要的，特别是gdp增速逐年下降的今天，未来规模是几百亿、上千亿的大型连锁机构，这个可就非常吓人了。 关键是楚垣夕不是光放嘴炮，明天就开始全帝都拓店，店面都打理好了，地推队伍都扩编了，然后紧接着就是按照地图上的旗子推过去，履带一样的碾压式地推即将展开。 相比之下什么《稷下学宫》真是不好意思拿出来跟人家谈啊…… 邢工的心态本身处在摇摆中，当初一直坚守底线，现在要是不坚守了岂不是被巴人集团占了便宜？但是如果被占便宜也不丢脸的话，那倒是不用太纠结，都到这关口了，两害相权，总不能让它黄掉吧？省领导还等着看成果呢，什么控盘不控盘的都这样了也就不重要了。 因此邢工发出了除寒暄外的第一个有力的声音：“台里的意见是，赶紧把《稷下学宫》这事落实了。” 许彦平也伺候邢工多年了，立刻接过话茬：“楚总，你那个台本，拿出来给邢工过过目吧。” 楚垣夕点头，从茶桌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沓装订好的打印纸递给许彦平，许彦平一看，这是连清样都打好了，带目录，带页码的。 邢工静静的翻着台本，楚垣夕察言观色看不出什么表情起伏，心说不愧是当领导的，这方面确实不一样。 他直接打开笔记本，开始处理挤压的公务。今天的事情在近期算是少的，但是架不住他连着设计了两场会务，所以并不是做作样子，而是在微信里发号施令噼里啪啦打了很多字，只是不发语音。 许彦平有点崩不住，害怕邢工有什么不良反应，比如觉得自己被轻视了等等，但扭头看看，邢工纹丝表情没有，于是茶室中的气氛顿时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他又看了一眼坐在茶桌另一角的朱魑。 朱魑百无聊赖，有点犯困的感觉，但是也不说话。空气中一股淡淡的zhuangbility的气息围绕着她，也让她感到略微不适。 不但不适而且还很别扭，因为楚垣夕做事一般都是直来直去的，无论见人聊事还是做决定，很少像今天这样专注于“秀”。自打邢工一进来楚垣夕就在秀，跟一老头，有必要吗？楚垣夕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图呢？思考这个复杂的问题一度占据了朱魑全部的脑回路。 正在许彦平打算跟朱魑聊两句找点话说，破坏一下这个令他感到不安的气氛时，邢工忽然开口说：“楚总，听说你们要在环翠搞一个文化产业园？” “啊？那个啊。”楚垣夕抬头，“那个主要是阿里在推动，我们就出个ip占点干股。噢对了，还负责个炒热网红景点的推广工作，不过那都猴年马月的事了，现在无所谓。” 这事连许彦平都不知道，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噢，文旅产业园，又是个百亿的项目，而且无所谓？ 邢工发现自己准备极为不足，特别是环翠地区搞的这个文旅产业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因为省里领导还挺重视的。“ip”这两个英文字母似乎有种魔力，年轻人才懂，但是能够迸发出巨大的能量，产生可观的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而自己、包括台里，似乎一直与之无缘。 字面上的解读是完全没意义的，工作多年，在自己的方法论中，这都是必须实操一次才有可能掌握的东西，问题是怎么开始？而对面这个年轻人，他不但早就开始，而且已经赚了大钱了。这一刻，邢工以不符合年龄的敏锐，思考到一个关键问题，于是立刻问：“楚总，你说，《稷下学宫》能不能形成ip？” 这个问题出乎楚垣夕的意料，但是值得回答。 他不得不中断脑海中思考的小康相关的问题，换台切频道，切入到泰山台这边来，然后缓缓的说：“养ip很费时间也很费钱。巴人的ip是有趋势红利才养起来的，费钱的部分让抖音这些平台来承担了，我们吃了红利。《稷下学宫》的话，如果没有什么红利的话，想要形成一个能持续赚钱的ip，恐怕需要很久很久，而且投入极为不菲啊……” 邢工完全没想到楚垣夕是从钱的角度赤裸裸的进行回答，心说不愧是商人，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把他思考的那些文化啊、氛围啊、明星之类的统统比下去了。 时间久投入高，但是，如果做成了呢？一瞬间，他日渐衰老的脑海中冒出许多念头，不过终归还是一声叹息，算了，不去想它，先把本来的目的达成吧。 想到此处，邢工沉吟片刻，说：“行吧，你这10集的台本无论从质还是量上来说都已经远远超出我的预期了，我觉得没问题。具体的条件，你跟小许谈一下吧。关于控盘问题我表个态，台里可以只占四成，但是宣传上要采用一个柔性的说法。” 楚垣夕做了这么多工作之后终于等到这个水到渠成的答复，不禁心有戚戚焉。原先给房诗菱设计了三把大闸刀，这是第一刀，并且感觉她应该是过不去的，现在看来当初真是用力过猛了。当初为什么用力那么猛呢？还不是气得？现在想想，完全没必要怒火攻心嘛，多大点事…… “宣传的时候不宣传这一点就完了，我是个商人，只看重实际，这些不重要。”楚垣夕说话间看了眼许彦平。许彦平平静不下去的外表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因为邢工让他谈意味着后面正式接手的就是他，卫宁惨遭ko。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另外那个冠名的事情，我来做的话，冠名费不会少于5000万，这个等双方商务谈的时候加进去就行了。不过，《深夜画廊》那边台里打算怎么处理？” 许彦平一撇嘴：“让卫宁去处理呗。这台本水的，邢工都亲自过目过了，别提了。” 楚垣夕心说卫宁不是邢工爱将吗？你这么当面落井下石合适吗？ 没想到邢工长叹一声：“唉，这个卫宁啊，竟然想让台里通过《深夜画廊》的稿子，随便对付一下，这能对付的过去吗？省里领导怎么看？部里领导怎么看？怎么上会？怎么给广大观众以交代？我们就完全不要脸了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楚垣夕直到这时才一脸懵逼，心说什么什么？怎么还有省里和部里领导的事情啊？怎么还要上会啊？你们这是闹的哪出？ 只听邢工说：“既然楚总这么大方，那我也保个证，《乱世出山》的剧，播放绝对不会出问题，这个片现在各方都寄予厚望啊，说是架构方式开了时代的先河，我可是相当期待成片。” 楚垣夕相当迷惑，为什么您会看好这个剧呢？我自己都没谱啊。按计划，九月份这个剧就要杀青了，到时候是骡子是马就要见分晓，张咚咚您可千万别玩砸了啊！ 很快，聊过闲篇之后两人告辞，楚垣夕和朱魑送到公司门外，往回走了两步发现朱魑站着没动，似乎在发呆。 楚垣夕一回身，从侧面看了看朱魑，发现她真的是在发呆想事，这可太罕见了。他刚想手机抓拍一下，忽听朱魑幽幽的叹了口气：“老阿姨死都玩不过你啊……” “我这几百亿的体量碾压她，她怎么可能玩的过我啊？” “说的也是，可是我没想到你的心可是够硬的。”朱魑也转过身，两人四目相交，发现楚垣夕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既无囧色，也没有因为心太硬而内疚。“老阿姨说她负无限连带责任抵押房产应该是真的吧？” “那得看她怎么处理和郑德的融资，噢，也许还牵扯到以前的融资，塌缩的时候很多不是麻烦的事情都会变麻烦。” “那她真的要无家可归了？这也是你设计好的？”朱魑说话间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房诗菱在高歌中走上末路，看到了自己多年维系的友情毁于一旦。 “绝对没有。”楚垣夕无奈的说：“我可没想到她这么急功近利，都签了这么蠢的对赌协议了还把房子抵了。” 抵房子这事楚垣夕也是后知后觉，因为并不在郑德的融资协议里，是房诗菱负了无限连带责任之后的连锁反应。 只听朱魑问：“但是她除了抵房子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当然有，她融资的技术不行怪谁啊？她就不应该盯着杜爽融资，天朝那么多投资机构呢，陌生的机构她一家一家拜访过去不就完了，总有投给她的吧？非找认识的人给她融。” 楚垣夕面不改色的说着，不过这话就很违心了，因为理虽然是这么个理，但他早就算定以房诗菱的创业经验，99%会去找杜爽。她要是肯去拜访陌生的投资机构一家一家推过去，她去年就融到资了。 朱魑又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因为无从判断楚垣夕所说的话是真是假，还是因为房诗菱积小错为大错。“那然后呢？《深夜画廊》就该归郑德了？” “不知道啊，这是郑德的事情，他们肯定选个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方式处理吧。”楚垣夕很轻松的说，“再说《深夜画廊》现在能值多少钱？也许会转卖给咱们？” 朱魑顿时眼睛大睁：“窝靠！你还真有打算赶尽杀绝啊？” “这不叫赶尽杀绝。胜利者为所欲为，我要是想赶尽杀绝，就把《深夜画廊》买过来，然后注销掉。这才叫赶尽杀绝。”楚垣夕说着，看到朱魑瞬间怅然的表情，呵呵乐了一声，“你也别生气，从她抢项目的时候就化友为敌了，或者从来也不是友，这是她的选择。怎么对朋友，怎么对敌人，你必须分得清。” “可她不是你梦中情人吗？” “我必须忘掉这一点。而且，梦中情人也不能构成阻止我的理由。” “所以说你铁石心肠一点错都没有啊。你有没有不忍心过？或者有没什么别的情绪干扰过你？”朱魑似乎很难过，而楚垣夕偏偏不知道她在难过什么。 他摇了摇头：“当然有了，我到现在都想跟她上床。” 朱魑猛然回头：“那她现在跟你上床你会救她吗？” “不会，我会给她十万。” “那不就跟于娅楠一样了？难道老阿姨在你心里就跟于娅楠一样？” 楚垣夕的嘴角上翘：“于娅楠是顶级的。价钱可以商量。” ：。： 第八百五十九章 里程碑4开启 转过天来就是八月10号，周六，小康在全城开店的日子。 里程碑4是个比较复杂的里程碑，分内外两层，外层又分成三条支线。第一条直线是帝都从北向南沿着地铁干线的脉络在周边合适的地方以每天4到5个店的速度开新店，一直推到明年2月，历时半年，计划是800个店，其中选好址铲下地皮的目前还不到五分之一。 但是只要后续的钱没问题，这方面楚垣夕倒没太大的担心。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杜恤的身体会不会劳病复发。 第二条支线是投单车，投单车是个非常吃资金吃人力的活儿，把车扔出去不是结束只是开始，还需要大量的人力去维护。 这条支线楚垣夕比较担心，因为即便招募到足够的中低层管理和维护团队，也没有办法保证不出岔子，这个环节的失败是可以复制的，但成功复制不了，只能是出现问题立刻解决。 第三条线最简单，就是帝都推进过程中，分出人手去另外几大城市去复刻小康在帝都的里程碑3。也就是拿下一块区域，密集开十来家店，构成一个小圈子，在里面投单车。 这方面比较吃的还是钱和人手。 综上所述外层事务都是需要大量人力和经费来推动的，这也是当初那么多人觉得楚垣夕跨界不可思议的原因——你一个搞移动互联网的，吹泡泡你在行，但你没这种下地干活的基因啊。 所以楚垣夕嘲笑阿里游戏基因的时候从来不往死里嘲笑。 相对而言内层的争议远比外层大。 里程碑4的内层，包含一个大版本的app更新，这个版本在公司内部被称为大数据版本。其实之前的版本也收集用户数据，但是因为一共就那么巴掌大点地儿，用户就那么多，所以它不“大”。新版本对于大数据的操作和处理，要求上直接飞升好几个台阶，对大数据组是个相当大的考验。 然后是抢车位玩法要正式推开了。这个玩法说起来简单，但是非常容易出问题，又是经济内循环的第一个产品，可以说是检验小康app团队能力的一道试金石。同时也对店长店员的随机应变能力有较大要求——那些需要车位的客人是肯定要到店里问个清楚的，小康店员的培训里重中之重就是怎么使用app，每个店员都得粗通，至少有能力给用户解释。 好在初期各店是有地推人员帮着撑场面的，这个功能就算出问题也不会立刻引发大规模的负面效应。 这是争议比较小的部分，还有一个争议比较大的，就是里程碑4的骑行到底要不要上链。目前单车骑行产生的健康币都是没上链的，到上链的时候，这些不上链的币是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曹翔那边用于里程碑4的技术已经早就实现了，但是关键是5g还没来，现在上链，对用户的手机负荷实在太大，很可能适得其反。 但是健康币一直不上链，也会产生一定的问题，目前数量还少，甚至不用通过技术手段，直接通过运营手段就能回收。但里程碑4之后用户数势必上涨，不上链的健康币一多，今后上链的时候，再想把这些没上链的通过运营手段都回收可就费了劲了。 为了这事楚垣夕和曹翔反复权衡，最终决定暂时还是不上了，今后采取运营和技术两种手段一起解决。否则，很可能导致用户讨厌小康app，一旦归入个流氓软件之类的那就完蛋了。 所以，里程碑4的开启注定是低调的，没有鲜花和掌声，没有楚垣夕等公司高层到场剪彩，也不摆花篮，只有地推人员一个路人一个路人的扫过去，一个一个把人请进店里，链接wifi下载app。 这种一个一个不厌其烦的推进是玄铁剑法，既笨且呆，聪明人不喜欢，但是重剑无锋，无坚不摧。 房诗菱如果掌握这个办法，一个投资人一个投资人见过去，该赔笑的赔笑，该低声下气的低声下气，可以拿到更好的ts，不用负无限连带责任，楚垣夕也不敢叫嚣百分百拿回项目。 米国天才黑客霍兹大神如果掌握这个办法，一个街区一个街区推出去，早就把他的无人驾驶设备带出一片新天地了，估值不知道要几十亿。 但他们聪明能干。 此时，聪明能干的房诗菱也在加班，《深夜画廊》作为一个比较健壮的自媒体矩阵，周末也是不轻松的。她的deadline其实是8月9号，因为10号就是周末了，不过9号交最终稿，到12号之后才会出结果。所以这个周末非常关键，许彦平那边必须得时刻紧盯着，万一需要的话，下周一就亲自走一趟泰山台。 比较奇怪的是，为啥卫宁这两天都没动静了？以前类似的状况，卫宁是非常活跃的，经常在不同的小群中说话。 她忍不住冒了一下卫宁：老卫，你们周一才看稿？ 卫宁那边半天也没回，房诗菱以为卫宁没看手机，结果突然，卫宁回复：你那稿子还用看啊？顶着许彦平的diss硬传，跟上次交稿不是一样水吗？又多水了半集？ 房诗菱：没有，真没有，这次内容真的充实了很多，我用高文明的毕生幸福起誓。 卫宁心说您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啊？他回复：但愿如此吧，反正上一次那种浓度的是没戏，邢工亲自看过。 房诗菱：你就不兴帮我说点好话吗？ 卫宁委屈的不要不要的，等了半天之后才回复：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妙，邢工最近都没怎么骂我，自从上次看稿之后。 房诗菱：不骂你还不好啊？ 卫宁：昨天甚至我都没找着邢工人，许彦平也没找到，奇了怪了。 房诗菱没当回事，这段时间她的压力明显变小了，创作组灌水的经验愈加丰富，难得的是高文明改变了他执拗的工作模式。 过去高文明是跟自己死磕，写出完成度很高的内容来提交给灌水组灌水，然后他自己的内容止步于三集的量再无寸进。现在他似乎了解到自己能力的上限，然后不再追求写出什么牛逼的东西来，改写小片段，成本大套前后连贯的写不出来，小的片段还是能写一些的，这一下给灌水组提供了大量的素材用来灌，所以才说内容又充实了许多。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楚垣夕的承诺。这个承诺不但让她轻松了，也幸福了，甚至还把好消息告诉了杜爽。 杜爽这段时间在郑德做自媒体投资做的风生水起，每天胡吃海喝，跟几个月前给房诗菱融资的时候胖若两人。 主要是这段时间抖音电商的环境实在是太特么好了，让他闭着眼睛都能投到大鱼。 要说带货能力，快手是大大强于抖音的，相同粉丝数带单量能把抖音打趴下。但问题是抖音声量高，传播快，这又是快手不能比的，因此各种大品牌追求品牌效应甚于短期利润的，都跑到抖音去发广告单，使得抖音账号的商业价值凸显，一万粉接到广告单已经是日常行为了。 这就使得愿意在这条赛道上砸钱的投资者变得更加踊跃，千万级的估值和几百万的投资简直是欻欻的走。而郑德，最近正春风得意呢，随时可以从巴人提出钱来使得袁敬腰杆极为硬气，给杜爽的指标就是没有指标，看准了就投不要缩手缩脚。 杜爽在大夏投资那么多年了都没有这种环境，心说原来这就是袁苜能够屡败屡战的原因？还真是我上我也行！ 于是他老人家脱掉枷锁开始蛮干，一套大力金刚掌打出去，几个月的时间就撒出去上亿，但是成果斐然，有不少先期投资的mcn机构已经发育起来了，虽然也有极少数翻车的，但是不良率极低，凸显自己宝刀未老，在自媒体环境中仍然是一个金牌投资者。 因此杜爽对房诗菱的好消息完全没感觉，甚至于都有点忘了这笔投资了，虽然对《深夜画廊》的投资仍然是他进入郑德以来所主导的单笔投资中数额最大的。 所以房诗菱居然等来了一条：很好，加油。 这就完了？她超不爽的继续发送：你不祝贺我一下？ 杜爽秒回：祝贺啥啊祝贺？钱到帐了吗？就算到帐了也不够啊，各种收入至少回来一个亿才能回本，又不是回来3000万就回本了。 回完，他忽然想到自己能进郑德，能有这么爽的工作环境，其实是楚垣夕建议袁敬挖的他，这就非常奇妙了，楚垣夕真是个送财童子一样的贵人啊！难得的是楚垣夕不但送财，自己也聚财，这就非常难得了。 他顺手搜出楚垣夕的微信，给改了个备注叫楚垣夕-送财童子，然后又顺手发了条微信：楚总牛逼，几千万的冠名说冠就冠了。 结果楚垣夕回了个疑惑的表情：啥？什么冠名？你说小康冠名综艺？ 杜爽：是啊，刚听房诗菱说的，您给她承诺了。 楚垣夕发了个冒汗的表情：事情要是都像想象中美妙就好喽。 这段话让杜爽不解其意，而楚垣夕也知道了房诗菱居然还什么都不知道。他这边，虽然没到连合同都要签了的地步，但是许彦平是手拿把攥的，邢工的态都表过了，其它的无非就是合同条款而已。 邢工还是可以的，只要了个4成，并没要求什么49.9%之类的，六四分也是楚垣夕完全可以接受的比例。那剩下的他自然可以让一让步，所以这合同对他来说相当好谈。 许彦平其实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因为台里很少签这种不控盘的协议，所以估计没有现成的合同模板，得回台里找法务方面的专家现做。 也就是说，楚垣夕这边只需要签约，交稿，走个审稿的流程然后就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具体时间可能是未来两周之内，换言之，他得马上联系齐雨，因为齐雨不见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从芒果出来，也不知道是以什么模式出来。 正在这时，李靖飞忽然发过来一段语音，问：“老楚，你后来跟杨正聊过没？” 楚垣夕也很好奇昨天他到底都看走了多少，有没有把最该看的部分看走。这间茶室，李靖飞是知道里边没有摄像头的，因为楚垣夕说过他挺反感有个摄像头24小时记录自己，这茶室主要是他用，因此只有门口有个摄像头对外，记录出入的人和时间。 昨天其实他是挺想装个针孔摄像头偷拍的，但是想想算了，万一走路风声露出马脚，反而成了他的罪状。所以到现在楚垣夕都不知道蒋干盗书到底盗走了哪本书。 要知道他为了真实性，可是特地调整了自己的置顶，连冯林的账号都暴露出去了，这牺牲不可谓不大。还有赵烛江也被临时置了顶，暴露了自己的社交圈和意图，赵总可是马上ipo的人，好在造车的野望暂时已经是过去式了，暴露的不算多。 此时听李靖飞主动提阿哑，那最少该看的部分是看到了吧？ 所以他现在也很想跟李靖飞聊，不过不能让李靖飞看出来：麻烦你用文字，我今天太忙了听不了。 李靖飞简直日了狗了，心说我特么就三秒钟啊！他只好输入文字：我是问你后来跟杨正聊过没？ 楚垣夕：啊？你问这个干啥？我以为你着急签退股协议呢，下周一我就让法务拟协议，然后传给你和魔都银团，走完流程大概一周，你也看一眼，没问题下下周给你打钱。 李靖飞心想看来楚垣夕是什么都不知道，还不错？他继续输入：好的好的，有劳了。我问杨正是因为，他跟陈总提了些不切实际的建议，是不是受你的影响啊？ 楚垣夕给了个很官方式的回答：我跟阿哑同志达成了某些一致性的意见，并且在某些见解上有共识。咋了？影响到你们什么了？ 李靖飞：啊没事，没什么大事。 点下发送，他心说能没事么？这特么杨正要是你的商业间谍，那特么简直就是庞统啊，跑这献连环计来了！后边是不是还有苦肉计、借东风和草船借箭啊？ 原来开门客这段时间有没闲着，第一家旗舰店已经开了几天了，位置在望京，结果十分不尽如人意。 开门客在楚垣夕看来就是个开市客+无印良品的四不像，主要借鉴开市客costco的地方有两点，第一点，会员费制度，不是会员不给进门，第二点，减少选品。开门客的选品和沃尔玛麦德龙相比要少的多，仿佛大号的便利店，但是也经营生鲜。 用程慧琳的话说，我们还有第三点呢，就是提供最优质的服务，用app体现这些服务，用户会员费买的是我们的服务。 然而他们在利润率上跟开市客可是不一样，做不到开市客那种议价能力，这个关键地带的服务惨遭缺位。于是，开了门之后的开门客，地推非常努力的把人拉进来，注册会员交会费，然后会员们进来之后拿算盘这么一拨楞，发现就生鲜值得一买。 于是开门客的旗舰店就被用户玩坏了，当成生鲜店来采买，类似无印良品的高客单价产品无人问津，每天水电气不少用，人工也不能少，全白瞎，这谁受得了啊？合着这群用户来买东西买的不是服务，买的是便宜？ 这岂不是开市客没当成，当成了永辉？ 与此同时开门客也在旗舰店开业之前散出了一些单车。并且，也不知道是因为李靖飞在跳车之前从楚垣夕这里套走了单车的正确使用办法，还是他们自己摸索出来了正确的模式，又或者只是无脑复刻小康单车的所有模式，毕竟小康单车早就上线了可以随便山寨，总之开门客的单车和小康一样主打免费骑。 其中精髓的一点，是开了付费会员之后免费骑，注册普通会员但没开付费之前需要使用骑行券免费骑。 这个精髓点，为开门客旗舰店开业当天拉来了最少两百个付费用户，可以说是整个开业过程中最大的亮点了，虽然这些客户也是进门之后目不斜视直奔买肉区，和其他客户没什么不同。 程慧琳看着这份开门的成绩单肯定是笑不出来的，而新空降来的高管众口一词，广告打少了，这事不着急，可以慢慢来。 在天朝，广告的威力显然是最直接的，靠地推虽然能够截住最直接的人流，但广告可以提升知名度，让人慕名而来。 但是在这个时代，对于这种地区形势的店，该怎么打广告又是个问题，小康在前面的里程碑里也有同样的问题。原本杨正可以负起这个责任来，无非是小康怎么搞的他也怎么搞，通过帝都本地公众号，最好是望京本地公众号，还有抖音上的帝都探店号进行带量。 但是恰好这个时候，李靖飞不知道杨正是新得到了什么智慧，对程慧琳提出石破天惊的问题——咱们现在转型便利店还来不来得及的问题。 —————— 可能十一期间本章说和书评只能发不能看？这几章槽点颇多啊，听不到你们的声音可惜了…… 妙书屋 第八百六十章 薛建华的“迷人”点子 这就是李靖飞所说的“没什么大事”，这事儿大了！ 这也是李靖飞不惜冒着风险蒋干盗书的原因，这里有疑问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这就是楚垣夕不知道，要是知道了非得给阿哑点赞不可，为了年轻人这份勇于承担压力的精神点赞。大海航行你一船工跟船长说咱这船开错方向了，不但开错方向了，咱这船也不合适，要不把大船卖了买艘小船吧？这船长不把你扔海里去那绝对是亲生的。 楚垣夕是实在没想到自己在撤回撤回中一通神侃把阿哑带跑偏到这个角度，不过他自己这边也确实非常忙，没空管别人太多。 经过一个忙碌的周末，十家新的店铺顺利沿着五号线向南开出，一次性扎进四环里。这个时期其实小康内部还是比较平静的，因为处于准备最充足，人手最充沛甚至溢出的状态。像这种码地图式的战略推进，越前进越能积累经验，但按照战争的视角，补给线也拉的越长，物流供应等等都需要前进基地，这些辅助位实际上才是这个里程碑中比较关键的单元。 到了周一，8月12号，楚垣夕本来怀着轻松的心情等着泰山台那边传来和《深夜画廊》解约的消息，没想到他亲自招聘来的薛建华先出幺蛾子，又打来一份报告。 其实最近这段时间楚垣夕的日程还是挺满的，除了里程碑4之外，还有小康的a轮融资、巴人退股、亦庄机器人大会以及阿里早早预约了上门面谈的事宜等等。手下不少人也在为这个日程而努力，比如陆羽，已经很长时间连轴转了，就为了赶在亦庄大会之前拿出一份合理的机器人采买需求。甚至他还弄了两个机器人到公司里来研究。 所以看到薛建华的报告之后楚垣夕差点吐血，薛建华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继续建议小康卖奶茶。 楚垣夕心说您的脑子是奶茶浇灌的吗？我看你的履历里边也没在奶茶店干过啊？ 但是仔细看报告，发现好像思路和结论还颇可圈可点？ 主要是12号这天，瑞幸传出了小鹿茶品牌独立的传闻，独立之后招加盟。小鹿茶是瑞幸产品里一个很受欢迎的款，这条传闻还是挺劲爆的，特别是在瑞幸即将于15号也就是三天后发布他们在纳斯达克ipo上市之后的首份财报的情况下，尤其显得劲爆。 而薛建华，他这段时间沉迷于各种优惠券的组合玩法，然后小鹿茶独立招加盟的传闻成为引燃他智慧火花的引线，让他炸了。 楚垣夕给出的小康薅羊毛方案有一种魔性，优惠之间的互斥或者不互斥让人沉迷。沉迷于研究薅与被薅的薛建华，偶然之间看到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巴人信息陆羽那边开始玩机器人，顿时萌发了灵感，然后再被小鹿茶独立一刺激，立刻写好一份报告，告诉楚垣夕——我想到一个可以快速赚他一两百亿的操作！ 楚垣夕往下看着，不时抬眼皮瞄一下坐在对面一脸兴奋的薛建华，发现这家伙还真是个鬼才啊！他抛出的问题是，问楚垣夕是否知道去年，也就是2018年特别火的一个网红奶茶项目，名曰“答案茶”？ 楚垣夕表示他知道，这个项目去年太有名了，坑了太多人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谓答案茶，就是在奶霜类的奶茶上写字，顾客买茶的时候写一个问题，然后录入电脑，由系统给出一个答案，然后用机器把答案贯进奶霜里，让用户先看后喝。这个玩法去年火爆一时，排大队的网红店成了抖音上的爆款，不过其发展也符合互联网传播定律，衰落的速度比崛起的速度更快。 楚垣夕之所以知道，是因为答案茶是一个真正意义上靠抖音传播火起来的网红品牌，那个时候神器公司也要搞品牌，楚垣夕和曹珊远程沟通过几次，怎么通过抖音树立品牌的问题，这有个现成的例子怎么可能不了解呢？虽然最后曹珊根据实际情况放弃了通过抖音梳理神器公司巴拿拿的品牌，她要的不是网红品牌快起快衰所以放弃了，但是case肯定记了下来。 而薛建华，沿着答案茶的思路，通盘考虑楚垣夕手里的所有资源，不止阈于小康，还有大量巴人的资源，得出结论：我们可以干的比答案茶更好，而且是可持续发展的加盟模式，可以向其它方向延伸，加盟费赚到手软啊。 然后楚垣夕就注意到了薛建华还给这个模式命了名，叫循环加盟模式。 “循什么环？”楚垣夕不解其意，而薛建华耐不住寂寞已经绕到楚垣夕后边了，指着打印纸说：“我都写了您往后看。” 这份报告显然是花了心思的，薛建华直接写成了bp模式，也就是商业计划书，可以见投资人拉创业投资的那种。 按照bp的格式，他首先罗列了一些我方可用的珍贵资源，比如巴人集团具有充分的打造网红爆款的经验、小康门店能够提供便利的条件和正规的经营环境、有强大的ai基因和人才储备、有完善的后台系统等等。然后据此提出制造抖音爆款鲜食和快销饮品等等。 这种爆款不能是机器人关东煮，虽然机器人关东煮也被当成网红，但是太复杂了，成本也太高。得是快消品，简单、易复制、成本低，这样才能招加盟。 比如一款小鹿茶一样的爆款奶茶，先在小康门店内推广，然后巴人制作网红爆款，推爆了之后独立品牌开加盟，求加盟的自然是络绎不绝。加盟是非常赚钱的，假设招一万个加盟商，一个加盟赚十五万，一万个加盟就是十五亿啊。这才是抖音大号割韭菜的正确姿势，割的是商业韭菜，那些搞什么美食探店和电商直播带货之类的简直弱爆啦！ 楚垣夕看到这里相当汗颜，而薛建华站在他旁边，问：“这是不是就是楚总你去chinajoy接受采访的时候说的倚天剑和屠龙刀啊？” 难怪他会这么问，因为这套加盟逻辑下，需要的成本仅仅是：第一在抖音上制造出爆款效应，第二重新规划一下小康门店的分区，把爆款推的出去，制造出爆买的效果。去年三月答案茶爆红于抖音，视频里几乎所有留言都是求加盟的，三个月的时间招了6000多个加盟商。小康推出爆款之后自然有人看到商机求加盟，以抖音的商业环境根本不愁没人来啊。 计划书中薛建华称那些做美食探店的抖音号为“我们的low逼盟友们”，巴人在他眼里算是武林盟主，人脉资源非常足，能交换到足够的资源推动网红爆款。而小康的未来计划里本来就有加盟，整套加盟流程是非常高端和严密的，系统功能已经开始做了，只需要在其中做减法，就可以整理出一套适合网红爆款的加盟规则和执行方案来。 也就是说在小康框架下几乎不用费什么事，这事就能做成，唯一欠的是执行团队，小康距离开加盟的时间点还很遥远，所以现在还没组建对应的部门和团队，但是未来总要组建的，这是搂草打兔子的事。 这份计划书中“迷人”的部分在于，这不是一锤子买卖，小康推完第一个爆款之后可以换一个品类再推第二个，比如推完奶茶推糖炒栗子，然后第三个第四个。这就是薛建华命名其为“循环加盟模式”的原因。 而小康，完全可以推成一个之后就不做它了，这叫做“把用户空间让给加盟商”，自己做新的爆款。小康本来就是卖货的，用心制造爆款的话，遭他十几二十个快消品爆款总是可以的吧？这不就是一两百亿左右的进项吗？没费多大劲，路过顺手就给赚到了，也就需要四五年的时间！ 这事精髓的地方在于，放眼国内只有楚垣夕可以这么做，他同时掌握了网红大杀器+推爆款的经营环境。 别人是有网红资源的没店，有店的没网红资源，但小康有足够多的空间，只需要一个店挤出十来平，换着款来就是了。而且还有成熟的会员体系，把系统兼容一下分享给加盟商，就像coco奶茶那样的管控系统，小康不是分分钟弄出来？简直完美！ 当楚垣夕看到这里的时候，薛建华小声问：“楚总，是不是你早就想过类似的方案了？” “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然也太巧了吧？你打造的环境完美吻合所有要求啊。” “完美个屁啊？我可没你这么坑爹啊！” 这话薛建华不爱听了，“我不坑爹啊楚总，不坑爹才是关键。答案茶留下一地鸡毛是因为他们没有持续推爆的能力，爆一波开加盟收割加盟费然后就完了，他们不能保持答案茶的热度，加盟商才被坑的。咱们运营是成体系的，您巴人可以持续制造热点，光看巴人这么大的大号那些加盟商也会感觉靠谱啊。” 楚垣夕不禁陷入深思，他能提供的还远不止这些。要知道小康虽然目前还没多少用户，但是未来的目标是要做到亿级的，而且不能只有一个亿，要做大量的增长工作。换言之小康未来的用户是海量的，要建立一套细腻的系统功能面对这些用户，其中本身就包含加盟商功能。 而对网红爆款加盟商，完全可以稍微扩充一下这个加盟商系统，添加某些网红加盟商功能，纳入到自己的系统里面。 这样，小康的用户对网红加盟商是一个巨大的红利，而小康也可以反过来通过网红加盟商拿到更多线下用户。这些网红加盟商不可能只卖产品给巴人的粉丝和小康的用户，或多或少都会带来新用户的。就像买瑞幸的基本都要下瑞幸的app一样，小康的系统功能和纯卖奶茶的可不一样，到时候这也是一笔增长啊。 只听薛建华兴奋的说：“巴人提振热度，保证网红款不会凉，让加盟商有的赚，咱们这个打法不就循环起来了么？我看巴人信息那边推爆款很有经验，昨天用美女推，今天用机器人推，明天用帅哥推，换着花样推，一个款持续热两年没问题。两年我们已经尽到对加盟商的责任了，一个加盟商还能收两三次加盟费，这得赚多少钱啊，不比《乱世出山》赚的慢——” 看着薛建华一副手舞足蹈快掉钱眼里的感觉，楚垣夕慢吞吞的说：“你这个想法简直太天才了！但是，我可去你大爷的吧！你知道我还有更赚钱的模式吗？我说出来吓死你！” 像被突然冻结了似的，薛建华动作一凝，维持着一个高难度的姿势三四秒才回味过来，这不是夸他。 只听楚垣夕说：“你这个首先收割的就是我巴人粉丝的钱，然后才是加盟商的。你知道什么叫网红产品吗？网红产品就是物超所值的反义词，要收智商税的啊。我一直都在尽力阻止陆羽做直播电商收割粉丝是为了啥啊？为了能用更好的方式去发挥这些粉丝的作用，您倒好，比陆羽可狠多了…… 你知道答案茶凉凉了坑了多少加盟商吗？除了最早期进入的都特么坑了，怎么可能保证小康推的爆款不凉呢？对加盟商做这种保证自砸招牌怎么算？自媒体推爆款是你想当然的那样就好啦！ 而且你还要换十几个款，同时需要维持热度的至少十个款，那巴人信息就别干别的了，陆羽非得过来抽死你不可！巴人跟小康是特么两个公司，你这是把巴人当成垃圾堆啊！” 薛建华惊呆了，主要是楚垣夕并没否定他的财务方面的预测，也就是说楚垣夕是认可这么玩能赚一两百亿。在这个前提下，楚垣夕，这两家公司的实控人，拒绝赚这唾手可得的一两百亿，甚至更多？“您，开小康难道不是为了赚钱的？这能赚150亿啊……” 只听楚垣夕敲着桌子说：“我是为了赚钱啊，但是我不能这么低效的运用巴人的粉丝。小康崛起过程中少不了巴人粉丝们的助力，你这个玩法能赚钱，算你能赚150亿？巴人粉丝的价值对小康的意义远不只是150亿。” 不过楚垣夕并没有真的生气。因为薛建华能够有如此奇思妙想，说明小康这家企业有活力，员工有智慧。有活力的企业才孕育奇葩，能提供多样化的选择供人瞎折腾，显示出企业提供了足够的自由度。机关单位就奇葩不起来，条条框框都限制死了，如果小康里的每个人都能贡献出这种程度的智慧那简直太美妙。 他也知道为什么薛建华兴奋到手舞足蹈，因为这个idea如果通过，对薛建华本人简直太好了，一跃，从执行者变为策划者和推动者。到时候成立个类似“加盟事业群”之类的，薛建华肯定就是这个事业群的副总裁，主管这条产品线。 而且他马上就能镀一层金，只需要两年左右的时间，摇身一变就是操盘过几十上百亿大项目的运营人，过程中接触资源无数，出去创业的起步点位就是亿级的。a轮亿级估值，通常这是创业成功三四次，创业者带出过几十亿上百亿估值的企业，然后开始一次新的冒险时才有的待遇。 因此薛建华兴奋，站在他的位置上这么写计划可以说是非常积极上劲而且有想法。所处的位置不同，思路和眼界也不一样，人都会本能的从首先对自身有利的角度考虑问题，然后人品好的才会第二位考虑一下公司的整体利益，只有老板因为公司是他的所以才会纯从公司角度考虑。 如果楚垣夕处在薛建华的位置上面对巴人和小康的资源，可能还有更奇葩的思路，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 所以他说：“不过么，你这个脑洞虽然我不准备采纳，但也不是完全的没有任何价值。算不上倚天剑屠龙刀，五虎断门刀级别吧，比杀猪刀强。 不过你别光开脑洞啊，你本职工作怎么样了？线上内容的梳理做的如何？我怎么没看见报告啊？” 薛建华面色一僵，因为这方面还比较生疏。“呃，我觉得吧，线上内容什么的，先看看版本内容做成什么样再梳理吧？等里程碑6的版本打出来再梳理也不迟，不然没有产品盲猜，太费劲了。” “你这话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无法逃避该做的功课没做的事实。扣奖金扣奖金。” 薛建华哀嚎：“不是吧楚总——” 其实他有一点说的很对，就是线上内容本身做成什么样是关键的。楚垣夕并没打算完美复刻原世界中的小康线上内容，大框架一致，但是肯定要根据现有情况做出微调。这方面楚垣夕给出的是一条条线索，线上内容如何与支付、社交和区块链相挂钩的思路。 惟其如此才需要提前思考，怎么可能等到里程碑6的app版本打出来再说？ —————— 来来来，推荐本书，《从流量到影帝》，一看这书名就觉得跟本咸鱼有缘。 第八百六十一章 房诗菱绝地求生 小康中的气氛是欢乐祥和的，但帝都的另一边，《深夜画廊》里的气氛就不大对头了。这个周一，编辑部里听不到往日必有的讨论，听不到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密集声响，听不到搜集热点事件的侦查员大呼小叫，所有人屏气凝神，不时偷瞄玻璃门紧闭的总编办公室。 做综艺这件事早已是全公司都知道的事情，也曾有人兴奋过，但融资对赌之类的则是最近才暴出的风声。很多人对房总有这么大的魄力感到深深的担忧，万一《深夜画廊》真的换了实控人，自己的工作免不了要受到波及。 正在这时，办公室中传出一声尖叫，只听房诗菱以带有哭腔和质问混合的音色问：“中止合作！凭什么！我是投了钱的！” 一时间万籁俱寂，编辑部中呼吸可闻。许多人道路以目，有话想说但是不敢。 房诗菱的幽闭空间中，手机里传出许彦平中正平和的声音：“唉，房总，您交的稿子有进步但是距离达到要求实在太遥远了，台里就没有一个人说行的。而且您时间拖的也太久了，咱们上次已经把中止条件都说清了的，只好出此下策。” 浑身冰冷，房诗菱知道今天要面对几种可能，几率最低的是直接过稿，但她以为终止合作这个选项的几率第二低！而最高的，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继续磨，无非是怎么磨，磨的流程不好说。为此她甚至做好了飞泰山的心理准备，一个本子反复磨几次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没想到许彦平居然冷冰冰的告诉她合作终止了？中止你大爷啊！ 她的手机虽然占着，但电脑微信还开着，这么十几秒钟的时间，已经对卫宁展开夺命连环call，可是对面石沉大海，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只听卫宁接着说：“噢对了，既然说到钱了房总，终止合作之后，最开始那五百万作为预付，是可以协商要回一部分的，到时候退给您。但是第二次那一千万是不可能的要回，已经撒出去了，你签过补充协议。” 这个轻松的语调让房诗菱内心哇凉，而且，她发现许彦平似乎要挂电话？她势如疯虎的叫着：“等下许总，等一下，楚垣夕你知道吧？巴人娱乐的楚垣夕，他答应我最近几天就给我冠名的，咱项目已经要进钱了啊！就几天的时间啊，不能等一下吗？” 电话里，许彦平那边似乎笑了一声？只听他慢悠悠的说：“我认识楚总啊，卫宁说过你找了他。本来台里还真考虑这个因素来着，但是他不是刚发了朋友圈说经过慎重考虑暂不冠名任何综艺吗？” 房诗菱顿时眼前一黑，绝望的问：“许总，咱们换个综艺行不行？” 许彦平心说换搞笑综艺吗？你们倒是确实挺有才的啊！“这个，重新立项目我可决定不了啊，要不你跟卫宁多沟通一下吧房总。” 说完，他直接撂了电话，然后笑出了声。 此时的卫宁，当然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他又不是三岁孩子，台里负责法务合同的同事有异动，他做副总的还是能感知到的。特别是不但要拟新合同，还要跟《深夜画廊》解约，这个约当初是他签的字，怎么可能不惊动他。 问题是知道了就知道了，此时的卫宁心如死灰，连手机都没心情看。项目主导权肯定是没了，这是最直接的损失，好在楚垣夕拿走项目是要控盘的，换言之这边谁对接也就那么回事了，还能用这个来安慰一下自己。 不过这一点心灵上的安慰也没什么用，卫宁感觉自己就像是得了重症一样，不想挪窝不想见人只想挺尸。至于楚垣夕是怎么抢回项目的，更是没心思关心，已经雨女无瓜了。怪楚垣夕？怪的着吗？自己心里多少有点b数吧…… 因此房诗菱的手机解放之后立刻改用电话夺命连环call，还是石沉大海，这边已经调了不震动的静音。 感觉到两滴泪水无声的从脸颊上滑落，房诗菱忽然心头一震，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立刻擦掉泪水补了补妆，就算是绝境了也不能自己放弃生的希望！ 很快，编辑部内在一片肃然中目送房诗菱一身盛装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离开，顿时，办公室里像是突然炸了茅坑一样，传出震天动地的喧嚣。 “房姐甭管形势怎么样，至少气势上从来没输过。” “哎哎哎，都小case，小case而已啦，咱们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去年差点主号被封杀，不也没事吗？” “这次不一样啊，这次是签了对赌的。咱以前签过对赌吗？” “说的好像你很懂似的？对什么赌啊，拉捷豹倒吧。” “你们要相信房姐的公关能力！对，公关能力这个应该画进《房哥房姐》的漫画里。” 一片纷乱中，只有一个女生一直闷头没有说话，就是进入《稷下学宫》创作组的那位。创作组里只有她一个人是仍然在编的编辑，另外两人一个是高文明，一个已经离职。 很快，有人发现了她的异样：“哎，最了解综艺项目的人怎么不说话啊？” 这位女编辑缓慢的抬起头，顺手按掉手机，手机中原本打开的是微信群，群里，许彦平正在和高文明唇枪舌剑。一个是主要创作者，一个负责审核，稿子不过，房诗菱在群里无心发言，高文明已经怒火中烧了，因为这一次又增加了他大量的内容。 而在第三方眼中，其实是许彦平在讲文明讲礼貌，不然的话，连声都不用吭，甚至直接退群都行。 她之所以发呆，并不是高文明喷的多精彩，而是高文明声嘶力竭的质问：“这样小房子的公司都可能会丢你知道不知道！她融资的时候机构要求她负无限连带责任的！你们是故意的吗？” 这个后果，稍微有点常识都明白，女编辑不禁扪心自问，前面几个月，她们两个要是没有使劲排挤高文明，会不会好一些呢？但无论如何，这些都不适合跟同事们说。 在办公室的另一个角落里，还有别人起心思。比如《房哥房姐》组负责和巴人对接的编辑就在通风报信：陆总陆总，我们房总出门了，目测是去你们公司的。 实际上陆羽已经从这个渠道得到过很多次消息了，有的还挺有用的，楚垣夕特地嘱咐过他维护好这个消息来源。 所以今天这个消息也很有用。陆羽得到通风之后立刻转呈楚垣夕，然后楚垣夕敲定了下午的行程——出去扫店。 小康新开的店的人员构成是几老带多新，但是所谓的“老”也并没有多老，因为先期开的十余家店，对店员采用的是轮训制度，店员并不固定，或者叫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利用前面的里程碑培训了大量店员，他们都算得上老，但没有多少人是始终在岗的，训练一阵就要腾地方给别人。 只有店长和副店长们是真正宝贵的财富，拥有大量经验，但人数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多个。所以里程碑4之后，这二十多个店长副店长肯定要集体前移的，老店交给新提拔起来的店长，但是肯定还是不够用。 所以，从普通店员里提拔骨干是必须的，楚垣夕的扫店并不是做做样子，他有权跨流程直接提拔未来的店长。 这些店员，有的是新招募的年轻棒小伙儿，有的是巴人时代地推运营那边跟过来的老人，有的是从曹珊那边早早代为培养的，成分很杂，但是心气也很高。小康这个拓店的速度显然会制造大量的缺口，也就意味着大量的机会，对他们来说可谓是看得见摸得着的黄金机会了。 所谓扫店，就是像巡店专员一样，以审视的角度亲眼去看一眼，也顺便提振一下士气什么的，是楚垣夕早晚必须做的。结果，刚扫完第二家店，楚垣夕检查完货仓出来，还没出门，自动感应的店门忽然横移，一股热风伴着房诗菱的身影“呼”的卷了进来。 帝都八月，下午一点的光很刺眼，在房诗菱背后形成一道高亮的光晕，热风吹拂，把她齐肩的沙宣发型吹得飘飘散散。楚垣夕甚至有点看不清她的面孔，但是看身高，看走路的姿势，听脚步，甚至若有若无的香气，都明白无误的告诉他，房诗菱来了。 特别是这香气，楚垣夕发誓距离这么远是绝对闻不到的，但是像是本能的条件反射一样，看到房诗菱，大脑就会欺骗嗅觉，假装闻到这股铭刻进神经反应系统的清香。 碎花小裙子，黑色的无袖上衣，她的左腕上挂着一串琥珀，还带着一个薄而且大的树叶型耳坠。这一瞬间楚垣夕真的意外了，但是马上又觉得不意外，因为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目的性极强，不达目的是不会放弃的。 心思转到此处，楚垣夕还挺为房诗菱感到可惜的。她就是操作不行，人生起点看似比普通人高，但是该打的基础一样没打，该经历的磨练一样没经历，对运营缺乏直接的概念，对于怎么和人打交道，早早的走上她自己的方法论。这一切，像全息投影一样，聚焦在《稷下学宫》项目中，让她空有毅力，总是找不到有限的几个正确的解，可惜了这份毅力。 客人进店，店内的员工整齐划一：“欢迎光临小康生活，注册会员限时七折优惠，单车免费骑，咖啡买一杯送一杯——” 这个劳动号子似的欢迎，让房诗菱一阵恍惚，她很少恍惚，这一瞬间的恍惚，让她的表情无比的自然。没有那种精致的利己主义驱使，没有任何目的性的自然。 看到房诗菱这个略显憨憨的样子，楚垣夕怅然，要是她能一直这么憨该多好啊，说不定就能重新符号化了。旧时的记忆像是随着刺眼的阳光一起跳动着，可惜，房诗菱的样子虽然许多年没什么变化，像是能躲开时光的侵袭似的，但她给自己留下的冲击已经形成了心灵上的烙印，楚垣夕知道，再也回不到过去那样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她忘掉吧？也许很快，也许，永远也忘不掉。 楚垣夕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然后不问来意，直接做了个伸手的手势，把房诗菱引到便利店的堂食就餐位上。这个店的空间略狭小，没有座位，堂食位是顺着墙角拐歪的一条l型长桌。小康的孤寂感，在这片不大的就餐区域尽显无遗，没有店员上来打扰，像是和货架构成一个封闭空间似的。 房诗菱虽然处在信息的孤岛上，但此时此刻，像是忽然明白了点什么，认真的看着楚垣夕严肃刻板的脸。 “你，你一直都没想过给我冠名对吧？不，不是冠名，是你一直都想拿回《稷下学宫》。我懂了，我都懂了，你根本，根本就是你一直在背后操纵着对不对？” 房诗菱越说脸色越苍白，像是突然想到可怕的后果。她的眼泪再次打转，但是没有落下来。 楚垣夕既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变化。 房诗菱掏出纸巾擦了擦眼眶，“这次是我输了，你赢了，你是不是已经跟泰山台签合同了？” “那倒是还没那么快。”楚垣夕终于说话了，“并不是我赢了或者你输了，而是，你凭什么认为，我和泰山台有深度合作，有大量的相关利益的情况下，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能抢走我的项目，让我没有办法呢？你所能依靠的只有卫宁而已，你什么时候意识到，卫宁他不偏向我就已经很过分了，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一点道理。” “你变了……”房诗菱真的全都明白了。其实开车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有所预感了，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的，所以，是死是活在此一举了！ 她默默的吸了一大口气，“你过去的样子实在太让人厌恶了，幼稚，不靠谱，小聪明，一切让人讨厌的男生的特质你都有，特别是看女生时候的眼神，想色又不敢色，真的太逊了，你整个人都是透明的。” “我变了也很正常啊，人不是一成不变的。再说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楚垣夕虽然面不改色，但是，这些店员可都认得他，都是小康的外出员工，现在肯定一个个躲货架后边听八卦呢吧？ 不过也无所谓了，难得亲手送房诗菱一程，传几个小八卦算什么呢？但他想不到，这不是什么小八卦，只见房诗菱歪着头用手挽了挽头发，侧着脸说：“你确实变了，真的变了很多啊，楚垣夕。你阴险，有城府，坑人不眨眼。你知道女人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吗？” 楚垣夕终于微微变色，房诗菱到底要说什么？ 房诗菱说：“女人喜欢有点小坏的男人。男人可以不修边幅，但是要成熟。你要是早早是现在这样，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喜欢你。” 她说着摘下眼镜，露出眼镜后面的真容，认真的说：“我得向你道个歉。” 楚垣夕的超我告诉自己不要听！但自我的部分很想听。因此他向后靠了靠，上身向后倾斜着靠在堂食位的桌边上，两只胳膊张开，搭在桌沿上。 这是个很舒适的姿势，便于倾听，房诗菱的声音仍然是那么好听，宜人的清香和认真的样子让楚垣夕狠不下心拒绝听她说话。 他小心的观察着房诗菱，房诗菱抬着头，去掉镜片阻隔的双目直视着他。这一刻房诗菱的眼睛里充满渴望，无声的述说着她想要的。这份炽热的浓烈的情感，晶莹的含着泪光的情感，无论朱魑还是冯林，或者其她女人都拍马不及，像是蜘蛛撒出了大网，想要绑住一只鹰，蜘蛛认为自己有这个可能！ 只听房诗菱说：“让我真正抱歉的是，我以前把你当成废柴，后来把你当成屌丝，过时的印象蒙蔽了我，很长时间里看不到你的过人之处，等到发现的时候又太晚了。我一生中都在寻找一个各方面都能让我心折的人，没想到原来这个人早就出现了。要是咱们以前有机会共同生活一阵该多好啊……” 这段话可以当成表白吗？真好听啊，楚垣夕颇有一点如沐春风的感觉。这个时候房诗菱想听的是什么呢？大概是“现在开始也不晚啊”这样的话吧？ 于是他眨了眨眼睛，“现在开始也不晚？” 顿时，房诗菱的眼中欻欻放光，是激动的泪光。只听楚垣夕接着说：“等你公司不行了，可以到巴人信息打打工，认识一下真正的现代企业是怎么运营的。” 房诗菱刚刚提起的心气和希望，顿时雨打风吹散，泪水再也忍不住，所有的希望都随着泪水流露而出：“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这么赶尽杀绝！” 楚垣夕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如果过去我曾经喜欢过你，不是因为我瞎，是因为你洋溢着骄傲和自信。吸引我的绝对不是洋溢着狡诈和心机。我还是更喜欢看到我喜欢的你的样子，再见吧，我可没有赶尽杀绝，还有好几场战斗等着你。” 妙书屋 第八百六十二章 巴人的退股事宜 八月12这一天是紧张刺激的，下午回到公司，楚垣夕发现齐雨和杨苑美已经沟通完了。上个周末跟齐雨敲定初步日程和项目组架构的时候，她要求把杨苑美调过去做执行制片。 杨苑美和齐雨是鹏飞时期的老同事，互相配合起来可能会更润滑，而且杨苑美是个万金油，吃嘛嘛香但是干点啥也都行，虽然不能做到特别专业但是恰恰是现在这种阶段拉她来补锅正合适。 按齐雨的筹划，目前唯一需要接受考验的是白沙，他得出任编导的岗位，就像房诗菱那边筹划的时候高文明的定位一样。 然后朱魑首次成为幕后大佬，负责调配资源。 等楚垣夕回到公司，几个美女正在开微信电话会，为了卡司构成而隔空吵架。楚垣夕赶紧拍了拍朱魑和杨苑美，插话说：“你们给我差不多一点，卡司这事不要抛开泰山台好吗？咱们控盘归控盘，还是合作关系，这种事首先跟许彦平沟通一下。” “哎楚垣夕回来了？”微信那边齐雨问，“楚垣夕，你看看咱们这个阵容，包括你拉来的编导，全都是新人，行吗？” “你放心，没有什么经验是钱买不来的。如果有，那得加钱。” 楚垣夕说了两句就离开了，主要是这种事情他不能也不允许自己太上心。他需要上心的事情，是比如百度快手今天宣布4.5亿$投了某乎，官宣了，头条系出局。这才是对产业界可能产生深远影响的大事，需要上心需要分析。 其实把百度快手的流量引入某乎真的是三赢吗？如果拍脑袋认为是三赢，那是对流量缺乏敬畏，特别是对社区来说，巨大的流量可能改变社区氛围。 实际上某乎新增的下沉流量本来就不少。就在昨天，8月11号，燕京大学退档了某地方的专项招生，因为分数实在差太多，结果双方杠了起来，杠上了某乎的热点。往日里以某乎的氛围这种事出有因的事情至少不会嘲笑到燕京大学头上，那两所名校是有护体光环的。但昨天，居然引起雨点一样的群嘲，把楚垣夕看愣了。 再往前推一天，上周六，魔都市一位住高档小区的知名女作家因为下大雨马桶堵了没人来修而跑到网上炫富发泄。因为太矫情了自诩top5人士，而且恰好暴露出自己住着两千万的房子但心态不到两百块，也在某乎被群嘲。往常这种程度的抒情还是知名作家，而且同样情有可原，根本不至于，但某乎上现在下沉用户实在太多了，社区氛围已经悄然改变。 所以说某乎的用户增长问题，其实需要谨小慎微的梳理。特别是当他们的变现来源主要在于广告和知识付费的时候，特别是当知识付费办得还不如得到app有声势的时候，任何一个操作失误都可能引发雪崩。 转过天来，13号江湖上又出三件大事。头一件就是曾经和脸书分庭抗礼的视频图片类社交网站汤不热被甩卖了，成交价居然只有区区300万$，跟扔垃圾一样被扔掉。要知道2013年雅虎收购汤不热的时候花了整整11亿！ 不过想到这事是雅虎干的，倒是让人意外的感到和谐呢。98年，雅虎可以100万$白菜价收购谷歌，但雅虎不干。到2002年的时候再次启动收购，开价涨到了30亿，谷歌觉得可以谈，还价区区50亿，结果雅虎又怂了。 2006年，也就是和阿里完成换股投资的第二年，雅虎又看上了脸书，开价也是10亿$+股票，和投资阿里如出一辙。那真是个投资者的黄金年代，这种价位的便宜货满地都是，结果脸书正好内部出了点小问题，雅虎立刻鸡贼的把钱砍到了8.5亿，小扎多刚烈的人啊？气得在董事会上撕了雅虎的ts。 这也是雅虎由盛转衰的开始，本来2008年还有个跳车的机会，盖茨爸爸拿着400亿$的现金希望收了它，但是雅虎宫斗了一段时间之后拒绝了，直到2016年，46亿$卖给了运营商威瑞森。 这也就是当年投资了杰克马，不然现在雅虎估计还不如汤不热。 第一件只是看个热闹，第二件就有些关系了，因为快手这家固执的公司，终于痛定思痛，推出了他们的极速版，也就是山寨火山的版本。都山寨火山了，距离山寨抖音不就只有一步之遥了吗？陆羽闻风而动，立刻在快手上建立起一串独立的账号，上传适合快手用户调性的作品。 这个版本出乎楚垣夕意料的是，居然是个刷钱版本，用户看短视频可以得金币进而提现的那种。而且这个app质量极高，特别是优化方面极为罕见，小退之后随便怎么折腾甚至把手机按灭掉半个小时再点开还是刚才的窗口，能甩起点读书app八条街那么远，阅文的程序猿到快手找工作估计是应聘不上。 像快手这种体量，如果赤膊上阵刷钱玩，肉眼可见其单款app的dau增长肯定要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因为所谓的极速版app跟快手app本身是打通的，用户的关注和点赞等等走的是同一套系统。也就是说原先用快手app的用户，本来也要每天刷它一个小时，改用极速版后能够额外得钱，连楚垣夕本人都体验了一阵。 第三件事关系很大。 早在很久之前，渣易就放出风声，说自己一直都在以开放的心态去进行商业拓展，寻找商业战略伙伴，为了给考拉跨境电商和自身其他业务单元带来更多活力和发展。 解读为人话就是渣易想卖考拉，开始寻找下家。 13号这天传出风声，阿里准备出手。楚垣夕一看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赶紧拉来袁苜和刘璐。 “所以……”袁苜带着疑问，边猜边说：“你打算挖考拉的高管？” “不是挖，怎么能叫挖呢，是先联系着。”楚垣夕打出一份考拉的高管名单来，“这上边的人，我估计不超过半年，都得离开考拉，对吧。而且我估计咱们小康上不了考拉的敬业禁止名单，” 刘璐倒是点了点头，心说以阿里做并购的调性，这几乎是必然的，半年可能少了点，但是这份名单上应该没几个能撑一年的。关键是大家心里都有数，并购一旦达成，后面的进程几乎是透明的，对在职高管来说主旋律只有一个，怎么拿到足够的利益然后风光离职。 要拿足利益，无非就是期权，而期权，作为从创业公司离职过的人，刘璐判断大差不差就是根据职级和入职时间来定，搞一刀切。那矛盾的焦点无非就是什么时候兑现期权罢了，这个暂时不用猜。 她又看了一遍楚垣夕打出来的名单，有负责商品的，有负责供应链管理的，有负责销售的，有负责仓储物流的，这都很正常，怎么还有负责全球店的啊？ “嘿，谁说咱们做便利店的就不能提供海淘商品啊？虽然说以咱们的模式注定不可能做考拉那种逻辑，但是提供一些差异化的高客单价的商品总是好的吧？咱们做便利店的，持续更新咱们的款才是主线任务，再说这种海淘的利润多高啊，而且用户只会觉得贵，不会坏口碑觉得咱们故意卖高价。” “行吧，不过你这名单里很多都是原先向考拉ceo直接汇报的，咱们这有合适的岗位和职级吗？”刘璐继续问，“咱们企业架构里，中低层是很细腻的，高管阶层当初按你的意思可是简单粗暴，尽显创业公司本色。” 这个问题说的是小康的高层非常扁平的问题，总裁副总裁下面就是总监一级了，楚垣夕向下可以直接扎进大大的中台结构，但是没按事业群或者事业部这种方式进行划分，仍然是项目组制，又用okr打碎了重新串联。 所以在中层管理以下小康的组织结构在外人看来巨复杂，但到总监级，向上直接看到总裁，非常不利于空降高管。 “这个问题么……”楚垣夕挠挠鼻子，“这个问题我觉得是这样，如果对方觉得考拉非常牛逼，到小康来是下嫁了，不是cxo不是副总裁就委屈了，那就拉倒，咱们收回意向。小康不需要那么多副总裁和cxo。” “我靠！”刘璐心说你这是弟弟啊？你主动聘别人，姿态还那么高，合适吗？不需要那么多cxo你可是连首席科学家都聘了啊喂！ 楚垣夕一看刘璐都爆粗口了当然知道她在想啥，顿时哈哈一乐，“你得这么想，渣易考拉值多少钱？顶天了不超过150亿￥吧？这个体量也就一般般，gmv也就一般般。一个一般般的公司的高管空降到咱们这全都把持高位，那咱们的天花板也就肉眼可见了，不可能的。我们未来三千亿起步，高管的位子非常金贵，不会轻易封官许愿。” 袁苜忽然说：“我觉得楚垣夕说的对，刘璐你想，咱们这么招聘显得咱们严肃谨慎，这才是有雄心壮志的样子。随便来个什么人，也没在公司里干过，也不了解底细，就因为有个比较光鲜的履历就委以重任，头衔一个比一个牛，这是小公司的做派啊，我们做早期投资的时候最忌讳这种凑起来的团队了。” 得到袁苜的肯定，楚垣夕直接拍板，“哎你看袁苜这个观察的视角就非常有道理了，咱们剥掉目标公司各种光鲜亮丽的形容词，不要去管它是天朝跨境电商第几、市场份额多少，直接看估值，这事就很清楚了。它有几千亿估值那它就牛逼，里面的高管了不得，只有百亿估值的就放轻松，这个逻辑没问题吧？ 我的意思是，袁苜你通过郑德的关系帮刘璐认识一下这些人，表达一下我们这边的态度。咱们求才若渴，但是‘才’是通过做任务表现出来的，通过okr获得任务奖励。我们给人才留下充分的发挥才干的空间和机会，这是咱们制度优势，沟通的时候务必解释清楚。” 布置下去工作，楚垣夕以为今天就三件大事，结果晚上又出了一件更大的，饭圈女孩深夜出征，暴力屠了外网。 这就让人不得不感慨了，九龙对岸真是到了关键时刻，连饭圈女孩都迸发出巨大的能量，也让那些喜欢在ins推特上边控评的脑残们见识一下专业的控评是怎么个控法，表情包和顺口溜能把某些人给气死。 要是用游戏的视角来看，这事就更清晰了，那边的豪门简直就像山口山里的上层精灵，他们以为他们的忠心会迎来一尊神，结果是燃烧军团。 这么兜兜转转的就到了八月16，周六，李靖飞和魔都银团退股巴人集团的日子。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星夜赶科场，碰巧明天就是小康a轮融资的路演，而且都在同一个房间。 偌大的大会议室里只有楚垣夕、多比、李靖飞和袁苜四个人，显得相当冷清。楚垣夕把三方拟好的合同摊开了放在桌子上，上面写着“退股协议书”五个大字，下面第一行就是：本着自愿的原则，某某某签署本协议，并声明以下事项xxx。 虽然今天只是走个打款之前的形式，但这次退股还是比较讲究的，一般企业回购股份大都是注销，这样缩减股本以增厚每股利润。不过考虑到巴人处于一个比较特殊的创业阶段，楚垣夕决定采用比较罕见的方式，将回收的股权锁进股权仓库，等待未来新的投资者购买，或者用于股权激励。 这回魔都银团倒是干脆利落，只来了多比一个，另外就是安琪。他是当初这笔交易牵线搭桥的人，也是魔都银团那边注资的发起者，走到今天这一步，怎么看也是立功了，但是看神情并没有多高兴。 袁苜和李靖飞、多比俩人倒是有的聊，楚垣夕则直接把安琪拉到一边，问他的近况。 这段时间安琪已经把他的咖啡馆关掉了，因为不赚钱，勉强做到不亏，成了给房产打工的。 楚垣夕心说咖啡厅那个利润率简直巨高啊，怎么会不赚钱呢？结果发现隔行如隔山，人家做的不是现磨咖啡，毛利率高但是成本也巨高，而且翻台率巨低，扣过之后就没剩下什么了。 “这样的话，有没兴趣重操旧业啊安琪？” 楚垣夕问的非常小声，而安琪霍然一激灵，“什么情况？” “情况嘛是比较复杂，不过反正你游戏公司也交出去了，咖啡厅也不开了，白手套我看你当着也没什么意思，一年多了没什么进步啊。” 安琪讪讪然，因为勉强挤进魔都财团这个圈子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定位比基金经理还尴尬。基金经理好歹还算是高级打工的白领，有整套的规则，像工具人一样贡献自己的经验，并索取回报。 而他没有任何编制，成了类似于足球俱乐部的球探角色。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为他本身并没什么钱。有钱才有份额，才是投资者，才是圈里人，有智慧有眼光但是没钱，虽然看着挺热闹的，四处寻找各种投资机会，但是回报模式非常模糊。 就拿中介了巴人娱乐这笔投资来说，要是没有安琪，魔都银团的钱是肯定与巴人无缘的。这不是说楚垣夕不需要魔都银团，他需要，非常需要一个愿意给出高估值的投资者和郑德一起投巴人的a轮，而当时愿意认下15亿估值给巴人融资的投资者并不是那么多。 为此楚垣夕做过各种努力，还给投资者们做过讲座，引领过雪上项目的投资等等，但最终是远隔千里的魔都银团投了进来。 所以安琪在中间为双方沟通和互信做了大量贡献和背书，使得魔都银团能下这个决心，认下这个其他人不大愿意认可的高估值，最终走到今天，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可以算是皆大欢喜。 但安琪自己没什么可欢喜的，他得到了一点名声，就像球探发现c罗梅西一样。但是除非当上梅罗的经纪人，否则直接收益非常少，至少和魔都银团这笔一年期的投资拿回的收益没法比。 所以楚垣夕觉着是时候把安琪拉过来了，赵杰要是被卖掉的话，虽然以阿里的调性总会把赵杰撇掉的，但是短时间内，至少一年内不会回归巴人。其它巴人游戏的同事也差不多，那自己这边要想重起炉灶不能只靠于文辉一个人啊。 而安琪，人品贵重可信赖，本身就是研发出身，懂游戏，做出过不错的产品，而且还做过游戏公司的ceo，这不是现成的人选吗？ 没想到在他脑回路旋转的时候，安琪也想了很多，然后问：“你说的旧业是游戏还是投资？其实我觉得我做投资应该是可以的。” 说到这，他压低了声音，目视那边三位投资人，小声说：“至少不会比李靖飞菜。我就是缺启动资金而已。怎么的，你给我投几亿让我启动一下？” —————— 再推本书，程志的《盛唐太师》。 话说最近评论区被沉默术士施法，但是突然增多的打赏让作者君感到了温度。原来读者老爷们仍然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向我表示。 第八百六十三章 深夜画廊的退股事宜 安琪说的这种情况其实也常见，dst的尤里也不是靠自己的钱起家的。很多共同基金的经理在展示出高超的投资技巧之后往往会得到大金主的赏识，然后配齐资金拉出来单干。不过楚垣夕现在需要的是安琪的游戏技能…… 他只得硬着头皮说：“按说么，以咱们的交情这也不是不行，但你这个，不是我现在需要的。” 安琪有些失落，他听出来了，楚垣夕的需求点还是在游戏制作方面。 “唉，我不坑你，我脱离游戏制作已经两年了，这两年游戏行业天翻地覆，运营方式全变了，我的技能都过时了啊，现在扎回来，我还行不行我自己都不知道啊。” 楚垣夕察言观色，觉得实际情况其实是安琪还是想干投资，对投资的兴趣远大于做游戏。 这个问题其实很容易解决，他拍了拍安琪的肩膀：“安琪，你知道巴人的dkp制度和孵化吧？” “啊？你的意思是……”安琪的思路和楚垣夕很合拍，立刻明白过来，“你是说让我进入巴人拿dkp然后兑现成创业孵化投资？然后我用这笔钱孵化一个投资公司？” “宾果！”楚垣夕指了指自己，“而且巴人集团下边本来就有一个投资公司，这个巴人投资是目前集团所有分公司里唯一的皮包公司，就我一个人，形同虚设。” 其实也不是形同虚设，巴人投资管理的是巴人集团的被投企业，主要以孵化创业公司为主，至少逻辑上是这么定义的。只不过目前只有一个巅峰视效，显得形单影只。 只见安琪凝神想了想，“问题是，我需要的是最少一亿啊，从你那赚奖金我倒是相信能赚到千万级的，dkp能给那么多吗？” “这事你就得用私募股权基金的模式去思考了，dkp是你自己的份额，甭管是五百万还是两千万，那**千万的大头还是巴人来出，份额也是巴人为主。私募里边这种结构很正常，和普通的创业不一样。” 普通的创业公司如果天使轮创业者只占百分之一二十的股份那几乎是没的搞，投资者都不敢接受这种比例，主要是不敢相信创业者能接受，日后必定撕逼。但是私募可以，尤里的dst成立的时候他自己除了一张嘴之外毛都没有，甚至不是基金从业人员，是俄国土豪乌斯马诺夫刚买完阿森纳心情好，随手给他投了几亿。 安琪作为有志于投资圈的进步青年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然后发现要说突破口还真就是在巴人做出一款成功的游戏的突破口最大，因为楚垣夕已经表现出两个特征。 第一不限制员工发展。安琪作为时不时跟楚垣夕聊两句的，对巴人的了解肯定比外界多一些，像杨健纲的情况，属于楚垣夕非常需要他，换一般人肯定是把他按死在公司里剥削，顶多是工资奖金给足。但楚垣夕确实放他孵化创业去了，这是安琪自己做不到的。 第二么，就是奖励兑现的比较足也比较快，几百万的dkp说给就给了，甚至在明知道给出去之后人家是要拿走创业用的，要脱离公司的掌控，仍然发，不眨眼睛。安琪自己就是开公司的，深知老板想要耍流氓的时候那威力得有多大，员工是死去活来，叫天天不应，也很少有反抗的可能。 这两点，可以帮助有抱负的人实现理想，也能够在实现理想之前为公司做出足够的贡献，使得员工和公司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他一直觉得正是因为有这两种特征，巴人的员工才明显表现出跟别的公司不一样的干劲，积极热情，让他能够直观的感觉到开朗。 但是作为一个曾经的ceo，一个有城府的人，安琪不会直接答应，而是“让我考虑考虑”。 巴人这边在操作回购退股，郑德那边也在操作《深夜画廊》的股权事宜，因为房诗菱也想让郑德“退股”。 实际上《深夜画廊》这个鸟情况一出，杜爽当时就懵逼了，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而袁敬虽然面不改色，但是心里真是倒吸一口冷面，他不由得回想起3月14号那天，楚垣夕拜托他挖角杜爽时候对他所说：需要你准备好接收一个自媒体大型矩阵。 然后问楚垣夕怎么回事，楚垣夕说：说了就不灵了，你静观其变就好。 时光荏苒，半年不到，居然用这种最简单的方式兑现了？虽然知道这是楚垣夕在背后给房诗菱挖坑的结果，但是也太容易了吧？细思极恐！ 他不得不抽出当初签的投资协议来看看，这份协议许久没看都快忘了，印象中结构颇为复杂。不过关键的数据他记得，房诗菱被泰山台解约，项目沉没，要赔给郑德一共240万股。 郑德给《深夜画廊》做的是名义上的c轮融资，投后《深夜画廊》总股本是1120万股，估值1.4个亿，其中房诗菱500万股，大夏投资280万股，郑德按12块5一股一共拿到240万股。另外100万股分布比较零散，分别握在一些小投资者手中。 现在项目沉没，按对赌协议沉没总包是240万股，也就是说如无意外，房诗菱的股份降低到260万，股份不足四分之一，而郑德升至480万，接近一半。 所谓意外，说的是房诗菱有一根救命稻草，她有权清盘郑德的股份，但怎么清盘需要郑德来选。选项一是按照《深夜画廊》的实际估值进行清算，选项二是《深夜画廊》拿出3500万来。 这就是房诗菱理解中的“退股”。但是，哪有那么好退噢？这选项二的3500万的激活条件非常复杂，投资机构最善于设置这种复杂条款让创业者跳坑，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首先是按实际估值进行清算，这个看似清晰，其实难度极大，因为最核心的问题是《深夜画廊》沉了综艺之后，480万股到底值不值3500万？换言之《深夜画廊》的价值几何？扣掉趴在账上的融资款剩下的1500万现金之外，还值不值6700万？要知道如今的自媒体市场，短视频是新贵，新贵崛起之下老贵族们自然就要衰落，也直接体现在公众号的估值上。 就算仍然值，房诗菱能找到别的资本帮她接盘吗？郑德对此非常不看好，因为房诗菱需要的接盘侠必然是又要出钱，又要把投票权交给她，相当于做纯财务的投资。否则不交投票权，那这笔高达480万股的股权是在郑德手里还是在接盘侠的手里对房诗菱有什么区别呢？一样都是丢失控制权。 因此对房诗菱来说选项一看似简单其实比较难以现实。 但选项二的复杂之处在于，如果房诗菱选择不激活它，那么郑德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存在某种条件的情况下仍然可以选择主动激活，而且要求房诗菱负无限连带责任。说简单点就是如果《深夜画廊》赔不起这3500万，差的部分要房诗菱拿自己的钱往里填。但这是有触发条件的，不是郑德想激活就激活，换言之房诗菱可以尽力避免，如果她有能力的话。 而如果房诗菱选择主动激活它，那倒是不用负无限连带责任，至少暂时不用负，但是有时限，《深夜画廊》必须在10月15之前完成退款。如果到期了完不成退款，那么她就要选择是负无限连带责任呢，还是多输一些股份给郑德。 这个时间点也是里程碑2规定的时间点。实际上如果不是这个时间，那清盘价格也不会这么便宜，才加了区区500万，总投资额的六分之一，作为清盘价格是极为实惠的。但是考虑到时间不长，即使是风险投资换算成年化回报率也还说的过去。 当初签下这一条，杜爽和郑德的委员们可是反反复复你来我往讨论了很久，才敲定一个可执行性极高的条款。主要用来预防最糟糕的情况，也就是现在所发生的情况，《深夜画廊》连两个里程碑都没撑过去就被泰山台解约。 这种情况下，《深夜画廊》本身还能值多少钱？不能说就不值钱了，因为基本盘还在，但是不确定性极大。因此就郑德的利益而言，拿回钱并且能够赚一点是最可取的，而拿《深夜画廊》的股权，甚至再多收购一点拿到控制权，纯谈利益只是次选。特别是对投资机构而言更是如此。 正是这个原因，当袁敬重新细致的审视当初签下的投资协议时，虽然对于楚垣夕当初设计的情节，也就是由郑德获得《深夜画廊》的控制权有点感兴趣，但是料来房诗菱不会这么轻易就范。 只不过，看着协议内容，袁老板就不得不回忆起当初楚垣夕对自己面授机宜，遭到自己强烈反对，然后苦口婆心说服自己的经过。 为什么这么波折呢？因为楚垣夕要在投资协议里埋坑。比如说三个里程碑的对赌设置，第一里程碑的结算时间是浮动的，是以《稷下学宫》项目进行第二轮融资的时间点作为里程碑节点，这样，“第一”里程碑可能会跑到“第二”里程碑后头去，或者同时结算。 （这些条款出现在747尾、748开头） 这种情况下，一旦房诗菱没玩好就会互相踩踏，而不像她想的那样，可以依次处理妥当。 袁敬敢打赌，房诗菱签字的时候肯定没有认识到这一点，甚至直到现在也没想到这一点，一直糊涂而幸福。 这也是楚垣夕为什么在ajoy上放风冠名的原因，这是能够影响《稷下学宫》第二轮估值的潜在因素，是楚垣夕亮出的飞刀。 现在看来，简直就是白费力气嘛，人家房诗菱直接越过了里程碑1和2，台本难产直接就把里程碑3给爆了。想到此处袁敬极为罕见的露出笑容，让见惯了扑克脸的杜爽为之侧目。 其实袁敬内心深处也不太想要《深夜画廊》，一是巧取豪夺的名声不好听；二是转手卖掉也赚不了多少钱；三是，他问杜爽：“你说我要它来干嘛啊？跟大夏撕逼玩吗？” 此时的杜爽因为连着做了几笔不错的投资，在郑德内部话语权大增。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短视频电商的爆发力大啊，颇有几家被投的m从小草迅速蹿升为大树的，甭管人家用的什么手段，反正半年时间全网拿粉三四千万，吹泡泡的速度堪比去年的巴人。 关键是这些被投企业的野心不如巴人，但是人品比巴人好，基本都是对准被收购而进行针对性发育的，因此这样的投资，周转快，投融资节点多，退出也方便，深受投资机构喜欢。 因此杜爽只经过了一个非常短的困难时期就在袁敬的支持下站稳脚跟，到现在已经能跟很多委员头衔的郑德骨干平等对话了，也让大夏投资后悔不迭。 也是到了现在，房诗菱才终于深深的感受到杜爽对她的帮助。面对3500万这个数字，所有的一切都在不言中。 要知道这是清盘价，创业者清盘投资者，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溢价？这是杜爽当初为她不惜吐血力争才得到的，但她那时根本没当回事，看了看，然后懒得评论那种。可现在感觉简直就是唯一的希望了，虽然条件也是挺苛刻的。 若不然，郑德随便收一收，把小投资者手里那100万股收过来，控股立马超过50%，这还了得？还有大夏，大夏投资一直都想胜利退出呢，只是一直没机会，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最后自己只能保留一个名誉董事长的头衔，光荣出局。 这就是楚垣夕所说的，还有好几场战斗等着她，第一场就是还钱之战。 所以当时间来到周日，楚垣夕准备再次路演的时候，被袁敬告知，房诗菱准备血拼广告了。 按房诗菱的话说，反正被别人拿走《深夜画廊》肯定也是疯狂割草，与其让别人割，还不如姐姐自己割！而且距离还款日还有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自媒体放广告可不管周中还是周末，跟《深夜画廊》同一体量的公众号开足马力的情况下一天就能赚五十万广告费，而她的亏空加上溢价一共也才2000万而已，泰山台那边还能退还几百万，有希望！ 按袁敬的话说，房诗菱能把真金白银还上最好，皆大欢喜。 楚垣夕心说您是不是对自媒体的广告业务存在什么误解啊？她能还上就见鬼了…… 不过这个时候楚垣夕已经没空考虑别的，他马上就要登台。虽然后面还有个a+轮融资，不过那个是专为巴人准备的外币融资，所以今天的路演非常重要，要拉拢一批新的志同道合者。 那么何谓志同道合呢？这需要从让他们认可小康的高估值开始。 今天的路演主要内容是汇报数据。小康已经推进到里程碑4，已经做了不少事情，而且开始正常经营，即使按照创业的标准，也已经不是什么小公司了，如果用普通的互联网创业的估值思路这时候都应该开始按照市销率进行估值了才对。 但小康不是典型的互联网创业，所以不能走那一套，因此数据很重要。 这也是楚垣夕比较头疼的部分，因为小康录得的数据实际上比他自己的预期中差一些。特别是还要让人认可小康的高估值，这就需要点技术了。好在，对于台下诸多投资者的心态他还是有一点把握的。 所以楚垣夕首先描述小康已经做了什么，然后是正在推进什么，要达到什么效果，最后是接下来要做到哪些个点，为此，什么是正在开发中的，什么是准备开发的。 而这些，又都和钱挂钩。已经烧的钱，烧钱效率如何？现在融的钱，未来怎么烧？创企融资，烧钱效率是生死线，尤其以移动互联网创业为典型，很多时候看起来干的还不赖，但烧钱的效率不够高，于是投资者就要问了，我为什么要投这个资呢？很多投资者早就适应了这个逻辑因为接下来你要高效的以某个姿势烧钱，所以我才有兴趣投给你。 其实这也是很多创业者在早期不做路演的原因。a轮融资，普遍的模式是找金主爸爸直接融，用趋势红利，用自身的优势来打动投资者。而一旦开路演就不得不面对大量的提问，投资者会互相启发智慧，给创业者制造大量的麻烦。 但楚垣夕即使面对不特别好的数据仍然决定继续路演，因为他要让小康的潜在投资者们形成好的习惯，至少在投小康的时候拥有好习惯。 在讲完工作内容之后，他注意到不少投资人已经记完了笔记，然后翘首以待，等他公布核心数据。 这一关总是要过的，楚垣夕按了下翻页，ppt中立刻显示出一张表格，分别是里程碑4之前、截止目前，以及预计里程碑4结束时的数据。包括开店数、在役店员数、投放单车数、骑行数据、单车运营人员数量等等，以及关键的用户数，分为注册、付费和会员三类。 第八百六十四章 A轮路演的应答（上） 表格的最后是dau以及复购率、补贴率。不过复购率的统计是用户注册一周之后，第一批优惠券过期的情况下仍然通过app购物的才算。这样统计可以过滤掉纯羊毛党，但今天暂时没法统计最新数据。 所谓补贴率，就是补贴用户的折扣率，比如瑞幸咖啡的用户假设全都是用1.8折优惠券购物，那么补贴率就是81%。小康的复购率在里程碑4之前是28%，补贴率的前两项分别是26%和41%，新店打折期间补贴率遽增是很正常的。实际上41%的补贴率也并不算太高，至少不辣眼睛。 这数据一出，很多做惯了移动互联网的投资者立刻就盯上了三项用户数，其中注册用户数在里程碑4开启之前是14万，到今天一周过去暴增6万；付费用户两项数据分别是11万和16万，而会员用户只有2600和2800。 dau也是被关注的数据，里程碑4之前是26000，目前是60000，充分说明了新店开张时期dau数据的畸形。 放过**的dau，很快有投资者举手，然后拿过话筒直接问：“楚总，一家店获客一万用户左右，即使开到一万家店也只能获客一亿用户，这个获客效率您满意吗？我记得您说过小康的目标至少是服务于4亿用户。” 要知道，小康上一次做pre_a轮融资的时候是今年三月，钱到帐是四月中，距今已经四个月了。那个时候可是刚刚里程碑2，相当于只有一张嘴，其它啥都没有。 所以上次路演全靠三寸不烂之舌，实际上比较容易说服投资者。 经过四个月的时间，虽然轮次还是a，但是小康已经从2年纪长大到4年纪了，要交作业，要交考卷，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这就好比有的创业者连ppt都没做就拿了几千万融资，非常容易，但到了b轮融不到钱一样，因为产品做出来让人看见了。 不过这个问题恰好是楚垣夕愿意回答的，因为他有底气回答，心说不枉把表格排列做了特殊的底片，凸显出这个单店的获客数量。 因此他的回答是：“我满意，您得考虑规模效应，十家店和一千家店的获客水准是不一样的。这一点等到里程碑4结束的时候就会很明显了。” 最后一栏“里程碑4结束时”的预计数据有很多是留空的，只有人员、开店数和单车数等等做了计划，但是注册用户数一栏楚垣夕是预计了的，他填的是1200万。 帝都的常住人口一共就2100万，其中包括老人孩子，里程碑4主战场是帝都，另外几大核心城市一共能提供一百万注册用户是共识。因此，想要达到1200万注册，必须达到饱和攻击才行。很多人看到这个预测之后深感迟疑，因为牛似乎吹的有点大啊？谁给楚垣夕的信心填上这个数的啊？ 只有很少的人在思考这个问题三个用户数为什么楚垣夕只预测了注册用户数这一个呢？那俩为什么不预测一下？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楚垣夕记得原世界的每一个细节，通过前面的数据也能判断出在“注册用户数”这个单一数据上，两个世界不会有太大差别，如果有，那么本世界只多不少，所以可以闭着眼睛填！ 要知道原世界是没有巴人的，而现在，里程碑4之前巴人还没怎么发功呢。但是后续，特别是其它几大城市开始拓店的时候，巴人的作用肯定不可小觑，1200万已经是极其保守的预估了。 不过另外俩，“付费用户”和“会员用户”，他就不太敢采信原世界中的数据了，两个世界之间落差比较大，所以追求严谨的楚垣夕选择不做“预测”。 看到不少人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楚垣夕面带微笑，“您要是不信的话，要不要咱们也效仿董小姐和雷布斯来个亿元豪赌啊？” 袁苜在台下爆笑：“谁跟你赌啊，服务器在你手里！” 楚垣夕发现居然有不少投资人微微点头表示认可，心里给他们做了标记，这都是上不了车的。“你知道为什么抖音上没人刷僵尸粉吗？因为刷僵尸粉成本高，发内容拿真粉成本低。这个数我开着推土机推过去就拿到了，用得着操作服务器吗？” 马上有人接过话筒：“楚总，我看你的计划里，里程碑4一共要投放80万辆单车，应该主要是投放在帝都吧？” “帝都差不多70万吧。” “您考虑过竞争的激烈程度吗？在哈喽、青橘都在加大投放的时候，您这个入场力度有没有考虑过用力过猛啊？人家都是专业的。” 楚垣夕想了想说：“这个即使我的预估有错也没有太大关系，因为单车从生产到储存到投放，我们的供应链还是比较强壮的，可以随时调整，也有相应的运营团队，不会造成太大的问题。至于具体投放数目，首先我们也是专业的，其次我感觉70万辆不太够啊哈哈。您平常在哪办公啊？” “望京。” “噢噢，那下个月的这个时间，您注意观察一下身边的人，还有公司微信群之类的地方。” 这时，徐欣把话筒拿了过去，问：“小楚，我问你，这些数据里你对哪个最不满意？” 楚垣夕心说果然姜是老的辣，这个问题太特么狠了。“我最不满意的？会员用户数啊。”会员用户数在里程碑4之前是2600人，经过这7天的努力，增加到2800人。 “我还以为是复购率。”徐欣说着放下话筒，意思是让楚垣夕做自我批评。复购率在里程碑4之前是28%。 “复购率一直都在涨，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总是会涨到理想水平的。这个缴会员费的人数吧，只能说市场被很多无良跑路的人玩坏了，用户对缴会员费这事比较抵触，建立互信需要一定的时间。过去的中医，祖孙三代没治死过人，才能把匾挂起来，现在小康也面临这个问题，我们要做的是个大品牌，还不能随意降低这个会员门槛。” 徐欣：“你就直接点说怎么解决这个难点吧。我记得你私下跟我说过会员用户算是小康的底层资产之一，确实很关键。” “简而言之就是建立用户心智，让用户认识到这个会员费是服务费，我们提供的服务配得上这个费用。”楚垣夕知道这是本次创业真正意义上面临的第一个考验，是没法借鉴原世界经验的地方，原世界里根本就没他奶奶的这个问题。 “据分析，普遍的情况是，用户把这个会员费当成一个打折专场的入场券来看待。因此如果能够立刻兑现，通过一次性薅羊毛把会员费赚回来，用户就愿意入会员。我们后面要改变的就是这个心智，因为我们这个会员费是持续***的费用，再怎么薅羊毛也不可能一次性薅回来。” : : “是，我明白，我想知道的是你怎么改。”徐欣不依不饶刨根问底。 楚垣夕心说您不是知道吗？我们特么有社交啊！但是现在不能说啊亲！徐欣突然出难题绝对是恶趣味的，因为这一轮融资没她什么事，她pre_a的时候已经进来了，a轮不可能再给她增加份额，这是早就说好的，除非小康脱离超募的状态。 所谓超募，就是发行股份的时候认购永远，超出了募集上限的意思，在a股ipo的时候因为“新股不败”的扭曲炒作生态，通常都会出现这种状态。 未上市企业融资，在做公开路演的情况下其实也很容易遇到类似的情况，路演就是公开征集投资者，有吸引力的项目开放融资就会产生狼多肉少的状态，这算是明星项目公开路演唯一的一个小小的优势，有助于提振估值。 不过徐欣刨根问底也有好处，理不辩不明，如果楚垣夕在藏住社交的情况下仍然能够拿出令人信服的理由说明未来是美好的，烧钱的效率是超高的，那么估值也将是牢固的。虚高的估值就像空中楼阁，经不起风吹草动，说到底，资本市场上什么都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声誉和信心。 所以楚垣夕想了想，这么说：“首先一点，这个数据看着挺差的，但是之前更差，一个月之前的会员数是1000出点头，到10号之前的一个月时间涨了150%。从增长速度来看其实还是可以的，特别是同期的付费用户数只增加了一万多人，‘付费’到‘会员’的用户转化效率增大十几倍。这说明我们已经做过的工作，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在慢慢转化用户心智。” 其实这个说法是一种安慰，因为数据量太小了，跟原世界比差的也太远了。原世界那个时候共享单车无一例外都要押金，很多用户因为不信任，骑的时候交押金，骑完了立刻退押金，一点不嫌麻烦。小康不要押金的单车在共享单车的世界里是如此的耀眼，那会员数哗哗的涨。 而现在，大家都不要押金了，这个模式的优势瞬间被拉平，只剩下骑行免费，数据增长速度在别人看来还好，在楚垣夕看来简直就像打脸。 然而，当他说完，目光往台下一扫，居然发现诸多投资者纷纷点头表示认可！我靠老夫居然这么容易获得认可？ 心里的小人搓搓手，楚垣夕瞬间有底了，侃侃而谈的说：“关于这个点的调节，无非是两种方式。第一提供更多有价值的会员服务，同时给注册会员提供试用的机会，以此更新用户心智，让他们认识到这些服务蕴含的价值。第二服务商做出差异化，相当于给用户制造一些交会员费的理由。” “这太虚了，有没干的啊？”徐欣继续鼓噪。 这回楚垣夕不干了，“啪”的一声双掌一合：“干的就是线上内容，线上内容拉动核心数据，功能已经开始开发了。刚才总结工作的时候也汇报过，里程碑6的线上内容提前开发，具体的别问，问就是保密。” 徐欣只得作罢。其实如果真要调查，是可以查到小康的开发组目前正在开发那些功能的，但是这是一系列功能，就算能够查清楚每个模块，不知道如何组合，不知道如何运营也没有用处。 所以，这个小康目前唯一被楚垣夕保密的内容，徐欣发现还是得忍到明年才能见端倪。 其实小康的数据在她看来也蛮不错的嘛，关键是烧钱的效率不低，每个步骤都有依据，对时间的利用也很合理，相当于攒一波能量到里程碑4爆出来。这个开店的速度比当初瑞幸慢一点，但是横向比较，比其它便利店企业可是快多了。 关键是楚垣夕之前吹的牛可都兑现了，所以这个表格上的数字徐欣没什么怀疑，觉得也是可以兑现的。如果真能不打折扣的兑现，烧钱的效率可就不是一般的高，肯定超过瑞幸，大概是不及拼多多，但是本身小康也不该跟拼多多进行比较。 看徐欣坐下，胡世恒觉得上半场这样也就可以了，于是抛出最后半场休息前最后一个问题：“你a轮估值打算涨多少。” 楚垣夕心说您这问题问的也太直接了吧？不过，胡世恒没有参与pre_a，他是小康融完了pra_a之后很久才被徐欣引荐过来的，见楚垣夕第一面是在六月初。所以本次这个a轮肯定是他来领投，当然关心涨了多少。 楚垣夕假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然后直接报了个数：“每股面值18元？” 胡世恒心说你丫也忒狠了吧！直接涨了20%啊？小康天使轮两亿，每股面值1元，pre_a是按融前30亿做的估值，面值涨到15，不过这是很正常的，因为跨着轮次呢。这特么同一轮里边15涨18？ 不过转念一想也没必要纠结，胡世恒跟楚垣夕聊的其实比徐欣更深入，因为他是有多次创业经历的投资者，所以他不是那种只看数据的人，趋势研判更重要，而便利店的利好趋势明显，政策面的助推几乎已经形成新风口。从这个意义上思考，自己没捞到便宜是亏了，但是也还没涨到天上去…… 于是很多pre_a没投进去想着投a轮的，眼巴巴的等着胡世恒砍价呢，结果特么发现胡世恒问完没声了？ 短暂的中场休息，正式名为茶憩，楚垣夕嘚吧半天了下来喝口水，结果听到了一堆奇谈怪论。 比如刘璐拉着某个她认识的投资者说：“涨价很正常啊，你a股买卖股票不是经常突然国家发一个政策大利好然后主力就拉高建仓？这种政策底是买不到的，一眨眼就拉高百分之二三十了。” 楚垣夕心说您炒股的本事见涨啊姐姐，但是这种拉高之后不还得震荡洗盘呢吗？你这个彩头可不大好啊！ 另一个投资者拉着徐欣问：“大姐，小康跟巴人好像有关联交易吧？而且都是服务的买方，会不会把钱通过巴人洗走啊？要不然我看巴人挺有钱的怎么一分钱都没投小康啊？” 卧槽您这个怀疑的角度可是够清奇啊？楚垣夕不禁对这位投资者刮目相看，而且这人可能不知道巴人最近把老股东给清了几个出去，变得更加可疑更加不透明了呢！ 只听徐欣慢慢悠悠的说：“我不担心，楚垣夕自己投了一个亿啊。再说楚垣夕之前的创业经历我觉得也算靠谱吧，这种还瞎猜什么，闭着眼睛投就完了。” 楚垣夕心说您这捧的也太直接了点了吧？ 没想到袁敬也凑趣，过去说：“没错没错，买到就是赚到，a轮估值5亿看着贵，那干的事还大呢对不对？阿里当初要是做a轮估5亿你投不投？50亿你都抢着投。” 楚垣夕真是怕了他们了。这个会议室中的气氛没想到比较狂热，有点像股票营业大厅，特别是政策市里底部出利好的时候，股民走进去之后莫名的就会受到感染，想都不想就买买买，也不管买的是什么。 这种状况是他原世界中没有经历过的，原世界里小康的融资基本都是在饥渴和更饥渴之间切换，总是买方市场。他不由得盯着徐欣欢脱的背影看了看，心说大佬不愧是大佬，果然厉害，看似在路演中捣乱，实际上是调节气氛的手段，居然还能这么搞？这是应该记录下来反复学习的技能。 很快，茶憩结束，下半场是技术性问答环节，不针对数据，而是就行业，就政策，就趋势等等商业因素提问。 投资人也分流派，不是全都盯着数据看，譬如胡世恒就很擅长在这个环节提问。而且因为小康已经做出“产品”，对实操阶段产生问题的投资人看起来还挺多。 胡世恒首先抛砖引玉：“小楚你知不知道724最近的动向？” “虽然一直关注着，但是实在没精力亲自盯梢。” “啊，那我告诉你，724最近在做app。” 楚垣夕点点头，“那可以观察一下他们做app的目的何在，不过便利店有app的也不止我们一家，全时早就有app。” 第八百六十四章 A轮路演的应答（下） 评论和本章说恢复了…… —————— 全时是个在帝都占市场份额比较大的便利店连锁品牌，不过最近颇有颓势，而它家的app功能实在是一言难尽。 楚垣夕这个话可以做很多种解读，不过无论解读成自信还是轻敌意义都不大。胡世恒点了点头放下话筒，楚垣夕对另一个举手的投资者示意，对方立刻接过话筒，文质彬彬的问：“楚总，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首先开发帝都市场，是因为你是本地人吗？” “您的见解是？” “帝都以及大量北方城市是‘便利店的荒漠’啊，这个称号您从事这个行业还能不清楚吗？看数据南方的优势更清晰，魔都和羊城，两三千人就拥有一家便利店，鹏城也不差，帝都可是每一万人一家便利店啊，环境完全不能比的。您看红杉投资的那个‘见福便利店’，人家从鼓浪屿市开始干，虽然是二线城市，很快就站住了，现在经营情况就很不错。” 楚垣夕笑的像花儿一样灿烂：“您说的这个简直太好啦，您听过两个销售员到小岛上卖鞋的故事吗？岛上的人都不穿鞋的那个。” 投资人心说现在是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吗？再说这个故事是挺典型的，问题是商业上真的遇到类似的情况基本上都是打道回府啊亲，迎难而上您得考虑性价比啊。 只听楚垣夕说：“咱们跟这个故事里还不一样，咱们不但市场空间更从容，竞争压力更小，而且，越是荒漠越是政策红利释放力度大的地方啊，您考虑到这个因素没有？咱天朝有关部门看待市场从来都是别人有的我也得有，特别是跟魔都攀比，有海派就得有京派。现在政策已经启动了，帝都是所谓的价格洼池，当然是从帝都开始了。” 投资人一想也是，自己不就是看见政策红利跑过来的么？等出了红利再追击，结果就是涨了20%。这么一想，确实是赌一下未来红利比较爽。 这一想到政策红利，文质彬彬的投资者思维瞬间发散，他又想起来最近有关部门正在热推的寄托提振gdp希望的“城市夜间经济”来。尤其是帝都，前阵子刚刚把大量能够制造夜间经济相关的个人从业者驱逐的驱逐拆除的拆除，现在又强调夜间经济了，这简直就是给便利店双手送上的大礼啊！ 夜间的调性是餐厅和水果店大部分打烊，但24小时的便利店开门迎客，让深夜归来的白领们可以买到餐，买到新鲜的水果。过去还有一些竞争对手，现在全被扫掉了，可以随便提价，简直不要太完美！ 这时候徐欣又出来技术性捣蛋，拿起话筒问：“小楚，你觉得从经营层面，你预计会遇到的困难里最难克服的是什么？” 又特么是让我做自我批评的问题？楚垣夕心说徐欣这个提问的方式要是总是这么刁钻可得跟她好好说哒说哒。 “嗯，最难克服的应该是这么个问题。小康有一些独特的技术手段，以及独特的运营方式，短时间内不怕别人山寨。但是我们的经营是以点带面的，先帝都，然后所有一线城市，然后下沉，每个阶段都需要一定的时间。 这样就给山寨者留下反向运营的机会，可以先用一段时间看个明白，然后开发app功能，然后直接去二线城市甚至更加下沉。这种情况下等小康进入下沉期，就没有时间优势了，这是我认为最难客服的问题。” 楚垣夕说着心中暗笑，因为在这里他挖了一个巨大的坑，掉进去之后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往上爬的深坑。 原世界中，到2018年1月，楚垣夕穿越的时候，小康刚好走在下沉的门槛上，然后内部决定不能采用在一线城市的打法，要换套路。 过程中楚垣夕和袁敬兵还棋推演了一下，可以判断继续使用原先的打法无脑复刻，必败，有多少钱赔多少钱那种败，楚垣夕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往回救。所以结论是针对不同区域特征，必须探索多种开店模型。 换言之谁要是今天听了楚垣夕的，未来某天觉得小康确实很牛逼，然后突然想起来，咦？他们有个弱点可以抓一抓？那乐子就大了。 他拿眼一看，台下很多投资人都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有的还在写笔记，看来是听进去了…… 只见另一个大高个投资人站起来，是个七尺大汉，留着两撇小胡子，很有气势的问：“楚总，你觉得你们在鲜食品类管理上，和岛国三大便利店有差距吗？如果有的话主要差距在哪。” 楚垣夕心说这位难不成是个跪族？不过也不能随便给人扣这种帽子，因为岛国三大便利店确实是很辉煌，也确实是这套模式的祖师爷，或者说行业标准制定者。所以默认有差距、默认祖师爷更牛逼才是常态嘛，有人看到差距虔诚的跪下，有人在差距面前默默计算追上去需要多长时间。这种事改开四十年里发生过无数次了，未来还会发生。 别说投资者，具备这种心智的便利店创业者都不在少数，要学而且还要学的像，最好是像素级复刻，这样就能无脑赚钱了。 所以楚垣夕没炸毛，而是说：“以我的理解，在鲜食领域，只要能够跑通鲜食供应的流程，保证质量和新鲜度，保证供应链不出问题，能够有序周转，那么大抵上不存在绝对的差距。实际上小康最开始的烧钱几乎全都烧在物流和供应链管理上，现在已经实现了部分代工部分自建鲜食工厂，也实现了数字化管理和监控，每天可以多次配送。 我不了解岛国系的鲜食供应链是不是大数据管理的机制，反正我们是，能够提供预警。所以我对小康的鲜食、甜品乃至咖啡豆都比较放心，无论是质量还是品类数量。便利店鲜食表面上是供应链问题，背后是用户需求驱动的，这个需求又受门店密度、物流保鲜能力等等因素制约。小康的发展路径上需要保证两者之间的平衡，可以说，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差距吧。” 这番温和的解释让七尺大汉略微皱眉，但也没再说什么就坐下了。旁边立刻有人打趣：“楚总，您对您的咖啡豆有信心？您小康的现磨咖啡那可是十分难喝！” “噢，这说明您不懂市售咖啡。”楚垣夕面不改色的甩锅：“所有的市售咖啡都非常难喝，只不过难喝的特征不一样而已，我们是在难喝的尺度上进行标准化竞争。” 下面顿时欢笑。 不过这毕竟是场便利店投资路演，祖师爷的拥趸并不少，很快又站起一位，问：“楚总，我听说岛国系便利店的口头禅是‘让每个人每天光顾三次的便利店才是好的便利店’，您怎么看？” “这个复购率可是够高的，岛国特有的便利店文化咱们这边没必要苛求。”楚垣夕也听说过类似的论调，他要说的是：“我觉得追求复购率，本质上是让用户买完东西之后不想走，比如还想多逛一会看看有什么新款，或者坐下来休息一会。要达到这一点，必须是便利店规模化品牌化实现的比较好了，才能通过运营手段去贴合用户体验。这也是我以app为便利店基石的原因吧，用app比较方便给用户推荐新款，提高客单价。” 看得出来第二阶段的投资人提问都比较具体而深入，不管怎么说，称之为比较懂行是没问题的。但是也正因为懂行，所以更适应岛国系便利店的没有app的体系，而小康有。这就使得楚垣夕发现大部分问题都是针对和app相关的运作体系提出的。 特别是优惠券，很多人都已经试用过小康app，折磨过胡世恒的优惠券也同样折磨他们，一时间问题频飞七嘴八舌。 楚垣夕一看这可不行，赶紧拍拍手说：“各位各位，你们关注的点不对。你们都是有钱人，不是小康的潜在用户，所以对优惠券的关注点跑偏了。优惠券，最重要的是新用户体验，明白吗？主要是拉新用的，是新用户的体验，而不是折扣比例，不是薅羊毛薅到极致。咱不能培养用户有羊毛才来薅的坏习惯。” 下面顿时有不少人明白过来，因为这和移动互联网是一样的，移动互联网创业，产品最重要的因素就是用户体验，这个他们熟。 “小康的优惠券体验是我亲手调的，我光说它多好多好你们不直观，我举个反面例子对比一下吧。”楚垣夕说着打开手机上的某个咖啡app，“我就用这个app说明一下用户的新手流程和体验，它折扣超大的，但是体验并不好。” 下面顿时一片哄笑。 只听楚垣夕说：“人家地面能力超强，我小康是自愧不如，但是做app的能力实在是，怎么说呢，优质的产品经理太缺了啊，把巴人游戏的产经王乐放过去都能吊打的感觉。它这个优惠券是分品类的，小康也比较相似，券氛围全部折扣、甜品折扣、饮料折扣等等，但是它这个品类券点击使用直接跳转到购买列表，没做任何筛选。 这个体验就比较差了，特别是它的品类还不是一目了然，对新用户不友好，很难把每个类型的优惠券和列表里的大类对应起来。直接结果是什么？加一个购物车发现优惠券不能用，回来再一个又不能用，新用户跟朋友一起去会比较好，自己去就懵了。 那么正确的做法是什么？不是跳转过程简单加个筛选，而是先把用户分成新用户老用户，执行不同策略。新用户您就别给各种券一样一张给一大堆让人选择困难，自己的拳头产品是什么非常清楚，挑最好的两个产品各给一张超大折扣的优惠券，然后别的品类发一些普通折扣的优惠券，通过折扣力度引导用户使用，用户简单选择之后直接跳过去。” 袁敬举手：“你这个好像是手游的思路啊？新手强制引导？” “对，这是千锤百炼的思路，一开始不要让用户费脑子，熟了之后他自己会思考。然后第二点，第二点就是它底层不行，没有使用任何大数据的感觉，比如第一张优惠券使用之后用户何去何从？ 大数据的用处是根据数值挖掘的结果进行预测，然后指导计划的制定。第二张券是非常重要的，直接影响用户体验，很可能用户买完第一杯感觉很好当场就要买第二杯，这时候必须有合适的券，送了合适的券，品类合适，折扣率可以接受，马上就能刺激复购。这是大数据能力的体现。” “你这逻辑有问题吧？”依旧是袁敬，“你强制引导用户的初始操作，那你对用户的真实数据收集力度约等于0啊，怎么用大数据？” “嘿，你同一个品类里面也有不同产品啊，卡布基诺、摩卡、拿铁、黑咖啡等等都算咖啡，水果茶、牛乳茶、芝士茶都算小鹿，瑞纳冰也有好多种，你根据用户初始选择还是能猜一猜的。实在猜不出来还可以给一个全品类的大力度折扣券。 这个app是正好相反，第一张优惠券就是无脑的全品类免费券，这个肯定是接近最差解。我自己试用的时候，第一杯选了寒天牛乳，第二张券给我的居然是全场食品券和咖啡果汁券，根本刺激不到我，只能等着我主动复购。这样的产品经理在我这活不到第二天。” 楚垣夕说完，没想到下面居然响起一片掌声。掌声中，徐欣笑着问：“哎小楚，你别光埋汰人家，人家开店的动员能力是标杆级的，而且后台非常强大，整套订单和配送系统没出过错，供应链协调的非常好，你能做到吗？” “呃，拓店速度方面肯定有差距，人家神州出来的团队确实有超能力。”楚垣夕罕见的谦虚，然后说：“对小康来说，前期准备还是比较足的，里程碑4肯定不会出问题。后台系统什么的，我们的复杂度要远远超出，因为我们还增加了大量的线上内容，app质量方面一直都是我关注的重点。 至于线下，我估计运营到一千家店以上，也就是在另外几大中心城市开始大量拓店的时候会出现比较严厉的考验。那个时候要协调供应链、招聘、培训、建设物流等等，还要保持不同城市的高速拓店，难度曲线会呈指数型。” “你有这个认识我就放心了。那你打算怎么解决啊？” “这个现在吹牛也没用，到时候八仙过海吧。还有人有问题吗？” “有有有！”立刻站起一个后排的投资者，“楚总，你的移动支付和区块链什么时候上啊？” “区块链目前已经完成技术上的开发了，这个版本没选择上链主要是国内5g环境还不够成熟。”楚垣夕说着想了想，放出点干货：“研究市场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不止是5g环境本身，另外在配套服务方面，特别是在云服务上还有很大很大的市场空间。 我们的区块链本身也是一种对用户计算资源的整合，整合成云，所以这方面我们还准备加大投入和建设力度。另外也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投资建设我们自己的公有云资源，正式对外提供标准化的云服务。” 这个意思就是，经过测算，5g时代对云的需求是天量的，而目前国内的云服务提供商能提供的量不够，这就是所谓的嗨哟很大的市场空间。如此，小康原先的计划是整合区块链上的来自用户的计算资源，也就是用户的5g手机闲置算力，现在想要追加的是正规的idc中心建设，提供laas服务。 所谓laas学名叫做“基础设施即服务”，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在网络上盖房，到时候提供租赁服务，自然有社畜来租。 过去很多有心人也想上网盖房吃房租，而且从准入的角度，网络上地皮无限，想盖就能盖起来。问题是需求不是无限的，虽然需求总量很庞大，但是供应量在那呢，新入场的做的实际上是存量竞争，经验、技术和人脉关系资源等等都争不过老资格的房产开发商，所以很少有人头铁。 但5g时代需求将井喷，这个红利经过研究楚垣夕发现也不小，而小康本身就有云区块的建设计划，变身为网络房地产开发商顺理成章，完全可以作为新入场者做一些tob的业务。 不过这个干货说出来没什么人感兴趣，楚垣夕看了一眼，接着说：“对于移动支付，问题很简单，就是如何让别人的店挂上小康的支付码，如何让用户去别的商铺购物的时候使用小康app扫码付款。 用户方面其实是不愁的，只要用户足够多，我有足够的手段，而挂码这件事，本质上是扩大小康的影响力，扩大使用场景。我的解决方案是依靠线上内容把支付通道从自己的便利店推出去，依靠小康用户的力量去推。所以时间点是里程碑7之后，那时小康将拥有足够数量的用户，以及线上内容。” () 第八百六十五章 小康的加速模式 移动支付是原世界楚垣夕没有插手的领域，这一次要做，他自己也需要积累经验，需要招聘到合适的人，以及试错。除了有力的线上内容和庞大的用户群之外，实际上楚垣夕还藏着第三个推断，就是速度，铺移动支付的速度必须快，要抢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把事办了。 想推移动支付的不是一家两家，为什么新生力量都没有成气候的？因为不具备微信和支付宝的使用场景，又没有可以拉住用户的长期有效的办法。楚垣夕把线上内容同时当成场景和拉住用户的办法，如果速度慢下来，友商们肯定能品出滋味来，然后致敬。 小康整套玩法是一个复杂的构架，不好山寨，但是单独拉出移动支付一个环节来还是比较容易做出分析的。别人不说，至少狗东具备硬件实力，银联灵活一点其实也行，所以不能给人留下后发制人的余地。 后面有人问了问小康新上线的直播功能，有人问了问抢车位玩法，甚至有人问了问ipo的计划。关于ipo，五年不上市是对徐欣和胡世恒的密约，楚垣夕不能对外说，所以有人一问就是小康始终持开放的态度，看什么情况下上市对公司最有利。 很快这次路演终于圆满结束，楚垣夕下来跟投资者们聊了聊就把时间让给袁苜，下面的工作就看cfo的了。 实际上他还有个客人，刚才还旁听了路演来着。此人就是王印宇，楚垣夕以前舔了很久的神壕级玩家，常用游戏昵称丌南公，在线下经营小型连锁超市，盘踞在东二环一带，手下有十多家店铺，员工上百。 他也是神器公司巴拿拿的股东之一，五个神壕联手投资巴拿拿有他一份钱在内。不过这份投资的回报率很一般，因为巴拿拿主要把钱拿来夯实品牌基础了，然后还给小康培训了一波员工，所以目前刚刚进入利润释放阶段。 实际上即使进入利润释放阶段，巴拿拿对楚垣夕来说也已经完成历史使命了，所以下一步准备把它独立出来。巴拿拿最大的作用是保证巴人在自媒体上折戟沉沙之后仍然能够维持住现金流滚动，能养得起员工，是给公司兜底用的。现在以巴人集团的情况，即使自媒体账号一夜之间全部被封，楚垣夕个人可能会哭死，但公司只是遭受痛击，还不至于挂掉。 就算再退一万步，巴人账上的现金储备也可以保证公司还能再折腾十次。所以不如让巴拿拿独立出去，这样曹珊也能放开手脚随便干，说不定反而赚的多一些。不过这事要等巴人游戏的卖出工作有着落了之后再推进。 楚垣夕这次邀请王印宇来旁听小康的路演，其实目的很单纯，想要并购了他的超市连锁店。 “等等，你的意思是让我加盟小康？”王印宇听明白楚垣夕的的意思之后，首先没问价钱，而是问：“你现在才刚刚起步吧？品牌都还没起来，这就开加盟模式了？” “不是啊，加盟是不可能加盟的，加盟要等我我们补贴用户的力度降下去之后再说，不然加盟商不得亏死。”楚垣夕呵呵一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给王印宇，“我准备了两种方案，你可以看一下，也可以拒绝啊，没关系的。” 王印宇打开一看，第一套方案就是普通的并购，给他的超市做一个价，然后接收所有资产和员工。至于价钱，吸引力并不大。 第二套方案就略复杂了，小康提供全套的装修，等于王印宇的店换招牌，然后全面接入小康的系统，店员轮番培训之后回来上岗，改卖小康供应链体系内的款，货仓也交给小康。这样等于还是全部被小康改头改造，只不过不是并购，楚垣夕将其定义为租赁，给王印宇租金。 “反正我拿店也要钱，我干脆租你的店，感觉还划算一些。” “但你这个租金是不是太低了，你一年的租金总得赶上我现在一年挣的钱吧？你租金比我利润还低那我租给你有什么意义？” 楚垣夕心说我肯租你是因为你本来年化利润就低，而年利润之所以低，是因为周转率不行，跟小康或者三大岛国便利店比完全是弟中弟，而且雇的人也多。不过如果王印宇本来利润就高，他租起来也就不划算了。 因此他说：“但是我为你打工啊老王，你就轻松了，不用像现在这么忙前忙后的了。你不是经常抱怨你比房地产经纪人还累吗？” “可是，可是那啥，现在出政策了啊，利好便利店企业。”王印宇其实心里也有点想租，确实如楚垣夕所说，可以当甩手掌柜的了，但是，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钱总是能多要就多要的。 不料楚垣夕呵呵一笑：“那些利好是给我准备的，你的便利店和我的便利店它就不是一个便利店。这些利好对你是利好吗？对不起对你是标准的利空啊。” “啊？为什么？” “因为咱们有好几个代差，你也就比夫妻店领先一代，我最少领先五代。这个利好方便的是像我这种的便利店开到你家旁边，抢你的生意，把你的便利店怼死，明白吗？我不抢你跟我同一条赛道的人也会去抢你，你那是东二环，黄金宝地，必抢。” 王印宇倒吸一口凉气：“嘶……要这么说我还赚了？那你还给我这么多？” “哎，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是不是？差不多就得，关键是我也需要啊。” “我挺好奇的，你需要我这些干什么啊？按说你就按照你开店的节奏铺过来不就完了么？别人怎么抢我生意你也一样，成本应该比租我的低吧？” “怎么的你还想认识一下自己的价值啊？”楚垣夕哈哈大笑，“速度，时间，中转站。” 他说着伸出三根手指，“你刚才听了吧？我速度跟做咖啡的比还是逊色，而且你看这一周可能觉得我挺快的，后面肯定越来越慢。物流和供应链其实跟打仗一样，特别是我还自建鲜食工厂的，我开店是补给线越拉越长，人家是无论在哪都能保持高速度。 所以我得想办法，最简单的就是直接拿下一块前进基地，或者拿下一块飞地，然后两头对进。你东二环这片店虽然占据的区域并不大，但是我再加一刀可以作为一块飞地，可以建其前进基地当成中转口岸，我铺垫的速度就上来了你明白吗？ 而且你规模还不是特别大，租起来压力不大，刚刚好，给我节约大量时间了，我非常需要充裕的时间。这就是你的价值，我把这种模式称为加速模式，你这个我办好了就可以当成ase，今后和别人照着谈。总之咱们是双赢。” 王印宇一听确实是那么个道理，其实这个情况已经出现了，只不过不是小康，而是全家，有抄他全家的迹象，所以才取名叫全家？ 所以，放楚垣夕去跟全家pk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他愉快的草签了一份预案。 这是楚垣夕已经思考过一段时间的新的推店模式，他当即叫来小康负责拿店装修培训等等的相关负责人，跟王印宇当面认识一下，明天周一，一早就开始推动这事。 其实研究的时候，袁苜之前曾经问过，既然这个模式可行为什么不大规模采纳？看计划小康推店还是以自己拿地开新店为主的，这种模式占比不会太大。 楚垣夕当时就回了一句话：“因为这个模式我心里没谱啊，总得先试试效果然后再加注吧你个铁憨憨，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 袁苜一缩脖，忘了还有试错这个关键环节了。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等下，你这个租赁，其实转加盟也很方便啊。你这个模式相当套路吧？” 被租下来的店，已经完全按照小康的标准进行了改造，店员也是按小康模式进行培训的，只不过关系还在原来的公司。这种情况下，如果小康确实很赚钱的话，原来的小型连锁品牌的老板肯定是看在眼里的，一旦租赁到期，转加盟几乎是必然的事情。当然前提是小康开放加盟。 这个套路王印宇还没想到，他是觉得确实很双赢。 很快，王印宇回到他位于北三环东路的游戏直播工作室。他不止超市一个产业，有钱任性，还顶风在帝都开了一家工作室。 要说起来在帝都开工作室的费用可是比别处高太多了，这也是帝都区域内正经工作室数量比较少的原因，无论是游戏还是直播。但王印宇的头比较硬，关键是确实比较有钱，所以开了一个游戏直播工作室，相当符合自己神壕玩家的身份。 本来在斗鲨和潘塔干的还行，没什么大主播但是勉强挤进腰部，可惜潘塔直播突然倒闭，给他制造了很大的混乱。好在目前已经稳定下来，目前工作室的主攻方向是企鹅的云顶之弈，随着自走棋类型的游戏变火爆，这个游戏也水涨船高，很能吸引水友的注意力。 等王印宇一进门，忽然发现一群兔崽子没打游戏也没直播，都在看手机。 “眼看饭点了你们干啥呢？点外卖呢？”老王很好奇，伸过脖子一看，擦，他们打开的正是楚垣夕今天秀了半天的小康生活app。 “老大回来了。” “老大你吃中午饭了吗？” “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创业者融资还不请你们吃一顿啊？” 一时间七嘴八舌，王印宇心说楚垣夕那个抠门大仙还请我吃饭？跟我说完事儿立刻就跟美女吃饭去了把我给甩了有没有？ 很快，他终于闹明白，手下这群兔崽子不是在点外卖，而是在选择，选中午吃什么。附近开了小康的新店被他们盯上了，小康app里可以选店铺看所有货架上的商品，app里有的货架上都有，而且显示在售数量。 然后经过老司机们一番解释，杨印宇弄明白了其中的逻辑，小康新开的店发的都是大力度折扣券，比724之类的实惠的多，像便当之类的可以先挑好了要买什么，到了地方一次性卷走。 “为什么这么麻烦啊？你们到了店现场挑不是更快啊？” “优惠券啊老大。”有人呸了一声，“到了地方现场挑，优惠券怎么用就不好商量了。先商量好了该买什么，算一下优惠合适不合适，一个人的app全部上架，然后大伙去了直接买，不容易错。” “那为什么全都去啊？一个人买回来不好吗？” “便当都是凉的，店里有好多微波炉，热的快啊。咱们吃的是气氛。” “卧槽你们很会薅羊毛啊？”杨印宇嘿嘿一乐，“算我一个，我也吃丫挺的！” 很快，羊毛党们计算出了一个口味和价格中的最优解，然后有人开始发骑行券，距离不远不近，骑单车正合好。 只听一个小弟说：“哎哟我艹，我就六张骑行券了，不够发的啊。” “我还有，匀一下中午肯定够了。” “我艹送我的三十张单车券居然用完了？” “老大还没注册过吧？赶紧注册一个。” “先抢我的券再注册。” 杨印宇看着就感觉很新鲜，工作室的微信群里，有人在发有人在抢，他也顺手摸了一个，然后按引导授权微信登录，下载app，登录账号，最后问：“为什么先抢再注册啊？” “算我拉新啊，我有别的优惠券拿。” “但是这个玩意居然还有数量限制？一般app做推广不都是无限的吗？希望越多人领越好。” “这个不是，这个不入会员一个月只有三十张，入会员免费骑。” “不止免费骑，入会员的一个月有99张，能当礼物送人用。我都琢磨着要不要入一个，入一个咱们应该都够用了。” 杨印宇心中一动，“入会员还有别的好处吗？” “有吧？”一个小弟疑惑的说，“没仔细研究过。” “挺复杂的。”另一个小弟邀功一样汇报：“有会员价什么的，不过入会员还要交钱，为了那个交一百多一年太亏了。” 在杨印宇跟随小弟们薅小康羊毛的时候，小康内部有人连饭都来不及吃，比如巴人游戏，从上到下打鸡血一样连轴转，周日也不休息，全体加班。 当然也不是不给饭吃，赵杰都联系好了，公司旁边就是小康旗舰店，到了时间直接把热好的便当整摞整摞的送过来。 之所以这么拼，一方面是楚垣夕向他透露了一点风声，这个风声一度把赵杰吹的晕晕乎乎的，但是很快变为兴奋。另一方面也是巴人信息和巴人传媒推ip推的太给力了，颇有用力过猛的感觉，让他这边不得不快马加鞭。不然天知道哪天ip开始凉，他这小游戏还没做好那不就全完了？ 其实本来小游戏的开发进度应该是远远快过正常游戏的，赵杰这里同时开发四个也不会慢，但是其中三个很正常，《无道昏君》遇到了一定的问题。 这个ip本来要做的是一款挂机修炼游戏，按说最多一个月就能交活儿，类似《这就是修仙》类型，有一套代入感比较强的修炼体系作为特色强化世界观，有一些小剧情，作为成长的点缀。 但是声叔交上来大纲之后，赵杰这边的策划组产生了一些新想法，感觉不假思索的做一个挂机修炼游戏，游戏内容和别人的挂机没任何区别，只是ip不同，有点耽误材料了。 赵杰一想也是。这个模式原本的流程是小游戏反推ip，小游戏冷启动火起来，ip才能跟着火，后来经过陆羽和朱魑的努力，变成了进阶版本的，首先由自媒体对ip进行预热，小游戏热启动，具备一定ip粉丝作为核心种子，然后向外传播，比原先要好很多，但最后还是为了反推大火。 所以如果游戏本身毫无特色，只靠常规战法自然裂变，那确实是差点意思。关键是也不符合巴人游戏的基因，楚垣夕对他吹风的时候前后提了好几次基因基因，什么是巴人的基因？反正简单致敬肯定不是巴人游戏的基因。 所以赵杰重新调整了人手，《无道昏君》作为一款小游戏，配了八个人的策划团队。 楚垣夕不知道这个过程，但是拿到了最终的策划案，非常让人动容的策划案。 赵杰团队虽然把《无道昏君》的策划案包装的特别好，但是，对于楚垣夕这种当过好几年产经的，一眼就看出来，他们决定不致敬《这就是修仙》了，改为致敬《瘟疫公司》！ 《瘟疫公司》本身是一款单机挂机游戏，曾经风靡一时，即使现在仍然有不少玩家。游戏方式是玩家投入一个病毒到世界地图上的某个区域，然后通过传染灭绝全人类。 巴人游戏的策划团队，成功的把它包装成了一款武侠世界观，然后套上了声叔压箱底的《无道昏君》内容。 ：。： 第八百六十六章 《无道昏君》变轨 在《瘟疫公司》里，病毒不会主动扩散，靠区域内的人被感染之后到别国旅行才能扩散出去带到世界各地。而病毒本身可以进化，病毒感染的人越多，玩家就会得到更多的病毒点数，然后在天赋树上点出更恶毒的致病基因，使得病毒更不容易被医生发现，致死率更高，传播更迅猛。 有些瘟疫种类是需要花钱买的，这是游戏的收入模式。其中又以潜伏属性非常重要，因为医生一旦在病毒爆发之前发现它，就会制作疫苗、隔离疫区等等，使得病毒胎死腹中。然后是难度选择，最高难度的医生从不下班，而且执行最严格的检疫标准。 剥下所有的包装来看，其挂机机制可以拆分成两条线，第一是成长，第二是扩张。成长是由玩家手动操作+随机的，系统有时候会在挂机图中给瘟疫以随机成长，甚至是玩家不想要的成长，必须花点数给点回去，而扩张路径和目的地是完全随机的。 赵杰团队看了声叔的大纲，发现《无道昏君》里有很多江湖势力，这个帮那个派某某堂的，于是就把《瘟疫公司》这套瞎捷豹整叭整叭，变成了以下设定。 网游模式肯定没有难度选择这一说，难度都是融入到游戏探索线上的。玩家扮演一个江湖小虾米，在给定的地图中选择出生门派帮派成为弟子，然后开始挂机。挂机得到的是武功潜力。然后玩家可以通过玩法、花钱购买以及挂机掉落等等方式得到武学残卷或者整本的武学秘籍，再消耗潜力学习上面的招式乃至突破到第二段第三段获取新的技能特效，用来战斗。 消耗的武学潜力都会转为玩家经验，用来提升等级，提升基础属性。这个等级非常重要，因为小虾米在门派中想要升格，等级是必要条件。充分条件是完成门派指定的战斗，替门派开疆扩土增大影响力，地盘越大挂机掉落的道具品种就越丰富，如果战斗失利也可能丧师辱国门派收缩。 挂机不但涨潜力掉武学，还会掉落其它道具，比如练功房摆件增加效率等等，需要玩家经常上线清背包，这些都是常规玩法。这个游戏的核心玩法是秘籍、残卷、招式以及对应的核心战斗，也是让楚垣夕比较皱眉头的地方。 按赵杰团队提交的策划文档，玩家每一招要在美术上表现为一套动作，对应武学秘籍上一个招式。武学残卷只有一招，秘籍由同一系列的残卷合成，招数的多寡是一套秘籍牛逼与否的重要判断标志，因为招数多了之后还能触发连招。 玩家只能装一本秘籍或残卷在身上，战斗的过程中不能手动控制，角色在平砍和放招之间按照逻辑切换，形成逼真的战斗表现。就为了这个战斗表现，一个角色怕不是要做一百多套动作，还要提供几个不同的初始角色给玩家选，楚垣夕心说您这是小游戏啊？这资源量加上地图和剧情资源可是一点都不小。 这是基本框架，在这个框架上再套上剧情就是赵杰团队的最终表现，玩家所在的门派帮派势力拓展到大地图某些区域之后会根据玩家等级触发剧情。连来带去算一块，楚垣夕感觉资源策划的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这堆内容打一个app包还比较合适，当成小游戏是不是太一厢情愿了？ 没想到赵杰振振有词，说5g时代云游戏，这点资源量根本不算什么，差点没把楚垣夕鼻子气歪了…… “我可去你大爷的吧，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时代云游戏主要是那些需要大量计算的游戏，把计算搬到云上，您这个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计算好吗？您这计算3g时代服务器客户端的传输效率就能搞定，不都是特么短链接的吗？你扯什么鬼5g啊？” 但是数落完了赵杰，楚垣夕也有点犯难，因为这份策划案其实智慧含量上还可以，虽然根子上是致敬了瘟疫公司，但是包装之后一般人看不出来，感觉像是一个挺不错的挂机游戏。 所以如果大笔一挥否掉，也不老合适的，贬低了赵杰团队的智力成果。而且现在的玩家都非常注重表现，要是一共就七八个动作，无论施展什么武学都是这一套，那看久了确实会厌倦。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它不适合做成h5游戏，更不适合进微信小游戏序列，只能像《这就是修仙》一样，做成独立游戏。 那么问题其实可以归纳为，怎么让这个独立游戏在微信上能够大量传播，也就是怎么薅微信羊毛的问题。小游戏和h5都很容易薅微信的羊毛，而且微信也被薅习惯了，但是独立游戏可不是。如果薅不到羊毛的话，那么靠游戏推广ip的初衷就违背了。 这是巴人的办公区，王乐也在，看楚垣夕陷入沉思，他把泡着枸杞的茶杯往桌上一搁，说：“楚总，你是不是在想微信传播的问题啊？” “那可不是吗？我肯定是先想逻辑上的问题。” “这简单啊楚总，咱没必要四个小游戏都走微信传播，您也不怕把微信薅秃噜皮啊？”王乐哈哈笑起来，“咱可以买量啊。靠游戏推广ip我支持，但是游戏只要火了玩的人多了就能推广ip对吧？游戏想火又不是非要通过微信传播这一条路，传统方式也可以火。” 楚垣夕不由得狠狠的点了点头，发现自己确实钻牛角尖了。无疑，薅微信羊毛是性价比最高的一种火起来的方式，但不是唯一方式，传统游戏那么多火起来的，有各种各样的方式。 而挂机游戏，学名放置类游戏，正统打法一直都是靠提升游戏品质、数值调优等等方式提升留存率，靠广告或内购产生利润，靠买量硬桥硬马的推广。只要能够维系正循环这个模式就可以一直玩的下去，其中不乏非常成功的作品，录得大量利润的同时也拿到大量的用户，毕竟放置类游戏的arpu值肯定是相对低的，靠的就是大量的活跃用户数量。 因此楚垣夕的结论是：“这样说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组的数值策划得辛苦一下。咱这么做，做成独立app买量，跟普通放置类游戏的数值要点肯定是不一样。咱们目标和别人不一样，怎么收费还得打磨一下，但是又不能没有内购，没内购神壕玩家又不爽了，ok？” “这事我记得，咱们一个广告都不接，唯一目标不就是活跃么？咱做游戏不是为了赚钱。”赵杰说着哈哈哈哈沙雕一样笑了起来。 放置类游戏目前赚钱的逻辑普遍在于，在玩家难以磨过去的数值节点上给玩家充值和看广告两种选择。过去是只有充值一种选择，不充值怎么变强呢？但是这样会造成大量流失，现在加了广告，玩家花时间不用花钱，不但流失被挽救了还能给游戏创造收入，所以迅速成为小游戏的标准。而巴人游戏目的不纯，要打破这个标准。 所以楚垣夕的要求实际上是，不能没有数值节点，没数值节点整个游戏失去挑战****性就不足了；但是数值节点上既不能用看广告的方式让玩家混过去，又不能倒退回很久以前的模式，只提供付费变强一种途径，这是一个非常考策划的难点。 当然，它有一个极其简单的解决方式，就是用让玩家分享到微信取代广告。只不过这个方案三个人谁都没提，因为，这是必然被龙爹砍死的方案。 所以对赵杰来说，这游戏真是让他呕心沥血，一个挂机手游做起来巨累不说，连剧情都得自己动脑子，声叔提供的只是大纲，按时间线提供一些可触发的事件，他这边出的游戏剧情还得拿去跟声叔反复沟通，仿佛在做岛国ip一样，岛国ip改编游戏，最烦人的就是所有内容都要通过ip方的兼修，不能瞎捷豹做。 处理完赵杰这边的事情，楚垣夕终于松口气，算是度过了一个充实的周日。 接下来这一周的周三是楚垣夕早就等着的日子，也是陆羽的deadline，8月21号亦庄第五届全球机器人大会。 这是个真正全球性的大会，参会的有全球200多家高校、科研机构和机器人高科技企业，参展的有700多款机器人，有好几个板块，不过楚垣夕只关心商用机器人板块。可惜就是全球最亮的机器人明星企业波士顿动力没来，让大会略微失色。 上会的机器人，楚垣夕非常简单粗暴的给分成了三类，实用型机器人、坑钱型机器人，以及眼球型机器人。 所谓实用型，就是狗东、美团出的物流仓储机器人和配套，以及各种酒店餐厅服务机器人，其中尤其以狗东的无人仓储物流系统让楚垣夕驻足。 这套系统从分拣到配送完全一体化，各种自动导引运输车、多轴机械臂、无人堆垛叉车、多向穿梭车和立体货架组成一整套未来感十足的存货运输体系。比起当初张健打算引进、被楚垣夕否决的那套战神科技提供的无人仓储解决方案感觉更实用。 当初否掉了那套方案主要是对方提出了战略合作的要求，而狗东，楚垣夕问了问，直接提供解决方案，丁是丁卯是卯，不夹带任何私货，所以他心动了。正好王印宇签了合同，那么前进基地就可以开始建设了。 所谓坑钱型的，就是各种教育机器人，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虽然在楚垣夕看来这些玩意对小孩子没有任何鸟用，就像很长时间以来各种盯着孩子们爸妈钱包的教育类产品一样的低性价比低实用性，但是，它坑钱不带商量的。更何况套上机器人、未来感这么高大上的外衣，对小朋友们提升zhuangbility实力倒是很有帮助。 陆羽是跟着楚垣夕一块来的，然后盯上了眼球型产品，同时发现自己提的需求实在太保守了。 这段时间他是又当爹又当妈，又要配合朱魑做几个小游戏ip相关的视频然后在自媒体上运营推广，又要亲自把关整理机器人相关需求，以实现楚垣夕的用机器人做视频内核的吸粉新设想，为了把需求清单弄出来，头发都有点发白了，因此得到了楚垣夕的口头表扬。 为什么得到的是口头表扬呢？因为他需求主要都提到了动作和常规外观上，没有发挥出想象力。固然，波士顿动力的机器人可以做体操，可以原地跳转360度，从实现难度的角度上非常牛逼，但是用来拍成视频产品缺乏冲击力啊，只有懂行的人才能看出牛逼。 而亦庄大会上，有飞鸟机器人，不是无人机螺旋桨，就是真正鸟类外观，扇动翅膀飞行；有机械鱼，五彩斑斓像石斑鱼一样的造型，真能在水里游。 拿这种机器人做出的视频才有震撼力。震撼性从何而来？比如说《墨子-鲁问》里有记载：“公输子削竹木以为鹊，三日不下。”鲁班的木头鸟能飞三天的传说一直被人当成吹牛逼的，在今天，实现了！这拍出视频来那话题性得有多强？ 这不得不让陆羽在大会当场改需求。还好这件事他一直都是亲自负责亲自抓的，脑子里有各种想法和方案，这时被现场的机器人们一刺激，非常快速就重新梳理了一遍需求，然后根据实地采集到的新特征，拿出加强版的出来。 楚垣夕虽然觉得还是不是特别完善，但是，对于向现场的乙方没提出需求应该是足够了。机器人企业以tob业务为主，接受定制听取特殊要求应该是家常便饭，先提出需求，未来有新的想法再改，就让陆羽按照最常见的甲方折磨乙方的方式推进吧。 站在亦庄这个会场里，楚垣夕就不得不触景生怀，因为去年春节的自媒体大会，今年谷歌的出海大会，都是同一片场地，不同的是那两场里都有房诗菱的身影，而今天没有。 实际上几天以前楚垣夕就发现《深夜画廊》在发招聘了，招商务，招广告文案。看到这则招聘他不知道是该乐呢还是该叹气，显然，这是房诗菱造钱还债之战遇到的第一个问题，也是一个极为尖锐的问题。 某种程度上，巴人信息和《深夜画廊》存在类似的问题，就是不接商业广告。楚垣夕一度曾经手里握有大量广告订单和报价，在去年第一季度巴人娱乐还小，还处于初生期的时候这些报价有着极大的诱惑力，特别是在公司不进钱的情况下。想来房诗菱也有过类似的时期。 所以很容易产生一种错觉，就是老子招呼一声接广告啦，随时随地都有大把的广告订单扑过来，做不完的广告接不完的商业合同，敞口交易可以迅速卷到大把的钱。这种带有底气的快感是让人迷醉的，实际上去年某段时间楚垣夕自己就产生过这样的感觉，所以才会猜测房诗菱也有类似的心态。 但是很幸运，楚垣夕这里有陆羽这样的天才，每时每刻脑子里都想着赚钱、变现、收割粉丝的商业价值。所以当自媒体广告市场上的广告主们都知道巴人不接单，不再派订单的时候，陆羽是有危机感的，恰恰楚垣夕欠缺这份危机感。 而陆羽又处在巴人信息的一把手岗位上，关键是楚垣夕允许他犯错，至少允许犯小错。按楚垣夕的话说，“我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你犯错而不提醒你，这样你才能接受惨痛的教训然后成长”，只不过到底是看到了不提醒还是根本没看见，这事陆羽就说不清楚了。 所以陆羽接手巴人信息这半年多是做过测试和模拟的，也向楚垣夕汇报过测试结果绝对不像您老人家想象中那么容易！ 接，肯定是有，但是想接到能容忍的太难了。所谓能容忍就是价格能容忍同时内容也能，土蜜蜂的广告价格很容易让人满意，但是内容实在太特么low了，大厂的广告内容倒是不掉逼格，但是且先不说价格，人家为什么要把这么好的订单派给你呢？ 自媒体广告市场大致分成两种，第一种叫广告平台，上面都是制式的广告，基本上以和土蜜蜂类似的广告为主，或者近似《儿媳妇》的黄暴无节操小说广告，没有最low只有更low，完全不适合大号接单，接了之后大量掉粉。 另一种叫定制广告，无论是大厂主动找来也好，还是做自媒体的首先在某些平台上发出自己的广告报价，表示愿意承接定制广告，然后等甲方爸爸上门。这种才是适合大号的广告模式，当年迷蒙没犯众怒的时候号称八十万一条的广告，说的就是这种，但它不是天天都有。 问题是，您从来没接过广告，广告乙方怎么当都不知道，也没有广告鬼才能写漂亮文案，转化率购买率多少都不知道，要价还贼高……市场上那么多任劳任怨的营销型自媒体，数据一直不错，商务小姐姐每天和甲方爸爸们保持沟通，有好的订单当然先给他们了。 ：。： 第八百六十七章 买主上门 对陆羽来说，想要做出可持续发展的广告业务，首先得先招广告商务专员和广告文案策划。房诗菱也是一样。 所以这一看招聘启事，楚垣夕就知道《深夜画廊》遇到了和陆羽当初一样的问题，手下能人不少，但是胜任广告商务的没有，胜任广告文案的也不好说，只能从外边招人。 只是，外部的人并不了解自己的调性，很难直接招个人就能接到最适合的广告，文案写手也是一样。这就相当于想吃米了现在去种水稻，而时限只有两个月，自身并无任何广告行业的积累和资历，怎么可能赶趟呢？ 即使勉强能赶趟的话，如果楚垣夕塞俩人过去呢？ 实际上当这个选项摆出来的时候楚垣夕是真的动心了，但是想来想去，还是当回人吧。反正项目已经抢回来了，这种想法属于阴谋性质，万一暴露了自己人设崩塌，代价太大。 这几天和泰山台的合同已经抽空签了，签字的人是朱魑，因为这个项目是要划到巴人传媒下面的。这也是朱魑加入巴人娱乐以来一年多了签的第一个重量级的字，签合同之前极为审慎而重视的反反复复看合同，专注认真的样子是做的十足，这样估计就能让人看不出来并没有看懂上面的内容。 好在具体的执行者是杨苑美和齐雨，组卡的事情最终还是委托泰山台，这样有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可以完成立项准备，不同于诸事不宜的《深夜画廊》，项目预计9月份可以开拍。如果拍的足够快，双方配合足够好，赶在年底之前能够完成过审手续然后上映。 而且这个时间点很特殊，下个月，《乱世出山》的影视剧照计划就该杀青了，然后上映的时间也是年底。这两套节目并不是同一性质的，还都在泰山台，播放时间肯定可以错开，说不定到时候能形成什么协同效应也未可知。这方面楚垣夕并不太懂，所以目前他反而处于听指挥的状态。 想到《乱世出山》电视剧，楚垣夕的思路就自然而然的跑到了最近热映并且前后脚播放大结局的几个古装大剧上。除了《九州缥缈录》之外，无论《晨曦缘》、《西京十二时辰》还是《陈情赋》，全都集体赶在暑假档结束之前收工，给电视剧迷营造出一个相当特殊的假期。 实际上，因为限古令的存在使得很多古装剧组遭到各种各样的花式打击，但是不得不说限古令对观众来说反而非常好，就以这个暑期为例，古装剧的整体质量很明显的出现极大的提升，不是一点点的提升。 《九州缥缈录》虽然还没完结但是也快大结局了，数据相当扑街，它为什么扑了？以这个片的资源投入、完成质量和卡司阵容，虽然有些小毛病不尽如人意，但是放在前几年，去跟《抠图不自赏》竞争，完全可以把人吊起来打，说一声威震八方可能都不过分，不知道收视率要爆成什么样。 问题是爆不爆得看竞争者是什么水平，竞争者是《陈情赋》、《西京十二时辰》，最差的也是《晨曦缘》。在这种极端残酷的竞争环境下，就像《天下第一楼》里那句著名的台词一样，不止是鸭子，葱、酱、饼，哪一样不如不如别人都不行。 等楚垣夕回到公司，发现赵杰团队拿出《无道昏君》的新方案了。几天时间，这群牲口想出一个简单易行的办法，那就是把目前流行的放置类手游的广告，替换为《无道昏君》或者其它几个挂机游戏ip对应的短视频。 在用户体验来讲，换汤不换药，因为目前流行的广告也是短视频的形式，只不过点击触达广告链接，而赵杰团队的视频没有链接。 其实陆羽有不同意见，他挺想让赵杰那边开链接的，到时候挂些电商链接岂不美滋滋？然而没人鸟他。 这个设计本身没任何问题，因为反正这款挂机游戏要出app，可以随便往里塞上预装好的视频，还能热更新，让玩家长时间享受新鲜的视频。 但是这个不伦不类的设计方案在楚垣夕眼里简直千疮百孔，不过考虑到赵杰那边要重复造自媒体的轮子，很多东西都需要锻炼，而且这个主意还是负责赵杰团队自媒体的同事出的，所以楚垣夕仅就技术细节提了一个问题：“按你们现在这套姑且说是方案吧，把看视频当成传统slg游戏里的‘鼓舞’来用，这限制性太大了，很多玩法用不上吧？” “哎呀，挂机游戏你又不是没玩过。多挂一段时间哪有什么数值门槛，统统都能碾压的。”赵杰心说玩家本来就应该充值好吗？不充值玩着多没意思啊？ 楚垣夕心说你这特么不是废话吗？玩家要的就是及时能过啊。所谓“鼓舞”，是slg游戏里的一种常见的坑钱玩法，通常是花费￥给玩家的军团加一个全面buff，比如伤害增加25%，防御增加10%之类的，多见于pvp玩法，比如帮会战阵营战。但是pve的时候，比如过副本，绝对不允许鼓舞，因为一旦允许鼓舞，数值策划辛苦打造的数值卡点就不复存在了。 赵杰这里是反其道而行之，全都鼓在pve上，比如说武功招式的学习，学成之后还能突破好几次，每次都是有几率的，看视频增加成功率。问题是游戏中玩家可以获得不少道具增加成功率，还可以买道具，而这些道具和看视频是不兼容的，也就是看视频只能作为没有道具时候的补充。因此该突破失败的还是得失败。 这么一想，似乎有点多余的感觉？不过考虑到这种细节本身也不是自己应该关心的，楚垣夕大笔一挥，“按你们的想法做吧。” 之所以要关心一下这个游戏的系统策划案，主要是因为这是巴人游戏第一次把游戏和他们重复造的自媒体轮子一起联动。赵杰那边的自媒体建设至少从规模和结构上看已经差不多了，可以并轨，虽然新建的账号粉丝还少，但是能够锻炼人，未来卖公司的时候有不少账号要切割给他们。 所以一切有利于这个团队的方式都是楚垣夕愿意支持的，哪怕犯错也无所谓。 当然他的主要精力还是在小康这边，小康的运转看似稳健，但是每次打开后天看数据楚垣夕都特别糟心，因为增长曲线跟原世界简直没法比啊。所有曲线中，反倒是最不报以希望的单车骑行比较有亮点。 小康的单车投放跟原世界中几乎使用了一样的节奏，时间和投放数量大致相当，骑行数据上边差距也并不明显，这个相对目前所有数据显得畸高的数据主要体现在骑行券的使用上。 不知道是因为原世界**享单车多如牛毛，大量创业者抓紧时间进来赔钱，而现在只剩下几家，单车密度没有那么大了呢？还是因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普通人对于唾手可得的羊毛总是能够保持巨大的热情。 要知道很长时间以来，楚垣夕在单车这件事上的表现和其它情况下是判若两人，头铁无比，不经任何试错，不经任何验证，直接砸钱投单车，不听任何劝说，直接拍钱。 要不是知道王庆坨的车厂跟楚垣夕确实没什么关系，会有很多人以为这是进行利益输送，而且是嚣张到不加掩饰的地步，直接写进bp里的，投资者只要敢信就会被坑。 所以看到这个数据之后袁苜首先打消了长久以来心中仅存的一点疑虑，没想到楚垣夕洋洋得意的说：“这才哪到哪啊？单车对数据的影响根本还没发挥出来好不好？” “还有什么发挥？” “这是活动的广告啊，这还用问吗？这些车触达的不只是单车用户，街上路过的、对面骑过来的、跟在旁边骑的，都得看咱们的广告啊。这种影响是需要时间发酵，再过几个月你再看吧。” 小康单车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车子的造型与普通共享单车不一样，更矮一些，如果小黄小橙算是26车型，那小康就是24型，而且有一个大大的车筐，即宽且深，非常适合放东西，以至于袁苜都害怕有人拿车筐带孩子。 这个造型在实用之于，最大的特征就是适合贴广告语。 正面车筐上写：小康单车，免费免押金骑行。 侧面车身链条护板上写：下载小康生活app，量入为出，简单幸福。 另一侧换了个词：小康便利店，畅享生活免费骑行。 这些都是巨大鲜艳的字体，相当于老年功能手机大字大声的模式，广告词的效果是如此醒目，以至于小康的单车维护人手必须陆续增加，因为有很大一部分人力要用来跟帖小广告的做斗争，这广告位是我们自己的，谁特么都不许贴！当然要想广告效果好，骑行体验必须牛逼。 为了单车能够达到比较好的骑行体验，楚垣夕可以说是事无巨细，甚至亲自参与验收，相对于小康其它单元的抓大放小风格可以说是一反常态了。 比如说，挡泥板一定要给力，一定要能挡住泥。共享单车缺德的地方就在于，根本不知道哪辆车的挡泥板不挡泥，然后别说下雨了，走过洒水车走过的路，前面感觉好好的，不知不觉背后已经一条泥水线，洗都洗不下去。 然后是定位问题，这是楚垣夕抓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技术问题了，为此单车开发团队还被迫使用了北斗的短报文体系进行精确定位，一脚踢开gps。楚垣夕的要求其实也不高，绝对不能出现用户手机app里的地图上显示有车，但现实中找不到车的情况，如果是停在地下车库的，必须给提示，因为地下车库只能靠基站定位，系统有义务识别出来。 种种类似的严格要求最终体现在过硬的单车质量上，高达几百块钱一辆的成本，庞大的开发团队，甚至非常烧钱的地图项目组，使得小康真正发力之后，最能做数据的是单车。 只听楚垣夕说：“后面等其它几大城市小康开始进入之后，巴人那边还要专门推一波小康的单车，让朱魑拍个夕阳下骑车的背影之类的，到时候还有一波自媒体红利。” “你不觉得这样推广告很溢出吗？”袁苜还是有些闹不明白其中的逻辑，“你推单车是为了用户注意到车上的小康便利店广告，那你直接做便利店的广告不就行了？” “哎呀，这个运营方面的学问可就深了，你不懂，不懂不懂不懂。”楚垣夕说着忽然想起前段时间看到冯林在家看的商学教案来，问：“你知道那个卖桶装水的三个不同模式的商业案例吗？” 袁苜直愣愣摇头。 “第一种，买桶装水送饮水机。这是促销卖产品。 第二种，买桶装水一次性付一笔大钱做押金，一年以后退还大部分，用户以极低的价格就能喝一年桶装水。这是现金流玩法，只要现金流向上滚就可以一直玩下去。 第三种，桶装水免费喝不要押金，配送上门。” 楚垣夕快速说完，看着袁苜，只见袁苜一脸懵逼：“第二种我理解，第三种怎么赚钱？” “你没觉出来第二种就是以前的共享单车，第三种就是小康单车吗？小康单车不需要赚钱啊，纯都是费用。”楚垣夕说着直接点破谜底：“第三种桶上贴广告直接入户，靠广告费做收入，靠用户规模赚钱，是正经的互联网思维，明白了吗？ 其实前两种你桶上也可以贴广告，但是这三种模式获取用户的速度和数量不一样，费用和运营模式肯定也不一样。而且这种广告价值意外的高，甚至可以根据大数据精确投放，送水的时候就选好了给你桶上贴什么广告了，所以这个模式有价值。这就是互联网思维的颠覆之所在。” 不过商业这种事在袁苜这说的通，到虞美人那就说不通了。晚上，在跃式别墅，楚垣夕打开手提电脑，打算看看融资进程。融资的具体事宜一直都是袁苜在张罗，8月18号路演，然后收集意向，跟楚垣夕沟通一阵确定份额，大概得到9月上旬才能完成所有流程拿到钱，目前看来认购还是比较踊跃的，即使在他抬价20%的情况下。 结果冯林和于娅楠前后脚过来，于娅楠轻手轻脚的走到楚垣夕背后，伏下身子趴在他肩膀上一边看着屏幕一边细声细气的问：“你晚上，有什么打算，嗯？” 楚垣夕正在看文件，随口说：“噢，我今天晚上得做个s-p-a。” 他说的是分开的三个字母s、p、a，说完，余光就看到对面的冯林捂住嘴准备笑。 只见于娅楠在他肩膀上用力按了按，呵了一声说：“哟，原来你个糙男也做spa啊？我也喜欢做spa，你推什么油？” “咳咳咳！”楚垣夕发现冯林马上就要笑了，立刻振作起来，说：“就茶树精油和薰衣草精油的吧。” 所谓s-p-a，说的难道不是股权认购协议吗？冯林眨眨眼睛想了想，相当惊讶于楚垣夕这个答案，然后伸出大拇指对他比划了一下。 于是这天晚上几个人就出去推了个spa。 又过了两天，到了8月23号，楚垣夕听说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抖音推出了一个重大功能，短视频up主们可以像挂电商链接一样在自己的短视频里挂游戏下载链接了。也就是说，允许up主亲自上阵直接的给手游“带货”，用户点击链接直接进入下载页面，这个带货视频可以是动画，也可以是真人，玩法简直不要太多。 对一般的up主来说，这无非就是多了一种带货商品，按广告单收钱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无非就是价钱高低而已。 但对于像巴人集团这种同时发力于短视频内容制作和游戏产品的机构，这简直跟突然中了五百万没什么不同。而且五百万实在太少了，远远不够看的啊！ 特别是对于需要数量来推动的小游戏-ip计划来说，喜讯从天而降，赵杰甚至临时增加了一场团建，不过也就因此而错过了登门拜访巴人集团的矮大紧一行。矮大紧是跟着老樊一起来的，之所以是“矮大紧一行”而不是“老樊一行”，是因为他才是“娱乐战略委员会”的主席，可以代表灵犀。 不过楚垣夕一直也没打算叫上赵杰一起见就是了，因为他是被卖的。 而楚垣夕，在临接待矮大紧之前看到另一个消息，阿哑，也就是开门客的oo杨正，离开了这家公司。 开门客的微博和阿哑的朋友圈几乎前后脚宣布了这件事情，话当然是说的花团锦簇，但是这属于出师未捷身先死，下面的留言也就不那么吉祥如意了。楚垣夕也不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反正李靖飞应该是立了功。 第八百六十八章 楚垣夕主动发功 关于阿哑的去向，楚垣夕其实早就准备好了一堆说辞，但是阿哑居然也没给他发消息，这让等着推脱的楚垣夕有点意外。 所以矮大紧和老樊一起进来的时候，发现他有点走神。 老樊说是老，比矮大紧可年轻多了，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这是楚垣夕第二次面见老樊，稍微一愣神赶紧往里请。 老樊顿时打趣问：“你这是，想什么咧？我可是听说了你前两天做融资路演临场抬价的事了，跟我们可不行这样啊。” “啊，没事没事，就是一个兄弟忽然发朋友圈离职了，想了点事儿。”楚垣夕说着，心想到时候我提前通知你抬价的事。 “哟，你公司势头这么好还有人离职啊？”老樊心说楚垣夕莫不是克扣奖金了？ 没想到楚垣夕说：“是从别的公司离职，我在想他提出要回来的话我怎么拒绝。” 卧槽这就是你的兄弟！老樊心说您倒是真好意思说出来啊？ 旁边，矮大紧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里了，沙发顿时一沉。楚垣夕注意到他进门的时候手里就攥着把扇子，此时“唰”一下展开，扇面上写着——三国志策略版。 楚垣夕心说还行，写的不是他的“奇谈”。这可以算是一位传奇人物了，活着的江湖巨擎，三教九流都吃的开，经历之丰富、人脉之宽广能甩普通人几条街远。 此时一见，只见其人面带沧桑，主要是脸盘子实在太宽了，想不沧桑都不行，下巴上一嘬标志性的小胡子，极富个人风格，气场中洋溢着热情和天真。 在影视歌和综艺领域矮大紧可以算是一位全才，不是单纯的音乐人，而是横跨多个领域都有大量建树。抛开这些不谈，他远在2000年前就创建品牌成立公司，在渣浪和搜狸都做过文娱内容方向的高管，所以带着这么多光环加盟阿里音乐做董事长一点也不突兀。 不过在这个岗位上，他也曾把天天动听的dau从一千万半年带到了五十万，丝毫不考虑线下整合资源的难度，强行推进他的星球计划，不考虑结果导向，不考虑付出回报的现实比例，结果就是宝贵的用户基本都流失到了友商家里，连虾米音乐也受波及。 所以在生意场上，楚垣夕在把对方定义为理想主义者的基础上进行观察和修正。相对而言老樊是标准的商业精英，懂得怎么经营企业，懂得哪里是利害得失，所以老樊要难对付的多。还好此行的谈判对手不是老樊。 并购巴人游戏肯定要经过好几轮谈判，这次老樊带矮大紧来属于双方第一次面对面交换一下信息、条件和底线，对楚垣夕来说，本次会谈的目标就是讲述巴人游戏的运营新模式，并且取得对方的认同。 这一点不但是为了让自己提高要价有理论基础，也是必须做的。否则，就相当于把一个高科技产品卖给一个小学生一样，小学生瞎捷豹鼓捣也能玩两下，但是很快就会玩坏掉，根本发挥不出什么黑科技。 楚垣夕感到十分抱歉的是，阿里的游戏能力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学生。 所以他先开口，例行公事客套之后很快进入第一个问题：“请问两位，灵犀在你们那边是怎么定位的？” “当然是战略的高度了，否则我也不会坐在这里。灵犀承载着我们对于游戏领域的一项重大探索，你从这取名上看就知道我们是有决心的。” 楚垣夕心说这番说辞嘛倒是还可以，但是太大，大就容易空，因为小朋友们都玩过蒙着眼睛怎么在黑板上用一张脸圈住鼻子的游戏，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画一个巨大的圈，肯定能把鼻子圈进去，但是这张脸就会显得非常空。 于是他点头：“这个能感觉到。不过我是个生意人，我最关心两个因素，时间和价格。时间也可以理解为成长速度，价格也可以理解成规模。” “这不应该是我们关心的问题吗？”矮大紧摇了摇扇子，带着一点俯视的意味看着楚垣夕。 楚垣夕微微一笑，“因为我势必不能既想把巴人游戏卖一个高价，又对买方的未来漠不关心，坑一个是一个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我知道你们家大业大不在乎这点小钱儿，但对我们是很多的了，什么样的价格对应着什么样的义务，做并购的虽然不讲售后服务吧，但是交易之前我要保证你们不被坑。” “哈哈哈哈！”矮大紧一声长笑，“只要你不打算坑我们，那我们肯定不会被坑的。” 老樊做旁边，心说你提供这么贴心的售前服务是为了要一个超高价吧？ “您看来是对自家的投资团队充满了信心啊。”楚垣夕带着一点感叹的调调说：“我相信阿里团队对于识别虚增资产、少计负债、调节利润和现金流等等财务排雷一定是火眼金睛。然而游戏公司怎么估值？两家公司利润一样，员工数量也差不多，为什么市值能差出100%？为什么有的公司以前很好，后来不太行了但是市值却没有下跌？游戏公司的估值向来都是最难的，很难靠财务手段分析清楚。” 老樊一看矮大紧有点被问住，赶紧开口：“哎哎哎，小楚，我怎么觉得你这是要狮子大开口的前奏啊？” 楚垣夕正色说道：“不是狮子大开口，而是需要帮助买方充分理解所购买的商品的先进性。”看到老樊还想说话，他略微摇了一下手，继续说：“樊总，世界是在不断变化的，每天，甚至每个小时都有新鲜的事务在出现，没价值的被淘汰，有价值的就会被人利用起来，乃至迅速发光发热。 游戏行业是个对现金特别敏感的行业，按企业的生命周期来看，初创期特别短，成长期特别长，成熟期可长可短但是一旦进入衰退就是致命和难以挽回的。在不同的生命周期里，企业的活性因子也不一样，对于运营的要求也不一样。如果我把一个很先进的东西卖给你了结果你还是按照旧的模式去玩，很容易出现本来处在成长期里被你直接玩成衰退期，那最后我要不要背锅呢？外人该说我楚垣夕不地道了，连阿里都敢吭，这能行？” 说话的过程中楚垣夕的气势不断攀升。说气势其实是个很虚的东西，但是又是确实存在的，至少矮大紧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俯视的感觉了，心说你怕的是外人说？怕的是我们内部的人这么想吧？ 只听楚垣夕最后说道：“所以我不但要事先讲清楚，交易完成之后我还要递交一份白皮书。你们可以理解为操作手册，我几百亿卖给你一个东西不能让你玩不转，就这么回事。” “但是这跟你刚才关心的那两个问题有什么关系？”老樊并不为楚垣夕气势所动。白皮书是干什么用的？甩锅用的啊！把该说的都说了，最后你吃亏了自己接锅，就这么个用处。但老樊的思路一点没被带乱，问：“你关心灵犀的成长和规模干嘛？” “因为您说过要把巴人游戏装进灵犀里边啊。”楚垣夕目视老樊，“那灵犀就得能容得下巴人游戏才行啊，你的胃只有一百，吃个五十的进来还能消化消化，吃一个一两千的进来怎么可能好的了？那必然是有问题的。” “哟，你还要帮我们打造一个一两千的胃口？”老樊面带笑意，矮大紧感觉自己有点缺乏存在感，“啪”的一下把扇子又合起来，用扇子头点了点表示赞同。 没想到楚垣夕居然先是一愣，然后说：“那得加钱。” 说完，三人顿时全都发出沙雕一样的笑声，让差是外边走过的员工面面相觑。 笑完之后气氛意外的变好起来，只听楚垣夕说：“我这可不是胡吹，要是一家正经游戏公司并购巴人游戏我也不用多罗嗦了，他们玩砸了赖不着我。但是灵犀，我真是不敢随便卖，你们玩砸了可就把我名声弄坏了。” “你就这么看扁我们？我跟你说，我们这新游上了可是已经十来天了。”矮大紧说着又把扇面上的三国志策略版展开，“这可是光荣正版授权，要说玩ip我们可是正在积累经验。” 楚垣夕心说你还敢提这个？我且不提你们怎么致敬率土的好了！“我就是看到了这款游戏我才担心啊，太老了，模式实在太特么老了。我说话直您别不爱听啊，阿里的技术绝对是世界一流的，至少在服务器上肯定做到一流了，用来开发游戏也不应该存在任何技术难度，对吧？” 矮大紧和老樊一起点头，这是阿里最值得大书特书的亮点，实际上，阿里的服务器技术也是比《攻守道》更值得拍成电影的燃点，是阿里二十年来为数不多真正有质量的硬核科技。 这话说起来有点长，得从2008奥运过后淘宝流量越来越大让甲骨文的服务器罩不住了说起。全世界都没有这种需要荷载十亿流量的服务器要求，但淘宝搞活动的时候有，所以阿里不得不抛弃掉甲骨文那套，自己架构更好的服务器，才有了腾云计划，才有了世界领先云服务——阿里云。 虽然bat的另外两家在这个领域也追了上来，但是阿里云毕竟早走了几年，筚路蓝缕更值得大书特书。 但是惟其如此，这个游戏才不能忍啊！于是楚垣夕问：“那为什么在您们这款新游里，仍然使用滚服策略呢？” 所谓滚服策略，就是快速开服，不间断的洗玩家，不但洗新玩家，老服的玩家也会不断迁徙进入新服玩新号。很多游戏运营商甚至把这种现象当成荣耀，一天新开三组服务器，说明游戏火爆。 相对应的，是超级细胞的产品，全球就一个服务器。无论是部落冲突还是皇室战争、海岛奇兵，又或者即将推出的新游，一个游戏永远只有一个服务器，全球玩家大乱斗。某些类型游戏不太容易做成这种，像山口山类的mmorpg就不容易，因为一个玩家要走路要做动作要放技能，所有数据都是实时的，一定会卡到爆。但卡牌游戏适合，所谓slg游戏也一样。 楚垣夕原以为这个问题很有震撼力，没想到老樊和矮大紧全都是茫然？ 他们这黑人问号脸，明显就不知道什么是滚服嘛…… 楚垣夕以手扶额，决定简明扼要一点，不解释运营策略只说客观：“就是小服策略，一个服最多装几万人，能支持几千人同服，所以必须不断开新服。你们阿里的能力，难道做不了大服？人家企鹅花600亿收购超级细胞，无论多少人永远全球同服，这游戏体验能比吗？ 你这样可能短时间能赚点钱，但是你赚的是什么钱呢？是变现阿里流量的钱。它本来就在你的盘子里，别的方式变现赚的也不少，而你的游戏并没有把盘子扩大，这就是我看扁它的原因。” 老樊敏锐的抓住其中的要点：“这么说，巴人游戏是可以把盘子滚大的了？” “已经滚大很多了。您没关注《乱世出山》壮大的过程吗？很多玩家是通过零成本的自然裂变进游戏的，假以时日我把他们变成《乱世出山》ip粉丝难度不大，如果不卖巴人游戏，变成巴人娱乐的粉丝也是可以的，只要他们还玩这个游戏的话。” 老樊和矮大紧对视一眼，这个他们倒是研究过，确实如楚垣夕所说，巴人的全网粉丝排重的话肯定不到一个亿，这游戏光dau就三千多万，构成上根本不可能是巴人粉丝的子集。所以它才有吸引力，有价值，只不过这个价值被楚垣夕表达的很清楚——扩大盘子的价值。 没想到楚垣夕还没说完：“我们过去的玩法其实已经有很多同行感兴趣了，但是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也没见谁复制成功，现在我们打算把玩法再进化一下，花更小的力气，滚更大的盘子，你说这个运营方式，一般人吃的下去吗？” 矮大紧晃了晃大脑袋：“楚总，你是不是把你们这个新的还没进行验证的模式，想的太有冲击力了？” “年轻的生命总是富有冲击力的，老的生命总是要被冲击的，就算您们是电商霸主，不是也在被拼多多冲击么？这是历史规律。您熟读春秋，这是庾公之斯追濯孺啊。” 说到拼多多，两人不得不再次对视，实在是这位新晋玩家最近频频发功，而且势头实在是太猛了，在阿里q2做出如此令人绝望的数据之后仍然不紧不慢的追逐着，完全取代了往日里狗东的冲击力。 据说后来阿里复盘，是聚划算并入天猫之后留下了一片空白，电商购物场景中客户与客户之间的空白，结果被拼多多抓住机会钻了进去。所以逼的阿里不得不重启聚划算，把这位老兄弟重新拉到台前，没想到拼多多人家摇身一变最近开始撒币，用百亿补贴的形式主动钻出了这个空白，让人防不胜防。 要说撒币真是专治各种花里胡哨的促销。前两个月618大促的时候，别人都在琢磨怎么运营，只有拼多多眉头一皱决定大撒币，结果以横空出世的姿势成了最靓的那个仔，然后就像吃了药一样欲罢不能，一直撒到了今天。 本来楚垣夕以为电商界撒币最有诚意的是大狗东，撒币的时候一点套路都没有，没想到拼多多青出于蓝。此时提到这个强有力的竞争者，老樊很干脆的不说话了，另一边的矮大紧毕竟是老江湖了，对话术有着天然的敏感，从一进门起楚垣夕就充满隐蔽的进攻性，不说咄咄逼人，但也很不好对付，很少苟同，此时更是深刻的体会到楚垣夕抬价的强烈意愿。 他又看了眼老樊，然后作势回身，拿他的公文包。 老樊一看立刻说：“其实小楚最开始的时候说他最关心的是价格和时间，这个我很赞同。想当年大企鹅切入文娱领域靠的是什么？是从胜大手里收购起点中文网组建阅文集团。这笔收购同时具备时间和价格两个因素，一年走完别人十五年的路。当时不少人说这笔收购50亿的溢价太高了，现在回过头来看，肯定是非常划算的。” 楚垣夕心里咦了一声，心说这什么情况？帮我抬价？其实我最关注的就是钱。 只见矮大紧从公文包里拿出几页纸，说：“老樊说的非常深刻，不过今天我们不是来谈价格的，所以就说说模式吧。模式如果谈的拢，价格其实是个商议的结果，应该是可以互相靠近的，这是我们之前草拟的模式。” 楚垣夕结果来看了看，发现对方准备的确实非常充分，凸显出背后的投资团队在竞调上的功底，而且对于自媒体、粉丝经营等等有相当深的理解。 其中就包含了当初椒图所预料的，果然提出了同业排除的要求，要求巴人集团三年内不能继续开发游戏，任何游戏。 () 第八百六十九章 我太为你捉鸡了 阿里对自媒体和粉丝的理解深刻倒是不奇怪，不说别人，矮大紧本人实际上就是最早的大网红，只不过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网红，而是和局座类似的专业领域kol，粉丝量着实不少，拥有粉丝的时间足够漫长。 他的节目虽然不像后来的自媒体那么灵活，但是体量大，平台档次高，质量好，所以其实具备自媒体的某些优点，并且还能放大。所以如果说如何经营公司这方面他比较理想主义，那如何经营自媒体他肯定是有心得的，至少是不虚。 可能也正是这个原因使得他愿意亲自出面跟巴人集团聊？或者是因此而认为他能玩的转巴人游戏，玩得转《乱世出山》的运营模式？ 楚垣夕虽然在看文件，余光一直扫着两人，发现矮大紧相当悠闲，时不时的扇两下，而老樊反而有点紧张，一直在看楚垣夕。 心里呵呵笑了一下，楚垣夕准备开喷。当然喷人是一门艺术，不能胡喷，他甚至不想表现出敌意来，而是一边点头一边说：“这些条款我基本上都认同。” 说完抬头，正好对上老樊有点惊讶的表情。 他转头问矮大紧：“不过有些条款我希望知道设置的原因。” 矮大紧眯了眯眼，看到楚垣夕手指压着的地方了，心说果然如此，你基本认同？呵呵！ “楚总问的是同业竞争条款吧？”他说着又开始扇扇子，“这个《乱世出山》手游的粉丝虽然是ip粉丝，但也可以认为大部分是巴人的粉丝，对吧？至少很多核心粉丝一开始是从巴人娱乐的账号上引流过来的。那要是巴人集团把游戏公司卖了，转脸又开一个游戏公司，而且咱们摊开了说，不管你怎么变，怎么进阶，肯定不会离开粉丝模式搞游戏，这个我敢肯定。” 说着，矮大紧推了推眼镜，然后一摊手：“这不就把属于巴人游戏的粉丝拉走了吗？这些粉丝也是资产的一部分啊。您光把ip和相关的一些自媒体账号打包进来可不够啊，我们要的是这些背后的用户。” 楚垣夕顿时七情上面，以迷惑大赏的表情问：“您不都说了么？相关自媒体账号都作为资产移交了？那些用户不就都给转移给您让您直面了吗？” 矮大紧胸有成竹：“咱明人不说暗话，这不明摆着吗？我都懂，这些自媒体账号确实是直接触达ip粉，但是他们有重叠性啊，你切割几个账号给我之后，仍然还有庞大的自媒体矩阵可以间接触达他们。总不能我们买走之后你来个转世重生就把用户拉回去了吧？虽然您未必这么做，但是我们做合同的时候肯定要这么写，而且只能这么写。” 老樊在旁边帮腔：“对对对，我们签合同也势必不能限制你的自媒体发展对不对？” “噢您担心的是这个？”楚垣夕的表情愈加迷惑了，“这还真不是明摆着，我觉得您这个条款得仔细想想了。” “怎么？”两人异口同声。 只见楚垣夕像十分为他们考虑的样子，提着中肯的建议说：“你们还得防备着我把这批粉丝卖给别人，然后让别人去拉人，我们巴人集团一直都被外界说是做流量生意的，做流量生意那买卖粉丝太正常了，我有个小弟叫白沙的忠厚善良我看就不错。然后你们还得防备着我不做游戏做别的把粉丝们拉回来，并不是只有游戏才会拉人，我拉人的手段多着呢。 移动互联网本身是对用户时间和心智的争夺而不是钱，钱是成功之后的奖品。而且任何模式创新都是对用户时间的再编辑，哎呀这怎么防啊？你今天写的合同没法预测我明天提出什么模式创新来啊，捉鸡啊！要不您回去跟您的投资团队再复复盘，推演一下？” 矮大紧直接瞪大眼睛傻了，眼镜差点掉下来……而老樊，心说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你特么早就算计过了吧？这些都是你的预定计划吧？啊 结果楚垣夕发功还没完，继续没头没脑的说：“有个办法，要不您干脆把巴人集团整体收购了吧？不过也不保险，我还可以扭脸做一个川人集团、山顶洞人集团或者元谋人集团。或者我不做，我教给我女朋友做也行，总之规避合同条款，一抹脸我们又把人拉走了，拉的慢一点，可以把符合用户画像的直接划拉走，精准！” 说完了楚垣夕还给自己比划了个帅气的大拇哥，气得老樊拿手一点：“嘿你还来劲了，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老樊跟楚垣夕也算比较熟的了，这么说话语气没问题，但楚垣夕立马收敛起嬉皮笑脸，仿佛瞬间变高冷了。 他慢悠悠的问：“我是可以差不多一点啊，但是，我想知道您们的心态是不是收购了巴人游戏就可以躺赢了？如果是的话我建议您别买，您保证赔钱。巴人游戏的相关资产是很好的武器，碧血剑、鸳鸯刀，您拿手里了，还需要掌握武学的精髓才能发挥出来。您要是就会一套杀猪刀法胡抡，赔几百亿不是小数目。至少以灵犀在这一款游戏上的发挥，我看不出来什么高深武学的迹象。” 说着，楚垣夕一指矮大紧的扇面。 矮大紧秒变猪腰子脸，但是兀自挣扎：“您这个结论太武断了，我们买什么东西肯定知道怎么用，就算没有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弄个华山剑法我看还是可以的。” “问题是，游戏这行就没有保证赚钱的啊。”楚垣夕长叹一声，“您所谓的赚钱可能是看账面上来钱了，这个我刚才已经解释过，得看这钱来的值不值。如果只是变现自己的积累那并不叫赚钱。而且还有赔钱的时候，玻璃渣那么厉害，风暴英雄的ip可是玻璃渣宇宙，赔成啥样了？” 老樊在楚垣夕感叹的时候已经不慌了，他今天来是打辅助的所以比较超然，此时心态仍就平衡，也不怕楚垣夕zhuangbility，直接问：“那你说做游戏如何才能大概率的赚到钱？” “做游戏归根到底还得是会做，会运营，活儿好，这才有希望赚钱。关键点在于跟自己较劲，跟自己竞争。”楚垣夕也回归平静，说：“我为什么觉得您的合同思路比较搞笑呢，因为您这是和别人竞争的思路，真的是没有做游戏的基因。 难道这些用户只关注巴人的自媒体吗？他们手机里关注的怕不是有几十上百个不同种类不同app下的自媒体号，不可能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吧？难道我不拉他们，他们就都猬集到您那去了，然后长相厮守？您把游戏玩家当成什么了？” 看矮大紧脸色还是没恢复自然，楚垣夕发现这人还真是容易打交道，像老樊，商业精英，始终保持平静，就不容易固执，也不容易被带跑偏。 他想了一下，这么说：“咱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啊，您和老狼相交莫逆，有一批共同的粉丝，他退隐江湖这批粉丝都归您。但是您后面不出歌了，或者出的歌不行，您粉丝怎么办？听周董的，听林俊杰的，什么歌都可以听。” “看来我们确实应该回去再商量一下。”矮大紧说着“哗啦”一下站起来，这个雷厉风行说走就走的直白倒是很不错。 楚垣夕也站起来，一边往外送一边说：“以阿里运营淘宝天猫的能力，玩了20年流量，我觉得不存在什么硬的门槛。关键是思路，找到正确的思路，无论做什么应该都是可以的。” 袁苜正好在外边的，顺势招呼了老樊一声，然后跟楚垣夕一块把人往出送。她还以为老樊是来聊《乱世出山》影视的，回来的时候问：“矮大紧怎么跟着来了？这是想上巴人娱乐当网红？” “你搞笑啊，人家可是多少平台通吃的大网红啊。”楚垣夕想了想，决定告诉她：“阿里有收购巴人游戏的意思，现在八字的丿还没画完，矮大紧过来聊一下价值观。” 这话把袁苜雷了个外焦里嫩，突然间就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讨论退股的时候楚垣夕一直暗示他们不要退不要退。 擦了个擦的啊！这也太牛逼了吧？“多少钱？” “都跟你说了丿还没画完啊，不过我想卖400亿。这都是非正式的消息，我也没报价呢，你懂的。” “算你狠！”袁苜连连咋舌，心说你特么退股就按整个集团360亿，卖个全资子公司400亿，算你还有点良心暗示我别退！“话说声叔、朱魑他们知道了吗？” “肯定早就知道了啊。” 袁苜不乐意了：“噢，合着就我知道的最晚。” “听我说，如果本着保密的原则，声叔他们我也可以不告诉，万一他们嘴不严给说出去了，可能会影响到交易价格。这一影响就是纷纷钟几十亿上下，我想到时候他们也会体谅我的。但是既然我认可他们是我的同伴，是这家公司的合伙人，我不能这么做，事情不是这么做的你明白吗？” 袁苜只好点头，对巴人来说她不是同伴，为了保密当然不告诉她。“但是，那你现在为什么舍得说了啊？” “你没看见矮大紧都来了，我估计我不说有人打听也能打听出来，没必要再隐瞒了。” 袁苜深以为然，有些人嘴严，有些人的嘴因为脸太宽了简直超级大。不过这种事就不能多说了，负面舆情说多了容易404。 很快楚垣夕把来龙去脉、怎么想的、怎么跟对方掰扯的，都跟袁苜描述了一番，她虽然不是合伙人，但是投资人啊，所以交换一下信息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万一阿里这边黄了，说不定郑德还能给找个另外的好卖家呢。 没想到袁苜重点没抓住，在听楚垣夕说他用拼多多打比方的时候忽然问：“你不是说你死都不用拼多多吗？怎么评价突然提高了？” “没有提高没有提高，拼多多靠价格歧视恶性骚扰入侵用户生活，根本不在乎用户的感受，直接通过暴力洗脑营销筛选用户，我怎么可能提高评价。” 楚垣夕说着和袁苜回到茶室，坐下继续品茶，“但是你得承认它确实高效啊。它通过降低用户的整体电商购物效率，无形中抢走了用户心智，提升了自己的效率，压低了其它友商的效率，所以阿里必须如临大敌，他们得把用户抢回来。” “那你是真的关心阿里买走巴人游戏之后怎么运营吗？” “当然了！我责任感多强你不知道吗？”楚垣夕一边看着新闻一边说：“以我给巴人游戏配置的资源，做好了肯定可以大赚的，做不好实在太糟心了。我就怕他们运营ip粉丝的时候行差踏错，分分钟把流量赔光啊，到时候我还不是得被人喷。” “你替阿里担心？哈哈哈哈”袁苜放肆的笑着，“我看阿里担心你转世重生的想法非常靠谱，你不转世，阿里扑街了也没人喷你。” 楚垣夕心说我这么关心买家的安危不就是为了心安理得的转世重生一个巴人游戏2号出来吗？不然何必呢？不过说着，他忽然想起来，袁苜根本就不了解巴人游戏的小游戏ip计划，所以这是鸡同鸭讲。 但是这个他就不打算过多解释了，到时候用数据说话，用事实说话。得益于陆羽和朱魑的贡献，目前相关的自媒体素材可以说是十分给力的，只要赵杰那边的制作没问题，到时候把买量机器开起来，效果绝对不会差，甚至给整个市场上的自媒体流量生意来一次大规模的升级。 在过去，打造ip的门槛是非常高的，而且不是高在技术上。一开始的模式最明显，并不是一个好的写手苦心孤诣写个几百万字就能变成ip，因为ip=流量+内容，而旧有模式流量几乎全靠平台，很难出圈，但平台流量通常不高。 后来漫画起步之后好了不少，因为漫画平台流量更大，这是最直观的变化。所以漫画ip内容能够追平的情况下，情况就好了很多，使得漫画圈涌现出无数大神，普遍比大神更滋润。 流量更大的是网播平台，电视剧和动画片因此而受益，但是很难突破平台模式，除了那些真正大红大紫全国热播的大剧之外流量依旧受限，只不过画地为牢的牢大了一点。 但是，如果是薅微信羊毛呢？平台是微信+抖音快手这种级别的平台，那就相当于没有边界，只要能够刺激转发，乃至病毒式感染。进而，用自己的app推ip呢？那就更可以肆无忌惮了，哪怕是一个游戏app。 结果袁苜听楚垣夕吹了半天流量怎么来怎么去的，忍不住吐糟：“你不是知道人家阿里是玩流量的鼻祖吗？以阿里的能力，想招什么人才招不到啊，流量运营高手有的是，又不是只有你会运营流量。” “擦，电商流量跟自媒体流量能一样吗？自媒体运营拼的时候脑沟，拼的是kol，拼的是炒作技术。”楚垣夕说着看了眼日历又看了眼日程，“你接下去一段时间要去羊城给小康打前站，准备的怎么样了？” 做完s-p-a之后在融资方面袁苜的工作就要锐减，而且下一轮a+是巴人给小康投的融资，所以其实不需要袁苜再做什么。本着人尽其用的考虑，袁苜作为cfo又是小康的三把手，所以里程碑4去其它城市拓展店面的工作，第一站羊城站的实地带队考察工作就落在了她的头上。 “准备到是没什么可准备的，基本上不就是按流程踩点圈地皮吗？不过你为啥让我去啊？” “一次去好些人，总得有个镇得住场面的人吧？这边我又暂时离不开。再说你到小康干一圈全都做财务，对你没什么实质性的提高啊，无非就是变换了个角色而已。我知道你今后还是想回郑德做投资，但是你总得增加点真正的创业经验对不对？这次去你就自当自己是ceo了，用ceo的思路去考虑，不要总盯着财务报表。” 很快，袁苜离开茶室，换杜恤过来。杜恤之前提了个店员评级计划，楚垣夕让他细化一下方案，现在要敲定。杜恤的工作比较特殊，挂着副总的衔，但是经常不在总部，总是需要往外跑，无论客服、地推还是店面巡视等等都有他的身影。 他的办公室也不在总部，而是在客服那边，毕竟那条线才是他的直属。 等看完方案，楚垣夕揉了揉脑门，因为有个事必须得跟杜恤说：“老杜，我看见人事那边报过来，你新招了个助理叫刘靓的是么？” “啊？啊，是，怎么了？”杜恤很明显的没想到楚垣夕提了这么一茬。 “不好意思，你得把她辞了，她是我学妹。咱小康不能招我的关系户，你知道这个规矩吧？” “这，我知道啊，我还特地问过她，她说不认识你啊。” 杜恤的表情非常错愕，只听楚垣夕说：“但是我认识她。” 第八百七十章 把头昂起来才能看得远 杜恤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动，问：“她这人，有问题？” 楚垣夕确实很头疼，因为他私下里了解了一下，是杜恤的儿子杜泽涛在外边做地推的时候认识的美女，然后想追人家，一来二去的结果跑到杜恤那当助理去了。 所以现在让杜恤裁人是有点不近人情。 但是不近人情也得裁，因为这个刘靓，就是原世界时小康的总裁助理，那个敢嘲讽总裁楚垣夕的助理小姐姐。她为什么敢开嘲讽？袁苜这么喜欢开嘲讽，随时随地都能杠一下，到后来小康估值超过一千亿之后都不怎么嘲讽楚垣夕了，因为刘靓不怕啊，学长是讲道理的人。 原世界里楚垣夕可没跟人约定不能往公司里招关系户，有这么一重校友的关系，他对刘靓比较放心，但是也在大学校友圈里产生了不少流言蜚语，因为原世界里楚垣夕可是一直没有正牌女友的。特别是他一直觉得刘靓可能对他们两人的关系存在什么误解，可是也没法问，不然怎么问？你这么恃宠而骄是不是以为本总裁对你有意思啊？ 这么问就很尴尬了，特别是以刘靓的性格一定会反问：那你是不是有这个意思啊？ 所以，当楚垣夕看到“刘靓”这个名字出现在公司花名册里的时候，就不得不调查一下了，这是个很大路的名字，重名的不知道有多少，万一不是呢？ 但是既然能让小杜这么追，那肯定是个美女了，是她的几率大增。结果一查，还是开了吧？ 想到此处，楚垣夕把挠头的手放下来，说：“她有什么问题我也不知道，我不了解。但是如果她可以进小康，那按这个标准有好多关系户都能进了。我之前把那些人都拒了，等他们知道了我怎么办呢？所以她不能进小康。” 说完，他换了个坐姿，露出一点好笑的神情：“话说老杜，你儿子要追美女没必要追成老爹的助理啊，你儿子条件那么好，想追谁直接叼朵花上去跟美女求交往不就完了？” 杜恤心说我那个傻儿子要是有你百分之一的追女人的功力我特么犯得上费这么大劲吗？还叼着朵花上去，还求交往，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你敢信？这还是靠着老板和美女是校友才搭上话的，何等杯具！ 他只得吞吞吐吐的说：“我那傻儿子，哪有什么条件啊？” 结果楚垣夕说：“他是你儿子，小康副总裁的儿子，条件还不够好？好的不得了！” 老板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怎么办呢？杜恤心说回去得上某乎请教一下沙雕网友……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要不这样，小杜过两天要跟袁苜一块去羊城，你今天回去就把我学妹裁了，然后我给小杜放几天假，让他集中火力追一下。我看他就是工作太认真太努力了，以至于没什么时间追女生。” 杜恤心说你在说出“裁学妹”的时候怎么这么兴高采烈的呢？你这高兴劲是从哪来的？ 结果愿望很性感，现实很骨干，到给袁苜送行这天杜泽涛一副败犬的样子，这一看就是充满了失败者的气息。楚垣夕倒是挺奇怪的，按说刘靓今年也27了还单着，就算是美女吧，杜泽涛也是小鲜肉啊，打扮打扮就是小狼狗，而且迟早在小康里升高管的。这都看不上，她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原世界里倒没注意这一点。 送走袁苜这一天正好是魔都那边costo开市客进入天朝的第一家店开业的日子。这店从7月1号就开始预约办卡，已经有好几万人办了卡，让楚垣夕和程慧琳无比羡慕。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开市客确实是国际上赫赫扬名的大公司，天然带着信誉光环，所以承诺随时退会费的情况下，这个会费被天朝用户当成押金来看待了？ 不过看到开市客首日的疯狂，什么人山人海开门半天把商场买到关门，什么钻卷帘门入内，楚垣夕倒是颇不以为然。您里面卖飞天茅台1500一瓶，一出门黄牛2500就收，这可不是价格歧视了，钻卷帘门算什么？人脑袋都能踩出狗屎来。 紧接着，年初以匿名社交折戟沉沙重回公众视野的欣哥再次祭出一款社交软件灵鸽，让楚垣夕着实震惊了一下，因为他的雷达里就没放欣哥进去，也不知道他在鼓捣啥，结果一出手就是类似小康社交下面某个功能的产品。 哟，这是来抢生意的？楚垣夕不得不下了个灵鸽app仔细研究了一番。小康社交本质上是标签社交，标签社交顺流而下就是开发用户标签属性，当然这局限于用户愿意公开的自我的标签。 比如撸猫、溜娃、羽毛球等等，小区内具备相同标签的用户经过app的牵引就会自发聚合成群，非常方便。 这个社交需求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始终被漠视，没有什么app主动提供便捷的功能。从这个需求出发，自然就能衍生出标签用户的任务发布和完成系统，而且小康是有货币内循环的，结账非常方便。 楚垣夕以为别人一直不会重视这个需求，让他苟到小康社交上线，没想到还是有人注意到了。灵鸽非常简单粗暴，直接让用户给自己打标签，不过是技能标签，比如钳工、铣工、焊工，以及码字工。贴完标签，就会有人看到标签然后给用户下达相应的任务，以及报酬。 还好还好，楚垣夕心说这么好的需求点，居然被欣哥做成了一个打零工的app，小康还能hodl的住。 几乎与此同时，国内文创版权界又出一件趣事，有个叫做d站的专做侵权盗版的视频网站居然上区块链发币了！ 关键是他家的发币迥然有异于其它镰刀，白皮书实在是人情练达，首先明说不允许天朝和米国用户购买他们家的币，然后强烈要求风险自负，如有损失不得追究，并且坦诚自己的币没有任何鸟用。原文：“在写这段文字时，dili不能用来购买相关物品或者服务；dili并没有太多实际的用处。dili不是一种投资，我们无法保证dili将会增值，但其也有在某种情况下出现价值下降的可能。” 楚垣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币圈的人要是都这么敞亮该多好啊？但是即便如此，仍然还有许多购买者，印证了币圈只要ico就能资产x10的神话。 这么兜兜转转时间到了九月，月初渣易考拉的并购案进行了官宣，换算成￥，阿里小掷一百多亿把它收入囊中。一旦双方市场份额合并，阿里一下子站了国内海淘市场的50%还多，成为这条赛道上的主宰。而刘璐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出击，通过郑德的关系网疏通，顺势对于目标们展开了一番非官方接触。 进入九月，楚垣夕主要关注里程碑4推进之余，也分出很大精力到杨健纲那边，因为他那边丑媳妇要见公婆了。 对杨健纲来说，九月是生死大考，相当于做移动互联网的做出产品来了。做出产品不但要面向用户，还要给投资人看，看产品本身，看用户数据。情况好，可以立刻开始下一轮融资；情况不好可以包装成“好”，是否融资看自信；情况糟糕的可能就要考虑怎么收手了。 像小康的a轮融资，楚垣夕其实就是在数据并不是特别理想的情况下，确定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没那么理想，于是大胆开启下一轮融资。毕竟他这套玩法在全球都是从来没有过的，是互联网轻资产和实体重资产的强烈结合，是新零售领域的一次突破性尝试，在大的红利没有消失的情况下，投资人也不并非万能，在缺乏对照的情况下很容易引导。 而他之所以有充分的信心以路演的方式展开这轮融资，也是因为创业有困难很正常，针对性的克服就是了，完全一帆风顺没任何阻挠的创业本来也是极少数。所以归根结底，是楚垣夕本身就有信心解决这一次创业中遇到的新问题。 巅峰视效的平台实际上早就完成了基础的版本，连《动物公司》的动画都做出好几集了，但是那个不是面对用户的，易用性极差，杨健纲雇来的策划是在程序猿的贴身支持之下才能编的下去，不然连调试的按钮都找不到。 这个平台，逻辑上是用户编表格，调平台资源，输出视频。但问题是就像真人拍片一个场景得重拍十几二十次一样，动画一样要在编辑环境下反复调优。 这个“中间状态”的调整过程不能每次都让用户去写表，因为“写表-转码-引擎整合资源-输出”的过程是需要消耗时间的，可能用户只是需要调整其中一个细节看看效果，结果表格一变，十分钟出去了。这就相当于拍电影拍到吃大餐的场景，演员的情绪一直不对一直重拍，反复吃十次一样。表情不对就重新吃，这谁顶的住啊？ 所以必然要给普通用户提供易用的环境，在中间状态下不需要写表，直接操作编辑器就能调出资源看效果。而且不但要容易操作，还要能够兼容复杂的操作，比如允许用户的角色跑动的同时摄像机沿着另一条轨迹同时移动。 这就是引擎的“商用”必须顶上来的需求。完成这个需求需要程序猿做出大量的工作。这方面的完成度是否合适，直接关系到推广时期ugc用户的留存。太复杂了不行，ugc用户危难情绪发作就不玩了，功能太少了也不行，用户没法实现自己想要的表现，同样不玩了。这都是非常考验产品经理的因素。 楚垣夕对巅峰视效上心，是因为他必须了解第一手的信息，这样在杨健纲犯错的时候他才能纠正。同样的，如果了解到这个产品确实不行，拿不出手，他得想办法跟投资人解释，然后给杨健纲争取delay的时间。 甚至于，出现极端情况，他得提前准备处置不良资产的方案。 这毕竟是巴人集团的第一次孵化，而且还是个体量很大的项目，a轮融后已经8个亿了，融资额超过一个亿。楚垣夕可以容忍巅峰视效因为整体实力不足，因为技术性的原因开发失败，那说明想法确实太超前了，努力了，但是目前的技术确实做不到；也可以容忍最终无论通过何种运营手段就是没有ugc用户感兴趣，没有开发者导致失败，这说明一开始的研判有问题，方向就错了非战之罪。 但是他不能容忍因为犯其它错误导致本来能够成功的平台走向失败，这个实在太伤人，既伤害巴人内部有创业计划的员工的信心，也损伤他自己的名誉，巅峰视效的a轮融资等于是他在给背书的。 自从杨健纲提出创业以来，巴人内部虽然除了赵杰那边之外没人再提这种要求，但是肯定有不少员工跃跃欲试，盯着巅峰视效看结果呢。产品做出来，无疑是一个非常好检验结果的时间点。 杨健纲无疑也是忐忑的，不过他忐忑的是怎么运营，怎么撒钱推广，这方面他毫无经验，也就建立不起正确的预期，每天患得患失。 作为一个账上有一个亿左右现金的ceo，这种表现实在太逊了！这样，没有失误都能让他整出失误来，也就是非受迫性失误，楚垣夕不得不把他拉到巴人这边，拉上从羊城回来的袁苜一块开导他。 “你不用开导我啊，我没想不开。”杨健纲扭扭捏捏的说，“我就是总是害怕有什么事情是咱们还没想到的。” “你害怕这个干什么啊？就算有，到时候亡羊补牢呗。你大方向是对的，活儿也没问题，无非就是亡羊补牢需要多支出一点费用。都给你融了一个亿了，容错率绰绰有余好吧？” 楚垣夕颇不以为然的说着，没想到袁苜居然支持杨健纲，说：“我觉得确实应该多考虑考虑，你想想那个什么，小红，多惨啊，到现在还没恢复下载呢，山寨它的绿洲都出来了。这可不是单纯靠支出费用能解决的。” 杨健纲顿时连连点头，楚垣夕心说你们举谁不好举这俩例子，简直让人头秃。早前张铭还撺掇他山寨一个小红来着，被他拒绝了，结果渣浪见缝插针。然而可能为了抢时间，或者是看了当初楚垣夕发的吐糟微博，真是从里到外的致敬，同时致敬小红和ins，一点脑子都不想动，连app卡顿都非常之像，几乎让人怀疑是不是拿到了什么源代码？ 这也就算了，连特么app的图标都是直接剪了一个宇宙国的电影节设计形象怼了上去，还被用户看出来了，然后吊起来围观，走肾的程度再次刷新历史新低。举这种例子，多不吉利啊？ 而且渣浪吧，按说拥有微博这种社交经验，不应该对社交一无所知才对，可是他们后来做的什么红豆、爱动、波波之类的全都不灵，说明到底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事是个辩证的问题。这么下去可能真要像用户铬硬的那样了为什么绿洲叫绿洲？可能渣浪也知道微博已经沙漠化了？ 突然想到点什么，楚垣夕打开手提电脑里巅峰视效的脑图，一边添加文字一边说：“确实得吸取小红的教训，内容风控必须到位，小红主要是内容风控不到位造成的全平台下架，你这同样是个c2c的平台，不过你知道小红的风险是怎么来的吗？” 袁苜看杨健纲比较茫然，心说这糙哥估计平常肯定是不用小红的。但她用，而且她身上有投资属性，对小红这种粉碎估值的事件分外关注，做过详细的调查。因此她说出结论：“小红出问题主要是黑产太猖獗了吧？我觉得老杨不用太杯弓蛇影，电商平台容易出黑产，你这个不是电商属性，黑产盯你的意义不大。” “不不不，做大了之后肯定有人盯，就算现在不建立风控制度未来也得建，而且得从严。”楚垣夕沉声说：“老杨这个做的是视频，想要进行内容检查可是相当费劲的。你们看看抖音快手，去年没有检查，闹出多大乱子，有关部门直接约谈。巅峰视效到时候发展到同样的程度，那内容检索量可比短视频多多了，他这可是动画，几十分钟一集。” “我靠你对我这么高的期待？”杨健纲听出楚垣夕不只是说说而已，是真的觉得能发展到可以相比的地步，有点受宠若惊。“我以为能以b站为目标就已经很热血了！” 袁苜继续点头，无疑，她或者说她所代表的投资人对巅峰视效的看法也是对标b站的。 这很正常，但没有远见。楚垣夕今天主要是给杨健纲打气，让他大气着点，所以呵呵一笑，说：“b站是不可能满足我的胃口的，如果老杨始终盯着b站可能要耽误这个平台，我又要考虑提议换一把手了，你得把头昂起来才能看的更远。” ：。： 第八百七十一章 大5G时代 杨健纲立刻把脑袋一扬，然后怒喷：“我靠我这叫脚踏实地好吧？扬着头走路多累啊？” “错，你说的是做人，创业领域不一样。创业该飞的时候就得飞起来，风来了的时候至少要有飞起来的心。”楚垣夕说着把手提电脑上的屏幕投影到墙上，上面是项目脑图，在原本的基础上加了几个气泡，里面写了问题和答案。 5g时代，视频需求是否比过去更加旺盛？ 答案是正确。 当前市场上能提供ugc视频服务的平台都是三次元吗？ 答案也是正确。 留给二次元ugc的市场空白有多大？ 答案是不知道。但三次元ugc视频持续火爆，占据天朝全网流量一小半，占据用户时间一小半，且比重一直在增加。如果范围从ugc扩大到所有视频呢？再把几大网播平台的视频播放也算上，那就不一定是一小半了，整个视频领域的流量是极其庞大的。 为什么没人做ugc二次元这条赛道？ 答案是ugc的门槛。所有ugc内容里门槛最低的就是码字，所以文字类的ugc最多，无论是原创还是公众号爆文，长期占据主流。但是4g的普及使得视频崛起，特别是ugc拍摄的短视频，门槛第二低。比短视频门槛更高的是原创漫画，即使是粗糙的原创漫画也比精致的真人视频门槛高，但最高的无疑是动画。 于是几个气泡共同指向一个问题：那巅峰视效如果做的好，为什么不能独占一条新兴赛道？就算二次元赛道可能比三次元窄点，但它空旷啊。何况谁宽谁窄现在谁知道？说不定5g来了巅峰视效一上，发现二次元比三次元更热闹也说不定啊。 当然这种可能性比较低，因为内容制作起来毕竟是更费时间。 这里实际上有个误区，就是短视频里也有很多动画啊？但是那些不是原创动画，是剪辑别人的素材，做精彩合辑，或者玩梗，用重新配的字幕体现出自己的亮点。它们虽然也算ugc，但不是原创。所谓原创动画，粗糙度max得数《我叫mt》第一季，画工无比的简陋，但是它是原创的。这种程度的原创动画到目前为止也很难又个人用户来完成。 所以目前源于个人用户的原创视频统统都是三次元，包括b站所谓二次元大本营，ugc的原创投稿也只能是三次元。手工耿那么牛，你让他把倒立洗头或者脑瓜崩画成动画试试？头都给你打碎了。 看了这几个问题和答案，袁苜和杨健纲半天没说出话来，袁苜是有话想说，杨健纲是有话说不出，楚垣夕干脆叫他先回去，想清楚了再说。 很快，杨健纲在沉思和忐忑的状态切换中离去，而袁苜瞅了一眼，看杨健纲走远了，立刻问：“这么好的前景巴人为什么不追加投资啊？a轮你一块钱都没投是什么情况？你别再拿巴人投了天使轮已经占了很大份额这种鬼话唬我。” 楚垣夕哈哈大笑起来：“袁苜，创业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创业者，创始团队，对不对？前景确实好，但是杨健纲这人我存疑啊。再有前景他干不好不是也白搭吗？巅峰视效要是我自己干，我当一把手，那100亿估值以下的融资就没别人什么事了，这种纯的互联网项目不需要什么其它的跨界资源，也不需要像小康似的拿份额去绑定一些牛逼的投资者。” “我靠原来是这样！”袁苜大惊，她没想到楚垣夕对杨健纲这么不看好。 “也不是不看好，但是我没理由太乐观啊。”楚垣夕很奇怪：“为什么你比我还看好杨健纲？是我影响你的判断了吗？” “当然是受你影响了，你都觉得他不靠谱你还支持他孵化啊？我以为你觉得他特靠谱所以支持他。” “你这种想法是奴隶主的想法。他靠不靠谱他dkp够用了也想创业我就支持，这是我对员工的承诺我当然要兑现了，跟他靠不靠谱没关系。他把钱全烧了，只要没洗到自己兜里，就还是我兄弟。” 袁苜肃然起敬。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其实巅峰视效的前景可能比我说的还大，不过路要一步步走，我就不给杨健纲添乱了。” 说着，他从茶几下面拿出一张纸来，是他这几天关注巅峰视效的时候写下的一些心得。 袁苜拿过来一看，标题写的是——虚拟现实社交。 这个想法实际上已经很久很久了，2014年就有人提出来，不过提的是增强现实社交。所谓增强现实社交，就像科幻电影里的一样，通过手机摄像，直接把对方隔着网络投影到现实里，就像面对面一样。 不过楚垣夕觉得比较玄，因为摄像和传输都能解决，但怎么投影是个问题，恐怕还是得投影到墙上，和投影仪差不多的效果，这种效果搞社交就比较失色了，还不如直接开视频。 但虚拟现实社交就容易多了，实际上2017年，外网就出现了vrchat这种免费大型多人线上虚拟现实游戏，玩家在线上没别的玩法，就是扮演一个自己选定的酷炫角色在游戏地图里移动和聊天。 虽然这种形式比较酷炫，玩家可以扮演一根香肠、一个火柴人或者什么其它妖魔鬼怪在游戏里唱歌、找人搭讪甚至做演讲，但是作为社交其实还处于比较原始的阶段。 但5g来临之后呢？肯定可以发展出各种有特色的虚拟现实社交模式。比如vr动画社交？用户完全可以自制一个vr模式的动画发布在社交平台上，让其它用户以沉浸的方式进入动画内部观看。 这从技术上是可以解决的，只要在每个动画场景中划定一个观众区，然后将声音处理为环绕3d就行了。当然要想拥有社交功能，动画的制作必须标准化流程化，必须容易，最好能够实现可视化制作，而不是编表。 这就需要巅峰视效升级自己的引擎，迭代自己的技术。虽然这种开发肯定要吃大量资金，需要大量高级攻城狮，但发展前景也大，用户的社交体验也会比较独特。 还可以做虚拟现实的地图，类似小康已经在开发中的线上内容。 小康里程碑6要制作的“城市宝藏”功能是一个基于虚拟现实地图的vr游戏，地图完全仿照现实铺排，只不过表现为虚拟。用户在其中，像大富翁游戏一样在地图上买地皮造房子，添砖加瓦起高楼。 和大富翁不同的是用户不能向其他人收取过路费，而是通过小康在现实中相同位置的移动支付分红来获取利益。 这种推广模式既有趣味又有动力，原世界中的小康没有的。 原世界中的小康也做了地图游戏但不是虚拟现实游戏，不是为了适配5g，而是直接指向小区社交。譬如某一批用户众志成城在虚拟地图的某处盖起一座羽毛球馆，这群用户就能得到免费的羽毛球馆门票。而他们之所以能够在那里盖一座羽毛球馆，是因为现实中那里有一个羽毛球场地。 这就相当于花费健康币，得到门票，是个等价交换，但是被赋予了社交属性，也让积累了健康币的用户有个兑现的出口。在一段时间后，虚拟地图上的羽毛球馆会消失，用户可以重新铲地皮盖房。 其实这个操作可以认为是群里某人发个链接，其他人去给点赞，只不过点赞是需要花费健康币的，点赞数量够了，这个团就成了。但是又和拼多多砍一刀有很大区别，因为这个群是有地域限制的，虚拟地图的精髓就在于定位排除，不是这里的人根本进不去这个群，所以不会产生“砍一刀”对用户的入户式骚扰感觉。 这是原世界中的小康社交某个阶段的特征。到了这次创业，楚垣夕要给小康点出移动支付这个技能，所以从设计上保留了原先的精髓，然后添加了对移动支付的支持。 一家企业推自己的移动支付首先要让商户愿意放他的码，常用的形式是流水返利；其次是让用户愿意扫，通常的做法是补贴用户。 小康当然也要采取常规运营，但是常规手段之外，城市宝藏直接把两者结合起来。现实中的一家商铺，在虚拟地图上被用户买下地皮并且盖起来，买地盖房的用户将分润到移动支付的流水返利。而虚拟楼宇的层数则决定整体返佣的比例，楼越高蛋糕越大，商户和盖房用户一起受益。 这是大原则，具体制作中还要添加各种不同的数值玩法，然后再发展社交属性，乃至添加不同的建筑风格等等。 这种机制，楚垣夕相信玩家搞清楚其中的规则之后，有资本盖楼的都会在现实中替小康主动说服他们能说动的商家挂码，因为无论返佣比例多大，那也是个比例，没有移动支付的流水是没意义的。甚至商家自己也会参与到买地盖楼的活动中，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样，只要把所有地产房产设置上生命周期，就不会产生固化。所有商铺在虚拟地图上的所有权都有可能发生变化，对价值高的商铺来说盖楼权和地皮就会被竞价，盖楼的时候购买多长时间寿命的材料都是所谓的数值玩法。 这套玩法难以对付的是大型商场和个体流动经营者，这两者无法表现在地图中，所以常规的移动支付推广手段也是不能缺少的，需要出动地推队伍。 那么把这套机制再进一步，完全可以发展出比vrchat先进好几个版本的大型多人线上虚拟现实社交，相当于类似地球online的感觉，至少完全拟真的地图是一个亮点。 袁苜慢慢看着楚垣夕这些随笔，半天没吱声，也不知道是没看懂，还是想象不出到底是个怎样的应用场景。 只听楚垣夕说：“巅峰视效让我感兴趣的地方在于，有一半的精力要运营海外，这个实在太好了。” “好在哪？” “好在，嗯，好在如果他们海外发展的好，小康可以考虑把巅峰视效收过来啊。” “……” 袁苜用一个无声的口型表达着自己的心情，合着杨健纲到最后也没逃过被吞并的命运啊？ 只见楚垣夕兴奋的说：“小康是计划在地图上烧不少钱的，这钱不能白烧对不对？那巅峰视效有虚拟现实的基础，有海外市场和用户，小康有地图，也有虚拟现实，还有社交基础，收了巅峰视效之后优势互补，直接去海外做社交岂不是非常美丽？地图提供社交场景，可以借助5g在全球拓展新的社交模式，甚至有机会跟脸书推特展开不对称竞争。哎呀我都不敢想了，这个想象空间简直太大了！” 袁苜听着都傻了。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郑德同时投资了巴人和巅峰视效，她作为投资者代表看过巴人投资巅峰视效的天使轮投资协议。 这个协议在她看来简直就是压迫式的，对巴人没有任何限定，当然考虑到是孵化性质的投资，倒是也没人能说什么。但现在从孵化的角度来说已经成功了，巅峰视效已经可以独立融资独立运作了，这些条款就显得格外刺眼，显得杨健纲格外没有经验。 如果到时候小康想收巅峰视效，甚至不用做并购，直接投一笔进去，或者买其它投资者的份额，然后跟巴人集团各自持有自己的股票成立一个holding公司，就可以直接控股巅峰视效了，这俩公司的实控人都是楚垣夕！ 对这个操作杨健纲几乎是毫无抵抗能力的，关键是小康几乎不用付出多少代价，细思极恐！ 袁苜的嘴唇有些干涩，涩声问：“那个，楚垣夕，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话说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楚垣夕听袁苜说出了她的大胆猜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哎呀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我跟杨健纲是兄弟！” 很快，袁苜离开房间，她刚从羊城回来，挤压了不少工作要做呢。楚垣夕看着她美丽的背影，心说没想到啊，出去一趟之后脑子都变活份了。但是她提供的思路很有借鉴意义，因为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对杨健纲来说也不见得是坏事，因为那是去跟脸书推特刚正面。 彼时杨健纲要是有那个才华，能跟脸书推特对打，那让他继续领航也可以啊，如果他没那个才能，怎么能让他去率领大军进攻世界上最强悍的社交壁垒呢？当然应该让位，甚至到了让位这一步，已经无比成功了。 这才是创业公司的真谛，公司并不是某一个人的，某个人在创始阶段做出重要贡献了？那他应该也拿到了相应的股份，最终看的是股权和控制权，看的是能力。 所以袁苜那个不可思议的表情其实暴露出她对创业的理解仍然比较浅薄，还停留在人情社会，她比铛铛网的老李并没好到哪去。 为了兄弟的事业能够成功，楚垣夕接下来马上发动巴人信息对巅峰视效的新平台进行全网预热。 实际上《动物公司》已经在优土播出了，热度一般但是反响还挺好，很多用户嘲讽这个剧本被低档的画质耽误了，但是等到动画中放出制作平台的相关信息，反而引起不小的关注。 不过这种程度的传播仍然是小范围的，和全网预热比不了。全网预热也是使用《动物公司》的成片为素材，但是加入了制作内容，混剪成宣传平台为主的素材进行分发，然后开通微博进行粉丝归集并做预热活动。等到巅峰视效的平台真正上线，官网开通，就需要杨健纲亲自撒钱投广告了。 结果在《动物公司》进行再次分发的时候，当初在魔都有意拿走这部动画版权的人，迪士尼的笛福约见楚垣夕。 按理说这事应该由声叔全权负责才对，他才是巴人版权公司的老大。不过楚垣夕最终决定和声叔一起见。这次见面，笛福真的带了商务过来，声叔这边也早就招募了商务经理，双方齐装满员排排坐，兵对兵将对将进行会面，莫妮卡和伊丽莎白两个高水准的翻译足以确保沟通流畅。 事先楚垣夕跟声叔说好了，主要由他上阵pk，拿主意的也是他。这次版权谈判也重要也不重要，考虑到连朱魑都签了重量级的合同了，声叔这边也需要主导一次重量级的版权谈判，所以楚垣夕以负责围观为主 结果声叔巴拉巴拉谈起来正欢，偶然一回头发现楚垣夕低着头按手机按的也很欢。这就有点出戏了，他抽了个商务经理开口的空拿胳膊肘顶了楚垣夕一下；“嘿，我们谈的你倒是听听啊。” 没想到楚垣夕一努嘴；“别说话，我这说的事更重要。” “啊？你这说什么呢？”声叔说着余光扫过，只见楚垣夕扬了杨手机，微信上边写着对方昵称是张铭。 “跟抖音，又有什么业务合作？” “不是，是张铭也想买巴人游戏。”楚垣夕说着收回手机，低声叹道：“唉，我太难了……” 第八百七十二章 张铭不好对付 楚垣夕为什么叹息呢？因为阿里并购巴人游戏的消息果然还是走漏了。其实楚垣夕是一直都想主动透露出去的，特别是透露给张铭知道，因为头条系是他圈定的潜在买家二号。 但是他不能像渣易卖考拉一样大大方方的由官方宣布咱要卖家当，跪求金主爸爸看一眼，甚至必须约束所有人不能泄露，否则逼格就端不住了。什么都可以丢，逼格不能丢，否则卖不上好价钱。 否则的话，学渣易、学麦德龙，说一声“寻找战略合作伙伴”就行了，这是非常正式的江湖切口，老子要卖身！ 当然，如果两边都谈不拢的话，等到年底的时候，小游戏ip计划逐渐做出数据，体现出这套玩法的价值，体现出独特性和能够颠覆现有ip市场的能力，也不是不可以说江湖切口嘛。 要知道现在的ip其实养起来也是要费钱的，除了真正特别头部能够吸到大量自来水的ip之外，大量准头部的ip养起来一年花个两三百万很正常，并不比小游戏计划的费用低。小游戏ip这个计划的精髓在于，小游戏也是可以恰饭的啊！投进去的钱养了ip但是不见得是费用，还可能产生利润呢。 因此张铭找上门来的时候楚垣夕虽然意外但是一直有心理预期，非常从容。 不过张铭也更加不好对付，一方面是人更厉害，另一方面是因为小游戏ip那套，如果使用同样的方式跟张铭聊，场面就会非常尴尬。人家手握抖音头条和火山等等这么多流量大杀器，按楚垣夕的思路，ip的流量问题对人家根本不是问题，换言之人家推ip根本不需要跑到小游戏上走一圈。 小游戏ip的思路是靠小游戏的裂变属性病毒式感染全网获取用户和曝光。游戏作为比较恰当的传递内容的载体，不关心ip内容的可以专注于玩游戏，对内容感兴趣的可以顺着游戏中留下的管道吸附到承载ip内容的自媒体频道中。这样同时拥有较高的效率、较低的试错成本以及非常好的性价比，甚至可能ip没推起来，按试错来看是错了，非常痛苦的赚到几百一千万块钱。 然而对头条系的老大来说，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人家的流量对于推几个ip来说是绝对溢出的，不需要用试错的方式找到能病毒式裂变的东西，人家直接在自己的超级流量帝国里随便推推就能拿到同样甚至更多的曝光。而且本来人家就有用户，也有app，小游戏这种传递内容的载体和管道也根本不需要，人家可以做到一键触达，轻松把流量灌注到内容中催生ip。 要知道当初《乱世出山》的宣传过程中就是兑现了抖音原创音乐人奖励的头条系全域流量的，这部分流量当初给ip灌输的用户可绝对不在少数。 最为关键的是，巴人游戏这些ip推广，前期的热启动工作大部分是在抖音上做的，还蹭了抖音联合制片人计划的流量，用人家的流量做一圈然后启动小游戏，最后再高价卖给人家，那就不知道网络对面的张铭是什么眼神了。 因此张铭过来问的时候，楚垣夕在微信里说：啊，是，跟阿里那边是初步意向，其实也可以理解为连意向还没达成，我跟他们说不着急，等年底。 张铭不问你为什么要卖优质资产这种问题，他关注的是结果：连初步意向都没达成，就是说也可以跟别人谈喽？ 结果楚垣夕马上接着说：但我不能一稿多投，我不是公开寻求战略合作者，也没有竞价，这是我的诚意。要是同时跟两家谈，诚意就变成虚伪了，代价太大成本太高。 张铭眉头一皱，心说这意思就是钱的问题了？ 其实楚垣夕也考虑过走正规渠道发声。麦德龙今年年初一喊话说要寻找战投，呼啦吵来了一群大鳄竞标，不但有万科、阿里、永辉、大润发和苏宁等等产业，甚至因为资产太有吸引力了连投资机构都扑上来好几家，到现在打到总决赛了，是永辉和物美pk。 但是这种方式固然能卖个好价钱，约束也多，虽然参与竞购的企业多，卖方其实也并不方便提条件，否则很容易炸锅。比如说矮大紧不是千年狐狸，是个很好的谈判对手，但如果多家竞价，阿里可能直接换个千年狐狸，或者矮大紧在谈判过程中进化成千年狐狸，这是很正常的。 所以无论渣易卖考拉还是麦德龙甩卖天朝资产都没有开出很高的价码。 这个道理双方都懂，张铭想了想，问：听说巴人游戏有个新计划，因此你才推迟到年底再谈？按你的德行，这肯定是要抬价吧？ 楚垣夕：你把老夫当成什么人了？怎么能叫抬价呢？我们准备实现的是一个全新的颠覆式的模式创新给内容赋能，对整个文创内容行业都是非常好的实验，到年底应该能出结果。所以我现在没法卖啊，我卖掉了，只是拿了些钱，一场伟大的实验就中断了，那我不是亏大了？ 张铭：虽然你说的一套一套的显得非常专业，但是说了半天该不会是巴人正在做的小游戏吧？ 楚垣夕立刻发了一串大大的惊叹号：你怎么知道的！！！ 他是真惊了，心说不了一个是吧？怎么连这个都传到张铭耳朵里去了？我是跟信息漏勺谈的吗？ 张铭：我查一下还不知道啊？你最近往抖音上传了多少内容？一个ip又一个ip的往上搞，还参加联合制片人计划，你说我会不会好奇你在搞啥咧？ 楚垣夕一想也是，换成他坐在张铭那个位子上，有一家公司主要靠薅自己羊毛发展到几百亿了，光退个股的估值就是360亿，头条系自己的估值才5000亿出头，自己是什么心情？心急如焚啊！头发都不知道要薅下来多少。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张铭的心胸比自己大度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调查一下巴人集团又在搞什么飞机是很有必要的，好歹也要知道自己的羊毛被薅走是干什么用了的不是？ 只见张铭接着问：你这叫神马模式创新啊？不就是ip游戏嘛？ 楚垣夕心说跟不跟张铭说呢？按说是不应该说的，因为说了之后张铭照方抓药怎么办？你怎么办我怎么办，能不动脑子直接抄走的是最难防的，有技术含量的复杂工作倒是不怕，像小康，谁想抄随便抄，抄不死你算我输。但是小游戏ip计划没任何技术含量，只有能力含量，做游戏的能力，以及内容创作能力，逻辑上本身并不复杂。 但是，人家能查出来，这是瞒不住的。就算现在不说，过个把月人家也能弄明白其中的逻辑，藏着掖着不说反而惹人笑话。 说到底，这套小游戏ip的玩法，主要是为了弥补楚垣夕把整个《罗马之敌》从巴人游戏剥离出去而产生的。 剥离之后就要留下的空白，业务空白以及估值空白。业务上，一家估值以百亿计的公司不能没有产品线接档，估值上，巴人游戏的内生性需要第二条腿、第三条腿来完善。只靠《乱世出山》手游，就算把ip注入进来人家算估值算个ip生命周期总价值就完了，300亿的并购价格是极有诚意超级大方的开价。 所以要留下《罗马之敌》就得换上一个别的，楚垣夕对《罗马之敌》的期望非常之高，期望高才要咪起来，那填充进来的东西至少看着要唬人，小游戏ip计划是按照这个逻辑上马的。 因此，同样都是缺乏游戏基因，阿里和头条系不一样，阿里可能能唬住，头条系不见得。这也是楚垣夕把头条系列为2号买主的原因。 当然说一千道一万，ip的另一边是内容，内容创作能力和游戏制作能力本身也是能力。如果游戏制作能力不重要，可以予取予求的话，那阿里早就拥有游戏基因了。阿里难道不想烧企鹅的屁股？火烧南极都想疯了，没能力。没能力才要并购。 想到此处楚垣夕先回答张铭的问题，解释了一下小游戏ip的三级火箭的逻辑。第一级，自媒体预热获取种子用户；第二级，小游戏裂变获取大量ip用户；第三极，ip内容制作跟上流量浇筑的节奏，打造顶级ip。 在ip这个领域张铭还真没那么懂，被楚垣夕说的一愣一愣的，比如说他不知道版权市场上最大的痛点在于所有权问题。一个好点的版权，要购买除署名权外的全版权，成本大了去了，但是如果按照先购买版权再打造ip的流程，打造失败的概率很大，失败之后这些成本全都都要变成损失，本益比极为悬殊。而且某些优质版权所有权分散，很难买到全版权。 楚垣夕的三级火箭不存在以上所有问题，只需要有好的内容生产者就够了。按这套流程首先回避了版权市场上的麻烦，因为可以只提供一个ip框架够做游戏就行，前两极火箭不需要提供完备的内容。 然后是这种打造方式当然也有失败的概率，但是失败损失的只是游戏开发费用，小游戏的开发费用非常低廉。而且失败还分怎么失败，未必损失钱，但是一旦成功了，流量有效聚集起来，内容开发者再把ip内容高质量的生产出来，价值陡然而升，可谓是低成本高价值高效率的表率。 最后，楚垣夕洋洋得意的说：这个肯定算是模式创新了吧？ 张铭不得不耐着性子写了个是。不能不是，因为这对用户时间的编辑效果太强烈了！过去用户成为一个ip粉丝需要追逐内容相当长的时间，一本连载的或者漫画想要成型需要几个月，想要完结需要几年。 楚垣夕的模式不只是把流量从平台扩大到全网，还把ip成型的时间严重压缩到几周甚至几天，使得用户可以先粉上，然后再关注内容，这就是游戏的魅力。模式创新本质上都是对用户时间的再编辑，在这个创新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就是楚垣夕一定要咪下《罗马之敌》的原因。因为ip不止是赚钱的工具，还是开路的先锋，是锋利的刀。迪士尼在天朝只是赚钱吗？不是的，它输出价值观。ip是链接陌生人的工具，让陌生人接受你最快的方式是用娱乐的方式。所以这个ip很有用，这个游戏也很有用，面对多变的未来想要保持自身灵活，保持变化性，就必须拥有这种有用的工具。 这就好像围棋高手都不急于“定型”一样，一块起可以向左打吃一下，也可以向上打吃一下，都是命令型，对方都要接住。低手通常着急忙慌立刻打吃一下，能占的便宜赶紧占上，但是未来就失去了向另一个方向打吃的机会。 巴人游戏里装的如果不是小游戏ip，而是《罗马之敌》，而且是已经立项开始项目开发的《罗马之敌》会怎么样？配上海外自媒体账户不错的数据，配上马略生产的、剧本和金永汉画了小半年的漫画，楚垣夕说它对标《乱世出山》应该能站得住脚，游戏公司整体也能卖到300到400亿，而且比向买家夸耀小游戏ip的方式省事，好卖。 但是这就失去了未来的变化，因为小游戏ip这套楚垣夕感觉窝里横是可以的，可是很难出海。 往大里说巴人集团是小康的奶妈，小康想要实现真正的走出去，全球发展，巴人手里拿点钱和拿一件趁手的兵器相比，楚垣夕选择兵器。神兵利器通常都是很难买到的，就像修仙里，筑基丹值十万灵石，但主角拿着十万灵石总是买不到筑基丹一样，还是得自己炼。 所以楚垣夕卖巴人游戏要实现的目标是两个，咪下《罗马之敌》，以及卖个不错的价格，对不同的买家，想卖个好价格有不同的策略，对张铭，需要加深他对游戏这个产业的重要性方面的认识。 想到此处他问张铭：你们集团对游戏产业怎么看？ 张铭心说这是要开始谈价钱了吗？他发送：我们对游戏的看法？流量运营的一个出路。 楚垣夕发了个狗头的表情：你们绝对不是这么定位的，不然不会第一个游戏憋这么久了不出炉。阿里的游戏都上线了啊，换你们app工厂，八百个游戏都做出来了。 张铭不答反问：那你呢？你对游戏是怎么定位的？ 楚垣夕：游戏，很长一段时间内是受歧视的行业，玩物丧志害小朋友。但是眼光放到未来，这是个威力无穷的武器。 张铭：威力体现在赚钱？ 楚垣夕：赚钱流于下乘，还有中乘和上乘。比如说，游戏的社交属性在5g时代以前是很难开发的，你看亡者农药说是社交属性，那是把用户现有的社交关系搬到了游戏里，至多就是本来你加不上微信的美女，带着上段位加个时代，肯定有很多种游戏社交的新玩法，用来制造全新的社交关系链。 发送完了楚垣夕突然有点后悔，因为，这该不会暴露《罗马之敌》吧？如果真的把巴人集团查个底儿掉的话，有了这种提示，再进行分析的话，有可能产生怀疑？ 还好张铭的回复没这么敏感，而是问：那上乘呢？ 楚垣夕心说上乘这个bility不能在你面前装啊，可惜了。上乘一说妥妥的《罗马之敌》就暴露了，到时候万一张铭听明白了之后贼心大起，以社交新贵tiktok在海外的强势，找几个优质的内容创作者创作一批类似《罗马之敌》那种西方题材的作品然后官方推广，继而做游戏，这就是走楚垣夕的路，让楚垣夕无路可走的节奏。 所以他说：我们也在逐渐摸索，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有比游戏社交更有价值的领域，商业上，实业上。 网线另一边的张铭不禁陷入深思。不沉思不行，主要是楚垣夕讲解了一下小游戏ip的玩法，把他的心思搅乱了。头条系做游戏肯定要发动自己的流量帝国，力道远大于巴人集团的推广能力，但是，这个发动是怎么个发动法呢？是单纯的流量变现，还是能够实现流量上的增值？ 他在集团内部会议上早就说过按照原有模式运营下去头条app的增长空间只剩下4000万dau，必须有新的发动机，当时这个发动机寄予厚望的是搜索场景和优质的内容。为此，头条系不惜发起对百度的进攻，互诉了一个9000万的官司。 但是楚垣夕今天这番话似乎也有点道理？如果游戏场景能实现流量增值岂不是非常好的事情？但是马上两个让人皱眉头的问题就出现了。 第一是要改变集团内早就开始的计划，这是非常令人厌恶的，让他本能的排斥，第二非常搞笑，因为等于要面对巴人游戏这样的竞争者，流量不行但是用大量优质的内容和ip来跟自己竞争玩家资源。 () 第八百七十三章 江湖路远 这种感觉极为令人不适！相当于被竞争对手拉到对方擅长的环境中然后开战，对手拥有丰富的经验。而本方，虽然有一个庞大的集团，但在优质内容方面是缺位的，否则也不会把它定位为拓展生命力的发动机来寻找了。 擦了个擦的，巴人集团为什么有那么多优质内容呢？也不对，这些小游戏ip还没有验证为优质内容，应该问，为什么楚垣夕这么有信心，能在三级火箭前两级成功的情况下一定能填充“优质”的内容进去呢？他就不怕到时候填一堆垃圾进去把前两级火箭给毁掉？ 张铭不知道楚垣夕也怕啊，但是这不是都要卖了么？ 实际上，《乱世出山》手游也是张铭想要购买的，今天微信弹楚垣夕，其实本来设想中要购买的“巴人游戏”几乎可以和《乱世出山》手游划等号。头条系憋了这么久，也有在游戏帝国上一炮划走一片版图的想法，但是怎么画呢？渣易当年能划走一片是因为人家有游戏基因啊，人家手里成名的端游就好几款呢，而这种底蕴正是新贵所欠缺的。 但是有了《乱世出山》手游就不一样了，可以极大的带动头条系自己的游戏产业全空间发展。 这应该算是第三个让人皱眉头的地方，因为新情况出的太快，原有的想法是不是合适的？不清楚。作为一个经营起偌大流量帝国的成功商人，商业上的直觉反而让他更加青睐存在诸多变数的ip计划。 《乱世出山》手游是一块精工雕琢的美玉，但是“定型”了，变化少。这个ip是非常封闭的，不能组成xx宇宙，也不能像米老鼠或猫和老鼠一样无限出续集，能够改造的方式很少。并购过来之后无非就是依据ip和现有的玩家进行运营，比如开发《乱世出山2》，或者同ip的其它类型游戏等等。 而小游戏ip计划，同样扎入头条系所缺位的内容领域，用的却是全新的方式，充满可调节性，对于流量和ip的深层次关联有大量可挖掘的空间，未尝不能带动头条系自己的发展空间。 又好比《乱世出山》手游是一盘已经炒好的菜，而小游戏ip计划提供的是好几样菜的材料，洗菜择菜各种调料都准备好了，就等厨师上来炒，不用自己从买菜开始准备。哪个能锻炼厨艺？ 因此思路走到这里，他发送：要不这样吧，你把巴人游戏一分为二你看怎么样？阿里感兴趣的是《乱世出山》手游和团队，你把小游戏ip的部分卖给我，如何？反正小游戏ip计划卖给阿里，阿里也是要亏掉的，但是在你手里或者在我手里都可以兑现价值。你的这个伟大的实验我帮你做了。 楚垣夕心说你想的美呢，小游戏ip计划给了你，你可省心了，都不用分析和模仿，我都给你配置好了熟练工，直接来个有丝分裂，你欻欻就变出一百个ip出来，天朝版权界潘多拉盒子就要打开了，哪还有我的戏唱啊？关键是，卖不上价，唬不住，卖给张铭只能按现有内容的价值或者说ip价值来卖，就算现有的四个小游戏都成功能值多少？ 不过这也是个拒绝他的好理由。 因此楚垣夕发送：多少钱？ 张铭咬着后槽牙写下了：20亿？ 谁知楚垣夕立刻回了一个：颠覆整个文创内容行业的伟大实验才值20亿？不卖不卖。 张铭：对我来说只值这么多啊。那你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楚垣夕：我确信这部分可以让阿里加价100亿。 张铭：你确信个鬼！让阿里加价100亿抽你一顿算了！ 张铭的初次沟通就到这里，他也不是特别着急，因为并购巴人游戏的冲动虽然有，但也不是非买不可，而且时间还很充裕。 而楚垣夕却没放下手机，而是看刘璐在西湖市的现场直播。九月10号，是阿里20周年，也是杰克马正式退休的日子，西湖市万人空巷，无数大中小佬涌向20周年会场。阿里为什么宣称自己要做一家102年的老店呢？因为它是99年开张的，102年正好跨越3个世纪。 刘璐不是凑热闹去的，而是去接触考拉高管们，正好趁这个机会，人非常齐全，可以一次性聊完。 不过此行难度不小，因为考拉的很多高管都已经在西湖市扎根落户了，想把他们拉到帝都来实在不容易。 这是一场狂欢，也是一场谢幕，如果不是楚垣夕实在事情太多离不开，他倒是很想去凑这个热闹，亲眼看看杰克马穿皮衣皮裤梳脏辫唱《怒放的生命》。在最后的讲演中，杰克把逼格拉到最高，给企业的使命定了极高的基调，要以向社会输出人才为目标去努力，输出带有阿里基因的海量的人才，以此构建企业文化，用制度来保证公司的传承。 说到传承，阿里这家公司确实充满自己的风格，比如每个人都要取个花名，而且基本都是金庸武侠，风清扬、逍遥子等等等等。只有极少数像矮大紧这样没谱的，第一次取“田伯光”，第二次取“瘦头陀”，全都被无情的驳回，才用了“矮大紧”这个并非金庸武侠系列的别称。 在最后的最后，杰克马仍然以充满武侠风的方式做结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这是他的浪漫。 隔空看着阿里的20周年，看着杰克马金盆洗手洒然离去，楚垣夕的心情是复杂的，小康20年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呢？自己未来的结局又是什么样的呢？不求有个盛大的退役仪式，能够无灾无病一路纵马，应该就是比较好的了吧？希望小康能比自己活的久一些。 有的人现在就纵不下去了呢，比如说《深夜画廊》，招聘结果似乎预示着大结局。 从陆羽那边得到的消息来看，《深夜画廊》一个月前还是很有信心还钱的。彼时房诗菱想要以日入50万的速度割自己的韭菜，而且制定了kpi，这样一个月出头就把缺口补上了，还有20天的时间容错。 但是kpi这个东西不是万能的，虽然总编大人要求全体都有以这个目标努力，也拉出几个骨干组成了广告业务线，可真的着手去做的时候，上下一条线的人才愕然发现尼玛公众号广告的天下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啊？为什么广告主都跑抖音快手发广告去了？ 实际上庞然大物分众传媒早就问过这个问题了，只是有的人不关心，事到临头才发现，咦？高客单价的广告呢？高逼格的优质广告呢？ 其实要找还是有的，但是得找，而且不是谁都找的到，至少深夜画廊的人瞎眼的苍蝇一样找是找不到，这就要了亲命了。 瞎捷豹找了一圈，倒是找到一些从标题开始就不堪入目的土嗨流高价广告，什么卖茶少女、救救农民、鹿茸壮阳、特约发布，某些内容还凑活的漫画推广。 公众号广告里的漫画推广并不比所谓的新媒体小说少多少，但是相较于小说那个黄赌毒的画风，漫画要好的多，虽然跟自身调性不太吻合，很突兀，好歹不丢人。可惜就是今年整个文创市场都不太行，漫画广告不但数量少，开价也巨低，听说前年和去年是公众号漫画的黄金期，甚至叫抢钱期，投广告的作品特别多，开价一个赛着一个高，简直残忍！ 除了漫画之外，金主爸爸们定的文案，一个字都不许改，威胁改一个字就不给钱那种，超凶。《深夜画廊》的兼职商务顺藤摸瓜往上找，越过重重关卡找到金主之后一阵死磕，终于凭着庞大的体量拿到定制广告的权限，然后矩阵中就冒出一大堆诸如《那个央企辞职后亏了一百万的清华女学霸后来怎么样了》这样的广告。 本来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广告之路顺利上马，剩下就是扬帆割韭菜，结果没想到好景不长，房诗菱就高兴了前几天。日进斗金的第一天甚至让她产生了“姐姐拼了这么多年到底为了什么”这样的想法，割韭菜一时爽，一直割韭菜一直爽。但是很快，爸爸们就不干了。 因为《深夜画廊》的商务是越过了层层险阻直接找的广告主，所以没法按照类似cps和cpc的方式结账，只能是整包一口价。无论按流水分成的cps模式还是按点击收费的cpc模式，都需要通过一套用于验证的广告接单系统，广告主没这个系统，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也就没有中间商提供服务，只能一口价，单条广告三万五万这样。 那些发完之后转化率不好，金主爸爸不满意不再派单的其实倒还好，反正也不该自己挣这个钱，但有的明明还不错，以为可以在矩阵里面轮一圈，各个不同的号分开发，然后循环起来。没想到刚刚三天，几乎所有广告主全都喊了stop。 房诗菱说我发的很科学啊，一个账号一条广告只发一次，都是有效投放，绝对没有某个账号今天发完这一条，明天再发一遍的情况。 结果爸爸们直说：您这么多账号上用户都差不多吧？这个重复率也太大了！这个价钱不行！ 到这个时候房诗菱才开始发慌，然后蓦然回首，发现只有两个能够提供稳定现金流的。 第一是《房哥房姐》。 这个号本来发的就是条漫，条漫也是漫，发收费漫画广告，用户调性不说完美契合，至少不觉得别扭，转化率也比其它账号高不少。 即使这样，原本市场上可接的漫画没那么多，货源不够，想赚也赚不了多少。但是这个市场本身是活的，反应非常迅速，特别是公众号漫画和公众号小说一样，版权关系乱到满天飞，同一个漫画可能有好几家可以派出广告单。于是大量漫画商务闻风而动，发现一个有带货实力的，立刻创造出新订单然后涌向《房哥房姐》的后台，满眼都是接洽广告投放的业务留言。 这种情况是房诗菱做广告之前完全没有意识到的，直到被人找上门来才发现一个漫画广告短时间内可以做许多次，仿佛一个全新的世界打开大门。 其次是卖课。 去年上半年楚垣夕做知识分享一次就能进账千万，但是创造的gdp并不止千万，因为这些进项里有很多是知识分享平台向公众号派单代销出来的，公众号和平台都要分账。 现在房诗菱开始干分账这事，自己产生不了知识就贩卖别人的知识，这也是个高逼格的赚钱的方案。 结果楚垣夕看到房诗菱那边开始卖课之后就不明白了，她不是不上广告平台接广告吗？怎么到了知识分享这就破例了？知识分享必须上广告平台接，不存在单独找广告主拿一口价的情况。 陆羽马上科普，因为卖知识分享可以自己写文案，只要最后的二维码和链接对了就行。 楚垣夕心说陆羽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但是即便还留着这两条求生通道也不行，钱不够，主要是容错的时间太短了，而错误又太大。眼看容错的时间一天天过去，所有人都急眼了，招聘广告疯狂的发，入职成功给红包外带请吃饭的那种，需要鬼才级别的广告总监和文案写手入场。 这个时间段的《深夜画廊》是最混乱的，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很多公众号能接到金主爸爸大单是因为人家常发广告，用户调性都被调整好了，转化率高；有说过去那种简单粗暴硬推的广告已经不行了必须跟随市场，跟别人学；有说公众号广告也有排行榜，看看排名靠前的，都是有自己“广告特色”的，订阅用户一看不是广告就留言打差评，现在学已经来不及了。 总之土蜜蜂广告绝迹，微信的广告生态都变了，老黄历必须丢掉。 还好房诗菱在自媒体圈子里混了这么久了，可能业务上比较头铁，但是人脉还是有一些的。毕竟《深夜画廊》是个枝叶比较繁茂的矩阵，旗下各类调性的公众号大大小小有十几个之多，一旦开动招聘的机器……楚垣夕反正最后看到了郑佟作为高级广告总监加盟了进去。 郑佟，就是浪涛信息洪兴手下的大将，海王星工作室名义上的leader，靠偷楚垣夕一部《离人愁》火起来，即做出镜男优又做运营，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楚垣夕的视线内。 主要是体量差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变身为广告达人的？ 但是，看到郑佟就不得不想到洪兴，然后就是黑嘴和他们的刷子业务，刷子配广告，这绝对是绝户计。 凡所际遇，绝非偶然。楚垣夕看到郑佟的名字就产生了一种看到大结局的感觉，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结局，可能也要江湖路远了。 很快刘璐从西湖市回到帝都，见到楚垣夕第一件事不是汇报工作而是吐糟！西湖市，居然要废掉街边垃圾桶，这是她本次西湖之行最震撼的见闻，是嫌旅游人口太多让城市不堪重负了吗？ 楚垣夕说话的时候正在看陆羽提交的新报告，有关机器人采购方面的。因此他把报告放下，恶作剧的说：“哎刘璐，你这么吐糟是不对的，事情也说不定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刘璐的表情是：我信你个鬼！ “嘿，你还不信我吗？”楚垣夕坏笑着说：“你看，咱们往高大上的方向猜，西湖市要大规模推广智慧城市落地你听说过吧？怎么落地？机器人啊。那些智慧交通智能摄像头之类的都low爆了，你看我的方案，智能垃圾机器人上街，看见谁手里有垃圾直接奔过去，把嘴一张，垃圾扔进去直接分好类，多方便？ 既拉动了gdp，又提升了逼格，工厂有订单，旅游城市更加便利，而且可以打造成网红街景，慕名而来打卡的人不计其数，这多棒啊？大概只需要一万个机器人，搞定了，费用非常低，超划算。你觉得怎么样？西湖市可是阿里和渣易的地盘，我觉得完全没问题啊。” 刘璐没好气的问：“你心情怎么那么好啊？” “这不明摆着吗？《乱世出山》影视剧杀青了啊，我看了成片，虽然只有前几集剪好了，看着还可以，不丢人，不闹心。” 要说这片的摄制时间其实也不算长，但是对于tmt创业公司的节奏来说可是够久的了，而且一直忍着不去干涉非常辛苦。忍住不干涉的最佳方式就是筑起篱笆完全不去接触相关的信息，但是怎么可能不接触呢？所以楚垣夕盼着这个成片已经很久了。 : : 这个剧他最担心的就是男女主，男主李子风是自己人，而且拍摄过程中还配合陆羽那边做了不少对巴人信息有益的工作，还拍了蹭哪吒热度的短视频，楚垣夕唯一担心的是他做男一号的实力到底够不够。 女主沈孟晨的实力肯定够，虽然做了多年的芒果台主持人但是人家可是正经表现系科班毕业的，参加的《天天向上》的时候还得到老师的高度评价。 第八百七十四章 轻松的茶话会 问题是，沈孟晨是一个不靠长相而靠刘海拥有自己辨识度的女演员，换头史非常独特，可以作为教科书，换个发型立马就认不出来人。 所以她在剧中的表演效果到底怎么样，楚垣夕看片之前是一点谱都没有。特别是她还要演出来可爱风，还是有点难度的，要是换成安哥拉大宝贝那就只能改剧本改人设了。 至于舞美、灯光、动作设计还有特效之类的，这都是张咚咚负责的，他倒是不担心张咚咚的专业能力能不能摆平。 下面就是等待成片再过一次通过审核，然后定档。巴人信息这边定档之后就会安排预热，然后给优土导流。按照和优土的合同，费用是固定+浮动，浮动部分取决于巴人能导过去多少流量，以及用户观影的完成度。 巴人信息很忙，最近不但要做影视剧预热和导流的功课，还要开始巅峰视效第二批运营，杨健纲那边的平台马上就要正式上线了，官网已经开始试运营和测试。 所以这次巴人信息得动真格的，要帮巅峰视效拉新。 其中一个细节可把陆羽给为难住了，因为巅峰视效这个平台是双端的，只看动画的用户可以只用手机，但做动画的必须用pc机。这种结构到底以什么方式推广才会得到比较好的效果？用户点了广告之后，到底应该链接到哪？反正陆羽是没想清楚其中的逻辑，这已经超出他应该掌握的技能范围了。 实际上这也是巴人信息第一次正式的替别人拉新，没经验。这就体现出巴人底蕴薄弱的地方。所谓底蕴薄弱并不是贬义词，高效的公司所有岗位都不是冗余的，都有目的性和特征，所以自己公司没有某种业务，没人知道怎么解决对应工作是很正常的，新公司尤其如此，谓之缺乏底蕴。 老公司也可以始终保持高效，但是经历的多，处理过的业务也多，很可能接到某个业务，现在没有对应的业务线，但是以前做过或者接触过，拥有类似经验的员工在公司里能找到，很容易转过去，这就是公司的底蕴。 不过这些都不是楚垣夕需要考虑的问题，这就太细节了，总裁级别可以偶尔考虑类似的问题但不能事无巨细，否则公司必垮。他能帮杨健纲考虑的，拉新的时候到底是先拉ugc还是先拉普通用户的问题。 很显然，现在平台上没什么内容，只有《动物公司》以及其它几个零星的低配动画撑门面，这是用来当训练ugc的教材用的，根本就不适合拉普通用户来看，人家就算耐着性子看完，也杀不掉一天的时间，次留都拉不到。 所以平台的引擎是ugc用户，因此拉新广告也必须对准ugc用户拉过去，问题是谁是我们的ugc用户呢？目前根本没有，因为这是个全新的模式，所以必须培养潜在的。 换言之，初期的启动无论怎么预热也是冷启动，根据飞轮效应，且得磨合一阵才能热起来呢，不可能像普通的互联网创业一样，产品一出钱一烧就能获得数据，然后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你选定的这条路，注定不是用鲜花和掌声铺成的，需要的是汗水和耐心。这也是为什么a轮一次性给你融一个亿的原因，你b轮融资开始的前提是进普通用户，也就是说拉新拉来普通用户，然后数据不错才能融b轮，a轮融少了怕你支撑不到下一轮融资啊。过程中巴人可以给你补一口a+，但是你不能把a+当救命稻草，a+是救急不救穷，钱该用在哪，怎么用，用多少，这都得精打细算。” 杨健纲在这方面倒是很淡定，作为一个十多年职场底层经历的从业者来说，困境从来都不是问题，因为困境可以用希望来克服，怕的是没希望。 因此他很从容的说：“就是说，我们投广告的目标用户画像已经很清楚了，制作真人广告的时候完全可以按照情景的方式写剧本？” “对，拍一些深处误解、冷漠和鄙视的漩涡中的肥宅处于被放弃和自我放弃的边缘，用巅峰视效走上人生巅峰的广告，镜头不要总盯着小姐姐。” 这话是楚垣夕扭头对陆羽说的，“陆羽你不能因为朱魑那边小姐姐多就老想着人尽其用，该找新的出镜宅男了。” 这是一个座谈会性质的小会，所以很自由，随便说。与会者还有朱魑、杨苑美和曹珊。 许久不见的曹珊对巴人总部感到不小的陌生，别人也对她感到陌生，因为这个高管在公司名录里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但是几乎没人见过。反而是小康中的某些店长对她十分了解，因为他们是从神器公司的旗舰店里提拔起来的种子员工。 总部其实曹珊来过不少次，但是变化还挺大，比如说陆羽那边把原先的摄制间又改了改，向摄影棚进化。视频特效组的同事也搭了个棚子把地圈起来，仿佛害怕小康继续膨胀把他们心仪的地段给占了似的，实际上公司对门的新办公室早都盘下来投入使用了，不差这点地儿。 各种业务模式也跟以前大不一样了，曹珊手机里调出巴人最近给《无道昏君》拍的短视频问陆羽：“你们这个短视频可以的啊，我要是不知道还以为哪部电影里边截出来的。这灯光，这道具，这化妆，居然还有cg特效，牛逼啊，比我们玩cos的时候牛逼多了。” “你可憋夸了。”朱魑看了一眼陆羽，说：“现在这些真不经夸，你别看花哨，全都是对付出来的，只能说凑合。” 陆羽不乐意了，因为主要的摄制工作都是巴人信息这边完成的，但是因为说话的是朱魑，他也不能随便反驳，只能讪笑。 结果楚垣夕居然赞同了朱魑，跟他说：“你吧，陆羽，你做巴人信息的leader没问题，有这个基因，但是具体到摄制视频你以前也没干过，需要补课的地方确实挺多的。” 陆羽心说我又哪没做好啊？ 仿佛听到陆羽的心声，楚垣夕接着说：“比如说你这个视频吧，什么都指望后期特效，这就不行。你看看巴人去年一开始拍的，基本不加特效，主要用灯光之类的去做效果。” 陆羽心说我知道那些是你们的主要成果，但是咱有导弹不用耍大刀？这像话吗？ 没想到杨苑美也补刀，而且补的非常专业：“关键是你用特效也就算了，拍摄的时候你都不贴跟踪点，你后面做特效的时候想不对付都不行，做出来的质感都不一样。” “对对对，你发到短视频平台上，用户没那么挑剔，给你点赞，并不是说咱们已经做出高水准高质量的特效了。”楚垣夕一锤定音，“咱们视频虽然短，但是能提高质量还是要提高质量。以前咱们靠创意出精品，现在咱们有实力撒钱做精品了别不好意思，该花钱就花。” 陆羽立刻热切的问：“那多给我批点预算？” 只听楚垣夕说：“这个问题你跟杨健纲一样，钱有，但是该用在哪，怎么用，用多少，你得有计划哪里应该花。” 陆羽看了看朱魑，心说为什么朱魑姐姐那边就从来没有预算的问题呢？要不，下去之后跟姐姐商量商量，以后有些账目走她那边？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朱魑听了半天了，这时候抬头问：“哎你们说，《乱世出山》拍完电视要不要拍电影啊？” 楚垣夕一愣：“为啥想要拍电影啊？” “你以前不是说今后我的发展方向是当影星吗？你都忘了？”朱魑情绪有点低迷。 楚垣夕心说我想让你当的影星在后边啊，但是如果换位思考一下，朱魑影星是越来越远，反而开始运作经纪公司，打个特别不恰当的比方就是花魁没当上，结果成了鸨母，这心情肯定是大大的不好。 “呃……其实吧，是这么回事。”楚垣夕看到别人都在看他，字斟句酌的说：“《乱世出山》肯定不能随便立影视的项目，这个ip是要装到巴人游戏里的。而且也不能随便拍，不然毁ip，到时候弄的跟《诛仙》似的岂不是十分砸招牌？” 今天9月14星期六，《诛仙i》正好昨天上映，票房一天爆了一个多亿，但是口碑实在不尽如人意，特别是选角方面。 这个电影的选角从经济角度来说几乎完美，检漏捡到宝了，因此投入产出比非常可观，只看电影肯定赚钱。但是站在ip的角度，天花板被极大的压低，这也是ip版权混乱且分散的必然结果，没人管什么天花板。 朱魑和杨苑美是知道子公司出售计划的，都懂，朱魑立刻就后悔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她看了一眼，其他人全都不明觉厉，只听楚垣夕接着说：“但是你现在资源也有一些了，人也认识不少了，如果别人家有合适的影视项目你可以带资源进组啊。” “那多没意思啊。”朱魑心说就凭我能带的那点资，连女二都排不上，哪有自己公司投资拍电影爽？ “咱们现在这不没合适的ip么？”楚垣夕说着一愣，不但现在没有，很长时间内都不会有，都要打包到巴人游戏里。 杨健纲憋了半天，这时插嘴：“楚垣夕，如果只是拍什么电影都行的话，干嘛非要自有ip啊？按正常电影公司的流程买个剧本自己拍不就得了？” 楚垣夕心说你以为朱魑有多大的才能，还能驾驭的了电影公司？她能把现在这摊事不搞崩了我就阿弥陀佛了好不？ 朱魑的意思是按照投资模式和电影公司合作，出ip出钱，做联合出品人而不是出品人，在场的人里只有杨健纲听不懂。但是他把话头挑起来了，曹珊立刻接过来，说：“买什么剧本啊，买个网络或者漫画里的大ip改编一下直接就可以拍了。我听说今年买ip特别便宜，公司还不趁机囤一些？” “便宜的都是流水线产品，真正内容好的也没见到白菜价。”楚垣夕想了想今年改编的几个大级别的ip改编电视剧，简直是一言难尽。“而且咱现在说的是电影，电视剧的编剧瞎捷豹改已经够难忍的了，电影也瞎捷豹改，画面太美不敢看啊。” 杨健纲微微一笑：“你这话就太绝对了，说不定编剧改完之后比原著更好看也难说啊。” 曹珊跟杨健纲不特别熟但她是个自来熟，这个场合也没必要见外，顿时一撇嘴：“那你的原著得多烂啊？” “嘿，烂没关系，有名就行啊，名气就是流量。” “你见过电影改编比名著还好看的吗？电视剧我倒是见过一个，《雍正王朝》。” “电影也有啊，《六指琴魔》听说过没？这电影好老了，林青霞和元彪主演的，看过的人不多。”杨健纲洋洋得意的说：“这书倪匡写的，真是相当的糟糕，说一个特点你就明白了，六指琴魔这人名字叫做丑灵官黄冬，在这本以他命名的书里既不是主角也不是反派boss，而是个龙套。你想吧，写的是个什么玩意。 但是电影改编的非常好，情节几乎没有任何还原原著的地方，就是用了一些人名而已。有少数的人设类似，故事完全不一样，但是相当精彩。” 楚垣夕心说这个电影情节几乎没有任何还原原著的模式怎么听着那么像刚刚上映的《诛仙i》啊？ 只见陆羽弱弱的举手：“我看过我看过，书和电影都看过，书里六指琴魔是男的，林青霞演的六指琴魔是姐姐，元彪演她弟，故事并不复杂，但是作为快餐来看，节奏很好，内容也很充实，一点都不拖戏，可以说是武侠爆米花电影里难得的佳作。比绝大多数金庸武侠电影好看。” 曹珊被勾起了好奇心，不过马上想到另一件事，问楚垣夕：“张铭真给你的小游戏开价20亿？” “是啊。” “太疯狂了！太不理性了！”曹珊摇着头，用于遮盖大脸盘子的头发都摇开了也不管，“张铭怎么可能给开20亿啊，他又不是凯子？” 楚垣夕没有向外吐露巴人游戏的出售计划，曹珊也不知道，但是小游戏单独出售的风他在内部吹出去了。首先这是事实，其次对于赵杰团队是个巨大的激励，未来告诉他巴人游戏出售计划的时候也不会过度震惊，而且关键是别说意向，连一致性的意见也没有达成，所以在商业上没有任何保密的义务。 但是如果内部吹风能吹到阿里那边，反而是个很好的事情，有人开价20亿，但巴人集团不予考虑的回绝了，如果开价是真实存在的，说明巴人确实是对这部分业务的心理价位非常之高。 这相当于拉张铭来背一背书，不过背书的也可能转为撒钱的，并没太大的影响。 此时曹珊这么一说，楚垣夕当即一翘下巴：“那你觉得多少？” “唔？两亿？有点少，三亿吧，不能再多了。而且是你四个小游戏都做成功的情况下，ip值钱。” 楚垣夕一乐，“虽说这20亿确实隐含着需要我把他们做成这个前提，但是你那是买ip授权的钱啊姐姐。” 曹珊把头发往后一撸，露出大脸盘子出来，噼里啪啦的说：“问题是除了ip授权也就没别的了吧？怎么可能20亿？他是钱多了烧手，还是信了你的邪了，什么对文创行业的一次颠覆性升级云云，你这话叫嘴炮赋能，骗鬼都不行吧？” “嘿，你还真别说，骗鬼是不行，但是当年罗胖就靠嘴炮赋能给国内自媒体行业打开了天花板啊。不然谁敢相信自媒体的价值是用亿为单位计算的？关键是事实，事实是后来证明了自媒体行业确实值这么多钱。所以骗鬼虽然差点，不过可以跟资本讲一个很好的故事。特别是这件事由巴人集团来做最有说服力，咱们现在在文创领域可是很有说服力的。” 说完，他决定打击一下曹珊嚣张的气焰，“你搞实体经营的接触ip领域太少了，也就申请个特许经营权，你的真正军人的不是，战术的不懂。” 曹珊这时候看了眼手机，发现微信里杨苑美刚给她发了一条信息：你跟楚垣夕说话客气点，别那么冲——来自老司机的保守建议。 闺蜜的这句提醒让她微微一笑，跟楚垣夕说：“那你倒是说说，能让我懂一点吧。” “很简单，市面上大部分ip不值什么大钱，需要按照你的方式估价，我称之为可交易型ip，比如《房哥》，还有前两天授权给迪士尼的《动物公司》，价钱合适怎么都行。” 楚垣夕开始侃侃而谈，“另一种是战略级ip，一个ip可以做起一家公司来，可以延伸进一个产业，可以对赛道霸主发起进攻，你跟我算它的内容值多少钱？你知道张铭为什么给我开20亿？这是战略投资，战投的估值和你的估值不一样，考虑的是花多少钱能干成什么事，达到什么战略效果，不是斤斤计较差三瓜俩枣的。” “你这仨瓜俩枣也忒贵了吧！”好几个人异口同声。 第八百七十五章 巴拿拿的独立 开个小范围的茶话会有利于帮助曹珊了解公司的近况，虽然楚垣夕打算明年让巴拿拿独立出去，这次曹珊来也是为了聊这事的，但是加深一下了解仍然有助于曹珊的工作。否则可能巴人拥有某一项资源，但不知道曹珊需要，而曹珊又不知道公司有这个资源，那样容易闹笑话。 结果茶话会后曹珊被楚垣夕单独留下，听完他的设想，没有按照楚垣夕的剧本“临表涕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反而瞪圆了还算美丽的眼睛：“什么？你不要我们了？” 楚垣夕心说幸亏您用的是“我们”不是“我”，不然容易让人误会啊！ “这个不叫不要好不好，你可以理解为转成孵化模式，就跟杨健纲那样，你明白吗？杨健纲现在多爽啊？” 曹珊呵呵冷笑：“他爽什么啊？我上次看见他，头发还挺浓密的，这才多久啊？斑秃都出来了。他是爽到斑秃的吗？” 楚垣夕面色一囧，因为斑秃这个玩意它不好遮盖。你要说陈阔那种秃法吧，其实很好解决，抖音上都出了爆火的短视频了，往光溜溜的头皮上贴一块假发，然后直接对着假发一通洗剪吹，别人根本看不出来是假的。但是斑秃之后总不能把头发全剃光，那就因噎废食了，也没法只补一小块，那玩意也没法贴啊。 所以这些天杨健纲脑袋上都带着姜味儿，大家理智的都装看不见，但有些人就心有戚戚焉。楚垣夕生怕自己也掉头发，安慰自己杨健纲是年龄到了，老大哥级别的总是要掉的，但是这些天也查了不少资料，唯一的结论是，用姜擦根本没用。 只听曹珊说：“而且巴拿拿品牌独立对这个公司有什么好的啊？以前不需要授权费的今后交不交？” “以前的ip都不用交，巴人的占股包含了现有的品牌授权费，以后有新ip了再说。” “那股权呢？你把公司独立出去了占股变不变？不变跟不独立有什么区别？” “哎呀，您可是学金融的高材生，这都不懂吗？”楚垣夕相信曹珊自己想也能想明白，可能是太突然了转不过来，那就说清楚好了。 “首先是为什么要独立？独立之后巴拿拿这个牌子可以从巴人的小圈子里跳出去了。以前你搞任何商业行为，都只限于巴人的框架，你不能去接别人的ip到巴拿拿这个品牌上，对吧？只能接巴人的。但是现在可以了，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过去你必须首先考虑总公司，现在你只考虑你自己的公司怎么划算怎么来。 其次以前你的经营也受限制，你搞服装可以，搞鞋帽行吗？其实也是行的，但是要考虑有钱没钱。这种项目的启动，资金需求和资源的需求都很大，资源其实也能换算成钱。现在你也得考虑钱，但是没钱了你可以对外融资，过去不行，过去受巴人的限制，巴人让你融你才能融，而且巴人还不能丢失绝对控股权，现在这个限制没有了。 最后是股权，你独立出去的时候各方股权占比当然是不会变的，只是巴人自己取消了某些对巴拿拿的限制。但是你可以融资啊，你可以签对赌啊，你可以搞激励啊，这些还用我教你吗？过去这些都是不存在的，也不是不存在，而是我让你搞你才能搞。今后是只要符合公司法，符合全体股东的利益，别搞掏空公司的事情，别搞小金库，你都可以搞。” 曹珊心说其实关于公司独立，我唯一清楚的事情就是——你丫不能再搞利益输送了！你还有脸提掏空公司？你知道当初我特么为了养这些冗余的店员我有多难吗？旁边的商家，甚至自己员工看我都像看撒比一样啊！你知道那五个土豪股东问我财务问题的时候我特么多狼狈吗？他们怎么不去问你啊？ 时至今日很多当初她手下的手下，小弟的小弟，都已经是小康那边的重要基层骨干了，店长副店长好几个，她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其实过去也明白，只是看破不说破，今天一听说品牌独立公司独立，前尘往事一下子全都涌上心头。 不过随着楚垣夕的解说，曹珊当然能够明白对她个人来说这是多么大的红利，她从职业经理人变成董事长了。虽然暂时从股权结构上来说巴人集团仍然有权任命新的董事长，但是如无意外肯定是她，不然楚垣夕干嘛不直接换个经理呢？ “但是，你为啥要这么干啊？巴拿拿独立了对巴人集团有什么好处吗？”曹珊说着自己都乐了，心说我纠结这个干什么啊？楚垣夕突然良心发现了不行吗？ 结果楚垣夕非常郑重的说：“你可以理解为以前是计划经济，以后是市场经济，我相信搞改革开放肯定比不搞强。” “说实话。” “实话就是巴人集团太强大了，已经不需要抓着巴拿拿不放了，该放手就放手啊哈哈哈！” 曹珊一扭脸：“这还像话。” 楚垣夕呵呵一笑，想起刚看过的几条新闻，“不过啊，虽然我放手了但是还是想唠叨两句。” “你要外行指导内行？” “不是，是你这牌子不论怎么独立，在用户那边还是代表巴人集团啊，还是在使用巴人的ip啊，我肯定得托付几句对吧？不可能完全不管。” “我知道，哎呀，我还能做损坏名声的事吗？”曹珊说着心想我要真做了你肯定是立刻就换董事长啊！ “这可不一定，可能你没想，但是实际运营形成了不好的效果呢，这可说不定啊。”楚垣夕把手机递给曹珊，上面是某乎上边关于汉服的吐糟。“巴拿拿的品牌战略，其实在我看来和汉服很类似，但是千万别搞出汉服的鄙视链生态来，我就担心这个。” 手机里是某乎上的《是什么原因导致汉服难以流行》，曹珊扑哧一下乐了，她可是搞cos搞到武林盟主级别的，说到汉服的鄙视链那没人比她更懂了。她看了看标题就把手机还给楚垣夕：“其实这个鄙视链挺好的啊，大家都鄙视山寨不是非常好的事情吗？” “好个毛啊，汉服圈里这些人简直是莫名其妙的清高，特别爱搞歧视链，不懂尊重撕逼成风，我圈外人看着都觉得别扭。搞成这样绝对没前途的，也就是画个小圈子自high，虽然咱也是自建品牌但是——” “行你别说了我都懂。”曹珊翻了个大白眼，因为楚垣夕没听出她是开玩笑的。“其实我遇到穿汉服的一般都赶紧躲远点，不是因为不喜欢，我自己也穿。” “那是因为什么啊？” “因为我总忍不住指出别人哪穿错了或者哪件是山的啊。你要知道百度汉服吧里几乎没有没被我批斗过的人，虽然我也经常被人批斗啊哈哈哈哈——”曹珊嚣张的大笑，“不过你放心好了，咱们跟那些汉服品牌的运营路线不一样，咱们是开实体店的，今后要往名牌的方向走，往主流的方向走，到时候山寨咱们的不知道有多少，谁鄙视的过来啊？” 在楚垣夕和曹珊沟通的时候，杨健纲已经回到楼下巅峰视效。茶话会是种务虚会，回到自己公司就得务实了。 实际上他有点灰心，因为楚垣夕在拉新上的这个细分，其实像窗户纸一样，一点明谁都能明白，但是事先他居然没想过这个问题。不但是他，巅峰视效新配置的运营团队也没想到，之前热乎朝天的讨论都是讨论怎么做增长，根本没细化到做哪类用户的增长应该对应哪类素材以及拉新手段的不同。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陆羽也没想到。 问题是这个问题根本不应该人家想啊！归根结底就是一件事，自己公司充斥着产品基因，缺乏运营基因，因此对运营上的事情不敏感。不敏感的结果就是踩坑，这次有楚垣夕在百忙之中抽出一丁点时间关（fu）注（yan）自己一下结果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下次呢？这么下去肯定掉进各种坑里啊。 所以，以前楚垣夕让他把时间从产品抽出来还可以说是建议，现在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了。杨健纲往常遇上务虚会可爽了，肯定要哔哔一大通，铬硬完了这个铬硬那个，今天就没怎么说话，因为一直在思考一个简单的问题。 那就是，自己不擅长运营是明摆着的，现在到底是自己削减用在其他地方的时间，用来提升自己运营方面的能力，还是对外招聘，用高薪和期权招运营达人？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问题，是因为巅峰视效的体量不够大，8亿的估值，0.5%才400万而已。但公司因为是孵化出来的，结构上跟巴人跟小康都不能比，留给员工的股票池非常小，拿出0.5%期权招人已经相当奢侈，暴露出来的话公司里很多骨干老人可能会产生不平衡。 这要是现金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但是期权这玩意，在创业公司待过的都知道怎么回事，像巴人集团这样能够很快通过期权拿到钱的是极少数，对真正的强者是缺乏吸引力的。巅峰视效也就是已经融到一亿了，还好点，那些只拿到天使轮几百一千万的公司，遇到这种情况只能对付。 这也是草根创业从小公司起步经常遇到的问题，只有发展起来熬出头了才有足够的体量释放吸引力，当然那个时候反而是公司不肯随意许诺期权了，这种矛盾永远存在。 这也是杨健纲一直没有下决心不惜代价招人的原因，公司的部门是补充起来了，结构也是齐备的，算是小麻雀的五脏，但是能发挥多大作用，他现在完全不敢保证。 此时此刻，他忽然想到当初楚垣夕埋汰他的时候所说的话，让他从招聘开始提升自己。 不过在发出新的招聘需求之前，他决定做另一件事——亲自制作招募ugc用户的视频内容，亲自上阵亲自出镜，拍访谈视频！ “这是为啥啊？”陈阔听说之后都惊呆了，左看右看，杨健纲真是望之不似人君，“老杨，不是我说你，你出镜之前先把头发弄弄？” “我现在这样最合适，不用弄。”杨健纲以从所未有的信心说：“如果有个平行世界，巅峰视效这家公司是别人做出来的，而且我还在干游戏策划，还在一家像鹏飞科技那么傻逼的公司，巅峰视效就是我最需要的，这是个能够改变自身命运的孔径。所以这个产品，我带入一下两年以前的我，觉得激动不激动是很关键的。到了今天，仅就产品而言，我十分确信它是有价值的，一定会有和我一样的人产生共鸣，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所以这个访谈很快就安排上了，灯光、舞台、化妆等等摄制条件巴人那边全都是现成的，采访的记者由陈阔假扮。楚垣夕知道之后极为意外，因为这可以算是运营领域杨健纲第一次主动做点什么，还这么勇敢，不容易啊！ 因此他偷偷跑到摄制现场去看了看，发现一问一答还挺专业的，似乎彩排过的样子。视频最终呈现出来是要分成多段的，但是采访一次完成。 陈阔：“是什么原因使得您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去创业，做这么一个平台呢？” 杨健纲：“其实是一个游戏，《魔兽争霸3》。其实玻璃渣的游戏从《星际争霸》开始就有编辑器，相当于提供玩家引擎，让玩家自己diy游戏，而且可以改变游戏类型，这个太神奇了。当时玩《星际》的时候，居然可以提取游戏里的元素做成rpg游戏。后来《魔兽》的引擎更厉害，催生出一大批3c的玩法，以及最重要的，《刀塔》。” 陈阔：“看来您当年也没少做地图啊，不过这跟动画有关系么？” 杨健纲赧然一笑：“当时我想的是怎么能够通过这个赚点钱。” 陈阔：“好像现在给《魔兽》做地图也能赚钱了？还能像网游一样卖皮肤卖宠物卖装备？” 杨健纲：“对，而且还不少赚，充钱就能变强，当时要是也有现在的地图环境我可能就没想法了。我一直都是搞游戏的，这种游戏引擎开发的难度对我来说不敢想，玻璃渣也不是一次完善到现在的程度。 我这个人想象力丰富，不然也当不了游戏策划。所以当时我就萌生了想法，能不能有一个简单点的引擎，不是游戏也可以，能让我通过想象力diy赚点钱的？关键是不求人，一个人一台电脑就能把这事给办了，不用搭团队，不用找场地器材什么的。” 陈阔：“不过现在游戏diy引擎似乎国内也已经有了？” 杨健纲：“对对对，太了不起了。一个是代码乾坤，一个是迷你世界。代码乾坤跟我们走的是差不多的路，迷你世界柔和一些，类似《魔兽3》那种，让玩家在游戏内部diy地图，然后被别人下载。” 陈阔：“还是说说您家吧，于是您就选定了动画片是吗？那巅峰视效现在也开始上线了，您的打算是？” 杨健纲：“啊，特简单，先找跟我一样的人。” 陈阔：“您是什么样的人啊？” 杨健纲：“应该说找跟我一年半以前一样的人，怀才不遇的人，哈哈哈哈哈——” 楚垣夕感觉这个沙雕的笑声很有魔性，应该做成鬼畜。 只听杨健纲笑过之后接着说：“我们这个平台第一步是需要内容，官方会持续制作一批，但是主要还是需要用户自己做，做完之后在平台上变现。等到内容比较充分了再大规模的导流拉新，让做动画的人能越赚越多。” 陈阔：“您确定您这样的动画能赚到钱？” 杨健纲非常得意的说：“能，肯定能。做到《动物公司》这个质量肯定能，前段时间迪士尼的高管看了我们《动物公司》的动画，二话不说跑到我老东家那，把ip给买走了。” 陈阔：“还有这种好事？” 杨健纲：“可惜就是这个ip我们只有改编权，一毛钱的好处费都没有，都被老东家赚走了……” 他装腔作势一番，然后回归严肃：“用户具体怎么赚钱其实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第一，真正高质量的作品，我们平台会采购。第二我们和优土有合作，能够推送到优土进行曝光并且赚钱。第三我们平台会定期组织一些比赛和活动。第四我们有创作者扶持计划，签约就有保底。最后是订阅分红，不过现在人还少，等过几个月我们开始大规模拉新做增长，到时候优秀的作品肯定是大赚的。” 陈阔：“拉新，需要钱吧？您们有这么多钱么？我看到公开信心公司似乎只融了一个亿，还要做那么多创作者扶持、采购等等，够用吗？” 杨健纲：“这方面我倒是从来都没担心过。巅峰视效毕竟是巴人集团的子公司，传播绝对没问题。我怕的是我们引擎做的不好，不易用，让用户不满意。” 第八百七十六章 公司的日常 这其实是陈阔的心里话，也是他主动要求加到视频里的。引擎研发的过程特别折磨人，需要把复杂的功能简化，让ug用户看得懂，要优化，还要有很好的容错性，因为可能要让用户直接面对各种突如其来的bug，这个时候没有容错性，用户直接就瞎了。 反而是普通用户的增长方面，关于拉新费用问题其实巅峰视效内部早就研究过了，还有巴人集团给把关，杨健纲比较乐观。 按楚垣夕的定性，巅峰视效属于那种产品质量只要过硬，非常容易传播的类型，这也是最最开始的时候楚垣夕决定支持杨健纲创业的原因，这是他的红利。 靠短视频传播，本身对这种性质的产品就比较有利，何况还有很多自传播属性，口口相传都可能带来不知道多少用户。 这方面，采访中提到的迷你世界就是典型，这个游戏的主要受众是学生，每年寒暑假之后新增用户都会迎来一阵爆发。为什么是寒暑假之后集中爆发呢？显然就是学生党返校之后口口相传造成的。 实际上巅峰视效为开发者做的事情远比采访中多，但是视频时间所限不能面面俱到。比如杨健纲专门建立了一组开发者运营团队，收集意见反馈，从而向研发提需求。然后参考自媒体的运营方式建立qq微信群组，进行社区化运营。 最关键的是使用巅峰视效的教材，这套编辑表格做动画的方式带有强烈的游戏策划的风格，普通的ug用户肯定有一阵不适应。但是这是综合来看效率很高的一种方式，至少比开发全部功能可视化的引擎要高效的多，所以必然要进行ug培训。这方面杨健纲甚至准备亲自开直播亲自讲解，诚意满满。 不过楚垣夕是没能完成本次偷窥，看到一半他就不得不会去准备会客了。今天有两位重磅的客人到访，一个是oto集团的小李，一个是724的大中华区董事长内田慎治。 结果当他从走廊里走过的时候，突然听到办公区一声怒吼：“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楚垣夕赶紧一扭头，发现巴人集团市场部的老大姚广田正做怒目圆睁状。 这人是廖星星招来的。廖星星当初主动请缨调到小康，刀现在岗位是高级总监，随时都可能提拔成副总，因为他干的实际就是副总的事情，也直接向楚垣夕汇报。然后巴人这边，他走之前招了几个他认为靠谱的人接他的班，但不是原先鹏飞的人，所以楚垣夕并不是非常的熟。 而且姚广田更多的是和陆羽、赵杰两人沟通。 虽然这俩人一个属于集团另一个是分公司领导，但是按照楚垣夕划下的公司结构，业务线在分公司，服务线在集团，目前的状态是需要市场部配合的，以及给市场部批钱的主要是巴人信息和巴人游戏。集团的市场部和商务部，如果用互联网公司的视角来看就是中台，只不过是运营性质而不是开发性质，服务于所有分公司。 但业务线上，姚广田其实是应该直接向楚垣夕汇报的，因为巴人没有oo也没有设置运营副总。只不过楚垣夕改组公司结构的同时也改组了流程，流程不出问题姚广田就没什么需要向楚垣夕汇报的东西。由此可见偷懒是人的天性，但是如何科学合理有效的偷懒是门学问。 这种流程可以有效避免各个分公司大权独揽成为独立王国，因为最重要的财权在集团公司手里，大项目的审批由楚垣夕亲自签单，撒钱也是集团公司的部门向外撒。 唯一例外的是朱魑那边，她自己给自己签单，报备一下就行了。 跟姚广田对峙的看面相是个比较年轻的员工，被上司吼了之后丝毫都不慌，也没有任何退缩，用游戏的方式来描述就是免疫了对方释放的debuff。楚垣夕对他不熟，虽然见过但是叫不出来名字，只听姚广田怒喝：“邓爽，你是不是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然后他发现所有人的眼神都有点变，这个改变是楚垣夕走过来引起的，但他不知道，因此zhuangbility的快感得到了满足：“我让你滚蛋一分钟你都待不下去你知道吗！” “你先等会你先等会，给我一分钟。”楚垣夕说着拍了他的肩膀，“你们俩都跟我过来一下，其他人工作都完成了吗？该干嘛干嘛，不然晚上留下自愿加班。” 围观的一看楚垣夕都发话了，赶紧各自找工位。不过楚垣夕忽然改主意了，于是驻足，在办公区过道上对姚广田说：“其实你不用来了，你发个邮件给行政说一声就行了，扣你自己两万dkp。” 姚广田冤枉啊，一脸冤枉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不是，我……” “你得符合工作流程，像我，不认识邓爽，我要是有什么事，直接叫他去会议室说，这样符合工作流程。而且你对员工有任何不满都不能在办公区吼，更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让人滚蛋，明白吧？ 就算你真想开了他，你也得把他叫到会议室里说。特别是你这么开人是不行的，太不讲究了，我老东家当初也是这么开我，被我讹走了2n+2。你这样是要给公司造成损失的，所以要扣你dkp。” 楚垣夕一通长篇大论，看到周围的员工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特别是姚广田，极为纠结。 “可能你以前也开过不少人，没出事，所以觉得不是事，这个我理解。但是抱歉在巴人不是这样的，员工离职是很重要的事。你要是老阴比想欺负人你应该跟他说：‘我觉得你不适合现在的岗位，我要给你调岗，调到地推部门。先进行培训，培训期间薪资降到5k每月。’实际上降薪是违法的，但是这么说并不违法，而且小年轻不懂法，基本上这样他就主动离职了。明白吧？” 楚垣夕说完拍了拍姚广田的肩膀，指了指他的工位。姚广田表情足以表达出如下涵义我明白个鬼啊！周围员工全都一脸看西洋景的样子，心说你倒是给老阴比们留条活路啊楚总！老阴比们的生存环境也太恶劣了！ 很快楚垣夕率先进入小会议室，然后看了眼手机，果然，姚广田在告状，其实也不是告状，就是站在他的角度说了一下发生了什么。 这是怕我听信一面之词？没必要啊。楚垣夕看完撂下手机，说：“你说说怎么回事吧，先说好了，你说什么我都当成一面之词听。” 邓爽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毕业没几年的感觉，一头板寸但是带着眼镜。“楚总，其实特简单，姚总要把《无道昏君》还有其它几个广告投给一个叫‘众所周知’的自媒体。这家自媒体天天找咱们的茬啊，光b站上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视频就好几个，靠咬咱们吸粉。这个情况姚总和巴人信息的同事都知道，但是坚持要投。而且我跟他们接触过，他们说话巨难听，根本就没法打交道。” “所以你就故意杯葛公司的业务是吧？” “不是杯葛啊，是真的推进不下去，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不甘心啊，他们骂了我这么多回我还要给他们送钱！还得求着他们收！凭什么啊？公司不让人看扁了吗？” 楚垣夕看着手机说：“我知道的可不是推进不下去，而是‘众所周知’的两个不同商务线上的业务员因为‘不明原因’发生抢单，抢你这单广告，自己内部打了起来，所以表现为‘推动不下去’。至于是因为什么，是你挑唆的，还是其它原因，我就不妄加揣测了，总之并不是解决不了的问题。这个且不说它，我们来看几个问题。” 说着，楚垣夕伸出3根手指。 “第一，公司给你安排的工作有没有违法？没有。 第二，公司交给你的工作有没有消耗你的个人资源和信誉？也没有。 第三，这个工作是否对公司有害？你说公司被人看扁，我有不同看法，不是我偏帮姚广田，而是这个广告投的没问题啊，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搁置争议向前看。而且，本来他对咱们各种不满，但是现在为了恰饭改说咱们的好话，相当于我们用钱就把事儿给铲了，这不挺爽的吗？还有，对方把广告发出去肯定要被他们的粉丝铬硬的。所以投广告这事并没有对错。” 说到这，楚垣夕腹黑了一下，因为这个经常找茬的自媒体他也知道，但是人家的人设就是吐糟役，站的是水友这一边，以打击黑心商人为己任，这就很难反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楚垣夕心说我要是陆羽，我就等这个广告一出，马上假扮水军群起而攻。我让你丫的恰烂饭，我特么上小号把你人设搞塌了恶心死你，就上b站搞你丫的，就是这么小心眼！只不过不知道陆羽有没有类似这种让对方掉粉的计划。 “所以问题就很简单了，你去推进这个工作觉得丢人是吧？是丢人，低声下气赔笑脸很不爽。问题是你是运营人员，你不是第一年当运营吧？公司发给你的薪水里包含你的脸，工作中你不能要脸，ok？” “但是，但是当我坚定的认为这事对公司有害的时候，我应该怎么阻止呢？您当初不是也是因为强烈的认定鹏飞科技给您的工作不对，所以才闹翻了离职的么？” 楚垣夕心说这还是不服啊。“那件事，我处在决策线上，我要签名的，所以我有权利去否定，至少让自己不背锅。但你只是执行者，你是市场专员吧？你要搞清楚‘专员’是什么？是专门执行的人员。工具人一般是不应该提出否定性意见的。” “那我明知道公司错了，就应该不管不顾去执行吗？等着看公司笑话，反正错了也没我什么事？”邓爽说的是理直气壮，可能从刚才就已经做好了离职的准备，因此虽然悲愤但是放的开，即使是面对集团老总。 “这很简单，你应该给我的助理发邮件，每个人都可以给我助理发邮件，当然你要把问题的逻辑整理清楚了再发，然后在开头简短的强调问题的严重性，以保证我的助理能快速get到你的点。” “但是巴人根本没有总裁助理啊！” “小康有啊，发给小康的总裁助理。至于巴人集团……”楚垣夕心说看来巴人也应该设置个总裁助理了。他原以为以巴人相对简单的结构和业务没必要再设一个助理，设了之后没事可做反而很别扭。 问题是让什么人来做这个助理呢？刘靓？这倒是个以助理为职业的人选，但是楚垣夕快速否掉了，冯林？冯林报了mba的班马上就要开学了，来做助理不合适。要不…… “小哥哥，要不你来做我的总裁助理怎么样？反正我看你在姚广田那肯定干不下去了。” 邓爽菊花一紧，公司里早有传言总裁周围全是美女但是根本不感兴趣，现在居然要提拔男助理了？ 他不由得期期艾艾的问：“那个，您看上我什么地方了？” 楚垣夕心说看你有什么优点你好改是吗？什么优点呢？愿意耽误这么长时间，主要就是邓爽免疫了姚广田的debuff让他觉得有点意思。官威这种东西是客观存在的，人处在阶级社会里，阶级属性无法轻易摆脱。当然也不排除邓爽是个愣头青的可能，这就得观察一下了，不行再开掉。 “我看你虽然挺轴的，但是工作积极性还可以，很多人遇到类似的事情就从了，你一直都不服，说明你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虽然这个判断我觉得是错的。如果一定要培养的话，我更倾向于培养有迷之自信的人，这种人只需要加强具体的能力就会变得比较厉害，循规蹈矩的人不但要培养能力，内心不够强大。” 说到这里楚垣夕忽然又想到了阿哑，其实阿哑也是内心非常强大的，而且越年轻越值得培养。可惜了…… 今天阿哑也来。实际上那两位要来访还是挺让楚垣夕意外的，更意外的是阿哑居然跑到小李那去了，这次造访还是阿哑在中间牵线。 很快处理完邓爽调岗的事情，人也已经到了，让楚垣夕意外的是oto的小李还是724的内田慎治，汉语都说的相当利索。 所以楚垣夕首先要做到面对阿哑面不改色，阿哑是肯定要跟着来的。 等双方落座，他比较明智的略过阿哑离职的事情不提，也没提起“怎么不回巴人啊”这么虚伪的问题。 通过寒暄中的观察，他发现这三位的心理活动差异非常大。 阿哑是带有复杂情绪的，如果他是个女的，就是“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是又不想说”的纠结状态。 小李乐呵呵的根本看不出来心理活动，这是优质创业者必然拥有的素质。就算公司已经垮了，内部打起来了，优质创业者面对投资人的时候仍然能够高谈阔论，讲出类似“生态化反”一样的故事，所谓公司崩于前而色不变，撕逼兴于左而耳不闻，这样才能起死回生，能续一口是一口。 而内田慎治则有些谨慎。谨慎要么源于惧怕，要么是有什么难度较大的需求。不过岛国人大多数都生活在谨慎的日常状态里，倒是不能按照正常人的眼光去看。 不过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他们似乎并不是为了一个事情而来，所以心态大大的不同。 阿哑的意愿是什么楚垣夕基本可以忽略了，不是他冷血，而是阿哑现在只是oto集团中的一个总监。oto可不是扁平化的公司，总监上边到总裁还隔着好几级呢，中层而已，所以阿哑既然宁愿到oto做总监也没问楚垣夕如果回巴人的话能做什么，那说明心里是有怨念的。 他负责的是新媒体投放和oto自家宣传工具的组建运营，这是小李为他量身打造的一个岗位，以前oto里没有，算是一个“简在帝心”的中层潜力股。但是再潜力股也没有直接兑现潜力牛逼啊，他又没问过楚垣夕，肯定不知道楚垣夕是怎么准备婉拒他的。 所以他的第一个实质性的问题是：“我很好奇您们两家为什么会相约着一起来啊？” 小李未语先笑，面部表情极为丰富，不愧是从印度来的，说话之前苹果肌先向上运动一下，然后在笑声中说：“虽然我们来意不一样，但是我们都是孙大圣的好朋友啊，互相之间经常做沟通的。” 这句话让楚垣夕突然变得谨慎了，因为他想起来孙大圣和724曾经联手开发共享单车，不过是在岛国。 时间隔的有点久了，所以有点忘，但是确实有这么回事，当初媒体还争相报道过。 原世界中，小康还曾经嘲笑过724山寨的不伦不类，画虎不成反类其犬，然后没多久楚垣夕就穿越了。但现在，他不得不考虑724的来意，这是一家尝试过便利店+单车模式的公司。 第八百七十七章 战略级会面 在楚垣夕回忆的时候，阿哑也在回忆，不过回忆的是自己。按照小李的说法，他之所以被赶出开门客，不是提的意见不对，而是提意见的方式不对。年轻人即使业务能力拔群，仍然容易犯这种错误，越有能力越容易犯。这种激进而正确的意见只有同为年轻人才有可能采纳，程慧琳毕竟已经老了。 实际上在他提出是否趁着大店还没铺开，费用还没花出去，还有机会转型改做便利店之前，开门客内部进行过各种推演。大店不好开已经是现实，旗舰店可以视为一次有益的试错，现有地皮资源可以作为支撑便利店的前进仓，只有物流和供应链需要进行一定程度的调整，然后就是运营，运营线要进行天翻地覆的激烈变化。 但自己就是coo，首席运营官，所以这件事情由自己提起不是责无旁贷的吗？结果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程慧琳突然对自己失去信任的感觉，然后棺材板就按不住了，直到那个时候他才真正明白，有不少人是真的想当这个coo的。 所以离开开门客的时候，阿哑是怀着恨的，特别是他发现以李靖飞为首的一群人已经摩拳擦掌的准备山寨小康生活的时候。 这个发现让阿哑特别兴奋，因为，你们山寨楚垣夕，等他一发功，你们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gameover。这一幕在楚垣夕当初做自媒体的时候已经上演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也是这个原因，阿哑选择oto，距离战场远一些，到时候好方便看笑话。 不过李哥交给他的任务可是极难完成的，李哥的原话是：“我非常非常需要你，但是我怕你无法做到我需要的。” 阿哑感到一丝不安：“你需要什么？” “我需要一个强大的宣传工具，就像巴人自媒体那样的矩阵，不但要有巨大的粉丝数，还要有巨大的影响力，有信誉，按你们的话说，有一个特别容易让粉丝们信任的人设。”小李说着挥拳，这就是他想要的。 阿哑漠然。这个要求已经不止是难了，如果要搞粉丝倒是可以慢慢搞，他也有自己的粉丝获取计划，想必不会太菜。但是怎么成为kol，反正他没有这份自信，因为缺乏底蕴。 这时，只听小李慢慢的说：“其实我还有一个选项。” 阿哑当时就懂了，然后摇摇头：“对巴人集团进行战投？我不太看好。” “我又不是要并购，其实要是巴人信息肯卖就好了，可惜我估计hu不会卖。战投的条件无非就是让我用用他的自媒体工具而已。”小李乐观的说。 战投和并购的区别在于，并购是花更多的钱拿到完全的控制权，而战投出的钱少，但进行一定的资源互换，这个互换是要用协议来保证的，有时候还会变为交叉持股。 此时oto的估值按￥计算已经达到大几百亿，无论是和巴人还是小康相比都是他更庞大。而且孙大圣对oto的持股高达畸形的48%之多，这一方面比较罕见，另一方面也说明oto和孙大圣之间的关系跟其它被投企业不一样，更像亲儿子。 所以，小李是背靠着千亿的愿景基金，别说战投了，就算并购巴人的话说出来都不是没谱的事，因为只要并购的发生是合理且有益的，孙大圣肯定还会奶他。 “不是并购和战投问题。而是……”阿哑想了想，“我是跟在楚垣夕身边有半年多时间的，这么说吧，他对巴人的自媒体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情绪。你要是对巴人集团进行财务投资，虽然也不太可能被接受，但只是因为巴人集团太赚钱了，是钱的问题。可你要想战投染指他的自媒体矩阵，以我对楚垣夕的了解，以oto的资源，应该是没有希望的，他不会让你用。” “hu的主要精力现在不是在小康生活上吗？”小李非常意外，虽然他对巴人集团展开过调查，但是那是阿哑入职之前，缺乏深层次的了解，这时不得不陷入思索。 “确实。但是巴人自媒体，怎么说呢？他的精力不在上面，但是控制欲绝对没有下降。”阿哑信誓旦旦的说。 “那，收购其他创业者的股份呢？咱们当野蛮人如何？”小李脑子里的套路多的是，在这个方向上，他虽然不到30岁，但是拥有足够多的经验。 然而阿哑一耸肩：“不可能的，当初他们签的协议我也看到过，条款限制的很严谨，没法随便交易的。再说巴人没有董事会，就算楚垣夕允许别人买其它创始人的权利也没用，只能是财务投资。” 小李顿时呆若木鸡，心说楚垣夕当初建立企业的时候不就是个被开除的产经吗？他哪来的经验做出这么谨慎的股权结构啊？“你当初签的协议能拿给我看看嘛？我想看看他防的有多死。” “能使能，可是……”阿哑非常迷：“如果你有什么宣传方面的需求，国内自媒体行业这么发达，巴人只是其中一个稍微大只一些的，没必要盯着巴人吧？在其它自媒体上买广告发声不行吗？” 小李顿时摇头，“不不不，我要做的事情，绝对不能以广告的形式兑现。你们的自媒体市场我也了解了一下，还就是巴人娱乐比较适合我用，因为楚垣夕个人属性的原因才合适。” 对巴人颇有了解的阿哑，顿时产生一种即视感，仔细一寻思，心说这不就是楚垣夕对待《稷下学宫》项目的态度吗？宁可自己做一个综艺，也绝不在现成的综艺上投广告？ 阿哑跟声叔是有私交的，拿回《稷下学宫》之后，很多事情已经可以当成谈资了，而且楚垣夕说过“阿哑永远是我兄弟”这样的话，当初也是声叔介绍的阿哑进巴人。所以淳朴的声叔自然没必要防贼一样聊天说话，某些可以公开的八卦他知道的更多也更详细一些。 阿哑知道的事情，也就等于小李知道了，因此才有了这次的探访，小李要当面和楚垣夕聊一下。而且，一个人不行的话，拉上另外一个呢？724作为岛国系便利店的鼻祖，在国内市场上也是一极，就不信没有楚垣夕需要的资源。只不过他没想到724的反应这么快，看来有一些本方不了解的情况呢。 现在楚垣夕就坐在他们对面，而且楚垣夕的回忆只是一闪，马上想到个问题，就是小李的来意是啥？ 724的大中华区董事长内田慎治屈尊降贵来到小康嘛，倒是可以理解。友商之间互相拜访一下是很正常的，原世界里楚垣夕也拜访过全家和全时，这两家都是开发了app的便利店江湖前辈。 但是小李来这干嘛呢？他一个搞酒店承包租赁的，靠输出管理服务赚钱，跟便利店没一毛钱关系啊，八竿子能打着的地方无非就是都属于本地生活服务行业。难道仅仅因为阿哑的渊源所以过来串串门？ 这个想法太荒谬了，因为楚垣夕觉得小李跟自己应该是一类人，无利不起早那类。oto集团雄心勃勃来华之后遇到无数问题，小李怎么可能有时间串门？有这时间去滋养一下发际线也好啊。 没想到聊了几句发现小李似乎真是串门来的，侃大山的水平很高，直追帝都的出租汽车司机。大到国际国内局势，贸易战还要战多久，印度在其中如何取利，瑞典的环保小妹怎么跑到联大发功，瞪谁谁怀孕，小到企鹅的最大单一股东ipo上市，勇者斗恶龙手游强势发布瞬间占领ar+lbs游戏领域空白，等等等等，什么都懂。 楚垣夕愕然发现自己实在是太专注于工作了，居然没他懂的多？而内田慎治就更惨了，说了半天也就勇者斗恶龙还能插的上话，毕竟这是他们岛国最正宗的国民ip。 所以内田比其他人更急于把话题拉回创业领域，因为他今天真不是来唠嗑的，必须有所谓而云然。然后他终于逮着一个机会，听小李侃到了oto集团的成立，那是2013年，小李刚刚20岁，认为自己赶上了一个巨大的机会，从2009年开始的巨大机会。 只听他说：“过去这十年里移动互联网上除了社交和游戏之外的所有的机会，其实都是出现了全新的标准化模型，很多东西搬到网上之后，原先不能标准化的，可以通过标准化压低成本提升效率了，于是诞生新的商业模式。而且关键是很多领域是空白的，没有no.1，谁都可以做这个新模式的no.1。我就是生的太晚了，耽误了4年才认识到这一切，要是我早生4年，哈哈哈哈……” 楚垣夕不由得频频点头，心说自己的年岁都活到狗身上了，特别是这个世界的咸鱼楚垣夕。即使是原世界里自己也没有这么清醒的认识，而是看到共享单车确实是个大机会才下定决心换工作，被风口吹着一步步走向后来。这么一比，小李确实是个天才少年，这也就是在印度的环境下边才被拖累了，要是一开始就在天朝，说不定能折腾个天翻地覆。 小李看到内田慎治的表情了，但是他正侃到兴头上，继续侃：“过去几年贵国诞生了从零开始非常快速达到百亿的企业，而且不止一个。但是在我看来，其实并不是公司做的有多好，而是新的商业模式诞生之后第一批冲进赛道，速度够快。速度够快规模就能起来，因为资本会第一时间注意到，然后整合上下游，撬动整个社会。” 内田慎治心说好机会，该我了！“但是未来并不是这样，这种新模式的出现机会已经越来越少了。今后公司想赚钱，还是要靠内在的能力而不是外延的价值。” 小李非常配合的捧了一哏：“您说的内在指的是？” “资源整合的能力，以及”内田慎治适时的加重语气：“价格战的能力。” 小李顿时想到了孙大圣，孙大圣可以说是世界范围内创业领域大打价格战的重要推手，没有他的money，很多价格战是打不起来的。 而楚垣夕则不然，楚垣夕心说这话中有话啊。小康正是模式创新的受益者，通过对物流和供应链的整合提升效率压低成本，然后抢占一个空白，也就是庞大的便利店赛道上没有出现真正的网络用户体系的空白。 像全时全家这些老牌便利店，虽然有app，但是根本不是一个网络状的用户体系，而是简单的信息分发，最大的用处是充值会员卡。小康本质上是把便利店把会员体系搬到网上，而且进行了全面而且幅度巨大的升级，直接从原始社会进化到社会主义的感觉。 这是模式创新外延产生的价值，这个空白抢的到底怎么样，恐怕对面的内田慎治真正了解小康的会员系统之后会被吓死。 但内田老先生应该还没了解到，所以强调内在的能力，而且直说了是资源整合以及价格战。 其实这两者是相关联的，没有资源整合的能力根本没资格打价格战。比如电商大战中最常见的要求供货渠道二选一就是资源整合，当初苏宁国美要求大家电厂商们二选一，八一五价格大战差点逼死狗东，逼的狗东不得不找二道贩子经销商们拿货。 又比如滴滴和快递之间异常惨烈的价格战，持续时间之长数额之大都是极为罕见的，一天就能打出去两千万块钱。之所以能够打到这个地步，就是因为双方的资源整合能力其实也不相上下。所以双方伤筋动骨之后不得不找华兴做中介进行了合并，一次最彻底的资源整合。 那内田慎治强调这个干什么？要跟小康打价格战还是要玩“资源整合”？他是不是应该清醒一点？ 想到此处楚垣夕目光一凝，凝重的说：“内田先生，未来，我以为，有两种公司的发展前景最值得期待，一种是让人类获得快乐的公司，另一种是让人类获得便利的公司。” “桥豆麻袋！”内田慎治心说你跟我说的是一回事吗？但是忽然，他凝神想了一下，楚垣夕这没头没尾的话，似乎是在回答他的暗示？“所以，楚君的意思是，因为这个判断，你才创建了巴人集团和小康生活这两家公司吗？便利店可是个非常传统的行业啊，我以为是新技术，比如ai等等才能代表未来？” 他已经听出来了，楚垣夕这是在隐晦的表示，这两家公司都是对未来发动的攻击，老子根本不会卖给别人。 “能啊，谁说传统行业不能代表未来的？我始终相信新技术本身创造的价值远远不如用新技术对传统行业升级改版带来的价值大。就以ai来说吧，嗯，ai游戏不知道您怎么理解，是用ai代替程序猿研发游戏，还是在传统游戏的基础上用ai进行革新？我公司的《乱世出山》是很典型的后者，用ai解决传统类型游戏的痛点从而达到增值的目的，非常成功。” 内田慎治简直日了狗了，这个游戏他不但知道，还玩过，而且玩的是他们岛国服，在岛国的吸金能力眼看就要进入三甲行列，眼看就要干掉活化石级别的手游《智龙迷城》，推特上的讨论数量非常之多。 问题是便利店能一样吗？我玩便利店三十年了，什么新鲜事没见过？互联网的出现都没把我吓住，就不信你一个后生晚辈能用ai把便利店给升级了！ 小李似乎是完全没有get到另外两人话里有话，这时对楚垣夕的观点表示认同：“对，创业中自信最重要，一定要相信自己。模式创新不但要相信自己，而且要相信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如果和大众认知一致或者很接近，那就不可能是一个理想的模式。” 内田向沙发后背上一靠，轻松的问：“但是你和大众的认知不同，90%的情况下是你错了吧？” 楚垣夕十分真人的看了看内田老先生，发现不能将他看作一个创业者。“这很正常啊，靠独特的眼光发现一个新的模型，处在空白领域，怎么办？创业啊。创业的过程就是验证自己独特眼光到底对不对。不然怎么能够脱颖而出呢？” “对，我记得我第一次来贵国的时候，你们的投资人普遍不看好在线教育，但是仍然有很多创业者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把教育搬到网上之后可以提升效率压低成本，现在回头看，多火啊。” 楚垣夕发现小李这人跟自己的三观是何等的一致！要是他能给自己打工就好了，可惜不可能。实际上，别看他们两个说的轻松，但是这个验证的过程是何其漫长！这是漫长的黑夜，创业者需要在黑夜中冲锋，冲到黎明到来，要坚持，要隐忍，要不断感动自己，甚至把自己的信念升级为信仰，如果升歪了就会变成心魔。 这就是为什么几乎每一个成功的创业者都极度自我的原因，很难被别人改变，除非是咖位更大的创业者。 第八百七十八章 战略级拒绝 这创业者之间简单的道理内田不懂，他觉得弯子绕的够久的了，前面这些如果都理解为寒暄的话，前戏已经足够长了。 不过岛国人说话特别喜欢使用隐语，特别有耐心，内田也不例外，因此他先提出一个非常专业的问题。“楚君，我发现一个现象，你们在做推广的时候，似乎完全不希望用户使用微信小程序？这是为什么啊？你们开发了小程序，但是又不想让人用？让用户下载和使用app的成本比小程序可高多了吧？” “是这样的，您观察的十分入微。”换成跟别人聊，楚垣夕可能要装个bility，但是在ngbility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他只说了一句：“小程序只是个妥协的产物。我们费那么大的劲花那么多钱做会员体系做推广，不能最后都给推成了微信用户啊，微信又不给我钱。” 小程序，是微信获取用户活跃的重要场景，也是微信生态最重要的环节之一，而微信生态又是世界上最好的生态，对于实力不够的移动互联网企业来说，阻力最小的方向就是把自身挂到微信生态里。 这是一个和微信互惠互利的环节，有些深度介入的，甚至被允许通过微信支付投放自己的优惠券。用户使用微信支付向a商家付钱，然后得到完全无关的b商家的优惠券，使得b商家获得用户红利。 但是实力足够跨过门槛的企业就得打打算盘了，因为这个互惠互利，是微信生态提供良好的环境，小程序提供用户和活跃。创业者获得了便利，也可以自欺欺人的说小程序获得了多少用户，就像巴人娱乐获得了多少抖音用户一样，但那用户是平台的，不是自己的。 对于小康这种未来要做颠覆者的，就更不能把自身寄生在微信生态里了，那是把脑袋放到闸刀上，随时随地都会死。 但是初期没有小程序又不行，推广难易度差太多，所以他采用的方式是小程序不具备app中的某些优惠，让用户先享受小程序的便利，但靠价格因素把留存下来的用户拽走。 不过内田慎治对微信生态没概念，对于真正创业者内心对微信生态又爱又恨的顾忌也没有切身的感触，毕竟724在这之前根本没有对应的体系用来焦虑。他在意的是小康的商业模式和增长数据，在意的是小康的采购力度和sku周转，这是他的本行。 模式，可以通过观察进行解析，数据，不需要商业间谍也可以测算。小康的底层数据外人看不到，比如有多少人充了会员？但是付费、活跃、单店收入等等是完全可以测算出来的。 特别是供应链和物流方面，这是724的强项，内田慎治沁润一生，但小康一家跨界创业的新公司居然做得极其专业有经验，着实在724的相关部门中产生了震动。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要知道别说是生手了，就算是老手，经验稍微差一点，或者工作不那么细致，很容易出现物流和供应链“用力过猛”的情况，撒钱谁都会，但是“度”在哪？并不是人人都知道。 可小康没有，用力状态不多不少刚刚好，这就让内田这种真正的内行感到意外了，所以他才开始对小康产生好奇。 实际上这也是楚垣夕之前说里程碑4越到后边越难的原因。开始阶段他本人就能控制好各种力度，因为铺店的路线是原世界铺过的路线，该踩的坑早就踩过一遍了，把纠过错的数据翻出来一通高压指挥就行。 而发展到中后期，肯定会出现和原世界不一样的情况，比如租赁了王印宇的资产，这就是原世界中没有的，必须现场调节，需要物流和供应链团队通力合作并且不断纠错，楚垣夕就无法再保证精确。 但是内田暂时看不到，他只能看到小康像精密仪器一样的控制力度。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小康堪称魔术手法，使得他展开大量的调研和测算，然后发现小康的会员体系极为复杂，但是也非常先进，至少比724目前使用的体系先进，特别是在处理“优惠”产品时。 这是一家非常值得收购的企业，尤其是在小康还没做大，数据还没爆发的情况下。 至于推广、运营方面，有很多内田没看懂的地方，包括免费的单车以及为之付出的巨大成本，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收购，小康已经完成的用户系统完全可以接入724庞大的门店体系，现在不收购，再过一年恐怕小康自己就有庞大的门店体系了，那还怎么收？ 如果这是在岛国，要买的是一家岛国企业，724的董事长大驾光临之后根本没空唠嗑，肯定直截了当的说：我想买你。 但是这不是岛国，内田董事长隐忍了这么老半天了，此时等到楚垣夕吹完自己的会员体系，终于说出蓄谋已久的话：“楚君，我对你们这个会员体系很感兴趣，不，我对整个小康都非常感兴趣，我想收购小康。” 楚垣夕有一些心理准备，但是像内田慎治这么直接的他真没想到。 不过这种事情没什么好客气的，他抬了抬头，呵呵一乐：“内田先生，您知道我的目标是3000亿估值吧？在达到这个价值之前我是不考虑出售的。” 内田心说你连报价都不想听取一下的吗？其实他也知道没那么容易，除非开出一个非常令人激动的价格。所以他准备的并购模板是一个带有管理层激励的战术式并购，但是，在楚垣夕短暂的抬头过程中，他发现自己不用说了，这个对管理层或者说对楚垣夕个人来说不错的条件，是不可能打动对方的。 有了这种明悟的同时内田慎治也有点不爽，但还是维持着礼仪：“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楚君，以我的调研来看，你们称之为里程碑4的计划，数据很坚实，但也不是特别璀璨，距离3000亿的规模可是差距甚远啊，你打算用多长时间实现这个目标呢？伊卡鲁斯用蜡做成翅膀然后飞向太阳，恐怕是永远也飞不到的。” “没事。”楚垣夕继续呵呵，“我飞不上去，资本会推着我飞上去。” 某种意义上内田说的对，里程碑4不可能像里程碑6一样，一开启就是烟花璀璨。很多用户甚至没感觉到里程碑4的开始与之前有什么区别，除了大规模赠送的骑行券。不断重复的枯燥，对一线员工来说反而不是问题，因为有奖金激励着他们，但对看数据的人是很大的考验。 但也正是因此，现在你来找我谈并购是什么心理啊？楚垣夕看内田似乎神色不渝，特别是谈到资本的时候颇有一点不以为然，也不知道是觉得他轻视了资本呢，还是对他滥用资本吹泡泡感到不爽？ 这让他感觉到了代沟的存在。不是那种三年一代的代沟，而是企业家之间的代沟。他又看了一眼好久没说话的小李，小李七情上面，把惊讶表达在脸上。他似乎不知道内田会提出收购小康？ 想来，对资本的认知，小李跟自己肯定是一代人，想到此处楚垣夕说：“李先生以为如何？” 小李憋了半天了顿时打开话匣子：“资本？资本是创业的泡沫剂，没有资本吹泡泡，任何创业都难以走到验证哪一步，不分好坏都要失败。” “但是也有很多不好的公司在泡沫中包装自己，最后无非是资本击鼓传花罢了。”内田继续不以为然。 “您这是因噎废食了，内田先生。而且即使是这些不好的企业，留下的尸体也是新公司的养料，互联网泡沫催生了我们国家的bat三巨头，百团大战的泡沫养出了美团，商业的进化也是适者生存。”楚垣夕说着又乐了一下，“不过说到会员系统，小康倒是可以替其它便利店企业提供服务，提供一站式会员系统的解决方案，内田先生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了。”内田慎治一摆手，“我们已经在开发自己的会员体系和手机应用了，这方面我们724也是专业的。” 他脸上好像写着一行字说的好像谁还不会开发个app似的？ 但楚垣夕觉得他迂腐，岛国人共有的迂腐。因为在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岛国人的app开发数量完全不行啊，跟印度和宇宙国相比都不行，整个一个时代的弟中弟，哪来的自信觉得你行你也能上？ 这时小李变得热切起来，“hu，其实我也受了小康的启发，正好也计划给我的酒店系统开发一套会员体系。” “啊？你应该有现成的吧？”楚垣夕一愣，因为他记得oto集团在印度已经搞了ota了，也就是在线旅游，在这个领域里沉浮必须有一个功能很强大的app，不然玩不转。 小李一脸无奈，“这个系统在印度可以，但是在贵国，我感觉不太行，不能满足贵国用户的要求。小康的app给我很大的启发和震撼，我觉得相当厉害，很多用户没想到的居然app先替用户想到了。oto如果有一个这么强大的会员系统肯定能让数据向上走一走。” 小李突然带上点恭维之意，也让楚垣夕有点意外，回敬道：“互相启发而已，其实我也借鉴了oto盘酒店的方式。以前我都没想过这样也行，后来看了你给酒店买断价然后输出管理进行标准化改造，我才试着盘了一些小型连锁超市。” 这还真不是乱扯的。oto的打法是跟酒店们谈，然后用给酒店保底的方式盘过来，自己装修，自己管理，自己做营收，用标准化压低费用提升效率，盈收减去保底和费用就是毛利。 这个办法肯定不是利益最大化的办法，但是它效率极高。酒店一看有保底，当时就爱了，沟通非常简单，合同歘歘就签了。顾客因为酒店装修提升且服务水平提升入住意愿也跟着提升，因此可以形成良性循环。只是相比于分成模式赚的少一些，风险大一截，对于在酒店经营领域足够专业而且自信的小李来说，完全跑的通。 原世界中小康如火如荼的时候oto才刚刚进入天朝，然后小李撞了一脑袋的包，分成模式跑不通，也没有使用后来这套高风险高效率的整包打法。楚垣夕没有可借鉴的目标，自己也不是神，关键是钱，原世界中的小康的资金太吃紧了，怎么可能去玩风险更高利润更低的玩法？想都不敢想。 但现在楚垣夕不但敢想而且已经干了，因为手里有钱，而且小李在酒店领域已经跑通了，替所有人证明了这套打法是可行的。所以他直接干了王印宇，现在装修已经完成了正在晾房，再过些天就可以开张了，然后南北对进，试一试这种靠输出标准化的管理与流程的方式到底效率有多高。 阿哑一直默不作声，此时此刻有点想笑，因为以他对楚垣夕的了解，这番阐述似乎是在告诉小李：憋说了，你那套我都懂，不就是标准化管理吗？ 而小李一听，心里当时就是一个fuk，心说你们特么山寨起来也太快了吧？啊 调整了一下心情，他深吸一口气，把肺里充满，然后动情的说：“实际上我在贵国遇到的最大的问题并不是自身，而是ota们以邻为壑，全都在封杀我。” 楚垣夕深切的点头，心说他们封杀的实在是太及时了！要知道oto在印度本身就完成了从酒店管理到ota的逆袭，借助庞大的酒店资源发展会员蚕食ota们的地盘，前车之鉴后车之覆，何况这车还是同一个司机开的？ 这可不是酒店群形成规模之后对ota们的议价能力提升的问题，而是生死存亡，oto集团是经营实体店的，这种优势ota们根本没有。举例来说oto集团想要转做在线旅游，缺乏ugc用户的点评作为底层资产怎么办？别人没办法，只能上爬虫，但oto集团可以堂堂正正的发动酒店实体，邀请入住的客人们注册app、写评价、打分三连，然后送礼物。 不封杀，等oto的势力起来了哪还有携程们的生存空间啊？这种颠覆者必须坚决的封杀掉！ 点完头，楚垣夕慢吞吞的说：“李先生其实唯一的问题就是缺乏直接触达潜在用户的通道，这个入口现在被ota们把持住了。我觉得你应该正面战斗，跟他们干！你重做用户系统是对的，不但要做app，还要做平台，投广告，跟ota们抢夺用户心智，摆明车马就是干。这些ota现在做的都很烂，只是用户没的选，你做出好的用户体验非常容易拿用户。” 小李顿时特别激动，恨不能扑上来握住楚垣夕的手，连脸色都变红润了，说：“hu，你看的太准了！你能帮助我吗？” “你需要……巴人给你投资？”楚垣夕心说我应该怎么拒绝呢？刚才就不应该捧小李，稍微捧一下就得了。有优势归有优势，问题是ota们也有他们的优势，这个优势都已经化作壁垒了。自己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亲自下场是不可能的啊！ 只见小李面色一囧，“呃，不是不是，投资oto是个很复杂的问题。我是想……我是希望你能接受我或者孙大圣的战略投资，我们会给小康一个非常不错的估值。” “原因？” “这样你获得了宝贵的资金，我能使用一下最优质的自媒体资源。我本来是想直接收购巴人信息的，但是我也知道你肯定不卖，倚天剑屠龙刀，你说过的，我不奢望用金银买到。” 楚垣夕心说居然是这样！我靠！你也太野性了！换个人说不定就信了！ 他以一副十分迷惑的表情问：“这，你为什么不投广告呢？现在大数据这么发达，智能推荐的效果挺不错的啊。” “之前投过了，推广效果很一般。”小李心说要是特么投广告这种最没技术含量的操作就能随随便便挺起一个国民级app，你们的国民级应用不要太多！你们早就炸了！ “而且投广告的效果和我要的不一样。我希望实现的推广效果是针对某一个人群反复输出广告，改变他们的认知，实现很强的渗透性，然后让他们成为种子用户去实现口口传播。而不是传统广告覆盖全域但是渗透力不行。特别是那些大型广告，说是覆盖多少人群，其实数据肯定是华而不实的。” 这个需求一说，阿哑一下明白了为什么楚垣夕一定要执着于自己打造综艺了，原因肯定是一样的。只不过楚垣夕手握巴人信息之余还不满足，还要打通第二个覆盖面，而且也是巴人出手。 我靠！阿哑肚子里爆了个巨大的粗口，楚垣夕这是拿巴人当什么了？小康的搓澡巾吗？搓下点什么泥来都用巴人接着？ 只听小李动情的说：“贵国的头部自媒体我基本上看过一圈，同时具备强烈的商业属性、娱乐属性以及关键意见领袖的非常少，即使有也集中在公众号领域里，做短视频的几乎没有。唯独巴人娱乐，完美满足所有我需要的。chu，你能帮助我吗？” ：。： 第八百七十九章 我太想帮您了 商业属性和娱乐属性是有分歧的，和kol更是矛盾。但楚垣夕这个人的存在感对巴人娱乐这个自媒体来说是个异数。本来在巴人自媒体矩阵里边他的存在感很弱，在初期，商业的感觉因为楚垣夕的特意回避也几乎没有，突出的是娱乐和kol属性。 但因为他自己的社会名望越来越强，在自媒体中出现的频次也在有意识的增加，所以商业的感觉持续提升。 就好比雷布斯、杰克马这样的人如果开了自媒体，就算每天都谈风花雪月武侠小说，用户也会产生极强的商业感。 问题是，楚垣夕心说巴人信息这么牛逼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那是因为这特么也是我需要的啊。 你知道我为了把账号调整到现在这个地步废了多大劲吗？你知道我为了压制陆羽他们商业变现的野望而浪费了多少口水吗？你知道为了小康能够实现一个理想的宣传，巴人信息放过了多少本来应该做的业务、做了多少对巴人来说没太大意义的事情吗？ 这都是为小康准备的，你哪来的脸让我把小康腾空的助推器让你先用用？就算里边没有套路，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何况战投里的套路多着呢，小康目前肯定不可能接受任何战投，而巴人，虽然理论上可以，但实际上是小康的大后方，必须稳定。巴人会不稳吗？暂时不会，但是未来谁说的准呢？特别是当小康未来需要大笔融资的时候。 实际上卖掉巴人游戏之后，无论如何钱是肯定够用了，但是钱多了人心就会动摇，这也是一个必然的历程，何况创始人团基本都是没见过大钱的，那可是几百亿。以目前巴人的结构，清退魔都银团和李靖飞之后楚垣夕即便持股不到50%仍然还有信心稳得住，朱魑跳反都稳的住，何况朱魑也不太可能跳。 但引入孙大圣这个级别的战略投资者？我可谢谢您了！换个对战投没概念的，到时候说不定被你人财两得，你这资源交换的买卖打的可是好的很。 想到此处，楚垣夕也动情的说：“我特别愿意帮助你，李先生。有人能够刚正面，改变这个ota杀熟盘剥用户的状态实在太好了！你做的是一件十分有价值的事情啊！” 然后，在小李惊喜之中，他接着说：“三年，最迟三年之后，我一定帮你。” 小李的脸都要炸了！一口血憋住，心说3年？3年之后我可能都灰溜溜的滚出贵国了啊！我连一年都未必能坚持的下去啊！ 以之前的烧钱速度，oto倒是还能坚持，但是要做会员体系，未来还要转成ota平台，一项至关重要的软的标配可是名为“补贴用户”啊。这是为了逆袭携程们而进行的补贴，要烧多少钱？简直不敢想！ 这也是小李盯上巴人信息的原因，因为在线旅游是个用户打开频率很低的平台。高频重补贴，低频重推广，在线旅游比补贴用户更加重要的是推广的投放效果。如果推广效果好，补贴的压力就会下降很多。 至于抖音广告这种模式，对手游买量是合适的，手游买量可以迅速看到现金流回款，可以快速拿到精确的数据，只要现金流是正向滚动的，无论广告单价多高都可以一直买买买，花的多赚的多。但推广app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因此小李心知肚明自己开发会员体系，未来以酒店为基础在天朝转进ota的战术是否坚持的住，完全取决于孙大圣的投资版图，虽然孙大圣说过oto集团不能输，但是真输了也没办法啊！而巴人娱乐，就是他用来打通用户通道以打造爆款app的神器。 实际上这也是互联网的魅力所在。像oto集团这样的企业，本身只有资金没有酒店资产，但是依靠独特的商业模式，就可以通过区区几十亿资金撬动酒店们遍布全国庞大的不动产。这种类似杠杆的效果玩好了不但能赚到钱，还能赚到用户，而且是线下的宝贵流量，甚至摇身一变成为在线旅游平台，让深耕这个领域十多年的老牌平台不得不采用封杀的极限办法来压制。 这套获取用户红利打造平台的方式实在太美妙了，平台的外延价值实在太诱人了。想来这也是孙大圣不断看好本地生活服务，给uber、滴滴、格拉比、oto不断投钱的原因吧？ 阿哑坐在角落中，看到这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一幕，心思却已经飞起来了。到了现在，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倚天剑屠龙刀，甚至于因为这一年多以来的积累，还产生一些新的心得和感悟。 特别是，小康跟oto简直神似啊！远看外观是截然不同，但神髓上简直完全一致。基础，都是运营实体店的o2o，只不过一个自营为主，一个做资源整合控制，而且关键是，会员都需要在线下进行消费，但精髓在于拉到线上，构成互联网平台的基石。 oto要做的是平台，小康做的看起来不是平台，但其实没差别。虽然不知道楚垣夕的线上内容具体要搞什么飞机，但是他既然强调了无数次“线上内容”，那就是平台属性。移动互联网领域里，凡是强调线上内容的都是平台，这点常识阿哑还是有的。 对平台来说，用户永远都是撑起平台的基石，用户的活跃决定运营，运营决定平台的生死存续。 理解了这种共性，他才理解到倚天剑屠龙刀的威力。自媒体，在别人手里是吸粉获得流量和关注，这些都叫人气，用来变现为现金。但在楚垣夕这里，人气积攒起来不是一定要变现为现金。 极少有人不爱现金，楚垣夕肯定也爱，那他为什么不把人气变现为现金？因为他要的更多更大。 按照资本市场的逻辑，现金的价值可以通过资本运作而实现乘法性质的放大。这就好像公司账上趴着大量现金是不是好事的问题，如果只是现金，那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没有溢价，但如果购买成资产，则可以产生新的波动。这就是很多企业溢价购买资产形成商誉的原因，为的是更大的升值，按多少倍市盈率来计算价值。 阿哑已经完全看懂了楚垣夕准备在小康上实现的玩法，和资本的逻辑类似，他要把人气叠加到小康生活上，给资产做乘法，让这股庞大的人气成为支撑起这个资产的底层。 “李哥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阿哑的内心os中翻出来小李交给自己的任务。“李哥最想要的应该就是用短视频打穿各大在线旅游平台们联手垄断的局面，透过屏蔽网直接接触到用户，用爆款视频开发出增量客源，引入自己的ota平台，这样走上ota之路性价比非常之高。” 阿哑可以平静的思考是因为他的心态比较好，他没有小李的切身之痛。小李，他想的挺美的，但是他没有巴人娱乐的矩阵账号啊…… 天朝做短视频的多如过江之鲫，但深刻理解短视频能量的实在是太少了，他自己也是在楚垣夕点出倚天剑屠龙刀的时候才模模糊糊的想到自媒体到底应该怎么用！ 制造自媒体就像古代剑师铸剑一样，普通铸剑师打出来的利剑能够吹毛立刃削铁如泥，用来进行电商带货变现流量是一把好手，倚天剑能削这种利剑如泥，能够为一家几百上千亿估值的平台提供决定性的服务，甚至穿透千亿平台们的铁幕触达用户，以小博大和凶悍的对手竞争。 但楚垣夕这其实已经等于变相拒绝了，而且隐含的拒绝的非常坚决。 他看着屋子里另外三人的表情，心说你们啊你们，都在想好事，把老夫当成肥羊了吗？几个菜啊喝成这样，别光喝，得就片头孢吃吃。 只见内田慎治整理了一下领子袖子，率先站起身来，说：“楚君，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对我们似乎有一些成见，不过没有关系，通过良性竞争这种成见是可以消除的。” 楚垣夕赶紧站起来：“您严重了内田先生。我对724始终充满敬意。阿里和狗东教育了市场，培育了良好的电商环境，拼多多才会这么顺利。小康也是一样，没有前辈们筚路蓝缕培育用户，便利店的生意也不会像今天这么好做。” 一边说漂亮话楚垣夕一边心想您还真看的起我们小康啊。论江湖辈分内田比楚垣夕高好几辈，论行业地位724是这个行业的第一名，所谓“良性竞争”云云肯定是客气了。有资格让724认真对待的是全家和罗森，至于小康，想要跟他们全面竞争，怎么也得再过两年。 他的目光转了转，看到小李已经迅速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准备告辞离开。其实他刚才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给小李个建议，比如去收购个类似《深夜画廊》这样的公众号，或者《高站长》也行。这个公众号是专门为给《乱世出山》手游导入女用户而采购的，然后一直维持着运营但是没什么收入，现在转卖给小李还能赚点钱回来。 不知道他一个印度人是能够理解得了天朝这边的女拳，《深夜画廊》虽然缺乏能拿得出手的短视频，但是公众号主打女拳，粉丝属性特别合适。 当代女拳三大爱好公认的就是烘培、旅游和骂男人，掐头去尾就剩下旅游了。所以对oto来说女拳大号里边的精准用户比例肯定超高。而且公众号里本身也是可以挂视频的，打广告无非就是公众号的传播属性不如短视频，播放量差点，但是更精准。 因此虽然有效用户总量上《深夜画廊》现在已经完全没法和巴人相比，声量差的更多，但对oto这种针对性的需求，效果至少处在同一数量级上，具备可比性。 但是楚垣夕一转念，为什么要提这么好的建议呢？别看现在oto跟小康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小李这人今后必成劲敌，人家现在已经是大佬了，自己还差好几口气呢。 比较让楚垣夕忌惮的是，小李跟自己在各个方面实在太像了，那攻击性呢？别看oto现在处于困境，楚垣夕扪心自问，让自己现在去印度做个小康，异国他乡举目无亲除了钱之外其它要嘛没嘛还被巨头用铁幕围起来，那就不是困境的问题了，肯定坚持不下去。 自己现在比较顺利是因为挑战的是简单难度而已，选的是自己的主场，跑的是自己擅长的赛道，还赶上政策红利，所以才顺利。人家小李在印度本土干得好的很呢，旅店反向蚕食ota人家已经做到了，天知道是什么人给了他勇气跑到我大天朝来挑战复杂难度，孙大圣吗？ 小李的企业经营能力绝对是顶级的，现在挑战复杂难度，差的是对天朝用户深层次的理解，自己为啥要加速他这方面的提升咧？一旦他从困境里缓过来，会不会像自己这么有攻击性？毕竟他是孙大圣那头的，孙大圣可是对所有本地生活服务都有着迷一样的痴狂，有一半的投资都是投向本地生活的，难保哪天又看上便利店了然后加码。 反而是724的良性竞争楚垣夕没放在心上，等724真正发现小康的威胁，小康的社交都该成型了，和原世界的轨迹不会有太大差别。要说差别肯定也是有的，因为这会724开发会员系统提前了很多，只不过像724这么大的体量，想要调整方向何其费劲，小康做好自己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今天小李带来的惊讶还是让楚垣夕感到自己之前似乎也有点得意忘形，chinajoy采访中像“倚天剑、屠龙刀”这种bility就不该装。本来以为说的这么云山雾罩的没人能懂，没想到小李居然是自己的“知己”。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相比于小康这种打开门就能接触到客人的生意，ota对于直接触达用户的渠道可谓饥渴，小李肯定是每天脑子里都在想着怎么获客，怎么刺激用户产生ugc内容，偏偏自己zhuangbility还被他给看见了。 私域流量的好处在于流量的掌控者可以随心所欲按照自己的想法做素材推给用户，只要不犯法不用顾忌任何东西，而且没有什么巨头能封锁。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虚假广告横行于私域流量的原因。 具体到优质且调性适合的自媒体，不但转化率高，获客成本低，关键是kol背书的渗透力度大，能够有效建立品牌印象，对老品牌作用不大，但对新品牌很有效果。 特别是对于把ugc评论作为底层资产的平台，自媒体比之广告有个无法替代的优势，就是可以搞活动，通过现金或者奖励直接调动用户们提交ugc内容，这是广告永远无法达成的效果。 比如去年被一篇公众号爆文给捅漏了的蜂窝旅行，它们家在世界杯期间疯狂打广告，广告费不知道花了多少，但是有用吗？它主要漏气的地方是用爬虫爬取别人的ugc内容被人抓包。可见广告预算再多也无法转变为ugc的内容，更没法刺激口口相传提升口碑，但屠龙刀挥出去就可以。 楚垣夕等着挥舞屠龙刀的日子已经很久了，等到一线城市全都铺上店面之后，宝刀就要出鞘砍人了，试试快不快。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没有向别人推荐《深夜画廊》，但实际上已经有人盯上了这个公众号矩阵。彼之砒霜我之蜜糖，《深夜画廊》也是带kol属性的女拳号，它的用户价值如果用来变现为广告是比较一般，顶多就是鼓吹一下新消费主义，刺激一下用户的购买欲，但在懂得天朝特色的特殊人士眼中是非常值钱的，因为它还可以被“赋能”。 因此，9月14号这个周六，利用周末休息的时间，郑佟来到华云基金，在那里，准备围猎的猎手都在等着听他当面汇报。 电脑端::/ 这家超小型的私募基金给他的感觉非常诡异，跟想象中的基金公司完全不一样，倒不是因为写字楼太简陋，也不是因为办公区太小，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在这等着他的人，首当其冲是华云基金的ceo雷思云，然后是他的老大洪兴和曾经的直播界王者左眼。这几个人旁边还有个胖子，留着个非常少见的西瓜头。 他知道这人叫耿斌，也是搞公众号的，是本次阴谋的策划者。 郑佟进来的时候里边聊的正欢，看到郑佟，雷思云顿时满脸笑容：“怎么样啊这一个星期？能适应吗？” “取得房诗菱的信任没有？”洪兴对自己小弟问的更直接。这一次他连黑嘴都没带，黑嘴都不知道郑佟是为什么离职的，可见是知道商业间谍这种事情最重要的是保密。 郑佟一笑：“我是殷玎介绍过去的，殷玎还讹了她一顿法餐呢，她为什么不信任我？就是她那的情况实在太糟糕了，我觉得我不去捣乱她也是必挂的。” 第八百八十章 原来不是我废物 洪兴顿时一瞪眼睛：“哎哎哎，你这话不对，都现在了就别想这种。她差的钱并不是特别多，到时候东拼西凑一下，或者卖几个号，差的钱不就凑起来了么？你得把《深夜画廊》的广告彻底搞死，让所有广告主封杀她。我现在主要在西湖那边，你这边我照顾不过来，有什么事直接跟雷总说，仔细着点别耽误了。” 浪涛信息经过一系列的业务变革，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发现还是做短视频赚钱。但是在帝都搞短视频不但成本和费用高，关键是没有太好的环境，远不如西湖市，所以大举迁徙，整个公司都在重组的过程中洗了一溜够。 西湖市就目前来说可以说是整个地球的短视频之都，整条产业链极为完整，相关人才遍地都是，作为m公司来说简直就是天堂，想招什么样的人才立刻就能招的到。 在西湖市，现在有专门生产短视频内容的，但是不发只卖，m机构可以直接买别人的内容发到自己账号，从内容生产者变为内容采集者。有专门生产抖音神曲的，音乐裁缝都已经无法用来形容了，在乐理上有个学名叫耳虫音乐，每天创作n多首，就为了达到神曲洗脑的效果。 至于做后期的、做编导的、做配音的、做剪辑的都不要太多，而且最关键的是，有大量小姐姐接单出镜，做街拍的、做段子的，甚至还能cos。 天朝电影大工业没有实现的全产业链流水化作业和全部可替换可外包，在短视频领域已经实现了。大工业电影的实现标准其实很简单，就是能够把电影制作流程分解，每一个分解步骤都有大量的公司和工作室可以承制，除了摄制以外的任何一环都可以实现流水线式的作业，这就叫“工业”，对导演和摄制有非常高的要求。 郑佟也想跟着去，但是帝都这摊要放手也是逐步的，所以他暂时没去成，结果现在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提心吊胆的事情。 好在他没露陷。 “您说的这个情况还真不行。”郑佟说着又是一乐，“我这些天已经把《深夜画廊》那的情况摸的差不多了，她那的股权结构和协议签的非常拧巴，卖家当或者借钱都不顶用。无论借钱还是卖家当都相当于损害中小股东的利益，这条路被她自己锁死了，她只能卖广告。” “那好啊，这是双保险。”坐在一边的耿斌说。他这一开口，郑佟才注意到他居然穿的是一身礼服，极其的别扭。 其实雷思云问过耿斌为什么这么喜欢穿礼服，耿斌答曰：“这样，才能提醒自己时刻都站在舞台上。” 楚垣夕没坑房诗菱，不代表耿斌有顾忌，他是要办大事的人，此时此刻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在他搭建的舞台上表演。只不过基本上都把自己当成编剧和导演，而不知道其实都是跑龙套的。 其中郑佟跑的是个大龙套，他作为浪涛信息的得力干将，一手做内容，一手跑运营，无论是拉广告还是刷数据都处在精通级别，深得洪兴的真传，真是个青出于蓝的好演员！广告业务想要做好不容易，想要做砸了简直太简单了，广告主们到底忌讳什么是有目共睹的事情，郑佟需要做到的其实只是不动声色，到时候能撇清关系就好。 洪兴别看此时人五人六的，很有主人翁意识嘛，其实他在舞台上的位置最低，唯一的工作就是刷假量的时候配合一下郑佟。 雷思云是本次操盘明面上的操盘手，他要负责打钱的，但外人根本不知道华云基金的唯一出资人就是耿斌自己。而这件事情办下来，《深夜画廊》的矩阵将被拆分，矩阵中那些耿斌看不上的公众号，都要作为酬劳分给洪兴和左眼。 左眼是个相当孤高的演员，这种人任性，容易坏事，耿斌本来不想拉他进来。但是左思右想，要完成他的计划，房诗菱这个人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她才是那个kol，耿斌空有《深夜画廊》而没有房诗菱的话，操作难度大增，但房诗菱她肯定是不懂直播，这就要命了。 所以如果顺利让房诗菱上船的话，给房诗菱找个直播师父是必然的事情，从保密的角度考虑，肯定不能拉个局外人，而和雷思云、洪兴两边都比较熟的左眼就是不二的人选。 这个舞台的组成暂时不足为外人道，至少房诗菱是不可能知道的，她糟心的事情还很多。 头一件事就是泰山台的退款，在这个节骨眼上，能退一百万都是好的，结果泰山台那边说能退两百万，作为第一期五百万预付款中的一部分。 房诗菱本来满心欢喜，这就把两千万的缺口补上十分之一啊。结果人家泰山台那边说了，走退款流程要半年…… 这一下就哔了狗了，房诗菱对着空气骂了个畅快淋漓，然后只好把希望全寄托在广告业务上。 所以郑佟这种广告业务娴熟的人入职对《深夜画廊》来说非常重要，他能找到按点击算钱的广告，而且质量比较好，不丢人，不闹心，在漫画推广和卖课之外开辟一条新的现金输入渠道。 但是仍然感觉不保险啊，万一过程中再出点什么幺蛾子，连容错的空间都没有。 这时候已经9月19号了，别说容错的空间，连时间都不到一个月，所以当郑佟向她建议采用一点非常规手顿的时候，房诗菱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考虑一下”。 这一天发生了一件大事，阿里的蔡老板拍钱收购了nba的布鲁克林篮网队，同时买下了球馆。因为巴人游戏的关系，楚垣夕已经加了不少阿里系的好友，看到朋友圈一片狂欢，而且很多人点赞特别积极。 然后他就有一口憋不住的老糟想吐，又不敢吐到朋友圈里，只好说给袁苜听。 结果楚垣夕一张嘴，就发现袁苜也挺兴奋的。 而袁苜发现楚垣夕居然要唱反调，于是给了三个问号：“啥？你不看好？为什么啊？” “你为什么看好啊？”楚垣夕就奇了怪了，平常也没看见袁苜看篮球啊。 “这都不懂？按投资的逻辑来讲，nba是一家非常难以投进去的企业，外人想买股份买不到，蔡老板买到了，这还不看好啊？” “麦道夫基金08年之前也是这样，你想买人家都不卖给你。”楚垣夕当即泼出一盆冷水，后面的话都不用说。这是米国金融史上最大的丑闻，没有之一，麦道夫，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的缔造者，纽约最显赫的资本玩家，玩的是500亿的庞氏骗局。 袁苜顿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那能一样吗？nba的收益多高啊？而且都是透明的。” “问题是你要是把买nba球队看成一笔投资，你最关心的不应该是价钱吗？不应该是估值是否合理吗？” “嘿，你觉得不合理？你比蔡老板还精明？”袁苜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尽情diss楚垣夕而不用担心现实打脸的地方了，“我承认是有些溢价，但是溢价并购很正常啊，资本市场上每天都在发生。溢价不溢价得看对你自身是否有益，有的时候你买的不是商品本身，是附加价值。蔡老板买了篮网之后你看看这声势，人气欻欻就上来了，连带整个阿里都受益，这钱花的多值啊。” 楚垣夕难得的点了点头，“你这么说么倒是确实有点道理，但是……” “你还能但是？你的嘴得多硬啊？”袁苜说着忽然看到伊丽莎白敲门进来，于是眼珠一转，问伊丽莎白她对这事感觉怎么样。 没想到米国人说话特别直接：“作死，用汉语是这么说吧？纯粹作死的行为艺术。” 这话把袁苜给说愣了，只听伊丽莎白接着说：“本来都是一群old money，一个new money突然闯进来，你觉得会是什么情况？换成你是old money你是持善意的还是恶意？你是想看new money在你面前耀武扬威还是想看new money脸着陆？如果买的是玩具，这个玩具太贵了。如果做的是投资，溢价太高没有安全边际。” 楚垣夕咵咵的鼓掌：“说的太好了，我都没想到这个。” “那你是怎么想的？”袁苜赌气的问。 “我啊，我就是想着nba和好莱坞是米国特有的能够俯瞰全球的文化输出工具，你想想国内有多少年轻人狂热崇拜nba的球星？所以……”楚垣夕说着用手往上指了指，“你觉得会有多少人想关上这道口子？特别是现在这个时间点，两边都在开动绞肉机，站在中间能好受吗？任何风吹草动，都是靶子。” 说完，他问伊丽莎白干嘛来的，没想到伊丽莎白居然是为了巴人那边的事情，说莫妮卡有一份文件要交给他看看。 “啥？她怎么那么大的谱儿啊？她自己为什么不来？”楚垣夕略感懵逼，心说这莫不是辞职报告？又一想不应该，要是辞职报告，以莫妮卡的心胸肯定直接跑过来了。 伊丽莎白眼珠一转：“你先看看呗。” 打开一看，楚垣夕顿时“咦”了一声，里面是两份数据的对比。 因为有意出售巴人游戏，所以《罗马之敌》的游戏开发工作受到波及，手游开发组已经暂停了，vr开发组还在做底层的工作，和引擎相关的那些已经转到了巴人集团的总公司框架下面。 但是莫妮卡那边的海外自媒体建设并没停，马略一直都在写，金永汉一直都在画，莫妮卡一直都在翻译，到目前为止已经在社交媒体上拿到一些粉丝了，不过数量有限。脸书、推特和ins上一共只有五六万而已，进展很一般。 以莫妮卡的理解，这个速度并不慢，因为外网缺乏像这种功能性更突出的全域弱社交聚合体巨头，三大平台全是摩登社交的场所。摩登社交最强的是名人，社区生态决定了帅哥美女的旅行照片特别容易被点赞进而被传播。 但漫画就差点了，特别是故事类的漫画，传播属性明显弱，甚至远不如用漫画来记录自己生活的漫画方式，因为后者存在社交属性，而故事完全不存在。像《乱世出山》、《罗马之敌》这种直接把故事类的漫画挂到社交媒体上，并不符合外网社交的调性，四个月不到的时间，冷启动的漫画，能拿到五六万粉丝已经是她努力运营的结果。 楚垣夕认可这种解释，但是按照原定套路，此时应该是巴人自己的从igtv和油管上给《罗马之敌》的社交账号导流。igtv和油管就相当于当初做《乱世出山》时的抖音，社交网络对标当初的微信公众号和微博，复制一遍《乱世出山》漫画的起量流程。 莫妮卡转托伊丽莎白拿来的数据中有一组就是这个起量的数据，另一组是去年楚垣夕实操《乱世出山》起量的时候记录下来的数据。 楚垣夕仔细这么一看，忽然知道为什么莫妮卡要从伊丽莎白这转一手了，她发现不对，没脸见人！ “赶紧把她叫来。我要砍她也要明正典刑，让她死个痛快。”楚垣夕说完发现伊丽莎白没懂，这种古老东方智慧式的吐糟她暂时还理解不了。 袁苜作为巴人的股东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把楚垣夕手里的纸拿过去看，这么对照着一看，发现完全不对了。从绝对的粉丝数量上来说巴人的抖音号当然是远远超出油管和igtv，这组数据主要比较的是相对值，用来体现导流效果。如果去年从抖音往公众号和微博上引流的有效比例算作100，现在连30都不到。总之感觉就是两个字——不行。 “你这个项目吧，本来粉丝基数就小，然后引流效率又低，这眼看着《罗马之敌》就要凉凉啊？”她一点都不担心的说着风凉话，因为近距离观察了这么久，巴人和小康到底是个什么定位她肯定是除了楚垣夕之外最清楚的了，都不需要楚垣夕解释。 正因为清楚楚垣夕创业成败的关键在于小康，所以简单计算一下就知道《罗马之敌》凉不凉的都不影响小康的胜负。就算凉了，巴人的现金储备也差不多够小康用的，大爆了当然更好，对郑德来说是大大的喜讯，但是就算爆到《乱世出山》那个程度，结果无非是巴人的现金储备溢出了，可以多分些钱给股东。 这种佛系的心态使得她可以轻松的看待很多事情了，但是莫妮卡不行。莫妮卡在忐忑中进入会议室，而且不是一般的忐忑，自从当初进入巴人开始这么长的时间，就没这么忐忑过，因为她动摇了，开始怀疑自己，并且感到不安。 自己运营巴人海外账户的方式是不是错了？不然引流效果为什么这么差呢？这对她来说是致命问题，因为她清楚自己的价值对于巴人来说就是运营外网自媒体账号。 养账号跟养孩子是一样的，得悉心呵护，也得善加教育，最害怕的就是殚精竭虑养了很久养出一个渣渣出来，对父母的打击实在太大。父母可以接受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孩子，但是绝对无法接受把孩子养废，所以莫妮卡第一次失去自信。 这个生无可恋的表情把楚垣夕给逗乐了，“你干嘛啊？你干的不是不错嘛？” “啥？” 会议室里三个女生的表情差不多，这数据是伊丽莎白转交的，她早就看过了。 只听楚垣夕说：“我是说这个引流的效果不如抖音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我觉得还行吧？可以接受。” 袁苜不干了，“你先等下，我整理一下思路……你的意思是说，国内的引流难易度就是比外网容易的多？咱们这边的用户和外网用户不是一个用户？” “你说的不准确，准确的说不是国内用户和外网比，而是去年的抖音用户和其他所有用户比。” 楚垣夕说着站起来，在黑板上比划了一下发现没法画，只好继续说：“抖音在2018年是无敌的存在，人挡杀神，神挡杀人，新增有效用户特别多，没流失的肯定是被神曲洗了脑的，只要粉上的都非常活跃，听指挥。但油土鳖不是，油土鳖上都是积年的老用户，新鲜劲早过去了，什么没见过？理性，麻木，甚至有自己的社区风格，根本指挥不动。 所以莫妮卡这个数据没什么问题，不丢人。你看看igtv这边，效果不就明显比油土鳖强么？不如抖音是肯定的，因为igtv是油土鳖山寨抖音的，用户里很大一批和油土鳖重叠。” 说着，他夸张的拍了拍莫妮卡的肩膀；“我去年操作的时候赶上好时候了，数据才夸张，你对比着看显得不对称而已。你的问题是怎么把蛋糕做大，把蛋糕做大之后什么都有了。让视频那边的粉丝变多，让社交这边的粉丝变多，其它的别往心里去，明白？” 莫妮卡突然松了口气，长长的呼吸着，原来不是自己太废物啊？ 第八百八十一章 唯伊丽莎白能直斥楚垣夕 这么一想倒是也说的通，楚垣夕确实是去年进行的操作，后来就金盆洗手把摊子甩给陆羽了。结果就是一番神操作被所有人铭记，都忽略了特定的时间属性。 但是新问题来了，楚垣夕说的都对，然而怎么把蛋糕做大？把蛋糕弄大是个正确的废话，她一直都想把蛋糕弄大，但自认为不是废物的莫妮卡发现这个问题现在不能问，不然就不知道楚垣夕要怎么嘲讽了，楚垣夕给她期权给她dkp就是指望着她做大蛋糕的。 可是，世界是变化的，行业也是，互联网是对变化感知最快的，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当年运营自己油管账号的招数现在本身已经变得不好使了，就像楚垣夕去年运营抖音的招数一样。去年巴人崛起的时候主要靠的是朱魑的舞+神曲，现在哪怕仍然能够找到各种没被人发现的神曲，也一样不那么好使，因为整个抖音生态都变过好几次了，早已是沧海桑田。 这种情况下，莫妮卡更偏执行的弱点就被暴露出来，她脑洞是有的，平常看不出来鶸，关键时刻形不成商业逻辑，也解决不了《罗马之敌》账户灌注流量低效的问题。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她以一个油管大网红的身份谋求向商业转型，但是商业底蕴还是不够，需要想办法的时候束手无策。 所以，归根到底自己还是挺废物的？ 换一般人可能就点头称是，然后先走人回去再想办法，至于没有办法怎么办？那不是还有一些没有办法的办法呢吗？总之不能在老板面前暴露自己废物的一面。 但莫妮卡不一样，她的性格中比正常人多出一种大气和坦然，不在乎暴露自己鶸的一面，当然，暴露也要讲点技巧。“那个，老楚，我这有个很棘手的问题，可能需要陆羽还有你跟朱魑帮我想想办法，就是外网上边，咱们储备的那些视频吸粉效果不给力，怎么办？ 咱们放到igtv上吸粉的主要是去年你们制作的那批神曲+劲舞，效果其实还凑活，但是igtv这个平台没起来，tiktok在欧洲和北美的表现也远远不如巴西、东南亚和印度这些地方。油管是大平台，问题也最大，因为咱们库存的老视频都不是为了油管做的，调性完全不一样，竖屏的视频吸粉效果也不好。” “这个……”楚垣夕也有点头大，因为莫妮卡说的问题是始终存在的。别说横竖屏的视频格式了，就算同样都是竖屏的快手，还都是国内的平台呢，这批视频的吸粉能力都比抖音上弱了一大截。 “这方面吧，我觉得只有拍摄恰当的视频内容才能解决。首先得梳理一下外网用户喜欢什么内容，拍什么容易吸粉，然后看看咱们有没能力摄制？不过具体办法还得你来想。” 袁苜顿时看了个新鲜，因为楚垣夕这个语气这个表情都是在表示他不懂！ 一年多了，楚垣夕从来没有出现过在某个领域他不懂，但是又让人去做的情况。以至于袁敬袁苜一直在嘀咕，楚垣夕是不是商业上边什么都懂啊？原来他也是个凡人。 “呃……外网用户喜欢什么？天朝这边在油管上比较火的是李子七、小野这种，嗯，可以总结为美女出镜的特色美食节目？”莫妮卡摆着手指头数了数，发现还就是这两个号有前途。 楚垣夕顿时一拍手：“冯雪灵，冯雪灵的美食探店视频你发过没有？不，以前的别发了，我去跟陆羽和冯雪灵说，让他们匹配新需求。” “你先等一下，楚。”一直没吱声的伊丽莎白忽然说：“我倒是有个做大蛋糕的商业计划。” 楚垣夕心说您连商业计划都有了？牛逼呀！我们这还讨论方案呢。方案和商业计划的区别，在于方案通常不包含预算，都是“我们应该怎么做”、“需要注意哪些事”、“谁来负责梳理”等等，而商业计划是包含预算的。 所有人都厌恶亏损，而商业计划之所以带上商业，就表示这个计划可能赚也可能亏，因为盈利和亏损才是商业的本质。所以提出商业计划就要想通正个逻辑链条，把怎么撒币想清楚，要对钱负责任。 只听伊丽莎白说：“你们运营爸爸集团的过程，我总结了一下，是在你们有着深刻理解的市场中走捷径。你们有走捷径的能力，所以才走通了。但是现在你们要进入一个陌生的市场，却还想照搬之前的成功经验，这是错误的。” 说到这她对莫妮卡做了个带有歉意的表情，“我不是有意贬低莫妮卡，她有一百万youtube粉丝，但是在youtube上一百万订阅根本不够，并不是头部。youtube的头部至少也要千万订阅，至于推特和ins的头部就更多了。 莫妮卡的行业地位有点类似爸爸集团成立之初的朱魑，朱魑是在你的有力的策划下面把爸爸集团支撑起来的，但是现在你要让莫妮卡一个人做你们两个人的工作，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肯定会遇到各种困难，增长曲线不行是显而易见的，这是你的错。你让她把蛋糕做大，对不起，因为你的错误所以做不大，根本不可能复制爸爸集团的成功。” 莫妮卡的脸上透着对伊丽莎白的钦佩，心说我怎么早没想到呢？原来根本就不是自己废物，是楚垣夕强人所难嘛，哈哈哈哈！ 而袁苜则懊恼不已，这样一个能够痛骂楚垣夕的机会是多么难得啊！摆在自己面前结果自己视而不见，太可惜了！ 楚垣夕赶紧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姿势，其实伊丽莎白说到头部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错在哪了，错的离谱啊这是！都是因为之前太顺利了所以想当然的认为所有业务都会这么顺利，结果现在遭到毒打了，可怕的是还是一直让莫妮卡替自己挨打，而莫妮卡居然也没察觉出来。 “说结论吧。”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因为既然是商业计划嘛，总结失败教训是次要的，拿出办法才是重点。 “我的结论就是，没有能力走捷径，就使用传统的办法。” 袁苜秒懂：“给自媒体砸广告？” “对啊，广告引流，很正常啊，没用户直接用钱砸。” 莫妮卡有话要说：“这种广告我们砸过，但是效果并不理想。” 这种不理想也很正常，国内的自媒体环境其实也差不多，运气好了赶上一个调性特别合适的，能引来不少流量，但通常都是效果聊聊。唯独有一种情况引流效果还不错，就是给自己的小号引流。 伊丽莎白想了想，“其实也可以不从自媒体上引流嘛，广告可以打到别的有流量的地方。我看游戏的流量就不错。游戏方面应该是爸爸集团擅长的吧？先梳理一下欧洲北美到底什么游戏活跃度高，然后向这些dau型的游戏买量。” 楚垣夕这么一琢磨，这个方法你别说，还真行的通。但是真的这么做了，估计会被人当成钱多人傻的凯子典型。 游戏向外导量其实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乱世出山》海外版里明晃晃的一个流量出口导向这部漫画在外网上的自媒体账号，奈特码宝都捏着鼻子认了。 这还是另类的，比较正宗的游戏引流是放置类游戏的视频广告，放置类游戏两个挣钱的渠道一是内购，二就是玩家点广告的cpc分成。 这个方式非常受玩家们的欢迎，以至于很多非放置类游戏里也开始搞点击广告了，不但钱没少挣，还极大的提升了玩家的留存率。 只不过一般去游戏内部投广告的都是有所谓而云然，特别是国内的广告主的广告画风基本都可以用“钱”字来描述。投出广告费用为的是割到更多的韭菜，赤裸到非常极端的地步。 其中有些走路类的app的广告简直就是无耻之尤，名为走路换钱能提现，实际上走路根本得不到几个金币，反而是看广告和拉人头能得到一点点。于是用户看别人的广告下载他家的app，然后继续看广告形成循环。问题是用户看一个广告能给平台挣到大几毛甚至一块钱，有的app给用户的只有一两分钱，完全把用户当成傻子。 更可怕的是，等待这些傻子用户的是真正割韭菜的广告，刀子非常锋利，因为他们是被筛选过的用户，是对芝麻粒大的小钱都非常敏感的用户。稍微优质一点的用户早就把这种垃圾app删了，根本就不会去点一个要花几十秒，但只能换来一两分钱的广告。所以这种app上的用户对某些镰刀来说是极为精准的，最快的刀子往往对着他们砍过去，镰刀砍崩了都不够用的。 但是，在这么惨烈的广告环境下，蹦出来一个巴人这么画风清奇的，投广告完全不奢望回款，直接引流到类似公众号和微博上，别人会怎么看？ 不过袁苜没有考虑弊端，她的眼睛欻欻就亮了，“哎这个方法真好，《罗马之敌》ip到时候要做游戏的，而且是海外发行。从游戏渠道买量肯定都是未来的精准用户啊。按照流量生意，这个买卖做得，出游戏之后转化率肯定巨高。” 袁苜这么一说，楚垣夕立刻想到国内不少友商都在外海运作放置类游戏。其中有的直奔氪金路线，根本不放广告，和普通手游的区别只在于改变了核心战斗和资源获取的模式，把放在活动里输送给玩家的系统去掉，改为挂机掉落。 但还有很多是遵循广告法则的放置类游戏，在欧洲北美取得一定dau的大有人在，这些都是投广告的标的。 甚至赵杰那边的小游戏也可以运作一下海外发行，不为挣钱，只为了给自己的自媒体放广告用。虽然这有悖于之前定下来的策略，时间也不对，但是也不是不可以啊，反正巴人游戏出售之后原先定下的策略也就失效了。 想通了这一点，楚垣夕除了点赞还能说什么呢？结束这场头脑风暴之后立刻去找了陆羽。 陆羽那边正忙着呢，脚丫子朝天，很不能分出三个影分身来。 除了巴人信息的日常作业之外，机器人的需求提出之后集团很快就完成了下单，一个月过去，有的乙方已经开始交货了，他必须关照。 对小游戏ip的推广已经进入关键期，赵杰那边小游戏的开发进度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他和朱魑正处在发力的节点上。内容分门别类制作，可能一个ip就要制作三四种素材，然后还要分别投到正确的短视频平台上。质量要把控，发布的时机要协调，一堆事情他大包大揽下来都要过问。 杨健纲那边的ugc用户推广也正好进入关键期，几天之前他拍了采访的视频，发出去之后不能不管，不管的话就是一朵小水花没有任何意义。巴人信息这边必须要投入精力和流量，让这个采访被传播，目前处于发酵阶段的尾声，马上要刺激二次传播。 要知道在陆羽的经营之下巴人信息的日常作业里有很大一块是和江湖同道们互动，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想这种关键环节需要大量刺激的时候，积攒的人品兑现出来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楚垣夕非常非常了解陆羽的难处，因此对他说：“陆指导，我又要来麻烦你了。” “啊？又有什么事？我这压力已经很大了啊。”陆羽说着是一脸生无可恋我见犹怜，因为他知道反抗是没用的，强x无法反抗只能逆来顺受。 只听楚垣夕说：“男人就是要学会合理的抗压。你在加压的同时就必须要思考怎么合理的分配时间，怎么有效的进行组织工作，怎么把你的工作量传递到合适的员工那边帮你分担，这对你是个很好的锻炼。” 陆羽忙的头也不回：“请您说人话谢谢啦。” “这里有个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你来做。” 楚垣夕知道他不是要怠慢自己，而是有的工作就不能打断，复杂的结构要求一气呵成，一打断了再想接起来得重新梳理，重新记忆一遍，这谁顶的住啊，所以将将要被打断的时候肯定有情绪。 而陆羽，一听这话顿时感到大大的不妙，让楚垣夕亲自找过来的重要工作，肯定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吧？至少应该跟巅峰视效那边的需求相当？ 结果一听楚垣夕的新需求，不就是重新设计字幕的位置，以及控制横竖屏吗？一次拍两个版本不就完了？“就这个？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我知道了。” “这肯定是大事啊，第一关系到海外那边的自媒体吸粉效果，第二也是对冯雪灵有很大好处的事情。万一火了她就火到外网去了，这多有面儿啊？她那么大的网红到咱这边来，虽然探店干的不错，但是人家把该学的学会了随时都可能离开对不对？她要是不声不响的走了别人怎么说咱们？好歹让人家走的风光点，咱们这边也好看啊。” 陆羽心说理是这么个理，冯雪灵到巴人信息来，一半以上的因素是为了学习业内领先的mcn机构到底是怎么运营的，但是您为什么要关心冯雪灵啊？ 不过他现在没心思八卦，因为巅峰视效的二次传播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个传播同样也是楚垣夕关心的，不只是关心杨健纲那边的宣传效果，同样也关心巴人信息火力全开之后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说是倚天剑屠龙刀，但是到底能屠多大的龙呢？泾河龙王跟东海龙王还是差的有点多，如果连一个巅峰视效都支持不起来，那支持国民级app的推广就更不用说了。 接下来的几天楚垣夕仗着自己是巅峰视效的cfo，一直开着巅峰视效的后台看，然后发现问题比较多，但是杨健纲自己就能处理。 所谓遇到的问题，大多数是留存率的问题，游戏策划的本职工作之一就是拆解每一个步骤，通过数据发现问题，从而提升留存。专业的游戏研发团队是能把问题聚焦到每一步的，游戏上线之后玩家的所有行为，从登录开始到获得自由操作的权利之前，也就是新手引导阶段的每一步都可以量化出问题，因为可以看到每一步上所有的流失数据。 巅峰视效的ugc用户和游戏玩家其实很接近，需要的都是新手引导，只不过巅峰视效的引导教程更复杂一些而已。 某种程度上来说，巅峰视效也是靠将动画的制作流程标准化，来压低成本提升效率。只不过成本压得特别低，效率提升特别高，想低效一点成本高一点都办不到，而且必须牺牲画质。 对比于大制作动画，这套ugc的制作方式有很多难以提升的关键环节。比如环境光的烘培效果只能依赖于引擎的标准化烘培，没法让用户手动烘培，否则制作复杂度就将大大的增加，得不偿失。真人剧中灯光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动画里其实更重要，引擎烘培出来的效果就难免有不尽人意的地方。 推书了打广告了，《我能穿进语文书》，这是一个极为另类新颖的诸天流，在语文书里面搞风搞雨的故事。 第八百八十二章 楚垣夕的劝说能力 楚垣夕害怕就是用户特别在意这种不尽人意的地方因而流失，害怕看到用户被拉进来之后对这个动画制作工具不感兴趣，或者对“编表做动画”无爱，从根本上不认可这种模式。 但是最终数据显示大多数流失是发生在具体的操作环节上的，操作复杂了、教学不简明、选项太多把人绕晕，等等这些原因，都是开发团队可以解决的。 比较让他欣慰的是引流效果，巴人信息这段时间火力全开，楚垣夕都害怕用户会不会视觉疲劳了，结果还好，预热期间差不多有十来万人涌入新开的官网，pc客户端开放下载之后也有大几万的下载量，甚至有的用户已经以非常快的速度提交了作品，当然是非常简单的练手性质的作品，好比在起点注册个作家，取个书名写个简介，提交个一章半章。 对于新平台来说那也是重要成果了！ 但是期间也发生了让楚垣夕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朱魑想要跟陆羽抢人，抢冯雪灵。 而且她本来都要抢走了。如果要在美食探店吃播和艺人出道之间选一个的话，出过道并退过隐的周敏溪可能会选吃播，但冯雪灵基本上是要选艺人的，她在巴人做了三个月的吃播，虽然数据也不错，吸粉也吸了一百多万抖音粉丝，但是很显然没达到她的预期。 结果楚垣夕布置了新作业之后，冯雪灵听说目标是火到外网，而且是楚垣夕亲自布置的任务，代表着资源倾斜，于是又开始纠结。 楚垣夕不得不跟她们俩分别单独谈话。跟冯雪灵就比较简单了，她再傻也知道冯林和楚垣夕的关系，因此很多话可以敞开了说，不需要顾及。 只听楚垣夕说：“你转型m的计划我是赞成的，本身娱乐圈的偶像更新换代就快，直播还好点，到短视频领域换的更快，恨不能三个月换一批网红，前浪死在沙滩上。你已经感觉到原先的路不是长青路了，抓住机会完成原始积累是很好的选择。所以朱魑一开始拉你的时候你就应该直接拒绝掉。” “啊？为什么啊？” “你目标是成为m机构的女总裁啊，当艺人出道对实现这个目标有什么价值？”楚垣夕说到这里不由得开始狠狠的吐糟：“再说巴人传媒自己都没把业务整明白呢，你居然相信巴人传媒能把你捧红了？” 冯雪灵听了之后又好气又好笑，心说巴人传媒不也是你的产业吗？不过这个问题她也想过，顿时甩了甩黑长直如同瀑布一样靓丽的秀发，说：“我是看咱公司跟泰山台有很好的业务关系，有能力作为出品方承担一档强档综艺，然后朱魑姐拟定的新的健身综艺节目也挺不错的，跟明星艺人也能搭的上关系，关键是宣发能力也很强，我即便只参加一个综艺，也算镀金了吧？ 到时候就算重新当网红也比以前强，我就算开m公司，我本人的快手号也肯定是支柱啊。” “我跟你说，灵儿，你肯定产生错觉了。就你说的这些条件，跟卫视关系好、有能力做综艺出品方、节目策划看着还可以、能搭上明星艺人，这四条凑一起你觉得行？” 楚垣夕现在以劝住冯雪灵为目标，所以拿出的说辞是：“我给你举个例子。徐蔡鲲以前那个经纪公司完美满足这四条，跟徽州台关系很深，出品的几个综艺都上了徽州台，徐蔡鲲就是上了其中一个综艺，被这个公司拿下独家经纪权。然后他们能请得动明星，高圆圆、周迅还有鹿鹿都合作过，节目也还可以吧。这样的公司牛逼吗？” 冯雪灵只好点头，她似乎也听说过点什么，饭圈，毕竟离她还比较近。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然后徐蔡鲲被这家公司给捧糊了，十八线野鸡团整个团都糊穿了。徐蔡鲲上《偶练》的时候是撕着逼上去的，其他偶练学员背后都有经纪公司支持，他是个人名义上的，因为之前就跟这家公司打解约官司了。” 说到这，楚垣夕想起点好玩的事情来，“你知道《偶练》上边徐蔡鲲为什么那么牛么？吊打了其它所有学员。” “他fans特别牛。” “对，他的粉丝战斗力太特么强了。但是为什么这么强啊？因为爱豆没有资源，只好自己创造资源，很悲壮。相反的，其它学员的粉丝可以漫不经心，反正背后有经纪公司罩着呢，不需要粉丝努力，结果直接被徐蔡鲲的粉丝给日了。” “那他很吃亏啊，现在把经纪合约厘清了没有？”冯雪灵说着感到一阵恶寒，心说巴人传媒没有这么坑吧？难道我出个道还得靠我那900万快手粉丝？ “官司今年才打完，很费劲，到现在经纪约仍然很乱因为爱奇艺又插了一脚。徐蔡鲲不是拿不到主流资源，但是你看他综艺、电视剧、电影什么的都没有，曝光全靠代言和搞事情。所以说出道这件事你真是得三思而后行。” 这一番话把冯雪灵吓住了，弄得朱魑很不满：“我这刚要大展拳脚你怎么能拖我的后腿啊？” 楚垣夕顺势看了看朱魑的腿，嗯，该圆的地方圆，该扁的地方扁，跟以前没什么变化。 “那个什么，你先别忙大展拳脚，我先问问你，你把所有艺人都装在巴人传媒里是什么情况啊？你不该注册一堆子公司孙公司之类的然后分别装人吗？” “啊？为什么啊？” “首先你不考虑在哪缴税的问题吗？霍尔果斯靶子太大，还有青藏，还有东阳之类的啊。你都弄到巴人传媒里边，咱们头铁没关系，人家艺人们乐意吗？” 朱魑只好点头，她似乎也听说过点什么，缴税，毕竟离她还比较近。 “其次是，你不打算跟任何人展开股权合作吗？咱们一家包打天下，别人谁也别想染指，独食都是咱们自己吃，没有任何利益交换，这样能行？” 楚垣夕说着就看到朱魑的表情只是微变，心说哎呀，朱魑有进步啊？学会管理自己的表情了？创业者最重要的技能之一就是在犯错被人抓包的时候面无表情，绝不能诚惶诚恐，不云淡风轻的创业者，投了他的资的人会疯。 “巴人传媒下边至少建立五六个平级的子公司，然后其中有些还要建立孙公司，有需求的话，看具体情况子公司还要交叉持股什么的。你现在当老大了，不能光想着怎么做内容明白吗？那样就变成杨健纲了。 他还好，他是在互联网产业里创业，分配利益还远着呢，你娱乐产业周转多快啊？怎么分配利益是更重要的事情。把什么资源装在哪个孙公司里，一家孙公司需不需要三个子公司同时持股，各自分配多少，这就是最基础的资本运作。 资本运作就是两件事，第一税务筹划，第二利益交换和分配。好的资本运作可以用一点点利益交换获得很多倍的杠杆资源，你大展拳脚之前先把这些弄明白了，可以吗？” “楚垣夕你饶了我吧！”朱魑眼前一黑，之前设计健身综艺时候的兴奋劲全没了。 “谁让你当初抢巴人传媒的……得了，我抽出点时间咱们一块合计合计。” 楚垣夕为什么连抽这个时间都很勉强呢？因为如果全部信息都掌握了，对他来说做这个公司结构是分分钟的事情，非常容易，但是掌握信息这件事本身很费劲。首先是朱魑给过来的信息到底对不对，他得核实，不然朱魑自己给自己挖坑，他就要跟着掉进去。 更重要的是这个信息量很庞大，要梳理这些信息非常的费神，所以才需要集团化然后把独立的业务线分出去给巴人的其它重要成员来承担，这也是他希望陆羽学会的。 这么抽时间一磨就磨到了27号，国庆档电影开始首映和点映的日子。 这时巴人信息的成员们又想起《哪吒》带来的美妙回忆了，而国庆档里的《登山者》可是战狼主演的，话题性本身就特别高，然后题材本身也让人油然而生期待感，卡司阵容无可挑剔，这不是妥妥的热度和流量吗？ 但是楚垣夕可是还记得上次被《魔都堡垒》所折磨的恐惧，整个巴人信息那么多人耽误了半个工作日一无所获光吐糟了。所以这回他学精了，拉着忙里偷闲的声叔去看了公开首映。 实际上23号开始《登山者》就开始特殊放映了，不过特殊放映之后能够看到的公开评价肯定都是吹爆的，不用想都知道为什么，所以当不得真，必须自己亲自看看。 结果公开首映还没完事呢，声叔就在公司群里发话了：都别来了，安心工作吧。打算摸鱼的员工们顿时垂头丧气。 等回到公司，楚垣夕仍然是气儿不打一处来，“这特么什么傻哔编剧傻哔导演啊？死了那么些人娘娘到底怀着什么心情跟战狼谈恋爱啊？忒特么尴尬了，口型都对不上还跟那煽情呢！香江导演也就拍个警匪片还成，根本拍不出来我们的共情，一点家国情怀都没有。” 声叔幽幽的说：“这回你绝对喷错了，这锅李任港不接。” “干嘛你还要替导演甩锅啊？” “不是甩锅，你好歹先调查一下再喷。”声叔翻了翻手机，照着念：“这电影去年7月立项，找某大编剧写剧本，丫拖动10月20号才动笔，11月2号就交了初稿，一共写了13天，你敢信？” “你等会，11月交稿，我记得是4月初拍完的吧？一共满打满算拍了不到半年？”楚垣夕一边喝茶一边琢磨，这导演够快的啊？这么快的速度还真是难以保证质量。 “狗屁半年！”声叔愤然说道：“你想想13天写出来的剧本能用吗？后来改了3稿，李任港拿过来发现不行，自己又改了一稿，2月3号才定稿。今年2月定稿，4月拍完，一共拍了两个月！” 楚垣夕当场一口茶水“哇”的喷出来，“咳咳咳”的呛了半天。 声叔一边给他胡撸后背一边说：“一共9个月的时间，剧本拖了7个月，某大编剧至少占了其中6个月，神来了能怎么样？李任港速度赛母猪啊，现在拍个好点的网大也没这么快的，这锅百分之百是编剧的。而且你知道为什么找李任港吗？” 楚垣夕是真不知道，“他……接锅能力强？” “什么啊！李任港是著名的执行导演，执行能力超强，搁公司里就是那种超牛的项目经理，绝不dey的情况下保质保量完成，也不超支。 他不找任何麻烦，你给他什么材料他就给你做出什么东西出来，绝对不多事，有口皆碑。有任何不满都优先完成工作，有困难自己想办法克服，这一点很多国内导演都没做不到。 而且他美术功底还很强，不但拍的快，而且剪辑也快，和其他快抢手相比，他的片子里有镜头美学，长镜头的运营非常好。要是搁写手圈就是特别牛的枪手，文风干练，给人续写能比原作者写的还好。 当时的情况就是不找李任港，连顺利上映都难，时间来不及。但是你公司一开始立项就没立好，需求提的特傻哔，那他就没办法了，你写文给他一个特垃圾的开头+大纲，他也没招，他不会调整。” “卧槽原来是这样，那难怪了。” “就这样李任港都累病了，后边一小半是徐克导的，《登山者》绝对是个超s级的任务，真尽力了。这么短的时间，你再回忆一下电影内容，其实品质还是可以的。 正常电影拍完了，被剪辑出来上映的成片，量上大概是全部拍摄素材的十分之一，对吧？你看到的是电影尴尬、不好看，看不到的是《登山者》就没剩下什么素材没用的，几乎所有素材都剪进去了。这还要甩锅导演没天理，应该诟病的地方全是剧本。” 声叔说到这里，冷笑着亮出一本纸质书，大红的封皮上，赫然写着《电影全记录》。“这里边有某大编剧一开始给电影写的剧本，这特么可是献礼片啊！两次登山是60年和75年，你想想那是什么环境？这破哔剧本又反动又谈恋爱，他不接锅谁接锅？” “叔儿，你是不是跟这个某大编剧有仇啊？你怎么连这玩意都买了啊？” “我跟他没仇，但是他极度仇视我们自由创作者。他跟我们有仇。我之前就听说他的剧本扑街了，口碑巨差，所以先卖一个瞧瞧。这回不是我一个人喷他，你看看他剧本里写的神马东西？ 1975年，男主参加登山集训女主跟他闹离婚，肚子里还有孩子，360度无死角活傻哔一个！导演能怎么办？只能改成还在恋爱中了，这样不好看但是合乎情理合乎当时的政治环境啊。他这本子里边登山队就是一个傻缺大家庭，有瞎哔背台词的，有上厕所摔死的，有手套丢了进帐篷踢翻煤油炉冻伤队友的，他哪来的脸舔着脸写献礼片的剧本啊？” 说完，声叔在微信上给楚垣夕转发了一篇文章，楚垣夕打开一看，顿时感觉吃了一嘴狗粮。里边写的是《登山者》里原型人物的神仙爱情，比特么电影好看多了！娘娘的原形叫潘多，最后不但没死，而且和老公白头偕老，2008奥运会的时候潘多还是开幕式八个女执旗手之一，老公在看台上一边挥手一边哭，万众瞩目。 对比一下电影，楚垣夕怒吼一声：“有这么好的素材不用，编的跟象拔蚌似的，这特么什么傻哔编剧啊这是！”然后扭头找到陆羽，让他码一篇爆文，趁着《登山者》剧情辣眼睛引起口诛笔伐的时机专门吹一下这对神仙眷属真实的登山历险。这也算是另类蹭热度的方式了，顺着蹭不到，可以反着蹭。 于是陆羽把这段小故事洗了洗，发在矩阵中的一个叫做《貌似高手》的公众号上。 这时眼看就要十一了，十一期间巴人是接近全体放假的，只有巴人传媒的艺人们从不按照法定假期休假，小康有一部分部门也放。楚垣夕也打算度个假，跟冯林出门旅个游，结果几个意外的客人打乱了他的行程。 28号这天，迪士尼的笛福突然给楚垣夕发了电子邮件，楚垣夕还以为是《动物公司》的事情，心说不是已经签合同了吗？这合同签的让楚垣夕觉得有点不爽，仅仅保住的北美大陆以外地区的权利，而且最关键的迪士尼动画电影的deadline被对方东拉西扯讲了半天客观条件，最后定的非常宽。 怎么的？他已经赚了大便宜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楚垣夕一边琢磨着一边打开邮件，然后发现笛福是来介绍生意的？梦工厂的版权经理打算找自己聊聊。 这啥情况？看出便宜之后一块来揩油还是有什么好事情？ 第八百八十三章 站在因果线的另一头 实际上梦工厂的版权经理既不是来揩油的也不是有什么好事，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版权引进，和迪士尼引进《动物公司》没有本质区别。而之所以有这么一回事，全是因为巴人在北美大规模投广告造成的。 巴人这边的行动非常快速，开会定完调子立刻执行。投广告这个操作本身也不是什么复杂流程，本身脸书和谷歌都有功能极为强大的广告引擎，自动报价自动分发自动竞价，广告类型分门别类，各自承担不同的流量功能，系统甚至帮助甄别流量主的用户画像是否合适，对广告主的服务非常之好。 因此巴人需要做的只是问问国内出海的小游戏友商们有没有更实惠的价格，结果是没有。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广告的视频素材基本是现成的，无非配个字幕配个音，莫妮卡直接广告投放走起。 先投的是北美地区，然后一周的功夫过去，北美那边的用户都傻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以前看到广告都看得津津有味的，北美地区的广告最强调的就是质量，因为一段无多长时间的广告，硬性规定只需要看开头的五六秒钟就可以跳过，所以广告主提供素材的时候不得不绞尽脑汁利用起这个短暂的时间吸引到目标用户们的注意力。 而巴人提供的广告则不然，基本上就只有十来秒，超短，用户想往下看都看不到，还想继续看，没了！于是只能点击广告跳过去，然后发现居然既不是游戏也不是，而是社交媒体上的漫画？这图的个什么啊？ 而且巴人的广告量大管饱，充分发挥出“多看效应”，一时间像过境的蝗虫一样铺开，而北美那边的用户又是比较较真的，越古怪越摸不着头脑的事情越要探究，于是还形成了一股短暂的热度，在“谷歌趋势”上话题度不断攀升，相当于微博上边上热搜，有不少讨论。 这里当然有莫妮卡操盘运营的结果，甚至素材的时长也是她故意控制的，结果不但面向用户取得了不俗的战果，还引起了大鳄的好奇心。 不过梦工厂其实面对巴人集团也不能称为大鳄了。梦工厂名气是非常之大，三位创始人中的两个是斯皮尔伯格和卡森伯格，威震好莱坞，只不过2008年分家了，斯皮尔伯格带着梦工厂电影投奔迪士尼，卡森伯格继续领有梦工厂动画。 今天来人当然属于动画公司，旗下有《怪物史莱克》、《功夫熊猫》、《马达加斯加》以及楚垣夕非常喜欢的《驯龙记》等等在世界动画史上都赫赫有名的作品。 但是，资本市场是**的，硬通货是市值，其次是估值，而梦工厂动画早在2016年已经被环球影业38亿收购了，以这几年的表现也没有任何理由涨价。 跟迪士尼两千多亿更是完全没法比。 这个“只”字并不是看人下菜碟或者狗眼看人低，而是资本市场的规则。 当然楚垣夕并不敢因此而托大，因为米国人有时候就是非常固执，比如影业公司就不喜欢做游戏，而做游戏明明很赚钱。可能像卡森伯格这种大佬看不上这点小钱？又或者他们那一代人已经形成了固执的商业逻辑，于是显得很“本分”。 所以这种公司市值不高但是底蕴强，爆发力也强，随时随地保留着突然爆发的可能，拿出一款影响力巨大的ip改编游戏跻身畅销榜。君不见山口山紧随《功夫熊猫》推出了熊猫人种族，然后国内跟风出了个《阴阳熊猫》手游，玩法全是大路货，角色造型拼命蹭《功夫熊猫》，狂赚了几十亿的￥。 卡森伯格但凡对游戏上点心，人气变现都不会比这个数目少。 关键是人家耕耘了二十多年，培育出来的ip有很多是实打实的大ip，经久不衰不会随风而逝，与之相比《乱世出山》更像暴发户，能够快速搂钱，但是地基打的并不深。 这也是国内很多网络ip都要面对的问题。 楚垣夕回信确认之后只好临时取消了假期，然后在30号这天等到了梦工厂的版权经理班纳。 此人和漫威里的班纳博士同姓，面部特征也有点像班纳博士变身后的绿巨人浩克，眉毛粗脸盘子大，特别是鼻头特大，去演个兽人应该不用化妆。 不知道为什么，伊丽莎白回避了，所以被拉壮丁过来当翻译的是莫妮卡。她本来想提前半天溜号的，计划的蛮好，结果全毁了，因此一脸沉痛的表情。 没想到班纳一开口，声音倒是很圆润，一口纯正的北美腔，经由莫妮卡的翻译首先表明来意：“我看了贵司最近大规模投广告的古希腊题材的漫画。最近很多论坛都在讨论这部漫画，主要是不明白您这波反常操作的目的，很多用户从来没见过花这么多钱推广一部漫画的方式，方便告知吗？” 莫妮卡翻完，又解释了一句：“欧洲北美做内容的人还是比较淳朴的，即使到了互联网时代也有固定的宣发渠道，都是靠内容自然吸引粉丝，很少有在内容创作阶段就引入资本力量的模式。所以我们这么投广告才让他们困惑。” “倒是没什么不方便的。”楚垣夕听完笑了笑，“不过您远渡万里重洋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吧？您的来意呢？” 原本，米国梦工厂早在2012年就在天朝参与合资，在魔都组建的东方梦工厂非常有实力，马上国庆要上档的《长毛雪宝》就是东方梦工厂和米国梦工厂联合制作的产品。但是因为米国梦工厂被环球收购的余波所影响，去年东方梦工厂已经被天朝资本全资控股了，虽然和梦工厂仍然有着深度合作，已经不是一家人，所以梦工厂的人想要谈事只能远渡重洋跑过来。 只听班纳说：“我的来意很简单，我们觉得这个漫画给人感觉挺有意思的，想要取得它的动画电影改编权。” 仅就动画电影制作而言虽然梦工厂不如迪士尼能打，无论作品数量还是宣发能力乃至票房，但是口碑相当之好，制作工艺和内容都是非常适合立牌坊的。也就是说某款ip制作成院线动画电影的单一案例，梦工厂和迪士尼对比，对巴人带来的放大和红利应该在同一个数量级上。 只看国内票房，甚至梦工厂依靠《功夫熊猫》系列近年来比迪士尼还硬一些，不过《罗马之敌》主打的是欧洲北美，比较内地票房的价值不大。 那为什么楚垣夕把这次会面定性为一次普通的版权交易呢？因为梦工厂和迪士尼不一样，影响力不同，**的边界当然也不一样，他们的区别从市值上就能看出来，体量差了大几十倍之多。 楚垣夕习惯于从结果的角度看问题，第一考虑对方的界限，然后才是本方因此获利多少。就好像在一桩买卖中，有人考虑这个东西对自己来说值多少钱，然后把它作为能够接受的底线，有人考虑对方的出价心理，专门认准这条线砍价。后者就是从结果的角度看问题。 面对迪士尼的人提出动画电影授权，他的第一反应是“迪士尼那么大的买卖不可能只要动画电影授权吧”？果然迪士尼还提出了涵盖游戏和周边衍生品的投资权。 但梦工厂提出同样的授权，楚垣夕一点疑问都没有，应该就是一桩普通的版权交易。如果人家的本意不普通呢？那就把它变得普通。 因此楚垣夕说：“那么我们砸广告费的目的呢，其实很单纯，就是我们不了解北美的漫画宣发渠道，也没有相关资源，然后看到广告价格还可以接受，就用广告的方式进行宣发，感觉推广速度比正常的方式快一些也不错。” “但是北美的漫画公司发漫画是要赚钱的啊。你把漫画发在社交网络上怎么赚钱呢？” 班纳当时就糊涂了，因为这个钱到了互联网时代特难赚，搞得有几十年悠久历史的惊奇动画公司入不敷出濒临破产，不得不把蜘蛛侠、毒液等等人气角色的汇编权卖给索尼影业续一口，然后还是不行，最后只得整体卖身给迪士尼。 而巴人集团这个操作不但成本大增，关键问题在于，广告是推广给互联网全网用户的，根本不是撒向漫画用户。但传统渠道是直接面向已经培育了几十年的漫画用户，巴人的玩法怎么看也是个扑街啊？ 只听楚垣夕乐呵呵的回答赚钱的问题：“很简单，有人愿意为它付费，我们就能赚到钱，现在投广告是加速寻找愿意为它付费的客户啊。为什么你推广牛奶、炸鸡可以投广告，我推广漫画就不能呢？至于如何赚钱，现在已经是移动互联网时代了，赚钱的方式实在太丰富了，内容好，有用户，还愁没人买单吗？” 理似乎是这么个理，但是总是感觉有哪里不对？ 不过班纳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千里为官是为官，千里为财是为财，他大老远跑一趟的目的只是为了拿到动画改编权。 这时，楚垣夕反而发问：“班纳先生，我也很好奇，我们自制的内容到底有什么吸引力使得迪士尼和梦工厂忽然都想拿我们的授权呢？你们是在大规模的拿授权吗？” 大规模的拿动画电影授权，那么巴人的ip被拿走授权也就变成普通事件了，不值得探究。 结果班纳是摇头的，“没有没有，我们没有。据我所知迪士尼也没有大规模采购。我就说说我们吧，我们梦工厂，是最早也最深度介入贵国动画领域的公司，所以展开的合作也更具体，落地情况比较好。” 楚垣夕静静的听着他吹比，心说不都说《功夫熊猫3》的票房未达预期吗？ 只听班纳说：“至于获取授权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做成电影赚钱啊。我想迪士尼和我们的目标不会有什么不同，我们的动画电影在贵国非常受欢迎。” 楚垣夕心说这个受欢迎到底是欢迎到什么程度也很难说，其实你应该晚几天来的。马上《长毛雪宝》就要上线了，晚几天就能看到排片。你说你们一个动画电影挑国庆档上线，跟《我的祖国》、《机长》和《登山者》pk，不知道该说你们是自信呢还是头铁？ 实际上如果换成任何其它档期，对内容有足够自信的影片都可以正面参与pk，唯独国庆档不可以。国庆档确实废，上座率之高比肩春节档，超赚钱，但这是献礼的时刻，七十年大庆某个院线如果不排献礼片，排满动画电影，估计会被窗口指导。因此常规的宣发、路演等等手段根本不管用。按说东方梦工厂都已经国内全资控股了，不该犯这种错误啊。 不过这个糟不宜现在就吐。 今天是9月30号，《长毛雪怪》明天国庆节准时上映，而且28号已经点映过了，数据还不错。特别是内容确实非常好，好莱坞级别的工业水准，天朝元素切合的非常接地气，可以说是十分用心，不愧是有东方梦工厂参与制作的产品。就连影片中的天朝地图也是毫漏，连南海九段线都画对了。 相比之下国内某些影视剧不知道是缺心眼还是怎么回事，地图随便一划拉就把国土弄丢几块，不知道菜到哪里去了。 也难怪人家雄心勃勃。 关系没有那么近的情况下现在给人家泼冷水，情商未免太低了，就跟“我说话直你别怪我”一样，说的都是真话但是令人讨厌。 因此楚垣夕略过这一大段的内心os，继续问：“但是就我所知我们这边比较热门的漫画作品非常多，我们公司在其中只能说是有一席之地而已。无论是迪士尼还是梦工厂，引进巴人集团的动画电影版权在我的理解中都是一件好事，如果没有额外要求的话。我特别想知道的就是为什么这种好事连续落在我头上咧？” 莫妮卡眨眨眼睛，如实的翻译了楚垣夕这段话，特别在“没有额外要求”这里放慢了语速，坐在对面的班纳不知道是表情管理特别出色还是真的毫无所动，反正楚垣夕是毛都没观察出来。 那就先当他确实没有什么额外要求好了。 只听班纳说：“您居然不知道自己的优势？对我们公司来说，贵国内容市场上的作品确实很多，但是同时满足以下两个条件的绝无仅有。 第一，持续输出影响力的能力。我国是最先启动互联网也最先出现社交网络的国家，对于社交网络的应用也最普遍。在这方面贵公司同时具备影响因子和内容，这是非常独特的。 第二，贵公司是贵国少有的探索海外社交网络影响力的机构。我们看到你们投放的广告之后，虽然想不通其中的逻辑，但是可以定义为一种增加北美社交网络影响引子的行为。在贵国有这种意识的公司非常少，非常难得。 所以，我们合作吧，就按照迪士尼的协议给我也来一份？” “那倒也不是不行。”楚垣夕反话正着说，然后如约话锋一转：“但是有两个条款我觉得还需要迭代一下。” 这个描述把莫妮卡都给难住了，心说条款怎么能用“迭代”来形容呢？最后决定意译。 只听楚垣夕说：“第一是deadline，迪士尼的dead签的太长了，为这事我还被投资者骂了一通。我希望梦工厂的合同中能把deadline尽量提前。” 莫妮卡心说你的投资人现在就袁苜一个了，她会为这事骂你？你骗鬼啊？ 等她翻完，班纳立刻同意：“这没问题，一部动画电影，我们可以在一年之内出成品，不过定档宣发上线的时间不能这么草率。” 在电影圈，成片剪好了搁置一年再定档上线的大有人在，还有不幸的永远被搁置，没有上线的机会，其实这才是常态。可以说定档上线这件事才是直接反应一家发行公司能力的，梦工厂成立十五年了，到现在也没有自己发行过产品，都是和派拉蒙、迪士尼以及环球签约 楚垣夕心说怎么这么快啊？快的有点超出想象了，难道你们产品线上没有其它内容需要制作吗？不过这种问题不用深究，万一人家不是没内容而是扩大产品线了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他接着说：“第二是投资权的问题，我们和迪士尼的条款……等下，笛福把条款给你看了？我们可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啊！” “没有没有，我没看过。”班纳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但是怎么看都像是掩饰。 楚垣夕呵呵一笑略过这事，“那就好，我的问题是，当我方研发的ip相关游戏在北美地区上线的时候，合作方要求游戏的投资权只有在某种情况下是合理的。比如合作方本身就有游戏资源，可以使用自己的游戏资源对ip游戏进行增值。所以出让投资权，相当于我们用份额换渠道，这个逻辑是没问题的。” 第八百八十四章 我真不想当买办啊 班纳似乎也许大概知道楚垣夕要说什么了，不由得皱起眉头。只听楚垣夕继续说：“而且这个投资权也是合作方投入到北美地区的项目公司里，而不是在整个游戏项目里占股。北美地区的项目公司专门对接发行，享受这一款游戏在北美地区的游戏收益。所以整个商业逻辑是通的。 但是梦工厂据我所知并没有任何相关资源，怎么形式这个投资权呢？我们不能接受纯财务的投资权，至少在游戏上不能。” 这个条件虽然很正义，但是也很苛刻，至少在班纳看来比较苛刻，也不是他能随意答应的，所以一时间没了下文。 等班纳打越洋电话跟总部沟通的时候，楚垣夕找到伊丽莎白，问她为什么神隐了，结果伊丽莎白表情非常纠结，最后吞吞吐吐的说：“他投过我几百万。” 楚垣夕暗叫一声卧槽！心说这样的话确实得藏起来别让绿巨人看见，伊丽莎白是米国创业者的世纪第一坑，按市值计算坑了得有四十多亿$，虽然里边大鳄居多，中小投资者肯定也不是少数。 一看楚垣夕这眼神，伊丽莎白顿时脸色一寒，毅然说道：“我肯定会把所有钱统统还上的！” 楚垣夕心说靠小康东南亚吗？倒不是没有希望，就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 这时，伊丽莎白忽然说：“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我在小康东南亚的份额，全部注入还款基金，我只保留投票权，运气好的话总能还上一半吧。” 由于当初和伊丽莎白谈过详细的条件，假定以300亿估值的独立融资条件做为标杆，她开启资本运作之后就可以获得激励了，这部分才是关键，最起码能够达到90亿￥的数量，这个自信她是有的，也是自己作为企业实际经营者和人脉资源价值的体现。在这个基础上再努努力，20亿$就差不多了，只要业务确实好，不愁没人买这个财务投资的单。 楚垣夕听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你对小康东南亚的前景也太保守了吧？我当初定300亿就已经相当保守了，你做资本运作的经验比我还多，居然还要运气好才能还上一半？” “那怎么着？全还上？”伊丽莎白说着往墙上一靠，斜着观察楚垣夕。她可没有楚垣夕那么大的迷之自信，心说我能还上一半我的环境可就大为改观了，至少我敢光明正大的回国！你们国家有个总想拖到下周再回国的，都上了失信名单了还天天叫嚣着还款，不知道拿什么还啊？ 楚垣夕对小康东南亚倒是没有太大的野望，因为体量在那摆着，虽然值得期待，但是凭他的本事再怎么折腾也就那样了。不过伊丽莎白也这么怂，实在让他有点意外，他还指望着伊丽莎白当一回盘上孙悟空，做到他自己不能做的，到时候一通金箍棒打下去实现她的野心呢。 这样也不枉小康出钱出人费心费力，就算彼时股份被稀释了，能取得超出预期的经济回报也是很好的事情。 她是有这个能力的！在楚垣夕看来伊丽莎白最大的能力不是经营企业也不是人脉高度，而是她忽悠投资者拍钱的能力，默多克那样的人老成精都被她忽悠走一亿$。虽然这方面因为之前的坑爹壮举已经被削弱到近乎不可能了，但是如果小康东南亚经营起来，确实重新证明了自己，楚垣夕相信她还是能够重新让这个技能复活的。 “你啊，还是对小康的前景没信心。你做好了别说还上窟窿，好歹把湾流550弄回来吧。” 不为外人所知，这架私人飞机是伊丽莎白心里的痛。她冷哼一声，心说我信心不足还不是小康现在的数据没什么亮点啊？ 想到这里她问：“anyway，我看到你的a轮融资已经到帐了，a+轮的$融资什么时候做？” “那是随时随地的事啊，a+轮是巴人给融。” 小康的a+轮主要是为了东南亚计划准备的，预计要融2500万$，作为启动东南亚计划，差不多够了。 “唔，共享滑板车还需要一些￥，我从南方回来之后打的报告你似乎一直没回复？” 楚垣夕心说那玩意还需要正式回复吗？“正常合理的开支你不用担心，a轮融资涨价来着，多融了6000万呢，比计划里多不少，现金储备是足够用的。对了，我问你个事。” 伊丽莎白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毛。 “你不是在好莱坞有些人脉么？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为什么迪士尼和梦工厂动画都看上巴人的内容了啊？班纳给我的解释我觉得太不充分了。” “这个情况以你的智慧难道不是可以直接猜破的吗？”伊丽莎白奇怪的问，“看来这就是你们的老话‘当局者迷’，我不用打听都知道为什么。” “那你就别卖关子啦？” “他们想用你们本地自产的ip改编动画电影到你们这来上映，专门赚你们的钱啊，这还用问吗？” “这个我知道啊，但是为什么不跟别家谈呢？难道就是因为我比较大方比较好说话吗？” 扪心自问，楚垣夕在这两场谈判里确实没较真。按照普通授权的模式，ip改编动画电影，还是大名鼎鼎的迪士尼、梦工厂，授权费用怎么也得来个一千万以上吧？不然也不匹配对方的行业地位。 但是这种授权就没法保留很多有价值的相关权利了，这些权利经过电影放大之后的价值才是ip大玩家所看重的。不过在谈判中，这属于各取所需，至少在楚垣夕看来已经比较大方了。 不料伊丽莎白嗤之以鼻，“什么你比较大方啊，你好好康康动画电影在你们这边的票房再说话好不好？也就《疯狂动物城》、《寻梦环游记》和《神偷奶爸3》还不错，《功夫熊猫3》被梦工厂寄予厚望结果才收了10亿票房。 《玩具总动员4》的全球票房都爆了十亿$了，你们这呢？两亿，还是￥。这还是迪士尼的片，迪士尼靠漫威可是全球通杀的，在所有外国影视公司里应该是话语权最高的。 梦工厂就更别提了，《驯龙记3》全球票房也是大爆，你们这里3亿多，根本就和你们这边火爆的电影市场不匹配。说明什么？” 楚垣夕挠头：“说明……说明我们这边的观众就不爱看动画片？也不对啊，《哪吒》和《大圣》也是动画片，票房好的很啊。” “对，并不是观众不接受动画的形式，而是宣发啊。宣发的问题很大，用你们的话说，鞭长莫及。特别是所有好莱坞片基本都要走你们那两家国有发行公司，电影又是你们管制非常严格的领域，就算好莱坞的电影公司想要自己宣发都不可能。 真人电影还能请演员和导演来搞一下活动，漫威几乎每年都要请影星去魔都搞活动见粉丝，问题是动画电影怎么搞？但是你出现了，又有内容又有宣发。班纳说的一点都没错，看重的是爸爸集团持续宣发的能力。特别是前一阵那个坏小孩动画片，叫‘拿抓’？” 楚垣夕纠正：“是《哪吒》！” “whatever！拿抓的票房居然50亿了，超过7亿$的票房，你知道好莱坞的动画公司已经疯了吗？而你的公司在抖音上对这个电影的宣传，播放量是多少？最少有两亿以上吧？” “准确的说是3.2亿吧，前几天看的数据，最近热度过去了，应该没怎么涨。” “对，爸爸集团对这个电影的宣发是3.2亿次推广素材的播放，这个数据拿到好莱坞去所有宣发公司都得跪下叫爸爸。你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了吧？” 楚垣夕听伊丽莎白噼里啪啦喷了半天，大概其的明白自己在这类生意中被好莱坞的电影公司定义到什么位置了，用一个有点伤害感情但是贴切的描述方式来说，就是——买办！ 诚如伊丽莎白所说，别看好莱坞特别是漫威电影疯狂侵略国内电影市场，《复联4》上线的时候几乎垄断了所有排片，但是外国电影的引进不是纯市场化的，这些电影公司不能也无法越过雷池自己宣发，一旦手伸的太长了就是作死行为，这一点人家心知肚明。 要知道每年引进好莱坞大片是有数量上限的，以至于有些名作限于名额无法引进。谁要是犯了忌讳有出轨的行为，有的是替补队员。 这就难怪了。 天朝电影人一直都有一个扭曲的行业价值观，就是决定电影票房的因素中宣发占据九成以上比重，因而重宣发而轻内容的意识大行其道。 这个价值观看着让人生气，但是却是以市场上大量内容优质但是宣发不及格的电影轰然陨落为代价所形成的。想当年陈佩斯拍电影，亲自蹲在几个电影院门口数人头都数出来二十万的票房，然后整个帝都的票房报上来一共二十多万，这找谁说理去？偷票房和防盗当然也包含在发行环节里。 所谓存在即合理，至少这套逻辑在移动互联网渗透世界之前是行之有效的。阳光底下没有新鲜事，想必好莱坞的电影人也有类似的情节，而且是几十年积累所形成的共识。 那么移动互联网时代呢？社交网络的普及使得口口相传的速度激增，以及像抖音这样巨量的传播平台也很容易使得优质内容得到广泛的传播。所以过去是酒香也怕巷子深，现在已经好多了，真正现象级的作品很难被埋没，可以通过社交网络快速引爆。 但是对水准之上同时还没到现象级的作品，宣发的作用反而更重要了，特别是网上的宣发，对票房的提振极为明显。这也是很多电影直接向影评类公众大号买高额广告的原因，因为渗透能力强，传播范围广，对票房的影响极为明显。 但是那些都只能仗之以一时，没法持续。好莱坞的影视巨头们原本最多做到这一步。 如果巴人这种拥有一定声量的媒体发出他们需要的声音呢？这可是根正苗红的本土企业，关键是宣传的不是好莱坞电影，而是自己的ip，每天都吹有错吗？不但没错而且大大的有面子啊！皇军不抢粮食。 那巴人会乖乖听话吗？ 迪士尼和梦工厂真的把电影拍出来了，而且按照好莱坞大片引进的模式正大光明的在国内上映，那对巴人集团的声望加成简直不要太高。要是票房脸着地，估计有很多人扑上来嘲笑，但是票房再爆了，整个公知圈估计都得疯，甚至整个东北亚的上空到时候有可能都是巴人集团的声音，东边两国更加崇洋媚外，就差抱着好莱坞叫爹。 这种差别是南北极的差别，巴人集团没有选择，只能被动吹爆，哪怕尬吹也得吹。 在这方面的试探和寻找，迪士尼等等好莱坞巨头可是从来没有放弃过尝试，特别是《星球大战8》在国内扑了一条超长的大街之后。 实际上这也是电影市场上的必然。自从国内电影市场井喷，释放出庞大的票房购买力，所有有实力的外国电影公司都在疯狂寻找东方元素。不过常见的形式还是拉天朝影星加盟为主，亦或像《木兰》真人电影这种比较特殊无法复制的形式，以及《长毛雪怪》这样真正用心切入制作的。 但是今天，楚垣夕忽然发现巴人集团，或者与巴人某种程度类似的，有优质内容同时有一定声量和宣传能力的企业，可能在对方眼里是香饽饽来着！这种模式简直是一剑封喉啊，比请个影星可有用多了！影星的影响力可能不小，但宣传技能呢？巴人整体的声量更大，而且是专业的，声音通过互联网裂变式传播。 这是巴人集团刚好有现成的适合好莱坞公司拿走改编的ip，要是没有现成ip人家说不定直接定制一个呢？ “擦了个擦的，这么说起来，我的要价是不是低了？”楚垣夕一捂脸，果然是旁观者清，伊丽莎白算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咦？你不反对吗？”一听就知道楚垣夕已经听懂了，伊丽莎白顿时冷冷一笑：“我还以为你是个民族主义者呢。以前你不是经常说我们好莱坞对你们的文化输出是侵略吗？怎么好事轮到你头上就不说了？” “咳咳，我真不想当买办啊，但是这件事你得一分为二的看。”楚垣夕咳嗽一声，振振有词的说：“我不是民族主义者，所以我能客观的分析，不预设立场。这件事如果真的成了，是增强鄙国人民文化自信的好事，巴人集团利国利民牛逼大啦，而且符合国家‘走出去’的大战略。 好莱坞确实能够通过我们的声音多赚钱，那是各取所需，不能好处都被巴人集团得了。而且好莱坞不就为了多赚点钱吗？这是我们自己的ip，不需要担心文化侵略。嗯，这段话我得记下来，以后调整口径用的上。” “楚，你的成功绝非偶然。” “啊？这话怎么说？” 伊丽莎白眼珠一转，转眼眸的样子宛如少女：“灵活的人总是更容易成功的，不是吗？” 楚垣夕心说这可真不是，要说“灵活”谁比的上你啊？世纪巨坑，但是你成功了吗？ 虽然事情没谈妥，但是他转眼就去找马略了，马略十一期间是确定出国游的，主要是《罗马之敌》的第一部《最后的斯巴达》写完了，第二部还没开始，间歇期正好放松一下。 还没到下班时间，楚垣夕过去一看，马略那边包都打好了，正跟声叔吹比呢，下了班就去赶飞机。护照都办好了，到了泰国清迈落地签，当日的美女一条街如何如何，酒吧一条街又如何如何，据说进到里边所有人都是无上装的。 声叔心说就您这个块，这一身肉山大魔王一样的造型，您无上装谁敢看啊？看完眼睛都得瞎了！ 然后他就看见楚垣夕一边走一边坏笑，当时就知道有事，只听楚垣夕阴森森的说：“马略巨巨，你说我要是给你安排个国庆加班怎么样？三倍工资哦~~” 马略霍然转身：“三倍工资个鬼啊！” 在公司里马略是跟楚垣夕说话比较硬气的，一个是体型带来的威压，二来是作为内容创作者，特别是自由职业者转过来，天不怕地不怕，大不了老子回家码字照样养活自己，以这种心态闯荡职场没什么可畏惧的。所以，他的心态很明显，对谁都是平等的，完全没有现代企业中常见的层级概念。 声叔以前就吐糟过，这跟那些码字工作室的坐班写手的心态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说不定马略就是这么理解的，只不过巴人比普通码字工作室开的薪资和条件都高许多而已。 “怎么的，三倍工资都满足不了你的胃口了吗？五倍！” 一看楚垣夕大有真的要拉自己国庆节加班的意思，马略心虚了，“我真不行啊，必须得去啊。” 第八百八十五章 《深夜画廊》保卫战 “不就机票酒店预定吗？能多少钱啊？公司给你补上。”楚垣夕越说越来劲了，实际上只是恶趣味。 只见马略一脸难色，巨大的脸盘子上竟然出现嗫嚅状，“这，不是钱的问题啊……” “你新交女朋友了？”楚垣夕一脸八卦。对马略这人他其实一直比较好奇，虽然巴人一开始起家的时候找的全都是自由职业者，但是并没有谁表现出马略这么强悍而独特的气质。从精神属性上马略是极为强大的，搁过去就是富贵不能淫的那种，可惜只会码字，说是胸有韬略，但都是纸上谈兵，技能范围太窄了。 不过楚垣夕最好奇的是他这三百多斤要是交女朋友大概得是什么类型的，是符合正常审美的呢，还是按f的？ 不料马略赶紧摇头：“没没没，我还没潇洒够呢，怎么可能交女朋友。我是，我是那啥，跟团了。” 声叔顿时奇了怪了：“跟团怎么了？不能退吗？我还以为跟老朋友一起呢？” 他说着，看到楚垣夕脸上突然呈现出极为诡异的神色。“怎么了？” 只听楚垣夕问：“你，跟的团，交了几万？” “六，六万。” “泰国旅游这么贵？马代双人七天游也才四万块啊。你一个人去清迈六千足够了吧？就算奢侈点顶天一万。” 声叔现在也是有钱人了，虽然有钱而没有时间享受这个钱，但是研究一下世界各地的旅行还是可以的，特别是有活的旅游宝典莫妮卡在旁边。莫妮卡懂得怎么探险就肯定懂得怎么旅游，声叔一辈子也读不了万卷书，莫妮卡一天就能行万里路，旅游方面绝对的kol。 只听楚垣夕呵呵一笑，神秘莫测的说：“这六万是不包含酒店机票和饮食的。” “我靠，您真内行！”马略顿时惊呼，“你怎么懂的这么多啊？我是第一次，有没什么注意事项之类的？” 楚垣夕笑了笑没说话，心说你问我为什么懂？因为你就是个弟弟啊。老夫原世界里怎么认识虞美人的咧？就是报了个团散散心。 声叔突然想到什么，神色一动，问：“楚垣夕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啊？” “是啊，要不然为什么过来找马略啊？梦工厂动画的人过来是为了拿《罗马之敌》的动画电影授权，而且承诺一年之内完成制作。” “卧槽！” 发出惊呼的是声叔，他甚至有点酸，因为《乱世出山》是国内快餐式电视剧，而杨苑美的《动物公司》和马略的《罗马之敌》都被好莱坞大公司拿走了，而且显得很重视，至少梦工厂很重视，否则也不会承诺一年内出成片，这个时间范围已经是相当重视了。 动画电影的制作也是要成本的，虽然梦工厂有全世界最牛逼的动画引擎，技术上领先，也一样要成本，无非就是比别家的成本低一些而已，一部院线电影的制作费用肯定是千万$为单位计。 别说梦工厂了，就算是给巅峰视效那边制作，难道没成本吗？显然也是有成本的，美术上的场景、角色、动作、特效等等全都是成本。 虽然楚垣夕没研究过梦工厂的引擎，但是拍脑袋想也知道巅峰视效的引擎和梦工厂的引擎，最大差别肯定是后期处理。巅峰视效为了简化流程便利所有ugc用户，把后期处理直接拎出来让引擎自己处理了，也不使用任何cg，所以费用更低。 梦工厂的这个承诺就相当于一年内千万$甚至更多的费用直接许出去了，生意场上肯拍钱的最有诚意。 而马略则开始发呆，楚垣夕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足足过了得有20秒，然后猛然惊醒一样问：“他们是不是要一个系列的，要全稿？” 20秒钟里马略已经脑补出一场大戏，最终画面定格为合同条款，要在n天之内交出四部《罗马之敌》的全部剧本，所以楚垣夕过来动员他加班。到底加还是不加呢？泰国的妹子不香吗？旅拍团的小姐姐们身材不好吗？纠结啊！ 只听楚垣夕呵呵一笑，“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罗马之敌》有二三四呢。但是你这不是第一部已经写完了么，那边条件什么的也没谈妥呢，估计怎么也得磨几天。我就想着起码你拿出个第二部的细纲和开头之类的来，这样我也有的聊啊，就一集和成系列谈判的时候肯定不一样嘛。不过你想去旅游就去吧，没事，走出这一步挺难得的。” 一听这话马略突然感到巨紧张。因为这个系列四部里边唯独第二部谁都能写，他本人并不具备不可替代性。第二部叫《兵临坎尼的汉尼拔》，讲的是第一部里做配角的小孩子汉尼拔长大之后率领迦太基的军队从伊比利亚半岛出发，连续翻越比利牛斯山和阿尔卑斯山进军罗马的军事行动，是个比较简单的军文，史料非常详实。 而且从设计上还是爽文的套路，康奈城战役、特拉西米诺湖战役和坎尼战役三战三捷，到坎尼为止打出西方古代战争史的巅峰。过程中当然有一些阴谋诡计和合纵连横之类的，但是谁都能写，无非是不同的作者写出来的成品不太一样而已。楚垣夕是不是这个意思？ 这种情况就尴尬了，第二部要是交给声叔写怎么办？甚至于估计连杨苑美可能都能写，这个玩意对内行人来说真的没什么难度。自己坐镇中枢肯定谁都抢不走，但是自己旅游去了，这么大的空子，等回来的时候估计别人都开始写了啊！ 以前是不可能有人抢的，无论以声叔还是杨苑美的资产，都已经不可能跟他抢个码字的活儿。但是跟好莱坞合作的名声多好听啊？ 他刚才为什么发呆？还不是因为突然之间喜从天降？《罗马之敌》被梦工厂拿走，而且一年之内制作出来，巴人集团固然声势大振，但是增幅能有多少？以巴人集团如今的体量来看，整体估值的影响肯定不到50%吧？但是对他这个作者呢？身价翻一百倍可能都不止。 不过内心戏演到这里，马略忽然平静了下来，心说就算第二部交给别人了，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以和楚垣夕的亲疏关系来论，无论声叔还是杨苑美都胜自己百倍，即便他们真有这个打算也是人之常情了吧。 而且只要事情成了自己已经赚翻了，犹记得当初楚垣夕许给自己的回报是固定稿费加自媒体粉丝数的，这一下粉丝数肯定要暴涨了吧？咱可是系列剧，看完动画电影的人还能不过来瞅一眼？ 所以醉后无非是独占这个名声还是和人共享而已。饮水思源这本身就是巴人集团的牛逼带给自己的红利，没必要纠结人家给红利到底是不是全都给自己，那不就成了升米恩斗米仇了么？ 想到这里，他忽然发现，这个第二部如果一定要让出去的话，最好还是别让杨苑美来写。到底是自己的智慧成果，跟养孩子一个心情，都是奶妈，声叔的奶可比杨苑美强多了。 想到此处他试探着问：“那我旅游去，声叔负责写第二部的细纲？” 声叔听了一愣，哪知道马略已经脑补了个五幕的大剧出来，心说你还嫌我不够累吗？我国庆已经要加班了啊！再写这玩意岂不是比平常上班还累？ 楚垣夕也愣，但是愣的地方跟声叔不一样。他是没想到马略居然还挺通透的，虽然自己并没有这个意思，但对方能考虑到这个意思，也是很有意思。 所谓人情练达即文章，反过来说文章写的好，人情也练达？ “声叔都快被我累死了。”他说着对声叔报以歉意的一笑，“还是等你回来写吧，没事，没有文字内容我跟梦工厂的人口述也是一样，反正你的总纲我早就看过了。” 马略顿时爽然若失，定下节后的写作计划之后愉快的去过节了。而声叔悄悄的问楚垣夕：“好莱坞到底看上咱们什么了？” 楚垣夕心说可以，声叔思考问题的优先级和自己很一致，先考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而不是被胜利冲昏头脑。 “看上咱们……嗯，应该说看上咱们在内容时代的营销能力了。” “神马意思？” “很简单啊，内容时代，很多过去被证明有效的营销手段不好使了，真金白银很有诚意的砸钱都没有效果，但是很多不花钱的方式却非常见效。巴人集团是已经证明了自己是在这种情况下有能力进行有效营销的公司，同时还有好内容，所以就被人家看上了呗。” 于是声叔也去愉快的过节。 有人能够愉快的过节，有人肯定过不好这个节，房诗菱那边就过不好。 不是她一个人过不好，整个广告这条线上全都过不好，因为节前这些天，有限的几个大级别的广告平台上边，《深夜画廊》矩阵内的账号都不约而同接不到单了。进入广告平台之后刷不出广告出来，偶尔能刷出稀了蹦个的，还是壮阳药和电影票版一类的。前者根本没法恰这口饭，后者是纯骗，广告打出去这号就算是废了。 打广告是为了挽救这个自媒体矩阵，不是为了把它变成废墟，关键是发出去也没什么钱，这就变得十分尴尬。 实际上自从郑佟进入公司以来，广告线上的员工都松了口气，因为经过郑佟的“晓以利害”，房诗菱已经逐渐接受了广告平台接限定广告的形式，不再纠结于和广告主爸爸们单聊定制广告定制文案的事情。后者非常费事费力，而且还伺候不好，前者短平快，一切都是流程化标准化的，损耗低，效率高。 而且郑佟能从某些平台上找到一些单价既高，文案也不错的广告，只是不许改文案而已。 这个找广告的技巧让房诗菱非常之谜。她完全不了解广告平台的工作机制，而公众号要接广告平台都必须申报自身属性，就连微信公众号自己的流量主功能也是如此。 于是一开始房诗菱填写自己公众号的属性时都是如实填写的，在平台上能刷出来的广告就那么多。 但郑佟申报的时候不是，歘歘一改，在房诗菱看来简直就是胡填，但是就能刷出一些神奇的广告出来。甚至就连微信公众号的流量主都不一样了。 微信流量主这个功能按用户点击广告栏付费，对野生的公众号主来说，如果如实填写自身属性的话，刷出来的广告随机性很强，基本上都是一个点击一毛两毛，三毛的都少见，低的时候甚至只有几分钱。但经郑佟改过之后居然能到一块钱一个点击，或者更高，简直无比的神奇！ 所以一开始的时间里深夜画廊的广告业务有个不小的腾飞，增速看着让房诗菱十分感动，别说十月十五了，国庆节之前就能把窟窿填上。 然鹅，这个欣慰的感动维持了不到十天就出现问题了，先是广告订单的减少，然后是广告平台出问题，换一个有经验的营销号，这都不叫事，直接商务出马一个个沟通过去完事。 广告平台没有傻子，对大数据的开发和利用都非常高效，广告都是智能分配的。一旦某个公众号的广告转化率不行，立刻就降权，乃至被判断为假量刷子一个广告都刷不出来。 但是以《深夜画廊》这么老牌的公众号，名声在外，直接找人解释总是可以通融的。问题是房诗菱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也不知道该找谁，公司里一直缺乏优质的商务人才，也没人能够一眼看出问题出在哪里，以及怎么解决。 说到底《深夜画廊》虽然年头够久的但是一直以内容为主，连房诗菱本人在公司里的身份都叫做总编，平常清淡惯了，过去连公众号广告平台都没接触过，愣是被郑佟一通神出鬼没搞得谁都都知道出问题了但是看不出来问题是怎么造成的。 因此一夜回到解放前，《深夜画廊》又变成了只有卖课和漫画号能吸到钱。漫画号使用的是分成模式，刷不刷假量没有任何意义，广告主依旧源源不绝，卖课也是一样的，所以不受影响。 但是这个时候房诗菱已经急了，根本不能用平常心去思考，因为这么下去就全玩完了！但是郑佟表现的十分委屈：“哥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啊？要不再去联系联系那些广告主？” 这时房诗菱唯一能保持清醒的就是，再去找广告主们也来不及了，效率不会比之前更高。 所以她只有一个办法，借钱补窟窿。 殊不知，《深夜画廊》宛如暴露在厨子面前的小鸡娃子一样，随时随地都可以下刀。就连郑佟进来之后随便一摸底都能知道房诗菱能够采取什么办法，以及怎么把她的办法封死。 因此公司刚刚开始运作举债的事，大夏投资的律师函就到了。 房诗菱顿时脸色煞白，以为大夏的存在感最近一直偏弱所以她就习惯性的把大夏还有其它几个小投资人给忽略了。 但是公司产生重大借款这种事情按照公司章程是必须所有非财务投资人同意的。大夏是战投，如果大夏不同意，公司可以先回购大夏的股份，把大夏清出去，然后再继续执行方案。 问题是清大夏也要钱啊！而且大夏进来的早，成本低，手里股份还不老少呢！ 实际上之前引入郑德那笔融资，按流程也是需要老古董在股东协议上签字的，但是大夏当了橡皮图章。 按说那个时候同意了相关的条款引入郑德，现在就不该突然杀出来掣肘，没想到大夏投资哭诉：大夏对《深夜画廊》的投资条款相当于儿子对爹，大夏是儿子。但是儿子也有尊严的啊！凭什么让我们成为借款的责任承担方啊？难道还要父债子偿吗？你们这是蓄意给原有股东造成损失！ 《深夜画廊》缓缓打出一个？要这么说的话，公司涸泽而渔式的打广告回血凑钱清盘郑德不是也让大夏蒙受损失了吗？你们之前为啥不发律师函咧？ 结果人家大夏说：你们正常经营不违法啊！我有苦难言只能干看着。但是你们绕过股东巨额借款是违法的！ 房诗菱气得吐血，心说合着你们一直盯着姐姐呢啊？啊—— 紧接着，几个小投资人的律师函也纷纷飞到《深夜画廊》，房诗菱差点脑淤血，心里不说多憋闷，反正是奇了怪了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我没通知他们啊？ 其实《深夜画廊》举债还是有人愿意借的，因为房诗菱不满意的吸金速度在普通人看来已经非常恐怖了！一个月的时间狂赚了接近一千万，一年就是一亿多啊，以这种抢钱的速度居然也要借高利贷周转？这简直太好了，还款能力杠杠的！这个年代很多p2p盼的就是这种优质的借款者。结果到了也没借成。 房诗菱就在这种状态中开启了她的十一，时间，还剩下两周。 () 第八百八十六章 刘璐的计划 楚垣夕听陆羽转达《深夜画廊》的八卦已经是十一之后的事情了，而且并没当回事。他不关心过程，只关心结果，十月十五号房诗菱到底能不能凑到钱。 其实按照正常的创业逻辑，现在房诗菱应该做的就是去找一个真正的大金主爸爸，以新一轮投资者的身份介入，帮她把跳反的投资者全部清出去。 可惜这种投资者应该并不好找吧？ 如果她保不住《深夜画廊》呢？ 其实要按楚垣夕一开始交给袁敬的那份对《深夜画廊》的投资协议，房诗菱根本没有必要活得这么累，泰山台打出局的那一刻就解脱了，相当于楚垣夕调兵遣将，郑德坐收《深夜画廊》。可惜就是这事是阴谋，没法摆到明面上执行，结果走正常流程之下，一群郑德的委员们找到了对郑德的稳健获利预期，但是给了房诗菱折腾的空间。 其实楚垣夕对《深夜画廊》这个矩阵有点兴趣但是欲望并不强烈，主要是还得伺候这批女拳太累了，有点心疼陆羽。这也不是《乱世出山》上线前夕，需要给游戏导入女性玩家的时候，所以房诗菱的《深夜画廊》保卫战到底成不成，他已经不太纠结了。 只是《房哥》漫画他还是希望拿回来，毕竟是他跟杨苑美俩人养出来的小儿子，选在每天发流量漫画的引流广告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 所以事到如今，到底是盼着房诗菱的保卫战成功呢，还是盼着她扑街多一些，还真不好说。 楚垣夕自己的十一是在和班纳的攻防战中度过的，假期过去，协议也终于签了。 之所以跟迪士尼的协议就谈了一天，而梦工厂反而谈了接近一周，主要是因为楚垣夕意识到自己要价太低了，其次梦工厂和迪士尼给他的感觉也不一样，迪士尼是带有项目储备的意思，拿走之后看起来并不着急投入制作，而梦工厂是立刻开拍，眼前的事情楚垣夕想的自然多一点。 比如说梦工厂投入成本是多少啊？需不需要巴人出一点钱之类的，这些条件都要反复磨。 此外就是系列的问题，这是给了班纳一个幸福的烦恼，使得他不得不多打了几通越洋电话。 最后的条件说不上绝对公平，整个项目初始估值3000万$，巴人集团出资500万，动画电影版权100万，合计占股20%，梦工厂放弃了游戏领域的投资权，保留了北美大区的其它投资权。 不公平主要是这个项目的原始估值太高了，或者说把梦工厂的品牌折算在项目里边折的太多，至少楚垣夕感觉有点多了，因为对面出的现金只有1000万$，制作费用合计1500万美元，有1300万$的品牌溢价。 但是没办法，这是对双方都可以接受的价码，因为还有个合同细节，是梦工厂在第一期出资，巴人集团在第二期出资，这样保证梦工厂先付出成本。所以可以据此感到梦工厂打算做好这部动画的决心，否则无论估值的时候玩出什么花活，电影不赚钱也是白搭。 这么一来楚垣夕有足够的自信，电影肯定赚钱，至少在国内肯定赚，而且应该不少赚，大概率不少赚钱的项目，想要在初期投进去肯定是要接受一些溢价的。 不过到了十月5号，当天刚刚签字不久，楚垣夕发现自己计算赚钱概率的方法有漏洞，这个钱赚不赚的到具有巨大风险，来自人的隐患太大，好莱坞的人特别是梦工厂的人到时候不能出幺蛾子。 这一天，有个傻哔nba球队经理莫名其妙的在社交网络上发了通捅马蜂窝的话，楚垣夕看见之后当即脸色一黑。这下nba肯定要遭了，毛衣战关键时刻来这么一下子，斯特恩当年程门立雪打开天朝市场大门，这回说不定要关上？好在现任nba的总裁亚当席尔瓦是个秃子，不用发愁掉不掉头发的问题。 nba遭了无所谓，反正自己喜欢的篮球明星已经退役的七七八八。问题是到时候该《罗马之敌》上映了，突然有个好莱坞的某某某失心疯了跳出来炸街？那到底是好莱坞还是好来气啊？楚垣夕感觉自己肺都得气炸了！ 袁苜同样没有度假，她又去了一次南方，这次是鹏城踩点。羊城鹏城距离如此之近，肯定要一块开动，所以准备工作都要做足。里程碑4里几大一线城市的开工顺序初步定下来是羊城+鹏城-西湖-魔都。其中西湖市虽然无论体量、人口还是面积都差一截，但是潜力大活力高，有着其他城市无法比拟的优势，未来必为大城。 因此这一天，袁苜刚从鹏城回来就看见楚垣夕一脸黑，还以为是做了什么日光浴晒的，没想到是因为nba的事。 “咳，你这纯粹是杞人忧天。”袁苜毫不在意，“好莱坞人家精明着呢，干嘛自己砸自己饭碗啊？” “说的好像nba的人不精？为啥自己砸自己饭碗啊？那个可是火箭，最懂天朝的球队，在咱们这边赚海了钱了，他疯了？” “哎对啊？为什么啊？” 楚垣夕一撇嘴：“个人利益，懂不懂？我要是球队老板我恨不能抽死他，但是没用，他这么说了对他自己划算，球队怎么样联盟怎么样耐克怎么样他管吗？球星赚钱多了少了反正也不会分给他一分钱，他管的着球星在华利益受损吗？” “问题是他图什么啊？” “当官啊，这不明摆着的吗？他蹭的是米国那边的政治红利好不好？” 袁苜一翻白眼，心说这人也忒烂了吧？“唉，你这么想是给自己添加不必要的压力。再说好莱坞跟nba也不一样。” “不一样是不一样，但是他娘的米国唯二能够傲视全球的意识形态输出高地就是nba和好莱坞啊，唉。” 楚垣夕也知道袁苜说的对，就算要烦恼，那也是一年之后甚至两年之后再烦恼。不过毛衣战带来的不只是经济领域的角力，已经波及到全面的意识形态领域，波及到全球，但楚垣夕的业务又不可能画地为牢，总要走出去，其中可能产生的合作和摩擦简直让人头疼。 只是，既然天朝已经决定走这条名为“和平崛起”的最复杂的路线成为大国，作为一介创业者，就有义务拆解这个复杂局面以求生存。 其实相比于公司治理，这种事情也算不上复杂。十一过后更加复杂的事情终于在小康中出现了，而且一出现就表现的非常激烈，还是刘璐引发的。 之前刘璐去西湖市接触考拉的中高管，顺道给小康踩点。结果考拉的高层最少也要等到年底兑现完考拉的期权才会考虑离职，而小康根据以我为主的方针，和自身的okr为核心的企业管理方案给出条件，没捞到什么人。 小康的条件既不许诺副总裁级别的高管职位，扁平化的管理体系下边本来也没有很多副总裁，如果真有能力，到时候开拓出新的业务线自然就会升级为副总裁，这可以视为没有升官。也不许诺一次性的大额期权，而是按劳取酬多劳多得，开放更多的关键任务供有能力的人攫取，这可以视为没有发财。 所以对于陌生人，特别是初次沟通，这种条件确实很难打动人，无论对方是不是真的有能力，至少履历在那摆着呢，当考拉成为过去式的时候，总要谋个更好的出身。 但是对于不陌生的人可就不是这样了。 刘璐在小米工作多年，按进入时间计算，自称一声创业元老都没问题，认识的人简直多了去了。过去的小康，职位基本都是楚垣夕设定好的，业务线也是一样，并没有像考拉这种来者不拒一次端一锅的行为，所以刘璐也没多想。 但是有了考拉这个case，假设考拉的中高管集体答应下来会怎么样呢？肯定对小康现有的人事结构产生巨大影响，开出一两条新的业务线，以及在原有的结构中进行拓扑和扩充。换言之，楚垣夕能接受这种形势的扩充。 小康肯定是缺中高管的，而且缺口非常大，因为在几大一线城市复刻帝都的过程，相关的管理人员都得复刻。供应链得有人管，物流得有人管，等等类似的都得复刻几套出来。要么新人补充进帝都岗位，把帝都这边的老人拉到新城市，要么直接在当地招人，不可能帝都这边的物流管理者同时兼顾其它城市，那非出事不可。 这都是必须的，也是挂在刘璐身上的最大一个okr，她已经拼命招人了，但是总要保证招聘质量，底层员工好办，急缺优质的中高层。 所以既然能从考拉挖人，为什么不能找她自己的老熟人们？那些和她同期或者晚她几年的，有的还在原来的岗位，有的高升，有的出去创业，有的在小米生态链中孵化创业，还有的已经换了工作。但是老同事的感情和联系都还在，这也是小米的兄弟文化之所谓。而刘璐作为自身的人资，本来手里就有大量原单位同事的简历和工作需求。 因此刘璐召集了一批有换工作需求的老同事，开始狠吹小康，不但在微信里吹，还在线下小聚。小米已经是一家巨型公司了，不但将手机销往全球，还外延了一个超长的生态链，业务链非常庞杂，而小康需要什么岗位什么样的人才，刘璐门儿清，甚至比楚垣夕还清楚，小米的这些业务线上有不少都能在小康里找到合适的对标。 信任的价值在所有沟通成本中的比重是最大的，当刘璐九月中旬发起召集的时候，很多人有兴趣。 于是她从小康的愿景讲起，3000亿的规模是目标，光这一条就已经超出了小米目前的市值，有人肃然起敬，有人憋不住吐糟。 刘璐说：“这有什么可吐糟的？3000亿估值按20倍pe算就是年利润150亿吧？你知道小康的创始人楚垣夕还有一家公司叫巴人集团已经年净利润超过70亿了吗？合并过来就一半了。反正我现在没觉得不靠谱。” 钱，有一种摄人的魔力，很多人一听这个年利润当时就不说话了。刘璐作为一个老职场不会瞎说，净利润和年收入可不是一个概念。小米去年业绩大爆发，年利润也才85亿而已。 然而他们不知道巴人集团的年收入其实也就70多亿，而小米的年收入是1700多亿…… “至于怎么靠便利店实现这么大的体量，在咱们国家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我虽然负责小康的企业架构但是我也不知道，都看楚垣夕怎么操作。我可以告诉大伙儿的是，干了大半年了我的感觉是靠谱的，纯感觉没科学依据。 比如说小康这公司是今年春节过了开始搞，但是楚垣夕是去年十一期间找的我，眨眼就一年了。为什么我现在是小康的二把手，是因为楚垣夕把合理的企业架构当作这个公司赖以生存的基础，重视人的作用，重视发挥员工的主动性。他甚至在找我之前还找过别的人，但是都没谈拢，最后对我的企业架构思路比较满意，或者说和他比较一致。” 有人问：“小康那个变种的okr制度是你搞出来的是吗？” 刘璐一歪脖，说话的是以前小米的一个中层骨干。“哟，王博连小康的管理制度都知道，够上心的啊哈哈哈。” “那可不是，刘姐召唤，我不得先做做功课吗？” “准确的说这个制度是我提出来的然后楚垣夕魔改了一下，所以跟其它公司的okr并不一样。”刘璐说这个可是一点都不含糊，“现在国内其它公司也有用okr的，但是细想跟kpi差不了太多，至少组织结构上没区别。我们可不是，我们是……你们玩网游吗？我们是任务/奖励——组队模式。” 随着刘璐把这个模式的精髓详细解释一番，特别是支持跨项目的组队模式怎么协调项目组和任务组的时间，下面很多职场老油条顿时有所感悟，不过是向哪个方向感悟呢，刘璐就不得而知了。 然后有人问：“那你们小康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啊？是巴人集团帮小康推广吗？” “是也不是。”刘璐跟在楚垣夕身边已经很久了，楚垣夕说的商业模式她基本都能领会，“推广的学问很多，我不太懂，按说应该是一种竞争力吧。我想说的是小康的中台和后台系统，这个研发对用户来说只是个app，但是润物细无声，非常有用。” “刘姐，咱们今天来的可都是这个这个，国内移动互联网的缔造者，这么说没毛病吧？做个系统就成了核心竞争力了？”下面有人说着左右看看，然后果然得到许多认同。 刘璐召集来的人大多数都是小米早期员工，就算不能以缔造者自居，说是国内的移动互联网先驱肯定没问题。对他们来说什么app之类的早就是司空见惯浑闲事，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刘璐居然拿app和系统说事，别人不说他们自己心里也会感觉很别扭。 “系统和app不能做核心竞争力？”刘璐想起楚垣夕那套理论来，嚣张的一笑，“那对流量时代和内容时代的理解呢？新零售业态下快速响应用户需求的机制呢？大伙儿想想什么叫数字化？你在今天要实现任何目标，都需要系统，系统说起来普通，但是有没有用最关键。而且你们看看国内做便利店的，算上我们一共就三家使用app，为什么这么少大伙儿不想想？” 说着，她又想起楚垣夕另一段高论，心说以姑奶奶耳濡目染提升的口才，以及跟楚垣夕学到的理论知识，出去创业去估计也能忽悠到不少投资者了。“今天来的有一多半是运营线上的，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最近一两年运营不好做了？有没有感觉到营销效果暴跌？以前证明过可以的办法现在一个个都失效的感觉有没有？” 这回下边不哔哔了，而且不少人点头，这个难点不是一家两家，而是所有行业中都在发生，不论是还坚守小米的亦或是已经离开的，都有类似的困惑。 只听刘璐说：“但是小康没有遇到类似的问题，因为我们把便利店的业务放到线上，数字化运营和智能化决策搭配，所以可以快速触达用户。” 下面有人举手：“你这说的不是o2o吗？” 刘璐一看立刻变得认真起来，这回说话的人叫金旭，可是小米当年内部晋升速度最快的一位，比她小一点，但是在她离职的时候已经从项目经理升到高级总监了，不说坐火箭也是踩高跷。反观她自己，四年多的时间就晋升了一阶。 只不过后来两人的轨迹就差了很多，金旭和刘璐前后脚离职，出去创业却不太顺利，在智能门锁的百团大战中没能坚持到云收雨住出太阳，公司被人兼并。按照高标准来看算是创业失败了，据说后来出去进修充电了一年多。 ———————— 推书了打广告了，这次的作品叫《催更大魔王》，听说这位作者给我安排上了，要写怎么催更《咸鱼的自救攻略》。都是假的，千万别信！但是他有超多的存稿，这绝对是真的，真的超多，我从没见过有人有这么多存稿的。 () 第八百八十七章 过于自信了 啊，限免了，限免了，本章说没有爆发是因为槽点不够多吗？ ———————— 创业者经历一次甚至两次创业失败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很多投资人认为有过败绩的创业者更容易大成功，因为再次下场的时候懂得敬畏这个市场，对至败的因素更敏感。 规模以上的创业计划总是发现某些机会才会启动的，所以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几率小成，但达到创业的初始目标之后，小成的创业者很容易迷失。而在这种“失败辅导”的心理下，创业者更容易安全跨过小成的台阶。 所以金旭仍然有机会，甚至刘璐觉得跟自己相比可能现在金旭还会更被投资者所追捧，当然如果小康真的做成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因此对于金旭的问题，刘璐审慎的回答：“确实是o2o，本地生活本来就是2o之所以有魅力就是因为在新零售环境下更新了营销手段对不对？不过我们的o2o不是线上买东西然后送货上门这么简单，我们是构建新的社交场景，产生新需求，不同的用户进我们的便利店是不同的体验，你既可以把小康当成传统的超市，也可以当成社交节点。哎你们别问我怎么做社交啊，我不懂……” 刘璐这个风格可以说是非常折磨人的，因为抛出社交的概念在这个时代仍然是十分吸引人的。在座的基本都不是等闲之辈，之前有很多人做社交，但很难做成，可是，一个有着全国连锁店的实体企业以自己的店面为社交节点做社交呢？这又是一个全新的尝试。 “刘璐姐，你们这个公司真是不怕标新立异啊？全都是别人没走过的路。” “这叫模式创新懂吗？”刘璐一看又是王博，顿时一乐，“总之，公司融资很顺利，有大量的任务和奖励等人拿，无论研发还是运营，全凭手艺，非常适合有能力的人。” “那薪资和权责呢？”金旭又问，“我可以接受无期权入职，反正按你说的，有的是期权，需要自己挣。但是薪水和权力得有个谱吧？我不想进一家新公司然后特憋屈，也没有什么施展空间，浪费几个月的时间，这样大家都不愉快。” “薪资么，我相信肯定是公平合理的，对得起各位的能力，这方面我是全权负责的。至于权力……你想要什么权利啊小金。” 金旭一扬眉：“内部孵化的权力？我听说你们楚总的巴人集团是有内部孵化的，好像还真孵化出来一个什么来着。” “噢，巅峰视效，现在估值8亿。”刘璐略一沉吟，心说这个许诺自己不能做，“这事吧，得谈。以小康的企业架构，内部孵化没有任何流程上的门槛，无非就是任务设计变一下，任务奖励变一下，对吧？只不过孵化之类的肯定是企业成功之后的事情，楚垣夕这人是非常讲道理的，但也不会做节外生枝的承诺，我估计以后有余力折腾的时候可以。” 内部孵化这种事情总是母公司越强，可利用的资源越多，孵化公司越容易成。就像巅峰视效，如果楚垣夕只能提供钱、人手和办公环境，也就是公司的基本配置和后勤能帮杨健纲搞定，其它要嘛没嘛，那巅峰视效想成功几乎是不可能的。对员工没有号召力，对投资人没有吸引力，想蹭点ip热度都蹭不到。 因此刘璐的回应非常自然，金旭也点了头，但是接着说：“那招人和定薪的权力总要有吧？” “这个你还用多问吗？我是cho啊，都说了我全权负责。”刘璐这个底气还是有的：“只要符合市场价格，能力没问题，公司需要，肯定可以。而且我们公司不太看重履历，你就算没上过大学，只要真有能力也没问题，唯才是举。” 实际上小康发展到目前，已经有两个初中文化的年轻人从最低级的店员位置起步，因为确实干的好，一定程度上也因为是从曹珊的巴拿拿那边由楚垣夕亲自认领过来的，因此获得额外的发展选择权。然后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跳出店员-店长-区域经营这个天花板比较低的体系。 包括品控、巡店、标品和非标品等等门店相关岗位在这条线上其实还是挺丰富的，福利和薪资其实也可以，但是最高只能干到经理衔，还不是事业部类型的经理，大部经理和大区经理不是一个经理。所以两人一个进入供应链，一个进入物流，薪资并没提升，工作还要更辛苦一点，但是向上可以干到副总。 当然想要升官能力也得跟上才行，小康里几乎不可能靠熬资历熬到副总。以他们的底蕴想要干到打破阶级壁垒走上人生巅峰，得特别强，才能补上人生前二十年所欠的债。楚垣夕巡店的时候之所以亲自跟他们聊一下，并且建议他们考虑一下换一条业务线，就是因为感觉他们的学习欲望都挺强的。 一般公司招聘都要以学历为标准线，比如本科，不是因为没上过大学的一定是渣渣，而是几率问题，本科线能帮助公司大概率的筛掉自己完全不需要的人。 但是人在学习上的主动性会随着年龄变化，中学的学霸到了大学可能变得消极，当年的吊车尾走上社会被毒打一顿之后也有可能重新认识到学习的价值。 小康正好是一个提供人力密集型劳动岗位的科技公司，又处在大前期，店面系统内部的人员招聘主要看人，看是否适合进店面，所以低起步点的员工数量在这个系统里是有不少的。楚垣夕并不是一定要从低起步点的员工里提拔出一些遗珠，没有遗珠也没法硬拔，主要是巡店的时候顺手看看有没好一点的苗子，正好给人一个机会。 这样，即使他们没有特别出色到打破阶级壁垒的地步，至少履历刷到了，工作经验积累到了。对于没文凭的人，有过硬的履历是非常重要的补课，而其它业务线上能学到的肯定比当店员多。 这些其实还不关键，关键的是对低起步点的员工来说，很多岗位的工作经验正常是难以刷到的。比如物流和供应链里，没履历没学历的年轻人去了基本只能干傻大黑粗的活儿，关键岗位没有老司机带你，你根本没法开始，也不会有人任命你上这个关键岗位，除非你自己能够找到老司机。 而楚垣夕以小康总裁的身份推荐他们进物流和供应链，显然是直接分配老司机带路的。 这就足以显出楚垣夕给出的选择具备多少含金量，也是两个人基本上不需要考虑太多就能做出正确选择的原因。真要说挣钱，外卖小哥挣的更多，但那是辛苦钱，不存在任何继续上升的空间。 这个发展方式刘璐感觉比较健康，让员工有希望，企业自然会释放出正能量吸引更多有上进心的人，所以刘璐以为金旭问的是类似的情况。 她给出的承诺看起来是很合乎情理的，但是出篓子也出在这里。 这批“有能力又有群体标签”的中层管理人员大概是9月20号左右入职小康的，楚垣夕一开始表示欢迎，因为事情确实如刘璐所估计，他能接受这种群体入职。 大公司病一般都是从人事开始的，固然这种带有某种群体标签的成员多了之后容易抱团，引起公司内山头林立甚至尾大不掉，但是三个原因使得楚垣夕判断利大于弊。 第一小康的人本来已经挺多了的，本次入职的只有不到十个人。就像谈毒素不谈剂量都是耍流氓一样，公司体量足够大的情况下，群体标签的效应不会太大，除非他们全都入职同一个部门。但刘璐的老同事们几乎都不在同一个部门里。 这方面，小康建立之初楚垣夕就跟刘璐聊过，当时聊的是大狗东的例子。大狗东的用人上，对熟人关系有个非常简单的1拖2制度，就是一个管理者只能招聘两个和他或她有熟人关系的下级职员。那么如果还有其它有熟人关系的人需要进入大狗东呢？可以进入其它部门。 这个方式到底有没有起到很好的效果？看后来大狗东管理层有没有大幅震动就知道了，比如今年上半年那种震动的幅度就不小。 楚垣夕不想使用骗自己的方式，而且也没必要，因为当初在刘璐入职小康前后，楚垣夕向她阐述了他自己对于小康管理体系的期望——不是扁平化，而是精确化。 精确化的管理继承扁平化的高效率和较少的层级关系，视线穿透力尽可能深，能够扎进很深的层级。在这个前提下，只要控制好“度”，比如群体标签成员的“浓度”，经过稀释之后完全可以规避大公司病中常见的几类问题。 第二群体标签本身有利有弊，不能只看弊端。公司里熟人多一点还让人更容易快速融入公司，释放更高的战斗力呢。这方面楚垣夕必须信任公司二把手的眼光和选择。 而且群体标签也得看是什么标签不是，小米的标签肯定比十八流野鸡企业的标签强的多。关键是对口，这群人来之能战，入职之后只需要熟悉业务，不需要进行专业技能培训。 从企业的角度，培养自己子弟兵是一个需要耐心的选择，算是培养留鸟，而刘璐的引进算是飞来一群候鸟，只要他们在企业内安心工作做出应有的贡献，就算今后依旧远走高飞也没关系。 第三就是小康现阶段确实缺人啊。经济寒冬中壮劳力是不缺的，管理人才特别是有经验的永远不嫌多。不然的话楚垣夕也不会让刘璐尝试沟通考拉的中高管。 所以该插入插入，该放权放权，小康经营到现在一直都是一家离职率很低的公司，足以说明员工对公司的认同和满意度，而okr制度保证了员工的主动性和上进心，在这种条件下楚垣夕不觉得招进来一批带有共同标签的管理岗会出什么大问题。这也是他希望收掉考拉的中高管的原因，候鸟也不是不能留下，群体标签也不是不能消化，这叫制度自信，文化自信。 结果十一刚过他就发现自己太自信了。刘璐这批老同事，楚垣夕防着他们搞出山头，结果山头没出现，出了别的大公司病灶。 事情的起因，正是那两个跳线的年轻人，一个叫刘深，一个叫董冒。他们很像，都是农村娃，当了很多年留守儿童，以至于最该学习的时候错过，到去年年底，前后脚加入曹珊的神器公司，在巴拿拿品牌的旗舰店里做店员，其实是给小康代培。 因此他们两人其实跟楚垣夕早就面谈过，楚垣夕启动小康之前是亲自去南方巴拿拿旗舰店里边挑人的，所有转岗的员工都聊过一遍。这种情况下，他们本就比小康后来在帝都新招的员工更有优势，被楚垣夕调岗也不奇怪。 因为是从巴拿拿抽调过来的，所以肯定是里程碑3里的早期店员，楚垣夕给他们调岗是在七月份，然后多留意了一下。虽然不是非要捡拔遗珠，但是有这种case的话，如果他们做的好，能够出人头地，未来都是小康对外招聘的宣传素材，非常好的素材。即使从这个意义上楚垣夕也愿意多分配一点精力留意他们两个。 刘深进的是物流组，这个组的工作对他很有挑战，因为物流组一直都在调整自己的工作方式，以适应小康不断出现的新需求，此外还要尽快准备好里程碑4超大框架下的物流准备。 因为小康不搞前置仓模式，所以物流成本的损耗不高，但是需要物流中心对sku精打细算，还要模拟检验才能进入实践。然后不嫌添乱的楚垣夕还否了物流副总张健的奇服科技仓库方案，换成了购买大狗东的物流仓储服务，一来一回把张健手底下的人都折腾了个够。 刘深在这种情况下加入物流组，几乎是零基础，仅有的一点经验还是当店员的时候和物流对接的经验。在这种情况下不掉链子完成任务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他干的比仅仅完成任务还要更多，在他的老司机师傅病倒的情况下盯住了物流中心的进度，被张健发邮件表扬。 董冒的供应链相对没那么复杂，但是需要细致的工作。 小康供应链的负责人是高级总监马晓溪。这位姐姐在原世界里就负责小康的供应链，但是一直也没提副总，因为能力上始终有点欠缺。 所以楚垣夕是知道她能力存在极限的，但是这个时候的小康还不会触发她的极限，而且关键是放心，她对自己不熟但是自己对她熟啊，所以直接挖了过来。她也是少有的几个原世界里小康的中高层骨干被楚垣夕这回依旧挖过来的。 董冒在马晓溪手底下更受重用。因为是楚垣夕亲自调岗，而且对张健和马晓溪两个人私下里做了说明的，她给董冒安排了一个进货渠道维护的工作。 这个工作相当锻炼人，而且要随着小康版图的不断扩大而动态调整，里程碑4里要不断和不同的人沟通，锻炼的是一种软实力。虽然岗位看着累，但是只要能坚持到小康推向全国的那一刻，收获的将是一份非常宝贵的全链路经验。 楚垣夕最近没再关注他们因为他们已经走上正轨了，剩下就看他们自己的。 结果十一刚过，董冒提出离职了。楚垣夕幸亏多看了一眼，不然人事就要批了？ 卧槽马晓溪在搞什么飞机啊？楚垣夕当时就惊了，而且他当初是加了这两个小伙微信的，心说年轻人就是高傲，离职了都不跟我吐个糟？吱一声也好啊？ 然后他马上想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调出工作系统一看，马晓溪根本不在帝都？她整个十一期间根本没休，去羊城了，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在羊城鹏城两头跑。而且整个供应链体系十一期间都没休，是小康中少有的几个十一期间也不得不加班的部门，不过董冒是留在帝都的。 这特么到底什么情况？楚垣夕先在系统里以总裁权限否掉了董冒的离职申请，不批准。然后先发微信问马晓溪：董冒要离职的事情你知道吗？ 再发微信问董冒：因为什么啊？ 不是董冒有多大才能需要楚垣夕亲自萧何月下追韩信，而是这事里外都不对劲。董冒是自己亲自提拔的，虽然自己怎么想的马晓溪不见得知道，但是至少在她看来应该和管培生一个意思吧？虽然小康现在还没有管培生。 这要是她开的，不就相当于皇上宠一个妃子，然后皇后娘娘明目张胆把那个妃子给干掉了？ 纵观天朝古代历史，这么干的皇后肯定不在少数，但都是偷偷摸摸的干啊，好歹构陷一下罗织个罪名再说。敢明目张胆打皇帝脸的只有隋文帝杨坚的皇后独孤伽罗，没别人。 那独孤伽罗跟杨坚是什么关系？马晓溪心里一点b数都没有吗？ ———————— 《山泉客栈有点仙》这本书一直在404的边缘徘徊，却顽强的活下来了……这本书真的一点都不涩q。虽然被封了好多章，但是作品相关都能找到。 周五上架，够肥可宰。 第八百八十八章 棘手问题怎么解决 楚垣夕转念又一想，不能啊，马晓溪就是因为做事太谨慎了前怕狼后怕虎的，才在自己这儿扣了不少能力分，这样的人心里b数最多。而且她还是个女的，心思比男的细腻一点，生性小心，不应该啊。 结果先回微信的是董冒：楚总，是我自己的原因，想不开所以不想干了。 楚垣夕：想不开你问我啊。你糊涂！简直白加我微信了，这不是最应该给我发微信的时间吗？别老发朋友圈指望我看见，我微信里4000多人，平常根本不看朋友圈。 这时马晓溪的回信也到了：楚总抱歉，我不清楚。我在羊城呢，走之前总部的业务线都交给几个总监了，董冒应该是分配到一个新来的总监那里，叫金旭。等我问问他。 楚垣夕正盯着工作系统看呢，瞧见马晓溪的回信，心里顿时几个念头一闪，立刻回信：你别问。 本来他有一大段话要打，但是打完这三个字立刻敲了发送，以免大段输入的时候对方去问下面的总监了。 发送完了他立刻敲入一行字：我问你，你走了之后，总部这边你这条线上的招聘，你都是怎么签字的？ 马晓溪发了个冒汗的表情：我都是当橡皮图章的，来了就签。楚总我真没办法啊，这边两座城市都要跑，总部那边我根本顾不过来。业务我还能问一下，人事的事儿我全盲。 楚垣夕：不用解释，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就是了解一下情况。你不要问金旭，该干啥干啥，羊城那边辛苦你了。 马晓溪：不过总部那边最近招人的速度确实有点快，您不说我还没感觉。 楚垣夕心里冷笑一声，何止是有点快啊，你觉得有点快是因为你下边好几个总监呢，其中有一个快的其它都正常，一平均，到你那的感觉就是有点快。 金旭，楚垣夕调出他的简历又看了看，原先销售部门的经理，后来出去创业，头衔是coo，某智能门锁企业的首席运营官和联合创始人。 这批带着群体标签入职的人，当初楚垣夕没有一个个聊，而是刘璐安排好了各自岗位之后趁他们散开之前过去统一聊了一下，没深谈。 记得当时会面时，金旭说他创业做智能门锁，主要的至败原因是败在供应链上。在遽变的市场环境下，特别是在价格屠夫入场之后，供应链的运营没跟上变化的速度，导致研发那边能力尚可，但是产能总是跟不上。 颇有一点公孙永浩锤子没干成，然后凶猛甩锅富士康的意思。 不过金旭不是甩锅，而是说他在败局中也有收获，后来虽然不赶趟了但是对供应链很上心，也积累了很多经验，所以进小康之后希望进入运营线继续做供应链。 小康没有销售部门，便利店全都是销售，反而没有专设销售部门的必要，销售完全由大数据控制。而供应链确实是coo工作中的重点，通常的公司还要再委任一个副总裁负责，所以他的岗位需求楚垣夕觉得没问题。 至于所谓coo的头衔，一家创业失败的小公司的履历对目前的楚垣夕来说已经不够看了，相当于游戏中进阶失败，他的有效职级只能是原先的经理级。 所以给金旭定的职级和岗位都没有什么问题，他接的okr也很正常，但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他特么进公司不到20天招了12个人啊？而且还跨着个十一，这是母猪下崽吗？ 这12个人里两个主管和两个副主管薪资高点也就罢了，另外八个怎么这么贵啊？里边还有应届毕业生，居然给到7k的薪资，这是疯了吧这是？ 九月十月早就过了校招的时间段了，所谓应届毕业生，其实是毕业就失业没找到工作的，稍微靠谱点的公司这个时间根本不招应届生，更不用说给这么高的薪资了！巴人小康招程序猿，应届毕业生也就是这个价，甚至更低。金旭找到什么天纵奇才了吗？这种招聘传出去小康以后怎么被人看啊？ 这就是让马晓溪不要问金旭的原因，她问了金旭，金旭肯定要去找刘璐，刘璐先开口，楚垣夕再做某些决定就十分尴尬了。反过来，他先做出决定，刘璐再开口也是针对事件本身。 实际上看到董冒被开，而金旭那边狂招人，楚垣夕心里已经产生了几种猜测，全都是非常阴暗负能量的猜测。 这时董冒磨叽了半天终于又回信了：是我犯错误了，我不该问新同事的薪资。 楚垣夕：你不是说你想不开吗？问了新同事薪资之后想不开？ 董冒：不是，是我被调了岗位，有点想不开。 楚垣夕：为什么被调岗啊？调的什么岗？ 董冒：调我去和物流对接。至于为什么被调，可能是金总重新看了我的简历，觉得我更适合去干简单一些的工作。 楚垣夕：你这不挺想得开的吗？怎么又要离职？ 董冒来回几句发现楚垣夕都是秒回的，也就逐渐放下拘束，先发了个熊猫头偷窥.jpg，然后说：不是，是金总招了三个新人顶我的原来的岗。然后交接完了他们还是不会，每天都来问我问题，我就按捺不住问了一下他们的薪资。 楚垣夕大概其已经知道董冒身上发生的属于那种情况了，也说不定是几种情况之合。 他问：然后呢？ 董冒：然后金总就找了我，跟我说公司章程里有规定不可以互相打听薪资，这是十分严重的问题。 楚垣夕心说这倒是确实，几乎所有创业公司里都要求薪资保密。不但薪资保密，期权也得保密。很多公司发期权的时候直接说明，只要有第三个人知道你的期权数，就直接废掉这部分期权。 不过小康里期权是作为任务奖励存在的，巴人虽然不是okr制度但是改组架构等等过程中也是公开期权发放的，所以没有要求保密。 所以董冒要是问完薪资之后才想不开倒是很正常，他当店员的薪资是5500，这还是提过一次的，转岗到马晓溪那边，楚垣夕亲自调岗又给他调了一次，一年两次加薪，现在是6000。那他当然想不开，要是一个应届毕业生接他的班，人家有文凭，比他多点很正常，三个人接换成楚垣夕自己都想不开。 但是刚被调岗就想不开，那么产生情绪的时间就比较积极了，是因为工作主动性的原因想不开。 楚垣夕继续问：然后呢？十分严重的问题，金旭打算怎么搞？ 董冒：金总说他也是初到小康不太了解企业制度，得找人研究研究，包括我的期权怎么处理。我觉得特没意思，就说我没有期权，干脆我离职吧。 楚垣夕心说这孙子可够假惺惺的啊，还特么研究研究，期权怎么处理跟你丫的有什么关系啊？ 他问：那他没说你主动申请离职拿不到离职补偿啊？ 董冒发了个666：他说了，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这一刻董冒有一种在跟工友吐糟的感觉。实际上刚才他跟刘深就是这么说的，刘深跟他本来不认识，转岗到小康才认识的，后来作为同时被老总提拔的人，自然也就打上了相同的标签，互相之间有了更多的联系。 想到这，他发送：刘深其实也想离职呢，只是还没提。 楚垣夕很明显的出现卡顿，过了几秒才回：啊？为什么啊？ 董冒：他也被调岗了。我们俩都觉着是不是公司改变想法了，不需要我们了，所以商量是回店里还是怎么着。他没犯任何错误，所以也没有特别想走，我是觉着我在别处也能找工作了，所以就离了，其实我一直挺感谢您的。 楚垣夕：如果你感谢我，那么最好的方式是让公司今后感谢你。因此我把你的离职申请否掉了，你原地待命吧，随时关注微信。 说的倒是挺硬气，但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却有一定难度，特别是在刘深也出现同样问题的情况，说明这还不是个例，得先盘查一下梳理梳理情况。 楚垣夕大概其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看看工作系统就很头疼，因为他这个所谓的“精确化”管理是不管最底层员工的。要是无论多大的公司，总裁都一扎到底那还要基层管理者干什么呢？ 所以只有相当职级的员工离职才会提示他签字批准，而现在的问题是他以总裁权限遍览工作系统能够发现第一，最近的离职率变高了，第二各个部门都有人离职。问题是谁是正常离职谁是不正常？ 不过马上，他发现特么刘深后来被分到一个叫王博的主管名下了，而王博跟金旭一样，也是群体标签的一员。 擦了个擦的，楚垣夕瞬间聚焦，只查这批人下边的人事变动！ 这样梳理的速度激增，看完之后发现还好，一共只有三个组出现了大规模的招人和调岗，以及老员工离职的现象。 看完之后楚垣夕只想敲桌子，我日tmlgb的！这群人也太嚣张了吧？全都如出一辙，这手法是受过什么集体培训还是集体智慧的结果？这么心急火燎的是因为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吗？现在不这么搞，后面就没有适合的时机了？ 不过想想还真是，目前因为要搞其他四大城市的复刻工作，复刻帝都的里程碑3，所以各条战线上的主要负责人轮番出差，工作只能放权到总监一级，图的是帝都这边平稳推进，骨干们把复刻里程碑3的前期准备工作搞定。 特别是公共关系这方面，因为要投单车，而各个地区的政策还都不尽相同，所以有坑存在的可能很高。因此骨干们频繁离开大本营的局面可能就这么一阵，后面即使向全国推广也不会是副总和高级总监这一级别的骨干全国到处跑了，他们也会把工作安排下去。 是刘璐招人的时机太奇葩吗？也不是，因果关系反了，是因为大量缺人手所以刘璐才这么招人。但是现在篓子出来了。 楚垣夕梳理结束立刻干了以下四件事。 第一件，召唤薛建华，他是高级运营总监，物流供应链都在他的工作范围内。之前他被楚垣夕拉来熟悉小康的系统和线上内容等等，并不意味着他的工作就是这么清闲。小康没有coo，是因为袁苜和刘璐都不能做coo，所以楚垣夕一直兼任着所有运营相关的事务，招薛建华实际上就是没有coo头衔但是要顶上半个coo的职能。 所以现在需要他替代出京的高管们履行某些相关职责，比如招聘和离职的签字，必须杜绝拥有签字权的人被当成橡皮图章随意摆布的现象。 第二件，以总裁特权跳了现有okr的线，把人事结构尽量还原，这是个非常麻烦的工作，因为人事结构变化极大，而一键还原是不存在的，不可能说新招的人全部裁掉，他们走了他们手里的业务没人接，这些业务都是代表小康和外部接触的，特别是还有老员工已经离职了，像还原也还原不会去。 这部分只能抱残守缺，关键是楚垣夕也不知道新招进来的人里谁是那群人的嫡系，谁是正常招进来的，但是按照他自己的推测，正常招进来的应该是多数。 这里还有一件头疼的事情，就是这批被那群人招募来的员工，薪资问题得解决。麻烦的地方在于，新员工全都处于试用期，可以立刻裁掉，但是不能这么简单粗暴，全裁了又要出现他们的业务谁来接的问题。 所以要么徐徐图之，一边招募薪资合理的新人顶这批新人的缸，招一个开一个，要么快刀斩乱麻，重新谈。不过想来还是可以谈的，特别是他们发现人事大变之后。 虽然麻烦，但是这个亏楚垣夕不可能认了，认了就大规模的打破公司的薪资平衡。虽然这种打破薪资结构的情形在目前这个阶段来说是可以理解的，但楚垣夕只能理解那些正常招聘。这帮人为什么开出高薪快速招人，楚垣夕其实都能替他们想到很多客观的理由，但是呵呵，真实理由简直不堪入目！ 第三件，正在办离职的老员工直接否掉离职申请，已经离职的尽快联系，不过这件事还不能急，待会刘璐过来再说。 第四件，就是直接有请金旭、王博和另一个叫马俊的女生。楚垣夕一开始还以为这位姐姐是男的，结果不是，位于地推线上。 实际上楚垣夕有点犹豫，因为马俊的地推能力估计很强，毕竟米家的地推名声在外，销售能够那么给力，除了饥饿营销之外肯定还有别的能力。 廖星星也没在帝都，不过还好，楚垣夕直接给杜恤的儿子杜泽涛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情况。杜泽涛现在也是主管级，是小康所有主管级中年纪最轻的，这不但因为他爹是vp，也是确实有点特殊性。他比总监级的马俊低一级，也不在一个小组，但是多少也该能听说点什么。 结果杜泽涛一接电话，“你说什么楚总？了解马俊的工作状况？” 后一句音调向下，楚垣夕一听他的语气就感觉到可能存在某些问题，于是说：“对，实话实说有啥说啥，你跟我就不用见外了。” “那我真不见外了，她看不起我。关键我跟她不是一个区的，她哪根筋搭错了为什么要看不起我？” “她不知道老杜吧？她怎么看不起你？” “那应该是不知道。她跟朱锐总说我坏话。” 朱锐是地推团队的总监，和马俊平级，是杜泽涛的直属上级。但是杜恤是副总啊，虽然是小康里最菜的副总，也比总监高两级，比廖星星和薛建华都高一级。所以朱锐和杜泽涛的关系是相当融洽的，不融洽也不行，杜泽涛是楚垣夕很久以前钦点进入地推团队交给廖星星带的。 楚垣夕都听乐了，“那你怎么不直接告诉我啊？你没告诉你爹吧？” “没啊，我是一家之顶梁柱，得让我爸赶紧退休养老养病，我不能哭着回家告状啊。” “嗯嗯。”楚垣夕对这个心态表示赞同，“那她都说你什么了啊？什么时候说的？” “其实也不是说我，而是拿我举例子。”杜泽涛略微回忆了一下：“大概就是她刚来不久。她说咱们公司发展速度太快了，团队建设有点扭曲。特别是外勤部门，团队里水平低资历浅的人有很多占据关键岗位，这样不合适，应该加大招聘力度，让合适的人进来。然后拿我举例。” “咱招聘力度不小啊，现在整个帝都便利店就没人比咱们招聘力度大了。” 楚垣夕又安抚两句挂了电话，心说马俊说的这个话吧，倒不是没有任何道理，但是特么这不就是追求流程正义吗？提一个看似合理的建议，然后别人听不听就不管了，反正能给她背书，自己组里开始“大刀阔斧”的人事调整。 这是相当善于利用手中的权力，而且对职场规则非常娴熟的表现，没有积年的办公室战争经验不可能这么举重若轻，简直完美！可惜碰上了一个不完美的总裁。 那就没说的了，有请这三位吧。 更新问题 最近很多同学留言对于铁打的每天一更不满啊。 但是你们知道作者君是什么状态码字吗？咳血的状态。 当然不是琼瑶剧里那种一咳满手绢的血，那样我肯定不更新了。我是咳嗽的时候喘不过气来必须先吐唾沫后喘气，唾沫有些事从气管里带出来的但是不是痰，里面有点红色。 医生说就是咳嗽的时候呼吸道毛细血管出血，问题不大。 但是我已经咳了一个多月了…… 我能每天更新5000字已经很利好了有没有？给我自己点赞！ 最近是有好转迹象，但是每天最少还是要大咳两次，所谓大咳就是喘不过气这种。 十月份厉害的时候我甚至会短暂的失去意识，有一次坐写字台码字，突然要咳毫无准备，我就转了四十五度开始咳，回复意识的时候是与屏幕成直角又转了四十五度，趴在地上，脸和脑门疼，脸着陆了，但是怎么摔的没印象，最后的记忆是坐转椅上弯腰用手接口水。 当时我也是灵魂三问：我在哪？过了多长时间？发生什么了？ 这三个问题至少过了20秒我才全都想清楚。 为了这个我在qq群（927964936）里还详细的描述了发病治病的传奇经历，绝对是传奇经历，写了一篇长文章，带悬念带起承转合的，非常有教育意义。等会我把它发在公众号上。公众号是什么你们都知道了吧？ 所以我都佩服我自己怎么愣没断更，去医院打点滴打了八天，每天三四个小时，我都已经做好了断更的心理建设了。然后去大医院离家远的还去了两次，都没有断更，我超厉害的。 所以不要再问加更的事情了，我看到限免通知之后也犹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再拼一下？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变成了强东哥邮件里三类人中的第一类，统称拼不动的人。 乖…… () 第八百八十九章 五蠹八奸 下午三点，三位职场强者被请到小康新的总裁办公室里。 这里原来是巴人的地方，但是巴人也在扩招，所以也盘下来同层一间新的大办公室，人挪过去不少，老办公室就空出一部分来，楚垣夕也不用把茶室当成巴人&小康的共同总裁办公室了。 这间总裁办公室按照原世界中的品位改造成了一个小的多功能厅，一张长沙发，前面一个茶几，再前面一个圆桌，可以用于几个人开会，或者一个人休息。可惜就是这座写字楼还是低档了一些，不支持改建厕所和洗澡间。 金旭一进门就发现不对，因为楚垣夕居然没有请他们坐。楚垣夕现在没心情请他们就坐，中午吃饭之后他又做了一些调查，能好好说话就已经是涵养很好了。 等最后面的马俊也进来，楚垣夕直接开口：“辛苦三位大老远的赶回总部。你们没有任何错漏，工作也很辛苦，但是你们和小康调性不合，不适合继续留在小康工作。茶几上是各位入职以来的工作状况和结算清单，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请各位去财务结算工资和奖金。” 王博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涌起一片血红，就跟喝酒上头一样，“不是，我们一整个十一都在加班啊！就换来这个？” 而马俊女士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一声不吭的拿起茶几上的打印纸看了眼，脸上的雀斑皱了皱，然后问：“我们已经领了的okr怎么计算？” “奖金按照进度发，期权显然不会给了。” “你不地道吧？你这么大公司总裁黑我们的期权？”王博一时接受不了自己没日没夜连轴转的奋斗了这么多天被人一下子扫地出门，别人他不知道，他自己确实是非常的拼，找回了久违的激情。“你怎么好意思当面告诉我们？” “啊，一般公司为了避免当面尴尬就让人转告了，但决定是我做出的，即使尴尬，只要有时间，我也有义务当面通知三位。至于期权，各位都是职场精英，应该很清楚没有拿到期权合同的期权就不是期权，就不用多解释了。” “行了王博。已经杯酒释兵权了，可惜我们连杯酒都没有。”金旭虽然也是面沉似水，但是做了个手势制止王博继续喷。他布满阴霾的脸色自然是十分压抑的，问：“能告诉我们原因吗？” “虽然你们在试用期，我没有义务解释我的想法。但是其实我猜你们三位之前肯定互相沟通过。如果万一真的没有，回去沟通一下也该知道为什么恰好是你们。” 楚垣夕说到这里觉得自己实在太虚伪了，直接开骂多爽啊，就你们还杯酒释兵权？你们是对历史有什么误解吧？杯酒释兵权那是对袁苜和刘璐使用的，你们想的美呢。保安就在外边，非要这么文邹邹的保持风度，太累！ 可惜不得不尔，这是没办法的事。巴人和小康都已经不是小草了，楚垣夕随便胡骂溜丢的，传出去之后不论是任何原因都会造成负面的企业形象。要知道因为巴人拥有媒体属性，小康连pr团队都没有，真要是实锤的负面事件洗地都费劲，巴人的媒体发声通道因为自身属性原因只是打顺风仗合适。 所以无论袁苜还是徐欣都叮嘱过楚垣夕注意形象。这也是宏颜获水之后仍然非常理性沉着的问“what's your problem”的原因，当然也可能是大佬知道这时候应该用英文，用汉语搜索大概率搜出广告来。 但是金旭不知道楚垣夕的顾虑，他感觉自己的脸已经被楚垣夕打了，因此肚子里也有股火。王博拼的狠，难道自己就划水了？拼的一样狠啊！就连马俊据他所知一介女流照样每天起早摸黑，十一七天就歇了一天。凭什么？ 因此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金旭更愤怒了：“你知道加入小康我们损失多少机会成本吗？马俊放着中石化的岗位都没去跑到你这来，你就这么轻飘飘的把我们裁了连个说法都没有。你是总裁，你有这个权力，但是合适吗？我们出去之后别人问我们怎么回事，我们怎么说啊？你就不怕我们出去之后好好给你宣扬一下？” “哟，那我可太欢迎了。”楚垣夕冷笑一声，“我不把原因公之于众是因为我有需要顾忌的地方，需要给别人留点面子，并不是你们有多好。但是你们先开口我就不用顾忌谁了，自己所作所为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请便吧。”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门，意思是就到这里吧。按说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但是马俊脸上的雀斑不答应！ 她把a4纸放下，凝眉问：“楚总，我再叫你一声楚总，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有任何违背公司章程的地方吗？” “那我就说的明白一点好了。”楚垣夕并没因为对方是女的而怎么的，说话反而更狠了：“你看过韩非子五蠹八奸吗？儒以文乱法说的就是你们，流程完全正确，无可挑剔。你们第一个错误就是欺负我年轻没经验，第二是你们进公司以来的所作所为自己很清楚，但是根本不觉得你们的做法是错的。 甚至，你们觉得损害公司利益提升你们个人价值是天经地义的。小康与你们的三观不合，今天不裁你们以后也会裁，所以尽快吧。否则你们耽误的机会成本更多，对公司的伤害也更多。” “你这指责可是够重的，楚总。”金旭说话阴森森，“而且你这无凭无据的，完全就是怀疑，然后二话不说裁人？哼！你说的对，摊上你这样的总裁我们确实干不长远！” 他说完拿起茶几上的纸极有气势的一甩手准备走人，但没想到楚垣夕非常玩味的说：“是完全无凭无据怀疑你吗？你是怎么知道董冒问了别人的薪资呢？” 金旭脚步一顿，然后匆匆离去。 楚垣夕哼了一声，立刻打开微信，问董冒：给你金旭的工作你现在做不了吧？ 董冒可能守着微信好几个小时了，秒回：肯定做不了啊楚总！我才工作几天啊？ 楚垣夕：做不了就对了，不过我有个拔苗助长的方式。现在让你就做金旭的事情，不过头衔是代理总监，有任何问题直接问高级运营总监薛建华。我给薛建华建立一个okr，让他负起更多责任。 说完他把薛建华加入这个二人聊天，变成三人小群，@薛建华：我现在越级提拔董冒为供应链部门的代理总监，待一会我会发重整之后的供应链组织架构，但是他肯定有很多事情不懂，需要你手把手的带一段时间。 薛建华很快回复：这不就是让我干一部分总监的活儿吗？类似杜恤指导杜泽涛做地推那样？不过中午的时候不是刚交代我对接所有离开总部的高级总监吗？我已经忙的脚丫子朝天了啊！ 楚垣夕：那就这么说定了。 发完，楚垣夕心里送给薛建华一个呵呵，心说这样有助于你放弃你那些脑洞，也该收收心了吧。 杜泽涛进小康的时候也不是从最基层做起，而是成了小头目，不过董冒的情况更特殊，他的适应时间更短，不像杜泽涛有他爸爸不断指点。不过如果董冒不成，还可以把他撤下去，希望他们也能体会到这个可能性的存在。 至于薛建华叫苦，特么这是你高级运营总监的岗位职责啊。原先楚垣夕的想法是总部这边平稳运作的状态下，各条战线的高级总监去其它一线城市复刻小康里程碑3，但是这边不平稳，所以得有人兼顾，不找你找谁？ 不过这个安排更加地加剧了几条线上还原组织结构的难度，因为毕竟董冒年轻啊。年轻就不容易镇住人，就连自己，这不都被人蹬鼻子上脸了么？这三个渣渣干这么干绝对是因为“当总裁的只有三十岁”，换成华为任总，借给他们八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楚垣夕为这事从中午头疼到现在了，之所以费劲，因为现在正在运行中的okr怎么办？这都是被三个渣渣扰乱过的okr，人事结构就算能还原，okr还原不会去。楚垣夕也是第一次使用okr制度，原世界没用过，所以更是必须把今天的骤然中断作为一个case尽量处理好，用来垂范后市。 不过比较幸运的是，这三个渣渣开人基本上都是十一之前不久的事情，因为跨着十一，所以很多人应该还没找工作，让行政部门的人员按着电话打过去，把他们挤兑走的人滚蛋了，应该比较好说话。不好的是，可能人家回老家过节去了，是否还愿意回帝都呢？ 正在他想事的时候，刘璐非常急促的敲了三下门，然后探头往里看。 她肯定要来，估计还憋着很大的火呢，不来才怪。楚垣夕正好也要跟她好好谈谈，于是一指茶几对面的座位，然后亲自倒水。 刘璐没心情喝水，她脸上阴云密布，但是坐下了，刚刚想的措辞又动摇了。 楚垣夕呵呵一笑，自己抿了口茶，“我不给他们解释，但是肯定会给你解释。” “我不是要你给我解释，不是，我是要你给我解释，但是，首先——” “首先啥啊？把他们请回来，你觉得可能吗？”楚垣夕稳坐钓鱼台，呵呵一笑，“老兔子最会刨食啊。” “我其实不关心你怎么看待他们，但你不能这么当总裁啊。” 楚垣夕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裁人这是标准的人资部门的事情，是她直辖的领域。楚垣夕虽然贵为总裁ceo可以这么干，但是在外人看来就是直接把手伸到她怀里了，让她很没面子，威信扫地。职场上可不就是这点事。 “你现在觉得难做人是么？但是你现在可以一推二六五，不知道啊都是楚垣夕瞎搞的。我要是先跟你说了再裁他们你都没法推了啊，岂不是更难做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保证不再越权谋政？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楚垣夕说着看到刘璐的神情出现明显的变化，顿时呵呵一笑，“不可能的，这是本公司精确化管理的体现，我的视线能够穿透层级深入中低层管理体系，当你犯错误的时候我能及时纠正。” “错误”两个字被楚垣夕着重强调，使得刘璐明显一怔，兴师问罪的心情顿时一颤，“我？我也错了？” “那你以为呢？” “我——”刘璐深吸一口气，重新酝酿一下情绪，“明明是你突然开了三个总监给本来就薄弱的组织结构带来巨大伤害，我是来弥补的啊！” “你这么想虽然正常但是很平庸啊。你就不想想我为什么突然冒着很大的伤害性开他们？” 刘璐心说我也想知道啊，但是你又不明说，光指桑骂槐什么五蠹八奸之类的，我没文化听不懂啊！谁知道他们到底干什么了？ “看来你还觉得他们干的挺好的？给你人资部门省事了？”楚垣夕变得十分严肃，脸上开玩笑的神色不见了，“我知道你忙，公司谁不忙啊？你看到他们的招聘力度了吗？你觉得这是在帮你？我不这么看。你的这三位老同事非常非常的自私，不惜牺牲公司利益给他自己加权重。这件现象你看不出来的话说明你工作没做好，你没脸发火，如果你脸疼，那你下次吸取教训。” “等等，什么叫加权重啊？”这回刘璐是真不懂了，“我跟你说金旭这人可是相当牛逼的，将才，当年就特牛，整个公司都知道，业务能力贼强。” 楚垣夕沉痛的点了点头，他听刘璐说过。惟其如此，能力高但品德低，小康也驾驭不住啊。自己没有能力又要冲刺顶峰、又要降龙伏虎，还要控制住公司里一群野心家把能力都贡献给公司，不搞幺蛾子。 说到底楚垣夕也知道自己的强项和弱点是什么，这要是投资人的话他何惜一战！但是公司内控就不是那么在行了。有才能的人不能为自己所用，确实可惜。 而刘璐，在小米她既不是cho也不是副总，只干到高级总监，而奈特码宝的大中华区再怎么说体量也小的多。所以人资和企业架构理论上她过关，经验也不少，但是管理大公司病的经验，特别是站在全局，站在cxo的角度上思考的经验她也没有过。 小康到现在为止刘璐的工作一部分是企业搭架构，一部分是具体而正常的工作，她都能胜任，无非工作量高低。但是有人出骚招，楚垣夕能看出来，她步调乱了。 “加权重就是添加自己在公司里的分量。”楚垣夕把刘璐需要听的解释告诉她，“你说金旭牛逼，有我牛逼吗？有。他进公司不到半个多月，招了12个人进来，还跨着十一，相当于一天一个，比我牛逼多了。你作为资深人资没感觉有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你不想想？” 刘璐其实也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理不是这个理啊。“他们招聘速度快，确实缓解我很大压力啊。我这个okr压力多大你也知道，招来的人到时候一复刻就剩不下多少了。你是因为新招的人薪水都比较高而有意见吗？但是不给开高薪怎么能快速招到合适的人呢？咱们这个阶段招聘肯定会有溢价。” “薪水超出一般意义上的高是一方面吧。你说的情况我很了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了，为什么要把一个老员工调岗，然后招三个人填充他的岗位？是锻炼这三个新人吗？不是，是确实需要招三个，不然顶不了一个老员工离开的空缺，这个case合情合理。你回答我金旭的动机就行了。” 刘璐并不像楚垣夕那么了解具体的情况，跟董冒也不熟，更不知道为什么老员工提出离职，只能看到确实有个老员工提出了离职。至于是先有人离职然后招了三个人顶他的岗位还是反过来，一时间更没法梳理。 因此她完全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张了张嘴，半天没说话，最后问：“你是说，我被当枪使了？等一下，你刚才说的增加自己在公司里的分量，是指他们招人？” “对啊，这不是职场上比较有名的一个的潜规则吗？你招到自己手下的人越多你就越重要，在公司的话语权就越大，要资源就越容易。招他们三个这个招聘速度，小康未来的高管指日可待，至少能比正常快两倍，过个一年半载的就是cxo了。” 刘璐嘴张成o型，因为她并没有听过这个所谓职场有名潜规则。“那个，这不会是你阴谋论吧？什么啊就cxo了？” “你太义气了。”楚垣夕对刘璐比划了个大拇哥，“但是你跟他们讲义气他们跟你讲吗？这不是阴谋论，是他实际表现出来的情况就是这样。金旭再这么发展一两个月他不是高级总监也得是了，到明年手底下直接管理上百人，妥妥从cxo。” 第八百九十章 全员邮件（上） 刘璐若有所思，楚垣夕感觉她已经快要想通了。她想通了最重要，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会非常忙，没有什么机会提升自我，而这是个让她进行认知升级的好机会。 于是楚垣夕继续疏通这个混蛋逻辑：“你说咱公司没设这个cxo的岗位怎么办？那就继续招人，等尾大不掉的时候我只能量身为他们设计这个岗位，我都没办法不提拔他，不然管理失衡，工作没法展开。 幸亏这是我发现问题了，我要是没发现的呢？为什么立刻裁他、毫不犹豫、一分钟都不能等？因为这个漏洞太大了。这段时间进人进的狠，我也没能力判断都有谁是因为这种逻辑被招进来的，也没法都清退。他们三个是‘大公司癌’的癌细胞，这么进来的人都是他们感染的目标，他有天大的能力，让小康染上大公司病都得不偿失，必须立刻让他走。” 刘璐凝重的点了点头，“那问题回来了，金旭挤兑老员工走干什么？他直接多招新人我也完全没意见啊。” 楚垣夕呵呵冷笑，然后开始大段阐述，他是总裁，开始大段演讲的时候刘璐只好听着，而且不能走神，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楚垣夕要问她点啥。 “这个问题么，一是老员工走了之后，留下的工作确实需要三个新人来顶，他招聘有法可依。 二是我从阴谋论的角度看，董冒是马晓溪的人，至少金旭在复盘的时候看，是董冒特别受提拔，欻欻的提起来，不讲道理，绝对当嫡系培养的。但是马晓溪和董冒其实没任何关系，纯工作关系。所以先干掉董冒，金旭可能觉得是步好棋，马晓溪也不会怎么样。他要往上走肯定要把顶头上司马晓溪拱开。 我一开始还奇怪他们三个哪来的脸一进来就对老员工动手啊？一般都要观察一阵再动，对吧？老员工最大的优势并不是能力而是同事关系丰富，是对公司规章制度熟，他们太急了。 后来我换位思考了一下，他们确实得急，就这么个窗口期是好机会，高管不断外出，权力必须下放，然后人资招人又急，公司极速扩张，各条线都缺人，他们就算疯狂招人你也不会起疑心，不立刻动手以后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正好公司里有一群小年轻，虽然是公司老人但是实际上没什么经验，非常适合他们操作。被挤兑走的是上司的嫡系，招进来的三个就是自己的嫡系，这买卖好的很啊。 但是他们什么贡献都没做呢先排除异己，剪除上司的羽翼，这像话吗？别说别的，就这一条我也必须裁他们。他们看不起原先的管理层，把马晓溪甚至把我都当傻哔了，可以随便摆布。这种乱臣贼子被识破了从来没有好下场的。” 刘璐知道为什么楚垣夕认为这次她犯了很大错误了，因为她没严格把关，把招聘的大权下放了。正常的公司，各部门招聘是有指标的，hc数量指标，以及薪资指标，不可能无限膨胀，总监想招点人难着呢，而她放弃了原则。 “对不起，这次确实是我的错。”刘璐说着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觉水有些凉了，结果楚垣夕立刻殷勤的续上一点热水。 “我不是怪你，你的okr压力大我知道。他们想必是看准了你的这个特殊状态，又是老同事，正好可以钻空子。都说了这种老兔子刨食速度快了。不过要我说啊，金旭创业不成功是天经地义的，私心太重再创八次都没戏。你不用为他惋惜。” “我可谢谢你了。”刘璐闷闷不乐，不高兴的原因是：“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按说就算发现也应该是我先反应过来啊。” 楚垣夕狠狠的吐糟：“他们运气太好了，董冒和刘深没名分但是实际上相当于我的管培生，杜泽涛就更不用说了。你这三个搞事情的老同事正好对线全对上，100%命中，弹无虚发一个都没放过，你说我会不会发现啊？我都惊呆了！” 刘璐顿时哈哈哈哈的乐了起来。 正在这时伊丽莎白敲门进来，看了一眼刘璐也在，问楚垣夕：“楚，你很长时间没看微信了吧？公司群里可热闹了。” 楚垣夕立刻打开微信一看，哟呵，三个渣渣来了个集体告别。你别说，这些天三个人全都奋战在第一线上，过节也没休息，苦劳反正是有目共睹的。特别是他们还招进来三十来口子呢，这些人一下全都没了主心骨，有的人意见大了去了！ 这时候有点职场经验的都知道跳出来哔哔的很有可能也要跟着被裁，所以小康的老员工基本不哔哔，炸毛的都是新来的，大部分是那三十来口子里的，但也包括几个同样贴着群体标签的。 楚垣夕挠挠头，他们这是作死啊，摆肉头阵看我的刀够不够快？这时候甚至没法判断哪些人是因为心中有正义感但错误的认为三个渣渣被亏待了，哪些人是因为必然受到波及而起哄，还有哪些是三个渣渣的嫡系？此时，五蠹八奸的评语已经出现在群里了，可能踩了谁的尾巴。 “我靠他们还挺委屈的啊？是觉着我没有证据吗？”楚垣夕快速扫了一眼上下，“楚总觉得”、“楚总怀疑”是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之一，阴阳怪气。“擦了个擦的，霍冬觉没告诉金旭吗？他已经被捶了啊！” 刘璐也打开手机了，刚要敲字，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不禁要问：“霍冬觉是谁？” “就是金旭招进来的那个所谓的应届毕业生。我让他求捶得捶吧，本来想给他留点脸的，老老实实滚蛋就完了呗，非要作大死。你不用说话了。”楚垣夕狞笑着打开手提电脑开始写群公告，同时对刘璐说：“我改主意了，连金旭他们一起，所有被开除的没有奖金了，依法结基本工资。” 很快他把群公告发了出去：@所有人，我发一段录音，听完之后仍然可以发言，但必须保证秩序，公司群不是群魔乱舞用的。此外凡是被我踢掉的人，我看了一下都在试用期，严重破坏公司秩序，试用期未通过。请自觉去财务结算工资，欢迎申请劳动仲裁。过一会发全员邮件。 发完之后群里立刻肃静了，因为楚垣夕是手提电脑和手机同时操作，电脑发公告，手机踢人，先按照聊天记录选好要踢的，然后发公告，发完了之后直接踢，踢完了再发录音文件。 一听说要聊录音，很多从巴人乃至鹏飞时代就跟随楚垣夕的老员工立刻就不困了。楚垣夕实在是痴迷于按下录音键，江湖上给楚垣夕取了很多外号都不准确，最准确的应该是“录音侠”！ 微信群的坏处是没法禁言，更不能全体禁言，功能极为不完善，但好处是被踢了的人，群消息还在，可以反复看，只是看不到录音文件。 刘璐一哆嗦，后招的人不论，又有两个老同事被干掉了…… “哎你别啊，他们不见得是，不见得是那个……” “不见得啥啊？江湖义气太重，一点都不职业。公司重要江湖义气重要？”楚垣夕继续冷笑，“你看看你看看，这才哪到哪啊，开始结党营私了。想在小康立山头，就凭他们？我真不是看不起你这些老同事，他们连怎么立山头都不太懂，立山头得先拍老板的马屁！” 说话的功夫刘璐那边已经把录音文件下载到微信本地了，直接播放，里面传出楚垣夕的声音：“霍冬觉是吧？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勾引董冒问你的薪资。先说明，我今天肯定裁你，区别只在于是正常裁员还是以商业间谍罪起诉你。” 这是楚垣夕欺负霍冬觉没有职场经验于是诈他，为了这种事兴师动众起诉会造成企业严重负面印象，特别是最后败诉的风险很高，负面更大，不值得。然而可诈之处在于也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小康有这个权力报警和起诉，霍冬觉是没可能衡量出来这个可能性大小的。 这一下就冷场了十秒钟以上，让刘璐以为录音出了啥问题。 然后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声说：“您开玩笑的吧楚总？” 声音虽然年轻，但是很不自然，实际上当时楚垣夕看到霍冬觉的表情也不自然，并不是被污蔑后的屈辱和委屈。 楚垣夕：“我不开玩笑，有些事情当事人觉得很轻其实是很严重的。举例来说有个奸夫把别人老婆睡了被人知道了天天拿着棍子堵他，他一想这不行，就在家等着挨揍。人家老公带人进来了，揍了他一顿，他求饶，给一张银行卡，告诉密码，里面几万块钱。等他收到银行转账短信，立刻报警。 你觉得那个老公有罪吗？钱是奸夫双手奉上的，最后判了老公十五年。现在该你了，说吧，你不要觉得简单。你说清楚了，我信了，无论是什么情况，我承诺不起诉你。你要是无可奉告呢，我就让警察帮我问。” 这是午饭后的事情了，午饭之前楚垣夕之前跟董冒又聊了两句，聊的是董冒问霍冬觉薪资的细节。这个细节楚垣夕怎么想都觉得是对方勾引他问的，心说董冒这不是明显是被老油子套路了吗？还弄成都是他自己的心理因素，让他想不开。 于是才把正好在公司的霍冬觉薅过来。 这个霍冬觉的在校履历和绩点都非常一般，看不出什么来，但是一相面楚垣夕就能感觉到油腻。22岁让人感觉到油腻那也不简单。 说话时他目如鹰隼，直勾勾的盯着霍冬觉，盯得对方浑身不自在，支支吾吾：“那个，那个……” “别不好意思说，你现在神隐，你后边麻烦大了去了。我也不诱你的供，你自己考虑，也可以扭头就走。但我是两个大公司的总裁，身价几百亿，当我怀疑你的时候我肯定要弄清楚，不可能马虎过去，也肯定能弄清楚。弄清楚，对我来说费用很低，但对你来说代价极高，你实际上没有任何能力抵抗。” 霍冬觉立刻说：“是金旭金总让我试探的。” 楚垣夕也立刻说：“你撒谎。看着我的眼睛，我不好骗。你不要忽悠我，我天天忽悠别人。” 霍冬觉傻了，吭哧了半天才说：“是，是那个金总问我董冒有没有问过我的薪资。我大概理解了金总的意思，然后就……” 楚垣夕：“噢，你还是个八面玲玲的人啊，演技也不错。行吧，你这也算是上司授意，有过错但是并不是特别大，我就不追究了，去财务结算工资奖金，任务按完成的进度拿钱，离开公司不要少拿一分钱。 最后我规劝两句，今后找工作，工作中尽量精一点，人情上不用那么精。职场是个复杂的地方，你并不知道哪块云彩有雨，精明错了地方很惨的，一般老板还是喜欢能干且憨厚的员工。小康的这段你也别写在履历上了，到时候别人做背调也不好看，你可以说在小康实习过的某某岗位，具备一点相关工作经验。” 霍冬觉立刻顿首百拜：“谢谢谢谢，太谢谢了楚总。”这个工作经验不写履历但是面试可以说，其实也挺加分的。 录音到这里结束。那时董冒和刘深吃完一顿包饭都已经被楚垣夕召回公司，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排他们，然后一转眼两个人一起听了一遍录音。 董冒已经跟楚垣夕微信沟通一溜够了，刘深还没有，中午的时候根本是丈二的和尚，逮着什么问什么：“楚总，我就不明白一件事，他们为啥给新招的人那么高的薪资但是不给我们加薪啊？明明我们干的更好。” 董冒瞧了刘深一眼，“你关心的还真多。他们不高薪招聘楚总怎么看出问题啊？” 刘深不干了：“楚总火眼金睛，看破他们的伎俩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啊？” “停！”楚垣夕做了个指挥交通似的手势，“你们别捧了。其实我一开始也没看出来，因为他们高薪招聘的操作本来是正常的。” 两人异口同声：“啊？薪水比我们高能力比我们低是正常的？” “正常啊。我跟你们说，南方某个最强地级市，海龟博士只要去创业，就给500万现房和500万创业资金。那里可不是什么犄角旮旯，包邮区里的经济活力杠杠的，有天朝最强地级市之称。为什么给海龟博士不给本土博士？本土博士就不值钱了？因为国家要吸引海外人才回来。至于你本土的博士，你都已经留在国内了，不用吸引你也走不得。 招聘也是一样，你已经是公司的人了，他从为公司成本考虑的角度也不用给你调薪，你的加薪按照公司流程走，他没任何错。但是招聘新人，普通的leader只有一招，就是开出可观的薪水来。 你不要觉得不公平，不公平是大公司病下的典型状态。对你不公平但对管理者来说省心。大公司病管理者追求的逻辑是不惹麻烦，而不是公司健康公平。反正公司那么大，得病对他们没有直接影响，离死还远。而且公司大了岗位就多，不出错就可以熬资历升职，明白了吗？ 希望你们始终记得你们自己的遭遇，不要成为这种人。”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神转折震得两个职场菜鸡半晌无言。最后还是董冒正主动，问：“那，那您最后是怎么发现他们有问题的？是因为我们比较特殊么？” “一方面是吧，主要原因是他给新人的高薪高的不正常。而且这些新人也配不上破格的高薪啊，干你一个人的活要三个人，这什么水平啊要给这么高的薪水？三个人的薪水我都能雇一个程序猿了。” 这个答案也被写在全员邮件里，楚垣夕是这么写的： “刚才在公司群中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有些进入公司不久的同事被淘汰掉了。他们很有能力，工作也很努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牢骚。 然而，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 首先，我要向大家揭示一个管理层中的潜规则，你能给自己招的人越多，你在公司里就越重要，这是总裁ceo也没法逆转的。 其次，小康恰逢特殊时期，大量招人，并且因为长期以来各位同事万众一心，公司从未出过纰漏，也因此放松了懈怠了，疏于管理，没有做好内控。这都是我作为总裁的过失。 因此出事了。经过核查在几条作业线上都出现了类似的情形，即以不合理的高薪和不合理的速度招聘，即使在小康加大招聘力度的今天仍然超速。 同时新任管理层还排挤基层老员工。小康经营至今离职率极低，但最近陡然加速，相信相关业务线上的同事也能感觉到。一个离职的老员工需要招三个新员工才能把工作接上，甚至还接不上，每个新员工的工资都比老员工高，请问哪有这种好事啊？” 第八百九十章 全员邮件（下） 这封全员邮件前半封抒情，后面开始讲道理： “我欢迎有能力的人进入小康。如果一个人能凭自身能力和魅力而不是凭借超高薪能招这么多人，那说明你值得更高的位置，你是牛人。甚至你能看出公司的不足，创作性的设计一些岗位，使得公司运转更灵敏，这你牛大了，我不但欢迎你还会给你升职加薪给你期权。 这是良性利用职场潜规则，是能力的体现，公司倒屐相迎。 但是，以损害公司利益的方式，特别是为了个人利益损害公司利益的方式利用潜规则，是公司的蛀虫！虽然看规则完全合规，但是很抱歉，我不是个讲理的总裁，小康对蛀虫零容忍。 此外，还有一些人也被清退了，因为公司群是一个用于正常业务沟通的地方，发言要负责任的地方，且不是用于质疑公司决定的地方，这是每一个职场人都应该清楚的。 因为切身利益受影响而跳出来给蛀虫们助威的，其实我可以理解，但是必然要清退，这没的说。没有切身利益相关，但是没搞清事实的情况下就替蛀虫们发声的，其情形约等于清楚内幕仍然要为蛀虫们张目，因为——君子不党！ 小康中绝不允许出现因为朋党关系不问是非只看亲疏抱团的现象，就更不用说党同伐异了！ 我甚至替这些人感到可耻。那三个蛀虫已经明知道被裁员已成定局的情况下为了精神胜利而拉他们下水，他们居然就下了，蠢，蠢的要命啊！从这个意义上我谢谢蛀虫们临走之际替公司进行了智商识别。 在这个事件中我要说说老员工们。 我作为总裁从不在公司内提倡狼性，是因为你们本身就是很主动的员工。所以我在下午爆发的群聊中看到不少人为了维护公司利益而和某些人争吵，乃至引发互骂。我以你们为荣但是你们也要相信你们的总裁可以处理好一切，这种行为不提倡，很可能会割裂公司造成伤害。 如果我需要你们替我助威我会大大方方的求助，你们不要忘了我搞巴人娱乐混出头，网上撕逼我超厉害的。 此外不点名批评一位同学，你让我进退两难不好处理。你势必不能在公司内，线下和你的直属领导对骂，无论是因为纯业务的问题还是其它任何原因都不可取。他非常蠢，和他对骂的你也好不到哪去，一定有更聪明的办法，特别是在职场上，有很多我不提倡的套路。 现在你是为了维护我的决定和他对骂的，但是你太嚣张了！他如你所愿被裁了，但是你的错误成了我在本次事件中最难处理的问题。我决定先搁置，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最后是物流、供应链和地推三个部门的组织结构，经过本次裁员必然要重整，具体安排如下： …… 三个部门的同事请尽快回到公司，你们的人事结构已经更新。此外需要说明的是，即使是被蛀虫招入公司的员工，你们在被高薪招聘这件事中，本身并没有任何过错。” 后面不点名批评的那个小兄dei叫冯钦，今年五月进的门店管控，是一个对接总部和门店的组别。楚垣夕没想到他实在太鲁了，按帝都的土话说简直就是一个鲁三青，混不吝。 一开始微信群里一片“义愤”，但是那群里毕竟是老员工占据绝大多数，“义愤”的100%都是进入不到一个月的，天然存在代沟。因此很快就有人阴阳怪气的对“五蠹八奸”这个关键词进行理性和非理性的解读，然后越来越多人加入嘲讽，直到互相吵起来。 对面的人加入小康大小都是管理层，而小康老员工开嘲讽的大部分都是基层员工，因此就有一些蛀虫们的老同事看到自己的下级员工开嘲讽了连忙制止。 一般人有上司发话了就少说两句呗，该喷的也喷了该骂的也骂了，立场表明了之后明哲保身很正常。冯钦说我不，头巨硬，一定要跟他的总监分说一二，一开始还好，很快就不对付起来。 所以楚垣夕发出录音的那一刻还不知道公司里有人快要干起来了，然后马上听说有真人吵架，带着保安赶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个“戏腰”。 只听冯钦说：“你开我？我不信。你拿脸开我啊？” 对面的总监叫胡灿，脸都急红了，周围那么多人围观呢！“我特么是总监，开你一个职员有什么不行的？我还没权力开你了？拿着你的东西立刻走人！”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线下吵架的时候楚垣夕已经在公司群里说话了。 冯钦也不知道，但是凭借在小康工作五个月锻炼出来的直觉，稳坐钓鱼台一样，甚至面带一丝笑容，特别理性的告诉对面：“那不可能的，我的okr、我的期权和奖金等等不结算清楚不可能开我，你没这权力。你都找挨骂半天了，以刚才这句最可笑。” “我艹你特么哪来的资格跟我讲流程？”胡灿脸上汗油混合下不来台，“行行行你牛哔，下班你特么别走！” “干嘛，你还跟我练练是怎么着？”冯钦说着吹了口气，他五大三粗的一米八的身高正在壮年，胡灿不说骨瘦如柴也是三十多岁一身福报，真练起来就搞笑了。 胡灿简直气得直打哆嗦，虽然周围没人说话，但是仿佛都在嘲笑他一样。他不禁怒吼：“下班之后就给你算清楚了让你滚蛋！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冯钦呵呵一乐：“问题是你算什么东—西—啊？你未必坚持的到晚饭时间，还说什么明天？明天你在哪都不知道呢，什么原因让你觉得楚总能留你到明天？” 胡灿这时候也不管是大庭广众了，脸色一沉：“呵，你还关心起我来了？关心一下你自己吧，你知道有一种开除叫无补偿开除吗？” “那不就是你么？”冯钦说着真的高兴起来，因为他看见楚垣夕过来了，楚垣夕过来，自然是如同摩西分开红海一样让围观群众自动让开。 楚垣夕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被冯钦给气的，心说这个冯钦也不是个善茬，浑人！自己就不应该过来，应该让人给开个直播。 但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非常意外的被冯钦架到火上烤了。总不可能为了这事批冯钦，也不能各打五十大板，这个时候处罚冯钦合乎章程不合乎人情更不能服众。 看胡灿还想喷，他只得敲了敲桌子，吸引一下胡灿的注意力，然后挂着难看的脸色对胡灿点了两次头才说：“兄dei，你不用说了，他说的没错，你被开了。现在你已经不是小康的员工了，拿好你的东西立刻离开我们公司。” 跟在楚垣夕身后的刘璐悄悄的躲进人群，无话可说，且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看胡灿又要张嘴，楚垣夕是不想听他说任何一个字，所以一伸手让他打住，说：“你也是严重破坏公司秩序，对抗公司决议，你可以看一下微信群，你现在还没被踢。而且冯钦解释规章解释的很准确，你确实没权力直接开他，但是按照规章我可以直接开你。并不是因为我是总裁，而是你在试用期，但他不是。所以也无所谓无补偿有补偿，你不适合本公司，去结算工资吧。” 说完一转身，楚垣夕对保安使个眼色，没理冯钦，黑着脸直接走了。 不过把所有被开的人清除出员工系统，然后发完全员邮件，楚垣夕给冯钦发了个加微信的申请。 等冯钦通过，楚垣夕立刻发了个抓狂.jpg过去：你为什么要跟他杠那么大啊？ 冯钦：我把事情搞大点您不就出来了吗？ 楚垣夕差点喷了，卧槽啊，自己手下怎么还有这种人才啊？ 紧接着冯钦继续说：主要是这种人我不理他，他可能就混过去了。别的组也有类似的情况，不是就我们组的总监跳出来制止我们说话，但是他们那帮人在群里说个不停。就他那个德行还想争夺话语权？这大半个月我都好几次想喷他了。 楚垣夕心说冯钦这个思路不能说没道理，但是自己不能这么考虑。因为制止员工微信说话的可能是心里有鬼，干了什么其他类型钻营的事情，但也可能就是约束一下基层员工不要参与是非。而且就是没跳出来的也不见得没鬼，楚垣夕以及推人，是老阴逼的肯定不会这个时候出头，留着有用之身以后还可以找机会钻营，干嘛要逞一时之勇？ 所以并不能完全靠这个判断来判断其他人，他的打算是拿出点时间好好梳理一下这群人这段时间的工作，复盘一下看看到底还有没有别人采用别的尚未察觉的方式损公肥私。 他回复：但你这种方式多危险啊？ 冯钦发了个黑人问号脸：我不是必胜的吗？ 楚垣夕：你必胜个屁！你简直超级巨坑，我要是舍不得其它那批人一块走呢？我想留住他们就得注重他们的感受，就得主动示好吧？那就只能遂了那个傻叉叫什么来着？啊对胡灿。遂了他的愿把你开了！《三国演义》吗？这叫挥泪斩马谡。 冯钦：那不可能—— 这个问题其实刘璐正在问楚垣夕，他是不是打算把所有这批管理岗都清掉？ “肯定不是啊，你为什么这么问啊？” “那你为什么这么打胡灿的脸啊？你这不是敦促其他人也离职呢么？”刘璐说着掰着手指头一算，这次入职的老同事还剩下三个人了，其实都清了也问题不大。 “哎你这就狭隘了刘璐。”楚垣夕做了个手掌下压，“说到底，胡灿被老员工怼是活该的。我这都已经开了三个了，树倒猢狲散，他应该知道也必须知道如果还想在小康继续干就得老实一阵，不论他之前到底有没打过坏主意，对吧？他最正确的选择是立刻来找我表忠心，次正确的是找你确认一下有没有连坐。 当时他想平息本组的舆情，这个想法可以有，努力过了，没平息了，他凭什么追求强压下去呢？甚至被怼了，他只能缩回去，没有任何往枪口上撞的资本。他又不是曹翔那样的大牛，这么高调够枪毙十回的。换成你，你不枪毙他，你就是个容易对付的人，今后每个人都可以欺负你。” 袁苜在旁边低声吐糟：“你是这么想啊？男人的想法好可怕。” 刘璐看了看袁苜，发生这么大的事袁苜不可能没反应。她想附和一下袁苜，张了张嘴但是没出声。这个时刻，何尝不是她自己应该低调的时刻呢？不过楚垣夕在全员邮件里只字都没提自己，应该是有意回护，还算好。 只听楚垣夕说：“招王博和马俊进来还可以说是正常的招聘中没做好沟通，招金旭这种人进来这是非常明显的失误。你是个好人，但是你不能把别人想的太好了，你哪知道别人心里怎么想的？再说你们至少分开五年了，五年，一个人能有多大的变化你知道吗？就比如说我吧，五年前我是一个产经，我的心态能跟现在一样吗？ 你是比我更专业的hr，细节咱就不说了，招基层其实无所谓，招中层就得注意一下对方的愿景和心态。急于求成的人会给公司埋很多坑，而且是咱们一时半会未必能发现的坑，今后有人踩进去的时候才叫坑爹呢。咱们的基础条件其实还可以，招的急但是不能招这种人。 至于跟着来的其他人，这次没跟着起哄的，我得观察观察，不是我不信任他们，而是这样更容易信任他们。” “对对对。”袁苜准确把握到现在自己主要应该开解刘璐，“你也别惭愧什么的，用不着，有失误很正常。楚垣夕也经常有失误，但他是总裁，方便自己掩饰，咱们不知道而已。” 楚垣夕心说您可太会说话了姐姐！不过理确实是这个理。“我觉得你应该庆幸啊刘璐。现在小康还不是大公司，hr部门和一线员工还没有很大的矛盾，所以这次出事故，首先还能妥善解决，其次你这里问题没多大，不影响继续前进。你从小米出来，应该知道死对头华为的hr和一线员工有多大矛盾吧？” 刘璐一愣，怎么问到这个了？“我们不一样。他们那叫一将成名万骨枯，有些人在职场里混久了人性就逐渐丧失了。” 楚垣夕忽然感慨：“唉，其实吧，董冒也是职场新人，没经验，缺乏历练啊。” “怎么了？”刘璐和袁苜异口同声。 “金旭问他的时候就说没这事，没有，我没问过霍冬觉的薪资。金旭还敢拉霍冬觉去对峙吗？他们又没录音。”楚垣夕说着，又觉得换成自己，当时已经调岗，干着没意思了，还有被公司欺骗了的感觉，自己又年轻，可能也一样会选择走人吧。 “嗨，好在公司没受太大的损失。”袁苜说着还有点后怕，怕楚垣夕没发现问题，或者金旭们干的更隐蔽更慢一点。 “怎么没损失啊，负面舆情是少不了的，而且得罪人了，肯定曝光到外边，特别是裁胡灿这段太伤我的人品了。”楚垣夕相当不痛快，“这三个傻叉，我真受不了他们了！我本来不想搞得他们三个今后工作都不好找，没必要啊。让他们走了就完了，非要出幺蛾子，幼稚！我以为金旭是比较精明的，最后我已经提醒了他，他要是乱说只是给他自己惹麻烦，本来还想跟你说也别对他发火。” 最后这句是对刘璐说的，刘璐也恨啊！本来这事应该直接过去，以不影响企业形象为主，结果有人非要求捶得锤。 袁苜听了不由得失笑：“你还挺善良的！带善人，咱们吃晚饭去啊？” “哎哎哎，别忙，那批薪资怎么办？”刘璐追问。 “他们是无辜的，但是薪资要重谈，一个个谈过去呗，现在也就十几个人了。”楚垣夕不假思索的说，“如果有人觉得他亏了，那我觉得他赚了。多拿不少实习工资，而且还获得了深入小康体验不一样的工作流程和模式的机会。现在还能重新审视是否应该留下来，思考留下来是否有益于自己的成长和价值的兑现，以及合理的薪资是多少。你看这多赚啊？” “我去！你真牛！” 刘璐走了，准备一个个谈过去，楚垣夕和袁苜出外觅食，其实也就是附近随便吃点，不过没去小康门店。 小康的门店晚上虽然提供热餐和便当但也不能天天吃，那是给社畜们吃的。 袁苜带楚垣夕去的是个新开的串锅店，说是有开业优惠，也卖烤串。结果刚进门，楚垣夕发现冯钦正跟那撸串呢，伏案大吃，一边吃一边看手机。 楚垣夕还是有点尴尬的，正想换一家，结果冯钦仿佛心灵感应一样一抬头，“哎哟，楚总和袁总，来来来做坐坐！” 楚垣夕心说你这么爱当电灯泡啊？问题是不过去还越描越黑了。 () 第八百九十一章 赵杰要交卷 “我真不想这么对待任何一个成员。”楚垣夕一边吃红糖滋粑一边说，“不信你问袁苜，我本来都准备礼送他们离开给奖金的，也不打算公开录音，谁知道他们还想鱼死网破啊。” “是啊是啊，谁愿意结仇啊？”袁苜一边嚼着涮牛肚一边说，“要我说那些人真的太菜了，太不了解楚垣夕了。” 冯钦顿时一拍手，“没错，还鱼死网破？也不看看巴人的微博？楚总能撕碎了他们。其实一开始我本来想进巴人的，真的，结果发现楚总的重点在小康，我才把简历投的小康。” 袁苜一瞧，嘿，这还是楚垣夕的粉丝，难怪呢。 楚垣夕看冯钦那一边吃一边说，但是俩眼不离手机，就奇了怪了，“你看的什么视频？这店有wifi？” “嗨，薅了那么多流量羊毛不用白不用，这是搜狸的国民校花大赛。” “你还好这一口？”楚垣夕心说您跟我可差不多大，三十啷当岁您看哪门子校花大赛啊？您这兴趣早该转向肤白貌美大长腿了吧？ “没办法，就是这么热爱生活。”冯钦一边撸他的大腰子一边说：“现在啊，整容脸太多了，妆画的跟鬼似的，也就学校里还好点。”说着，他长叹一声：“唉，这是逼着我回学校找女朋友啊？” “我去，你这叫热爱生活？”袁苜都吃乐了，心说你在网红公司老板面前说整容脸是什么居心？在小康干久了她已经适应了化淡妆，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油，“你这也太理想主义了吧？在动物园里四年都没打到猎物，出来这么久了你回去怎么打啊？” “怎么叫理想主义呢？我可以、我可以给校花当保镖啊？” 楚垣夕心说在给我丢人现眼方面我楚垣夕愿称你为最强！他抬手打住，“要我说，那些今后还是少看吧，其实校花并不雇保镖。然后你说你这品味，看点高档节目啊，现在好的网综其实也不少。” “这节目不错啊。”冯钦替节目叫屈，“而且朝阳大佬说了，搜狸要靠社交赋能娱乐生态闭环实现回归媒体的愿景。哎你看人家这话说的怎么就这么漂亮？我怎么就说不出来呢？” 袁苜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阵狂笑加咳嗽打破了她吃一口串串擦一下嘴的循环。 楚垣夕只得无奈的说：“这话一点都谈不上漂亮，而且什么通过社交赋能娱乐生态闭环回归媒体之类的啊，你可歇了吧。不给自媒体投广告连点水花都砸不出来，还回归媒体呢。” “哎您这话说的，人家校花大赛搞的我看挺好的啊。” “好毛啊，台上那些嘉宾除了亲自镇场的朝阳大佬之外你认识哪个？你就光看美女了。”楚垣夕说着给袁苜倒了杯水，袁苜好容易把眼泪擦干净了，对热爱生活的冯钦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而冯钦，虽然楚垣夕也算idol，但朝阳大佬和台上的小姐姐们更是idol，冯钦选择仗义执言，于是把腰子放下，手掌一立：“楚总，这我得驳您了。搜狸搞这个可是全国级的校际比赛，别人搞不了吧？虽然您肯定瞧不起狸友app，但是这个社交扎根校园，别人没这个基因啊。” “你太外行了大兄dei，别人不搞不是没能力搞，而是没搞头。但凡有点价值也轮不到搜狸喝汤，这根本不需要什么校园社交基础好不好？比如被头条系看上了，借助抖音搞，所有参赛的视频打个标签，靠点赞数量排名。这才叫国民级，你觉得效果怎么样？比几个谁都不知道的评委打分强多了吧？太low了人家不搞而已。” 楚垣夕说的正得意，袁苜拽了他一下，把手机给他看，楚垣夕一看，是袁敬跟袁苜说，oto的小李融资找到郑德头上了，问问楚垣夕什么看法。 “看估值啊，你们自己研究它的估值，估值合适就可以投啊。” “我哥的意思肯定是问他商业模式行不行，不是估值的问题。你是让我们玩击鼓传花的游戏啊？” 商业逻辑没有根基，但估值看似合适，在投资圈其实也是可以玩的，只要后面估值走高，并且找到脑袋更大的人就可以了。 袁苜想了想，没等楚垣夕说话呢，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哎你说他怎么不找孙大圣了？” “找肯定是要找的，但是孙大圣现在肯定是全力以赴wework啊。” 今天是10月8号，节后第一个工作日，大洋彼岸的共享办公独角兽wework深陷资金流断裂危机之中，正在面临艰难的选择，到底是接受孙大圣的融资式救助，还是接受****的债务式救助。之所以说是救助而不是所谓债权融资、股权融资，是因为这家曾经估值高达490亿的巨兽已经抽抽了，资金链将在几周内断裂。 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找到钱，对创业者来说无疑是极为被动的，这个时候不可能有白衣天使出现，以财务投资的方式拯救共享办公的创始人亚当诺曼，无论哪个选项中的条件想必都是极为苛刻的。不但要考虑对企业的实质性影响，也要考虑对创始人团队的。 “哦。”袁苜一想也是，孙大圣投资组合中第一重仓股出事了，估值腰斩再腰斩，这已经不是伤筋动骨的问题，是庞大的一千亿远景基金是否动摇根基的问题，想必贵为孙大圣也要面临抉择。 愣了片刻，她吃掉签子上最后一块鱼豆腐，擦擦嘴，“哎你说wework怎么突然一下就不行了呢？” “哎，现在是经济周期末端啊。周期上升的时候到处都在开新公司，新公司多+办公空间紧张，做众创空间当然可以了啊。他们公司2011年创办，2016年进天朝，时间点踩的都还可以，所以泡泡被吹的很高。 现在呢？正好反过来，新公司少+大量办公空间闲置。咱就不说公司了，连商场都在收缩，魔都那边往日最繁华的金陵西路‘梅泰恒’铁三角都要没了，那可是地标商城啊。你看看咱们这栋楼，巴人小康最近快把这层给占满了，左邻右舍都空着，咱说占就占，写字楼直感谢我。这种大环境你搞共享办公不是闹呢么？” “可是我听说是因为他们创始人贪图享乐？” “那都是小节。”楚垣夕十分肯定的说，“亚当诺曼做的是世界级的大买卖，大环境是最主要的。过去十年米国那边都是超低利率，肯定要吹起巨大的泡泡来，无非是谁先炸，怎么炸。” “是这样的么？”袁苜超怀疑，主要是楚垣夕也是个创业者，肯定要为同为创业者的亚当诺曼辩护。 她听说诺曼当初ipo期间还跑到马代度假冲浪去，总部的纽约客们都急了，棘手的问题一大堆，赶紧十二道金牌跪求诺曼回来签署重要文件。在米国上市，信批要求是极为严格的，职业经理人们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创业者，而诺曼居然一天也没少玩，是个狼灭。 所以丫的ipo在上个月宣布彻底黄了是天经地义的！这也是为什么wework现金流濒临断裂的原因，按照如意算盘这时候都ipo了，募集到几十亿，当然没有现金流的问题。而残酷的现实是，作为共享办公的创业者，wework自己也要解雇几千名雇员来削减成本了，不能不说是个莫大的讽刺。 “幸亏人家看不上我们郑德。”袁苜说着还有点后怕。要是当初人家找上门来老哥应该就闭眼投了。“哎等下，那孙大圣为什么还要救助啊？我听说孙大圣的方案是愿景这回一次性拿出95亿，然后加上以前好几轮的投资，合计190亿，一共获得80%的股份。但是wework估值腰斩两次，不救助就崩盘，到现在也就一百亿上下吧？孙大圣数学忽然不及格了？” 楚垣夕顿时酸溜溜的说：“人家孙大圣那是战投。唉，你们平常都是财务投资，不理解战投的心理。战投是部考虑估值的，考虑的是我为了达到什么目的，愿意花多少钱。大概孙大圣现在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吧？就是苦了沙特那帮富豪了……” 愿景基金的一千亿份额里，有接近五百亿是沙特王子们的钱，所以孙大圣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哎哎跑题了，咱们说oto呢，怎么跑到wework上了？oto的商业模式到底行不行啊？能不能赚钱？”袁苜说着，又盯上了锅里其它串串，但是考虑到日渐增长的年龄，以及不断被削减的健身时间，最后克制住自己的**。 至于oto能不能赚钱，袁苜丝毫也没有自己没有能力进行判断的尴尬，因为现在创业者的套路实在太深了，很多模式创新不到对景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是成功还是崩溃。所以作为投资人，袁苜已经无法直视这些大撒币补贴用户的创业者了，特别是小康也要补贴用户。 因此她变得虚心了很多，不再做主观判断。 “行啊有什么不行的？oto那套又不新鲜？”楚垣夕其实已经想到袁苜和袁敬的思维误区在哪了，“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就他一个这么搞酒店旅游开发的？其实跟他模式类似的一大把啊。” 说着，他转头问冯钦：“你租的是什么房？” 冯钦正在琢磨楚垣夕和袁苜的对话呢，oto是啥不知道，但是wework的鼎鼎大名他可听说过，原来已经要挂了。 “我租的自如。不过您怎么知道我租房？” “因为你在公司附近租房申请补贴了啊，我要签字的。” 这是巴人和小康都有的一项福利。这两家公司加班都不少，总不能晚上十点来钟出了公司还让员工去挤公交吧？没公交了怎么办？所以报销打车发票是必须的，不然员工只好正常下班。 住得远的一天报销一百块钱车钱，一个月下来也不少钱呢，还不如鼓励员工在公司附近租房住的，补贴两千块房钱，还能多加加班。 所以这是一项善政，至少楚垣夕成功的拉升了附近区域的房租价格，对帝都低迷的房产经济做出了巨大贡献。 “那你觉得自如坑不坑？” “还行，比黑中介贵点，但是黑中介不还押金啊。自如的房子和家具电器等等的质量比黑中介好多了，还有人定期打扫。” 袁苜插一句：“那个是收服务费的吧？” “哎呀相比于高昂的房租真的不差那点服务费。” 楚垣夕一点头，对袁苜说：“你觉得自如的模式怎么样？能不能赚钱？自如现在也是估值几百亿的企业，跟oto是同一量级的。” 自如这套玩法叫做长租公寓，去年爆出一大串爆雷的新闻。某些创业者生生的把房地产玩成了资金盘，以各种低价补贴的话术骗租客和p2p签三方合同。之后拿着租客的押一付三就跟p2p把全年的钱都贷了出来让租客还钱，然后卷钱跑路，不再向房东支付费用，把租客甩给房东和p2p们修理，留下一地鸡毛。 但是自如是头部玩家，暂时没有跑路的风险。至于能不能赚钱袁苜还真没研究过，不过从常识来说，无非就是入住周转和空置率的问题了，是可以靠品牌、运营和服务来拉升的。 “等下，自如和oto还真是有点像啊？”袁苜忽然反应过来了，这俩无非就是一个找房东，一个找酒店，全都签下多年的长约，然后都是按照统一风格装修，之后提供标准化的服务，并且给房东和酒店一个保底价。 这么一想oto反而显得更强壮，因为自如只给房东保底，oto在给保底就ok的情况下，仍然愿意拿出一部分利润分成给酒店。而且给的还很大气，对酒店说这是因为在0t0的管理下，酒店的入住率会大幅飙升，然后就必须多雇服务员。这部分利润是给酒店用来平衡上涨的人工成本的。 “对，o2o嘛，其实都是这套。wework也是一样的，无非就是把目标转到写字楼了而已。” 袁苜心说那到底是能不能赚钱啊？wework距离破产可是不足一个月了！同样几个亿投给自如和投给wework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只听楚垣夕说：“所以归根到底还是看你们给出多少估值啊。” 袁苜终于明白楚垣夕的隐语了，无论任何投资行为，归根到底都要落在估值上，万变不离其宗。就像创业，无论是什么模式，最终都要落在现金流上一样，概念吹的再响，不能赚回钱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可惜就是oto没有找企鹅和阿里融资，不然郑德就能获得一次非常珍贵的观察的机会。就像今年企鹅领投自如一样，一旦企鹅下了重注，准备跟投的人立刻纷纷上车。 想到此处袁苜又产生新的不解，企鹅也就罢了，oto跟阿里有孙大圣做纽带，上门化缘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就像滴滴，在孙大圣的联络之下不也投进去一亿了？ 不过这对楚垣夕来说并不是问题，因为原世界中他做融资的时候同样无比饥渴的，但对有所顾忌的钱，一分也不敢拿。 想必oto也是一样，宁可去向散户化缘。 袁苜吃完晚饭就可以走了，楚垣夕还不能走，他得回巴人那边开会去。十一过起，赵杰那边该交卷了，楚垣夕则需要在小康和巴人的业务和思维中快速切换。 自从七月一号定下四个小游戏的方案，到今天已经整整三个月，四个小游戏项目组齐头并进的同时，巴人信息和巴人传媒也在各有工作任务的前提下通力配合，提供高质量的素材，把预热的环境打造的非常到位。 现在巴人的活跃用户里边，可以有人对小游戏不感兴趣甚至不屑一顾，但是绝对不会没听说过这件事。这些视频素材或者有趣、或者精美、或者高雅、或者搞笑，但是如果赵杰那边的小游戏不好玩，一切休提。 这四个小游戏，其实在开发版本推进过程中，有的已经可以体验了，楚垣夕体验过《动物公司》，这也是最终率先完成的一个，但是感觉不是那么理想。 主要是《动物公司》已经做了tcg手游，题材就是创业，只不过核心内容是公司间的对战。这次做的小游戏仍然是创业，着力点是公司建设，虽然不一样但是对楚垣夕来说缺乏新鲜感。 所以他觉得当初立项的时候没有把这个项目否掉，可能有点太保守了，想必巴人的用户特别是tcg的老玩家们很有可能产生类似的感觉。 但是产品已经做出来了，而且为了和著名的《开罗游戏》系列做出不一样的地方，赵杰那边可谓是绞尽脑汁，添加了大量的“公司内斗”类型的玩法和事件。这时候再表示反对，说咱们要不别上了，即使他是老大也是不可以的。 特别是赵杰这边还做出了大公司病的成长曲线，可谓是匠心独运。随着公司不断变大，公司内斗也不断增多，这些内斗都是新玩法，玩家必须玩得转，否则挂机还可能产生实力上的倒退，引发估值下降和现金流枯竭。 第八百九十二章 创意的价值和价格 换言之，赵杰团队用公司内耗的方式让玩家体验更丰富的玩法，可以说这份心理是非常扭曲了。天朝视野范围内还没有任何一款小游戏能允许玩家把自己给玩死，巴人游戏敢为天下先，要吃这第一口螃蟹。 这个游戏适合发到海外，所有这些内耗都可以做成点广告的关键点，海外的用户又比较轴，非常吃这一套，到时候就不得不大量观看《罗马之敌》的宣传广告。 不过楚垣夕今天没空吐糟这件事，《动物公司》小游戏是给整个小游戏集团兜底的，不求能爆到什么地步，能保证团队的下限即可。 他今天主要打算检查的卷子是《无道昏君》，这是四个ip中整个公司上下最寄予厚望的，因为内容的性质不一样。《无道昏君》的内容是标准的大ip内容，是可以全版权运作的，电影、电视、吸金的游戏乃至周边，只要ip树立成功，对估值的影响立竿见影。 《无道昏君》“小游戏”是独占一个app的，对玩家来说没有小游戏的概念，就是一个放置类手游。而且对外发行的时候，因为是独立app，所以必须按照正常手游的模式申请版号走流程。好在8月变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操办版号申请的事情，所以这方面排队即可，暂时不是问题。 楚垣夕把新鲜出炉的0.6.0版本的apk装在手机里，准备体验真机，然后跟赵杰说：“你们连夜打出来的版本吧？该回去睡觉的让兄弟们回去睡觉吧。” “别啊，这不得听你意见吗？” 楚垣夕心说您可别逗了！还听我意见，您能完全按照策划案保质保量做出来不变形我就觉得很ok了好么？ 这个项目之所以三个月才交工，主要是楚垣夕和赵杰菜到一块去了。楚垣夕是精力不够照顾不到，赵杰是真的菜，做项目设计的时候光考虑程序的工作量，压根没考虑美术，以至于到四个项目一块上的时候，巴人游戏的美工被挤爆了，根本做不过来。到了这个时候赵杰才想到小游戏也是要美术的！ 而且小游戏的美术工作又不适合外包，最后不得不让巅峰视效的美工们承担了一部分工作量，这才算勉强赶上进度。 只听楚垣夕长叹一声：“唉，我就算有意见，你们成品都做出来了，现在提也不合适啊。做游戏产品就跟教育孩子一样，回头是没法回头的，除非再生一个。小的意见明天再说，服务器不掉链子就让兄弟们睡觉去吧。你留下就行了。” 赵杰就知道楚垣夕会这么说，因为楚垣夕以前也是产经，和项目组是站一头的。游戏项目最讨厌的情况就是，制作过程中老板不说话，做完了之后说你们这么做不好那么做不对，得大改，甚至得回炉。 赶上这样的老板，项目组得集体吐血三升，因为任何一个项目开始制作之前都是反复开会讨论定稿。而且研发过程中老板想变轨有的是时机指出问题，做出来的产品如果没有偏离策划案，老板等于全部否定之前的一切。这根本就不是做的好做不好的问题，很多游戏项目组遇到这种情况直接散架。 要说第一眼的感觉，楚垣夕觉得还可以，这是个竖版的游戏，天然比横版吃美术，但是更适应用户的使用习惯。 游戏的画面画风都是山水画风。要说山水画风，《轩辕剑3天之痕》里有一小段剧情，3代主角陈靖仇跑到二代主角何然和古月圣（这是只公狐狸，从洪荒时代同居到隋朝，细思极恐）隐居的小岛上，满屏都是山水画风，非常带感。巴人游戏虽然美术出活儿的时间比较赶，但是从开屏到主界面居然有那么点《天之痕》的意思，楚垣夕相当满意。 可是真正开始挂机了，又感觉美术还有提升的空间？“赵杰，这个角色的动作是不是不对啊，这些招式非常的扭曲，一点美感都没有。” 楚垣夕说着放下手机。他做体验肯定不能挂几个小时再来体验，而是用gm工具把想要的道具和武学潜力直接发到游戏里，结果挂上一整套“游龙神剑”之后，发展这套s级的剑法有十三招，按设计应该是一套完整而连贯的剑术。结果小虾米几乎就那么来回两下循环，左刺右削，完了。 这个绝对是不对的，因为每招动作都应该不一样，而且按高标准，应该是连贯的，带有物理的美感。如此，玩家获得“游龙剑法残卷”的时候，根据编号习得的是分解动作中的某一招或几招。 “啊？啊！美术资源问题。”赵杰从容解释：“实在来不及把每种武器的每套动作都做全了，现在就是男女角色所有武器类型保证各一个攻击动作，其它的动作都改名复用，等资源做出来了一一替换进去。” 他看了眼楚垣夕的手机，看到是男主在用剑，“用剑的已经补了一套，所以你看到是两个动作循环，你换个五郎八卦棍就明显了，现在只有泰山压顶一个动作。” 楚垣夕倒是理解，这是游戏项目解决有无问题的惯例。换言之现在打开游戏编辑器，资源库里的动作资源从nan_gongji_jian_001到nan_gongji_jian_013肯定都是全的，只不过实际上只有001和002两个动作，其它都是它们的复制体改后缀。 这样，游戏上线前一天还千疮百孔都不要紧，只要上线之前最后一次打包的时候全新的动作文件统统替换进来就行了。 楚垣夕又体验了几下，发现今天来收卷子还是太早，大量美工只解决有无问题是一方面，剧情方面也没有完全处理好。 游戏中的剧情是按玩家等级触发的，玩家正常玩的话还比较自然，随着不断替帮派征战而触发剧情是合理的。但是挂机游戏，玩家完全有权力不正常玩，比如帮会任务咱就不接，然后闷头挂机练功，去商城买道具开箱子，花￥，这玩得天经地义的吧？ 实际上楚垣夕用gm工具给自己发武学潜力和道具就等于这种无脑充值玩法的效果，因此一下看出个问题，特么玩家哪都没去，触发了一堆剧情？极为不合理。 赵杰也看见了，马上说：“这个剧情机制我们准备改。” “可是一直没有剧情也不行啊。” 楚垣夕以为赵杰说的是让剧情同时和等级与地图开拓范围挂钩，没想到赵杰摆了摆手，说：“我们打算重置这个游戏的剧情，重置成一个一个分离的短的单元，然后每一个都按条件触发。现在策划正在整理条件呢，得保证所有条件都不能同时达成，或者同时达成的话怎么把剧情用一个合适的方式依次表现出来。” “就是说你们剧情的架子已经搭好了，现在改的是配置？” 所谓架子，说的是剧情的表现系统，包含触发条件，表现方式等等，现在赵杰团队要解决的不是框架问题，而是技术细节。 楚垣夕一寻思：“那就是说，有点像《武林群侠传》那种？” “哎对，就是《武林》，不过没有《武林》里面那种连续的剧情。” 《武林群侠传》是河洛工作室的一款划时代的游戏，作为一款养成类的游戏，玩法极为丰富，而剧情采用的就是分离式，触发条件千奇百怪。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当需要表现连续剧的时候就出现了问题，玩家触发了第一段剧情，但是该触发第二段的时候因为游戏的自由度太大而没有触发，比如玩家正好闭关了一个月，完美错过。 这符合现实逻辑，但呈现给玩家的体验就是支离破碎的。赵杰显然也玩过《武林》，所以这是打算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了。 “行吧，那我就等你再改过一版然后再来验收。”楚垣夕说着把手机放下，然后变得很郑重：“你这回一定得做好，一定得做好。” 他罕见的重复了两遍，然后说：“拜托了。” “我靠你这什么情况？你怎么了你？”赵杰心说做好是肯定要做好的，不然卖不上价啊，为什么单独强调？ 只听楚垣夕说：“我刚刚想到《无道昏君》的大游戏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3a级？开放世界？” 大游戏就是承载着更多使命的游戏，比如赚钱，赵杰嘴里蹦出两个很高大上的词，不过都不是适用于手机游戏的，反而是steam上比较多。 “3a咱们不强求，开放世界一般都是噱头，开放了也不见得就好玩。去年的《辐射76》跟《河洛群侠传》扑街扑的还不够惨吗？ 关于《无道昏君》的开发，我不打算上什么其他平台。我的想法是这样，还是在剧情上玩花样，做rpg游戏，不做随机剧情，而是做ugc剧情，对，就是ugc！” 赵杰也是一夜没睡的人，现在正糊涂着呢，一听ugc立刻就懵逼了，“rpg怎么ugc？” 只听楚垣夕说：“我的最新想法是，做一个类似传统单机rpg式的模式，有地图有迷宫，玩家控制的角色跑迷宫战斗，像仙剑、轩辕剑那样过图闯关，回合式战斗或者arpg都行，这个不纠结。” “我靠！这样的rpg？”赵杰还以为是卡牌rpg呢，国产坑爹手游的卡牌rpg，就算成功如《阴阳寮》，里面所谓的地图也无非就是在交互界面上放一些按钮，点击选副本，然后进入开战。这跟楚垣夕说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也不是一个制作难度。 “对，就是这种，为什么我想做成这样的？因为我想开放游戏编辑器给玩家，然后我们多做一些场景、角色之类的素材。然后玩家利用游戏内部的素材自己编剧情，去整合现成的美术素材，做成dcl，给其它玩家付费下载。” 所谓dcl就是游戏的扩展包，如果是官方出的，就是更新的游戏内容，但由玩家自己制作呢？ 问题是赵杰这么一想，游戏策划能编，玩家就能编，无非是对于游戏编辑器的使用玩家没有游戏策划熟，这其实不是问题，编辑器坐等足够易用就行。 只听楚垣夕兴奋的说：“这是个非常大的买卖啊！这套玩法之下，无论游戏技术怎么变革，因为我们游戏是和内容挂钩的，而且是强关联，每个玩家都可以在大的故事结构上增加分支，产生内容，然后变为知识产权。 甚至玩家制作的dcl可以是全新的原创内容，跟背景故事没一毛钱关系，只是使用了我们美术素材而已。你看我们就出个素材，就可以要求共享这个知识产权，共享玩家的智慧，这也太赚了！” 说到这里楚垣夕明显后悔了，“哎我又不想卖了，一百亿就把这样的项目卖掉也太不爽啊，太少了，这个创意太牛逼了！” 赵杰都听傻了，心说您别不卖啊，您不卖了我们怎么办啊？ “而且玩家肯定高兴。”楚垣夕用力一挥手，“ugc用户提供dcl内容，巴人集团帮你注册知识产权并共享。到时候拍电影电视用到你的分支了就有你一份，还可以拍独立电影，对普通玩家来说简直爽死了啊。 而且这是一个全领域运营的买卖，玩家爽，但我们更爽啊，只要不断推出新的美术素材，可以运营十年以上保证一个庞大的游戏帝国不倒。对ip运营能力强的公司尤其有优势。” 这个想法也是楚垣夕刚刚诞生的，但是越说越通畅。如果巅峰视效是一个动画ugc平台，那这种方式就能做成游戏ugc平台，当然品类只能是rpg，没法拓展其他玩法，不像魔兽争霸的编辑器能支持3c改编，能弄出dota。但是即使这样也很实用了，这是把游戏、流量和ugc用户的智慧编制在一起运营。 实际上不说国外，国内已经有一款沙盒游戏做了dcl的ugc生态，而且默默的运营了很多年，到现在月活跃用户已经达到了恐怖的8000万，可以说是角落里杀出的黑马，也证明了这套运营ugc玩法的方式绝对是可行的。 但是那家公司缺乏ip运营和内容开发的基因，所以没法产生游戏外的价值。但巴人不一样，楚垣夕相信巴人在这方面极为强大。关键是，做这种游戏编辑器，并不是特别难，比魔兽争霸的编辑器简单多了。 “真的，我真特么不想卖了！我这创意卖多少钱我都觉得亏啊。” 赵杰顿时惨叫一声：“你别这个时候变卦啊，咱都说好了的！” 之前楚垣夕对赵杰透露他打算卖掉巴人游戏的时候，赵杰本身是拒绝的，但是当楚垣夕开出了卖掉之后赵杰团队优先变现分钱的条件之后，他立刻就同意了。虽然所谓优先分钱只限于优先分掉巴人游戏子公司成立之后所获得的期权，比如赵杰之前在提出《乱世出山》的h5，从楚垣夕那得到的特殊的三千万就不在这个变现范围之内，但是依然是非常优厚的条件。 “嗯嗯，不变卦，不变，让他们加钱！”楚垣夕说着眼珠一亮，“赵杰，小游戏上线之后你该做什么，清楚了吧？” “啊？我该做什么？更多的小游戏？” “不是！是把游戏编辑器做出来啊！阿里要是不加钱，我就把这个项目留在巴人里边，哈哈哈哈！” 此时此刻，楚垣夕已经可以毫不犹豫的给自己的创意标价了，而且都不便宜，因为他的行业地位和所掌握的资源已经可以充分的让自己的创意变得有价值。 但是没有地位和资源的时候就是不行。就像去年一月份，巴人娱乐初创，楚垣夕给大伙分期权的时候。那时楚垣夕已经有了巴人娱乐整体运营的创意，这个创意也很值钱，今天看，创意+执行价值几百亿，创意本身怎么也得占一半，但是那个时候显然不能这么想。 别说是他，就算是pony，当年做oicq的创意值多少钱？今天看是3万亿，但当初连三百万都难，四处兜售都卖不掉。后来李超人的大儿子投一笔钱进去，刚刚赚了一点点立刻卖掉，还当成自己投资的经典案例跟别人讲，不过随着企鹅的市值越走越高再也不讲了。 今天，pony的任何一个商业计划都意味着亿级的资金流动，创意的价值不但得到体现，还能无限放大。 楚垣夕的情况也一样。如果当时一味强调自己的创意多么值钱，应该值多少期权，说的都是实话，但声叔和朱魑还会跟着他干吗？给别人无限稀释的结果就是得不到认同。天南地北把人聚起来难，分行李回高老庄实在太容易了，公司都做不下去，公司的轮子转起来是第一位的，自己分多少是第二位的，其中的平衡点，关键在于对公司的控制。 这种心胸没创过业的人是很难理解的，而楚垣夕现在已经一言九鼎了，一个优质的创意就是能变成一百亿以上。 这就是创意的价值和价格，价格总是围绕价值上下波动的，波动幅度可以达到百亿千亿级。 第八百九十三章 力斗奸商 作者君把dlc写成dcl遭群嘲，不过这个没办法，很多错误的第一印象一形成就改不过来，我到现在还把玛莎拉蒂叫玛莎蒂拉……各位海涵哈哈哈。 ———————— 内容时代创意值钱，但也需要执行落地，创意要体现出价值，相伴的是执行的意识和决心。 何谓意识？ 当年魔兽争霸3的编辑器被玩家搞出3c的时候，如果玻璃渣有意识，自然应该梳理出自己产品当前的局限性，进而把编辑器改造为平台模式。 要知道即使处于放养状态，这款编辑器还是孕育出好几个3c以及后来的dota。而玻璃渣呢，把dota当成一款rpg游戏来看待。 那么问题来了，dota带动的这个moba产业值多少钱？这个事不好说，但是只要玻璃渣花点人力物力把魔兽编辑器做成平台，按照正常的公司平台模式去运营，就没有lol和后来的dota2什么事了。一家远在米国的公司消失，整个天朝游戏圈的进程都要改写，甚至连亡者农药都会受到影响。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玻璃渣的一次懈怠夯实了企鹅的霸主地位。 lol和dota玩法上操作上都有不同，但最本质的不同就是lol是按照网络平台模式开发和运营的，全网数亿玩家一块玩，而dota只是个联机模式。那个时候玻璃渣在干什么呢？热衷于请红警的制作人来担纲《星际争霸2》。 从这个角度来说，玻璃渣不但缺乏商业意识，也不太能看清形势，看不到游戏圈的未来在于moba而不是rts游戏。 所以他们才能做出卡通画风的《暗黑破坏神3》来，不知道玩家喜欢的到底是什么。 下面两款游戏的体验其实乏善可陈。 《动物大餐》虽然做美食+萌物的经营养成做的不错，特别是在留存率上挖空了心思，借鉴了《旅行青蛙》里娃儿子出行+寄信的模式，让动物餐厅的厨师傅外出学习，不断寄回学习心得，给了玩家好几个再次上线看一眼的念想。但是这个题材不新鲜，要和市场上大量竞品厮杀，天花板显得比较低， 而最后一款，当初的计划是做成一款操作性的虐人型游戏。最终赵杰团队吸取了胖鸟飞、跳一跳等等成功先驱的精髓，设计了一个埋伏了大量突发事件的“飞行-着陆”类像素风的小游戏。 实际上跳一跳就是一个飞行-着陆游戏，只不过不需要玩家控制方向，只需要控制力量，决定着陆点，辅以比较魔性的音效，具备很强的操作感，容易让用户沉浸，只是一旦脱离了沉浸感，用户会明显感觉到时间杀手的威力。 所以这个游戏吃到了微信开通小游戏功能最大的红利，玩法也足够简单耐玩，但是玩多了缺乏新鲜感，无法持久。 赵杰团队做的这个游戏不但有路线选择，需要玩家控制像素小鸟飞行的方向，而且飞行过程中还会出现大量突发事件。可能在上一个路口选了一条康庄路，刚飞到下一个节点，前面就刮起妖风，变得非常难飞。 这个游戏的精髓在于小鸟起飞之前玩家蓄力决定飞行距离，起飞之后着陆之前玩家仍然可以点击屏幕增加腾空高度，借此施加影响，在对抗涡流状的气旋时多挣扎两下。 最终和跳一跳一样，无尽关卡模式比的是飞行距离，然后利用微信系统做社交排名，是个正经的微信小游戏。 不过楚垣夕对这个游戏不是特别看好，因为虐的不够爽，操作难度有，但是不具备魔性。市面上几款因为虐人而走红的游戏，虐的都特别刁钻，游戏角色给玩家一种野马难驯的感觉，成功之后很容易产生征服的快感。 而这款《笨鸟飞》的虐主要体现在突发事件上，让玩家选择路线之后大吃一惊然后骂娘，从而产生挫败感。反而是到了突发事件之中，玩家基本没有可挣扎的余地，神通难敌天数，很难掌握好点击的效果，不是飞远了就是飞近了，反正楚垣夕手残，经常是无论怎么点都落不到对面的小岛上。 所以最后综合排序，最具期待感的还是《无道昏君》；然后《动物公司》的产品算是做出了特色，但是内容过于另类，关键是目标用户是否认可存疑，估计只有都市白领人群中比较硬核的才玩的动；《动物大餐》则需要看运气，该做的工作基本都做了，成功要看概率；《笨鸟飞》期待值不高，只能说万一火了呢？ 其中后面三款都处于比较完善的产品状态，再打磨一下做一做产品化的工作就可以上线看效果了。对小游戏来说，功能和系统相对少，这个工作要不了几天。只有《无道昏君》还需要大改一番，以及验收全部美术资源，然后再等版号才能发行，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一周的周六是法定工作日，12号这天，楚垣夕在朋友圈和巴人娱乐的微博同时发出这么一条：我的小破公司挂的都快破产了你敢信？从来就没玩过这么虐智商的挂机游戏，我现实中经营公司都没这么难。关键是这个游戏还是我们公司自己出的！ 这一条明显致敬了王校长的公开信息一出，顿时引起群嘲，因为恰饭的姿势实在太明显了！朋友圈还好，都得给楚垣夕个面子，微博上可不是。 如果这是发在b站上的，毛事都不会有，对于恰饭行为，b站作为年轻人的主战场反而有着比较大的包容度，只要不是恰烂饭怎么都好说，甚至用户还会参与进去狂发吐糟弹幕。但是微博上的戾气非常重，两个社区的氛围相差巨大。 “不就是发行了个新游戏嘛？至于的么？” “让我康康，h5游戏？不玩不玩！” “《动物公司》的冷饭到现在还在炒啊？巴人是不是江郎才尽了？” “您可找个好点的文案吧！” 但是其中也有忍不住好奇的，h5游戏虽然没有小游戏那么便捷，但也是比较友好的了，对用户来说一沾即用，不用下载app的都是好应用。 于是，几个小时之后微博上的画风就变了！ “卧槽我真的死了，我公司居然倒闭了！自从初中玩大富翁，我还从来没有玩商战游戏倒闭过！巴人娱乐你做到了！” “难怪楚总不信啊，我也不敢信！这游戏最坑的还不是大公司病，是市场！这市场实在太坑了吧？只卖合同是什么鬼？就没点道具吗？” “总裁，你该吃药了！” “楼上的，只卖合同才够魔性啊！” 《动物公司》比较让楚垣夕满意的一点就是这个市场，经过打磨之后突出了联网功能，允许玩家之间互相买卖合同。也就是说，我的公司经营不下去了，没生意上门，有也不赚钱，而你的经营的挺好，那么你可以签一份预计赚钱的合同然后摆上市场，我把它买下来。 现实中的层层转包买空卖空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转包的过程中要盘剥。而游戏中，经营不下去、签不到赚钱合同的玩家显然也是没有游戏货币买卖合同的，如果有，肯定用来改善经营了，所以能够用来买卖合同的，是用￥内购的钻石，或者直接线下用￥。 其实凡是支持玩家间交易的游戏，都免不了玩家线下直接交易，只不过后来这种交易的通道基本上都是被游戏公司给封死的。既然玩家肯买，游戏公司为什么不以官方身份直接卖呢？为什么要让职业玩家去挣这个钱？网游小说里主角打到一个极品神器卖一百万，游戏公司跑一下代码这种装备要多少有多少，这种冤大头买家可以画更少的钱买到更神的神器。 自从征途开了这个先河，后面的游戏公司有样学样全都把利润留在了系统商城里。 到了手游时代就更是如此，逼的职业玩家只能去点卡游戏里打金，成为金币农民。一般按在线时间收点卡的游戏是不卖装备的，靠人头数量而不是内购做收入。 但是巴人做小游戏的目标只是dau，所以不与民争利，再说能把这个游戏玩好了，行有余力还有合同可卖的玩家也不容易。这个运营策略，按道理说应该是可以吸引到一些玩家的，至少它的吃相独特，原本不独特的运营方式在友商们的衬托下变得独特。 其实当初赵杰提交这个游戏设计方案的时候，楚垣夕也犹豫过，犹豫的不是收入问题，而是会不会触发什么高压监管。虽然最近有关部门对游戏有一丝丝松绑的迹象，但是监管仍然极为严厉，所有游戏制作者在国内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生怕踩到什么自己没注意但其实很严厉的线。 不过这个游戏内交易的口子实在是不大，也不是什么为非作歹的行为，要想引发监管问题，游戏得火到什么程度的？ 因此他愿意承担一点风险，通过这个设计，因为这种优雅的吃相更容易获得玩家的认可。这个游戏的商城里有各种用钻石能买的道具，但是唯独不卖游戏内的资金，因此没有任何道具能直观的解决玩家公司遇到的经济问题，只有合同可以，以楚垣夕二十年的游戏经验来说这么设置是最容易得到玩家忠诚度的。 这种经营类游戏，如果开通玩家之间的公会和互相对战模式是极为刺激的。很多年前，楚垣夕还在上中学的时候，网游刚刚热起来，一款用星际战斗的外皮包装起来的模拟经营+对战的游戏，一夜之间激战双方的两个公会把服务器内的资源几乎买空了，对轰消耗掉的资源用现金来买的话接近三百万元，在当时引发轰动。 不过楚垣夕没打算把游戏烈度提到那种高度，那样几乎肯定要引发监管了，光税务问题都要引发监管，游戏这么玩有洗黑钱的嫌疑。 这套设计在玩家生态中意味着什么是很明显的，楚垣夕也简单推演过，不过完全没想到游戏内玩家自发演化的速度比他预料的还快。 当天下午就有玩家很快发现这些合同只要敢卖就会有人用钻石秒走，一个白天的功夫过去，楚垣夕再看市场，入目的是无论什么合同标价都是整齐划一的999999。 这是个绝对没人买得起的价格，卖合同的肯定是收邮件加微信或者淘宝走线下交易流程了。楚垣夕心说居然发展的这么快？这市场风云突变啊，才一天就变成寡头市场了？对于技术好或者运气好的玩家来说应该不少赚啊。 不过想来买到合同的人第二天也能进入良性循环，这样供给也就会相应增加。 结果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刚刚第二天早晨，就有人在微博上爆料，同时@巴人娱乐，说发现游戏里出现了职业商人。 所谓游戏商人，就是用现金跟玩家买合同，然后低买高卖，把虚拟的游戏内道具当成商品买卖，卖给冤大头玩家。 其实也不是冤大头，楚垣夕突然发现以刚开服一天的状态，游戏进入的那点玩家人数，能产生的合同总数本来也没多少，还有很多自用的，因此能够流入交易市场的数量根本无法和商业资金对抗。 换言之，这个市场可以被垄断？ 楚垣夕赶紧亲自注册了一些小号以买家的身份去联络卖家，然后发现恐怖的事情不是合同被炒到多高，而是价格一直都在涨！ 卧槽啊！ 天朝最大特色是任何商品只要有人炒，就能涨价。就以今年来说，就出现了炒鞋的怪现状。如果说炒鞋还可以理解，那炒盲盒又怎么算？那玩意不就是岛国的扭蛋吗？一点新鲜东西都没有，也不具备任何价值，因为一个显而易见的常识是，任何人把彩票站的所有彩票都买下来肯定是亏钱的。 但是，只要最开始这么做的人赚钱了，能找到脑袋更大的人把击鼓传花的花交出去，就会有无数聪明人冲进来，并且认为自己不会是最后一棒。就连我大a股上都出现过涨停板敢死队这种存在即合理的现象，爆炒一只完全没价值的股票，博的就是谁比谁傻。 楚垣夕一想到自己游戏的道具被游戏商人垄断然后爆炒，心说这特么不是要命呢么？这么一炒，短时间有可能有更多的人嗅觉灵敏闻风而动进入游戏，但是等到游戏商人出货的时候这个游戏直接就毁了！ 挂机类的游戏最害怕的就是玩家出现激情然后释放掉，就好比当年那场一夜三百万的大战超激斗，打完之后那个服就变成了鬼服。 更何况最有可能出现在玩家圈里的声音是“阴谋论”，比如是游戏公司策划了这种炒作，目的是炒高人气之类的，到时候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 不能让他们出货！《动物公司》小游戏得追求个开门红，得关上门打狗…… 楚垣夕立刻把还在酣睡中的小游戏运营团队给提拉到公司来，说：“咱们搞活动！加大合同的掉率！你们安排一下，下午两点开始调高爆率！注意把配套的需要调整的都安排好，别光改一个合同，不然游戏体验就扭曲了。” “咱们刚开服啊老楚。”小游戏组的一个产经说，“开服活动里特地卡着合同，所有活动都没涉及到合同，现在加爆率对游戏有伤害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楚垣夕来回踱着步，“但是现在两害相权，只能这样，必须把那帮游戏商人给清出去，不能让他们兴风作浪！” 他简单说了下自己观察到的效果，以及被人炒道具的危害，结果有个策划听了之后冒坏水：“那咱们应该偷偷的调爆率啊。” “你是说……暗改？”楚垣夕本能的一皱眉。他的底线不多，做游戏不暗改是其中的一条，所以才更习惯于称呼《阴阳寮》为《暗改师》。 “对啊，咱们先调高爆率，这样玩家产出变多，游戏商人就得花更多的钱才能垄断市场。”策划一边思考一边说，“然后比如说明天，或者什么时候，对方经济压力很大了，咱们再宣布搞活动调高爆率，然后再调高一些，这些囤积合同的，会怎么样？” “卖不掉？” “至少一段时间内卖不掉吧？”赵杰在旁边插嘴，“咱这个动物公司的经营又不是只要有合同就万事大吉了。合同之前金贵是因为稀缺，产出少，所以成为短板，如果玩家不缺合同了，就会却别的，比如关键岗位人才之类的，合同就变垃圾了。” “嗯嗯嗯有道理有道理。”楚垣夕一想，这个游戏设计的巧妙之处就在于，合同道具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就像现实中的合同一样，都有“有效期”。因此当合同冗余的时候那就是真的冗余，只能等过期。 “不过这样会不会严重伤害玩家体验啊？”他又问，从玩家的角度，我有个很好的东西结果放过期了，就相当于满100减90的优惠券忘了用一样，非常不爽。 “这事交给我们的数值策划来调整吧，肯定能找到平衡。”赵杰说着就看见数值策划直翻白眼，然后意识到下午两点就要调，这都特么十点多了…… 只听楚垣夕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第八百九十四章 华云基金的条款 楚垣夕相信兄弟们能解决，因此一直等着看一场打击投机倒把的好戏，结果还没到下午两点呢，杨健纲突然找过来了。 还以为他又出什么幺蛾子了，结果杨健纲开门见山：“听说你要开发类似传统单机rpg游戏的ugc平台？” “有这个想法，还没有实施，赵杰跟你聊了？”楚垣夕之前跟赵杰说完倒是确实让他跟杨健纲沟通一下来着，没想到都聊完了。 “是啊，但是你知道开放自制dlc下载收费会被玩家骂成什么样吗？以前不是没有过，都被玩家骂疯了啊。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噢，原来杨健纲是来关怀自己的，楚垣夕不由得松了口气。 巴人信息替巅峰视效做宣传不可能一直做，不然就会形成视觉疲劳进而伤害粉丝。所以宣传了五六天之后强度下降，杨健纲那边已经开始寻求别的渠道进行宣传。 不过总体进入官网的人数、pc客户端下载量还有最关键的，用户提交成品数量这些，暂时都还很一般，不凉但是肯定也不算热闹，而且增长曲线趋缓，推广投放效果越来越弱。 关键是这么一点点时间，不可能有什么爆品被用户提交上来。别说爆品，就算正常能看的作品也难，绝大多数用户还在学习教程，熟悉引擎，以及跟着教程手把手的复现教学视频的制作流程呢。目前玩家主要的声音是——为什么不做成可视化操作的客户端呢？ 所谓可视化，就是让用户在编辑器内直接抓人物、放特效、换场景等等，现场通过肉眼调试。而写表格则是把要调整的参数写在表格里编译，编辑器播放编译后的结果。 换言之，大部分人对于用“写表格”的方式制作视频非常不习惯，谓之反人类。 但实际上用户们不知道的是，在编辑器内肉眼看着调出来的东西，等到编译成视频播放出来完全是另一种感觉，反而不如编表效率高。这就是不懂得3d特效电影制作流程的导演非要强上，制作出来的成品怎么调都没法调出好的效果的原因，拍的时候真人部分好好的，以为用特效补上其它地方就好，结果一上特效完全出戏。 譬如说郭导的《绝技》就属此类，反而是剧本同样糟糕的《阿修罗》，在特效方面更专业。问题是玩家不懂的这个道理，除非再给他们开发一套可视化引擎，对比之后才会真香，这个无用功是不可能去做的。 对巅峰视效来说，到明年春天之前的时间都要考验运营的功底。怎么持续保持住这群创作型用户的热情，怎么形成小圈子内的自嗨，并且适时的吸纳一些新鲜血液，适时的投放一波奖励，让走在前面的创作者得到精神或物质上的满足，继续用爱发电。 这个过程中当然也可能捅娄子造成用户流失。所以现在楚垣夕对巅峰视效还不大放心，十分不希望听到坏消息。 对于杨健纲的这个问题他早就考虑过，“你说的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存在。” “你现在这么说，到时候会被玩家骂哭的。” “不是，老杨。你现在都已经在搞平台了还不懂吗？咱们这个dlc跟那些被骂哭了的不一样。”楚垣夕对杨健纲做平台的眼光感到担忧，“我们做，肯定是以平台化运营的角度去做，而那些因为dlc收费被骂哭了的不是。什么叫平台化运营啊？” 说话间楚垣夕来了个战术后仰，杨健纲心说我应该给你照下来发b站去！ “平台化运营就是对我平台有好处的，不会被玩家骂的，我才让它在平台上收费，否则不收费，明白不？要签约的，要审核才能上架的，每个dlc都要看试玩数据的，用户有试玩和购买的过程。 就像起点，也不是所有书都收费啊，只有好评多的、数据高的才能签约，签了约上了架的才收费，而且仍然有一部分免费章节试看，不喜欢的用户根本就不买。你那也是一样啊，你平台上的动画片你总不会让用户从第一集开始买吧？你也不可能全都签约吧？ 你光看见这么做的被骂哭了，你那些被骂哭的根本就是玩票，没有当成一项事业去做，明白不？产出的数量又少，用户没的选，而且直接收费，那能不骂么？买完就坑爹换你你也骂啊。” 杨健纲胡撸着后脑勺走了，心说简直了！替楚垣夕操这份心干嘛呢？自己都能想到的问题他肯定能想到嘛。 不过楚垣夕有句话让他忧心忡忡——数量才是关键。对他来说数量何尝不重要呢？平台上有一万部作品，用户来了能挑花了眼，不可能都看，只能有选择的试看购买，根本骂不出来，要骂也是骂自己眼瞎。但如果只有十部呢？选择范围决定了用户会不会无脑开喷，做游戏的dlc也是同理。 说话的功夫就已经过了下午两点，楚垣夕等杨健纲走了，上微博一看，奸商们都怒了！ 从早晨开始收购压力就大增，但是为了维系住炒作出来的价格曲线只好硬挺着，原想着这么小的一个小破游戏那还不是随便操纵价格么？结果特么出活动了！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楚垣夕后来也理解奸商的心理了，这游戏刚开服比较容易控制价格，但是以巴人娱乐的选产，以巴人集团的游戏用户数量，不可能不给导量的对吧？ 这么一导量，都是奸商们的用户红利啊，而且是精准红利，每个用户都缺合同，无论怎么导流都是僧多粥少，只能找奸商买货。特别是炒作之风一起，游戏内打到合同的也不会轻易卖出了，更不可能以白菜价卖出，都是他的价格同盟。但是那些非专业的玩家怎么可能比的过专业的呢？光一个高星级的淘宝店就卡住绝大多数人。 结果特么万万没想到游戏公司周日这天突然加开爆合同的活动，事先没有任何预告，而且一开就是掉率x5，这还玩毛？ 虽然我们先死，但是你们这是在自杀啊！啊—— 因此巴人娱乐的微博下面突然评论数激增，有很多玩家自发的上来叫好，并请求这个爆率常态化。 常态化是不可能常态化的，都常态化了这个游戏的寿命也就要缩短几十倍了，而且商城道具更加乏人问津，你们弃坑的速度x10，这能行？ 而另一批人则是阴阳怪气，有直接泼脏水的，有痛斥游戏公司突然调爆率不预告的，还有呼吁《动物公司》上链的，做成区块链游戏，让每一张合同都上链，保持信息透明公开。 这么一热闹，其它情况不论，反正服务器进人的速度是出现明显的上撬，从运营的角度来说肯定是成功了。 而且这一次因为做的是放置型的小游戏，赵杰亲自操刀服务器代码，比较大胆的尝试了大服策略。这也是游戏的一个卖点，所有玩家同服，不过楚垣夕觉得这是虚假宣传。 虽然赵杰使用了一些动态调整虚拟子服务器之类的方案，但本质上还是小服的数据库存储策略，换汤不换药，在玩家看不见的地方还是要不断开新服的，不然数据存储会乱。换言之，赵杰根本就没有技术去设计supercell那种全球同服全盘调度数据的服务器，数据库就搞不定。 只不过因为这个游戏的玩家交互只有市场，连竞技场都没有，所以数据交互与保存的规模和密度都是眼见的低，可以钻空子。于是赵杰就钻了这个空子，实现了市场的全体玩家同服。不过楚垣夕感觉很虚，特别是突然出了奸商炒合同的事情，赶紧让赵杰模拟一下被黑客攻击的情况下会不会直接瘫痪。 至于奸商们的哀嚎，楚垣夕心说你们提区块链根本没用啊，这是我们官方调了爆率之后用户自己爆出来的，又不是我们从后台改出来的然后投放给用户。区块链最搞笑的地方就在于能够产生实际用处的地方还是太少，很多场景使用区块链其实也没有任何价值，不用效率反而更高。 不过这些人估计是不懂。 其实里面有人真懂。华云基金背后的大佬，虎批公众号的实控人毒瘤耿斌就是奸商之一，还是其中比较大的一个。 最近他组织了不少针对虚拟物品的交易测试，没想到在《动物公司》上一天多点的时间就陪了小十万块，说多不多还是有点肉疼的。 对外，他宣称的是，自己在评估各种区块链技术落地的可能与空间，而游戏上链确实是区块链目前看来为数不多的有效应用场景之一。不过真实目的是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过这只是小事，近期围绕耿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介入《深夜画廊》，没有其它。但是过程比想象中难。 主要是他的目标太刁钻了，不但需要房诗菱实际上出让《深夜画廊》的控制权，而且还要房诗菱作为kol亲自在这个原本属于她自己的矩阵中开直播。 这两条里一般人想达成一条都难，但对耿斌来说反而是两条一起上比较容易，因为一起上，才方便他开条件嘛。 形势是极为清晰的，资金缺口还差大几百万，还有几天的时间肯定还不上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因此现在房诗菱唯一保住《深夜画廊》控制权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有钱的金主爸爸入股，帮她做清盘。而且还不能是套利式入股，否则还是侵害中小投资者的权利，人家一样要起诉。 房诗菱现在才真正意识到当初跟大厦还有其它投资客们签署的sha看似她占了大便宜，但是人家还是保留了基本的自保权利呢。看着不起眼，真较起真来一个脑袋两个大。所以最好连同他们一起清。 问题是没有优厚的条件别人为什么要帮这个忙呢？特别是对耿斌来说，如果只是一次高利贷式的财务投资，那么对他毫无意义，他眼睛里盯着的是《深夜画廊》上三千万泛女拳用户的钱包。 真正女拳到骨髓深处的那种反而不好整，因为真正的女拳心灵壁垒强大，把自己的脑子严严实实的封在一个弹丸之地里，固执、以我为主、根本不听别人的道理。耿斌的套路万变不离其宗，仍然是割韭菜的套路，目标用户必须听的进别人的话才能被带动。 反而是泛女拳，或者称之为键盘女拳，没有那么坚固的心灵堡垒，人云亦云非常容易被蛊惑，脑子不好使还觉得自己特精明，否则也不会成为键盘女拳。这种人有个kol带一带立马入毂。 所以雷思云代表华云基金已经跟房诗菱谈过两次，但是双方的条件差距仍然有点大。 这一切倒是都在耿斌的算盘里，因为房诗菱寻找金主爸爸的目的是为了不失去公司的控制权，所以他的条件如果是控制《深夜画廊》，房诗菱相当于前门拒虎后门进狼，毫无意义。 而他前两次之所以流露出对控制权的索求，无非是欲擒故纵，今天是收网的好日子！ 在一家咖啡厅里，耿斌甚至准备好了纸笔，准备现场给房诗菱写一个ts，而房诗菱愁眉不展的看着手里的a4纸，纸上是雷思云提出的核心条款。 只听雷思云说：“房总，你还两天就到日子了，可坚持的空间不大了吧？” 房诗菱镇定自若：“我可以请求郑德延期付款嘛。我们赚钱的速度郑德基金应该也能看到了，实打实的高现金流高收益，郑德为的是赚钱，我们支付一定利息，再宽限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能。” 雷思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旁边的耿斌适时的捧哏：“老雷你笑啥？” “我笑啊，唉，我笑房总把我老东家当成开善堂的了。” 房诗菱顿时一皱眉，旁边那个西瓜头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说的是公众号“虎批”的实际经营者，根本听都没听说过，不知道来干嘛的？ 只见雷思云端起咖啡慢慢抿了一口，说：“我老东家我太了解了，他们现在评估的，无非就是三种情况。第一，像您这么简单的收割方式都可以收得上来大笔的现金流，那么按照合约规定，把公司主导权拿过来，把财务并过来，然后由郑德来进行收割，能收回多少钱。 第二，您最近的回款速度已经下降了，而且下降的很快，那么，如果郑德把公司控制权抢走，还能不能复现您之前的回款速度？是因为您经营不力，还是《深夜画廊》精华已尽确实后继乏力了？ 第三，郑德拿到多数股票和控制权之后，是否可以脱手转卖，卖到更高的价格，比如四五千万？其实这三点，都可以归结为有没有专门人才能够帮助郑德短期内处置掉《深夜画廊》变现价值的问题。” 耿斌继续捧哏：“那有没有啊？” “唉，我走之前郑德对自媒体和ip的投资就已经进行过很多起了，咱不说巴人集团啊，就其他的公众号都有五六只，人才方面应该是可以整合到的。郑德的体量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真要深入产业界进行资源整合，难度比我低多了啊哈哈哈。” 这个沙雕一样的笑声让房诗菱的脸色异常难看，因为她发现自己简直进退维谷。而且正如雷思云所说，她之前挽起袖子吃钱的动作固然昂扬，但是也吸引到某些人的注意力。从杜爽那边传来的消息就显示，郑德里确实有人对于这个赚钱速度感兴趣了，甚至后悔了，觉得之前签的对赌实在太低了，没有惩罚力度！然后还把杜爽狠狠铬硬了一顿。 房诗菱就纳了闷了，这群人怎么一个两个都对自己企业经营情况和现金流这么清楚啊？为了堵住关键信息的泄露，她连财务都换了，没用！ 关键是要是能够用钱打郑德的脸还好，可她还掉链子了，简直是所有倒霉的事件一件接着一件发生，出现任何新的情况就没有一件是对自己有利的！ 相对来说反而是雷思云提出的新条款还凑活？ 华云基金这次提出的条款和前两次是天壤之别，根本不是帮她清盘，条件非常简单。 第一条，华云基金以12.5元每股增资《深夜画廊》60万股，也就是750万，部分用于清盘郑德基金。剩余用于企业日常经营。 第二条，房诗菱手中现持有《深夜画廊》510万股份，投票权和一半的收益权交由华云基金掌控，时间为两年，期间内华云基金承担原本属于房诗菱的所有权利和义务。到期后房诗菱有权以12.5元每股的价格赎回本次增发的60万股。 如果只到这里，房诗菱要犹豫很久，因为出局的关头她也得为自己打算。一方面她现在面临着无法清盘郑德就要输给郑德240万股的囧境，剩下的270万股还能值多少钱？但另一方面也许能够卖掉？她相信自己嚷嚷一声股权转让，目前手里这510万股怎么也能卖个三千万以上，大不了买家再增资几百万块把郑德清出去就是了。 但是好在还有第三条。 第八百九十五章 一叶障目 前两个条款执行后《深夜画廊》的总股数回到940万股，华云基金占有其中的570万股的投票权。他们这个算盘在房诗菱看来相当于以入股增资750万为对价，获得《深夜画廊》矩阵两年的经营权。两年内赚到的钱，按股份分配给股东，但是房诗菱那份得分给华云一半。 这个方案算是仁者见仁，房诗菱倒是不觉得对方一定能赚到，因为对方相当于获取一项代理运营服务的权利。本身代理运营服务也是要按一定比例分成当作服务费用的。 特别是自家知自家事，现在《深夜画廊》这个广告状态简直是，对方进来之后发现真相，不撕自己就算轻的。 其实房诗菱多虑了，对方是肯定不会撕她的，而且一旦她发现真相，知道郑佟是怎么来怎么去，谁撕谁还不好说呢。 对房诗菱来说万般无奈的是，现在的局面之所以缺这几百万怎么都不行，不是找不到钱，难就难在条款上。就缺这么点钱，合法的手段只能以投资的方式进入公司的账，向银行或者其它金融机构办理贷款都不行，大夏基金一定会以重大借款为由起诉。 如果《深夜画廊》经营正常，房诗菱是不怕的，大夏也不可能起诉，甚至法院都不会立案，什么企业还没个贷款需求呢？为了经营企业而贷款非常正当。 但现在不一样，以过去几个月《深夜画廊》的动荡，大夏直接起诉房诗菱贷款不是以经营为目的，天知道法院会怎么判，很可能整个盘子直接崩了。大夏一直无力阻止她走钢丝但是心态非常不好，想法是什么她早就门清了——想跳车跳不下去。因此一旦有跳车的机会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跳。 但是如果有金主爸爸入主，然后以不低于12.5元每股的价格增资，谁也拦不住。只是现在并没有任何金主表现出为她纾困的兴趣，除了华云基金。 甚至在这之前，她的财务还跟她出了个极限操作的主意，但是要她自己承担法律风险。其实说白了就是自买自卖，类似于自充值。 于是房诗菱就无奈了，她倒是不怕承担做账的风险，而是这个逻辑不通。她要是有钱，自己投深夜画廊几百万就把帐平了，根本不用自买自卖，问题是没钱。 这么多年因为从没用《深夜画廊》做过收入，她自己就没存下多少积蓄，暴涨的是身家，唯一的不动产就是个一居室。但是之前那次b轮融资，融了1000万然后挪做它用的时候，为了让跟投的人有信心，她自己也追加了10万股，持股达到510万，因此那时就已经把自己的房子抵押出去才换了点钱。 虽然后来这十万股是优先权比较高的十万股，比她500万原始股方便处置的多，也可以用于质押，但是没上市的企业基本没人接受股权抵押，所以根本换不来钱。现在上哪找几百万去？只能跟人借。 所以要承担的根本就不是法律风险，而是人情风险。这种风险在花团锦簇的时候无穷小，跌到谷底的时候无穷大，什么同学朋友之类的根本靠不住。 因此当雷思云问她还有两天了，你还坚持个什么劲的时候，房诗菱真正的底气是——向高文明借钱。或者向高文明募资，让他投这几百万进来，当这个金主爸爸。这也是她最近两个月虽然焦虑但是一直没有绝望的原因，还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房诗菱相信自己只要开口，就一定能把钱找来，只是万分不愿意开这个口罢了，很可能引发超级刺激的场景。真要是没办法了也只有这一条路，但是万幸，雷思云还有条款三。 条款三，华云基金承诺在这两年内锁定投票权，不向第三方转让《深夜画廊》的投票权，但收益权的一半不在承诺范围内，可以用于交易，只不过期限只有两年。同时过程中房诗菱享受保护性条款，也就是说，两年内华云基金主导《深夜画廊》进行融资是可以的，但公允价值必须不能低于每股12.5元，否则按照触发棘轮处理。 与之相应的是，两年期满之后，房诗菱有机会要求华云基金对《深夜画廊》启动整体并购，价格不低于15元每股。也就是说如果任何股东包括房诗菱在内两年后肯卖，触发条件后华云都要收，收购价到时候再谈，但最低15元每股的价格华云承诺一定认账。 如果有人不想卖当然也可以不卖。 这个条件比较能打动她，特别是对那批中小股东来说，虽然溢价率不高，但是也算是在经济寒冬中保住了本金，跑赢银行利息了，这年头连银行都有暴雷的，他们还想咋的？应该很欣慰了吧？ “所以，这个整体收购的激活权，到底是什么？是业绩么？”房诗菱想到她自己，创业个七八年，最终收获个七八千万，算不算是对她前三十年的人生有个交代呢？“我跟你讲，雷总，我跟我的粉丝们那么多年感情了，你让我把他们出卖给你们做收入，我非常痛苦。” “不不不，你弄错了房总。”雷思云按了按鼻梁，掩饰自己的不屑，心说你都这时候了还装什么bility呢？“你还是先听一下我们做的计划和安排吧。首先，方案达成之后，华云基金将整合旗下自媒体资源成立集团公司‘看一眼’，重组《深夜画廊》的业务模式，重点转向直播和短视频。重组后的《深夜画廊》仍然单独核算财务，原股东运营收益不受影响。 其次，看一眼集团由罗鹏罗总出任集团总裁，负责产品线，《深夜画廊》的各个自媒体账号都相当于一条条产品线。其实你也认识，他以前混直播圈的时候叫左眼，现在不能出镜了，但是做做管理和运营肯定没问题。然后你还是《深夜画廊》的ceo，继续保持对相关产品线的影响力，只是需要接受集团的领导，向罗总汇报。” 这套官腔打的挺猛，房诗菱听的一愣一愣的，但是条件呢？“您的这个安排倒是挺妥当的，但是，不会是以我个人服从集团命令作为激活权利的条件吧？”她勉强的笑了笑，“我还以为会是一个量化的指标。” 只见雷思云目光玩味，说：“肯定是量化指标。我现在的想法是，请您亲自做出镜的主播，按照一天三小时计算，每周直播不低于21小时，内容不偏离集团给定的剧本，以周为出勤单位，出勤率达到多少具体咱们再商量，您看怎么样？” “……” 房诗菱目瞪口呆！这算什么指标，这开玩笑的吧？问题是开玩笑也没有这么开的啊？你们把姐姐当成什么了？而且看雷思云似乎还有别的想说？ “您有什么计划就直说吧。”她等了半晌，发现雷思云非常沉得住气，只得放下打印纸，往卡座后背上一靠，两条大长腿往回一收，极不淑女的交叉起来。 此时，一直坐在雷思云旁边的耿斌忽然一探头，说：“我们现在有个不太成熟的计划，做区块链自媒体内容。” “什么什么？区块链？”听到区块链这三个字房诗菱身子刚缩回卡座里立刻又弹出来了，“区块链不是被国家大力打击过么？好像封了一大批大号，死伤惨重啊。”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雷思云得意的说，“最近上头的风向可能要改。” 他的手指戳了戳上边的空气：“而且，大号死伤枕藉，不是新进场的红利么？这是机会，不是风险。” “可是，《深夜画廊》并不适合吧……您为什么不找些金融财经之类的号呢？” “哪有什么绝对适合或者不适合的？”雷思云盯着房诗菱的腿瞧了瞧，“从纯商业元素考虑，我的条件已经是最有诚意的了吧？你应该找不到比我更有诚意的了。而且，郑德那边我毕竟是有消息渠道的，他们打算怎么做……你懂我的意思？” 房诗菱仍然本能的感觉到警惕和不妥，“但是，但是我没搞过直播和短视频啊。我一直都想搞，也尝试过，效果并不好。而且直播跟区块链又有什么关系呢？” “啊哈哈，直播能力不是问题。”雷思云微微一笑，“虽然左眼不能亲自出镜，但是可以亲自指导啊。到时候就由你亲自出镜做直播解说集团的区块链项目，效果肯定好。” 房诗菱的面容瞬间凝固了似的，但是雷思云当没看见，说：“这没什么不可以的啊。国内最头部的公众号里冷兔肯定算是有一席吧？现在兔厂的创始人也亲自出镜直播呢。” 那能是一会事吗？那可是区块链啊！几乎是国内负面舆情最多的领域。房诗菱心说我不出镜我什么都能推个一推二六五，我出镜了就坐实了是我，要负责任的！ 只听雷思云接着说，“虎批的耿斌耿总是国内领先的区块链打假达人，虎批这个公众号就是他用来打假的，揭露了很多空气币坑骗普通用户的套路，在币圈现在可谓是‘谈虎色变’啊。我们选定这个方向也并不是要收割你的粉丝价值，而是增强我们的渗透力和影响力，带动整个行业的发展，净化国内区块链市场。” “那我考虑考虑吧！” 房诗菱说完离开，扭头就去找了高文明。结果她的眼镜差点碎掉，因为高文明说：“我的钱？我的钱都压在古玩里了取不出来啊！你看我这黄花梨，我这小叶紫檀，这都是钱啊，你用钱提前说行不？” 房诗菱都要哭了，心说你个坑爹的竟然拿救我命的钱买古玩去了！岂有此理啊！ 看到房诗菱委屈，高文明也麻爪了，好不容易房诗菱亲自上门，八百年难得一回，但是后天就要用钱，今天怎么办？古玩又不是硬通货随时都能卖掉变现，文玩这行是最不能搞甩卖的，别的东西说我不要了直接打八折挂上咸鱼，古玩不行啊！古玩是端起架子别人跪舔，放下架子别人都以为是赝品，别说打八折了，一折都不行。 “要不我给你想想办法借一点……” 房诗菱眼看就知道高文明是真的为难，不是装的。 “不用了，我接受华云的条款就行了。” 另一边，雷思云和耿斌也在合计，特别是雷思云，心里有很多念头，形成一个个未解的疑问。 他试探着问：“耿总，您回国以来太低调了吧？我感觉您应该大展拳脚的啊。” 作为掌管华云基金的投资公司总裁，出资人的实力他当然要关心，然后就感觉特别别扭。对华云耿斌一出手就是7个亿，而且这不可能是他的全部家当。据说人家是白手起家在米国挣下泼天价的，拿回国内创业，好人啊！和去纳斯达克割韭菜，拿钱回到国内补贴咖啡用户的瑞幸一样都是大大的好人。但是这么有钱的人，低调的也太过分了吧？ 要是个傻大款随意挥霍钱财也就算了，问题人家不是，这百分百是憋着做事业的，行止进退都有计划，而且到了掏钱的时候非常干脆，执行计划好不犹豫，从砸钱的章法上就能看出来是存在强烈目的性的。只是到底目标是什么，为什么要搞一个虎批一样的公众号，自己才疏学浅分辨不出来罢了。 其实这些也还好，最让他忌惮的地方在于，华云基金的注册法人之类的，被耿斌洗的一干二净八竿子都打不着，成了名副其实的“实际控制人”，从明面上查过去根本看不到耿斌这个名字。这么设置就显得耐人寻味了。 雷思云问完就一直盯着耿斌的表情，然后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见耿斌活动了一下颈椎，脖子骨发出些微的响声，浑不在意的说：“这不是正在展嘛？我这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放心，仨瓜俩枣的我不挣，到时候带你一块吃香的喝辣的。” 说着，他把脑袋凑到雷思云边上，用大拇哥指着他自己说：“你得相信，哥赚钱的能力是这个。两年内，华云基金的规模肯定扩充到五十亿。” 雷思云观察耿斌，耿斌又何尝不观察雷思云呢？这么试探就说明雷思云开始往多里想了。 不过耿斌不怕，雷思云肯以一家中型以上基金高管的身份屈尊降贵来他这个小基金宁为鸡首，是因为他给开了高薪。这样的人别说不知道什么，就算是知道了也一样能用钱搞定。 甚至于，雷思云也不是没有怀疑到点上过，因为他给出的两年之后允许赎回的条件实在是太**了。在房诗菱看来可能是华云基金打算借鸡生蛋用《深夜画廊》做两年收入，当成这笔投资的利益所在，但雷思云知道，对耿斌来说小钱根本没意思。那么他是为了什么呢？ 很快，房诗菱和雷思云达成了协议，然后一系列财务操作之后，郑德基金如期收到了三千五百万。 这一下就把楚垣夕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嘴上说着对《深夜画廊》无感，只想拿回《房哥》云云，其实已经等着协助郑德接受《深夜画廊》呢。连《深夜画廊》内部的工位怎么排的，什么人干什么的都弄来一份，准备无缝衔接人尽其用，第一步就是把郑佟给干出去。 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这个华云基金是什么鬼？似乎在哪听说过？但是实在记不清了。 紧接着《深夜画廊》发了一篇示威似的长文章，名叫《铁肩担道义，华云基金救助画廊始末》。其实《深夜画廊》的粉丝也不傻，早就看出来这个账号在发疯，现在终于水落石出，原来疯狂恰烂饭是因为要被野蛮人夺走了？现在终于是保了下来。 文章里房诗菱深刻检讨自身没有跟上自媒体发展的形式，今后要向直播和短视频转向，然后承诺亲自开直播。顿时一群粉丝蜂拥而至在推文里刷赞赏，气得房诗菱大骂，但又不能质问这批粉丝早干什么去了？ 楚垣夕顿时爽然若失，心中不禁要问，这个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吗？郑德其实没什么指责的必要，人家不想控股《深夜画廊》，就想赚点钱，这也无可厚非，无非就是签对赌签的太少了没有实现最大化的价值。 但他总感觉不爽，仿佛一个早就预定下来的玩具被别的小朋友夺走了。房诗菱，毕竟是个特殊的人，就算已经可以用平常心来看待她，但是这种感觉总不会立刻消退。 更何况下套的人还是自己呢？ 这些天其实江湖上也有不少事情发生，比如说享誉近二十年的老牌英文教育机构韦伯，跑路了，国庆之前以装修等等名义听课封楼，十一过后人去楼空，跟那些跑路的健身房如出一辙。 最神的是，不但欠薪，而且学员居然和去年暴雷的长租公寓租户落得几乎一样的囧境。被要求做学费贷款交学费的，有人已经把贷款办到了2021年，学校跑了，贷款还得继续还。 第八百九十六章 总裁高研班 如果说这事还是看个热闹的话，那么麦德龙大中华区整体被卖给了物美就不能说跟楚垣夕没关系了。因为物美小店虽然不声不响，恰恰是被楚垣夕默默视为小康真正劲敌的最大威胁，威胁性超过724，超过苏宁小店，更是远超阿里和狗东。要是来个青梅煮酒失箸闻雷，楚垣夕肯定跟张闻忠说一声：“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尔。” 在724、全家、罗森等等老牌岛国系还固步自封的时候，物美早就通过强关联的移动端应用“多点”悄然开启了-会员体系，而且依据物美商超的影响力推他们自己的移动支付。 多点，正是物美老大张闻忠再次创业开发的移动端商超应用，作为数字零售解决方案，可以适配各类商超，当然目前还是以物美为主。因此物美和多点的关系就相当于小康和巴人，不管多点做的怎么样，不管这套会员体系有多渣，至少已经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而且物美这个品牌本身就让楚垣夕敬畏，是整个天朝吃超市这口螃蟹的第一梯队，早在上个世纪的1994年就已经在帝都开启超市之旅了。那是什么年代？那是男足甲a刚启动职业化的年代。 楚垣夕记得自己小的时候还去过物美呢，那时候还不认字，问他老爹楚靖雄，墙上写的是什么？这个答案他记得特清楚，老爸说：“购物到物美，工资长一级。” 楚垣夕当时懵懵懂懂的知道为什么工资能长一级，因为物美的东西比门口小卖部便宜。他老爹一次性扛回去两箱天坛牌方便面，那个面汤那叫一个香，简直好吃极了！老爸说那是味精的味道，但是就算是味精，也是最香的味精。可惜很快天坛牌就被康师傅一口气干到死，再也吃不到这么香的味精汤了。 这条宣传语让他记忆深刻，甚至楚垣夕怀疑自己大学毕业之后之所以走上产品经理的道路，很有一点可能性是被当初这条广告语所震撼带来的余波，让他深切而且直观的感受到营销的魅力，进而走进运营的领域。 巧合的是，原世界里正是张闻忠开发多点，给了楚垣夕创业的灵感。那是2016年，楚垣夕和袁敬袁苜正在研究到底要走哪条创业赛道的时候，多点搞了个周年庆，和一大堆品牌搞互动，正好被楚垣夕看见。 由此，三个人不断碰撞的智慧火花才找到落脚点，以打造会员体系为核心，然后向外迭代各种生态的概念才被确定下来。只不过原世界中小康的脚步特别快，走的是互联网颠覆传统的道路，在小康崛起的时候物美的小店业态和多点还在夯实基础，还在蓄势，所以暂时没有成为劲敌而已。 但这次不一样，现在已经是2019年，物美的布局完毕，已经开始发力了。而且甫一发力就在去年拿下邻家在帝都的70多家店面，直接热启动，就算不是头部也直接飞到便利店玩家梯队的胸部了。 那是去年下半年，楚垣夕看到新闻的时候简直痛不欲生，因为小康还没开始干呢，他就算想拿也没法拿。那时连《乱世出山》都还没上线呢，有法拿也没钱拿，所以只能闷头干好自己的事情。 但是这种目视最大劲敌直接从零飞升的感觉肯定是不爽的，但是能怨谁呢？愿邻家死的太快了吗？ 为什么视物美小店为劲敌？不但是因为人家有-会员体系，主要是人家有物美大型商超做前进基地啊。这是小康所不具备的优势，从物流的成本和效益的角度讲，小康天然比物美短一块。 这也是楚垣夕一直在向物流和供应链部门强调要和大型商超们保持沟通，最好能够允许小康就近调货并且统一结算的原因，就是为了弥补上这个短板。甚至于开门客开张之后楚垣夕登门拜访，其实主要目的也是试探开门客愿不愿意给小康提供前进基地。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李靖飞背刺+跳反的事情自然是一笔勾销。 结果还被拒绝了。 但是即使大型商超们全都善解人意，愿意和小康互惠共赢，也肯定比不上物美和物美小店的关系，人家是一家人，使用统一的物流体系。 这也是楚垣夕排斥开门客的原因，开门客这种商超，虽然看着就像赔钱的货，但是人家可是在东南亚搞本地生活服务出来的，那脑子灵的很，随时随地都可能学物美发展小店业态。 即便阿哑当初就提了这个正确的建议，然后被排挤走了，但是程慧琳的案头上肯定随时保留着这个计划。相对来说他们转型的速度肯定比国内其它没有准备的大型商超快的多，因为他们也是有开发能力的，人家在中关村早早就建了研发基地，论底蕴并不差。 现在麦德龙卖给物美，物美小店又得到了新的优质前进基地。不过这个不可怕，因为人家本来就有大量的物美大型商超，加上麦德龙也不过就是锦上添花。与之相比更重要的是多点扩大了应用场景。 虽然小康的终极目标是社交，但移动支付也在这一次创业的版图之内。而多点最大亮点就是以“美通卡”的形式推广自己的移动支付。这一点上两家是直接竞争的关系。 美通卡形式上并不是数字货币，但是恰好在现在这个阶段，对于物美超市这群大爷大妈用户群体来说，美通卡的形式简单易懂，比数字货币接地气。一旦物美利用自己深厚的底蕴和在商超圈多年的关系把美通卡支付通道推出去，立刻就能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力，比国内其它搞移动支付的靠谱的多。 美通卡的靠谱，主要就是因为物美有大量实体店的支撑，可以撑住这个移动支付的消费体系，所以才被楚垣夕视作劲敌。至于送外卖什么的矛盾反而并不是特别尖锐。 可惜世界并不以谁的意志为转移，这种事楚垣夕鞭长莫及。和去年一样他现在还是只能先干好自己的事情。 接下来的这一周，行业内外大事频发，15号这天先来一发，米国的联准会事实上开启了新一轮qe，也就是量化宽松每个月600亿，只是没采用这个极具刺激性的名称。 要知道过去11年的国际金融和经济，是建立在极低利率的基础上的国际经济。为什么在国内创业很多创业者也拿呢？原因多种多样，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对投资人来说，拿钱这方面，的利息低，是一个重要原因。 它对小康的影响就是楚垣夕要考虑一下今后融资是否还要坚持￥融资的问题。无论小康还是巴人，几次融资都是纯￥的，小康的a+虽然是但那是巴人的。不可否认的是￥的拿钱成本高啊，后面数额大了，肯定会出现融资的阻力更小的现象。到时候可能就连徐欣和袁敬都会出现倾向性。 不过这个问题楚垣夕暂时搁置了，因为大概率到了下一轮融资的时候是巴人领投，所以这个问题需要下下轮融资乃至更远的未来再考虑。 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给马略以激励，因为和梦工厂的合同已经签字盖章了。 实际上不激励也是可以的，但是楚垣夕还是希望能够在梦工厂制作第一集的过程中，马略能够把23和4的本子先写出来。毕竟有一年的时间，努努力应该还是可以的，这样固然本子被米国人拿过去之后还要改几版，但是巴人能够对电影内容施加更大的影响力。 没想到马略竟然十分为难。从东南亚回来，他整个人瘦了一圈，具体怎么回事打死都不带说的，让楚垣夕十分怀疑他是不是因为特殊体型被要求加钱了？ 只听马略说：“楚总，你先等等楚总。你的意思是小说先不写了，漫画也不画了，先写动画电影的剧本？” “对啊。有什么难度么？” 没想到马略说：“还真有。您可能不懂小说和影视剧本之间的区别。小说和漫画都是以主角为中心的，所有剧情照着主角一条线推过去就行了，随便开支线的话很容易被读者指责注水。” 马略说着，楚垣夕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岛国注水大作《火影忍者》的动画，那叫一个水，简直是洪水滔天啊！ “影视剧本不一样，需要几条故事线，男二男三的，女主女二的，等等。这些线设置起来非常考究，跟男主的线不能是同一件事情同一个目的，否则就是一条线了，得有自己的目标和诉求。但是又不能脱离大的故事主线，不能是完全无关的事情，都要有机的结合到框架内。 所以磨剧本是个很费力的活儿，除非是探险电影等等少数类型，这种多线展开的需求才比较少，但也不是没有。否则的话影视剧就会非常的干，内容够，但是节奏不对。嗯，这也是《斗破苍穹》类的小说为什么那么难改的原因。弄死编剧都很难扯出其它线来，写书的时候就没留白这些线索，非要说空间肯定是有的，但是必须编剧原创。 具体到我这儿，所有内容都得重新考虑，重新扩充，想要出精品肯定需要不少时间，比写小说肯定要慢不少，大概半年一部比较合适。” “啊啊啊，我明白了，厉害厉害。”楚垣夕第一是不知道还有这种区分，第二是惊讶于马略非常简短的一段话就把两者之前的区分给说明白了。不过也很奇怪了，为什么梦工厂的人把马略的小说原件拿走之后并没有强调改编的难度呢？对方可是承诺一年出成片的，要是半年才能做出剧本来，留给动画制作的时间可就只剩半年了，来得及吗？ 只听马略接着说：“你看我们码字圈，经常说‘宏大的世界观’这个词，这实际上是一个向读者或者观众怎么灌输信息的问题。宏大的世界观带来的是面状的信息，显得丰满，所以宏大；快餐式的小说只需要线装的信息，好吃量大，但是就这么一条线，骨干。 同样是网文里的头部，《凡人修仙传》就可以称为宏大的世界观，虽然镜头都是跟着主角走的，但是到处留白，留下很多分支线索，逻辑自洽。《斗破》就是典型的麦当劳，我超喜欢吃，但是不丰满，大的逻辑也差点。” “我倒是听声叔跟我说过类似的。”楚垣夕回忆了一下，“声叔说看世界观宏大不宏大，就看这部作品适不适合穿越进去，写穿越同人好写不好写？哎等一下。” 他回忆声叔就回忆起来一块研究《哪吒》的事情，然后发现《哪吒》好像就没有马略说的那些线，顶多有个熬丙线。然后，他看过《寻龙记》和《功夫熊猫》，这俩都是梦工厂出品的动画大作，享誉盛名，也没有什么复杂的线索，更别提《疯狂动物城》这种动画电影头部了。 他马上又想到，之前巴人全公司上下都热火朝天的制作蹭《哪吒》流量的短视频，马略居然什么都没做？“那个，马略，你是不是平常不看动画电影啊？” “啊……确实不怎么看，怎么了？” “我觉得吧，我给你个单子，你先去把这批动画电影看一遍，然后咱们再讨论。必须看啊，这是作业。我感觉你刚才说的那套理论不太适合动画电影。” 楚垣夕说着收起打印纸，纸上是对马略的激励办法，等他做完作业再说吧。所谓动画电影，到底带着一些低龄的属性，怎么可能设计太复杂的线条呢？大概这就是梦工厂根本不怕改编剧本消耗时间的原因。 给马略留了作业，楚垣夕自己也有作业，而且比马略急多了。冯林说要报班是认真的，精挑细选之后报了一个总裁高研班，最近每天晚上楚垣夕都得给他补几个商业案例。 报班这事在楚垣夕看来非常的滑稽，因为正经的mba是要考试的，数学、外语等等，外语还好，冯林觉得自己突击一下还能对付上，数学可是早早还给老师了，绝对没有一丁点希望。 而emba也就是普通所谓的总裁班虽然可以避开考试，但是招生学校对学生资质有要求，不是较大规模企业的高管，即使砸钱也很难上。 一句话，不是冯林非要一步到位上总裁高研班，而是正规的班全都上不了。 不过并不是只有冯林有学习的需求，不符合条件但是想要学习充实自己或者想要镀金的人多的是，所以也就有了总裁高研班这种野鸡班，毕业有毕业证但是没有国家承认的学位和文凭。学制也不一样，高研班号称模块化教学，结课的效率巨高，实际上怎么样就不好说了，感觉上是全看教授的个人水平。 所以楚垣夕鼓励冯林报个贵的，这样即使师资力量不行，出于心疼钱的心理，好歹也能自学点什么。 不过楚垣夕也不擅长教学，只能举一些自己经历过的案例，其中尤其以原世界中的居多，当成杜撰的来讲效果还可以。 结果冯林就纳闷了，“你怎么全都是融资、融资，还有融资的案例啊？” “关于如何裁员方面的我们明天再讲……”楚垣夕头上很大一滴汗，“你不知道财务技能是我的强项吗？” “你明明是忽悠投资人才是强项啊，这跟财务有什么关系？”冯林的汗就更多了，摆在她面前的案例，是由大量的瞬时情景组成的，楚垣夕还原了很多融资时的场景和形式，内部的和外部的，基本上能够影响融资的因素都被他排了出来。然后让冯林自己想，应该怎么融、融多少、融资能开出的条件是什么，以及从什么角度向投资人阐述融资的理由和前景。 “跟财务肯定有关系啊。昨天咱们不是刚做完对赌吗？”楚垣夕一边给冯林安排ase一边琢磨，心说这一套连招其实也可以在公司内部推动一下，老说对老兄弟们进行培训，结果大部分情况还是停留在口头上，这怎么能行呢？ “你看，昨天对赌融资，今天在有对赌存在的前提条件下完成一轮新的融资，明天咱们一边裁员一边踩线完成对赌。这么连下来，跟融资有关的财务问题你基本上就都了解了。怎么能说是忽悠投资者呢？” 楚垣夕说着又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怎么能教兄弟们裁员呢？某些套路一公开就不好使了…… 冯林简直感到了崩溃，她之前自学的财务相关内容，大部分都是贷款资质和流程、产品线的建设费用以及其它支出，还有税务问题等等，堂堂正正，楚垣夕教的东西刁钻的不要不要的，她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在经历过这种魔鬼培训之后，冯林在10月18号这天进驻中海国际工商学院总裁高研班。而巴人集团的十多名创始人和分公司高管被楚垣夕拉到自家别墅里，展开一场类似大富翁游戏规则的商业能力培训。 第八百九十七章 微信差点被挤爆 十八号这天，网上刷屏的帖子是鹏城市的一个自媒体同行刷假数据的事。而且这家确实是鼎鼎大名，单纯比全网粉丝数的话，楚垣夕都不敢打包票说巴人信息一定比人家大。 主要是对方走的是正统m路线，有无数小号，而巴人这边即使陆羽接手之后开了很多号，但都是精品运营路线，不搬运不刷粉，所以所谓的“很多”号是跟自己比，跟别人一比就是个弟弟。 事情起因非常简单，作为业内相当有名的一家m，接了个百万级别的订单，带货一款纯智商税产品，结果甲方要求先试试水。然后试水的时候就给人家来了一次全满贯，找了个全僵尸粉的几百万粉丝微博大号就上了，播放数据极佳，留言都是立刻剁手买买买，但是一个买单都没出现。 这个事情一开始把楚垣夕乐坏了，主要是这个智商税收的本身就很离谱了，跟量子速读有一拼，但是遇上了一个比黑嘴还狠的，于是想割韭菜的人，被人当韭菜给割了。 一般的注水也就注个一半，狠一点的三分之一，像这次的案例，m好歹自己下几单意思意思也行啊，结果连这块遮羞布都扯掉了，于是智商税创业者发长文撕逼，闹了个沸沸扬扬。 结果楚垣夕正乐呢，陆羽幽幽的说：“楚总，您乐啥啊？我怎么想都觉得亏了……” “咱们亏什么？咱们又不给别人发广告带货，岿然不对啊。全国最稳的就是咱们。” “您想啊，出了这事儿现在所有大一点的自媒体广告商接单都出问题了，要是这事早发生一个月，那《深夜画廊》不是当时就跪了？” 陆羽才是前一段时间收集《深夜画廊》信息的主力，是楚垣夕对《深夜画廊》的探针，所以最有发言权。他阴郁的叹了口气：“要是早一个月，咱们说不定能花非常少的钱把《深夜画廊》盘下来也说不定，我感觉不会超过5000万，如果只追求51%的话可能更少，2000万拿下。您说这不是亏大了吗？” 楚垣夕不由得为之侧目，心说您前面那俩月都想什么呢？居然产生这么强大的商业思考能力！我对你进行商业能力培训看起来很多余啊！而且房诗菱的主意你也敢打，是不是老夫表现的太淡漠了？ 不过今天他不太顾得上这个事，因为突然之间资本市场大哗，有关部门突击性的密集发文，阐述创业板借壳上市以及在创业板实施注册制等等的制度变革，在普通人看不见的领域内掀起轩然大波。 创业板设立的时候证监会原本是坚决反对出现非上市企业借壳创业板股票实现上市的，因此我大a股上还出现过创业板股票曲线借壳，公然对抗监管规则的案例，而且远不止一例。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创业板不允许借壳”这个人为规定本身就不是一个全面市场化的手段。公司不管上不上市，重组或者被重组都是重要的发展变化之一，是正常的市场行为，只不过上市的身份，使得企业增加了一重附加价值而已。 因此突然之间密集出现的政策吹风使得资本市场瞬间变得活跃起来，千万双眼睛盯着管理层等待更细化的规则出台。甚至可以说创业板借壳的细则将标志着天朝公开市场到底向上走还是向下走，到底是鼓励优质企业借壳，还是放松标准泥沙俱下？这需要时间给出答案。 至于“注册制”，已经伴随科创版出场亮相三个月，但是一直被关在科创版范围内，这次吹风动作很大，有意把它搬到创业板里去试行。 要知道在a股历史上奇葩事件层出不穷，有些放在世界经济史上都值得大书特书，所以如果这个大杀器真的推向创业版，肯定被资本运作者玩出花样来。 因此就连徐欣和袁敬分别跟楚垣夕开了一次电话会议，一是听听他的见解和对市场的看法，二也是问一问巴人或者小康在这个船新的大动作下有没有考虑过调整？ “创业未半啊大哥（大姐），这才哪到哪啊，巴人短期不考虑上市，小康用的着操这份闲心吗？未来我们上市时肯定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资本运作的上，堂堂正正的上，没必要自乱阵脚。” “行行行你这么有信心就好。”徐欣很开心，“记住了啊，五年之内不上市，还有四年半，坚持。” 但同样的说辞让袁敬频频产生想法，因为毕竟现在是经济寒冬，别看郑德最近一阵做的风生水起，可是现金流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美好，投出去的钱在增值但是到底能不能落袋为安，内部收益折现irr到底能不能变成资本收益分红dpi，谁也说不好。 所以袁敬现阶段更关心他的整体投资回报，而楚垣夕的两家公司是其中的重要环节。楚垣夕倒是理解这种心情，做投资的就没人不关心回报，原世界里袁敬也关心，不要求立刻见到回报但是总想算清楚未来某个时间点到底能收回多少来。 而上市规则和市场准入两方面的巨变，无疑会改变他对某些预期的平均水平的判定。比如巴人集团以前不方便借壳的，魔都银团提出借壳楚垣夕肯定不乐意，因为成本和费用太高，难度也高，非常费时费事。现在方便了，费用和难度也下降了，只要再过一年巴人就有三年的历史，可以瞬间上市。 当然事到如今他也知道楚垣夕的打算了，上市是有可能上市的，但必须要等到小康站住脚跟之后，或者说必须等到巴人把账上的奶都灌进小康之后。 没想到楚垣夕跟他说：“袁苜没跟你说我要卖巴人游戏的事儿啊？她保密意识这么强？” “说当然是说了，但是并不赚啊。”袁敬按照上市公司的模型早就计算过了，“巴人集团要是ipo或者借壳，肯定不止三四百亿，你把核心资产卖掉是杀鸡取卵的感觉，我一直也没弄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楚垣夕心说还不是胡世恒当初一番话让我感觉郑德在经济寒冬里未必能够支持得起小康，所以干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 “袁敬你听我说，这个卖的绝对不是核心资产。”楚垣夕用另一种方式来解释：“巴人的核心资产是巴人信息，是那批账号和粉丝。特别是几个主要账号是不可复制的，卖掉就相当于把水源断掉了，所以我是不可能卖的。但巴人游戏不是，巴人游戏就是个鱼塘，水源还在，鱼塘卖了还可以再修。” 袁敬对于怎么经营企业和产品肯定不是特别懂，对他来说，巴人信息的几个大号固然是难以复制的，但是巴人游戏难道就容易复制了？相对而言似乎去年楚垣夕做号的时候欻欻就做起一个大号出来，然后欻欻歘又做起一个来，互相一洗洗出第三个，容易的很啊！ 不过虽然巨大的利润波动使得他的心态难以保持永远平静，但是理智和职业素养使得他并不会对被投企业指手画脚，除非能够拿出有力的资源。 “好吧，那你卖巴人游戏这事跟上市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啊，我是告诉你巴人游戏如果卖掉之后我打算分一次红。但是到底怎么卖，卖全部还是卖一部分，卖多少钱，甚至是否继续卖，这个事情还得谈。主要是最近出现了新情况。” 袁敬被绕糊涂了，心里咯噔一下子：“出什么事了？” 只听楚垣夕说：“啊，好事。我们最近的小游戏计划比较成功，我又舍不得卖了。所以如果如愿卖掉，那肯定是卖了个好价钱，如果没卖，那就是为了未来兑现更大的价值。总之先跟你通个气，增强沟通嘛，省得你产生什么误解。” 这件事充分说明了什么叫塞翁失马祸福相依，原本小游戏计划是为了填补上巴人游戏的骨架，是楚垣夕鸡贼的把《罗马之敌》从巴人游戏里抽出来之后作为对价填充进去的，然后最好能够多卖些钱。虽然并没有讹阿里一刀的意思，但是这个计划本身却是有着把现在的价格卖到未来预期全部兑现的价位上这么个意思。 可惜楚垣夕现在感觉这种情况巴人集团仍旧吃亏，加一百亿满足不了自己的胃口。 一百亿是一笔非常大的钱，就算在前首富眼中也是一百个目标，有些上市公司上市多年干到倒闭也制造不出这么大的现金流，更不要说净利润。但是这个价格配不上一家能够屹立十年以上而且始终保持自身强势ip的品牌和运营热度的大牌游戏公司。 这种公司的影响力、底蕴和潜在的玩家动员能力，纵观国内就没有估值在百亿以下的，《魔力宝贝》、《石器时代》、《龙之谷》乃至《奇迹》等等等等，其中甚至有的只是品牌的情怀强大，并没有始终保持住运营热度，然而一旦发力就是吸金怪兽。 可以说是一个游戏ip成就一家公司也不为过。 当然现在《无道昏君》还没有成功，甚至连成功萌芽都算不上，但是已经显示出极品开端了。主要是传媒信息和游戏这几个部门非常给力，制造出的效果极好，于是，前几天三款小游戏陆续上线，以《动物公司》表现最好，《笨鸟飞》表现最差，然后，短视频上连续推送，吊足了用户胃口的《无道昏君》呢？ 结果就是巴人的用户四处询问为什么没有看到《无道昏君》？微博和抖音留言区充满了噪音。 就连楚垣夕的各个玩家微信群里都有人不断询问，甚至还有不少神壕玩家at他。因此楚垣夕办了件蠢事，在微信群里小范围放出了测试版。 这个测试版本来是给内部真机测试用的，美术资源都不全，而且必须登入激活码才能激活账号登陆服务器。 这种形式的小范围测试当然也可以允许外网玩家进入，但是和普通意义上的压力测试并不一样。结果楚垣夕没想到这么一搞直接炸了窝，铺天盖地一样索要激活码的人在微信上对他展开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使得非置顶的所有联系人和群都没法用了，根本跳不上来就被要激活码的盖下去。 而且不光是他，别人也一样，赵杰之流就不说了，连杨健纲都大呼遭不住。 楚垣夕当了那么多年产经，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据说当年《围住神经猫》上线的时候玩家疯狂涌入，游戏唯一一个需要联网的功能是好友排名，结果排名功能把服务器挤爆，现在巴人集团各个高管的微信也差不多要被挤爆。 这不是妥妥上线就大爆的游戏嘛？到了这个时候，楚垣夕除了发公告安抚玩家之外，就剩下献祭赵杰的准备工作。赵杰瑟瑟发抖，万一上线之后服务器跪了，估计他连土下座跪榴莲的机会都没有了。 用这样的游戏和ip去冲一个ugc模式的rpg弱联网的手游，简直是天作之合啊！在楚垣夕眼里，只有两种可能会导致失败，就是要么自身开发能力不行，这么简单的一个游戏编辑器都做不好；要么过程中犯下弥天大错，把玩家得罪一个死。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失败的可能。 什么是弥天大错？比如说玻璃渣，前脚玩家抵制手机游戏《暗黑破坏神|不朽》，玻璃渣质问玩家你们都没有手机吗？后脚就把去年承诺的war3重制版的内容全特么砍了！ 这砍的那叫一个干净，先许诺玩家重制配音、战役、ui以及制作新战役，然后开放预购，等玩家把3a大作的钱交上去之后，说这些内容经过玩家反馈，都不喜欢，统统砍掉。 合着锅都属于玩家，所谓的重制版就是重新做了个模型，导入了wow的地图，告诉玩家这样玩的才是情怀，才原汁原味。关键是有人爆料这帮渣渣比steam的g胖还懒，全特么都是外包的…… 玻璃渣头铁，名声也好，再这么糟蹋两遍都经得住，巴人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只要不犯这种错误，冲起一个ugc平台来，又要比那些仅仅是保持强势品牌和运营热度的游戏大作强不止一筹。那些吸金怪兽出动一次能吸十几亿乃至几十亿的金，但ugc平台可以把用户数常年运营到一亿mau以上，显然是后者更有价值。 更何况还有可能和小康联动。 最后这一点是楚垣夕特别想要让巴人切入ugc游戏的原因，用一款带有强力ip的rpg作为切入点是最合适的。 其实国外有些游戏公司也在开发ugc游戏平台，包括国内的技术新锐代码乾坤，都有雄霸这条赛道的野心。但是他们心太大了，总想开发一个容纳大多数游戏类型和玩法的平台，譬如说物理引擎的沙盒模式。 这种模式做成固然极为壮观，但是不简明，首先教育用户的成本就特别高，甚至高过巅峰视效教育用户编表做动画，其次就是玩家做出的头部作品到底能有多好玩也很难说，可能会出一些小成本的爆款，但是不稳定。 而楚垣夕走的是一条简化到极点的路线，借鉴杨健纲的ugc平台思维，只做一个类型，然后把这个类型的游戏编辑器做到玩家可以简单操作的程度，最好能够实现编辑可视化。 这也是他青睐《无道昏君》的原因，天朝玩家最熟悉的rpg模式是什么？《仙剑》、《轩辕剑》绝对是其中翘楚。照着做一款手游非常便于用户理解。 预计做成之后，玩家最大的难点无非就是怎么合理的编辑场景和迷宫战斗的问题了。 至于说杨健纲质疑的地方，也就是dlc收费会被玩家喷成翔，其实主要是当初江湖人称老滚的《上古卷轴》维护不利惹的祸，然后就是《辐射》难看的收费吃相，反而是没有发生维护问题的魔兽3地图并没多大的骂声。 还有一个奇葩叫p社，看见玩家的mod不错，下一秒它就是我的了！这种天天抄玩家mod做成官方dlc的行为仁者见仁。 老滚的收费之所以被喷，主要就是因为他们没把玩家的自制收费内容当成事业来做。这个游戏里边玩家制作mod是需要植入代码的，那么一旦有人做出好玩的dlc然后开通付费，但是玩家交钱之后这个作者消失了呢？代码就没人维护了。 程序领域的常见病就是一个程序猿写的代码一百个程序猿都看不懂，然后游戏版本一更新，老的mod运行不了连游戏本身都要崩溃，付了费玩家缺了多大德遭这种罪，能不喷吗？ （感谢书友轻风茗月、雁过忘川水清寒和酒神的祭祀提供本章说） 但是楚垣夕的计划里是绝对不让玩家写代码的，只开放编辑器功能，由官方提供代码支持，不断完善编辑器功能，然后吃相好看一些，付费dlc试玩部分放宽一些，绝无这种顾虑。 所以现在出现了幸福的烦恼，这套打法的价值，在这款rpg手游+编辑器制作成功之后妥妥的超过百亿。 第八百九十八章 推心置腹 所谓幸福的烦恼，就是去年楚垣夕创建巴人的时候，原本想的是巴人能做到百亿级别就行了，差不多能奶得动小康就行，结果做到三四百亿，一年产奶量七十亿，而现在，有机会再努一把力，做到六百亿的规模呢，这是当初想都没想过的事情。究其原因，只能说短视频太给力了，红利之大超出当初最理想的预期，于是水涨船高，火越烧越旺罢了。 等楚垣夕把纠结的问题说清楚，以及ugc游戏的前景，袁敬差点气糊涂了，心说你这纯粹就是没被资本市场暴打过啊！你咋知道你做ugc游戏平台就一定能成功咧？很有可能咋进去好几亿最后死挺了，这才是大概率事件。 这不是袁敬看不起楚垣夕的能力，而是市场规律。想做各种平台的人多了去了，着手的时候都有着自己的优势，各种各样的优势，然后被市场反复教育。做平台的好处谁都知道，吸引力巨大，但是成功的有几个呢？就算走的是正确的道路，得填进去多少钱才能熬出头呢？ 甚至于他感到某些对楚垣夕来说危险的信号正在出现，并不是企业经营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创业过程太顺利了，让楚垣夕有点忘乎所以。以至于，所有的目标预期都按照120%制定，然后还要往上走，这能行？ 但是限于职业操守，“做生意适可而止见好就收”这种话他又不能说。每个创业者的风格都是不一样的，有人见好就收刚好合适，有人不把能力用到极限反而会造成非受迫损失。因此还有像孙大圣那种投资人，会加倍激励创业者提升自己的野心呢，所谓公司唯一的上限就是创始人的野心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袁敬采用了个婉转的说法：“要是这么纠结，你干脆就别卖了。我看你对资本市场也比较了解，干脆制定一个巴人集团的远期上市计划吧。两点，第一点，留足时间用于对小康的扶持，第二点，把关联交易的痕迹摘干净，经营状态和财报保持健康，别让证监会审核资质的时候挑出毛病来。简单吧？” 楚垣夕心说一点也不简单，现在不比过去了，倒退十年我是特别有信心巴人ipo，借壳也不是不可以。现在监管层的精神风貌跟过去可是大大的不一样，就巴人这一串利益输送的痕迹想上市不被扒皮抽筋啊？发审委不问个五脊六兽是绝对不可能收工的，巴人很大可能是被发审委一套连招带走，平白损失时间和费用。 而且不卖巴人游戏，我怕您那边不给力，奶不起小康啊。所以楚垣夕从一开始的战略就是小康运作上市而巴人不上市。 而今天，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袁敬居然不看好他，特别是在游戏领域！ 要知道便利店什么的，说的天花乱坠的但是楚垣夕毕竟还没做成，但是游戏可是已经拿出一个妥妥能卖三百亿的公司了啊！ 很简单的道理，要是袁敬看好，那肯定是要给这个上市计划加上第三条的，等到游戏ugc平台成功了之后再上。所谓成功，怎么也得有个几千万用户和mau吧？那个时候上市的价值就算不是最大值，肯定也是个峰值。 “擦了个擦的不能被袁敬小瞧了啊！” 不过他不好明着拒绝袁敬，而且今天其实还有点小事要麻烦袁敬呢。 且不说朋友关系和工作关系怎么处理的问题，打一开始巴人融资的时候他就没跟人家敞开了说过——咱不上市。 虽然说袁敬应该是已经什么都清楚了，但是表面文章不能说破，看破不说破，朋友有的做。某种程度上，“上市”这个目标是所有创业者默认的，因为这是投资者最重要的退出通道。募、投、管、退四大环节，退出是闭环的最后一门手艺，投资者通常不要求分红，但是肯定要求退出。 是否上市，何时上市，做早期投资的人可能未必会问的那么直接，但是投资者没有明码标价的以“一定时间内上市”做为对赌条件，实际上是他们有风度的表现，是对创业者客气。如果创业者不打算上市，按照最基本的道德和责任，在募资时应该事先沟通，创业者切切不能因为“投资人没要求”这个理由而不考虑上市。 不过创业者的责任要承担到什么地步也是很有学问的。有的创业者当初雄心百倍，签下上市对赌，然后市场风云突变，管理层直接停止ipo和借壳，封死所有直接融资的渠道。于是创业者一下子对赌失败要负无限连带责任，连遗孀都背上几个亿的债务。看起来这么玄幻的事情却是真实发生过的。 而且这家曾经呼风唤雨风光无限的创企干的也是文创行业呢，楚垣夕对巴人娱乐当初的描述就是“我们是文创行业”，听在袁敬耳中非常不吉利！ 除了退出的灵活性之外上市最大的影响就是市值，公开上市之前的“估值”和进入二级市场之后的“市值”走的是截然不同的流程。 上市前走的是各种模型测算，二级市场是用现金交易出市值来，上市前楚垣夕可以很理性的做估值，上市之后二级市场脑子一热不给翻个三四番都是克制的，而当熊市来了股价开始杀跌的时候，又会腰斩再腰斩，韭菜们一般都是这么被玩的。 而且管理层还必须刻意避免人为干预，除了增持减持之外的其它方式都非常不妥。真上了市，楚垣夕再想发微博都得事先掂量掂量，不然到时候上市公司的职业董秘得抬刀来上班。 好在巴人游戏已经晋级为吸金怪兽了，跟那些运营十年保持强势品牌的老牌们等量齐观，所以袁敬心里应该有点底。 因此楚垣夕讲话也相对放得开，“如果你是纠结退出的灵活性，其实很简单啊，现在巴人就你一个投资者，只要咱们谈好了随时随地都可以私有化。或者我给你自由卖出的权力，你想卖给谁就卖给谁，只要放弃投票权就行了。不过你最好等这次分红之后再考虑。” 其实这个投票权原本也只有百分之二点几，因为巴人的股权集中，所以意义很小。楚垣夕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是因为，无论谁拿着这个投票权都可以恶心他，比如要求建立董事会之类的，人家提要求总可以吧？如同癞蛤蟆趴在脚面上，不咬人但是吓唬人。袁敬不会恶心他，新入场的呢？所以早早断掉这个祸根就完了。 袁敬半天没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其实楚垣夕算过帐，以巴人集团整体600亿的估值计算郑德的投资，不考虑分红收益，完成对赌之后的股权价值超过13亿，投入1.5亿，净赚12个亿。而且袁敬可能卖的更高，时间只有两年，不可谓不赚，在这个经济寒冬中能让中等级别的私募友商们羡慕死。 然而这个结果大概并不符合袁敬当初的设想吧？典型的投资是多轮持续跟进，是对看好的企业不断加注，到退出的时候吃一个脑满肠肥。而巴人恰恰不是一个典型的创企，一轮游之后再也没有投资者什么事了，甚至挥舞着钞票清人，如果在清场上就是典型的渣男。 不过投资者和创业者谈退出，虽然并不见得谈完马上就要退，但也跟两口子聊离婚一样，不意味着感情已经破裂了，但也不可能是“随便聊聊”，总是会有些尴尬的。 楚垣夕首先打破尴尬：“上市退出什么的不着急，我现在吧，主要纠结的不是阿里认账不认账这四百亿开价的问题，而是我希望把《无道昏君》留在巴人。” “那你这个谈判任务可是太艰巨了！”袁敬不由得汗颜，这真是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你当阿里是小白兔啊？ 只听楚垣夕说：“我可以降价，可以降价到三百五十亿，我吃点亏。” 袁敬心说我可去你大爷的吧！“你这叫降价啊？你这哄抬物价好吗？” “不是啊，阿里已经接受了一个裸的《乱世出山》项目组和相关所有ip+自媒体资源打包三百亿。这个你还不知道吧？” “啊？原来这样啊？”袁敬很明显的愣了一下，“这个条件，换成我是巴人集团总裁的话，当时我就接受了。” “这个条件，换成我是郑德基金总裁的话，我也接受。” “哈哈哈哈——”可能是感受到了楚垣夕的鄙视，袁敬极为罕见的大笑起来。 楚垣夕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的，“我是觉得就这么卖过去吧，缺点什么，差点意思。” 袁敬都快笑哭了，“你跟我说这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为了让我找关系跟阿里那边吹吹风是吗？我就不懂你在拿捏什么呢？你直接跟阿里沟通不行吗？” 楚垣夕把自己那点小心思和盘托出：“哥，真不行啊！你不知道现在我有信息优势，你也不知道《无道昏君》多火。” “你不是还没上线呢么？” “对，但是我们开了一个非正式测试，美术资源都没配齐呢，口碑炸裂了，就这个测试服如果现在裸奔上线，最少也得1000万dau，我一点都不夸张。” “真这么厉害？” “正式上线只要服务器不掉链子保证比这个厉害。”楚垣夕说着就感觉这个非正式测试很有用，相当于进行了一轮非常强的压力测试，而且瞬间提升了赵杰的警惕，他已经准备好面对疾风了，就不知道上线之后面对的是疾风还是急疯。 “哎不对，按你的逻辑，这时候不是应该加钱么？” 楚垣夕解释一番之后袁敬已经明白了他的逻辑，阿里的开价是基础值，小游戏ip计划是增值的部分。这个计划无论从夯实巴人游戏的完整性和底蕴，还是向上坐实更高的溢价都是很有意义的。 原先楚垣夕的打算是让这部分增值的价值和100亿划等号，至少看起来能够划等号，然后和阿里谈。不然阿里开一个价格楚垣夕就接受岂不是很没面子？详细的商务条件也不好谈。 那么现在的情况既然呈现出看起来要超100亿的趋势，加钱不就完了么？有什么可为难的呢？ “唉，首先加钱也加不到哪里去，这个出价和我的还价都已经很高了。其次是我把《无道昏君》打包卖给阿里，然后呢？我手里没有合适的ip去做ugc游戏平台了啊。这平台我肯定不是把idea一块打包给阿里然后鼓励他们去做吧？我自己做得有合适的切入条件啊。” 这个理由让袁敬十分困惑，理所当然的说：“不是，你再做一款大ip不就行了么？” “哈哈哈哈，袁敬你是看我做ip做的太容易了有什么误解吧？”楚垣夕忽然发现袁敬外行的有点离谱啊？“且不说声叔还有没有更牛逼的创意再做一个新ip了，即使有也不行，因为这套商业模式要卖给阿里。阿里能够容忍巴人继续做游戏就已经相当大度了，我的要求也就到这里。 阿里肯定不会允许巴人转世重生同类型的产品，小游戏ip计划签署排斥性协议是必然的，最少排斥几年吧。我们只能用培育《乱世出山》的方式去孵化，那太难了，粉丝也不是我养的奴隶，我叫干嘛就干嘛，巴人的粉丝全都用来灌ip？那不可能的，太原始。 再说玩内容并不是我们的强项。” “等等，你是真谦虚吗？”袁敬最后听到楚垣夕说玩内容不是自己的强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跟头部比啊，我们算是会玩的，但是没有底蕴，底蕴你明白吗？实际上后来集团化之后，巴人信息虽然一直在运营，但是成套路的建树非常少，也就是机器人计划还算有特色，还不适合当作大ip来打造。正经能进ip口径的内容一直就是靠着创始人团队，后来加上周敏溪和马略，基本都被我榨干了。我就是，唉！” 说话间楚垣夕也在反思，为什么之前明明知道内容的重要性却没有扩大内容团队，全靠薅声叔的头发过日子，现在不得不哀叹内容底蕴不足。这不能说是错误，因为内容团队扩大了也没用，内容团队只能解决内容生产问题，但内容生产只是整个内容运营中的基础一环罢了，决定的是内容的上限，名为运营的环节决定的才是内容的下限。 拼运营，巴人在自媒体里算大只的，但是跟ip平台们根本没法比。阅文那种大平台可以同时孵化一百个好ip，巴人只能把所有流量聚集到一处，优势兵力孵化一个，这样才具备和别人一百个ip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可能。 这就是欠缺的底蕴，巴人一年顶多运营两个ip，还不能保证一定能成。 去年楚垣夕有很大把握做成是因为去年是抖音崛起的一年，流量大，吸粉容易，但是有力的竞争者少，抖音上在ugc层面还是野生玩家居多，竞争压力极低，自己还开着金手指。今年各种专业的运营团队和内容团队全都扎进抖音了，反而是巴人信息在楚垣夕放手之后有点泯然众人的意思。 这也是楚垣夕能力的真实体现，本来也不是什么内容大拿，靠金手指捞一波粉丝资本立刻进入擅长的运营领域才是打造第一款ip的唯一解。否则要是随便能成，还废那么大劲搞小游戏ip计划干什么呢？ 正是因为有这种清醒的认知，楚垣夕才知道这次出售巴人游戏的最佳时机就是《无道昏君》上线之前。 他长吁短叹结束，一口气说道：“所以我的信息优势只能拖到《无道昏君》上线之前。我现在的计划是把《无道昏君》留下，其它的卖掉，但是《无道昏君》上线大爆之后，我怕阿里提要求，点名必须包括《无道昏君》。那我就尴尬了，我现在视线范围内就没有其它合适的替代品，连思路都没有，说不定等一年都未必有。 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加速一下这个收购的过程。最好是11月初定下初步方案，再晚我怕版号就下来了，没法继续拖。” 袁敬心说合着您的尴尬全都是您自己一手造成的啊？您当初少吹两句牛逼不就什么都好了？别人都是盼着版号赶紧下来好进场捞金，您可倒好，真乃神人也！ 其实这正是之前楚垣夕为什么还把小游戏ip计划当成噱头跟阿里吹的原因。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声叔箱子里还藏着这么好的货，也没想到赵杰团队选择致敬《瘟疫公司》的效果这么好，更没想到自己灵光乍现从杨健纲那边找到思路，决定把rpg的游戏ugc平台作为新的突破口。 结果就是自己成了拖后腿的那个，赶上了！ “这件事……”袁敬问：“你的底线是什么？” “三百亿的出价不变，现有的三个小游戏打包进去，我都可以接受，当然加点钱更好，不过得把赵杰给我留下。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做这个平台了。” 袁敬沉默半晌：“我懂了。” 第八百九十九章 在智珠在握、一脸懵逼之间无缝切换 很久没跟袁敬进行这么深入的沟通了，楚垣夕发现两个世界中的人，即使是袁敬这么有着强烈风格和气场的人，也会因为时局的不同而显出明显的不同。原世界中袁敬对楚垣夕的信任和对便利店赛道的信心简直逆天了，比楚垣夕更自信。 而现在，他的基金规模仍然比原世界中差很多，也始终没有经历过原世界中那种持续不断对小康加注然后持续不断提升估值的过程，所以各个方面都显得谨慎的多。 但是袁敬那边最近还不好吹风，因为阿里的要员都跑去乌镇开互联网大会去了。 这件事刺激到了楚垣夕，因为这场务虚会没他什么事，于是被袁苜耻笑了。 “擦，明年，明年一定有我！”楚垣夕呵呵以对，“这玩意论资排辈，这方面我比不了大佬们，但是，哼！” 袁苜得势不饶人：“为什么一定要有你啊？难道没有你就不完整？” “希望如此吧……” 楚垣夕不跟女生斗嘴，立刻跑去敦促赵杰开始着手开发编辑器。 赵杰简直要哭了，他被《无道昏君》的压力测试搞的风声鹤唳，总算测试服要关了，而且没出什么大篓子，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又要立刻组织起来干个编辑器？ 编辑器是什么？赵杰也是玩游戏长大的，在他心里编辑器就是引擎的具现化，不止是在编辑地图和摆放物件，得能挂个钟功能和事件的。 rpg游戏特别是《仙剑》和《轩辕剑》那种跑地图跑迷宫的rpg，跟roguelike类的rpg可完全不一样，更不是国产坑爹手游所谓的mm能比的。必须把剧情和任务完美结合，剧情要有张力，而任务必须是剧情的节点，各个主线支线的情节搭配要细腻，节奏不能乱，玩法也要和情节挂钩，否则都会出戏。 所以编游戏剧情要想编好了比写可难多了，而编辑器的作用正是对以上这些内容的全部表达，肯定不是草草设计一些功能就行，没有游戏制作人的反复打磨是不可能好用的。 现在赵杰被要求在完全不懂剧情怎么编的情况下开发rpg游戏的编辑器，效率肯定很低，相当的让人麻爪。 “你想的太多了兄弟，太特么的多了，而且方向不对！”楚垣夕挥斥方遒，“现在对你的要求实际上是开发一款rpg游戏，你把游戏先开发出来，编辑器自然就有了，然后再做优化，面向ugc用户，是这么个流程。 然后咱们编辑器也不是一步到位，不可能以十年为期一直让玩家制作rpg。咱们编辑器也要不断迭代，加入新功能，rpg只是我们的一个起点。顺着这个思路，你应该想今后咱们怎么拓展arpg、mm，乃至探索型的rpg，多剧情多结局。” “我想的不多啊，你说的都很好，老楚，但是第一步，我们哪有做传统rpg的能力啊？都像你说的就好了，问题是国内这么多年也就《古剑奇谭》还可以，结果还是仙剑团队分裂出来的，其他人没那个基因的好吧？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我们就能做出来吗？” “嘶……你说的倒是确实是个问题……” 楚垣夕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个问题非常釜底抽薪啊！“我对你要求不高，你给我做到《轩辕剑4》的水平就行。这都十五年前的技术了，应该没问题吧？” “问题？问题太大了啊！”赵杰心说《轩辕剑4》是3d的，相对而言以做成ugc平台为目标，3d比2d还好做一点点，主要是用户自制的时候操作起来方便。2d游戏看起来好像比3d的简单，实际上想做出好的效果来，光一个图层问题和移动中远景近景的移动速度就能把新手搞死，在3d引擎里这都不叫事儿。 看楚垣夕等着他说问题呢，赵杰也不含糊，问：“请问，你说为什么这么多年下来，就没见过任何一款《神雕侠侣》、《笑傲江湖》等等最顶尖的通俗改编的rpg游戏能立住的？改编很多，但是好玩的一个都没有。《蜀山剑侠传》大名鼎鼎吧？两次改编成《仙剑》类的rpg反响都非常一般，要我说就是泛泛之辈。为什么？” “唉对啊，为什么啊？”楚垣夕没想到赵杰还真白话说一阵，顺着赵杰的思路一想，难道说……“是好的剧情并不一定能改编成好的rpg游戏？” “对啊，两者的内容有差别的。反而是《仙剑1》，情节从的角度来说非常俗套吧？但是做成游戏就是丰碑。你以《轩辕剑4》为目标我觉得可以有，但是这事别急，咱们得先想清楚了。技术原因如果是比照《轩辕剑4》那肯定是不存在的，问题是基因啊，这个方法论绝对不是一个好ip套一个技术就能出好东西。这方面你肯定没想过吧？” “确实确实，好好好非常好，你想的比我还多我就更放心了。” “那当然了。”赵杰面对夸奖毫无惧色，“咱哥们现在好歹也是金牌游戏制作人了好吗？” 楚垣夕盘算了一下，“不要求立刻立项，到11月初能想清楚吗？” “为什么是11月初啊？” “这你就别问了，非技术原因。”楚垣夕心说因为那个时候我要发功啊…… “行，那我多问一句，老楚。你心目中最好的传统rpg游戏是哪个？” “我心目中的no1是吗？还真就是《轩辕剑4》。应该说《轩辕剑》这个系列里就很少有残次品，可玩性都非常好，也就是4的外传和5的正传差一些，剧情特别扯，世界观也别扭，其它都是完美的历史仙侠世界观。” “不是仙剑系列？”赵杰很诧异，他以为一般人都会把票投给仙剑系列里的某一个吧？ “仙剑系列通常都是人物特别好，剧情比较俗，以《仙剑4》最典型，比1还俗的剧情但是人物特别好，比1代还好。” 赵杰点头表示了解，看来楚垣夕玩rpg的时候是个更重视剧情的玩家，难怪会产生打造prg的ugc平台的想法。rpg他玩的不多，《古剑奇谭》都没玩过，但是《仙剑》和《轩辕剑》两个系列到底都通关过最少一遍。咦？《仙剑4》的人物好？楚垣夕说的该不会是…… “话说老楚，你是不是也把柳梦璃当成梦中情人过？” “绝对没有——” 送走赵杰，楚垣夕突然产生一种感觉，特别是之前和袁敬推心置腹的时候，袁敬的种种暗示已经让他产生过这种感觉，就是冥冥中感觉到了自己的极限，至少是在内容领域的极限。 不知道自己极限在哪里，要么就是狂妄自大目空所有，要么就是真的还没触碰到天花板。楚垣夕感觉自己可能确实因为比较顺利而产生了过分强烈的自信，但是这一次是确实感知到内容领域似乎有自己力所不能及的天花板出现了。具体表现在，有很多事情自己想做但是思考不到位，在内容领域积累的智慧和经验已经释放得差不多了，继续向前走，不能给出质量特别高的方案。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适，因为无论小康还是巴人，企业成长的过程中楚垣夕最常见的状态是智珠在握，了解每一个商业逻辑，对每一个环节都有能力进行指导。但现在需要偶尔切换到一脸懵逼，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变成苦大仇深？但是继续这么走下去，一脸懵逼的次数肯定会爬升吧？ 不过也不奇怪，如果把体量体现在巴人的估值上，去年楚垣夕做巴人娱乐的目标只有100亿，而且不敢说一定能成。时势造英雄，预料不到的红利把这家公司推到了如今的高度，300亿打底，向上看600亿，作为一个其实并不懂内容的人，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呢？ 更何况，其实楚垣夕也知道自己这种工作状态并不健康，特别是对员工不健康。长此以往员工就变成执行者了，缺少自己动脑子的动力，也没有全面思考的必要，所有工作都是在为老板做，这种员工是很难提高的，公司随时随地都可能出问题，比如金手指到期，或者老板达到自己能力的上限。 所以楚垣夕才进行集团化改组，给下面放权，只是这种智珠在握的感觉一直都在。 今天赵杰想的比自己多，让他意识到，是该更进一步进化一下自己的工作流程了。 作为大公司的老板，其实和指挥大兵团打仗一样，老板的工作是提出战略构想，思考战役走势和后果，具体的战术策略制定和战场兵棋推演的工作应该是参谋长和参谋部的工作，等参谋部确定出战术目标，前敌指战员再细化为军事行动，最终由一线官兵综合调度，部署兵力，然后开战。 楚垣夕是干着大公司的事，但是没有参谋部，也就是说兵团司令直接对接前敌指战员。司令就是楚垣夕，前敌指战员在小康就是苏顾、杜恤、马晓溪、范超、孙永强这些人，在巴人就是赵杰、陆羽他们。也就是薛建华现在有一点参谋的属性，不过楚垣夕招他的本意其实也是去前敌的，只不过线上内容一直没开始运营，闲的。 至于刘璐和袁苜，以及周鸣钧和曹翔这两对，前者并不是他的参谋，而是副司令，无论层级还是能力都不能取代参谋部，虽然她们俩偶尔也会出一些主意。后者是纯技术骨干，解决问题容易，解决提出问题的人难。 为什么会进退维谷呢？其实应该问，为什么原世界里没有这样，以至于这回创业就没想过参谋部的事情？ 楚垣夕想了想，应该是因为原世界里的小康根基不牢，而他一个劲的往前冲，所以关注点只能聚焦于最关心的事情。至于其它领域，无论是机会也好还是鸡贼也罢，根本没心思也没精力，所以并不需要参谋，如果需要，袁敬就帮他参谋了。 而这回不同，这回是先巴人再小康的顺序，根基比原来牢靠，而且建立小康之前先找了刘璐，沟通一溜够，打磨出一份合适的企业架构方案。所以现金方面根基牢固，有巴人做奶牛，精力方面也不像原世界里需要把很大精力花费在企业运营效率和内耗上。 于是就产生了很多闲心，或者说闲情雅致，还能运作一下巴人游戏，操纵一下股价什么的。结果闲心一多就暴露出自己的弱点和上限，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 这样也好，有多大能力干多大的事情，没有的话，就找有能力的人帮着干。可惜就是意识到这一点有点晚，除了伊丽莎白之外并没什么适合的人选，而且伊丽莎白还是要单飞的。 对于大企业来说，所谓的参谋部就是总裁办，参谋就是顾问。不过小康和巴人的体量现在还略微尴尬，巴人的人数肯定算不上大企业，小康的人数不少，但是便利店员、物流等等的比重太大，作为企业内核的部分还是小了点，现在建立总裁办也有点早，建立起来之后工作量不饱满。 其实现在小康建立总裁办也不是不行，这样可以把自己解放出来去全国跑，下一阶段小康要在其他几个城市推进，跑是必然要跑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只是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也就是人选问题。要是有《火影忍者》里的影分身术就好了，多分出几个分身，全齐了，可惜没有。 要是过个几年，像刘深和董冒这种有潜力的成长起来了，倒是可以把他们拉进总裁办，虽然他们起步点低，但是肯定有用。只是现在没有，连刘深董冒这种次一等的选择都没有，小康成立时间是硬伤，这种人才也不可能拔苗助长。 向社会招聘顾问？楚垣夕想了想，还从来没听说哪个大公司总裁公开向社会招募总裁办成员的，这特么招的是军师啊！忠诚和能力缺一不可。 为了这事楚垣夕思考以及查资料花了俩钟头，最后决定不走什么捷径，应该办好的是以下三件事。 第一件，开始招募管培生。想吃烙饼没有怎么办？去种麦子。管培生就是种子，种下去三年总会生出个哪吒的。 只不过管培生想要成才，第一步挑人就得挑的好。现在的大学生已经不是楚垣夕上学的那会了，懂的东西太多。懂的多，心思就容易花，而心思花和有智慧是两回事。管培生，只要在企业内部轮岗的，不然很难对企业产生通盘而透彻的认识，能熬的住三年轮岗的年轻人本身就不简单。 所以楚垣夕不但要亲自挑人，而且还得好好想想条件和时机之类的，否则以小康目前的情况，生根还没发芽，真正的人才未必看得上。 第二件，成立战略研究室。这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不需要藏着掖着，只不过容易被人吐糟沐猴而冠，还没成为大公司，先把大公司病的标配给配置出来，这个标配叫做冗员。 解决的办法其实也有，楚垣夕再注册一个咨询公司，然后把人招到自己这个私人的咨询公司里就是了，还可以兼顾巴人遇到的问题。其实小康未来肯定有不少这方面的需求，但是这个阶段倒是巴人更需要。 问题是这样就更加没有吸引力了，人家拿不到小康和巴人的期权，只能是楚垣夕用自己的股权和期权去填，非常别扭，也麻烦，别的创始人和投资人不能随意转移股权期权，他当然更不行。 第三件，寻找靠谱的咨询公司，向对方寻求解决方案。这也相当于购买对方的智慧，只不过沟通成本是问题。 实际上国际上有名的咨询公司非常多，但是洋和尚进天朝总会遇到各种不接地气的问题。所以，那些能够给华为提供非常好的商业建议和战略建议的公司，不见得能给中小型公司指出适合的道路。而国内…… 楚垣夕还真不知道国内有什么特别合适的咨询公司。那么按照惯例，这种事情求助袁苜总是没错的，实在不行就求助于袁敬。 结果袁苜还没想到啥，旁听的伊丽莎白猛然一怔：“你要找顾问，专职的，专门服务于一家公司的顾问是么？大概多久？” “怎么也要三年吧？” “那我给你推荐一个？” 楚垣夕暗叫一声卧槽，伊丽莎白当初的档次可是相当之高啊，“是你以前的顾问？” “不是不是，我没有顾问……”伊丽莎白脸色一黑，“但是这个人水平很强的，皮特希夫。” “嘶……这人我好像听说过？”楚垣夕心说这个名字怎么还挺耳熟的？ 这时袁苜也是一愣，“皮特希夫？不是经济学家吗？他做的是投资顾问吧？” 顾投，当然也是顾问的一种，但是和楚垣夕要的就差了不少。 只见伊丽莎白呵呵一笑很得意，“皮特这人什么都懂，间接经常一针见血，绝对符合楚的要求。但是，他恰恰不适合做顾投，他的欧洲太平洋资本已经不太行了，这个时候正是招募他的时机啊。” 楚垣夕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是他！” 第九百章 进入关键时期 这一下拍的还挺用力，拍完之后瓷牙咧嘴。 这么用力，是因为楚垣夕突然想起来，好像是08年金融危机的时候他看过一段视频，正好是这个人的讲座。 这段视频在国内当时流传还挺广的，因为这个做讲座的老外在台上对着听众们说：“我们借了大天朝这么多钱会还吗？你们想象一下，总统说：所有的选民们，我现在要给你们加税，然后降低社会保障，因为我们要还大天朝的钱。你们想象一下可能吗？所以我们不应该把麦道夫关在监狱里，而是应该让他做财政部长。” 虽然说话糙理不糙，但是国朝的热血青年听完之后肯定是非常刺耳的，一时间绿坝范围之内骂声一片。 但是他既不是政府高官，又是纯金融的论坛，所以楚垣夕挺好奇的，就听了他的全套演说，没有字幕，听的特别累。 但是听完之后发现这位大神说的其实很中肯，说的是怎么解决米国当前遇到的困境，先回顾历史，再对比现今，问题多了去了，欠下的债务只是其中一个问题。 为什么楚垣夕记得这么深呢？因为彼得希夫老是瞎说大实话戳米国人的肺管子，在米国是绝对的政治不正确。 他居然在论坛上公然宣称米国之所以经济陷入困境是因为米国人整体工作不勤奋，监管条例和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工人的工作待遇太好，工作量的输出太差，企业主赚不到钱。美国工人要是都像天朝人那么努力工作，早好了！ 这话能说么？能，但是不能在米国说，在米国国内说了直接被人喷成狗。这么坦荡的米国人楚垣夕反正见的不多！结果当年他天天喷奥观海，而奥观海在结束任期之后运作了一部《米国工厂》，把这个现象拿到的公众的视野中，也算无巧不成书。 也难怪连袁苜都知道，皮特希夫在金融圈里算是最早的网红之一。 只听伊丽莎白接着说：“他绝对是有水平的，2007年之前，我们那边一片狂热，给经济泼冷水唱反调的人非常少，他是准确预言经济危机的三个经济学家之一。而且他对你们国家的印象其实非常好，这点我可以保证。也不会排斥换个工作地点，反正他的议员也选不上了。” 袁苜不关心这些，关心的是：“那他的公司为什么不行了？”顾投，实际上是带有基金属性的，跟郑德是同行，只不过不是创业投资公司而已。 伊丽莎白莞尔一笑，“因为他是金甲虫啊，之前做多黄金赔了一大笔。” 楚垣夕揉着腿说：“对对对，这人写过《崩溃论》，但是他抛弃之后的投资组合也太贫乏了……侦探，你跟他熟么？” “其实不是特别熟，你可能不知道，他天天骂民主党，我以前肯定不能跟他走的太近。但是最近在推特上聊了几句，他对我现在的处境很感兴趣。特别是，嗯，特别是我还说了一些爸爸集团的事情，皮特超级兴奋的。 总之这人非常务实，既懂宏观经济，也懂做生意，思路敏锐眼光独特，但是不太懂互联网。所以一家来自天超的互联网公司邀请他做顾问，他很可能会感兴趣。这是一个新的挑战。” 袁苜下一个关心的问题是：“那么问题来了，多少钱能请动他？” “那就得楚亲自和皮特聊一下了。” 于是轮到楚垣夕头疼。这种业内知名的经济学家，搁国内能对标狼叫兽，还是米国人，这得给开多少钱？小康其实还没奢侈到花百万年薪的代价请顾问咨询商业战略的地步，而巴人今后可能也需要商业战略服务，但现在这当口缺的是内容方面的顾问。恰恰这方面是行业内现有的咨询公司不具备的，普通咨询公司提供的大都是商业决策，而内容属于专业领域。 实际上内容时代，拥有这种智慧和经验的人本身就是稀缺的，但是就算有人拥有这种智慧也未必能够以咨询顾问的方式提供。 比如说杨健纲这种沁润行业十几年，几乎经历了2000年后天朝所有游戏产业波动的人，积累下的经验是无法用价值衡量的。但是在今年之前你让他当顾问就玩完了，他只懂游戏不懂商业，强行顾问肯定牛头不对马嘴。 现在他倒是肯定能懂点商业了，可是已经成了创业者，马褂已经穿上，什么时候脱下来不知道。 整个时代的缩影就是这样，现在的技术进步一年顶过去一百年，但是随着技术进步，互联网逐渐普及和下沉，使得商业套路的老化也是一年顶过去一百年。信息时代所有用户每天被各种商业套路疲劳轰炸，差不多的套路早都中过不止一次，因此商业战略的咨询能起效的，总是需要专业领域技能的支撑。 严格来说在巅峰视效，楚垣夕名义上是投资人和cfo，但实际上做的就是咨询顾问的工作，给杨健纲出谋划策，但不用他自己亲力亲为。 等伊丽莎白的消息，一等就等到10月22号，这一天发生了三件有趣的事情。 国庆节之后韦伯英语跑路，楚垣夕原以为不过就是众多跑路大军中的一个普通的case，所不同的无非就是这是一家20年的老店，学员无数坑爹范围更广。没想到，正是因为时间久远才历久弥新，以至于，跑路状态下的创始人去银行办理转账的时候，柜台里给他办业务的银行职员也是韦伯英语的学员…… 所以说跑路这事也是门手艺，不专业的人就连跑路都跑不好。 然后，楚垣夕一直关注的一条新闻有了新进展，wework的创始人亚当诺曼最终选择了孙大圣的股权救助方案，然后拿了几亿的遣散费功成身退，把这家巨型独角兽完整的交给了孙大圣。 这不是个完美的谢幕，但是在这条激流勇进的道路上，有多少人能承受的起超出自己能力的鲜花和掌声呢？ 紧接着，楚垣夕发现身边很多人开始盖喵铺，居然连朱魑和杨苑美都在盖，还给他发链接。 这个链接搞得楚垣夕恨不能敲敲杨苑美的狗头，“朱魑就算了，你怎么也盖喵铺啊？这跟去年那个叠猫猫有什么区别？换汤不换药而已。” “切，你是大款你当然不盖楼了。” “你还真说错了，我不盖不是因为大款不大款，我不想让阿里收集我的大数据。” 杨苑美十分诧异，“啥？这里还有大数据什么事？” “肯定啊，你这么勤奋的盖楼，每天都要赢，那必然是极度价格敏感型选手。以后那些超特的广告都推给你。” “那你呢？” “我嘛，我要是完全不叠就是价格极度不敏感型，今后会被大数据杀熟，旅游的时候给我推的产品都是贵的。” “那应该怎么办？”杨苑美说着有点慌。 “你学我，不积极不主动不拒绝。” “呸！这不渣男吗？” 楚垣夕哈哈哈哈笑了半天，“你真菜啊美羊羊，阿里那么多app，这些天肯定是频繁轰炸，点哪都出喵铺，对吧？手贱点出来了就偶尔盖个一两层，其它时间不管，明白了？” 杨苑美顿时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放下手机。“哎，你怎么不跟朱魑说啊？” “唉……劝不动啊……” 也是这天，张咚咚那边出来喜讯，《乱世出山》协调了一溜够之后终于定档了，网台联播，首播11月14号，泰山卫视给了个花漾剧场黄金时间。本来还能提前几天的，但是因为害怕跟双十一撞车，只好往后捎了几天。 紧接着袁敬那边吹了股风过去，阿里灵犀闻风而动，因为郑德的人说楚垣夕对小游戏上线后的表现并不满意，没有达到预期。 十天之前《动物公司》小游戏已经率先上线，紧接着另外两个也前后见了玩家，然后作为小游戏来讲，十天的时间已经能够“三岁看老”，市场中所有从业人士都可以给出评估。 其中《动物公司》的dau，在预测时就能得出很快超过300万的结论，到了今天已经稳稳超了。3数据特别炸裂，只能说比较好，但要注意的是生命周期。 《动物公司》这个小游戏明显是奔着超长线运营去的，别出心裁的挂机游戏会破产的核心玩法跟普通小游戏是迥然有异。而数据更加炸裂的妖艳贱货不是没有，但除非机缘巧合，通常生命周期只有一个月。能打破这个时间魔咒的，都是在游戏史上也能留下一笔的神作。 300万dau的数据也从侧面说明这个ip的基本盘非常稳。同款ip制作的tcg手游是巴人的处女作，dau到今天已经不到百万了，但是作为一个开服一年三个月之久的游戏，dua仍然维持在九十万附近，也就是巅峰期的九成，月流水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下滑，当得起“长期稳定”这四个字。 《动物大餐》相对来说差一点，只有100万dau，但是也具备买量扩充盘子大小的价值，因为留存率还可以，差的是吸量的能力，何况这也是支撑《动物公司》ip用的。而《笨鸟飞》推广费用超过《动物大餐》，但是dau只到30万就基本止步了，留存也不太行，可以说是个失败的作品，很让赵杰伤心，这是他力推而且主导的一个项目。 一些小游戏有个30万dau就已经很满足了，但是对巴人来说这就是失败了，不可能支撑起一个ip。 因为三款作品的数据基本透明，所以基于线上运营的现实，以及当初第一次沟通中楚垣夕的态度，还有来自郑德的传言，老樊感觉这次应该比较顺利，不用等年底了。 然后楚垣夕拉声叔一起出面接待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双叒叕漏过了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一旦巴人游戏交易启动，《动物公司》的ip肯定也要跟随巴人游戏一起变动，而《动物公司》的动画电影改编权已经被迪士尼拿走了。 自己在计算巴人游戏价值的时候，思路都聚焦在《乱世出山》和小游戏ip计划上，根本没想起这事来。 因此灵犀表现出非常积极的态度，而且提了好几次《动物公司》。但楚垣夕是懵逼的，脑子转了半天才想起来，跟矮大紧pk是8月23号，笛福带着迪士尼的商务来pk自己是9月10号。也就是说一开始跟矮大紧和老樊聊的时候，还没这事儿呢，而跟笛福协商的时候又不能提阿里这事。 这个版权转过去，对大文娱都能算个利好，阿里影业虽然出海做的不错，投了几个好莱坞电影，但是内容基因还没有得到展示。跟迪士尼合作显然可以深刻的影响一家内容公司，甚至得到珍贵的弥补短板的机会，能力和影响力双双获得提升。当然，也得看运作的能力。 为此，楚垣夕狠狠的敲了自己的狗头，喃喃自语：“这都能忘！这都能忘！老了不中用了……” 这一次矮大紧没来，带队的是老樊，带着几个灵犀的商务，以及集团的投资部负责人。很快巴人这边的商务和灵犀的商务已经去另外的房间单独pk合作方式了，这边只留下声叔、老樊和楚垣夕三个人。 实际上这种会面中，老板级别的工作内容就是聊天喝茶互相吹比，具体针尖对麦芒的pk本来就应该交给商务经理来执行。大的框架肯定已经沟通过了，商务经理能且只能pk合作条款，更重要的内容是没权利拟定的。 比如说到底卖多少钱？这个只能老板们拍板，但是怎么付款，分几期，每期的付款条件和deadline，以及是一份合同还是多份合同组成交易的全部条件等等，这些细节是商务经理的工作。 所以声叔很奇怪，以楚垣夕的风格，不是应该谈谈价钱了么？然而他显得很犹豫。别说声叔，就连老樊也看出来了，很轻松的问：“小楚，你这是咋的了？咱不还没谈价钱呢么？” “呃……实不相瞒，樊总，这事还有点复杂。”楚垣夕想了一下觉得干脆说清自己的态度比较好，“迪士尼拿了《动物公司》的版权，在我的理解中，是希望一家像巴人集团这种中小型体量的公司，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替他们宣传，发挥出大级别的能量来。但是如果版权转到您那边，您的体量太大了，您明白我的顾虑吗？” 声叔心说我都没明白，体量大还不好吗？迪士尼不得美死？ 但他看到老樊点了头，但是仍然比较轻松，“其实我们也不是没合作过，《碟中谍》、《忍者神龟》、《星际迷航》、《绿皮书》，我们都投资过，我感觉问题不大。” “但是掌握全版权的呢？跟投资的性质不一样啊，而且是迪士尼这种级别的合作。我觉得，现在我首先要尽到作为合作者的义务，我得先问问您，《动物公司》的版权您是否确实非常想要。” “想啊，当然想了。”老樊心说这不明摆着的吗？大文娱掌握全版权的和好莱坞的合作也是有的，就是《丑娃娃》项目，问题是，一个是从零开始的项目，一个是已经具备一定基本盘和人气的项目；一个是和好莱坞野鸡公司的合作，一个是和迪士尼的合作，那能一样吗？ 只是投资然后分票房，无非就是赚钱亏钱的问题，即使赚点钱，对阿里来说有什么意义呢？锻炼了国内的发行能力？淘票票在手，根本就没必要啊。但是控制全版权，只是把动画电影授权出去，那肯定是不一样的。 “所以……”老樊看了一眼楚垣夕，然后注意到楚垣夕背后的声叔一脸茫然，心说这两位什么状态啊？“所以，你是对之前价格有什么看法吗？” 声叔心说你们打了半天哑谜，就这一句我听懂了！ 但没想到，楚垣夕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之前您给出初步价格的时候我就认为已经包含《动物公司》的ip和tcg手游进去了，这个ip本来就挺好，是三百亿估值的重要组成部分。 至于说跟迪士尼新产生的合作会不会让它产生新的价值？肯定会，但是有多少是商业上的价值，能够变为利润？有多少是对公司能力和视野的提升，不好界定，也没有必要。能够量化的无非就是一旦电影取得不错的成绩，这个ip可以分散授权出去，收授权费，以及周边产品的利润。 那才多点钱啊？往多里说也不过就是一两个小目标吧。如果我要求更高的价格，也不会是这种原因。” 说完这番话，不给老樊细品的时间，他直接掏出手机来，拨越洋电话。一边拨一边说：“迪士尼那边，我更要尽到合作者的义务。所以，您要是说《动物公司》您不要，那就好办了，我留下，迪士尼那边照旧。您要是说要，我就得问问他们。虽然我估计他们也不是反对。如果我们把巴人游戏的收购推进到实质阶段，那您还得跟迪士尼接触一下，具体谈谈。” 第九百零一章 谈判策略 声叔感觉相当的诡异，似乎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楚垣夕。他以为楚垣夕要的是提价，提价这事多美啊，在三百亿的基础上提价当然不会只提三亿，这可是很大的一笔钱。到下次分红能多分点也是好的，至少对每个联合创始人来说都有直观的影响。 结果没想到楚垣夕最关注的反而是迪士尼愿不愿意巴人把《动物公司》的版权整体置换出去。这太新鲜了吧？当初和米国佬签的合同里边并没约束这件事情，作为签约的亲历者他非常的清楚，换言之楚垣夕无论怎么做都没有任何问题，他图的是什么呢？ 但是这时候又没法问……声叔不得不拽了拽楚垣夕的衣袖，小声说：“没必要节外生枝吧？” “怎么能叫节外生枝呢？”楚垣夕根据最新的形势拟定了三个谈判目标，一边听电话一边说：“咱们得先考虑合作伙伴的利益，再考虑自身礼仪，这样朋友才会越来越多。并不是只有签了合同的地方咱们才需要负责任，心照不宣的部分也一样有责任，至少维护一个各方都满意的结果。” 声叔只好默默的看着楚垣夕表演，心说还有心照不宣的部分？怎么不告诉我啊喂？ 应该说，有些内情对于只负责版权的声叔来说根本不知情，比如伊丽莎白对楚垣夕解释的那一番买办理论。所以他对楚垣夕的三个谈判目标是一个都不知道，无法理解楚垣夕的谈判策略是理所当然的。 很快一通越洋电话快要打完，这边的时间是晚饭后，那边正好早餐前，笛福作为一名老练的职业经理显然不可能立刻给出他的态度，虽然他也知道如果楚垣夕执意要卖，他的态度并不能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这对我们……对我们确实有影响，可能会打乱我们的计划。”笛福最后说，“不过既然收购方的实力更强大……总之我们需要一点时间研究一下。” 楚垣夕充满歉意的说了两句放下电话，对老樊呵呵一笑，“樊总，您可得给我作证，我真没靠《动物公司》加价。” “话说……你干嘛这么重视加没加价啊？”老樊都愣了，心说你上回不是打算狮子大开口加一百亿的吗？我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血盆大口，特别是对着我张。这回怎么180度大转弯了？ “这不明摆着么，名声不好听啊。我这跟迪士尼达成一个抱大腿的项目，抱到大腿之后立刻把项目打包加价卖掉，那不成了投机倒把买卖合同了么？等于我把大腿给卖了，那哪行啊？以后谁还敢让我抱啊？所以我太难了，不但要处理的让各方都满意，而且还得注重名声。”楚垣夕愁眉苦脸。 老樊顿时面色古怪，心说问题你正在做的不就是这么回事吗？“但是，但是你还是要在我们给出的价格上加钱，外人谁知道你这部分钱是加在哪的啊？” “唉别提了，小游戏计划实在是一言难尽。”楚垣夕说着隐晦的看了声叔一眼，发现声叔已经进入状态了，什么都不说，安静的当背景板，这非常好。“所以之前算是我年少轻狂吧。” “哎哟！”老樊大喜，心说这么顺利简直不敢想啊！“这么说你不打算加价了？” 没想到楚垣夕居然说：“您要是能接受把小游戏ip这一块剥离出来留在巴人集团，我觉得可以。” “那怎么剥离啊？”老樊当然不干了。因为，虽然正式的尽职调查需要等到ts签了之后再展开，但是公开信息是可以直接查询的，大文娱对巴人游戏的尽调早已展开了，只是核心的数据看不到而已。而巴人集团又相对透明，所以对于拟收购的企业，特别是交易额还如此庞大，老樊当然所有信息了如指掌。 小游戏ip是上次谈判中被楚垣夕单独拎出来许愿的，必然是调查的重点。结果灵犀一盘，发现这套办法不止在于推高几个ip的价格，也不止是先游戏后ip的顺序使得ip开发工作可以用游戏的推广效果为依据，降低无效创作。而是一种长效机制，整体提升游戏公司研发游戏的成功率，属于方法论的范畴，属于基因，属于基础设施建设，提升的是底蕴。 在天朝的游戏市场上，每年发行的游戏不计其数，只有不足百分之一能够达到某种意义上的成功，以至于大多数游戏公司都开始追逐ip，为什么呢？就是为了热启动增加发行成功率。 小游戏这套方法直接筛选出游戏玩家作为热启动的种子用户，和单纯的ip改编游戏有着本质的不同。相当于迭代了原先的办法，不但获取的是更精准的游戏目标用户，而且还能利用小游戏的扩散属性增强ip的影响力，尽可能多的得到粉丝和关注。 于是另一个问题产生了，小游戏ip计划用商业的视角来看其实属于模式创新，但并不是什么技术壁垒，那么有没有可能直接跟风？有没有可能通过强大的集团作战能力把整套流程跑一跑？甚至比巴人游戏做的更好？ 如果能，那么谈判中显然更主动。 但是很难论证，因为走完一套全流程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从ip的打造开始，到小游戏的制作和上线，到激活病毒性转发获取玩家，然后游戏公司开发对应的大型游戏，最终目的是做出利润。其中环节比较多，任何一个环节失败都会丧失一次尝试的机会。 所以它的论证工作就显得非常的虚，因为提出这套结构的巴人游戏都才刚刚开始跑流程。如果不是游戏，而是其他什么商业行为，阿里基于自己庞大而漫长的经验积累都能得到结论，唯独游戏这个领域，对不起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积累。 因此它的价值是个未知数，那么拍钱其实也是一个选项，甚至是阿里最擅长的选项。并购过来刚刚好，换成自己推动，继续跑。 只见楚垣夕一摆手，“不能剥离的话那还是要加一点的。之前张铭找我聊过，他愿意只买小游戏ip计划，让我分拆出来，愿意给我20亿。” 这事声叔知道，但是不知道结果，此时一听，心脏顿时剧烈的收缩！什么什么？这玩意能值20亿？卖啊！愣着干什么？ 结果楚垣夕说：“但是我不能卖，您在前边，我得先听您的意见。” 声叔心脏“砰”的一下张开，简直受刺激了，心说我这是遭了什么罪啊，来听这种谈判…… 但老樊不温不火：“那个时候你的小游戏还没‘一言难尽’呢吧？” “话不能这么说啊樊总，小游戏的数据跟别人比还是相当不错的，只是我自己定的标准太高了。再说这么一套体系绝对能够夯实公司业务的，价值肯定有，只是没有我当初想的那么高了而已。” ………… 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之中声叔大开眼界，楚垣夕不断强调300万dau并不是《动物公司》的上限，因为巴人没有直接买量，全部都是自然吸粉，这个游戏其实比表现出来的数据更好。 而老樊则鲜明的指出作为培育ip的方式，买量不好，对小游戏ip这套计划很不好。虽然买来的玩家也玩你的游戏，但是还得靠运营转化几波，过滤掉一大批之后才能留下成功转化的ip粉，远不如自然吸来的玩家，很容易就是ip粉丝了。 但楚垣夕又摆出数据，79%的次留，48%的周留存，无论怎么说至少《动物公司》的根基是妥妥的，1000万dau之前即使从纯的游戏运营的角度来看买量肯定是赚的，单就这个游戏而言卖钱也能卖不少呢，何况是和《动物公司》ip挂钩的，未来还有迪士尼的加持云云。 老樊不为所动，ip粉丝的留存率本身就高，小游戏对留存更是非常敏感，高一点也是正常的。 总之，楚垣夕咬住一点，小游戏ip计划的价值在于这套机制本身，而不只是产生几个适用于游戏的ip，吸纳游戏玩家加入粉籍这么简单。而老樊虽然认可这套机制的价值，然而他的价值到底是多少呢？他笃定楚垣夕拿不出一个确切的价值模型出来。 没想到楚垣夕呵呵笑着甩出一组数据，“您有没考虑过，我把巴人游戏单独分拆出来运作香江上市的可能啊？中手游还有一周就要ipo敲钟了，发行价按￥计算预计超过57亿，基石投资人团无比强大。您应该知道中手游的盈利情况吧？” 中手游的情况是公开的，想ipo就必须要公开招股说明书，去年一年盈利3亿出头，今年上半年暴增到2.5亿，略逊于《乱世出山》手游搞活动的时候一周的收入，这还没算巴人游戏海外部分的代理分成$呢。 不过这种信息声叔并不知道，在旁边一听，耳朵立刻支棱起来了，按特么中手游的利润和股价，巴人游戏至少应该值1000亿，没说的！卧槽300亿我们不卖啊！ 他所知道的是，接受上市辅导、提交招股说明书、运作ipo流程等等其实早就程式化了，有专门机构提供一站式服务的。只要业绩到了而且数据真实可靠，同时行业没问题，不是黑产之类一看就是歪瓜裂枣的，香江交易所那边没问题。 自媒体就稍微差点，但是游戏公司没毛病，去香江上市的大陆游戏公司多了去了！对啊？楚垣夕为什么不分拆上市呢？集团化是个妙招啊！ 只听楚垣夕问：“您说中手游为什么能够拿到接近12倍pe这么高的发行价？他的优势是什么？或者说巴人游戏比中手游不足的地方是什么？” 老樊的眉毛拧成死疙瘩，因为他比声叔懂的多的多，他听懂了。所谓基石投资人，就是香江ipo时认账的投资人，承诺以ipo的价格买入然后锁定，与我大a股的上市承销商制度不尽相同。 香江ipo可没有我大a股的新股神话，当天破发的有的是。中手游的投资人是包括阅文集团、快手、b站在内的多家新潮明星企业，这些机构都能认账，说明中手游确实值这么多钱。 楚垣夕问的问题其实阿里内部也问过，不过换了一种形式，就是假设巴人游戏现在启动香江ipo，上市发行价能够做到多少钱？这种更具金融专业的问题，特别是对发行价进行预估的方式是阿里最熟悉的，套模型就是了，然后自然而然看得到巴人游戏的短板。 今天楚垣夕这么一问，老樊立刻对上了号，中手游的强项就是巴人游戏的短板。中手游储备了一大串超级ip的授权，《海贼王》、《龙珠》、《火影忍者》、《龙族》、《仙剑奇侠传》、《大富翁》等等等等。同时产品线极为丰富，运营能力久经考验也很可观，生命力达到3年的手游产品就有十来款之多，月流水几千万、上亿，甚至两亿的产品梯队齐全。 这是长盛不衰的保障，是市场给予更高pe的价值观之所在。12倍pe，对于游戏公司确实不低了，但是对于整个市场来说，和其它类型的化工、农业、汽车、电子乃至手机行业等等一比，可以说是处于绝对底部，即使是经济寒冬中的今天。而巴人游戏并不具备这种底蕴。 但是月流水这么高，为什么利润上不去呢？因为买量成本吞掉了大部分利润。这方面是国内游戏公司通行的，中手游的买量数据并无异常。 然而，这也恰恰是巴人游戏的长板，《乱世出山》逆天的地方在于不怎么买量。不是完全不买，而是dau一旦跌破3500万就买一波，冲起来之后偃旗息鼓，保持最优的成本vs收入的性价比。 因为很高的留存率以及用户的二次转发扩散自然吸粉，所以巴人的成本中研发成本和买量各占一半，而那一百多人的研发开支跟大几亿的流水相比九牛一毛。这其实还是楚垣夕命令巴人游戏重复造轮子，新增了一大堆自媒体运营岗位之后的开支。 巴人游戏的信息，是阿里通过诸多游戏渠道商，诸如360、小米、蓝绿大厂等等拿来的一手数据，完全做不得假。所以老樊一听就听懂了，小游戏ip计划做个一年半载的完全有希望弥补上巴人游戏的短板，但是并不影响长板，那巴人游戏再计算上市价值可就不一样了！ 这说明什么？今天谈判比较顺利，使得老樊脑瓜倍儿好使，这一瞬间脑子转的飞快，说明巴人游戏的ip，和像中手游这样的游戏公司的ip，不是一个ip。它们只是都叫“ip”而已，然而对于ip的理解、开发的流程和思路，以及控制力和维护方式都完全不同。 他是个更善于用经济模型看待商业世界的大佬，这两种ip只考虑经济地位和财务模式，表现出的特征就是，别的游戏公司是去获取ip授权。无论买授权也好还是利用强势地位给出分成条件也好，总之都是传统的方式，拿到它就是为了图一个热启动，所以他们拥有ip之后仍然还是得买量。 而巴人是我自己制造ip然后培育好粉丝，通吃整个ip链，充分利用ip特性，只要做起来就能高效的运营，收入就是利润。 但是抛开财务呢？为什么传统的游戏公司只能利用ip知名度进行热启动呢？这个问题老樊想了三圈也没找到答案。 进而，他再次对于跟风一个小游戏ip计划是否能够达到和巴人游戏一样的目标表示怀疑了。上一个问题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是没法不怀疑的。 思考的速度是极快的，老樊想了很多，时间过去的却很短。而且他没想到一直在做背景板的声叔忽然发问：“咱为什么不分拆上市啊？就算咱有劣势，把巴人游戏运作ipo的价格也不会低于300亿吧？” 这个慢了最少两拍的问题让楚垣夕很无奈，“叔儿，阿里买，给的是现金啊，cash。或者股票加现金。” 这虽然是个理由，但是显然不是真实的答案。真正的答案是，谁来当巴人游戏的董事长？赵杰吗？赵杰当个上市公司ceo都够呛，当董事长不是纯搞笑吗？巴人集团固然可以在ipo之后陆续减持，但是也不能让这家公司沦为笑柄啊。可是公司上下具备董事长器量的只有自己，那小康就别干了！ 不过他这个答案太特么真诚了，把老樊都逗笑了，哈哈一乐之后说：“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是想说巴人游戏有基因是吧？问题是，什么是基因啊？” “什么叫基因？这事我能干，你干不了，这就叫基因。等你也能干了，就叫你被注入了这个基因。” “嗯嗯，有道理，很有道理！”老樊终于认识到如果己方强行跟风，把小游戏ip计划机械的理解为模式创新，很有可能掉到坑里持续赔钱。 这套机制是工艺，是手艺，可惜没个ios认证标准，不是随便动员一批力量就能攒出来的，得有师傅教才能学。 “所以……楚总，你开价吧？” () 第九百零二章 双方都很满意 掉到坑里持续赔钱是个很可怕的事，就像很多跟风河马先生的店搞海鲜缸一样，掉进阿里挖下的大坑而不自知。至此，楚垣夕营造出来的谈判人设变得非常鲜活了，理性，客观，不止为自己考虑，也考虑合作伙伴的利益。就算这不是最优的，但绝不挖坑。 并购中，不怕价格有分歧，怕的是暗坑无数，越大的体量，越容易存在暗坑。所以巴人游戏是个非常好的并购标的物，因为透明度极高，不容易有坑。 老樊为自己果断跳出坑的决定感到很高兴，只听楚垣夕说：“开价嘛，就三百四十亿吧。” “你费这么大劲就加四十亿？”老樊都糊涂了，固然他们的起价三百亿不低，但是买卖嘛，有开价就有还价，正常来说还一个百分之十几的加价也很正常。换言之巴人游戏里没有小游戏ip计划的时候，340这个数字也不是不能谈，只不过不好谈而已。 更何况，340亿，对一个非上市企业真的已经很高了，换往常杰克都要出面聊一下，只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很特殊，杰克刚刚退休，而逍遥子履任之初也没有四处走动的心思罢了。 但高不高得分场合，如果得手之后能够推进独立分拆上市或者打包在灵犀之内独立上市的话，基本上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钱上肯定不吃亏，还能得到巴人游戏的资产、ip和基因。 只见楚垣许不住长吁短叹：“好像是，我亏了。你赚了，你赚了。不过我还有点商务条件，先等商务经理那边谈出来点什么来吧。”其实他算账的方式更理性，如果8月份阿里以来他就答应，那340就少了，但是拖几个月，游戏公司每个月还有七亿多的收入呢。 并购之前必然发生的事情是巴人游戏肯定要进行一轮重要的分红，并购标的不可能包含现金。 老樊心说确实是赚了，这个大便宜得赶紧捞上啊，立刻把商务经理们召回来，然后双方的商务分别给自己的老大汇报。 楚垣夕这边谈判之前就面授机宜过了，都是见机行事，老樊那边的商务反而是见招拆招，所以汇报的比较多。 很快，老樊皱着眉头问：“那个……梦工厂和你们合作的那个ip，《罗马之敌》，不装进来啊？我还以为也在里边呢。” “哎呀您还知道那个ip啊？那个显然不装啊，装进来还能是这个价吗您想想？再说那个ip的价值远远没到顶，海外自媒体账号还没冲起来的呢，我们就算要卖也不是现在。”楚垣夕面色红润，“这种形式的合作，把全版权留手里的，全国就两例，唯二的都发生在本公司，我们还不留一个啊？我们卖给您的是巴人游戏，不是巴人版权啊……” 说着话楚垣夕一拍声叔的肩膀，“巴人版权在这呢。您看看这浓眉大眼的，得多少钱啊？” 声叔只得尬笑。 老樊发现没话说了，楚垣夕已经这么厚道了，没理由要求的太多。虽然之前有传闻《罗马之敌》也要开发游戏，但是就现状而言是没影的事。就算有影也没用，因为关于巴人集团出售巴人游戏之后仍然要继续开发游戏的事情上一次就pk过了。 而且本次前来会面之前已经通过网络沟通达成了初步的共识，肯定是不能阻止的。首先阻止也没用，其次是楚垣夕没心思玩文字游戏，而且理直气壮，一定要坚持就不用谈了，我们不是非得卖不可。 因此本次商务谈判主要谈的是两家都做游戏的情况下，巴人集团需要避让什么，作为卖出拿现金的一方，肯定是有避让义务的。 这方面巴人这边倒是没有什么纠结的，大文娱提出避让小游戏，早有准备的巴人商务立刻提出巴人集团同意在未来两年内都不再开发新的小游戏。 两年时间还是有点短，但是也可以接受。可是，巴人明明现在已经开发了四个小游戏，对应三个ip，但商务谈判中明确提出保留其中即将上线的《无道昏君》，ip和游戏资产都要留在巴人集团。 也就是说，实际条件是《无道昏君》之后不再开发小游戏。 “哎这就奇怪了，你们这是为什么啊？”老樊觉得有点节外生枝，这个ip听都没听过，因为还没上线嘛。 “因为……因为贵方要求我们避让整个小游戏类型啊，包括所有放置类游戏、微信小游戏以及操作型的轻游戏等等。”楚垣夕一脸无奈的说。 “这有什么关系么？” “有啊，我们把《乱世出山》整个给了您了，肯定不让我们继续用了对吧？《动物公司》也给您了，然后您还把我们小游戏做ip的路都断了，都要避让两年。那我们保留继续开发游戏的权力，做啥咧？ 总得有的可做吧？我们也有难处啊。这不正好《无道昏君》还没上线呢么，就留这个好了。要不干脆别避让了，大家各凭本事，然后这个我们也给您，简单清爽，您看怎么样？或者《乱世出山》仍然让我们用用。” 老樊心说那不怎么样！合着还是我逼的是怎么的？ “那就同意吧。”他回头看了一眼商务们，问：“没有原则性的问题吧？” 他这边没有原则性问题，但是楚垣夕有。楚垣夕等商务们离开，继续洽谈合作细则，然后对老樊露出蜜汁微笑：“樊总，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又怎么了？” “巴人游戏的经理叫赵杰，我兄弟，我帮他问问，他过去之后是怎么个定位。” “你什么意思就直说吧？”老樊心说还能怎么定位啊？这方面所有的并购不就那么几种形式吗？ “不是，赵杰他没拿巴人游戏的股票，这个公司是全资子公司，所有人拿的都是巴人集团的股票和期权。” “我凸(艹皿艹)！” 老樊差点吐血，万万没想到楚垣夕居然这么治理公司的？这个问题就大了，完全不适用于任何通行的办法。 当然也是有办法的，就是交易的同时给予赵杰以及其它骨干以新的激励，问题是这多亏啊！ 如果假设巴人游戏上下员工本来拿着的是巴人游戏的10%期权，那么最终阿里并购之后给付巴人集团多少呢？给306亿，因为340是总价。 这部分期权按五年结算的方式，即使巴人游戏已经易主了，员工们还是得努力工作四年多，才能逐步兑现。所以钱肯定是留在阿里账上的，不可能把完整的340亿给到巴人集团，不然就成了楚垣夕在未来四年给阿里的员工发钱了，完全乱套。 但现在不是，新激励肯定得大文娱出。这不是变相涨价吗？ “唉不对啊！”老樊忽然惊呼，“如果我们不给赵杰经理人和激励，那赵杰在巴人集团的期权怎么兑现啊？你总不能因为子公司卖掉，他到我们这边来了，就把他的母公司期权期权黑掉吧？” “肯定不能这样啊。” “那你这样并没赚啊。”老樊更不懂了，不能黑掉母公司期权的话，假设阿里全盘接受这个条件，阿里固然要多出一笔激励，巴人还是要承担母公司期权的兑现，得利的只是员工而已，老的期权变现，新得了阿里的激励岂不是爽歪歪？楚垣夕不可能这么蠢吧？ “所以我才问您对他的工作定位啊。”楚垣夕兴奋的搓搓手，“其他兄弟拿的期权都比较少，我的意思是跟他们协商。赵杰拿的期权太多了协商起来太麻烦。 如果您那边必须要他不可，那我再跟他商量个办法，怎么兑换一下，把他巴人集团的期权换成巴人游戏的。但是比较费劲，我们内部得重新聊。要是您那边可有可无，那就让他继续留在巴人集团就完了，我就简单了。我看您们做并购的时候倒是不特别纠结这方面，交接好了就行，给我行个方便。” 老樊心说我们怎么不纠结啊？我们只是不吸收而已，做好交接是必须的，做完交接之后好合好散啊！ 不过考虑到楚垣夕之前那么好说话，他面色诡异，“你，留下他，为了让他重新做个游戏公司出来？” 看到老樊一副“你咋那么聪明呢”的表情，楚垣夕不禁莞尔，“不是不是，其实我有别的人选，赵杰我留他是做平台的。其实他就是一个项目经理，我把巴人娱乐集团化之后只是结构集团化了，明确互相之间的关系和绩效，便于我管理，人并没有什么变化。 赵杰干的一直还是项目经理的活儿，只是头衔是ceo。分公司的内部架构其实也是我搞的，重建也得我来建，他根本不会这个，维持个日常运转而已。而且赵杰最近都在搞那个《笨鸟飞》，结果上线还扑街了，留在巴人其实也不影响交接，王乐完全hold的住，现在王乐比他更了解《乱世出山》项目。” 王乐以前是《乱世出山》的产经，公司化改组之后就成了这个项目的项目经理，因为原来的项目经理于文辉被楚垣夕拉出去了。 “这亏不能我们一家吃。”老樊在原则问题上不能无原则的退步，不过考虑到赵杰的特殊性，想了想，说：“赵杰的安排就依你了，但是其它员工的期权，你必须得置换一部分到巴人游戏里，当成今后的激励计划，不然我们太被动了。” 如果楚垣夕不置换，牛脾气犯了把兄弟们的期权都给变现了，阿里被动在哪呢？从企业的视角出发，能够看到的是，并购过来的这批新员工突然拿到大笔的现金，还不是他们发的。那问题就来了，新的激励设置多大才能满足这些人的胃口呢？多了，不符合他们的实际价值，少了人家看不上。 这就是老樊心里(艹皿艹)的原因。 类似的要求也在楚垣夕的预料之中，老樊不提才怪了，不提，到最后他回去之后都没法交代，价格和条款是两回事，价格可以商量，大文娱不可能签丧权辱国的条款。 于是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计划：“这个事情我也想过了，要不我兑现一半吧，其实也不多，距离财务自由还远呢。” “行吧，那就让商务谈出一个条件来，不过你那边能推动的下去吧？”老樊觉着反正已经便宜了，这都小事而已，阿里是一个做梦都想向文化领域蔓延的巨无霸，《乱世出山》才是重中之重，决定的是340的3而不是4。而且，确实以阿里的调子是不太需要赵杰的，某种程度上，赵杰的岗位出现空缺反而更方便操作。 “这您放心吧，都是兄弟，有什么说不开的呢？无非就是具体怎么聊的问题。”楚垣夕满脸笑容的说。 看着楚垣夕由衷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声叔坐在后边，心里想的是：企业要是耍流氓，员工根本顶不住啊…… 于是他很快目睹了一场史诗级的并购案达成预案，但是交易不会立刻展开，还有尽调等等一系列的手续和流程。因为数额极大，牵扯也极多，特别是隶属于巴人游戏的自媒体账号中有些牵扯到微信，可能产生比较敏感的问题，所以双方的商务24号继续pk，以尽快拟定ts。 termsheet不具备法律效力，但是不签ts，巴人游戏肯定不会对并购方解锁自己的核心数据，仅有一个收购意向就想看我的核心数据？那不存在的。 因此24号还要拉上双方法务，预审一些未来可能签署的合同条款，确定框架，看看里面有没暗坑之类的，以加速推进。 大框架确定好了后边不能乱变，这个速度符合楚垣夕的预期，正是为了赶快确定框架他才大开绿灯，不然就赶不上《无道昏君》上线了。 最终因为双方都有意快速完成交易，这笔2019年国内体量最大的非公开并购敲定在双十一那天签署ts，以便阿里尽快展开尽调。 预计交易达成的时间肯定不会早于12月。如此，正好赶上《乱世出山》影视剧上线，巴人可以站好最后一班岗，履行对所有合作伙伴的责任。此外也要给巴人留出向奈特码宝以及渠道们催款的时间。 很快巴人集团和阿里商谈大型并购的消息不胫而走，一下子把楚垣夕拉到焦点上。 具体的金额并没有被曝光，因为确切知道340这个数字的其实只有老樊、楚垣夕和声叔三个人，其它商务和两家公司的高管并没有被告知，商定合作条款的时候也不需要具体的价钱。 不过正因为如此，以巴人游戏比较透明的收入规模，通过公开市场上对标企业的市值分布，吃瓜群众只会往高里估，六百亿、八百亿、一千亿，还有人吹的更离谱，一时间“舅舅”横飞，价格高的能把楚垣夕吓蹦起来，心说我咋不知道巴人游戏能卖这么多钱呢？ 这实际上是极为荒谬的估价方式，也不符合商业逻辑，但无奈的是金融是个非常专业的领域，不懂的人是绝大多数，甚至无法判断上市公司的市场地位和价值变化，觉得不就是上个市吗？企业还是那个企业，能有多大差别？ 问题在于对绝大多数企业来说上市就是草鸡变凤凰，价值肯定是不一样的，中晚期的估值通常是对当前企业信息和市场信息的汇总，而股价则包含着对未来的玄学预期。 只有极少数真正意义上的独角兽，有望独霸赛道的那种，才能享受非上市高溢价。但是这种溢价极为危险，因为能享受行业光环的公司必然是快速增长的，要面对创业最大的难题，也就是狂飙一样的增长速度到底带不带的动基本盘以同样速度发展的难题。通常表现为企业的业务扩展速度太快，但组织力跟不跟得上的问题。 很多明星创企都是倒在这道关口上的，不管怎么迈，迈过去才是英雄。今后小康速度起来，一样要面临同样的问题，经历过一次，预先想好解决方案，才是楚垣夕穿越最大的红利。 至于像华为那样的怪物，忍几十年不上市忍成无冕之王的是凤毛麟角。那是有特殊条件的，别人羡慕不来。 总之，上不上市中间的差别大了，是估值中枢的差别。 存在着这种大众认知上的误区，楚垣夕当然要上风口浪尖，其它几位联合创始人虽然也被提及，但是楚垣夕才是实控人，主导了本次交易。 于是，类似《巴人娱乐承诺我们永远不割韭菜，于是他们把韭菜卖了》的帖子频繁出现在各种媒体上，巴人娱乐的微博账号下留言激增。 肯定有人在带节奏，微博留言中不乏激烈者，但是楚垣夕现在也没心思追究了。陆羽忙着灭各种火，进入巴人以后别的不说，调理舆情方面陆羽的本领已经锻炼的很不错。 楚垣夕看着这些帖子和留言也有不少伤感，看起来玩家对于巴人的游戏运营还是比较满意的，因为满意才不想看到这种交易，才会感觉到背叛。 () 第九百零三章 老期权的处理 可以说这种背叛的感觉才是楚垣夕在这笔交易中最畏惧的，他害怕巴人掉粉。如果玩家在之前是一边骂娘一边充值的话，现在就该撒花庆祝了，楚垣夕也不用惧怕，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结果倒是还好，确实有一些掉粉，但是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特别是，掉粉的大部分是准备卖掉的号…… 这就不用太心疼了。 此外还有一些评论员文章，客观分析交易的条件、价格，以及双方的目的，结论是——双赢。 然后，在沸沸扬扬之种，楚垣夕愕然接到了高中班主任的电话，这可是好些年没联系过了。 按说楚垣夕也算是互联网上的新晋暴发户，只不过一直都用巴人娱乐的账号发声，不用自己的实名账号，所以对现实中的干涉并不太大，隔着一层纱的感觉。以至于大学同学里还有些人只要看到他露头就跑步过来聊两句，中小学圈子里的来往就少多了，特别是在他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冷漠之后。 比较奇怪的是，过去他没发达的时候，在大学校友圈子里，待人不能说不热忱，参加各种活动也挺积极的，但是风评一向都很一般，没有什么的存在感。远不如班长、学生会委员，更不如各种学霸，无论出国留学的，还是找工作进大公司的，他们才是风云人物。 但现在刻意保持距离之后，风评反而不断往上走，经常能看到某些群里的某些人，不经意的提及自己过去上学时候高光的事情，有些连他都已经忘了，有的根本算不上高光。 要知道他为了刻意保持距离感，就连一些借钱的请求，只要不是双亲暴毙那种，根本不回应。结果风评反而变好了，变得存在感很强，这是为什么呢？你们根本用不上我，这都白费劲啊！以至于他感觉自己所在的大学微信群都比别的群热闹。 好在中小学圈子里还没这样。这时一看来电显示，孙老师？ 幸亏电话一直没丢过，不然非得当成陌生来电不可。而且现在这个社会上，见面不知道怎么称呼的统一都叫老师，这个歪风邪气使得楚垣夕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孙老师”，想了一会才想起只有可能是谁。 结果电话一通，楚垣夕惊喜的发现不是来化缘的。他“呼”的松了口气，不是让给母校捐款的就行，免去一场尴尬。 “做个报告是么？这个我勉强还可以。您确定只是做个报告？您不坑我了？哈哈哈哈瞧您说的。没办法没办法，革命尚未成功。啊对，我在开会，您放心我肯定去。” 其实原世界中的小康总裁楚垣夕也接到过各种类似的邀请，大多数是行业论坛或者跨界论坛，少数是来自各级母校。不过原世界中小康虽然体量攒的更大，但是社会影响力没那么大，既没有百亿以上的并购，也没有在微博微信上呼风唤雨。 只有自己的小区社交快速搞起来颇有亮点，但主要是放给用户们狂欢，楚垣夕基本不用本人的名义发出声音。所以行业内不的邀约力度很大，但是社会上的活动反而没那么强烈，作为校友名人被要求捐款的次数不少，请他做讲座的反而不多。 此时楚垣夕刚刚把巴人游戏的全体员工召集到一个大会议室里。地方不太够用，凳子全部搬开，把中间留出一个大空场，也不用坐了，全都站着，人挨人人挤人，把楚垣夕围在当中。 所有人都等着他讲话呢，刚要开始就被电话打断了，只好看着总裁大人一边打电话一边像沙雕一样尬笑。 最后，只听楚垣夕说：“那就说好了啊，我去了就讲，讲完了就走，没有其它应酬，不吃晚饭。这不是架子大不大哎哟喂孙老师，我可真是对您充满敬意对学校充满感情，这不您一直都要求我们认真么？做计划就得精确到分钟。我跟您说我当时上学的时候就恨拖堂的，我要是当老师绝对是铃一响立刻下课。行那就这么说好了。” 说着，楚垣夕放下电话，心说这玩意还不见得怎么样呢，高中，毕竟十分久远了，就算期间回去看望过老师，仍然感觉记忆已经模糊。主要是高中三年换了三个班主任，每个只教一年十分坑爹，而且他的高中生涯极度枯燥，既没有花前月下也不参加各种英雄小聚，每天就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所以有些本该留下美好记忆的时间就这么错过了。 不过此类事情以后也不会少，等到明年小康壮大起来，需要参加各种zhuangbility大会，即使低调如pony，这种类型的行程安排一样是不可避免的。 “咱们接着说咱们的。”楚垣夕转过身来准备发言。看到兄弟们一个个都把期待的目光投注到自己身上，他心里说不要虚不要虚，这是好事。 “兄弟们，我先给各位道个歉。巴人游戏我卖的没有那么高，外界传说的八百亿什么的都是胡扯的。具体数目我现在不能说，你们也别打听了，但是远远比这个低。而且八百亿纯粹是傻啊，不上市不可能的，但是上了市的话又少了点，不上不下，做出这个估值的人非常外行。” 下面顿时一片尬笑，现在这个场合没人想听价值分析。 “然后今天是说明一下，之前公司，哦不，主要是我拍脑袋，口头承诺兄弟们，一旦巴人游戏被金主爸爸并购，就给兄弟们提前兑现期权。今天召集大伙来就是为这事儿，研究一下提前兑现多少期权。” “哗——” 紧接着下面一片嗡嗡声。 其实被召集来开会的时候很多人就有预感了，要是没幺蛾子也不用召集游戏公司全体员工开会。但是楚垣夕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了，下面的童鞋们不得不洗耳恭听。 楚垣夕开始长篇大论：“先说结论啊，先说结论，除了赵杰之外，集团的期权都给大伙提前兑现一半，另外一半转成巴人游戏的期权，到了阿里那边再行权，行权期恢复为五年。这是一个选项，也可以选择不转，但是不转的就不提前兑现了。 有些童鞋可能对这里边的套路和规则还是不太懂，我再重新说明一下。首先，期权是按照年份分批次兑现为股权的，一般公司都是五年，每年20%；或者还有一种，服役到第五年一次性兑现为股权，中间不转。 如果中途你离职了，那么已经兑现的仍然属于你，没有兑现的就飞飞了。咱们本来是分批次的，所以这次叫提前兑现，因为即使兑现一半，你们肯定也没到年限，基本上都只能兑现20%。 其次，更重要的是，即使已经兑现为股权的部分，也不能变现，更不能私下交易，只能吃分红，或者在特殊的节点上公司允许你兑现一部分。这些，各位曾经签过的合同里都写了，就是要求各位每页都要签字的那个8页的合同。咱们是全员持股的，出了试用期之后，如果表现不是特别糟糕，基本上都有，有些兄弟签过几次，都没弄丢吧？ 那么这些股权和期权挂在哪呢？挂在一个持股平台里，这个平台注册为有限合伙企业，所有操作都是合伙企业来操作。这次因为巴人游戏被并购了，其实各位无论选什么都非常划算。 选择不转的，那么，你已经离开巴人集团了，按说以原本的规则，集团应该是保留你的股权，清掉你的期权。但是咱们这回是特殊情况，期权不清，仍然按年份给你转为股权，直到五年。然后你能一直吃分红，有机会还可以变现一部分，这个机会出现的可能极低，如果出现，到时候无论你走到哪了公司都会给你发邮件。 选择转的，那么直接转期权的50%为股权，然后公司回购，回购的估值肯定是比巴人游戏交易的价格高，给你一个宝贵的变现机会。非常宝贵啊，这个机会我都没有，我的股权很多但是我没有理由要求公司回购我的股票让我清仓享受财务自由，我只能吃分红。 另外50%，集团跟你换股，你本来拿的是集团的期权，现在按照巴人集团的估值和巴人游戏的并购价格转换。 操作之后公司把你们的期权收回来，重新注入期权池里，你们拿巴人游戏的期权。这样并入灵犀之后，你们还得好好工作，继续给公司创造价值，因为期权的兑现变成灵犀给你们兑现了。 至于变现的机会，要我说其实更好，因为我猜的啊，可能会运作巴人游戏上市，或者运作灵犀上市。把巴人的股权再换一次，换成灵犀的股权，乐观估计到时候能多赚至少一倍。” 洋洋洒洒一大通，其实意思就是赶紧换吧……楚垣夕非常光棍，说完之后扫视了一下发现很多童鞋表情各异，于是接着说：“各位还有没有问题？我说的还是比较清楚的。没有的话我再解释两句，自我辩护。” 有些跟楚垣夕共事多年的老程序一听这个就知道他又要发功了！ 只听楚垣夕说：“为什么要自辩呢，因为我知道，兄弟们没捞到最划算的方式。所谓最划算的，就是巴人把所有期权都给大伙全部变现了，至少兑现成股权，就算不变现，放着吃利息也好。然后去了灵犀，灵犀还得给大伙设计新的激励，那就爽死了，对吧？同时拿两份。 但是不行啊兄弟们，灵犀不干。人家也不傻，从我的角度其实两个方案都一样，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刻都一样，但是对灵犀不一样。所以不这么调整，人家不买了，或者要求降价，这样最终所有人的利益一块受损。 其实对我来说卖与不卖巴人游戏都行，不是非卖不可。得益于大伙共同的努力，这家公司现在算是非常优质的资产。 不过也正是因为太优质了，有实力出手拿下的金主爸爸不多。卖掉能给大伙一个一次性变现的机会，我觉得还是挺好的，跟上市差不多。 你们里边去年来的早的有人有大几千股，来的晚的也有上千。再后来进来的吃大亏了，拿的都是融后期权，不过后来也特地给你们多发了一些，到现在基本也有百万以上。 特别是新转过来负责媒体账号和短视频的同事，你们真的赚了，别看你们最少，但是，本来你们属于巴人信息那边，只能吃分红的。” 这话说的意犹未尽，果然，所有人都变得平和了许多。巴人集团的股票一共1200万股，本轮估值如无意外会定价在400亿上下，高于上次回购魔都银团和李靖飞的股份，也高于巴人游戏的交易价格。 这么一算，那些按股数拿期权的，一股的价格三千多，持有五千股的，哪怕变现一半，也是800多万。 巴人集团的员工期权池一开始是12%，后来分掉不少，比如给了杨苑美1%，给了声叔1%，按价值给了周敏溪、薛明、赵杰、于文辉等等，然后员工们多多少少都有点。这也是创业公司的常态，因此这个期权池按现在的估值价格超过40亿，而且已经发出去了一小半。 巴人游戏的员工数量占巴人集团一多半，所以本次变现回购要花的钱对很多公司来说是震惊体。足够并购几家初创公司的，如果没有金主爸爸买单，不论巴人集团的估值高低也不可能给员工变现。 于是楚垣夕在黑板上随手写下了两种选项的不同特征，这个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以至于他相信几乎不会有人选择不换的，不换只能吃分红，没法变现才是关键。 敲了敲黑板，楚垣夕先说：“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各位盘算一下，然后明天发邮件给总裁助理，也就是邓爽。不发的我就默认你们选择不变现了。” 邓爽当上总裁助理之后，这一次并购交易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因为要打杂的地方太多了，连商务谈判他也得跟着参加，最近累的贼死。 说完，他准备离开，忽然想到点什么，“唉，其实吧，你们看看那些上市的公司，员工天天盯盘，琢磨什么时候卖出本公司的股票，看着刺激，一点都不好，还不如这种痛快。你们可以互相商量一下。” 留下一屋子人叽叽喳喳商量，楚垣夕对等在门口的于文辉使了个眼神。于文辉，本来属于巴人游戏，但是因为被楚垣夕调出来了，所以这次的变现跟他没关系。 但是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因为赵杰都嗷嗷叫了，愣是被楚垣夕拿了出来，跟他说吃分红更好。 所以问题来了，到底是变现好还是吃分红好啊？于文辉很想向总裁请教一下。 他正等着跟楚垣夕确认新的游戏公司计划呢。 进了另一个小会议室，只见楚垣夕慢条斯理先打开手机备忘录，在里边记下10月28号周一下午，回学校做报告，然后目视于文辉。 这时安琪已经拒绝了他的邀请。毕竟安琪并不是走投无路只有到巴人挣dkp这一条路才能走投资人的道路，他混了这些年手上也是有些钱的，四处跑关系的时候给各种公司做背书，也拿到过一些干股和期权，又做过果实网络的ceo，人脉和条件都有些。 所以楚垣夕只能祝福他，甚至一旦他真的要招募有限合伙人成立投资公司的话巴人也可以投一点钱看看，但是这边的游戏公司重生计划目前只有两个能够担当大任的人才，赵杰和于文辉。 于文辉相当于处于雪藏状态几个月了。楚垣夕把《罗马之敌》从巴人游戏里摘出来之后，vr开发并没有停，项目组集体划转到巴人集团直属，一直都是于文辉在负责，目前vr专用的开发环境已经搭建到一半的程度。 《罗马之敌》手游部分才是真正暂停的，版本和代码都封存了起来，人员留在巴人游戏做了几个月小游戏。 现在的情况是，这批员工肯定是不能继续留在巴人的，必须跟随并购一起转移关系，走之前楚垣夕需要按照事先的约定把该清的奖励清掉，赵杰在小游戏计划中获取的部分期权也是同样办理，但是之前的期权仍然走老的流程。 所以虽然还没走并购流程，封存版本的交接的工作必须提前开始，否则重启《罗马之敌》项目之后，手游部分的版本和代码都没法用了。 相比于代码，更让楚垣夕头疼的是策划案的交接，因为巴人游戏的策划也要跟过去。 对程序猿来说，接别人的代码是一种折磨，不如重写，对策划来说其实也是如此。虽然在游戏行业内策划普遍没地位，但是就跟文人相轻一样，看别人的案子，对策划来说也是非常不舒服的事情。执行策划案还好，可改动的地方不大，但系统策划案就不是了，不同的人对玩法、数值有着不同的理解，和程序猿的配合也有很明显的影响。 第九百零四章 新公司的建立 程序版本的交接，好处是很多已经写好的模块不用继续写了，只需要负责人读得懂代码，到时候能debug就行。但策划案不存在这种情况，策划如果换一批新人进来，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思想上瞎捷豹碰撞，肯定乱套。 所以今天和于文辉聊，其实就是两件事。第一件事，他是愿意做新游戏公司的ceo还是做《罗马之敌》的项目经理？第二件事，到底是交接手游版本，还是手游这块干脆推倒了重做？这个决定的前提是它是一个双端游戏，vr部分目前还在搭框架，如果推倒重来，vr受不受影响，受多大？ 于文辉其实早就想过了，但是还要问问楚垣夕的意思：“老楚，你打算让赵杰做什么啊？” “啊，关于新的游戏公司，我是这么想的，结构上，同时成立两个公司，你们俩一人一个。这两个公司的方向完全不一样，你就是全链路推进《罗马之敌》，手游和vr，国内和国外，横向纵向都是你，把这个mmo做好了就行。” “这样啊？赵杰呢？”于文辉很意外，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赵杰我让他致力于做平台，先做一款传统rpg，然后把它平台化，作为主干，向外拓展各种rpg的玩法，乃至大型交互功能。” “那不是最后又跑到我这来了么？”于文辉要做的是mm，也就是大型交互角色扮演游戏。 “不啊，赵杰的每一步都要能实现ugc，让玩家制作，你明白其中的难度吗？咱不说最复杂的mmo了，做成arpg，就得支持玩家操作战斗；做成roguelike类的rpg，就得支持随机地图；做成非线性rpg，就得从机制上支持多重游戏剧情的互相串联；做成开放式的探索型rpg，难度我都不敢想啊。 这些模式，游戏公司来开发，都是需要一定技术的，我给赵杰的课题是把他们全部标准化流程化，然后制作编辑器，开放给玩家，让玩家去生产ugc内容。最后能跑到哪我现在都不知道。” 这个情况，整个公司里边于文辉算是第三个知道的。他不得不震惊，主要是震惊于楚垣夕的不靠谱，这个路子乍一想，根本就不是赚钱的模式啊，很有可能最后闹一个叫好不叫座，这不就惨了么？楚垣夕的脑子里都是什么浆糊啊？卖巴人游戏卖high了是怎么的？ 不说别的，就说难度居中的非线***好了，橙光游戏就是非线性，包括后来坏女人天下第一的《隐形守护者》。 这些虽然也算rpg，但是游戏内容只有剧情。而且剧情都是片状的，所以它只需要架构一个多线展示剧情的引擎即可。如果扩展成打怪升级的模式，添加各种系统，升级、装备、背包、剧情物品、伙伴等等，系统、玩法、剧情之间会不会出现矛盾？工作量呢？ugc用户哪有这种闲心去开发这么大型而硬核的游戏啊？ 作为楚垣夕从测试里提拔起来的项目经理，乃至分公司ceo的人选，于文辉没有隐瞒，把他的顾虑通盘说了出来。但这种情况楚垣夕早就想过了，于是很放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发展，你要看到发展的前景啊。快手和段子当初做ugc短视频的时候也都是一群野生玩家在发作品，现在呢？m才是主力。你能说m不是ugc么？虽然有些媒体管m叫做pgc，专业内容生产者，其实都是一个意思，我做平台，开放编辑环境给你，你交作品，至于你是一个人做还是一个公司做，我不care，我需要的是让你赚到钱，进而完成我的平台化。” “您的意思是要奔着做一个生态去？” “哎对对对，我靠赵杰没你明白的快啊！哎我去！”楚垣夕心说是不是把这俩人换换？但是也不行，赵杰那边更吃技术，而且吃的是对代码的掌控能力，领军者这方面的能力必须够。于文辉虽然也能写代码，但也就是比楚垣夕强，比赵杰肯定是差不少。 “哈哈哈哈我玩mc啊。我做ceo吧，项目经理我来找。”于文辉也发出沙雕之笑。mc就是《我的世界》，全球著名沙盒游戏，也是最早开放ugc内容生态的产品，提供了大量开发工具，有大量专业团队入驻开发内容。 如果说数据，《我的世界》在天朝大区已经拥有3亿注册用户，几万份ugc内容，平均每份内容被下载次数达到5万多次，哪怕每份下载平均只收玩家一块钱，也有五万块的收入，这就是生态的直接体现。生态生态，要能生存，让ugc用户能赚到钱，才叫生态。 楚垣夕当然也是调研过《我的世界》的了，任何一个希望通过游戏ugc玩法做平台的企业都必然要调研这个标杆。 一听于文辉是mc玩家，他立刻问：“那你觉得《我的世界》现在的运营，和平台化有什么区别？” 于文辉茫然的问：“什么叫平台化啊？我不是太懂。” “啊……”楚垣夕比较遗憾。这方面反而是赵杰占优了，于文辉不懂平台的涵义。如果他懂的话，其实赵杰和他换一下应该也是可以的，技术不足，招一个牛逼的cto就是了，以巴人集团的财力，常规技术手段所在的领域现在不愁招不到合用的人，最近已经招了一些技术小牛，抬高了工资结构，使得巴人内部也出现了大公司才有的薪水牛。 可惜就是杨健纲已经自成一家了，否则杨健纲做ceo赵杰做项目经理，搭伙做这个项目其实很有前途。 实际上，为什么楚垣夕这么心急火燎的上马这个平台项目，节奏这么紧，速度这么快，几乎是推着所有人大步流星？原因有很多，比如ip刚好合适啦、巴人游戏的并购交易啦，以及人手等等。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作为天朝范围内游戏ugc这个宽泛的领域中醒目的大小王，《我的世界》和《迷你世界》，都没有完成平台化。 如果这两个沙盒游戏中的任何一个已经完成平台化了，这条赛道就会罩上一层铁幕，后来者冷启动从零开始，根本没法追，至少很难追。除非是企鹅那种体量和能力，否则必须考虑高昂的投入与极低的成功率所形成的性价比。 聪明的创业者总是寻找没有铁幕笼罩的赛道然后开工。 但是，受限于沙盒的游戏模式，平台化存在不小的技术难题，第一就是开发者的构成问题。 快手、段子当初走的路才是接地气的平台之路，从野生玩家开始划拉，不怕low，只怕凉。正是大量的野生玩家入场制作沙雕作品，形成了独特的社区氛围，然后才逐渐迭代，孵化出这个社区氛围内的大号，产生收益，反过来带动m们形成、发育，最后大量入场，提升作品质量。 正是因为快手和段子哺育了市场，提供了生态，让m有钱可赚，才形成螺旋状的上升。 站在另一条起跑线上的抖音不是这样的，一上来就走精品ugc路线，质量越高越容易吸粉点赞，通过大量职业团队，也就是m的产出形成平台调性。 但是必须注意到时间，抖音是站在快手和段子已经培育好的市场上起步的，相当于对过去几年的市场完成一个整体的迭代。 如果抖音和快手、段子同时起步，那时候根本就没有m机构，抖音无论怎样想做精品，想要精致的社区调性，也只能做成另一个快手或者段子。三者之间社区氛围可能在low哔的方向上不一样，但大的状态不会有任何不同，无非就是谁low出来的更有趣。 段子也是头条系的资产，头条系在low哔的路上非常有经验的。 而现在的游戏ugc领域其实和短视频早期的ugc环境是一样的。此时不具备想抖音那种市场条件，想要入局，就只能走快手和段子的路，让更多的普通玩家入局，开始生产内容，才能迅速完成平台化。 即便这么做的代价是产品质量低。 历史已经通过短视频的成长之路表明了low并不可怕，作品虽low，但是包含着创作者的智慧，是心灵的表达。通过时间的积累，通过平台的努力运营，自然会聚沙成塔，诞生大号，使创作诞生价值，进而迭代社区生态。 至少这是楚垣夕给巴人的平台制定的战略，无非是把短视频的王道复制到游戏内而已，能够透过整段历史看到这一点的人，做出这个选择不需要三秒钟。 而《我的世界》则是推出开发者工具，sdk等等。这是完全面向专业开发者的，普通玩家很不方面上手，它不是易用不易用的问题，不是程序猿很难上手。 这就从ugc的构成上极大的限制了平台化的趋势。 《迷你世界》好一点，提供的是编辑器。但是沙盒游戏这个游戏类型又成了问题，也就是平台化的第二个难点，它太灵活了！灵活、自由度高，有时候是好事，但在特定时期肯定不是。 还是用游戏来举例，游戏的一开始阶段，对新玩家来说最好能够通过新手教学带一带，执行限定的操作，让玩家逐步入门，而不是上来就不管了，所有功能全开放，扔给玩家自己体验。 老玩家无所谓，甚至觉得更有乐趣，新玩家懵逼之后最容易做出的选择是卸载脱坑，不耽误这个时间。 沙盒的ugc制作存在的问题就是给的自由过了火，楚垣夕研究这个市场的时候，仔细分析了《迷你世界》运营好几年了还没变为一个合格的平台到底是什么原因，最后归纳出来这个结论。 所以他才把巴人的平台限定在rpg这个细分领域内，而且一开始只做传统rpg，一步一步带着内容创作者前进，大概五年左右的时间能推进到mmo之前就行了。想让ugc用户开发mmo，这绝对是个巨大的挑战，他不敢说一定能完成，但是其它的是完全可能的，无非就是把素材库扩充到多大的问题，也就是投入多少钱的问题。 最后这一步如果能实现，相当于任何一个开发团队都可以通过一套标准化模型在巴人的平台上开发mm游戏。而mm目前仍然是国内最赚钱的游戏类型，入场的门槛非常之高，稍有不慎就会开发失败。巴人做的事情相当于价格屠夫，带领一群野生ugc们，原先做不了mmo的，进场屠杀老牌mmo厂商，这多有意思啊？ 这番设想楚垣夕跟赵杰说过，让赵杰压历山大，压力不但来自于同行的怒火，还有就是这个平台恐怕很长时间内都不会有什么像样的盈利。快手和段子诞生于2011、12年，见到利润已经是好几年以后的事情了，所谓王道，也需要在黎明前苦修多年。 好在楚垣夕划下的道是能看到黎明的，只要自己不走歪掉。 这一点于文辉也认识到了，但是楚垣夕觉得无所谓啊，“第一巴人有钱，账上的钱足够赵杰祸祸。第二，这不是还有你呢么？以后巴人赚钱的重任主要就靠你了啊！” 于文辉顿时感到了比赵杰还大的压力。 “噢对了，我想知道，你那边vr组的兄弟们，有没人不满意啊？” “啊？为什么不满意？”于文辉下意识的反问，但是其实他是知道的，不满意可能谈不上，但是酸是很酸的。 果然，楚垣夕大大方方的说：“因为钱啊。巴人游戏的兄弟们马上就可以分钱了，而且都是百万千万级，你那边的没理由分，还都在账上呢。” “嗨，这个啊，职场，可不就是这样么？”于文辉假装没压力。 他全程目睹了刚才的会议，楚垣夕当众变卦，把口头承诺直接打了个五折。 然而，很多流氓公司这个时候就会把员工的利益牺牲掉，这时候的员工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被碾压，有品德的则会筹划让员工行权。但是只要提到“行权”就会涉及到期限问题，所以又变得非常复杂。 而且，即使是行权，一般的结构中，员工拿的是子公司的期权，子公司被并购了所以安排行权，条理清晰。而巴人的员工拿的是母公司的期权，可牺牲的地方更多。比如说，你们都去新公司了，按照当初签署的协议，已经确认股权的部分，认账，期权的部分，不认账，由灵犀给你们另行安排激励计划。 这样也不是不可以，相当于对阿里的收购变相加价，但阿里的新激励能赶的上被黑掉的部分吗？那不存在的。 最早的第一第二批员工之所以本次变现能够在楚垣夕打五折的情况下还能变现几百上千万，是因为他们吃到了巴人快速成长的红利，所以才爽的要死。但并购过去之后体量是按340亿计算的，再怎么成长也就是同一个数量级。 然而，正是因为有这种问题，楚垣夕早早就承诺了一旦并购完成，立刻提前兑现，即使后面变了个卦也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 可是于文辉带的项目组已经早早把关系划归集团了，所以既不会因为并购而跟去阿里，期权走的也是集团内部流程。因此这一次兑现也就没他们什么事，换言之他们的期权并不少，结果看得见摸不着，看着本来都在巴人游戏的同事一个个即将拿到大笔的现金肯定是不那么好受。 然后于文辉假装天下太平，楚垣夕可不这么看。他站起来跺了几步，对于文辉说：“你这么想，不对。职场确实比较操蛋，但是，我不希望员工和管理层活在各自的逻辑里，不断积累愤怒和分歧，这样最终受伤害的是公司。你既然选了当ceo，你就得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说话间楚垣夕很严肃，“他们没犯任何错误，这样，你作为老大，你得给他们争取权利。而不是跟他们说公司很伟大，做的很好，非常优惠的照顾了其它兄弟们的利益，只是没照顾你们，因为本来也不需要嘛。 你这么安抚，说的对不对啊？很对，但是相当于告诉他们公司并没有考虑他们的感受，照顾谁的感受是公司决定的，而且事出有因，于是他们没有办法。这种安抚帮助不了任何人。” 于文辉眉头紧皱，“但是，公司确实已经做的很公平了啊，至少比我以前看到的很多事情公平。我这时候提要求难道不会让公司认为我们项目组只知道索取么？” “你有这种想法很正常，这时候就要看你的担当了明白吗？你在任何公司，要为手下员工们向公司索取利益，哪怕是应得的利益，都是要承担一些东西的。比如说董事会有可能因为记你一笔等等，这就叫责任和担当。” 楚垣夕说着哈哈哈哈又笑了，“这就是本公司不设董事会的原因，少了很多麻烦。” 于文辉试着问：“那我的兄弟们也兑现一笔？” 结果他没料到楚垣夕反问：“理由呢？” 擦了个擦的，总裁暗示我要的，这算不算理由啊？于文辉心中怒嚎…… 第九百零五章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相对于文辉这边，赵杰那块就容易处理多了。 首先，《无道昏君》的小游戏肯定还是交给他，虽然下面程序猿换了，但他人还在，而这毕竟是个挂机游戏，交接起来相对简单。而且，时间表上《无道昏君》先上线，然后才是并购的时机发生，所以巴人游戏的同事们可以站好这最后一班岗，新公司的员工可是实战操作进行交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其次，赵杰闹点小脾气正常，主要需要安抚的是他的神经，这个还是比较容易安抚，因为相比于普通员工他更了解巴人集团股票的价值，以及下一个春节之前的分红规模，所以元旦之前看不见钱，春节之前肯定能看见一点点。 再次，这一回组建子公司，赵杰和于文辉都是类似创业的模式，不是正经创业结构，也不是孵化模式，而是介于中间状态，拿少量股权+大量期权。股权用dkp兑换，跟杨健纲当初的孵化一样，但是没有杨健纲那么多的dkp，也不跟别人搭伙，所以用大量期权补充，按照里程碑的模式兑现。 但是这两个公司需要烧钱的地方也多，无论是于文辉开发vr，还是赵杰开发平台和编辑器，都需要把钱烧到看不见的地方。因此巴人打钱之后，两个公司的天使轮都比当初杨健纲的巅峰视效3000万的体量大多了，赵杰和于文辉所占比例相对也低。 最后，赵杰现在的主要工作是招聘，搭建团队，寻找联合创始人。具体来说照着行业内有才能的牛人招呼过去，这种感觉其实非常爽的，比较难招的反而是cfo，楚垣夕不可能再给他们俩当cfo了。 《无道昏君》平台首先以一款优质的rpg游戏为制作目标，同时兼顾编辑器的制作，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照着大宇和烛龙挖过去，特别是原狂徒和do工作室成员。 但是这很难，因为目标们过的太滋润了，事业蒸蒸日上，完全没有换地方的需求。所以只能退一步，寻找有相关经验的小牛们。 国内公司或者外国公司在天朝的分部，尝试过3d模式rpg游戏开发的并不在少数，只是后来很多都转了网游。在上软北软有过工作经验的小伙伴其实也不少，只不过薪酬比较苛刻，流动性不小。 实际上赵杰给楚垣夕的建议是直接挖一个团队，哪怕外国团队，这样成型速度快，但是楚垣夕看了看薪酬支出的预测，果断否掉了这个建议。 最终让楚垣夕在赵杰面前腰杆硬起来的是赵杰居然舔着脸招了一个cto，楚垣夕心说你特么本人就是程序，招cto这就是打算偷懒的前奏呗？ 但是这位被赵杰捞过来的cto江湖人称贵哥，工作履历极为耀眼，据说是引擎大牛，在完美世界有过辉煌战绩，只是后来一直不得志，没赶上什么好项目，被赵杰给捞到了。 能做编辑器的程序猿不见得能做引擎，但是能做引擎的一定能做编辑器，所以技术上楚垣夕是不发愁了，他发愁的是策划。策划团队即将整体移植给灵犀，这边等于完全空了。 不过好在无论楚垣夕也好，还是赵杰、杨健纲，接触国内游戏行业的时间都不短，而国内游戏团队高峰期有接近两万个，这几年成批的倒闭，倒闭潮就没停过，所以市场上待业的高水平策划也并不少，其中有些同样有着成功项目经历，相对而言比较容易招募。 这种情形也是楚垣夕敢于把游戏公司的人才全部送到灵犀的原因，因为大环境不好，对新公司来说在人才选择面上反而是利好。否则像贵哥这种小牛也不至于在前一家创业公司半年没拿到工钱，被赵杰捞走。 正在楚垣夕忙活两个新的游戏分公司的时候，忽然袁敬打来一个电话。 楚垣夕正要感谢袁敬吹风吹的够猛，结果袁敬罕见的以一个比较焦急的语气说：“我现在有个机会，能投viphild，你说投么？” “什么什么？”楚垣夕一愣，原世界中袁敬倒是经常找他做个参谋看看一些其它公司和领域的投资机会能不能做，但这一回还挺罕见的。 “我是说，viphild，国内英语一对一教育行业第一的独角兽，本来郑德肯定投不进去，没想到忽然出现机会了，开放给我们份额，能投了。现在做调研来不及了，太突然，而且催的也急，我们只能直接判断。” “郑德的投资委员会怎么说啊？”楚垣夕按流程问，基金公司一般情况下都是通过投资委员会进行决策的。 “分歧比较大。有人觉得是黄金机会，有人觉得有很大问题。我这有资料，发给你看一下，用你创业者的思路帮我参详参详？” “你资料要是全的话，我帮你复复盘。”楚垣夕见猎心喜，然后很快收到一份超详细的资料。 这资料详细都把楚垣夕看愣了，这是把viphild的老家抄了吗？核心数据就这么亮出来，这都不止底朝天了啊！ 可以想象viphild融资的怨念有多么强烈了，核心数据被竞争对手看到了实际上是有伤害的，肯定是管不了了才会拿给投资人看。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看出一场大戏来，没想到原本8月份就该融的资，还是企鹅领投的，被他们内部插刀，融资委员会一封信发给e轮的潜在投资人说核心数据有问题，这资就融不下去了…… 难怪呢！楚垣夕设身处地的带入了一下，不禁感到一股寒意从尾巴骨往上蹿。这特么是夺命一刀，超快速狂奔状态下的企业，任何一轮融资遭到计划外拖两三个月都有可能崩盘。 强如wework的450亿估值轰然倒地，不就是ipo突然受挫吗？立刻，现金流将在几周内断裂的情况就在江湖上传遍了。原世界中的小康为什么对资金那么饥渴？一样的原因，增长速度太快烧的，资金流的补充跟不上，马上就出问题。 但是，找到一条没有铁幕的宽阔的赛道，创业者能忍住不狂奔吗？根本克制不住！这简直就是原世界小康的翻板，原本不接受的歪瓜裂枣，现在已经不得不放下架子释放份额了，郑德就是这个瓜和枣。 楚垣夕逐渐把心沉下，认真分析这个ase。 然后，他把某句话写下来又擦掉几次，这句话是估值45亿，这个估价我不太看好。确实是行业第一，但是也贵啊。 之所以这么写，是因为对方的财务数据上，真实录得的亏损非常大，一年几十亿的亏。虽然说这是目前创业的惯例，美团滴滴到今年仍然巨亏，但是教育行业的亏损也这么大，这特么跟本地生活不一样啊。 本地生活讲究的是高频的补贴用户，烧钱占据市场，烧死竞争对手，然后垄断提价。而教育显然不可能高频补贴，应该是品牌广告为主要费用，这玩意能打出几十亿的广告去？ 但是他又几次擦掉，因为，太像了！viphild跟原世界的小康太像了，使得他内心中希望对方能够活下去，这叫同理心。 所以本来他只想花二十分钟搂一眼，现在决定多花一点时间，仔细找找内涵。 找内涵的思路是什么呢？楚垣夕想了想，先找捅刀事件的原因，发现是撕逼所致，太普通了没有分析的价值，然后向上找，找捅刀之前有什么重大的变化发生？撕逼虽然可能是日常，但是这么重大的撕逼，不可能没有原因的。 不过这种东西资料里是没有的，楚垣夕只好微信问，袁敬想了一会才回复：公司发生的重大变化？价值观今年突然成为考核的重要指标算不算？ 卧槽！楚垣夕心说这可就凉了，这公司2014年就成立了，而且还有前身，到今年才强调价值观？那里面肯定千疮百孔了，不然强调价值观干嘛？ 价值观这个东西是非常神奇的，当把它加入到公司考核指标的时候，它就已经离这家公司远去了。所以强调价值观要趁早，而且不能写成条纹，写成条纹的意思就是：看，其它的都可以。 特别是对光环型初创公司来说，价值观的确立是比增长更着急的事项，可惜很多公司没这份闲心，视线中只有炸裂一样的增长速度。只有等到面对增长陷阱的时候才终于感觉到进退维谷。 楚垣夕按照袁敬给过来的资料略微一复盘就发现viphild已经在陷阱里折腾很久了，甚至不得不给自己的发动机熄火降速，还是很难爬出来。而且原因也是一眼可见的，在产品驱动销售还是销售倒逼产品的选择面前最终选了以销售为主导的激进策略，给销售以超高比例提成，于是狂飙突进，学员规模日益增大。 复盘到这里楚垣夕心叫一声“擦了个擦”，果然，此时viphild和小康原世界遇到的问题如出一辙，简直像是看镜子里的自己。 规模大了但是组织能力和价值观却原地踏步甚至开倒车，结果是什么？就是公司发现不能再以销售为导向的时候，发现疯狂的销售对公司已经弊大于利的时候，员工可不管那一套。狂奔的野牛用缰绳拉是拉不住的，只能开枪，甚至用霰弹枪对着脑袋轰。 每个人都在抠自己的小算盘而无视公司大盘的时候，公司的利益就会和个人产生强烈的矛盾。组织能力跟不上，就算发现了这个致命的弊端也纠正不过来，不改销售kpi是等死，改kpi是找死，陷入常凯申亡党还是亡国的悖论。 究其原因，就是从一开始就没引导过正确的价值观。viphild这回被自己人插刀其实也是同样的根源，小团体的利益不能满足，就拉着公司一起炸。 这种增长的陷阱无论怎么创业，只要是快速增长且没被坑过没有惨痛教训的，都要挨揍。并不止原世界的小康，以及viphild们，只是挨揍的力道大小不同罢了。都不用举复杂的例子，以最简单的为例，网红带货都会被增长的陷阱狂揍。 抖音口红一哥，这可以算是火箭一样增长的大网红了，时至今日影响力已经超过了巴人娱乐的任何一个单独的成员，现在开始连续翻车。带大闸蟹则大闸蟹翻车，带不粘锅则不粘锅翻车，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在美妆特别是口红上有优势，有壁垒，有极强的koc（关键意见买手）底蕴，不容易翻车。但是因为增速太大，只做口红就不够了，必须多元化，这一多元化就跨入到其它品类里边，但是其它品类并不是他的优势项目，那就容易出问题。 这个时候稳妥的办法就是什么风险小就接什么，而大闸蟹明显是风险最大的品类，没有之一。所以很显然的，大闸蟹给的钱多，这个团队的后台选品把销售和利润作为更重要的考核指标，那前台的网红就翻车呗。 不过实际上viphild干的已经比大多数光环公司强多了，扩张的目标和速度带动公司挑战不可能，而且早期可以说是屡战屡胜，选择一条别人不敢进入的赛道，名为北美外教一对一辅导，迅速建立起壁垒，这才杀出重围成为赛道里的头马。所以这么看，其实viphild仍然具备不低的投资价值，只要能够把难解的增长陷阱解决掉。 这需要投资人来匡正，这种时候，投资人拿钱说话，比创始人用自己的能力半径去影响，简单直接的多。 或者还有一个办法，也就是原世界小康最终渡过难关所用的办法，拿出令人惊艳的产品，把所有问题掩盖住。 因为看到的是镜子里的自己，所以楚垣夕也不忍心打碎，最终发送的是一段字斟句酌的话： 我复盘发现这是个战功文化特别突出的公司，这是一切问题的根源。教育是强内容领域，创始人是耕耘内容十多年的强者，具备很大优势。但是现在四面出击，攻打自己没有优势的领域。创始人的影响半径显著低于销售团队的影响半径，可是一线城市客源已经眼见的见顶了，因此暴露出问题。 但是这公司的亮点也是显而易见的，把教育和互联网产品融合起来跑的飞快，很厉害。所以，你，还有你们的投资委员会，担心的是哪点？ 袁敬回复：我不看好的地方是创始人团队瞻前顾后，分不清进攻和防御。还有就是试错的节奏太慢。具体的产品和销售我们倒是没感觉什么大问题，核心数据也不像有问题的样子。至于我们投资委员们……不说也罢。 楚垣夕：我是这么想的，viphild选择的发展方式，注定了所有教育类和互联网类公司的坑他们都要踩一遍，所以遇到问题很正常。创始人做教育服务很不错，但是现在问题是不继续变大意味着死，于是矛盾激化了。创始人的能力使用到了极限是内因，组织能力跟不上还有价值观等等的问题只是外在表现。 写到这里，楚垣夕也开始反思自己。其实这个内在外在，说白了就是一句话，能力使用到极限之前必须先提升组织能力，否则到了极限再想提升都没可能，因为已经没有余力。 不变大为什么会死？因为盘子已经很大了，需要大量资金的支撑，但不继续变大就很难拿到后续融资，拿不到融资，无论什么样的业务，无论产品好不好，直接崩。 这就是增长的陷阱，互联网时代创业的所有屠龙少年都要面对的一条龙。楚垣夕深刻的理解这条龙的力量，这一回给小康准备的屠龙刀就是巴人集团，用充足的现金把陷阱填起来。 袁敬其实很急，因为这个难得的投资机会催的急。他想听的是简单的结论：投，还是不投？ 只见楚垣夕回复：投不投在你，我觉得教育这条赛道，很难有一家独霸。这个投资标的大概会解构为一个“老牌”教育品牌，退守自己的基本盘吧。他们现在开出来的外延品牌太多了，不能盈利就是负担。如果我是你，我就不看他们的数据，直接跟创始人聊，看看他们的发展思路对路不对路。我认为即使这样他们仍然是有投资价值的，关键还是在于估值高低。 袁敬半天没回复，因为问题不在于能不能投，而是，楚垣夕的建议其实可以解读为：拟投资标的物的发展模型和投资模型其实不相配。按照独角兽的投资逻辑投进去可能是愚蠢的。 而楚垣夕也没有继续说话，因为，这时已经是晚饭时间了，楚垣夕刚要出去觅食，突然，巴人信息那边传来提示：速度看新闻联播！ 巴人信息一直还保留着去年在公司早期建立的信息嗅探单元，随时搜集突发热点信息，只不过今天这个提示，楚垣夕看了两遍发现没有任何理解错位的可能。 于是打开央视网这么一看，我了一个去！他顺手把这个提示转给了曹翔，然后在迷惑中聚精会神开始看新闻联播。 今天的新闻联播画风极为罕见，居然用了长达八分钟的时间讲述区块链…… 第九百零六章 国家战略 楚垣夕一脸懵逼的度过了这漫长的八分钟，并且确信一定有很多人和他一起懵逼。 主要是，区块链一下子被提升到国家战略的高度，成了技术革新和产业变革中被寄予厚望的关键角色，而且是核心技术自主创新的重要突破口，这、这简直是和过去多年区块链的形象与人设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一时间楚垣夕颇有一种忧国忧民的灵魂体验。这个新闻对巴人没影响，对小康可以说是sss级的超大利好，不是一般的利好，是搁在我大a股中能拉十个涨停板的那种利好。 小康的区块链是所有研发中的重中之重，而且是一个在现在来说极为罕见的可以找到落地点的项目。为此甚至设立了一个新的头衔，cso，用以容纳曹翔，他带领的区块链攻城狮团队的薪资在小康里综合比较也是比较高的。 因此小康要是现在已经在a股里沉浮了，后面肯定涨疯了，拦都拦不住。 要知道这是最高指示，而且明着说了，要加大投入力度，明确主攻方向，这意味着什么？政策红利啊！还用问吗？政策红利力度大点很容易重构一个行业的基本面，当然也会重塑估值。 楚垣夕是一直相信区块链技术在未来肯定会普及，5g时代会产生很多能落地的应用场景，因为随着基础网络的发展，区块链的痛点肯定会一一解决，或者最少提升短板高度，而优点则会发扬光大。 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急，感觉也太超前了，距离成熟的向全社会推广这门技术似乎还有段距离？也许技术上最前沿的部分是可以了，但是配套呢？准备工作呢？防范工作呢？特别是防范工作，楚垣夕也不敢确信自己担心的有没有道理，但是知道一定有一部分人在狂笑，比如发空气币的镰刀团队，以及上市公司们。 而且上市公司也可以挥舞镰刀。且不说那些确实进行区块链技术研发和运营的公司，或者沾点边的公司，就算完全不沾边，也可以宣布拟成立区块链子公司，然后变更公司名称和营业范围，引导市场炒作。 大a的特点就是制造出炒作的基础之后市场基本都要炒，除非处于极端情况。等股价暴涨之后股东减持，公布简式权益变动书，交易所就会问询。然后企业发公告澄清：公司区块链项目尚属孵化期，没有相关影业收入。公司正积极加大相关技术的研发和人才储备，请投资者注意风险。 越是正经公司越不屑于这么做，但是，这种套路宛如目见，因为类似的“行情”发生过无数次，未来仍旧会不断狂欢。 好在，细看中央通稿，还强调了推动区块链安全有序发展。这样肯定是泥沙俱下了，是人是鬼都来秀，但也不见得一定是骗子们的春天。楚垣夕现在特别盼着的是区块链的国家队进场，正规军出场第一件事就是剿匪。 所以楚垣夕纠结了一会就去吃晚饭了，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韭菜和镰刀应该跟自己关系不大…… 饭后他拉着声叔和朱魑又双叒叕一次进了电影院，自从《哪吒》之后巴人上下想蹭电影红利已经想疯了，这么干省劲效果还好。可惜看一次杯具一次，楚垣夕发誓今天再杯具以后都不再考虑这种事情。 这回看的是刚刚上映的《少年的你》，楚垣夕看着看着若有所思，朱魑坐在右边倍儿专注，声叔一言不发坐左侧。 等散了场，朱魑正想跟楚垣夕说话，结果发现他居然低着头，似乎在想事情。朱魑推了推楚垣夕，这是上映首日，上座率极高，楚垣夕不挪窝，别人出不去。 等楚垣夕停止思考慢吞吞的起来，就听见朱魑正跟声叔说：“羊羊演的也太棒了吧！” “你怎么不说小黄鸭影后级的发挥啊？”声叔吹了吹新留的小胡子，“演技确实非常好，演员发挥意外的好，不过这片搞笑了啊！” “怎么了？”楚垣夕抬头问，“这不是还不错么？” “是不错，但是这不东野圭吾吗？《嫌疑人x的献身》和《白夜行》没看过？具体情节不全一样，大框架、人物结构和起关键冲突的点全都一模一样啊。”声叔呵呵冷笑，“这电影改编的是融梗天后出品，那必然是融出来的。” “抱歉我没文化……”楚垣夕庐山瀑布汗，刚想夸电影两句呢。“什么叫融梗啊？” “就是抄，但是写书人的事能算抄么？这叫窃，不对，叫融梗。” 朱魑也没看过，但是听说过，而且知道声叔提的这位作家是岛国人，这就不对了…… 她从声叔身后转出来，围着声叔转了半圈，抱拳拱手惺惺作态：“小女子有一事不明，当面请教。” 声叔一脸懵逼：“啥事？说吧？” 朱魑两腮一鼓：“据小女子所知，这部影片要上国际拿奖的，还要海外多国公映……” 楚垣夕按了按脑门，他对面的声叔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尖叫一声：“窝靠！这不被人吊起来捶啊？你抄个国内原创的，去海外也没人喷你，人家不知道你是抄的啊。你抄个当代外国知名作者的还敢出去评奖？” “那啥，你们俩给我正经一点。”楚垣夕把他们俩拉走，心说这正散场呢啊喂，别人都开始围观了！ 他拉着两个人走远一点，听朱魑问：“是不是出品方也不知道啊？” “唉，不要高估资本的下限，你现在也是资本了。”楚垣夕说着发现声叔似乎也有类似的疑问？ “这种电影制作出品是个漫长的过程，光剧本定案就得讨论开会好几回，编剧导演和策划都得参加，怎么可能所有人全都不知道啊？资本驱动下的团队是最精明的，找的都是自身利益最大化的方式。甚至有的资本没下限，故意找这种有争议的书改编，能带动话题，脏话也是话。” “还真有这样的？”声叔简直不敢相信，“不过嘛……还真难说，这个电影怎么说呢？我看着就感觉像是编剧照着东野圭吾的原著扒出来的，是个狼灭！” “唉，有肯定是有啊，你没印象了么？当初《三生三世》爆抄袭，电视剧几乎没有骂声，但是电影骂声一片，为啥啊？” 朱魑跟在后面，听了完全不能理解：“咦？电影不是在电视剧后边上的么？” 但是声叔立刻理解了，“后上的才骂啊，电视剧先上的还可以解释说不知道抄袭，电影是爆出抄袭之后火速启动的，资本真是为了蹭热度完全不要脸啊！” “哎，都是为了赚钱。”想到天仙演的这个电影，楚垣夕也不得不叹服，因为拍的特别快，作为蹭热度来说，能力值max，巴人远远不及也。 “哎对了，我刚才想到个事。”他忽然站住，对声叔和朱魑说：“咱们也拍个类似的电影吧？” “啊？”x2 “《少年的你》这个片吧，我刚才想，抛开抄袭的问题，这个片肯定火，因为它相当于吃了一波红利。” 这回真的连声叔都没懂了，只听楚垣夕接着说：“校园霸凌是社会问题，而且以前基本上没人拍，拍了也很难过审，对吧？所以它拍了，而且给上了，肯定火。” “这个……它拍的不够深刻啊。”声叔反驳，“这片演员是演的很赞，但是内容也就那样。是有一些霸凌的镜头，但是缺乏对霸凌现象的挖掘和探讨。没有让人思考内因的表现力，也没有站在施暴者的角度阐述，没有他们的成长环境造成的影响，没有施暴行为的动因。总之全都是符号化的，就是坏，可能这样比较容易过审？” “你太专业了叔儿，咱不用这么专业。”楚垣夕发现声叔的思路还没拉到他的频道里，于是直白的喷：“别看我连书都没看过，但是我知道东野圭吾写的好归好，分类属于娱乐，推理悬疑为主，不是揭露社会现实的。你让抄他的人抄出深刻的社会内涵来？根本不存在的啊。你照着90分的卷子还想抄出100分来？要求未免太高了吧？” 朱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俩，“你们在说什么？这片我全靠脑补都能补出360场大戏出来，还不够深刻啊？” “你不懂！”x2 朱魑翻了个白眼，然后听到楚垣夕说：“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你们看行不行？咱们拍个职场霸凌的电影，内容嘛，大概其就是男主是个科技公司的产品经理，女主是旁边的便利店店员。男主在职场上非常难，处在鄙视链上，有刁难他的上司，有拖后腿的下属，自己也有职业缺陷，总之是大公司病下的职场求生，职场上为难的事情都让他赶上。 他每天给自己一点点时间，到便利店里坐一会，清静清静，是最享受的时光。女主工作不轻松，下班之后回家还要开一下直播唱唱歌之类的，赚点打赏钱寄回老家，日子过的很充实但是并不富裕。然后男女主熟了，互相认识，这么个人物关系。” “然后呢？”x2 “然后就得靠叔儿编了。”楚垣夕暗地摸把汗，这个已经是他超水平发挥了，把原世界里的小康大电影改巴改巴说出来，人设变了变但是人物关系差不离。 “你这人设好怪啊。”声叔很纳闷，“为什么要强调便利店打工还有当主播啊？” 他说话的时候，朱魑眼珠欻欻就亮了，来了一个小跳：“这个好啊，这是让我演的吗？” 声叔一拍脑袋，心说这特么植入广告，我懂了！只听楚垣夕说：“后面情节肯定围绕职场霸凌展开，设个几条线就行，不用太复杂。我抛砖引玉一下，比如说女主给公司送外卖过去，便利店也可以给周围送货上门的。然后看到男主遇到职场霸凌，公司对他耍流氓，男主走投无路，女主帮男主解围等等。 男主和管理层有矛盾，公司发生商业机密失窃案，怀疑到男主。公司里爆发冲突，正好让女主赶上，二话不说打开手机给他们开了个直播。然后火到网上去，用降维打击的方式把这家所谓的大公司的职场霸凌曝光，反过来送给他们一波网络暴力。 我就这么一说啊，开开脑洞而已，就是类似的思路，把具有时代感的元素都嵌入到情节里。电影嘛，人物关系可以简单一点，咱主题也不是悬疑什么的，不用抄东野圭吾的结构，但是人性的弧光借鉴一点没问题。你们觉得怎样？” 这会轮到声叔若有所思了，毕竟是写网络出身的，装逼打脸是基因，根据人物关系和背景瞬间脑补出十几场装逼极限反杀的场景出来。“emmm……这个可以有，而且可以表现的深刻一点，从企业的角度表现大公司病的形成，管理层和员工之间无形的鸿沟，互相听不到对方对工作的解读，也不关心对方的声音。总之职场霸凌现象的形成原因是值得讨论的，往往都是不归路。” 虽然小康和巴人都还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大公司，但是对声叔这种半辈子做个人职业的人来说，这一年多以来站在一个相对中立的视角上，看到听到的东西可是非常的多。巴人和小康里难道就没有职场霸凌了么？其实也是有的，程度深浅而已，楚垣夕当总裁的比较在意，所以即便产生矛盾也可以很快宣泄出去，但绝不是不产生，职场净土只存在于人们的想象里。 最后，声叔考虑到自己遭受职场霸凌的体验不足，问：“这个本子其实应该拉杨苑美一块写，楚垣夕，你觉得呢？职场霸凌没有职场经验的编剧很难写啊，就现在国内编剧界的现状，很少有长时间混职场然后转型过来的，这个题材还真是只能咱们做。” “不行！”朱魑突然反对，“杨苑美现在非常忙，而且估计要忙活半年，她没时间。” 说完，朱魑发现楚垣夕和声叔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没想到你也学会残酷压榨别人了……” 楚垣夕说完，声叔立刻点头，用非常小的声音说：“好的不学，职场霸凌学的贼快……” “你们说什么呢？”朱魑不乐意了，“杨苑美自己主动的，她现在特投入。” “我可谢谢你了，杨苑美主动？我信吗？”楚垣夕送给朱魑一个呵呵，杨苑美当米虫那么多年了，不拿鞭子抽绝对不会往前走，他还不知道吗？ 但是没想到杨苑美这回是真的积极，连周末都主动加班，第二天就是周六，居然在公司看见她了。 杨苑美现在是《稷下学宫》的制片人，白沙是编导，两个人拉起一个很大的摊子。 和泰山台合伙的这家项目公司里，泰山台相当于联合制片以及联合出品，法务、公关、营销以及管理都是巴人传媒挑头，杨苑美大权独揽。然后到了导演摄制环节，配合白沙的是泰山台派驻的执行制片主任以及台本编剧，相当于影视剧组里的跟组编剧。 美术指导、艺术总监、服化道以及现场录音、灯光器械等等都是泰山台出资源，此外还有后期的剪辑、配乐、音效、特效等等不一而足。其中有些是外包出去的，但是因为控盘者变成巴人传媒，那些泰山台的长期关系户们的利润率受到严酷的考验。 朱魑也参与到这个过程中，不过是以集团领导的身份参与的，杨苑美战斗在一线，朱魑负责喊666。 楚垣夕知道的比声叔还清楚，因为当初为了抢回项目而加的那些外包公司老板们，一个个跑到他这边来哭穷。外包工作是泰山台的负责人和杨苑美一起商量，所以人家干脆釜底抽薪，也不找杨苑美了，直接找到楚垣夕这里。 在这里边实际上齐雨的地位不比白沙差，不但是这场大型古装rpg节目的台上中枢，唯一的现场主持人，而且也兼任选角导演，充分发挥她的资源优势。 这个综艺的时间还是比较紧，泰山台希望能赶在年内开播，还要留出审核的时间。虽然可以拍一集上一集，但是毕竟是带剧情的综艺，留给项目组的时间并不多。 这个周末，巴人这边风平浪静，小康有序推进，地图南北对进胜利会师，打通了五号线沿线从立水桥到磁器口漫长的一条线路，横向也在拓宽，形成一个不规则的树枝形状覆盖在帝都的版图上。 而房诗菱所加盟的“看一眼”集团总部也在这个版图内，此时人声鼎沸，已经从周五晚上激动到周六白天。 耿斌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这个突如其来意想不到的新局面，让他产生了强烈的调整原计划的冲动，不调整一下实在是暴殄天物啊！浪费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唉，要是能把巴人娱乐坑进来该多好啊！” 第九百零七章 回母校看一眼 虽然传出灵犀收购巴人游戏的传闻时间并不长，但是连微博上都炸锅的事情，有心人肯定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看到大玻璃房中左眼对房诗菱进行直播培训，看到这场公众号之争中惨败的房诗菱心神不属，耿斌就不得不联想到胜利的一方。 巴人游戏到底卖了多少钱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是看看上半年的国内所有游戏厂商排名也能猜出个大概来，扣非净利润企鹅渣易这哥俩不出意外稳坐前两把交椅，然后就是巴人游戏。巴人集团除了游戏公司其它都是负责花钱的，所以集团的利润反而比游戏公司低。 如果换成比纯流水的话，那么巴人游戏就得大踏步的后退了，只能排到第七，在它下面蹲着的是金山和b站。 这种行业地位的公司值多少钱咧？跟b站对个标不过分吧？b站确实很好，生机勃勃后劲大，但是赚钱能力是硬指标啊。 至于大落大起的金山就没法对标了。金山当初投资猎豹形成了大额的商誉，去年底猎豹踩大雷，于是今年在股市上杀跌，大幅破净，导致金山不得不跟着计提了十几亿的商誉减值，未来估计还要接着提。然而否极泰来，眼瞅着老先生马上就能登录科创版了，目测原本200多亿的市值立地翻两番。 要是能把巴人集团坑进来，那弹药得多充足啊？原先的一百个小目标就变得没意义了，背书的靶子都有了，说不定不用跑路，可以金蝉脱壳呢？做游戏的简直比我们做区块链韭菜项目的还狠啊！ 不过这个想法稍纵即逝，可惜了，看着很美好，耿斌的理智告诉自己，不但不能割，还得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特别是在这个周末神转折出现，形势一片大好之时。好在房诗菱已经跟楚垣夕反目了，不然他的计划还不方便执行。 不管怎么样，对房诗菱的培训必须得加速，不但要培训直播技能，还得给她灌输区块链方面的知识，特别是经过自家筛选过的知识。比较神奇的是新闻联播这么一播，房诗菱本来比较抵触的情绪，完全消失。 这就是政策红利的吸引力。 等到周末过去，周一早上一开盘，大a股所有涉及区块链概念的板块果然全线冲涨停，让股民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区块链，哪个是南郭先生。 楚垣夕下午要回母校做讲座，上午随便看了一眼股市，心说我了一个乖乖，这种炒烂钱的恶习不改，市场好不了。可以说韭菜市场不断湮灭不断诞生，其中颇有可怜的人，但是炒烂钱的绝对不可怜。 刚关上股市，陆羽就神秘兮兮的转给他一个新闻，打开一看，吵吵了十来天的微信封链行动终于落实了！ 这绝对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主要是微信用户的生态环境已经被砍一刀啦、狗东红包还是盖喵铺等等弄得乌烟瘴气严重影响用户体验了，早就该管。于是，微信一出手就封了企鹅新闻的外部链接作为示范。 这种我先杀我自己然后再杀你们的架势使得整个网络上一片叫好声，砍一刀和大狗东为之失声，唯独盖喵铺的岿然不动，因为用的是特征码，连龙爹也无可奈何。 其实特征码这招谁都能用，但是只要用了就相当于跟龙爹撕破脸，所以除了阿里、头条系之外极少有人敢于衡量这个行为的性价比。 楚垣夕正在琢磨这个事件的影响呢，突然看到另一条大新闻，一出名为“谁将入主格力”的连续剧已经演了大半年，今天上演最终章，高瓴挤掉厚朴，成为格力电器的单一最大股东，上市公司15%股权的对价是400亿。 这算是四十年改开历史中的又一个里程碑，标志着私募股权机构正式参与国企混改。 不过，格力虽然是一只具备穿越牛熊超能力的大白马，但最近三个月的空调销量可是下滑了，而且诸如新能源车、手机之类的业务完全是拖累业绩的模式。可是以董小姐的脾气，以及上市公司所需要的资源，最终章的上映未必是结束，也可能是一幕新戏开始的前奏。 很快时间到了下午，楚垣夕驱车赶往南城，非常低调的回到母校。 这要是顶级商业巨子回母校，肯定得拉横幅放花篮张灯结彩，唯恐别人不知道。但是楚垣夕现在肯定不够格，今天请他回来做讲座也是个临时计划。他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痛快，是因为孙老师给他打电话过来说的是，让他讲讲择业方面的经验，主要是给高三学生听，让他们思考自己今后的发展道路。 这个话题非常好，相比于很多务虚的讲座，zhuangbility的讲座，以及看似有用其实毛用都没有的讲座，这种针对性的讲座可能会非常直观的改变一个学生的命运，所以楚垣夕很愿意讲。虽然，可能也要承担一些因果。 特别是他当年上高三的时候，要是有人给他讲讲怎么选专业就好了，楚垣夕记得自己当时特别茫然，亟需一个老司机带路，描述一下未来机会在哪里。 但是学校老师本职工作是教书，怎么可能了解产业界的发展？也不可能对最新最前沿的各个行业有直观的看法，更不用说学生未来的发展道路。 因此负责任的老师会找一找当前各个专业毕业生的薪资水平作为参考。于是学生们只能看到it、审计等等行业的岗位薪资高，但看不到头发掉的也多。 现在楚垣夕要做这个老司机，以成功创业者的身份，公司用工合计超千人规模的企业主的身份来讲点实在的，这个可以有。 下午两点四十，楚垣夕停好车走到校门口，这还不是放学时间，学校的伸缩门紧闭着，比较友好的是，孙老师在传达室里等着，一身西装革履非常精神。 讲座时间是三点半开始，还有一会时间，楚垣夕进门刚想寒暄两句，忽然看到传达室中又出来一个更年轻的，同样一身西装，而且非常眼熟，这不是当初高中同学杨帆么？ 孙老师只比楚垣夕大10岁，高一班主任教英语。结果一上高二分文理，整个班级都打乱了，孙老师继续留在高一教英语，一共就教了楚垣夕一年。但是十多年过去，还留在学校的教过楚垣夕的老师也就是剩下今年才四十岁的孙老师了，其他人退休的退休，下海的下海，还有搞艺术去的。 不过看扬帆这个打扮，今天不像是来串场的样子，难道说……“老杨，你，回学校当老师了？” “全班同学也就你不知道。”杨帆没好气的说，“同学录-同学录不加，电话-电话不接，微信群-微信群潜水，at都at不出来，我以为你六亲不认了呢。” 他的说话的方式还是这么喜欢复用，可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 这哥们说话冲是很有名的，当年是化学课代表，高二班主任是新调来的化学老师，俩人pk了整一年。楚垣夕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化学老师老想把杨帆刁难住，甚至不惜提一些超纲的问题，结果每次都被杨帆给怼回去，不得不以沉痛的语气承认他答对了…… 不过杨帆这么做只是爽了他自己，班主任治不了他还治不了差生吗？于是屡屡把差生叫起来回答问题，然后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差生的人格遭到打击，上课效率也是极低，只有化学老师得到耀武扬威的机会，这也算是校园暴力的一种了。 最让人看不起的是，被拎起来施以校园暴力的基本都是女生，后来可能被投诉的次数太多了，没让带高三。总之这个化学老师是楚垣夕上学16年以来印象最差的老师，打电话的要是他，对不起楚垣夕的通讯录里就没他，是绝对不会接的。 其实楚垣夕参加过两次高中同学聚会，只是后来根本没聚过。真说起来高中时代反而是感情最淡薄的。这个锅很大程度上得文理分班来背，同一拨同学相处时间太短，打散了重组之后马上又进入高三，所以留下快乐的记忆并不多，也就杨帆这种比较有性格的让人印象深刻。 不过印象虽然比其他同学深一点，但是关系也就还可以的样子，情谊明显低于很多初中同学。楚垣夕也不解释，直接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往下划拉了一下，滑到非置顶区域，然后手腕一翻，拿给杨帆看屏幕，不说话。 杨帆看了一下眼睛当时就直了，这个时间应该是工作时间里全天最悠闲的时间才对，听书很多科技公司还要搞什么下午茶时间呢，结果楚垣夕的微信跟瀑布一样，又好像黑客帝国那类电影里边的电脑屏幕，跳起来就不带完的，每时每刻各个群或者联系人上蹿下跳永不停歇，这…… “不是我六亲不认啊，实在是认不过来，真有事还是电话联系。” 孙老师当年教书的时候25岁当班主任，在青年教师里边也算出类拔萃的了，当初非常受学生们的欢迎，如果不拖堂的话就更受欢迎了，十多年过去仍然年富力强。而且和当年相比人变得深沉了不少，不过成熟的代价就是人变得有距离感。 他看了一眼楚垣夕的手机就收回目光，然后主动寒暄起来，楚垣夕不敢怠慢，并不只是出于尊重和当年不错的师生感情而不敢怠慢，他现在到了公众场合必须注意自己的言行了，否则被人抓拍一个对当年授业的老师不尊敬，对景的时候翻出来都是麻烦。 很快他被带到阶梯教室旁边的小型休息室，多年没来，学校的大布局没变，小地方还是有点变化的，以前这里应该是个杂物间，可能现在经常请人来做讲座？所以就近弄成了休息室吧。 学校的教导主任在里边，不过楚垣夕也不认识，应该是后来换的新人。说起来一路走过来真是沧海桑田，也就是传达室的门卫秦大爷还算当年的熟人，这个学校已经让他感到了陌生，才十二年啊。 看到楚垣夕进来，教导主任马上起身：“楚总，这边这边，郭校长刚开完会，马上就来。” “哎不用不用，没必要。”楚垣夕赶紧客气，“您叫我小楚就行，就是给学弟们传授一点经验，关键是也不一定对，贻笑大方。” 这好歹是所重点学校，虽然名气不大，但也是西城区的推门校。要知道在帝都，高中的校长属于最肥的肥差，楚垣夕记得他当年上高中的时候，校长用了三年的时间变身为一枚收藏家，所以校长亲自来陪同，让他感到一丝寒意。 走过来的时候杨帆已经说了他正好也在带高一，不过教的是生物，楚垣夕已经忘了他高考去的哪所学校学什么了，不过教生物应该算是靠谱吧。 这时楚垣夕找话说，问杨帆：“老杨，我做讲座学弟们爱听不爱听啊？不会打断他们学习的节奏吧？” “这你倒是可以放心，绝对爱听。”杨帆说话的时候不看别人脸色，下一句是：“都听说你是做手机游戏的了，你那个游戏叫什么来着？反正挺受欢迎的。一听说是你，嗷嗷叫着都要来听。” 帝都的高中基本都是走读制而不是住校，也没法军事化管理，所以不能玩手机什么的只能是在学校期间受限制。楚垣夕肉眼可见孙老师和教导主任的脸色都不太自然。他赶紧打了个哈哈，“哎哎哎你可别乱说，我们防沉迷和未成年保护都做了啊。” 不过这话说的不硬气，楚垣夕其实也奇怪呢，你说要是大学请他去讲座倒是很正常，有的大学里边还开游戏策划的课程呢，把游戏视为一个行当，并不排斥。但是高中不管怎么强调素质教育，还是要看分数的，请手游公司老板来做讲座，楚垣夕自己都觉得怪，虽然他对自己的定位并不是手游公司老板。 这时“噔噔噔”脚步声响，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先生开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两位稍微年轻点的，但也有些年岁。 孙老师赶忙介绍，老先生正是现任郭校长，后面两位都是副校长，也是本校的特级教师。 楚垣夕赶紧致礼，他倒是知道本校的传统，只要是特级教师都会挂上副校长的衔。不过他记得当年在校的时候特级教师有五六个呢，这两位应该不是全部。 一阵寒暄之后，本来这个场合不该杨帆说话，但是只见杨帆眨眨眼睛，突然开口：“话说你那游戏公司卖了多少钱啊？哎别跟我说商业秘密啊，那就没劲了。” “这个……”楚垣夕还真被架住了，想了想说：“首先并不是‘我那’游戏公司，我只是这个游戏公司所属集团的ceo而已，我占的股并不到一半。卖掉游戏公司符合全体股东利益才能卖。” 说到这里，他注意到几个人明显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态，心里顿时冒出一个“卧槽”，然后想好了后面可能要面对的问题以及应该怎么说。 “然后是这个游戏公司确实是卖到了11位数，但是并没有网上传的那么多。网上是按a股的定价体系瞎算，没有那么算账的。你是买家你也不可能出那么多钱，出那么多钱你弄好了也就是不亏不赚，仗义接盘侠！国内能出得起那么多钱的，也就是孙老板有这么仗义，其他人都贼精贼精的。” 杨帆等楚垣夕得呗得呗一说完，也不知道他听了多少进去，反正马上就说：“哎我靠11位数啊，等我数数，一二三四，我靠！” 他掰着手指头比划了一下，一惊一乍，“你竟然赚了这么多不义之财！没说的，给哥们儿分点吧？” “你要钱干嘛啊？” “分享你的成功啊，还用问吗？” “哈哈哈哈那不可能的！”楚垣夕心说杨帆可以啊，这么自然的就把要钱的话说出来了。而且可能还是替别人抛砖引玉呢，因为按说这个时候校领导们的目光应该和杨帆连线才对，但其实都在觑视自己的方向。 所以他的话说的也格外的利索，因为刚才就想好了！“无论钱多钱少，无论是谁，这个时候一分钱都没有。为什么？因为我不能开这种口子，不能让人留下印象，我的钱是easymoney，可以很容易拿到。这对我的伤害太大了，我给你十万，我要承受十亿的伤害，我公司都开不下去。所以这时候谈钱就太俗了，我的钱很难拿。” 这一通成本大套的话听着还挺是那么个意思的，杨帆和领导们隐晦的交换了个目光，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时开口的换成孙老师：“哎哟小光，你这样让杨帆很没面子啊。”他是知道楚垣夕小名的。 楚垣夕呵呵一笑，“我甚至为杨帆感到害怕。” 杨帆黑人问号脸：“啊？你害怕什么？” “我害怕你高估了自己的面子啊。” “我可去你的吧哈哈哈——” 第九百零八章 以做公益的心情 这时下课铃声响起，不经意间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经三点十分了。马上学生们就要到阶梯教室中就坐，楚垣夕为他们准备的是离经叛道的讲座，目的是真正做出公益。 很快孙老师和杨帆一前一后引导楚垣夕走向阶梯教室。走在过道里，楚垣夕对杨帆比划了个大拇哥：“其实你这说客做的已经挺不错的了。” “只是赶上了你这么个铁公鸡是么？” “你不能怪我吧？” 孙老师慢走一步，略微回头：“嗨，平地抠饼对面拿贼，哪有容易的啊？” 楚垣夕心说您这说相声呢？ 刚才那一屋子人，包括孙老师在内其实都有点拘束，就是杨帆放的最开，为什么呢？因为他自己没有企图。楚垣夕有10亿也好，100亿也罢，反正也不给他一分钱，有什么可放不开的？ 孙老师为什么现在放开了？因为企图已经失败了呗，说到底从楚垣夕兜里掏钱反正也不是他的kpi。所以他也可以用比较轻松的心态问：“你真不打算给学校捐点？” “现在不是时候啊。” 杨帆像是忽然想到跟自己也有关系，兴冲冲的插嘴：“嘿，怎么不是时候啊？给我们改善改善生活也好啊。” “但是对我不是时候啊。”楚垣夕笑眯眯的说：“我捐的每一分钱都得对我有帮助，不能只是改善你的生活。现在我的社会地位还不够给学校捐钱的格儿，捐钱听不到响儿，对我没有提升。” “我靠你不能光想你自己啊！”杨帆很憋屈，“你这浪费社会资源啊！” “我没有你浪费啊老杨。” 刚才闲聊天的时候楚垣夕已经知道杨帆是生物学硕士，走上教师岗位也没几年。要说起来，现在这个年代，不是师范毕业的又没个硕士文凭想进帝都的重点中学教书育人确实也有点难度。 于是楚垣夕淡定的说：“国家培养一个生物硕士花的钱比培养我普通学科大学毕业多多了，结果你毕业就改行，浪费社会资源海了去了！” 孙老师不禁莞尔，伸手推开阶梯教室的前门。他们是从专用通道上来的，进门一看里面已经坐上一多半人，胖胖的教导主任也坐在台前多时了。 因为只是对高三学生的讲座，所以人来的已经差不多，如果有人逃了那也没有办法。楚垣夕往麦克风前边一坐，教导主任立刻开始做介绍。 只听教导主任抑扬顿挫的说：“同学们安静一下。下面我隆重的向大家介绍本校2004级优秀毕业生，巴人集团ceo楚垣夕同学……” 学校的纪录性确实是比公司好多了，楚垣夕在公司里做演讲的时候下面难免交头接耳，一片“嗡嗡嗡”的声音绝对不带停的，但是此时就感觉非常之好。 很快下面的时间交给他，楚垣夕也不客气，拿起话筒说：“自我介绍一下，其实我还是小康生活的ceo，开便利店。我来的时候特地围着附近转了一圈，周围已经有两家小康便利店了，还挺好的，便于同学们理解我是做什么的。今天这个场合我就不做广告了，咱们时间其实也都比较宝贵，我就直接说重要的。” 听到小康便利店，下面确实有不少学生突然精神一振，看起来是光顾过。只听楚垣夕接着说：“不知道同学们有没有提前猜测过我今天可能会讲什么？是社会分工还是产业前景？这些都不是，今天我不想讲这些虚的。我想讲的是，自身优势、兴趣、志向和现实，以及你的目标是成为什么样的人。 另外，我首先要强调一件事，就是，报考外地一定要慎重。这条建议实际上适用于所有教育资源丰富省份的考生。如果不是脑子里有十分明确的概念，对未来有特别清晰的规划，请务必报考本地的高校。 我不是说只有咱们帝都的高校好，当然不是这样。但是报考这个环节非常重要，报考外地，你必须知道你首先会失去什么。 可能会有少数坑娃的家长，我就直接这么说了，坑娃的家长，存在某些浪漫主义的幻想，鼓励你们出去看看，或者去考他们年轻的时候心仪的大学，弥补他们自己的遗憾。对不起，你让他们去旅旅游实地缅怀一下就够了，拒绝必须要坚决。 至于什么一个人去外地上学更容易得到锻炼的说法，且不说是与不是，就算是也是得不偿失。如果你自己确实想去，就当我没说，如果你不想去，但是有家长或者亲戚这么劝你，你可以毫不犹豫的告诉他，您不懂，不懂的人切切不要以专家的口吻指点江山，误人子弟。这话是一个叫楚垣夕的人说的，你们的家长如无意外没有我懂。 原因是什么？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家长应该有一定比例是上过大学的，但是距离现在实在太遥远了，未必了解现在的规则。所以报考一定要以你们为主，前提是你们自己得明白其中的要点。这也是我今天来做这个讲座的原因。 比如实习，你们父母读大学的时候都是香饽饽，买方市场大学生供不应求，根本不用考虑实习的问题。但是你们不一样，求职难，毕业即失业，这些说法你们都应该听说过。大三大四的学生是要去企业实习的，三年之后，实习是摆在你们面前一个特别重要的事情，很有可能你毕业之后就留在实习单位工作了。 但是如果你不在本地上学，那你实习的时候多尴尬？你当时就傻了明白吗？难道一辈子扎根在外地了？这种憨憨我见过很多，与其到时候再抱怨你们爸妈，不如现在就拒绝的干脆点。 类似的原因还有很多，一个年轻人总归是在自己的家乡工作或者创业能得到的机会比在异地多的多，因为你的家庭关系在本地，异地没有，你自己的生存经验也一样。所以一定要报本市。 另外咱们的录取分数线在全国肯定是很低的，这是你的优势，相比于外地学生，你们有非常充分的选择余地。万万不要因为考完试一下子万岁了，疯玩，把报考环节草草对付过去，报考的重要性绝对不亚于上考场。 某种程度上咱们已经是蹲在终点线上考试了，外地考生拼命往帝都考，而你们生来就在帝都。帝都的用工市场也是全国最好的，你得利用好这个优势。人生中这种天然占据10%头部机会的优势不多，你们中绝大多数人一生就这么一次优势，明白吗？” 这份恳切的言辞说完，楚垣夕注意到学生们明显认真起来，这些道理虽然浅显，一点就透，但是明显处于他们的知识盲区。同时不少跟着来的班主任老师的脸色不大好看，看起来以前没少建议学生报外地。他刚才是收着说的，坑娃的家长是少数，坑学生的老师才是多数，而且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个坑。 “下面说说志向、兴趣和现实。这个不见得适合所有人，我也承认有的时候稳定的工作和生活也是很美好的。特别是等到你们毕业的时候，大概率经济上已经进入新的上升周期，机会很多，工作环境也会比现在好，所以放弃稳定选择折腾是需要一定勇气的。我就说说我自己吧，咱们之间有很大的代沟，你们参考一下就行。 首先最现实的，专业是比学校更重要的。很多不是处在用工一线的人经常以讹传讹，我猜在座的老师里边宣传大学的牌子比学什么重要的也不会是少数。 错误！ 很抱歉这么说，但是你老师不在用工一线，他们并不懂，你不要指望他给你指导专业填报，虽然他们年年都指导。再强调一次，报考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只有你自己最应该负责。18岁应该承担起对自己的责任了，你们一定不要总把这种大事托付给父母和老师，以前这么做是因为他们的社会经验足以覆盖你们的需求，但是到了这个阶段没人能指望。 现在有很多教育机构推出面对面辅导，比如英语北美外教之类的，但其实最需要进行面对面辅导的是高考志愿填报。这其实是个创业的机会，包含面对现实的辅导和发现自我兴趣和志向方面的培训，不过这话就扯远了。 但是同学们你们一定要有正确认识世界的能力，你的老师为什么说大学牌子更重要？他不爱你了吗？不是的，这是自上而下传导的结果。学校宣传我们今年有多少毕业生考入了燕大、水木，有多少学生985、211，但是没法宣传我们今年有多少学生考入了自己心仪的专业，明白吗？ 只有你自己才有义务纯粹的从你自己的利益出发为自身考虑，别人没这个义务。假如你能上燕大，但是分数够不上你想学的专业，不过北邮、北理工都没问题。你问老师，老师99%告诉你报燕大。这不是老师打算坑你，而是人都有社会属性，都有偏向性。这就是现实的一面。 至少对我来说学校的牌子没用，我招聘的时候不管你是什么大学都一视同仁。据我所知拿着名校的学位证平趟职场是不存在的。 名牌大学的优势肯定存在，比如说面试机会，可能某个岗位很多人投简历，不可能全都面试，人力资源进行初步筛选的时候就以学校牌子排序。但是这种情况非常少，特别是你专业对口的情况下。 而且你专业对口但是连面试机会都得不到，那你就算是名牌大学但是专业不对口，估计也是一样，应该是你的简历出了什么问题。 说个很现实的情况，大多数企业需要的不是人才而是社畜，名牌大学毕业生既骄傲又娇气，并不见得有什么好的印象分。真正需要精英的企业，当然是招名牌大学里的相关专业了。所以请努力学习，你们还有接近一年的时间可以努力，这样未来拥有更多的选择权。” 第一段话只是让老师们脸色不好看的话，这一段说完之后基本上已经黑如锅底了，完全没想到请来一个如此令人不爽的人，相当于在否定他们的过去。 但是学生们非常兴奋，嗡嗡嗡的声音起来了，楚垣夕说到一半的时候已经是各种窃窃私语、交头接耳比比皆是。 这说明要么发言太无聊了，要么太劲爆了，楚垣夕相信是后者。而且他今天是没打算给任何老师留面子的，为什么要留呢？今天的目的很单纯，就是对高三的学弟们有帮助，这才是真正的做公益。说一些假话甚至明知道有错但是不指出来，那还来干什么呢？ “说说我自己吧。我当时可以报首都医科大，学临床医疗做外科医生，就业完全不是问题，薪水也还不错，那个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医患矛盾，手术医师的工作量也没有现在这么大。问题是我不想，我不想我的人生在高中毕业就一眼看到尽头了。 这个选择对我来说实在太痛苦了，所以为了保留更多的变化，我选了个很普通的专业，毕业的时候没有什么专业优势，但是我大学的时候能折腾啊，对所有新鲜事物都保持着好奇心。这样等我毕业的时候，我感觉出路很宽，实在不行还可以去当房地产经纪人，反正是饿不死。 这是兴趣的方面，但是进入大学之后，各位必然会变得成熟一些。想不变也不行，进入大学第一天起，就业的压力就会时隐时现，除非您的心特别大。 但是等到进入大学变成熟了再去发现自己的志向就比较晚了，您最好现在就抽一点宝贵的时间认真发现一下自我，思考一下自己的志向是什么。当然这比较难，你得先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但是18岁的年纪想要发现自己真正的长处比较困难，因为没人对你进行这方面的针对性训练。 并不是学习好就什么都擅长，学习好唯一擅长的就是学习。当然学习能力确实是一项重要的能力，但是也得区分到底是学习能力强还是考试拿分的能力强，后者对企业主来说毫无意义。 志向应该和兴趣配合，并且切合实际。举例来说‘我要改变世界’就是一个比较虚无的志向，但是加上限定条件就很好，比如新闻联播刚刚把区块链定义为国家战略，那么‘我要利用区块链改变世界’，这个志向就很好，下一步你应该报考什么专业就很清晰了。 如果你没这个意识的话，就会出现比如说您有很强的管理方面的才能，结果学了建筑。这非常杯具。 建筑专业在我上高中的时候经常被神话的一个专业，这是个典型的问题专业，分数非常高，不好考，还得会素描。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有一些非常古旧僵化的老师在神话建筑专业，反正我爸爸那个时候总跟我说趴图板的一辈子都有饭吃，无论什么时代都需要医生，需要建筑师。 抱歉这种话再有人说，赶紧捂住耳朵，无论他是谁，害人不浅，因为性价比最低。 根据这种思路而提供建议的人，提的都是最保守的建议，而且非常看不起你，所以建议你去走一条最差的路。这种人基本上都是过苦日子过来的，所以也最保守，最怕的是找不到工作没饭吃。在他们的概念中，第一，你无论花费多大代价，只要有铁饭碗，都是值得的，不用考虑性价比，不用考虑你今后的好几十年是否幸福，因为你听他们的可以赢得生存权。 潜意识中，他们把你们当成了完全没用的废物，不报这种性价比最低的专业未来找不到工作，有饿死的危险。也就是说你还没有上战场，他们已经判定你必败了，所以为了能够生存，应该委曲求全。 啊对了，他们会说这样是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益的人。 对社会有益，但是对你自己呢？你的人生才刚开始，你应该在不危害社会的前提条件下首先考虑你自己，然后争取对社会有益。实际上每一个做合法工作的人都是对社会有益的人，工作不分贵贱高低。如果你的工作对社会完全没有价值，而且还是合法的，那么这个岗位就不会存在。 为什么学建筑和学医是性价比超低的，你们想一下他们的学制、他们对学生的要求、枯燥性，以及未来的薪水，还有需要熬的资历，这都是很明显的。这些专业的优势就是好找工作，稳定，不容易失业，缺点是天花板极低，几乎没有发展的前景。 社会上有非常多的工种和岗位，你们完全可以按照天花板高低和稳定性/发展性做一个四个象限的平面坐标系看一看自己想选哪个象限的工作。 举个极端的例子，比如你在2000年左右毕业，那个时候你学个建筑或者当医生，和学计算机学it，你选哪个？我肯定选it，因为it的时代来了。” 说完，楚垣夕偷偷看了看教导主任。 —————— 推本书，《重生之命当争》，学霸有了黑科技百科全书，创业赚钱造飞船的故事。这位作者君也是个不抛弃不放弃的典型了。 第九百零九章 房诗菱开直播 偷偷的，是因为害怕被打啊。 楚垣夕偷偷一瞧，果然，这话说的，连旁边的教导主任的胖脸都在颤。 为什么要这么说？这都是当时上学的时候老师反复灌输过的，而且不止一个老师。可见是这所学校的传统，非常糟糕的传统，非常有必要提醒学弟们不要一错再错。 这才是公益精神，冒着被打的风险也要说真话！ 但是教导主任还很克制，楚垣夕一看可以，抓紧时间接着喷！ “听清楚，我不是说医生和建筑师不好，我们每个人都会得病都需要住房子，这就是这类职业稳定的原因，不用担心失业，同时天然受到社会尊重，这是职业优势。 然而这个社会目前的现实就是这种工作的付出和回报不成比例，薪资太低。咱不说创业，干任何行业的运营，毕业六年干到总监级，28岁年薪50万，这个不是不可实现的目标，我们公司每个月都有这类招聘需求，头脑灵活努力奋斗总是有希望的。但是稳定的工作，你是再精英的人才都难。 你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性格，有人愿意选择保守的，图个安稳，这也没有错。但是你也有权利选择多姿多彩的人生，选择多样性更丰富的人生。多样性就代表着风险，你需要做的是提升自己抗风险的能力。 如果有人在不了解你的志向的情况下就给你提供极端保守的建议的，却不知道这些建议的付出和回报，你可以很放心的判断出他们不懂。有的人真是神了，连建筑系学制是5年，大多数医学是5年甚至更多都不知道，就敢给你建议。这些都是被时代淘汰的人，他们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听，是对你有害的。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一点有益的。 因为我们国家的素质教育改革才刚起步，还没有找到最好的方式真正提升学生最需要提升的素质，反而经常出现道路曲折的现象，所以在报考选专业这方面，我现在只能给你一条鱼，没法教你打渔。 我没有机会用很长的时间辅导你进行系统性的自我认知，但是可以给你简单的建议找一个人生模板。 什么是模板化呢，就是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就以他为模板，去看看他的受教育经历和工作经历，然后你就照着来。 这么说比较简单吧？容易理解吧？我来据一些例子好了。” 说话间楚垣夕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打印纸，“我没有任何针对性，就是非常随意的挑了一些大公司的高管履历，给大家念念。 滴滴创始人程维，首都化工大学本科，毕业之后进阿里做销售，做了6年做到区域经理之后转到支付宝负责产品与商户对接，从销售转向产品经理，开始接触运营。这样，一年之后的2012年，程维捞到足够的经验，跳出阿里，成立创业公司小桔科技，也就是滴滴的母公司。 狗东创始人强东哥，人大本科，毕业之前先干了一个饭馆，被伙计合伙串通，坑了一个血亏，还欠了不少债。于是毕业之后去了一家岛国企业日来宝福，做磁疗床垫的。强东哥一开始做信息系统的管理，学习了岛国企业的精细化，然后去做库管，接触物流，体验到严格管理的威力。再然后出来做了京东多媒体，把他在岛国企业学到的精细化和严格管理都用上了。 头条系张铭，这个就比较**型了。南开软件工程本科，毕业之后立刻创业做软件项目但是失败了，然后进酷讯和饭否做技术，做了四年之后开始独立创业，先做九九房掌上租房，之后选择做移动互联网信息分发，创立头条系。张铭是个连续创业的人，直到成功。 不过说到连续创业，还得说美团王兴。水木电子工程本科，本来已经去了米国读研但是辍学回国连续创业，依次做了多友友、游子图、校内网、饭否、海内和美团。 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都没有读研。唯一读研的王兴辍学了。当他发现机会之后毅然辍学。这里边，张铭是学以致用的，以工程师的身份做项目或者创业，其它三位的履历和自己的专业并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实际上他们的创业是一个在他们所处的时代首先进行社会认知，判断社会分工中哪里有机会，然后制定计划并执行的过程。他们成功前的经历实际上可以总结为一个学习、吸收和改变自我的过程。这个过程是独特的，不容易复制，但是你们如果也有类似的志向，就必须给自己保留出类似的变化空间。” 楚垣夕说着指了指自己：“其中程维是我的模板，所以我把他列在第一个。我是毕业之后直接做运营，然后做产经，最后出来创业。 相反的，在大公司做联合创始人、cxo，和副总裁这个层级的高管，通常都有读研的经历。 比如滴滴的联合创始人cto，硕士毕业于中科院软件所人机交互实验室，先进入百度做研发，做的是图片的数据挖掘，然后负责移动产品研发，2012到滴滴做副总裁，负责技术和产品。 滴滴自动驾驶的负责人之一，博士毕业于米国康奈尔，课题是机器视觉。然后进了谷歌的自驾公司waymo，2017年加入滴滴自动驾驶负责带领滴滴的米国视觉ai团队做技术，感知、控制、模拟、决策等等。 另一个自驾负责人，浙大计算机硕士，在百度工作了7年，负责私有云的基础设施即服务，强项是分布式存储和计算，数据云的资源调度等等，然后被滴滴拉走。 最后一个更有代表性，滴滴自驾的coo，加州伯克利分校的数学和经济学本科，麻省理工的mba，毕业之后不但创业，也进过基金公司，做自动驾驶领域的投资，所以被滴滴拉过去做首席运营官。 这里我需要额外提醒一句，考研，几乎不看你本科是什么学校，影响极低。到了考研这个环节了，你大学四年积累的水平是关键的。 你们观察后面这批模板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除了学历之外他们和前面三位还有一个显著的不同？创始人都是主动出击，包括饿了么张旭豪和小黄的戴威也是一样，都是主动选择一条赛道，然后忘我的狂奔。 而联合创始人、cxo和副总们，他们是修炼自己的一技之长，然后被动选择。他们是等待创始人发现市场机会，然后跟随。所以这两种模板有本质的不同。 这些模板的概念不知道学弟们理解了没有，其实还有其它各种模板，每一类人，能够打标签划分的，都可以总结出模板规律。当你高考结束之后，你应该抓紧时间思考，四年之后你以什么姿势开启自己的职业道路，以成为什么样的人为目标。 说实话2024年什么专业最火这个我也不敢打包票，哪些适合你更是因人而异，但是你有一个努力的目标的话后面的道路就不迷茫了。你可能对未来的社会分工不了解，对行业前景不了解，但是你可以先制定计划，期望自己未来的社会地位是什么样的，然后去找模板。 说一千道一万，关键是，你得成为一个有才能的人。你可以现在就预测，几年以后什么最火你就学什么专业，这样赌性比较大。你判断2024年区块链最有前途你就学区块链，人工智能最火你就学人工智能。你也可以报一个灵活的专业，到了大学里面尽量丰富自己的技能。然后尽量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模板。” 到这里楚垣夕算是把他准备好的想说的都说完了，然后也不给教导主任宣布散会的机会，直接问：“下面还有一点时间，同学们还有什么想听的可以举手。” 马上下边举起一排排的手臂，有的学生一脸稚气若有所思，然后举手举慢了，于是懊丧无比。 楚垣夕看了一眼，因为学弟们都穿着巨难看的校服，一个个显得毫无衣品，所以其实也没什么可选的，于是点了第一排的一个男生。 小男生立刻激动的站起来，大声问：“老师你觉得互联网创业成功的要点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好，聚焦到了互联网上，这样可以得到不那么宽泛的回答。但是我不是老师……”楚垣夕先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互联网创业成功当然是，做出足够优秀的获客产品，门槛足够低，内容足够有吸引力。” 男生没有坐下，反而接着问：“那要是做出了产品但是没那么优秀呢？”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下一位。”楚垣夕摆手让他坐下，心说答案不是很显然吗？如果没那么优秀，就看起来有那么优秀也成。 这回他在人堆里点了一个校花级别的女生，没想到人家问的问题非常高端：“楚师兄，我是你的微博粉丝，我经常看你微博上和人吵架。” 说到这里顿时一片哈哈哈哈，楚垣夕很，看来自己的形象堪忧啊。 只听女生接着问：“您是产业界前沿，我想听您总结一下移动互联网大发展给我们的社会形态还有产业界带来的变革可以吗？” “移动互联网诞生的时候，我以为信息技术变高效了能够让人与人互相理解，至少打破偏见。没想到一群无良的互联网大佬使用所谓智能推荐之类的方式制造信息茧房，给每个用户打标签，让用户每天浏览被筛选过的信息，看到的要么是虚假的精致，要么是相互贩卖焦虑。结果形成一个个用偏见扎起篱笆的极端小圈子，产生大量etc杠精。” 楚垣夕说着不无唏嘘，“可怕的是我作为产业界前沿，我还必须顺应这种趋势，主动助纣为虐维持自己的人设，不然就会大量掉粉。” 教导主任是看到时间真的不早了，这时只好出声，“楚总，最后一个问题吧？” 楚垣夕点头，他立刻越俎代庖点了一个学生。楚垣夕以为这是个五道杠大队长之类的角色，没想到问的问题看似也挺有深度的：“学长，您觉得现在写字楼里的白领们跟过去田间地头的农民伯伯有本质的区别吗？” 这是故意问一个深刻的问题以提升学生提问质量的逼格吗？楚垣夕心说你还差的远呢！ “有啊，至少农民伯伯天黑之后能回家。” 在同学们热烈的掌声中，楚垣夕被欢送离场。走出阶梯教室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楚垣夕等了等，孙老师也从侧门出来了，作为邀请人，按道理他得把楚垣夕送走。 楚垣夕跟孙老师有一搭没一搭的唠了唠嗑，看得出来孙老师也是面色比较僵硬的。这回把老师们得罪的够呛，看来很长时间内至少高中母校不会再请了。 他拿出手机打算快速扫一下看看有没重要的，微信一个多小时没看积攒下大量的信息，就连置顶信息里也出现不少东西。 “咦？”楚垣夕轻呼一声，顾不得孙老师当面，盯着陆羽发过来的信息看了半天，上面写着：房诗菱要开直播了，明天晚上，抖音。 我靠！她要开直播这话还真不是说说而已啊？ 第二天是周二，楚垣夕把昨天下午外出挤压的公务处理一番，结果突然看到一则超劲爆的八卦。 国内区块链之雄首推比特大陆，董事长昨天去鹏城安博会上发布新产品去了，打算凭借ai服务器杀入视频图像的智能分析领域。结果老家突然失火，年初退出管理层的前ceo，也是比特大陆这家公司的创始人，直接下手，进行了工商变更，董监高全换，罢免了董事长全部职务，而且连门禁都给封了，不许进门一步。 这中变化对任何一家公司来说都不止是大地震，关键的hr岗位也是“前”董事长的人，全换。这事是昨天发生的，但是今天才发出言辞可谓杀气腾腾的公司邮件，所有人不得参加原董事长召集的回忆，不得再执行其指令，违者直接接触劳动合同，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于是事件走进公众视野。 无巧不成书，国内矿机第二把交椅嘉楠耘智正好在今天向米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递交招股说明书，正式走上纳斯达克ipo之路。 这种事情外人不方便置评，特别是楚垣夕这种半只脚踩进区块链领域内的人。但是一个强烈的念头自从看到这封被曝光的全员邮件起就出现在他脑海中，这绝对是新闻联播奶了一波区块链之后的余波所致。 这一口神奶，让原本还没那么激烈的冲突变激烈了，因为原本没那么大价值的事情，价值瞬间放大。对普通的区块链概念股尚且能拉涨停，更何况是区块链产业内的湖心岛呢？ 很快时间来到晚上，房诗菱的直播是八点半开始。楚垣夕回跃式别墅吃过晚饭，和于娅楠并排坐在沙发上一边闲聊天等开播，结果于娅楠忽然发出一声充满意外的惊呼：“微信支付怎么了？” “怎么了？” “不知道啊，我付款了，结果钱扣了，商家没到帐，不给我出货。” 楚垣夕一愣，心说不能吧？“你确定账上有钱？余额不足吧？” “怎么可能，是你给我的那张卡！” 楚垣夕心说您花钱速度太快了？但是确实不太可能啊。 他打开自己的手机，还没进支付那呢，发现各个群狂闪，而且跳动速度明显快，随便点了个群进去，里面已经骂疯了，好几个人在喷微信支付。 “卧槽！微信支付崩了？微信支付也能崩？” 楚垣夕一脸斯巴达的看着聊天记录，发现这种意料不到的事情还真的有可能发生呢！ 只听于娅楠低声说：“我再付一遍试试吧。” 楚垣夕也没管，因为直播快开始了。由于使用的是抖音直播，账号里已经存了两个短视频，楚垣夕打开看了，都是房诗菱在说区块链。 她做的似乎是类似知识类的短视频节目，看样子是顺着新闻联播的大事，趁热度推出的节目，用意科普区块链的林林总总，只不过表情不够深沉。 这种知识类的节目，up主的表情无比要有情感，至少看上去有情感，有体悟的那种感觉，用户才会相信你是一个kol，才会粉上。 房诗菱声音一如既往好听，虽然表情正式了一点，也存在必要的变化，布景灯光之类的都还可以，但是还是差了一点劲儿。 楚垣夕以比较专业的眼光评判，往好里说就是还没有形成自己风格。 刷视频的时间中直播已经开始了，楚垣夕点进直播间，发现直播间里只有大猫小猫十来只，是真的门前冷落车马稀。 房诗菱出镜的扮相跟视频里不一样，视频背景是一片漆黑中打上一点荧光，所以穿一件偏郑重的呢子大衣。直播间的背景是鲜亮的，所以她身穿一件羊毛绒外套，头上戴着蓝色的帆布渔夫帽使得整体色调显高，肤白貌美很有亲和力。 就冲这个扮相，在抖音上持续输出个半年的短视频，好歹也能弄个一百多万粉丝，不过没有什么真东西的话，200万粉丝就是天花板了。抖音上活跃的美女，靠卖外形吸粉的，大多数都会撞到这个天花板，然后慢慢沉寂。 可惜的是直播间里太冷清，好歹她的抖音号上也有七八千个粉丝了呢。考虑到只发了两个短视频，而且最早的一个还是周日发的，只有48小时，这个吸粉速度就算不错了。用公众号给抖音吸粉，除非运作的非常好，调性非常合适，否则吸起来简直不要太慢，房诗菱这个抖音还是特么区块链，想靠《深夜画廊》输入粉丝何其难也。 可能镜头前的房诗菱也没想到只有这么点点人，说话的时候很犹豫，一看就是本来准备好了台本，但是现在人太少了没法照着念，可又不知道怎么临场发挥的样子。 好在倒是不断有人进来，《深夜画廊》为了这次直播又是预热又是发消息提醒的，刚刚8点半整还发出一篇推文，确实有粉丝追进来。但是几乎全程零沟通，楚垣夕看了一会就感觉到十分烦闷，房诗菱像是在背稿子一样，虽然隔一会就看看屏幕，念一下水友们的字幕，就是非常不自然，像是被人不断提醒念留言似的。 特别是她聊的是区块链啊，然鹅，留言中只要涉及区块链的问题她是一概不予理会，让人感觉她自己都不懂，所以必须藏拙。 这就导致看直播的体验极差，以至于楚垣夕都没记住她说了些什么，反正都是些特别肤浅的区块链现状。而且有些明显是错的，比如什么技术无法监管云云，区块链和加密货币不是一个东西啊，技术上想监管妥妥给你管住，这绝对是外行说的话。 楚垣夕心说这公司是不是行为艺术啊？房诗菱这种女拳大v就算做短视频开直播也妥妥的做vlog开美妆啊，讲的什么区块链，简直滑稽！这玩意在抖音上怎么会有人听？那个什么看一眼集团是脑袋上有坑吧？人傻钱多乎？ 但他没想到随着直播间的人越进越多，很快达到三位数之后，有的水友开启付费弹幕，还有的人开始送礼物，一边是全屏特效一边是弹幕。 “老大我们还是喜欢看你手撕渣男。” “迷死房，上一个被我推荐区块链项目的朋友已经成功增进友谊了，没想到今天你竟然跟我说这个！” “老大你怎么沉迷区块链啦？” “老大你是被渣男坑了吗？” “大画家，我还是喜欢看你写文章。你怎么沉迷区块链啦？” “老大你是被渣男坑了吗？” 房诗菱看到最后这个问题明显不困了，刚要举一反三，突然屏幕上飞过一艘火箭！这特效叫“抖音一号”，一个就要一千块呢，抖音直播不像斗鲨、zz，在线高但是很少有人刷火箭，这一下就霸屏了！ 只见一行弹幕飘过，发话的叫和光同尘：“主播，你爱过楚垣夕吗？” 再推本都市《我真不想躺赢啊》，作者太白猫，是个相当焦虑的作者君，需要爱护。 第九百一十章 转岗制度化 和光同尘当然是楚垣夕了，于娅楠趴在他后背上看了半天了，此时一看楚垣夕发的弹幕顿时“咯咯咯”狂笑。 楚垣夕感觉没什么意思，关掉了抖音，然后立刻听到于娅楠又发出一串惊呼：“微信支付恢复了，但是我的钱没退回来！我支付了两次，哎微信的客服呢？怎么没客服啊？” 看着于娅楠在微信里狂点，找来找去就是没有任何页面显示客服，楚垣夕赶紧对她招招手。于娅楠像条鱼一样顺着沙发游过来，只听楚垣夕说：“你省省吧，微信没客服不知道吗？你以为是支付宝啊。” “但是，但是……” “但是啥啊，你以为企鹅不急啊？等官方解决吧。吞你的钱不太可能。”楚垣夕说着打开手机看看群，发现这场崩溃竟然持续了二十多分钟。群里有人犀利的吐糟：微信一视同仁，不止我们用户联系不上客服，企鹅内部也一样联系不上！ 但是看着群信息，楚垣夕的脸色变得很诡异，于娅楠捅了捅他：“怎么了？” “没什么。” 其实楚垣夕想到了非常严峻的问题，综合各个群里水友的吐糟，微信似乎是没有支付失败这个概念的？所谓的支付失败都是类似余额不足导致的不成功，而是不钱打出去了但是没进对方账户的失败。这问题就严重了。 他也打算做移动支付的，但是原世界小康没做过移动支付，他对移动支付完全都是纸上谈兵。 原本以为似乎没什么太难的技术问题，难点在于推广自己的支付手段，让用户使用，让商家使用，接入银行卡信用卡，这三者同时都要推广开才是难点，差了任何一块，移动支付的开发都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这么一看，似乎开发本身也不是没有难点啊，至少不像想象中的容易。别看微信跟支付宝平时并称帝国双壁，支付宝至少支付逻辑没毛病，不但有“支付失败”的概念而已全额都是直接原路退款的。 然而从今晚的表现来看，微信似乎不是，因此也没有原路退款这一说？ 其实想想也是，用户体验上，平时感觉微信跟支付宝没什么区别，但是能一样么？支付宝是专业玩钱的，而微信的专业是社交，玩钱只是副业而已。 因此这个逻辑里面有什么问题需要跟攻城狮好好讨论讨论。微信这种庞然大物做了很多年的支付，被杰克誉为“偷袭珍珠港”的，都会出这样那样的问题，何况自己呢？ 这就带来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制定的里程碑计划表中，里程碑6先上城市宝藏，然后上移动支付，最后在里程碑7里大力推广小康支付。 因此移动支付的研发按原计划是里程碑4的后半部分开始研发，里程碑5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等到里程碑5再研发就来不及了，还要给测试留出时间。另外还有申请支付牌照的问题，虽然目前这个问题的难度非常小，但也要防一下意外。 现在他想的就是这个问题，如果技术上的难点比他预计的难的多，怎么办？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原世界里他没干过。光看别人干，觉得好简单，自己一上手，360度无死角扑街，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啊，比如公孙老师。自己凭什么一定顺利呢？ 开发计划必须提前。好在都在一个里程碑里，连预算都不用改，楚垣夕打定主意明天就跟刘璐聊，不，现在就通知刘璐，开始准备招聘。 为什么楚垣夕以及小康上下没人觉得移动支付难？因为楚垣夕可是做手游的，搞手机游戏的人对安卓端的移动支付实在是太熟不过了！不就是氪金吗？ 所有安卓手机的游戏其实都是移动支付，只不过商品价格只有那几个固定档位，习惯性的把最高档位设为648。一般玩家充值的时候都会选择支付宝或者微信，但是手游标配中必然包括玩家直接通过银行卡进行支。 因此从浅层逻辑上来说，手游的支付只要能做，移动支付就能做。但微信今晚的崩溃暴露出似乎还有深层次的问题。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楚垣夕得感谢于娅楠，让他“亲临现场”围观了这场崩溃，而不是等到事后听别人汇报，或者看网上的帖子去体会。 像微信这种已经做成的支付还好，只有被伤到的用户才会心有余悸。新进场做支付的缺乏基础的用户信任，毕竟是事关现金的大事，万一小康今后推支付的时候来这么一下子，基本上就要黄了，估值都要血崩。 正在楚垣夕给刘璐发微信的时候，于娅楠终于放弃了，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四仰八叉的躺下，发出一声不解的叹息：“你说为什么用钱买不到快乐？” “并不是用钱买不到快乐，而是你那点钱买不到。” “我咬死你！” “来啊。” ………… 第二天，也就是十月三十号，楚垣夕一边安排刘璐提前招聘，一边把原先隶属于巴人游戏联运部门的一位后端主程郭江勇请到茶室。 郭江勇的关系在巴人集团，现在属于《罗马之敌》项目组。 联运部门的主要工作就是把已经开发好的游戏接各个渠道的sdk，其中最关键的部分就是充值系统的接入。手机游戏早期，发行商们还没大量崛起的时候，各家游戏公司都是自建联运部门的，把产品接入到各大渠道，直接跟渠道分账。 后来产业链的运转模式渐渐精细化，发行商更懂流量和运营，逐渐势大，于是形成产业分工，研发方一般都要找到强力的发行商代理发行，自己只负责做出优质的游戏产品。因而联运工作基本都是发行商来做。 但巴人是个自带巨大流量池的游戏公司，根本不会找发行，所以接渠道的工作一直都是自己搭建联运团队。 这个工作相当枯燥，而且不能出错，游戏本身出个bug，无非是给玩家道歉，发补偿礼包，但接sdk出错，把玩家充值订单给弄没了，那乐子就大了！因此联运团队是个不起眼但是非常关键的环节。 郭江勇在联运做主程的时候楚垣夕就知道这个人，非常擅长接sdk，做充值从来不掉单，给测试组剩下很多心力。这样的人做个移动支付之类的楚垣夕感觉应该是靠谱的。 于文辉之前一直是《乱世出山》的项目经理，也知道他的能力，所以后来组建《罗马之敌》双端团队的时候就把他抽调了过去。这对郭江勇来说算是从联运晋升到项目组里了，因此相当乐意，但是后来风云突变，《罗马之敌》暂停，本来他做后端的应该回联运，或者编入巴人游戏，但是于文辉舍不得，于是把他留在了集团里。 这样他也不会跟着巴人游戏转去灵犀，没有身份问题，今天楚垣夕要跟他谈谈调岗小康这个选项。 这种事情必须聊，不是楚垣夕大笔一挥能够直接定了的，涉及到员工个人的利益和趣向。这方面楚垣夕一向都保持着尊重。 结果郭江勇一听调岗，以为是调去赵杰那里开发平台呢，完全没想到是调岗到小康？ “是的，调岗到小康，巴人这边离职。”楚垣夕说着拿出一个表格。他之前操作过一批员工从巴人调岗到小康，但都不是核心层级的，主要是廖星星手下的地推员，还有巴拿拿的店员，这都没什么利益关系。但郭江勇不一样，他是有期权的，其中一部分已经十分临近转为股权了，吃亏在不是《乱世出山》组的成员，期权数量不多。 然而，待在巴人，未来他还有可能拿到更多的股权，以及项目组的分红和dkp，只要《罗马之敌》能成功的话。 可以说一般公司根本没这种盼头，当然，小康不是一般公司。 “关于小康那边的情况，因为咱们一直都是一起办公的，你肯定也听说过一点，不知道具体了解到什么程度。”楚垣夕说着，看到郭江勇已经在认真看表了。表格中是小康那边的情况，包括薪资、福利，以及okd制度下的期权获取方式等等，还有最关键的，楚垣夕打算给他的岗位是移动支付项目组经理。 郭江勇肯定是意动的，因为这就算是提干了，进入中层管理岗。而且移动支付这玩意，只要脑子清醒一点，对天朝移动版图有点了解的都知道有多么重要。郭江勇显然也不是傻的，这个项目组的经理，未来升级为事业群几乎是必然的，小康的管理层级又不多，再往上走一走就是副总裁了。 然而他其实想多了，今天刘璐身上的一个okr被提升到最高优先级，为小康寻找一个有着技术开发底子同时也有移动支付落地经验的副总裁级别高管，刘璐不能再慢慢悠悠等到时候再说了，突然之间，今天就变成了“时候”。 当然这不是刘璐一个人的工作，因为楚垣夕突然把优先级提到了最高，要的也最急，所有人无论是谁只要能够帮助公司举荐合适的人都能拿到一笔期权，只要举荐就有，成功入职奖励更高。 如果万一找不到人呢？楚垣夕先兼这条产品线。能力就是这么锻炼出来的，无论哪个世界都是如此。 不管怎么说，郭江勇去年入职的时候还是个大头兵呢，是在巴人提到主程的位置上，开始管理别人的代码，没想到一年过去，有可能管人了？ “楚总，我，我没有做项目经理的经验啊，这个项目又这么关键，我行么？” “没有谁是天生什么都会的。你跟我差不多大，没有管理经验还没有社会经验啊？多学习，没什么难的。”楚垣夕呵呵一笑，他选人的时候能力和品德都非常重要，管理经验排在后边，特别是对研发部门来说，工作经验非常重要，管理经验可以用其他方式来弥补。 再说了，带兵打仗的精髓在于将要精兵要蠢，这样才能指哪打哪。项目经理仍然属于兵的范畴，班长排长而已，要是心思特别活份，都跟国庆节后被开的金旭似的有经验，每天光琢磨怎么抢友军的军功，吃空额喝兵血，那还打个屁的仗，学常凯申日记强国吧！ “至于你在巴人的期权和dkp，我是这么想的，dkp等额转到小康去。小康现在没有使用dkp制度，但是并不是不提供孵化环境，所以如果你未来某天想要在小康内部创业，这个dkp的帐小康认。而且你这个作为case记录到小康那边，作为今后转岗的样本参照，制度化。” “那期权？” “期权没法制度化，你这个期权还挺不好弄，是按价值发的。” 所谓按价值发，就是给予价值多少万的期权，而不是给予多少股。股数的话处理起来就简单了，价值则是按行权时候的估值和行权价折算。巴人后来极速膨胀之后已经不适合按数量发了，所以很多人都是这么发的，现在要转岗却变成了问题。 所以楚垣夕只好给出一个不太满意的方式：“你的期权，第一年马上到期了，就确认为巴人集团的股权给你保留，剩下的按照巴人集团和小康目前的估值转换成等值的小康期权，分4年转股。估值就按照小康的a+轮和巴人集团给游戏公司兄弟们做股权回购的估值走，这样可以吧？” 其实这就相当于小康用一笔期权为入职奖励拉拢新人入职，很多创业小公司一无所有只有期权的都这么干，别说招项目经理，就是招程序猿都给予大笔的期权。 看郭江勇愣了一下，楚垣夕一耸肩：“你是不是觉得吃亏了？” “没有没有。”郭江勇尴尬的一笑，刚才某一时刻他确实觉得有问题，因为创业公司招人不都是要给期权的么？换言之小康这不是用本来就要给的期权让巴人剩下一笔？ “不亏啊，确实不亏。”楚垣夕还能不知道他想什么呢？“小康招人中层以下基本都不给期权，而是打成okr的任务包，让员工自己去挣。” 不过招高管还是要给一点期权的，比如cto周鸣钧的入职，cso曹翔的入职等等。 “好的好的我没问题。”郭江勇赶紧双手摆出ok，不然楚总误会了就不好了。 说完之后他突然感到放松了很多，“其实吧，楚总，其实我倒是觉得赵杰那个平台计划挺有魅力的，本来我都想问问可不可以转到那去。话说您游戏做的很赚钱，为什么想搞一个平台啊？” “为什么？因为《乱世出山》太成功。”楚垣夕搞定一个关键岗位也算了却一桩心事，正好趁闲聊能够更加了解一下郭江勇，说不定今后是自己心腹呢，不能一直停留在认识的程度。 “其实把巴人游戏后面本来有不少可以走的路，但是已经有一个这么成功的项目了，怎么走？很多本来可以走的路，一下显得low了，封死了。 有一种办法，叫做‘找到了成功的方法论’，其实就是不断重复自己之前的套路，没有任何追求一心一意的恰饭。 这条路靠惯性能混几年，但是只是变现一些钱，而且肯定是越来越混不下去，不可能一招让你吃一辈子。且不说用户烦不烦，能忍你的套路忍多久，山寨的也不可能放咱们一家吃啊，你表演了成功方法论肯定一群人冲进来，利润肯定要缩。” 实际上虽然第一波山寨《乱世出山》的项目死的死扑的扑，连企鹅也没幸免，但是那是社交鄙视链在发威。可社交鄙视链也是有强度的，山寨挂的多了自然就会有人跨过去，山寨不见得不好玩，人家山寨者也要不断迭代微创新的。当年《我叫mt》以一当百，甚至制造出山寨者永远无法跨越的错觉，结果转瞬间就被《放开那三国》跨过去了就是例子。 其实这也是楚垣夕肯卖巴人游戏的一个重要原因。此时郭江勇一听，不得不连连点头。 “所以，像《罗马之敌》这样目标出海的是一条出路，国内总是要做一些和《乱世出山》不一样并且也很伟大的工作吧？那不如就转一下思路，以游戏带动平台，我看就很好，更上档次。” 郭江勇赧然一笑：“其实我觉得，闷头赚钱也挺好的，哈哈哈……” 楚垣夕心说赚钱当然好了，问题是，卖掉巴人游戏钱就已经足够了，继续按照每个月几个亿的速度赚钱不能满足我啊！“总之，小康是一个强烈的toc的企业，你后端有很多很多工作要做，相应的，okr任务奖励也会非常丰厚，多努力吧。” “哎，楚总，说到toc，为啥我听杰克马他们演讲，总说未来是tob的啊？” “你听他们胡咧咧！”楚垣夕心说郭江勇还挺好学，可惜学到的东西流于表面。“你得学会独立思考，什么未来在tob之类的，你得看是谁在忽悠。他们toc做到顶了只好做tob你明白吗？” 第九百十一章 地推安保和情报部门 昨天章节开头少贴了几百字（word里有没贴上去），经群友提醒，已经补上，各位可以重新看一眼。 —————— 郭江勇顿时恍然大悟。 只听楚垣夕信心十足的说：“小康离到顶还远的很，趁着没有垄断势力出现赶紧加速才是王道。” 可惜这份自信的表情仅仅维持了三秒，因为忽然间他看到支付宝正在召开一个名为“新生态”的大会。 楚垣夕看了半天新闻，又咂巴嘴咂巴半天，冒出一句话来：“这不行啊这个。咱小康不能没有自己的情报部门，这种事情不能看到新闻才知道啊。” 给他转发新闻的是薛建华，但总裁办里坐着的是杜恤和袁苜。杜恤坐在这是因为楚垣夕觉得是时候建立地推安保队伍了，袁苜坐在这是因为廖星星提了副总之后飘了，地推的人打架他不但不惩罚还跳出来挡枪，主动承担责任。 楚垣夕觉得袁苜要不是必须注意形象肯定破口大骂了，这是责任的问题吗？这是计划外支出啊，这还没去其它城市推广呢，每个月光地推中的计划外损失就奔十万去，这像话吗？ 但是地推这种事情，本身就恨容易出现各种意外。小康这是在帝都地推，还算和平的，前两年很多做麻将手游的公司，在地方上进行地推，是直接以“能不能打”作为地推团队应聘指标的。这个“打”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不能打的连当地推员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会被别的公司的地推团队给打跑，没有效率。 当然，天朝没有黑涩会。但小康做地推就算再文雅也不能保证不被别人碰瓷啊，所以这种情况也难免。 然而正准备谈事儿呢，薛建华就转过这条新闻过来。 此时听楚垣夕唠叨，袁苜顿时很好奇：“你想提前知道？你知道了能干嘛？搅阿里的局？” “咱可以没有搅局的实力，但是至少要具备搅局的时间啊。” 楚垣夕看袁苜这个意思，应该是她也明白阿里今天这个新生态大会到底要命在哪里，不然不会问出是否搅局来。 简而言之，阿里要在“零售通”的基础上更进一步，给所有夫妻店级别的零售小店进一步提供移动数字化服务。 这些小店原本是没有什么竞争力的，如果724被称为头部的话，他们只能称为腰部或者膝盖。像是王印宇的那些店，被楚垣夕怀柔整合过来，整合之前就算是腰部里边比较靠上的，因为已经有了连锁的形式，比单打独斗的夫妻店强一点点有限。 正是因为他们缺乏数据化的能力所以缺乏竞争力，楚垣夕做新式便利店既可以通过正面竞争拉住客流挤压他们的生存空间，又可以通过“王印宇模式”整合他们，把低端竞争对手变成自己的资源。 但是阿里要提升他们的竞争力，而且是大幅的提升，这就很严峻了。 原本阿里在新零售上已经深耕到一个比较可怕的程度，用自己庞大的数据能力给这些老腰老腿提供数字支撑，消费行为的数据化、消费场景的碎片化、用户需求多样化等等方面原本是他们的弱项，阿里帮他们提升效率，给这些传统快消品终端渠道进行数字经济升级，指导他们把进货、仓储等等搬到线上。 这个战略叫做“零售通”，已经推进了很久，是阿里八大新零售战略中的一支，主要针对的是社区零售小店的智能分销，也就是仓储物流进货等等，略微包含一些互联网的大数据一站式服务。这原本就已经让724类型的新型便利店感到如芒在背了，新型便利店强就强在sku管理上。 但今天，楚垣夕这么一看，不止sku，阿里居然要特么给这些腰臀小店们做电商小程序了！在这个连724还没推出自己的在线app的年代，阿里直接来个断根，不给人留活路啊！ 楚垣夕之所以看到这条新闻之后立刻就没有好心情了，正是因为小康开拓进取的根本在于线上线下的连接，在于用户手机里的那个app。 能在线下开便利店的天才多了去了，不说724罗森或者物美小店，瑞幸如果不玩咖啡改玩便利店一定开的比小康溜。能在线上玩o2o商城的也多了去了，连举例都不需要。但是楚垣夕相信自己能把线上线下的连接玩好。 阿里今天宣布的事情就是，所有零售店现在都可以依托阿里的服务使用小程序了，这意味着什么？ 数字化的支撑不是移动支付，而是要用小程序、菜鸟物流以及物联网的方式统战这些位于腰臀部位的夫妻店，让他们也具备724式先进的sku管理方式，甚至具备小康、物美小店的会员“系统”。 阿里今天亮了剑，直指“系统”这个终极目标。这要是腰臀部的小店都特么得到“系统”的加持，那小康的亮点是啥咧？这狗热的是要把线下流量抓死的节奏！ 楚垣夕顿时感到时间紧迫，心说进行“王印宇式整合”的速度必须加快了，这些店要是不赶紧整合过来，都是阿里统战的对象。大象迈出笨重的一步，小康这种花花草草肯定要倒一片啊！ 而且需要做的事情远不止是进行“王印宇式整合”，还有奔跑的速度。 大家都做“系统”，小康的app是专门给自己量身打造的，肯定比阿里按标准化流程提供的强一点，因为自己可以针对性的做调整，可以改，也可以增加自己的特色，比如线上内容，这些肯定都是阿里短时间内不会提供的。但是这样就能无视阿里的绝户计了吗？架不住敌军数量庞大啊！ 原本都算不上敌军的腰臀部，楚垣夕有信心可以简单取胜甚至整合，现在每一个敌人都被阿里武装起来，胜应该还是能胜的，但是阻尼系数肯定暴增，整合成本暴增。怎么办？唯一正确的办法就是趁着鶸们还没武装起来之前先冲过去。 想来，已经干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店，想要被动的变轨，用正确的姿势滑到阿里这条铁轨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嘛。 至于阻力，就留给724们来克服好了！从这个角度来说，祸福相依的感觉油然而生，说不定对小康反而是件好事，就看狂奔的速度够不够快。 这一瞬间楚垣夕想了很多，但袁苜明显没想那么多，一听什么？楚垣夕还打算给阿里搅局，心说我可去你大爷的吧！小康给阿里搅局？现在？你咋不上天呢？ 只听楚垣夕说：“首先是老杜，袁苜说的这个事情，地推过程中打架或者发生其他问题，我为什么找你来呢？你现在不管地推，至少名义上不管。我的想法是，成立一个地推安保团队，由你负责。” “地推……安保？”杜恤似乎是猜到点什么，但还是不大明白，然而原世界中他作为小康的地推线上的副总裁，实际上至少有一小半的精力用在地推安保上。 “就是那些事啦。”楚垣夕当着袁苜的面有点不好说，想了想，决定这么表达：“比如打架这种事吧，袁苜，你别瞪眼，我知道要产生计划外支出，但是你得分情况分原因。有些是绝对要批评甚至辞退的，有些是需要对外道歉并谴责，实际内部给予保护的，有些是应该力挺的，你不要光看着钱。我不是要助涨歪风邪气……” 说到这里他就想到原世界里推广“抢车位”游戏的时候，因为拍脑袋没拍好，没有把前因后果都想到，结果“拿下车位”和“竖起车位桩”之间产生了时间间隔。因此一转眼空置的车位就被人占上，而且几乎各个门店都是如此，然后等到小康要竖车桩的时候，就跟既得利益的车主们闹矛盾了，造成了十分不好的后果。 因为普遍发生，所以锅完全属于项目设计者，也就是楚垣夕，最后是杜恤直接拉起一直地推安保队伍四处铲事儿把问题解决的。不然小康刚开张就狠狠的得罪小区用户，这问题可大可小，其实很头疼。后来原世界里需要铲事儿的场景多种多样，杜恤都解决的不错。 这说明，杜恤很擅长“铲事儿”。 正好这会袁苜看着日益增长的计划外支出和廖星星找打的模样不干了，关键是现在大家都是副总裁了，廖星星不怕袁苜，在袁苜眼里这个更恶劣！ 于是楚垣夕索性把几件事情揉在一起解决：“老杜，我希望你拉起一个能平事儿的队伍，然后分散出去替各个行动部门解决外部突发状况。不是非得动手打架不可，出门在外做生意和气生财，打架这事咱们还是不提倡，作为最后不得不尔的暴力选项吧。 咱们是奉公守法的企业，现在廖星星那种，本身是招黑的，不管应该不应该都会制造负面舆情，肯定是不提倡。但是很多时候，也得有解决事情的手段，咱们公司我看就你合适。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杜恤其实明白，但是作为一个四十来岁老江湖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说“明白”。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顾虑什么呢，楚垣夕顿时乐了，“你放心，我来写规章，最终如果出现需要负责任的时候，咱们一起负。这样，袁苜，以后地推廖星星那条线要是再瞎搞，就是他们全责，绝对禁止他们再擅自瞎搞，有事走流程，让老杜出马。老杜，你那边必须是专业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掌握好其中的‘度’。” 杜恤心说我都不相信自己，你为啥这么相信我啊？ 实际上袁苜也挺奇怪的，因为杜恤做副总这事非常的怪。要知道就连廖星星，这种从鹏飞跟到巴人，又从巴人被楚垣夕带过来到小康的得力干将，可以说是早就能够独当一面了，只是缺乏资历，一开始都只是总监级。 人家在鹏飞可就是运营策划的主管了，距离总监一步之遥。当然廖星星升的很快，跳到高级总监之后也没停留太久，最近提了vp。 问题是杜恤呢？杜恤有什么资历吗？并没有，前724的旗舰店店长而已。如果楚垣夕把他派到店面系统里去做总监甚至高级总监都不让人意外，但是一上来就给提了副总，虽然只分管客服，在副总里肯定排倒数第一，那也是副总啊，小康才几个副总……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的身体在外奔波还行不行，你可千万别亲自冲上去啊。” “你这激将法也太低劣了吧？”杜恤露出十分矛盾的笑，“既然你觉得我行，那我就行，就这么地吧！” 袁苜只好点头，其实这个头她并不愿意点，因为这样计划外支出没有了，但是计划内支出大增。“哎等下，楚垣夕，这个新增部门的人手怎么解决？从现有团队里抽调还是招人？” “一部分抽调一部分招聘吧，具体的老杜来拿主意。然后可能我也需要一个保安，最好是女的，还能兼职开车的，这样跟着我，别人也就以为是助理了，不别扭。” “亲，你要的不是保安，是保镖。”袁苜脸一黑，“你是不是最近看多了啊？华为的任总直到去年都没有保镖的好吗？” “但是杰克马的保镖不是特出名么？” “你跟杰克比？互联网大厂老板里边雇保镖的是少数好不好？”袁苜都快气乐了，“你要保镖干嘛啊？” “因为我感觉后面我可能会招人恨了。”楚垣夕也很无奈啊，做生意想要完全不招人恨是不可能的，做全民生意就更是如此了，之前他知道自己肯定也招过人恨，但是那是有特定对象的，不至于遭到无差别报复社会式的伤害。但是连地推安保团队都建立了，杜恤也不是小白兔，后面难免有什么意外。 “不过保镖这事不能急，不能随便找，不然适得其反，咱们慢慢来。” 楚垣夕说完了示意杜恤可以立刻去做预算了，按流程预算做出来袁苜还要批一下呢。 然后他对袁苜说：“情报部门这事其实也是正事，之前相当于我们把情报业务和舆情业务都委托给巴人信息来做了，但是陆羽那边不是专门做情报的，做点娱乐热点之类的还行，tmt就已经够呛了，企业间的我都没指望过。所以咱们还是得有情报部门。不然真的是闭眼打睁眼的，商业上再牛都会被人打蒙。” “不就是批预算吗？用的着说的这么危机四伏的？”袁苜点了头，“那人选呢？” “并没有太好的人选，正好跟你商量，你们郑德那边有没有人才？巴人那边我提拔的总裁助理叫邓爽，可塑性比较强，拉过来干这个可以试试，还有就是原来鹏飞的总裁助理叫杨露，最近我看她求职呢，感觉也可以让她试试。” 总裁助理的工作，本身也有收集整理情报这一项，所以楚垣夕想到的人选都是总裁助理。当然楚垣夕的要求比较高。普通的收集整理就是看新闻，楚垣夕要求的是发动嗅觉主动出击，甚至进行预判等等，所以需要单独成立部门。 至于小康的总裁助理，因为是伊丽莎白，所以让她做这个事情并不合适。 “行吧我给你物色物色。”袁苜大致了解了楚垣夕的思路，不过还是挺好奇的，“这个杨露……你不是跟鹏飞那个李什么来着，啊对，李兆开，你不是跟他不对付么？你不怕泄密什么的？” “杨露只是李兆开的助理，据我所知并没有那种关系，这人我感觉还行吧，老同事了。不过你的顾虑也是存在的，所以说都不是太好的人选。” 楚垣夕正说着，忽然看到袁苜猛然一抬头：“你看我怎么样？” “啥？”楚垣夕很懵，原世界中小康也有情报部门，但是跟袁苜没一毛钱关系，她怎么会突然主动请缨干这个？ “要说收集情报，我们做投资的是很专业的啊。信息差上的优劣势是决定投资成败的关键，为此不惜投入成本很正常。而且我更擅长的是企业信息，谁要融资了，谁要发布新战略什么的，你让我去收集娱乐圈、社会热点新闻什么我反而不行。” 袁苜说的很利索，显然是思考过的：“郑德有很大的一个情报部门，我本人虽然没有亲自实操过，但是基本上知道该怎么做吧。” 楚垣夕感觉还不止是这样，可能袁苜也想进步？说起来这还是他自己的锅，袁苜做的是cfo，但是每天的工作变成了批预算就很无聊了，本该cfo承担起来的融资事项，楚垣夕至少干掉一大半，也就是一些执行工作才交给她处理。 “你觉得忙的过来的话我感觉可以，就是有点屈才啊。”楚垣夕略带歉意的说，情报工作杀的是时间，需要的是社畜式的勤奋，而且还得有敏感性和经验，因此人选才不好找。袁苜觉得自己能胜任，但是楚垣夕怕她委屈了，她委屈了不要紧，出工不出力可就糟糕了，楚垣夕还不能鞭打她，换成杨露和邓爽可以随便抽打，虽然杨露也是妹子。 第九百十二章 人资部门的病根和解决办法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杜恤那边楚垣夕完全不担心，但是袁苜那边他以为怎么也得过段时间才能出成果，没想到第二天晚上，也就是10月31号这天晚饭之后，袁苜突然兴冲冲的跑过来，给他看一个绝密信息。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兮兮的啊？”楚垣夕接过手机一看，然后顿时就是一声“卧槽”。 这是一篇声讨的檄文，因为事涉贸易战前线大厂，极其容易招致404神兽，楚垣夕也不好评价。然而，袁苜的情报能力是杠杠的，人家hr线上的女员工昨天晚上发在内部论坛上声讨hr部门不值得信任的长文章居然被她顺出来了。 “这有什么？人家内部员工copy出来的，明天肯定就是某乎置顶了，你也就提前一个晚上看见……唔，也许公关做的好，都不见得能上去？” 袁苜看似自谦实际上在自卖自夸，而楚垣夕，直接把正想下班走人的刘璐call了过来：“给你看个东西，挺好玩的。” 楚垣夕说着就把袁苜的帖子转了过去，文章很长，但刘璐看的超快，一目十行欻欻就看完了，然后十分不解的冷笑：“这不就是个职场老油条打算利用自己工作久人面广，欺负年轻同事吗？结果遇到一个超级刚的妹子，拉着领导一块霸凌还是玩炸了呗。这怎么了？没什么新鲜的吧？” 她脸上这个不解+冷笑的表情十分传神，其实没说什么，但是让楚垣夕瞬间get到了她的情绪。 但袁苜没get到，而且为什么叫刘璐？她就是cho啊，虽然企业架构方面的建设才是楚垣夕聘请她的动因，但是人资这条线是她的一亩三分地，这事肯定有的聊。 于是袁苜也是十分不解：“哎刘璐姐，这帖子里信息量超大的啊。hr骑在研发头上作威作福也就算了，还利用员工信息不对称也不懂法，把工伤不赔、镇压舆情当成工作业绩，不创造效益的是上等人举鞭子，创造效益一身伤病的是下等人挨鞭子，最后再给来个变相开除，怎么能说没什么新鲜的呢？” “呵，你这话可不对。”刘璐是小康的二把手，而袁苜只是三或四把手，所以刘璐是有心理优势的，“你得看看是谁家的hr。是他们家的hr的话，抱歉啦，这都基本操作。他们家的hr才是第一生产力你不会不知道吧？给二十万人发工资、调股票、变更职级，还要考核定档之类的，工作多难呢？公款吃俩螃蟹怎么了？” 袁苜忽然想起来刘璐原先在哪干活了，这阴阳怪气的，是兄弟文化和狼性文化之争，是死敌的情结啊…… 刘璐来的时候没想到临下班了找她聊的是这种事，这是什么意思呢？是袁苜有什么话要说？可把她call来的又是楚垣夕。她看了看楚垣夕，发现楚垣夕正在思考。 这时候思考个毛线啊？刘璐忽然想到自己当初收集竞争对手或者说死敌信息的时候搞到的流程，不由得呵呵一笑，“小苜苜，你是对大厂有多不了解？人家的hr那是真正的牛，在法律边缘跳舞多熟啊，各种擦边球打的飞起，你根本就想不到。你现在看到的像是hr霸凌一线员工，其实真正的职场霸凌，摆在桌面上的，你都没注意看。 比如说，老员工每八年离一次职然后重新签约，把你系统内的所有东西全部清掉，所有的加班记录调休配额都没了，为什么？你自己想吧。这就是所谓的《奋斗者协议》，完美规避劳动法。相对而言你看到的爆发出来的这点问题根本不算什么事儿，常态多少年了。” “可是，不是说是‘给钱文化’的代表么？咱们不是也在‘给钱文化’么？”袁苜有点茫然，她虽然在资本圈，但是郑德的体量，接触到的基本都是小而美的公司，看起来很性感，有巨大的增长空间那种。所以真正大厂是怎么来怎么去，她甚至没有关心的必要，就像河鱼不关心海鱼的生存环境一样。 别说是她了，就连她哥，投个区区45亿估值，相当于三百亿￥体量的vipchild，都向楚垣夕问计呢。 这话听得刘璐忍俊不禁，心说袁苜不是这么单纯的吧？“给钱是给钱啊，问题是这钱给的是火车头，你不是最努力的你拿不到。你听说过‘一c毁三年’吗？你不但得是火车头，而且每时每刻都得是，绩效稍微波动一下，对不起，这三年的配股加薪你就别想了，因为你‘平庸’。” “那我努力不就完了？” “你努力的话，就把你们这些最努力的调到最赚钱的部门里去，美吧？”刘璐狡黠的目光转动着，“最赚钱的部门奖金高哦。” 话都说到这里了，袁苜再迟钝也变得明明白白——调到同一个部门之后，部门内还是要排序的，分出火车头和平庸者。 “所以他们所谓的okr根本就是kpi，还是跟自己同事比赛绩效，老虎追过来的时候你不需要跑过老虎，只需要跑的比别人快就行了，只是叫做oke，跟咱们完全不一样。今天你看到的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大厂的hr是可以随意断送员工职业生涯的你懂吗？” 说到这里，刘璐有心显摆一下，“你这种绝密的情报吧，其实我这多的是……” 袁苜脸上一黑，心说你们hr都是沆瀣一气的，我懂！ 结果这句话惊醒了深思中的楚垣夕：“啥？有绝密情报赶紧说啊。” “嗨，都是些别的厂子hr干的好事，我说出来你可不许去写公众号啊。”刘璐忽然想起来隔壁还有个自媒体矩阵呢，赶紧提条件：“你转手让陆羽发一篇爆文，谁都知道是我的嘴巴大，我以后没法混圈子了。” “这你放心，你的圈子最大，出了这个门今天咱们什么都没说过。”楚垣夕赶紧赌咒发誓，刘璐现在必须混圈子，小康最近这么扩张，刘璐的圈子功不可没，天天给她提供弹药。 “行，还是他们家，最近正在清退怀孕女工，绝密吧？而且基本上成功了。”刘璐不忿的说，“怀着孕的女员工人家都能清了，还是十二年的老员工，让员工自己签离职申请，小苜苜，你那个跟我的比一比？” 同样都是女人，袁苜能理解刘璐的恼火，问题是hr基本上也都是女性，这…… 她小声问：“还有吗？” “唉，多的是。某个搞畜牧的大厂更狠，得了绝症的游戏策划直接逼退，还威胁员工放弃n+1，改考勤强行被旷工，工作量最大但定绩效是不及格。人家不走，让保安把人轰出去，耍流氓准备拖延劳动仲裁，可见做游戏的真是没良心呢。这要是写公众号爆文估计能刷屏。” “嗨嗨嗨，明明是养猪的没良心好吗？啊，别看我，养猪大佬我说的是雏鹰农牧这个缺德带冒烟的。话说我大a股南鹰北岛，说到雏鹰农牧，好像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扇贝运动会开幕的时间了？” 楚垣夕嘴里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心里想的是，刘璐这是示威啊？本来今天拉她过来是要聊聊自己公司的人力资源，聊聊发展和调性，以及企业文化之类的，有些东西需要引以为戒。没想到刘璐以攻为守，非常犀利。毕竟要是比着摆烂的话，小公司跟大厂是真的没法比。 “喂，你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好吗？”刘璐的糟还有好多没吐的呢，“总之你们没必要担心我，没必要担心小康的hr。我跟你们说，我不耍流氓就是对员工们最大的爱，这些流氓手段谁不会啊？任何一个当了5年人资的都是门儿清，我耍起流氓来我自己都怕。” “哎你这话算是说对了。”楚垣夕不由得想起陈绮来，就是原来鹏飞的人资，后来跟着李兆开差点进去那个，因为给楚垣夕通风报信最后拿了巴人500万的投资，现在正在筹划去非洲创业你。楚垣夕对她的印象很恶劣，但是给她投资，甚至给出合理的创业建议，是一种交换和承诺。 陈绮也是一个没什么良心的人资，耍流氓的手段非常丰富，应对刺头的经验也很足，奈何李兆开是个废物，被楚垣夕一个录音笔就给治了。 由此可见，被霸凌的员工基本都是不懂劳动法的，懂点法律是多么的重要。如果懂法的话就会发现，所谓什么耍流氓拖延劳动仲裁云云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劳动仲裁立案最长60天必须审结，上诉到二审最长也就3个月，立法者早就考虑到了企业耍流氓的方式。 他扭头对袁苜说：“其实刘璐说的没错，人资没法决定公司录用你，但是可以阻止公司录用你。人资没法让你晋升，但是可以卡住不让你晋升，这都是职场潜规则。我跟声叔还有朱魑前些天还商量拍个职场霸凌题材的电影呢。 人资不能创造价值，但是可以创造能创造价值的人，毁灭也是一样，反正我从来不把人资当成一般意义上的员工。你是知道的，我去年就开始找人资强者跟我一块创业做小康，你还给我推荐过一个呢，最后找到刘璐。人资对企业就是这么重要。” “哎你都下班了把我叫过来是特地要夸我吗？”刘璐还着急回家呢，当然，她知道楚垣夕肯定有话要说。 只见楚垣夕的嬉笑不见了，说：“我刚才在想什么呢？我想的是人资确实很辛苦，员工加班3小时只能视而不见，迟到一分钟就得研究怎么扣钱。不扣钱就是不作为，就得被领导批，但是扣钱又要挨骂，而这个骂呢，本来是应该归领导层的对吧？所以实际上人资是企业家意志的延伸，有什么样的公司高层就有什么样的人资，无非变本加厉一点。 咱们现在还好，等到公司人数上三千，人资肯定要从我手里拿到很多权力，不然公司没法治理，那你说靠自律阻止人资利用这些权力作威作福也不现实。大公司病的特点就是这样，谋臣招来大将，但是奈何内阁票拟的再好，司礼监不批红，掌印太监不用印，大将就是上不了任，你能怎么办？ 皇帝没那么多精力事无巨细都管到位，又只能信任太监……我不是说人资是太监啊刘璐，我就举个例子。” 顶着刘璐的眼白，楚垣夕继续说：“其实根结在哪呢？在于皇帝没法信任大臣，只能信任太监，这才是要命的地方。类似的矛盾在企业里都一样，hr势必不能沦为橡皮图章，要考核海量员工的工作情况，所以必须有这个权力，任务重责任大，权力大些很正常。” 袁苜安静的听了半天，这时问：“你肯定想了解决办法了吧？” “我想的是向国家学习。” “虾米？”x2 “你们没发现国家现在有很多技术官了么？在hr团队中增加技术hr，这就是我刚才想到的解决方案，相当于把文臣武将们骟了当太监。其实袁苜转过来这个绝密，爆料的本人就是个技术hr，从研发转岗到hr部门的。 但是这里有很大的问题，刘璐肯定懂。让专家做hr，必然遭到传统hr的大力抵制，因为她们权力要被剥夺一部分了，人都是打标签的，专家hr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同时，专家擅长的是技术，是代码，是运营，是写策划案，不是人资的工作更不是拉帮结派搞办公室战争，到了hr那边肯定被专业的hr吊打。 人力资源是一门学科，跟说相声一样，长着嘴就能说，但是想说好了不容易，也得拜师、练功、实习、上台，嗯，游戏策划其实也是这样，不是拉个重度玩家过来就能当策划。” 刘璐隐隐猜到楚垣夕想干嘛了，只听袁苜问：“那怎么办啊？照你说的很难吧？” “呃……我觉得是这样，新公司比较容易，大厂比较难。因为，新公司可以在做公司基础架构的时候就架构好，包括咱们，也还来得及。大厂的底层架构已经那样了，再想改善伤筋动骨，整个公司冒着瘫痪的风险，几乎不太可能，但是咱们可以立刻进行这种优化，不要等到传统hr成了势力了再想改，到时候咱们也是大厂了，一样没法改。 其实这跟做项目一样，一开始搭框架的时候就要搭的足够先进，哪怕产品本身还不够先进也没关系，以后用的上。比方说小康吧，如果一开始没有想过用区块链，然后开始搭框架研发，今天曹翔这种大牛来了，我就算拍脑袋往里加区块链，我也很难加进去，系统里需要新增成百上千个接口，每个都可能引发bug，怎么升级？只能算了。” “我去……”刘璐吐出一口浊气，心说我儿子今天算是见不到妈妈了！没说的，okr又要增加。 果然，楚垣夕目视刘璐：“所以，后面得增加对技术类hr的招聘工作，以及培训。咱们尽量不要从现有研发团队中转岗。” “那薪资标准呢？” “这个得研究研究，咱们可以活用期权吧……”楚垣夕说着一低头，发现自己想半天把最关键的、影响到可行性的部分给漏掉了。hr的工作，势必不能跟攻城狮们媲美。 刘璐十分崩溃！“研究？你知道现在拿期权招人特别是招程序猿多费劲吗？美团最近招人都疯了，直接给两万股期权，每年兑现25%，两年之后就可以卖。” 然而，这种难解的命题本来也不是楚垣夕的工作内容，他毫无心理负担的把这项重任扔给刘璐，自己回家了…… 转过天来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玻璃渣的嘉年华上终于推出了《暗黑4》开始研发的消息，顿时，米国加州安娜海姆成了全球玩家目光的焦点。当然，山口山的第九个资料片和炉石自走棋也很劲爆。 紧接着，公孙永浩老师隆重介绍了他最新一次创业的电子烟产品，而且将在双十一这个最重要的卖货的日子开卖。 然后像是约好了一样，等公孙老师介绍完，国家有关部门立刻高调宣布电子烟明令禁止网络销售。 有人说公孙老师靠山山倒，就是本山老师口中的破坏大环境的人，但是，联想到他做加湿器创业之后天朝上空的霾就散了，这是对社稷江山都有大功啊！ 其实电子烟真的很赚钱。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成功的创业被称为独角兽，其中全球估值排名第四的叫juul bs。很多人听都没听说过它的名字，因为它是做电子烟的，估值380亿。本来还只排在第五，但是最近wework腰斩又腰斩，所以现在排在juul bs前边的换成滴滴了。 或者说跟烟沾边的都很赚钱，烟草专卖局去年光利税就是一万多个亿，把华为和企鹅阿里困一块都不够打的。但是，什么叫“专卖”啊？这明晃晃的两个大字，使得所有电子烟从业者都是闷声大发财。 结果公孙永浩推着自行车过来，用互联网的方式颠覆这个行业，今天真的颠覆了。 —————— 求一下起点“荣耀征战”的助力，就是app里边。。。那个红色的征战。作者君是北京赛区，应该在第一页上，或者直接搜“貌似高手”然后投票也行，谢谢啦。 然后我在微信号上写了点感言，emmm…… 第九百十三章 顾问人选 刘璐出方案的速度很快，在电子烟行业被颠覆的时候，她也拿出了技术hr的招聘和培训方案。这个方案主要难点是怎么能够让技术口的员工愿意应聘hr的岗位，特别是研发。 不过后来她找老同事里的研发口问了问，似乎并不难，因为35岁以上的攻城狮里有很多都面临转型，不转也不行，很多公司对技术岗的“优化”就盯着35岁这条线呢。 这样她的招聘就简单多了，35岁精力并没大幅衰退，继续从事研发工作可能不像25岁那么能拼，但是至少做hr的精力肯定是足够的。而且技术也没落下，职场经验丰富，对研发人员的痛点更是有切身的了解。 至于运营口的技术hr相对容易招聘，刘璐一天时间打出报告，还有余暇问问楚垣夕，愿不愿意蹭一下热度，愿意的话就准备准备。 “准备啥啊？” 楚垣夕不明就里，只听刘璐说，“那个得绝症被逼退的游戏策划没有退路了，估计要干，你可以先写好爆文，什么时候他一发动你就补刀。也可以等他向社会求助的时候给他公开捐款啊。” 恰好袁苜也在，听了还挺感兴趣的，问楚垣夕：“其实还可以蹭的狠一些吧？比如宣布小康和巴人的员工只要在职期间无常了，不论得绝症还是车祸之类的，都给予一笔大额补偿，或者包了员工父母的赡养，或者包了员工子女的教育……” 说话间刘璐脸色剧变，而且袁苜还发现楚垣夕进入了她老哥的状态——扑克脸。袁苜顿时打住，弱弱的问：“我说错什么了么？” “你有没考虑过，类似保险诈骗的情况？”刘璐黑着脸问，“这给我们做背调制造巨大的难度啊，还得调查员工家庭状况和精神状况。” “这个名声的获得，对比需要花的钱，还是值得的吧？”袁苜转向楚垣夕，“楚垣夕你怎么看？你不是一直都想做慈善的吗？还问过我哥几回，有没合适的项目。这个就是真正的慈善啊。” “是慈善，但是你有没考虑过，‘在职期间’的可操作性？真有这个规则，等公司大了，也几万员工了，说不定hr也得学着逼绝症员工离职了。只要不是‘在职期间’，公司省一大笔费用啊。这就不是沽名钓誉的小问题了。” 袁苜只得退缩了，看来确实有拍脑袋的嫌疑。 她不是陪刘璐过来的，而是因为另有要事。之前楚垣夕想要建立参谋部但是没有参谋长，伊丽莎白建议他撸一个米国的经济学家皮特希夫过来。然而人家已经礼貌的拒绝了，说是欣赏天朝的工作氛围不代表希望亲自去工作。伊丽莎白说，可能是顾问这个工作的吸引力不大。 楚垣夕倒是能理解，如果他创业失败赋闲在家，别人请他出山再次创业他肯定是蹦起来就走，但是请他去做顾问，作为一个已经曾经沧海的人，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但是袁苜这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不错的人选，想跟楚垣夕合计合计。 这也是个曾经沧海的主儿，名叫王家朋，虽然说买卖太小了楚垣夕没听说过，但是看过履历之后，他很惊讶的发现对方的发展路径跟小康有某种相似性。 王家朋创业的是一家叫做家朋幼托的早教机构。不同于一般的中心化早教，他革新了模式，做的是全日制早教，把早教店面直接开进写字楼里，主打客户需求是高端白领妈妈带孩子上班。 其实楚垣夕小时候也是跟老妈罗玉华一块上班，每天坐厂子班车，坐在妈妈腿上，工厂的幼儿园就在厂子旁边，非常方便。但是那是国企，现在的经济结构大变样，已经很少有私企和外企开幼儿园了，所以这种需求肯定是存在的。 而且家朋幼托对标的是一家米国的托育服务公司名叫地平线之光，米国的先驱者不但做的不错，而且已经上市了，发展模式和财务模型都非常稳健。于是王家朋和很多创业者一样，看到米国模式成功，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搬回天朝，把拿来主义发挥到极致。 这些和小康模式无关，但是下面的失败历程就…… 他们在转型写字楼托育之前经营的是传统的中心化早教，曾经进行过大量的早教机构兼并，然后整合运营。而且做的还不错，通过合理运营以非常快的速度让这些并购标的物实现扭亏，然而扭头就调整了自己的赛道，跳到全新的、空旷的写字楼托育中，没有什么直接的竞争者。 这个过程可以强行类比巴人和小康的关系，先做一个赚钱的，然后跳到空旷的赛道中，没有巨头笼罩，可以夺命狂奔，天使轮的融资也是创始人自身+作为前身的中心化早教企业一起出资。 其后的路数就是网络营销+地推，和小康门店地推也是一个意思。 然后的过程略有不同，家朋幼托资金更充裕，发展模式也更便捷，因此起家于帝都，在做a轮融资之前就跑到西湖市发展了第一家复刻店，启动全国积累数据和复制经验之路。而后才做了a轮融资，拿了几千万。 巧合的是郑德也是此时投了钱进去，更巧的是家朋托育同样是2016年初开始创业，跟原世界的小康如出一辙。 楚垣夕觉得这就是袁苜把人推荐过来的原因了吧？确实是怎么看怎么像，顺序略有不同而已。 不过家朋和小康的命运也在这里出现了分叉，因为家朋的a轮是签了对赌的，而小康的a轮融资不包含任何意义上的对赌，只负责收钱，连名义上的对赌都杜绝了。 这份对赌让楚垣夕感到比较意外，在2017年全年营收不到1000万的情况下，对赌要求家朋2018年做到5000万，19年一个亿。 在不提升客单价的情况下，这个数学题太好算了，就是假设单店获客水准能够维持的情况下，规模扩大到五倍和十倍。 如果小康签下类似的对赌楚垣夕倒是有信心完成，无非就是扩大规模嘛。小康门店虽然也是劳动密集型，但是只要经过标准化模块化的培训，任何人都可以很快上到店员岗，人力方面并不是界限。 但是托育行业有着根本性的不同，要的是老师，是专科人才，不是随便上大街上拉个大妈就能当托育员的。所以它的扩张是有界限的。 而且小康便利店可以逮哪哪开，虽说最好是小区和写字楼，其实有人流的地方都行，但是家朋的托育肯定对选址有更严苛的要求。 这份快速抢占市场的心倒是容易理解的，拓展规模需要大量的资金，所以冒险签下一份有风险的对赌，但是……楚垣夕有很多的糟想吐。 结果再往下看楚垣夕发现自己想多了，人家都没坚持到对赌检验的那一刻，直接死于经济寒冬。刚一进入2018经济严寒就来了，很多原本有需求的高端妈妈客户一下子也都勒紧裤腰带，客源锐减。 特别是时间到了八月份，创投圈有一颗大雷炸了，国家要求补税，创投基金过去多年的所得税要好好算账。 楚垣夕掐融资时间点掐的贼准，7月5号、10号以闪电速度先后完成了神器公司巴拿拿的融资，以及当时还叫巴人娱乐的a轮融资，巴人娱乐拿了三个亿，神器公司三千万。如果拖到8月，这事还就多生波折了。 实际上这个时间家朋无论主观意愿如何，必须开始收缩了，所有盲目的市场营销费用先砍掉再说，因为很难拿到b轮。至于对赌之类的，好在创始人没签无限连带责任，可以商量着来，共度时艰。 没有及时收缩是家朋犯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错误”，也是最后一个，家朋因为客源变少不但没收缩，反而设计了更多的促销活动，以刺激消费。 看到这里楚垣夕其实不用往下看都知道会发生什么，因为他前段时间才看过vipchild。果不其然，当公司扩张势头良好的时候一切矛盾都可以被忽略，但势头受挫的时候，每个人都开始抠自己的小算盘，个人利益被置于公司利益之上，特别是公司规则不完善，有空子可钻的时候。 家朋遇到的问题比vipchild更极端，销售端的个人kpi发生在客户缴款的时刻，但客户缴款之后还能退款。这个空子被销售员大规模的钻开之后企业顿时进退维谷，不改销售kpi是等死，改kpi销售员失去工作的热情，又陷入常凯申亡党还是亡国的悖论。 其实vipchild的问题也不小，但是体量更大，抗风险能力更强，所以撑时间也能撑得更久。而家朋这种估值才小几亿的身板，比巅峰视效差的体量还小，当时就不行了，没有等到2018年底核算对赌，迅速走向散伙。 “确实比较巧啊……”楚垣夕看着袁苜提供的文件，心说您郑德的投资实在是，该怎么说呢？都怪我觉醒的太晚了，让你们有钱没地方花去。郑德这笔投资是发生在2017年的，已经完全记为亏损了。 “那，见见？”袁苜精神一振，“王家朋清盘之后现在基本上还在舔舐伤口，我看了一下感觉他踩过的坑挺典型的，而且和小康发展路径神似，未来小康可能也会遇到类似的问题？” “而且这人其实挺有能力的。”楚垣夕点头，即使从时间线的这头往回看，瞄准2016年初，这条赛道也仍然是很不错的，和便利店赛道相比更空旷，只是天花板低了不少。“2016年选中这条赛道本身有水平也有胆量。你们17年因为什么投的他？” “他吧，在德意志学的经济数学，硕士，精算专业。”袁苜慢慢说着，看到楚垣夕缓缓点头，德意志的大学，出名的严出，硕士更不是好拿的，跟英吉利、米利坚都不一样。 “所以王家朋特别善于做模型，定标准，做计划。我们看上的也是他这一点，他做托育之前的早教，拓展速度非常快，靠的就是模型更准。”袁苜其实也全程围观了那次的投资，当时觉得特靠谱，然而风云突变，实在是被大环境打了个措手不及。 可以说初创企业的规模即是达摩克利斯之剑，又是护身符，大到一定规模之后抗风险的能力是暴增的，要命的就是怎么能够快速的跑过这个节点。 “那，最后一个问题，他的托育散伙了，有没把家长的钱还上？”楚垣夕慎重的问，这涉及到对方的破产是怎么个清算，是跑路式破产还是体面的破产？不过按说袁苜但凡靠谱一点这个问题都不是问题，只是楚垣夕例行走走过场。 没想到袁苜一愣，“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 因为她到小康来工作，郑德那边就渐渐顾不过来了，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听他老哥或者其它郑德的人转述。实际上家朋托育今年上半年就已经破产清算了，她了解家朋的开始，并不了解终末。 “那你可得好好问清楚喽！这人的信息谁给你的？不是你哥吧？” “不是啊，哎你怎么知道不是？” “要是你哥的话他不就直接问我了？还用从你这转个二手的？”楚垣夕心说您这不挖坑么？ 跑路式破产要上强制执行名单限制消费的，俗称老赖。虽然说这年头老赖横行，特别是四大一线城市，扔一块砖头出去不见得能砸到个老赖，但到银行排队办业务的时候是很可能碰上的，比如另一个做英语教育的创始人跑路，前些天刚被学员堵在银行。然而，真把老赖请到公司做顾问，这传出去是什么意思呢？用户还敢办会员身份吗？ “嘶……是委员会的一个叔叔。”袁苜心说这里难道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她赶紧打开微信问她老哥，结果不等她问，楚垣夕随手百度了一下，然后就是我了一个去啊！不但拖欠家长n多的钱，每人几万的样子，还欠好多老师的工资没发。而且人家财务手段非常娴熟，一个人控制十几家拖拉机空壳公司，宝妈们打款都是打给a公司，但是签托育合同分别跟bcde签，这想维权的时候可费死老劲了！ 楚垣夕心说老夫到现在都特么身价百亿了，一共也没注册十个公司，而且好些还是巴人传媒，也就是朱魑那边为了经纪业务的行规而不得不注册起来的拖拉机结构。是不会吗？显然不是不会，楚垣夕的财技一样娴熟，朱魑注册拖拉机还是他提点的呢，只是因为——不需要！无论巴人还是小康都不需要坑爹，所以并不用搭建坑爹结构。 换言之，这个家朋托育打一开始就设计好了以坑爹为目标的结构了，这特么！ 袁苜看完一阵无语，捂着脸走了…… 然而马上她就释然了，之后的两天里，先是王校长清空了微博，明显就是粗大事了，眼看就要往限制消费名单上靠，紧接着公孙老师也上去了，而且当天就发了长文章，表示要靠卖艺把帐还上。 这么大名鼎鼎的人都上了消费限制名单，王家朋那还算事吗？他就应该学公孙老师发长文章表示一定还钱！公孙老师能卖艺，他可以做顾问啊，这一下调性就变了，就好像大学女生出去卖是巨大的负能量，而失足少女不忘学业晚上工作白天上学就变成了正能量一样，小康也就可以表示欢迎了。 可惜就算同为老赖，有的人毕竟还要点脸，发不出公孙老师这样的文章。而公孙老师发文之后居然被粉丝热赞，一时间什么“你欠我们一个成功”、“老兵不死只是不忘初心”、“应该选择体面的破产”之类的声音高涨，把伊丽莎白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为什么伊丽莎白生气呢？因为她要去东南亚做小康，主打的不是共享单车而是共享电动滑板车，需要找代工。本来代工这种事是很正常的商业流程，交点订金就可以准备拿货了，伊丽莎白背后又是名声鹊起的小康，有名有姓有店面，有几个亿的融资，不是什么大问题，搁往年甚至订金意思意思就行。 结果就是因为有公孙永浩这种超级老赖祸祸市场，顶着如日中天一样的名声，脸不要了把耍赖这项事业耍出新花样，导致现在代工厂一听说神马？有名就想不给钱？看我口型，哥乌恩——滚！ 公孙永浩之所以这一回没耗过去，是因为他错翻了眼皮，欺负到手机代工产业链内鼎鼎有名的oem大厂头上。两江辰阳耗的起，连着上了三次法院，随他怎么兴妖作怪怎么拖延，直到送到老赖名单上。那谁知道有多少耗不起的小厂被账期拖黄了无声无息无奈倒闭？工人发不出工资，企业主倾家荡产，这叫不忘初心？ 可笑的是这些企业主说不定还要因为被拖黄了转而欠下别人的债，然后也上消费限制名单。 看着乌烟瘴气的微博，伊丽莎白这种史诗级别的老赖气得浑身发抖：“他干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本质上的不同，但是我的国家没有任何一个人歌颂我！你们的互联网病了！” 楚垣夕感觉到浓浓的嫉妒…… 第九百十四章 《无道昏君》上线（求订阅） 订阅又跌的我妈妈都不认得了……求订阅！ —————— 其实楚垣夕最近也有比较头疼的事情，他上周一回中学做讲座的内容，不知道被谁给发到网上去了，然后顿时激起轩然大波。主要是医生和建筑师在声讨，而且十分深刻。 楚垣夕感觉自己遭的是无妄之灾，正好赶上了上个月月底某个无脑的女演员宣称自己获得米国建筑师大奖，刚刚把建筑师们激动的情绪给调动了起来，这还没下去呢。 这就相当于国家级的演艺奖项颁给流量小花，撕裂了真正的演员们最后的精神家园一样，她也践踏了建筑师的浪漫，所以骂声极为激烈。 结果楚垣夕这个讲座相当于用功利和铜臭腐蚀未来建筑师们的心灵，也否定了现在的建筑师们的过去——你们选了性价比超低的所谓“稳健”的道路。 低与不低其实冷暖自知，反正先骂个狗血喷头再说。 “这人谁啊？” “嘿，他的知识分享居然卖了好几千万，简直流毒无穷！” “职业根本不能用性价比来衡量，都做性价比高的事情，这个社会就完了！” “今天脱离饭籍，想不到楚垣夕你竟然是这种人！” “这个人浑身上下充满恶臭，已经物质到极点了！” “最可恨的就是什么什么‘工作不分高低贵贱’，这话是这么用的吗？” 当楚垣夕看到网上的po文之后就有心理准备了，实际上在他准备做这个报告，考虑讲点什么的时候就已经做过心理建设。不过还是比较惊讶，居然这么多人喷他，仿佛全世界的建筑师和医生都看到了似的。 而且公司里的人也被打蒙了，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只知道总裁前些天翘了半天班回中学参加社会活动。严格来说社会活动本来就是总裁的工作内容，也不能算翘班，没想到口无遮拦成这样。 结果连徐欣都被惊动了，倒不是出面指责楚垣夕，而是柔性的劝他以后少说少错，这种话就别说了吧？你瞧瞧你说的这都什么价值观啊？哪怕像强东哥学习也好啊。 “徐大姐，我这不是对全社会做演说，而是对我的学弟们。我要是公开对全社会说话我就会鼓励大家去从事性价比低，哦不是，是崇高的职业。没有他们的无私奉献我享受的资源从何而来呢？我挣这些钱又有何用？问题是性价比要是真不重要为什么还要进行职业选择呢？” 楚垣夕一句发自资本家内心的大实话差点把旁边陪同的袁苜气乐了，“没人说你错，说的是你不该说啊白痴……” “嗨，我又不是什么社会名流，没考虑社会影响力。” “而且你说的也不对啊。”徐欣翻着网上的po文，“谁说名校没用啊，大厂做校招的时候，核心岗位都是名校+专业对口，不是核心的岗位，比如产经什么的，绝对是名校优先。” “就是就是。”袁苜跟着帮腔，“名校最重要的是校友圈资源，什么招聘之类的都得往后靠。” 楚垣夕心说大厂招产经就不可能校招好么？都是直接招有经验的！ “你们说的都对。”他擦了把不存在的汗，“可能我自己不混圈子，所以没这种意识，我高中那些考了名校的同学我也没见他们用上校友圈的资源。总之年少轻狂就这么一次，以后我都说政治正确的，ok？” 袁苜心说他们没能用上校友圈的资源还不是因为你六亲不认，明明已经是资源了，但是不对自己同学开放啊？ 只听徐欣说：“行吧。你是要干大事的人，承受非议的能力也是必须有的，不过说话还是要注意点，别让人随便挑错。形势是不断变化的，现在医疗资源越来越紧张，未来医生工资说不定暴涨，到时候又变成好职业了呢？”她已经准备走了，强逼楚垣夕认怂是不可能的，就他那个微博画风，一认怂就毁了人设。 最近她老人家行色匆匆，似乎感觉到黎明即将到来，开始等候第一缕曙光了。 “对对，您说的对，我就是说说现在，给应考的学弟提点建议，复杂的情况我哪敢说啊。现在就是医生被打的、被捅的、被讹诈的、猝死的，还有被警察抓的，各种新闻满天飞，泰山台居然弄了个聊城假药案，我这完全就是为了我母校的学生。” 楚垣夕乐呵呵的送走了徐欣，没想到袁苜还没打算完，希望他去微博上澄清一下。 “这有啥可澄清的啊？我不出声让他们狂欢一下最多两天就过去了，我处理舆情的经验比你多多了好不好？” “切，你就是天花板太低那句把人给得罪了你没看出来吗？人家现在就盯着你这一句攻击。” “键圣只要想攻击，你全身都是破绽。”楚垣夕不打算上微博抬杠了，“他们说的天花板高的那个‘学医’跟我的不是一个‘学医’，他们说的是搞医学科技，我说的是行医。这还澄清个毛啊？” “那你为什么不建议你学弟们搞科研啊？” “科学家只要是热门领域的，都是顶好的工作，但是成为科学家的道路实在太曲折了，有才能有毅力都未必能成，国内的环境是大问题。我这些学弟还小，不适合接触阴暗面，我也没给他们散布负能量，很克制了。把我讲话po上网进行炒作的简直就是畜生，这才是应该被谴责的。” 这一天是周一，11月4号，《无道昏君》上线的日子。楚垣夕对《无道昏君》寄予厚望，下午两点正式开服，三点之前他不打算干别的，要亲自体验线上版的游戏，所以中午正好得闲，还能聊聊天。 说到科学口，他就想到做讲座那天杨帆私下跟他闲聊的时候说到的一件事。 “我有个高中同学研究生读了八年了，到现在还没拿到博士学位呢，就差找把刀了。他跟我一样大，高中的时候成绩比我好多了，当年要是没想着当科学家，他到现在起码年薪30万吧，我都不往高里说。我听说是寒暑假不许回家，过春节实验室都得有人，永远是8117，明白吗？ 996是奢望，每周工作100小时以上。而且搞笑的是几年之前他还挺认同的。” 袁苜对科学口的状况其实也不是一无所知。其实在实验室里，学生管导师叫老板是非常不妥的，公司老板可不敢这么搞，开公司的有劳动法，但学校里没有。 不过，深层次的生态她就不懂了。“哎，你说实验室为啥这么剥削学生啊？” “都说了，环境啊。咱们实验室的工作基本都是实验狗在做，导师指导。两个导师水平一样高，学生指标一样多，别人8117，你996，别人学生延期两年三年，你延期一年，别人成果就是比你多，经费拿的就要多的多，明白吗？你怎么评职称，怎么当杰出青年，千人计划，长江学者？” 楚垣夕心说当初幸亏没听他老爸楚靖雄的去当科学家，不然现在头发都给揪光了。 他给出的理由是如此的现实，以至于袁苜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我之所以不发什么澄清，因为无论怎么澄清看上去都像我在挖苦人，我人设就这样，比较嘲讽。 这些人啊，其实自己心里明镜似的，现在的社会以钱多论英雄，一个人，很少因为从事本来应该受尊重的职业而被人欣赏，特别是谈恋爱的时候。现在的人都太现实了，我不希望我的学弟们像波长币的孙某某一样在道德的坟头上蹦迪，但也不希望他们几年之后遇上心仪的姑娘了，输在选专业上。” 聊着天时间过的飞快，欻欻就下午两点了，袁苜作为巴人的投资者也一起体验这个让楚垣夕吹爆的游戏。 结果才登陆游戏，楚垣夕还没说话呢，她突然发出讶异的吸气声：“楚垣夕，你这个给我的感觉跟《这功夫贼溜》差不多啊，就是美术和操作不一样。” 楚垣夕狠狠的揉了一下眉心，连袁苜都这么说简直就是让他无比尴尬，而且没法辩解。 这个《这功夫贼溜》上线不到半个月，但是相当有特色，甚至有魔性，被巴人游戏发现之后赶紧上报给楚垣夕，所以才特地让不怎么玩游戏的袁苜提前试玩一下说说感受。 可巧这游戏还特么是头条系代理发行的，张铭不知道是重拳出击还是牛刀小试，反正楚垣夕总感觉自己被人借鉴了！ 这也是一款超休闲游戏，题材同样是武侠，主角同样自动出招进行战斗，连玩法都是秘籍装备之类的，也难怪袁苜会这么说。不过在专业的游戏设计师眼里两个游戏当然是不一样的。 《昏君》有主线情节，是放置类挂机游戏；《功夫》所谓的情节就那么回事，官方版本不能挂机，想要挂机还要加载脚本破解，更不能脱机放置。 《昏君》有自己的成长系统和玩法，与核心战斗并不挂钩，有非战斗场景和剧情，战斗只是游戏中的一环；《功夫》的战斗是其唯一，无论情节、升级还是装备秘籍都在战斗中实现。 《昏君》在战斗表现中是竖版斜30度角展示战斗画面，山水画风，人物拥有q版三头身形象，有海量的招式动作，取决于武器和秘籍，玩家不能控制战斗地图中的角色行走的方向；《功夫》是横版过关战斗表现，火柴人画风，战斗动作倒是挺有打击感的，但是数量远远不如，此外就是能够通过左右箭头控制方向。 如果非要说有相似的地方，无非就是两者战斗过程里边玩家都可以通过点击屏幕加快主角出招的速度，这个完全谈不上谁像谁，因为2015年的挂机游戏就这么干了。这个操作模式本身有魔性，深受放置类玩家喜爱，前年大热的《怪物必须死》就是这个魔性精髓的集大成者。 因此楚垣夕才尴尬，这些区别没法向外行解释。 所以他也就不追求被理解了，开始安心体验多人状态下的线上体验，单机他早就玩吐了…… 挂机游戏的玩家交互基本上都集中在竞技场，而且打的是假数据，比较例外的是巴人游戏的《动物公司》，把交易做出了社交感。 《无道昏君》中竞技场是最具特色的一个玩点，因为赵杰团队做的战斗体系体现出了武学之间的生克关系。 为了这个能够做到让玩家简单易懂，做出易于理解的生克关系，赵杰团队的策划们掉了很多头发。他们没有硬性的给武学打金木水火土的标签，然后硬性按五行关系傻傻的加生克buff，而是通过技能招式的释放频率、前摇时间、技能造成的位移，以及最重要的相对位置关系和移动做出了逼真的生克，内层逻辑超复杂。 所谓前摇时间就是释放技能前做预备动作的时间，可以理解为大招的蓄力时间，这个时间内敌方可以通过带有“打断”属性的招式破坏大招的释放。 但是，并不是所有招式都有打断效果，招式是否带有打断属性，完全看技能表格里某一招式的打断列中的布尔值是true还是false。此外还要计算触发打断后的成功率，因为对方释放带前摇的技能，本身也有抵消打断的概率，因此即使招式带打断，打断不成功还是难以拦截对方的大招。 实际上《无道昏君》里的所有武学招式都是平等的，并不区分哪个叫做大招哪个叫做平砍，只是动作、位移、前摇、cd时间等等设置的都不一样，关键是伤害也不一样，所以可以人为的区分为大招和普攻。 通常规律是前摇时间越长的招式，成功释放之后伤害相对高，并且附带特殊效果，霸体、震慑等等控制与反控制。 越高深的武学招式越多，其中大招也越多，但是不同的武学调性不一样，同样级别的武学，有的整体高频，有的整体高伤害，于是呈现出低频克高频，高频克中频，中频克低频的循环。 如果只是靠技能表中的“几率”，其实这个克制关系并不容易实现，因此核心战斗中最精髓的部分是发招伴随的移动，有的招式甚至会先向前做出骗着逼对方后退，然后再向后拉开距离，争取到足够的前摇时间。 要做到这一点，又需要做到交战双方合理位移。这其实也是个研发难点，因为游戏制作中最省事的寻敌ai就是角色发现敌人之后不断向敌方移动，然后敌方进入攻击范围之后发动攻击，如果攻击产生了强制位移则继续寻敌，以此类推。 这种逻辑不可能制造出在平砍状态下敌我双方一进一推的效果，站桩式输出是绝大多数。 武侠文化中，固然也有很多经典剧情是两个铁头互相站好了你一掌我一掌轮流下手看谁挺不住，例如《书剑恩仇录》里的陈家洛在霍青桐的部落里对上忽伦大虎，“满洲好汉打第一拳，回族好汉打第二拳。” 但是，正常pk的时候“兔起鹤落”才是武侠的浪漫，有进有退满屏幕游走的战斗才是武林大侠之间的交手，而无视对方的进攻，只管自己发招，那叫做同归于尽，不叫武侠战斗。 所以赵杰团队不得不在战斗中加入了“物理碰撞距离”的概念，用来影响站桩式输出，率先进攻的一方占据物理碰撞距离，处在攻击间隔时间的一方必须要后退防御，然后再展开自己的攻势，这样一个回合中双方角色的“包围盒”产生一次碰撞。 因此表现出来，就是这个q版的小人对战的过程非常“逼真”，一方欺身上前，一方战术后仰，战斗双方打起来有来有回，动作连贯，贴身紧逼和摆脱等等效果都有所展示。 这套详实、复杂而合理的生克机制拥有非常独特的表现，两个小人对战中有临敌反应，呈现出互动感，因此显得真实。而不是简单的我发招你被击退产生强制位移，也不是双方互相放招，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这个过程中虽然也不是竞技场中两个玩家在线pk，而是挑战者打被挑战者的假数据，但是后台的每一次演算都是即时的。因此虽然挑战者和被挑战者只能看战报，不能手动操作，但是每一份战斗都是独特的过程，不可重复。 结果十月份打出某个实现了对战逻辑的版本之后楚垣夕给出的评价是：赵杰你是不是傻啊？你这套机制作个《刀塔传奇》都超标了好不好？咱就是个挂机游戏…… 不过这应该也是楚垣夕放出内部测试版，连美术资源都没有的情况下微信被挤爆了的原因吧。 总之看战斗表现，《无道昏君》和《这功夫贼溜》完全不一样，《功夫》追求了特效表现和打击感，《无道昏君》追求的是“武侠逻辑”。 不过可惜的是，放置打怪的时候，这套机制虽然也生效但是表现场景很少，只有打boss的时候才能让玩家感受的比较清晰。 第九百十五章 赵杰被定了个小目标 当初放出测试版的时候，竞技场里每一场比武都是飞天遁地的大战，使得很多参加了测试的玩家强烈要求开发双方在线操作对战的竞技场功能。 不过这个对赵杰来说是不可承受之重，不是不能，而是时间太紧张了根本做不过来。线上实时联动的功能，跟假数据对战肯定不是同一个工作量，要考虑联网的情况下出bug的频率不在一个维度上，而且还是这么复杂的对战逻辑。 总之楚垣夕一上线就靠礼包码拿了一堆秘籍和装备，然后开始竞技场虐人，活活的一个官托儿。而且他的昵称就叫“巴人集团楚垣夕”，明晃晃的摆明了不公平竞争，顿时激怒了一众神壕，战报像雪片一样飞到游戏内置的邮箱里。 相对而言袁苜就玩的文雅多了，按部就班的做任务升级跑剧情，体验门派如何扩张，体验门派如何被人打回来，一个小时之内就开始摔手机！ “楚垣夕，你这游戏怎么设计的啊？为什么我帮派任务全胜，不但没扩张，还被人打回去了啊？门派评分反而下跌了？” 袁苜指着游戏中的门派地图质问楚垣夕，只见楚垣夕探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看自己的竞技场战报，很随意的说：“既然叫门派就不会只有你一个人，你门派地图是收缩了但是收缩的不是你做任务那一片啊。这游戏的门派系统……赵杰是个后端程序猿你知道么？他送给你一群猪队友。” “啥意思？” “就是后端程序猿改行做游戏设计的时候，会出现很多蜜汁操作，连我都理解不了。他给门派配了一堆随机数，本来是给玩家触发任务用，但是他用来拟真了。就是让你感觉不是在玩单机，门派还有其他人做事，会向其它方向扩张或者收缩，打出去又被人打回来等等。 等你升到20级之后还会出现救援任务，还有收复失地、保卫总堂之类的，总之可玩的内容很多。我看你这样似乎救火队长是要当定了。” 想当年傲世堂团队六个人加起来没有半点游戏经验，结果依靠严密的逻辑性研发出《傲视天地》，把整个页游行业带入一个崭新的高度。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不靠传统的策划推动模式也可以设计游戏。 赵杰这套玩法就属于这种另类，完全不是策划风格，玩法是否出现在玩家面前完全取决于随机数，运气好的玩家玩到afk都看不到总堂被人围攻的场景。这种设计方案要是策划写出来的能被项目经理砍死，但是项目经理自己任性无人可治。 但是这种奇葩设计有时候有奇效，对设计师来说算是别出心裁，对玩家就是船新版本的游戏体验了。 玩到三点多楚垣夕把游戏放下，总体感觉还是比较爽的，虽然在竞技场里已经被神壕们a了下来。关键是服务器没崩，这是最关键的，要知道赵杰给这个挂机游戏赋能了一大堆复杂的系统玩法，在玩家不经意的地方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代价就是不知道人多了之后会不会崩。 唯一感到还不太满意的就是剧情，因为不按等级触发了，改成一个个分立的短剧情单元分别触发，所以略微显得杂乱无章，对于熟悉这个ip 内容的人来说，甚至能够看出穿帮，时间线错乱。 但是好在这个ip目前既没有也没有漫画，没有标准参照物，而且关键是游戏是个挂机游戏，而且不是那种无脑推图挂机，没有线性的推图结构，所以这个问题并不影响体验。 这和那些把初代卡牌推图手游模式改巴改巴弄成副本挂机的妖艳贱货完全不可同日而语。那些所谓的挂机游戏无非就是把卡牌手游里边的某些资源产出转到挂机功能里，偷换一个概念，该抽卡还是要抽卡，该氪金还是要氪金。而《无道昏君》的玩家就只能去商城里开宝箱买秘籍装备…… 等他走到运营那边，正看见赵杰眉飞色舞。给他新配的产品经理叫顾佳，是个新招的美女产经，正在和市场经理攀谈。 这是赵杰第一次拥有完全的人事权，过去在巴人游戏当公司经理的时候虽然名义上是分公司一把手，但是只能叫公司经理，不能叫做ceo。 ceo虽然叫做首席“执行”官，但并不是真的只做执行工作，可赵杰的经理基本上都是执行工作。包括人事在内的很多功能都被集团攥在手里的，可以招聘，但是要由集团的人资进行招聘，然后分配过来。 现在，进入类似孵化的模式，他终于进入和杨健纲差不多的状态了，虽然还是要按照集团的指挥行动，但是变成了一只小麻雀，拥有全部的五脏。 然后反手就招了一个美女产经过来，这是不是太嚣张了啊？ 楚垣夕自己可就是老牌产经，心说是不是替赵杰把把关再面试一下看看？别弄个滥竽充数的进来，毁了这个来之不易的项目。 但是听顾佳跟市场经理盘道的对答，倒是还是那么个意思，不外行。 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落赵杰这个面子的时候，赵杰也看见他，立刻兴冲冲的奔过来，一边奔一边吼：“一个小时，三十万进入！还在疯长！” “擦，那还没《乱世出山》当时的速度快啊？” “擦，你不看看《乱世出山》当初是什么级别的推广啊？这次有吗？” 赵杰其实说的很对，这次，不但宣传力度上达不到，也没搞发布会和预注册等等宣发活动，等级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也可以说是非常低调。 如果这是巴人游戏第一个大规模做收入的产品，放在去年《乱世出山》的位置上，肯定不能这么放松，但是它不是，甚至没打算做收入，只是害怕神壕玩的不爽才添加了商城，其实游戏内通过挂机和任务很容易拿到秘籍和装备，而且分享拉新也能得到大量代币到商城开宝箱。这个运营套路是跟《怪兽必须死》学的。 《无道昏君》为什么要做大规模的宣发呢？小游戏ip的逻辑中唯一看重的数据是留存率和分发率，甚至就连pcu，也就是日内最高同时在线这种数据都不重要。它的本质是放置和休闲，要的就是种子用户们觉得好玩然后自然传播，在这个流量见顶的时代靠内容继续获取流量红利。 如果留存率提不起来，游戏又不是逼氪的类型，根本不存在洗玩家的必要性，大规模的宣发毫无意义；如果留存率特别是长期留存率可靠，只需要刺激用户分发，比官方硬推广的效果好，只要坚持长线运营，目标用户无非是一开始就来还是以后再来的区别。而且…… 要知道巴人所谓的大规模宣发，其实也无非是三个途径，要么在自己的影响半径之内给用户推消息，要么签给各个渠道然后拿曝光，要么买量。 巴人游戏交易中本来也包含一部分用户，过去把《无道昏君》的短视频剧推给用户也就算了，已经连续推了几个月，该被这个ip触及的用户早就触及过。现在巴人游戏已经确定要出售，在半径内宣发自然是有瓜田李下之嫌，卖之前再榨一波油，吃相不免难看了点，就算要宣发也得等到交易完成之后。 因此维持之前的短视频剧的推送刚刚好，灵犀的人也没法说什么。 至于另外两种模式，买量且不说，这种不做收入的产品签渠道本身就不招人待见，还带着一个自有ip，是**裸的吸渠道用户，人家能有好脸色就怪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第一个小时进了30万用户的数据足够让赵杰膨胀了，连带着楚垣夕也很膨胀，看，这都是哥提前放出测试版的功劳！ 他拿过详细的数据表格看了看，发现跟当初tcg手游上线的情况有点类似，活跃数量很不错，充值数据比较低迷，不过这也是难免的，除了有限的那些神壕之外普通玩家玩挂机游戏不太可能有氪金的冲动，挂机游戏玩的就是长线养成，即使要氪金，也不是第一个小时。 “赵杰，服务器又没崩，我觉得应该表扬你。”楚垣夕看产经小姐姐走开了，立刻低声说：“不过你这一上来就招美女是什么情况啊？你是不是飘了？” “要是按颜值招，我应该录用第6个！”赵杰当时就不干了，差点一蹦三丈高，“顾佳绝对是综合考虑所有因素里边最合适的。” “综合考虑……是不是也有颜值因素啊？” “大哥，时代变了！”赵杰振振有词的说，“产经肩负着跟玩家沟通的重任，巴人又是直播短视频为根基的公司，拥有别人没有的优势，这不是妥妥的应该利用起来吗？招一个高颜值的产经非常有必要，我们可以通过直播的形式让产经跟玩家直接沟通啊。” “卧槽你是这么想的？我竟然没法反驳！” 无法反驳是因为，原本还没有卖巴人游戏这回事的时候，小游戏ip计划里面本身就包含直播，特别是虐人型的小游戏，直播效果贼好，这都是经过验证的方法论。 没想到赵杰还真找到理论基础了！这是明显的提升啊…… 当然，现在为直播的事头秃的是陆羽。没别的原因，主要是人手问题，他那刚抽调几个人去巴人游戏以老带新复刻自媒体轮子，就被卖了，现在赵杰这是食髓知味，又要再造一回轮子，陆羽顿时捉襟见肘。 不过这个时候他相当兴奋，而且找楚垣夕直接找到赵杰这来，一看见楚垣夕跟赵杰立刻像是刚吃完鸡一样吉利的说：“我看到一个好玩的事情。” “说啊。”x2 “那个跟咱们有点像的游戏，《这功夫贼溜》，改名了。” “啥？”x2 “该叫《这功夫特牛》了。” 赵杰一脸轻松：“这跟咱们显然没关系啊。” 楚垣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得学会忧谗畏讥，不见得没关系啊。” 说着，他打开苹果手机，看了眼appstore的榜单，果不其然免费榜上毫无悬念，《无道昏君》直接冲了前五。 这次开服照例也是苹果安卓双开，因为楚垣夕有意压了一下时间，苹果的审核早几天就通过了，一直没开这个服而已。 “没买吧？” “没买，肯定没买。”赵杰知道楚垣夕问的是花钱买榜，苹果虽然一直在打击刷榜，但是免费喝付费这两个榜单还是难以禁死。 “没买但是肯定有人说咱们买了。”楚垣夕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是招黑体质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所以反而有一种“你们随便黑，怕了算我输”的觉悟。 一方面是他嘲讽型的人设确立起来之后的反作用，本身容易招黑，另一方面也是富的太快了，已经不像去年那么容易躲开别人的视线，不可能不招人嫉。所以只要有嫌疑的，被黑肯定是必然。 “我给你定个小目标，赵杰，和莫妮卡合作一下，把这个产品送到米国区，然后免费榜冲上前五。有信心吗？” 楚垣夕说的肯定是米国区的苹果，赵杰听得懂但是也听不懂，因为安卓的话，是可以直接通过广告联盟获取推广资源的，无非就是砸钱买量而已，只有苹果的榜单是考验，其中免费对应着下载量。 “这不是，典型的节外生枝吗？咱做《无道昏君》不是为了开发rpg平台吗？就算ip在米国火起来有什么用处呢？感觉白花钱。” “哎呀！不要光看着你自己这一亩三分地，有点全局思想好不好？你还没脱离集团呢……”楚垣夕做了个虚弱无力状，“我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挂机产品是个很好的吸量工具，就是不知道去米国吸量怎么样，如果可以，我要用它去米国吸量，然后反哺到于文辉那边，反哺到《罗马之敌》，明白吗？谁说两个不同的ip不能打通不能串联啊？” “我靠！” 赵杰当时就明白了，而且大的步骤应该就是先做米国的本地化，然后用莫妮卡的海外自媒体预热ip内容，也就是短视频，再推游戏，推广过程中给莫妮卡的外海矩阵吸量，通过梳理手段把流量洗一下，最后送到《罗马之敌》的ip里边。虽然他并不会实操，但是已经围观过很多次了，流程应该是**不离十。 这么说的话，感觉对米国区的运营费用应该不是个小数目。苹果的榜单比较吃产品，但也需要一定的推广，而安卓就不用说了，谷歌把游戏的流量做到了最大程度的标准化和模式化。 因此如果《无道昏君》提升arpu值的话倒是可以做到正循环，不但不花钱还能赚钱，但现在这样，游戏内的广告估计都是指向莫妮卡的矩阵了，肯定要砸钱进去。 过去赵杰是不用考虑这种问题的，都按集团指令就是。但是现在不可能不考虑，跟巴人集团有钱没钱没关系，因为《无道昏君》在他主导的新公司下面，那么这笔费用谁出？巴人集团出的话财务不清晰，新公司出是没道理的，他不需要啊。 结果这个问题被楚垣夕当场怼了回去，“你是不是笨啊？你国内运营是为了小游戏ip计划树立ip，花自己的钱，海外部分是巴人集团的需求，你把海外代理发行的权力签给巴人集团或者直接签到巴人海外不就完了吗？价钱只要合理根本不是问题！” 这套左手倒右手的资产运作方式是赵杰一直以来的盲点，顿时若有所思。 只听楚垣夕说：“你放心，我这个预感应该不会错，咱们游戏品质是很厉害的，你做了很杰出的工作，所以说不定米区比国内更火爆也难说。有些米国玩家比咱们还痴迷武侠，当初有个叫《说剑》的划屏游戏，跟水果忍者类型差不多但是体验和感觉更好，在米国非常风靡的。” “比国内还火爆？”赵杰心说您可拉倒吧！“国内免费榜最迟明天就要上第一你信吗？你这话说的……” 说话间已经四点了，他顺手拿过新鲜出炉的第二小时数据，“新进43万。你康康！” 这个30万也好43万也罢，是安卓官服+苹果的数据，实际上还是把苹果也当成官服。所以单独苹果的进入数量没有那么大，但是作为单个小时的数据来说已经相当不少了，不用等明天，楚垣夕估计以这个增速晚上就差不多了，毕竟很多人还没看到最新推送的信息呢。 这游戏上线也不是完全不推，所有自媒体矩阵单元都在推，只是没搞单独的大型活动，没在《乱世出山》手游里推而已。 果然，吃过晚饭之后，《无道昏君》如约登顶免费帮。这个下载次数并不过分，因为毕竟是调了玩家好久的胃口了，没做预约活动但实际上存在着预约的行为。 然后同样也是果然，风言风语在苹果留言中井喷，一星评价暴增。 来自作者君的纠结，说明文应该怎么写 本书有三种让我比较头秃的情形，第一种是我觉得读者老爷们可能会不太喜欢的内容，所以加速推过去，结果遭到群嘲，读者老爷们还挺欢迎。 第二种是我觉得还不错的内容，结果遭到集体抵制。 第三种就是类似这一段的情节，我知道比较枯燥，阅读体验也确实差了点，但是不得不写，因为本书的追求中有很大一类是在现有的技术和社会资源的条件下面空想一些尚且处于空缺的模式。比如《无道昏君》的pvp战斗模式。 读者老爷们可能感觉我水了一章，但是这种内容实际上非常费劲，比开车费劲多了，写起来很慢。我看到还有人说写游戏写这么细是冲字数，我靠这个冲字数我得亏死……最适合我冲字数的是商业模式上的探索，以及如何吹牛逼，那个写起来贼快…… 因为，我自己需要反复推演许多次游戏的实现逻辑，然后确认这样的机制是程序猿们可以做出来的，可以实现为产品。关键在于效果是怎么样的，要做思想实验。实际开发过程中很多效果是程序猿足额按策划案上的需求做的，但是做出效果来完全不一样，因为有很多地方游戏设计师没想到，但程序是冰冷的，任何设计模型上的缺陷都会体现出来。 就以我写的这个物理碰撞距离来说，其实发出来的并不完整，已经删掉了更枯燥的逻辑论证过程，即对战双方都要先定义3种状态，攻击、待机、防御，势必不能出现一方正在被胖揍突然转为攻击状态。然后，a方开始进攻时b方同时检定是否处于待机状态，如是则双方同时进入移动状态，移动方向呈a到b的方向上一个随机角度，相对距离不变，b进入防御。 a攻击结束之后b反攻，这样才会出现满屏游走双方激烈对战的视觉表现。这些都写出来就成论文了，实际上我已经删减了大部分。而且还要从开发者的角度考虑取舍，不能光从作者角度考虑。比如这个机制就舍弃了同归于尽的姿势，不能双方同时进攻。从开发者的角度，第一个上线版本的开发肯定是以稳为主，在功能的可玩性和上线时间中做出平衡。 所以即使可以加入同归于尽的机制，比如通过防御者血量判断斩杀线，斩杀线下走特殊机制；或者仅为追求一个终战状态的视觉效果，双方同时出招攻击比较华丽，有气势。但是从功能合理性上，这个实现的逻辑就变得超复杂，因此一般开发者除了玻璃渣那种有权利无限跳票的，都不敢这么干。宁可先开发一个稳定可玩的版本，上线之后再慢慢迭代产品。 否则，以极差的性价比把这个非常高端的功能做出来，表现确实很好，但是上线之后扑街了，功夫都白费。关键是扑街可能是其它因素造成的，甚至是运营发行的因素，这个功能无可挑剔，死于非战之罪。有经验的开发者都要平衡开发成本和风险，无论公司有多土豪。 这些思考都是不能写到书里的，因为真是说明文。 所以这个第三条才是我最纠结的，完全不写吧，本书的阅读性确实是增加了，但是也就和别人的文没啥区别了，只有趣味但没有智慧。写多了吧，肯定挨骂。 比如说技能带来的强制位移和碰撞体积带来的主动位移之间的区别和实现中的冲突处理等等，应该是绝大多数读者老爷们不关心的内容，但是体现了我对于站桩式对砍的鄙视。而且1v1对战还站桩输出，视觉表现上特别无聊，怎么办呢？ 于是掉了几根珍贵的头发之后就写成了现在这样…… 对了对了，《异时空中华再起》这本书我还真是看着长大的，估计现在很多新读者都没听说过。这是整个网络小说史上第一本上架进行vip销售的小说，在此之前没有付费阅读，没有所谓正版的概念。属于史上xxx级别。 然后，杨首长，他，开新书了……书名叫《重生之假装是个聪明人》，重生回到1979年，看简介有点像《飞跃三十年》一心为国的重生者。 第九百十六章 郑德的发展历程 “我靠这是买了多少刷子啊？直接刷到第一，这个嚣张近我们是服的，就不知道苹果服不服。” “牛！真牛！抢了《这功夫贼溜》风头，人家原创的被逼的直接改名！要不你们也改个名吧？叫《这迭代贼溜》怎么样？” 这种屁话让楚垣夕看着就想笑，因为即使多出几十上百个一星，对评分有什么影响吗？一千多的五星以及量更大的四星足以把这种酸酱淹没，都不用陆羽去联络水军控评，丝毫不影响心情。 因此楚垣夕还有心情找陆羽沟通，主要是借调冯雪灵。冯雪灵的美食探店吃播视频放到外网之后虽然没有特别大火，但是因为始终保持着持续的内容输出，而且美食是攻略外网的第一利器，冯雪灵颜值又高，所以下限本身也低不到哪里去。 她的视频是在九月下旬通过莫妮卡那边建立youtube频道做的输出，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在有莫妮卡给导量的情况下，已经获取了30万出头的粉丝数量。 这个速度不可谓不快了，已经呈现出要火的趋势，因为youtube上单靠导量引流很难输入这么多的订阅，而且关键是巴人的海外矩阵中，youtube粉丝数也就这么多了。当然这个没有计算莫妮卡的私人账号，也不该算。 所以自然吸粉肯定是其中的主体部分。 比较不理想的是没有出现大爆款的视频，播放量最多的也就大几百万，还没有上千万的，所以现在还不好意思自称youtube网红。 但是冯雪灵的关系在巴人信息，下一阶段如果赵杰开始发力米国市场，冯雪灵可以打出很好的辅助效果，但是需要她把精力全部转移到对游戏的推广上，所以得正式的借调过来。 楚垣夕亲自出面谈，陆羽是无力抵抗的，只有逆来顺受。但是这对巴人信息来说肯定可以视为损失啊。有损失就得要补偿，本着这个精神，陆羽说：“楚总，你看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多小的小忙啊？”楚垣夕顿时预感到陆羽要提的要求不简单。 “就是那个什么，您给出的机器人做视频的建议特别好，现在是我这的输出主力，而且普遍受欢迎，播放量和点赞的平均值都明显高……” 楚垣夕心说那可不是么，机器人多听话啊，而且它有电就能走，24小时连轴转都不带累的。这要换成艺人，深更半夜的剧烈运动还不得来个猝死？ 只听陆羽接着说：“但是咱们这些机器人光注重实用性和特殊需求了，没有明星和大牌。” “你的意思是？” “您能买到波士顿动力的狗吗？” “嘶……”楚垣夕心说您这要求可是够刁钻的！波士顿动力今年9月24号就开始预售机器狗spot了，商务副总裁麦克佩里说2019年的年产量是100只。 这个数字把全球的客户都镇住了，然后他立刻补充说明，到2020年可以把产量提升到1000只，使得人们不得不怀疑他们家的机器狗是不是纯手工的，要不然为啥这么难产呢？比哪吒都难产。 甚至有人排队之后发现前面人太多，等不及了干脆建议波士顿动力改成拍卖如何？这是稀缺资源，拍卖也是有人认账的。 说实话这个建议其实挺可行的，至少全球玩自媒体的都要发疯。但是米国人脑子僵化，这么好的建议居然不采纳。 楚垣夕斜眼看了看陆羽，心说他能提出这个需求，莫不是已经知道伊丽莎白是什么人了？不然怎么敢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呢？ “这我只能帮你问问，但是你要是真拿到动力狗，你想干嘛呢？而且你得知道现在最火的已经不是机器狗了，是机器人战士。” “那个是特效视频好不好……” 陆羽其实非常眼馋机器人战士，实在是太震撼了，无论怎么干扰拳打脚踢，机器人战斗都能准确识别出目标，不是目标的坚决不打，目标一打一个准。这要是大规模投入战场简直就是人类士兵的噩梦。 结果后来别人告诉他，那就是个特效视频而已，根本没有制造出这种机器人，这就相当酸爽了。 只见楚垣夕一撇嘴，“是特下视频，但是，波士顿的阿特拉斯机器人已经可以做体操动作了你知道吧？原地转体360度，翻跟头倒立，鲤鱼打挺，这些都能做了，进化成机器人战士还远吗？先说说你要动力狗做什么吧。” 回到楚垣夕的问题，陆羽想了想：“最好也能提一些我们的特殊需求，比如说卖萌、帮主人拿东西送东西之类的。我打算做一个动力狗和真狗一起的视频，主打拟真，以假乱真。我看朱魑姐那条叫拉多的就不错。” “我就怕到时候米国人说这是高科技产品，对咱们禁运，那就显得咱们特别弱智了你知道吗？” 楚垣夕不得不承认波士顿动力狗在机械学和动力学上非常威武，国内还有所不及。但是只从机器人的角度出发，无论机器狗spot还是机器人阿特拉斯，似乎也不是全然无法追赶。否则当年谷歌没道理把波士顿动力视作鸡肋，然后甩给孙大圣。 在楚垣夕和陆羽唠嗑的时候，三里屯郑德总部里也有两个男人在唠嗑。一个是袁敬，另一个正是之前袁苜打算引为顾问的王家朋。 家朋托育已经做了破产清算，甩掉所有经济包袱的同时，王家朋也不得不进入个人的停滞期。按照国家法律，他这种破产清算，从完成清算开始，创业者三年之内不能担任任何公司的高管。 有的创业者会利用这个时间充充电，上个学，但王家朋打算到郑德基金来求职，不做高管可以做业务。这个意向虽然让人意外，但是作为差一点成功，屈死于大环境的创业者，袁敬不得不慎重考虑。 虽然对方刚让他们一笔早期的千万投资打水漂，但是，早教和幼教这个领域，目前仍然是公认的国内对投资者最有吸引力的领域之一。赚钱能力强，而且市场大，特别是在一二线城市基本上就是刚需，而且进入存在门槛，不是谁拍脑袋都能做。 目前唯一的问题就是王家朋遇到的问题，经济严寒，寒冬中很多刚需变得不那么刚了，有些是用户真没钱，有些是其它的原因，总之客单价必须大幅下降，严重侵吞利润，甚至改变估值模型。但是当寒冬过去之后呢？所以有一个深耕这个领域的专家来做投资，对规模以上的投资机构都是需要认真考虑的事情，无论专家是否刚破产。 有过丰富创业经验的创业者跳反到对面做投资，成功的先例不要太多，所以王家朋非常坦然。他知道袁苜有意把他引入小康做顾问，也知道被小康总裁拒了，所以聊天内容很容易就聊到小康身上。 楚垣夕看过家朋托育的情况，他又何尝没看过小康呢，只是每每一想到小康的幸福，心中就涌起浓浓的不甘。 因此他找到一个机会立刻问出自己的不甘：“袁总，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小康融资的时候没签任何对赌啊？你们所有投资人似乎都没提这个要求是怎么回事？这里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么？” 对赌，无疑是趋势家朋托育走向灭亡的丧钟，如果没有对赌，在很多节点他都可以停下狂奔的脚步，但对赌协议逼迫他不得不拿出最快的速度奔向破产的终点。 如果是投资者提了对赌，创业者没有同意，经过磋商仍然进行了一轮融资，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倒退四五年这样的融资有的是。但是即便是这个流程，在今年也已经相当罕见了，因为别说是对赌，经济深寒之中，有的创业者连无限连带责任都肯签。 但是小康的投资居然是没有任何人提出对赌，而且是两轮融资，好几个亿，这就太不能理解了。其实还有第三轮，但第三轮是巴人包干了融资的a+，投资人知道，外人并不清楚。 “隐情肯定是没有隐情的，没人提对赌是一种默契。”袁敬按了按镜框，通常做出这种动作的时候代表着他产生了某种尴尬。 看王家朋完全不理解，他只好说的明白一点：“比如说我吧，就盼着楚垣夕不要提出对赌，提了我也不参与。他给巴人集团做融资的时候签了那么高的对赌，结果一年就全都完成了，我们亏大了你知道吗？去年要是知道他能完成而且这么容易，他主动提出对赌的时候我说什么都不同意。” 其实更实际的情况是，除了徐欣和胡世恒是楚垣夕延请进来的，其它投资者都知道能投进来不容易，旁边就是巴人集团攥着大把的现金，作为核威慑秀肌肉，谁要是不想投可以明说。 “说说你吧，家朋，你想做哪个领域的业务？” “之前我还是想做早教幼教行业来着，但是最近有点差别很大的想法。”王家朋来之前已经有过全盘思考了，可以说全盘思考正是他认为自己有优势的地方。 “怎么？改做成人在线教育的投资？” 袁敬的思路很正常，成人在线和早教面对面正好是两个极端，没想到王家朋自失的一笑：“做成人教育和卖保险有区别吗？不都是把东西卖出去就不管用户用的上还是用不上了……成人在线教育这个东西本质上就是反智的，弄的难了没人上，弄的不难没用处。” “那你？” 袁敬不解的看着王家朋。王家朋也在看着他，郑德的成长史在王家朋脑子里快速闪过。 在他眼里，袁敬是一个欧皇，郑德能够发育起来完全是一个奇迹。 天朝本土的pe/vc机构在2000年前后井喷式成立，1999年为誉为天朝创投元年，因为据说创业板要出来了。后来元年变成了怨念，这个“快要”直接快了10年。 然后就经历了我大a股五年长熊，这也是pe/vc机构的第一次寒冬。那个时候的创业环境都没有现在这么成熟，但整个创投行业已经和互联网行业紧紧粘在一起，其中能够有效借助投资者助力的，很快冲刺到前排。 百度就是典型的代表和标杆，在2002年拿到idg150万的投资才脱颖而出，最终成为bat三强之一。 这个年代的本土创投资金面临一个非常囧的问题怎么退出？a股的准入制度使得真正的创业公司很难上。募投管退，最后一环打不通，整个逻辑都是错的。这个情况直到2004年和05年，大a股出现两个大事件，才出现曙光。 04年，中小企业板成立；05年，股改。 当然这一切跟郑德都没关系，郑德基金是2006年才成立的，而且一开始做的是信托。但是其实也有关，因为郑德要是早成立几年说不定早就跪了。那个上古蛮荒年代，被时代的大浪拍死的创投不知凡几，能挺过来的是英雄。 即便如此郑德这种土生土长的小基金在那个年代也没什么存在感，因为05年前后基金已经开始大面积进场拓荒。有老虎基金、孙大圣等等外来者；也有土洋结合的红杉；还有拿了直接变身本土创投的，高瓴是起步于耶鲁大学的启动基金，小康的主要投资者徐欣大姐那个年代就被称为投资女王了，离开老东家创建了当代资本集团。 最近徐欣在ipo市场上的风头一时无两，零食消费三巨头里投中两个，三只老鼠已经上市，良品小铺马上也要ipo，今年的最佳投资人里大概锁定三甲。 有这么多外来的和尚和本土巨无霸，郑德小胳膊小腿的想要进阶有多难呢？ 不难，因为1999年开始筹办的创业板，在2009年终于开板了。开板等于开饭，这波巨大的红利中，任何一个小基金只要能够吃到一个上市项目，立刻就能摇身一变上升一个台阶。 因此所需要的只是欧气。 郑德2006年成立的时候只是袁家一大家子手里都有些钱，于是决定一起办点大事。那时袁苜才19岁，还在海外上学。袁敬32岁，海外学成归来，喝了一肚子洋墨水，有米国投行的工作经历，是袁家上下最能打的一个，因此被他老爹委以重任。 结果一年之后公司出现大变动，袁家痛失龙头，袁敬临危受命执掌这家刚刚启航的基金，然后居然把宝压在那个时候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希望的初创企业身上，郑德也从信托逐渐转型为pe/vc机构。 所谓vc就是早期的风险投资，靠拍脑袋砸钱，而pe意味着看财务指标投资，相对而言投的都是比较成熟的企业。当初袁敬上位的时候袁家里边也不是没人觊觎总裁的位子，甚至不少人指责他的决定草率，但是投资行业有个重要的特征 有限合伙人lp只要有钱就行了，负责出钱，而gp虽然名为普通合伙人，实际上要管理基金，对资质有很高的要求。是否有业绩口碑，是否充分专注，有没有独门绝技等等，如果这些都没有，最少也得有工作经历和学历，这些都是袁家只拥有现金的人达不到的。 结果袁敬欧皇附体，才三年的时间，一些早期被投企业刚够上市标准，很多项目从募资到成熟最快也要三年，然而创业板正好开板了。于是本土创投企业迎来第一次大规模的爆炸性增长，郑德投了几十家创企，开板前两波里就投中了网宿科技、赛为智能和蓝色光标。 不止是郑德，很多pe/vc都发了，一夜暴富的神话传遍大河两岸，不参与pe就是落伍的年代正式到来。 那个时代是变态的，所有的有钱人都疯狂了，随着创业板一声锣响，无数pe资金被汇集起来追投pre_ipo项目。本土创投们苦熬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然后发现卧了一个大槽，市场生态突然变了，什么价值投资不价值投资的？ 很快，gp丢失了决定权，投什么的权力被lp也就是出资人们强势拿走，gp们的工作变成了募资，找钱的能力成了衡量私募基金的唯一指标。然后，以lp们的投资眼光当然是不考虑什么企业成长性之类的，能否ipo才是唯一标准，市场上年度净利润超过3000万的项目被手里有钱的pe机构疯狂追逐。 但是pre_ipo这么好的事情肯定是稀缺资源，所以关系和人脉成了第一位的，而不是投资的专业性。这是僧多粥少的必然结局，向下传导的结果就是拟上市企业的估值水涨船高，甚至在上市之前就达到20倍市盈率，但机构们还是需要抢，才能抢到份额。 郑德当时因为袁敬在2007年的一个草率的决定在2009年后赚了个盆满钵满，单项目数十倍的投资回报率，相当于站在风口上的猪。而且随着创业板不断扩大，这三年内投资的企业还有陆续上市的，郑德逐渐混进国朝范围内中型基金的圈子，发起募资的时候，二三十亿的规模还是有把握的。 但是在这个时候他怂了，别人贪婪我恐惧，这一怂，怂出了欧皇的精髓。 第九百十七章 众创通证平台 可能是在海外的投行经历让袁敬忍不了上市之前企业的20倍市盈率和不堪入目的成长性，也可能是大规模全民化的pe投资刺激到袁敬投资者的直觉，总之创业板开板之后郑德反而逐渐降低了pe投资的比例。 结果证监会2012年底因为市场低迷停止一切ipo，那些创业板开板之后蜂拥进场的新pe们，挖空心思拉关系投项目，经历了三年的等待，果实终于成熟了，只能烂在地里。 王家朋之所以把袁敬看作欧皇，正是因为他神奇的躲开了天朝本土创投们最惨烈的一幕，然而后面也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发挥，基金规模一直在一百多亿不到两百亿里波动，说明前面的神奇都是欧气作祟。 而且，他也没有合理的利用自身的优势和时代赋予的激情在2010年前后多募点钱。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普遍由lp们决定投资所以袁敬没有找这种钱导致的。 但是2014年以后，不但大a股重启一波牛市，创业板陆续扩容，整个国内的创业氛围都变得非常燥热。新兴的经济模式在o2o为主力的带动之下狂飙突进，美团、头条系、滴滴等等头部势力强势崛起。可郑德一个大牛都没捞着过，手游公司疯狂吸金，结果投了几个扑街的，至于特别吸睛的教育行业…… 想到此处，王家朋也没脸吐糟袁敬了，都像他这么霉，神来了也投不出成果来。 他当年是通过郑德投资委的袁流董事拉上的线，因此创业失败不但愧对袁敬，也愧对袁流老先生，没想到袁老不计前嫌，仍然愿意接纳他，现在就看袁敬的了。 此时袁敬问他想要做什么业务，其实就是问他如果进入郑德，肯定是主导某个领域的投资，但是不想再做教育的话，还有什么想做的，还有什么是自己的强项。 这个问题王家朋当然是早就想过很多遍了，“我想做的是投平台，所有类型的平台。平台的调研和估值都离不开建模，建立模型是我最擅长的，而平台又是发展潜力比较大的，性价比非常之高。现在这个‘后互联网红利时代’，我个人的看法是有雄心的创业者都会考虑平台创业模式。” 袁敬倒吸一口气，因为这个目标太宽泛了，没法用普通的标准去界定，平台跟平台不一样，能做这类平台的人不见得能做那一类。所以在投行中并没有这个品类，每个平台的创业都会归属到那个平台所处的赛道中。 但是确实诚如王家朋所说，在红利见顶之后，做平台确实看起来很有魅力，它不像做app提供服务一样直接薅互联网的红利，而是通过特殊的打法。 当然，需要的费用也高，平台没有可能白手起家，不适合草根创业。 只听王家朋说：“做平台，如果找对了行业和时机，简直太性感了。当年必安的创始人赵鹏进币圈之后没有沉迷于发空气币，而是切入禁区做了交易平台，半年时间从一介码农挣到20亿$的个人财富。” 袁敬心说必安的例子有举出来的必要吗？那是不可能复制的，这个平台火爆的时候每天交易手续费能收2000万￥，我大a股两市所有板块加起来一天的手续费才多少钱啊？你举举b站，甚至举举taptap都可以啊。 只听王家朋说：“这个例子其实可以归纳为，处于野蛮生长状态下的宽阔赛道，适合平台创业。我相信5g来临的时候，这样的机会仍然会出现。” 袁敬保持思考的姿势，在王家朋说完之后至少停顿了20秒钟没说话。王家朋静静的等着，直到袁敬问：“你想得到什么？” 王家朋心中一喜，这样基本就是表示赞成了吧？ “我想要的是这样的……” 在他们谈条件的时候，城市的另一端，看一眼集团的总部内，耿斌正在安抚雷思云。 主要是自从新闻联播之后，区块链被重新定调，然后很多币圈韭菜纷纷大喊着风口来了风口来了，发微博庆祝的当场被打脸，冲出去喊单就被国家狠狠的制裁。关键是高级别的整治行动突然增多了，不只是做做样子，力度极大，这让稍微知道一点点耿斌计划的雷思云如坐针毡。 火烧屁股的感觉在最近达到高潮，年内因为涉足虚拟货币诈骗的，至少抓了500人，涉案金额超过200亿￥。 “没事没事啊呀呀，我都不慌你慌什么？”耿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咱们是友军，人设是批判币圈乱象的kol，吃官方红利的，你有什么可怕的啊？” 雷思云有一句老糟不知道该不该吐，您要真是友军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啊？问题是那不科学啊！除非您的理想是安得广厦千万间，否则我眼不瞎！ 虽然不知道耿斌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一定肯定而且确定不可能是什么好药。雷思云现在是真有点怕了，特别是新闻联播之后耿斌大动作频频，包括和境外的一些资金通道，有些并不需要经过他。而币圈里这么一周多里已经有好几拨人被逮捕了，该关的关，该抓的抓。 这种情势让他不得不为自己多考虑考虑。“您……我不是怕，我是……我是想您给我透点风，您到底是要搞什么啊？” 耿斌深感势单力孤。 有时候他也不得不反思回国之后的行动是不是有些过于杯弓蛇影了？大张旗鼓的做，开起大大的公司，大大方方的招人会不会反而好一些呢？ 但是既然已经低调到如今了，只好继续低调行事。问题就是没有心腹，想要做点什么，别人一怀疑就很囧。 像是现在，雷思云是个很好的工具人，但他现在起疑了，就只好对他透点底。不然万一他撂挑子了，进度又要大大推迟，问题是现在每一天都是重要的，推迟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又比如房诗菱那个笨蛋女人，一点基础知识怎么教都不理解，直播做的如同灾难，严重的迟滞了自己的计划，简直岂有此理！ 想到这里，耿斌有选择的说：“我的想法，是建设一个‘众创通证平台’，用区块链颠覆现有的互联网创业模式。” 雷思云一听这个立刻就不困了，“众创”、“平台”、“颠覆”、“创业”，这都是极其牛逼的关键词啊。 只听耿斌接着说：“老雷，区块链什么的你应该也懂点，我就不从头说起了。目前无论硅谷也好还是国内也罢，做互联网创业的，早期最重要的指标是注册用户数，中期是活跃，比如月活跃数mau，对吧？比如说我做一个平台，用户来了，使用我的平台功能，付出费用和时间，或者通过提供ugc内容、评价、商品等等得到收益，对吧？ 那么我平台得到什么呢？我得到估值，按硅谷的算法，一个用户15到20$。这说明用户来到我的平台，在我平台上活跃，本身就创造了价值。但是这个价值没有兑现给用户，变成我平台创业者的收益了，对吧？” “对啊。” “不对！”耿斌摇头，“这是不对的，这对用户不公平，用户的活跃成了我的养料，不公平。可怕的是很多用户甚至还没有这个意识，不知道自己处在不公平的一方。” “啊？”雷思云突然感觉这个调调确实是够颠覆的，“那您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公平的模式是，让用户来到我的平台就可以得到钱，在平台上有活跃的行为也可以。这些钱，当然不能直接撒币，直接撒币创业的压力太大了。那怎么办呢？发通证。这些通证的价值，要分批次兑现，通过创业融资的手段，让资本市场作为助理来兑现。” 雷思云都听傻了，没想到耿斌的逻辑还没说完。 “当然，平台发展起来，有了用户就有流量，最终肯定也要产生商业和收益，这是投资者给予融资的原因，所以通证兑现是分批次的，对应创业融资的轮次。这样我们进行众创通证平台创业，靠发通证拉用户，比如用户拉新，给予新用户和把他拉来的老用户各多少通证。最终都可以通过创业融资的方式兑现。” 雷思云心说所谓通证不就是发币吗？空气币他也玩过的……不过话说回来，跟空气币的感觉确实不太一样？ “不不不，这怎么是发币呢？空气币不是挖矿挖出来的。我更愿意称之为人肉矿机，比特币是靠矿机烧电挖出来，我们的通证是靠用户的行为挖出来。”耿斌说的义愤填膺的，“实际上我们是靠共识拉用户，壮大我们的平台，共识是区块链的信仰，是比黄金还宝贵的，你懂吗？ 只有达成共识，用户之间才能交易这些通证。如此，用户也可以不用等到批次节点，提前兑现通证的价值。而且根据轮次的不同，市场给出的交易价格肯定也是不一样的，就像国债距离到期时间远近的价格变化一样。” “也就是说您做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了这个平台和发行token做准备？” “当然了！”耿斌心说当然发币还是挖币，当然是我开平台的说了算了！ 雷思云不得不陷入沉思，因为，今年上半年有一个特别火的币圈概念叫做“共振币”，感觉跟耿总的思路有点像？虽然共振币是资金盘，而耿总描述的愿景并不是，但是从交易的角度来讲，不都是多个层级的裂变推广吗？ 共振币，在上半年可以放了大卫星，一个项目三万btc入场，一个btc那个时候价值是一万多$啊！ 这套晚辈的理论模型+信仰的外衣，以及符合创业逻辑的商业模式，使得雷思云感到相当的安心了。这个项目想要实现还确实得靠区块链技术，因为里面有比较复杂的交易流程，用区块链，因为不可篡改属性，能够极大的降低用户的信任成本。当然，一定程度上“区块链”这三个字现在也散发着诱人的暴富的味道。 但他马上又发现一个问题：“不过……您做平台还有做区块链技术，您的开发团队呢？” “团队我找的是硅谷的有实力的开发团队，放心，我回国之前留在米国的资源足够支撑起这个项目。”耿斌一副如鱼得水的样子说。 接下来的一周市场上风平浪静，很快来到双十一，不过灵犀那边的表情是有点不自然。 首先11月5号版署重拳出击，发出《关于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网络游戏的通知》，对手游提出了史上最严格要求，规定了不同年龄段未成年人的充值限额，还细致的规定了未成年人每日游戏时长的限定，一看就是炒鸡认真。 这记调控砸下去，受到影响最大的当然是企鹅了，亡者里估计要少不少小学生，而且夜间对战再也没法拿“队友小学生”当借口了。但灵犀即将收购巴人游戏，准确的说是吸收《乱世出山》，到底目标产品受多大影响？谁也不知道。 然后就是巴人集团新上线的《无道昏君》让人表情嬗变。巴人的行为在交易对手方眼里非常不地道，不宣发不披露不上渠道，游戏数据怎么样是从来都不说，像极了渣男。 虽然说早就写好了ts框架，这款游戏以及相关ip并不打入交易包，但是据说也是炒鸡火爆。外部各种测数据机构给出的答案一个比一个离谱，有说dau五百万的，有说七八百万的，还有人给出数据，开服第一天dau200万，然后每天涨100万，直奔千万大关没有衰竭的迹象，根本停不下来。 到底有多火是完全不敢信，只有苹果商店里边一直挂在免费榜的第一不下来，似乎能说明点什么。 换成别的游戏，问问各个平台渠道也就大概知道数据了，可巴人集团的恶习难改，和tcg手游一样，根本不上渠道，自己开了安卓官网。 这也就算了，还舔着脸跟渠道们说，这个游戏又不做收入，苹果店畅销榜排名不到50名就可见一斑，然后还要向自己的ip上抽渠道的流量，所以并不适合渠道。于是集团经过多方论证，忍痛就不上渠道了。 然后看到《无道昏君》里边广告位上放出的视频，所有人都特无语，跟巴人海外引起群嘲的做法一样，本来是广告位的地方，现在全特么是《无道昏君》的各种ip内容，然后引导玩家关注各种自媒体矩阵账号，这样上了渠道，能要渠道的老命。 虽然冷静下来的话，感觉巴人集团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即便存在这样的致命因素，如果有一个单一渠道能够拿到这样的吸量产品，而其它渠道拿不到的话，结果是什么？又是一场虹吸效应，在渠道间制造惨烈的此消彼涨现象。 为什么说又呢？因为这个特征和《乱世出山》一脉相承，当初《乱世出山》上渠道的时候就是不要脸的吸量，使得渠道们不得不接受巴人娱乐提出的各种不平等条款。过了一年，巴人娱乐变集团了，也变得更狠，同样的上线时间，同样的恶劣，单一渠道变成了巴人官网，倒是公平的很呢。 因此灵犀虽然打听不到数据，但是看各渠道的反应，看看各个微信群里都在聊什么，差不多也能知道点什么了。所谓病毒式引爆网络，要的就是一上线就火爆，在各个通信口径中快速传播，就像当初的《旅行青蛙》那样。 作为《旅行青蛙》的拥有方，有些心情实在是无法描述，特别是在掌握《旅行青蛙》全部游戏数据以及运营数据的情况下。关键是看到《无道昏君》和当初的《旅行青蛙》一样，都没有使用强迫裂变式营销的情况下获得了大量自然增长，虽然产品完全不一样，但是心情如出一辙。 所以直到双十一这天，灵犀内部仍然有人墙裂建议重新修改ts，把《无道昏君》也纳入进来。特别是赵杰，绝对是个关键人物，一手操刀了《无道昏君》从制作到上线运营，绝对不应该放虎归山。 “运营，运营个屁啊，人家根本就没做运营好不好？”老樊气得直冒烟，心说重新协商ts，且不说又要耽误一个多月俩月吧，关键是多少钱合适？你们以为楚垣夕像蛙儿子一样好说话啊？你们最近没看宣传是怎么的？人家现在都赋予《无道昏君》新的意义了，要借助这款ip成为天朝游戏界的ugc拓荒者，颠覆现有的游戏产品生产和上线标准！ 在前有《迷你世界》后有《代码乾坤》进行拓荒的情况下，自称拓荒者也是需要一定勇（lian）气（pi）的，但是人家连口号都喊出来了好吗？这时候去重谈ts不是把手伸过去给人剁吗？ 关键是楚垣夕不是说着玩的，最近这段时间双管齐下，一方面赵杰的新公司取名《戈壁网络》，仿佛致敬马勒戈壁，一方面已经开始收尸体了。 妙书屋 第九百十八章 巴人游戏股权转让 所谓收尸体，就是在经济深寒+版号审核的双重暴击之下，曾经国内猬集的手游公司以及研发团队中，多有倒下者。 其实2016年之后国内手游公司就越来越不好混了，除了少数找到出海方法论续命的聪明人之外大多数举步维艰。但是前面淘汰掉的很多是底子不行抗风险能力差的，换言之尸体的性价比很低。而越晚倒下的，相对而言尸体的性价比越高。 特别是今年轰然倒地的团队，都是经过多次严苛的洗礼，几经挣扎，找到过自己成功学的，只不过大环境一变，过去的成功学就不管用了，跟不上步伐的还是要收缩，要倒地。 楚垣夕让赵杰去收的当然不是公司股权，而是资产，包括美术资源、研发人员，以及如果有合适的代码库也可以考虑。换个角度理解，就是这样的尸体中除了高管之外基本都有价值。实际上随着大量手游团队倒下，这些开发资源也在大量的浪费，很多不错的美术资源明明可以换个项目继续使用，但是除非本公司开发新项目，否则基本难见天日。 美术资源，要和《无道昏君》调性合拍的，古装q版三头身，美术风格大差不离。代码要产品上过线的，要结构工整的，能做成模板，能进行二次研发拓展新功能，接上sdk就能用。码农和策划比较麻烦，需要对方公司配合，因为涉及到背调。 毕竟成功的公司有成功的理由，失败的公司有失败的坑。这些坑有些属于高管，有些属于研发。哪怕就算不坑，士气和心态在失败的过程中也难免受到影响，甚至人生观价值观，一身负能量，赵杰选择的余地还是很大的，这个时候标准必须要提高。 但也不可否认，很多小庙里其实也有大佛，而且因为经历过失败，作为骨干肯定想过很多办法挽救失败的项目，练出更独特的技能。贵哥就是赵杰从一具尸体里挖出来的引擎大牛，所以也不能一概而论。 这个收尸体的办法是赵杰想出来的，不过他想的只是人手和美术资源。毕竟国内倒掉的团队和项目实在太多了，这些项目不成功不代表人家的美术做的差，国内手游行业信奉的金科玉律第一条就是靠优质的美术完成最初的留存，否则花大价钱买来的流量一两分钟就流失了。 但是楚垣夕想的更多，既然是做平台，不可能只考虑眼前，总要考虑五六步远。而当初和赵杰敲定的计划，也就是rpg平台做起来之后转向arpg、非线性rpg、roguelike等等，顶多算是向前走了三步。 第一步：出游戏建立标杆、完善引擎；第二步：吸引玩家和用户；第三步，扩展品类。 但是ugc平台要想做起来，最重要的是让ugc用户能赚钱，而且能赚大钱。抖音可以支撑起一个完整而磅礴的m生态，所以成了新贵，《无道昏君》平台完成三步走之后，ugc用户们能做什么呢？ 至少上面四个品类的游戏，以平台标准化编辑器制作出来之后想靠卖游戏本身赚大钱还是有难度的。趣味可能会因为玩家用户们脑洞打开从而量大管饱，但是光有趣味也不够，让玩家为爱发电，似乎也不是什么好招子。十年前甚至五年前还可以，b站的用户就为爱发电了很多年，但是眼看进入5g时代的今天，楚垣夕感觉未必行得通。 就算是steam那么巨型的平台，投放产品的都是水准之上的游戏公司，大型团队长期开发，照样有无数扑街的作品石沉大海。ugc游戏虽然用户不需要投入太多开发成本，但是总要适配一些想赚钱的玩家，适配他们的心理，提供他们需要的游戏品类让他们制作。以国内的现状，还是网游比单机更赚钱。 所以楚垣夕建议赵杰寻找合适的代码资源，未来以模块化的方式嵌入到自己的平台中，作为平台的僚机、扩展组件而存在。 这种模板自己开发的话，大概一个模板需要五到十个程序和策划半年的时间，开支很大，而且时间耽误不起，因为需要很多个模板，不是一个。如果能够买到合适的尸体，至多两个程序梳理两个月，基本上十万二十万就能搞定一个模板。 等到嵌入之后，组件共用平台资源，然后作为模板提供各种品类游戏的基本功能，比如说卡牌游戏。 市面上的卡牌游戏成千上万款，绝大多数难言成功，但是基本功能其实大差不离，无非推图、竞技场、行动力、抽卡、升级这些，以及一些大家都在做的“特色”玩法。各个游戏公司分别独立开发，唯有bug五花八门，其实大多数都是重复劳动。 假设赵杰收到一个不错的卡牌代码库，bug很少，结构规范架构合理，基本功能完备，完全可以把它清洗干净拿来就用。 “但是老楚，咱巴人集团这么有钱了，还在乎开发费用吗？十个人半年也就是一百多万不到两百万的研发支出吧？咱卖了巴人游戏之后肯定不差钱吧？” 赵杰虽然明白楚垣夕是在追求速度，或者说追求速成，但是出于一个程序猿的基本素养，对别人写的代码有本能的抵触，特别是别的公司写的代码，那坑能少的了才怪了呢。自己研发，眼瞧着兄弟们敲出来的代码，看着就放心。 “有这种想法这说明你对于经营公司还是相当无知啊兄弟，我一直觉得你直接当ceo可能还是差了点什么，现在看来应该差的是社会的毒打。” 楚垣夕用力的拍赵杰的肩膀，仿佛让他体验毒打一般，“我就问你一个问题，给你多少钱够你这么挥霍的？这钱谁来注资？你出还是集团出，还是按比例共同出资？” “这……” “创业就得按创业的规矩办，你是创业者，拟愿意多出现金吗？同时，给你评估的创始人期权已经相当高了，高于杨健纲当初孵化巅峰视效一大截，也高于于文辉，甚至高于我当初做巴人的时候10%的创始人期权，再给你高估就搞笑了你知道吗？所以集团出资太多又变成了你持股数量太少，变成职业经理人了。到时候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清洗你，你愿意吗？” 赵杰心说我们办这么大的事情岂能因为这种原因束手束脚的啊？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评估值已经很高了，这还是《无道昏君》的研发做的好，所以临时提升了评估值的结果，之前楚垣夕给他的身价和于文辉是一样的。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而且，我们现在需要追求速度，速度是很关键的。速度慢了说不定哪个大厂想明白了然后开工，用咱们的办法，用他们的组织能力和人力，以及丰富的山寨经验把咱们的路堵死啊。 你自己开发，同时研发几个模板？招多少人？模版团队研发完成之后呢？怎么配置？总不能都遣散了吧？造不如买就是用在急功近利的时候。” “等下，老楚，咱们对于速度的追求，不就是因为你高调宣传来着吗？” “不啊，做平台就是得高调宣传，全世界你见过那个做平台的低调发展的？”楚垣夕呵呵一乐，“再说咱巴人集团马上就是手握几百亿现金的公司了，韭菜里边算大根的，你觉得别人会不调查我们下一步的动向？保密是不存在的。与其遮遮掩掩让别人瞎猜产生战略误判，还不如摆明了车马往前冲。 而且，咱们马上就要交易巴人游戏，获得巨量资金，现在正是巴人集团声量最高的时间段你懂吗？这个时候不发‘大宏愿’什么时候发？咱们比整体实力国内算不上什么，但是如果只拼某一个细分子领域，任何人跟咱们打正面，巴人集团都是劲敌。你要有这个自信，你也会选择高调宣传。” 赵杰不得不服，因为楚垣夕这个高调宣传别的先不说，让《无道昏君》手游的吸量速度先产生了一个明显的加速效果。很多不明所以的玩家先下载下来看看咸淡，因为巴人集团宣称他们要做的事情将在并不遥远的未来惠及每一个玩家。 这个超大的口气起到了正面的效果。之前有不少人在《无道昏君》上线之后说这个游戏好火啊，但是你居然拿这么爆火的ip去做不赚钱的事，你心里是不是扭曲？赵杰面对这种调侃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楚垣夕高调的开宗明义一下，再也没人这么问了。 “总之，你呢，现在就是把时间规划好，模板补齐了才是平台品类丰富的标志。好的代码库肯定是存在的，花时间梳理并不怕，美术资源你收过来一样要仔细梳理。不然两个美术资源看起来是成套的，结果法线方向不一样，乐子就大了。” 楚垣夕把该交代的交代完，就准备去签ts了，灵犀到了最后时刻还是没有出任何幺蛾子，让人非常满意。实际上按照沟通的情况，ts签完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把具备法律效力的spa签掉，反而是因为整体收购，所以不用签署sha，至少巴人集团不用。 灵犀之前把日子定在双十一应该也有赶场的意思，凑一个热闹，又或者是赶在向香江交易所提交ipo申请之前把事情敲定。这个双十一阿里牟足了劲，定了非常高的kpi，肯定要给友商们点颜色看看。 这几天实际上还发生了两件有意思的事情，先是滴滴非要重新上线顺风车业务，让人大呼不解。 顺风车之前非常赚钱是因为监管没那么严，自从去年监管变严之后赚钱的效应肯定是大幅下降，强行上线也不可能继续赚大钱，反而因为监管成本上升，可能赔钱。 然后，顺风车就因为夜间禁止女性用户使用而被骂了个狗血喷头，结果很快改为夜间无论男女都禁用。问题是，去年两件凶杀案都是白天发生的…… 紧接着双十一这天，有人要跟阿里抢头条，而且似乎还抢成了，我大a股南鹰北岛，年度大戏扇贝运动会如期上演。不过这次是苦情戏，扇贝们运动过量造成大量猝死，十不存一，再次计提近三亿的损失。 在这种喜庆的气氛中，楚垣夕在灵犀认购巴人游戏股权的投资意向清单上签字盖章，预计走完流程之后认购款分三次打入巴人的账户，最晚一笔要等到明年三月。 看楚垣夕签了字，老樊苦笑一声，“小楚，你这手玩的漂亮啊。” “我玩什么了？”楚垣夕脸上呈现恰到好处的愕然。 “《无道昏君》啊。你这还是组合拳，游戏火了，还要高调做平台。” “做平台这事我一早就向您汇报过了，我留赵杰就为做平台的，没错吧？”楚垣夕说着心想难不成我久违的录音又要亮相了？ 但是老樊点了头：“你确实说过，牛！但是谁知道这个游戏这么火啊？” 具体有多火他还没查到，但是总之肯定很火就是了。武侠一向都是国内游戏界半壁江山，这要是套个金庸武侠的壳恐怕还会更火。实际上国内拥有金庸武侠版权的两家大厂现在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主要是这个吸量能力仿佛可以切身感受到似的，以至于两颗山寨的心压都压不住。 只见楚垣夕顿时叫起撞天屈来：“樊总，你这话说的，咱们谈条件的时候游戏还没上啊，天知道火不火？游戏发行都是靠天吃饭的啊。” “你说这话可就没意思了！”老樊故意摆出一张臭脸，“到底多少dau了啊？” “dau其实没有外边传的那么离谱，留存率不错倒是真的。”楚垣夕轻描淡写的隐去了dau已经接近一千万的事情，说：“一开始粉丝向进入，留存率比较失真，后面普通玩家进来之后次日留存率仍然有90%，周留存77%，我觉得可以了。” 这个留存率如果换成收入型的放置类游戏肯定立刻开始买量，一秒钟都不会等，买的越多赚的越多。其实赵杰也想买量，因为《无道昏君》也是有商城有内购的，买量也可以盈利。 但是楚垣夕让他先缓缓，把当前的版本仍然存在的问题再优化一下，也给rpg游戏的开发留下点空间。rpg的开发楚垣夕给他的时间是一年，编辑器是同步的，游戏产品打磨出来的时候编辑器也需要能够推给普通用户，要具备易用性。 那么《无道昏君》挂机游戏就不能凉的太快，最好一年之后仍然保持热度。因此买量其实并不是什么太着急的事情，等山寨竞品快要上的时候再开始买也来得及。 玩家玩游戏毕竟有生命周期，生老病死乃是常态，挂机游戏的寿命又比其它类型明显短一截，就算《无道昏君》是其中的异类也不能改变客观规律。所以，就让活水晚一点进也可以，波峰不用那么高，波浪足够长就好。 这个道理跟赵杰可以讲明白，跟老樊就不必了。这也是为什么必须留下赵杰的原因，他还要兼顾《无道昏君》挂机手游的后续开发呢，最好是把玩家在线对战的功能开发出来，这个功能虽然不见得能拉长玩家的游戏寿命，但是绝对能挑起一浪高峰。 此时，老樊听到77%的周留存，面色如同不波的古井，但是半天没说话。77%的次日留存率是很多s级手游大作的数据，如果是三日的话就是极为罕见的表现了。虽然挂机游戏的短期留存率普遍高一点，但是周留存超过四分之三，让老樊也产生当场改ts的冲动。 只听楚垣夕故意假惺惺的咳嗽一声，“樊总，我们为了避嫌，《无道昏君》少做了很多活动和宣传的，而且协议里边包含了不做《乱世出山》同款，对合作伙伴，这就可以啦。” 老樊心说可以个屁啊！就是因为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类型才怕。我们买来ip也要改做别的类型的游戏的好不好？ “话说，小楚，你那天做采访的时候说的都是真的吗？接下来要用《无道昏君》ip开发传统rpg游戏？玩单机？” “真真的，不能再真了。我甚至接触了一下在魔都的弓长君，结果人家要做自己的《九霄》，还要做云游戏，唉……”楚垣夕观察了一下，看到老樊情绪应该恢复常态了，于是说：“咱ts框架都定好了，我字都签了，您也签了吧？” 这个签字的形式可以说是简单朴素，没找任何酒店，也没开记者发布会，一切都按照买方的要求，尽量低调处理，以不影响到玩家的游戏体验为主。 所以这也没有对巴人内部产生太大的影响，虽然有很多兄弟突然之间发现，很有可能再也不见。 签下shp之后就要交割，交割之后巴人游戏的绝大多数兄弟们就要转到灵犀去，关系去，人当然也得去，所以交割之前楚垣夕特地办了个欢送酒会，感谢兄弟们长久以来的付出。这个会连杨健纲和廖星星都来了，他们也是曾经共同战斗过的。 第九百十九章 对兄弟们的交代 “兄弟们。”楚垣夕在酒会上举起杯意思意思，“待会我陪兄弟们喝好，但是现在我先说一下流程。因为之前已经和阿里把法律上的事都沟通清楚了，所以spa签的比较快，明天签约，然后阿里打第一笔钱。 钱到位咱们这边先给兄弟们分钱，规则咱们都说过了，换言之也没几天，各位耐心等待。分完钱之后就交割，各位兄弟们都尽量配合一下，交割的那几天最好别请假，对方也有一些轮询，但是都很简单，如实回答足矣。” 顺利交割完成之后打第二笔钱，然后对方进行内审，内审之后打最后一笔，所以后面两笔钱的到位也和这批员工顺利过渡过去有点关系呢。不过这就不用细说了。 楚垣夕要说的是：“在这里我想托付的是什么呢？是各位万万不要产生懈怠的想法，特别是在灵犀干不好了还可以回巴人集团。这种想法非常危险，切切不要产生，因为你要这么想就不是我兄弟了。” 下面顿时一片哈哈大笑。 “别笑，真别笑。负责媒体的兄弟还好，大概还能站在鄙视链上游，灵犀还得仰仗你们，但是工作中也得谨慎。 关键是程序猿兄弟，阿里是国内最好的企业之一，攻城狮是阿里的脊梁，要的都是最好的。你们在巴人干的不错，这里有以前跟我一起在鹏飞工作的老同事，有果实网络转岗过来的朋友，还有很多后来招聘的精英，咱们人才济济。但是阿里也是人才济济，而且更挤，你们进入阿里体系之后得有思想准备换个活法。” “不都是加班嘛？”下面有胆大的员工笑着说，顿时又是一片哈哈哈哈。楚垣夕一看，这不是孙立么，tcg手游的项目经理，鹏飞的老前端。实际上楚垣夕有点对不住他们，因为当初说的是《乱世出山》之后的赚钱项目让他们项目组来开发，结果连锅端，现在只能食言背信了，形势所致也没什么办法。 “唉，加班跟加班可不一样，咱们公司气氛还算好的，不鼓励磨洋工式的加班。但是你们进了大厂肯定得更新自己的业务常识，尽快适应灵犀的流程和模式，人家那边讲规矩的，未必有我这么好说话。 先说好了，你们可是顶着前巴人集团员工的名头过去的，做出的产品也很好，结果去了被人欻欻刷下来，人家跟我说话可就难听了，我脸上挂不住。而且你们有一半期权转到巴人游戏了，还得努力争取才能拿全啊。” 楚垣夕说的是一套一套的，但是其实内心还是有一些愧疚。抛开能力不谈，只说关系，tcg组的员工大部分是老同事，跟他关系更近，更任劳任怨，结果就被分配了性价比最低的任务，做的产品只是用来给公司兜底用的，等到拳头产品爆发之后立刻变得无足轻重。 而且比较悲催的是，他们都是“老”程序，老程序意味着经验足，但是技术动作都已经定型，提升的空间非常低，换言之，天花板比较低。这也是他们没有被委以重任开发《乱世出山》的直接原因，果实转岗的程序猿确实是技术平均值要更高一些。 因此如果灵犀那边比较严格的话，他们很可能会被率先优化下来，特别是tcg项目本身价值并不高，换言之转到巴人游戏的期权他们未必拿的全。还好其中不少人已经转到小程序-ip计划里，这是赵杰这半年以来一直在推动的事情。所谓“赵杰团队”其实里面大部分是原先tcg组的成员。 所以楚垣夕私下做了个决定，也告诉了作为巴人唯一投资人代表的袁苜，要是他们被刷下来的话，巴人这边肯定要给他们一定的补偿，不然这组员工本来捞到的期权就不如《乱世出山》组，再被铲掉就亏大了。这算是楚垣夕给自己定义下的兄弟们的一次临别礼物。 这也就相当于预留一部分资金预算，其实没多少钱，也不能算什么大事，但是万万不能提前说，否则就要出事了，这是比较尴尬的一点。 做出这个决定倒不是因为善良，而是因为，他们水平高低楚垣夕心知肚明，而当初也是楚垣夕主动招募他们进巴人的。不说功劳还是苦劳，兄弟们挣到一点本来也不多的期权，在楚垣夕给出的“选择”面前还被肢解了，虽然给了选择，但实际上就是强迫。 如果被强迫之后仍然能够全额拿到本来应该拿到的，那么倒是无伤大雅，但是如果两手空空被刷下来，楚垣夕今后难免落一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评价。甚至会不会有人说他把兄弟们出卖了都不一定。 这个决定遭到袁苜的强烈反对，倒不是心疼钱，而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么处理容易惹麻烦，比如说《乱世出山》组或者媒体组也有人被刷下来怎么办？给不给？ 这就体现出两个人理念上的不同，袁苜的倾向是合乎规则，规则要能服众，让人挑不出来毛病，而楚垣夕的倾向是圆满，符合自身的道德诉求。 所以楚垣夕给出一个简单的答案：其他人不给，因为负责为公司兜底的项目组本来就应该有优待，即使没有巴人游戏被收购这一出也应该有优待。人家工作中本身就吃亏了，已经付出牺牲了。 所谓的优待，比如说员工离职多给补偿，比较讲究的初创企业都有类似的政策，最不讲究的也要发公开信感谢项目组的牺牲。因此区别对待很正常。 此时，大概把后续事宜交代一番，楚垣夕开始挨个桌敬酒，杨健纲跟他们厮混的时间更长，也开始敬酒。敬到廖星星这桌的时候，廖星星借着酒劲问：“老楚，你跟兄弟说个实话，你为啥让老杜带地推安保团队，你是不是信不过我？” “跟信不信的过有什么关系啊？铲事儿这个工作就不应该由你做。”楚垣夕喝的都是啤酒所以还没上头，“你们地推是和气生财的。但是咱们要赚钱就要侵犯很多人的利益，挤压他们生存空间，对吧？好说话的就等死，不好说话的就使小动作或者大动作……” “哎呀你不用跟我说大道理，你就说是不是觉得我不行吧？” “那要不你带安保团队，让杜恤带地推？反正专职团队肯定要组建，而且和地推团队分开，你们俩的工作黑白分明，一个人只能负责一边。”楚垣夕故意冷笑一声，“我跟你说，老杜做地图肯定没问题。” 廖星星一想可不是么？人家隔空指导他儿子干的还不错呢，自己小胳膊小腿儿的又不会打架…… 很快轮到王乐那桌，楚垣夕举杯，发现王乐的状态是振奋中带着忐忑。不是楚垣夕让他忐忑，但其实也是，因为是楚垣夕把赵杰抽调走了以后向阿里举荐他做巴人游戏的经理。后来老樊给了个私下里的反馈，所透露的信息中，王乐的初步头衔是高级总监。 虽然不知道灵犀会怎么处理，是空降一个副总裁过来，还是把巴人游戏的产品和业务拆散了重组，之后和灵犀原有的产品线融合？但总之王乐肯定要当一段时间的一把手，时间可长可短。这对他来说肯定是有压力的，而且估计不小。 所以这段时间楚垣夕是提前把赵杰抽出来，让王乐适应新角色，但是还是临阵磨枪的感觉。 “王乐，其实我是最想跟你单独聊一下的，但是吧，又有可能让你感觉我对你不尊重了。” “唉，不尊重，我也没买脑瓜崩神器……”王乐吐了个小糟，但是猜不透楚垣夕到底想说什么。 “这么说吧，我把赵杰抽出来，是很自私的，不是对我也不是对赵杰，而是对你们。因为赵杰虽然也很菜，但是现在好歹还有点气场。你们一整个团队到了新公司之后会不会受排挤？会不会被公平对待？利益能不能得到保证？这事吧，老樊跟我保证了，一定保障你们的利益，但是职场上吧，很多事很容易就说不清楚，这种保证没价值。” “是是是，我也担心……” “你的心态不能是担心，担心就要命了。”楚垣夕把酒杯放下，“这么说吧，首先你个人的目标，应该是灵犀的副总裁，而且越快越好。你必须要有当仁不让的觉悟和担当，而且也应该有足够的信心，《乱世出山》这个产品，现在你已经可以当成自己的信心了。 对你个人比较有利的是，巴人游戏这个结构，不是一个清晰的结构，大制作、小游戏和媒体三个模块是混在一起的，相辅相成，想要拆散很难保证不出现事故。如果我是阿里的负责人我不会追求拆你，而是学习和消化，可以让你们手把手的教，快速复刻，把机能都给吸收掉，我觉得这是最正确的姿势。所以你的位子应该非常稳。 反正灵犀只要不傻的话，就不会瞎折腾，至少短时间内不会。不过这话也难说，你看他们把我蛙儿子弄的……” 王乐连接这个话茬的心思都没有，只恨喝过酒的脑子转不过来，楚垣夕的话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一字千金的感觉，但是到底有道理在哪呢？ “灵犀副总的目标应该是可以的，甚至总裁也可以想象一下。你看看头条系吸收musical.ly之后，musical.ly的alex现在已经历任过抖音和tiktok的负责人了，也就两年的时间。”楚垣夕随手举了个业界最牛逼的例子当成对王乐的期许，相当于用全厂效率最高的纺织女工作为标准要求所有工人一样。然后他话锋一转：“但是我还是担心你。” “嗝——抱歉抱歉，您担心我什么？” “我担心你抗压能力行不行，毕竟一直也没有对你进行这方面的历练，也没机会知道行不行，枪栓会不会拉都不知道我就把你送上前线了。” 楚垣夕说着看了眼这一桌，杨健纲也坐这一桌，但是出去敬酒去了，很好。 “杨健纲就是个很典型的例子，虽然干嘛嘛不灵，捅娄子第一名，但是抗压能力还可以，我给他的压力都没把他压垮，扛不住的就想歪点子扛。我不鼓励这种行为但是精神上还是很强硬的。” 王乐笑的比哭还难看，心说您可太会夸人了！我就是被赶上架的鸭子，我真的不行啊…… 结果楚垣夕还给他继续加压，凝重的说：“你的抗压能力在今后这段时间尤为重要，因为抗的不是你一个人的压，而是整个公司，所有兄弟。巴人游戏和灵犀之间，你肯定是一个重要的输入输出通道，如果你扛不住，兄弟们都会难受，你明白吗？而你，必须时刻记住你和兄弟们是一体的，你们是一个团队，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是。当你们是团队的时候力量就会很强大。” 王乐的脸色很白，他不知道楚垣夕到底指的是哪方面，可能是很多个方面，资源、待遇、公平对待等等等等，但是经楚垣夕这么一说，他知道未来可能会出现的最头疼的问题就是公司内斗了，这恰恰是在巴人的一年时间里所缺乏的，相当于住了很长时间温室，现在要出门面对疾风。 其实楚垣夕最害怕的事情没法说，害怕的是王乐到了新公司之后面对新的上司后退后退再后退，乃至于“出卖”兄弟们的利益来妥协。用出卖来形容不太好，但这个情形也确实很难启齿，主要是如果真的这么说了，万一传出去，就变成楚垣夕挑逗别人公司内斗，这事儿就说不清了。 所以只能用抗压能力来提示。好在公司内斗这种事情，当产经的都应该有经验，除非一个公司只有一个产品，否则肯定是要抢资源的。楚垣夕自己就是产经，王乐是他招的，本身就是很优质的产经，应该不至于太菜……吧？ 其它巴人游戏的同事楚垣夕也尽量托付了几句，关键是酒喝到位，今天来的人很多，有好多集团员工并不跟着走的也来蹭一顿饭，包括赵杰那边新招的《无道昏君》新项目组成员，那个美女产经还跟王乐那桌喝了好几杯。 看见这个酒量楚垣夕感觉赵杰招人招的还行，产经并不需要抛头露面去喝酒，那是商务的工作，但是产经需要一点豪气，一点理想主义，按部就班谨小慎微一点担当都没有是难以成为优质产经的。 这也是楚垣夕举荐王乐做巴人游戏新的一把手的原因，如果单纯从关系远近以及职级来说，其实tcg的项目经理，就是一开始打岔的孙立，立哥，也是可以的。但是立哥这人太稳当了，都是鹏飞的老同事楚垣夕很了解他，王乐怎么说还是有点理想有点豪气的，所以在那个特殊的时刻楚垣夕才举荐了王乐。 这顿酒喝的相当欢畅，难得楚垣夕喝完之后还没有烂醉如泥。如果是在明尼苏达的话这时候就该吃点日料了，但楚垣夕还是习惯性的不忘看微信，看看有没什么紧急的消息。结果打开手机一看当时就愣了，因为发现遭到陆羽的信息轰炸，有好几十条未读信息。 “陆羽是有毛病吧？有急事打电话啊？”楚垣夕一边打酒嗝一边打开微信，结果当时就清醒了！ “卧槽卧槽卧槽！”楚垣夕连续发出很多声代表着没文化的呻吟，原来是陆羽向他汇报今晚《焦点访谈》的情况。 这一天是11月18号周一，焦点访谈集火区块链，第一枪就崩了“趣步”借区块链之名行圈钱、诈骗之实，将区块链当成取钱链。 （本书之前揭露趣步资金盘好几回，特别是715章说的很清楚，不过写的都是“曲步”。现在官方定调，终于可以打出正确的名字了。） 紧接着，国内币圈三大交易平台之一的okex突然宕机，联想到必安和超级波长的微博日前同时被封，联想到魔都刚刚发出的《关于开展虚拟货币交易场所排摸整治的通知》，币圈投资者顿时陷入大面积恐慌。 实际上就在今天还有一记重拳，有关部门向各省市处非办发函，提示防范假借区块链名义非法集资的风险。 这么密集的信息，看得楚垣夕差点笑出猪叫声。币圈向来是个食利者沆瀣一气的圈子，对骗子和资金盘的大规模集中整治是清除腐肉，对真正的区块链行业是莫大的利好，只是这个圈子里的腐肉和食腐秃鹫实在太多了一点。 陆羽这串集中轰炸还是很有料的，给楚垣夕节约了很多时间，比如说连有关部门的调性都摸索出来了，主要打击的目标是没有实际技术开发同时还是金融属性的所谓区块链项目。这么一看，小康完全在岸上嘛，好的很！ 在楚垣夕弹冠相庆的时候，房诗菱正开着直播，不过她已经狼狈到好几次示意下播的地步。实际上她的水平这大半个月以来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但今天晚上直播间里已经炸了…… ———— 推本书，灵气复苏流的，《我仙走一步啦》，美女作者写男频还是比较稀罕的，我问为什么写男频，人家说女频破事太多…… 第九百二十章 马略的刺激 房诗菱见天穿了一身韩版长袖针织衫，七点开播的时候岁月静好，自我感觉相当不错，潇洒而美丽。再加上恶补了大量知识，而区块链虽然套路多，但是直线的知识并不深，她又不是去开发技术，感觉做个主播出个镜已经完全没问题。 而且直播的内容也逐渐让她放了心，给她准备的基本都是“科技向善”类型的，介绍区块链未来的应用和发展方向，期间也有一些介绍币圈历史掌故的类型，还有币圈的现状和项目，其中有割韭菜的警醒世人，也有合理合法的。 总之给她的感觉是，自己做的不像直播更像是节目，只不过以直播的形式展现，剪辑一下就可以作为ugc内容上线各类视频平台。 结果时间刚过8点，忽然间风云突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播间很快多出大量弹幕。 “趣步就这么死了吗？” “主播你能别奶了吗？okex已经宕机啦！” “老大老大，区块链又双叒叕出事了！” “怎么能让这个傻女人闭嘴？” ………… 区块链出事？房诗菱看到弹幕一愣，趣步出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趣步早就是官方点名的了好吗？okex倒是提到过，三大交易平台嘛，这又是什么情况？ 突然，耳麦里传来左眼的声音：“继续直播，不要看弹幕不要回答。” 但房诗菱不能不看弹幕，因为实在太多了，而且问题越来越尖锐，甚至有些昵称她都能认出来是自己《深夜画廊》里的活跃粉丝。画廊也搞微信群运营的，里面都是核心粉丝，基本上也可以认为是自己个人的粉丝，但是发在弹幕里的似乎不是什么好话！ 弹幕太多了飞的太乱，让她莫名的心慌，想看看清楚，耳麦里又不断的催，结果连词儿都读错好几次。几次在微信里要求结束直播都被否掉，突然，房诗菱想起左眼之前教过她，当和观众交流的时候出现不懂的情况，为了不冷场，可以大方问直播间的观众，这也算一种互动。 就像瞿天临问水友：知网是什么？ 于是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区块链又怎么了？” 很快，房诗菱眼前一亮，焦点访谈点名区块链韭菜项目了？这对我们是好事啊？ ………… 对币圈这是个无眠之夜，很多大佬不知道自己能否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但是太阳照常升起，对楚垣夕来说第二天又是北风吹拂的一天。 7月19号他先把spa签字盖章，基本就是走个流程，然后等着打钱。不止是他等着这笔钱，巴人里很多具备“合伙人”头衔的都在翘首以盼，因为楚垣夕已经说了，春节的时候要进行一次重要的分红。 马略现在也具备“合伙人”头衔了，虽然他的期权还够线，一般要有千分之一期权才能拥有这个头衔，但是这个帐楚垣夕认，因为给他的都是特别激励，不以“股”为计价单位的那种。 对于这个状态马略也是比较不爽的，所以这个月他比较拼。但可恨的是楚垣夕上回说要给他期权，用来激励他在一年之内把《罗马之敌》234的本子写出来，结果没下文了，是自己zhuangbility装大了吗？ 一直以来他都是公司内部少数能够在楚垣夕面前zhuangbility的人，并引以为傲，在内容领域，每当楚垣夕提出缺乏基本常识且不靠谱的需求时就会遭到专业级别的吊打。但是该给的激励还是要给的啊！ 这都过了超过一个月了，还没动静，他真憋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敲开巴人小康联合总裁办公室的门。 楚垣夕正在老板桌后面看手机呢，马略心说过去楚垣夕的工位在巴人办公区的时候，一圈创始人坐的都很近，整天暴露在自己的视线中，也没觉得什么。但是现在朱魑进驻巴人传媒，声叔负责版权生意，基本看不到人，楚垣夕给自己弄了个多功能办公室，一下子显出了距离感。 楚垣夕早就把这事给忘了。这段时间多少大事啊？《无道昏君》上线，巴人游戏交易，《乱世出山》影视剧上线，等等。 关键是这事不是梦工厂提出来的，是楚垣夕在驱动，为的是有了本子后面对项目的控制力大，他忘了那就彻底断了。 “啊啊啊对，有这事有这事。”楚垣夕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让你看的动画电影你看了没？” “看了看了，但是您给的电影单子基本都是全年龄类型的动画电影，可咱们是ip向的，也要做成全年龄类型的吗？” 楚垣夕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因为马略居然用了“您”这个敬称。他一直都说“你”的，“您”听着像骂人…… 更关键的是，“什么叫全年龄向和ip向？”他问的理直气壮，因为全年龄向对应的不就应该是少儿向吗？怎么变成ip向了？ “啊，用好莱坞爆米花电影的方式做动画就叫全年龄，结构都是单线的，为了让更多观众买票，主线都不复杂。ip向就是新海诚那种，有特定受众群，无论是作品ip还是导演ip。这种可以复杂一些。”马略认真解释着，“《罗马之敌》1，故事内容还是比较多的，可以主角视角一条线打到底，也可以把汉尼拔家、阿基米德这些人的故事展开。反正围绕着与罗马为敌就行了，这些人确实都是罗马的敌人。” “这样啊……”楚垣夕心说那还犹豫什么呢？咱跑到欧美推ip的目的是给ip本身吸粉，并不是给梦工厂的ip电影吸粉，这个目标千万不要弄错了！ 不过这话跟声叔说说还行，跟马略说万一他嘴巴大呢？所以不能明说。 所以楚垣夕说：“咱们目标最终是为了搞游戏，电影是中间态，ip的放大器，所以咱们还是尽可能多的扩大影响力为主，正好做成全年龄向的比较合适。这事就不用纠结了。” 说着他从桌子里拿出当时设计的激励方案，“你的激励早就做好了，这不是就等你认可么？” 马略接过来一看，非常简单的一份激励方案，到明年的三个日期之前分别完成《罗马之敌》第2、3和4部剧本，并且成功通过审核，就给予巴人集团的特殊股权奖励____股，行权价____元。现在的行市，巴人集团1股差不多是3000块。 里面列了一些剧本要求，单剧本市场、幕数、字数等等，都很普通，只要声叔审核通过就行。马略看着下划线，心说里面应该是多少呢？ 只听楚垣夕说：“本来呢，我想写个3000股的，但是现在巴人游戏卖了，这事就尴尬了，得往下减减。” 看到马略的笑容渐渐消失，楚垣夕拿出他的道理：“职场吧，得注意一点平衡，而且这个激励吧，说多少股都没意义，全看最后拿到多少钱。本来都是期权，很虚，操作空间很大，也没人在意，结果巴人游戏这么一折腾，很多人都变现了。最近我处理巴人游戏的兄弟们的期权，他们都是公司的功臣，劳苦功高了，都没拿到这么多钱，我也没办法，不能厚此薄彼。” 说到这，楚垣夕刺出重重的一击：“说到底都赖你啊，当时吧，虽然阿里也聊过了，但是都没走流程呢，给你激励多好啊？” 马略顿时感到人生充满刺激。 其实他不找楚垣夕，楚垣夕也要找他，不但找他，莫妮卡也在召唤列表里。下一阶段巴人这边很多工作都很外海有关系，《无道昏君》更是跑到了《罗马之敌》前头。 关键是巴人还没有过直接到海外发行游戏的经验，这是一个明显的弱点。《无道昏君》需要做的操作比较复杂，要上挂机游戏，需要全部英文化，甚至对版本内容进行微调，做欧美的“本地化”。 然后自媒体必须全面跟进，但是没有漫画，之前推《罗马之敌》是有漫画的，现在必须用短视频内容补上窟窿。 所以整体的推广计划需要仔细打磨一下，总之目标只有一个，就是用这个游戏产品给巴人海外媒体吸量，简单来说就是在海外执行一遍小游戏ip计划的a版本。 现在巴人已经在使用的是β版本，先媒体预热然后上游戏，用游戏吸量到ip。a版本比较原始，没有预热的步骤，直接上游戏。 莫妮卡顿时感到这是自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楚垣夕特别奇怪的问：“你为啥认为我会把游戏海外发行的工作交给你呢？不可能的。你还是做好自媒体方面的配合就行了，配合赵杰。就像之前巴人游戏内部的自媒体轮子配合《无道昏君》的国内宣传一样。” “呼”的松口气，莫妮卡大概知道之前的视频是什么风格的，立刻说：“可能需要重新拍一批视频，适合欧美观众口味的。” “啊？为什么？欧美观众什么口味？” “之前的都太唯美了，硬核的内容太少。欧美观众对俊男美女没那么在意，咱们得拍那种武侠的，战斗特别激烈的那种，明白吗？一段打斗二三十秒，然后还要有意境。不能是那种吊着威亚转圈圈的，那种没戏。” “我靠，你这个要求可是……他们理解的了吗？”楚垣夕汗颜，这对摄制的要求就变得特别高了，需要武指，而且需要超有功夫的演员，一般的小花小鲜肉肯定不灵。 “理解的了，你听我的吧，我可是在纽西兰长大的。”莫妮卡说话时略带点傲娇，当然，相对于楚垣夕肯定是她更懂，这个楚垣夕是认可的。 问题就是好的打男打女哪有那么好找啊？不但功夫过硬，还得会表演，绝对不是巴人传媒最近收录的艺人能达标的，还得从外边找，非常麻烦。 楚垣夕迅速想到一个方案，然后不得不给朱魑来了个夺命连环call。随着《稷下学宫》项目开机，这个月朱魑天天往片场跑，整个团队处于紧锣密鼓的运转中，每天从中午忙到半夜。 “对，我的意思是，按照《房哥》的模式，拉起一个短剧的团队出来，直接拍《无道昏君》的短视频剧。以这个模式拉人，演员进组比较名正言顺。然后我对演员有要求，武打必须真实精彩，武打演员必须给力，功夫第一演技第二颜值第三。对，你说的没错，咱们的艺人确实不行，得重新招。” 朱魑那边都傻了，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搞错了吧，巴人传媒是经纪公司，不是影视承制公司，这事你应该找张咚咚啊，我帮不上你。《乱世出山》已经上线了，她那正闲着呢。” “不是说只要找的到人谁都可以拉剧组吗？” “问题就是，找不到人啊。”朱魑欢脱的说：“我认识的都是功夫丹、赵三多、jet李。” 楚垣夕心说真要是找这几位乐子就大了，功夫丹跟赵三多是宿敌啊……而且钱虽然不是问题，但是未必请的动。短视频剧根本就不是电视剧，连网播平台都不会上，适合的是新人和糊咖，巨星掉的起这个价吗？ “行不说了，我挂了啊。《学宫》第一季这个月要拍完，特别忙。” 朱魑说完挂了电话，让楚垣夕觉得很神奇，这还是第一朱魑主动挂自己的电话，心里还有点失落的感觉。不过可以想象齐雨那边肯定更忙，因为综艺的摄制流程跟影视剧还不一样，他们出东西都是“噗嚓噗嚓”的出，一边出一边剪，第二集没拍完第一集已经剪好了，需要补镜头的当时就补上。 说起来，自己一直都没去剧组探班，虽然因为这边也忙，但是无论如何也该去现场看一眼。 想到这里，楚垣夕给张咚咚拨出电话。 张咚咚最近的心情起伏很大。 别的不说，《乱世出山》开播，正好赶上巴人游戏签ts，这就很微妙了。张咚咚那边有没怒喷阿里，楚垣夕是不知道，因为这个倒霉的ts签约时间是阿里定的。签完之后按流程显然是放新闻，新闻对《乱世出山》玩家当然会产生一定的触动。 关键是优土本身就是大文娱的产业，对《乱世出山》电视剧产生负面影响，阿里是吃亏的啊！为什么这么着急忙慌的，楚垣夕又跑不了？ 反正张咚咚是一直希望等《乱世出山》哪怕放到一半之后“您们”再折腾也好啊，说不定还能产生点话题性。结果也没能如愿。 更倒霉的节骨眼是，对楚垣夕来说这都不是问题了，因为整个ip都交给阿里的情况下，巴人就保留了一点点衍生品的权利给神器公司巴拿拿。影视剧的结算权当然也是包含在内的，影视项目公司中巴人所占的股份也被打在交易包里。 换言之楚垣夕当初为了这个ip殚精竭虑悉心呵护，给予它极大的期许，费劲巴力护航影视项目，现在都不需要了，因为现金揣兜里，包袱已经卖掉了。 然而悲催的是，交割的日子还没到，也就是说，从《乱世出山》手游给优土独播的网络剧引流的工作，还是楚垣夕来负责。巴人和阿里皆大欢喜，张咚咚被捆绑起来吊在中间，下面就是深渊，楚垣夕可以拉绳子也可以不拉。 然后开播之前的某一天，当她心血来潮再看当初的协议的时候，表情变得十分诡异，因为项目公司里还有一项权利，是根据《乱世出山》改编一款mmorpg的权利。 这个权力张咚咚在半年之前已经利用起来，委托给另一家手游公司做代工，按照约定，收益要导入项目公司，然后巴人、她、山影和泰山台四家分享。 这个情况也是巴人游戏签ts的时候楚垣夕强调过的，必须得到保障，本身并没受影响，但是结算权同样一并转给了阿里。 她仍然记得楚垣夕当初在这个游戏收益上是多么大方，很通情达理的同意了只拿四分之一的游戏收入。现在，全部变成了慷接盘侠人之慨！ 所以当张咚咚注意到还有这个细节的时候，她放心了。因为楚垣夕不好好导量的话，游戏收入也要受影响，然后进而影响到阿里在这个结算权中的收益。有阿里在那呢，楚垣夕再怎么着也绝不会不上心的！ 结果也是如此，电视开播之后手游里就开始大规模导量，甚至还做了基于导量的游戏活动，让张冬冬十分满意。 上星的收视率差不多是0.85，处于一个十分“显眼”的位置。 向上是五大卫视的最后一名帝都卫视的《山河》，五大卫视厮杀的非常焦灼，数据非常接近，《山河》1.27距离第四名差距只有0.01。 向下是津门卫视的《陆战王》，但收视只有0.5，第五第七的差距极为明显，而且第七之后的差距又是十分细腻。 唯独泰山台处在一个真空地带，上下不靠，颇有遗世独立的感觉。 但是转到网播数据，截止到19号上映六天，全网热度66，某瓣评分7.7，单日播放平均达到五千万，完全是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在和《灵剑山》的竞争中仅仅落后半个身位。 第九百二十一章 张咚咚白激动了 这个数据刺激得张咚咚好几天没睡好觉，每天朋友圈准时打卡庆祝，然后下面一群优土某某某点赞评论。 接下来还有一部源头出自阅文集团的古装ip大剧《庆余年》也要上，整体在年尾呈现出一个古装剧的小高潮。如果没有《乱世出山》就成了企鹅视频的内部竞争，现在优土也能强势插入。 其中管辛肯定冲在前列，因为优土的独播剧很少有机会冲在到这么靠前，被寄予厚望的《鹤唳》口碑极好，可惜数据不能打。 但同样是这些数据，对楚垣夕来说已经感觉索然无味，远不如340亿这个数据来的刺激。 感触更深的是朱魑和声叔。 原本电视剧上线应该是很激动很兴奋的时刻。影视的项目关系是挂在传媒公司的，朱魑算是跟着项目跑了不少流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认识了不少人加了不少微信。声叔更不用说了，亲自去横店跟组跟了很久，为剧本付出了很多心血，不知道潜没潜女演员，反正身体被掏空，显得非常辛苦。 结果临到庆祝之前，成果被卖了，数据繁花似锦，但是失去了实际意义，工作是自己做的，成果是别人接收的，一切如梦幻泡影，只剩下冷冰冰的340亿。 对于一个内容创作者，自己的作品被改编成电视剧而且很受欢迎，本来是件很光荣的事情，值得大吹特吹，结果却感到了有钱人的空虚。 相对而言反而是网友在剧中留下的大量弹幕更值得一看。 此时张咚咚接到楚垣夕的电话立刻一通彩虹屁，搞得楚垣夕很“社会”。 “哎呀哎呀，都是对合作伙伴应尽的义务，主要还是你制片的能力强啊哈哈。然后我现在遇到一个小困难，需要你的帮助。”他不得不强行打断，“你知道我们最近上了个新的游戏叫《无道昏君》吗？” 聊这个张咚咚立刻就不困了：“我知道我知道！楚总，你是要拍《无道昏君》的影视剧了吗？咱们继续合作啊” 楚垣夕庐山瀑布汗，“不是不是，拍影视剧还早的很。《房哥》你也知道对吧？我们打算按照《房哥》的模式拍《无道昏君》的短视频剧，但是找不到合适的演员。” “直接拍电视剧啊，拍短视频剧有什么意思啊？” “我们海外推广用。” 张咚咚似乎听到一丝淡淡的不悦，赶紧端正自己的态度：“啊啊！这样啊好的好的。您要什么样的演员？我看巴人已经拍了不少视频了啊，不是不错么？艺人都很正点啊。” “确实还行，但是海外自媒体的专家建议拍硬核一点的，打斗场面要激烈，功夫要过硬，要有演技撑得住气场，能打出意境来，说是外国观众最吃这套。不能全都吊着威亚满世界飞，那种太假了。” “我噻，楚总都到海外捞钱去了啊？”张咚咚继续恭维着，然后发现不对，人家早就到海外捞钱了。 “嗨，什么捞钱啊，早的很。我估计请大牌比较费劲，你看看合适的，薪酬不是问题。” “等下，激烈、气场、意境……”张咚咚想了一会，弱弱的问：“这不就是花拳绣腿么？您这不用功夫太过硬吧？” 咦？楚垣夕在电话这头摸了摸后脑勺，仔细回忆一下，似乎莫妮卡说的是“武侠风格、战斗激烈、打斗时间长，最后是有意境，且不要吊威亚”，没说功夫必须真？怎么到自己这就给“优化”了呢？ 果然人与人之间最难的就是相互理解！ “哈哈哈你理解的非常到位啊！花拳绣腿也可以，当然有真功夫最好了。” “那颜值和气质呢？” “气质更重要，颜值肯定是越高越好，但是优先级往后排。啊对了，武指、掌镜和导演你也得帮我找一下，特别是掌镜，这种镜头的要求非常高。” “我知道我知道。”说到这里张咚咚已经相当了解了，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这些都好办，交给我，这种人才我肯定是能找到的。” 掌镜，在摄制分工中不止是拍摄，最主要的是镜头设计。导演通常都是直接给掌镜交代一个任务，需要拍出什么效果，具体怎么拍，怎么实施才能达到效果是掌镜的工作，导演不管。 电脑端::/ 其中比较典型的例子是徐克当年拍《龙门飞甲》的时候，有个镜头，给他的掌镜蔡崇辉下达任务要求，需要拍出的效果是：“风在动，人不动，人心在动。” 具体怎么拍？抱歉徐克只管提要求，怎么拍是掌镜大师蔡崇辉的工作。 这一段最后拍成了电影中非常有意境的精髓。 说到这楚垣夕本来就该挂电话了，没想到张咚咚说：“有机会我得好好感谢您一下，咱们这个合作实在太愉快了。” “不至于吧？你也见过大世面的……” “真至于，其实其他的都无所谓，最后这个游戏分成非常救命的。”张咚咚说的相当委婉。 “啥？” “您不知道，卫视们采购剧集的价格虽然很高，但是账期也是越来越长，特别是今年，钱荒啊，有很多公司甚至被拖死。我知道有的台到现在了连2012年的都还没结呢。好一点的台结到2014、15年。你要账，卫视也认账，但是就是没钱。是真没钱，卫视也钱荒。” 张咚咚说的挺沉痛的，光今年被拖垮的公司她眼看着就不知道多少家了，今年影视公司注销的都是以千为单位计。但是电视台不管这些，就算结钱，也是先给关系好的结。 当然，这也是她的竞争优势，她就是关系好的。但是这个优势又把她限制住了，和别的台合作就会失去这个优势。 “啊，我知道了。”楚垣夕感受不到张咚咚的沉痛，他立刻想到游戏分成，“那个mmo上线之后怎么样啊？我都没关心。” “还行吧，这个月的流水应该能有两亿多，下个月不好说，总流水怎么也得三四个亿吧。” 张咚咚的底气就在这里呢，因为游戏分账是她负责给四家分。所以到底最后应该是谁给谁多一点都不好说，非常主动，甚至可以让关系更好。 然而这个数字现在对楚垣夕毫无影响，甚至不如一个短视频剧的吸引力大。“哪行吧，你的人选找好了的话，我来牵头，具体我这边对接的应该是朱魑或者陆羽，先帮着找吧。” 楚垣夕说完终于挂掉电话，然后回来向莫妮卡汇报。没想到莫妮卡说：“不用朱魑或者陆羽对接啊，我来对接吧！” “啊？你……”楚垣夕本来想问你行不行，但是转念一想，人家凭什么不行？早在自己干这个之前人家就是探险界的大up主了，这点事莫妮卡熟啊。 所以他很灵活的改口：“你注意一下工作方式，国内的团队可能跟你以前的不太一样。” “你当我是白痴吗？嘿！”莫妮卡说着狠狠白了他一眼，因为这个转折虽然灵活但还是被她听出来了。 说话间，她把手机投屏到电视上，然后进入《无道昏君》手游，随便开了一场竞技场。看着屏幕里对战的两个q版小人，说：“我希望到时候真人的对战效果，也能跟游戏里相比。” “我靠你这要求可是够高的，千万别把演员累出个好歹来！” 游戏里的侠客飞天遁地，至少从视觉上是特别激烈的，做这个短视频剧主要就是为了给莫妮卡做素材，所以时长是少不了的，如果都这么打，估计演员要罢工。 “哈哈哈哈，到时候我亲自出镜。”莫妮卡说着摆了个pose，“我练过拳击，正好这回学一下功夫。” “功夫这玩意可是三天不练就门外汉，我十分的不看好……”楚垣夕心说您都坐办公室这么久了，可别玩脱了啊…… 说话间，莫妮卡的角色已经败下阵来。她显然没怎么氪金，虽然对面也没氪金，但是武功体系克制她，以慢打快，大招成功率极高。虽然莫妮卡的女侠也经常发大招但是伤害低，没有副作用，而被对手崩上一个就会眩晕、失血、击倒等等，呈现一边倒的蹂躏。 “切，我可不是你，天天过有钱人的生活。我经常找教练训练拳击的好吗？对我有点信心！”莫妮卡说着又开了一局。 “我靠，我怎么过有钱人的生活了啊？” 楚垣夕越说声音越小，莫妮卡则是呵呵冷笑，“你以为，那天给我们培训管理技能的时候，你别墅里边没有美女，我们就看不出来里面有一个美女常住吗？嗯？任何一个女人进去都能看出来好吗？你还敢说你不是有钱人的生活？骗鬼呢？” “那你跟我对有钱人的生活，理解不一样。我过的真的是普通生活。”楚垣夕突然放松了，因为她说的是有一个美女，只暴露于娅楠的话根本不算什么。 “有钱人的生活，应该是专职司机、厨师、保姆、家庭医生、私人律师，这一套算是基本的，甚至还应该有私人保镖。其实这些加一起一年的合理开销也不到一百万，除非你都请大神级，国家一级厨师、金牌律师、少林寺和尚等等，价钱另说。但是我都没请，我怎么不过普通生活了？” “我肯定说不过你。”莫妮卡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哎你说，《无道昏君》这个游戏到底好玩在哪啊？我也没感觉出来，但是就是挺想玩的。” “你非说有多好玩也不见得，我觉得吧，主要是来自东方的神秘社交，叫‘以武会友’。放置类游戏你还想有多少玩点啊？本身就是超轻度。这个游戏赵杰立功了，玩家喜欢的应该是观看战斗过程，核心战斗做出特点来了。” “切，以钱会友还差不多！”莫妮卡又输了，愤愤的退出游戏。这回对面是个氪金大佬，虽然是个中速的侠客被她克制，但是用的是最顶尖的邪派武功《修罗化血刀》，以至于莫妮卡的女侠没打几下就变慢了…… 不过赵杰说过接下去要做的新版本功能是玩家组队pk，以及组队探索副本，这个应该还是有点意思的，值得期待。 正在这时总裁办的门被敲响，刘璐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等莫妮卡告辞，楚垣夕才想起来刘璐跟他打过招呼，今天要带一些人过来聊一聊，正好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 来的是“松子多多”的联合创始人杨亨以及团队成员，其中不乏原本的核心骨干。刘璐介绍杨亨是因为楚垣夕有意寻找企业顾问，杨亨有这个资质，而他的团队成员也符合楚垣夕引入成熟小团队到小康里的需求，可以即插即用。当然，必须避免之前那种闹剧。 总之要聊一下。 松子多多的情况楚垣夕还的知道一点，不是通过刘璐提交的资料，而是松子多多起步阶段情况非常好，甚至比小康还要好，不容他不注意。 生鲜电商是2018年的重点赛道，诞生了好多初创企业，一生鲜、叮咚买菜、食享会、美邻美、邻邻壹、云集、朴朴超市、呆萝卜等等，一数就是一大串。 一时间这条赛道上鲜花着锦，投资人盲目看好，松子多多成立4个月融了六千多万，gmv过亿用了不到6个月的时间。 gmv过亿、十亿、百亿分别对应电商企业的三道关卡，要知道美团的gmv过亿都用了一年半啊，小康发展的更缓（jian）慢（shi）。松子多多这个成长速度不用问都知道是来自于超快速的扩张，换一种通俗的说法，就是大规模烧钱。 这种烧钱扩张中得到的经验或者教训都是非常有价值的，楚垣夕需要的顾问不需要全知全能，但是拥有商业实操经验，特别是未来小康必经之路上的实操经验非常重要，哪怕矫正小康的一次错误就值了。 这也是之前袁苜推荐家朋托育的时候他认真的看完了全部资料的原因，家朋托育也有高速发展的历程，这一点上松子多多更胜一筹。 但是这条赛道虽然号称千亿，家庭日常生活消费的巨大场景光鲜靓丽，几十家pe/vc入局，钱却并不好挣。特别是很快美团和饿了么决定入场的时候，一个拿着企鹅的流量，一个拿着阿里的流量，于是形成了惨烈的踩踏。有直接倒闭的，有资不抵债的，有寻求帮助的，有上下一心共渡难关的。 松子多多的情势稍好，团队大规模收缩，裁员95%，但是公司没有倒下。这一点非常重要，这个时候脱离团队的人，今后应该不至于上消费限制名单，不会对小康带来那种伤害，于是也就有了今天这次拜访。 刘璐非常看好她牵的这根线，因为松子多多的商业模式中有两点和小康神似。 这家初创企业是个主打社区拼团概念的社交电商。所谓拼团型社交电商么，别名砍一刀，什么意思大家都懂。所以这家企业才自号“多多”，特点非常醒目。 这又是个比较适合小康的点，可能别人看到社区拼团之后眼睛里都是“拼团”，但小康重视的是“社区”，这家公司是真正深入社区邻里的，这肯定是楚垣夕看重的点。 而且他们还做店仓一体，其实就是开实体店，只不过开的是水果店，这就相当符合小康的需求了。至于前置仓，刘璐倒是无所谓，前置仓都是为了全域推广送货到家准备的。小康以便利店为据点，即使未来开展送货业务也是以店为一个个配送单元，需要提升的是物流能力而不是前置仓。 : : 双方寒暄的过程中楚垣夕略微观察了一下，杨亨比较年轻，不超过35岁，跟随着他的团队成员反而年龄都不低，最年轻的也就和他差不多。 杨亨当然也要观察楚垣夕，但是楚垣夕非常放松，或者说从容，跟他们这些人的心理状态完全不同。等刘璐简单介绍几句之后，他首先开口：“楚总，我听刘璐说本来她还想介绍楚楚街的人给你，结果你不打算见，但是对我们还挺欢迎的。都是做社交电商的，楚楚街也没什么负面评价，为什么呀？” “我是个比较实用主义的人。”楚垣夕给大伙沏上茶，说：“虽然都是社交电商，但是楚楚街做的是电商导购，主要模式是优惠券分发。他们积累的经验可能对别的企业有用，但是对小康来说没什么价值。” 这相当于是变相的称赞了，可以理解为他们有价值。肉眼可见的，有人松了口气，说：“楚总，其实我们也研究过小康生活，这名儿取的真好啊，正好2020要实现全面小康。我们就挺不明白的，为什么同样都是超快速推进布局，人员和规模迅速扩张，松子遇到那么多问题，但小康看起来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啊？” “迅速扩张最重要的是控制现金流啊，单店烧钱模型和融资效率，这两个控制住了，成本就控制住了。提前做好规划，然后管理层的临场决策效率高一点，随时纠错，保持克制，平衡好增长和收支，也就这样吧？” 楚垣夕说着，看了眼手里刘璐给他的简历，其实看到这些简历中的某一条，才是引起他极大兴趣的原因。“哪位是简墨？我听说简先生在上汽硅谷工作过？” 第九百二十二章 小康最后一块拼 所谓保持克制就是在数据不错的时候冷静，不要超出计划烧钱，勇敢和鲁莽其实说的是同一件事。实际上这一点楚垣夕做的也并没有多么出色，但他融的钱多，所以看起来还好。 他说的这几条，其实也算常识了，杨亨和他的团队其实道理都懂，问题是真正执行的时候哪有那么容易的呢？平衡好增长和收支，你特么说的简单，要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把成本控制住了，我们创业早特么成功了！ 简墨是个四十来岁十分儒雅的中年人，看着像是旧时代走来的教书先生，听楚垣夕描述的时候也在思考。快速发展的松子多多就没做到成本控制，而且公司战略经常调整，计划肯定是做了，但是做决策的时候内部经常有分歧，是导致战略摇摆的重要原因。 战略摇摆是个非常可怕的问题，因为每次倒退都会导致商品规划混乱，进而产生库存管理问题。生鲜的损耗率在库存出问题的时候简直就是爆表的，这成本能控制住就见鬼了。 按照这个逻辑，简墨心说难道楚垣夕其实是在自夸他的计划做的特别好吗？ 不过在简墨看来其实松子多多和小康相比差距最大的一环就是app，刘璐跟他们有过交流，小康可是在开门店之前就提前着手研发app的。而松子多多一直利用微信小程序和微信群做社区运营，这就差着意思了。 最终，因为各种问题，微信群活跃降低，口碑大跌，进而复购率大跌，这是现金流出问题之后导致企业再也难以反败为胜的致命原因。这家公司怎么失败的，他心里门儿清。 时间过的很慢而他想的很快，结果在迅猛的思考中他突然被楚垣夕点名，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说：“对啊，我在米国工作了六年运营，前年发现回国创业的机会更好，去年回的国。” “这个好啊，小康现在急缺地图研发资源。有没有比较强力的地图研发大佬给介绍一下？”楚垣夕说起来非常有兴趣的样子，因为地图是他比较难解的问题。预算是留的够狗的，每年一个亿的决心早就下了，但是花不出去，因为没有合适的人才。这个情况有点类似原世界中小康的区块链，早期就想做，但就是做不起来，空有预算然而找不到合适的人。 上汽硅谷全称叫做上汽硅谷创新中心，是上汽投资几亿$在硅谷成立的创新研发团队，利用米国的人才资源进行技术开发，目标瞄准车联网时代下的智能驾驶。硅谷别的不说，在新一代汽车技术方面是全球的绝对焦点，世界十大车企在硅谷都有自己的地盘，国内的长安和广汽也不甘人后。 楚垣夕虽然已经不打算造车了，但是之前毕竟有着这方面的规划，因此一直关注着造车界的动向，这点掌故肯定是知道的。而简墨要是去年才从上汽硅谷回来的话，他在那边的人脉应该相当丰富，特别是新势力造车的研发方面。 而这种研发中，地图服务是重中之重，不是自己研发，就是和米国的高精地图定位技术服务商合作，从而实现高效处理大规模地图数据的运行。比如大名鼎鼎的deepmap就是这种服务的提供商，简墨搞运营的，很可能接触过deepmap的研发团队。 之前小康一直也没下定去硅谷挖人的决心，主要就是因为没有老司机带路。说起来地图这方面国内的专家其实也不差，但是问题基本上大多数都名花有主，没主的也在筹划自己创业。美团想要开发地图功能都非常费劲，甚至被逼到去洽谈并购一家国内的电子地图服务商。 说心里话楚垣夕是真心不看好这个并购，因为目标企业历史悠久，产品糟糕，估值畸高。这就从侧面说明美团猴急到什么程度了。 好在今年下半年企鹅一反常态，似乎终于意识到地图服务的重要性，然后作为基础级别的建设加大投入。美团是企鹅投资的企业，一看有这好事，立刻冲上去白嫖，同时麻溜的中止并购。 这个事件让楚垣夕相当沮丧，因为小康早早就认识到地图的重要性，而企鹅认识的这么晚，但是一发力，就立刻蹿出去老远，而小康受限于规模和资源还在慢慢噶悠。 只见简墨神色一凝，停顿片刻才小心翼翼的问：“楚总，你要开发地图，开发到什么程度？” “每年一个亿预算，暂定。”楚垣夕说着看对面全都不太信的样子，立刻说：“不信你们问刘璐，她知道。我们早就定下来了，就是没有合适的人，这个预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刘璐直想翻白眼，心说楚垣夕这跑题跑的可是贼溜，不够这件事也是她的一桩心病，堂堂的顶级hr居然这么久了没有物色到一个出色的地图科学家，感觉自己也挺废物的。 “他说的都是真的，不过我是不懂为什么要做一个亿的预算。地图有那么吃钱吗？” “你看看企鹅，地图服务当成底层架构、企业的基础设施来做，人家每天至少十亿研发费用，上不封顶懂吗？咱们已经相当收敛了。” 看来小康真是认真的？简墨看到团队成员都在看他，于是微一沉吟，说：“需要外国专家还是华裔专家？” “最好是愿意回国创业的。”楚垣夕一听这是有门？立刻眼珠子贼亮。 过去二十年是国内培养大学生，优质的跑去米国留学成为人才，给米国做贡献。这股力量多年来在米国历练了一身本领，但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无论如何没法打破阶级的天花板。 但现在是国内的创业大环境整体开放，而且机会非常好。在米国无法打破阶级天花板又有实力的，愿意回国创业会发现机会多多。小康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要预算充足总是很好的机会，就需要有人牵线搭桥。 结果楚垣夕和刘璐在国内发动猎头没有捕获任何猎物，没想到今天这个不经意的机会，出现一个老司机！ 于是接下来在楚垣夕的有意引导之下，聊天的内容变得非常融洽，一时间宾主尽欢。 等到把人送走，楚垣夕感觉这批人都还可以，谈吐有物，经验成熟，因此对刘璐的眼光赞赏有加。说到底他们的失败主要是决策者的失败，也就是创始人的失败，骨干们的责任并不大。需要对创业失败负一点责任的只有杨亨。他在松子多多的地位相当于声叔在巴人，袁苜在小康。 于是两个小康的一二把手合计了一下，定下的方案是，可以为成立一个小康战略发展研究室，杨亨做主任，享受副总裁的头衔，但不直接给予期权。 如果有任务，okr里尽量多注入奖励，这些奖励今后可以直接变现为对他创业的投资。至于其他人，鼓励他们直接加入各个业务团队，头衔无非就是总监和高级总监。 杨亨是有创业失败经历的人，现在是舔舐伤口时期，肯定不适合立刻开始所谓的“连续创业”。连续创业是楚垣夕这样，先做巴人，把巴人集团带到一定气候的时候再做小康，这才叫连续创业。如果做一个跪一个，那叫连续失败，是很伤人品的。当然也有人不管不顾，这种老师是少数。 所以失败一次之后如果没有特殊原因总要做做样子，仿佛经历一阵反思，或者给自己充电，更新一下自己的人设再出山。 所以楚垣夕判断他很可能接受这种招募，这种方式属于各取所需，而且当他今后再次启动创业的时候，并不是被小康孵化的创业，而是拿小康的天使投资。舔舐伤口的时候做做别人的顾问，用自己的经验和智慧兑换一些资源，并无损于他的逼格。 至于其他人，因为小康的结构相对扁平，没有事业群、事业部的结构，所以层级尽量少，高级总监在小康内部已经是高管了，应该也没有不满意的道理。 其中简墨的第一个okr就是给公司介绍地图专家。然后楚垣夕没想到最终出现了激烈的面试，因为硅谷那边的华人圈里，气氛比国内凝重多了，天天都有人喊着我立刻买张票就回国！当然，其中大多数都是已经拖家带口的人了，真要下决心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种情况下，硅谷的华人精英其实也需要国内的老司机牵线，这是一种信息差造成的流通不畅。 如果这些高端人才在国内，大企业可以近距离观察到他们的能力，早就被人轮光了，但是隔着太平洋，就算知道有这么一批人，他们到底能不能接地气？能不能适应国内的环境？是真的有能力还是南郭先生滥竽充数的？只有他们迈出第一步，回来，才方便甄别。 但是有个两边都懂的老司机的话就不一样了，既熟悉国内的公司，又熟悉那边的人才。简墨拉了几回线，忽然开始长吁短叹，说兄弟心里苦啊，早知道拉人头这么赚，我还干什么运营啊？我转人资得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所掌握的人脉资源和双边信息变现起来有多么值钱！ 然而楚垣夕说不是这样的，你不但提供宝贵的信息，还要为双方同时做信用背书，所以你赚到的不止是信息服务费，而是居间服务费。 最终，经过多次会面和沟通，小康地图项目组的领头人选几经微调，变为双头制，一个负责基础地图架构，一个负责输出式服务的功能开发。 负责地图基础架构的叫康新，但是人已经不新了，2004年就加入了钥匙孔，也就是谷歌地球的前身。结果跟他一起工作的白人都已经升任谷歌地图的副总裁了，他发现自己只能出去创业才能成为副总裁，四十多岁被天花板死死按住。 这是一个经验极度丰富的强者，做个不恰当的类比，相当于劳动密集型产业中的金领员工，领导一个项目组绰绰有余。 另一个负责输出式服务的叫徐隆，资历相对简单，也年轻的多，比楚垣夕稍大，此前是优步地图项目中的技术骨干和中层管理，但是晋升高管无望，堪萨斯大学计算几何学的硕士。 如果他把优步当成跳板，早几年回国创业，而不是在优步里边蹉跎青春，现在肯定已经是一些独角兽级别的科技初创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了，科技海龟回国创业，如果确实有技术，具备很大的优势。 于是到了25号周一，楚垣夕感觉自己经历了梦幻的一周，小康的最后一块拼图，居然凑齐了，而且十分强大。 这个振奋的一周中，外界并非风平浪静，谷歌发布了他们蓄势已久的云游戏，遭到全球玩家群嘲，然而把我大a股的游戏股们集体打到涨停，涨停板中甚至包括年初发功计提损失相当于自身两倍市值的x神娱乐。 紧接着新一批院士名单出炉，阿里的王总顺势过关。这份殊荣实至名归，因为他是阿里云之父，而阿里云是国朝为数不多能够在世界上吹吹牛的信息科技产品，有过一段时间全球领先的辉煌。当初杰克马拍《攻守道》的时候楚垣夕就吐糟，阿里最值得拍的片不就是阿里云的“腾云计划”吗？ （现实中它叫做飞天计划，这段内容本书868章有过比较详细的描述。） 这个消息，让小康大数据组的负责人孙永强也十分振奋，因为他也在腾云计划中工作过，贡献过自己的力量（687章）。 紧接着就是畜牧大厂的绝症员工事件曝光，引起全网爆捶。但是因为刘璐早就爆过料了所以楚垣夕只是看了看热闹。 实际上这些风波对他来说远远没有巴人游戏的交割重要，因为送走这批兄弟之后，就可以收第二笔钱了，岂不是美滋滋？ 交割之前他按约定把兄弟们的变现期权结清，而且语重心长的告别，说：“兄弟们，临别之际，我发现脉脉职言里有不少人说我把你们给卖了。不要带这种情绪，因为即便真是这样，我也是选了一个对员工相对温柔的买家。 很多公司，包括某些大厂，要裁员的时候就跟员工说你工作能力差、不符合预期，如果你不主动离职，就给你进行污名化，然后打低绩效，非常的恶心人。但是阿里是有品德的，绝对不会这么做。 最后的最后，容我卖个关子。我希望你们永远都不知道我为这次交易做了什么，但是万一有人知道了呢，嗯，到时候你别声张就好。算了就说这么多吧，各位兄弟，无论你们走到哪里，咱们之前纯洁的同事的友情是不变的，我希望能够一直继续下去。” 于文辉在旁边听的很伤感，没想到楚垣夕一扭脸就来找他沟通《罗马之敌》项目了。 赵杰那边已经走上正轨，连编辑器都开始做了，于文辉这边当然也不能拖着。 “最近出了几个新情况，我得跟你说一下。”楚垣夕把于文辉招进总裁办公室，“我挖了你的大将郭江勇你是不是不太高兴啊？” “没有没有没有！”于文辉赶紧否认三连，摆手摆的特快，然而楚垣夕知道他当然是不高兴的，因为郭江勇本来就是他特地从联运掉出来留给他自己的人才。 “不高兴没关系的，我要给你弄来更牛的人。”楚垣夕说着打开多功能办公室墙上的电视。 电视里放的是岛国最近新出的一个游戏的直播录像，游戏叫《莎木3》，于文辉仿佛听说过这个系列，因为这款游戏是刚刚发行的，他知道。但是整个系列没玩过也实在没什么印象。 “你看见这个游戏了没有？什么感觉？” “看见了，牛逼！”于文辉只看了两眼马上目不转睛，因为只从视觉效果上来说这个游戏简直不要太牛逼！这画质，这细腻程度，这npc和物件，这景色，里里外外就两个字——逼真！ 虽然是个3d游戏，但是就算直接移植成vr估计也是极其厉害的了，远超市面上现存的vr游戏。 “怎么，您要介绍这个游戏的美术给我？” “不是美术，是整个团队，包括游戏制作人。”楚垣夕淡定的说：“奈特码宝牵线，正在谈，还没谈下来，但是我估计没问题。如果八字有一撇，大概这周末或者下周，我请对方到公司来聊一下，对方可是游戏名噢。” “我靠！”于文辉真的惊了，因为这个产品刚刚发售，所以他知道这是岛国团队做的，也就是说楚垣夕要引入一个外国团队？而且是刚刚发行过自己产品的外国团队？这什么情况啊？而且这效率也太快了吧？ “别惊讶，别惊讶，这个机会很难得，但是还算比较容易。”楚垣夕指着电视说：“对方为了做《莎木3》众筹了600多万$，你明白其中的含义吗？” 第九百二十三章 于文辉没打过这么阔的仗 “我靠！” 于文辉当然明白了，众筹又不是什么新鲜事物，但是众筹600多万？相当于4000多万￥，这就太恐怖了！ 这是什么情况？国朝自从2014年大狗东把众筹这件事情标准化之后，这么多年这么多的众筹项目，有谁能在一个项目里筹到这么多钱？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游戏的铁粉们真有钱。而且，铁粉们也无底线的相信游戏制作人的水平，说明前作虽然扑街但是圈铁粉圈的瓷实啊。 “不过为什么是众筹啊？” 只听楚垣夕说：“这个系列是一个超老的系列，前两作都是20年前的游戏了。而且研发费用巨高，销量很扑街，游戏公司不干了。然后这个游戏制作人叫铃木裕，没有小岛秀夫那么有名，但是也算名家大神了，这个游戏是他的执念，退休之后发起众筹，成立公司接着做，这才有了3。” 于文辉心说按理来讲众筹600万的产品应该很有希望做成了，但是为啥这么快就被楚总盯上了呢？他百思不解，但似乎答案只有一个：“他们，又扑街了？” 只见楚垣夕非常惬意的点了点头，“我就喜欢这种技术特牛逼但是做产品扑街的团队，你看看这表现力，技术牛逼的成熟团队想要整体挖过来太特么难了。” “有多扑？” “一周卖了一万多份。你要知道光众筹人数都有六万多啊，这得扑到什么程度你想吧。”楚垣夕呵呵笑着，满脸都是非常满意的感觉。 这个游戏他不但看了up主的节目，还亲自体验了一下，操作感和画面感是真好，体验是真正的乏味。玩家在游戏里居然需要打工，不然赚不到生活费，而且打工是真的打，不是走个形式点一下就过去。每天枯燥的训练+打工无限循环，过于追求真实，真实到钻牛角尖的程度，有这时间还不如在现实中打份零工还能赚点钱呢。 以至于楚垣夕玩了一个小时就开始怀疑人生，我这么金贵的一个小时都在干什么？这游戏莫不是以扑街为目标制作的？岛国老头是得到什么亏钱系统了吗？这个游戏设计师墙裂推荐给裴总，保证赔的他妈妈都认不出来。 当然，这个不能告诉于文辉，不然不利于团队的捏合。他看了看于文辉，对方很忙，一边看电视一边看手机，分心二用还要思考。 于文辉不否认这个游戏的做工牛逼，但是考虑到岛国人的薪资水平，他就开始冒汗了，问：“但是只是美术的话，岛国团队其实性价比还是比较低的吧？”关键这不是雇一个两个人，至少十几个员工总是有的。这成本要逆天了！ “哎呀，首先这些人真过来，关系肯定挂在集团，不用‘地中海’承担费用，这个你放心。而且，你先看看这个游戏，这是全开放世界的游戏，换言之这个团队的能力完美覆盖《罗马之敌》的需求。” 赵杰的孵化公司叫“戈壁网络”，而于文辉这个叫“地中海游戏”，仿佛致敬程序猿，可谓一时瑜亮。于文辉一边看着视频一边手机搜索《莎木》，然后发现铃木裕主要成就来自于街机，而《莎木》这个游戏的系列居然是“开放世界”游戏的鼻祖，是这位岛国的游戏宗匠二十年前率先实践了这个理念。 于文辉突然明白楚垣夕为什么看重这个团队了，铃木裕的团队既有极高的游戏表现力，又有充足的开放世界游戏制作经验和理念，产品还有很强的操作感。《罗马之敌》不追求开放世界的自由度，但追求类似开放世界的场景深度，只要对方确实有很强的技术能力，让这个团队做做减法，研发上的难关有望克服了。 《罗马之敌》是一个想法很多但有点超前的项目，之前他带队搞了一阵研发，vr那边主要是技术问题，手游那边的策划一直都在头疼策划案怎么写，因为一个合格的策划设计系统文档肯定是在程序猿能够实现的基础上进行设计，不可能瞎捷豹写。 但是这些想法的实现，理论上可以，国际上的3a大作里能看到已经实现了，问题是把大象装进冰箱的第二步需要自己的程序猿来完成，但涉及到场景深度，涉及到万物可编辑，大象就是没法塞到冰箱里。 不过铃木裕的团队显然是个十分擅长塞大象的团队，这样，以前对他来说最难的技术实现环节，突然一下变成长板？ 《罗马之敌》项目有两个巨大的挑战，一个就是技术实现，另一个则是“半智能网游”，也就是之前薛明和楚垣夕一起商量出来的“机器人角色”（见547章）方案，用机器人角色丰富玩家的任务线，丰富玩家的剧情体验。现在薛明已经为了这个任务努力了大半年，服务器那边有望搞定的感觉，也就是说，这个项目其实已经看到完成的可能了？ 这让昨天还在发愁项目怎么做的于文辉感到惊喜来的太突然。 不过他注意到《莎木1》20年前的研发费用超过7000万，差点把世嘉这么大的公司干躺下。这是比较瘆人的。 更可惜的是，两代游戏都是叫好不叫做，很是吸引了一批极为忠实的拥趸，然而卖不动。可以说任何一个游戏公司摊上这么一个游戏制作人都是严峻的考验，世嘉也因为这款游戏的失败退出了主机游戏的竞争。但不可否认，铃木裕仍然是世嘉的王牌自作人。 实际上开放世界这个理念确实很前卫，但也容易叫好不叫做，于文辉也算是个游戏玩家，经常看到别人吐糟，某某开放世界游戏哪哪都好，就是不好玩。强如神坛上的小岛秀夫，最新大作《死亡搁浅》也是毁誉参半，销量平平。 至于《莎木》，他看到评价中最文艺的就是，与其说是一款游戏，不如说是一件艺术品。也不知道这是称赞还是贬低？ “楚总，这个铃木大神，似乎是个咱们天朝文化的粉丝？相关报道很多啊。” “啊对，应该比较好沟通，不过这个不重要，咱们要开发的是欧美款的游戏。听我说辉子，有一点你必须注意。” 楚垣夕说着，变得凝重了一些，“如果我们真的把铃木裕团队吸收进来了，你不要有任何的怯场，该下命令下命令，该怎么沟通怎么沟通，要保持平等的心态。不能因为他是名家你不是，就后退再后退明白吗？我们自己的设计理念是第一位的，做的是我们的产品，不是他的，需要的只是他们的技术。这个话我也会跟他说清楚。” 于文辉心说铃木裕老爷爷的理念也确实不太能打，凝聚毕生心血的系列大作一扑再扑三扑，应该也比较好说话了吧？“不过楚总，我挺好奇的，你给他开的什么条件啊？高薪？” “还没当面聊，我让奈**宝带的话，是他能提供有效的技术支持，我给他提供后续开发资金，让他继续做《莎木》系列。他现在的情况像做《莎木4》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来巴人的话可以掏到投资。” “咳咳咳——”于文辉差点一口水呛住，刚刚搜索的时候他还看见《莎木》系列打算做到11来着，十一代啊，仙剑这么成功才出了几代？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给他提供不提供资金，提供多少，肯定取决于对方对我们项目的作用，算是等价交换吧。不过另一方面，既然需要等价交换他的技术，肯定是一开始就把技术框架确定下来，他点头了，这个框架内的需求他都能做到，然后才谈得到等价交换。 所以这里又涉及到具体问题了，我们这边必须现在就把要提的技术需求想清楚，你明白吧？不能他同意了，我们开工了，然后你发现少提了几个需求，人家说做不到，不就完蛋了？但是大体上人家是开放世界鼻祖，咱们不用做到全开放的自由度，应该还是可以的。 最后就是我肯定要求他们团队整体都到帝都来，到公司来做开发，真正形成一个团队。这样费用确实高一点，但是咱们的程序猿可以融入进去，提升技术水平。国内游戏公司不做3a大作是有原因的，游戏制作人是一方面，价值取向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技术能力问题。岛国电子游戏领域比咱们早走几十年，承认差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要求做一个产品咱们水平就直接世界领先了，但是至少能跟进，能维护，学到人家先进的方法和流程。这就要求你招聘的时候要有选择性了，尽量多招可塑性强的，年轻的，善于学习的。当前的水平就算嫩一点其实也可以容忍。你明白这个要求吧？可以校招实习生。” 这一连串的要求让于文辉疲于做笔记，不过其实并不难，最难的反而是招聘。关于游戏内的种种需求，因为楚垣夕中断项目开发，相当于把他闲置了一段时间，所以反而有大量的时间用来思考，各种困难几乎都想到过，虽然没能把全部解决方案想出来，但他相信自己提出难点方面的准备是十分充足的。 至于平等的对待铃木裕，这个确实有点考验，因为对方可是有很多很多铁粉的，像膜拜神明一样崇拜着，玩个游戏都能潸然落泪那种。 把这几个关键点一一想明白之后于文辉剩下的只有兴奋，因为他从来就没打过这么阔的仗，意大利炮已经饥渴难耐了！ 不过他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因为时间不像楚垣夕想的那样，根本没拖到周末，人家当天下午就给了反馈，第二天居然已经打飞滴过来了！ 于是26号周二，楚垣夕带着准备不知道足与不足的于文辉在巴人会客室与铃木裕老爷爷进行了会面。 铃木裕来过天朝很多次，能讲流利的汉语，让于文辉特别惊喜，这样以后交流沟通就变得特别容易了。不过作为岛国人，见面的客套过程非常严谨，称赞《乱世出山》手游是游戏界鸿篇巨著一大堆，称赞于文辉作为《乱世出山》项目经理年少有为一大堆，称赞楚垣夕经营有方一大堆，搞得楚垣夕都不知道怎么赞回去才好…… 而且，可能是奈**宝把“隔壁网络”和“地中海游戏”的股权结构以及发展模式跟老爷爷描述过了，所以明显对于文辉非常感兴趣。 还好楚垣夕把话题拉到正事儿的时候老爷爷很快进入角色，然后很意外，因为楚垣夕从云游戏谈起。 “谷歌对云游戏的支持在我大a股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然而实际上完全没道理，因为明显利好的是3a大作，不是手游，甚至不是网游，至少对现有的网游并没有任何帮助。实际上云游戏只是5g时代的一种非常正常的网络体验模式，手机保留输入输出和存储功能，计算放在云端，只不过这个功能在游戏上体现的尤为明显……” 铃木裕看楚垣夕有演讲的意思赶紧举手示意他打住：“我对云游戏非常非常了解，实际上云游戏是我们的大敌，无论任天堂、索尼还是世嘉。” 这一句话就说明老爷爷的认识很清醒了，楚垣夕点头表示肯定：“但是对于单纯的主机游戏开发商来说是非常好的事情啊。” 主机厂商面对云游戏的大浪来袭肯定是痛不欲生的，比如说任豚的switch吧，q3全球卖了3000多万台，但是云游戏大规模实现之后，估计连3万台都卖不出去了，玩家只需要一个5g手机，什么3a大作玩不到啊？ 云游戏的优势就是可以把家庭电视或5g手机成当成高品质游戏大作的显示终端，把以前需要主机强大算力的计算的拿到云端。换言之整个主机渠道都要被干掉，这也是我大a股游戏股集体狂欢的逻辑所在——能做出大制作游戏的厂子，今后渠道突然变得无比宽广，和手游一样宽广。 后两天大a股醒过闷来，游戏股又纷纷跌回原价，因为这些游戏股基本都是以手游支撑业绩的。当3a大作纷纷变成“手游”加入对的竞争之后，原有的手游产品还能好的了？这是一场降维打击，而且在不远的将来，随着5g的普及马上就要出现，首先就出现在率先普及5g的我大天朝范围内。 这也是楚垣夕肯卖掉《乱世出山》的一个原因，是他出于游戏基因的判断，是对游戏的敏感性的体现。至于买方怎么想的，那应该是有战略考虑的吧？ 5g时代，游戏肯定是更加注重内容，这是不会有错的。 于文辉看铃木老爷爷表示赞同，立刻接住话茬，说：“我们打算开发的这款游戏名叫《罗马之敌》，具体玩法是这样的……” 他简单介绍了一下这款mmo的主要玩点和任务机制，以及对场景深度的需求，然后描述核心战斗，“……总之情况就是这样，在操作上的体验应该比较类似家用机。” “不是类似。”楚垣夕直接打断，“我们想要做的是同时开发两种模式，一种是常规的手机游戏模式，画面在手机上呈现，操作也在手机屏幕上完成。另一种是双端模式，如果玩家选择投屏在电视上，就是电视屏幕呈现游戏画面，然后用手机当作家用机的手柄来操作。如果玩家选择使用vr头盔，就是用vr来呈现视觉，手机充当手柄。这种操作模式铃木先生以为如何？” 铃木裕没等楚垣夕说完已经开始假想了，眼睛斜向上45度无语望苍天，双手虚捏，仿佛捏着一个手柄在操作，然后说：“这样显示屏幕上必须有能够显示玩家左右手在手机屏上位置的标记才可以。电视的话最好有，vr的话是必须有。” “没错没错。”于文辉暗赞一声，没想到老爷爷一句话就道破这个关键点，不愧是最注重操作性的街机设计强者。 实际上，在云游戏的冲击下，主机和家用机的手柄式操作模式今后唯一可能还有应用场景的地方就在于vr的操作。手柄是有固定按键凸起的，玩家握着手柄打游戏，头显中只需要呈现游戏场景就够了，不需要显示虚拟的操作按钮。 而楚垣夕要想把《罗马之敌》做成vr游戏，最大的问题就是操作性。他的基本操作模式是用一个头盔显示器+一个手机充当手柄进行操作，这样可以适配大多数潜在用户，只需要买个vr头显就够，然后vr和手机或者智能电视蓝牙连接，不需要手柄。 但是带着头显就看不到手机屏幕，就算手指一直贴着手机屏幕滑动，左手控制方向还可以，右手点技能按钮怎么点？ 这是一个必须克服的难题，克服不了vr根本无从谈起。 “这对玩家门槛比较高嘛，必须要适应某种操作模式才能玩的下去。”铃木裕喃喃自语着，“不过都已经是vr了，各种操作模式都是全新的，我应该可以的……” “且慢！”楚垣夕发现本次会面有变成技术交流会的趋势，赶紧打住：“是这样的铃木先生，虽然您必须能实现我们对技术上的要求才有合作的基础，但是还是先谈一下合作的条件吧？您觉得条件可以之后咱们再研究技术。” 没想到铃木裕立刻加大声音，变成很正式的样子：“不，楚社长，你们的解决预案是什么？” 于文辉挠挠头：“整体肯定是左右控制方向，右手点技能。我们的预案是区分右手的‘点击吸附’、‘移动’、‘释放’三种手指状态，如果误操作了还可以不释放，把技能收回去。” “嗯，让我考虑考虑。这个其实比场景深度更重要，至于其它的，似乎技术上其实并没有太难完成的……”铃木裕说着忽然看到于文辉在对他使眼色，一探头看了眼楚垣夕，“等下，楚社长还等着给我开条件呢。你看看我，哈哈哈哈……” 老爷爷的相貌可以说是平平无奇，唯一醒目的是鼻子旁边有个大痦子。就连他给自己做的游戏中的卡通形象里都特地把这个痦子还原出来。 此时一笑，像是一个黑点在脸上颤动，非常喜感。 楚垣夕跟他才接触了一会，但是感觉应该是个可以有话直说的人，也就不绕弯子了，“奈**宝的朋友应该大致对您说了我的交换条件是支持您继续开发《莎木》系列，我的具体方案大致上是这样的，有几种选择。 您和您的团队，可以选择集体加入巴人集团，然后通过集团的dkp制度淘金，具体的dkp规则是这样的……” 铃木裕听着，但是面有难色，楚垣夕解释的重点是孵化公司的结构，然后用巅峰视效举例。本来这个例子简单易懂，但是铃木裕为难的说：“抱歉，社长。你的方式很新颖，但是我想我们不太适合这种模式。什么创业之类的对你们可能是很easy的事情，但是在我们国家，创业融资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陌生也太不习惯了。抱歉抱歉实在抱歉。” 说着，铃木裕还屁股离座欠身施礼，搞的楚垣夕不得不赶紧还礼，“没事没事，还有别的选择。第二个选项是巴人集团收购你的公司，这样关系也比较清楚，但是这里有一个事情必须沟通清楚，就是《莎木》系列的ip改编权到底在哪里，是在你的公司里还是在世嘉。” “在世嘉，以特许权利的方式授权给敝公司。” “那如果我提出收购，会影响到这个特许权利不会？” “这……”铃木裕面有难色，因为这个权利是他毕生服役于世嘉才搞来的，当初并没有进行任何说明。“我们的协议签署的比较简单，应该说非常不严密……” 楚垣夕一皱眉，“那这也不太合适了。” ip纠纷是个可大可小的事情，如果都是天朝的，他甚至可以亲自去斡旋，即便未来打官司问题都不大。但是涉及到跨国，如果权利链接不严密，今后可能会非常非常棘手。 然后他发现铃木裕老先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个感觉还是很有压力的。他提出的方案，主要必须保证一点，就是他能控制得住，必须避免的是白纸黑字承诺对方投资《莎木》系列，然后对方给巴人工作，没出活儿。前两条控制力都还可以，第三条就变得不那么和谐了。 “那还有最后一个选项。”楚垣夕沉着的说：“君子协议。你和你的团队以个人名义加入巴人集团，只要咱们事先商定您确定能做的、我需要借助您的能力完成的工作完成了，不论项目是否成功，甚至不论项目本身是否顺利完成，我都承诺给您投资，最少6亿円。” 铃木裕眼珠里面闪过一道精光，“这当然是很好的条件了，但是我该怎么相信你呢？楚社长。签协议的话，这个条件实在有太多值得扯皮的地方了。” “6亿円对巴人集团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钱，我刚签了一笔价值5200多亿円的出售协议。至于扯皮的可能性，虽然在法律上确实很难扯，但是拿给公众评评理就好了，我毁约的话名誉上的损失远大于6亿円。所以您必须相信我，咱们才能合作的下去。” 铃木裕抿着嘴略微侧身靠在沙发上沉思了片刻，眯着眼睛说：“楚社长，容我倚老卖老，您是在质疑我和我团队的工作能力吗？刚才于先生所描述的游戏世界，我想我是肯定可以完成的。我们不应该互相信任吗？” “可以，那我就承诺你，一定给予你不低于6亿円的投资，如果完成的好还可以增加。” 铃木裕满意的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马上铃木裕以去看看老朋友为由离开了巴人，等他走后，于文辉立刻拉住楚垣夕：“楚总，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岛国员工进咱们公司，他们能加班吗？” 楚垣夕顿时哭笑不得，“嘿，您可真逗，岛国人得福报啊，而且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当‘社畜’这个词是从哪来的？” 他对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要感谢奈**宝给力而高效。其实本来他就是跟奈**宝的辛西娅大婶一说，这段时间巴人游戏交接，还涉及到一个问题，就是奈**宝的账期和结款问题。巴人游戏交割出去没问题，但是国内国外各个渠道都有账期，账期上的钱不能一直往巴人集团打，但也不能立刻就改通道打给灵犀，因为还有几个月的钱需要回到巴人账上。 这个问题看似小问题，应该是商务经理打几个电话的事情，但实际操作中可是非常费劲的，结果奈**宝的操作效率反而比国内几个大渠道还高。 这就使得对方询问《无道昏君》挂机手游要不要在岛国和宇宙国上线的时候，让楚垣夕比较为难，最后还是同意了。 第九百二十四章 综艺探班 这是件计划外的事情，之所以同意的勉强，是因为楚垣夕本来真的打算自己做海外东亚两国的运营。一个羊也是赶俩羊也是放，要去米国区运营《无道昏君》，那岛国区和宇宙区无非就是增加另外两种本地化运营而已。 当然莫妮卡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这个海外运营的事情，按照分工和结构也是戈壁网络的工作，归属于赵杰。但实际上是由巴人集团招聘了专门有外海发行经验以及有米国区谷歌和脸书运营经验的总监级经理人进行代运营，原本打算直接归属到莫妮卡的手下。这样，莫妮卡手下就形成了一个类似于“国际事务事业群”的结构，里面有自己的小天地，有做媒体的，有做发行的，有做运营的。 但是现在奈特码宝照例把岛国和宇宙国接过去之后，这个事业群的工作量锐减一半，这就是楚垣夕同意得比较勉强的地方。 这相当于牺牲了一些锻炼的机会，但是短期效果好。奈特码宝更专业，运营起来之后，巴人海外账户的粉丝吸量能力肯定要比自己出来的高。当然，奈特码宝能接受《无道昏君》手游里边广告位上全是巴人短视频是有条件的，他们进行东亚两国“本地化”的时候必然要调整付费点和付费道具，从而能够赚到钱。这对巴人来说不是收入，而是代价。 通过这番折冲，楚垣夕发现巴人集团建立更具规模和能力的海外部门的事情已经需要提上议事日程了，因为未来《罗马之敌》肯定是重点走海外的，要能发的上力才行，而且最好是随心所欲的发力。 所谓随心所欲的发力，比如说当初发行《乱世出山》的时候，有个至关重要的因素就是赵杰提出的h5，进行了一次成功的病毒式营销。 这是基于国内的社交网络现状对己方来说非常熟稔的客观情况才得以提出和实施的，换成外网，赵杰保证提不出来。就算提出来了，也没人会做，因为楚垣夕周围这批人对脸书推特ins等等社交网络整体不熟，知道应该做，但不知道该怎么做。 换言之，都指望莫妮卡一个人肯定不行。最少要引入海外游戏发行专员，以及海外运营的专家。对海外的运营，楚垣夕的要求是，运营组能提出具体可行的运营意见和落地的方案，最好是基于社交网络的，其次是广告买量模式，抱好谷歌和脸书的大腿，最后才是线下。 要走线下，最一劳永逸的办法是在外国建立分公司，然后具体事物由分公司实施，但是这个时刻最重要的市场是北美，楚垣夕对于在米国建立分公司还比较犹豫。 而莫妮卡必须开始头疼，因为对于游戏运营和发行，她也没有好的人选，而且这个人选最好是米国本地人。 于是，莫妮卡想到伊丽莎白，而楚垣夕想到文豪。时至今日，不但通过伊丽莎白，巴人集团已经分别和迪士尼、梦工厂搭上了线，请求对方帮着出点主意，给个人选应该还是可以的，特别是迪士尼本身还有过游戏部门，虽然已经裁撤了，但是还询问过楚垣夕有没有购买的意向呢，虽然当时把人家拒绝了。 不过文豪是更好的人选，人家分别在谷歌、脸书和小米干过，运营人才什么的绝对认识一个连以上，游戏发行不好说但也没准儿。 “文豪，你好你好，不是不是，对对对，以后没法给你发礼包了，游戏整个转卖给阿里了哈哈哈。”楚垣夕拿着电话干笑着，仿佛感觉到对方鄙视的目光。 叽里咕噜把需要求助的事情一说，雨果直接get到楚垣夕的本意：“你的意思是，让我提供人选，去你公司里边工作，而不是留在西雅图或者湾区工作对吗？” “对对对，肯定要来公司，不然不方便沟通，我们需要策划方案，不能完全指望运营经理策划出一整套方案然后指挥公司的程序猿开发对应功能。” “那这个费用可是不低。” “没事，游戏刚卖了不到50亿。” 电话那边低骂了一句，大概是阿里真特么有钱之类的。虽然文豪也通过小米ipo赚了差不多两亿，但是50亿还是个相当震撼的数字。 “行，我给你物色几个人选。”文豪痛快的挂了电话。 原本第二天楚垣夕打算等文豪的电话或者信息，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第二天是27号，早晨起来还没上班就看到齐雨、朱魑和李子风的朋友圈有点不对劲。不止他们，还有其他好多影视圈的微信好友，一股脑的发出各种祈祷图，这是咋了？国家又出什么新规了？ 当时没在意，等他到了公司，去小康那边转一圈之后，正打算找赵杰，声叔突然把他拉住：“咱也去《稷下学宫》那边探探班吧？” “发生什么了吗？”楚垣夕顿时一愣。 他倒是一直唠叨着要去探探班，因为《稷下学宫》第一季应该快要拍完了，杀青之前老总都不露个面总感觉不老合适的。这毕竟是巴人传媒第一个重大项目，即使从支持朱魑工作的角度也应该亲自站一下台。但是一直忙别的事情，探班这种小事的优先级自然就是无限向后推。 “你没看新闻？”声叔还挺意外，“江浙台那边出事了，做综艺的拍摄强度太大，godfrey夜跑出事了……” “啊！”楚垣夕突然明白早晨那股朋友圈画风什么情况了，而且，声叔突然拉他探班也算是有的放矢，《稷下学宫》也是综艺啊，拍的也很苦，楚垣夕这个时候表示表示正合适。 两人赶紧驱车赶赴位于南四环的片场，等赶到地方已经快中午了，剧组正在准备上工。 别看《稷下学宫》是个剧情化室内综艺，不是大型更不是户外，游戏环节基本都是智力解谜以及互喷口水，但是道具灯光演员舞美仍然需要超多工作人员操持，还有职业观众也有不少，一大群人一旦开工就要从中午忙到晚上甚至凌晨。 所以楚垣夕探班还就得开拍之前探，否则就是添乱。据说有的剧组因为场地是从0点开始算钱的，所以直接从半夜开始一整天的拍摄，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一天变成36小时，那就超级省钱了。 巴人传媒当然没必要这么抠，但是综艺的拍摄和影视剧不一样，都是拍完一段立刻剪，剪完了立刻做后期，这么循环滚动，因此比如需要补个镜头之类的都是当时提出来当时补，很容易拖时间，一拖二拖就半夜了。 不过国内的综艺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明星们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就连周董、汪老师等等超级大牌做综艺也都要守这个行规。 《稷下学宫》没有请到这么大的大牌，但是阵容也不算弱。齐雨做主持人，在场中扮演无盐皇后，李子风是巴人传媒的当家艺人，角色是阴阳家邹衍。 这个综艺中名义上的主角是亚圣孟子，最终归了张忆山来扮演，他是齐雨帮着码到的卡司。张忆山过去做童星的时候红遍大江南北，现在变成了实力派，但是无论如何咖位仍然属于一线行列，可惜就是实力派的流量都差点。 不过朱魑亲自码到的卡司是黄绝老师和小帅哥井伯然，足以弥补流量的不足，前者扮演齐王，后者则是战国时期的道家名士环渊。黄绝老师气质卓然，是综艺里的一股清流，年龄虽然大，人气意外的不低；井伯然就不用说了，一捉成名，然后歌唱、配音、电影、综艺等等无比活跃。 此外还有带资进组的，一位是勺子兄弟里的萧央，演的是公孙龙，就是著名的《白马非马》那位，天朝上下五千年漫长的历史里对辩才进行排名都有他一号。 另一位是羽球国手包春莱，他的经纪人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搭上朱魑的线，然后发现朱魑非常欢迎，赶紧号上了一个角色，最终分到了申不害。 这个阵容比较让人放心的是，都上过综艺，其中黄老师的综艺感极强，其他人也不算弱，如果有短板，还有白沙来补救。 楚垣夕和声叔赶到的时候现场正在说戏。白沙的习惯是一个明星一个明星的讲过去，今天这场是什么事件，起因是什么，外部环境是什么，各个角色是什么心态，应该喷谁，与谁临时结盟，等等这些因素，然后才是台词。综艺节目，演员对台词有很大的发挥空间，特别是男明星，只要明白来龙去脉找到自己的出发点，台词反而不是问题。 不想打扰白沙的工作，楚垣夕被杨苑美接进片场之后悄磨叽的坐到观众席上，朱魑马上凑了过来，这四个巴人娱乐时期最早的内容团队久违的在这个看似封闭的开放空间里凑到一起。 “那什么，没说的，朱魑还有美羊羊，你们先把救护车和急救设备给配上。”楚垣夕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任何与救助相关的准备，“咱们虽然不是户外运动，但是工作强度一样很大，你们这怎么连个吸氧的仪器都没有啊？咱该花的钱不要节约。” 杨苑美翻着大白眼，心说要不是今天早晨这事，你会想到这个？ 朱魑乖乖的举手投降，立刻安排助理去办这件事情，然后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不用客气。”楚垣夕还记着朱魑挂他电话的事呢，这时离近了看，发现朱魑脸上胶原蛋白都见少，明显最近累得够呛。“痴痴，你也得注意休息，有事多交给杨苑美办。你当老大的不用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杨苑美的白眼顿时呈现出进化为转生眼的趋势，朱魑则是眼光一亮，心想楚垣夕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叫自己“痴痴”？ 她大义凛然的说：“要说累，谁不累啊？白沙比我累，明星比白沙还累。” 楚垣夕看了看，其他人不熟，只见场中李子风的脸色确实有些疲惫，可能是连续多日连轴转有些吃不消？但是虽然疲惫，倒是能看得出来心气很高，眼神相当专注。他是拍完《乱世出山》紧接着就进《稷下学宫》组，虽然工作强度不低，但是用他的原话说，叫爽的不要不要的，过去很多年里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饱满的工作安排。 而且本来他是这组卡司里边咖位最低的，就算包春莱跨界进来，那也是体育明星、国手。但是随着《乱世出山》上映，网播数据炸裂，他这个演男主的人气不可能不涨，现在已经没有必要自卑了。 “那你有什么事啊？” 他问朱魑的时候看了看杨苑美，果然，杨苑美接过发言权：“痴痴想上马一个新综艺。” 这声“痴痴”叫的楚垣夕直起鸡皮疙瘩！ 声叔浑然不觉，问：“新综艺？是健身那个么？” “不是不是。”朱魑赶紧一摆手，“健身那个，明星真不好找，除了李子风之外，身材管理比较合适的是彭鱼晏、战狼这样的，张振似乎也可以，但是咖位这也太大了，我怕笼罩不住。而且这种节目小鲜肉比较合适，戏骨演技派的本身也不大合适。” “那你想的是什么？” “后来我跟美羊羊合计了一下，感觉那回你把我们拉到你家去玩的那个工商管理培训其实挺好玩的。本质上是一个大型的角色扮演+模拟经营的真人游戏，有分组，有配合，有竞争，银行其实就是主持人，这不是非常适合做成综艺吗？而且想要拍第二季第三季也容易，不同类型的，那叫什么来着？啊对，赛道，不同赛道重新来几遍都可以。” “对对对，名字我们都想好了，就叫《等我当总裁》。这个对综艺明星其实没门槛，谁来都可以，找那些符合霸道总裁人设的，比如小明哥，肯定没问题。”杨苑美小鸡铎米一样，显得很乖巧，和她平时的画风完全不相符，特别是刚刚还“转生眼”来着。 以至于楚垣夕立刻就问：“你这是什么情况啊杨苑美，这不像你啊？” “还不许我奋发向上一回啊？你想啊，别人家搞cp，都得看着节目搞，我就不一样了，我是想让谁组cp就把谁拉到一起。这么一想是不是超燃超带感？” “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前些年小鲜肉横行，而且被称为主流观众的选择啊？”这回轮到楚垣夕翻白眼，“因为有几个卫视负责采购电视剧的大妈喜欢，就叫主流观众的选择。你这是疯狂的大妈化了，快省省吧！” “你才大妈化呢，不对，大叔化，也不对，你本来就是大叔，我还是少女。” 杨苑美疯狂碎碎念，朱魑拉了她一下，问：“到底成不成？这节目其实也有一定门槛，但是咱们本身就是创业公司，做这个正合适。” 楚垣夕心说朱魑可以啊，几天不见水平见涨，连“赛道”这么专业的术语不用提醒自己都能说出来了。 其实这个培训并不是楚垣夕发明的，而是很多大型企业用来给新入门的管理岗做启蒙的。所谓新入门的管理岗大多数都是从研发、运营线上提拔起来的骨干，做业务都很行，但对财务、企业规划、政策解读等等完全陌生，通过游戏至少能够植入类似的概念，不至于脑子里缺根筋。 具体来说也很简单，每队n个人，有人当ceo，有人当cto等等，把公司的cxo头衔分好了，然后银行掌控时间线，同时负责给各个公司贷款。 游戏中硬性规定是大家必须处于同一行业，发令枪响后各公司按照年度为时间单位进行经营，互相之间是竞争关系。经营内容无非就是招聘员工、研发某项技术、投资产品线、购进原材料、销售产品等等，基本上都是最简化的企业流程，融资全部都是抵押品贷款，不涉及股权融资。 过程中各位cxo们在流程中根据自己的职权影响公司决策，譬如公司投资产品线的时候，cfo可以根据银行发布的未来数年的产品预期与产品线的投资费用和建设周期，否决公司的投资决策。 游戏规则中最重要的有两点，只有当年盈利的企业才能申请下一年的贷款，而亏损的企业则不需要缴税。但是游戏也比较生硬的规定了所有公司可选择的产品类型，可选择的范围不大，而且都在一条赛道上，很容易和其它队伍撞车，这也是这个游戏的精髓。 每个年度结算的时候银行都会公布最新的利率政策，经常导致企业措不及防，而且还会发布市场最新风向，调整各类产品未来几年的盈利预期，甚至推出全新的产品和对应的产品线投资价格与研发价格，并且制定贷款策略，以鼓励创新。 其中最招人恨的一点是，银行还会根据去年的市场状况，主要是各公司产品撞车状况，临时调整新财年的产品价格，使之在预测的基础上产生浮动。 第九百二十五章 巴人传媒的几件大事 在跃式别墅组织的游戏里楚垣夕当然是自己充当银行的角色了，好几家公司都被他临时调整产品价格给干死了，要不是他是小康和巴人的总裁，西红柿和鸡蛋都可能被招呼上。 其实银行这个角色有些类似龙与地下城类游戏中的“城主”，不直接参与冒险者的决策和行动，但是非常重要，每一项指令都可能影响地图上怪物的出没，属于和冒险者斗而不破的角色，非常超然。 银行也是一样，如果搬到综艺里，还是相当带感的，但是楚垣夕仍然很迷惑：“你们说的都对，但是现在的综艺多高大上啊。你看看小明哥那个明言明语的节目，人家可是真刀实枪去意呆利开一家中餐厅的，国宴大厨亲自上阵听他们瞎指挥。你要是拉一票流量明星真开一家公司的话过程太长了，但是窝在屋里玩桌面游戏，是不是low了一点啊？” “管理者游戏”和龙与地下城其实是一样的，虽然有很多道具，要进行各种记账，甚至使用金融手法冲回货款、调节利润、影响利税和贷款，但本质上还是个桌面游戏。 楚垣夕就不明白了，如果“管理者游戏”可以搬上综艺的银幕，那龙与地下城其实更刺激，规则更成熟，还有好玩的战斗环节，而且有一定的受众基础，有流量明星加持，也不怕粉丝因为看不懂而跳场，直接在综艺里玩dnd不好吗？ 这个问题遭到群锤，连声叔都无奈了：“楚垣夕你真是不懂综艺，霸总啊，综艺明星和经纪人绝对特别欢迎你明白吗？你那个dnd的策划案拿给经纪公司和明星看看，保证把你打出去。” 朱魑根本就不知道dnd为何物，旁边杨苑美给她解释了一下，她顿时有主意了：“dnd其实也行，等咱们今后都出名了，都当上明星，咱们自己组一个节目上综艺玩dnd不就得了。咱现在先做这个霸道总裁的，效果好就多做几期，第一期做外卖，第二期做房地产，第三期做手机，这样不但卖了霸总人设，也把社会上比较热的一些行业内幕给展示一下，肯定火。” 看得出来，朱魑对这个综艺还真是很上心，连大伙今后都出名了一块上节目这种话都说的出来，有点势在必得的意思。 其实做不做这种节目对楚垣夕如今来说已经完全无所谓了，既不怕砸招牌，也不怕一点点亏损，而且综艺毕竟是流量最富集的领域，但好的综艺一直都是稀缺品，特别是国内更是缺品类，大多数从业者都在重复“成功的方法论”，所以巴人传媒愿意尝试的话，他没法反对。 只是这个节目怎么看怎么是快本的风格，国内的综艺虽然在内容上比较缺乏锐气，像《中餐厅》这种，从形式到内容其实已经非常锐利了，只是火出圈的姿势比较意外而已，但是，普遍注重风格。楚垣夕心说声叔说他不懂综艺，但声叔可能把综艺想的也过于简单了。他不懂综艺，台上可有好几个懂综艺的。 所以他没有拍脑袋肯定朱魑，而是问她：“你问过齐雨没？” 杨苑美替朱魑摇头：“没有没有，齐雨那么忙，都快忙晕了，我们没拿不成熟的意见骚扰她。” “这样的话……其实你可以问问楼萧，就是李子风的经纪人。或者其它大咖的经纪人也行，张忆山、井伯然和黄老师他们的经纪人肯定也非常懂综艺。” “你不怕创意泄露么？”声叔很好奇。 楚垣夕看到朱魑其实也在偷偷关注这个问题，不得不用力拍了一下声叔的肩膀，把他比较敦实的身子都拍得一颤。 “叔儿，咱现在的体量和影响力，一般人不会为了偷一个不知道成与不成的创意得罪咱们，特别是圈里有名有姓比较成熟而且懂行的人。” 朱魑立刻举出反例：“切，老阿姨还不是狂薅你的羊毛。” “呵，我说的是成熟的人。而且她毕竟可以赌我不计较，所以敢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别人行吗？” 朱魑心说而且后边这个才是重点好吧？ 只听楚垣夕问：“话说《稷下学宫》马上第一季杀青，假设耶诞节前后顺利能上，巴人传媒后面时间怎么安排？” “后边……”朱魑一看今天人还挺齐的，悄咪咪的说：“后边肯定是看一下节目反响啊，反响好就继续拍第二季第三季，白沙大神第二季的台本都写好了。然后我的想法是，要不要，咱们把那天说的那个电影启动启动？12月启动的话，大概能赶上2021年的新春档？” 楚垣夕没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向声叔，声叔刚才跟朱魑眉来眼去半天了，似乎早有协调？ 只听声叔说：“嗯，剧本我还没写，但是设计思路已经有了。” “现在就说说？”楚垣夕心说任何影视剧的出发点都是剧本，如果剧本好，那这事他现在开始推动也可以啊，而且时间上也并不早。 原世界的小康是2016年底，也差不多是里程碑4的时间段内开始筹划大电影的，然后在2017年第四季度上映，用了整一年。 这回他重新操作的话有一些经验，能少走一点弯路，但时间上几乎不可能缩减，因为很多时间的开销不是他能掌握的。而且这回干小康比上次顺利不少，至少融资上没那么多糟心烂肺的事情，所以很有可能小康的进程反而跑到前边。 当然小康跑得快一点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这回还有自媒体和综艺的宣传渠道打辅助。所以最近忙忙叨叨这件事情的优先级也往后推了推。 声叔跟朱魑对视一眼，果然，楚垣夕对拍电影这事并不是不上心，他们俩之前还奇怪呢，怎么看完《少年的你》提了一下职场霸凌题材电影然后就不过问了？ “这个剧本我的打算是做成小格局，用人物驱动，没有惊天阴谋和动作特效。主角是个对创业有着执念，崇拜公司总裁，却最终以毁灭公司的方式成为焦点的平民草根。我打算收集一些实例，要让主人公的行为和心理更具说服力和感染力，表现社畜面对霸凌从逆来顺受到抗争的心路历程。” “行啊，我把小康的刘璐借给你用用，她那黑料肯定多。”楚垣夕心说只要说起职场霸凌来，那人资就是不可能避开的关键一环，可惜这片要植入小康生活便利店，女主必须是便利店员没得选，否则直接给女主弄一个人资的身份岂不妙哉？现在人资只能当女二了。 至于刘璐，她自己的黑料不见得有多少，但是在小米做人资的时候，宿敌的黑料肯定多的是。要不然那天在袁苜面前炫耀绝密的时候，为什么一出手就是怀孕女工被离职呢？ “那感情好啊，我跟木琏聊了一阵，她那太不给力了。巴人里边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职场霸凌，就算有……”声叔突然不说了，因为巴人里最常见的职场霸凌就是楚垣夕霸凌杨健纲和赵杰。 木琏是巴人的人资总监，据她所说因为巴人的盈利情况比较好，工资奖金都是行业内比较好的，基层的工作一直都很和谐。 这是企业的常态，同样是巴人集团，假设今年没赚钱，甚至亏钱了，楚垣夕肯定急的嘴唇冒烟，底下必然鸡飞狗跳。估计加班费什么的就会变少甚至变没，至于什么末尾淘汰制之类的也不一定不出现。但是既然赚了钱，稍微拿出一点点分给员工，对员工层面来说就很容易变得融洽，因为天朝工人的要求本来就简单。 这也是企鹅很长时间内特别佛系的原因，作为天朝最赚钱的企业之一，很多私企内部经常发生的龃龉在企鹅内是绝迹的，这些龃龉即使友商们同样是大厂也难以避免，甚至尤为酷烈。 不过声叔通过和木琏一番交流，倒是不觉得企鹅这么搞是什么好事。企鹅有个非常奇葩的内部匿名oa，所以中层管理要是开除自己手下员工的话，在oa里会被匿名吐糟吐死，至少也会被认为是管理者自己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因此在其它公司雷厉风行末尾淘汰的时候，企鹅的管理层不愿意轻易给自己找麻烦。 这也是促使企鹅去年进行930变革的原因吧。 声叔脑子里闪回了一下，只听朱魑问：“就这些么？具体的一笔都没写？” “还在做人设，没来的及做大纲。”声叔掏出手机打开记事本看了一眼，“大概就是开篇设计的比较充分了，用来交代主人公的自我构成，是社畜中的同类，精神世界有梦想，对爱情的向往和惧怕等等。” 朱魑赶紧问：“女主呢？” “女主就是负责给男主撑腰呗……哈哈我开个玩笑……”声叔躲了躲，心说难道朱魑真的想要亲自上阵啊？“总之我先想开头和结局，结局就是最终男主抗争成功，梦想破灭。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个……”楚垣夕突然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因为，原世界中拍的大电影，是面向低线城市甚至乡村的，拍的是大主播回乡探亲，体验人生百态，虽然也反应一定的社会现实，但是主要受众群体是下沉用户。 所以在某瓣上评分只有5点几，可以说是毁大于誉，但是帮小康打开了下沉市场和加盟，给下沉用户建立起来品牌认知。作为广告效果来说，无非就是广告费贵了一点，但是触达人群广，而且渗透效果深。 可是现在这个命题，完全不是针对下沉市场的，受众群体改成一二线城市用户了，职场霸凌对于下沉用户来说不是切肤之痛，就算存在，也不是以典型的方式存在，不像一二线城市里霸凌的套路那么深。 这个转变的存在，如果配合小康的里程碑，就算到时候仍然通过变相补贴用户的方式获得上亿次观影，几十亿票房，以及大量新用户，但是实际效果呢？某瓣上多评几分？那管屁用啊？下沉市场和加盟没打开，里程碑8不就要坏了？ 想到这里，楚垣夕也没必要瞒着掖着，直接说：“叔儿，其实吧，拍这个电影我目的不纯，我想给小康植入广告。” “那你交广告费啊。”声叔、朱魑和杨苑美不约而同的说。 楚垣夕心说看来他们心里也不是不在意我天天挖巴人的墙角去砌小康的墙啊…… “呵呵哈哈，广告费是炒鸡小的小意思，到时候我用小康给电影做票补，每个会员可以用一张电影票到小康兑换等值代币，你觉得怎么样？小康到时候可能会有几种货币，用哪种我还没想好，大体上就是可以抵一半现金的那种吧。” “我靠！” 杨苑美和朱魑还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声叔首先反应过来了，这不就是小康用户人均白嫖一场电影的意思吗？ 楚垣夕没说话，只是对声叔点了点头，然而声叔发现自己对世界的认识似乎有点不对，万一这个电影的票房是20亿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白嫖的电影肯定看的人多啊。万一电影用这种方式“火”了，小康不得陪死啊？小康融资的钱还不得巴人买单啊？ “不怕。”楚垣夕看眼神都能知道声叔想什么呢，“这个真的不亏，这相当于一个亏钱系统，亏的越多赚的越多。” “干嘛啊？”声叔心说您莫不是最近有时间偷摸的？ “真的，你想啊，我是开店的，我可以做到一张票大概面值20多元左右的真实成本对吧？用户想把代币花掉得买四十多五十元的东西。” “然后你就能把新用户套路住了？” “不是套路啊，叔儿你想想，小康是有优惠券的，优惠券有的能叠加使用，有的能在消费中产生新的代币。你花四十元买完东西，你又产生了两块钱的代币，你不得二次消费把它也消掉？这是一个逐级递减的过程。 然后新用户和老用户还不一样，同样用电影票换代币，别忘了新用户还有一批专属优惠券呢，叠加使用更爽啊。小康最头疼的不是用户用券占便宜，而是没人来占这个便宜。怎么让不是我们用户的人，知道有这么一批优惠券特别优惠是最难的你明白吗？这么一来二去的，小康无非就是亏点推广费用而已，留存用户的比例和活跃不要太高啊。这叫互联网思维，比拼多多百亿补贴可划算多了。” 楚垣夕这番话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蜜汁自信”，意思就是相信自己的东西是特别好的，只要被人注意到了就像是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那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碴子，神乎奇迹的刀法，还有那杯drymartine，都能深深的迷住用户。 声叔心说那就只能拭目以待了！ 只见楚垣夕兀自洋洋得意，“叔儿，你根本不用担心，天朝电商环境实在是好，手机注册相当于实名制，纵然有些人是双卡，新增用户里有水分，但绝大多数还是真实的新增。这电影只要爆了，小康就赚high了，绝对是天朝商业史上可以垂范后世的商业事件。 当年阿里巴巴怎么打败易趣的？很多人都说什么降维打击靠免费打败收费之类的，其实根本不是。阿里实际上靠的就是国内比较好的电商环境，而易趣是‘国际化’的，走的是国际上比较落后的电商路径，没能利用上国内先进的电商红利。 小康要想后发制人，超过724那些岛国便利店，肯定也要利用天朝特有的优势环境，秀这些不懂得怎么利用的前辈们一脸。” “行行行你别吹了，别吹了我求你了……”朱魑赶紧拉住楚垣夕，“还有个事，张咚咚这几天一直在帮咱们找武术演员、武指还有特型的导演掌镜之类的，最近人配的差不多了，我们开始搞？” “当然了，这不应该才是你接下来最重要的工作吗？” “那，张咚咚一直问我，咱们真的没有拍电视剧的意思？感觉她是尝到甜头了。” “你们觉得呢？”楚垣夕问朱魑也问杨苑美，有《乱世出山》的例子在前，她们对于电视剧的摄制流程、合作者的选择、卡司的组成、承制团队，以及里面的各种坑，基本上都有个粗浅的了解了。 “我觉得没问题啊，交给张咚咚挺省心的不是？”杨苑美的回答简单而无脑，让楚垣夕相当头疼。 “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他很想把杨苑美吊起来打一顿，“你这叫做钻进舒适圈里不想出来你明白吗？当然，这个选择符合你的风格。但是巴人传媒这么选就菜了点，巴人集团更不可能接受，因为躺着赚这么点钱没意义，重复过去的成功，顶多也就是成功到过去的程度。” 杨苑美进行挣扎：“噢，非得折腾的筋疲力尽才有意义啊？你咋不想想保持过去的成功已经很有成就感了呢？” 第九百二十六章 楚垣夕探班 楚垣夕心里冒出个‘呵呵’：“你说的不对，不是筋疲力尽，而是在经营、赚钱的同时，丰富自身的技能和经验。因此就算要拍，也应该拍电影而不是电视剧。对巴人传媒来说可能拍电影还是电视剧都可以，但是对巴人集团来说，还有游戏公司、版权公司的未来要考虑。电视剧不够给力，只有电影，而且票房口碑都成功的电影，才对企业各个单元都有足够的帮助。” 声叔仔细品了一下，似乎真的是这么个道理？ 以绝对碾压的姿态再次把杨苑美怼到无语，楚垣夕接着说：“我觉得是这样，我们拍短视频剧的时候，保留拍电影的选项。跟进组的演员说，如果表现足够出色，通过合作获得我们的认可，可以直接进电影剧组。” 声叔心说只要不变成空头支票怎么都好。“哎对了，这样的话，咱们假设拍电影，风格也是这种突出武打真实观感的吧？感觉比较老啊，像**十年代的感觉。” 楚垣夕点头：“你说的对，莫妮卡当初提的需求，我感觉就是这样，《少林寺》的感觉，战狼年轻的时候拍的那些武打片，像《太极宗师》什么的也差不多。” “不对不对，莫妮卡要求讲究意境的。”朱魑看了看俩男生，“你们对武侠片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有意境有真实感，明显是《太极张三丰》还有《黄飞鸿》那种感觉。” 杨苑美适时的插入进来：“你们别争了，你们这是对真实感和意境有不同的理解。而且短视频是短视频，电影是电影，没必要统一风格吧？艺术风格的事可以回去再聊，反正照你们的意思，咱们要同时筹划两部电影？咱可一点经验都没有。” “这好办，经验都是攒出来的。”楚垣夕很轻松的说，“问问张咚咚电影的局她愿不愿意攒，愿意的话她走在前面，咱们拍职场霸凌的跟在后边就行了，完美。” 杨苑美其实今天已经抢了几次话语权了，一次都没抢过来，心里说不出是佩服还是沮丧，因为发现楚垣夕似乎真有所谓的某种“领袖气质”。 像今天这个非正式的讨论，几个人都是比较平等的，没有谁在意谁是总裁谁是联合创始人，她说话也比较肆无忌惮，想喷就喷。结果楚垣夕总是随随便便几句话就占据核心位置，把他的想法灌输给周围的人，别人根本没法抵挡。 不说经营企业的水平怎么样，只是领导力上这一点，跟楚垣夕差距简直无穷大。 这时候楚垣夕终于想起自己是来探班来的了，待会等到休息时间需要跟明星大咖们好好寒暄一下认识认识，完成给朱魑站台的目的。特别是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甚至很难免有人产生别样的情绪，需要好生安抚。 但是现在，杨苑美和朱魑也需要注入正能量。 没想到他一展开关怀，杨苑美立刻抱怨：“天天这么盯着好无聊啊，感觉我跟打杂的一样。” 然后，她提出一个特别犀利的问题：“楚垣夕你平常会不会感觉无聊啊？” 声叔不得不用关爱弱智的目光注视杨苑美，他自己看着自己的创作一天天被改编成各种影响力巨大的产物都不无聊，楚垣夕怎么可能无聊？ 于是声叔替楚垣夕说：“他为什么要无聊啊？我估计楚垣夕每天都兴奋的睡不着觉。” “哎哎哎，叔儿，话可不能这么说。”楚垣夕明显理解错了，“我也会无聊啊，只要是人类就不可能完全免于无聊。” “那你要是无聊了你做什么？我是说大块的时间无聊，不是碎片时间刷刷新闻看之类的。” “我啊？我倒是没有那么长的空窗期。不过万一要是真有，我可能……”楚垣夕想了想，然后脱口而出：“杨苑美你根本就是闲的。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不是无聊，你是一点事业心都没有了。” 不料等他说完声叔忽然幽幽的说：“这能赖谁呢？人家放着亿万家产不继承，本来当社畜员工当的好好的。” “就是，我的事业心明明是被你扼杀的！” 楚垣夕一想也是，人家唯一的人生目标突然实现了，还要什么事业心啊？他赶紧一拍手：“跑题了跑题了，我跟你们说，我要是有时间而且无聊了我怎么办。” 朱魑鼓了鼓腮：“肯定是个损招。” “也不算损吧，我去应聘，按正常失业员工的流程投简历，然后去参加面试。” “投你的简历？用你的名儿？”声叔都惊了！心说你开的什么国际玩笑？ “肯定不能投我的啊，投我表弟的，不过简历肯定得改改。产品经理茫茫多，破产的公司茫茫多，我就随便拟一份产品经理的正常履历应该不会被人看破吧？” “你这才是真无聊啊，我朱艳欣算是服了。” 杨苑美也很迷惑，“到时候面试你的，都是陆羽的小弟那种岗位的人，顶多算中档员工，被这样的人面试好玩？” “哎对啊，你不是一直都强调要不断提升自己么？”声叔抬头说，他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之后仔细品了品，发现似乎还有点意思的感觉？应聘似乎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脱掉身份地位的外衣之后真实的斤两是多少，知道在别人眼里自己的技能和经验值多少钱？ 只听楚垣夕解释说：“这个不是为了提升自己，而是为了认识自己啊。除了朱魑其实我觉得你们有时间也可以试试，都不用改名，把简历优化一下就行了。你们别笑，以普通员工的身份面试可以非常深刻而且直接的认识社会，特别是人家让你回去等消息的时候。” 朱魑问号脸：“为什么除了我啊？” “你太有名了，又是美女。除非你反向化妆，化得尽量面黄肌瘦一点。” “那不叫化妆，那叫易容。”朱魑想象了一下，赶紧将类似的念头从脑子里驱逐掉。“那你会被拒么？” “不知道，得看面的是什么公司以及什么岗位。我去微信和头条面试产经应该能过，但是去阿里就不见得了。” 杨苑美被逗的咯咯直乐，“你又黑阿里……” “什么叫黑啊？我不懂电商，面试不过不是挺正常的？”楚垣夕拍了拍声叔，然后站起来，齐雨那边已经开始休息了。 声叔赶紧跟上，那边齐雨和白沙其实早就看到他们来了，四个人聚在一起想不注意都不行。 但在楚垣夕寒暄的时候，他认真了，感觉自己确实应该出去面个试什么的。以前因为一直从事自由职业所以没有任何可以写进履历的东西，就算想面试也比较羞怯，但是现在不一样，甚至于连别人背调他都不怕，可以提前跟某些兄弟单位打好招呼。 不过面什么岗位又成了问题，似乎可选的面非常窄，不像楚垣夕出去面试，如果不追求一定要去大厂的话，it企业内很多不同子类的运营岗都可以试试，什么商务、市场、产经乃至pr公关都可以。 而自己可能面试的，第一是m公司，无论文案、短视频剧本还是音乐音效处理，甚至掌镜，自己都可以胜任，不过这种面试太没意思太低级了。 第二是影视剧公司，但是大致上能求职的只有内容方向，比如剧本策划、内容监理一类，特别是男频网络的改编是个业界难题，肯定有自己发挥的空间。 第三么……声叔突然想到一个自己可能可以试试的岗位？ 这时楚垣夕已经殷切的表达了对整个综艺剧组的关怀，不过假大虚空为主，因为实在不方便说“我已经安排了救护车吸氧仪器以及心肺复苏”。这就相当于说我已经准备好了把你们往死里艹了，保证艹不死一样。特别是今天这个场合太不合适了。 但是其它方面又没什么可关怀的，主要是因为不熟，齐雨白沙不算，这个团队中他比较熟的只有李子风。 不过李子风现在对楚垣夕是五体投地的佩服，因为当初说的事情全都兑现了，而且因为提前拿到楚垣夕送的一套书，讲诸子百家掌故的，拍《稷下学宫》的时候进入角色进的贼快，在整个卡司里喷人喷的最溜，发起狠来连齐王都喷。 可惜就是邹衍这个角色的人设不够给力，喷人的时候酸溜溜的以铬硬为主。其实他更想演的是申不害，这个角色身兼道家和法家两家所长，相当于有两棵技能树，结果包春莱比较拘谨，照本宣科比较多，没有发挥出申不害的强项。 这一场戏是一个小**，井伯然扮演的环渊向齐王提出“浪费强国”的方针，鼓励士大夫阶级可劲儿的攀比，铺张浪费多花钱，把地里埋的钱都刨出来花掉，用以缓解对外战争失利之后齐国几乎被摧毁的国民经济。 这个主张当然要遭到儒家亚圣孟子的强烈反对，这不符合儒家的价值观。但是平常邹衍跟道家穿一条裤子，申不害更是半个道家，所以孟子必须拉拢公孙龙帮他开喷。 另一边道家内外其实存在矛盾，公孙龙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所以所有人都需要先进行一番合纵连横，然后在齐王面前pk。 休息的时候第一幕环渊进言刚拍完，李子风趁楚垣夕跟他们合影的时机忽然说：“楚总，我想拍《无道昏君》，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想进《无道昏君》的短视频组。” 说完，他还顺手摆了个pose，“我武打很行的，一般套路我都会。” 看起来这是已经知道巴人传媒在给短视频组招演员的事情了？ 楚垣夕比较佩服李子风的就是他的体型管理，一身腱子肉，不愧是男模出身。要是按《黄飞鸿》、《太极张三丰》的路数拍的话，他除了颜值之外没什么优势，但如果是拳拳到肉风格的，把上衣一脱，露出一身腱子肉来然后开打，荷尔蒙效应肯定不会低。《乱世出山》电视剧组摄制的时候还特地抓了这么一组镜头来着。 “这样会不会太委屈了？”楚垣夕问，“你现在的咖位，自己玩玩短视频发抖音我觉得还挺好的，进短视频剧组会不会引起什么争议啊？那个片酬可是相当的低。” 《无道昏君》虽然不会像当初拍《房哥》那种形近白嫖的形式，但是拍短视频就得有拍短视频的规矩，就算是潘十亿、艾比、凯特楠这种大网红做街拍也不会漫天要价，这个剧组的收入肯定不是按“片酬”的形式签约的。这方面巴人就算再有钱也不会破坏行规。 “哪有什么争议啊？都是给公司工作。”李子风说着还低头讪笑了一下，“这个剧今后肯定要正式拍的吧？我现在加入进去，到时候抢角色有优势啊哈哈……” 楚垣夕心说牛逼，李子风居然连这个都想到了。“你现在可是巴人传媒头牌，你还需要抢角色？” 李子风心说也就您这么外行！“楚总，我可是老江湖了，巴人传媒越办越好，我的动力也很大啊。” 楚垣夕略一寻思就听懂了，心说他想的可真够远的啊？这算是老江湖翻车之后抓住来之不易的机会？ “好好好，正好声叔在这呢，现在这个剧的短视频剧本可还没定呢，你有什么要求跟声叔说一声。” 李子风兴冲冲的去找声叔，楚垣夕一回头，齐雨就在他身后。 齐雨回到帝都已经很久了，但是公司和片场一北一南，要穿过大半个帝都，所以平常并不露面，刚回来的时候亮了一回相，楚垣夕已经很久没看见她了。 而且齐雨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是因为楚垣夕，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因为楚垣夕是他奇葩的爱情观，半年前曾经击碎过自己的三观；因为自己，是因为老妈老爸已经催问她的婚恋情况很多次了，而且最近不但电话催微信催，还从米国飞了回来，人肉催。 现在自己好歹也是一个二线综艺主持人了，如果《稷下学宫》万一火了就正式晋升一线，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尴尬。 今天早晨从临时租住的公寓离开前她老妈把她拦住，看着一脸忙于工作的女儿说：“闺女，你跟楚垣夕的事儿小风把他知道的都跟我说了。你们能不能快一点啊？不说结婚，先把关系确定下来也行啊。” 齐雨哭笑不得，倚着门框问：“您在说什么啊？妈，根本不是您想的那样！” “怎么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想的哪样啊？我大明星闺女还配不上他了？” “什么配不配啊？齐风都跟您说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你们之间怎么来怎么去，你也爱他他也爱你之类的。怎么了？赶紧的嘎嘣脆，大好年华就是像你们这样白白耽误的。赶紧把婚结了比什么不强啊？” 齐雨整个人都石化了，掐死齐风的心都有！“齐风他胡说八道什么啊？他什么都不知道！楚垣夕根本就不爱我！” “什么！”齐雨她妈瞬间琢磨过味儿来，“噢！合着你爱他但是他移情别恋另有新欢了！这个渣男！” “不是！他一直都是单身，根本就没谈过女朋友！” “你不用包庇他！我养你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吗？”齐母气呼呼的说：“你敢说你不爱他？你要是不爱他你会这么每天起早贪黑的给他干，每天半夜回来天亮就走？我信吗？” “我这是工作，妈，我在芒果台的时候录节目比这个时间还长呢。您以为明星好当啊？” “不可能，我不信。你看看你自己刚发的朋友圈，这么干要出人命的！你就是我的傻闺女，人家都不爱你了，你还一片痴心替他遮着说……这个天杀的！怎么让我女儿遇到这种渣男啊？等下！” 齐母突然一惊一乍的，把齐雨都吓一跳，然后忽然眼睛里泪光晶莹，深深的叹息：“小雨，是不是那回卖房子救你爸爸的时候他给你故意卖好来着？” “那不叫故意卖好！”齐雨说着就想起当初她丢了工作走投无路的时候楚垣夕直接把她引荐给郑德总裁袁敬，然后相当于走后门直接入职了的事情。紧接着她发现巴人的机会更好，主动跳回巴人，楚垣夕又把无论怎么看都应该给朱魑的《地下车库》给了她，生生造出一个大网红出来，最后推着她进了芒果台当上明星主持人。 这要是叫做故意卖好，这种故意请多来一点…… 但是此时只见她妈妈血色上涌脸红脖子粗，“那你就跟我说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不然我就去他公司骂他去！” “很简单，他帮了我特别大的忙，超大，所以我要报答。”齐雨说完赶紧推门走了。 然而虽然逃离了公寓，她的心情总是很难平静，特别是突然楚垣夕还出现了，跑来暖场慰问。一时间齐雨感到特别怅然，因为距离感不但没减小，反而变强了，楚垣夕就在身边，但是感觉越来越远。 正在这时，突然，她看到自己老妈顺着门缝溜了进来，几步走到跟前。 第九百二十七章 这是理所当然 “你好，我是齐雨的母亲，我叫李秀霖。”齐雨她妈大步流星走到跟前，说话中目视楚垣夕，用目光示意要聊两句。 这是演的哪出啊？楚垣夕糊涂了，歪头看了眼手足无措的齐雨，非常古怪。李秀霖是个小矮个，有点发福，留着个跟《我的前半生》里薛甄珠女士一样的发型，但是脸比较小巧，脸型和齐雨挺像的，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美女，现在头发已经花白了，但却涂着红嘴唇，一派广场舞的画风。 看来，是要单独找老夫聊两句的感觉？ 虽然感觉似乎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但是齐雨她妈肯定是长辈了，对长辈这点小要求，最基本的礼貌是服从。楚垣夕赶紧一马当先往里走，片场里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然后等着聆听长辈教育。 没想到李秀霖第一句话就是：“我跟孩子她爸就小雨这么一个闺女。” “啊。” 这个啊字既不是感叹也不是疑问，而是单纯搭个下茬，表示我在听。楚垣夕心说这是觉得齐雨工作太辛苦了？我照顾不周，把齐雨累着了？还是今天早晨的新闻把当妈的人刺激到了？但是，虽然他来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安排急救车、吸氧、除颤三连，可《稷下学宫》拍摄任务绝对是天朝各种综艺节目里比较松的。 真要比轻松，比不了慢综艺，比不了《中餐厅》那种实地现场角色扮演，但是如果想要加大强度，肯定还有很多可挖掘的空间。换言之齐雨的工作量还不太饱满的感觉，至少紧张程度跟那几个一线大台亲自控盘的项目比不了，整个团队的效能还能继续发挥，还没得到最严格的锻炼。 要是摄制团队是巴人传媒自己的，楚垣夕说不定真的会要求加量。但是并不是，这是和泰山台合作的项目，摄制团队以及灯光舞美等等配套都是泰山台拉起来的，所以楚垣夕也不为己甚。 明星觉得累倒是有可能，特别是几位不常上综艺的明星情有可原，齐雨可是专业的，被芒果台操练出来的，这都觉得累就别干这行了吧？ 殊不知李秀霖想心里琢磨的是——老娘就说不可能吧！你看看你看看，果然楚垣夕也来片场了，这叫忙于工作？呵呵，当场抓获！ 在她的概念中，女儿和“忘我的工作”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任何联系的，娇生惯养那么多年谁不知道谁啊？上班不摸鱼就是对雇主最大的克制了，如果加班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至于半夜回家？不存在的！ 李秀霖脑补一番，结合齐风的招供，早就有结论了，现在看到楚垣夕真人，感觉还不错的样子。不但有钱有势而且关键是年岁并不大，相貌也算周正，关键是被齐风夸的天上少有地下绝无。这样的话就算女儿卖房的时候楚垣夕刻意卖卖好儿，也不是不可以原谅？ 于是她说：“我闺女是个单细胞生物，不过我这当妈的必须要保护她少受伤害。我就问你一件事。” 楚垣夕心里纳闷，这没人伤害齐雨啊？这个组里谁敢伤害齐雨？不想在这行混了？ “阿姨您放心，绝对没人敢伤害齐雨。要是节目组哪个明星觉得自己是腕儿了，脑子不清醒，我让他清醒清醒。巴人集团别的不行，在娱乐圈里要人脉没人脉要资历没资历，但是毁个把人肯定是可以的。现在是资本掌控娱乐圈的年代，我捧人可能不行，谁不地道我让他糊保证把他弄糊了，分分钟被资本抛弃。他们不敢！” 李秀霖心说这是渣男推卸责任的最新款说法吗？“你等下，楚垣夕是吧？我说的是你和我闺女，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楚垣夕一脸懵逼！ 最近抖音上倒是流行所谓的“搭讪就要一步到位”，但是流程不应该是男的问美女小姐姐结婚吗？哪有丈母娘问女婿的？再说还不是丈母娘呢。 “哎你这什么表情啊？我不是逼婚，我只是关心你们年轻人。” “不是，我为什么要跟齐雨结婚啊？哎呀也不对，我跟齐雨根本就没发展到恋爱——” “哎，你这话可不对。这不需要问为什么。”李秀霖眼中的楚垣夕形象立刻直线杀跌，“你们这代年轻人啊，这我就得说叨说叨了，你也喜欢她，她也喜欢你，还非得走什么流程啊？” “您先等下，您误会了，我是有点喜欢齐雨，但是远远没到结婚的程度。”楚垣夕心说这个世界是怎么了？齐雨现在连前五都排不进侬晓得伐？不对，是根本就不可能拥有排名，她根本就不可能接受自己的爱情观。三观不合怎么可能结婚，老夫又不需要凑活搭伙过日子，所谓的有点喜欢只是惯性而已。 为了让齐雨她妈死心，他干脆加了一句：“而且我有女朋友了，已经开始同居了。” 眼瞧着，李秀霖血往上泳，脸倍儿红，明显呈现愠怒状：“哎你怎么变脸变这么快啊？噢我知道了，你‘市恩’给我女儿，把小雨钓住之后给你当牛做马，利用一通现在不需要了就跟别的女人好上了！哎你要这样你就放过我家闺女吧！你要是明明不爱小于还提着线控制着她给你卖命，你的良心呐？你这是欺骗感情！” 楚垣夕甚至感到有点万幸，万幸在于没有真的渣过齐雨。 所谓“市恩”是没有的，但是要说当初把齐雨送到芒果台的那段日子，还真是有点像李秀霖说的似的，略微带着一点培养她，以适配未来需求的意图。现在就是当时的“未来”，适配效果不错，应该比组卡的时候临时寻找主持人靠谱。 不过他也没亏待齐雨。过去就不提了，就说这个综艺节目，要是不红，齐雨挣到一份工资，同时得到一份c位主持的经验。要是红了她可以上个台阶，身价暴增，今后无论继续做主持人还是走向电影电视，总之出路越走越宽。就算她现在有点咖位，可是做综艺的谁不辛苦呢？齐雨辛苦点怎么了？反正楚垣夕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甚至连《稷下学宫》还叫齐雨回来挑大梁其实也是一种惯性，熟人可靠便于沟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求个全始全终，别让当初的努力没价值。 这一点上他没有任何可亏心的地方，齐雨她妈不懂，齐雨自己应该是明白的。但是要是当初真的渣过齐雨，那可就说不明白了。 看着李秀霖渺小的身躯中似乎还要迸发什么特殊的力量，楚垣夕甚至有点想笑。他发现自己当初在齐雨和朱魑之间还游走过一阵，两头灭火但是患得患失哪边都不表态，要真说起来也确实挺渣的。现在想想真正好笑的是自己当初惴惴不安，生怕哪头炸了，给公司带来恶劣影响，但是回头看看其实根本不重要，因为公司发展的足够好，可以抗住这种风险。 这么想可能是确实功利思维了一点，但是当初如果冷静的对朱魑和齐雨说：“我很尊重你但是并不爱你，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结果会怎么样呢？结果就是如果对方是聪明人的话，那么后续发展不会有什么不同，楚垣夕觉得自己还省事省心了呢。如果对方不是聪明人，那么固然巴人要吃些亏费些事，顶多就是“很烦”，但对方损失太大了，事业直线陨落。 所以楚垣夕是真的笑出声来，笑了两下之后才说：“李阿姨，你搞错了，巴人传媒聘齐雨是给她开工钱的，跟台上其它明星一样，一分钱也不少开。这就是门生意，我给她曝光的机会，给她开钱，她付出劳动，不存在谁给谁做牛做马。齐雨要是不想干会直接跟我说，现在她是很想干的，否则我就找沈孟晨了。 沈孟晨你认得吧？大明星。她刚给我拍过一个电视剧，还给我开发的游戏做了代言，合作关系很好，我发出召唤她肯定来。人家十年前就是芒果台的综艺主持人了，到今天微博标签仍然是芒果签约主持人，娱乐圈咖位比齐雨高的多。不客气的说齐雨现在的目标在我看来就是成为下一个沈孟晨，我大天朝别的没有，就是人多。 至于您说谁欺骗谁感情，我连你闺女的手都没牵过。我倒想欺骗呢，齐雨自我保护意识很好，没被我骗到。您可以放心了，她并不像您想象的那么弱小，没有谁能够轻易伤害到她。” “你——” 这通示威一样的话，结合前面“我搞谁谁必死”的宣言，让李秀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主要是硬，一点面子都不给留，意思就是老子一点错误都没有，现在的有钱人都这么嚣张的吗？ 她气不过但是充分的人生经验告诉她两个要点！第一，宝贝女儿绝对不能嫁给这种人！不然以后会被欺负死。第二，不能激怒他！特别是不能在渣男这个点上激怒他，否则倒霉的是自己闺女。 但是即便如此李秀霖仍然浑身发抖，瞪圆自己并不大的眼睛：“楚总，我闺女为你起早贪黑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把她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的了？” 楚垣夕心说您还真拿自己当丈母娘了？丈母娘的特点就是可以随便委屈女婿。 然后他又发现自己必须表现出足够的礼貌，至少表面的礼貌必须维持，因此非常的痛苦。“您这话可是很有问题，传出去好像我不当人了似的。齐雨很辛苦，但是，我对你女儿恩同再造，她为我辛苦一点是理所当然的。要是换成个男的，应该为我肝—脑—涂—地—— 我看要不今天这个日子比较特殊，干脆放一天假吧，你跟你闺女好好沟通一下，可能您不知道从哪听来什么风言风语有一些比较深的误解。” 说完楚垣夕率先走了，留下李秀霖感受资本的高傲。不过这个假最后也没放成，主要是齐雨墙裂反对，差点把墙撞裂了那种反对。 不过楚垣夕知道自己说的话其实有点大，因为随着《乱世出山》的放映渐入**，连李子风的微博都在暴涨，大步狂奔迈向1500万，沈孟晨现在已经相当火了。横向比较，不亚于李一桐、鞠婧祎、陈钰琪，人气直追一线小花。这种情况，在比较**的娱乐圈谈以前的合作关系多么融洽其实比较幼稚，人家一个档期满了排不开就让别人无话可说。 人家顶多就是盯着1600多万的微博粉丝数感谢一下。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上午过的比较充实，楚垣夕也算感受了一下特别的体验，堪比进行了一次求职面试。 等到下午回到公司，他本来打算去找赵杰，结果杨健纲正好跑过来，因为居然有人通过他的关系打听《无道昏君》要不要拍动画？ 因此，楚垣夕一脸不信任的问：“一般说到‘我有个朋友怎样怎样’的时候说的都是自己，所以，你想用？” “真不是！我靠！”杨健纲顿时叫起撞天屈来，“人家要拍正经动画，特别精，成本一分钟十万的那种。” “那不拍，让你的朋友找别的目标吧。”楚垣夕心说这人有病吧？想谈直接来巴人集团问商务啊，找声叔也可以，找杨健纲？杨健纲自己就是做动画的，这得多大的心啊？结果杨健纲还真颠颠的跑来帮着问了？ 要说起来，杨健纲做的事情也可以归入动画的大类，所以认识一些做动画的朋友倒也不是什么太意外的事情，但是这个事情很意外，除非是…… “等下，你这个朋友莫不是个美女？” “我靠你怎么知道的？” 杨健纲顿时惊了，没想到楚垣夕的推理还没结束呢！只听他说：“我觉得是这样，老杨。人家想问《无道昏君》版权开发是假，想要撩你99%是真的，你认真一点，是机会就抓住，我可祝你幸福。” “我靠不是吧？你知道是谁吗你就瞎猜？”杨健纲充满怀疑，这个怀疑的表情充分的显示出他的情商确实太低了，这让楚垣夕不禁同情的摇起了头。 实际上，《无道昏君》这个ip，从态势上已经调整到了当初《乱世出山》ip运营走势中的某个节点，完成了公众号、微博、抖音、头条号等等自媒体账号的分流，完成了活跃度的挑动，情况还是不错的。 但是它现在缺核心内容是大问题。这个ip要形成完整的ip，别的不缺可是肯定需要完整的文字或者漫画内容。但是现在只有声叔给出的游戏用的剧本，还有一些零散的用来拍摄短视频的短剧本，之前陆羽和朱魑配合拍过不少《无道昏君》短视频用于预热，但是内容即短又散。 然后就是时间积累，因为小游戏ip计划比当初《乱世出山》精耕细作从漫画内容出发的方式快，所以吸粉的速度更快但是时间也短，满打满算三四个月，粉丝总量还是差一些。 好的一方面是发游戏礼包的微信服务号上的人一直在激增，说明小游戏的长期留存会非常靓，玩家愿意继续玩才会来关注。 这个时候，对这个ip最好的运作方式是赶紧推出漫画或者文字，这也是声叔和椒图最近在讨论的事情，到底是开漫画还是开，开漫画是沿用《乱世出山》的国风风格，椒图亲自执笔，还是请另外的大触画成更q版一些的风格，以适配比较富于戏剧冲突的内容。 这无疑是巴人集团接下来要集中全部战斗力努力的方向。 至于宣布进行大制作的动画，对于刻下的时间点来说无非就是一个宣传，缓不济急，没有实际意义。 当时《乱世出山》需要宣传，可是用h5裂变完成的，威力特别巨大，别说动画制作官宣了，就算动画已经做出来也比不了。 “为什么比不了啊？”杨健纲就不明白了，他现在也是动画圈内行人，对各种数据可是熟的很，立刻指出：“你可知道阿里刚刚透露，《乱世出山》接手后的第一步就是改动画，这才是流量王道。一部《斗罗大陆》50亿朝上的流量，给企鹅影视带来的付费用户海了去了，简直不要太爽啊！你是对自己内容没信心吗？” 只见楚垣夕小声说：“其实，不做动画，最重要的一点原因在于，我怕露馅。” “露馅？露什么馅？” “你啊，等到明年巅峰视效开始下一个里程碑，磨无论主动被动都要进入ip口了，对ip和流量方面，你得多思考，多学习，来龙去脉，成因，结果，等等，你得有自己的判断和认知。” 楚垣夕上来先高屋建瓴的指点一番，杨健纲只能听着，然后才给出答案：“巴人主打的ip，无论《乱世出山》也好《无道昏君》也罢，甚至《动物公司》，都是在私域流量上种下种子，然后到游戏流量上去开花，明白吗？跟主流动漫不一样的。你看热度可能跟主流动漫差不离，但是受众群体不一样，人家主流动漫主打初中生小学生，咱们是粉丝和游戏玩家。” “嘶……” 第九百二十八章 历史级大浪 杨健纲一听，确实是有很大的不同，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但是吸完一想？还是不明觉厉，到底这个不同会导致什么结果呢？ 只听楚垣夕说：“要是咱们当时做了动漫，网播平台眼睛里可不揉沙子，给人带去多少流量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别人一个用户呼啦啦带动一个班的人，甚至更多，咱们呢？社畜单身狗为主，比别人差一个数量级。那不直接露出破绽了？反而是电视剧不会有那么大的差别。所以你那个‘朋友’就别打巴人的主意了……” 杨健纲一听，心说那阿里那边不是即将上演悲喜剧的节奏了吗？亏你还乐的出来啊，到时候阿里负责动画的部门不得捶死你啊，你洋洋得意个什么劲？ “哎等下。”他突然想到一个新的问题，而且很尖锐：“我不是第一个问动画的人吧？你之前怎么拒绝别人的？” “哎呀太简单了。”楚垣夕跟杨健纲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大制作动画流量高，投资也是巨高，但是同等规模流量，能制造的影响力有限，可以理解为‘获取影响力的性价比’很低。就这么拒绝呗。嗯，你跟你的‘朋友’也可以这么说。”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杨健纲完全不能理解，因为他就是动画从业者。“要是性价比低，我现在干的事情不就很糟糕了？但是整个市场上无论投资者还是我的朋友，没有任何人觉得我糟糕啊。” “因为你做的是平台啊，性价比低就低在一部分影响力被平台拿走了，你是食利的一方。我说的是对于我，版权方，性价比低。” 楚垣夕说着，心想我都提了这么多回“朋友”了，怎么杨健纲一点反应都没有呢？这是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了？“你想啊，电视剧观众磕的是cp，磕的是导演、服化道，甚至编剧，这些热度平台摸不着，我想想办法做做活动，这些流量都能引导到我这边来。动画行吗？放动画，就变成平台想办法做活动了。所以，你知道今后你应该怎么做了吧？” 杨健纲顿时产生一番激烈的思考，换位到巴人这边，以一年前乃至半年前的情景，按楚垣夕这个说法推导一番，似乎做动画无非就是个价钱问题，巴人集团挣的只是制作费用和网播平台采购费用之间的差价。 那就意义不大了，费劲巴力制作，费劲巴力谈判，最后录得收入不及手游半个月的流水，最大的意义在于给平台制造一些新的付费用户，提升一些粘性，何苦呢？ 楚垣夕往赵杰那边看了一眼，他还在开会呢。没办法，人家赵杰现在也是一公司之ceo了，诸事繁忙，所有的工作时间都有安排，所有事情都很重要，跟过去呼之即来挥之即走不一样，必须给予足够的尊重。因此现在楚垣夕找赵杰都提前打招呼，比如说早晨跟他说：上午我去找你聊聊，这样。 结果今天早晨打完招呼，上午自己临时变卦，放了赵杰鸽子，那现在来找可不就得等着么？ “哎等等，杨健纲，你来找赵杰干嘛？这事你不应该直接找我来么？” “我是来找于文辉的，本来打算待会去找你。”杨健纲挠挠头，“我听于文辉说你给他找来铃木裕大神？还面谈了？怎么也不叫我啊？” 楚垣夕心说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叫你来粉丝见偶像？那不给我添乱么？ 于文辉没在，不知道跑哪去了，现在他跟赵杰都还在巴人里边办公，但是很快都要迁到附近，比如这一层的隔壁、对门之类的。对他们来说只有空间上独立出去，才会形成真正的独立意识，才会在处理事件的时候从自身的状态出发形成独立思考的习惯。 马上赵杰和于文辉都要感受到独立的镇痛——来自楚垣夕的鞭笞，就像杨健纲曾经感受过的一样。这是他们走上企业家道路的必然之路。 不过杨健纲也是一公司之ceo，也需要给予相应的尊重。所以楚垣夕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这着什么急啊？以后机会多的是，铃木裕团队整个都要到公司来开发，以后见到你吐。你找我就为了《无道昏君》电视剧吗？那没事我走了。” 楚垣夕说着要走，至于赵杰，就约他下班之后再聊好了。没想到杨健纲拉住他问：“哎等下等下，我听于文辉说你跟铃木裕都觉得云游戏会威胁主机游戏，你们怎么想的啊？这违反常识啊这个。” “虾米常识？” “常识就是任天堂被微软索尼按着脑袋狂揍都能扛过来，靠的就是第一方ip游戏独占啊。主机玩家基本都是基于游戏买主机的，谁独占的ip多，谁的游戏做的好，主机就卖得多。只要一家主机大厂还能自研高质量的游戏，它的主机就不愁卖。” “你这个勉强算是过去的常识。”楚垣夕又开始高屋建瓴：“都说了你得多学习、多思考，你的认知升级迫在眉睫啊老杨，进入ip口，必须学会用发展的眼光审视这个行业，否则分分钟被甩下车。” “不是，楚垣夕，答应我，你先讲道理再zhuangbility行吗？” “道理就是，你的，真正军人的不是，战术的，不懂。玩家为什么之前要买主机玩游戏，因为好玩是吗？是，但是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以前选择面就那么宽，高品质的游戏就那么多。你比我更清楚游戏界存在‘主机、平台、单机、端游、手游’这么一串鄙视链，主机圈当然可以靠ip扎篱笆。玩家为了独占ip游戏买主机很正常，是这个逻辑吧？” “我清楚啊，你要说的是？” “我要说的是这条鄙视链马上就要碎了，以后是云游戏的时代。” 杨健纲斜着眼睛看楚垣夕：“你别扯概念了好不？云游戏这个概念早十年前就有了。你可知道再过一周，12月4号，任天堂跟企鹅就要搞switch国行发布会了？你觉得企鹅傻？” 噫哟，学会顶嘴了？楚垣夕心说这得好好教育一下。 “我也没看见企鹅到底怎么签的合同，傻与不傻我是无从判断。但是呢，游戏是巴人集团的主营业务，我是从业者，我知道过去那套国产坑爹手游的打法肯定玩不下去。每一次带宽的扩容都会在游戏圈催生出新的东西，这次毫无疑问是精品大制作的平民化。 我的话放这，5g普及，游戏生态必然要出现分化。一方面是ugc游戏盛行，靠用户创意走低成本路线，用户越多创意越多，以量取胜；一边是倒逼游戏厂商全面提升游戏品质，从内容到表现甚至玩法，你不变，别人变，你立刻掉队。” “这跟我主机游戏又有什么关系？”杨健纲直接把自己带入到主机游戏上边，颇有一点老子是贵族的气势。作为一个十多年的老策划，仍然对游戏保持忠诚，而且还玩主机游戏，这是楚垣夕比较尊重杨健纲专业技能的一个原因，但是因此而盲目就不好了，非常不好！ 因此楚垣夕冷然说道：“以前你不用主机能玩到的3a大作一年就几款，还不见得有你喜欢的类型。今后你拿手机能玩到的3a大作每年就有几十上百款，选择面增加十几倍，甚至更多，什么类型都有。好玩的ugc游戏茫茫多，成本低但是创意足，一年几万款总是有的。 主机游戏给自己撑腰的独占ip游戏还是那么几款，你还花好几千块去买主机，你是不是有病啊？” “可是……” “别可是啦，正视未来吧！游戏也是对用户时间的争夺，而且是最激烈的争夺，越是大制作越杀时间，你的，明白？我跟你这么说吧，网络上的流量就相当于河水，主机的ip独占就相当于河床，保护自己的流量，形成私域。普通的时候自然是风调雨顺的了，但是历史级的大浪来了，河床也一样会被冲垮。 越开放，越流通，私域越不好使，我才不信5g时代靠两三个ip能扎起几百亿的篱笆挡住洪峰。你就是旧有观念太严重，赶紧训练自己的思维方式，不然等新的大浪出现的时候被打翻是你唯一归宿。我可不希望巴人的投资打水漂。” “照你这么说主机大厂们岂不是要玩完了？” “诺基亚、摩托罗拉都能倒下，主机算什么啊？”楚垣夕想了想，“不过倒也不是绝对的，主机们还可以继续割他们的老用户。老ip出新游必须用新款的主机，老主机带不动，把用户割秃噜了算。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你就缺德吧你……” “开玩笑的……其实我觉得主机厂可能会顺应时代吧？发挥自己在设备上积累的优势，率先进军个vr什么的。今后很可能vr领域里边是主机大厂站c位。” 楚垣夕说完心满意足的回去，结果下午郑德那边打来电话，是袁敬的助理，邀请他参加一个创业投资论坛，12月4号，论坛上要评出2019年天朝股权投资年度排名。这是个针对投资机构和投资人的排名，因为已经举办了十多界，发起人也算是业内大佬，能邀重磅嘉宾，所以还是个挺重要的排名。 像这种排名，其实排第几并无所谓，因为有太多的py关系在里边了，而且关键在于排的不只一个名。有天使投资排名，有早期投资排名，有投资家排名，有活跃排名，甚至还有募资排名等等。 比较过分的是，同样是投资，还要人为的分出“创业投资”和“私募股权投资”这种根本就不是平行关系的排名，主办方可谓煞费苦心，以便将荣誉更好的进行分配。 正因为如此，榜上无名就会使得自诩为上档次的投资机构比较难堪，郑德几年前还上过榜，但是这几年全都名落孙山，因此今年还挺重视的。 郑德这段时间很活跃，给人感觉比较虎。其实楚垣夕知道他们账面儿上并不富，真要说已经做出多少回报其实也并没有，因为一整年并没有击中任何ipo。 今年前11个月内，pe/vc机构击中ipo后按账面价值计算回报超过10亿的就有50家。所以作为一家主投早期的私募股权，郑德今年在比较账面回报的时候优势并不大。 但是今年基金业流行比较的指标是dpi，也叫投入资本分红率，这方面郑德交出的报表非常之亮。 所谓资本分红，最简单的理解就是根本不考虑基金以什么方式退出，只要赚了而且退出来了就是好的投资，就可以分到利润而不是亏损。那些账面回报很高的基金看着很爽，但是等到锁定期过去，鬼知道账面上还剩多少。而且想要退出需要牛市，熊市里公开市场也缺乏流动性，早期投资人想退出？无量杀跌吧您呐！ 其中郑德的一大亮点就是上半年请来了杜爽做自媒体方面的投资。在这之后，也不知道杜爽是知耻而后勇还是因为投了房诗菱之后迫切想要增加自己的话语权？也可能是因为袁敬知遇之恩改变了他在大夏投资的时候郁郁不得志的精神面貌，总之变得非常活跃。 而且他跟袁苜不一样。袁苜是ip自媒体领域内整个找项目，看到好的就做调研，因此精力比较分散，也不容易形成正确的方法论。而杜爽只做抖音短视频，而且几乎只做城市户外，逛商场、探店这些室内的内容也被归入户外的行列，当然主要以街拍美女为主。 这种集中度使得他很容易快速试错，找到最有利的投资路径。 正赶上去年下半年开始，在短视频赛道内两个主要玩家抖音、快手先后调转了火力，对短视频电商环境进行了极其重要的支持，因此带货广告一直在加码，一直在起量，因为商家能够通过抖音、快手投广告赚到钱。 这种真金白银走到哪，机会就到哪，因此大量m雨后春笋一样成长，这个过程中必然需要资本市场的支持，使得投融资极为活跃。杜爽正好赶上这一波的**，入场之后相当于在早期投资的过程中就发现是有机会从容退出的，有的是人愿意中期接盘买个“确定性”，然后他就开始小步快跑。 其实股权市场的买卖都是信心的体现，公开市场无非就是有证监会进行监管，多一层名义上的保护。而非公开市场中，如果有人愿意把机会交易出去，也有人愿意承担买入的风险，股权交易也完全可以进行。 同时抖音m是个以数据说话的标的物，非常适合早期交易。 很多非公开的股权交易之所以费劲，是因为尽职调查很费劲，投资人想要投一笔钱进去，得特别内行才不至于上当受骗。除非是《乱世出山》这种明星产品，数据都是公开的，可以藏猫猫的空间极少，交易起来才会比较痛快。 抖音m的情况类似，因为抖音上存在着刷假量的性价比不如发真实内容吸真粉丝的情况，所以无论买还是卖，只要看看数据，然后审视一下内容，思索一下未来变现的情况就可以了，非常透明。 因此杜爽这半年多的时间搞了几十笔投资，有一小半在增值几倍之后退出了，退出的获利倍数居然达到6.3倍之高！ 这就相当可怕了，要知道我大a股ipo的回报率，最高的年份是2010和2017两年，也就都在8倍多点而已，比较惨淡的年份，比如2015、16年，只有两倍出头。 杜爽每笔投资都不大，都是几百万量级的小项目，但是快进快出滚动起来之后就形成了几个亿的利润，而且不是账面上的。这在统计dpi的时候闪瞎一群人的氪金狗眼，关键是这个回报率具备极大的容错性，投错一半都不怕。 然而这还不是袁敬很虎的主要原因。现在很多人看好郑德是因为道上流传着2020年资本市场将要复苏的传说，无论我大a股还是创业投资领域都将迎回热浪，都在说之前压抑的太狠了，而且经济周期不可能一直总是向下滑。 在这个基调下边，袁敬这一年多以来投资了巴人娱乐、小康生活，然后还有一个大型雪上项目，这些要么已经是明星项目，要么有巨大潜力，明年一旦资本市场复苏了都有可能爆发。 其中楚垣夕已经很久没关心过的雪上项目居然已经把盘子扩大了好几倍，袁苜知道他比较忙碌，每次扩容签投资者协议的时候都是简单说两句就让他签字，楚垣夕也没细问过。 这回是袁敬的助理打电话，说的就详细了一些，他这才发现雪上项目的盘子居然已经四十多亿了，又吃进了一处景区化学项目和几个滑雪场，还向上游器材领域进行了延伸。于是，自己的份额也被稀释到1.3%，价值比当初投进去的2千万翻了快3倍。 “好吧好吧，12月4号五洲大饭店是吧？我肯定去。” “呃……楚总，您能提供一下巴人和小康的近况说明么？” 楚垣夕一脸懵逼：“你找袁苜要啊，vc的投后服务和审计尽调等等一直都是她在做的。” 第九百二十九章 袁苜想法诛心 袁苜因为身份特殊，即是投资人又是cfo，楚垣夕又没什么tovc的打算，理所当然的把这些事情一股脑都怼给她。特别是b轮投资是楚垣夕预计中最艰难的一大轮，大概要在同一个估值水平区间内融个三四次，还指望郑德领投呢，袁苜不做投后服务还了得了？ 实际上，楚垣夕一直认为由领投者或者投资者组成的银团派出代表进入初创企业担任cfo是一种非常好的方式，这比担任董事可强多了。 董事并不一定要介入日常工作，但cfo是肯定要跟着一块加班的，企业什么样、有什么隐患、有什么亮点，cfo最了解了，甚至有的时候比ceo更了解。 没想到袁敬的助理弱弱的说：“是这样的楚总，袁苜总，她对巴人那边的了解有限，不是第一手的，您似乎很久都没跟她聊过未来发展方向了，她了解的只到巴人游戏出售为止。 然后小康，小康是这样的楚总，袁苜总对小康的数据采购部分，只能看到现金流，不了解内涵。还有对供应链的监管，她的了解……不太靠得住。” “我明白了。”楚垣夕脸色不太好，很快挂掉电话，然后踱着步走到袁苜的办公区。巴人那边的情况很简单，如实的描述一下企业现在的发展状况、未来的目标，以及为了实现目标正在做什么，正在烧什么钱，这样应该就足够了。比较费劲的应该是小康这边。 小康只有总裁才有办公室，袁苜和刘璐都是半包围式的办公环境。楚垣夕走过去敲了敲袁苜的桌子，使得cfo手下的打杂们十分诧异，因为一般楚垣夕找袁苜都是把她call过去。 袁苜也比较意外，不过很快起立，跟楚垣夕回到总裁办公室。只听楚垣夕说：“我记得咱们四月中，第一家旗舰店开张之前，就分别从你手下和刘璐手下抽了人成立了供应链监管部，进行内部审计工作，总负责人是刘璐那边出来的总监，叫王鸥，对吧？” 楚垣夕连茶都没沏就开始说事，这是个比较紧张的节奏了，袁苜一听大概其知道怎么回事，非常正式的回复说：“是这样的，但是现在这个监管部门，怎么说呢，虽然也在随时扩充，但是有点跟不上门店、物流和供应链体系扩张的节奏。而且因为分管的部门领导不是我这边出的，我实际上连监管报告都没法信任。” “问题就是发生什么让你不信任了？” 楚垣夕有些紧张的问，不信任是为什么？肯定是腐败呗。 他自己之所以平常总是忙，有很多时间很大精力都是分配到各种自查上的，其中可能产生腐败的环节是他自查中的高频区段。楚垣夕现在不怕出问题被他自己抓出来，但是特别害怕自己没查出问题，结果被别人翻出来，特别是被投资人翻出来。那可就是黄泥掉进裤裆里，完全说不清了。 实际上为了能够说的清，他当初才对刘璐慨然承诺小康里边绝对不用自己的亲戚和同学。 巴人为什么不需要对任何人做出这种承诺呢？因为巴人是个纯线上的公司，可能会有一点点线下业务，都集中在搞活动上。这种情况下，可以产生腐败的环节不是没有，但是极少，比如说线上给游戏买广告、买量的时候，是有腐败空间的，但是不至于发誓六亲不认。 而小康不一样，小康是重资产强线下的产业，能产生腐败的环节特别多，楚垣夕要是换一种思路创业，走tovc的模式，能把投资人坑哭出来。 所以这种创业模式决定了他不敢让亲戚同学进公司，首先要杜绝这些人和创始人也就是自己上下其手串通一气的可能性。没有这种人，这种最大的嫌疑就不存在，没有瓜也没有李，就不存在瓜田李下。 更重要的是，一旦亲戚同学进来，很可能人家仗着和创始人关系好，私下里就直接下手贪了，连创始人都不知道，这可就亏大了…… 只听袁苜说：“我不信任因为我没法信任啊，现在这个时间很敏感你没感觉到吗？所有环节必须向我公开我才能信任。你知不知道最近这一个多月隔生鲜壁赛道上已经爆了三四家明星初创企业了？他们为什么爆掉的？你新聘的顾问杨亨应该比较有发言权。” “哎哎哎，杨亨可没干贪腐的事儿啊。这个咱们做了背调了，甚至你也参与了。” “我是知道啊，但是你知道现在投资者的疑心病有多重吗？有的查出腐败来，准备好的钱直接不投了。有的连ts都签好了，但是还要再看看，直接把企业拖黄掉。供应链采购方面出问题你知道是多大的问题吗？生鲜电商这条赛道都可能被爆掉。而且不止爆这一条，跟生鲜电商当邻居的也包括便利店啊。” 楚垣夕心说：噢！合着你特么没发现有什么腐败啊！吓死老夫了！这种人就应该拖出去暴打一顿。 “所以，你就是因为疑心病，所以不信任刘璐派出的总监？” “不是，是我需要一份全面的、有深度的供应链监管报告。现在我看到的报告里面，存在太大的空间了，有吸血鬼藏着我也看不透。” 楚垣夕呼了口气，因为他是能看透的，而且没发现问题，那么让袁苜使劲看应该也没什么问题。“这个问题待会我找王鸥推动，你有没怀疑王鸥故意给你模糊的报告？” “那倒是没有。” “ok，下一个问题，数据采购又咋了？” “数据采购的费用，我看不懂啊，为什么费用那么高啊？” “因为本来就是刚需啊。”楚垣夕心说也就是袁苜有资格质问这种问题，因为她确实是不懂。 “你想吧，app加固，要做吧？风险控制的sdk要接吧？身份证核验、银行卡四要素的验证要做吧？羊毛党和机刷用户要甄别吧？咱都没做人脸识别，省了超大一笔钱啊。咱们新手起步，要买的数据多了去了啊。而且下一步去羊城鹏城，那边的数据也得买，更贵。” 袁苜被怼的没词儿了，然而楚垣夕发现没词儿才显示出袁苜是真的不懂，因为这时候还是应该有词儿的。 既然袁苜有挑刺的心了，这个时候应该穷追猛打，比如说数据采购价格不透明，买的是缓存数据还是非缓存数据等等，这些都是有差价的。她没问，一定不是因为不好意思问，而是不知道。 因此楚垣夕接着说：“袁苜我跟你说，你这个认真的态度是很好的，但是你想要像一根针一样扎进去，扎透问题，你首先自己得足够锋利。否则的话就是瞎忙活，我估计以你现在的状态，我想耍你的话可以当着你的面把你耍的团团转。”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还是信任我，比较高效率。” 袁苜心说你当我不想啊？问题是小康的创业融资模式并不典型。典型的创业融资是要被资本绑架的，要签一堆附加协议之类的，以及对赌，甚至无限连带责任。这样的情况下资本是可以信任创业者的，就算不信创业者，至少可以信条款，信那些枷锁。 便利店虽然最近被生鲜电商拖后腿但是好歹还是红利行业，这个政策红利是生鲜电商们没有的。甚至就连生鲜在今年上半年也是公认的黄金赛道，只是黄金跌落青铜的速度快了点，两个月的时间里歘一下就跌下来了。这种情况下，楚垣夕按正常的创业融资模式走，肯定能够融到钱，即使在如今的经济深寒当中也可以。 但是，她都跟楚垣夕搭班干了快一年了，当然知道楚垣夕这个所谓的二次创业，出发点居然是以不被资本绑架为最优先条件的。所以，从正面看，楚垣夕通过巴人那边的骚操作使得小康没有套上任何枷锁，但从反面来看，投资者分外没有安全感啊！ 更诛心一点，袁苜有时候甚至会想，楚垣夕找上郑德做领投，也是看在郑德在稍微有点小钱钱的基金里边相对容易打交道上吧？ 可想而知，就连她在小康里干活加班都不能完全信任，外边的投资者得慌成什么样？特别是最近一个月，这个行情啊，简直是惨不忍睹。多少早期投资者选择认输，过去根本没有认的这么干脆的，几千万$的投资说不要就不要了，直接止损。 现在在新零售赛道上，充斥着控制风险的调调，增长什么的早就不是主流。 不过楚垣夕还是挺上道的，知道用声音解释是没有说服力的，直接上数据，出报告，因此又放了赵杰一回鸽子。 等到第二天，袁苜拿到报告的时候，赵杰终于见上楚垣夕一面。 楚垣夕找赵杰主要是为了聊一下ip内容制作方面的事情。现在虽然赵杰负责《无道昏君》游戏方面的事宜，但是自媒体和ip方面还是巴人集团在做，轮子还没给他复制过去。 当初给巴人游戏复制轮子是为了卖轮子，现在又不用再卖一遍赵杰了，楚垣夕没有重复造轮子的动力。 但是赵杰肯定要有知情权，而且，这回打造ip还真是目的单纯，就是为了支撑起赵杰主抓的ugc游戏平台，所以他不但要知情，对内容肯定也要拥有一定的话语权。 其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无道昏君》电影。 “反正我跟声叔和朱魑讨论的情况就是这样，你要是没异议，电影就这么开始筹划了。” 赵杰心说这个“情况”距离兑现还早的很啊，自己不用着急表态。按逻辑肯定是先把短视频剧拍出一个结果来交给他，利于在海外给巴人的视频账号吸粉，这是运营方面需要最优先解决的要务，然后才是其它不着急的事情，比如电影。 “兹事体大，我得回去跟我的团队们讨论一下。” 赵杰说着，感觉自己已经迅速进入了一公司之ceo的角色，可以乾纲独断，一言九鼎。结果楚垣夕问：“那你海外发行和运营方面的招聘进行的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迅速把赵杰的“角色”状态消除掉，萎顿的说：“不行不行，还是巴人集团帮着招一下吧……” “喂，这是你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啊。”楚垣夕忍不住吐糟，“摸姐那边还等着你呢。” 所谓摸姐就是莫妮卡的戏称，这件事必须他们俩通力配合否则很难做到完美。之前是赵杰自己主动请缨进行海外关键岗位的招聘，楚垣夕以为他有什么人脉呢，而且又是类似孵化的结构，不能什么都大包大揽，赵杰要求自己做的当然是他做。 但是现在他要当咸鱼了，楚垣夕只好做好“投后服务”，这就是作为投资者非常累心的地方。 应下这个差事，楚垣夕语重心长的说：“赵杰，你说假设你是真正的创业，不是现在这个结构，你融的到资么？” “我融不到。” “是的，杨健纲之前也融不到，但是现在杨健纲的状态有可能融到了，他有进步。” “好的我明白……”赵杰不能不明白，这是要他提高标准，以真正创业者的心态去做事情的意思。 “哎老楚，还有个事。”他想了想说：“现在《无道昏君》还缺一个关键的像当初《乱世出山》的h5那种推广，得想一个能当的起这个量级的推广方式。” 楚垣夕打算考考他：“那如果想不到好方案怎么办？” “想不到好方案……”赵杰眼珠一转，“哎你说把当初乱世出山那套h5拿过来换一个瓤子你觉得怎么样？” 别人都是换皮复刻，《乱世出山》h5不好换皮，是把随机剧情分享出去求好友帮着点，然后拿剧情点。过程中带动路人用户参与进来，生成路人用户自己的出山小故事。 这套方案把ai学习的对象换成《无道昏君》当然也是可以做出随机剧情的，只不过需要游戏内新增一个功能，起到类似剧情点的作用，让玩家有分享出去的动力。 这叫换瓤子。 然而楚垣夕对答案并不满意：“赵杰你是不是脑子瓦特掉了？这个办法只能用一次，《乱世出山》已经用过了。” “这不是好的方法论吗？只用一次多浪费啊？” “好个屁，龙爹要封杀的啊！你以为微信是吃素的吗？偷鸡，只能偷一回，第二回伸手必被砍。” “哦……那你说咋办？” “唉，你甭管了，我想到的办法不是游戏内的。”楚垣夕呵呵一笑，心说陆羽又有的忙了。 结果他要走的时候，赵杰忽然说：“等下老楚，你说咱们要是拍了电影，有没可能在北美上映？在欧洲上映？” “除非挂大导演做监制，像当年《卧虎藏龙》挂昆丁塔斯蒂诺的名儿，不然你去了人家院线不认，不给你排片。小破球和战狼在北美上线的时候场场爆满，多少华人想看买不着票，没用啊。你不去跑人家的江湖，不拜人家的码头，人家院线不挣你这钱，讲的是道上的规矩。 不过这事当年是哈维韦恩斯坦操作的，是人情交易，不是钱的事儿。哈维前年因为米兔运动已经声名狼藉了，再想找一个顶级好莱坞大佬拿这种资源肯定很费劲。不然不说别人了，企鹅阿里肯定早就在北美发飙了，在北美发飙，回来外王内圣多爽啊。” 身边有伊丽莎白这种曾经的牛人，身边都是加利福尼亚州的顶级资源，至少常识方面是极为丰富的，所以楚垣夕连带着也对北美的很多显学有了初步的了解。这时候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把赵杰听的一愣一愣的，心说我关心的是能不能，您不用深入到怎么解决啊…… “我的意思是，要是《无道昏君》电影能在北美上，咱也不求多炸裂，能有个好口碑，我感觉不但对现在这个放置类的手游有好处，未来也有不小的帮助吧？具体怎么实施我就不知道了。” 楚垣夕想了一下，发现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两部电影里小康大电影才是他的重点，《无道昏君》只是一旅偏师，从资源配给上肯定要分个主次。如果只是国内上线，巴人努努力，洒洒币，很多问题都能解决，北美上院线这事得看天吃饭。 而且时间也不对。 《无道昏君》挂机手游去北美上线应该是春节前的事情，翻译、本地化等等需要修饰项目的工作，以及发行和运营的人员各就各位做好准备等等，都要在未来两个多月内做完。其中发行肯定是依托谷歌和脸书的广告系统，发行专员只需要有经验就够用，但运营需要在当地能够落地，确实需要仔细甄别人选，需要对方懂得成熟方案，有过硬的打法才适合。 总之，电影肯定得到2021年之后才有上线的可能，那个时候挂机手游在北美都运营一年了，两者有没配合的可能都不知道呢。 不过正像赵杰所说，如果能在北美以正常的姿势上线，肯定对《戈壁网络》有巨大的好处。 第九百三十章 第一次抖音UGC的大规模全网商业运营活动 杨健纲的巅峰视效未来要去欧洲北美推广，做全球化的ugc动画平台，赵杰的《戈壁网络》也一样啊。没人要求北美玩家不能编东方风格的rpg游戏，如果有，到时候无非提供一版或者几版欧美风格的美术资源就是。 与“全球化平台”这五个金灿灿的大字比起来些许资源费用不值一提，甚至电影在北美发行需要投入的资金也一样，能帮着北美玩家们认识这个ip比些许费用重要的多。 所以这事楚垣夕还不得不上心，好在巴人现在也算搭上迪士尼和梦工厂的线了，虽然迪士尼这条线已经让了出去，但是人脉关系维护的还可以。 另外关键时刻说不定伊丽莎白还能提供一点什么助力，哪怕给个重要的提示或者指引也好，所以虽然没法配合挂机手游上线做出影游联动，仍然具备很大的操作价值，值得努力一番。 不过眼前需要找的人不是伊丽莎白而是陆羽。 “找你主要是两件事。”楚垣夕对陆羽说：“第一件事是《无道昏君》在短视频剧告一段落之后有直接拍电影的打算。” “您需要我做什么？”陆羽手头的工作很多，但是面对楚垣夕的新需求，他永远都是先问需要做什么，这是非常好的工作品质。 “短视频剧的摄制，你的人肯定也要跟进，整个剧组的构成是你、朱魑两边，以及通过剧组招募的合同制演员、导演、武指等等。你需要注意的是，第一，不能抠图，这个短视频剧绝对不要用抠图的方式制作。” “啊？那绿幕呢？”陆羽心说这年头还有不抠图的？这让抠图不自赏如何自赏啊？ “绿幕？绿幕能算抠图吗？当然可以了。” 陆羽松了口气，绿幕让用还可以接受。 只听楚垣夕说：“这个剧的风格要硬核，武打就是武打，绝不可以是吊威亚转圈圈加特效。你的人一方面负责帮助剧组拍出符合短视频要求的内容，把剧本实现为产品，另一方面相当于监制，拍出来的必然不能是导演心目中的什么内容，而是符合我们要求的内容。 当然如果导演的情怀符合我们需求也可以，具体的你跟莫妮卡沟通一下。需求是她提的，但是你来掌握，总之就是趋向硬核、真功夫，剑抽出来对着人，就得拿稳不能乱晃，砍人就要有劲，放大招不能光靠震屏，打起来搞的跟广播体操一样没吃饱饭绝对不行。” “好的好的，我明白。”陆羽心说这个要求很简单了，就是害怕这些合同制的导演、掌镜等等拍惯了正经影视剧，不理解短视频的节奏，然后明明眼前就是短剧本，非要按照自己的理解瞎捷豹拍，所以需要匡正。 进巴人这么长的时间，他合作过不少人，这种情况见的多了去了，连怎么“劝说”都很有经验。至于硬核武打，其实只要演员功夫过硬，并不难，只是最近这十多年已经没人这么拍了，都在走“唯美”或者“搞笑”等等路线而已。 “然后第二件事。”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想，陆羽是真能干，某种程度上比赵杰和杨健纲都能干，特别是在执行方面，抗压能力很强，面对千军万马能够保持不乱，比杨健纲“敌不动我先乱”强多了。 因此其实应该给陆羽也弄一个孵化计划，就是不知道他作为真正的发动机的时候怎么样。当然，这个事情不能急，因为以陆羽的尿性，一旦楚垣夕表现出这个想法，十之七八会变成——陆羽一听说神马？我可以单飞了？立刻给楚垣夕搞一个电商直播带货出来。 巴人和小康里现在各有一个不能撒把的人，小康里的薛建华也是个奇葩，经常产生奇思妙想，苦于没有资源把脑洞兑现，必须用嚼子勒住不然一定会翻车。 因此楚垣夕按捺住心中的想法，说：“第二件事就是《无道昏君》手游需要一个大级别的裂变式推广，比拟当初《乱世出山》的h5。” “这个需要我？” “需要啊，现在微信杀分享杀的太狠了，狠起来连企鹅新闻都杀，狗东和拼多多的外链都被砍了。咱们还被龙爹点过名，勒令我别搞了，你想吧，咱也不能搞特征码之类的跟龙爹翻脸，所以借助微信传播这条路不行。” 陆羽若有所思，“您的意思是，通过抖音或者线下搞？问题是怎么搞啊？我得想想。” “我都想过了，现在的想法是搞成抖音活动。假定叫做#昏君系统，这样，刺激用户拍摄自己的昏庸行为上传抖音，然后打咱们活动的标签。 我们根据用户的点赞，按照咱们制定的昏君系统的玩法规则给予反馈，比如我们用大号@过去，给对方带来流量，或者用微博、公众号乃至游戏内部转发等等。 甚至，我们为这个活动原创一些音乐、歌曲，这些本身拍短视频剧也都是需要的，就像《乱世出山》当初声叔给写歌一样，你觉得如何？” 陆羽怔怔半晌，脑子里快速的考虑利弊得失，包括整套打法应该分成几个节点；哪里蓄势哪里引爆；以什么形式把活动信息推给粉丝；第一批种子用户是从微博搞来比较好，还是直接从抖音开始搞起；最终的效果大概能到什么地步，等等。憋了半天之后问：“通过抖音官方搞这个活动会不会比咱们自己搞更好？” 官方做活动可以单独出功能，做活动页面配套，这是ugc无法做到的。 “会。”楚垣夕简单的回答，“只是我希望我们自己来搞。这个事情通过抖音官方搞，下限非常高，但是，头条系愿意吗？咱们产品可是正好pk了他们的游戏，之前都有人带节奏呢，说咱们迭代了人家的东西。虽然从开发周期来看，内行肯定不会有这种弱智想法，但是难保头条系里也有外行啊，人家什么想法？你要考虑到这一点。 当然这个因素可以克服，实在不行，我脸不要了，去当面拜访一下张铭。但是更重要的是，抖音上活动茫茫多，从来没有任何人有过取代官方的功能，自己搞一个全网大型活动的想法。所以，连你在内，下意识都觉得应该官方出面来搞。 因此，如果我们能够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抖音ugc的大规模全网商业运营活动，不但对我们，也对全网所有大型m都是一种促进，体现出了大号的威力，而且完全在抖音的规则框架内。你这么品品，如果一切顺利会怎么样？” 陆羽眼珠一亮：“其它大号不但不会拆咱们的台，还会乐见其成？” “不止乐见，你可以长袖善舞一下，其它大号刺激他们直接下场参与，跟咱们联动。然后，最好是有明星参与，特别是拉拢一些跟咱们巴人没有直接关系的明星，参与进来。我印象里咱们巴人一路走来都没有出现过特别需要明星的地方，但是这次应该是需要的。费用单独开列，咱们现在有钱。 你这回得写一份详尽的策划案了，写完之后好好推敲一下，细节要完善。这个活动本身是裂变式的，热度是一级一级火箭助推起来的，每一个环节都不能错，明星先下场，还是大号先下场，还是种子用户先下场？这种问题都要考虑清楚。这应该是个里程碑式的活动，能够记录在天朝自媒体发展史上的，但是如果功课没做到位，任何环节断裂都会糊掉。” 陆羽进入巴人之后激动过很多次，但是唯独这次感受到了独特的激动体验。因为，楚总都已经把战略指示的这么清楚了，要么自己搞砸了遗臭万年，要么自己搞好了名声远扬。而且，都不用细想，这个活动一旦搞成，是真的能够当成里程碑和案例被记录在历史中，这是多大的荣誉啊！ 虽然搞砸了之后也可能被记录在耻辱柱上…… “保证完成任务！”陆羽心说这个活动一旦开始，动作都是超级大，为了巴人，也为了自己，确实要保证完成。 “不不不，糊了也没关系，咱们再想其它的办法，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这种事情成了固然是好，失败了有没关系，努力过，没成功，看开点。” 楚垣夕说完就想走了，因为这个活动搞起来，虽然不直接给《无道昏君》挂机手游带来用户，但是这个游戏存在的意义本来就是助推ip的。现在直接把活动推起来，再把活动流量转化到游戏里，固化成ip粉丝就是了。这方面巴人集团轻车熟路搞过许多次了，是天朝最善于洗粉丝的邪恶集团之一。 没想到陆羽喃喃自语：“第一个明星，找力宏？” “啊？为啥？”楚垣夕完全不知道陆羽这个脑洞是怎么开的，他自己心目中比较好的人选是罗志祥，人家刚刚力助野狼迪斯科爆火全网，有短视频基因的。 “啊？您不知道啊？”陆羽赶紧转给楚垣夕一条新闻。 楚垣夕一看，顿时对陆羽蹭热点的能力给予高度评价，新闻里说的是力宏代言了二十年的某饮料品牌解约的事情。 这二十年来物价翻几番，房价窜了天，但是代言费一分钱没涨过，据说是因为当初还不是明星的时候做小透明很苦，然后拿到第一代言非常感谢知遇之恩的缘故。 结果这家饮料企业的二代公主上位之后立刻脱粉回踩！ 本来解约也是商业行为，并不值得成为热点，被问及原因的时候先高度赞扬一下20年来双方重情重义，赞扬一下对方对企业的助力，甚至给个终身名誉类的企业头衔，最后表示企业需要改革，需要朝前走，所以走马换将，这都非常圆润。 结果公主在正式采访中被问原因的时候回答说：“我可以说吗？说了太伤害人。” 然后她明知道说了太伤害人还是不吐不快：“因为他年纪大了，我不喜欢。” 这是什么仇什么恨？ “好，你这个思路非常好！”楚垣夕赞扬陆羽的同时不忘提醒：“但是你要找的是一位天王巨星，不老的传奇，人品贵重，你要注意怎么说话。” “我明白，我立刻写一篇爆文，擦了个擦的，这不好好写写对不住热度啊！”陆羽说着摩拳擦掌，然后问：“楚总，您有什么看法？提点一下我好借鉴借鉴。” “我挺无语的，不过考虑到对方的成长环境，我也理解吧。”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今后有了儿子女儿，绝对不能让我的后代在‘完美顺境’里长大。青少年时期太顺利了心理不健全，很难学会通过功利的方式考虑问题。” 陆羽心说您想要儿女，您不得先结个婚？结婚不得先有个女朋友？ 只听楚垣夕说：“换代言人的时候只要稍微功利一点考虑，简直就是金矿啊。这种知遇之恩让对方二十年不涨代言费的事情，难道不该拍个商业电影吗？ 就用真人真事加工一下，郁郁不得志的小透明为故事起点，困境中被一家企业慧眼识金看中，然后通过代言以及其它一些列事件逆袭成了明星，燃点很多吧？ 换代言人的时候正好推出电影，粉丝不但不会怪罪反而热泪盈眶啊，给一个最盛大的欢送，没谁了吧？这销量不暴涨？这电影说不定都会票房大爆，有明星，有煽情，还是真人真事改编的。” 楚垣夕越说越欢，不过说完之后忽然想到，很少有人有这种通过电影做广告的意识，他的操作感太超前了。对方要是有这个水平，也不至于讲出那种平衡智商的话来。 陆羽以自媒体人的直觉，感触到非常强烈的爆红因子，心说对方这水平和楚总一比实在是判若云泥啊。说明星老了，但企业和明星捆绑了20年，那岂不是说企业也很老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虽然江湖上并非风平浪静，但是对楚垣夕没太大影响。甚至他还借着牢厂又双叒叕上热搜的机会在小康内部进行了一轮恐吓式演讲。 演讲的内容主要针对各个可能出现贪腐的环节，以及对应岗位上的员工。然后抬出牢厂，用于正面举例。 人家能发展到现在被米国发动全国之力还斗不倒，靠的就是对贪腐现象的激烈反应，你敢贪，就要做好被送进龙岗的思想准备。否则的话近20万人的大厂，内部不干净哪还需要米国出手，自己就躺下了。 至于事件本身孰是孰非，反而就不能多说了，说多了又该404，惹不起。但其实，牢厂这个戏称出人意料的深刻，是一种类似基因的存在。比如说，牢厂现在的logo广为人知，像把苹果切成8瓣，但很少有年轻人知道当初人家的logo是切成15瓣的，代表着15个创始人。后来有7位进去了。 当然，举例的时候不能太针对了，不能只举牢厂，楚垣夕还举了另一家被米国强烈针对的无人机独角兽。人家生产的产品让米**方不惜为之和白宫打擂台也要采购，说明是真好用。 然鹅，就是这家公司，去年年底内部贪腐，供应链和管理层中的蛀虫上下其手造成十几亿的计划外损失，员工的年终奖都受到巨大影响。 其实内控和反腐无论对于巨头还是初创公司来说都非常重要，巨头如阿里、企鹅，该有的**还是会出现，阿里进去的高管尤其多。是阿里企业文化比企鹅差么？不是，是因为企鹅可以类比巴人，线上多而线下少，但阿里是类比小康的，线下可贪腐的环节太特么多了！ 这个演讲很得投资者的欢心，袁苜全程录像然后群发，投资人纷纷发来鼓励。别的不说，至少小康的领导者对于贪腐这个问题是有思想准备的，也有应对的态度和清醒的头脑，这就相对容易克服各种可能出现的难题。 只有袁苜私下吐糟：楚垣夕对如何贪污简直是门儿清，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这些空头支票对楚垣夕毫无用处，因为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问他下一轮融资什么时候展开。 这个“不问”也是一种态度，而且不是什么好态度。 楚垣夕最清醒的地方在于他知道这一回搞小康，即使有巴人托底，跟原世界相比也有一个无法弥补的先天弱势——启动时间和赛道状况。 原世界小康是在一条极为空旷的赛道上奔跑，别人，包括投资者，都还没发现这条赛道的优质。所以时间极为充裕，试错的空间也大，即使做错一点什么都拉的回来。 而现在就不一样了，等到楚垣夕先把巴人做起来能产奶的时候，便利店赛道已经熠熠生辉了，别说创业者眼冒金光，对投资人的吸引力都很大，所以既不空旷也没什么战略缓冲区。 这种情况是楚垣夕无论如何都没法改变的，所以他才把不被资本绑架当成第一追求。这个追求也很好，有多少本来拿到不带附加条款就能做好的企业因为枷锁太沉而跪了？ 第九百三十一章 有人送枪 市场上有太多血淋淋的教训。不说别人，就连王校长国民老公，不管怎么样，创业条件比普通人强太多了吧？一步棋没走好跌下神坛。 可惜时至今日，形势的严峻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想当初最严厉的推断也就是他拒绝签署不合理条约的前提下会出现融资缺口，用巴人奶一下也就过去了。但是到了生鲜赛道发生踩踏使得便利店赛道被殃及的时候，楚垣夕冷静的想了想，似乎投资人对自己冷淡的有点过分了，有点急转直下的感觉。 徐欣和胡世恒会动摇吗？不是没有可能，真到了极度深寒的时候连袁敬都可能动摇，资本是有自己意志的，像孙大圣头那么铁的人是极少数。这么看来12月4号的投资大会还真有必要走一走，不止是见一见两位主要投资人，这算是顶级圈子的大会了，哪怕多认识一些大佬也好。 结果等到一周过去，12月4号这天，大会是下午开幕，上午楚垣夕本来没安排什么工作，结果刘璐和杨亨联袂而来，说反正你中午才走，干脆见缝插针抽空见个人吧！ 楚垣夕心说怎么肥四？见我不需要预约的吗？ 没想到杨亨说他也是临时接到的请求，来的人是急生鲜的美女ceo鲁茵。 楚垣夕听杨亨一说就知道大概怎么回事了。 同样是生鲜赛道垮塌，这段时间有人完全裸奔，像露阴癖一样把各种问题暴露给投资者和员工看个清楚。甚至有些创始人把能贪的环节全占住，人事安排都是亲戚和亲信，然后串通供应链做出各种花式老鼠仓，吃外包空额，吃物料差价，活成教科书一样的case。 因此当他们宣布破产的时候，供应链们食髓知味十分不舍，竟然打横幅挽留，鼓励他们一起共渡难关。 但是也有人非常讲究，确实是死于大环境雪崩，非战之罪，而且走的体面。 杨亨就属于体面派的，急生鲜亦然，甚至眼看大势已去的情况下，选择把有限的资金用来兑付员工工资和供应商欠款，而不是一倒了之。 做出这个决定的就是他们的创始人和ceo鲁茵，颜值不低，容妆和穿搭都显示出精致的品位，换成往日肯定容光焕发，只是今天没什么气场。 “楚总，都是我的错，错不在员工，也不在公司，现在的局面都是我融不到钱造成的。” 鲁茵略显急促的说，然后拘谨的坐在沙发里。按说她年龄也跟刘璐差不多，对女性来说还属于风华正茂的年纪，智慧和美貌交织，有耶鲁和国外国内知名金融机构、创企的工作经验，见过大场面，不至于这么拘谨。 所以，肯定是有什么不情之请呗？楚垣夕心说只要不是化缘来的，都好说。 只听鲁茵说：“现在想让您给我投一笔肯定已经不现实了，我已经把投资者得罪苦了。我这次找您，是听老杨说小康马上要在粤东省进行旗舰店复刻。我想是这样的，我公司的小伙子们其实很能干，工作能力都挺强的，而且感觉咱们业务模式也很接近，您有店面我们也有前置仓，也搞过店仓一体。您看能不能直接平行移植到您这边来？” “您要聊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您说的移植，是一线员工还是管理团队？或者全部？” 楚垣夕当时就来精神了，因为粤东省羊城鹏城相继拓店的缘故，“熟练员工”正是未来一段时间最最困扰刘璐的事情，非常重要又不容易找到最优解，一直在纠结，而且压力巨大。 果然，楚垣夕扭头一看，刘璐比他还精神。 要知道天朝极大，各个省份的用工环境不一样，调性和风格也不同。刘璐对南方的用工市场并不是那么熟，因此上一次她去南方亲自踩点之后已经从手下得力干将里挑了几个出身南方的，直接派了过去，由两个高级总监全面统筹羊城和鹏城的一线员工招募。就连杨亨团队中的粤东人也火线支援了过去。 即便如此，她仍然强烈希望亲自过去监督工作，因为即使是复刻小康帝都的进程也并不简单。比如培训环节如何与开店和物流无缝衔接？其中人员的流动量是极大的，她生怕出点什么错然后整个链条直接崩掉。 但刘璐分身乏术，现在楚垣夕还需要她坐镇帝都。 而鲁茵的请托虽然是在寻求自身甩掉包袱，但对小康有可能是好事，人家这是看你打仗缺武器了直接卖给你军火啊！问题就是买不？里面到底是卡拉什尼科夫还是麻雷子？ 生鲜赛道的踩踏给便利店赛道带来了一些隐患，但塞翁失马，也存在着某种便利条件。 当初楚垣夕深挖巴人娱乐的墙角，硬给曹珊神器公司的门店里多塞了好些员工就是为了让她代培，然后直接拎出来补充小康。小康初期有大量的一线店员需求，如果全靠社招，需要的技能全不懂，需要大量培训，而且人心也不齐，有一定基础的成员肯定是刚需。 而且这个挖墙脚的操作实施下去还有一鸡多吃的效果。下一步要把旗舰模式复刻到羊城和鹏城，本来楚垣夕的打算是，神器公司主要在南方发展，当初调来的员工里有很多本身就是羊城和鹏城出来的，后来有人进入物流体系，有人留在店面。到了时间，把他们一律提拔为骨干调回去，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这个状况楚垣夕在之前的工作中已经和这批员工提前打过招呼，所以阻力也不大。 这样就把问题解决了一半，有一群经验丰富的店长副店长以及物流方面的骨干员工，剩下的补充当地人才就是了。 但是如果能够比较顺利的拿到一个工作团队的话，店面和物流体系几乎不用外招，甚至地推团队都包括，而且都是经验丰富的员工，还刚经历过一次挫折，心态得到过锻炼，稍加培训就能上岗。 这是有利的一面。 楚垣夕看了一眼杨亨和刘璐，杨亨挺意外，刘璐很镇静，应该都没有事先进行过沟通。不过刘璐很快露出笑容，大概和楚垣夕的思路近似。而杨亨，这段时间其实和薛建华刚进公司的时候差不多，在恶补小康的历史沿革和发展目标等等，所以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那么潜在的风险呢？这一瞬间楚垣夕的脑子高速运转。 鲁茵想要解脱包袱的心态也可以理解，因为急生鲜已经倒下了，妥善安置是很重要的。这批员工无论能力和其它方面到底是好是歹，素质哪怕再优秀，对急生鲜都是包袱。包袱甩给小康，鲁茵不但能省一大笔钱，而且少了很多麻烦。 因此到底是不是好事？楚垣夕心说唯一，不不，唯二的问题就是对方会不会抱团成为小山头进行病态发展，以及这个团队有没有职业能力以外的问题？比如生鲜赛道上频频倒下的创企中最常见的，最近被频频提及的，导致踩踏的那个问题…… 因此对小康来说只需要甄别对方甩过来的包袱对本公司来说到底是人才还是坑。不过，贪腐的情况基本上不会发生在一线员工身上，一线员工吃苦最多权力最小，他们身价清白的概率极高。 换言之如果甩过来的包袱里是普通员工，楚垣夕才有兴趣接，如果鲁茵想要甩过来的是管理团队，他的兴趣就会锐减，因为又要进行大量的背调了。如果两者都有，还得谈一下，最好进行剥离。 之前杨亨只是带来包括简墨在内的几个人，小康这边都出动刘璐亲自carry，薛建华和袁苜打辅助，花了不少时间才把背调做好。急生鲜要想甩管理团队，楚垣夕恐怕自己耽误不起这个时间。 而且急生鲜的管理团队显然要为企业倒下负责的，他们能力如何不好说，吸收这个团队和向社会招聘相比优劣难分。 这时，楚垣夕看到鲁茵眼中有一丝痛苦，她快速说道：“员工，特别是店面员工。我公司最高峰的时候有一千多员工，现在当然没有那么多了，不知道您能接纳多少？管理团队我们另有安排。” “啊……小康在羊城和鹏城，目前计划是开20家店，按一家店一个店长5个店员的配置，最多也只能接纳100人，而且不是同时的，开店有一个过程。不过我们物流也需要员工，还有地推，大致能接纳300人左右吧。我得想想……” 这个“想想”对不同的人来说有不同的理解，刘璐以为楚垣夕想的是怎么收下这批人，鲁茵以为楚垣夕想的是条件，杨亨和楚垣夕的思路比较相似，想的是要不要答应这件事。 不过杨亨更想收纳的是对方的管理团队，所以觉得只是员工的话没意思，完全成了接盘侠。 但是只是员工，恰好比较符合楚垣夕的预期，这个盘有有接下来的动力，鲁茵的包袱对他来说可以变成枪。然而鲁茵是陌生的人，她背后的是陌生的团队，楚垣夕感觉还需要再聊一下。 在引进人才这一点上，他确实是同意直接引进成团的管理层，但是也分什么团。渣易考拉团没能引进，刘璐的老同事团引入不成功，但是这两个目标团体至少身家是清白的，不用戴上有色眼镜审核。 而急生鲜，包括松子多多都是有污点的。楚垣夕不可能完全相信鲁茵，正如他也没有完全相信杨亨一样，只能说可信度比较大。在生鲜这条赛道中倒下的玩家不少，其中有些上半年还是创业明星，走得体面只是更有可信度，但是只有走过破产清算流程的才完全值得相信。 破产清算可能是创业者最不愿意看到的字眼，不止是因为感情，更因为清算的时候每一笔帐都要拿出来审，用放大镜审，基本没有继续隐瞒的可能性，做过什么都要真相大白。 上个月初某位老师上老赖名单的时候发长文章讲情怀，深情的说有限责任公司申请破产清算之后创业者会轻松很多，很多人都是这么干的，但我不一样。我要扛着6个亿的债务往前走，比轻装上阵困难的多，但是债权人和投资者们还有希望。 换言之此人觉得自己上老赖名单感天动地！而实际情况是，确实有这么点感天动地的可能。但也有一点可能是因为破产要清算，而清算的时候会发生颇有喜感的事情，因此说什么这个产都不能破！ 鲁茵选择的方式同样是不破产，松子拼拼其实也是。当然，走到破产清算这步的创业者，这辈子跟“体面”俩字基本上是挂不上钩了，因此也不能因为拒绝破产就先入为主的怀疑创业者弄过虚作过假。 想到此处，楚垣夕对鲁茵本人的兴趣逐渐变大，反而是接盘员工团队的事情可以往后放放。因为，如果鲁茵本人是干净的，那么楚垣夕接收她的员工也不会在投资者层面产生什么没法交代的问题。但如果鲁茵是个披着美丽外表的人渣，那么即使她的员工团队是清白的也不行，未来对景的时候解释不清，跟她搭上关系，而且关系还很深，别人会产生不信任。 这种情况必须慎重，商业活动中的坑是无处不在的，很多不经意的地方埋着雷，稍微不注意就会把雷挂在身上，还不知道。 杨亨不用这么怀疑是因为杨亨只是联合创始人，相当于杨苑美之于巴人，破不破产不是他说的算的，他也不是ceo。但鲁茵是。 于是楚垣夕把是否答应下来的决定轻轻揭过去，转而问鲁茵：“鲁总，虽然到这个时候了，再复盘你为什么没有成功有点不合时宜，不过我还是想先和你聊聊。咱们摊开了说，我对您不了解，有一些顾虑是很正常的。” “没问题。”鲁茵聊了一会反而没有开始那么拘谨了，“其实您是创业明星，轻轻松松做起几百亿的公司出来，我也挺想听听您的看法。” “那，您刚才说了，您做出的选择，对投资者不友好。这个决定对您的未来发展肯定有很大的影响，您是怎么考虑的？” 所谓决定，就是不破产，把拖欠供货商的款子偿还掉，给员工找出路，发补偿。 虽然说账上的钱肯定是不多了，无论如何投资者都已经大亏，但是破产清盘的话剩下这些钱还能分一分，急生鲜账上的钱本来就是投资者投出去的，清盘总好过血本无归。 但鲁茵的决定是把这些钱也消灭掉，不给投资者留余地，可想而知她现在的形象是什么样的。 只见鲁茵动情的说：“因为，我是真的觉得这个行业有价值，有可为之处，我不想毁灭这个行业的口碑。” 楚垣夕心说这个理由太微妙了，让人无从判断啊…… 所谓毁灭行业口碑，近在眼前的例子就是马上破产的淘集集。淘集集去年八月上线，一年多点的时间拖欠债务16亿，不是烧钱16亿，而是欠钱，欠供货商和广告商各自一半一半。 从这个数量上来说，淘集集的管理层十分出色，有能力欠钱，让别人替自己买单的绝对是能人。像他们这样能让几千债主愿意垫资的，肯定是大神通者，如果未来能还上就更好了。 其实淘集集的增长也不错，一年下来注册用户一亿多，估值超过50亿，也就是说还超过了小康。 只可惜这个泡泡吹到10月融不到钱，立刻就不行了，于是开始重组之旅，事后看来也是毁灭电商口碑之旅。 淘集集一方面保证重组成功，保证还钱，一方面催债权人们签署债务重组协议。昨天，也就是12月3号，还发布消息一切顺利，等待爸爸打款。然而发出公告之后小道消息立刻漫天飞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楚垣夕发出一声叹息，可惜了这一亿多的用户规模，应该已经不行了。 为什么明眼人突然这么多？因为他们的公告太搞笑，说收到重组款后一个月内偿付20%，另外八成，等到重组后的标的公司估值达到20亿或者ipo的时候偿还。这意思就是老子并不想还。 行业口碑被毁灭有什么后果？就是把后来者的路堵死。淘集集冉冉升起的时候，不管怎么说，快速增长的用户数量是真的，因此商家们选择相信这个流量池，同意垫资入场，货发给用户，但货款压在淘集集。 但是下一个新电商出现的时候，商家和广告商们还会选择信任吗？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能选择现金。 要知道淘集集的债权人里连上市公司都有，而且欠钱尤其多，被拖累之后肯定要遭到跌停的。今后出现类似的情况上市公司还敢选择信任？ceo还想不想干了？ 从这个意义上说，保护行业口碑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特别是在其它掉队的人疯狂破坏的时候。 鲁茵的回答很完美，但是，这个伟大的前提是鲁茵本人是干净的。 第九百三十二章 线上内容的精髓 还有一个截然相反的可能，就是她在吃最后一口血馒头，上面浸满投资人的血。 生鲜赛道之所以产生践踏，就是因为有些有想法的创业者发现了自己商业逻辑上的悖论，然后判断出赚不到用户的钱，怎么办？和供货商串通起来洗投资者的钱。 特别是生鲜电商，既然是电商就会有邮购和快递，虚构用户通过优惠券购买产品然后供货商直接发空包，伪造一下物流信息就可以很轻松的把本来用来补贴用户烧的钱烧到自己兜里，最后跟供货商二一添作五就是。 这种事情因为天朝发达的电商环境以及曲折的电商发展史，早就屡见不鲜了，被各路黑产运用的出神入化。不过这一般都是底层的手法，由创业者主动勾结供应链做老鼠仓还是比较罕见的，所以被投资人察觉之后整条赛道的顶层塌方了，才出现恐慌和踩踏。 但是这个简单粗暴的洗钱方案，必须最后把供货商的钱结清，否则不但帐对不上，供货商还可能反水呢…… 这时，鲁茵的回答如此高端，楚垣夕也只能表示认同。只听鲁茵接着说：“至于我自己，本来我也挺茫然的，不过我看老杨这个选择就挺不错的，今后我也给人打工去？” 刘璐顿时发出爽朗的笑声：“高级打工也不错啊。” 楚垣夕心说您的心可是真的大。不过刘璐高兴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在羊城和鹏城的招聘对她也是有压力的，这个解决方案直接解放了她。 不过他不可能像刘璐这么容易放过鲁茵，马上问：“那，我想知道您发现融资很困难的时候，经营上有没做出调整？” “有啊有啊。”鲁茵立刻说：“调整很大，10月份我发现融资突然变难之后立刻停掉了绝大多数补贴，想把单店模型做出盈利来。” 楚垣夕立刻点头，听到这个回答他非常高兴。这种事情是可以调查的，撒不了谎，而创始人采取什么经营策略，其实可以逆向推导出当时的心态，心态可以简单的分为是想要企业好呢，还是想要个人好。 鲁茵当时的做法无疑是希望挽狂澜于即倒的。那么…… “也就是说，您停了补贴之后还是没跑出盈利模型出来？” “嗨……”鲁茵怅然说：“ue跑不通，想要毛利为正是可以的，但是想要规模化盈利简直不可能。” ue就是单位经济模型，由成本、费用和收入构成，和用户生命周期总价值ltv，以及现金流三者是企业发展中必须时刻计算的指标。说话间鲁茵和杨亨似乎同时心有所感，互相对视，然后苦笑。 规模效应不明显，对电商来说只有一个解决办法，就是继续烧钱，用现在的亏损换来未来的盈利，但前提是必须能把补贴、ue和ltv之间的关系跑成正的，其中补贴和ue必须是能够相交的两条曲线。 而鲁茵所说的“毛利为正但没规模”，别说跟她同行业的杨亨以及经验极为丰富的楚垣夕了，就连刘璐都听得懂。意思就是补贴一停用户就不来了，只要来了就会发现性价比不满意，因此每一单交易都能挣到钱，但是，没有交易…… 换言之，关系能跑正，曲线也能相交，前提满足。然而“前提”只是必要条件而不是充分条件，规模掉下去了，前面烧的钱白烧。 鲁茵一看刘璐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尴尬的情况已经不需要说的太文艺，这个屋子里唯一可能外行的刘璐也并不外行。 因此她坦荡的问：“楚总，还有刘总，我已经败了，但我经历过，我有被人扒光的经历，非常彻骨。我来之前也看过小康的app，确实跟我们不太一样，不过归根结底，补贴也是不少的，我大概算了一下，好像ue也是……” “噢，您想知道的是这个啊……”楚垣夕现在基本可以做出鲁茵比较干净的判断，心情比较轻松。“这个答案我有，不过可是很贵很贵的。” 鲁茵也是人中豪杰级别的，这个时候当然看的出来楚垣夕并不是不想回答，否则找个托辞就可以。 她进小康这么长时间一直被楚垣夕诘问，这个时候终于有机会主动，立刻像个小女生一样眨巴着眼睛说：“您就说说呗，反正我已经不行了。” “那我得先说说你是为什么败的，虽然现在说这个没什么意义。我的想法是，‘生鲜电商’这个词就有问题，因为生鲜就算你在网上卖，它也不是电商，它不好退货！” 说到这里刘璐没啥反应，但是杨亨和鲁茵顿时像是遭到骤停魔法的侵袭一样，呼吸都为之一僵。 “不好退货叫什么电商啊？想必你们创业过程中肯定有过类似的感觉，不过我是旁观者清。”说话间楚垣夕眼睛里精光一闪，“其实从运营侧重点也可以佐证，是电商就要追求gmv，但是你们呢？你们的精力肯定要放在供应链上，供应链和物流是生鲜的生命。然后就是成本和费用，你们自己说说，到底gmv重要还是我说的这些重要？” 这回刘璐又懂了，因为楚垣夕给她讲过新零售，新零售的核心追求就是供应链和运营成本。 于是她振振有词的说：“所以，你们做生鲜电商的，把新零售当成电商来做，出发点就不对。因此你的ue永远都跑不通。” “啊！”杨亨突然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然后疾呼：“我为什么一年前没到小康来啊！这不只是融资环境变不变的问题啊！” 刘璐呵呵一乐：“因为一年前小康还没有成立啊……” 只听楚垣夕说：“然后是补贴的问题。补贴这个东西，我把它看成毒品，瘾非常大，而且不好戒。我之前融资路演的时候说过，补贴带来的流量特别容易糊，为了别糊只能继续补贴。 这个问题呢，电商还真不好解决，所以你能看到阿里和大狗东跟进大规模补贴都非常谨慎。至于拼多多，我也不知道拼多多打算怎么解这个毒。别问，问就是百亿补贴。但是新零售不一样，这个毒可以解。” 刘璐脱口而出：“线上内容？” “什么是线上内容？”杨亨茫然的问，因为这个词他见过好几次，似乎很重要，但是又没有任何说明，仿佛是个众所周知的东西一样。这是他恶补小康发展纲要的时候一直没抠明白的地方。 只见刘璐一甩手：“我也不知道啊……” 鲁茵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其实恨不能拿出小本本记笔记，没想到刘璐居然这么说？而杨亨简直斯巴达了：“啥？你也不知道？” 他可是知道刘璐是小康的二把手，怎么可能二把手都不知道？ 刘璐刻意做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楚垣夕不告诉我啊。功能都已经开发了，什么打法？保密。” “保不下去了，唉，刘璐你就不用催了。”楚垣夕心说都到这时候，也没有继续保密的必要了，马上伊丽莎白和薛建华都要把线上内容弄清楚，而且就像刘璐说的，功能都快做完了，还保个毛的密。 “我可以介绍一下原理，具体的打法以后再说。”他对杨亨说：“线上内容是一套用户运营的模式，用来构建小康自己的用户体系。怎么解补贴用户的毒呢？靠的是重构用户的ltv。也就是说未来依托线上内容，用户的ltv要大大的增加，增加的部分远远超出原有的部分。” “但是这样只是ue的单点模型变了……”鲁茵皱着眉头思索，犹豫不决的问：“对我而言，规模的消失才是毒发的表现。” 楚垣夕并不鄙视鲁茵，因为她只知道流量，没有做内容的思维方式，就更不用说ugc内容了，不懂很正常。 “规模不会消失，很简单，我的补贴并没停。线上内容，你可以理解成一个培养基，建设培养基的费用是一次性投入+日常维护，是有边界的。这笔费用的价值在于，和未来的补贴做一个交换，替代补贴，所以我说补贴并没停。” 楚垣夕说话的同时也在观察，然后确信三个人都没听懂，这就很好了。 “所以你们未来会看到我把补贴停了，优惠降低，打折力度降低，这只是现金流上的表现。但是培养基里，用户自己在快速创造价值，这个价值拿去补贴用户自身了，明白吗？这是没有表现在现金流上的部分。培养基的用处就是，让用户自己生产价值，足以用于补贴用户自己。” 这番云山雾罩的话，让人仿佛听懂了，但脑子里都是糊的。杨亨和鲁茵再次互相对视，发现苦笑更严重了。 而楚垣夕老神在在的坐在上发上，好整以暇的打开手机看看时间看看微信，然后说：“我差不多得走了，鲁总说的事儿我觉得可行。刘璐，你跟杨亨拟一个方案吧？粤东省咱们确实这个月就得开店了。” 说完之后楚垣夕去楼下小康凑活一顿午饭，吃饭的时候忽然想到，要是这些生鲜赛道上的兄弟们都像鲁茵这么上道就好了，而且最好能够挺的久一些。 这样明年小康用人的规模再上台阶的时候，就不愁熟练工的来源了。如果没有意外，明年三四月份小康在羊城、鹏城肯定要大推，复刻帝都里程碑4的路线，魔都稍微晚一点也不会晚于六月份，然后是西湖市。 因此明年整个上半年小康要创造的就业岗位店面+物流+地推至少是一万个，可以说是极速膨胀，这还是下限。不说人手来源问题，光一个培训就相当要命。帝都这边的培训骨干也不能都抽走，这边也要继续圈地呢。 目前帝都开店还不到第一版计划中的200家，店面员工不到一千人，但是随着政策的变得给力，拿地难度的下降，楚垣夕是打算有条件的情况下多开一些的。也就是说融资不出问题，帝都门店数量要超过原计划的200家，辐射的更远，密度更大，翻一倍不成问题。 因此人手的压力反而即将成为制约小康发展的瓶颈，这也是鲁茵一说移交团队楚垣夕和刘璐都很热衷的原因。 小康的店员不同于其它便利店，不是招过来直接能上岗的，必须经过培训，要求比较高。于是第一批的老员工，包括打算提拔到粤东省的老员工在内，现在已经从店面中抽出一多半人加入到培训部门带新人，拿着店长的薪水做培训。这就是压力的体现。 换言之，楚垣夕这边是看起来忙，但运转中的门店-培训-巡店-地推-物流-供应链以及拿地部门是真的忙。 比较可惜的就是松子多多的原班人马用不上，因为他们是主打中东部地区下沉市场的，根本没法移植。 更可惜的是像急生鲜这种目前判断比较清白的企业倒的太快了，要是明年四五月份再倒，可以把鲁茵的人整个吃掉。 楼下这家小康旗舰店就在原先鹏飞科技的旁边，楚垣夕忽然无比怀念当初巴人随时随地能够从鹏飞挖墙脚的爽感了。这才是真正的金大腿，实在太遗憾，倒了。 结果，等他下午驱车赶到五洲大饭店的时候，愕然发现看到了李兆开。 更愕然的是，司客介绍，李兆开的title居然是一生鲜的联合创始人…… “我——艹！”楚垣夕当时就对着袁敬袁苜爆了个粗口，“他怎么会是一生鲜的联合创始人呢？他也穿越了？” “为什么是‘也’？”袁苜好奇的问。 楚垣夕神情顿时为之一凝，然后忽然看到救星，指着从远处下车走过来的鲁茵说：“啊，因为那个美女上午刚穿越到小康那边去。” 其实他看到鲁茵也挺意外的，但是鲁茵出现的正是时机。袁苜被楚垣夕糊弄过去，而袁敬看到李兆开之后一直在看手机，已经快速翻出与会者资料来，然后拿给楚垣夕看。 楚垣夕拿着袁敬的手机看了半天。在他自己的认知中，一生鲜成立的时候李兆开应该在牢里啊。 一生鲜是小康的供应链，楚垣夕是做过详尽调查的。虽然帝都可选择的面比较窄，特别是专做tob的现代化生鲜供应链更少，所以选中一生鲜不意外，人家正好是专注tob的。但是一生鲜去年年底才成立，这事错不了。 而李兆开是受深空数据所累被弄进去的，也是年底的事情，事情是楚垣夕搞的，陈绮是楚垣夕的内线，所有的细节历历在目。那李兆开怎么能当联合创始人呢？ 结果袁敬的资料里说李兆开知耻而后勇，而且当了那么多年创业者也有点人脉，最后是组织了一个团队，进入一生鲜开发app，而且开发的比较成功。所以虽然晚进了半年，但是仍然获得了联合创始人的身份。 其实这也是可以的，虽然比较罕见，也就是创业创到一半发现不对，然后赶紧大幅度的更改企业发展方向。这时候新目标有了但是没有有力的人选来做，原有的创始人团里没有相关人才，怎么办？增加联合创始人。 但是楚垣夕一时间没想到，因为这种蠢相对他来说难以想象。 楚垣夕发出的是一声更大的：“卧槽——” app开发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人家要做toc了！tob是不需要app的。 见他脸上写着“日了狗”三个字，袁苜忍俊不禁，然后指了指后边。 楚垣夕回头一看，噢，李靖飞和程慧琳也来了。这倒是不意外，程慧琳进入天朝虽然是在创业，但是格拉比是一家估值过百亿的独角兽，本身也是产业投资者中的佼佼者。李靖飞就不用说了，此地群贤毕至少长咸集，王月恒没来都算比较意外的。 他考虑的还是一生鲜，而且不惜流量，直接在应用商店里搜索一生鲜app下载。紧接着发出第三声：“我了一个大艹！” 这熟悉的界面风格，这出色的ui，这特么不是小康生活app吗？连功能都特么几乎一样一样的，除了抢车位是真的没法有之外其它基本都齐了。而且还有直播？你一个卖菜的你直播个毛啊？直播你海鲜缸里的死鱼吗？ 楚垣夕倒是知道李兆开以前就特别热衷于山寨，立项新产品的口头禅是“有成功先例没有”、“在创新和成功的方法论中要找到平衡”等等，其实就是别特么瞎捷豹创新的意思。至于抄别人的ui更是完全无所顾忌，特别是app，“ui和易用性是成功的第一步”也是李兆开的名言，那么为了成功，当然是学习别人怎么成功的了，没毛病。 虽然说小康能不能成功，跟app的界面风格与ui不会有特别大的关系，但是这事它铬硬啊！癞蛤蟆趴在脚面上，不咬人但是恶心人！ 袁苜伸脖子一看，顿时呵呵冷笑：“抄，让他抄，我就不信大数据他也能抄走，还有线上内容。” 这时，她突然有点佩服楚垣夕的保密意识了。 第九百三十三章 供应链的问题很严肃 对于小康的线上内容几乎所有人都是盲人摸象，线上内容的功能开发都已经开始了，甚至抢车位都开放给用户玩了，但全貌仍然无人得见。 距离看到整头“大象”最近的不是袁苜也不是刘璐，而是薛建华，因为他肩负着今后把大象塞进冰雪的任务。而袁苜一直都很好奇到底这个线上内容是个啥子玩意，不过今天她突然不好奇了，好奇，可能导致被人抄走。 只听老哥袁敬说：“据说李兆开这人只抄成功产品的，他抄小康我觉得不错啊，说明小康做的好。” “这么说我还应该感到高兴咯？”楚垣夕说着往里走。这次论坛，他自己也有发言任务的，不过大多数时间负责给袁敬喊666。正说着，杨健纲从外面匆匆赶来，四处张望一番赶紧麻溜的跑过来。袁敬邀请楚垣夕之后楚垣夕给杨健纲也要了张请柬，反正喊666的咸鱼也不嫌多。 不过他发现楚垣夕异常的沉默，沉默而严肃。楚垣夕在想的是李兆开成为一生鲜联合创始人的后果。 这个后果不仅仅是因为私人恩怨，还包括一生鲜转向toc带来的恶劣影响。李兆开这孙子别的不行，山寨能力很行，老领导唯一的优点楚垣夕知道的很清楚。而且不得不承认，真有tob企业要转toc，这种人才还确实是最给力的，真是充满讽刺意味。 一生鲜老早就是小康的供应链了，当初楚垣夕还因为考虑到心愿科技、战神科技、一生鲜和奇服科技四家公司之间的关联关系，而否决了张健费劲巴拉做好了的无人仓储计划。张健打算采购战神科技的无人仓储一站式服务，因为性价比和技术都很好，但楚垣夕怕了，不想让小康的几条命脉都交到一套关联公司手里，最后买了大狗东的一站式服务。 小康之所以把生鲜供应链交给一生鲜，而不是永辉超市或者其它现代化供应链，正是因为其它人都是toc的。换言之，其他人都是友商，就算不是直接竞争，不是开在对门每天互相揣脸拼刺刀，但是重叠面也很大。要求人家给自己供货是个有问题的逻辑，首先成本就不对。 而一生鲜之前专注于tob，这就很好了，是标准的上下游的关系。小康需要一生鲜供货，但也是一生鲜的渠道，互相都有依赖，属于一条线上的蚂蚱。 但现在线断了，一生鲜还没有调整tob的业务，可开启toc之后就是半个友商，而且成本比小康低，这事相当有影响。出现竞争的时候丫的会不会给小康涨价？甚至于，极端情况下会不会断供？这相当的斯巴达，容不得楚垣夕不严肃。 要知道tob这事不是谁都能做的，因为tob就要给b端企业留下利润空间，自身需要依托特殊的供应链发展。很多生鲜企业走的是产地直采，也就是所谓直通农超，而一生鲜更狠，走的是垂直供应链，聚集了大量基础级的供货商，分拣工作由基础供货商完成，比直通农超效率更高。 这也是楚垣夕选中一生鲜做自己供应链的一个原因，现代化的供应链跟传统供应链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效率，特别是生鲜，效率一低就不鲜了，所以丫的才叫一生鲜…… 干这行需要长时间的行业积累或者深厚的背景，草根创业者没有资源，这是个禁区。而且隔行如隔山，楚垣夕自己也不懂行，今天撸胳膊挽袖子想要做垂直供应链，对不起，光有钱不行，小康保证黄的快。所以他势必不能亲自干。 可是放眼望去，如今想要找个纯做tob同时又提供现代化供应链服务的企业并不容易。而生鲜的利润又是这么可观，还是鲜食加工的基础环节之一，可以说是小康所有sku中利润率的稳定器。 这就容不得楚垣夕不严肃对待，因为马上去南方开店，这个问题会变得更加突出。无论在哪复刻帝都的路线，至少初期供应链肯定是先找在帝都建立起合作伙伴关系的，比较踏实靠谱，只要对方是全国性企业。一生鲜恰好就是全国性企业，但是现在突然不靠谱了。 这几个月倒了好多家生鲜电商，但是一生鲜过的还比较滋润，因为挣的是淘金者的钱。给淘金者卖水是最保险的，不用开店，不用雇店员，成本大大的低。楚垣夕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们要加入到toc的大军。 只是这种事情一时间也不太容易想到完美的解决方案。找传统供应链？效率得不到保证，找友商？那还不如稳住一生鲜呢。 等下……他忽然想到杨亨和鲁茵的打法不一样。他们两个做的虽然都是电商，但两者的模式完全不同。 松子多多是走下沉渠道的，低线城市、甚至乡镇是他的着力点；而鲁茵是走大城市的，粤东省几个主要城市都有她的业务。 松子多多做的是供应商入驻模式，依托微信群做社区团购砍一刀，除了地推不需要一线员工；而鲁茵是电商前置仓的仓店一体，需要大量一线门店员工。 这样看来他们的互补性其实很高嘛。就不知道他们做生鲜电商有没自己的供应链资源？ 想到此处，楚垣夕一抬头，发现袁敬和袁苜都在等自己，杨健纲跟在旁边，土包子一样四处看，因为一个认识的投资者都没有。 “哎楚垣夕，那个是不是qi啊？” 楚垣夕一抬头，学者气质盎然的qi就站在前面不远处，袁敬带着袁苜也凑过去了。 “噢，是。他现在也做投资了。” “我知道我知道。硅谷里少数能冲破天花板的华人精英啊。”杨健纲看到偶像一样的表情，主要是qi这个人实在太厉害了，华人攻城狮中的传奇，ai界名义上的一哥，一般创业者都会有崇拜的心理。“他开的创业营其实我本来想报名来着，唉……” 楚垣夕心说唉个啥啊？幸亏那事黄了，不然岂不是要占用大量的时间？您老先生现在还有这闲工夫？这是操练的不够啊！ 杨健纲注意到的是qi，楚垣夕注意到的是qi身边的创业教父李教授。李教授在创投圈可谓大名鼎鼎，主持实干大本营攻城略地硕果累累，而qi只是个新兵，杨健纲居然只认识后者。 不过不认识也好，楚垣夕倒是认识，不但认识还在微博上隔空交过手，略微试探了几下之后互相出重拳打对方的下三路。只是楚垣夕出其不意的一拳直接把李教授重资的深空数据给打爆了，这场超视距的战斗才戛然而止。 这是去年年底的事情，反正年初李教授沉默了至少有三个月，往日里踩红毯上论坛才是他的主要工作模式，那三个月不见人影，一时间众说纷纭。只是楚垣夕心里很清楚，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几十亿的估值说爆就爆了，还要按出资比例承担有限责任，过节不是一般的大，轻易是过不去的。 后来实干大本营的人还在他融资路演的时候跳出来挑刺，被徐欣大佬拍了回去。这不是仇恨的终结，只是仇恨的开始而已。 袁敬其实也知道这档子事，不过这个场合没必要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待会按大会流程，开场白之后第一个环节就是投资者论坛。他和李教授以及qi都要上台去聊天，然后被上千双眼睛围观，其中李教授和qi肯定是主角，自己至多算个陪衬。 实际上这个论坛没有一定咖位上不去，袁敬本身的咖位还差着档次，但是今年自媒体投资是热点，而在自媒体领域里做出类拔萃投资ase的就属郑德比较醒目，前有巴人娱乐一炮而红，后有杜爽打鸡血一样以996的精神进行实操，下饺子一样积小胜为大胜，郑德的总裁上这个论坛勉强够格。 很快论坛开始，开场白过去之后袁敬往台上一坐，忽然看到本该是楚垣夕的位子居然空了，只剩下杨健纲一个人坐卧不宁。 但这时候他已经坐正了，再看手机不合适的，只好在主持人一番介绍之后安然等待捧哏。 这一场上台的是六位投资机构的总裁或者合伙人，外加一位主持，另外三位也都是圈内大佬。光路投资以做互联网消费的天使投资为主，总裁周卫；魔都联席资本什么阶段都投，但是主要集中在装备制造和医疗器械领域，董事长刘泽宇；嘉晨才智是个成立只有不到三年的早期基金，只投tmt领域，而且只投a轮，首席投资官名叫李冰。 这场论坛名字叫做“vc投资的大声疾呼”，台上六个嘉宾要么是天使要么是早期，只有联席资本有一些pe的业务。其中qi是最引人注目的，因为他头上光环特别亮，但又是投资圈标准的新丁，所以主持人也不墨迹，第一个问题就抛给了他：“您掌握着一支颇具规模的基金，但是刚刚入场布局，您认为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这个问题其实很容易回答，台下听众，包括台上的袁敬，都以为他的答案会落在科技领域，特别是ai，因为qi本人的标签如此，到现在都是拼多多的科技顾问。没想到他认真的说：“在于我能给创业者带来的能力提升和价值。说的具体一点，我的价值就是在创业早期，手把手的指导创业者，就像导师辅导博士生写论文一样。” 主持人眼珠顿时亮了，没想到一上来就是高能？“我记得李教授说过，‘创业’和‘导师’这两个词本身是互斥的，所以比较反感别人尊称他为‘创业导师’。今天李教授正好也在，您有什么看法？” 袁敬心说这就是引战啊？不过他倒是挺惊讶于qi的论调的，这时台下的杨健纲分外显眼，因为楚垣夕几乎就是手把手的辅导杨健纲，让他平安度过了最初阶段。 李教授很快接过话筒：“我和qi早就认识，但是可能对‘创业导师’的定义不一样。真正的创业者不会认为自己需要导师……” “不，我们是对什么是真正的创业者有不同的理解。”qi淡然的说：“对我来说真正的创业者需要解决别人没有解决过的问题，和博士生做论文是一样的。博士论文一定是博士生找到的新的点，可能和导师处在同一个领域内，但一定是导师没有进行过的研究方向。那你说博士生写论文需要导师吗？导师在其中起什么作用，我对于创业者的价值就在哪里。” 袁敬一直没有轮到说话的机会，但听的十分认真，心说qi这说的不就是楚垣夕吗？可惜就是楚垣夕是真的不需要什么导师，他要是一定要过去辅导楚垣夕估计能打起来，看来李教授才是对的呢。 只听李教授神态自若的问：“过去有哪一位优秀创业者是以你说的这个路径成功的吗？” “有啊，布莱恩切斯基。” 会场中顿时爆出热烈的掌声，布莱恩切斯基是在线旅游民宿网站爱彼迎的创始人，解决的正是别人没有解决过的问题。 李教授对这股掌声十分厌恶，左右看了看，忽然问：“小袁，你觉得呢？” 袁敬推了推蛤蟆镜：“我不觉得我比创业者更懂。最懂创业者的应该也是创业者，有时候反而是我需要向他们提问，让他们帮我的投资项目把把关。” 其实这个时候楚垣夕并没离开，而是去找鲁茵了。 他十万万幸，因为找到鲁茵的时候，鲁茵正跟别人吹牛呢：“我好惨啊，已经死挺了之后才悟出来，生鲜电商实际上不是电商……” 她身边衣装笔挺的投资人顿时情趣盎然：“不是电商是什么？” 鲁茵晃着披肩发，正要说话，忽听背后有人说：“不是电商，难道还是微商？” 顿时，鲁茵的动作像被释放了迟缓术一样，慢慢回头，迎上楚垣夕的死亡凝视。 发现被抓包了，鲁茵赶紧一吐舌头，然后以极低的声音惊呼：“楚总，你怎么？” 楚垣夕心说幸亏我来的当机立断啊，给老夫版权费了吗你就秀？他也极低的声音问：“你，都悟出来什么了？”说完一使眼色，示意鲁茵确实有事。 鲁茵跟身边的人告罪一声，然后一路小跑跟上，看看没人了赶紧拉住楚垣夕；“楚总，楚总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没事，我就是问问你悟出了什么？” “我悟出来小康是把生鲜当新零售来做的，而不是电商，所以小康能通过生鲜赚钱。” “很好，不过这个秘诀不要跟别人说了。”楚垣夕说完，为了不让鲁茵误会他还在记仇，马上补充了一句：“因为你可能需要这个秘诀。” 说完，他看了看刚才鲁茵座位那边，接着问：“那些，是你的投资人？” “不是不是。我这两个多月见了100来个投资人，这个会场里的投资人我至少认识五分之一。”鲁茵的有些拿不准楚垣夕的意思，“那个，楚总，我需要这个秘诀，做什么啊？” “我先问一下，你今天来见这些投资人，是为了立刻开始二次创业寻求支持的吗？” “不是不是，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缓和一下跟整个投资圈的关系。”鲁茵的心跳突然加速，仿佛心动的感觉，但是说话依然沉着冷静，姿态拿的很低：“我要二次创业总要先充充电吧？得考虑考虑进入哪条赛道。” “不，不用考虑，还做生鲜。”楚垣夕以断然的姿态说：“我刚刚想到一个方案。” 鲁茵愕然半晌，看楚垣夕不是开玩笑，顿时深吸一口气，激动的手足无措：“您要给急生鲜融资？这个可以有，楚总，急生鲜只是缺钱，其它都没问题的！特别是有了您的秘诀之后！” “不行不行，我说的是‘二次’创业。”楚垣夕咬字很清晰，所谓二次创业当然是把前面的包袱都甩掉，这意思所有人都懂。“急生鲜的模式你即使拿到融资也是没意义的，你听我说，还是做生鲜，但是不做电商，而是换一种模式。” 鲁茵逐渐冷静下来，实际上以自己的情况，如果有人来拉自己出山，肯定是蹦着跳着就去了，但是还做生鲜的话，她是有情绪的。 这个中午她的思考也不在少数，楚垣夕上午说的东西不多，但信息量巨大，生鲜电商的悖论、补贴等于流量因此怕糊，以及用于解毒的逻辑问题等等。所以，如果是挽救急生鲜她是非常有热情的，但是再干别的生鲜模式，似乎性价比不大行啊…… 她的表情被楚垣夕尽收眼底，不禁微微一笑，“我的模式是做tob的生鲜，你和杨亨一起搭班，两个人做联席ceo。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说完，他看了一眼手机，手机里是杨亨发来的自身的情况。 杨亨对楚垣夕突然的提议非常感兴趣，可以形容为乐得蹦起来，微信的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他寸功未立就被楚垣夕如此看重而产生的热忱。 第九百三十四章 搞定一对绝配 更关键的是，杨亨果然是有一定资源的。下沉场景的资源对别的品类来说可能不起眼，但在生鲜赛道中恰好切入到初级供货商中，刚好能够和鲁茵形成搭配。 “tob？”鲁茵的樱桃小口不得不张大，因为她脑子里随便一算计就发现：“楚总，tob的生鲜可是需要大量资金的……小康这么有钱？” 之所以鲁茵第一句话就强调现金，问题的症结在于之前她做的是生鲜电商，至少之前的行业态势中，电商是可以压供货商的货款的。但用户不能压电商的款，她是整个上下游的出口，因此现金流还可以，至少能够掩盖费用，再融点资烧一烧就是了。 因此虽然资金压力也大，但是资金规模不大。 而做tob的话，她压供货商的款，但b端也压她的款，她是上下游中的一环，现金流基本打平略有盈余，那么其他的费用可就直接暴露了出来。 “我当然知道资金压力问题，小康也没这么多钱，但是，我拿巴人投你不就行了？巴人进行投资，小康做你的第一个销售渠道，保证业务下限，你和杨亨把上游搞定了就可以开始开疆扩土了，岂不是美滋滋？我跟你说，便利店赛道绝对不会因为生鲜电商踩踏就跟着垮塌的，你做tob现在还是蓝海。” 鲁茵突然意识到楚垣夕的认真，他是真的支持自己创业，而不是打着创业的名义把她和杨亨当成分公司经理来使唤。否则，就不可能是巴人投资小康做渠道的逻辑。 虽然要和杨亨联席创业，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只见楚垣夕把手机拿给她看：“你看一下，这是杨亨目前能够调动的资源。你做过仓店一体，做过物流，也做过渠道，相当于前端。他有下沉资源，可以打通基础供货商，提升效率，相当于后端。你们俩是绝配啊！” “我，我考虑考虑……” 都是同行鲁茵本来就跟杨亨认识，但是并没有特别了解，因此这个计划在她来说肯定已经通了，属于投资者直接拉创业者创业的案例，条件肯定要比创业者找投资者融钱好的多，唯一的问题就是杨亨到底坑不坑。 在创投领域里，所有人害怕的都是别人坑，但是看不到自己坑…… 楚垣夕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给自己点了个赞。这事虽然需要一些钱，但是初期也就是小目标的量级，对巴人集团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关键是这一投资跟谁说都拿得出手，因为对资源的利用很不错，上下游在创业开始的一刻都能走的通，即使想挑刺也不好挑。 这时台上还在说初创环节呢，qi绝对是个学院派，所有思路都讲究条理，讲究求得最优解，然后把流程拆解成可以“工业化”的模块去完成。 所谓工业化，就是可以用流水线的方式完成，找到成熟的方法之后可以交给任何人来执行。这种模式一旦找到，初创企业很容易爆出成绩。 杨健纲听的特认真，是不是的还往手机上写两句，一副做笔记的样子。 楚垣夕听了两句，顿时失笑：“老杨，你不需要过分神话任何人。qi肯定是技术大牛，但是做产品也就那么回事，bing搜索和skype都败了，微软移动生态全军覆没，所以他这套方法只是理论上很好。关键是他并没创过业，所以你这么五体投地可是很容易被带沟里去。” “我是因为人家说的有道理啊。你没觉得他的观点和你很像吗？” “不像，真不像……”楚垣夕不知道这个糟该以什么姿势吐了，“你不能因为我手把手的教你，就觉得我们像。他太执着了。” “执着……不好吗？” “唉，创业这个事情吧，太过强求并不好。创业跟做论文真不一样，做论文你是有理论支撑的，你明白吗？理论很重要……抱歉我忘了你是学渣。” 在杨健纲狂翻的白眼中，楚垣夕继续说：“总之，有成系统的理论支撑，你理论只要没错，导师辅导你是靠谱的，所以博士写论文的完成率很高。创业有成系统的理论支撑吗？要是有，成功率不会这么低。” “那创业成功靠什么？”杨健纲说着心想这话由楚垣夕说出来才真叫怪，他怎么谦虚上了？楚垣夕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创业很容易哒！不然为什么这么积极的把他跟赵杰、于文辉都送出去创业呢？ 没想到楚垣夕给出的答案是：“小成靠脸，大成靠命。” “脸跟命这俩不是一个意思吗？” “不是，真不是。一般的创业公司最多坚持三四款产品，不成肯定倒了。小成就是比如说前几款产品里有一个成功的，这公司靠这一款产品就能上岸。我跟你说老杨，至少一半以上的创业者小成之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成功的，而且只能成这一次。” 说着，楚垣夕回头看了一眼，李兆开在后面很远的地方坐着呢。“比如说鹏飞科技吧，这个你最了解了，李兆开今天也来了，他就是成了一款产品不知道怎么成的，但是脸好，于是就成了，然后吃到死。” 说到李兆开，杨健纲立刻就明白了，他在鹏飞干了那么多年，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一款产品吃到渣都不剩。鹏飞后期成功的产品已经尽显颓势了，但其它产品仍然都不行，于是即使颓势也要不断的吃，直到吃成渣之后还继续吃。 这么看来毫无疑问这款成功的产品对李兆开来说是侥幸成功的。后来所有能赚点钱的产品都是以之为依托，所以第二条真正的增长曲线怎么都做不出来，人很难靠靠脸成功两次。 “等下老楚，我觉得有点问题。”杨健纲也看到李兆开了，看见李兆开那张严肃的脸，就不由得回想起当年事，“其实当初鹏飞有俩产品后来看，是很有机会成的……” “但是没做成，对吧？这就是大成看命。”楚垣夕说到这就不说了，留给杨健纲自己考虑，因为其中涉及的企业操作技能太高深，瞎指导的结果，很可能杨健纲弄个画虎不成反类其犬。 再说杨健纲的创业不是做产品的，做的是平台，也不需要。 与此同时，坐在后排的李兆开也在跟人聊，当听众的正是程慧琳和李靖飞。 “唉，当初qi总要是手把手的教我创业就好了！当时要是有人稍微点拨我一下，我特么……抱歉抱歉！” “哈哈没事。”李靖飞心说你特么什么啊？难道还能死中求活？ 只听程慧琳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问：“你当初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我当初啊……”李兆开不禁神往，那个他还没走下坡路的日子。“那个时候看到测试数据都知道拳头产品肯定成了，我当时就应该在将成未成的时候把业务线上的一串人都抽出来，从副总到事业部总监到项目经理，让他们去做新产品！或者哪怕支持他们去创业也行啊！” 李靖飞对企业经营实际上仍旧不在行，于是虚心求教：“为什么呢？公司就这几个能人？别人做新产品做不成？” 他对李兆开并不排斥，因为人家毕竟也是成功过的，只不过没有在最成功的时候做最正确的事情，不然早就财务自由了。不过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那个时间点上，楚垣夕已经在鹏飞科技干产经，李兆开要说自己公司里没能人，李靖飞非得用铁头顶他不可。 只听程慧琳对他说：“我大概明白李总的意思，李总的意思是问题出在资源分配。成功的产品本身就在公司内的资源分配中占据优势，这些功臣，你们是这么形容的吧？这些功臣不调走，那么他们的利益未来很长时间内显然都要集中在这个拳头产品中，对资源的吞噬能力会形成可怕的趋势，强到一家公司内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抗，ceo也不行。所以，新产品反而更难成功了。” “厉害厉害厉害！事后就是所有可能成的产品全都没做成，太可惜了！多好的机会没抓住啊……”李兆开一脸热泪盈眶的表情，就是没有泪，“当初要是有程总点拨我也一样啊！您跟qi总真是一时瑜亮！我对咱们的合作更有信心了！” 李靖飞虽然不动企业经营，但是基本常识还是有的，心说你特么真鸡儿逗！我跟你合作没信心啊！把功臣抽出去做新产品，说抽就抽啊？还是在拳头产品成功之前，抽完了拳头产品跪了怎么办？这些功臣干吗？这是靠投资者手把手的教能教出来的吗？ 还好，李兆开只是一生鲜的联合创始人，而且还是新晋的，手下都是产品开发团队，攻城狮为主，运营的大权还在一生鲜原班人马手里，他没什么话语权。 这时台上已经接近尾声，楚垣夕一直害怕李教授对袁敬发难，因为袁敬这人，你给他准备时间他能把事情想的很清楚，但是瞬间的反应慢一拍。而李教授驰骋江湖靠的就是一张嘴，楚垣夕很害怕他招架不住。 不过这个情况没有发生，李教授作为论坛上的绝对核心长袖善舞，而袁敬充分发挥出他袁老板的优势，脸板住了多一句都不带说的。 这段时间主持人多次把话题引向百度，qi一直都是拒绝回答的，理由是不想对老东家造成干扰。直到现在，谈到百度和谷歌在两个国家各自的生存环境的对比，这是个可以聊的话题，台上才热闹起来。 但是楚垣夕感觉超尴尬，因为这个讨论是不会有结果的，纯耽误时间。他不得不拿出手机抓紧时间看看微信，希望时间赶紧过去。论今天来这的目的，楚垣夕其实和鲁茵有点像，都是想要多认识一些投资人，需要等到自由活动时间才好活跃起来。 结果杨健纲忽然扯了扯他的袖子，“老楚，你说百度也是科技含量很重的企业吧？我记得你称赞过，百度唯一牛逼的就是攻城狮。那为啥感觉科技方面跟谷歌越拉越远？只是因为钱吗？” 楚垣夕想了想，反问杨健纲：“老杨你要做《罗马之敌》的低配动画片的对吧？你看过《罗马之敌2》的大纲没？最近马略已经做出来了。” “看了，怎么了？” “我最近看这个大纲的时候稍微了解了一下第二次布匿战争的过程，就一直在想，为什么汉尼拔都把罗马都打成孙子了，也没能征服罗马。但是罗马人一踏上北非，扎马战役胜利，迦太基就完了？” “你还有功夫研究这个？”杨健纲心说您这是为了给自己上班时间摸鱼找点高端的借口吧？ 没想到楚垣夕居然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啊。罗马从来不要求盟邦拆掉城墙，比他弱小的城邦可以和平共存。迦太基就不是了，布匿战争时期北非突尼斯那块只有迦太基和有限几个腓尼基城邦允许修城墙。” 杨健纲“啊”了一声，突然想到百度的业务模式，以及谷歌对外输出的服务。谷歌以保证自身足够好用为前提，然后做利润，这个好用不仅仅是对用户，也对其它b端。到百度这边，不但利润是第一位的，而且不需要其它b端，百度很长时间内都是通吃产业链的，别人只需要打钱就够了。 只听楚垣夕说：“一个是独霸型，一个是服务型，你的问题有答案了吧？” 杨健纲和楚垣夕说话一向都是嘴硬为主，这次也不例外：“有点牵强。” 没想到楚垣夕冷笑一声，然后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说：“牵强？你品，你细细的品，什么叫米国优先。” 这个场合最少一半投资人管理的是$基金，就算管理￥基金的跟大洋彼岸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吃洋墨水回来的，在米国投行有工作经验的，简直不要太多。所以说这种话必须小心翼翼，被人拿住很有可能出问题。 只听台上主持人问qi：“最后一个问题了，你心目中优秀的ceo的标准是什么？” qi不假思索张口就来：“最强的人愿意为你而来，这是我觉得最好的ceo。” 下面顿时报以热烈的掌声，没想到台上的嘉宾一听要散场赶紧插队。光路投资的周卫首先插入：“等下等下，我现在正在调研几家利用ai打造产品的企业，我想听听您的看法，是分布式的机会多还是集中式的机会多？” “如果要创造大规模的价值，当然是分布式的机会多。分布式的体系更稳嘛。” 台下杨健纲的笔记做不下去了，因为听不懂啊，“老楚，他们说什么呢？什么集中式分布式？” “意思就是别老抱着你的主机游戏玩了，今后是ugc的天下。” 台下斗嘴的功夫，台上联席资本的刘泽宇也抓紧时间，他是主投装备制造和医疗器械的，实际上对ai的要求更硬核：“qi，我想知道你最看好的ai落地场景是什么？” “智能场所和自移动。”qi是来者不拒，“所谓自移动就是自动驾驶、机器人等等，智能场所就是需要智能化的场所，医院商场以及便利店等等。” 楚垣夕顿感不虚此行，然后带头鼓掌。qi在国内的ai圈就是顶天立地的人物，比薛明的段位高三段，换成三国就是诸葛亮的咖位，有他就这么一句话，至少能给便利店赛道的整体估值抬一抬。其中早已大规模使用各种类型的智能化流程的小康无疑是最大受益者。 看到楚垣夕带头鼓掌，连常年板着脸的袁敬坐在台上都忍俊不禁，这个助攻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了。 这时主持人终于宣布散场，正在他准备下台给第二场论坛的人腾地方的时候，李教授忽然叫住了他；“小袁，咱们聊两句？” 袁敬自无不可，于是两人没走直接下台，而是转到幕后。整个人声鼎沸的会场中，唯独这种地方人少，安静，适合私聊。 而台前，正是两场论坛之间的休息时间，楚垣夕一看袁敬没出来，当时就有点愣，因为胡世恒和徐欣今天都没来，袁苜咖位太低，结果他突然处于举目无亲的状态，而下一场又该他上了。 这个清流论坛要连办三天，节奏是每天几场论坛或者分享，最后评一轮奖。徐欣的奖在第三天压轴颁发，胡世恒在第二天。他们多忙的人？分分钟几十万上下。所以分别只来一天，正好错开。 场子里倒是有一些小康的跟投者，楚垣夕一一打了招呼，很快时间来到第二场，是请几位成功的创业者分享自己领域的干货。 这个分享对楚垣夕倒是毫无难度，但尴尬的是需要他分享的是巴人集团的干货，而不是小康。按大会组织者的说法，巴人集团足够成功，是投资者乐意听的，内容领域的投资在近些年一直都很热，未来也不可能冷，特别是游戏赛道一直都是现金奶牛，投资者永远都有兴趣。 那就是说小康还不够成功呗？ 第九百三十五章 楚垣夕第一次高谈阔论 楚垣夕想不到小康居然还被大会组织者给鄙视了，心说组织者本身也是投资人，一点眼光都没有，差评！ 因此他虽然逐步摆脱了只能在台下当咸鱼的身份，但是这个分享对小康和巴人来说毫无用处。如果分享的是小康就很美妙了，在这个场合好好吹一吹，对投资人应该有很大的促进作用。与其说这是个分享，但是创业者在这个场合，满场都是潜在韭菜的情况下，脑子里想的最多的肯定是融资啊。 这一轮分享一共三个创业者，楚垣夕正好排在中间，前面是一个非常硬核的医疗器械初创企业，创业者从魔都赶来，一开场就描述了自己人生中一场又一场的逆袭，然后非常熟练的介绍自身赛道的相关红利。 楚垣夕心说这要是说小康，前边这胖哥的词儿我特么全都用的上，到时候上去来个复读机岂不是美滋滋…… 但是说巴人的话就不好用这种平凡而质朴的方式介绍了。 很快轮到楚垣夕，主持人生怕下面有人不认识，拿起话筒直接讲：“下面一位是巴人集团创始人总裁楚垣夕。这家公司最近在咱们投资圈里应该多少都有耳闻，旗下部分资产交易给阿里，成交价是340亿元，全现金交易。这部分资产中的核心是一款手游，名叫《乱世出山》，以及相关ip权利。 最近阿里不是赴港上市了吗？对这桩交易阿里已经及时的进行了比较详细的信息披露，各位做功课的时候应该都扫到过，在今年就算是比较大的并购了，而且是纯商业的。 需要注意的是我们都认为巴人集团是个游戏公司，但楚总一直强调是文创企业，是内容服务提供商。公司业务涵盖自媒体、游戏制作和发行，以及影视综艺文旅等等方方面面，因此出售的并不是集团的核心资产。更需要注意的是这家企业是去年年初创建的，从0开始，初期投入400万元，到今天还不足两年，现在估值肯定超过400亿，换言之回报超过一万倍。” 说完这些主持人退场，楚垣夕能够明显看到下面有些人本来恹恹的无精打采，结果瞬间精神起来，有的甚至立刻打开手机搜索。果然，这个资产回报速度还是比较有吸引力的。 他的眼神本来很一般，但这一刻能够清楚的看到坐在后排的李兆开和李靖飞表情都非常精彩，心说终于轮到我来zhuangbility了？可惜这里没法录像，不然后面两位大哥的表情应该更精彩。 这是本世界中的第一次公开登上论坛做演讲，楚垣夕先整理了一下自己领口颜色渐变的黑西装，按了按两排大口子，然后十分洒脱的说：“各位大佬大家好。巴人的核心业务一直都是粉丝运营。关于自媒体、游戏和影视传媒等等所谓内容领域的创业和投资，其实行业内的讨论已经非常非常丰富了，但是细节更多，而且也更分散。特别是对于巴人集团来说以上业务都是以粉丝运营为根基，因此更零碎。 我知道各位投资大佬们想听的是成功的方法论，想听这个行业有没有红利，有没有成套路的打法，像几年前的流量打法一样能够不受环境和人的限制进行无限复刻，通过源源不断的小花小鲜肉从市场上用同一种方法不断赚钱。 但是抱歉，内容时代情况是非常复杂的，这种所谓方法论我自己也还没找到，因此巴人集团的每一个产品都不一样。可能内容上有些相似，比如我们以前主打的《乱世出山》和现在力推的《无道昏君》都是历史题材，都偏写实，但是对于内容的使用方式以及目的，可以说完全不同，一直在向前迭代。 为什么明明《乱世出山》已经很成功了还要迭代呢？因为不同的内容，细节不一样，那么处理方式就不应该完全照搬。特别是好的内容始终是稀缺的，里面的悖论在于你不是要比过去更好，而是要比现在的其它竞品更好，换言之无论何时，好的标志都是处于头部，即使全行业整体水平大幅提升了，你比过去更好，但是头部的量总是很少。 那么，假设你没法完全控制头部的情况下，精耕细作就成了内容时代唯一的选择。所以今天主持人要求我一定要讲干货，我想，方法论既然没有，我回答一些具体的问题吧。这方面我比较自信的是，内容领域内运营相关的问题我具备回答的资质。 主要是我要是讲巴人怎么发迹的，对各位更没用，很多情况是恰好赶上了，不可复制，分享出来确实太干了。其实我一直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用灵活的态度面对复杂的内容市场。 也就是说，咱们少谈一点原理，多解决一些问题，您可以问我巴人集团创业过程中您旁观但是没看懂的细节，我尽量说实锤，这样反而可能有点用处。我今天的分享主要服务于专门投资内容领域的投资者，想跨界的就对不起了。正像第一场论坛中说的那样，投资者也应该专业，能够手把手的在早期教导创业者是最好的。” 这番话把组织者说愣了，但是台下的投资人顿时泾渭分明，有的当时就举手，有的拿起手机狂发消息，可能是在征集问题，有人好奇但是保持分寸，也有人兴致缺缺，完全提不起精神。 谁来提问，这个权力在主持人，很快话筒递到一位女投资者手里，楚垣夕感觉有点眼熟，对方站起来之后首先自报家门：“楚总你好，我是松柏基金的联合创始人罗燕。” 楚垣夕不动声色，但是想起来了，这是原世界里拒绝给小康融资的一个。理由是只喜欢投早期，b轮是极限，而小康找上门去的时候已经是c轮之后，所以根本不考虑。 这个理由非常正义，没什么可指摘的，只是不知道她后来后悔不？不过原世界她不是专投“新消费”的吗？怎么对内容感兴趣了？ 只听罗燕问：“我想知道为什么贵公司的两只动画ip都能被好莱坞看重？据我所知都是对方主动找到了您？而且梦工厂还承诺一年内杀青，这里有什么诀窍没有？是因为内容确实特别出众吗？” “那都是意外。”楚垣夕说的更像是托辞，但是说起来真真的。 “迪士尼是因为了解到到巴人的被投企业巅峰视效的ugc动画计划之后比较感兴趣，然后才对当作case进行展示的《动物公司》感兴趣。 梦工厂拿《罗马之敌》是因为巴人在北美推广自媒体的时候用了一个小技巧，米国人大惊小怪没见过，所以感兴趣。我们本来的目的是用《罗马之敌》给账号吸粉，账号才是主体，漫画是给账号吸粉的工具，结果梦工厂觉得这工具不错，就给拿走了。 总之从内容质量评估，我并不觉得这两个ip比国内其它大ip强多少，一定要说内容的话，可能是题材正好适合吧。” 楚垣夕谦虚的解说，短短几句话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个明白。当然了，伊丽莎白的存在就没必要告诉对方了，巴人比较特殊的媒体能力和微妙的版权所属状况也没必要大书特书，不然人家一看，哟，当买办还当的这么欢，请带上我！这可怎么办呢？ 想来对方今后就算知道了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嗯，一定可以。 罗燕不情不愿的坐下，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但是逻辑完整。紧接着另外有人站起来发问：“印象中《乱世出山》的海外收入相当高，最近还引起很大轰动，我希望听到您对国产手游出海的分享，什么都可以。” 楚垣夕拿起讲台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用来想想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国内手游行业虽然因为审核问题屡遭重创，但是曾经的基数太大了，因此活下来的或者还没断气的仍旧不少，光帝都就有五百多家。这也是赵杰到今天都有尸体可以捡的原因。 而且办法都是逼出来的，因为之前几年经历过惨烈的厮杀，当全行业都发现只要抱上谷歌和脸书两位爸爸的大腿，出海就是一条完全走的通的道路时，大量产品输出海外并且表现出很强的竞争力和做收入的能力。 一开始是东亚两国为重点，最近在北美地区也开始攻城略地，收入直追岛国，各家都把自己从天朝市场这个超级红海里练出来的功夫拿到海外去比划，因此对于投资者来说重新成为价值洼池，投资兴趣大增。 但是，在这股大潮中，巴人集团实际上是落后者，楚垣夕别说分享了，应该狠狠的检讨才对，因为《乱世出山》是代理发行的。 他的脑海中简单的闪回了一下，东亚两国奈**宝才是《乱世出山》的操刀者，进行了大量“本地化”，且不说运营，甚至对产品本身做了不少加减法，连代码都改了很多。 因此巴人集团只负责收钱，然后每个版本更新之后给对方传输一遍新版本的代码和资源，随便对方怎么用。其它方面几乎对东亚两国的运营无法施加影响，也收不到什么有用的反馈，人家有什么需求自己就动手了。 这种模式有点像联运组的操作流程，各个渠道有什么要求，联运组的程序猿直接改代码，不用麻烦开发组。但是奈**宝做的又比联运更深入。 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巴人游戏在出海中太“安逸”，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造成这种情况的其实正是因为楚垣夕没把巴人游戏当成核心资产，所以在《乱世出山》已经开始搂钱之后，他自己并没有将大部分精力继续投入到游戏里去。而集团化之后，巴人游戏的海外业务方面又没有处理好。 一方面在公司还叫“巴人娱乐”的时候最重要的海外代理权就交出去了，走了造不如买的道路，省心。另一方面自己内部的结构也不尽合理，赵杰那边以游戏产品的研发为主，运营的是游戏内的活动，但对整个权利的运营是最后重复造轮子的阶段才开始的。 这就导致了海外运营方面楚垣夕没上心，赵杰上不了心，而莫妮卡根本不敢上心。楚垣夕不发号施令要求游戏出海，她不会去主动推动这件事，因为她自己不懂游戏，而游戏出海明显属于集团战略。 用一句话来描述就是巴人集团内部权责不明，游戏出海这么重要的整体战略没有划分清楚到底归谁的一亩三分地。 真要认真复盘的话，主要是当时楚垣夕判断卡牌游戏在北美没什么钱途，而他主要的目标是靠巴人集团搂钱，成为现金奶牛给小康打辅助，没钱途的事情懒得做。所以干脆就不去了，直接忽略了用《乱世出山》进行练兵，来锻炼出一个主打北美大区的游戏运营团队的价值。这才是真正落后于各路友商的短板。 当然了，这些内幕也没必要分享给投资者，因为楚垣夕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错误”，顶多算是小小的失误，顺手就能做的事情没有做。其实不做也有不做的好处，引而不发不降估值啊。万一做了然后做错了，插羽而归，说不定还被阿里看轻了呢，资本市场中任何行为都是联动的，到了集团战略层面很可能在引发未来的不确定性。 而且塞翁又一次失马，正因为没顺这把手，所以在阿里对巴人游戏的收购中，也没有收走巴人的海外自媒体账户，这些账户还留在手里，只是楚垣夕告诉莫妮卡今后不要再更《乱世出山》相关内容而已。 那么这时候应该说什么呢？ 楚垣夕放下矿泉水，露出思索的神态，然后说：“您是看了q3的海外手游报道是吧？q3岛国区《乱世出山》确实排到了收入第三，但是很多报道都在误读，说《乱世出山》多牛，其实并没有。主要是原来排前边的竞品跌了，《乱世出山》增长了一点很有限。” 岛国手游q3收入排行和q2相比，前五名几乎不变，只是《智龙迷城》三个月内“只”录得了1.3亿，略微强于渣易《荒野行动》，但是被《乱世出山》反超。《荒野行动》这几个月大搞活动，动静非常大，两次登顶畅销榜，只是总收入还是差一口气，不过距离《智龙迷城》已经相当接近。 这个收入变化其实不大，但是正好错了一位，“排名前三”这个效应在岛国玩家里还是引起一番不大不小的讨论，进而让天朝本地的玩家也high了一下，赵杰那边还顺势搞了一波活动。不过数据出来的时候楚垣夕已经开始筹划巴人游戏的出售了，所以没当回事。 只听楚垣夕说：“关于出海方面，其实我过半年再做分享比较好，半年之后可能很多东西已经验证了，现在对我来说都处在大胆假设阶段。我现在能透露的就是巴人集团准备搞个大动作，要做一次现金交换增值的尝试。所以暂时不方便说。” 投资人抓耳挠腮：“为什么不方便说啊？” 楚垣夕心说因为国内比我们有钱的太多了！“因为，因为我们下一个要尝试的是在北美大区发力。您知道，北美大区一直都是全球手游收入最高的区。这个尝试如果跑通了，对我们整个游戏产业都有深远的影响啊。本来要是没有并购的话现在就已经验证了，但是，总之验证时间需要推迟到下一款。” “这不行这不行。”主持人看到很多人在关注这个问题，不得不出来拱火：“楚总，今天的标题您看见了没有？干货分享会。这是大家都关心的问题，您必须得说两句。” “行那我就说一个现象吧，在海外运营，目前观察到的结论是，与当地知名ip进行联动在做收入方面的效果立竿见影。比如《荒野行动》联动《银魂》、《第五人格》联动《女神异闻录》，销售排行榜上都反应的明明白白。当然，未来别人进入国朝市场的时候，这边应该也要付出相应的资源。投了出海手游的各位大佬可以回去研究一下。” 说完，他示意主持人下一个问题，主持人只好不情不愿的把话语权交给一位新的大佬：“楚总，最近《乱世出山》热播，数据相当不错，你又在拍综艺，听说已经杀青了，然后，小道消息都在传说你要搞电影，而且一次搞两部。但现在对影视剧行业又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时间，我想知道您对影视剧特别是古装剧未来的看法。” 楚垣夕心说您的小道消息怎么这么灵啊？难道有什么内鬼？不过想想巴人自从卖掉游戏资产之后在外人来看肯定有一部分会觉得人傻钱多，而且这事他也没有要求保密，所以有人格外关注伺机打探也难免。 第九百三十六章 我膨胀了 赧然一笑，楚垣夕说出他认为是干货的：“其实吧，搞电影主要是因为电视剧不好搞了啊。明年是意识形态攻坚年，古装剧直接进行数量控制，每个月每个网播平台最多上一个古装剧，保护月还要去除，给予播放许可极难。至于后年，是一百周年，您想吧。 反正这一刀就让我这种萌新不敢想了，三大网播平台都有一半的自制和投资项目拿不到许可。这个问题其实不适合今天这个场合，换下一个吧。马上整个网剧的生态环境都要大变样，我的看法就是电视剧方面未来只有少数头部公司才有比较强的竞争力。 “别别，您刚说到关键。那电影呢？现在很多演员处于失业的状态，好多流量小花突然消声灭迹，接不到戏靠综艺活着，我就不点名了。总之行业非常凋零，但是您反而是迎难而上。 我知道以您过去创业中所展现出来的风格，肯定不会贸贸然就冲上去。其实我们数码投资一直深耕影视剧行业的募投，自从《乱世出山》立项之后一直在调研贵公司，您做事都是看三步想五步的，绝对不会因为莽撞而做决定。 所以我特别好奇您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您这么激进，没做过电影但是同时立两个电影项目，不怕电影行业未来也趋严吗？” 楚垣夕记住他了，心说下去之后先交换个名片，以后估计用的上，不是以后，应该是立刻就用的上，对方的资源肯定不少。 “呃，首先正是因为行业凋零使得我很膨胀。演员失业我才感觉是很好的机会，因为成本大大的降低了。一个流量艺人拍《诛仙》，主演片酬还不到十万块，这在过去根本不敢想，说明有些演员也面对现实了，买方卖方逆转。 您们都是做投资的，成本是商业逻辑里最重要的对吧。所以您现在投资电影的话，完全可以要求项目方压低片酬，以此决定进还是不进。这个特殊的时期，其实有好有坏。至于我嘛，我没做过电影，不过我可以用产品经理的思路去设计流程，确定b计划，规避风险。” 实际上这是违心之言，因为他做过电影，了解里面的门道。特别是2021年因为有党的巡回和预备大会，主旋律现实主义是影视界一整年的唯一主流。这股主流中改开后的建设成就以及人民的小康生活是和红色题材并重的。 为什么楚垣夕一定要执着的把便利店取名叫小康生活？不就为了蹭这个改开之后的巨大红利吗？因此小康大电影从立项到过审上映这个阶段绝对是人挡杀神神挡杀人。甚至疏通一下某些关系，还能拉倒更大的虎皮护身。 至于《无道昏君》，既然一周之前决定要把它推到北美上映，那么先北美后国内的外王内圣路线就是一个现实的选择。所谓顺序一换评论过万，现在很多好莱坞大制作开始追求国朝这边一齐上映甚至先发，大家恰饭的态度都很诚恳。 说到产品经理的思路，楚垣夕再次很明显的看到李兆开撇嘴，撇着大嘴跟旁边李靖飞也不知道说什么呢。 这时主持人拿过话筒发问：“楚总，说到产品经理，其实我也很好奇。巴人集团最终呈现在市场上的内容，其实也可以理解为产品对不对？这些‘产品’都非常的后现代主义，有的不具备移动互联网的产品形式，有的虽然像产品但是怎么看都跟一般的产品不一样。你是怎么做这些产品的？或者我换一个方式，你是怎么理解你的用户的？” “用户的价值在于需求，我做产品主要就是在能够让用户感到幸福的基础上，创造价值。” “那用户怎么感到幸福啊？” “大概就是降低用户的欲望，提升产品的效能和对产品的主观评价吧。唉，咱们没必要提炼概念，心里明白这个意思就行了。” 楚垣夕状态很好，对这些没有准备的问题侃侃而谈：“我个人的经验，在让用户幸福这件事上首先不能自我限定，不能用‘一切为了用户’这种信条去工作，这种教条会引发特别多的选择困难症。产品经理应该追求和自己和解，分清什么是需要妥协的。 另外人是自私的，产品能够与用户和平相处就很好了，产品经理不用刻意讨好用户，要平等、坦然的看待用户。此外就是对巴人集团来说比较特殊的一点，用户是粉丝转化来的。不需要满足他们的全部需求，只需要满足‘粉丝向’的需求，但是最好超规格满足，其它需求都放掉，不要求全责备，这样才能达到粉丝运营过程中的和谐。 以上就是我实操巴人过程中的理解。” 楚垣夕在台上能够直观的感到台下听众们的目光，说话间忽然发现这个分享并不是全无用处的，可以对这些投资者们建立起关于他自身的人设。很多投资者是直接投人的，他的发挥好，很容易让别人产生兴趣，去研究小康。 所以看到场下有提问欲望的人很多，他也很兴奋，认真的回答了一系列问题，比如自媒体流量的使用和梳理，游戏广告的投放窍门等等。台下不乏对巴人集团有所了解的，提的问题还挺专业。 特别是最近先是jet李代言奇迹，后有两开花代言大圣手游，全都把游戏广告拍成了连续剧，而且吸量效果非常好，不但在游戏厂商之间引起轰动，甚至在投资圈也有很大的反响，会做广告的游戏公司成了投资人眼中的新宠。 而巴人集团新投放的产品《无道昏君》比这种更过分，是直接把ip内容拍成广告素材投出去。严格来说投的这些都不是游戏广告，但效果同样出众，上线整一个月，dau超过1700万，并且还在增加。 实际上这个效果“出众”的理解可以说是南辕北辙，因为一周的时间dau就奔千万了，后面三周才加了700万，并不能说是买量成功。但是这么买来的用户更精准，同时喜欢放置类游戏和ip的内容，更容易转化。奇迹和大圣实际上是靠消耗明星本人的背书来拉用户，而巴人集团需要的是ip粉丝，游戏是ip粉丝的转化器。 不过投资者们不知道数据增长曲线，按正常逻辑来审视，当然是效果出众！ 楚垣夕既不可能把小游戏-ip计划的精髓和盘托出，也不可能暴露自己获取ip粉丝的意图和逻辑闭环，但是更不能说咱不懂，都是瞎捷豹投的。该怎么说呢？ 结果他捡投资者爱听的侃了半天，把“连续剧广告”的新模式描述为船新的“方法论”，然后掏出很多“干货”。 比如楚垣夕分析了传统游戏广告和连续剧式广告的异同，传统广告中的明星只负责卖卖颜值吸引眼球，而船新的模式中，广告明星负责为产品背书，卖的是自己的口碑和人设，需要压上几十年屏幕积累的信誉，恰饭深度不一样。 比如说传统广告，比如成龙大哥攻沙和达叔回收装备，是用真人模式展示游戏的“内容”，是兄弟就来砍我的文案吸引玩家。而船新的版本中对游戏内的展示相当少，用广告搭建场景的精髓在于创造有趣的剧情，以及广告的拍摄“花絮”。 这些花絮都是精致的摆拍，体现的是广告明星的认真，一定要有明星认真看台本的特写镜头，要有导演认真说戏的过程，灯光舞台布景的全貌，各种高档的拍摄装备等等，显示出明星拍广告是全情投入的。 这需要很高水平的文案，需要一些点睛之笔，使得广告整体有调性。 实际上这种模式已经极其接近短视频剧了，不然外人也不会把巴人的广告和船新版本等量齐观。这些干货把台下游戏领域相关的投资者们侃的如痴如醉，没投过游戏但是有跨界想法的棘突进入高潮，纷纷寻找优秀的投资标的，现场气氛十分活跃。 实际上对《无道昏君》挂机手游来说，作为dau本来就应该高的放置类游戏，特别是上线之前就进行了大量预热工作的情况下，第一周的dau是透支了未来的，冲高并不奇怪。所以赵杰那边预计2000万左右是一个坎，如果后面没有大规模的刺激手法也就进入瓶颈了，2000万是基于产品具备一定质量的前提条件下巴人全网粉丝的数量与运营力度的一个体现。 因为早就预见到这个瓶颈，楚垣夕才设计了一个ugc不通过官方的大型活动，目前陆羽正在完善中，预计再过一周，也是双十二的时候就该出手了。 高潮之后就是余韵，当有人问到巴人一开始搞点视频结合直播带货和知识付费搞的很好，但是为什么不继续的时候，楚垣夕知道差不多了，再问就太专业太深入了。 “知识付费？”他看了一下观众席，心说很好，得道没来，九灵也没来，可以随便喷。“知识付费不值得一做啊。复购差，拉新贵，行业口碑塌方，关键是估值上不去。整个行业内最头部的喜马和某乎按￥计算都是200多亿，知识付费在两者的估值比重里也不是那么绝对，流量和平台功能更重要。 喜马和某乎还好了，至少流量和平台非常有价值。纯做知识付费的两家，我就不说是谁了，上个市那么难，比我们自媒体公司上市还难的感觉。” 下面的投资者顿时有的哄笑有的脸色铁青，因为几年前投资知识付费可是狠狠的热炒过一波，台下不乏入场者。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另外对我个人来说，知识付费跟巴人的业务，调性不合。巴人的粉丝运营是精细的，什么时候变现，以什么姿势变现，都是有目的、有计划的，要跟粉丝调性匹配，要跟公司战略合拍。 知识付费的变现效率低，口碑现在也不怎么样，一看就是恰饭的还不如好好恰，所以不在计划里。至于抖音带货，其实比知识付费的变现能力好很多，口碑也可以控制，关键看带货的品控。但是原因同上，不值。” 主持人心说这个情况不对，我们请你来是让你捧直播带货的啊！现在抖音带货多流行？虽然估值普遍草根，但却是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募投最活跃的领域啊，你怎么能倒打一耙呢？ “哎楚总，你这话我可得反驳一下。”他拿过话筒，说：“巴人做游戏虽然更赚钱，但是你也是做自媒体起家的，不能故意打压过去的同行啊。而且巴人对抖音带货的业务应该比较陌生了吧？这方面现在非常非常活跃的。” 楚垣夕一看这可是个建立人设的好场合，于是打了一个响亮的哈哈，对他说：“您大概不知道我本人是短视频直播带货这个模式的始作俑者。公司那个时候还叫巴人娱乐，是全网第一家在抖音通过短视频和直播相结合带货的公司。这个模式是我第一个商业化的，一经推出就产生化学反应，感染全网。 在我们之前也有直播带货，很早淘宝就有直播带货了，但是都没有与短视频结合，抖音和快手两个平台在这之前也没有发展成商业化和流量兼备的平台。套用一个流行的句式，没有人比我更懂直播带货。 另外，知识付费这个领域里，虽然巴人做的并不像抖音带货这么突出，但是单篇文章计算收入，我在去年上半年做的几次，全网历史大排序，肯定排前十，那是巴人娱乐的第一桶金。咱们做投资最讲究数据说话，您从知识付费的大网红里随便挑人，找他们最畅销的一篇，音频也好文章也好，不见得打得过我。” 主持人脸上一个大写的尴尬，心说你这个太欺负人了啊！不讲道理直接摆资历不是最可耻的吗？ 而楚垣夕一边喝水一边琢磨，带货这事其实只是简单复刻了原世界里的成功案例，那个时候金手指还没到期，自己无非就是把代工搞定了而已，赚的更多。但知识分享绝对是一点水分都没有，确实非常能打。 装完这个大哔，他露出一个淡然而优雅的笑容：“实际上直播带货在今天仍然很赚钱，但是对我来说这钱不香。您想吧，要是那些粉丝被我用直播带货反复洗了很多次，固然能赚点快钱，但是阿里还会买巴人游戏？前段时间不都说我不割韭菜只卖韭菜地吗？我的地卖不掉，赚点快钱有什么意思呢？是真的不值，您们都是资本市场大佬，这个简单的道理肯定懂。” 说到这里已经很尽兴了，而且关键是时间占用太久了，比第一个的胖哥长了得有两倍，第三位还在台下焦急的等待呢。 所以楚垣夕洒然下台，主持人只好有请第三位创业者。 走到台下，楚垣夕还有点感慨，主要是自己这次登台说明已经不是小虾米了，就算是虾米也不是最小的那种。小虾米只能影响身边的人，无法影响行业，更没法影响市场。而在这种场合跃身讲台发表看法让从业者接受，肯定会对行业和市场产生影响。 这时他的心里忽然产生一个奇妙的想法，就是如果两个世界的自己没有对调，这边还在当咸鱼，那么这个世界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大概会有很多的不同，也会有很多的相同，比如李兆开还是会破产。 不过今天属于垫场，聚集一下人气，跟唱戏一样重要的是压轴和贴轴的，得等到明后天才会出场。 正在这时袁苜忽然跑过来问：“哎楚垣夕，你刚才说的影视剧行业生态会改变，怎么改？” “你不该更关心小康怎么融资吗？” “不是，我以前投影视的啊，好多朋友都在问我。你说的这个情况现在让很多人焦虑你不知道吗？你说两句不说了，都在问我。” 这个情况就是每个网播平台每个月一部古装剧的情况。其实都市剧也没好到哪去，一样是播放许可极难，最近的行情是月审批700多部，月批准播放30来部。这种数量型控制对制作公司来说基本上就是“大浪淘沙”，而投资人当然是欲仙欲死。 楚垣夕想了想说：“今后独播肯定会变多，同播的变少，很显然，对搜狸视频和芒果这种平台tv是巨大利好，甚至是乐视视频和番薯。大平台还是抢头部，但是现在是头部的供给大于输出，所以肯定会有头部内容排不上档期，只能转小平台。过去小平台想拿头部内容的独播你知道多难吧？且不说独播，同播的采购价格和结算模式也非常难。” “啊啊，这个我明白了。”袁苜早先的经验还在，当然知道里面的难处。大平台完全可以给予播放量分成的付费模式，平台无风险，但是因为流量大，所以制作公司也可以认这笔账。 小平台……袁苜瞅了瞅楚垣夕，这不就是现成的例子么？ 第九百三十七章 袁敬的思路 袁苜亲历了当时的全过程，因此清楚的知道当初搜狸给的条件已经不可谓不好了，诚意大大的有，但楚垣夕要为公司利益负责，要为股东负责，所以……但现在监管风云突变，那就不一样了。 没想到楚垣夕打断了袁苜的心理活动，说：“照这么发展，很明显芒果的资源和资质都变得更金贵了，有成为第四大网播平台的趋势，当然估值也会重构。所以，要是朝阳大佬开放独立融资的话，投搜狸吧，我感觉会比较划算。” 袁苜心说您平时可是对朝阳大佬这看不上那看不上的，今天转性了？还是说形势确实比人强？问题是过去你是爱答不理，现在可能高攀不起啊！ “所以，你也想投？” “我？我顶多就是跟投一点做作财务投资，没太大意思。” 袁苜不解：“巴人现在手上大把的钱，战投呗。” “唉，巴人之前是吃各种平台的用户红利，现在肯定不能随便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啊，这你还不懂吗？你看巴人走粉丝路线挺风光的，现在也要受制于粉丝路线。” “啊，啊，啊……” 袁苜被这么一提醒，顿时想到要是巴人战投了搜狸视频，那肯定要向搜狸引流。楚垣夕担心的应该就是各个平台的反应，比如封杀、封杀还是有封杀什么的。巴人的根基是那批自媒体矩阵上的账号，这是楚垣夕不断否认巴人游戏是核心资产的原因。 “但是你之前《乱世出山》给优土导量怎么没事啊？照你的逻辑也很过分的吧？” “适度啊姐姐，《乱世出山》在作死的边缘试探成功，不代表可以肆无忌惮好吧。而且主要导量靠的是手游app和微博，微博是不管的，手游好歹转过一次手了。” 袁苜心说大概是自己并非站在第一线上，所以感受不到这种压力吧？也可以形容为楚垣夕感受到了平台对于自己粉丝的引力。平台肯定是不愿意放用户去别处的，怎么可能容忍他随便导流？就连宇宙飞船飞向太空还有个环绕速度、脱离速度呢。 忽然，袁苜意识到这实际上这正是楚垣夕牛逼的地方，外人根本感受不到。比如说他去年梳理巴人粉丝的时候可没少导流，按照相同的逻辑也有可能被封杀，但是处理的相当细腻，梳理的非常成功。但是为什么会成功呢？ 正在她纠结于自己智力不足的时候，忽听楚垣夕说：“我再说一点然后我想走了。你得提醒你的朋友们，今后制作公司不给网播平台上贡，也不接受低分成，还有指派主演这些条件的，有很大的洗钱嫌疑。这话我在台上不能说，但是一定要注意点。” “噢噢，你干嘛这么着急回去？” “嗨，你哥不是都上完台了么？也不需要我喊666了。我刚才上台说了半天出海放卫星的事，忽然想到我们自己还有一环没做好呢。” “哪环？” “海外客服，游戏出海之后的客服必须提前搭建，到时候再搞肯定来不及。欧美玩家可不像国内这么好糊弄，找个态度特别好的团队就完了，什么都不给解决，国内玩家可能就忍了，欧美玩家骨灰都给你扬了。” 这时，背后忽然传来袁敬的声音：“慢，你还不能走。” 楚垣夕略微皱眉，因为袁敬的语气不太对，袁老板不但老板着脸，声音也应该是天然的沉着，而不是刻意沉着。 只听袁敬说：“刚才李教授找我聊了一下。” 楚垣夕点头。 袁敬看了看袁苜，伸手示意，三个人找到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 “李教授释放了一定的善意，他对市场的看法是今后十年的机会在于通过技术改变线下的业态和效率。” “嘶……”楚垣夕听类似这种话原世界里都听出子来了，那是在2017年的后半年，小康已经比较强大的时候。“所以，李教授的意思是，实干大本营想投资小康？他们不是不投b轮以后的吗？” 袁敬深深的看了看楚垣夕的表情。“要是投资意向，就简单了。他是想整合。” 袁苜莫名其妙的问：“什么意思？是不是他提出了比较不合理的要求？” “是这样的。李教授对新零售比较在行，刚才跟我侃了一些人、货、场景的技术赋能和坪效提升。然后他说，他从中牵线，引导开门客和一生鲜两家进行战略合作、资源共享，实际上就是整合的过程。” “他希望把小康也当成下游整合掉是吗？小康和开门客整合起来，下游的小店、大店和前置仓就全齐了。”楚垣夕冷笑一声然后看了看，袁苜完全没转过圈来的感觉，而袁敬微微颔首。 “条件呢？” “没细说，战略合作无非就是投资、换股、渠道绑定等等。李教授唯一提到的就是希望派三个监事分别进入三家企业。” 说话时楚垣夕一直时不时的看看手机，这时又看一眼突然眼珠一亮。 微信中，刘璐终于汇报了：我初步调查的结果，鲁茵和急生鲜的管理层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调查的供应链里的内线都说没吃回扣，所以急生鲜肯付账他们也很意外。话说你为什么问的这么急啊？中午你走的时候不是说先做接收工作吗？ 楚垣夕发了个语音：“回去再解释，急茬的。我现在要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很忙。” 然后他感到很轻松，问袁敬：“你没直接回绝他？我知道了，肯定是李教授高屋建瓴，把你镇住了是吧？” “我觉得最少听取一下吧？开门客倒是无所谓，一生鲜，你不是跟我说过几次一生鲜在供应链里的重要性吗？” “等下……”楚垣夕忽然面色古怪，“老袁，李教授也知道一生鲜对小康很重要对吧？他怎么知道的？” “啥啥啥？”袁苜因为听不懂而彻底茫然，然后发现老哥似乎在酝酿说辞。 但楚垣夕自然是要继续追问的，“我的意思是说，老袁，是不是之前谁找你刺探过这事啊？李靖飞？” “哎哎哎楚垣夕。”袁苜不干了，“你这是指责我老哥泄露你商业机密啊？还有李教授为什么要知道一生鲜对小康很重要？而且一生鲜重要在哪？供应生鲜的上游很多吧？” “这倒也不算商业机密，我也不是要指责你哥。”楚垣夕扭头对袁苜说：“李教授没投过一生鲜跟开门客对吧？他突然跳出来针对小康的要害出击，总得收集情报吧？小康的供应链多了，一生鲜的重要性你当cfo的都没有个清楚的定位，他怎么知道的？” 此时，袁敬一锤定音：“我从没跟别人谈过小康的业务细节。” 楚垣夕一点头，心说那特么就是人家牛逼呗。自己分析出来也是很有可能的。道理其实都很清楚，当所有线索都摆在桌面上的时候，李教授这种投资大佬经验丰富，肯定能看出门道来，不难。难就难在怎么想到那。 不过人家要是恨的牙根痒痒，每天就盯着小康寻找弱点，关键是研究了一年啦，想来也是可以找到弱点的。小康当然不是无懈可击，这世界上无懈可击的初创企业楚垣夕就没见过。 当然，也存在着其它的可能，不能妄下断言。 而袁苜看到楚垣夕点头，更茫然了：“人家李教授针对小康的要害出击干嘛啊？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别人在针对你啊？这不挺正常的商业整合的么？” 她，还是不知道一生鲜到底重要在哪。 但是袁敬知道。只听袁敬说：“我也不清楚你们到底有什么过节，但是李教授的提议我并不觉得糟糕。被当成下游资源整合，让你感到被冒犯了？可是正是因为一生鲜重要，这件事情才可行啊。我觉得联合更多有实力的企业组成更紧密的上下游关系会让小康更强大，现代企业不都是这么合纵连横的吗？” 楚垣夕对此表示震惊：“过节就是李教授被我搞掉一个40多亿估值的被投企业，所以要搞我，你不知道啊？” 居然连袁敬也不知道，他赶紧把当初发生过的事情以及一生鲜到底重要在哪给出个简短解说，然后进行深刻的检讨：“我真是太低调，太不喜欢炫耀了！这么牛逼的事情，我当时应该逢人便说就好了！我就不应该给他留这个脸。” 袁苜和袁敬面面相觑，他们都不怎么关心微博，知道楚垣夕灭了深空数据很威武，也就到此为止，哪知道后面还有七大姑跟八大姨被搅进去…… 只听楚垣夕怒喷：“你说你开的是什么国际玩笑？我为什么要跟累赘联合？小康未来三千亿规模打底，他们有多大脸敢跟我‘联合’？微软、英特尔、宣武区第九幼儿园三强联手？” 袁敬一把摘下元首蛤蟆镜，“你这太先入为主了，客观分析一下行吗？” 摘眼镜说明袁敬是相当认真的了，楚垣夕按捺下心中的火气，冷静的说：“那就客观分析一下。一生鲜虽然看起来做的还可以，但是能量基本就在帝都附近，过不了黄河，就它那点体量，一眼看的到头，你觉得能到一百亿？我小康未来全国几千家门店，上万加盟店的规模，跟小康交叉持股绑定渠道，它不得美死他啊？别的不说我去南方开店，他供应的上吗？” 实际上去羊城和鹏城开店，乃至再后面的魔都，生鲜供应链的问题都已经解决或者即将谈妥，但是谈条件也都比较费劲。 四大一线城市在生鲜赛道这么热闹的年头，必然要催生出本地的tob生鲜供应商，这是需求和市场环境决定的。特别是得益于724、全家等等巨头的先期市场培育，在生鲜赛道热起来之前，已经有先知先觉的创业者扎进去了。一生鲜就是其中入场比较早的。 只不过生鲜供应想要做到全国范围，需要的资源和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前期资金更是个海量。而悖论在于有这种能力的，几乎都不满足于只做生鲜，只做tob。因此实际情况就是地区性质的生鲜供应链比较常见，这也是tob类生鲜创业的局限性所在。 换言之小康要想加入某些地区的市场，生鲜必须一家一家谈过去，特别是最初的时候规模小，十来家店上下的体量也就相当于王印宇被楚垣夕整合时候的状态，别人不会特别看得起。 也就是现在小康在帝都已经搞了200家店面的情况是实打实的，未来在其它城市的规模预期比较大，所以才能拿到相对合理的市场地位，否则谈条件的时候更费劲。 小康在帝都本地最开始的情况更难，和一生鲜谈下来的时候里程碑3都快开始了，之前干脆先不提供生鲜品类，鲜食环节也打了几许折扣。 此时，面对楚垣夕的这种冷静分析下提出的问题，袁敬也不好强词夺理。他也在思考。 生鲜创企的发轫，一般都是先盘踞一地，把根扎稳了之后再说其它的。一生鲜固然会发展，但是想要迈向全国，大概需要资本市场上极大力度的支持，比如直接跨地域兼并掉其它省市的同类企业等等。 相对来说，像便利店、咖啡等等连锁创业企业，相当于是在一个上游供应能力比较充分的环境内发育，发展步伐被物流制约的情况就会轻一些，全国化的难度也会低一些。 至于开门客，楚垣夕连提都没提，足以说明他的蔑视。关键是开门客可能对一生鲜有用，但对小康确实没有任何用处，除非小康放弃自己的独立地位，以“发展”的眼光，全局性的去看待三家企业的联合体。那么开门客将起到“多点-物美”这一体系中物美大型超市的作用，兼有美团买菜的前置仓优化物流，相当有用。 想到此处，袁敬忽然感到是不是对方发现了小康真正诱人的是对标多点的这套系统啊？所以才找了李兆开在前端来个像素级复刻？ 像素级复刻非常遭人诟病，但那是特指复刻国民级应用，比如谁要是复刻个微信、微博之类的，肯定会被吐糟死。如果复刻一个发展期公司的app，因为知道的人没那么多，用户面也不广，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悖论又出来了，发展期的公司，app有什么像素级复刻的价值呢？ 这就是袁敬突然心有所感的原因对方可是相当看好小康的啊！ 因此原本他是被李教授描述的愿景所感动了的，但现在忽然发现楚垣夕这边确实是很被针对，只有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才会被针对。因此，似乎一生鲜的行为，或者说李教授的行为帮他进行了一次对小康的价值发现？ 只听楚垣夕继续吐糟：“派监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派董事了啊？他们长的丑但是他们想的美啊！就这个还想让小康变得更强，那我得签什么坑爹协议啊？我承认小康失去一生鲜很麻烦，但是一生鲜失去小康，呵呵。” “你笑啥啊？”袁苜还没有袁敬那么丰富的心理活动，忍不住担心：“你不怕人家给你断供啊？” “如果他断供我就躺平，没有任何办法，那我毫无悬念只能投降，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问题是那我创业的逻辑不就出现了巨大的逻辑漏洞吗？你觉得可能吗？想想毛衣战打到现在国朝为什么都没投降？有困难很正常，想办法。再说你的担忧至少目前不会发生。” 这方面，楚垣夕不但了解市场，而且也了解这个市场的沿革。724和罗森等等友商的供应链可不是一生鲜，人家进入天朝早的很，奥运之前就已经大举入场，进入帝都那会儿还没有一生鲜呢。 因此一生鲜的tob主要是给本地的便利店创企提供服务，其中小康动作极大，扩张极快，因此一生鲜在帝都的市场份额实际上是随着小康的扩张而极速扩大的。 现在一生鲜要转toc，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因此，他们断然不可能立刻给小康断供。如果他们今天一拍脑袋说咱断供吧，那问题来了，他们这段时间因为供给小康而发展出来的新的产能供应给谁呢？开门客吗？ 因此必然要有一个过程，等到自己的toc业务发展起来，这些产能的出口才能稳住；或者toc直接跪了，带动整个企业收缩。 实际上楚垣夕因为亲自在这个市场中沉浮，触觉和思路比袁敬更敏锐。发生这个情况，他十分怀疑是不是小康跑的太快了，使得一生鲜最近顺风顺水，产生了什么错觉？ 按照理性的思维方式，楚垣夕换位思考是绝对不会被任何人影响而做出这种改变的，哪怕施加影响的是创业教父也不行。 那么假定对方不是大傻缺的前提下，在发展非常顺遂的情况下还要做出重大战略调整，楚垣夕还是换位思考，大概只有两种原因可以让自己这么干。 第九百三十八章 必须装好这个哔 这两个原因并不难猜。 第一，对市场产生误判。 第二，有人给予了什么重大保证，这种保证不能只是融资方面的。 会是什么呢？楚垣夕的思路和袁敬还是比较贴近的，能够打动自己的出价，大概是走向全国的机会，比如同业并购方面的支持。 看下下游的话，实际上目前一生鲜是好街坊便利店的二股东，好街坊同样扎根帝都，在别的城市虽然也有分店但是不成气候。而且目前来说既是在帝都也已经被小康压过一头，好街坊的帝都店面即使在高峰时期也没到过200家，现在更少。 因此这个向下游蔓延出来的股东席位并么有太大的能力帮一生鲜走向全国。想要扩张规模和地盘，还是同业并购速度快。 资本领域的整合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像楚垣夕刚刚给鲁茵和杨亨提供的选项，其实就是一种整合，只不过整合的是他们的资源而不是企业。如果这时候楚垣夕出钱重组急生鲜和松子多多，那么就是标准的资本整合。 像李教授这种资本市场上的老手，消息渠道无数，人脉资源无数，他想做资本整合甚至不用投过对方，这就是他强大的地方。 换言之，如果是李教授出面保证提供整合其它地区生鲜产业链的保证，那么一生鲜意动应该是可能的，尤其是结合了战略误判之后。 想到这里他更着急回公司了。各个主要城市都有做tob的生鲜供应，问题是天朝的风气就是看到什么热就一股脑往上冲，所以生鲜赛区里边，冲进生鲜电商的是大多数，做tob的是少数。这也是小康去羊城鹏城之后谈起来费劲的原因，选项太少。 因此，在李教授提供整合资源的情况下，鲁茵和杨亨更应该立刻发动，不然整个市场中的资源配给情况都可能会迅速发生变化，原先能占住的可能占不住了。 话说到这里，楚垣夕再次提出离开，他也没有亲自去跟李教授宣个战的意思。没想到袁敬幽幽的说：“旁边分会场，李教授那边马上就要搞一个签约仪式，要不你看完再走吧。” “干嘛？什么仪式？你还想让我接受他的整合？我没打算听他给我灌**汤。” “那倒没有。就是看看敌人长什么样。” “好。” 楚垣夕说完雄赳赳气昂昂的带头走进偏厅，一边走一边把准备整合鲁茵和杨亨给小康做供应链的事情在主要投资人群里做了一个简短的汇报。 所谓主要投资人其实就是袁敬、徐欣和胡世恒，加上楚垣夕是个四人的小群。等信息发完，他一眼看到李靖飞正跟几个投资人聊天呢。 “哟，李铁头，你今天可够忙的啊。”他说着就凑了过去，一点都不含糊，“打刚才我看见你跟李兆开坐一块就觉得别扭，闹了半天是要合体啊？你跟他合体，他大老黑粗的……” 两个人至少明面上还没撕破脸，还是朋友关系，李靖飞通过投资巴人还狠赚了两个亿呢，他还不得不把这个事情作为自己的业绩去宣传，以增加自身的光环。所以旁边的人只是觉得两个人关系好，可以互相打岔，一点没感觉到火药味。 但李靖飞实在不愿意面对楚垣夕，不由得面色一僵，然后做作的嗤笑：“你还不回去搞你的游戏去？现在游戏行业多难啊，你出海其实做的不咋地，还舔着脸跟台上放卫星呢。你就不怕游戏政策继续收紧了然后没饭吃？啊抱歉抱歉，我忘了你已经把巴人游戏给卖了。” 楚垣夕心说李靖飞不愧是巴人的投资者啊，就是比外人更加了解巴人的业务和得失，因此他也是少数有资格指摘巴人出海做的不咋地的人，毕竟以前他还是股东，不得不把一些信息给他看。 不过此时当然要灭他嚣张的气焰，楚垣夕长叹一声：“唉，我妈妈也跟我说快别做游戏啦，坑害小朋友，不知道哪天国家就不让干了，多危险啊？你猜我怎么说？我说我就纳闷为什么国家不干掉烟草产业啊？那个直接害人，每盒烟上都印着吸烟有害健康。” 这时袁苜和袁敬才跟上来，只听楚垣夕接着说：“我再膨胀一下。我跟你说李铁头，你不懂研判大势。市场是不可能一直紧绷的，经济寒冬里，国家也不可能不保就业，游戏行业大几百万从业者，难了两年，马上出台正面意义的政策或者管理新规才是大概率事件好吗？不可能一直都是坏消息。你这种人也就是追涨杀跌的材料。” “看不出来你还挺懂宏观经济的啊？跟我说说楼市接下来是涨还是跌啊？” “你们俩的嘴可真不饶人。”袁敬跟上来打个圆场，正好把李靖飞的话堵住。 结果没想到楚垣夕乘胜追击越来越膨胀：“我跟各位说，游戏如此，投资也是一样，对国家来说投资比游戏更重要，也难了一年多了，特别是￥的民间融资特别难，后面政策红利的释放肯定也是大概率事件。这都错不了。” 这个场合，这种话，所有人都爱听，就算不信也不会反驳。于是李靖飞就目睹了楚垣夕只花了三言两语吹个无责任的牛，就成了人群的中心，瞬间把其它投资者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 他只好把嘴闭上，耐心的忍受着，等到李教授带着一票人马终于出现，赶紧迎了上去。 另一边，袁敬一指，跟在李教授左边的是格拉比的联合创始人，也是开门客的创始人，程慧琳，跟在右边的是个富态的中年男子。他们还简单的搞了个小桌搞了个话筒，要不是有两把椅子还以为是说相声呢，实际上要搞的是签字仪式。 楚垣夕“嗯”了一声：“我认识，一生鲜的创始人罗荣君，我跟他签的供应链合作协议。” 袁敬推了推镜框：“我的意思是，李教授待会可能要找你聊两句，注意风度。” “我风度翩翩，放心。” 袁敬早就把眼镜重新戴上了，这时扶着镜框说：“刚才，是李教授让我不论你同意不同意，都要让你来看他们签约的。” “那我现在就走还来得及不？”楚垣夕说着摇头，那是肯定来不及了，因为他已经埋汰过李靖飞，和始终没有出现过是两个概念。他要是走了，对方待会指不定要说什么，相当于缺席审判，但如果他始终没出现，那么对方要是缺席审判就没有由头，显得非常不得体。 顺着这个思路一想，这群渣渣待会肯定要搞事呗，这是要对我示威？问题是这个场合比较微妙，示威是有实际用处的，因为有许多投资人看着，会影响到他们的判断。 创业是对资源的占有，资源不止是资金，还包括其他方面。因此融资通常来说都不止是钱的问题，只有类似像松子多多、急生鲜的极端情况，才是真的只需要钱，没钱活不下去。 现在小康的资金压力已经缓解了，但是资源永远不嫌多，而资源有很多是投资者可以协调出来的。所以分外不能在投资者面前跌份。 想到此处楚垣夕直接掏出手机把鲁茵从会场夺命连环call了过来。 其实他也犹豫了一下，这就把鲁茵这条创业通道暴露出来好不好是个问题。但是转念一想，不过不暴露是不可能的，早晚的事，这个市场上想搞小动作几乎不可能，那就摆明车马跟丫干！ 这时罗荣君已经拿起话筒开始发言，首先感谢开门客程总的信任，然后感谢李教授居中策划牵线搭桥，最后宣布一生鲜即将和开门客签约，达成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互相交换股份和资源。 只听他说：“得到开门客的前置仓使用权力对一生鲜的转型非常重要。我们要转型toc，走进社区，生鲜送到用户家中，正需要学习开门客优秀的sku管理经验，模块化的管理前置仓，以适应不同居民社区的生活需要。” 下面有人问：“那您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 “哈哈，多开门店，快速开店，开到各个社区里边去。” 楚垣夕心中破口大骂你大爷的！开门客有个毛毛球的sku管理经验啊？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生鲜做toc的第一步就是明火执仗的往社区里跑。 虽然说他们做社区跟小康做社区做的不是同一个社区，但是在卖生鲜这门生意中必然是直接竞争的关系，而且看这架势似乎打算把蔬果店开在小区里，乃至开在小康对门。楚垣夕脑补一番，心说这都特么是来抢钱的！抢我的钱？美团我打不过就认了，我还打不过你一个渣渣？我特么干死你丫的！ 这时鲁茵已经来到偏厅，扫一眼立刻跑到楚垣夕身边。正好楚垣夕下定决心，于是鲁茵再次迎上楚垣夕的死亡凝视，不过这次死亡的含义不一样，这回是——必须有自己的生鲜，然后把他们弄死！ 正在这时李教授踱了过来，在罗荣君慷慨陈词之际，先对楚垣夕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说：“楚总，初次见面，不过我是久闻大名了。” “不敢当，有话请明示。”楚垣夕丝毫没有后生晚辈的自觉，也没有跟李教授握手的意思，语音语调倒是挺客气，表情也很得体，但是鲁茵站在旁边打了个激灵，不由得紧了紧大衣，心说12月的天还是太冷了，这破场地空调也不给力。 李教授轻轻蹙眉，然后快速放弃绕弯子的打算，说：“既然小袁说你明确表示不考虑合作意向，我也不多说了，比较遗憾。小康开店的速度和能力还是挺让人刮目相看的，比不上瑞幸一天开七家新店，但是比一般的同类企业强多了。” 看楚垣夕又要“客气”，李教授一摆手，“我知道你有疑虑，不信任我，但是，一生鲜作为你的上游，和你联手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联合起来不是更容易做大事吗？资源聚集起来总比分散更好吗？” 楚垣夕知道现在的难点是什么——如何在大量投资人面前装好一个哔。实际上这也是李教授给开门客和一生鲜组织这场签字的原因。 这个哔装不好，瞬间，在投资人的圈子里自己的口碑就会坏掉。但现在问题来了，李教授首先出招，自己势必不能毫无表示，更不能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您说的都对，但我就是不听，那都属于哔没装好。换言之两个人的交谈不是说给互相听的，而是说给围观群众，和微博上撕逼如出一辙。 特别是现在，一旦承认对方理论的正确性就不得不继续听他阐述，或则叫做灌**汤。大多数时候都是创业者给投资者灌，但反过来的情况也并不少见，周围支棱着耳朵听着的人可不在少数，楚垣夕可不觉得这些人对**汤的抵抗力有自己这么强。 所以他当机立断，趁李教授喘口气的时候直接否掉他：“不好，不大，不是天经地义。信不信任谁并不重要，我更信任合同条款。但是合同和谁签，怎么个方式签，什么时候签，才是问题的关键。我现在不希望扩大企业的边界，时间不合适，合作这种方式也不能让我满意，至于一生鲜和小康的上下游关系，从他转型toc的时候起就发生变化了。” 说到这里，楚垣夕重重的加深语气：“合作，是罗荣君决定toc之前先跟我商量，那才叫合作。这个时候再谈合作已经不是时候了，还是各自安好吧。” 正在这时，上面罗荣君和程慧琳已经依次说完了感言，并有请李教授上台发言。 李教授的眉毛皱成一个疙瘩，楚垣夕的架势叫做“顶天立地”，特别是目光，非常有侵略性，不看他的眼睛，看的是他的眉心，使得两人明明身高差不多，但他感到被楚垣夕给俯视了。 但是这时楚垣夕一套一套的说出来非常占时长，使得他已经没什么时间了，只得当作不在意的样子，说：“既然这样，我也套用一句最近的流行句式，面对疾风吧。生鲜领域内帝都的选项可是不多，听说你要去南方开店？别搞的到时候连基本盘都丢了。” 楚垣夕一脸百感交集的拍了拍鲁茵的肩膀，“听见了吗？你的tob创业要干好，别让我连基本盘都丢了。” 顿时，十几道目光瞬间从他身上挪向鲁茵，在这个时刻，美女的吸引力显然不如创业大佬和投资大佬，因此虽然她一直站在楚垣夕错后半步的位置，但始终是个小透明，这时才产生走到台前的感觉，虽然一步都没挪动过。 鲁茵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台上已经冷场了，李教授深深的看了鲁茵一眼，不得不扭头走向签字台。路上，他和李靖飞快速的耳语了几句，很快，在鲁茵持续懵逼的过程中，罗荣君和李靖飞联袂走了过来。 只见李教授拍拍话筒：“很高兴看到开门客与一生鲜的联姻，他们互相交换资源对彼此都是有益的。一生鲜要开拓toc方向的业务，而开门客要向tob的方向发展。开门客有前置仓，一生鲜有冷链物流。所以这是一场天作之合，也叫强强联手。” 楚垣夕听到这里用诡异的目光注视李靖飞，差点把李靖飞看得止步。主要是这个强强联手配合楚垣夕的注目礼显得特别刺挠，仿佛楚垣夕在问：“你们强在哪？” 李靖飞很想说一句：“哥有钱！”但是这钱不是他跑下来的，是孙大圣给融的，这话太羞耻了实在说不出口。至于业务上，为什么王月恒没来呢？因为王月恒自己的ceo也没保住，步了阿哑的后尘，ceo的大位已经被空降派拿走。现在王月恒叫做联合创始人，来了之后太尴尬。 从ceo的人事变动上也能看出来开门客的业务怎么样，楚垣夕就不知道罗荣君看上开门客哪点了，他们不就是硬件条件不错吗？ 罗荣君仿佛没看到楚垣夕的目光似的，走过来之后直接热情的伸出手：“第二次见面了楚总，没想到啊，几个月过去您这边狂飙突进，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象征性的跟罗荣君握了一下，楚垣夕正要说话，可没等他开口，罗荣君先说：“我是来负荆请罪的，嗨，咱们的协议到期之后就没法续了，我们跟开门客战略合作之后肯定要优先供货开门客。” 楚垣夕当然料到这一出，因为罗荣君都开始toc了，自己肯定也要吃掉一部分，不管这部分是能卖到用户菜篮子里还是烂在仓库里他也得自己消化。反正过段时间之洁癖就算他继续卖给小康，小康也不敢买，新鲜不新鲜的到时候扯皮都扯不清。生鲜这种东西新鲜程度对价格的影响实在是太敏感了，如果成本这块靠不住，小康很多业务都会崩掉。 因此他很大度的一点头：“没事没事，市场风云突变，这种情况没什么可说的，我肯定也是优先考虑我自己。只不过开门客的sku管理你可千万别学啊，不然保准被李铁头带沟里去。” 第九百三十九章 刀来枪往 袁敬在旁边尴尬的笑了笑，两边都是朋友，话都没法插，这个尴尬的笑容出现在板起来的脸上尤为怪异。 楚垣夕假装迷看见，他今天算是被袁敬坑了，因此目前主要任务就是把哔装好，所以极具攻击性，无法顾忌袁敬的感受。 但这个攻击性让对面的罗荣君极不适应，不由得发出尬笑：“哈哈哈哈您可真会开玩笑。” 说笑间罗荣君的余光看到李靖飞的表情管理这块以光速往袁敬的方向找齐…… 他当然心知肚明李靖飞跟楚垣夕的关系早就是貌合神离了，此时必须得给新盟友站台，于是说：“开门客有一项我们没有的优势，他们母公司格拉比在帝都有强大的研发中心，可以提供很强大的研发支持，特别是后端的支持，还有至为关键的大数据。这都是一生鲜转型toc急缺的。” 楚垣夕恍然大悟，原来一生鲜是看上开门客这个优点了，格拉比的实力是很强大的，人家确实有这个优点，难怪呢。 但他的话说出来就变成了：“您是这么想的？哎，李铁头自己搞了好几个月的toc，用的可就是这套研发支持和大数据。您看看，现在李靖飞可转tob了。” 李靖飞恨不能抽楚垣夕一顿，这话里话外就是开门客搞的很蠢呗？不但开门客蠢，格拉比的研发也就那么回事？而且楚垣夕就是不说“开门客”怎样怎样，左一个李铁头右一个李靖飞，好像这些锅都是他一个人的？ 问题是开门客搞的确实不咋地，让母公司蒙羞了！其中超坑的是单车，投了一堆单车屁用都没有，用户骑车是不少骑，但是到店率并没有任何显著的提升，搞得现在要不要继续投单车都出现了巨大的争议。 这个情况搞的李靖飞里外不是人，单车这事一直都是他推动的，当初听楚垣夕讲的头头是道，说起来都是马冬梅，自己一干孙红雷。 可是人家小康还在不断投单车啊，一点停下来的迹象都没有，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小康投单车不要钱的吗？ 只见罗荣君笑眯眯的凑近楚垣夕小声说：“同一样武器在不同的人手里，效果肯定是不一样的。最近我们公司新吸纳了几位联合创始人，对于app应用、数据利用、用户运营等等都是很有经验的，其中还有个老李是楚总的老朋友呢，他今天也来了。 反观李总那边，这种专门人才的引进工作确实差了点，高层都是金融专业的大佬，显示出外国资本进入我国之后的水土不服。不过应该也是暂时的，特别是我们现在互相帮助互通有无，想必过一段时间开门客的运营也会上台阶吧？这样就更能挖掘出格拉比研发中心的价值了，这是我个人一点点美好的愿望。” 说是小声，当然不可能真的小，至少李靖飞必须能听到。这番话说得李靖飞龙颜大悦，终于找到可以喷一喷楚垣夕的锚点了！ “你看看你看看，楚垣夕你看看罗总这个气度和眼光，你比的了吗？你就会进谗言。” 楚垣夕心说人家那是批评你们水土不服进入状态太慢呢，你高兴个什么啊？而且这个罗荣君，也不知道哪来的信心，回去得好好调查一下一生鲜创始团队的履历。你们自己都没做过toc，连app都是李兆开拉团队给做的，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会比程慧琳干的好啊？人家在东南亚开疆扩土玩app和用户运营玩的贼溜！你们两家一块扑街才是大概率事件好吧？ 因此他心情还挺放松的，对李靖飞打趣说：“铁头，你境界实在太低了。罗总是我什么人？潜在的竞争对手知道吧？我大度的提醒他一些可能存在的思维误区，我这是什么气度？我这叫胸宽三尺，气雄万夫。你懂什么？” “哎哟你还拽上了，但是你怎么能以邻为壑呢？这就把罗总当成潜在竞争对手了啊？” “要么说你境界太低呢，罗总他早就把我当成潜在竞争对手了，就你还傻呵呵的。”说着，楚垣夕转向罗荣君：“是吧罗总？” 鲁茵近距离看着这三个人pk，心说你们差不多就得了吧？不过，李靖飞境界低这一点她非常赞同，如果罗荣君不把楚垣夕当对手，甚至存在着结盟的想法，那么当他过来的时候，说的应该是“不能继续合作真遗憾、楚总你不再考虑考虑”云云，而不是负荆请罪。李靖飞连这都不懂也不知道怎么创业的。 可见不是所有投资者都适合当联合创始人。 这时，大会的组织者匆匆赶来，告诉袁敬过去领奖，该颁奖了。袁敬拍了拍楚垣夕肩膀，小声说：“别打起来。”然后匆匆离去。 在楚垣夕指点江山的时候，台上的李教授也一直都在说。他从技术驱动市场开始讲起，讲两家联合产生的优势互补，讲线下的新零售业态，以及机会存在于天朝境内大几百万家夫妻店的整合。甚至讲了米国一百年来的零售店发展历史，沃尔玛以巨大的效率横扫夫妻店，以史为鉴，国内线下的落后业态必然整合为连锁店是趋势云云。 这话说的都对，楚垣夕也没法反对，因为他做便利店其实也是根据这一趋势以及能够带来的红利做出的选择。特别是很多人认为线下就是低效，线上就是高效，这种广为人知的谬论是最容易带来产业机会的，率先看破谬论的才能提前布局。在国内来说，低效是夫妻店的低效，是王印宇式的小型连锁的低效，整合成为大规模连锁自然变为高效。 然而李教授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资本推动整合才是王道，才能推起规模出来。翻译一下就是新零售产业将涌现巨头，这个巨头将整合线下，那么谁才能成为巨头呢？当然就是类似开门客和一生鲜联姻的这种case了，因为他们背后有资本的力量助推，而且又愿意拥抱整合，愿意成为聚合体，原本不是巨头的，攒鸡毛凑掸子也就成了巨头了！ 楚垣夕心说您这个强词夺理的姿势颇有老夫当年的气质啊？ 忽然，李教授说：“突然之间大家全都意识到toc在减少，都往tob涌，这其实也是很危险的。所以开门客和一生鲜这种混合型的，互相保持自身的特性，然后补充toc和tob的属性，这才是很好的选择。 tob创业其实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对于我们投资机构来说，并没形成任何准确的估值体系。 目前对tob的估值大概有两种态度，第一种是做消费投资的，懒得动脑子，直接计算gmv。这是绝对错误的，电商才算gmv，不是电商你算哪门子gmv？tob的交易性不能这么简单换算，这么算账非常危险。 第二种是直接对标米国的同类公司，这个更危险，因为明年tob一定会分化，所以投资人对tob创企必须重新梳理。换言之，toc创业和tob创业的估值模型应该是不一样的，贸然投资tob创业也非常危险。如果一定要投，应该投那些已经跑出来的tob企业。这也是我看好一生鲜的原因。” 楚垣夕心说您捧的够不遗余力的啊？问题是全国那么多的tob创企，一生鲜在其中算个鸟啊？你特么还不是记我的仇所以才挑了这孙子？ 不得不说李教授这一招确实命中小康的要害，楚垣夕甚至都感到佩服。但是可惜，晚了！早半年楚垣夕肯定头剧痛，但现在，阿里不愧为爸爸，一笔交易下来，最难解的资金问题不但不再是问题，而且行有余力还能在满足小康和巴人的需要之后干点别的。 楚垣夕知道自己的斤两，干不了tob的生鲜，但是杨亨和鲁茵能干啊，隔壁赛道上尸骸累累，但也让地上的遗物变得很多，捡起一些洗一洗都用的上。这对组合既有相关的积累也有资源和关系，最妙的是鲁茵之前还把供应链的欠账还上了，于是在投资者这边人情分为零，在供应商那边人情分max。 “而且，最棒的是用的还不是我的钱。” 楚垣夕正美美的想着，忽然发现鲁茵的情绪比较紧张，然后仔细一看，李教授的目光居然频频投向她的角度。之前没主意，是因为楚垣夕以为李教授看的是他自己，两个人站的比较近。 “你不至于吧？被他看几眼就有压力了？”楚垣夕低声对鲁茵说，“他待会要是直接喷你你咋办？” “李教授喷我干嘛？”鲁茵心虚的问，“我是觉得李教授说的很对啊，tob创业应该怎么估值？” “这个问题你必须得想清楚。”楚垣夕注视着鲁茵缓缓的说。 他的内心os是：你紧张个什么咧？现在就想要我给你保证吗？那也太快了！ 而他对鲁茵继续说的是：“你要是能找来新资金，而且估值合理，我可以接受巴人的股份被稀释。” 鲁茵很想翻白眼，但正在这时，只听李教授说：“最后我想说的是，tovc的创业者不配拥有资源，投资的时候一定要擦亮眼睛。生鲜赛道最近凄风惨雨大家都看到了，其中有些触目惊心。要是因为竞争太惨烈了倒下，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做小区电商拼团的，一个小区进了8家友商，拼不过，这可以理解。但是有些创业者太不拿我们vc的钱当回事了！我们的钱是白来的吗？” 下面顿时一片叫好声，这句话说出了投资者们的心声。 楚垣夕心说这是说谁呢？是说鲁茵的么？ “鲁茵，你跟李教授认识？” “是。”鲁茵咬着嘴唇强调：“我之前三个月见了一百来位投资者，他这么有名我能不见吗？他是不是想逼你加入这个联盟啊？还不依不饶的。” “他固然是可以这么想，但是我会被人胁迫吗？” 楚垣夕说的很牛气，但是心里的感觉可是很糟糕。鲁茵虽然并非“让人印象深刻的美女”，但个高、苗条、颜值不低，被人记住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以她的行为，在投资人群体中又是绝对不受待见的。 原本她今天来到这里是她自己主动，并不是楚垣夕叫来的，说是和投资圈进行沟通也罢，说是来当面赔礼道歉也罢，总之她有破绽。但现在楚垣夕要把她拉上自己的战车，那么这个破绽也会波及到他，这难以避免。 不过这样也好，光明正大的让人知道自己要给鲁茵投资其实没什么问题，因为在这个case里楚垣夕的身份是投资人而不是创业者，是拍钱的人而不是坑钱的人，都说开了反而不容易产生误解。总好过给人偷偷摸摸的感觉，然后说不清楚。 但他没想到，李教授并没有朝他发难，而是大声疾呼：“朋友们，现在是我们和衷共济的时候。我知道过去有些投资人做尽调的时候，查到一些不可描述的现象之后，自己肯定不投，但是喜欢把投资标的推荐给自己看不顺眼的同行，有的甚至还要包装一下，这是非常不可取的。在这个艰难的冷冬，我们都在一条破冰船上，如果我们内部不合，就会被tovc的创业者当作韭菜。 关键在于，必须清醒的想明白创业者想要的是什么，某些创业者仗着自己享有特殊的资源就开条件开的特别离谱，一定要擦亮眼睛查对方的财务！ 说到资源，朋友们，我们得看好自己的资源，资本寒冬不只是现金的寒冬，资源也是寒冬，因为比平时更贵了。我们的资源分享给创业者是因为创业者能够给我们挣到钱，而不是因为交朋友，能挣到钱的才是朋友。 我记得前几年有做共享单车创业的创业者，居然恬不知耻的说创业失败就相当于给社会做贡献了。他贡献的是单车吗？他贡献的是我们的钱！不是他自己的钱，所以他乐于做贡献。 要我说，搞本地生活服务还是需要一定社会资源的，这种人就是占据资源太多了，否则他连做贡献的资格都没有。所以责任在于给他提供资源的人，我们必须看好自己的资源，选择和谁合作特别重要。” 顿时，台下的投资者们一个个心有戚戚焉，创业者里总是难免出现一些奇葩，拎不清自己的位置不重要，不心疼融到的钱才是最可恨的。很多投资机构今年募资的难度是过去的许多倍，一笔钱掰成几瓣投出去，到创业者手里如果不加节制的烧掉，哪怕真是补贴给用户，难道还能被认为是帮助社会完成了资源的再分配不成？ 这番夹枪带棒的话说完，李教授十分满意现场的效果，不怀好意的特地往楚垣夕这边看了几秒钟，然后才接着说：“这次大会虽然是投资大会但是到场的创业者也不少，我希望各位创业者能够引以为鉴。 tovc的创业毒瘤是不配拥有资源的，吹牛的时候有他们，到关键时刻就把投资人抛之脑后，这能行吗？如果一个创业者不将首先保护投资者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在做选择题的时候选择对投资者不利的选项，那他就不配从资本市场上融到资。他出问题的几率也很大，与他合作的人我们也要戴上有色眼镜来审视。” 这么指桑骂槐，说的是谁已经很明显了，而且因为是分会场，所以说起话来更加奔放一些本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顿时，好几道目光注视鲁茵。鲁茵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要遭到一番吊打，只得坦然面对所有审视的目光。 只听李教授话锋一转：“正好小康生活便利店的楚总也在这。其实我今天比较失望，本来想要促成三方合作，但是楚总拒绝了。要是小康生活也加入进来，这个联合体系就比较完美。 但是我始终相信肯定是越开放越有竞争力，越容易得到资源，我也相信一生鲜和开门客后面肯定可以做的更好。选择封闭自己的，别人的资源也会被封闭，这么创业想要找到合适的资源就很难了。” 楚垣夕心说您老人家说的这么露骨，这是压上了自己的毕生名望啊，万一小康要是成了呢？到时候我不捶死你？按说这孙子也是老江湖了，哪来的自信啊？ 问题是这个场合想要怼回去不方便，难道站在下边直接喊话？那就太没风度了，zhuangbility完全失败。关键是自己想说的话不能由自己来说，不能由创业者自辩，得是袁敬发话才合适。 可是袁敬刚才就溜了，现在只剩下一个袁苜。但袁苜根本指望不上啊，楚垣夕也不能提醒她——该你怼人了，替我上去怼他。这不现实。 正在这时，楚垣夕背后突然有个相当老练的女人说话：“小李，你这话说的可就绝对了，找资源难不难看的是能力，封闭体系和开放体系各有各的好处。” 楚垣夕眼瞧着李教授表情有点僵硬，他年岁看着可不小了，至少五十起步，被人用轻松的语气叫小李…… —————— 我要给大家介绍一个神奇的书和神奇的作者，《我真没想暴富啊》，作者君在行内威震天下，但是不是因为书，而是因为生意做的好，白手起家不靠家人不靠关系做鸭脖短短两年挣下千万身价。真不是开玩笑的，他当年要是开连锁就是绝味鸭脖第二。 这本书里，虽然加了系统，但是要还原他自己做鸭脖的经历，十分有看点。总之，他是那种写书要是扑街了就得回去做总裁的作者，每天写手群里都有人劝他赶紧回去做生意去，别跟码字工抢饭吃…… 第九百四十章 还不够快 原本看李教授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楚垣夕很想抢个麦克风问问他，实干大本营投的那几十个大数据公司现在还好吗？ 实际上爆掉深空数据只是一个开始，国内大数据公司今年被抓的可不是一家。当有关部门重拳出击的速度大于投资大佬们腾笼换鸟的速度时，被投公司爆了并不是最难堪的事情，出资者是要承担有限连带责任的。 但是，这时候已经不需要他跳起来捶人了。 楚垣夕欢脱的转过身，果然，是徐欣站在背后不远处。 只见徐欣同样笑容满面，很多投资者都在点头致意，台上，李教授明显也该结束发言了，顺势一点头，铁青脸把麦克风交给别人，噔噔噔的快速离场。 但是就算走的再快也快不过因素，徐欣的声音很有穿透力，隔着老远还能听见她跟别人唠嗑；“要我说啊，所谓资源什么的，只要有钱想有的都能有。要不为什么说钱是一般等价物呢？这就有一个有钱的创业者你们认识一下。” 很快，人流散去，楚垣夕周围还剩下袁苜、鲁茵和徐欣三位，以及后知后觉找过来的杨健纲。 杨健纲才刚刚过来，根本不知道世界大战都打完了，只听楚垣夕泄愤一样怒喷：“这些人一群土鸡瓦狗狼狈为奸，像这种半途转向的有几个成的？就他们那个德行还想当巨头呢？” 徐欣呵呵一笑；“有啊，阿里。阿里一开始做的可是1688批发好吧？淘宝是阿里成立4年之后才诞生的，人家杰克马一开始也是tob，中间转的toc好吧？” 楚垣夕正尴尬，忽然，另一边李靖飞陪着程慧琳走了过来，李靖飞老远就跟徐欣打招呼，非常热情。 只见程慧琳先跟他摆手示意打个招呼，然后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说：“徐，我们好久好久不见了。仍然不考虑投我一笔吗？” “我可不想做大圣的接盘侠，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徐欣爽朗的笑起来。 不过这个玩笑对程慧琳可是暴击，因为大圣最近被wework折腾的要死要活的很没面子。同时wework也被投资圈当成了tovc的典范，或者说to大圣更贴切一些，因为硅谷老牌风投benchmark也投了wework，但是赚了几百倍退出了，美滋滋。 其实，benchmark同样也投了uber，而且也赚了几十倍退出。而uber在大圣的报表中同样录得亏损。所以vc跟vc也不一样。 楚垣夕在旁边听着，心说这信息量可是够大的啊？仍然不考虑，意思就是说以前也找过徐欣但是没投？英明啊！ 只听徐欣说：“程小姐，我不喜欢大店的模式，也不喜欢送货上门的模式，这个是我的真心话。不是不看好，也不是觉得大店和o2o赚不到钱，只是觉得价值不高。” 程慧琳不由得蹙眉，“便利店模式到底有什么是您心目中大店和o2o模式中不具备的价值呢？” 徐欣不由得和楚垣夕相视一笑，然后目视程慧琳和李靖飞离开。袁苜在旁边特想吐糟，心说我们这有个小区社交的呢，亲亲这边建议您原地去世呢。在投资圈里，李教授只是“创业教父”，但徐欣是“投资女王”，看名头就知道，前者在创业者里可能比较有人气，但是在回报率上肯定被后者吊打。 等程李二人离开，楚垣夕赶紧问：“徐姐您怎么来了？” “嘿，我看见你的汇报了，然后我又看见李教授的怀疑了，而且还知道他牵线一生鲜跟开门客今天签约，一生鲜还是你的重要供应链，那我还不知道要打起来啊？”徐欣脸上全是笑容，最近春风得意，然后跟鲁茵打了个招呼。楚垣夕心说甭问，鲁茵化缘的时候肯定也拜过徐欣这尊大神呗。 袁苜在旁边超囧，居然连徐欣都知道一生鲜的重要，自己这个cfo是摆设吗？关键是这还赖不着楚垣夕，谁重要谁不重要完全可以通过观察得到结论，小康内最适合观察的位置就是cfo。问题是自己对供应链一直都是“一视同仁”的，就没有谁更重要的概念…… 这个情况得狠狠的吐糟自己！ 此时袁敬匆匆赶来，手里还拿着一份证书，荣膺了2019国朝创业投资机构50强的美誉，排在第34名，排在英特尔基金的前面。 国朝有三万家基金，真正有实力的只有百分之一，所以被出资人lp们当成这百分之一很重要，证书和排名起的就是这个作用。 只听徐欣大力的夸奖：“楚垣夕汇报的这个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要我说，当机立断，非常好！非常勇敢！生鲜tob非常好，创业者就得有这种排除万难的勇气和办法。” “嗯，楚垣夕又要用巴人的钱给小康办事了。”袁敬罕见的加入吐糟役，“不过这回是个好买卖，我支持巴人集团的这笔投资。” 这一次，实际上连经常给楚垣夕挑毛病的袁苜都没话说，因为一个身家清白的创业者，不说赛道上有没有红利，但是这条赛道只有很少的人能做，而他或她掌握了一条不小的下游销路，自己又是有经验的从业者，还有一定产业资源。这种情况下去找投资者融钱，本来就很容易把钱融到。 更实际的情况是，一般情况下这种机会想把钱投进去非常难，人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东风总是很狂野的。 举例来说楚垣夕一度比较关注的非洲创业里就曾经出现过很多类似的例子，因为这条赛道能去的人少。正好最近巴人要找出海流量，就找到一家名叫“移动维斯塔”的创业独角兽，结果一打听才发现人家创始人把公司做到百亿规模之后觉得天花板太明显，于是跑非洲创业去了。 关键是创始人能力确实强，一听说他去非洲做滴滴，立刻出现vc抢deal的盛况。正好时逢春节，几个投资者一边吃年夜饭一边夺命连环call，甚至有人打听到他老家地址，除夕夜带着ts就上了。总之各家机构使出祖传的法宝，有找校友打感情牌的，有拿巨头的战略资源做铺垫的，还有直接秀money的，等等等等。 这样好歹还能投进去，同处游戏圈的昆仑董事长周总就不一样了，同样是在非洲做打车和外卖的创业项目，这些投资机构无论自身体量是大是小都投不进去，因为周总根本不差钱，能投进去的都是有关系的，带着玩玩。 鲁茵和杨亨的创业虽然不太一样，但意思是一个意思，巴人集团能够主导本次创业投资，完全没有被人占便宜的感觉。要说问题，唯一的问题无非就是跨界而已，但巴人投小康本身就跨着界呢。 只听徐欣小声嘀咕：“我当初怎么就没投一个tob的生鲜呢，看来很有必要啊……” 楚垣夕心说我就知道你得支持，整个世界都不支持搞生鲜，只剩下唯一一个支持的投资者就必然是徐欣大佬，因为本次生鲜赛道垮塌中，她是中流砥柱。 别的机构对生鲜的投资都是投给标的企业，而徐欣不是，她是照着赛道买过去。因为徐欣是自己的主要投资人，楚垣夕肯定要梳理徐欣的投资地图，看看有什么可孜借鉴的资源，然后这一看就发现她是一位宝藏大妈，可资借鉴的投资标的实在太多了。 她对生鲜绝对是真爱，并且持之以恒，从四年前就开始投，微风起于青萍之末的时候就迅速出击寻找前置仓生鲜企业投资，2017年重注投了永辉，最近一年赛道大火，更是连续出手。只可惜大佬的火力基本集中于“新零售”，主打的是高频、刚需、大群体，以及便宜，无论电商还是社区拼团她都投，但是从来也没投过tob的生鲜。 否则楚垣夕早就一脚把一生鲜踢开了，转投徐欣大佬的怀抱，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的事。 其实这也是楚垣夕有信心迅速拉鲁茵和杨亨干一番tob生鲜事业的原因。要是没有徐欣大佬对生鲜事业的酷爱，这事还真不是特别靠谱，但她都快投满半条赛道了，无论上中下游肯定都有一些资源。 在这种情况下，实际上计划中唯一需要担心的是鲁茵和杨亨的能力如何。杨亨加入小康时间太短，手下带来的人倒是都展现出不俗的能力了，他自己还没秀过。鲁茵就更不用说了，今天才认识，所以并没有特别放心的理由。 不过通过观察杨亨的兄弟，可以判断出来他应该是靠谱的。 所以楚垣夕很想立刻回去开会，主要是如果能有一个同样靠谱的cfo过去和他们俩搭班组成铁三角，那就非常理想了。但是袁苜不能去，袁敬不可能去，而楚垣夕之前这么长时间，为了图快图方便，几家公司很多可以培植或者引入cfo的机会全都自己代劳了，导致现在无人可用，小康、巴人乃至巅峰视效，就没有能调出来当cfo的人选！ 这是个书到用时方恨少的问题，步子迈的太大现在没有蛋，非常尴尬，需要赶紧开个会。 但是徐欣赶紧拉住他：“你傻啊？来都来了，跟我见几个大佬呗。” 楚垣夕只有从命，然后问：“徐姐，李教授给你进的什么谗言啊？” “嗨，他严重怀疑你的财务有问题，开店开的这么快还补贴用户，然后单店只是微亏，不可能！” 楚垣夕心说这就是投资人太多的弊端，小康的a轮投资者不是一个俩，前段时间给投资人发了例行的汇报，看来是散出去了。在汇报中，他还特地强调了统计口径是包含补贴用户的，和瑞幸通过调整统计口径完成q3的单店盈利不是一个概念。当然，进入统计口径的都是开店时间达到3个月的，进入平稳运营状态的店面，实际上满足这一条件的店面本来也不多。 “少见多怪，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单店微亏但是共享单车全亏啊，研发开支大的很啊，整体烧钱符合预期而已。” 楚垣夕说着，忽然，他的第六感仿佛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顺着感觉歪头往远处一看，那边正好是渐行渐远的李教授，以及李靖飞、程慧琳等人。在罗荣君旁边是个小矮个，精瘦精瘦的，尖嘴猴腮鹰钩鼻，猛一看还以为是《封神》里的雷震子。 别看他有一副古怪的相貌，名字可是雅的很，唐沐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美女呢。此人便是国内人工智能大工业领域内的独角兽，奇服科技的创始人。 楚垣夕抬头之际正好迎上唐沐微的目光，双方的目光稍微一碰，唐沐微立刻转移视线，在鲁茵身上转了两圈，然后大大方方收回去。 “难道说……”楚垣夕喃喃自语，奇服科技和一生鲜的关联关系顿时浮现在脑海中。紧接着，当初奇服科技主动提议给小康提供一体化智能仓储服务的事情也被想起来了，这事非常小，小到对小康几乎没有任何影响，但是楚垣夕一直记得。 “等下等下。”他突然叫住徐欣和袁敬，“好街坊便利店不是现成的吗？为什么一生鲜和开门客不跟好街坊合作啊？” “对啊，一生鲜是好街坊的二股东呢。”袁敬也想起这茬来。 徐欣没当回事，“人家看你不错呗，看得起你还不好啊？” “就是，好街坊纯抄724，像素级复刻，能有什么前途？”袁苜也说，但是看到楚垣夕沉思不语。 楚垣夕知道山寨不山寨并不是关键，好街坊的外在是一股浓浓的山寨风，内在可不是，他脑海中浮现出一段久远的记忆。 好街坊是奇服科技对于人工智能和机器人应用于新零售领域的一个尝试性孵化。原世界中诞生于2017年，比小康晚，但因为本世界中小康出现的晚了三年，因此反而是2018年下半年好街坊率先被奇服科技孵化出来，而小康倒成立于更晚的2019，也就是今年的一季度。 原世界中小康比好街坊起步早，规模大。小康起步的时候奇服科技已经是ai赛道上一匹雄壮的独角兽了，但等到奇服科技孵化好街坊的时候，小康也在便利店赛道中崭露出头角，而且很快以小区社交逆袭天朝社交网络，因此实际上小康反而动过兼并好街坊的念头。 好街坊对智能装备的运用比较新潮，这方面比小康还领先一步。而且在奇服科技以的支持下，好街坊的仓储物流深度绑定了大量智能环节，整个体系非常先进，很有并购的价值。 不过那个时候楚垣夕的念头多了去了，这只是诸多念头中的一个，在资本市场的支撑之下念头越多边界越广，越能试探更多的机会。 所以原世界中楚垣夕就认得唐沐微，兼并好街坊不可能绕开他这个孵化股东，但是试探过一次之后发现对方拒绝的态度很坚决，也就不为己甚。 实际上这次创业中楚垣夕之所以要求引入关东煮机器人，正是因为好街坊原世界里用过，而且效果拔群，这批机器人正是奇服科技的子公司出品，技术上肯定是没问题的。 而本世界中，好街坊诞生的更晚，比小康早半年，但是步子可比小康慢多了。奇服科技孵化好街坊也是跨界，和从巴人跨到小康跨得一样远，慢是正常的。只有像楚垣夕这么狂野的跨界然后立刻高速狂奔才不正常。 因此当小康提出机器人定制需求的时候好街坊还没理顺业务呢，使用自家机器人反而晚了一步，结果小康捷足先登吃到第一口螃蟹，变身网红店。 然后等到年底一生鲜才成立，并且在今年入股了好街坊，双方结成牢固的上下游关系，同时一生鲜也和奇服科技产生关联关系。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他们两家不找好街坊了，呵呵呵呵……”楚垣夕边想边说，并发出一串意义不明的笑声，然后对袁敬说：“老袁，你帮我打听打听，好街坊拒绝的理由是什么？” 袁敬顿时一皱眉，心说这个问题里边信息量有点大啊？“你，断定了他们找过好街坊，而且好街坊还拒绝了？” “不是，你啊……”楚垣夕心说袁敬真是个直肠子，一点弯弯绕都没有。“你说的只是情况之一，是正常的合作邀请和拒绝。还有一种情况是，好街坊不加入联盟是几家的共识，不加入比加入对他们更有利，但是在外人看来不合理。因此必须找到一个借口、说辞，打消外界的疑问，特别是我的疑问。明白了吗？如果我有心加入，肯定会问你们为什么不找好街坊这个问题，他们不准备好借口不是当时就瞎了？” 徐欣心说我都被说糊涂了，不过说的也是啊，他们为什么不跟好街坊组成联盟？ 但是这时徐欣约来的大佬也到了，胡怜、梁义明等等好几个著名投资者联袂而来。 胡怜是鼎华投资的创始合伙人，梁义明是星空投资的主管gp，两个机构都是国内排名前20的vc，想要见他们手下的基金经理容易，大佬等闲难得一见，经常全球飞来飞去，神龙见首不见尾。 十多个人找了一个茶室，徐欣拍拍手直接发言：“楚垣夕我就不给你们介绍了，因为你们都是对小康比较有兴趣的我才叫你们来。小康的股权结构相对干净，没有任何资本运作，这是加分项，但是今天刚刚出现了新的情况，这位是鲁茵，还有一个杨亨今天没来，要成为小康第一起资本运作的一部分。下面楚垣夕你需要先把这个情况说明一下。” “等下，鲁茵……”胡怜一琢磨，然后看了看徐欣。她知道徐欣最近又命中一个ipo的大单，要不是生鲜赛道垮塌把她的一大笔钱砸到沟里去，现在指不定多牛呢。还好天道昭彰，损有余而补不足。 因此她问：“小徐，你给楚垣夕介绍的鲁茵？” “不是不是。哎哎哎，鲁茵可是楚垣夕自己找的人选，跟我可没关系。”徐欣眼珠转了转，似乎把话咽回去一半。 因为一生鲜和开门客的签约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李教授台上台下火药味很浓，这个圈子又不大，所以其实在座的人已经有些耳闻。此时听楚垣夕把情况简要的一说，顿时露出了然的神色，而且和徐欣的反应基本一样，遇到这种情况就应该如此。只是看鲁茵的眼神有点怪，如果换成别的创业者可能就比较完美了。 徐欣等楚垣夕说话的功夫，大概又进行了一番思考，此时忽然亮出飞刀：“楚垣夕，你不地道啊。是不是已经打过我的主意了？” 楚垣夕顿时讪笑，只听徐欣气哼哼的说：“我跟你说，我穷的可只剩下钱了。” “别啊，徐大姐，我们就指望你救命啦！”楚垣夕心说徐欣这是也想入股？所以要用她的资源就得同样用她的钱？果然想要白嫖大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我可得回去研究研究怎么救你对我比较划算。” 今天这些人来，是来聊小康的，鲁茵杨亨的tob业务只是一个衍生的话题。不过在场没有糊涂人，都知道这个tob的创业是个保姆型或者说类似于孵化型创业，下游渠道都接好了，相当于成功了三分之一，所以想要投进去，必然不能只出钱。此时徐欣发话了，其他人自然也有心思要动。 胡怜奶奶的年岁比徐欣还大一些，戴着一副文质彬彬的小眼睛，脖子上围着纱巾一直也没摘下来。此时听楚垣夕说完，顿时饶有兴趣的说：“小楚，你今天才认识鲁茵，然后就委以重任，你可够激进的啊？” “我这都是被逼的，我也不愿意这样。”楚垣夕叫起撞天屈来，“不激进刚才不就输了吗？不过鲁茵虽然我才第一天见，但是投资圈里很多大佬都调查过她吧？她可是三个月内见了一百个投资人，我相信这种人所做的事情应该是透明的，否则只要有一个投资人翻出她的黑历史，她不就完了？” “你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作为一个旁观者，楚总，你知道我看小康什么感觉？” 说话的是梁义明，他一身暖冬休闲装，但是看上去是个很干练的中年人。从着装上就能看出来，袁敬还属于在这种场合需要穿西装的人，而真正的大佬不需要，一个穿正装的都没有。 只见他双手一比划：“太快了！速度实在是，不叫激进，叫狂奔比较合适。鲁茵这个创业项目很符合你的风格，倒是不意外。” “不是裸奔就行。”楚垣夕一副苦笑的样子，“我有我的苦衷，这么激进是有原因的，必须狂奔，奔的还不够快。” 这么一说，几个大佬顿时都显得认真了很多，只见他两只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前，恳切的说：“小康目前最大的隐患是什么？是被阿里爹爹隔着赛道一脚踢出去。 小康要向三千亿的目标迈进，这个隐患，赛道上的其它小玩家可以不考虑，我不能不考虑。未来甚至我很可能被针对，要么接受战投，签字投诚，要么被狂砸。 被狂砸的时候小康有没有抵抗力呢？您们可能不理解小康所处的真正困境到底有多困，我是十分清楚的，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大数据。 阿里和企鹅在大数据上的护城河太深了，阿里因为功课做的勤，同样的数据量，挖掘的深度又比企鹅深。咱们不说虚的，就说阿里现在已经做出来的，花芝轻会员，这一个，就是小康特别眼馋但是可望不可及的能力，甚至动摇我的根本，影响我做决策。” 大佬纷纷点头，阿里是所有投资人都不得不“做作业”的企业，推出的重磅服务不可能不进行了解。而且，因为了解过小康的基本模式，所以略一寻思都知道楚垣夕说的是什么。 其中徐欣是撇着嘴点的头，“哎小楚，这种事你怎么不跟我说啊？” 楚垣夕很轻快的说：“这个压力我来承担就可以了，本来也是创业者的事情。我不接受巨头战投的情况下谁也无法帮我解决这个问题，狗东也有类似的护城河但是除非强东哥疯了否则绝对不会share给我。” 所谓“花芝轻会员”是阿里一个非常牛逼的服务。 花呗是阿里的核爆级产品，牵扯到几亿用户的钱包，不需要多说。芝麻信用是阿里做了很久但是很多人都不明白有什么用处的商业信用服务，直到阿里把芝麻用到各种需要用户提供抵押的服务中，然后根据芝麻信用免押金。 这方面楚垣夕的感触是最深的，因为原世界里他推小康单车的时候之所以那么顺利就是因为小康不要押金但是别家要。但是慢了三年，阿里的芝麻已经成熟了，直接结果就是哈罗单车根据芝麻免押金，进而倒逼所有共享单车都得免押金，于是楚垣夕没能吃到这只鸡。 芝麻信用就是阿里隔着赛道踹过来的一只脚。而花芝轻会员则是另一脚，而且更重，随便一踩就踩到小康的要害部位。 —————— 感谢鸿运大佬的盟主打赏，本章多更2000字。 第九百四十一章 跑赢时间 楚垣夕在公司内部外部强调过很多次，小康最重要的底层资产是会员卡会员。交钱办了会员卡的用户可以享受到极为给力的服务和折扣率，对真正了解会员服务的用户来说吸引力巨大，楚垣夕相信只要体验过三个月的用户，到期之后续费率肯定极高。 这种方式和开市客costco的会员卡还不一样，开市客的会员卡费是收入的大头，而且不办会员根本不让进店。小康中庸的多，不办会员资格也可以消费，会员卡费也不是收入的大头，但是这些会员的人本身被企业视为底层资产。 但是痛点也就随之而来了，现在的用户自我保护意识都被社会锤炼的强无敌，跟三年前不可同日而语。用户怕的并不是花钱充会员享受折扣，而是充完会员发现开店的捐款跑路。 而基于一套复杂的路径推演，楚垣夕也不能盲目的给用户提供免费的会员体验期，拍脑袋给优惠相当于害了小康。于是，第一次的会员卡购买成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高门槛，至今困扰着小康上下，核心会员数量始终提不起来。 这个时候阿里的“花芝轻会员”出现了，涵义是，把花呗和芝麻两个产品通过大数据勾连起来，允许芝麻信用达到某种等级的用户先不付费，直接成为商家的会员，会员到期的时候再行付费。 这样就把高门槛咔咔砍掉，对小康来说，如果使用这项服务，会员满意，小康自己也满意，马上核心会员数量就能提起来。 但是这不是小康自己提供的服务，而是第三方服务，是阿里的服务，是阿里宣判传统会员费制度死亡的服务。 实际上楚垣夕考虑过要不要加入花芝，这个服务一经推出技惊四座，一个月内就有两千多商家加入花芝体系。问题是进入容易出来难，小康一旦进去了，要不要永久留在里面就成了一个哲学问题，需要庄子跟黑格尔pk一下。 一连串简单的问题某段时间让楚垣夕茶饭不思，还要不要发展自己的数据了？发展了之后呢？怎么退出？关系和钱都在阿里那边，加的核心会员越多越没法退！总而言之只要加进去，想退的时候就不是镇痛那么简单的问题。 小康要是偏安一隅只想做一个便利店头部玩家，大可以轻轻松松的加进去，这也是楚垣夕尴尬的地方，因为他的竞争对手像724之流就可以偏安这一隅。说不定有了花芝，本来没有会员卡体系的724都要搞出一个会员卡体系出来。 但小康不行，楚垣夕要做的是互联网一极，是不可能接受阿里锁定的。这个便利的服务对他来说是一口甜美的毒药，只要吃下去，就等着签阿里的战投了。 到时候小康的小区社交一出手，企鹅咔咔的流泪，阿里咔咔的流哈喇子，这能行？为了让企鹅的泪不白流，楚垣夕含恨拒绝了花芝，在小康内部都引起一阵不理解，然后被他一句“三千亿规模的企业不可能把事关自己命运的服务交给第三方”给搪塞回去。 而今天，面对诸多投资人大佬的时候，他的口径也没变，“这个钱我必须自己烧，烧出自己的数据出来，不要求做到芝麻的地步，只要能够达到一个用处就可以。” “什么用处？”xn “针对会员卡用户的透支服务，后置收费，或者怎么个顺序都可以，比如年中段收取会员费。时间是越快越好，说不定过几天用户心智都被花芝改了，一看小康前置收费立刻说你们的会员收费太low！” “噢噢噢，你打算通过交易数据、骑行数据、线上内容等等构建自己的信用系统模型是吗？” 这么专业的唬人式问话自然出自袁苜之口，这是她跟在楚垣夕身后学习的成果，至少一开口先让人感觉很在行。楚垣夕的回答是：“还有移动支付和体量规模，所以我这边非常激进的主要目的是加速移动支付的上马。” 他略显无奈：“很多投资人看到我要做移动支付很兴奋，殊不知我不是为了移动支付而推移动支付，而是为了信用数据。这有点黑色幽默，但是它是真的，如果没有足够的数据就贸然给用户开先会员卡后付费的模式，那风控就没法看了，甚至会影响到正常会员卡会员的用户体验。” 实际上对信用来说，用户同样看重企业的体量和规模。阿里能够让他的芝麻信用行之有效是建立在阿里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生活帝国的基础上。用户不守信用的代价很大，违约之后很多阿里的服务可能就没法用了，除非下定今生今世都投奔企鹅的决心否则总是尽量避免对阿里违约。 所以小康要是体量不大，即使同一个用户，同样的信用数据，他在面对阿里的时候可能就会守信，面对小康的时候失信也不是不可以。 但如果小康也进入到用户生活的各个方面，从支付到购物，乃至提供独特的线上内容，那么用户心里自然份量倍增，也不容易违约。楚垣夕做线上内容的目的就是要让体验过线上内容的用户主观上不愿意违约，违约之后线上内容不让用了，比不让用支付宝更痛。 然而线上内容也必须和规模挂钩，没有规模空有内容也不会有太大的吸引力，顶多就是一些游戏而已。 虽然移动支付需要先等线上内容上线，就算再激进也无法在明年3月之前见光，但规模同样重要，没有一定规模的企业，移动支付硬推是推不起来的。所以小康需要在线上内容上线之前先撑起来一个足够的体量，规模从来都是最硬的城墙。 楚垣夕把他的想法详细说了一下，最终总结为：“我们的困境和劣势现在必须用激进来解决，需要使用透支未来的技能。阿里都要先用后付款了我能不急吗？很多人看我这么激进以为我最在意的是增长数据，实际上听过我路演的都知道我都不怎么谈增长，增长最简单，我现在也不太关心，反正等明年三月放大招的时候增长绝对不是问题。 我现在最害怕的是花芝对别的便利店开放，然后大量本来没有会员体系的便利店一个个都出会员卡，跟我抢生意。这是直接攻击小康的要害，会员卡最终还是要付费的，不管事先付还是后付，所以一个理性的用户办一个便利店的会员也就差不多了。我必须快速扩展规模，做到数据足够多、用户足够多，然后快速推出类似花芝的会员卡付费形式。” 徐欣有点后悔带来太多人了，应该只带一两个最有分量的。楚垣夕这番深入的剖析使得她对小康的认识更深了一步，当然，社交方面是大杀器，外人尚且不得而知，但是社交以下的脉络，已经纤毫毕现。 特别是这个复杂的社会中所有人都在向前跑，每时每刻都在出现新的科技手段改变这个世界。在这种环境中要想跑赢，诚如楚垣夕所做的，必须洞悉自己的优势和劣势，然后以最大的努力做出针对性的措施。 这是和时间赛跑，而不是做时间的朋友。想要有资格做时间的朋友，无疑，要在很多很多年前和时间赛跑，并且跑赢，然后才能做朋友。 所以徐欣也不打算耽误楚垣夕的时间了，直接说：“小楚，对于小康，我完全信任你，但是这次鲁茵要用到什么资源你可要想好了。” 楚垣夕心说跟明白人说话就是这么直接，要用什么资源想好了，要付出什么代价当然也要想好才行。只不过时至今日，徐欣仍然对生鲜这门生意如此看重，乃至如此执着，还是有点让他想象不到。 可能在赛道垮塌之际，她不得不暂时停下撒钱的动作，甚至和其他人一样展开自救，但是当机会出现的时候，她比所有人都大胆。 “好的徐姐。这个创业项目虽然由我来主导投资，但是仍然需要您的经验和智慧，今天在场的各位前辈也是一样。”楚垣夕说着有意看了看躲在角落里的杨健纲，“我主导孵化创业相当大方的，巅峰视效就是很好的例子。” 一听楚垣夕这么说，徐欣立刻放了心，巅峰视效的融资中楚垣夕居然放弃了a轮投入的优先权，把所有释出的份额都给了新晋投资人，确实非常大方。 于是经过一番符合行业惯例的对答之后，楚垣夕带着鲁茵和袁苜快速赶回小康。小康中杨亨已经恭候多时了，还有诸事缠身的刘璐，不得不抽出宝贵的时间。 实际上小康在羊城和鹏城开店的日子如无意外最后确定在双十二，凑个热闹，所以刘璐无论如何在这之前要去一趟，随时都可能启程。楚垣夕肯定也要去，就是各种事情一直安排不完，说不定要等店开了之后才到。 结果没等到他回到巴人呢，总裁助理邓爽首先打来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时间，阿里战投部的张燕和陈骏生打算拜访。 “两位大佬有没说过来意？”楚垣夕当时就吃了一头鲸，这两位来干嘛？ “没有没有。”邓爽也很懵逼，他自认是个小透明，巴人游戏的交易过程中名为总助其实就是个跑腿的，只是借助跑腿的机会加了陈骏生大佬微信，用于工作沟通。没想到交易结束之后陈骏生大佬居然会主动私聊他，简直受宠若惊。 邓爽说的两个人都是阿里战投部独当一面的领军人物，其中张燕本来负责文化传媒，应该由她肩负起对巴人游戏并购的重任。但是6月份整个阿里战投部走马换将，蔡老板挂冠而去，换了新老大伍未之后业务线完全重组，逐渐变成陈骏生负责国内所有投资。 不过张燕可没有降职，现在是阿里集团的vp，梳理战投部的中台。 总之最终等到交易进入实质性阶段，楚垣夕的谈判基本是跟老樊谈的，但是手续和法律条款是在老陈手上走完，两人并不陌生。 也就是说，这次造访应该是从未谋面的张燕所发起的？否则如果是陈骏生挑头，没必要通过邓爽，直接他就行。而张燕发起，陈骏生一旦call过来结果楚垣夕说老子晚上没空，那就比较尴尬了。 楚垣夕看了看时间，才下午三点，来得及，于是让邓爽通知声叔晚上一起陪客。 正在开车的杨健纲一直支棱着耳朵呢，等楚垣夕放下电话，立刻八卦：“谁啊？” “好好开你的车吧。阿里战投的大佬，怎么，你也想来？” 杨健纲一缩脖，“那我就不去了，他们，该不会是来那啥的吧？” “那啥是哪啥啊？”楚垣夕心说最好别是那啥，按说交割都快结束，该打第二笔钱了，难道说是打钱的环节有什么需要重新商讨的？那可不行，第一笔钱已经到帐了，现在大势在我，嗯，就是这样！ 暂时不考虑这件事，他回到公司把所有相关人等召集到会议室，甚至连在公司的椒图也拉了过来。此时《稷下学宫》正在走杀青之后的流程，所以朱魑和杨苑美不在公司，但是事涉巴人的投资，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第一笔对外投资，而不是内部孵化。所以把联合创始人拉来一起听听是很有必要的，符合程序正义。 “总之新公司的人员构成和业务上的情况就是这样，成立之后以小康的吞吐量，仅仅帝都这片，新公司基本上是敞口交易，只需要保证货源优质低价就行了，走量完全不是问题。但是新公司肯定从南边起家，我需要的是新公司迅速把量冲起来，初期把羊城和鹏城的业务理顺，然后尽快把帝都周边的供应商拿下，把北边的业务也组织起来。” 楚垣夕介绍一通，怕声叔和椒图听不明白，又找不一句：“总之新公司肯定是赚钱的，赚多赚少看能力，能整合出更大的吞吐量来还可以供应其它友商。” 没等声叔提问，杨亨先举手：“等下楚总，你要是这种要求，那新公司要不要向上兼并或者自己建设农业工厂？这种方式是最能保障业务的，但是吃钱吃的也多。” “这就不是我的问题了。”楚垣夕快速扫视一眼，“我的计划是巴人天使轮投5000万，然后另准备一个亿应急，这些钱需要用来做咱们计划内的工作。你们俩要是想搞类似农业工厂，钱肯定是不够，而且也不能从巴人这些钱里出，但是如果能搞到别人的钱，而且估值合理，时间点合理，我可以接受稀释巴人的股份，然后按你们的想法搞。我也可以跟进。” 杨亨和鲁茵相视苦笑，五千万虽然不少，但是要做的事情也不小，初期也就勉强够用的感觉。至于对外募资，虽然说不是没希望，可是看看这个年景，看看自己的名声，不是一般的难。 只听楚垣夕说：“不要悲观，这事不能着急，一步一步走。国朝的经济向来都是逢8的年份进入低谷，逢9的年份最难然后出台各种政策帮扶，逢0的年份开始复苏，逢2的年份走出来，历史大循环一直如此。等你们走到需要开辟农业工厂那步肯定不是明年，对吧？到时候没那么难。” 袁苜感觉自己作为巴人的投资者，不能光让声叔和椒图提问，这俩人各有专长但是在经济领域相当于白痴，能提出什么问题来？ 于是她问：“老杨，你来小康之后我一直想问但是没问的问题今天必须得问问了，松子多多之前搞社交电商为什么赔钱的？按说用小区微信群搞电商卖货的形式接近坐地分赃，应该比较稳吧？我投资那边的功课虽然放下一些也没都放下，今年上半年道上都说这个模式很赚啊。” “就是因为都觉得赚钱所以才赔了啊，我们之前明明干的挺好的，gmv过亿啊。” 杨亨一边比划一边狠狠的吐糟：“我们是从低线下沉用户群里起步的，一看干的不错，马上向二三线城市进攻。结果我们大规模扩张之后，特么一个小区里冒出来七八个友商，那还赚个屁的钱啊？地推烧了一堆钱，招了一堆小区团长说是能渗透小区，结果屁用都没有，谁给的条件高立刻跳槽，钱都被他们赚走了，简直能把人气死。” 楚垣夕补充：“嗯，然后投资者一看不行，都不投社区拼团集体改投别的了。” 椒图感觉跟听故事似的，这时好奇的问：“改投什么了？” “改投社区买菜，然后造成鲁茵那边竞争条件恶化，最后破产。” 鲁茵一低头掩盖自己的表情，但椒图脑补了一句：扎心了老铁！ 但声叔一直在观察楚垣夕，这时近距离观察一个总裁如何推动大事件的机会。此时看到他明显神情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 只听楚垣夕问：“鲁茵，你做急生鲜，是有app的我记得，用户大概多少？” “注册600万多，dau高的时候有接近50万。” 鲁茵是盘踞粤东省，少量向外蔓延的地区性生鲜，主攻大城市，所以有这个用户体量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第九百四十二章 楚垣夕的智慧 楚垣夕暗暗点头，这批用户应该可以算作急生鲜不破产不清盘之后最有价值的资产了。他思索片刻问：“有人买这批用户么？” “别提了！”鲁茵怒捶沙发，“都是精准用户，本来总能卖掉的，结果现在整条赛道都没钱，居然都想低价洗劫我。一个用户一两块钱就想买走，我这不是黑产数据，门都没有！” 旋即，她的眼珠一亮，“楚总，小康要买吗？” “那倒不是。”楚垣夕一耸肩，“小康初期每到一地开店都是以点带面的，适合小康购买的私域流量是老杨那种，按照地图一片小区一栋写字楼的买。可惜松子多多在羊城和鹏城又没有业务。”实际上，这是社区拼团模式的一大价值所在，即使企业本身跪了，数据仍然是有用的，因为有强烈的地图属性。 鲁茵明显失望，而袁苜松了口气，奇怪的问：“那你问这个干嘛？” “我得替老杨和鲁茵考虑一下啊，他们都要来给我干了，以前的产业肯定顾不上了对不对？总不能一边创业一边还考虑上一家公司的事吧？”楚垣夕心说袁苜这个哏捧的正是时机！ “用户这种资产不同于其它，每放一天都要流失一定比率，特别是业务停顿的时候，总要妥善安置一下。现在不想想办法，等他们开始新公司的工作，全都烂在地里多可惜啊？对了老杨，松子多多怎么处理自己私域流量的？” “松子是打算寻租，租给其它生鲜团，也相当于转为tob的一站式运营服务了。哎，当初是我坚持要求所有微信群必须群主是公司的号，而不能是团长，这才保下这些微信群来，不然连社群都被带跑了。” 杨亨说着，忽然看到楚垣夕的目光近似关爱智障，说：“虽然说toc狂躁tob冷静，但是你都有私域流量了你干点啥不行啊？为啥非要盯着生鲜啊？” “生鲜精准啊。” “但是不赚钱啊，你们租给地区麻将都能赚到钱，地区麻将也有合法的。”楚垣夕心说这个松子多多才是真的佛系，公司已经跪了，必须想办法死中求活，这是拼刺刀拼牙齿的时候，还慢悠悠的寻租，这不是傻么？ 要知道今年的形式，连很多高高在上的投资机构都放下身段，开培训班、运营社群、卖课等等智商税玩了命的收，生死存亡的时刻没有什么不能干的。 但他发现杨亨似乎从来没考虑过这种方案，一脸懵逼的感觉，像是在说：这也行？ “呃……老杨，请教个问题？”楚垣夕对杨亨还是比较尊重的，特别是现在还需要用到人家，所以即使要考考他也是很谨慎的问：“我记得你跟我聊过，你在松子多多里不负责供应链，那你今天告诉我的供应链资源是从哪来的？” “我不负责供应链不代表我不会做供应链啊。”杨亨汗颜，“实际上我们这个创始团队都是做供应链出来的，所以才凑在一起，创始人更擅长做供应链而已。这方面资源我们本来就有不少，现在我都可以用。唉，我当初就应该亲自把团长这摊事给接过来，嫌麻烦没接，要是按我的规矩约束这些团长，可能公司还不至于跨的这么快。结果用户心智也没烧出来，社区形态也没烧出来，唉……” 楚垣夕心说您可别长吁短叹的了，您要是当初去接团长，估计凉的更快。看来杨亨的优缺点都很明显，聊一聊果然是很好的。他长于业务，但是思路并不灵活，对于和人打交道尤其不灵，否则也不会因为团长们只考虑自己的利益而愤怒。而且，对商业规律的本质理解的不够。 社区拼团模式的团长本来就是雇佣兵，当然是在哪赚的快就去哪干了，特别是有很多同类公司的单子可选。这是人之常情，也是必然趋势，完全没必要愤怒。 可以说社区拼团这套打法最终吃的还是产品和价格，吃的是供应链，而不是地推员和用户心智。只有供应链把控度足够高，成本才能压的下去，楚垣夕估计松子多多一开始能融到那么多钱，gmv那么快的过亿，跟供应链上的优势应该密不可分。 否则地推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因为用户在意的是性价比，根本不存在所谓“用户心智”。“用户心智”是产品过硬带来的结果，而不是原因，更不是烧钱能解决的，烧钱只能烧出增长和规模。 可惜就是松子多多有这么大的优势，是其它中小玩家没法比拟的，还是跪了，真是时也运也。 不过好在新公司里杨亨负责的是后端，商业本质之类的是前端需要焦虑的，杨亨只要把上游供货商和供货产地抓紧了，物流梳理清楚，成本和效率提上去，就万事大吉。 他转向鲁茵，说：“急生鲜的用户，我没有太好的办法，当成大数据卖掉有点可惜，而且助纣为虐，但是不这么处理……诶等下。” 所谓当成大数据卖，就是因为急生鲜有app，所以也就有了会员的电话号码以及标签，比如羊毛用户、高价值用户、高复购率用户、低客单价用户等等，这种标签配电话的组合都是有大数据挖掘价值的，也都能卖的出去，只不过非常便宜。 虽然便宜，但是它不会失效，不会因为鲁茵不管了，这部分数据就每天缩水。楚垣夕说的每天都在流失，说的是app用户每天都在卸载，失去了通过app的链接。但是短信的方式基本都是在的，这是用户在互联网上留下的痕迹，只有注销电话才能抹除。 楚垣夕一惊一乍的吓了鲁茵一跳，只听他说：“你供应商的钱优先清偿了，用户呢？我记得急生鲜是有付费会员概念的。” “呃……我努力清偿了。供货商实际上都还差一点，本来打算卖掉用户信息之后足够把供货商的尾款连带用户都清干净的。”鲁茵说完急忙解释：“我做的是电商，没有充值的概念，确实有些会员费，还有一点压货、预购之类的，最后阶段差一口气，其实没多少钱，这部分也就几百万而已。” “那你现在怎么解决？”楚垣夕心说您这可倒好，以卖用户的方式偿还用户的钱，绝了！ 电商的会员费其实是相当吃力不讨好的，特别是新兴电商，价格不能定高了，主打的必须是用户交完会员费后下一单到两单立刻回本，这样用户才肯花这三四十块钱。 但是这种形式很容易补贴过度，属于饮鸩止渴。关键是用户还不领情，像鲁茵这样的情况，会员用户明明早就回本了但是仍然会追讨会员费。 “让用户骂呗，我又不是不清偿，现在确实没钱。”鲁茵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原本计划的好好的，这不赶上全行业都没钱么？只能先欠着了。” 楚垣夕微微一笑：“好，非常好，欠着好啊。” “这里还有什么梗吗？”椒图心说这是说反话吧？鲁茵好惨！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显然不是梗。如果鲁茵能多拖一阵，拖到明年三月小康在羊城和鹏城大推，用我的办法这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什么办法？”声叔一边喝水一边问。 “简单，小康把你欠用户的债务接过来。欠债的是大爷，到时候群发短信通知，不愁这些用户不来小康店里把债务兑现掉。都不用劝他们下载app，必须有app才能兑现，然后顺势诱导用户充会员卡，彻底捆绑，呵呵呵呵……” “噗咳咳咳咳——” 声叔一口水喝到一半全呛出来了，刘璐听了半天，这时顿时惊呼：“我靠！还能这样？” “完美吧？这种债主未来都是核心用户，而且他们对小康的印象肯定特别好。”楚垣夕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为自己的智慧点赞。 这也算是捡尸体的一种方式，而且捡的是精华部分。要跑赢时间就要有拍钱的勇气，能和时间做朋友的是有智慧的，但敢于和时间赛跑需要更大的智慧。 鲁茵眼珠一转，“哎哎楚总，这部分用户的价值是大于债务大。” “放心，我还能差你的钱啊？” 楚垣夕说完，忽然看到袁苜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袁苜立刻小心翼翼的说：“我知道你追求规模，但是咱们这么盲目的追求规模会不会太激进了？能把握的好度吗？是不是脱离了商业的本质？你看看wework，规模那么大，但是用户要租联合办公场地的时候看的还是地段和价格啊，wework这个牌子没什么实质用处。” “那不是正说明wework不会干吗？”楚垣夕一脸古怪，“他们都那么大的体量了，都不能助力创业者进行孵化，不能帮创业者解决难题，只是简单的提供场地，何其蠢也？他们的规模化效益呢？” 这个回答连椒图都听懂了，说的就是我上你这办公，你帮我铲事儿呗，我遇到商业以外的问题你能提供服务帮我摆平，那我当然上你这来了，这不是简单的房租高低的问题。 只听楚垣夕说：“咱们不要和wework比，咱们烧钱是要真正去解决一些问题，创造更高价值的。wework这种，就应该被孙大圣并购掉。孙大圣接过去之后有可能起死回生，他是有能力帮创业者解决问题的，经营wework刚刚好。可能这就是到最后了孙大圣也不放手的执念所在。” 椒图和声叔一直也没有表示反对，他感觉比较顺利，于是做总结陈词：“那咱们今天就这样，明天下午我发一个ts给鲁茵和老杨？估值和激励条件咱们明天再聊。” 这时声叔举手，语气很慢：“楚垣夕，我知道现在巴人账上有钱，你也可以花，我也知道你在小康上边下了多大心血。但是现在资本寒冬啊，一定得慎重点。” “叔儿，慎重是一定要慎重的，但是不能自己捆住手脚。资本寒冬往往是很多新企业发力最好的时间段，因为你没钱你的对手也没钱，比的是谁先找到正确的路，然后把速度加起来，你的对手只能干看着，于是市场就是你的了。你放心吧，肯定赚钱。” 说完楚垣夕觉得可以了，没想到鲁茵居然问：“楚总，说到赚钱，刚才回来的路上我听袁苜说小康现在单店微亏，然后又听了你下面几个计划，似乎后面……短时间内不是往盈利的方向走？” “对啊。噢，你搞错了一点。”楚垣夕没想到鲁茵还主动了解小康了，心说她倒是挺积极的。“小康短期内没有赚钱的要求。我现在努力实现单店盈亏平衡是因为我运营做的好，明白吗？我也有权力多亏一点。” 这话鲁茵没感觉，但袁苜有，而且感觉非常强烈。特别是现在整个投资圈都在从风口热度型往现金流和利润方向转变口径的时候，听楚垣夕强调亏损的“权力”，是个很独特的感受。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你们见过哪个大规模补贴用户烧钱的新零售半年就盈利的？你去看看开门客亏多少？你去看看瑞幸q3是怎么‘盈利’的？小康现在不如人意的就是会员卡用户数量不行，其它的都还可以，根本没有追求盈利的要求。” 袁苜默默的吐糟：您这个“单店微亏”是没有计算库存压帐的…… 不过，她哥后来给她也发了微信，说是徐欣回去说楚垣夕这个一整套的玩法确实有可取之处。比如说骑行大数据的使用问题是各个骑行公司自己都很困惑的，都知道这个与地理位置相关的数据有用，但是应该怎么用？ 楚垣夕的制高点是小区社交，这个玩法能用上骑行数据但是太高端了暂且不提。就今天说的会员卡对标花芝的问题上，实际上骑行数据就是相当有用的。在先使用后付费的场景中，能够基于地理位置进行预判的，都更容易产生信任，透支消费者也“更容易”有信用。任何一个上门送奶的公司都敢让你先用后付费，信任程度远网上的朋友借钱。 因此楚垣夕顺利的把工作安排下去，然后本来准备迎接阿里战投的大佬造访，结果莫妮卡见缝插针拉着赵杰找了过来，说他们研究了几番，最终觉得还是把游戏的海外运营和海外广告区分开，赵杰只招募运营团队，海外广告还是莫妮卡负责。 “嘶……”楚垣夕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赵杰，该不会是你怂了吧？” “不是我怂，是真不会。” “海外的发行无非就是投广告嘛，有什么不会的？”楚垣夕就奇了怪了，不过赵杰却是一副相当委屈的样子。 “哎呀我来说吧。”小黑妞莫妮卡当仁不让，“海外投广告这事看着容易其实非常难，这么跟你说吧，国内优秀的市场优化师，俗称广告投手，到海外之后全都懵逼，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楚垣夕才是一脸懵逼，但是关于海外的情况他确实不懂，连原世界里都不懂。不过这倒没有让他惊讶，因为在自己不懂的领域里，看似风平浪静的水面下边全是暗礁，是一件天理昭彰的事情。 “我也是最近才注意到这个事情，因为国内，哎，比如说抖音的广告展示吧，已经是情况最好的了。但是抖音内部走的实际上还是kpi，是价值取向的，所以……你懂我的意思？” 楚垣夕一愣，虽然巴人的游戏几乎都是自己发行和渠道联运两种模式，自己发行中也投过广告买过量，但是投广告并不不是主要的。巴人主要还是借助自己的自媒体私域流量进行宣传，然后引导粉丝自发扩散，获取互联网红利为主，买量只是辅助手段。 就以《无道昏君》来说，买量已经是历任产品里最凶猛的了，但是获取的有效用户数仍然不及自然获取。 因此巴人本身在买量方面的经验并不是特别昭著，是弱项。 而莫妮卡所说的这个情况，对楚垣夕来说缺乏直观概念，不知道她所说的“已经最好”是好在什么地方，又不好在什么地方。不过好在还能理解，价值取向，无非就是有钱就是爹，价高者得的意思呗。 只听莫妮卡说：“还不明白？我就说一个现象好了，抖音上你买广告投放，你竞价的时候出价在30块钱以下的展示费用，就算投到了，最后你这钱花不出去，因为不给你展示。 而脸书和谷歌上不是这样，不是价值取向，你投到了就能得到展示。这个区别非常之大你明白吧？” “我大概明白了……还有什么？”楚垣夕心说这个差别嘛，说起来小，但实际投广告的时候，市场专员处理的时候千差万别。 “还有广告素材之类的，都是机器学习，但是学习的方式不一样，广告投手投广告素材的时候策略也不一样。总之情况就是国内优质的广告投手去投海外，效果甚至不如新手，已经在国内环境下熏陶出来了，特别拧巴，游戏特性、人的主观意识、广告素材、机器学习和市场机制这些总是不匹配。” () 第九百四十三章 意外人才 莫妮卡这番解说让楚垣夕更糊涂了！ “你说的这个问题，招募到有海外成熟投放经验的市场优化师不就解决了吗？”楚垣夕有点莫名其妙，说了半天不就是人的问题么？“《剑与远征》、《放置奇兵》、《万国觉醒》，人家怎么投放成功的？” “您这是要挖莉莉丝的祖坟啊……”赵杰心说国朝出海成功的游戏有的是，您别光盯着一家说好不好？这是疯狂暗示吗？ 而莫妮卡说的就更直接了：“挖人的效果也并不见得好，除非是你山寨一个游戏，然后挖目标游戏的海外市场优化师。你要是给半年时间磨合也行，现在催的比较急，所以赵杰希望我这边负责投广告。” “行吧，把广告投好了，投出效率来是第一位的，谁来负责都可以，我没意见。”楚垣夕说着有点佩服赵杰，因为他可以没意见，但赵杰不行，投广告这事涉及到很大量的资金进出，如果《无道昏君》能够实现海外买量上的正循环，赚的超过花掉的，那么海外广告费按年计，应该是几亿￥的规模。 掌握这个职能是非常诱人的。而且莫妮卡的团队来做，别的方面都行，但是市场优化师的本职工作，也就是广告投放业务这块并不是他们的强项，也需要训练。 不过这都小事了，特别是跟阿里战投部大佬来访相比。楚垣夕匆匆吃了点小康热餐立刻赶回来等候大驾光临。 晚上七点半，张、陈两位大佬如约而至，在袁苜的陪同下分宾主落座，楚垣夕这边照例拉上声叔。声叔现在形同巴人集团的常务副总裁，这样迎宾的阵容比较完整。 不等楚垣夕试探来意，张燕直接开门见山：“是这样的楚总，咱们交割比较顺利，这第二笔款按约定也该打了。然后我们看你比较有钱，同时研究了一下你的两家公司，现在有点想法。” 张燕在战投部6月之后的人事调整中改为负责投后服务，阶位比另外两位战投部干将高了半格，所以楚垣夕更熟识的交易对手盘操刀手陈骏生反而没说话。 楚垣夕一听，心说这像好人说的话吗？什么叫看我比较有钱啊？我的钱都是辛苦挣来的！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你们两个做投资的研究我的公司干什么啊？这特么是老夫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小康只是一只菜鸡，阿里请不要盯上小康！ 他赶紧捧一下：“哎哎哎张总，您看公布交易以来，外人一致都评论说阿里买值了，物超所值，对股价有提振，咱可是双赢的交易啊。” “我没对交易本身是满意的啊，我们没想赖账，哈哈哈……” “张姐的意思是这样的。”陈骏生插话，“因为我们走马换将，廉政部已经开始对战投部各个项目进行审核复查了，散落在各个业务主体里的投资部门，比如饿了么、菜鸟、飞猪，包括阿里影业等等的，都划归投资部统一管理。” 张燕同时补充：“除了蚂蚁金服。” “对，除了蚂蚁金服。”陈骏生摆着手指头数落一遍，“所以现在战投部下辖的投资标的非常多，然后我们伍老大一看，发现好多都是战略协同不大的，希望慢慢退出。” “伍老大”说的是阿里集团的cfo伍未，如果6月份她没有走马上任接蔡老板的班，那楚垣夕出售巴人游戏的时候，谈判对手很可能就不是老樊，而是蔡老板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整条业务线的顶层交接之后肯定会出现比较大的变动，而伍未是审计出身，更谨慎。但是楚垣夕的了解也就到这里为止，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不过他们所说应该是真实的，因为阿里最近一直在退出，动静比较大，他们连光线传媒都退！《哪吒》50亿票房挡不住阿里退出的决心。 而且楚垣夕脑子里浮现出一组数据，去年阿里参与的大宗投资并购多大70起，金额以$计，出资接近550亿；而今年前11个月只有不到40起，金额更是疯狂下降到175亿，如果没有巴人游戏的接近50亿，更是惨到只有125亿的地步，跟去年相比就是两个字，暴跌。 对巴人游戏的并购也是今年阿里最大规模的出资，其后是对考拉的20亿$。实际上对巴人娱乐的收购在阿里的整个并购史中也是数得上号的，并购饿了么也才95亿$而已，这是去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而企鹅虽然也下降了但是稳的多，去年92起重大出资，金额不到360亿$，今天减少到70多起，活跃已经超越阿里，只是金额不到160亿，仍然略少。 到楚垣夕这个咖位，特别是还是交易对手，这些数据必须烂熟于胸。只是现在这个市场环境，持续恶化到at两家都在剧烈收缩投资规模的地步，也挺让人唏嘘的。 只听张燕说：“然后我们知道楚总你这边正在大展宏图对吧？所以就不揣冒昧来问问，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咱们再交易交易。”说罢，她从包包里掏出一沓资料，是阿里有退出打算的投资标的。 “嘶……”楚垣夕十分警觉，因为他听过不少流言蜚语，刚才又听陈骏生明确说了，是把很多散落在各个业务主体里的投资项目收归集团战投部。 那么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出现了，他接过张燕的资料但是先不看，直截了当的问：“张姐，我想知道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二期我相信您这些资料里肯定没写。就是这些投资，你们投过之后，一直跟进投后服务吗？” 张燕和陈骏生对望一眼，感到相当不妙。而袁苜其实跟这两位大佬早就认识，只不过一直都是点头之交，本来听着没觉着有什么不对，但是楚垣夕这么一问，咦？楚垣夕为什么在“跟进”两个字上掐了重音呢？ 陈骏生沉声说：“楚总你在担心什么你就直说吧？” “嗨，我就是听到一些谣传，说阿里的轮岗制度，有的时候吧，反正我一个外人也不了解实际情况，只是听说存在某种现象，投资发动了之后，负责人轮岗，继任的人上任之后不了解也管不了，于是搁置。”楚垣夕十分委婉，并且罕见的绕圈子，但是扬起了手里这叠纸，说：“这份资料我们肯定会认真的研究，但是我希望里面不要出现被搁置的那种。” “那不能，绝对不能！”陈骏生断然说道，“就是现在希望退出一些业务不太贴合的投资而已。” 但是就连袁苜都感觉到一些色厉内荏的样子，心说阿里的投资那都是造血类型的投资啊，怎么可能不贴合？阿里的投资风格业内还有人不知道吗？公司的业务本质决定投资风格，阿里的本质是生意，所以必然注重上下游业务整合。一般公司都是投资部门抽人到被投公司担任董事，而阿里是派业务主管们出马，风格可见一斑。 不过虽然强势，但是阿里给资源也比较强势，只要是签了战投协议的，就算占股只有5%，该给的资源一样给。所以阿里的投资虽然褒贬不一，但是“不贴合”可以说是诛心之语了。 只是楚垣夕偏要装不懂，然后快速扫视所谓的资料，果然，上面不但没有微博、高德、uc、大润发等等楚垣夕比较感兴趣的部分，就连对b站以及社交平台小红的财务投资都没出现。 擦了个擦的！楚垣夕心说b站和小红么，一个贴合大文娱一个贴合电商也就算了，对微博的投资贴合你们什么业务啊？贴合资本家之鞭吗？ 但是，非常辣眼睛的小鹏赫然在列，占股还很多呢，这想退出来感觉真是相当困难。也就是阿里才可能有这种大智慧和大毅力，楚垣夕自认身单力薄，绝对没这个腰板。 还有一些属于抢赛道的成果，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所谓抢赛道，就是不同的投资团队彼此之间没有确定边界，于是同时投了同一条赛道中的不同选手。 这种情况在企鹅来说非常多见，被称为“赛马”机制，看谁能够跑得出来。不过阿里很少很少使用这种内部激励模式，出现这种现象，基本上也可以归锅于投后服务不到位所致。 陈骏生立刻说：“楚总你不是在搞小康吗？你看看这里，喜事多我感觉就不错。还有朋宝，都跟您的业务很贴啊。” 袁苜在一边翻白眼，心说连外人都已经知道巴人是替小康买单的了吗？ “嗯嗯我们回头肯定会仔细研究的。”楚垣夕说话间心说这不巧了么，原世界中的小康打算奔向南方的时候也考虑过兼并喜事多的可能性，这家便利店连锁发轫于魔都，在华东华南实力不俗，然后略一调研不了了之，因为这位大哥开加盟开的实在太猛了啊！ 因此这回就更不要考虑了，小康根本就没到开加盟店的里程碑呢，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并购，并购存在无解的技术难题。如果小康一定要强行兼并，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两个品牌并行，各自一套管理体系，这种并购对小康全无任何意义，反而是负担。 至于朋宝自动贩售机，且不说这玩意的存在跟便利店就特么是对立的，关键在于收购它的价值何在呢？ 张燕一看似乎楚垣夕不感兴趣，那这些呢？她指着表格中一家文娱公司说：“神驹动漫，您看看巴人有没有兴趣？我们投过的泛娱乐公司也有不少，而且进入比较早，估值都还可以。” 楚垣夕对这家规模比较大的公司有一点耳闻，下意识的摇头：“巴人做漫画不走搬运工路线，我们的模式是小而美的，在自己的私域流量里推广，而且要掌握全部版权。神驹的模式和巴人正好相反，我们应该是不会考虑的。话说璨星文化的股份您卖么？” 璨星文化是去年接受阿里战投的，出品过《好声音》、《舞林大会》、《达人秀》等等王牌综艺，是米国星空娱乐旗下子公司，在国内非常吃的开。巴人传媒虽然第一部综艺已经杀青，但是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计划呢，如果能够把璨星文化的股权拿过来显然是极好的。 张燕一愣，然后尬笑：“楚总，不瞒您说，璨星文化正准备ipo呢，过两天就要提交招股说明书了，上创业板。” 楚垣夕闻声一囧。 陈骏生立刻追击：“楚总，神驹动漫真的很强的，而且您要是担心版权问题，神驹的很多产品是承接大文娱的版权，这都自己人，完全可以谈。” 楚垣夕听了之后有一点点意动，但是这时他忽然注意到声叔在给他打眼色？ 楚垣夕稍微愣了一下，然后伸手示意：“叔儿，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声叔虽然已经旁听过不少回大佬的见面，但是亲自参与进来还是比较虚的，于是先停顿一下，然后鼓起勇气，说：“神驹我们真不能接，有个大问题，大文娱旗下的网络文学在快速转型。” 楚垣夕一听“转型”这个关键词立刻就懂了，顿时深吸一口气，“那业务拆解起来可就费劲了，确实不合适。” 神驹动漫实力不错，体量很大，给大文娱下的网文做漫画输出，商业逻辑看似ok，他并没有否定人家的企图。 但声叔的意思，楚垣夕心说如果自己理解没有差错的话，就是接盘之后且不说版权归属和开发的权利好谈不好谈、值不值得谈，这些问题先放一边，那版权源头可是大文娱旗下的网络，并不受本方控制。人家快速转型中，上游ip突然烂尾，咋搞咧？ 于是他直接把这个话题挂起来，转而问：“我看这份表单里，有些公司贵方投了才一年都不到，也要退出吗？” “唉，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嘛。” 楚垣夕心说毛的没有余粮，你们在印度疯狂撒钱以为我们在国内不知道吗？印度到目前为止一共32只独角兽，企鹅抓了7只，阿里抓了6只，加一块超过三分之一。 别看阿里抓的少，但是下的都是重注，相比之下企鹅普遍撒网当然抓的多一些。譬如说印度第二大的电子商务平台paytm，估值160亿$，阿里是最大单一股东，目前印度的电商市场是阿里、亚马逊和沃尔玛三家展开三国大战。 所以有钱没钱只是个托辞，关键还是在于投资标的是否诱人。 话说到这其实有点冷场，两位大佬来的时候以为最少能推出去一单，结果一问就是我们回头认真研究，这就聊不下去了。但是等他们起身告辞，楚垣夕反而恳切的拜托，说巴人游戏交割之后他最担心的就是兄弟们不服阿里的水土，比如说轮岗，巴人的骨干们绝对经不起轮岗云云。 “哈哈哈哈瞧您说的，您把我们想象成什么了？”张燕虽然一件“货”都没卖出去，仍然爽朗的大笑，“阿里是国内管理最科学的公司，特别是巴人游戏的并购case中都是研发人员和中低层管理，没有饿了么小张那种人物，肯定是最科学的对待，您放一百二十个心。” 而陈骏生跟楚垣夕算是已经打过一段时间交道，只不过之前一直都是工具人的角色，今天才恢复自然，销售不成功倒也没什么挫折感。 于是当楚垣夕送他们离开的时候，也不避讳张燕在场，问楚垣夕：“楚总，我有一个刚从米国回来的朋友。我本来推荐他加入阿里，但是他特别想加入初创公司。我看来看去发现还就是小康挺适合他。” “噢？是什么样的人才？” “他是个做支付的技术派，叫郝毅，在fico工作了十年，离职前是产品部门的总监，善于建模，对支付和金融信用的理解都很深。” 袁苜迅速和楚垣夕对视一眼，fico这个名字在国内名声不显，但是，是米国最大的个人消费信用公司，实打实的no.1。 楚垣夕对业务更了解，善于建模非常好，因为他内部提拔的小康支付骨干郭江勇并不善于建模。让他做支付产品的功能没问题，但是想要在基础功能上边再向上升级，他不是没能力，而是没经验没头绪。换一种说法，没在战场上厮杀过，缺乏视野。 张燕果然有反应：“哎老陈，你这就不对了，这种人才三顾茅庐也得拉到咱们自己家来啊。能在fico干到总监，怎么也得p8起步啊。” “我拉了啊，八头牛的力气都用了，人家不来啊，人家说了就要初创公司，只考虑b轮以前的。”陈骏生哭笑不得，“国内初创公司做支付的，我上哪给他找去啊？结果这不是想要向楚总推销么？稍微调研了一下，发现楚总在支付领域正好有想法，小康几次路演都提到移动支付，而且现在才a轮，完美！” “这行啊这个。”楚垣夕很想叫哥，心说您是我亲哥！“陈总，您要不怕给我推荐一员干将然后小康在移动支付领域高歌猛进，那这人我基本上要了！” “哈哈哈哈您先把移动支付牌照搞定吧您……” 第九百四十四章 忙碌的十二月 十二月5号是周四，为小康忙活了一个脚丫子朝天的楚垣夕不得不抽出时间分配给巴人，因为，铃木裕老爷子要到了，随他一起的是一整个研发团队，精简之后是十几个人。 于文辉这些天都在忙活岛国团队入驻项目组的事情，敲定合作模式之后准备了一周，总算是把生活方面的一应事务准备妥当。即便如此他还是心中惴惴，因为工作上需要磨合的事情太多，楚垣夕的要求是他必须把自己的程序猿塞进去，要学到对方的工作流程和技术。 所以这一周于文辉基本上就没能回家，招聘新人的工作也在以一个连隔壁的赵杰都难以想象的速度推进。 在这个经济的寒冬中，失业的码农不计其数，其中不乏高手，但楚垣夕要求他招的是可塑性强的、乐于学习有学习热情的。天朝的码农高手一般的工作强度都在996以上，一周工作70个小时是常态，下班之后累的贼死，能够逼迫自己不断更新知识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能保持乐于学习的心态，有热情，简直凤毛麟角。 所以于文辉不得不听从楚垣夕的建议，把手下的程序猿全部拉出来变身面试官，走进高校招募实习生。因此这段时间巴人的人资主管木琏几乎被累吐了血，本来很轻松的日子，被交割巴人游戏所打破，还没喘过气来忽然又上了一个高强度的招聘项目，差点跟于文辉急眼。 好在这方面工作不需要赶在铃木裕团队抵达的时候立刻完成，人是一定要招的，但是也可以晚几天配齐，反正进来之后也是插入岛国团队学习为主，真想要实习生输出大量工作那肯定是想多了。 结果铃木老爷爷到位之后完全没有休息的打算，上午下飞机，晚上就开始讨论工作，主要是拉人展开策划案方面的探讨。 这种讨论会楚垣夕就不能参加了，也没时间参加。他玩了一会今天新上线的《sm dunk》手游，结果被官方封了号，然后陈骏生推荐的支付专家郝毅居然就到了，隔了不到24小时，简直神速。 当然入职流程肯定要走一下，楚垣夕拉袁苜和郭江勇一起和郝毅会面。之所以拉袁苜，因为人家也喝过洋墨水啊，fico的情况，乃至米国那边整体的情况，肯定比楚垣夕和郭江勇熟多了。 要说起来小康这边现在从米国回来的骨干已经不在少数了，不过郝毅还是让楚垣夕比较惊艳。主要是他以为对方是陈骏生的朋友那年岁应该差不离，陈骏生40多岁奔五十了，结果郝毅一看也就三十出头，梳着个偏中分的发行，跟楚垣夕差不多大，换言之是在米国留学，大学毕业就进了fico，只有这一段工作经历。 虽然如此，陈骏生明显是见过大世面的，在楚垣夕表达出对移动支付的野心时，既没有震惊，也没有不以为然，更没有先入为主的认为肯定干不成，而是冷静的分析产品，分析形势。 因此当楚垣夕提出移动支付配合大数据产生商业信用作为自己支付产品特色的时候，郝毅只是快速判定出工作量的庞大，但是居然表示认同其思路，甚至说不如此无法在国内移动支付领域中打出自己的特色。 支付宝的特色是理财和透支，微信支付的特色是红包，这是基于各自的商业属性和社交属性衍生出的特色。小康要想让自己的移动支付产生特性，必然要有侧重，但是靠撒钱肯定是不明智的，也没有余额宝当年超凡脱俗的利率，更不能走资金盘之类的路线，那是取死之道。 那么学习花芝的信用玩法也就成为一个比较现实的选择。 楚垣夕发现居然有人跟自己一拍即合，这是本次创业中十分罕见的场景，于是把薛建华也叫了过来。他最近虽然也很忙，但是对小康的线上内容和健康币等等的学习已经基本上完成，楚垣夕需要他分出宝贵的时间，和郝毅一起研究一下这个产品怎样搭建。 “我这不是当甩手掌柜的啊薛建华，这是对你学习成果的一次全面的检验，我要检查作业的。”楚垣夕说完，立刻开始向郝毅介绍小康的okr模式。这个模式的存在其实可以解决很多小牛入职的期权问题。 像郝毅，就分外留意相关规则，他极力要求加入有前途的初创公司，就是为了分享公司的成长，那么到底能分享到多少呢？在小康是动态的，按劳取酬式分享。 这个办法通常会让小牛比较满意，因为小康这边的各条产品线上的工作基本都非常饱满，能够赚取的期权都不低，不至于有才会但没有发挥的空间。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其实是郝毅怎么和郭江勇共存，但是昨天晚上当陈骏生提出来的时候楚垣夕就有腹稿了：“我觉得这样，郭江勇是部门负责人，title是项目经理。郝毅做产品经理。” 郝毅的眉毛当时就打结了，脸上仿佛写好了一行字：就产品经理啊？ “哎你不知道，本公司的产品经理只是叫做产品经理而已，实际上权力很大，因为我以前就是产品经理。小康是类似扁平化的管理结构，产品经理和项目经理都是总监头衔。郭江勇可能更理解一些，我创业之前在鹏飞科技工作的时候，和赵杰的关系就是一个产品经理一个项目经理。” 郭江勇沉闷的点了一下头：“我明白，实际上是需要我向郝毅汇报，郝毅向薛建华汇报，是吧？” “不是，研发这边我是直接管三层的，副总裁、高级总监和总监的业务我实际上都直接过问。” 郭江勇是楚垣夕从巴人调岗过来的，对小康的熟悉程度还不如薛建华。 对薛建华来说这些就都不是问题了，因为小康的多只研发团队都不向任何副总汇报，直接听命于楚垣夕，有点类似当年常凯申对下辖军队各级黄埔军官的管辖方式。反而是外派团队，店面、地推、物流等等，都由各条战线的副总抓起，有点类似当年的各路军阀。 这个新奇的管理模式郝毅在米国待了十年也没有见过，心说看来需要重新认识的东西很多。但其实薛建华已经吐糟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丝毫不吸收常凯申亡党亡国的教训。 搞定郝毅这边之后，楚垣夕还不能回家，因为还要跟鲁茵、杨亨碰面。这就是忙碌的十二月。 下午给他们发的ts，必须再聊最少一次。两人一直等着他呢，关于投资条款，不可能楚垣夕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没有不同意见最好，如果有，楚垣夕得说服他们没有。 他给两人的联席创业开出的条件是新公司估值一个亿，巴人出资5000万占50%，两人各占2000万股的期权，仍然是分为五年期兑现，剩余1000万期权留作员工持股计划。然后给予三级激励，全部目标达成之后两人可以分别获得新增2000万股的激励。 在融资条件上，这份ts其实某种程度上借鉴了楚垣夕给伊丽莎白福尔摩斯的条件，第一阶段封闭，第二阶段开放，只不过因为是联席创业，所以释出的总期权占比更多一些。 两个人的关注点和伊丽莎白一样，也聚焦在开放融资的触发条件上。所谓开放融资条件，说的是，这种创业形式中不是创业者能融到钱就可以融，而是必须创业公司达成一些条件或者产生某种特殊需求，才允许引入外部资金，否则需要合理的补充流动资金，都应该是巴人出钱。 这是巴人集团作为创业项目的发起者应有的权力，也是楚垣夕所谓的接受稀释股份的方式。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独立融资条件一触发，公司形式就变了，从孵化创业转为正常创业，股东结构变复杂。所以肯定要有几道阀门，而且条件比给予伊丽莎白的更细致。 楚垣夕设置了三道阀门，第一道是特许新公司融资用于农业工厂等重资产购买和建设的，这项融资不论时间，巴人拥有50%的出资权和否决权。如果价格合理、时间点合适、逻辑没问题，巴人可以选择继续跟进或者不跟进，如果不合理就直接否掉。比如tob业务应该是重流程轻资产的，您刚开始干两天就要投资于重资产，那咱就算了吧！ 第二道是用于引入必须的资源时。比如引入徐欣的资源，徐欣说咱不能空手套白狼，那只好开放融资给她，不但要她的资源，还要她的钱。这是一种等价交换，也是合理的，任何一个创业发起人，哪怕他不是巴人集团，在这种情况下都肯定要服从于大局，稀释自己的股权。 这是最基本的，但是作为ts，必须写清巴人仍然拥有否决权，从而避免任何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也避免资源提供方对鲁茵和杨亨狮子大开口。这个口就算要开，也得冲着巴人集团开，这时对方就得考虑嘴张开了咬不咬得动。楚垣夕给普通投资者用于交换资源的份额，心理上预留出20%，在完全开放投资之前足够用了。 这么设置否决权让杨亨和鲁茵比较满意，因为它不是无限度的一票否决权，而是限定在“农业工厂”和“资源交换”的事项中的。而且楚垣夕口头表达了各自的边界，讲究一个和气生财。换言之新公司不会像小黄那样天天被各种各样的一票否决权暴击。 第三道不是一个固定的数字，而是在小康门店数达到2000家的时间点上，新公司在能够满足全部店面的生鲜供应的前提条件下，可以转为完全独立的融资实体，全面开放融资。 三个人心照不宣，在独立融资之前，也就是巴人还有控制权的时候，小康和新公司肯定要签署一系列协议以保证小康的利益。 最后，鲁茵率先签字，因为她对自己的融资能力保持悲观，所以开放融资什么的，“存在”的意义更大。而杨亨在融资环节的名声虽然也不咋地，但没像鲁茵这么败坏，没被李教授指着鼻子说“此人不配融资”，所以犹豫了一番。 主要是第三个目标有两个维度上的难点，第一是需要小康先达到2000家的目标，这就很玄幻。724、罗森和全家这三家岛国强者的远景目标都声称要在天朝开店10000家，但是目前都是两三千家。这三者在地域上各有侧重，有的盘踞魔都，有的遍布珠三角，但是总量上也就是差相仿佛，所以并称为岛国三强。 问题是人家耕耘天朝市场干了多少年呢？小康要达到2000家的目标需要多久？楚垣夕一张嘴就是两千家店，可把他给镇住了。 第二是楚垣夕的融资条件中对他们的供货能力要求很高，因为小康不是一地的买卖，而是全国。要是像全家集中所有火力攻打魔都那样，反倒简单了。 那么新公司不但要在全国整合供应商，还得有覆盖全国的管理和物流能力才行。物流上可以圆润的把小康的物流接进来，但是供应商和管理等等也是相当大的考验，杨亨都没法估算自己未来的工作量。 在这之前，所需资金都需要巴人不断提供，那么问题就变尖锐了，这个注资是按照什么估值注入？他们的激励增长速度赶得上注资速度吗？这些都没有在ts里写出公式或者固定值，而是视估值而定。 问题是怎么估值？李教授在台上指桑骂槐喷鲁茵的发言，事后他已经知道了，别的不管，其中有一段说的很好。就是tob的企业，估值模型到底怎么取是一个技术难题，整个投资圈现在对tob的估值都发懵，其中李教授举出了两个常见的错误。 所以“视估值而定”虽然是创投环节中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惯例，但是他自己是心存疑虑的。 更微妙的是心态。鲁茵的心态很佛系，但她把所见所闻跟杨亨沟通过之后，杨亨产生了强烈的想法——从一开始就走正常创业的模式多好啊？ 当然完全的正常是不可能的，这一点他也知道。想要完全正常，小康这个销售渠道必须是属于杨亨的，他自己带资源才能跟金主爸爸讨论何为“正常”。 但是有了徐欣的兴趣，这对杨亨是个很大的激励。徐欣那可是最顶级的投资大佬，而且痴迷于生鲜赛道，松子多多作为生鲜赛道上的胸部玩家，无论模式还是时机都差一点够不上向徐欣募资的资格，一直引以为憾，现在有了机会，难道不应该争取一下嘛？ 思索片刻，他问：“楚总，我听鲁茵说，徐欣大佬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但是你给搁置了？是有什么顾虑吗？” 楚垣夕抡起重锤：“有很大的顾虑，主要是害怕有些人犯糊涂。” 杨亨一凛，心说“有些人”指的是什么人呢？ 实际上楚垣夕既理解他的疑虑，又猜到了他的小心思，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老杨，新公司真正的红利并不是tob，而是to小康，小康未来爆发多少，新公司的业务就要跟着爆发多少，这才是新公司的核心竞争力。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吧，你看鲁茵的心态就挺好，先做一点真正有价值的事情，然后再考虑别的。 另外我今天白天跟徐大姐又聊了一下，我想请她派一个cfo到你们这边搭班，组成一个铁三角。鲁茵，你们俩看看这个形式怎么样？” 杨亨不禁茫然，心说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楚总未免也太高深了！ 而鲁茵顿时眼珠一亮，情不自禁的低呼：“妙啊！” 白天的时候楚垣夕跟徐欣说的话类似：“徐姐，我觉得是这样，您那有没有合适的cfo人选？鲁茵和杨亨俩人搭班，正好缺一个cfo。” 徐欣当时仿佛就不困了，声音提高了一度半：“哎你这回怎么这么贴心呢？这个提议相当的符合我的心意。” 楚垣夕这个提议相对绕弯，但是在创投场景中也不算绕，因为在不少case里创业者是要接受投资者派出cfo的。本案中鲁茵杨亨的创业是巴人独投，小康只是承接方，理论上应该由巴人派出cfo。 而且按照江湖规矩，在这个case中，巴人的股东也有机会搭这趟便车把钱投进去，但其他人想上车就不符合行规了。徐欣并没有投资过巴人，只投过小康，理论上没有现成的车票。但楚垣夕既然要她派出cfo，那么也就意味着同意向她释放份额。 “哎呀，只是个小项目，您还挺上心的。”楚垣夕打了个哈哈，但实际上他对徐欣或者说对资本的心情还是比较复杂的。特别是有一个容易被人遗忘的要点，他自己始终记得，就是小康并未对投资者释放董事会席位。 这其实是十分特殊的，也十分关键。一般像小康这样a轮融走6亿多的融资，投资者要求一个联席董事会席位天经地义，但楚垣夕靠巴人的威慑力岔乎过去了。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生鲜公司引入徐欣的投资，还能岔乎过去吗？ 第九百四十五章 问题的根源在这里 目前对楚垣夕来说至为关键的其实不是这个新公司的估值和赚钱多寡，而是填补小康的需求，让小康的生鲜采购成本降低到水准之下，具备竞争力。 因此徐欣想要投钱进来，楚垣夕本身并不太赞成，只希望用到她的资源。原因不是总想占便宜，也不是不喜欢钱。如果单纯只是投钱进来他太欢迎了，但是害怕徐欣进来之后心思太活份，按照她的想法施加影响力，改造杨亨和鲁茵，把新公司带偏，带到沟里去。 这种可能性不得不防。楚垣夕要考虑的首先是“平稳”、“畅通”和“快速”，就像天朝的高铁一样，跑的飞快，窗楞上放一杯水，一滴不带往外洒的。至于高铁赚钱多少？对国家来说这个是次要的，对整个国家的运转有益，提升国民效率，提升幸福感，这个最重要。 但是投资人的屁股坐在收益率上，心态能一样么？大a股的韭菜们买了中车之后当然希望上涨，肯定不是为了支援国家建设从而投身资本市场。 徐欣的境界比韭菜们强多了，也是小康的投资者，很可能会顾及到这一点。但是她毕竟是搞投资的啊，她的大局观是当代资本的大局观，不是小康的大局观，这一点楚垣夕心里还有点b数。他也没有任何理由要求徐欣倾尽所有投入小康，把当代资本的命运和小康捆绑在一起。 资本有自己的人格。 因此徐欣是有可能和楚垣夕在某些关键节点上不能保持一致的，而且没有袁敬那么好说服，这都是必须考虑的因素。这也是楚垣夕为什么一开始就计划把郑德当成自己的融资基石，而是直接找顶级投资大佬的原因。袁敬的钱不是最多的，也不是最容易说服的，但是综合来看最合适。 那么最现实的问题来了，生鲜新公司，她要求董事会席位，要求一票否决权怎么办？她提供的资源如果值得一票否决权那她为什么不提这个天经地义的要求？ 但是，这事又不能拒绝，委婉的拒绝也不行，因为根源在于要用人家的资源。这就得好好侃侃了，争取把方向带偏。 所以楚垣夕就想了这么一个折衷的办法，在徐欣开口之前，甚至连资源都还没要呢，首先提出让徐欣派cfo，也对她释放一定的份额。 想必徐欣得到cfo之后也不会再提其他的非分要求了，如果她得到cfo再提董事会席位，那么她这么丰富的投资经验，自己肯定也会感觉到过分，染指公司的意图太明显，肯定是不对的。 徐欣在电话那头哪想的到楚垣夕心里已经转过这么多小九九了，先呵呵一声，然后说：“小项目？侬知道‘孙大妈’吗？虽然生鲜赛道坍塌，但是‘孙大妈’马上就能融到钱了，估值80多亿，这叫小项目？我跟你说，新公司最少也得照着一百亿的目标定计划，太小了我还没兴趣呢。你是怎么想的？” “嗨，生鲜是个大市场，总有人做的好能赚到钱。新公司只要能把效率做到水准之上是肯定能够赚到钱的，其它的我也没仔细想过。”楚垣夕心说我还真知道这家，因为孙大妈正好是盘踞在粤东省的toc生鲜，有1600家门店，日订单破百万，是粤东省生鲜的绝对头部。 像鲁茵搞的急生鲜，就始终生活在孙大妈的阴影下边，不得不以前置仓为自己的主打，靠差异化插入孙大妈留下的市场空白。 小康要去羊城和鹏城开店，虽然并不是最直接的竞争，但是选址的时候特地躲着孙大妈的门店，楚垣夕想不知道都难，因为能让他绕着走的只此一家再无别号。 如果孙大妈能把它在粤东省的模式拿到全国复制，一万家店的规模是肯定能到的，一个垄断赛道的超级巨头就将浮出水面。轰然倒地的呆萝卜、资金断裂的一生鲜，做的都是这个梦，赛道坍塌对其中能飞的家伙来说反而是好事，脚下的土地埋入更多尸体，养分也更足了，只是有人真的能飞，有人觉得自己能飞而已。 不过这些话就没必要跟徐欣说了，特别是在徐欣充满羡慕和遗憾语气中。她投了那么多生鲜，但是凑巧漏掉了孙大妈。 只听徐欣说：“那你确实是不懂。我跟你说，我投了这么多生鲜，现在的感受就是——生鲜的非标准化、区域化特征太明显了！这意味着什么呢？很难做出规模。其它行业，资金在toc的过程中都能起到决定性作用，但是生鲜做不到。不过我现在很好奇tob的生鲜能不能做到。” 楚垣夕心说您现在不强调高频、刚需、大群体了？做tob这些可是一样都没有。徐欣这么说，相当于提出了她的要求，希望新公司能够实现标准化和规模化，尽量减小地域特征。 这些目标好不好？很好，非常高大上，如果能够达到当然是非常好的，意味着巴人和小康联手孵化出的新公司肯定能够成长起来，成为生鲜赛道上一家不容忽视的头部企业。但这也是楚垣夕比较害怕的地方，徐欣是典型的打算把新公司带跑偏，因为这些都不是小康最迫切的要求。 之所以她对小康没有提出高大上的要求，是因为楚垣夕本身的目标已经突破了徐欣的思维模式，比她更加高大上，所以非常容易聊。但是做生鲜人家徐欣是行家啊，而且有着执念，关键还有怨念，现在看到一个翻盘利器出现了，关键是结合她的资源之后确实比较有希望，肯定要比正常的期许更大。 所以楚垣夕相当忐忑，心说我就养个私生子的感觉，又不让他继承家业，不需要高标准高要求。 因此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话说在前头，而不是让杨亨和鲁茵先把资源骗到手，把徐欣的投资骗到手，然后阳奉阴违，不按照人家的期许去做。 “徐大姐，我觉得是这样的，你对新公司的兴趣太浓厚了，但是咱们不应该喧宾夺主。你有兴趣投的肯定是和小康绑定的tob，随着小康扩张获得红利，对吧？而不是一个tob生鲜的试验品，这里边是有些矛盾点的。” 徐欣在电话那边顿时沉默了几秒钟，末了才说：“你很清醒嘛。我看你越来越像杀手级别的创业者了。” 楚垣夕倒是知道她曾经说过——要投就投伟大的公司，自己喜欢花时间寻找杀手级的创业者。问题是，闹了半天原来您没觉得我是杀手级的创业者啊？ 他发出“哈哈哈哈”的沙雕笑声，“是因为我敢跟你讲条件吗？” “而且还敢当面告诉我——你错了。好久好久没有人这么告诫我了，不然这俩月我也不用天天砍仓。” 所谓砍仓，自然就是砍的那些生鲜投资的仓位，只不过踩踏状态下，想砍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创业投资一般都是先入后出，堆栈顺序，投的越早越不容易砍仓，楚垣夕心说徐欣能看得懂仓位还真是厉害呢！ 只听徐欣问：“那你也跟我说句实话，一生鲜这事，你除了组织鲁茵和杨亨做tob之外，还有什么备选方案没有？” “有啊，我去抱拼多多的大腿呗。我就不信拼多多不做tob的业务了。”楚垣夕心说我这b计划虽然粗糙，但有个相当大的好处，就是拼多多人家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槽点，但是没那么强的投资欲，生意就是生意，所以不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因此如果请求拼多多作为供货端，那么成本上可能略微要高一点点，但是更灵活，可以把静态的采购做成动态的。 没想到电话对面徐欣还挺激动：“哎呦呦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跟你说我为什么对tob产生浓厚的兴趣吧。首先是我也在正视生鲜赛道中浮现出的种种问题，不是人的问题，而是商业逻辑本身的问题。toc的生鲜在逻辑上如果很难赚到钱，那就很难进行下去，这个逻辑就在于供应链，供应链意味着成本。 然后我最近又调研了拼多多的生鲜，发现我的投资从源头上就有问题，拼多多的生鲜做得我真是服了。” 这回轮到楚垣夕沉默，因为拼多多做的事情让他有些敬畏。 拼多多的发迹，在原世界中也有苗头，但是直到2018年初都还没那么明显，但是当它走进纳斯达克，开始在米国的资本市场上兴风作浪之后，简直在开挂的基础上又开了一个挂，魔术师一样的手法让楚垣夕平常不得不拿出一定时间来定期跟踪。否则，他觉得自己可能会错过很重要的信息。 这一跟，就发现拼多多上别的都不说，蔬菜水果的价格简直让人眼瞎，于是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获得了一个唾手可得的b计划。 而且拼多多的低价生鲜并不是用红包补贴用户的结果，而是因为他们把钱烧在改造农业工厂、改善直通农村的物流、培育农民电商等等，甚至直接补贴农民。 他们把物流发货的起始端直接推到田间地头上，按农业工厂的标准强推自动化流程，这个疯狂砸钱的力度是让楚垣夕震撼的。然后一打听，才知道因为拼多多本身就做下沉，把货卖到新农村，于是物流是载着商品进村，然后拉着农产品回城，物流周转效率极高。 可以说是直到这时楚垣夕才意识到拼多多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多么牛逼，起步阶段何等沙雕，但是规模做起来之后居然有这么给力的后招！ 要知道生鲜为什么赚钱？就是因为利润空间真的非常之大，从田间出来的成本是真的低，低到一般人怀疑人生，水果丰收季一斤几分钱一毛钱是常态，销售的毛利率高的难以想象。 但是农民艰难之处并不是出货的价格，而是抗风险能力差，价格稍微一波动，农产品烂在地里都没人来收，而生鲜的特性就是新鲜程度和价格强烈挂钩，不能让它烂在地里。这个问题实际上可以用销售渠道和物流来解决，但是销量又成了瓶颈，因为只有单一货品销量变大，销售和物流成本才能摊薄。 拼多多做的事情就是直接打击这个痛点，靠自身庞大的流量把生鲜的量走起来，而拼多多的特点正是便宜，用户图的就是便宜，只要价格足够低，需求就会足够高。 这股力量才是让楚垣夕敬畏的，来自农村的力量，天朝九亿农民的力量。相比之下自己只敢把生意做到低线城市，最低做到城镇，境界上不免差了黄山争一筹。 总而言之拼多多虽然是toc的，但是绝对有这个组织力，把生意做成tob，只是现在还在花大力气培训农民成为合格的电商而已，足够作为小康货源的备选项。 这也是楚垣夕对杨亨的农业工厂计划持谨慎态度的原因，直接投资是一方面，关键是还要砸钱到物流，要能穿透供销社体系，要培育农民的工业意识，这都是开销。就算肯掏这笔钱，烧钱效率能超过拼多多吗？烧不过的话，恶果还是要体现在高成本上。 而且这笔钱拼多多都已经砸过了，所以对小康来说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造不如买。 在他沉默之时，徐欣也在思考，然后发现冷场，立刻问：“怎么不说话了？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没有没有，只是更有信心了。” “嘿，是因为说服我了吗？你让我很为难啊。” 楚垣夕心说您千万别为难，我知道您的内心因为大量投资遭到塌方而躁动，但是可别进化到造作……万一要是产生了同时投资两个tob之类的想法可就尴尬了！ 还好，徐欣最后说：“暂时你说服我了，但是等到小康起飞之后，这个公司你可得给它自由。” “一定一定！” 结束了和徐欣的沟通，楚垣夕在面对杨亨和鲁茵的时候思路就顺畅多了，于是把ts摆在两人面前。 犹豫片刻之后杨亨还是签了。换成去年他是肯定不签的，这么糟糕的条件只适合新手，适合第一次创业的人。但是今年，特别是他已经失败过之后，这种条件不想钱捏着鼻子也得签了，形式变化就是这么严峻。 商量完ts，楚垣夕交给两人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给新公司想一个响亮的名字。 等楚垣夕离开，鲁茵小心的问：“老杨，你是不是不甘心啊？” “唉，往前十年都没有这么苛刻的环境，连续创业者干一个败一个根本没关系，投资人只要看准了人，前面烧掉的钱后面会百倍千倍的拿回来，现在……” 其实杨亨比鲁茵还要小一点，但是鲁茵管他叫老杨，说完之后两人相顾无言。 他是有一些不甘心，而且说得鲁茵心有戚戚焉。别说十年，就算是两三年前，鲁茵自问，在急生鲜最后时刻也不会选择和现在相同的处理方式，因为那个时候投资人的耐心仍然很高，会容忍她失败个两三次次。 换言之，两三年前她创业失败之后完全可以舔着脸去找同一批投资人请求他们继续投资给自己，直到成功，然后给予这些投资人足够的回报。那个时候创业者和投资者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和谐，使得ppt创业大行其道。至于“tovc”的情况倒也不是没有，但是天朝一年几千次大型投融资事件，tovc的情况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这个田园牧歌的时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出现。 半晌，杨亨喃喃的说：“新公司，你看就叫‘甘新买菜’，怎么样？” “这个名字好！甘甜新鲜，emmmm……”鲁茵说着迟疑了一下，她接下来要跟杨亨通力合作，有些话不得不说明，“老杨，别想那么多有的没有的，巴人的钱其实管够，不考虑农业工厂之类的，楚总最少准备了三个亿。而且吧，我觉得咱们现在干的这个事情，不用太计较得失，以干成了为优先吧？” 杨亨心说你是可以不计较，因为你没什么可计较的了！不过他也知道如果以为眼前这位美女是靠颜值混日子的就大错特错了，人家距离成功其实比自己更近，如果把所有进程提前三个月，人家说不定就成了。而他自己，其实是低了半格的，因为鲁茵在急生鲜是老大，而他在松子多多并不是，只是联合创始人。 “嗨，我不可能不想啊，我连未来的工作量都估算不清，我现在脑子里都没个章法，到底应该怎么干效率最高最省事。而且，楚总本身的买卖实在太大了，他那边万一要是……” “怎么的？你还担心一个手里有三百多亿现金的人，扑街？”鲁茵的笑容带着一点点嘲讽，“你是没瞧见楚总昨天有多威风呢，李教授被他当场气走，徐欣、梁义明那种大佬当面，人家侃侃而谈，很容易就能说服对方。同样一个问题，咱们只能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楚总能把问题解决好不好？” 第九百四十六章 手游史上最奇葩的一天 在鲁茵盲目信任楚垣夕的时候，楚垣夕正在为移动牌照而头疼。 昨晚陈骏生临走的时候哈哈哈哈了半天，但是提醒他先解决移动牌照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他盯了很久本来打算过了新年就出手拿下的一块牌照，“啪叽”一下让贝宝给抢走了…… 这说明，陈骏生是有消息渠道的，不是无所谓而云然。贝宝就是米国的paypal，做互联网支付的鼻祖级企业，下手真是稳准狠，一招猴子偷桃，趁楚垣夕没主意来个虎口夺食，拿到了进军天朝移动支付的准入凭证。 这个消息让楚垣夕震惊的地方在于，贝宝作为外资企业，此番操作中需要人行的审批，而他居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还傻傻的等着过了新年再说。 虽然这番操作肯定不是针对小康的，但是楚垣夕猛然发现不对，因为移动支付牌照在市场上可以购买的本来有几块，并不紧俏，而且许久没人问津了，导致他信心满满。但是突然被人买走一块之后，市场上的风声会不会变？价钱会不会涨？关键在于想买的时候是否买的到？ 不过袁苜完全没当回事，在他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甚至反问：“你不知道徐大姐和胡世恒都有路子？” 楚垣夕顿时心中一喜，“啊？我不知道啊！” “你啊……我就闹不懂，怎么在移动牌照这方面你这么外行？跟其它几个方面的内行程度形成鲜明反差？” 楚垣夕心说因为原世界小康里边我没干过移动支付啊，这不明摆着的么？ 只听袁苜说：“我早就跟他们俩沟通过了，徐大姐甚至说，万一等你要买的时候，突然牌照价格暴涨十倍二十倍小康一下买不起了，还可以这样……” 楚垣夕摆出一份洗耳恭听的架势，只听袁苜说：“考虑牌照突然价格暴涨的极端条件，从亿级涨价到几十亿，徐大姐和老胡可以负责牵线，让巴人掏钱买一块牌照，然后以业务联合的方式，作为体外的管子连在小康身上。 这样不算投资只算合资或者租赁，小康使用移动牌照，但由移动支付带来的利润，巴人参与分成，或者未来合适的时间小康再买过来。” 这种逻辑是通的，但是楚垣夕听完了很囧。 因为一旦出现这种态势，暗含着的情况必定是彼时移动牌照价格虚高，资产收益率非常低。这种情况下，如果小康打算融一大笔钱，几十亿的规模，专门用来高价收牌照，投资人肯定极为不乐意融。外面的投资人不想进，里面的投资人被架在火上，不融小康难受，融了自己难受，非常尴尬。 于是徐欣才有这种结构上的建议，大家都很满意，也不影响估值和占股份额，但是话里话外还是彻底把巴人视为“为小康负重前行”的公司。 虽然楚垣夕确实这么想，但是分外不希望别人这么看待巴人。真要这么看待，那巴人集团今后想要ipo的时候可就费劲了，回答证监会聆讯去吧！虽然目前巴人肯定不会ipo，但是几年后的未来，孺子牛当完了之后肯定还是要谋求ipo哒，不能被当成垃圾桶！ 没想到袁苜还没说完，“啊对了，徐大姐还说，牌照如果归巴人的话，那培育市场的费用巴人也应该承担一部分。” 移动支付业务想要盈利肯定要经历一个相当长的市场培育期，先期甚至还需要撒钱。首先就得把移动支付服务商们伺候妥当，要提供营销费用，提供交易流水返佣等等，这就是一笔大钱。而更大的是银行的通道费，快捷支付千分之一的成本是必须的，因此移动支付做成功之前并不是躺赚，而是躺赔。 这还是国内的银行比较客气，贝宝在米国这么多年都推不成移动支付，因为米国的银行没这么讲道理，费率绝对没有千分之一这么低的，天朝的银行在他们看来都是异端。 按徐欣的意思，如果牌照归小康，钱当然也是小康来撒，没别人什么事。而牌照悬挂在体外的话，至少应该两家一块撒。 楚垣夕顿时没好气，“喂喂，袁苜，郑德还是巴人集团的股东呢，你站哪头的？” “我哪头都不站啊，郑德也是小康的股东。”袁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徐大姐说的这是极端情况，如果牌照价格暴涨的情况。虽说牌照是不动产，但是连房地产都可以跌，真要那样谁愿意买一块牌照握手里，随时等暴跌啊？” “那巴人给小康融资买高价牌照呢？” “那更不乐意了。楚垣夕你怎么连这么傻的问题都问啊？你被哪个千年老魔夺舍了？”袁苜相当不明白，“你那么搞不但小康投资者的股份被巴人大幅稀释了，而且小康付出的价格远高于拿到的价值，那不巨亏么？股价都要跌一跌。话说咱们现在就买牌照其实比什么都强，你之前为什么不买啊？” “姐姐，买牌照需要钱啊！小康一共才7亿多现金，买来用不上需要占着资金好玩啊？”楚垣夕心说您这cfo不会算账吗？小康这个开店速度当然是资金周转率越高越好了。“谁知道贝宝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得了，求助万能的徐大姐，趁牌照蠢蠢欲动之前赶紧买吧！” 他想了想，接着说：“另外袁苜，我觉得咱们俩得先统一一下思想。” “啥？统一什么思想？” “小康占巴人的便宜不是天经地义的，这个思想！” 楚垣夕信誓旦旦的说：“小康的投资人们千万不能把巴人当成纸尿裤，需要的时候就穿上，撒完尿就扔掉，这个想法很危险。小康是小康，巴人是巴人。不能说巴人有钱了小康就不需要努力了，成为大腿挂件，全等爸爸带飞。” “你说这话不亏心吗？” “不亏心啊。假设同样需要30亿购买一块一个月前只需要1.5亿的牌照，我希望的是投资人出这个钱。如果投资人不愿意，那么我还能通过巴人融一笔救命的钱，这也可以接受。但是让巴人直接出这笔钱然后白给小康用，噢对，美其名曰分账模式，这个我对不起朱魑，也对不起声叔。徐大姐这个思路是非常危险的，你明白吗？” 袁苜一听什么什么？楚垣夕竟然是有底线的？ “我对你刮目相看啊楚垣夕。” “与其刮目相看，还不如咱们现在就把事情做漂亮一点，不需要面临艰难的决定。” “行吧，新公司的事你跟徐大姐怎么聊的？” 楚垣夕微微一笑；“我搞定了，按我的思路走。” “不可能吧？”袁苜心说这什么情况？难道楚垣夕施展美男计了？“哎，徐大姐可是资深的生鲜投资者，她怎么会被你说服的？” “我也懂点生鲜的好不好？” 袁苜一副明显不信的样子，楚垣夕瞬间就想到了他们两个原世界里干小康的时候专门去农村了解情况的样子。 虽然中间差了三年，但对便利店来说鲜食仍然是最重要的款，所以原世界的小康里生鲜一样重要。楚垣夕印象最深的就是袁苜下田的时候被鸡追着跑过，这种经历使得他和她都积攒了不少的经验，可惜现在的袁苜没有过。 不过牌照的情况确实是刻不容缓了，楚垣夕把这件事郑重的委托给袁苜，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拿下。 楚垣夕做完这一通安排之后终于可以回家了，于是半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跃式别墅，然后看到于娅楠正以宅女盘的姿势盘坐在沙发上玩手游呢。 “你没直播健身啊？”楚垣夕离开公司的时候看见周敏溪正开播呢，他记得于娅楠每周开直播健身的时间刚好跟周敏溪是同一天来着。 “鸽了。”于娅楠一抬头：“人家都快成哪吒了，先颓废一个月。”说完迅速把脑袋低下去。 楚垣夕心说颓废可是长脂肪的，健身的用处就是让脂肪长到该长的地方…… “咦？”他忽然注意到于娅楠居然开了俩手机，一个手里玩，一个放在沙发上，似乎在看直播。 走过去一看，她玩的是个3d的二次元动作手游，画面看着有点眼熟。但是b站这个直播一看就特别不专业，直播间背景直接弄个辣眼睛的绿幕，正对着镜头居然放着显示器的屁股，把镜头挡住三分之一强，旁边是俩男主播，全程不知道看镜头，一直低着头盯着手机看，而且也不是什么帅哥啊？ “你这看什么呢？” “《战双》，今天新出的手游。”于娅楠低着头说：“我预约了好久了。你开游戏公司的会不知道？” “知道知道，抢钱来的，特火吧？”楚垣夕心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原来周敏溪今天上班摸鱼也玩了半天，被他抓了个正着。正好他玩《sm dunk》手游被封号正在郁闷中，顺势拿过周敏溪的号来也玩了两下。 这个二次元游戏是末日题材，对标《少女前线》，又是动作手游，对标《崩坏3》，敢同时去顶两个巨头，可见来势汹汹，目测吸金能力不可小觑。 这个游戏楚垣夕虽然只是哗啦了两下，但是感觉差不多就是把《明日方舟》里的银老板做成崩坏里的美术风，然后放到类似尼尔机械纪元的世界观里去战斗的样子。有经验的游戏制作人只看上面这段描述里的关键字，就能判断出这个游戏非常善于致敬，抓的都是成功元素，整合做的也非常秒，眼光相当毒辣，肯定是二次元玩家喜欢的类型。 由于巴人游戏已经卖掉了，其中用于监测行业动态的小组也一起离开了巴人集团，使得楚垣夕对近期的游戏市场缺乏敏感性。最近他正在集团内部重新拉扯游戏业态的监测小组，所以对这款颇有来头的游戏还真是不太了解，只知道taptap预约破了百万。 仅仅这个数据就相当可以了，楚垣夕清楚的记得当初《乱世出山》上线之前taptap预约数量只有40万上下。虽说是因为开了官网，开了预注册，所以taptap数据偏低，但是人家预约破百万也是相当了不起了，可以清晰的看到国内整个二次元市场的放量。 没想到于娅楠听到“特别火”三个字，“歘”一下蹦起来了，并且冷笑：“与其说是火，不如说是极品！极品策划，极品运营！” 楚垣夕黑人问号脸：“他们怎么你了？” “这游戏啊，贼抠门，预约奖励+在线奖励+通关第一章的奖励居然还不够一次10连抽的，于是官方想了个办法，第一次十连抽是1500钻，普通十连抽是2500钻，这样就够了。” “这不挺好的吗？”楚垣夕给对方的产品经理点了个赞，相当于逼着程序猿写了他们最讨厌的特例，完美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确实好！他们说是第一次抽卡1500钻，但是忘了改了，我首抽的时候还是2500。” “easy，全服发个1000钻的补偿不就完了吗？” 没想到虞美人继续冷笑：“官方也是这么想的，然后发了补偿邮件，一万钻，多打了一个0。” 楚垣夕动作为之一僵，心说这不就巧了么…… “那他们是怎么处理的呢？” “停机维护呗，停机之后补偿改为1500钻。” “这不也还凑合吗？” 于娅楠撇撇嘴：“凑活？收到一万钻邮件没领奖的，直接删邮件。领了一万钻抽卡的，数据回档。但是，领了一万钻之后啥也没干的，官方拿他们没辙你知道吗？全都逃过了！夏目就属于逃了一万钻的，刚才还跟我臭美呢！” 楚垣夕心说这也忒次了吧？巴人的游戏，炸服的问题自己控制不了，没那个代码能力，只能靠威胁赵杰来解决，但是上线活动他向来都是亲自监督，甚至亲自动手填表，就是怕出幺蛾子，以至于经常有员工感觉工作被老板抢了，但是从不出错。 这公司都是吃干饭的吗？换成巴人，都给老夫直播跪键盘去吧……咦？楚垣夕又看了一眼直播，看来这俩大兄dei是官方推出来道歉的。 只听于娅楠继续吐糟：“你说这算不算游戏界有史以来最糟糕的开服？” “肯定不算。” “那今年呢？” 楚垣夕呵呵一乐，“你不用问了，别说今年，就算是这个月、这周、今天，它都算不上！” 他说着拿出手机，“《sm dunk》听说过没有？樱木花道、流川枫？今天开服了，我第一时间进入，ios一区，你猜怎么着？发奖励多打了两个0。” 于娅楠顿时石化，只听楚垣夕接着说：“然后停机维护，所有领了补偿的玩家全都封号416天！我被封号一年多你看我说什么了吗？我只是默默的祝他们扑街啊……” “算你狠！” “你看看咱这气度，你再看看你，你说你跟夏目也真是的，你们俩还缺这一万钻啊？自己冲点钱抽卡不就完了？” “快别提了！我充了5单648，一百多连抽全部都是保底！全部！我数着呢！” 楚垣夕心说神马？白白浪费了三千块？合着宝箱里除了保底就没任何好卡？ 这害群之马啊！他的火儿腾一下就上来了，立刻把于娅楠的直播手机拿起来，直接输入弹幕：游戏公司不拿玩家当人啊！ 没想到里边主播正在进行激烈的自辩，看见弹幕直接往回喷了一句：“我就是当你们是人才来直播的。” 楚垣夕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般因为这种问题被游戏公司推出来道歉的，不是主策就是产经，按岗位倒退两年就是杨健纲跟他自己，这让他产生一点同理心，这个大兄dei下了直播估计真得跪键盘，这不就不和谐了么…… 这时，因为这句话，直播间里突然飘起一大片弹幕，密密麻麻看不清，写出来都是要河蟹的那种。 “咦？直播间这么高的人气？”楚垣夕这下真的有点吃惊，直播间面板上写着几千、几万乃至十几万的人气并不足以取信，但是满屏的弹幕绝对有说服力，这波热度不低嘛。 作为一个自媒体起家的直播流量推手，楚垣夕看到这种现象之后第一反应当然就是——蹭流量！这是b站的流量，是巴人信息欠缺的，非常鲜美！关键是，蹭这种无良游戏的流量，不心疼！ 但是怎么蹭呢？他看了一眼不断在眼前晃荡的于娅楠，心说妙啊，五单648抽出来都是保底，这就是很有可蹭之处了。 这时间周敏溪应该刚刚下播还在公司，楚垣夕立刻掏出手机拨通电话：“乖徒儿，加个班呗。什么？加班费？你听我说，陆羽应该还在，你去找他要一个b站的账号，直播抽卡。对，就是《战双》，直播抽十连抽，对，公司给你报销，先氪个三万再说，就当你的加班费了。” 很快陆羽的微信就问过来了：老大，咱没有b站大号啊。b站咱们一直都攻不进去，现在突然搞直播根本没人看啊，这个投入产出比也太低了吧。 第九百四十七章 感谢同行衬托 b站的内容和抖音快手等等短视频的调性差距极大，巴人靠着《乱世出山》手游，能够开官网账号打入b站做做视频互动，但是巴人自制的短视频内容，就算都是跳舞，和b站的舞也有很大的区别，所以一直不温不火，陆羽连着开了几个账号都没冲起来，跟抖音上横冲直撞野牛一样的吸粉速度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楚垣夕心说b站攻不进去？不就是因为你始终攻不进b站，我才动这个歪脑筋的吗？这不眼瞧着就要攻进去了？ 楚垣夕反问：要什么大号啊？为的就是蹭流量蹭成大号才给周敏溪花这个钱，你懂的。给她一个干净的账号，适合直播的，麻溜的，我要发功了。待会周敏溪开播了你在旁边看着点别出问题。 陆羽很明显不懂，但是储备的账号有的是，很快就给周敏溪搞定。巴人信息经他运营之后最不缺的就是账号，楚垣夕要1000个号他都能翻出来。 另一边，楚垣夕拉了个三人小群给她们俩面授机宜：咱们这么做，这么做，再这么做，你注意好配合。 周敏溪秒回：狮虎，这样不好吧？我会被人恨死的！ 楚垣夕：这有什么不好的？弱者的仇恨是强者的养料啊，而且你怕什么？再说他们把抽卡几率调成这样，是我指使的吗？不是吧？许他们不把玩家当人，还不许我们薅点流量？ 周敏溪：万一，我是说万一，狮虎你之前那5单648，是小概率事件怎么办？我抽卡的时候欧皇了怎么办？ 陆羽：那就当成一次普通的游戏直播呗，无非浪费点钱而已。我理解楚总的意思，反正都是吸粉，无非吸的效率高低。 周敏溪：好吧我都听你们的，那直播间的名字叫什么？ 楚垣夕：你先把用户昵称改为战双少女周敏溪，然后我想想。 紧接着他不假思索大笔一挥，直播间就叫——《战双》土豪美女直播1000连抽！要的就是这么简单直白，抽high了为止。 周敏溪其实在做了一年多的直播，各种品类都试过，游戏直播也尝试过几回，效果很一般。打农药天天20投，吃鸡总是做最精密的计划，挨最毒的打。但是今天最少能给自己氪个爽，所以欣然同意加班。 可陆羽的问题又来了：老大，咱们账号没什么粉丝，周敏溪就算上去开播也没人看啊，想要把热度慢慢聚集起来，我估计得连抽三个小时，100次十连抽不够啊。 楚垣夕：不会冷启动的，你太小看我了。 然后他默默的在微信中翻出久违的玩家群。 要说薅人流量羊毛，那楚垣夕自认是个行家里手，一招一式都非常细腻。《战双》的b站大号因为对游戏进行了长期预热，搞了不少征集视频投稿等等的事情，加上今天开服就炸，然后官方道歉等等一系列运营事件，到现在有几十万粉丝，在b站来说已经非常值得一薅。 但这事万万不能用巴人的账号给《战双》引流做宣传，不然岂不是白亏一大笔广告费？而且容易引起友商之间的纠纷。但是通过微信社群运作就没什么问题了。 托鹏飞科技的福，楚垣夕加过那么多玩家群，有神壕群也有非r群，有的还是群主，当初《动物公司》和《乱世出山》两款手游上线运营阶段没少进去祸祸一阵然后带节奏，吸引了大量人气。只不过这一年来基本上是长期潜水，@都@不出来的那种，这回又派上用场了。 此时在微信搜索中输入游戏名作为关键字，顿时看到有几十个群里在讨论，于是楚垣夕本着简单粗暴的原则，写下：我的女徒弟正在b站直播《战双》抽卡，速度去围观！ 然后快速转发，把周敏溪开播的直播间转发出去。 “我靠！我看到什么了？活着的楚垣夕！” “楚垣夕竟然还活着？快出来，爸爸爱你！” “又想骗我们去关注你的视频号？我告诉你，除非你自己女装，否则想都不要想！” “等下？《战双》抽卡？这我得看看。” “呵，现在想起我们来了？” 楚垣夕知道自己确实有点不地道，嘴上说着忙，也确实很忙，但常年潜水的真实原因就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在这些群里的口碑肯定很成问题。而且这不是同学群，人家就是单纯的玩家，管你是谁呢，楚垣夕想做到自带免疫光环还差得远。 所以他很讲究的补了一圈红包，瞬间，口碑立刻逆转。微信群的风向就是这点不好，土豪发红包可以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轻松控评，楚垣夕平常对这种现象深恶痛觉，但是今天，就让他们自然传播去吧。 这是新开账号热启动的部分，周敏溪的直播间里很开人头涌动。这些玩家是楚垣夕搞巴人的早期时间最容易触达的人群，因此就算不是巴人的粉丝，周敏溪总认得出来。此时进入直播间的大多数是《战双》的玩家，一看大主播亲自下场，而且玩的还不错？顿时兴趣大增。 周敏溪抽卡不是傻抽。 《战双》里的抽卡叫做研发，研发一次十连的耗资是2500黑卡，黑卡就是￥代币，一般手游里叫钻石。她也知道一次十连抽不看动画只需要几秒钟，抽干三万块也就是一百多发，必须拉长一点时间周期。 特别是初期直播间的人少，更需要消耗时间拢拢场子，因此是打一把抽两发十连抽的节奏，一边打一边解说，把白天上班摸鱼时候掌握的游戏技巧尽情的展示在直播间里。 由于这个新游刚上线半天，还维护了好久，所有玩家无论高玩还是萌新都是生手，谁也不能自命为专家。 而且游戏开篇做的比较无脑，怪物基本都是站桩型，因此周敏溪不管打的好赖也没人嘲讽。反而是越来越高的抽卡频率使得围观群众非常兴奋——半个小时过去了，已经抽了三十来发十连，果然全部都是保底…… 这个结果让直播间里的弹幕横飞，有幸灾乐祸的，有感谢美女当小白鼠的，有催促主播麻溜抽卡的，别打副本了，赶紧抽完了看结果。 楚垣夕看看时候差不多了，这边水友数量不少，而且对面官方道歉的直播都快下播了，于是先在周敏溪的房间里给自己的用户开了个总督身份。开总督的好处就是所有直播间的界面上方都会显示跑马灯：暴富巨子在《战双》少女周敏溪的直播间开通总督并触发抽奖，请水友们前去围观。 暴富巨子就是他这个账号的昵称，然后楚垣夕以超光速的手速切房间，第一个跑马灯还没过去，就在《战双》官方的直播间里刷了一个“疯狂打call”的礼物。这个礼物只要50块钱，但它有全屏特效，而且持续时间不短，所有人都能看到。 要知道这个房间里基本上没人打赏，就算有也就是瓜子辣条，都是小额或者白嫖意思意思，付费投喂以冰阔乐为主。突然有人打赏，肯定吸人眼球。紧接着楚垣夕心说对不住liao，快速选好金瓜子付费发言，优先级高于弹幕，然后按发送按钮走你——隔壁正在直播抽卡，土豪美女1000连抽。 这条弹幕发出去，两个主播在镜头前边明显一愣，而楚垣夕已经切回周敏溪的房间，打赏十个“小电视飞船”。 小电视飞船是b站最贵的礼物，一个就要一千多块，相当于别的直播平台里的火箭和飞机。顿时，所有房间上的跑马灯再次启动——暴富巨子投喂：《战双》少女周敏溪十个小电视飞船，点击前往ta的房间去抽奖吧！ 这两条跑马灯让周敏溪的直播间人数蹭蹭的往上蹿，周敏溪时刻注意着自己的人气，一看人气开始蹿升，知道是楚垣夕又发功了，立刻二话不说停止副本开始抽卡，然后在直播间里卖萌：“会不会一路扑街到底呢？” 通过前面全保底的抽卡结果，她已经十分理解楚垣夕的思路了，这个破游戏真白瞎了自己倾注那么高的期待值，居然在抽卡上抠门成这样！ 很快直播间里弹幕大量爆发，因为周敏溪又是几十发十连抽了出来。这一次可是连续抽卡，非常直观，也不知道是真的手黑还是抽卡的掉落的机制确实写死了，绝不额外产出高阶卡牌，严谨的维持着全保底，所有围观群众全都激愤了！ 正在她左一发右一发的十连保底之际，忽然，楚垣夕从直播间里听到了陆羽的手机铃声…… 因为是突击任务，陆羽一直在周敏溪旁边守着，只是不出镜也不出声而已，水友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这时铃声一响起，楚垣夕先就感觉十分诡异，因为陆羽办事向来牢靠，既然是监督直播他就一定会调静音的。就算退一万步，假设他忘记调静音，那他电话早响八百回了，巴人传媒陆总的业务可比楚垣夕繁忙多了，大忙人，晚上正是高峰。 所以，陆羽到底在搞毛啊？ 不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楚垣夕下意识的把手机音量调大，而周敏溪心有灵犀的同一时间停止说话，而且把手机关了静音。 当然这不可能是心有灵犀，因为直播有一小段时间的延迟，也就是说楚垣夕在屏幕中看到和听到的是刚才发生的，不是即时。楚垣夕一愣，心说这是什么情况？一下子直播间里静悄悄的，只看到满屏幕弹幕在飞，直播间的水友还没反应过来，陆羽已经接通了电话，而且还开了免提。 顿时，陆羽和电话那边的说话声从直播画面中传递到所有水友耳中，只听陆羽镇静自若的说：“你好，我是巴人传媒陆羽。” 对面上来就开喷：“我知道你是巴人传媒！谁允许你们直播我们游戏抽卡的？还在我们直播间里打广告，开自媒体的了不起啊？你们要干嘛？成心恶心我们吗？赶紧给我关了！” “哎你讲不讲理啊？抽卡用的钻都是我们花钱充的又不是找你们要的。直播你游戏给你免费宣传了，还给你充值了呢，你不得乐死？我们又没黑你的服务器，你觉得恶心那是你们本来就让人恶心！” 陆羽以一种楚垣夕特别陌生的口气说着，非常冲，跟他平常谦虚谨慎的形象大相径庭，让楚垣夕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的语气很糟糕使得他大动肝火还是应该重新认识他！ 只听对面气急败坏：“艹！你信不信我告你啊！我告诉你，游戏是有版权的！我让你播你才能播！我不让你播你这叫盗播！有人盗播《梦幻西游》被起诉了要陪两千万——” 这时，对方突然住口了，可能是延迟时间到了，对方也在看直播，然后突然在直播画面里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只听陆羽用充满疑问的语气问：“不是你们自己发的微博征集b站投稿吗？你告谁啊？按你们发的微博，你现在应该来我们直播间打赏小电视飞船哒。” 紧接着手机里传出忙音，楚垣夕心说这回得罪人得罪狠了，这绝逼是陆羽提前打了埋伏！ 此时直播间里已经变成了欢乐的海洋，满屏的弹幕把抽卡的画面整个遮住，以至于周敏溪不得不以现场播报的形式继续汇报抽卡的成果。 楚垣夕眼看着周敏溪这个号的关注欻欻的往上涨，而且这事还没完，剪辑成视频之后挂起来，后面肯定会产生大量的围观。要不要微博上助攻一下呢？ 这时微信里陆羽发来消息，楚垣夕先输入：这事咱们不为己甚，后面就不要继续炒作了，我估计今后几天自然发酵也会带来不少粉丝，你把这个号运营起来。 然后他才有空看看陆羽的报告。果然，因为都是同行的缘故，楚垣夕这边刚一不当人，对面就开始在圈内打听巴人的联系方式，结果被打听的人扭头就告诉了陆羽。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没想到陆羽给安排了这么一手，故意在直播间里边接电话。 干的漂亮！楚垣夕心说陆羽是完整的get到了老夫的意图！这把羊毛估计能薅出三十万关注出来，而且带有强烈的二次元属性。可惜啊，《sm dunk》没有在抽卡上动手脚…… 此时陆羽继续发信息：收到，我觉得后面咱们只需要做一些《无道昏君》的素材，然后介绍一下公司以前的产品，《乱世出山》什么的，玩家自然就会产生对比。 楚垣夕心说这算什么？多谢同行衬托？随陆羽怎么搞吧，只要搞起来就行。 b站的30万二次元粉丝还是相当宝贵的。实际上二次元一直都是巴人十分希望重视起来的，因为国内的流量分类中，二次元越来越重要，代表着巨大的流量。别的都不说，就看起点二次元频道的火爆就能看出点端倪。 但楚垣夕不得不承认巴人集团在二次元领域内有些落后。 巴人真正崛起靠的是《乱世出山》，这部漫画再怎么赋予各种不同的意义，仍然是漫画，仍然要归入二次元的行列。可是二次元跟二次元也不一样，宅文化下的二次元才是二次元的主流。而《乱世出山》这种，只是借助二次元的载体和巨大的吸量能力去培育自己的ip而已，粉丝属性中的二次元一项并不特别明显。 b站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的平台，有一大批并不吃二次元内容的up主非常之火，像手工耿都已经火出了圈。但是对巴人来说，所谓千里为官是为官，千里为财是为财，巴人去b站开拓，肯定是为了吸收真正二次元粉丝才去，否则在b站开一批非二次元的自媒体号，搬运一下自己的内容，吸引一些非二次元的粉丝，有多大意义呢？ 所以陆羽就算有想法，一时间在二次元聚集地内也难以找到突破口，b站上是满坑满谷二次元阿婆主，一个个能征惯战，比巴人的内容制作者们更有二次元的基因。但是周敏溪这个账号如果能成，后面再进行运营就方便多了。 他坐在硬木茶几上，正在思索企业发展，身子往前弓着，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忽然，背后两团温暖的热源贴了上来，带有很强的触感……“嘿，你打乱我做企业规划了！” “你可以明天再做……” 结果到了第二天，楚垣夕愕然发现《战双》的官方修改了用户协议，不允许录视频或者直播，而微博上征集投稿的活动却没有撤销，形成了奇特的一幕，引来海量的群嘲。 与此同时袁苜为难的找到他，说：“巴人昨天晚上搞的英雄的人很没面子你知道么？人家找到我这来了……你们把那个视频删了行不行？多个朋友多条路，别挂着了。” 楚垣夕心说我当然知道了。英雄很猛，在国内游戏公司里非常猛，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这时候撤视频，那跟发完微博自己删帖有什么区别？ 第九百四十八章 国际化理想 英雄不但负责这款游戏的发行，实际上《战双》的研发公司也是英雄投资的。所以虽然看似运营事故出在研发cp的身上，但是楚垣夕心里一合计，宝箱掉率要说跟英雄没关系他一百个不信，根本不是研发公司能做主的事情，挂他们一点错都没有！ 他耸了耸肩：“我在撕逼界还是有点名望的，他们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说。至于删视频，视频里他们打电话骂过来然后威胁起诉，最后结果是我们删视频？那肯定是不行的。” 袁苜立刻追问：“那怎么能行啊？” 楚垣夕勉强一笑：“删了视频好像我们理亏了似的，今后怎么在道上混？掉粉怎么办？他们先发微博公开道歉，我觉得道歉诚恳，我接受了，可以删这个视频。” “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好不好啊？”袁苜跟两边都是朋友，夹在中间很难受，但是看到楚垣夕没有任何给这个面子的可能，最后化为一声长叹：“你简直就是小肚鸡肠，陆羽跟你绝配！你说陆羽也是的，想要在b站做号，堂堂正正的做内容不好吗？用的着抖这种机灵？而且b站现在是多重要的自媒体阵地啊？他早干什么去了？” “哎哎哎，他只是个工具人，整个事件都是我策划的。”楚垣夕一伸手拦住袁苜，接着说：“而且他是代我受过，巴人信息在二次元上的落后完全是因为我的管理出问题。” “怎么这里还有管理的问题啊……”袁苜气得直翻白眼，心说楚垣夕跟陆羽是不是有奸情啊？不然为什么这么护着他？ 没想到楚垣夕还真说出一番道理来：“你作为投资人应该很清楚，巴人集团目前所有的游戏、影视项目都和二次元不沾边，无论《无道昏君》还是《罗马之敌》，又或者巴人传媒那边的几个项目，并不需要二次元。 但陆羽那边，我交给他的摊子里就没有二次元的基因，那他最容易快速实现二次元领域拓宽的办法，是什么呢？是砸钱。没有某种基因，最正确的解决办法是引入对应的基因，砸钱签约b站up主，连人带号一起买过来，这不就实现弯道超车了吗？问题是这需要很多钱，而且需要我释放相关的政策。我的工作缺位，没顾得上推动这件事情，他没法干。” “陆羽不能自己推动啊？” “陆羽嘛，他可以推，但是他没有像你这么想。他申请上千万预算，要一堆优惠政策，可能对巴人信息其它单元产生深远的影响，然后呢，集团用不上，现在没有任何项目需要二次元，那他要不要推呢？ 他推了我基本上会赞同，然后他能得到预算，得到更多的政策，扩充了自己的权力，对他个人非常好。所以他没推动，让我更欣赏他，明白吗？这是他谨慎的地方，做事有分寸，首先考虑集团的利益，这样的员工非常好，应该调到小康这边来，可惜就是小康没有跟他对口的岗位。” 楚垣夕说着给袁苜倒了杯茶，“我不是批评你，袁苜，你呢，没在具体岗位上工作，也就不会去想这种细节。这个问题的根源在于巴人娱乐转集团时候的改组带来的弊端。集团化之后便于各个部门梳理流程互相配合，工作目标更系统了，但是反过来也抑制了各个分公司自身的主动性，需要ceo把工作分配的更细腻。 而我恰好是粗放型的管理，所以才说陆羽是代我受过。待会我就跟陆羽说说去，让他直接签人。有没有用的反正二次元的内容方面先弄起来再说，有备无患。” “那巴人集团是不是应该换个ceo啊？” 楚垣夕心说啥？换ceo？他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找个合适的ceo啊，问题是没有人有这个才具。自媒体、内容、游戏、版权、投资、影视娱乐都得懂，人情法理都能掌握好，还有兼任cfo的能力，上哪找这么强的人去啊？” 袁苜差点被茶水噎到！“楚垣夕，我别的都不服，我就服你夸你自己的方式，实在是别出心裁，确实太强了！” “呵呵，要不然巴人集团为什么能够不到两年搞到四百亿的估值？还不是因为领导力强？” “你领导力这么强，知道移动支付牌照涨了多少钱吗？”袁苜看楚垣夕脸色猛变，哼哼两声，伸出五根手指：“这个数！” “五十亿？”楚垣夕深吸一口气，心说这可要命了，但是，五十亿的价格硬着头皮也很难接受啊…… “五千万。原价五个亿，现在拍五亿五千万能买到。”袁苜一副快来夸我的表情，而楚垣夕大大的松了口气，心说这价格还算合理，本来也没道理见风就涨，应该是自己杯弓蛇影了。 “你效率可够高的，而且这价钱可以啊，强烈表扬。” “呵，要不是你天天搞事效率更高，你说你昨天晚上干的事跟吃人血馒头有什么区别？这牌照的事最近有希望搞定，你准备好钱吧。” “钱好说，给融一轮a++的事。但是我什么时候吃人血馒头了啊？这种说法我可不接受。人血馒头，说的是受害者人死了，无良媒体拿事件炒作蹭流量，这叫吃人血馒头。《战双》是受害者吗？ 我们花了这么多钱抽一堆保底，他们的宝箱里除了保底就没有任何好卡，他们那叫开宝箱吗？那叫败坏行业口碑。玩家才是受害者！整个游戏行业才是受害者！你去问问普天之下哪有他们那么做宝箱的？他们那叫害群之马，不叫人血馒头！如果谁有什么不满意的，多做自我批评吧！” 得！袁苜脸一黑，没想到楚垣夕是王八吃了秤砣了，铁了心不给这个面子。那么下面的问题就在于怎么安抚对面了，可千万不要恼羞成怒撕逼，楚垣夕在撕逼界的名声是踩着一具具尸体挣来的，这事撕起来他肯定特兴奋，进而牵扯精力，甚至影响到小康的发展。 她的内心顿时开启疯狂os模式：这个楚垣夕绝对飘了吧！一点都不谦虚了。以前也不谦虚，但是跟现在不是同一个不谦虚。要不然为什么妄动无名，肝火大动呢？这事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么？肯定是膨胀了。 楚垣夕丝毫不知道自己被袁苜编排了，他必须在去南方之前安排好总部的所有事情。南方之行不可能去走一圈两天就回来，刘璐前脚过去的工作是发现问题，他后脚过去的任务是解决问题。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还不是给小康融个a++轮的问题，虽然这也是个问题，排在第二位。 提前买牌照最大的问题是打乱了小康的融资节奏，或者说打乱了楚垣夕的如意算盘。他本来的想法是等到开启下一轮融资的时候买牌照，这样融资的目的名正言顺，在募资的时候没有任何纰漏，而且资金周转的情况也很好。关键是，这笔钱是按照b轮融资的价格进来的，这样对ab两轮的投资者都比较友好。 但是提前融，谁来出资？如果巴人出资，相当于巴人说是不跟大伙抢筹，让开了pre_a，让开了a，结果连续给小康融了两个加号。如果让投资人出，虽然徐欣、胡世恒和袁敬都掏的出这笔钱，但是这就需要好好聊一聊了。 还好袁苜给的反馈比较及时，楚垣夕希望尽快开个碰头会。正好今天徐欣大姐还需要去那个创投论坛领奖、发言，干脆下午叫上袁敬一块去聊一下这事算了。 应该说比较万幸的是本次论坛今天下午才结束，人能够凑的齐。否则这些大佬都是大忙人，除了袁敬随时都能找到之外，无论徐欣也好胡世恒也罢，十天里最少有五天要坐飞机四处跑，想凑个碰头的时间都必须预约。 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更急呢？并不是甘新买菜的注册和搭建事宜，这件事要排第三，甚至排到楚垣夕从南方回来都可以。按刘璐的话说叫做请务必往后推，她忙不过来，没法帮着招聘。 对此，楚垣夕幽幽的说：这是巴人主投的创企，当然是巴人帮着招聘喽…… 这件事反而是徐欣更上心，恨不能今天就把cfo人选交给楚垣夕。不过徐欣那边陷入选择困难症，可用的人选很多，但最合适的是谁还要挑一下。 此时，对楚垣夕来说最着紧的事情其实是伊丽莎白福尔摩斯去东南亚。她已经荷枪实弹把自己武装起来了，马上就要出发进行实地考察，第一站思来想去最终出乎楚垣夕的意料之外选择了越南，而不是李家坡，据她所说今后入场也不会以李家坡为首选。 上面两件事虽然也急，但都还在计划内，或者说楚垣夕做过计划，按部就班都能解决。而伊丽莎白要做的事情，除了预算之外他本身是没有做过计划的。楚垣夕需要做的恰好就是审阅和影响伊丽莎白的计划，以此来实现对整个事态的把控。 而且这件事还寄托着他的某种理想，就是小康的“国际化”。 早年很多国内公司吹嘘自己是国际化的大公司，实际上在外国无非建个办公室安装一台传真机而已。业务有没有呢？真有，但是以转口贸易为主。不过吹牛的时候不落下风。 到了互联网特别是移动互联网时代情况稍有好转，因为借助苹果和谷歌的国际化，很多“国际化”的互联网企业把自己的app输出到国外，赚取，因此可以堂堂正正的说自己是国际化的大公司。 然而这种国际化仍然非常的虚。真正国际化，是华为、小米以及其它类似企业行为才叫国际化，不但要把产品卖到国外，影响力也要投放到国外，每天和外国用户产生实际的接触，穿透无形的屏障，成为外国用户的必须，在国际事务中有自己的声音，这才是正经的国际化。 在移动互联网领域，纯做应用能达到这种影响力的企业，目前国内只有头条系证明了自己。甚至tiktok一定程度上成为了外国人的必需品，因此引来脸书等等老牌社交媒体的盘外招打压，指控其收集用户**云云，引起米国政府的警惕。然鹅，在收集并泄露用户**这方面，没有人比脸书做的更彻底，堪为全球创业者表率。 其它例如一些手游公司无非就是输出了一些“调剂品”，钱是可以赚到，但是绝对没人打压。 楚垣夕把理想和现实分的比较开，现实就是国内成为首屈一指的企业，有资格把握未来，理想就是实现真正的国际化。现实他可以靠自己努力来实现，但理想需要一些运气。 运气好，最好能做到可口可乐那种程度，有肥宅快乐水那样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产品，在外国当地创造大量就业岗位。虽然想要做到这种程度很难，但为了理想而努力总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至于说，仅有国朝本土和东南亚这片近邻，能不能算是国际化？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常凯申为什么死命都要保住金门马祖？因为金门马祖代表胡建，保住金门马祖就可以自称下辖了两个省，可以要求别人不能叫他高官。否则常凯申哪来的脸维持五院制？ 小康也是一样，在东南亚站稳脚跟，真正成为当地人生活不可或缺的部分，当然可以自称国际化。 所以楚垣夕非常迫切的需要在伊丽莎白走之前和她进行一次深谈，了解她的进度，洞察她的思想。这是最迫切的工作。 伊丽莎白的这个实地考察是必须的，东南亚虽然可以化为一个整体，但实际上是各自独立的国家和市场，必须要分别考察，需要很多时间。而且关键在于用商业眼光去衡量，去思考各自的异同以及自己入场的姿势。 实际上小康国内部分伊丽莎白已经跟进的差不多了，从单车到门店，从物流到供应链，从app到后台，乃至于购买各种服务、数据等等。 她的泡泡2016年破裂之前摊子虽然铺的很大很开，但并不是做互联网的，更不用说移动互联网，不过作为大企业掌门人，深受一万小时理论熏陶，学习能力绝对不差。经过在小康的学习和近距离观察，目前已经对移动互联网的玩法产生了比较强的洞察力，甚至在楚垣夕的授意之下跟着薛建华进行过一些实操。 虽然说她肯定欠缺相关经验，但互联网方面反而不是楚垣夕需要担心的，因为伊丽莎白背后是小康，她直接使用小康的产品，只不过数据库里的内容不一样而已。真正需要她到时候实操的，主要还是购买相关企业服务。 这方面，东南亚本地因为创业风潮炽热，各种新兴产业留下的空白都有创业者挺身而出，区别只在于服务的需求方有没有能力买到。 如果让楚垣夕去，估计就是进入泥沼的感觉，但是之所以跟伊丽莎白一拍即合，就是因为她是有能力买到服务的人。 所以，在楚垣夕看来伊丽莎白缺的其实是区块链方面的应用理念和经验，缺的是小康独有的线上内容-移动支付-信用体系构建-社交这套连招所指向的顶层架构。 这方面，楚垣夕需要等到明年，她真正准备好了开启远征的时候，再决定是把所有一整套玩法倾囊以授，还是先不考虑这种高段位的玩法，让伊丽莎白先把底层的便利店+共享滑板车体系建设起来再说。 其实光这套底层，也包含了对东南亚各国本地供应链的整合，物流的搭建等等技术细节，虽然可以归结为某类创业者的基本功，但绝对够伊丽莎白喝一壶的。 只不过楚垣夕了解过伊丽莎白当年做她的滴血成金的经历，这一套地面打法她应该是可以的，她不缺基本功。 这些相关内容楚垣夕已经跟伊丽莎白互相勾兑梳理过很多遍了，不需要赘述。她现在全情投入到开年后的东南亚之旅中，听到楚垣夕第一个问题是首发地，立刻不假思索的回答：“我想明白了，在李家坡我能享受比较大的优势，但是李家坡根本没有共享滑板车的生存条件，所以肯定要排除。选越南是因为越南的创业环境好，而且我同样有一定优势。” 楚垣夕非常意外，原世界里他倒是去过李家坡不少次，不过是以樟宜机场内部溜达为主。主要是在狮城里边打转特别不自由，那边规矩太大，吐口痰都可能挨鞭子，所以他就算进城也是目不斜视，处理完了事情立刻离开，对当地生活没什么印象。 因此伊丽莎白十分直白的表示：“哎，你，楚，你真是个土包子，应该好好去看看这个世界。” “等等你说的这个不对啊，共享滑板车为啥没生存条件？是因为共享单车太多了？”楚垣夕心说别的我不知道，小红和小黄在李家坡投了多少共享单车我还不知道吗？共享单车能生存，滑板车为啥不能？ 没想到伊丽莎白露出关爱智障的眼神…… —————— 各位书友新年好，作者君这厢有礼了。 第九百四十九章 对现实的彷徨 楚垣夕立刻知道自己可能似乎大概是犯了什么常识性的错误。在自己身边的圈子里，即使徐欣也没有关爱智障的资格，但伊丽莎白有一点，她除了做产品不灵之外其它方面都是大佬级的。 只听伊丽莎白说：“李家坡的交通系统实在太高效了，共享出行并没有太多适用的场景你明白吗？你实地去看看就了解了。而且你所谓的共享单车太多，恰恰已经是过去式了，你们的单车明星小红和小黄早就已经从李家坡败退。 还有你视为假想敌的格拉比，也停止了在李家坡的共享单车运营。正是他们的勇敢尝试，验证了李家坡没有共享出行的市场。我很感谢他们，不需要额外支出一笔钱去送死。” 楚垣夕倒是记得一开始遇到伊丽莎白实在王庆坨的一条土路上，这说明她本身有做共享出行的决心，也很可能对这个行业存在某些研究和见解。不过共享出行是小康整个生意链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李家坡完全没有共享出行的土壤，那到底是抛弃这个优质的市场，还是找一找替代品把商业流程弥补完整呢？问题是不好找啊！ 他不禁有些茫然，因为突然发现自己的思维模式太深入小康的体系了，也被这套复杂而庞大的流程局限住，轻易跳不出来。危险的是这个体系中的某个环节一旦无法落地，他不知道该怎么找补。 落地的问题不是商业逻辑，胜似商业逻辑，就像精密的仪器中，某道工艺所需要的原材料突然断货了，不是技术出问题，但是怎么解决？太精密了就不容易找到替代品。 恐怕这也是米国人天天指责国朝搞稀土垄断的原因。稀土也分很多种，全世界只有赣州某地出产某种重稀土，是通往星辰大海的必需品，一旦断货丫就如同掉进热锅的耗子一样，不知道怎么才能爬出来。 这个危险不但体现在要不要去李家坡开共享电动滑板车的小问题上，也包含了未来可能国内小康推行到某一步，忽然间市场上风云突变，或者政策突变，使得某一环节进行不下去。 真有那个时候可就麻爪了，比如说如果政策突然禁止移动支付牌照的买卖，怎么办？ 这一刻，很普通的一次听取汇报，楚垣夕本次创业两年以来第一次感到命运的不可测。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原世界中在狂风暴雨里摸石头过河，每天都有类似的感觉。 这个久违的感觉让楚垣夕轻轻一笑，心说大风大浪都闯过了无数，未知的尽管交给命运好了！创业哪有必成的，总需要一定的运气。 比如说李家坡的问题，想不到就先不想，反正东南亚大了去了，各个区域之间的经济发展程度也是迥然有异，但是只有李家坡这种四小龙级别的才存在这种问题。楚垣夕拿出伊丽莎白的商业计划来，准备跟她掰开揉碎了沟通，把现状和可能遇到的情况最后梳理一遍。 “首先是，为什么以越南为开局地图？”他问：“小康不可避免的要打上中资的标签，虽然你是米国人。那边对国朝可是相当不友好，你知道吧？而且越南的经济水平别说比李家坡了，就算比大马也差得远呢。” “你要给我点信心，楚。我能把这种事情处理好，他们对我友好是最重要的。”伊丽莎白微微一笑，摆出一组数据：“2012年以前越南一共只有400家初创公司，到去年已经是3000家了，说明什么？创业的环境非常好。我了解了一下，确实有很多区域有非常好的政策，对创业者比你们这里更友好，也比李家坡友好。而且融资也相对方便。” 说着，她露出思索的神情，最后说：“我跟那边有关系的人联系了一下，过程中产生了一点不愉快，但是了解到那边的投资环境，去年和今年都是在增长的，这比较难得。现在东南亚整体上投资也在趋紧，跟你们国内一样，更注重盈利而不是增长，可能跟wework的崩溃有很大的关系。” 楚垣夕感觉应该让伊丽莎白走之前做做贡献，提供一下她能拿到的第一手资料，好歹更新一下自己的资料库也好。像东南亚的投资风向，还有某个地区比如越南的投资风向等等，是自己不容易搜集的，但是又很有意义。 比如他就没想到wework害人如此之惨，居然连东南亚的创业环境都为之改变。不过这件事影响之深远确实发人深省，可能全球大环境都会为之一变。 听铃木裕老爷子说，当初强烈反对孙大圣莽夫一样栽进wework大坑的柳井正，最近已经决意要退出软银董事会了。柳井正贵为优衣库的ceo，当了软银18年的董事，目前是岛国首富，是可以和杰克马并称的人物，一举手一投足对世界经济都有影响，现在要远远观望孙大圣穿越海啸。 “对了，上次我记得你提过一句，到那边推共享电动滑板车的时候，不打算按照国内的方式，不打算以‘免费’和‘免押金’为吸引用户的亮点。最后你想清楚了没有？” “是的，楚，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伊丽莎白为今天的汇报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答案，“首先，共享滑板车的商业逻辑是没有问题的，已经在米国验证过，而且比共享自行车更赚钱，按照正常的商业模式去推本身就没有太大的问题。其次，那边的法律、以及用户心智上，和米国，和这里，都有很大的不同，免费不见得是好的策略。” 楚垣夕心说这是虾米意思？那边的用户比较绿？免费的看不上，付押金的才有幸福感？ 只听伊丽莎白问：“楚，我现在有个新想法，要不要和电动滑板车一起推共享助力车？” “嘶……”楚垣夕听到“共享助力车”这五个字不免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原世界里小康在上边差点载跟头。 所谓助力车就是电动自行车，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物。国内在共享单车热情高涨的时候有不少人发现市场太红了杀不进去，又发现动力车更赚钱，于是其中有些就钻进了共享助力车的陷阱。 为什么叫陷阱呢？因为助力车和电动滑板车一样，违反国内的交通法，不允许上路。不但不合法，而且2017年有关部门还特地出台了引导共享单车创业的文件，明确了不鼓励共享助力车这件事情。 这个文件出台的时候恰逢小康刚把共享助力车当成自身新的目标，还制定了kpi，迭代了团队，正准备悄悄的潜入市场。 所以获悉这么关键的一份文件出台，楚垣夕第一反应是大呼坑爹，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这不是坑爹而是救命。幸亏文件出的及时，要是晚出来一个月，小康这钱就撒海了去了…… 其实助力车的逻辑中最尴尬的是用户。交通法规定任何带电的车都必须上牌，无牌驾驶就是违章。这一点上共享单车就没毛病，但助力车的用户只要敢骑，理论上交警就敢罚，一个人五十块钱走你，这谁受得了啊？ 不信邪的小红和后入场的哈喽都很有勇气，更看重助力车入场对自身业务上的完善，即使违法违规也要投放。而且搞出了很大的动静，甚至动用资源获取地方政府的特批，一个区一个区的啃过去，闵行、松江、闸北这么推，好不吃力。 但是，在东南亚完全没有类似的尴尬，可以随便推。此时听到伊丽莎白提问，楚垣夕沉思片刻：“你可以先推滑板车看看形势，滑板车感觉比较稳，有成功先例可以参考，助力车的定价是个大问题。对了，你知道围棋吗？” “go？” “对，就是狗。围棋里有一句谚语叫做‘入界宜缓’，你不需要太着急，至少不用像我这么着急，给自己预留三年的时间实现目标我感觉就可以。我说的现实一点，对你来说资金是有限制的，你现在最忌讳想到什么是什么。” 楚垣夕不紧不慢的说着，其实他最担心的不是伊丽莎白的能力，也不是伊丽莎白的资源，她这么有信心显然是资源够用。该担心的，恰恰是她动作太大，对资金的消耗太快。 要知道东南亚小康的钱一开始都要小康本部来填，等于巴人给做的a+轮的几千万实际上是给伊丽莎白准备的。这笔钱她需要精打细算，主要用来做好供应链和物流，做好店面布局，选址必须准，争取快速实现单店盈利。 其实巴人账上的倒是还有不少，一直存在海外账户上，但怎么输入到小康过桥其实也是存在问题的，换言之伊丽莎白花钱的节奏绝对不能错。 不过她今天明确了把越南确定为开局地图，倒是让资金压力下降了不少，这个因素是楚垣夕比较欢迎的。越南的人均gdp不高，但增长连续两年破7，同时成本也低。而且越南人口密度大，面积小于滇南省，但人口是滇南的两倍，这又是个不错的优势。所以仔细一想似乎以越南起手也不错？ 伊丽莎白倒是听懂了“入界宜缓”，也知道存在资金压力，不过她都已经调研了助力车一圈又一圈，现在要踩刹车，多少有点不甘心。 楚垣夕get到了她的情绪，于是非常直白的解释：“小康模式下的共享出行工具，不管是什么车，原则是够用就好，需要多少投多少，千万不要兴奋冲昏头脑。你必须时刻牢记的是，我们不是为了成为共享出行霸主而干小康，也不是为了靠车赚钱。不是一个行业，车只是我们的辅助工具。” 伊丽莎白听了之后面色古怪：“这样……让我感觉，怎么说呢？你做的事情我一直都在旁观，非常锋利，非常……斩钉截铁。但是你现在让我做的事情，小心翼翼，是不信任我的能力吗？” 楚垣夕心说您成语倒是没少学啊？“不不不，不是不信任你，而是，这么说吧，关于初创企业的风格，有人曾以两种形式来比喻，一种是毛竹型，另一种是白杨树型。 毛竹前4年一直在土壤中扎根，地面上看不到迹象，但毛竹的根系能延伸出几十米远。第五年，毛竹破土而出，立刻以疯狂的速度长到20米高。 而白杨树一开始就猛长，迅速长到20米，向上看到阳光。但是这时必须停下来扎根，之后漫长的时间用于保证根系的稳定性。” 伊丽莎白若有所思：“所以，小康属于……白杨树型？” “不，小康属于复合型。巴人集团是毛竹，小康是长在毛竹上的白杨树，而东南亚小康，又变成了长在小康上的毛竹。所以你没必要什么都快，我做事快但快不是我的追求，成功才是。对我来说为了成功必须要快，慢了就会失去机会。但你不是，需要快的地方我已经替你完成了，你只需要利用好我的成果，先把根扎牢。” 想要把事情做好，必须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抠，楚垣夕和伊丽莎白一路抠到下午，才胡乱趴拉口饭，然后赶赴论坛。 徐欣和胡世恒都在，袁敬是被他上午约上的，四个人凑在一起，都知道会面的原因。楚垣夕第一句话就抛出他的解决方案：“我打算用巴人给小康做一个pre_b的融资。” pre_b这个说法非常非常生僻，带pre_前缀的通常都是pre_a或者pre_ipo，其他轮次融资很少有以pre_相称的。 胡世恒反应了一下才抓住楚垣夕的出发点，“就是说，你打算以百亿以上的估值给小康融资？” “暂定一百亿吧，融5.5亿用来买牌照。其实我心目中小康的b轮估值应该在200亿上下，所以得跟您们商量一下。”楚垣夕说的很平静，其实心里有点不自然。当初，也就是今年春节期间进行计算的时候，他没有料到会员卡会员的数量这么难起，所以比较乐观的估算了小康的b轮。 袁敬面色凝重：“你这200亿是怎么算出来的？” “很简单，按二百家店面来算，每天销售额平均3万计算，200亿估值还不到十倍市销率。现在实际上b轮之前能开到三百多家，200亿估值应该还算克制吧？” “问题是阿里买下大润发也才224亿啊！” 楚垣夕心说这种前浪怎么能和小康相提并论？我心虚可不是心虚在这啊！如果一切顺利，那200亿估值应该是被投资人疯狂追捧，因为投完b轮之后小康要干啥？在其它几大一线城市复刻帝都模式，复刻完成之后估值应该是要翻4倍以上的，只多不少。那投资人不得爽死？ 问题就是不顺利，核心会员数量不及预期，所以楚垣夕说话没底气。此时的小康如同惊蛰之前等春雷，春雷一响，海量的数据就将被汇集起来，到时候就变成一个有着数据护城河的公司，对于核心会员的吸纳能力必然有着质的提升。 只不过对比原世界就比较惨了。原世界里国朝还没发生大规模狗屁倒灶的跑路大赛，所以根本不用护城河就已经有了大量核心会员，如今怎一个憋屈了得！ 徐欣考虑问题就没那么复杂了，小康做b轮，估值肯定不可能低，因为到了pre_a的时候都已经按照投前36亿计算了，b轮破百亿是板上钉钉的，唯一能够让棺材板废掉的是小康轰然倒下，做不成b轮融资，但是目前看来绝无可能。 因此她更关心的是具体估值高低。特别是楚垣夕直说了理想估值b轮不低于两百亿，但pre_b要按一百亿走。 “这样巴人赚大了啊！你是不是打算着，等到正式融b轮的时候，抬到200亿啊？” 楚垣夕嘿嘿一笑：“不如按a++的估值赚的大。” 徐欣还想说话，但是胡世恒拉了她一下：“现在肯定不能按两百亿走，按两百亿小楚就太危险了。” 楚垣夕心说还是胡世恒懂我！这个融资方案充分照顾了新老股东的利益，按照100亿估值融五个亿，充分保留了今后在估值上的余地，要是一下子冲高到二百……当然，估值这玩意也不是能升不能降，但是即使做pre_b的是巴人，如果按200亿估值融了5.5亿，然后降到150亿给别人融b轮，那也是存在巨大问题的，并不是可以无视那50亿的差价。 至少楚垣夕不允许自己无视。让巴人出钱可以，出多出少都不是问题，做巴人本来主要目的就是解决资金问题。但是必须出的合理，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否则都是黑历史。 当然胡世恒考虑的可能没有这么深入，楚垣夕并没有把自己对巴人的操守对投资者们进行过完整的表达。但是他按惯性思维也不会乐于看到小康的估值忽高忽低，因为一路上行才是初创期的优良状态。哪怕走平也不是不可以，一旦下降，wework的创业事故就是前车之鉴，对早期投资者的心理影响太大。 第九百五十章 徐欣的另类人选 徐欣似乎经过了短暂的思想斗争，但是可能确实没多少钱，主要是牌照涨价的幅度可以接受，所以不为己甚：“那就这样吧，袁敬你说呢？” 袁敬心说要是牌照涨到三十亿，现在巴人按一百亿融三十亿的话，不知道您还能这么客气不？ 他在这个场合下面除了点头没有别的选择，只听徐欣说：“那我找小楚说说甘新买菜的事情。” 楚垣夕心说徐大姐可真是雷厉风行啊，看来cfo人选已经选好了？ 没想到徐欣说：“我物色来物色去，感觉有一个人合适，他不是科班出身，财务上面肯定比不过袁苜。” 楚垣夕心说那肯定有别的长处呗？只听徐欣说：“但是他以前是做代理运营的。你懂代理运营不懂？” “听说过，不太懂。”楚垣夕心说代运营这个涵盖面可就太大了，比如说自媒体的代运营吧，就是把账号交给对方，对方按照这个账号的历史调性做内容，发布，组织粉丝活动等等，最终以合理的变现方式，然后双方分钱。 可以说很多行业都可以代运营，只要有当甩手掌柜的可能就存在代运营，但是生鲜怎么代运营啊？ 看出楚垣夕的疑惑，徐欣慢条斯理的说：“生鲜也需要代运营，菜市场商家和美团买菜、狗东到家之间存在着服务的空间，通过提供品台、管理平台店铺赚差价。这人叫胡斌，还干过生鲜基地直采，带有很强的tob的属性。 所以我知道他对整个上下游产业链的所有交易环节都比较清楚。这样的人才，比纯财务能力过硬的cfo更适合创业，反正甘新买菜的融资对cfo的要求不高，这个岗位上的人不需要善于做融资。” 楚垣夕很想说这样的人才能给小康多来几个吗？当然，这肯定不行，他自己也不会干的，因为创企有几种境界。 第一种是欢迎投资人作为执行董事进入公司的，也就是投资人直接参与公司日常业务，形成深度捆绑。这样的好处是公司经营遇到困难了，比如极端条件下，公司创始人或者重要成员被抓了，都不怕，投资人可以快速调集自己的人力资源把对应岗位填补上，不影响公司运转。至于正常情况下向投资人索要资源，因为信息透明，所以也比较容易沟通。 第二种是接受cfo的，把cfo这个比较重要的岗位交给银团代表，使得银团能够直接掌握公司的财务数据，但不开放普通业务岗位。这样的好处是取信于投资银团，坏处是仍然开放了公司信息，只不过开放的没有第一种那么透彻。 小康名义上也是这样，但实际上是楚垣夕确实需要袁苜进来帮他做融资，需要一个信得过的金融民工，而不是为了释放自身财务数据给银团以达到取信的目的。所以袁苜不是在募资之后进入小康，而是成立之初就以联合创始人的身份进入的。当然在郑德或者其它投资者看来这里似乎没什么区别。 第三种是完全不开放任何岗位给投资人。这种情况多见于上市公司，已经ipo之后。初创企业如果十分强力其实也不是不可以，雷布斯创建小米，杰克马创建阿里，都是如此。楚垣夕当初本来也没想让投资者进入，只是刚好创建小康的时候发现袁苜确实合适。 这样的处置的前提是公司必须足够强，不需要投资人额外的扶持也能走在正轨上。坏处就是想要额外的资源时就没那么容易聊了。 现在如果他请求徐欣给小康里边塞人，那就成为了变相的第一种，但楚垣夕心目中本来小康是介于第二种和第三种之间的，而且因为袁苜的关系还方便要资源。 这种状态非常好，他没有十分动心的利益绝对不想打破。创业这件事情即包含了创业者与投资者和衷共济共同对付市场对付竞品的努力，也包含着创业者和投资人之间的互相筹划和制约。小康现在还没有任何类似的迹象，但是信息永远都是最为宝贵的，楚垣夕释放过多的信息会造成信息不对称，把自己置于极为不利的地位，远远无法用几个人才的引进这种程度的好处来弥补。 但是，徐欣给甘新买菜派人，甚至多派俩人，他觉得没有任何问题，这不触及他的核心利益。 只听徐欣说：“这人叫胡斌，我干脆跟你好好唠唠生鲜吧。首先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误区，就是所谓生鲜基地直采只是到产地去采购，距离水果蔬菜刚从地里收上来，最少还差两道手，所以远不如拼多多让把物流直接搬到地头，直接跟农民交易，穿透这两道手续。生鲜的特点是每多过一道手，就要加一次价，同时也要变得更加不新鲜，你晓得伐？” 楚垣夕一听，这还是要鼓动我同意他们搞农业工厂呗，这倒是向上游蔓延了，减少中间环节，但是，需要钱啊…… 只听徐欣说：“现在赛道上的龙头每日鲜果是2014年成立的，那个时候成立的生鲜茫茫多，青年菜君、美味七七、后厨网、许鲜等等等等，还有顺丰优选和联想市集，但是2016年生鲜赛道上就来了一次倒闭潮。 等到倒下去的足够多，整个供应链的条件都变好了不少，无论包装、品控还是标准化都有进步，而且物流环节的冷链供应也都比较完善了，资本扎堆，效果还是非常明显的。小胡呢，跟你们的思路不一样，你们是创业，他是做生意，不融资，自己干，我也是偶然认识他的。” “所以，他开的公司叫？”楚垣夕说着，隐隐有了一点点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预感会不好呢？因为生鲜如果当成生意来做，无非就是低买高卖，跟到菜市场卖大白菜一个模式，总是能赚钱的。像胡斌这样能够产地直采的，至少能绕开二级批发商，卖大白菜的利润率可高了！ 问题是现在徐欣能把他当作人才输送到甘新买菜，这什么情况？ 只听徐欣说：“叫四季果蔬，唉……他就是心突然一下变大了，融到资之后一下子没控制好节奏……” 楚垣夕心说您甭美化了好不好啊？这不就是你撒钱给人坑了呗？人家好好一个生意人被您拐到创业领域内，然后被众多创业者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徐欣，粤东省生鲜巨无霸孙大妈起家也是菜市场的生意，一生鲜当初就是个一级批发商，英雄起于草莽，徐欣这个爹坑的其实还挺有水准的。 因此楚垣夕想到一个很好的奉承的方式：“唉，这叫世事难料，要怪只能怪他一开始干的太好了被您发掘出来。” 徐欣很少见的发出尴尬的笑声，“总之，生鲜tob这门生意，成本很高，毛利率不高，更需要经验。我是觉得这种专业选手比金融选手做cfo更合适。” 楚垣夕心说他毛利率要是高了，小康毛利率不就完了？不过生鲜行业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议价能力很有限，但便利店是以生鲜为原料进行加工，加工成鲜食之后面对顾客的议价能力就会得到大大的提升，所以利润率倒是不成问题。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下来，接下来的几天杨亨和鲁茵开始连轴转，包括会面新任cfo，在巴人的帮助下开始招聘，搭架子组团队等等，时间很快来到新的周一。 周一，十二月九号，资本市场传来两个消息，第一个消息是电商行业口碑毁灭者淘集集正式宣告破产，并且以接受破产清算的形式自证清白老子虽然能力不行，但是没跑路，没贪污！ 楚垣夕不由得回想起淘集集牛逼的时候那个激进的补贴模式，恨不能昭告天下让羊毛党们赶紧来薅，充满了天下大同的高尚情操。价值五十块钱的商品，新用户一块钱包邮，这也就算了，还有更神奇的拉新返点，新用户首单下多少，佣金就返多少，而且绝不做风控。 这种胜景，让楚垣夕觉着当时也就是自己一门心思扑在公司身上，不然以他对各种风控和反风控模式的娴熟，开一个羊毛公司，说什么都薅秃噜了它！ 第二个消息截然相反，一家生鲜连锁加盟公司在凛冽的寒冬中发出了纳斯达克招股说明书，冲击中概生鲜第一股，明年年初就要敲钟上市，割米国韭菜去了。 关键这还是个带有资金盘性质的智商税公司，还玩区块链概念。无论拉下线、加盟还是消费都可以得到积分，积分可以兑换成token，未来用token兑换股份。 即使不看资金盘和区块链的部分也是专门收割加盟者的智商税，跟奶茶连锁们有的一拼。这让一众在生鲜赛道上艰苦打拼的正规创业者和以生鲜为名高难度割投资人韭菜的tov创业者们顿感情何以堪…… 这个消息让鲁茵倍感失落，曾几何时，去纳斯达克割米国韭菜也是她的梦想来着。 楚垣夕不得不宽慰她：“发招股说明书咋了，又不是免死金牌？美丽车10月31号发招股说明书，连路演视频和纽交所的大屏广告都准备好了，双十一被警察叔叔抓走一千多人，有什么用啊？再早些年，古越楼台在大a股ipo都过了，公司正开宴会庆祝呢，被当场取消上市资格。公司搞的好不好，跟上不上市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的意思，这家也玄？” “玄不玄我不知道，反正国家最近打击资金盘是越来越严厉了。你看看美丽车，不过就是套路贷和大数据风控都抓了这么多。这家又玩资金盘又玩区块链，这能好的了？他们这个用token兑换公司股票的玩法挺新颖的嘛，有关部门绝对感兴趣。” 所谓大数据风控，是一个文雅的称呼，实际上凡是自称大数据风控的，80%是在倒卖用户隐私信息。这也是为什么最近国内创企谈大数据风控而色变的原因，很多做这行的是正常业务和倒卖信息不分家，因此一旦被抓，正常的大数据风控也做不了了。这就使得很多创企想要正常购买风控服务的时候发现，咦？怎么买不到了？ 其实不是买不到，是便宜的买不到。还好小康一开始就没图便宜，买的是正经大数据公司的服务。 楚垣夕关注的点是风控和数据，而针对同一条新闻，有些人关注的点就不一样了…… 同一时间，城市的另一个角落，看一眼集团的总部里，耿斌正在刷新闻，而顾书君则在惊叹于生鲜第一股的商业手段：“哎这个token兑换股份的操作也太精妙了吧？到底兑换的是拟上市公司的股份还是母公司的股份怎么没说啊？” “怎么的，你发现什么了？”雷思云在一边撇嘴，今天就为调研这家公司他已经撇过不知道多少回嘴了。 只听顾书君说：“兑换拟上市公司股份我觉得不太可能，米国sec交易委员会估计会把他们劈碎喽。但是如果兑换母公司股份的话，那不就是说……” 说话时顾书君眼珠贼亮，“你想啊，一家公司做促销活动无论打折也好，还是送礼物，都是要产生费用的，对吧？但是如果上市公司做促销活动，送的礼品是它的母公司的股票，岂不是没有任何支出？但是因为子公司已经上市了，消费者肯定认它母公司的股份，母公司的股票不能直接卖，但是也值钱啊。这也太骚了吧？” “老顾，这么天才的办法要是行的通，为啥你从来没见过呢？你为啥会觉着新鲜呢？”耿斌停下对新闻的浏览，然后看了看雷思云，发现雷思云还是清醒的。 只听雷思云说：“这个公司报给sec的招股说明书，就不可能包含任何token的因素。老顾，就算按你说的，是母子公司的结构，子公司上市。那么财务上，肯定是子公司送出token对吧？” 顾书君懵懂的点头，雷思云继续科普：“抱歉，子公司的token哪来的？母公司无偿赠与吗？只要你是上市公司你就不可能接受这种赠与，你上市公司的董事会就不可能通过这个办法，必然包含公允价值变动。它的招股说明书里要是敢包含token，它就算能过会，到时候也要被浑水公司沽空沽到它妈妈都认不出来。” 耿斌嘿嘿笑了半天：“这种办法我在那边早就想过无数类似的了，没想到国内也有这种天才啊……” 顾书君听着这个话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劲呢？这时，左眼托着一个手提电脑走进会议室：“我来汇报一下最近的直播和粉丝方面的进度，我感觉咱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 耿斌顿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个时间小康和巴人也在紧密的运转着，小康自不必说，双十二这天要在羊城和鹏城同时开张，刘璐已经飞走了，带走了一大批骨干，使得小康内部显得空荡荡的。 鲁茵伤感归伤感，事情还得做，在胡斌到位之后，三个人立刻开始搭建公司架构，然后借助巴人的hr体系进行招聘。因为走的是类似孵化的形式，所以巴人集团一开始是要揽住所有杂事的，包括办公地点、工位和后勤等等，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招聘。 而且巴人因为是主投，也不得不开始两地办公，巴人集团的人资主管木琏把帝都这边的招聘扔给副手，亲自带队陪鲁茵赶赴粤东省。甘新买菜一上来就给自己制定了非常重的任务，不但帝都要搞，粤东省也要同时搞，需要两地同时建立起tob的全套业务体系。 等于是搭架子阶段鲁茵和杨亨两个人一人负责一边，然后再互相配合搞好前后端。按杨亨的话说就是春节前没有休息日，春节休息是因为合作方都放假，自己想干也干不成。 这个现象是楚垣夕乐于看到的，但是也带来了一个小问题，那就是木琏感觉到了自己的重要性，然后有意无意的问楚垣夕是否能给她类似于刘璐在小康的待遇？ 楚垣夕的回答是升职加薪是每个人都有的想法，很正常。这个高深莫测的大幅让木琏感到了希望。 巴人内部也在紧锣密鼓，铃木裕团队已经入驻开始干活，而且让陆羽有了一个意外之喜。 最近陆羽最重要的任务是配合戈壁网络的双十二活动，也就是执行楚垣夕提出的抖音首次ugc全网商业运营活动。 为了这件事巴人信息可谓是竭尽全力，几乎放下了其它所有工作，唯一一件打乱陆羽工作步骤的就是那天楚垣夕突击加了一个b站手游抽卡直播。结果这个b站账号火了，但没按陆羽和楚垣夕之前的计划火。 出了这一系列运营和直播事故，口碑狂降之后《战双》第二天在畅销榜上不但没有下跌，反而攀升到第三名的高位，把《乱世出山》都踩了下去。 然后，因为《战双》的火爆，周敏溪这个b站直播蹭到了不菲的人气，比头一天直播抽卡的时候蹭到的还多。 第九百五十一章 文豪的推荐 按陆羽当初搞事情的计划，应该是直播产生争议，在玩家群体中扩散，然后吸引围观群众来b站看直播事故的现场回放才对。没想到事件的走向完全和设想中不一样！ 于是这几天周敏溪每天晚上八点准时上线直播100连抽，用来检验官方到底什么时候修改概率。十个十连抽的花费对于巴人集团来说九牛一毛，但是对普通中r来说已经不少了，很有参考价值，靠这个简单粗暴的烧钱手段聚敛到相当高的人气，关注数量如愿冲破30万，还在高速增长。 以楚垣夕经营玩家社区多年的经验，此时的周敏溪只要登高一呼，很容易成为航空奶奶（知名玩家）第二，建立个有影响力的玩家公会不在话下。不过周敏溪说她志不在此，楚垣夕感觉可能是她已经察觉到自己的游戏水平比较菜了，不好意思的…… 但是这个账号的成长并不是陆羽的意外之喜，真正的意外之喜是他终于找到了运营b站自媒体的方案。 铃木裕的团队有接近20个人，这些成员中大部分是程序猿。程序猿中本身就生产宅男，岛国的程序猿就更不用问了，一个个死宅死宅的。 这个标签正好赶在运营b站账户的当口，使得楚垣夕和陆羽同时产生了一点想法，于是一拍即合，通过铃木裕，在他的团队中进行了一次深度咨询。 宅文化还御宅族可都是从东瀛传导到国朝的价值观人生观，陆羽想要搞定的b站宅男从根源上来说尚处于岛国宅男的下游。无论从宅的程度还是从接触宅文化素材的深度来说铃木裕团队中的宅男，平均水平肯定是远大于b站宅男的平均水平的。 这就相当于商业上的用高维打低维一样，很快陆羽就决定了，咱b站也不用签约什么阿婆主，直接做虚拟偶像就是性价比最高也最容易成功的办法，直击二次元宅男的罩门。 虚拟偶像vtuber的历史由来已久，陆羽虽然不是特别懂，但是铃木裕的天团里边深谙虚拟偶像的成员不要太多。这个方向的实现需要技术，但是vtuber的市场本身已经相当成熟，所差者更大程度上是如何运营。 铃木裕团队里的程序猿连开放式游戏都能搞定，遑论一个虚拟偶像了，更何况巴人这边在ai落地应用上也有一定的积累，还可以搞成直接解读用户弹幕之后让虚拟偶像做出对应表情和动作。甚至薛明说是只要平台开放数据接口给他足够的反应时间，他能提供一条龙服务，获取弹幕之后ai生成对答，然后转语音输出。 至于运营方式，巴人信息虽然同样缺乏vtuber的运营基因，但集团引入了接近二十名岛国宅男，陆羽被薛明感染之后蜜汁自信，认为大有可挖掘的深度。 楚垣夕不得不提醒他：“你清醒一点，我引进的是程序猿……” 总之给他的感觉就是陆羽仿佛看到了一条康庄大道，等到这边技术研发成功之后，短视频简直可以像尿崩一样输出。 至于虚拟偶像直播方面，虽然樂元素、企鹅、巨人、渣易等等巨头都在插手虚拟偶像，但是已经开始进入蜜汁自信状态的陆羽泡在b站里钻研了几个晚上，调研了b站vtuber的现状之后认为巴人可以吊打目前所有同类阿婆主。 这方面本来楚垣夕感觉是存在难题的，因为视觉容易解决，声音怎么搞？用ai训练发声机器人的话，倒是可以学习、可以说出完整句式，但是又不能直接使用知名声优的声音。像钉宫理惠这种，直接用了马上一堆官司。可是不用知名声优的声音，声音get不到观众怎么办呢？ 陆羽一拍大腿：“咱们有钱啊！” “虾米？” “咱们直接引进声优啊。”陆羽振振有词：“地中海游戏都能引入二十人规模的岛国团队了，巴人信息为什么不能签个岛国声优过来呢？” 楚垣夕心说你浓眉大眼的也学会要预算了？“行吧，只要你能搞起来，一个不够可以多签几个。” 虽然他现在也没有针对宅男群体的任何特定计划，无论ip创建、运营粉丝群体乃至赚钱之类的一概都没有，但是非常乐意为此砸进些合理的费用。倒不是因为巴人有钱，有钱只是充分条件，驱使他有砸钱冲动的是b站的数据和氛围。 这个数据是原世界中没有出现的，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把b站的崛起放在特别重要的位置上，直到第三季度数据出来，才发现自己漠视的是一块什么样的阵地。 只是简单罗列一组数据就知道b站用户的价值，比如单用户每日使用app时长达到78分钟！今日头条app可是在它的用户日用时长达到40分钟的时候被pony引为大敌的，达到76分钟的时候遭到过监管重拳，甚至被bat联手围攻！ 实际上之前楚垣夕就产生过触动，那是看到几家巨头在泛娱乐版图内挥舞钞票冲刺二次元版权的时候时产生的触动。企鹅冲的尤其带劲，大有围猎江山的气势，也确实获得了不菲的流量，但流量的“量”虽然来了，“质”起不来，用户在企鹅动漫看完之后去b站互动，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为什么会这样呢？楚垣夕最近研究了一下，发现b站并不是二次元厉害，而是二次元宅男们厉害，是ugc厉害。 这就让他十分后悔了，没有早早给陆羽下死命令加大资金力度去攻略b站。甚至这让他不得不反思，是不是自己年龄确实太大了，跟年轻人存在代沟了，才对亚文化如此不重视，以前明明来过感觉，却无动于衷。 特别是b站最近要搞跨年晚会，这个形式让很多业内人士一脸懵逼，但楚垣夕觉得这个策划案超赞，是一场重新定义何谓“主流”的具体行动，是年轻人向主流们勇敢的索取话语权。 而陆羽一直没有成功杀进b站则是因为巴人信息自身的调性、能力在b站不发挥，也就没有把精力分配到b站。以至于他和楚垣夕两人罕见的后悔到一块去了。 b站不止是时间占用长，视频投稿数量也比去年同期翻倍，用户互动数量翻两倍。如果这个增长速度还不够可怕，那么另一个现象就是楚垣夕不得不升级自己认知的了——b站的引流成本。 做app最烧钱的就是推广，但做成国民级应用之后推广费用反而不再是问题，直到这款国民级应用遇到自身的“内容天花板”，也就是靠自己的内容和调性，全国就这么多用户，再怎么引流都难。为什么头条app宁可硬刚百度对簿公堂也要做大搜？张铭曾经说过，头条app不做搜索，dau的增长空间可能只剩4000万。 这就是一款国民级app需要重构自己内容的时刻。 而b站现在非常显著的特征就是已经出圈，不再是一群二次元宅男的小圈子，而是进阶国民级，而且距离天花板还非常遥远，所以引流成本极低，而且引来的用户极为优质，其中有很多是ugc用户，是冲着b站越来越好的生态环境来投稿视频赚钱的。 所以b站的流量目前是个极大的正循环。 这种形势再不上车可能后面都没有太好的机会了，正是楚垣夕对流量的敏感使得他刚一看到于娅楠在看什么直播立刻想到这是蹭流量的机会。 所以这件事只能放手让陆羽去做，楚垣夕还有别的事情，比如上个月月底拜托文豪帮忙物色人选，组建国际事业部的事情，文豪终于给反馈了，而且一次就给出四个人选，让楚垣夕陷入选择困难症。 第一位名叫沃伦埃里克，是原先rovio娱乐的游戏运营主管。 rovio的产品是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第一个王者，名曰愤怒的小鸟，只不过热度不断下跌的情况下营收能力也在退步，因此去年关闭了位于伦敦的工作室。埃里克离开rovio之后漂泊了一年多，现在听说有人肯拍高薪，比较意动。 楚垣夕就一个问题：“文豪，这位大佬资历太老了，这行吗？” “埃里克说只要给他钱，他愿意向11岁的女孩汇报。” 第二个人选咖位没这么高，但是履历更亮，差点闪瞎楚垣夕的氪金狗眼，居然是动视的发行总监威尔汉姆，在动视工作了8年，发行过《使命召唤》、《命运》，以前是直接向动视ceo鲍比直接汇报的。 此人获得了文豪的赞誉——他有能力把硬核产品带给大众。 楚垣夕看到这份履历之后十分希望他跟沃伦埃里克一样，为钱可以不顾一切。 然而文豪坦陈：“威尔汉姆的希望不大，虽然他现在正赋闲。就算是你刚刚拿到50亿$资金的集团公司，想要聘请威尔汉姆，最少也得出任总裁。现在你是初创子公司进行人才引入，虽然看起来非常有前途，但是还是太年轻了，实际上我并没有对这个选项报以希望，没有合适的岗位，董事长都不行。” 楚垣夕心说那你提这个人选干嘛呢？反正我要试试看。 他手中的第三份简历来自一位名叫艾米的女士，她原本是《神秘海域》的剧情设计师，去年《神秘海域》的首席设计师离职之后她也随即离开ea。只不过创业做ar并不成功，也不知道是因为大环境不好还是做的不灵，总之小而美的ceo当了一年，据说在运营和发行方面并不外行。 楚垣夕并不歧视游戏剧情设计师，不过这种资历，特别是刚刚经历过一次失败，使得他心存疑虑。 第四位的履历和前三位完全不同，必须伊丽莎白帮忙解读。此时伊丽莎白已经到了越南芽庄，下一站富国岛，在长途车上给楚垣夕回了一篇详细的解释，而且她听说过这个人。 文豪介绍的第四位也是小姐姐，名叫苏珊贝尔。她并不是游戏行业从业者，甚至不是一个典型的移动互联网运营人，通过伊丽莎白的解读，楚垣夕把她理解为一个米国的“行业网红”。 所谓行业网红，就是不靠普通方式成为网红，而是在一个行业内很有人气，有许多同行粉丝。这种情况其实并不罕见，比如程序猿中就有不少网红攻城狮，前端时间在程序猿群体中被热炒的某网红攻城狮因为面试阿里而diss一位p10面试官的口水战，就是其中有代表性的事件，过程中有大量攻城狮下场给双方助威。 苏珊贝尔的情况也类似，在谷歌、脸书和声破天都有过工作经历，但全都是干不到一年就离职，离职之后立刻在推特上发布激情澎湃的文章把前面一段工作经历进行总结，并且还要进行评分。 这给苏珊带来巨大的话题性和流量，她的评分还不都是diss，有褒有贬，言辞犀利，关键是她离职的公司全都没有跟她撕逼，更增加了她的人气。 楚垣夕总感觉是这些公司比较明智才没有开撕，但一般的网络用户很少这么想的，使得这位小姐姐在米国的运营行业里相当有人气，甚至于有媒体说她从事的不是移动互联网运营，而是创造了一个新的职业，名为“公司体验官”。 这就相当魔幻了，楚垣夕也不知道她是否适合赵杰的使用，更不知道她能干多久，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她产生跨大洋来到国朝找工作的想法，目的何在呢？在米国当网红不滋润嘛？ 不过这个人选有个独特的好处，就是不存在前面三个大佬的问题，来了就是员工，绝不会要求副总裁、总裁乃至ceo之类的职级，也不会要求超高薪，如果她的能力处于前三位大佬的平均水准那肯定是值得考虑的。 楚垣夕的职业生涯其实比较短暂，因为他年轻，满打满算参加工作8年，如果把两个世界分叉的经历叠加起来也就再加4年。因此他并没有接触过这种网红员工，但伊丽莎白的提示就很明确了，因为这位苏珊贝尔，她很可能在米国那边已经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了。 这么一说楚垣夕就明白了，这种履历和特点，大公司不愿意召，小公司不愿意去，不是不能去，而是去了跌份，掉粉。因此对方反而是远渡重洋找个外国公司刷刷履历比较有好处。 这就是楚垣夕摆在赵杰案头的四份说明。 赵杰那边实际上已经在搭建海外运营团队了，但是招募的都是具备普通海外运营经验的人才，需要文豪推荐的是这个团队的领军人物，能够在海外运营出对应于《乱世出山》h5推广方案的人。这种领军人物必须对海外的社交网络生存环境和用户调性有着深刻的理解，而不是普通的运营经验。 这半个月的时间赵杰那边虚位以待，楚垣夕把四个人选直接丢给了他，因为最终必须是他去挑选，去和备选的大佬们聊入职，聊前景，开条件。 赵杰已经是ceo了，普通招聘可以巴人集团代劳，但是对于这种基本上需要就任副总裁的人选，虽然戈壁网络中占股较多的还是巴人集团，但他才是掌舵的人。给出何种承诺，给出什么薪资和条件，甚至怎么能把人忽悠过来都得看他自己的。 不过楚垣夕也没当甩手掌柜的，而是通过文豪建议四位大佬各自下一个国朝版的抖音，然后静候双十二的抖音活动。《无道昏君》这个产品他们可以体验到，但是这个活动可以让他们通过抖音直观的看一看巴人集团的影响力。 当然，对于威尔汉姆大佬，楚垣夕的说法是：“赵杰，咱们先把威尔汉姆请过来，到帝都玩一下，成不成的再说，聊聊看，你觉得怎么样？” 赵杰一脸懵逼：“这天寒地冻的你把人叫过来玩什么啊？” “这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 “那跟人家聊什么啊？” “聊理想和情怀啊，还能聊什么？”楚垣夕说完把这个艰巨的任务留给赵杰，自己甩手走了，离京之前巴人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安排好。 距离双十二还有三天，陆羽基本上已经把该做的外联工作安排妥当，所有成果呈送楚垣夕过目。这个活动没有官方页面，也没有官方给做专属贴纸和特效，只能在现有抖音素材内选材，因此天生就比官方活动弱势，这是难免的，但是陆羽撒钱的效率在楚垣夕看来还算可以，首先通过巴人传媒朱魑和杨苑美联系了二十多个明星。 楚垣夕事先也不知道现在这个年景里边明星们这么容易调动，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原世界2017年初拍电影的时候，明星们的价格一个赛着一个高，没想到在影视寒冬里边恨不能缩水一百倍。其中还有愿意py一下的，不要钱，令人十分愉悦。 其中李子风是肯定要卖些力气的，他都已经不惜自降身价加入了《无道昏君》的短视频剧组，相关素材俯首即是，不过也被陆羽要求必须拿出精品，被公司寄予爆款的希望。 第九百五十二章 活动准备上马 像沈孟晨这种有过良好合作的明星当然也不在话下，但其它明星有一些楚垣夕甚至都没听说过，不过按陆羽交上来的表格似乎还很有名。他毕竟年岁比较大了，熟悉的是郭冬林、潘长姜老师这样老艺术家，难得他们在抖音上还都比较活跃。 其中最让楚垣夕意外的是《稷下学宫》的主咖张忆山愿意把他的抖音首次空降内容送给巴人集团，他还没开过抖音号呢。 而且张忆山据说还要在内容里加入刘星这个角色，这个面子就有点大了。 另一边，声叔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突击了一首曲子，或者准确的说是从他自己音乐库中的半成品里趴拉出一首武侠风的紧急进行加工。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楚垣夕出这个点子的时间实在太赶了，从活动创意的提出到活动展开一共只有两周，曲子做出来还得跟视频素材搭配呢，也需要时间，所以声叔满打满算只有一周，接到任务的时候差点吐血。 好在音乐品质还可以，《无道昏君》名为武侠，实际上有大量金国内斗以及金宋交兵的内容，声叔制作的曲子以浓烈的鼓点突出血战沙场的感觉，是他的音乐创作生涯中少见的热血型作品。 外联中最大的工作量是怎么调动其它m，驱使有实力的机构协同作战。 抖音上最常见的内容创作方式叫做“跟风”，并不是所有内容都适合跟风，但深谙抖音爆品规律、嗅觉灵敏的人，通常都能判断出什么内容值得跟风。 更进一步的叫“跟风出新”，也就是迭代内容。这都是m机构的必修课，只要是m就没有不会的。相对来说反而是巴人在这方面比较菜，没有积累下太多有价值的经验，再加上不做电商带货，被业内公认为**型m。 但是无论跟风还是迭代，一般指的都是针对某一个标志性的爆款内容进行翻拍，简单来说就是看到出现新的高赞爆款，赶紧蹭一下热度。而陆羽搞的活动是打标签，会不会出爆款、哪个有希望爆，事先根本不知道。 如果出了爆款，那自然是不愁没人跟风，越成功的m越鸡贼。但没出爆款怎么办？ 打标签搞活动上一般分成两类，官方组织活动会给予一定的加权，引导内容创作者参与，通常会涌现出高赞作品，但未必适合跟风。私人打标签在此之前完全就是图一个重在参与，或者蹭一个热点打上去，根本无法形成“现象”。 楚垣夕这个策划案狂就狂在不蹭任何热点，自己制造热点标签，但他的自信就来源于确实积累过一点点标签经验，这就不得不提当初蹭《哪吒》的热度。由于那时敏锐的嗅觉和极大的赌性，使得巴人在电影正式上映之前就押注了大量内容，自然有机会率先建立标签，然后观察效果。 因此根据此前的观察，以及抖音上的一般规律，只要有大量明星下场，首先就保证了这个标签热度的下限——头条系的运营本身就是舔狗，狂添明星，只要是明星的内容，传播等级就比别人高。 因此标签下的总流量肯定可以得到保障，这就是楚垣夕一开始就强调必须拉明星助阵，并且不惜撒钱的原因！他之前可是绝对不花这种钱的，但是私人打标签炒热之后整体吸引关注产生的流量肯定不够引动m大号们下场的意愿。 所以最终，陆羽感受到了有钱的重要性。有一百万的时候只能当一百万来花，但有一百亿的时候，同样花出去一百万，能达到一千万的效果！ 有了明星们制造的流量下限，以抖音m们不蹭流量不舒服斯基的尿性就不信没人来。这种活动架构让陆羽在执行的过程中逐渐领会到楚垣夕的深意，和病毒式营销通过种子用户不断扩散引爆互联网的过程非常之像，不愧是自身产品经理想到的方案。 更何况陆羽还人肉了一群关系不错的腰部m。 巴人信息在圈子里的形象非常分化，对头部m们来说是高冷的，几乎不怎么跟大号们联动。实际上抖音大号里有一批人非常喜欢联动，而巴人的特征并不是不适合联动的，只是从来不参与。所以这个时候求着别人了在找上去就显得很没品。 但陆羽治下的巴人信息和许多美食探店号都有很好的关系，也合作过几次，此外是各类户外街拍的，平时关系都处的不错。这些m数量极多，大多数都处于中腰部，此时一圈电话打下去，立刻像是在热油锅里滴进一瓢凉水，甚至有些人等不及双十二，还没到日子就按照标签把内容传了上去。 而巴人信息待在c位，最大的难题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陆羽这边必须一碗水端平。他打了电话就结了因果，必须要反馈给别人流量的，而怎么送流量过去又需要一个个协调。有人愿意微博互动，有人愿意抖音直接联条，有人甚至希望反哺一些快手的流量等等，使得整个巴人信息陷入细碎而繁杂的作战状态中。 不过楚垣夕相对轻松，因为事情都有店小二给办了嘛，掌柜的自然可以甩手。于是工作量只剩下小康这边，而且粤东省的事情现在还不能添乱，得等到旗舰店开张剪彩之后再去祸祸。 结果楚垣夕在需要巴人小康双线作战的关键时刻居然发现自己的工作量降下来了，只剩下盯一下线上内容的开发进度，盯一盯支付项目组的搭建和推进，盯一盯抢车位的落实情况，盯一盯帝都的单车投放与维护以及地推组的补贴。 眼看进入真正的严寒，其它组的兄弟们无论物流还是供应链虽然也在外面疯跑，好歹不用站在街上喝风，维护单车和地推可不一样，冬季补贴不发到位，人性上很容易怠工的。 此外还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去跟铃木裕团队混个脸熟，这几天陆羽和楚垣夕成了地中海游戏的常客，搞得铃木裕带来的程序猿们一度搞不懂到底谁才是这个公司的社长。 其中陆羽相中了一个名叫宫田光次的大龄宅男，虽然本职是搞3d渲染的，但是对宅文化有着深刻理解，关键是能说比较流利的汉语，比铃木爷爷还流利，交流起来没障碍。 按他所说，所谓宅男，并不是不出家门不工作，而是对宅有着发自内心的热忱，没人约就绝不出门，有人约也要考虑再三，没有任何夜生活，下班自觉回家绝不在路上闲逛，即使没人监督。 这激活了陆羽的宅男思路，主要是场景变得更清晰，做运营最重要的就是定位到清晰的场景。 而楚垣夕去混脸熟更单纯，不像陆羽带着目的性，结果发现有个叫生驹家亲的小伙非常愿意聊，一点都没有岛国人的腼腆，而且对于创业有着非常高的好奇心，只是缺乏基本的创业概念。岛国虽然不流行创业，但并不是没有创业，不过是环境不友好罢了。 可惜就是他不懂汉语，似乎是在快速突击中。 这种友好的气氛，楚垣夕感觉非常适合于文辉把人插进去，只要他能找到优质的实习生。 说到底，于文辉这边的开发任务虽然重，要攻克的难关虽然多，但是时间上也宽松，不像赵杰那边催的急。 第二件事就是跟曹翔再次进行一轮沟通，到底健康币什么时候上链。 对于曹翔的工作，楚垣夕是罕有的无力干涉，因为太专业了，就连cto周鸣钧也一样不懂。就好像巴人那边的薛明一样，做的事情很清楚，目标很明晰，但是谁也干涉不了。 所以曹翔向楚垣夕汇报的时候，楚垣夕只能听，不好问，顶多是问一问某项技术是否可以应用到某种场景，但是因为一直没应用到产品中所以问题都比较虚，浮在半空。 曹翔也比较着急，因为他的内外链已经基本完成，大框架早就搭好了，目前处于不断完善的阶段。但是技术这东西不载入到产品里，空转状态想要完善是非常茫然的，全部都是猜想，只有真正跑起来，才能检验出问题，才能在过程中触碰到新的有意义的方向。 但楚垣夕还是希望再等等，等到5g更普及，等到运营商们发大招，手机大厂们推出真正面对商用保持高效的产品，最少等到明年线上内容上线。 这就让曹翔产生某种程度的焦虑，需要安抚。 主要是最高指示下发令枪已经响了，国内区块链突然一下呈现突飞猛进的状态。但曹翔作为绝世高手却被锁在小康里了，只能干看着，看后起之秀们一个个天秀，产生大量的浪费和浩浩荡荡的技术垃圾，具体的例子为了不招致河蟹神兽就不提了。然而很多金融机构甚至有关部门还被晃点的很沉醉，采用了很多完全没有价值的部署，所以忧心忡忡。 这种状态下楚垣夕感觉他是打算出山匡复乱世的，这可不行，必须阻止。要知道曹翔当初可是落在烂泥里边，到小康来应聘程序猿岗位都没被录用，是楚垣夕正好路过捡垃圾捡回来的。这种情况楚垣夕要求他“投之以木桃，要报我以琼瑶”，不过分吧？去给公共做贡献哪行？ 只听台上曹翔说：“目前国内大多数人连区块链的应用方向都没搞懂就胡乱上马，还有人用来保存信息，简直气死我了，这不是毁区块链的招牌吗？区块链的用处根本就不是保存信息，保存信息的效率低，恰好是区块链的弱项！” 之所以分出台上台下，是因为这是一场楚垣夕组织的巴人小康联合分享会，把一定职级以上的程序猿全部组织起来听曹翔进行区块链方面的分享。 这种内部分享会其实巴人一直都有，而且分享者根据评分还可以得到dkp，小康没有dkp制度所以差一点。不过今天是楚垣夕强制要求参加的，所以没有所谓差不差，区块链越被国家所重视，企业自然就会产生越大的推力去普及，以提升底蕴。 此时大会议室里坐的满满堂堂，因为很多没到职级的程序猿也要求旁听，不过他们就没有提问的权力了，有问题也得憋着。 曹翔今天喷了不少人，不过他是一边喷一边分享的状态，拿出来的也都是干活：“目前来看，一般水准的攻城狮群体，最适合功课的区块链项目是金融科技，因为门槛不高，但是价值不低。 区块链的应用中，一个显著的可利用的点是新节点的高效部署。 通过这个优点，把新的交易者纳入整个交易体系。因为区块链的特性，目标被纳入进来的同时，系统也就将所有信息毫无保留的同步给对方，而且这些信息都是难以篡改的，那么对方作为新晋交易者，加入你的交易就不会产生任何信任成本，非常便利，这样你在扩张自己的交易体系的时候就会非常迅猛。” 楚垣夕听的一脸懵逼，心说我的交易系统被信任不应该是因为我本身就值得信任吗？不应该是有政府为我背书吗？ 他当然是可以无所顾忌的提问了，结果曹翔解释说：“当然不是了，完全反了啊！区块链的思路是行业共建，而不是行业竞争，发行token降低的交易成本主要就是互信成本，目的是搭建你的联盟，明白吗楚总？没有区块链的时候你必须有人给背书才有可信度，但在区块链时代，你是anybody都可以获得信任，不需要有政府背景，只要你给出的信息都是经得住推敲的。” 看楚垣夕仍然一脸懵逼，曹翔急促的解释：“比如说你是一个经营实体，你要进行一个掉期融资，用你资产的未来收益做抵押。那么谁来帮你融资呢？金融机构。机构要出一个解决方案，然后拿到市场上去公开，这样你和出资人按照方案达成协议，对吧？” 楚垣夕这就听懂了，不过这个更专业，更偏金融，而之前讲的更偏工程，而且浅显易懂。这一下，台下的变程序员们纷纷从了然于胸的状态进入懵逼中。 而楚垣夕了然之处在于，曹翔所举的例子中，通常会涉及到“不透明”。比如经营实体的规模不足，也没有足够的数据，甚至合规性不足，那金融机构提供的解决方案中可能就要存在对未来“美化”的成分。然后投入到市场中的时候又害怕美化的部分被市场人士翻出来，于是在条款中加入超常规的内容。 最终的结果就是出资方和融资方都觉得对方在玩猫腻或者有可能玩，于是成为对手。而出资人和出资人之间也不一样，看到的内容可能是相同的，但看到的时间有先后，那么先看到的就会具备某种优势。 而区块链的存在，可以使得这些差异全都不存在，所有人处在同一个业务场景中，这个场景是用数据和业务去框定的，而不是金融机构的嘴。 这样所有人都是朋友，都是为了赚到钱而互相帮助，赚钱的正义在于实体经济的业务能力。绝不会出现08年经济危机之前米国两房的美丽风景。 当然这个透明化也会使得以前能融到资但是超越道德底线的家伙变得很艰难，使得嘴遁修炼到六道级别的金融机构武功全失。 让楚垣夕没想到的是薛明似乎也听懂了，发言说：“我觉得老曹说的这个现状跟人工智能领域有点像诶，都很尴尬。人工智能领域对金融业也是非常有用的，很多傻大笨可以用ai梳理数据，重整优化，然后提炼出更高效的业务模式。比如用ai预测用户的还贷能力就很重要，ai可以模拟客户所有可能的资产运用模式，做预测是够够的，然后制定合理的放贷利率。” 所谓傻大笨就是某些知名不具的那啥呗，楚垣夕满脸疑惑：“那傻大笨们现在用ai干嘛？还有什么领域是ai能优化的？” “弄成人工智障放大厅里接待顾客。巴人不是做了好多机器人的段子吗？里边也有银行的。”薛明狠狠的吐糟！ 楚垣夕脸色一黑，心说这里还有巴人的事啊？ 正在这时，他正在看的微信群里，管辛说话了：“说真的楚总，《乱世出山》集数太少了！要是能播到今天，我保证把话题运营起来霸占热搜。可惜已经播完了！《无道昏君》真的不拍电视剧了吗？” 这个群里在聊的，其实是某个正在热播的古装大剧今天出台“超前点映”的事情。这剧热度空前，大概要摘得年度桂冠了，但是也不知道是因为盗播猖獗还是什么其它的运营想法，总是又把超前点映拿出来了，然后激起了民愤。 楚垣夕看到这个超前点映的规则就有个大糟不知道应该怎么吐才是正确的姿势，就是这个50元获取vvip资格其实倒也没什么，但是3元每集的规则也太矬了吧？关于内容付费的收费规则，您视频平台有个企鹅集团内部非常值得学习的对象，您自己不知道吗？ 第九百五十三章 集体懵逼 观众为什么骂？因为50元超前点映看6集的概念是“整包”，是超过vip的权限，所以才被戏称为vvip。除了对用户毁约这个因素之外是否值得骂呢？其实还存在探讨的空间。 但3元每集的超前点映既不能够一次性看到大结局，相当于一个类似于网络连载更新的模式，又死贵。 买了超级点映也不能看到大结局本身就很不痛快了，而且正版用户在今天也就是十二月十一号这个时间点上选择每集都买超级点映而不是整包的情况下，稍微计算一下就会知道看到结局需要支出的总额超过50元很多，里外里都不划算。 这不是找挨骂么？ 既然如此，何不向起点看齐，也别弄什么vvip资格了，所有人看每一集都要单独付费好不好？也就相当于起点的上架订阅，前面给几集免费的集数相当于起点的公众章节，规则多简单？这样也就不存在什么超前不超前的问题了，不付费的您连看都别想看，怎么跟付费会员比体验？为内容付费的钱花的多划算啊？ 至于说违约？哎哟，反正您超前点映已经违约啦！ 至于说用户体验？噢耶，反正您都主张用户单集付费了，干脆把单集付费用户的广告取缔，这样用户体验也大大的提升，岂不是两全其美？ 声叔也在群里，看到楚垣夕吐糟之后忍不住加入进来：但是您别忘了先把盗版都打掉。否则起点就是你的榜样。 楚垣夕：嘿，你没看见企鹅打击盗版的气势啊？那真是抓住就杀，往死里打啊。而且你看看人家“为内容付费”的宣传，可谓是不遗余力了，我觉得完全可以！ 声叔：我看到了，话说阅文集团什么时候也拿出同等力度打击盗版，网络写手的日子应该就好过多了吧？ 张咚咚猫在群里一句话都没说，心说你们俩那哔哔啥呢？只有这么火的剧才有资格谈内容付费好不好？一年不超过五部！差一点的你敢按集收费用户可以选择不看啊！《乱世出山》电视剧的状态就相当危险，真按楚垣夕的招数搞按集付费，也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凉。 时至今日全年的电视剧播放情况基本上该出炉的已经出炉了，也产生了全面的排名。《庆余年》毫无悬念排到第一，年中引起巨大话题的《陈情赋》屈居亚军，这两个大热作品也使得企鹅影视成为2019最大赢家，显示出巨大的影响力。 所谓热度排名，不但要统计播放情况，观众在网上的讨论也进入统计口径，综合了猫眼、微博、某瓣等等的数据，但不统计抖音。因此《乱世出山》虽然播放量不低，但是综合排名只排到第八，落后于《都挺好》和《西京十二时辰》。 这一年传统影视公司大踏步的后退，企鹅有全面接掌电视剧热度的气势，top15热播剧里到有五部跟企鹅系有关系，另外两家自然是相形见绌。 爱奇艺出品只入围了两部，结果还有一部《灵剑山》是蹭企鹅联合出品的，只有《破冰》是真正自制。而优土一改往日里被爱奇艺压在身下摩擦的状态，入围了三部，除了《十二时辰》和《乱世出山》之外还有一部年初的热剧《东宫》，“谈恋爱吗？灭你全家那种”的表情包一度刷屏。 这一年有三千家影视公司无声寂灭，资本渠道收窄使得行业大幅调整，传统影视公司里只有正午阳光每作必爆赚的盆满钵满，不过也涌现出几个后起之秀。其中张咚咚的工作室通过优土热播的《乱世出山》也逐渐走入资本的视野，最近已经展开b轮融资了，估值向15亿的方向找齐，然后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中询问楚垣夕是否愿意认购一点点股份。 这个估值明显高了，但是外人不知道张咚咚的根底，她值钱的部分其实是跟山影和泰山台的关系，其它方面特别是内容团队上，和那些没着没落形近破产的三千家公司们并没有太大区别，没有有价值的ip储备、没有绑定明星或者潜力艺人、其实也没有抱上优土的大腿，只是跟管辛的交情不错罢了。 但是明年的电视剧大环境下每家都有难念的经，而且不知道还会出台什么新政，所以她的优势关系到底能发挥什么作用还不知道呢。 不过反正也没多少钱，楚垣夕考虑的是今后巴人传媒和巴人信息肯定还有需要借助张咚咚的地方，人家毕竟后来也给帮了忙的，所以大笔一挥认购了一千万的份额。 实际上这个认购虽然数量不大但是对张咚咚非常重要，因为这可以类比于ipo中的基石投资者，是扩张股权的稳定器。而且张咚咚可以拿出去忽悠，宣告自己和巴人集团的战略关系，容易让人脑补出一些内容。 楚垣夕觉得自己算是乐于助人了，因为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也不存在ip上的承接。巴人接下去要运营的ip都和电视剧关系不大，而张咚咚的体量又没有能力吃下电影。 不过考虑到仍然可以借助她的人脉在做电影的时候得到某些便利，这也是各取所取。巴人明年有两个电影计划，码导演的事情楚垣夕和声叔沟通过后决定自己码，但是其它琐碎的需求仍然很多。 但仅仅是以上这些工作量对习惯于忙碌的楚垣夕来说已经相当轻松了，甚至不需要加班到十点，使得他大晚上的还有心情看看直播之类的。 主要是有一天朱魑突然问他区块链的问题，让他始料不及，怎么朱魑还对区块链这玩意感兴趣？这也太硬核了吧？也不像朱魑的画风啊？ 没想到朱魑说她经常看房诗菱的直播，结果最近听到房诗菱突然开始每天介绍一种通过区块链炒外汇的方式，还包含了创业融资什么的，让她这个正经创业公司股东都听不懂了。 “what！？！？” 楚垣夕可谓是当场懵逼，脸上一半是问号，一半是叹号，然后不得不去看看直播眼见为实。 他本来是抱着挽救失足妇女的心情去的，结果看了一会发现更懵了，比朱魑还懵。两个人的状态用表情包来讲就是“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 关键是楚垣夕想象中的“房诗菱肯定在干违法乱纪的勾搭放飞自我”并未发生。他仔细一看流程，似乎只是踩线而已？哪个环节看着都不对，但是整到一块以楚垣夕的法律常识来看似乎就是还没违法。 要知道在我国做外汇保证金交易，俗称炒汇，是明明白白非法的，只要是把资金打到信托账号里做担保交易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合法。但是房诗菱直播里描述的这个项目分析一下还真就不是，人家是拿区块链项目的token做担保。如果剥离掉所有的项目包装，相当于在境内压token，境外赌涨跌这么个形式。 关键是如果房诗菱说的都是真的，赌中了之后“赚到的部分”可以赚取外汇，而且是把盈余在境外直接结算。至于本金那部分不可以转为外币，但是可以选择继续做，也可以原路返回，拿回对应的token。 当然，押错了的话token就拿不回来了，想玩还得继续追加token。 这就神奇了，因为能结算说明境外有人给她的token买单，但是谁会给一个莫名其妙的token买单呢？又不是用比特币、eth等等主流加密货币进行押注的？ 只是楚垣夕就算好奇也无从调研，人家搞加密货币的境外结算，那就是加密中的加密了，调研这个还不如直接微信上问房诗菱看看人家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屏蔽掉呢。 因此纵观整个流程，以区块链的方式换外汇楚垣夕真不敢判定为非法，因为并没有涉及到外币的买卖。参与者都是拿着本币购买token，本币还在token所属的境内银行账户里，并未发生转移。 实际上去年以来对大佬们来说最实惠的获取外汇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押注境内创业公司的pre_ipo，等到去纳斯达克ipo的时候，所投资的股权自然可以在纽交所卖成，皆大欢喜。另一种就是码矿机开矿场，获取比特币之后直接在境外交易所卖掉。 这种行为相当不好定性，可以勉强视为一种不违法的换取外汇的方式。之所以说勉强视为不违法，是因为这种方式并不消耗国家的外汇储备，不会触及外管局的敏感神经，而且是在境外用比特币直接换取外汇，过程中也没有把本国货币交易给外国人或者外国账号，对本币没有冲击。 但勉强之处就在于，这相当于是一种出口贸易，只不过出口的不是实体货物装车装船，而是生产虚拟货币然后通过网线卖到外国。那么理论上这种交易仍然应该通过国家银行进行结汇。 只不过虚拟资产的出售一直处于半监管状态，有些说不清楚的地方，因此还没被宣布为非法。 但是里面为什么还会有创业和融资呢？这就更让楚垣夕奇怪了，不得不连续去看房诗菱的直播，偶尔还要打赏点礼物什么的。 如果真的不违法，楚垣夕甚至产生了某种错觉，这还是个万家生佛的事情了呢？他知道国内有很大一批人有外汇需求，而且很急，譬如最近就有个高中同学就在米国打离婚官司争夺抚养权，然后正赶上孩子上幼儿园需要钱。要是不能顺利把幼儿园安排上，儿子都可能判给对方。 为这事楚垣夕的老同学急的团团转，国内父母急的想卖房，但是就算卖掉了也汇不出去，国家监管越来越严，只能干着急。如果可以汇出去，真急眼了就算被中间商大额抽水也是非汇不可的。 最后还是楚垣夕回高中做演讲的事情发酵，老同学才知道他发达了，然后快速求告上来。这种事情举手之劳名声也好，而且不损伤公司利益，于是最终顺利解决。 而房诗菱这种模式呢，表面上看只有押中涨跌才能将余额结算成外汇，并不解决这些基于换汇乃至愿意付出大额成本的需求，因为押错了只是干损而已，不存在兑换的形式。 但问题是，可以两个号玩对冲啊，这样不就可以无视涨跌换汇了？只不过想要在外汇变动中完成这种操作需要进行高频交易，要交很多手续费而已。 不过关于创业投资的概念楚垣夕是听朱魑说的，等他连着看了三天直播，房诗菱一句都没提，因此也是不得要领。 而且他毕竟不可能把太多心思分配到这种事情上，因为他本人没有换汇的需求。所以随着时间来到双十二，楚垣夕已经把全部注意力放到陆羽释放的#昏君系统#活动上了。 活动的策划虽然是楚垣夕提出的，但他只给了大框架，相当于制定战略，前敌总指挥是陆羽，所有流程需要他来实操。 陆羽的指挥非常有层次感，第一批投入的是明星资源。 此时头条系官方本来正在集中精力观察电商数据。双十二也是个卖货节，虽然没有双十一那么大的声势，但也算是双十一的返场活动了，流量不低，特别是很多美食电商，集中赶在这个时间搞促销，带货量也不算小。 而且时逢抖音正在大推鲁班电商体系，作为自身今年比较重要的一项新产品新开拓。结果突然之间大量明星用认证过的账号发出统一标签的视频，让官方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然后查来查去也没查到到底是哪个运营部门搞的活动咧？而且为什么要选这么个日子？这不添乱吗？ 特别是张忆山的空降，让官方非常意外。这种级别的明星空降是早就沟通好的，也是官方所欢迎的，约定好了时间，还分配给了流量，甚至在搜索页面里都预留了入口。 但是您发的这个视频我们怎么看不懂呢？这是什么鬼啊？为什么还要打一个莫名其妙的标签咧？ 负责明星运营的团队立刻懵逼，内部查了半天也找不到这个昏君系统活动是哪个无脑策划主推的？与此同时其它部门看到张忆山的空降视频之后全都跑去问，协调了这么多的明星，怎么内部一点风声都没有？而且，怎么没制作单独的界面啊？个性化的特效贴纸呢？问题一股脑全来了！ 但是来不及思考，第二批抵达战场的大军杀到。巴人娱乐的两个大号在明星轰炸之后很快跟进，放出几个精挑细选之后的视频，同时陆羽在位期间还建立了大量的抖音小号，今天也全部派上用场，以相同的姿势集中闪现一波。 紧接着协同作战的大量中腰部账号们集中发力，把早就准备好的视频一股脑的po了出去。顿时，这个活动页面下面被塞进去好几百个作品，然后触发技术性跟风。 所谓技术性跟风，就是有很多职业内容创作者采用的是“机械创作”模式，只要出现某种现象，满足一定条件，想都不想直接闭着眼睛跟风，根本不需要分析标的作品有什么值得跟风的因素，跟就完事了。 另外也有一批野生玩家连续刷到明星视频，有人注意到快速增长的赞，有人看到好玩的评论和回答，有人注意到内容和标签进而激发灵感，纷纷创作出有质量的内容加入到活动中。 作为方案的设计者，这都是陆羽必然要算计进来的因素，但官方猛然间看到某个现象，是来不及分析成因的，只能按照规则进行被动管理。 那么遇到这种现象，第一反应当然就是——流量倾斜了！ 结果等到事件提交到集团总裁张铭面前的时候，张铭的反应是比所有人都懵逼！我们什么时候搞的这个活动？看着满屏都是#昏君系统，张铭心说我怎么不知道啊？产品线上的人在搞笑吗？系统你个鬼啊？这是看系统流的网络看多了吗？ 正在这时，他的微信里边，楚垣夕的消息栏跳了起来：我们搞了个昏君系统的活动，没给你添麻烦吧？ 张铭：？？？ 紧接着，他突然反应过来，顿时大怒：你在我们内部安插人手了？ 楚垣夕：怎么可能！你想啥咧？ 张铭刚想质问为什么民间搞的活动还有流量倾斜啊？忽然一想，按这边的工作流程还真有可能产生流量倾斜……昏君系统？这不就是《无道昏君》小游戏吗？奶奶的蹭流量居然蹭到官方头上了吗？关键是还叫他给蹭成了！当初就应该把这个小游戏给买下来啊啊啊—— 他把写好的字退掉，重新录入：你花了多少广告费？有没经过官方的广告口径啊？ 楚垣夕心说干嘛？挑我的毛病？呵呵！践踏规则的灰域可是我的强项！ 他马上做出解释：这不是广告啊，没有产品算什么广告？要说推广费用嘛，也就几百万。 张铭：这不可能！这么多明星亲自下场，几百万？我不信！ 第九百五十四章 谨小慎微 楚垣夕：你看看你，这就不懂了吧？很多都是py交易。再说，你先好好了解一下艺人市场吧…… 这倒不是楚垣夕找辙，而是这个市场今年萎缩的速度是肉眼可见的，项目在快速减少，新项目不立，甚至老项目也纷纷被砍。从一线到三线，从老人到新秀，艺人能接到的戏是越来越少，很多大明星一整年没接到活儿，连霍建华这种大咖都在自嘲失业。 要不然《演员位》这样的网综也不至于这么红，大量艺人都开始转变思路往网上挤，甚至造成踩踏。 这种恶劣的情况传导到上游，使得很多经纪公司一年没签人，或者只签一个两个，因为资源实在太有限了。但网络投放的能力在今年变成了“资源”，于是，巴人今年可真没少签人，朱魑成了艺人就业市场上的另类。 其实对张铭来说，抖音倾向于明星的运营策略下，明星和艺人的生态本来也是他关注的，只不过优先级不高而已，特别是头条系6月份还开展了“联合制片人”计划。所以他也并不是一无所知，只不过看到楚垣夕花几百万就把事儿给办了，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办的特大…… 正在这时，楚垣夕转过来一篇头条文章，名叫《致敬这个时代》。张铭点开一看，居然是巴人发在头条大号上的彩虹屁，用来吹捧抖音生态的。说是抖音有便捷而易用的功能，搭的结构使得我们ugc可以搞出这么盛大的自发的活动，在国内首屈一指云云。没有任何其它平台有这么强大的内生性，能够自我演化到这种地步。 张铭看了哭笑不得，不过这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嘛！快手虽然什么功能都有，但它那个生态就搞不起来这种活动！ 关掉这篇热情洋溢的文章，张铭把整件事放下继续他的工作，殊不知楚垣夕发在微博上的文章可就不是这么写的。微博上的标题叫《不错，我干的》，巴人高声幺儿，号召《无道昏君》的玩家参与进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无道昏君》游戏上线之前，这个ip最先是在微博和抖音里做预热的，发了许多短视频，因此微博粉丝中的玩家应该也有不少。这批用户，以及抖音中潜伏的《无道昏君》种子用户就是本次活动预设的第三波火力，以此构成整个活动的三级火箭动力体系。 其实玩家势力才是主体，因为数量大。抖音生态的特点就是——只要发的多，总会出爆款，这一点跟快手还不一样。因此只要参与活动的用户数量上来，出爆款的几率就是百分之几百，总会出几个大爆款的。 不过真说起来，还有一个巨大的流量池是巴人没有动用的，那就是《无道昏君》手游里的玩家。现在挂机的玩家dau已经达到两千万，而且诚如当初预测的那样，增长势头已经快速下跌，显得后继乏力了，因此才要未雨绸缪的组织这场活动。 但是这个池子不能动，一动，就变成了巴人的手游给抖音引流。 从微博、微信公众号上往抖音引流，或者反过来，其实都没什么问题，是m机构梳理自媒体矩阵内部的粉丝。从这些账号上给自己app引流也算天经地义，但是反过来，从自己的商业化app里给别人引流，楚垣夕绝对不敢擅自操作。 此时的《无道昏君》好歹也是2000万dau啊，都快赶上一些吃鸡手游了，虽然在做收入方面菜的跟鸡一样，但是体量在这呢，突然给抖音引流而且不收广告费，估计很多人会有想法，进而影响到巴人集团的阵营属性和操作空间，甚至影响到小康。 经过巴人游戏的出售之后现在巴人在天朝互联网版图中的阵营属性肯定是偏阿里的，说不定已经踩到雷池上了，再动一动就越界，必须谨小慎微，这是出手巴人游戏不得不承担的后果。 楚垣夕本来以为跟张铭客气一下就可以了，有这么一来一去的足以维系住巴人和头条系的感情。毕竟从根源上来说这个活动是活跃抖音用户的行为，对抖音本身是有益的，也并没有冒犯谁。只是比较突然，而且带动的流量有点大，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遐思。 没想到张铭忽然问：话说你们在海外搞自媒体到底是为什么啊？我是说像你们这种方式，砸钱买量搞自媒体，看不懂啊。 楚垣夕心说你看不懂就对了！ 他的答复是：在国内搞自媒体为了什么，在海外就是为了什么。国内花钱推广自己账号的自媒体也不在少数啊。 张铭心说这特么完全不一样好不好？国内自媒体怎么做广告我还不知道吗？就没见过一个像你这么搞的。 只见楚垣夕接着又说：国外推广的成本实在太高了，远远不如国内滋润啊！用户口味也拿不准，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才出此下策，贸然照搬国内的办法做号，一旦水土不服效果更差。要是tiktok在海外也有在国内这么猛，我就舒服了，也不用当奇葩！ 张铭心说合着这还是我的错喽？ 然而tiktok虽然被称为社交新贵，在海外攻城略地，在岛国区还衍生出大型线上异**友的社区氛围。但是用户密度无论如何也没法跟国内相比，而且被各个老牌海派自媒体所排斥，用户想要在tiktok和其它社交平台之间相互流窜被人为的设置了许多障碍。 对巴人来说，别说任何新套路，就算是复刻当初《乱世出山》这个ip的打造之路，没有一定浓度，没有一个方便梳理粉丝，调整账号粉丝调性的环境也是肯定不行的。这些情况张铭没有仔细调研过，但是凭着世界顶级产品经理的感觉也能猜到一二。 他倒是知道巴人偷偷摸摸的在海外开了几组主打中餐的视频，有tiktok，也有其它平台，干的还挺不赖的。只是和当初巴人娱乐在抖音平台上大肆跑马圈地相比就差了几个等级。 想到此处，他又问：你就不想在海外推点app做点应用之类的？你知道有一家叫做赤城科技的公司吗，马上都要ipo了。 楚垣夕在网络那边点了点头，倒不是认可张铭的说法，而是觉得张铭看好赤城科技这件事情顺理成章；觉得张铭就差说一句：那是学我的。 他的回复是：不做不做，赤城明明是个反面教材。 赤城科技，实际上被称为海外版头条系，因为和头条系采取的战术从模型到框架几乎一般无二，都是打造app大军，只是具体的应用不一样，市场环境也不同。 头条系是用头条app、抖音火山西瓜等等一拖拉机的应用组成app矩阵，之后把流量通过头条系引以为傲的机器算法也就是所谓的ai引擎，在广告平台内进行分发，这个广告平台就是大名鼎鼎的“巨量引擎”，也是头条系主要收入来源。 而赤城的app矩阵包括谷歌商店2015年度全球最佳应用“锁屏大师”、带有搜索引擎和信息流推荐属性的“solo桌面”、“应用锁”等等一系列应用和游戏，然后同样把流量归集到ai引擎solo aware里，和广告平台进行对接。 这套体系被投资圈称为“cba”模式，c端b端+ai。有头条系珠玉在前，750亿的估值让人怦然心动，赤城自然得到得到资本的大量追捧，上市之路一片坦途。 可是冷静下来看，即便马上ipo了，赤城科技的市值能有多少呢？无非二三十亿而已，巴人集团可以买十个！ 而在楚垣夕的评判标准中，赤城的ipo操作确实做的漂亮，问题是这个企业已经做了七年啦，整个应用矩阵加起来才3500万的日活跃，做这种事情有多大意思呢？全部应用加起来和《乱世出山》手游的dau差相仿佛，《无道昏君》今天搞完活动，不知道dau能到多少，但也不会差太多。 这就充分说明了一个情况，在外海市场做应用并不好搞。 是赤城科技方法不对路吗？人家使用了“copy fr a”的办法，把国内由头条系印证成功的方法论搬到海外，但是实际效果需要重新认识。 是技术问题或者产品质量问题吗？人家获得了谷歌的“顶尖开发者”头衔。 因此打造海外版头条系这件事情肯定是有价值有意义的，但楚垣夕处于一种外人看来好高骛远的状态，难度大，性价比低，对他来说就变得缺乏价值。 张铭就觉得他好高骛远了，连赤城科技这么鲜亮俊俏的广告平台都看不上？ 于是他问：喂，你了解赤城科技嘛你就反面典型？ 楚垣夕：我还真了解过，我要决定投不投他们的广告啊。他们所有app加一起只有3500万dau。 张铭心说你这话被人听见非得气死不可，什么叫“只”有3500万dau？3500万很少吗？啊—— 实际上广告费怎么花应该是莫妮卡来决定，但是这件事必须楚垣夕来拍板，因为这不单是撒钱的问题，还隐含着应该把保护费交给谁。 最终，因为考虑到给社交媒体平台撒钱，巴人集团整体能上他们的白名单，今后即便有什么违规之处也不至于被封杀，所以决定还是把广告投给谷歌、脸书和推特。这个红利是打公司标签的，不但是现在的app，今后推出的app也能享受到红利待遇。 而赤城科技的广告引擎就天然不具备这种优势，因为他们的app是单纯的应用而不是平台，不存在违规不违规的问题，也就没有所谓的白名单。 很快楚垣夕关上了微信，因为新情况出现了。 巴人这边经过一段时间的投放之后，最大的爆款没出自李子风的古装视频，没出自巴人自己的大主播和艺人，也没出子其它形式下的制作比如椒图的漫画之类的，反而在从不起眼的角落中，一个作品异军突起。 这个作品，来自岛国一位非著名声优，名叫野竹千香，内容是一段岛国语配音的动画片剪辑二次制作，是用来应聘巴人信息的。 陆羽搞b站虚拟偶像的战术是直接从岛国签声优，但是签谁是个问题。因为刚刚产生这个动议，也来不及刷人，于是陆羽准备普遍撒网，当好一个海王。 然后站在近水楼台上的就是这位给《乱世出山》手游岛国版配过音的小姐姐。 按说以《乱世出山》这个咖位和收入规模，无论如何也是应该找名优的。别说在岛国本地发行了，就算二次元手游在国内发行，从岛国请名优的比比皆是，而且费用非常经济实惠。一度国产手游争相请名优，互相抬价把岛国的配音生态搞的一团糟，当然声优们非常兴奋。 但是唯独《乱世出山》不行，因为没有固定文本，对白都是ai随机生成的。因此游戏中的角色对白只能留空没法配词，只有“音效”需要配，比如战斗中的呼号、剧情中可能频繁出现的尖叫、加油等等。 这种配音再请名优就太二了，只好委托普通的音效公司。 岛国的知名声优通常是通过音乐事务所的层层选拔甚至比赛签约的，类似于国内所熟知的“出道”，然后开始声优和歌手两个方向同时发展，在歌坛一展才艺，并且给动画片配音。 野竹千香的资历不足，没有经历这个环节，而是直接进入普通的音乐音效公司从事专门的配音工作，也没给动画配过音，反而命中《乱世出山》。不过这也是个普通的幕后工作，连名字都不会出现的那种。 但她的音色很好，御姐音有很强的特质，听到的声音很干脆，但听完之后如同余音在耳，非常值得回味。 在今年年初，《乱世出山》经由奈**宝运营在岛国上线，巴人这边也不可能不闻不问，必然要跑起来品评一二，因此一来二去就把小姐姐的联系方式留下了。这时陆羽发出签约提示，对面一看薪水十分诱人，而且还有大名鼎鼎的铃木裕以及十几个人的团队在彼，于是动了心了。 正好陆羽赶上做《无道昏君》的活动，于是顺手出了个《无道昏君》的题目作为考核。 陆羽这个考核可以说是非常不走心了，根本没有原创任何内容，直接摘了一个抖音上最近非常火的小桥段发了过去，让妹子根据语境和场景配成岛国语，并且自制画面。对白只有两句，一男一女。 女：我的王子殿下，臣妾来迟了。 男：跪下！ 结果就是这么一段短短的连十秒钟都不到的内容，上传就炸裂，很快拿了300万赞，后面大概还会上涨，从经验来看最少也会达到500万赞的感觉，在巴人积累了这么久的抖音作品中都能排到前边。这就使得楚垣夕不得不中止和张铭瞎白话，跑去询问陆羽接下来准备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当然是把人签过来啦。”陆羽开心的说，妹子还在岛国呢，也不太可能知道自己已经在抖音上火了，这不是非常使得签约的状态吗？ 楚垣夕敲了敲他的桌子：“你有点法律意识没有啊你？你把人家应聘投稿的东西给发抖音上了你就不怕产生点什么纠纷？” “这正是本公司客观评判应聘者的方法啊。”陆羽理所当然的说，“这不就因为无差别的推送之下她的作品火了我们才签她么？怎么会有纠纷呢？如果真有纠纷就是两国文化差异造成的。” 楚垣夕心说你牛逼！人家自己发这个作品最少能薅到五十万粉丝以上啊……巴人赚大了！ 不过到岛国的员工确实和国朝不太一样，整体的精气神上有明显的差异，所以对方可能确实不会介意。 实际上这些天铃木裕的团队已经开始了工作，巴人这边能够明显感到团队文化的不同，给楚垣夕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 岛国程序猿有两种工作关系，一种叫做正社员，一种叫做派遣，而且派遣的比例非常之大，国朝这边很难想象一个it企业一百个程序猿里有九十个是派遣，只有十个属于自己的公司。 但是无论哪种员工，都要遵守严格或者说死板的规矩，不止是考勤方面，研发流程也是一样。 岛国的it项目流程从系统策划开始，需要经过概念定义和设计，然后才是敲代码和测试，而且测试非常细致，花费时间极多，对测试的设计工作是重头戏。据说只有这样才能有目的的测试，使得系统bug漏网之鱼最少。 而开发阶段，文档的详细程度让于文辉咋舌。他这边的文档在巴人的所有项目里都算细致的，但是岛国程序猿看了之后直接崩溃，说根本做不到环环相扣层层递进，没法走流程…… 总之楚垣夕跟这个岛国来的开发组混熟了之后发现确实比较容易指挥，非常服从指令，就是喜欢过分小题大做让他有些不适应。国朝这边的办公流程相对而言就显得太松了。 当然这种“过分宽松”的办公环境可能也让对方不适应，双方都需要磨合。 第九百五十五章 看直播想到的 总之，陆羽虽然有占人便宜的嫌疑，但是这次活动应该说是已经做到了本方的极限，至于效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楚垣夕放下这桩心事，可以去关心一下赵杰。他那边已经跟四位海外运营的候选者们分别聊过，最终舔了半天威尔汉姆，人家也没被他说动，一听说总裁和ceo都没戏，就不再聊了。 这让赵杰很受伤，而沃伦埃里克同样也是大佬级别，倒是愿意来聊聊，但是开的薪水实在是太高了！于是赵杰找到楚垣夕，希望巴人集团效仿铃木裕团队的例子，把大佬的薪水管道挂在集团里，然后在戈壁网络工作。 楚垣夕犹豫了一下，说：“这位大佬一个人打算领走铃木裕一个团队的薪水，但你招的只是一个海外运营啊亲。值得吗？” 赵杰当时就蔫了，因为铃木裕团队做的工作是肉眼可见的，一分钱一分货，要攻克的难关摆出来拆解，成熟团队效率高，总之这钱花的不亏心。但他亏心。 然后楚垣夕追加一句：“你已经是个成熟的ceo了，得学会自负盈亏。” 赵杰顿时连喷多口鲜血，心说戈壁网络要是花“自己”的钱，那还干个屁啊？创企哪有自负盈亏的？不过理解为自己控制现金流倒是就说的通了，看来必须要考虑工资支出的问题，于是也只能错过。 艾米女士其实也是一个选项，但是楚垣夕本能的不喜欢她。首先她离开《神秘海域》之后跑去做的是ar游戏，这主要是研发工作，跟运营的关系不大。然后她的创业还失败了，也就是说，要么没有进入运营阶段就已经倒地，没有得到运营方面的锻炼，要么死在运营中，积累了一些失败的经验。 再考虑到她之前就是做内容的，并不是运营人，所以虽然文豪说她什么都会，楚垣夕也不太想让赵杰招她。毕竟戈壁网络需要的是北美地区的运营专家，而不是个什么都会的人。 所以赵杰愕然发现只剩下行业网红一个选项，然后发现沟通起来很顺畅，人家痛快的答应先到国朝帝都来走一走看一看。 于是十二月13号周五，苏珊贝尔大驾光临。 这在楚垣夕的意料之中，毕竟他觉得自己已经把握到了对方的心态。所以他要求旁听这次会面。 赵杰很诧异，心说您不忙吗？ 虽然楚垣夕没去粤东省，但是小康可是昨天旗舰店剪裁开张，而且小康门店的配置是支持直播的，所以楚垣夕以看直播的方式围观了几个小时来着，今天怎么这么闲？ 但实际上楚垣夕是已经替赵杰准备好b计划了，面一下之后如果a计划的4个人选都不成就启动b计划。 很快，一个烈焰红唇的大洋马哒哒哒的走进赵杰的办公室，肉眼可见的，巴人这一侧的成员像被风吹过的麦浪一样有序回头。 楚垣夕见过的女人多了去了，心说这妞颜值不见得有多高，美商肯定是相当之高，难怪能够成为行业网红。在网红这个行当，技术能力固然是很重要了，但是外在也是非常大的加分项。 人是莫妮卡接进来的，进了办公室莫妮卡简单介绍了一下赵杰和楚垣夕。楚垣夕把脑袋从面前的手提电脑屏幕上抬起来，露出一丝笑容，举手说：“我就是旁听一下，你们聊，我不说话。” 这个事情和莫妮卡也有关系，她不止负责翻译。莫妮卡要和赵杰分担任务，戈壁网络负责运营，巴人海外发展事业部负责投广告。所以如果苏珊贝尔入职，今后莫妮卡是要和她合作的，因此莫妮卡也要跟着聊一下。 莫妮卡特别不希望出现“见面之后是寒暄，寒暄之后是说我胖了”这样的场景，于是等楚垣夕把手放下，立刻说：“苏珊，我们沟通直接一点，你的计划中，这段旅程的时间大概分配了多久？” 赵杰可是正经高级程序猿，每天要上github的主儿，英文的底子经过日积月累的实战锻炼比楚垣夕好太多了，能力满分。水涨船高，听力他也并不差，只有口语差点意思。 一听莫妮卡的问题他就有点懵逼，心说小黑妞这是往崩里谈还是咋的？就算要问，今天我是主角！这词儿我说！ 只见苏珊先“扑棱扑棱”眨巴着长长的眼睫毛，然后稳稳的端起一次性水杯抿了一口，才说：“时间是弹性的，主要看你们是不是也懂运营。如果不懂的话，那估计跟前面几家没什么区别。” 楚垣夕心说这个睫毛百分之百是接的，您接这么长的睫毛眨眼不累吗？不过苏珊说话的这个气场配上金发碧眼的轮廓，倒是有点像寡姐，不知道是刻意模仿的，还是天生如此。 但赵杰无暇欣赏对方的美，因为这就不是一个政治正确的答案，当然，提的问题就更缺德了。苏珊这个回答，颇有一番考较面试官的意味在里面，意思是：该你们展示一下自己了。 通常的面试中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因为有资格摆这个范儿的大牛也不至于走面试流程，就算走也是走个过场居多。所以莫妮卡还是挺惊讶的，不过考虑到这是一场跨大洋的面试，还是如实翻译了，当然实际上需要她翻译的只有楚垣夕。 但是赵杰并没感到异常，因为巴人集团的面试本来就像对平等。即使是对普通职员的面试也不是面试官一个劲的发问，而是在恰当的环节介绍一下公司的情况、项目的情况，以及需要招聘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情，让面试者对公司产生一点直观的了解，如果他没有事先做过深入了解的话。 这种面试风格还是当初赵杰、杨健纲等等一批研发人员特地向hr提出的，要求hr在企业内部框定面试官团体的时候一定要进行对应的培训，在面试中把舞台交给应聘者。 这种动议楚垣夕还是比较支持的，主要是当时巴人的自媒体虽然比较成功，但是游戏开发以及运营上还没有成功。因此这批老职场十分害怕巴人的程序猿或者策划去面试别人的时候没经验，不注重对方的感受，然后招不来人。 所以赵杰并没产生任何不适，他赶紧说：“这个话题太宽了。运营么，戈壁网络的母公司巴人集团就是靠运营粉丝起家的，但是我们不懂在北美地区如何运营，所以才需要借助您的长才。” 莫妮卡快速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说的这么文雅干嘛？这玩意怎么翻？yenius？ 很快，苏珊听完莫妮卡的翻译立刻问：“据我所知你们公司在北美的目标，是既运营app，又运营粉丝？你们本身的计划是什么样的呢？假设你们没能招募到合适的北美本地运营专员。” 楚垣夕在旁边听着，此时感觉对方有点水平了。正是因为两者需要同时运营，要有相互交叉，难度比较大，要求的技术含量非常高，所以赵杰这边只有常规的执行团队不够，才需要一个北美本地的运营专家。 这个技术含量高到什么程度呢？高到以楚垣夕的自负，仍然没有任何能帮忙的地方。 只见赵杰挠挠头：“大概就是找一些在北美运营成功的例子学习一下，然后尽量做到人家的程度吧？至少app的运营还是有不少先例的。” 莫妮卡不得不停下来，用汉语问赵杰：“这不就是山寨吗？咱们这么说，真的好吗？” 赵杰心说那也没您直接啊，翻！ 没想到翻完之后苏珊并没有对山寨行为本身进行鄙视，但仍然十分鄙夷的说：“那估计我可以拯救你的公司了。你们的办法估计就是给运营团队一个kpi，让他们照着别人的经验做，殊不知经验的更新赶不上世界变化的速度，这是肯定要完蛋的，我经历过太多次了。” 赵杰心说这小妞够狂的啊！她看年龄也就20多，跟自己差不离的样子，和莫妮卡谁大谁小还要叙一下年齿，但是狂妄的程度直追楚垣夕！ 然而楚垣夕反而停止浏览报告。 他正在做一个结构，准备给巴人信息下面开设孙公司，用来单独拎出来运作b站的虚拟偶像。之所以要单拎出来，是因为他打算以周敏溪的形象和人设为原型去制作这个虚拟偶像，然后添加一些故事和事件，以充实虚拟人格。 这样周敏溪应该占一点股份才对，这事最好在他出发前往粤东省之前拿出框架来。 当然这个想法还不是特别成熟，因为虚拟偶像到底应该怎么建，就连铃木裕团队里的宅男也分成好几派。所以楚垣夕趁着有空先把公司结构设计出来再说。这不是个孵化公司，也不是让周敏溪当ceo去创业，巴人需要持续注资进行运营，因此股权结构的搭建和普通公司肯定不一样。 不过苏珊贝尔的话意外的引起他的兴趣，当然，他答应过不说话，那就绝对不说话。 只听莫妮卡问：“但是据我所知很多成功的app在北美投放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吧？特别是那些以色列公司的产品。” “他们根本不懂运营。”苏珊当仁不让的说：“app的成功中，到底是app本身充满奇思妙想，解决用户痛点使得app爆了，还是运营产生价值？什么是原因？什么是结果？你势必不能因为某个项目成功，然后把它的运营过程总结为原因。很可能实际上这些运营没有任何用处，真正使之成功的是盗窃了用户的**加以妥善利用，效率很高产生了价值。” 楚垣夕心说您快别秀了，我知道您有脸书的工作经历…… 只听苏珊接着说：“比如说沙拉减肥吧，只吃沙拉并且保持运动可以减肥，那到底人是因为运动瘦下来的还是因为控制了卡路里的摄入量而瘦下来的？运营人学习别人的经验是对的，但较好的方式是透过现象梳理出别人为什么成功的，然后加以运用。当然，对我并不适用。” “那您的运营方式是？”赵杰说着，心想这个较好的方式其实已经蛮不错的了，并不是任何人都有能力梳理出别人成功的原因。 “我比较喜欢的方式是首先理解目标用户，然后让自己产生共情，最后通过共情设计运营的场景。以这种程度的运营方式进行推广，能够使得用户更加信任产品，数据时代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无限远，信任是最有价值的货币。” 楚垣夕没说话，但是在微信上给赵杰发了一个：先录用了试试吧？我觉着还行，反正薪资也不高。 赵杰看完手机心说这就叫你不说话？我不要面子的啊？ 他必须再问一个问题，想了想，带着一点侵略性问：“苏珊，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每一次离开一家公司，就写一篇文章给对方打分，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虽然对于粉丝来说确实比较有趣，但是这并不是你吸粉的常规手段，因为频率太低了。” 苏珊面试的经历何其丰富，此时一听赵杰提问，顿时露出夸张的笑，“你的问题其实就是促使我写博客的原因。我的每次职业经历，总是从面试开始就有很多槽点，有些不得不吐。但是因为已经入职了，总不能在职期间就diss东家吧？所以积累起来等到离职再发。 你不知道有些公司多么可笑，频繁追问我写这种博客有什么意义呢？人并不是为了有意义才活着，这是我的乐趣，为了这种乐趣我才来工作。” 赵杰很慌，因为他感觉自己似乎并没有足够的实力驾驭这位小姐姐。 楚垣夕旁听到这里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他还约了曹翔再聊一下。 曹翔对健康币上链问题倒是可以妥协，因为实在不行还有个终极解决方案，就是把上链钱的健康币列为一种货币，上链之后列为另一种，这样互不干扰，上链之后前一种就相当于停止产生，回收起来也比较容易。 只是这对小康的整体运营策略会有一定影响，所以楚垣夕并不喜欢这个方案。 现在曹翔的心态仍然不太稳，还是需要安抚一下。 如果是别人，楚垣夕觉着以自己的说服能力安抚一次肯定解决问题。但曹翔还真不一样，用小康的未来前景，他的期权等等来说事不特别奏效。人家对钱的憧憬虽然也有，但是比较低，事业心更重，但不是重在身价和头衔，而是重在技术和产业相结合上。 换言之，相比于未来能够获取多少亿的回报，曹翔更热衷于自己的技术发挥出巨大的价值，体现在国民生活中，影响到千家万户。这样奠定出来的行业地位才是他的追求。 现在楚垣夕需要他相信小康就是大舞台，完善小康的功能就能让他的技术影响到亿万用户。 “真不是，楚总，楚垣夕，你不明白。”曹翔苦闷的说，“虽然小康提供的岗位很适合我，也允许我在‘内外链’的环境中进行试错和开发，但是，但是我总觉得现在做的工作不是意义最大的方向。” “什么是意义最大的方向？”楚垣夕心说您现在的意义就非常大了好不好？您的工作完成之后，可以让亿万用户挂机啊！“你现在做的工作可以使得小康在边缘计算领域获得巨大的云资源，同时又可以让用户的设备最高效的被利用起来，产生双赢，这意义不大吗？” “大，但是也小。”曹翔心里有话不知道该怎么说，总结了半天，憋出来的话是：“这个领域内现在价值最大的方向是互金。” 什么什么？互联网金融？楚垣夕心说这不是现在人人喊打臭了街的东西吗？连国家都忍不了了开始下重手处理，就最近这俩月被抓了多少您知道吗？美丽车一抓就抓了一千多口子啊…… 曹翔看出楚垣夕的不以为然了，耐心的解释：“是这样的楚总，区块链技术，最适合的应用场景是什么？是有多方参与，同时多方都有强烈的同步记录信息和同步获取信息更新需求的场景。 比如多个银行之间的转账，乃至跨境转账，这种场景中区块链技术可以极大的提升效率。跨境跨行转账最怕的是什么？是洗钱和非法转移财产，所以才设置复杂的手续和障碍。有了区块链，可以让洗钱变难，让手续变简单。这样给银行留下的利润空间就非常大了，你肯定明白。 金融领域里哪个最需要信息透明？不是跨境转账，而是互联网金融。 你看看做p2p的跑路的那么多，但是如果你存在专号上的钱被转移了，转移走的同时你就能够得到报警，而且无论转移到哪你都能知道，都能溯源，能查到到底是投资失败还是被挪到不明账号里了，那互金跑路得有多难呢？ 这样也就可以产生信任，于是互金就从过街老鼠变回一个正经行业了。” 楚垣夕心说您还打算挽救一个行业啊？“老曹，你这想法都哪来的啊？” “嘿嘿。”曹翔赧然一笑，“最近朱魑问我问题，我就看了看她说的直播，然后想到的。” —————— 感谢野人的欢歌、800***183、ddjisme三位大佬的大额打赏。 感谢凉飕飕、豆豆1974、可乐君222、游子归根等几位大佬的大笔打赏。 感谢铁人、飞啊飞a、赤果柚子、夏阳1988、大剑游侠、立志做反派、倔强de萝卜、陌上尘诺、烫烫汤和几位数字id书友的打赏。 有接近40天没感谢了，11月底打赏的朋友一直拖着没感谢，十分失礼，作者君这厢赔礼liao。 主要是习惯攒多一点人数再谢，不然看着形单影只的怪没面子，结果就…… 第九百五十六章 准备出征 楚垣夕气得直想吐血，心说千防万防，居然被房诗菱阴了！这是隔空打击啊这是？曹翔这思维也忒跳跃了吧？ 不过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动摇，反倒不担心曹翔有什么出格的想法了，他本来也不是个出格的人。现在这算是对互金行业产生纲领性的想法，也是很好的事情嘛，完全可以发表个论文什么的，这个他在行。 至于互联网金融，楚垣夕感觉曹翔纯粹就是游联网没有上线导致太闲了容易瞎想闹腾的，您在米国栽的跟头还不够大？ “话说，老曹，你该不会是想跳槽吧？哪家互金找过你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曹翔赶紧摆手。实际上他很清楚自己的状态，楚垣夕哪怕脑抽了现在解除他的竞业禁止协议放他跳槽去干互金，问题是去给谁干呢？ 自己的身体和心理状态当然比刚回国那阵强多了，至少这段时间虽然没有给公司创造什么利润，但是高薪一直挣着，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用为了生计而彷徨。可是就业状态并没有比之前改善到哪里去，仍然是个有案底的人。 而且，解除竞业禁止已经很够意思了，总不能要求别人做背调的时候小康还捧着一个跳槽的前员工吧？这个前员工做着对企业至关重要的项目，没等到上线就跳槽，不说坏话已经很够意思了！但小康只要不给他做背书，那他回国这段时间都干了点啥？只是增加了几个月的工作经历，什么成果都拿不出来！这还不如刚回国的时候呢。 因此，放弃小康的期权和薪水跳槽是不可能的事情，曹翔这个年岁已经领悟到人不能总为执念而活着——楚垣夕并不知道他对互金的执念有多深，当初在米国栽跟头的项目，所做的技术就是为了互金服务的。 可惜就是小康不搞互金…… 其实楚垣夕对曹翔也是放心的，接触了这么久，他是一个踏的下心耐得住寂寞的人，按时髦的话说，接受延迟满足。 诚然，如他所说对区块链技术利用最迫切的是金融，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小康的游联网就差了点意思，虽然有多方参与，但并没有多方同步信息的迫切需求，准确的说是对时效性没有需求。不过即便如此小康对区块链的技术也有很高的要求嘛。 小康用户今后开着5g手机挖健康币，同样的手机同样的用户状态同样的时间，有的人挖的多有的人挖的少，还有人没挖到，那还不打起来？但是用上区块链就不一样了，谁提供了算力，谁的手机是闲置的，既没跑流量也没跑电，一目了然，没挖到健康币的请继续努力。 甚至于还可以和用户进行“分成”，因为算力聚合之后如果是走对外输出服务的模式，当然会产生收益。那么谁提供了算力，提供了多少，产生了多少收益，通过区块链都能记成很清晰的账本，区块链本身就是记账用的。 这样一来小康通过明晰的账目和用户分成也就变得很透明了，皆大欢喜。这就是区块链最基础的作用，信息透明产生信任。 以这种场景运用曹翔的技术，当然也是对区块链整个领域的巨大贡献。要知道原始的比特币挖矿虽然形式上和游联网一样，但是它的挖矿行为是在虚耗算力，矿机烧电不产生任何社会价值的。而小康的挖矿是把算力聚合成云，形成边缘计算的资源，不可同日而语。 在楚垣夕的概念里，所谓互联网金融主要就两样，一个是p2p，一个是小额贷，都是利用大数据放贷。这都是所有互联网巨头都念兹在兹特别关心的，因为小额贷超赚钱，是大数据变现中最高效率收割利润的解决方案，没有之一，深为巨头们所喜。 但是小康本来也没有在互金上发力的计划，现在也不具备这个条件，所以楚垣夕反而劝曹翔多和新组建的支付团队两位负责人聊一下，至于互金的心结。 他是小康的cso，是cxo的头衔，级别属于第一档，理论上有权力过问任何项目组中与技术研究相关的事项。所以对于移动支付这个板块，他完全可以发挥出更大的价值出来，虽然移动支付已经是个比较成熟的领域了，技术上引入区块链的可能性和空间都不大。 安排好曹翔之后楚垣夕就准备出发了，十四号周六踏上了前往羊城的列车。出发的这天正好是岛国小姐姐野竹千香抵达帝都的日子，远远的看了一眼，然后发现声优的颜值果然还是不能过于在意。 陆羽其实还不够黑，给出的薪资是税后100万円，这个价格即使在岛国的职业声优群体中也可以雇佣新人了，何况是兼职声优的配音选手。所以野竹小姐姐才会怦然心动。 如果只是请一位声优需要每月付出100万円的话那实在也太特么贵了，但是用来打造虚拟偶像一旦成功，得到的回报绝不止是这么点，每个月光在b站开直播收打赏都能赚回几十倍。楚垣夕是见识过b站宅男们怎么打上虚拟偶像的，当然，前提是必须把项目做成。 他这一次去其实还有另一个任务，就是绕道西湖市，跟考拉高管们亲自见一见。9月份杰克马退隐江湖的仪式前后刘璐去接触过一次但是反馈不佳，楚垣夕也不为己甚，招募不成就想别的办法。但是时过境迁，现在见一见，时值阿里收购考拉的“百天”，可能有奇效。 其一，是这批高管们应该差不多也看清形势了，至少应该有点想法，阿里并购考拉之后的一系列操作很有利于楚垣夕挥舞锄头，而且这个锄头挥起来也是双赢，阿里不见得有什么不满意的。 其二，便利店行业到了年底，更加熠熠生辉，比之前还诱人。可以说这一年来国朝的经济热点图上，以便利店为代表的小店释放出最大的亮度，在整个国民经济中都呈现出不可忽视的作用，远超所有人的预期。 可以说，这在2019年初是不可想象的，随便说几个数据给2019年初的人听，大概反应都是：你胡说！ 比如说，全国小店家数在千万家上下，仅夫妻店就700多万，算上相关物流产业等等，整个小店体系支撑起的就业岗位超过一亿，一人开店解决全家就业是常态。 比如说，小店流水的平均增速达到35%，远远跑赢cpi，也傲视绝大多数赛道。 比如说，小店成了银行最愿意贷款的客户群体之一，这在过去根本不可能，但在今天成了信贷支持的主打目标。 种种这些都说明看似不起眼的小店已经成了国民经济的韧性之所在。而且随着线下获客成本的提升，连锁便利店的价格也更加凸显，成为很多品牌的获客渠道源头。很多产品拿到连锁便利店中获客，比在夫妻店的货架上获客更容易。 这种形式之下，不知道考拉高管们人心思走之时心态上会产生多大的改变。 这个获客成本问题实际上已经影响到大量的商业生态，特别是电子烟。 当十一月初的时候国家禁了电子烟的网购，之后线下就成了这个闷声大发财的行业唯一的出货渠道。于是短短的一个月出头，竟然形成了百烟大战的战况，所有的线下店面都成了电子烟疯抢的战场。就连一向不受电子烟品牌待见的集合店都成了香饽饽，何况连锁便利店？拜访小康总部，开出百万元独代费的比比皆是，纷纷赶着来送钱。 这个行业也成了国内所有开加盟店的行业中唯一一个不但不要加盟商给付任何加盟费，还反过来提供补贴的行业，得渠道者得天下，一切只为了抢占线下出货渠道。 因此这些天楚垣夕居然被连续四组电子烟行业的创业者拜会过，纷纷提出独代的要求，就算原世界中也没有类似的经历。 其中有两组楚垣夕是客气送走的，不是条件不好，而是他感觉还可以待价而沽一阵。而且这事得跟物美学习，入场费不能只交一次，得按年交才对。 小康其实仍然处于初创中，对很多sku是不收取入场费的，作为一个新兴渠道非常有自觉，对供应链上家非常友好，基本上只要是名牌快消品的暂时都不收费。 不过对电子烟这种款，不收入场费天理难容。 小康当然是卖烟的，既然卖烟自然也可以卖电子烟，国家禁的只是网络买卖电子烟，并没有宣布电子烟为非法。只不过随着小康规模的扩大，以及电子烟对线下市场角逐烈度的提升，再过一阵再谈这种事情应该更加有利。 至于电子烟是否对健康有害，只不过是和香烟一样有害罢了，没有必要妖魔化。电子烟之所以被禁，楚垣夕瞎琢磨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宣传和监管都不到位的缘故，所以必须勒住缰绳。 香烟盒上全都写着“吸烟有害健康”，但对电子烟却缺乏类似的宣传，甚至作为新兴事物，一度还被传为戒烟神器，这里很难说有没有电子烟企业的功劳，因此才应该加以管制。既然香烟都是由烟草专卖局“专卖”的，有相关的法律，那么电子烟这种同样含有尼古丁以及其它有害化学物质的产品，也没道理允许它野蛮生长。 但是另外两组就处于两个极端了。 第三个品牌上来就拍钱，一百五十万的入场费够不够？然而楚垣夕很快拿到薛建华的小报告，发现这就是个野鸡品牌，比没牌子强不到哪去。 楚垣夕当时就失去耐心了，礼貌的把人请走，结果人家还不乐意了。没奈何，他只好撕破脸：“我为了多拿五十万入场费砸自己招牌受不了，您赶紧祸祸别人去吧！” 小牌子的问题在于，小康虽然只是销售，用户应该也知道出了质量问题主要责任在厂家。但是作为实体经销商，肯定要为自己的选品做信誉担保的。如果选的是国民款但是出问题了，其实还好说，一旦小的是小牌子没选好伤害到用户，败的是自己的人气，和电商直播带货的时候翻车是一样的道理，同样都是基于信用的交易。 那些电子烟动辄上百块乃至几百块，就算月薪有一万，也不是可以随坏随扔不心疼的小玩意。但小品牌清完库存就跑路都是有可能的，质量根本没眼看，更不用说售后服务了，坏一个，基本上就意味着一个乃至多个小康的用户afk。 为什么是多个？这是小康的优势也是小康的劣势，楚垣夕要营造的是标签社交的氛围，用户群体的特征是“附近的人”，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口碑传播可以正面传，也可以负面传。 第四也是最后一个拜访者则是电子烟品牌中的头部，而且和楚垣夕还有一定的缘分。 因为，这位创业大叔名叫马悦宁，原本也是做自媒体的，而且是国内相当成功的自媒体，剑走偏锋主打星座，然后做条漫、做内容、做ip，建立了内容更新迭代的可持续性。 此外他还做了自己的app，一款约炮软件。无论国内国外做社交，当然是带有约炮属性的容易成功，像汤不热这样的视频赛道种子选手，不做社交简直就是自绝于成功之路。 总之这个主打女性的星座自媒体高光时刻是国内绝对的头部，影响力巨大，比《深夜画廊》成功，比《高站长》成功，不过没有做成矩阵模式，总粉丝数差一点，所以被人并购的时候只卖了两个亿。 楚垣夕扪心自问，当初他创建巴人娱乐之前，制定计划和框架的时候有没有学过人家？答案是肯定的，那时他做抖音是必然的选项，然后怎么走，一切都需要自己思考计划，那当然要参考一些记忆中的成功先例。 虽然巴人没死学，甚至在对流量的运用上更加有进取心，更没有盲目的做app，但是人家的创业精髓是如此的耀眼，路径是如此有生命力，以至于楚垣夕自己也得承认，受到的影响比较非常深刻。 巧合的是对方二次创业的路线又和小康有些相似性，做的虽然是电子烟品类“摇力给”，但是聚焦于线下，自己门店已经开了400家。 小康的店是“门店”，店员需要严格培训，需要大量地推，需要大量租金盘店；对方的店以快闪店、烧饼磨专柜为主，旗舰店非常之少，开店成本相对低，销售员随招随有，没有任何地推。然而，固然这四百家和小康的店不可同日而语，可这也算是一个不俗的成绩了。 只是此时因为电子烟赛道的坍塌速度甚至还要快于生鲜，遭到的不是市场的平行打击而是国家的降维打击，使得很多投资者对这门生意心存疑虑。 楚垣夕能想到监管上的问题，别人当然也能想得到，有关部门都发出禁止令了，这么明确的信号，后面的推理都是顺理成章的。这就苦了电子烟赛道上真正的创业者，不得不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因此现在马悦宁遭到了严酷的现金危机，融不到钱。他的所有工作都做到位了，而且做的非常好，品牌是电子烟中的头部，质量也是一流的，产品为了突出重围打磨了很长的时间，建立了一直像样的带有科研属性的研发团队，只要后续融资没问题就是兵多将广的局面。 可惜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以至于他连自己卖号的钱都已经填进去一个亿，跟楚垣夕启动小康之时的个人出资差不多。 然而，现在面临着艰难的决定，是继续坚持，把财务自由压上去，还是痛快的认输。 当然，还有一个黄金选项，就是赶紧盈利。毕竟电子烟一直都是暴利行业，闷声大发财，不然也不会吸引他跨界进行二次创业。只可惜入场的时间太糟糕了，刚把钱烧出去，公孙老师就推着自行车入场了，然后这个行业被颠覆。 只不过盈利与否看的是销售和费用而不是成本，成本没多少钱，而庞大的销售人力和开店所需要的持续投入才是吞噬利润的黑洞。这也是线上对于电子烟来说无比重要的原因，如果能走电商，那是极大的降低费用。 如果现金流充实起来，就有足够的时间熬过这个寒冬，到时候，无论是国家重新出台线上销售的政策也好，还是干脆聚焦于线下，在线下的搏杀中成为王者。哪怕是有关部门真的把这个行业干掉，好歹也死个明白。 但是理想很丰满，而残酷的现实是国家出台线上禁令之后被人以讹传讹，整个产业遭到妖魔化，搞的线下也变得门可罗雀，一个店一天卖不出去十单，盈利简直就是梦想。讽刺的是即便如此，商场中的专柜仍然被同行们激烈抢夺，以至于谁也别想好好活着。 其实，shopping mall本来也不是销售电子烟的最佳场景，最佳场景有且只有便利店。 第九百五十七章 居然是这样 烟民买烟当然是去小铺，但夫妻店基本上是不卖电子烟的，而对便利店来说只要利润够高，店员可以向买烟的用户力推电子烟，承担起销售和地推人员的职能。 换言之只有便利店才能网到潜在而精准的用户，而开在商场专柜只能是姜太公直钩钓鱼，等电子烟用户自己上钩。 所以在楚垣夕启程之前才紧急安排了一次会面。而且当他知道要来拜会自己的是马悦宁，反应当然跟前面三组人马不一样，甚至委托袁苜通过郑德进行一次细致的调研，行业动态和对方公司的调查我全都要。 结果袁苜将调研报告呈上的时候，楚垣夕的心理活动叫做“歹念丛生”…… 对电子烟来说，现在的局面是渠道为王，手握资源的才有生存权，所有具备渠道经验的人才都是争夺的对象。而小康本身就是渠道，就是资源，并且，巴人有钱。 同时，经过简单的测算，摇力给这家公司面临的经营困境无非就是摊子太大费用太高短期又不能盈利，在产品和品牌上烧掉的钱太多了突然融不到钱急的跳脚，投资人心脏骤停式离场让人感觉快要挺不住了。 但换一种说法这也是未来爆发的起点，那就是线下店面的庞大布局以及产品质量和品牌都处于头部。 于是关键问题就变成了，现在线下电子烟生意不好，但未来如何？如果未来也不行，那小康就应该满足于录得一笔入场费，反正只要是名牌产品且质量没问题怎么都好。可如果未来值得期待，那对摇力给来说其实最缺的还不是渠道，而是挺过这场寒冬的口粮。 楚垣夕看到报告，顿时就算了一下极端情况下的成本，然后发现如果趁着马悦宁经营出现困难的机会下手，把对方用一个比较好的价格完整的兼并过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买卖？ 当然，关键是价格必须要好，价格好就是一口巨大的肥肉，价格不好极端情况下就可能损失太多的钱，不值得押注。 支持他这么想的主要是袁苜拿来的报告中提到不少省份的烟草局在做电子烟方面的调研，关于“加热不燃烧”型电子烟方面的合作动议和监管条例在官方层面也是频频传出。 这种情况很有可为的空间啊！楚垣夕当时就上了心了，其反应的激烈让袁苜和薛建华都感到有些剧烈，因为他们不知道楚垣夕从人家身上已经汲取过一次养料了，食髓知味还想继续汲取。 不过还好，在面对马悦宁的时候，他没有过快的表露出自己的意图，而是按流程先聊天，然后就事论事谈入场，毕竟对方现在并不是没钱了，来的本意也是把自己的产品送进小康。 结果这么一聊，楚垣夕猛然发现这事自己就不应该沾，在自己并不熟悉的领域内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他以为自己对于本次会面是有准备的，结果准备根本不足。 主要是在他有意拿话勾人之下，马悦宁大吐苦水，这行里面鱼龙混杂，并不是一条标准的创业赛道，里面有很多人既不是创业者也不是生意人，而是一些会想办法的人。 像马悦宁这种状态就是比较标准的创业者，所有行为都在一定框架内，战术性动作在允许的范围内可以玩出花来，但是本能驱使不会走出这个框架。在这一点上楚垣夕也是一样。 但这个行业的水太深，有的人进场就不可以不交门槛费，有的人就可以免疫激烈的线下竞争。特别是一些关外来的大哥，非常野性。 这也是为什么马悦宁比较喜欢一线城市的原因，相对来说大城市中的竞争还是比较公平的。 这番吐糟彻底打消了楚垣夕的歹念。原世界中他在穿越之前已经开始着手小康进入下沉群体了，然后很快发现越往北走越难做。因此，国朝生意场上某些老生常谈不是没有价值的。 因此有些事情未来小康能耐大了之后倒也不是不能考虑，但现在还是远远躲开吧。 考虑到之前的既定策略，楚垣夕同样没有答应马悦宁的独代，至于入场费，可以谈，所有大品牌的电子烟都可以谈，按楚垣夕所打的官腔：“小康在这方面是持开放态度的。” “楚总，这对我没有太大帮助啊……”马悦宁有点着急，因为他当然知道只有独代才能把两家企业紧密的捆绑起来，才能让产生合作共赢的局面，让自家公司享受到便利店店员力推的红利。 “而且只是入场的话，对我融资来说没价值，我也不可能给出太高的入场费。咱们签独代的话我融资都方便一些您了解不？” 这意思就是签独代可以签高着点呗，楚垣夕当然能够了解到，问题是他哪知道楚垣夕的胃口比他心目中的“高着点”高多少呢？ “马总，这个事情我不能答应，因为独代不符合小康的利益。”楚垣夕毫不犹豫的拒绝，因为独代之后确实账面利润要高一些，但相对的，普通香烟的销售也会变低，形成跷跷板，这样综合算下来，肯定不如每年多收几笔入场费划算啊…… 总之，发现赛道上的大坑因此不能进军这个行业之后楚垣夕立刻大踏步的撤退到安全距离以外。不过马悦宁也是受益匪浅，因为这位大叔虽然是个典型的创业者，而且出道更早，但是技能并没练到炉火纯青，这也是他现在面临艰难决定的原因。 比如说聊天过程中楚垣夕一再强调目前处于里程碑4，对电子烟这个特殊品类只考虑入场，里程碑6之后才会考虑独代。又比如聊到小康现在只卖别人的货，没有自己的产品，但早就做了计划，只不过里程碑5才会开启“品质生活”系列产品的筹划。 而马悦宁就不懂为什么创业还要分里程碑呢？做项目他也制定过里程碑计划，但是做公司完全没概念。 楚垣夕心说合着您就是一路莽啊，莽成了第一波之后莽第二波，结果眼看要扑街的节奏？这个我可以奶你一下！ “为什么要分里程碑？因为创业不光是‘事’什么时候干，还有找钱呐，资金得到位，现金流要安排好。” 马悦宁当时就不困了，因为困扰他的正是找钱的问题。现在对他来说唯一比较有希望融到钱的就是现在的400家店面，有这个规模和开店的能力，也许能够打动一些投资者。 只听楚垣夕优哉游哉的说：“就说融资吧，你融资得有节奏，得融在前边，不能总是想干一件事，发现没钱，然后融一次资，于是得先做框架。但是怎么做预算和框架呢？又不能只考虑企业自身，还得考虑融资规模，对吧？按轮次，创企前中期总是估值越来越高，公司越来越大，融的钱越来越多才是健康的。” “对对对！”马悦宁创业这么多年了就没进行过流畅的融资，且不说这一回命犯太岁，早年做公众号的时候一开始融了一下然后就没再融过，直到卖号，根本不符合创业的正常规律。实际上这也是很多自媒体人的通病，《高站长之家》的情况完全类似，反而是《深夜画廊》走的是正常规律只不过同样也不流畅而已。 “所以必须把你企业发展的节奏整理成里程碑，不能光考虑企业自身发展规律，什么时候应该干什么事，也要把融资节点算进去做一个综合计划，考虑什么时候干什么事能不能融到足够的钱，考虑每个步骤对资金量的需求，通盘设计达到平衡。” 马悦宁顿时一拍大腿，这个说起来简单，就是每个里程碑干什么，需要多少钱，什么时候融资，融多少。但是，正因为前面工作的成绩影响后续融资，所以把企划通盘整理成里程碑之后只要能够顺利的推进，那么前面的成绩应该是有足够说服力的，于是达到环环相扣，资本和创业者互相助推的理想状态。 于是马悦宁心悦诚服，觉得楚总虽然基于商业利益没有达成合作意愿，但是是个朋友！ 这就是楚垣夕南下时候的心情。 他这次走人并不是大撒把，无论巴人还是小康里，很多人被他留了作业的。比如声叔就得尽快上交大电影的设计稿，薛建华要针对里程碑6的线上内容对研发团队进行人盯人的检查，以确保内容可以不打折扣不误工时的拿出来，毕竟只有四个月了，这是重中之重。 此外还有巴人的木琏得把甘新买菜的招聘工作进行第一次收尾，团队必须完整的搭建起来，小康的供应链总监王欧要提交一份预案，针对下个里程碑的“品质生活”计划，对上游供应链进行摸底等等。 这个计划其实说白了很简单，就是小康要开始做自营商品了，主要集火快消品特别是袋装视频和饮料，当然目前还是立足于代工+品控的模式，而不是自建工厂，未来一切顺利的情况下可以直接向上游并购。计划中要跑的手续不少，比如食品合格证等等，国家有着比较严格的要求和检查，但是代工的话就可以省略其中比较令人头秃的部分。 虽然说起来简单，但这是一个显著的利润点，不只是因为整合上游资源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小康可以根据自己的用户群体推出更有吸引力的产品。 米国的开市客做自营产品誉满天下，sku构成基本上是25%自营+75%品牌产品，然后用自营产品倒逼品牌商降价，以此完成对供应链的控制。 而楚垣夕做自营的目的到不在此，而是做出个性化，既方便抓住某一类高价值用户，又方便未来搞出更好的运营活动。 楚垣夕的计划也比较简单，第一张牌主打无糖健康食品和饮料，高糖人群对于进嘴的东西，价格敏感远远小于糖度敏感。 而且市面上最常见的替代品里往往都要加入阿斯巴甜、山梨酸、蔗糖素、焦糖色和木糖醇等等，统称为代糖。还有万恶的人造奶油，不健康到极点，对高糖人群的身体伤害跟直接吃糖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其实高糖人群并不是非要品尝到甜味不可，只要稍微有点味道，不难吃，就已经很满足了，这些化学添加剂大可不必，特别是饮料。 所以楚垣夕原世界就主打过纯天然果料饮品和各类辣味酸味零食。这些食品饮料不加代糖当然没有加糖的好吃，但是却比加糖的赚钱。特别是经由小康完善的线上功能进行推广，而电商和其它便利店里根本买不到同款，反过来成了获客的工具。 为什么别家不这么做呢？因为糖是万能调料，无论咸还是辣，不放糖都不好吃，不适合普通人的口味，所以在饭馆吃饭无论什么菜里几乎都要放糖。别家做无糖食品也希望扩大销路让普通人购买，因此代糖是拼命也要放的，主打的是“无糖”的噱头，只是没放蔗糖而已。 小康“品质生活”系列产品不适合普通人，这一点楚垣夕心里清楚，销售面比较窄。但是，价格本来也不适合普通人啊……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友商们赚的是黑心钱，小康赚的是安心钱。这都是“品质生活”系列的个性化定制商品，一度逼的楚垣夕原世界里挖空心思修饰财报以隐瞒利润率，怕被别人学了去。 而现在，小康还有一个原世界没有的便利条件，就是可以和巴人联合运营，比如说商场快闪店模式的运营。原世界里小康没法拿着一堆食品饮料进入各大商场开快闪店，用时髦的话说就是内容不足，这些“生活品质”系列的产品太单薄了，不足以支撑起一个快闪店的销售模型。 但如今巴人本身就是拥有神器公司巴拿拿的，已经有很多产品可卖，同时还有ip助威，完全可以使用联名的方式拉上《无道昏君》和《稷下学宫》，使得快闪店不止是卖产品，还产生推广ip的作用。 这个效果完全可以达到1+1大于2，对双方都有助推作用。要知道快闪店的模式在如今的商业链条中，对于品牌推广的营销作用要远大于利润方面的收获，是线下树立品牌的一个非常直观有效的方式。特别是对小康来说，通过快闪店把“品质生活”推出去的同时也就推广了小康本身，这又是一个超越原世界小康的基点。 但是这种特殊化的商品定制也需要供应链给力才行，还不止是代工厂一家就能解决的，原材料也需要梳理。 此外他还给小康和巴人的全体员工留了个趣味作业。那本来是袁敬丢给他的一个任务，希望他帮忙给雪上项目出一个营销方案，要带社交属性。雪上项目楚垣夕可是投了资的，营销又是产经的必修课，要他帮个小忙不过分。 “要详细到什么程度？”楚垣夕一边问袁敬一边看着自己的日程，心说我这可是要出发了，多忙的人呐，还有心思做方案？ 他本来想把这事交给薛建华的，没想到袁敬说；“最好是一句话营销，对雪上项目这个事业的营销而不是对某一个品牌。” 楚垣夕心说这要的不是方案而是营销创意，这可考验脑力了，要不干脆这样吧…… 于是他给兄弟们发了全员邮件，向兄弟萌求助一个营销创意，并且故意画蛇添足的强调，没有任何利益相关，既不产生kp也不悬挂期权。 结果南下的列车上楚垣夕果然接收到雨点一样的内部邮件，特别是一线员工，表现欲极为强烈。要知道楚垣夕这个老板在两家公司都灌输着价值平衡的公司文化，几乎从来没有过让员工只进行额外的付出而没有任何回报的事情，这一回却一反常态。 巴人和小康中各自都有市场和产品方面的人才，这都是理论上善于营销的，但楚垣夕发出的是全员邮件，而且还是两个公司的全员邮件，他不可能犯这么低级错误，此其一。 然后还要特地强调没有回报，这不是跟孙悟空他师父敲猴子脑袋一个意思吗？暗示的也太明显了！ 结果数百封邮件里，楚垣夕发现了一个相当优秀的一句话创意，完美符合社交需求你刚学会蹦迪，渣男渣女都跑去滑雪了。 而且还出自一个熟人，给出这条一句话营销的是冯钦。国庆节刚过去的时候刘璐的老同事们大闹小康，结果被这个大兄ei在公司里给怼了，直接把一个总监给怼到爆炸，然后被楚垣夕当场开掉，而后同样是发全员邮件，不点名的批评了他。 这个营销创意非常好，根据这一句话楚垣夕迅速脑补出几种大中小型营销活动出来，而且非常适合拍成视频。 不过楚垣夕马上回忆起这个冯钦有多坑，简直是坑死人不偿命的主儿，所以他把这句话转帖给袁敬之后打定主意执行前面的承诺，绝对没有任何奖励。 咸鱼的自救攻略 第九百五十八章 曹翔很钦佩 发现是真的完全没有任何奖励，也没有升职加薪，冯钦整个人都不好了，在接受同事祝贺的时候产生强烈的执念。 不过即便局限在小康的范围中，曹翔的执念也比他大，而且时间久远历久弥新。曹翔连这个活动都没参与，虽然小康的高管基本都没有参与的热情，但有不少人至少写个邮件意思意思，可是曹翔作为最闲的人并没有。 他现在对房诗菱的直播贼感兴趣，甚至跟随直播的引导下载了众创通汇，然后跟着买了几万个众创token体验一把炒汇。 比较让他意外的是token的交易价格居然不是浮动的？这有点意思啊。 虽然曹翔醉心于技术，但是有着米国那段经历，他对发空气币ico这套也是比较了解的，就算当时不了解，事发之后肯定也要了解，在羁押的时候不了解一下睡不着觉的。 因此他相当清楚一件事，token和法定货币一旦锚定就失去了想象的空间，对空气币玩家来说是根本不会考虑的，没法炒作，反而是干正事的区块链必然要进行锚定，比如脸书已经形同于夭折的天秤币。 似乎，这看起来不是发空气币那套玩法？ 这就让曹翔的兴趣更加旺盛了，因为他是从米国回来的，对于外币的情况比国人有着更深一层的了解，对米国的环境也更熟。 虽然说区块链有着广泛的应用前景，但是殊途同归，最后总会指向金融科技，就像每条大路最终都通向罗马一样。 但是金融科技是什么呢？在国内这个概念十分热闹，很受投资者的追捧，但米国人有着更清醒的认知用技术开银行的！ 所以华尔街更愿意把金融科技公司看成金融公司而不是科技公司。当然，这种认知也是通过血的教训来升级的，很多年前金融科技在华尔街也被追捧过，相关初创公司纷纷ipo，比较知名的有什么affirm、greensky、ondek、lenclub、funcirle等等这般。 到最近市值普遍跌了七八成，光上面这几家就跌掉了超过150亿的市值。这就是市场给出的严酷的思考，他们最终都是些激进的放贷公司，所以在售后市场遭到严厉的惩罚。 但是当初曹翔犯事儿的时候金融科技面对华尔街还没脱下华丽的外衣，这也是真正的骗子，他的学弟鲁宾凭着他的名头就能募集到一亿美金的原因。金融科技确实是对区块链技术非常渴求，至少在那些所谓的科技公司在融资的时候非常渴求。而他理论上应该输出对这些企业的技术服务。 本来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曹翔没想到最后因为看直播，又把他带回到当年的场景中，这款名叫众创通汇的应用，搞的正是非标状态下的金融科技，但是token到底是怎么运用的？对他来说值得仔细推敲一番。 要说起来他进入小康快要十个月了，一直都在低头做事，而且是真正的超长待机，经常干到半夜三四点。并不是三十多岁精力多么旺盛，而是小康的工作环境让他干的爽。 只是这一低头就变成两耳不闻窗外事，相对独立的模块也不需要和其它项目组有太多的沟通，框架是事先搭好的，接口留好了一切ok。 因此直到这个时候，游联网模块已经封装完毕，内外链的研究是个漫长的工作并不急于一时，他才算是彻底把头抬起来，然后发现小康居然已经这么强大了！这才十个月的时间，周围到处都是小康的店面，出门就有大量的小康单车可骑，会员相当活跃，增长速度作为线下购物应用来说也不慢，形式一片大好！ 顺理成章的，接下来几天曹翔进入疯狂摸鱼阶段。关键是楚垣夕和刘璐都不在帝都，一个重新梳理粤东省的人力体系，进行查缺补漏，一个在每天在各个店面、物流之间打转，还要亲自把主要供应链跟着跑一遍，跟过去走江湖拜码头的感觉很像，一时半会根本回不来。 而袁苜根本不会管他，其它项目组的开发工作跟进之类的在楚垣夕离开的这段时间都是cto周鸣钧的工作，这不就闲下来了么？ 于是看直播的时间大增，研究外币买卖的时间大增。这么一深入，他立刻发现这个项目的神奇。 首先是众创平台的创意不俗。 关于众创平台的介绍，在炒汇用的“众创通汇”里做了很清晰的说明，这个只是众创平台上的第一个应用。而众创平台的设置上有点像被称为区块链3.0的eos柚子，但又不是。 eos是建立一个平台，用户在平台上的资产就是token，用来分配平台算力，有多少柚子币分到多少算力，从而赋予币值，实现空气币的落地。需要注意eos并不是挖币机制挖出token，而是纯纯的发币。 众创平台则是通过创业融资的概念赋予token以币值，token的价格可以随着平台的估值上涨而自然抬高。而且众创平台上的token，据官方所说主要是用户挖币所得，只要用户使用平台上的就可能挖到矿。 因此不考虑token来源的话，看上去又有点像是上半年国内红极一时的共振币。但是共振币的定价完全被人为操纵，而众创平台的币值则按照融资轮次和估值锚定。也就是说目前购买token的价格按照正常的创业逻辑也是处于底部的，未来还会涨。 至于怎么涨？只要众创通汇以及今后加入的其它应用能够保持活力，做出更多的增长，平台的价值自然就会提高。 至少第一炮人家打的非常响，开放国门这么多年，国内不知道多少家庭中有成员走出去，有外汇需求的人不是一般的多，这时候突然发现一个管道，立刻蜂拥而至。特别是看房诗菱直播的很多都是原先《深夜画廊》的女拳用户，不得不承认的是女拳用户的小资属性很高，越小资越有可能产生外汇需求。 因此曹翔肉眼可见的能看到上的会员人数在暴增，按这个逻辑token的价格涨是一定的，只是什么时候调价的问题。 当然，他看不懂的地方也有很多，比如token的获取和交易是分离的，用户挖到token之后只能按照官方指导价格卖出，不是市场经济，也就杜绝了爆炒，外币玩家不用经受token价值波动带来的暴击。但是既然如此，那挖到token的用户没道理不捂盘啊，换成他自己挖到token不是妥妥的持有待涨？ 可惜通过交易买过来的token是没法捂盘的，买入的同时就抵押出去了，开始计算外盘的涨跌收益，和买股票的操作比较类似。这让他买一批token赌上涨的算盘落了空，而且运气也不怎么好，整天开着但是一直也没挖到矿。 算盘虽然落空，但曹翔跑完了整个流程。然后发现炒汇抵押的token确实是平台的token，换言之普通用户能够看到的就是平台上只有一种众创token。这就太神奇了吧？官方还声称这批token主要是由用户挖出来的，那到底是谁在傻傻的卖出？ 当然，作为技术大拿，曹翔并不会被眼睛看到的现象所迷惑，对他来说只需要进行一下侧链转换，平台token和应用token之间完全可以无缝切换。 而且炒汇需要的token瞬时抵押量肯定是不小的，参与者越多需求量越大，但买入token是完全敞口，用户想抵押多少都可以，官方是怎么调拨token资源的？可惜就是自己没有海量的资金用来试验一下一次性买入token量的上限，说不定楚总回来之后可以鼓动他来试试？ 不过即使有存在一个个的问题，不影响这个创意的牛哔，因为曹翔深知对方可能有其他的方案来解决。比如说这个众创平台并非国内首创，在离岸状态下早就已经开始运营了，只是最近才引入国内，这样不但token供给没问题，连外币交易之后的token交割也有了落脚点。他不知道自己脑补的是否准确，只是感觉官方肯定没有将所有事情一一进行说明。 如此，这个项目就是将区块链技术和非技术因素相结合的一个巨大的成功！所谓非技术，当然是无国界的token传递了，曹翔感到把它用在外汇买卖上超脱管制简直完美！ 但是这个神奇的创意还不是真正让曹翔沉浸的原因，真正的原因特简单技术原因。 曹翔好歹也是被深深的坑过一次的技术人士，就算没吃过猪肉也假想过猪猪各种走路的姿势。因此他知道这个众创平台的逻辑只是理论上说的通，实际上要想把技术做出来，特别是涉及到跨境市场之间的连接，需要极其强大的区块链侧链技术，不但要解决并行计算效率，还要保证串行计算的可行性。 否则，别说连接跨境市场了，光是平台token和交易抵押用的token之间的切换就是必崩的下场。 想到此处他就对房诗菱的直播充满怨念，因为这个主播简直就是菜的抠脚啊！问什么都不知道，哪怕打赏火箭飞机都没用！ 因此有一次曹翔实在忍不住了，在弹幕里问：“您搞外汇交易的直播，弄一个颜值主播过来是要闹哪样啊？就不能贴个乔碧萝.jpg，请负责技术的攻城狮出镜吗？简直白瞎了这么好的直播！” 这个打赏式弹幕顿时引来大量水友的反击。房诗菱这段时间人气爆炸，因为她打开的这个通道是真正帮到了大量有需求的水友，就连《深夜画廊》的留言量和新增关注都在激增。 甚至于很多本身没有外币方面迫切需求的人，一听说这里能通过对冲无风险转外币，所投入者无非一些手续费而已，于是也跟风一样被吸引过来，使得平台交投极度旺盛，乃至于每天不死个两三次机都会让人觉得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所以房诗菱的粉丝自发形成了守护军团，因为直播间里竟然有人因为平台又宕机了而遭到机会性损失，然后跑来一边刷礼物一边骂街。 此时房诗菱正在说的是：“平台下一个肯定是直播，我得到确切的消息是直播。这样咱们的直播就不用依托第三方平台了。” 这段时间的顺利让她在直播里也变得非常自信，不但粉丝数暴涨，打赏暴增，关键是这种诸事顺遂的感觉已经好几年没有出现过了。以至于，一旦约定到期，到底要不要把《深夜画廊》从看一眼集团中拿出来，她都变得犹豫起来，因为这个集团是真的超强！ 短短两个月居然取得了如此超凡的成就，简直比巴人娱乐去年也不遑多让啊！甚至连她不怎么看得上的左眼，也就是集团总裁罗鹏，都表现的很沉稳，远超她的预期。 虽然下一阶段开发直播可能有左眼的直播情节在里面，但是确实相当合适。虽然在创业投资领域直播已经比较凉了，但那是因为已经产生了巨头产生了难以跨越的护城河，使得新晋创业者入场成本太高。可是只要能够找到切入点找到用户，直播的盈利前景本身仍然是很不错的，稳妥！ 这时她忽然看到水友留言区瀑布式发言，然后仔细看了一下弹幕，顿时嫣然一笑：“这位大哥你的要求实在是……我谢谢你了！本公司技术团队全部来自米国硅谷，我到现在都还没见过呢。话说我们的直播可能下个月要停几天，公司给我们办了出境游，去米国度假，顺便见一下开发团队。到时候有机会我在米国给这位大哥开直播。” 曹翔此时正被水友们骂个狗血喷头，听主播这么说，顿时感到主播的性格真包容，一点都没有生气，不愧是跟楚总闹过绯闻的人呐！ 此时的楚垣夕可没有曹翔这么惬意，他不但要跑各个店和各条线，要在羊城和鹏城之间来回打转，而且粤东省本地招募的中层管理他也得集中会面。虽然总部往这边派了不少老兵，但是老兵们刚刚组建司令部，更多新兵是才补充进来的，不但不认识楚垣夕，甚至没听说过，不知道自家总裁是哪路神仙。 羊城和鹏城因为距离比较近，因此在羊城建了分基地遥控鹏城，效率倒也还行，但是让楚垣夕害怕的东西可不少。比如说害怕拉帮结派弄山头，这不现成的就有羊城派和鹏城派了么？两个地方资源分配要不要抢一抢？人才要不要抢一抢？供应链的选择呢？因为城市不同造成供应链之间的各种摩擦呢？关键是，听谁的？ 这都是刘璐必须注意的地方，但楚垣夕作为总的大后方，也要用显微镜扫一遍，才能心中有数。 然后他还得负责回答问题。在总部，所有中层管理都习惯了楚垣夕乾纲独断，听楚垣夕发号施令然后执行是常态，因为都已经安排好了，没什么需要质疑的。如果产生某些问题，比如在战术上的方法跟楚总的指示南辕北辙，就近就可以请示。 关键是巴人小康一起办公，巴人那边有什么资源是小康可以利用的，大家都比较清楚。不清楚的直接去巴人问相关岗位员工就是了，两家亲如一家，不亲如一家的根本混不下去。 但是羊城这边可不是，比如说负责获客的负责人在初步了解巴人集团和本公司渊源之后就非常不解，挠着不多的头发问：“咱们不是玩短视频的行家吗？但是我发现咱帝都总部为什么从来不投抖音广告获客呢？抖音广告可以直接精确投放到周边六公里的用户，定向精准投，获客成本非常低，非常非常划算啊。” 问问题的大哥叫李西研，本地人。楚垣夕心说你问对了，看来你就是打算无脑投抖音广告的人！ 在帝都几乎不会有人问这种问题，因为所有负责人肯定都知道楚垣夕是真正的抖音达人，可以对绝大多数人说出川皇式的口头禅：“没有人比我更懂抖音。”所以楚垣夕不做一定是有深意的，不需要用这种问题去骚扰。 但在这边就不是了，没有这种最基础的信任。 楚垣夕想了想，说：“不忙发而已，以后是肯定要发的，等到粤东省布局完毕开到四百家店以上，咱们也发。” “这没等的必要啊。咱们广告是发给六公里以内的用户，不是发给全国用户，开一个店就可以发一波。” 楚垣夕心说您头发都快掉光了，怎么还是个愣头青啊？这个场景非常适合一个篮球界著名的卢指导撇嘴表情包你还挺懂行的啊？ 不过反过来理解，这种没被生活磨去棱角，仍然热爱工作，面对领导可以直言不讳的员工也是非常难得的！ 因此楚垣夕很有耐心：“我知道我知道，但是首先，小康需要的是固定人流中的用户，店是据点，我们要的是据点周边的人，流动人口我们没有引流的必要。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是我们的用户总是我们的，晚一些发也没问题，不需要寅吃牟粮。” 第九百五十九章 以工程师的方式破案 李西研变得安静下来，因为楚垣夕这话不像是托辞，确实是有过考虑的。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然后，抖音定向广告100块钱大约可以引来2000个用户，看起来很美，对吧？但是抖音广告的普通玩法是带优惠券，视频内容是纯广告，要的是播放量，不是用户点赞和再次传播。你明白什么叫视频内容吧？” “我明白我明白，我是老豆芽了。”李西研赶紧说，而且他似乎知道自己漏掉了什么，内容，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广告内容，只考虑了效果。 “这种广告形式适合的是餐厅会所之类的，直接减免，出示优惠券免多少元。咱小康会员体系里的优惠券，别的同事可能还不熟，你做获客的肯定已经比较了解了对吧？照你的方案，小康发抖音广告把人勾引过来然后呢？告诉对方您下载app更优惠？这有点别扭吧？你不告诉用户肯定太坑爹了，人家知道了之后不得恨死？怎么办？只能是抖音的优惠券力度更大。” “不是啊楚总，可以在抖音发同等力度的优惠券。” “同等力度也一样别扭，你得考虑用户心理，看这种广告过来的，人家是来占便宜的，结果你说并没有便宜，大家都是一样的折扣。”楚垣夕继续心平气和，因为这种顾虑薛建华曾经跟他讨论过。“但是咱们要是在抖音里发力度更大的优惠券，我是不能接受的，伤害的是小康整个线上体系，得不偿失。让利不能随便让，升米恩斗米仇，不能给用户建立错误的印象。” 李西研倒是能够认同这种观点，补贴用户用来获客是可以的，但必须要考虑怎么退出补贴，无原则的补贴肯定不利于退出。 “那您肯定有完整的方案了？” “很简单，今后我们投抖音广告的时候，我们要针对性的做内容，趣味性、转折、段子，或者请明星，等等，顺道把我们小康的app优惠券广而告之出去，要的是自然传播。这样广告效果有了还能吃到抖音的流量红利。你看看现在手游广告都在做内容，更何况我们了。 但是这种创意广告方案和明星方案，肯定是店面开得更多一些之后性价比高，我是打算等魔都也开起来之后再投的。” 李西研顿时心悦诚服。只听楚垣夕勉励他说：“到时候还得你们这些本地的老豆芽参与进来设计内容啊，得设计接地气的本地化程度高的内容。” “一定一定！” 楚垣夕要搞中层管理见面，一方面也是为了发现人才，向李西研这种大叔虽然看着其貌不扬，年龄也没什么优势，但是如果在短视频内容上有跨界的才干也是值得提拔的。这不是开玩笑，因为目前无论搞获客还是搞营销，抖音都是绕不开的一关。 就拿袁敬抛来的营销方案来说，同样两个看起来不错的方案，如果其中一个能够做成抖音短视频，有爆的希望，那么显然就要优于另一个。所以这可以说是时代要求相关从业人员必须掌握的新技能，那些抱着十年前经验死守的是注定要被跟上时代的人淘汰掉的。 就这么忙活了几天，楚垣夕还抽空搞了一个粤东省这边的投资人小型见面会，通过胡世恒大佬拉拢到一些南方的投资精英。 我大天朝就连垃圾分类都要搞出京派海派的区分来，更何况别的行业，投资圈也是一样。虽然楚垣夕融资的主要着力点还是帝都圈，但是魔都和粤东省有钱人多的是，原世界里他之所以能搞到那么多中小投资者也是因为在小康推过来的同时化缘来着。 当然搞一群中小投资者是有利有弊，这一回楚垣夕不打算普遍撒网了，直接划重点，所以来的都是一些比较有实力的机构。只不过当会面开始的时候，这群粤东省的投资者左右摇摇头，然后纷纷问：“楚总，为什么没有邀请企鹅的投资部门呢？” 这时场面就比较尴尬了…… 以目前小康展示给市场人士的状态，引入企鹅的资金其实是顺理成章的，因为企鹅喜欢寻找的正是有潜力的颠覆手。小康目前很有潜力，也有很大的颠覆性，通过释放份额给企鹅，在便利店赛道这个垂直领域内让企鹅开放连接的能力帮助自己成长，不是一个非常好的事情吗？ 小康无论获客还是做各种tob的业务，通过企鹅这个超级中转站中转一下，效果都要超过胡世恒和徐欣能够提供助力的总合。 但问题是，企鹅的投资虽然非常美妙，而且对被投企业比较包容，接近于闭眼瞎投，但社交和内容领域是投资的轴心啊。对这两块企鹅一向都是讲究控股和并购的，否则快手2018年最重要的一年里为什么发育迟缓被抖音大幅反超呢？还不是接受了企鹅的投资之后闹腾的？直到今天，企鹅也没放弃过并购快手。 而从优先级上，显然社交大于内容。小康今后要搞社交，现在就不能接受企鹅的投资，否则就有义务响应企鹅的沟通要求。 企鹅是什么？抛开社交王者的光环不说，退一万步它也是产业资金，比投资机构在业务领域可专业多了。人家霸道总裁马丁可是投行出身，即使在投资圈里也算专业的，让企鹅看小康的内部，瞄一眼那不就全都露馅了？ 所以企鹅虽然是粤东省的武林盟主，但楚垣夕是万万不敢请的。 在他有心岔乎之下，投资人们的热情转向了其它方向，比如有人问：“楚总，为什么你最近热衷于收购不良资产啊？而且引入了不少不良资产相关人？像甘新买菜这种，别人都不敢碰的。据我所知巴人的游戏部门还买了一些濒临破产或者已破产的公司或者项目，啥情况？” 楚垣夕心说您还挺了解我的啊，但是你不知道我还想收电子烟呢，就差一点点，摇力给就是我的了！这种认真起来的投资人相当不好糊弄，本次投资人见面会当然是针对小康的，但是作为一个明星创业者，巴人肯定会被人拉过来一起研究。 所以他解释起来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您说的不良资产，我更愿意称之为‘困境资产’。而且您观察的很仔细，我这是逆周期收购，困境资产收购本来就应该逆周期，就应该现在这个时间节点收。现在的经济环境叫做‘大违约’，大家都没钱的情况下还要降杠杆，你想吧，困境资产的供给是多么的充足。里面显然是泥沙俱下的，不乏有价值的，平常不好买，买不到。 而且过去你购买困境资产基本只能向银行购买，比较费劲，要拆银行的不良资产包，然后再注资，引入第三方等等。但是现在可以直接以市场参与者的身份介入，非金融机构和企业都可以参与，这很好啊。反正以我这几次的并购经验来看是更灵活了，就像在自由市场上买鸡一样，想买整只的买整只，想买翅膀就买翅膀，想买活的还能买活的，以前活的没人卖给你。” 这一番比喻让屋子里的投资人面面相觑。投资圈里倒是有一批人专门收购不良资产，不过小康又不是不良资产，今天来的人里显然没有，以至于他们顿感自身经验不足。同时楚垣夕这种振振有词的回答倒是带来不少加分，因为显得非常专业。 远在帝都的曹翔此时也显得非常专业，因为之前的几天里他发现了一些让自己百思不解的事情。 此时，他面前开着直播，直播里当然放的是众创通汇。房诗菱依然在振振有词的进行区块链科普：“构建区块网络的意义，我举个例子，比如说抢票软件吧。12306为什么老崩啊？抢票软件用超高频率刷12306一定是原因之一，官方肯定特别讨厌抢票软件。 但是现在你明知道是谁在搞抢票软件也没办法通过司法手段惩罚，只能行政约谈，因为你拿不到任何实锤。不过如果是区块链网络就不一样了，票务也可以溯源，谁干的一清二楚，不管你是鞋城还是骆驼还是黄团，一抓一个准。” 换成以前可能曹翔就要开始吐糟了，因为这段话里糟点实在太多。然而今天他却没怎么用耳朵听，完全当成了背景噪音。如果被人看到，一定能够感到曹总今天进入了某种莫名的亢奋状态，他的手指在键盘上以200apm以上的速度噼里啪啦狂敲，以一鼓作气的信念攻克着眼前的代码关口。 他的办公电脑当然是顶配，双屏显示，其中一个还要把屏幕旋转90度竖起来，用于浏览表格。但是今天，竖屏上显示的是一则“众创通汇”的官方辟谣公告： “众创平台立志于发展成为全球知名公链，先期已在米国布局开展通证平台化交易，且取得业内瞩目的成绩。由于两国客户端的不同，使得用户看到的平台项目不同，这本来是我方下一步要尽快进行统一的环节，却不乏一些打着众创平台名义的非法项目藉此钻空子。 平台再次重申，为了贯彻众创通证的理念，官方视用户为利益共同体，开放通证的获取，视用户的参与和活跃为平台价值。因此用户分享拉新可以增加通证获取几率，这是符合平台规则的。但正是通证的确定价值给了不法分子假借众创通证的名义私搭传销体系的机会。 作为区块链行业的布道者我们的态度是明确的，已经报警，也请大家擦亮眼睛保护自己的资金，只有能够通过平台官方入口进入的项目才是中创平台的合法项目，才能为大家创造收益。” 曹翔第一次看到这份公告的时候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产生非常严重的即视感。 保护自己的资金？炒汇动辄几百倍杠杆，你让这群衍生品市场上的新兵蛋子怎么保护自己的资金？ 不过即视感肯定不是来自这里的。有些人本来就有外汇需求，他们是认赔的。甚至一天下来指数大幅波动半天最后平收，赔一大笔手续费什么都没捞着也只能怪运气不好。人家众创通汇名义上就是靠手续费盈利的，做的是交易所模式，此乃天经地义。 众创平台官方之所以出台这么个公告，是因为最近这几天市面上出现了以众创平台为名的资金盘，以上下线的形式快速传播。区块链配资金盘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特别是这个项目还有比较说的过去的盈利来源——炒汇的手续费，比空气盘更有可信度，token还能用于外汇交易，吸引力也更大，因此传播速度超快！ 但是官方以后还要融资呢，还要靠估值兑现用户的token价值呢，不能让人当成杀猪盘来看待，于是也就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拿出这样的公告。 突然，曹翔以“猛醒”的姿势定格，以一个违反生理学的扭曲姿势盯着高高的竖起来的屏幕目不转睛！这篇用词含糊的辟谣公告，要是翻译成英文？ 这里的措辞让他恍惚间还以为回到了米国，回到了自己被人狠狠摆了一道的日子！当初鲁宾也是搞了这么一个辟谣公告，然后告诉他有人正在打着公司的名义偷偷搞传销，让他不必在意……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作为精通英汉双语的人，曹翔如遭雷击。甚至连鲁宾贼喊捉贼的关键词他都记得，排除掉翻译的因素之后简直一模一样！ 于是，对其他人来说辟谣公告是官方反应迅速的表现，但让曹翔废寝忘食！ 他瞬间完成原地变身，变成曹-夏洛克-翔，破案的思路则是一方面寻找众创平台的技术特征，另一方面亲自注册一个资金盘进行体验。 众创通汇这套模式他已经体验的够多的了，一直都有古怪的感觉——这个应用需要我曹翔的技术！不然他们的侧链是怎么搞定的呢？很担心明天就崩了！ 这也是他一直想要知道对方的技术负责人是谁的原因，惺惺相惜，希望聊聊。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 只是很奇怪，这个区块链项目居然没发白皮书，无法直接看到技术特征。这在整个区块链业态中都是罕见的，区块链怎么会不发白皮书呢？ 想到此处他在直播间里继续发付费弹幕：“主播，你们的平台为什么不发区块链白皮书啊？是正经区块链吗？” 看房诗菱不搭理，他只好乖乖的打赏，然后重新问一遍。房诗菱不得不中断自己的科普，反问：“区块链为什么一定要发白皮书呢？最近有个特别火的便利店叫小康，也搞区块链，也没发白皮书啊。” 这个问题把曹翔给问愣住了，心说是啊，还是继续逆向工程吧？有自己项目这么鲜明的例子，确实没法将白皮书的缺位当成怀疑的证据。只听房诗菱理直气壮的说：“据我所知不打算发币做ico的就没有发布白皮书的义务。另外请质疑我们的水友下次先打赏一架飞机然后再提问。” 曹翔心说您说的都对，但是我这寻根究底的工作量可就大了……他正在做的就是所谓的逆向工程，俗称破解。 原本他2月份到小康用假的履历应聘之时打算做的就是后端程序猿的岗位，这从侧面也说明曹翔的后端能力是合格的，而前端是可以下载脱壳的。通过前端程序包里包含的协议，完全可以推导出后端中的某些有用的成分，只是比较费劲就是了。特别是区块链相关的逆向，不是这个领域内的专家还真干不了。 而曹翔不但要干，而且要干双份，众创通汇的app他要破，非法资金盘的app他也要破。 作为一个高级攻城狮，他体验app的方式和普通人可不一样，不是操作一下看感觉。对app而言“感觉”是个虚假的东西，两个感觉完全一样的app很可能只是界面一样而已，只有协议和通信地址才能反映真实的一面。 特别是最近连续双十一、双十二、跨年等等，几大电商应用为了把节过整齐了，全部都在频繁更新自己的图标，加入活动信息，让用户眼花缭乱。 这就给了各种山寨app横行无忌开无双的时间，淘宝狗东拼多多的同款顿时满天飞，通过恶意植入代码轻易扒光用户的底裤。 别的不说，光恶意高仿淘宝的就有“淘宝导航”、“淘宝优惠”、“淘宝实体店”等等不下上百款，桌面图标一水的淘宝风，而且轻松通过人工复检，就问你厉害不厉害？进去之后完全跟正版app没区别，无论浏览还是搜索，甚至查询其它用户评价，都把高仿工作做足。 但是只要你敢下单，不但买货的钱飞了，账户密码被人拿走，而且还会被大量的推销骚扰电话锁定。 然而只要破开外壳，看看他们的通信地址，就会发现跟正版app根本不是一家。 第九百六十章 绕行西湖 只是很快曹翔就陷入巨大的困扰，因为非法资金盘的协议和通信地址都跟众创通汇不一样？这说明确实存在着误会的可能，案子不但没破反而更加扑朔。 所以……关键还是把众创通汇的后端给破出来看一眼最实在！ 这段时间他倒是有很充沛的人力可以利用，因为他下辖的区块链项目组整体都进入轻量级开发状态，主要工作是延续内外链方面的研究，每天连班都不用加。 但是他决定自己一个人来完成，感觉来了停不下来。而且他把那块竖屏里的众创通汇辟谣公告当成了自己卧薪尝胆的苦胆，隔一会就看一遍，用来提醒自己争分夺秒！ 只不过直播还是要看的，万一主播说出什么有价值的内容呢？结果有价值的内容没看到，却看到某一期中主播居然带了一个男的一起出镜，而且粉丝们发出的弹幕相当整齐，明显认识这个人？ 高文明？这名字耳熟啊。曹翔在公司群里问了一下，其中有些从巴人那边转岗过来的顿时给出了答案，是巴人并购的一个公众大号的原主人。 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为什么自己会耳熟呢？曹翔实在是忘记到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印象。不过很快他就对这个姓高的产生了新而且深的印象，这简直就是一条彻头彻尾的米狗啊？ 之所以出镜，是因为高文明亲自参与炒汇已经把自己的存款转出去不少，而且兴之所至，还打算参与众创平台的a轮融资，十分看好这门生意。 曹翔心说这家伙该不会是已经持有大量可交易可捂盘的token了吧？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此时持有token的人一定会热衷于推动平台的融资，融资之后token就会涨价嘛。但是他哪来的token？ 只是听高文明一个劲的深情投入吹米国，这气势让曹翔有点遭不住。他从田园牧歌自由的香甜开始，到众创平台米国的开发团队，吹的天上少有地下绝无，区块链技术全球领先云云，曹翔尴尬症犯了十几次，实在受不了了发出一记弹幕：“老子今年刚从自由灯塔回来，哪有那么好啊？我求求您快别吹啦！加州的山火还不够大，应该跟袋鼠国学学。” 高文明顿时看见阶级敌人一样，大怒：“这是哪来的捣乱的？管理员呢？” 结果这一天，曹翔作为房诗菱直播间的榜5，被踢出直播间。 但他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生气，甚至于内心深处反倒是更愿意看到高文明说的都是真的，更希望这个平台不是骗子而是正经人儿。否则，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上当受骗了！ 也是这一天，楚垣夕准备回程。这段时间一有空他就看声叔发来的设计稿，也就是大电影的大纲、人设和起锚点。故事的核心卖点是什么，人物的弧光是什么，冲突在技术上怎么引发怎么解决等等。 这个剧给楚垣夕的期待还要超过原世界，因为这算是讴歌新时代下新青年的，出发点就比原世界高，过审本身也不存在问题。然后有过硬的内容，有足够的宣发能力，这都是对原世界小康大电影的升级。唯有在原世界中被印证过取得“巨大成功”的票补模式是一样的，这得多少票房？憧憬个50亿不过分吧？ 虽然这会让小康多赔一点，但是这广告费掏的值啊！ 至于说院线那块水深，没有大牌影星院线不给排片怎么办？这是声叔和朱魑担心的问题，楚垣夕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因为只要小康有实力兑现票补，院线又不是傻子？ 按原世界中的经验，电影市场最简单了，跑路演喝大酒去吧。酒桌上把分成和超越时代的票补方案说一下，有没有大牌明星又有什么关系呢？有大牌加盟的电影扑街的比比皆是，院线看的最终是上座率。 当然，整体还要做一个过的去的完整版备案，否则对拿龙标还是有影响。 其实现在考虑路演的问题还是有点早，因为路演必然要在杀青之后，现在连筹备都没开始呢。 不过路演得按照城市一家一家跑院线，也是需要大量人才的，特别是巴人传媒还没有电影经验，但发行工作又不能交给专业的发行公司，那就不好谈票补了，所以小康来做的话，很多东西必须早早安排。原世界里就是安排的太仓促了，才导致第一天上线的时候机会没什么排片。 发行这个环节在电影上线过程中是至关重要又充满细节的，比如说物料由谁出，是院线出还是自己出？怎么摆，摆在什么位置？都得谈。 这些细节是由发行机构的人力和预算决定的，有能力就往细里谈，没能力只能略过，但是效果影响巨大。比如易拉宝是摆在门里还是门外的效果就大相径庭，有点类似于传统的书籍发行，在书店里怎么码堆头，码在哪里，码成什么形状，全都影响销量。 不过那个时候，小康最不缺的应该就是人力。 很快列车来到西湖市，楚垣夕按计划绕了一下来到滨江园区，直接登门挖人不合适，就在园区里找个咖啡馆吧。 这次楚垣夕亲自上门主要想招的有三个岗位，一个cpo，一个cmo，还有一个商业智能方面的总监。 首席产品官cpo和首席市场官cmo其实还好，虽然也都是高端人士，但是国内充分的商业体系和市场环境下，培育出水准以上的产品和市场人才不计其数。 而在今日的寒冬中，赋闲的高端人才当然也不会太少就是了。只不过其中的大多数并不是直接和小康对口的，行业和细分赛道没有这么匹配的商业属性，而考拉里的人才是现成的，还没下火线呢。 但优质的商业智能总监就比较稀缺了，虽然论职级还不到cxo，但是对专业性的要求非常之高。而且不像每个企业都需要产品和市场那样，只有比较先进的企业才需要商业智能，因此有经验的相对稀缺。 所谓商业智能bi，就是在大数据+线上分析的环境下通过数据展现和数值挖掘等等方式进行商业数据分析的一线岗位，因为必须战斗在一线所以职级反而很难提升，算是金领。 bi通常是辅助公司决策的，但有时候也要能主动推动变革。一个优秀的bi，不但要看得懂相关数据模型，熟悉相关工具，还要有极高的商业数据敏感度，能够通过数据的变动快速找到原因，指引企业走向正确的方向。因此在收集管理分析数据的过程中必须有自己的方法，才能针对企业特点使用切实有效的分析方式。 实际上现在小康中薛建华其实就在负责商业智能这一块，但是他并不是专门干这个的，即降低他的效率，专业度也不高，招一个合适的商业智能总监可以把他解放出来。 考拉做海淘为主，市场官不见得是最好的，但产品官肯定得是行业好手，而商业智能总监料来也不是泛泛之辈，因为市场越不集中，对商业智能的要求就越高。 不过楚垣夕这次来，感觉应该不至于无功而返了，因为时值阿里并购考拉一百天，考拉管理层的心情比澳大利亚山火中被烧焦的考拉们也没好到哪去。 主要是阿里太有经验了，太喜欢并购了，同样都做大量的投资，在所投资的案例中并购的比例是企鹅的一倍有余。 而且在进行过uc、高德、优土、饿了么等等大型并购之后，阿里做收购的时候有成熟的流程——首先派出hr摸底被并购的员工，然后拿稳一把手，接着淘换掉原有的非技术线，有人留任有人换岗有人离职，有的整条业务线被打包重整，最后调整技术线，其中cto能挽留一定挽留。 这套组合拳最重要的就是把经验丰富的hr塞进被并购的企业，迅速梳理出对方什么人值得留下什么人必须开掉。这个过程中，业务系统自然打通，甚至根据阿里自身的态势调整并购标的物的定位。 在这种宛如手术刀一样精确的操作之下考拉的小白羊们当然是乖乖接受梳理了，然后发现阿里的口头承诺飞快过了保质期。原本并购之初说的是考拉会有自己独立的物流团队和部门，结果刚过双十二就被告知物流部门要迎来调整，马上要被整合进菜鸟。 更重要的是职级和股票。职级打通之后考拉的coo将是整个公司最高职级，但是只有m5，其他人等而下之。而且职级打通之后不会按照对应职级去补阿里的期权，因为考拉员工本身有期权，在并购发生的时候已经兑换成了阿里期权，这才是最要命的。 这套岗位和期权的方案使得楚垣夕信心大增。他想拉拢的人差不多也该认清形势了吧？ 他之所以对考拉的并购后操作这么了解，是因为巴人游戏未来也要产生类似的过程，巴人游戏的并购价格比考拉可贵多啦。 虽然当初拜托了一圈，要善待自己这批兄弟，但是卖出去的兄弟泼出去的水，等到巴人游戏并购满百天，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口头的承诺还不是说不认账就不认账了，所以提前观摩一下总是妥善的，楚垣夕虽然卖兄弟，但是并没忘记自己对兄弟们应该承担的义务。 不过好在巴人跟考拉乃至饿了么等等的情况还都不一样。阿里对考拉和饿了么的并购都是先立足于防守，优先考虑的是不让主要竞争对手买到。如果黄团并购了饿了么，就会一统外卖江湖，快速突进阿里其它重要领域；如果拼多多得到考拉，海淘赛道的绝对龙头就要易主，所以阿里并购的心态是顶住。 但并购巴人游戏是为了进取，优先的应该是保持状态，让并购资产发挥出威力，打出去，这是主基调。 其次是对并购企业的运营难度也不一样。饿了么一万多人，考拉两千员工，而巴人游戏才一百多人。考拉要和天猫双品牌运营，需要进行系统性的打通和整合，而巴人游戏直接并入灵犀成为子公司，因此具体填补业务的模式肯定也不一样。 而且虽然大家都没明说，但巴人游戏肯定是要肩负起帮助灵犀抓住自媒体流量这个任务的，说不定灵犀还要自建自媒体架子，然后让巴人游戏引流，甚至直接把巴人游戏的媒体轮子拆出来提升为灵犀的媒体轮子等等。总之折冲一番是难免的，但是兄弟们一时半会倒不至于像考拉员工似的不得不开始找下家。 楚垣夕倒是知道阿里第一时间就派了hr团队进驻，那么下一步估计是空降管理层。相对而言考拉职员的选择就变得现实了很多，虽然离职基本是要离的，但下家并不是每个人都找好了。而刘璐之前的沟通仍然有效，因此楚垣夕才坐在这里。 结果考拉的人还没等来，他先等来微信上冯林的消息。冯林的总裁班进修已经学的差不多了，现在要交作业。 “唔，你的这个论文很简单嘛，我看就选……就选电子烟好了。” 楚垣夕发现这个论文出题简直跟冯林报的这个总裁高研班还要野鸡，居然让学员写两篇论文，第一篇选择一个创业方向根据当前的市场环境写一篇创业bp，然后以旁观者的立场论述自己对这次假想创业的看法。第二篇要求学员以一个市场上现有的初创明星企业总裁的角度，去思考企业接下来的发展方向。 “这题目出的也太没水平了吧？” 冯林发了个熊猫头进棺材的表情包，上书四个黑体大字：帮我盖上。 “哪没水平了？这是让我们进行一场全链路的思考，你看清楚了没有？第一篇要有旁观者的看法，第二篇要做发展规划！旁观者怎么想我怎么知道？” 楚垣夕没仔细想，随手就写下了：“再怎么看法它不也就是一篇创业计划书和一篇发展规划吗？连预算都没要求做啊，这种bp我一天可以写16篇……” “那先给我来四篇。” 擦！楚垣夕随手发了个卖萌猫猫惊坐起.jpg，然后转念一想，冯林应该是没写过bp，所以对未知保持敬畏。他又想起自己第一次写bp的时候，那是原世界里袁苜已经明确表达了支持他出来创业的情况下，依然写的乱七八糟的，也是被袁苜一通狠狠的吐糟。所以冯林现在处于难于落笔的状态也是情有可原。 “等我回去，回去之后我手把手教你写。这两篇论文太容易啦。” “那行，第一篇电子烟，第二篇，你直接给我个巴人或者小康的下阶段规划交作业？” 楚垣夕差点把咖啡喷出去：“那都是商业机密……我给你写个别的公司的，不难。” “我们教授可说了，第二篇论文越是明星企业评分基准越高。你别给我弄一篇野鸡公司的发展规划，我跟你实话实说，‘明星创企’这个标准巴人和小康也就刚够格。” “我给你写瑞幸行吗？或者拼多多，够明星不够？”楚垣夕心说还敢看不起小康？呵，女人！ “够够够，就瑞幸就行！”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楚垣夕轻松搞定三位考拉原高管，同时轻松搞定了冯林的第一篇论文。之所以选择电子烟撰写论文，主要是楚垣夕心生歹念之后虽然怂了，但是没能玩玩电子烟还是不过瘾，所以干脆写一篇论文也算弥补一下遗憾。 不过电子烟就当下的市场环境而言其实绝对是有搞头的，只是被公孙永浩天降祥瑞把赛道摧毁之后在公众的视野中显得比较烂而已。要知道以今天的市场，无论怎么排，全球的创企独角兽排名里边电子烟创业公司juul labs也要排进前五的，什么格拉比之类的虽然在东南亚是霸主，根本排不上号。 等他回到帝都，刚好是12月20号晚上，因此也没回公司，直接回到跃式别墅，冯林已经在家等候多时。 回来的路上其实楚垣夕看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那就是脸书和推特突然出手，把***的自媒体矩阵给删干净了。***要说起来除了搞鞋教，在玩自媒体方面还是挺懂行的，在外网有着庞大的自媒体矩阵，账号超过1000个，关注总数超过5000万。 这要放在国内，标准的m啊！以至于楚垣夕十分怀疑是不是***从国内雇了什么m之类的给他们代运营？总之这帮垃圾在外网横行多年，天天编造天朝的假新闻，从来都没人管。 但最近脸书和推特再也不能对他们听之任之了，因为***把宝全都压在川皇身上，就像1948年常凯申allin杜威一样，那杜鲁门能饶得了他吗？立刻断了他的军援！ 结果今天两大社交巨头展现了自己雷厉风行的一面，所有轮子账号统统干掉！表演了一下什么才叫操纵选举，把楚垣夕给乐坏了。 —————— 网文常青树瑞根开新书了，作为都市官文一代宗师，众所周知的原因，他新开的历史官场文，书名《数风流人物》。 第九百六十一章 我是认真的 “等我一下。”楚垣夕先跟冯林来了个热情的拥抱，然后在她耳边说：“我先回一下我呢。” 之所以一群投资大佬cue他，是因为最近市场上利好频传，而月初的时候搞投资圈年度大会的时候，楚垣夕可是当众pia了李靖飞两巴掌，名为——未来会更好。 他当时是因为李靖飞嘲讽游戏行业举步维艰，让他赶紧滚回去做他的游戏去坑害青少年，于是当着一群投资人的面信誓旦旦的说——我要膨胀一下，后面无论游戏还是整个经济领域，当然也包含投融资，国家肯定会陆续出台利好政策，缓解各个行业的巨大压力；肯定会出台有正面意义的管理新规，或者松绑，不可能一直都是坏消息。 这个看多的角度相当讨人喜欢，于是力压李靖飞，成为全场最靓的仔。其实这个思路一直都是楚垣夕本来就相信的，后来也用同样的理由鼓舞了鲁茵和杨亨。 结果这个预言在楚垣夕南下期间光速应验了，一共就隔了一星期。 12月13号，证监会新闻发布会上宣布了上市公司分拆所属子公司境内上市的试点规定，消息一出业内沸腾。 要知道pe巨头参与上市公司子公司分拆几乎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国内的机构在海外也有很成功的案例，因此十分热衷。这条松绑性的规定简直就是让各路pe/vc进我大a股的场子捡钱包的，甚至当时就有投资大佬兴奋的表态：“这对母公司股票持有者减持变现是巨大利好，而且如果分拆业务本身有很大空间，不失为另一个好项目。” 言语中，仿佛看到了盘子里满满都是肥肉的感觉。 假设巴人集团现在是上市公司，这个条款对应的就是戈壁网络、地中海游戏、巴拿拿以及巅峰视效的分拆上市。如果巴人集团愿意让巴人传媒独立的话，也巴人传媒也可以分拆。 这个操作空间就有点大了，虽然上述子公司以及巴人集团因为成立时间不足的硬伤，还都没有符合最基础的上市条例。 而过去，在我大a股中可类比的模式是“整体上市”。就是比如巴人集团不上，戈壁网络先上，然后巴人集团把所持有的地中海游戏、巅峰视效、巴人传媒、巴拿拿等等子公司的股权统统打成资产包，通过定向增发注入到上市公司里，然后上市公司更名为巴人集团，这个过程叫做实现整体上市。 显而易见资本在新条款下具备更大的可操作的余地。 紧接着第二天，12月14号，帝都市委居然提出了将帝都建设为国际网络游戏之都的总目标，并且正式出台了相关政策文件！ 这个名为《关于推动帝都游戏产业健康发展若干意见》的文件隔空传到羊城的时候把楚垣夕都震住了，然后用力猛拍大腿，痛哭流涕：“卖特么巴人游戏卖便宜了！我日啊——” 在这份“一都五中心”的政策之下，阿里岂不是要乐疯掉？当然巴人集团也不能说是亏了，因为交割过程中毕竟留下了《罗马之敌》和《无道昏君》，保留了革命的火种。 这组政策爽就爽在松绑上面，今后在帝都开游戏公司可以享受超规格待遇了，脖子上的锁链解开，不用担心有关部门各种意义上的对游戏行业的歧视和区别对待。 特别是版号方面，《意见》在游戏研发、出版、发行等等关键环节都提出了具体的措施，而且明确的承诺，对创新型游戏，要给予出版发行和宣传推广方面的有力支持。帝都牵头出面，那版叔还是问题吗？去年以来国内游戏公司最魂牵梦绕的是什么？版号啊！ 当然这大概也会使得很多其它游戏公司产生迁往帝都的想法，但是无论怎样对于帝都本地的游戏公司都是超大利好。 因此一群投资人早就在微信群里把楚垣夕的先见之明cue了一溜够了，纷纷表示等楚总回来一定要给楚总接风洗尘。 今天楚垣夕回来了，没想到几天过去居然有人还没忘这个事儿呢。 不过看着冯林热烈的目光，楚垣夕立刻以刚回到家身体疲乏为由找到了宅家的理由，然后脱掉燥热的衣衫，开始“手把手”的教。 “喂喂喂，不用这么教吧？” “不然怎么叫‘手把手’的教呢？” 冯林把楚垣夕的手打开：“那也不用到榻榻米上教啊。咱们先工作后快乐不好吗？” “你看咱们做兴之所至的事情，同时把该学的知识学了，这不是双倍的快乐吗？” 冯林一翻身在榻榻米上爬了起来，一秒钟之后一出溜又躺了回来。跃式别墅的几个房间虽然各自的装修风格不一样，都是通的是地暖，房间里温度还算温馨，但是大冬天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总是有点凉。 “楚垣夕，你是不是觉得我上总裁班是在过家家开玩笑啊？我是认真的。” “没有没有，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楚垣夕看冯林有点上头，只好停下作恶的手，冯林认不认真不重要，关键是不能让她感到轻视。至于冯林的认真，其实楚垣夕并不排斥，因为她如果能找到合适且靠谱的切入点，也可以开始创业啊，去参加总裁班不就是为了拓宽一下视野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么。 这方面楚垣夕感觉自己是有责任的，因为他不能把冯林收进小康和巴人，否则让冯林以管培生的方式在企业中走一圈，两年左右的时间他有足够的信心让冯林获得足够的能力。而现在即使她找到合适的赛道，直接莽上去估计也是失败的可能性为大。 虽然楚垣夕感觉给她报的是个野鸡总裁班，所谓的结业证并没有什么价值，但是弄的还挺专业的样子，学员结业需要答辩。这也就是为什么只拿到楚垣夕给出的bp和规划还不够的原因，冯林必须完全吃透他的理念，才能顺利通过答辩。 “那就好，你知道这些天我啃了多少本书吗？”冯林也搂紧楚垣夕，楚垣夕的腿冰凉冰凉的，特别是膝盖，一贴就让她的毫毛纷纷竖起来。 冷热是相对的，楚垣夕就感到极为温暖，“你该刮毛了，刮毛的时候顺道把你啃的那些书统统忘掉吧。” “干嘛？看不起我啊？” “我不是否定你，但是你看看你拿回来的都是啥书啊？你是把别人不要的二手书都收了吗？” 这些书就堆在屋里，楚垣夕进屋的时候就看见了。《品牌-非诚勿扰》、《企业卓越的9项法则》、《人格确定来带自我魅力》、《战略制胜-中式经理人》、《顶级之路-送报的巴菲特》、《我的成功可以设计》…… 光看书名就是一股浓浓的鸡汤味，而且是楚垣夕特别不感冒的那种毫无营养的鸡汤，通常喝这种鸡汤都是降低免疫力的。 “哼！再说我就让你快乐不成！”冯林凶巴巴的哼了一声。 结果，等于娅楠9点多健身归来，看到的就是楚垣夕和冯林肩并肩挨着坐在手提电脑前面讲解商业案例的画面。 她现在报了高级健身课程，已经不满足于在家锻炼了，此时进门一看，楚垣夕居然光着个大光膀子，屋里连空调都没开，赶紧拿条毛巾被走过去。 第一篇论文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先找有能量的赛道，后找成功标的物进行对标，确定自己有什么优势、怎么干，拿出有可实现性的办法和路径，路径上需要什么资源。商业计划书的用处就是向投资人讲述自己做成之后会有多么牛逼，现在还没有，所以只能吹牛逼，听了我吹牛逼，你一高兴就可以打钱了。 不过因为是虚拟的，所以楚垣夕略过了“自身优势”这一块，默认自身有优势即可。这也是必须的，啥优势都没有跑出去融资那就是糟蹋投资者的钱，是不道德的。 至于具体到电子烟，现在虽然没有可见的红利，而且还有可能遭到打压，但是赛道能量不止红利一种，巨大的赚钱前景也是能量。 自从juul开发出尼古丁盐这个电子烟行业的核弹之后，小烟弹成了行业标配。然后把juul在米国成功copy to a作为创业概念已经足够用了，所以这篇bp非常好写。难写的是最后的要求，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对这个创业idea进行评价。 楚垣夕的自我评价就是，本篇bp具有浓郁的创业风格，只谈论美好未来，不强调潜在风险，比如国家队亲自下场的风险。 更强的监管和规则，约束烟弹的可加入成分，甚至承受来自香烟产业的直接打压等等其实并不是风险，因为就算再监管，烟弹中尼古丁的含量也是远超香烟的。 电子烟帮助烟民戒烟是“戒香烟”，因为一支香烟的尼古丁含量也就1mg，加不上去。而电子烟一颗小烟弹的含量可以轻松达到50mg，直接提高烟民尼古丁的耐受强度，抽完了劲儿大的电子烟再抽香烟当然不过瘾，只好抽电子烟。 但是国家队亲自下场搞这个，官方背书+天量渠道+品牌价值，任何电子烟创业者相比之下都是小胳膊小腿。（感谢土豆太好吃大佬提供本章说） 不过bp中不写风险也算是潜在的行规了，不然还要投资者做尽调干什么呢？ 于娅楠回来的时候楚垣夕正在讲第二篇，也就是以瑞幸咖啡现有的市场状况，作为总裁怎么规划接下来的企业发展。 于是于娅楠也凑了过来，只听楚垣夕说：“瑞幸去年对投资者吹的牛逼都圆上了，开到了4500家店，最高峰市值接近100亿，现在也有80多亿。所以它在资本市场上不管是涨还是跌，信用还是不错的。现在你把自己带入到钱总的位置上，你首先应该明白的是自己具备一个很大的优势。” “能融到钱？”冯林不止一次听楚垣夕唠叨过拼多多以0利率从米国市场上融到十亿可转债的事情。瑞幸如果信用更好，岂不是也能轻松融到钱？ “不，能融到钱是表现，深层次的优势是你‘灵活’。灵活就意味着，你接下来想干什么都有机会实现，而不必太局促，这不敢干那不敢干。明白吗？商业上通常都是必须专注于主营业务，想干点什么都要考虑成本考虑现金流，但瑞幸在这方面很有弹性。哪怕日后瑞幸改开便利店，来跟我正面pk我觉得都是可能出现的事情。你需要根据这个优势进行规划。” 说着，楚垣夕做了个请的手势，引导冯林思考规划。不同于第一篇，这篇必须采用启发式而不是填鸭式。他的另一只手同时对于娅楠也做了个请，让她坐的近一点。 于娅楠往过凑了凑，发现楚垣夕似乎小肚子上的肉都变少了，可见这几天跑南方累的。隔着楚垣夕，她看到冯林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说：“瑞幸搞便利店会不会变成资本故事啊？” 所谓资本故事，就是把未来展望讲给市场听，通常是要开辟一门新的生意，进行跨界，谋求更高的利润，以此来提升估值。 楚垣夕思索片刻，心说太复杂的也不用讲给冯林听，于是说：“这要看瑞幸能不能解掉优惠券的毒。你看做生鲜toc的，一旦不发优惠券，gmv立刻掉下去，瑞幸未来如果也是这样，那就很有可能要讲资本故事。不过现在你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你做规划的时候可以不做跨界的品类。” 冯林把她自己调研出来的情报翻了几翻，目前瑞幸非咖啡的品类已经不少了，有自有品牌的果汁坚果等等产品，有第三方快消品，也有小鹿茶这种开放加盟的，线上线下打通，那现在做什么呢？这里实际上有一个误区，瑞幸其实完全可以什么新品类都不做，完全专注于现有业务进行巩固和消化，而且她感觉这才是正解。 不过现在是做论文，肯定不能这么提交，因此才需要楚垣夕进行提点。楚垣夕提点的方式是：“往大里想，要考虑升级自己的维度，做规划的时候切忌不要只着眼于眼前。” 于娅楠跟旁边偷偷笑，心说就冯林还升级维度？你可拉倒吧！ 没想到冯林突然惊叫一声：“你看我这么想行不行？我照着巴人和小康的发展模式移植到瑞幸上边？” 只见楚垣夕露出惊喜的神色：“什么发展模式？” “流量模式呗，我们教授说了，有产品有流量，就可以建立平台。现在瑞幸产品有了，再有流量那不就能发展成平台了么？我记得你说过好多次，做平台比卖产品强。” 于娅楠心说冯林这个奸诈的家伙！拍楚垣夕的马屁简直不着痕迹啊！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么好的形式呢？ “你们教授还教过什么啊？”楚垣夕相当好奇，这个教授有点东西的嘛。有东西的教授不新鲜，但是懂流量用法的就比较稀缺了。 “还教过……”冯林眼珠一转：“还教过copy要懂得怎么copy，以及copy谁最重要。” “你这个教授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楚垣夕心说自己这边刚把杨亨招进来做顾问结果就给放走了，现在顾问又变成了空缺，这个教授看样子很务实，值得聊一聊，让教授当商业顾问本来也是非常合理的选择。 “至于你规划的战略，非常好，但是光有战略还不够，具体的战术呢？流量怎么来，平台建成什么模式的，怎么才能更好的服务于用户？” “这你就太难为我了吧？流量怎么来？瑞幸有4000万付费用户啊，这不都是流量么？” 楚垣夕心说这个确实太超纲了，因为很少有人能够清楚的意识到什么是流量。要用一句话来说明，那就是并不是有用户就有流量，流量必须“流”起来才叫流量，必须有内容，用内容驱动用户，用户才能变为流量，否则就是“不流”的量。 至于什么算是“内容”，何种内容适合瑞幸做平台？那就是超超超纲的东西了。 就瑞幸目前的状态来说，只有他们万用户才能勉强跟“流量”沾点边。不过对冯林来说，大概还不能够清楚的区分线上流量和线下流量各自的特性，所以跟她讨论流量的本质和动因实在是太过分了，楚垣夕决定直接说答案。 “如果我来做个简单的规划，可以这么搞……嗯，就开启一轮资助咖啡机的布局好了。自助咖啡机创业你们听说过吧？” 冯林点头，于娅楠虽然没听说过，赶紧一块小鸡铎米一样点头。 只听楚垣夕说：“这条创业赛道不是特别兴旺，但是确实有几个玩家还可以，比如晨兴咖。这事由瑞幸来做更是恰如其分。虽然一定会亏损，但是，没有人比瑞幸更懂亏损，调性相当匹配。而且瑞幸的物流和sku都很强，应该比小玩家做的好。 最关键的是自助咖啡机比门店获客的成本可低多了，仍然套用他们之前的优惠券政策，应该能够拿到更多的线下流量，无非就是烧多少钱的问题。” 第九百六十二章 我良心难安 冯林已经大致想到该怎么写这篇论文了，这种事用户一看是瑞幸干的，肯定没毛病！ “但是具体应该怎么搞？” 规划肯定是越具体越好，越具体越不容易在答辩的时候被人问住。 “具体怎么搞那还是有不少要点的，我记得有人说过自助咖啡机的销售，场景最重要。场景不对销量就会比较差，特别是写字楼和商场，非常差，早期这条赛道上大部分玩家都以为最应该进的就是写字楼和商场，结果基本都破产了。不过这些你知道就好，不用往论文里写，因为你没法证明。你写‘找到正确场景’就ok。” 楚垣夕说着就想到了原世界里袁苜投资过的一个倒霉蛋就是做自助咖啡机创业的，还开了加盟，结果把点位费炒的巨高，非常快的速度把自己弄垮。 后来她还想进小康刷一下资历和经验来着，号称要回回血重塑名声，楚垣夕赶紧给她礼送处境了，就算您是美女吧也不能得哪哪祸祸对不对啊？以她几个月把自己做死的能力，进了小康这谁遭的住啊？ 印象中，后来这个美女改行做医美创业去了，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中她的发展轨迹是啥样的，今年的几千家医美倒闭的巨潮里面有没有她一份。 不过她的失败孕育了后来者的成功，因为她成功的总结出商场和写字楼不适合投放自助咖啡机这个真理，反而是学校和医院更适合。 冯林把这些都记在电脑上，继续问：“那然后呢？获取更多线下流量之后，怎么做平台？做什么平台？” 没想到楚垣夕微微一笑，“怎么做和做什么我当然是很有想法的了，但是咱们是不是该开始下半场了？” 冯林立刻用她柔软丰盈的腰肢拱了楚垣夕一下，凑到楚垣夕的耳边，略沙哑的嗓音低声说：“嘿？你还敢要挟我？待会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说完，一翻手掌，五指一攥，仿佛《九品芝麻官》里的“我全都要”。 楚垣夕顿时露出轻蔑的笑：“别逗了，你们俩加起来都没戏。” 于娅楠猛然跳了起来：“跟这种魔头没必要讲什么江湖道义，一起上！” ………… 第二天是周六，但楚垣夕还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到了小康。周六小康加班的人也很多，连袁苜都来了，看到楚垣夕进门之后揉了好几次后腰，不解的问：“你怎么了？出一趟差把腰闪了？” 说完不等楚垣夕回答，先转给他一篇文章，文章开头一张图，图里是一群人挤在一个狭小的办公室里，打着横幅——oto还我血汗钱。 楚垣夕十分不解：“这是，啥啊？跟我有关系？” 袁苜白了他一眼：“业主维权，你不是说oto能成么？这都快烂了都。” “那你哥到底投没投啊？”楚垣夕立刻想起来了，两个月前袁苜说oto的小李化缘化到郑德头上，于是询问他的意见。 “没投，估值太高了。” “这不当时我就这么建议的么？估值合适就投，不合适就不投。我没说oto不能赚钱，我说的是他们模式并不新鲜，可没保证他能成啊喂。”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浏览文章，发现oto简直是超鬼运营。 比如说一家酒店的房间，有的带独卫有的不带，这当然不是什么高档酒店了，但是也不能说在网上订房间的时候两种房间一样价钱吧？oto和酒店业主合作的时候，入驻携程和黄团等等在线旅游平台的权利叫做“线上经营权”，可是一并都要收走的，定价的锅瞄准靶心都要扣在oto脑袋上。 “就他们这么玩，显然是速度太快策略太激进了玩脱了呗，自己玩现了有什么办法？” 很快，楚垣夕把文章看了一遍，然后发现大开眼界。oto虽然运营超鬼，但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至少在坑业主方面十分在行。 首先是他们上个月单方面更改合同，要求业主接受，里面增加了大量不公平条款，而且要降低保底价钱。 这种事情本来是很搞笑的，就像长租公寓跟房东签完合同之后忽然要求房东把房租改低一样。房东完全可以说老子就是不改，你敢违约我就敢收房，给老子滚！ 但是让酒店业主始料不及的是，经过oto几个月的折腾，他们酒店的流量和收入已经完全来自线上的oto渠道了，在线旅游的配置权也在oto手里掌握着，就连常客们也都被oto转化为自己的会员。 然后阿哑为了网上获客上还砸了不少费用进去，使用的正是抖音广告的按地理位置分发，一家店一家店轮着投，每家店做一期内容，目前已经发了两百多个视频了，使得这两百多家酒店在线下连散客都搞不到，统统都是通过oto网络体系进来的。 关键是商圈内还有别的oto加盟酒店呢，oto的玩法没任何新意，一直都是补贴用户拉客流，于是如果酒店业主说你丫违约了给我滚，对不起，马上他就没生意了…… 如果一定要总结一下的话，就是oto利用强大的线上能力，以及从内而外的控制力，把加盟的酒店全部绑架了。不但把加盟酒店虐死，因为来了价格屠夫，同一商圈里没加盟的酒店也基本上被干的差不多了。 楚垣夕心说假设袁苜转过来的这篇文章都是真实的，那现在天朝版图上被oto侵蚀的酒店业态可谓是千疮百孔，确实已经被颠覆，小李圆上了他进入国朝时吹过的牛逼。 他忽然感到万幸，万幸袁敬没投。因为oto干的也太漂亮了，即使当时估值合理，袁敬投进去现在肯定也是焦头烂额的。换言之，就算对方商业模型本身是可以的，架不住他耍流氓啊，自己当初给出的建议其实相当的随意。 正在这时，曹强忽然急匆匆的冲进楚垣夕的办公室，看到袁苜也在，并不避讳，也不等楚垣夕发问，快速说道：“跟我来一下楚总，到我这边看一看，我有重大发现。” 楚垣夕跟袁苜面面相觑，然后跟着往外走，还轻松的说：“老曹你这身体该锻炼锻炼了啊，从你那跑过来才几步啊，脑门上都见汗了。我知道有个健身私教不错给你推荐推荐？” 曹翔心说我这是跑步出的汗吗？我特么一夜没睡急的啊！看袁苜没跟过来，他低声说：“楚总，你老相好惹上大事了。” 楚垣夕一脸懵逼：“我哪个老相好？” 更让他懵逼的是，咱的老相好惹事为什么你曹翔会知道啊？这什么超鬼的人际关系？ “就是那个特别漂亮的，有时候戴眼镜的，颜值担当。” “何娜美？她不是我老相好啊。”楚垣夕心说何担当这是捅啥篓子了？她还算是个稳当人，虽然有时候不当人，但也不至于捅娄子吧？ “不是，做直播的那个。” “齐雨？齐雨已经不可能当我老相好啦。”楚垣夕心说自己把齐雨她妈给呗儿了回去，也没见齐雨跑来说话，这关系是骤然转冷啊，真是好没来由。 曹翔脸色一黑，心说您的准老相好真鸡儿多！他也不说话了，直接把楚垣夕带到自己的独立办公室里，楚垣夕进来就是一皱眉，脏乱差就不说了，空气中满满的泡面味道，小沙发上一团糟，这明显是有过夜的痕迹。 “曹翔你这什么情况啊？”他都不说“老曹”了，直接以名讳相称，“这段时间你应该休息放松啊，你怎么还在办公室刷夜？公司的电不要钱可劲儿造是怎么的啊？” 这就已经相当不满了，主要是成何体统啊？要是有个外人来拜访，本来小康窗明几净空间宽敞，周围墙边还码着一圈花草，办公区的印象应该非常好，结果探头往区块链这边一看，好印象不就跌停了吗？ 没想到曹翔根本毫无所觉，三下五除二在屏幕上调出一堆工程，然后点开保存过的视频：“她，我说的是她。” 楚垣夕再次懵逼，视频里是高文明？什么情况？ 我靠！房诗菱的区块链直播！他诧异的看了看另一个屏幕上的工程文件，当然是看不懂的了，就连打开的是什么玩意都不知道。只听曹翔说：“楚总，这些工程，是我破了他们端口之后反向粘条粘出来的，你看这个技术特征。” 说着他打开另一个库文件，楚垣夕这回好歹看懂打开的是什么了，因为是小康的库。虽然写代码他不行，但是自己家的代码库结构总是认得的，偶尔还要进去随机抽查一下呢，此时曹翔打开的正是游联网项目下的核心库文件，其中主要是曹翔的课题“内外链”技术在游联网中的应用。 然后曹强直接使用对比工具一对比，指着屏幕说：“左边是我破了众创通汇之后解出来的，是他们的区块链技术特征。右边这是咱们库文件里的。” 楚垣夕双手掐腰，深深的皱起眉头：“他们，抄了咱们的？咱们代码泄露了？还是怎么的？” 虽然他不懂代码，但是对比工具里清晰的显示着两边某些段落一个字都不带差的，这是谁致敬谁？代码泄露确实是个巨大的雷，难怪曹翔这么急呢，看起来在公司刷夜并不是为了省电，而是为了追查这件事，刚才是严重的错怪他了！ “等会，这左边这些是你逆向人家的后端然后自己写的吧？所以才写的跟右边一模一样。”楚垣夕忽然又想到事情不对，左边的代码并不是曹翔拿到对方的代码库之后解出来的，而是曹翔手写的，那跟右边有一样的不是很正常？都是他写的可不一样嘛！ “这个不是重点，不是哪行代码谁抄谁的问题，楚总。”曹翔的焦急予以言表，就是肚子里有话不知道怎么表达！他干脆稳了稳，挑一个保证楚垣夕能听懂的说：“是技术特征一样，你明白了没？发白皮书的话，咱们家和他们的白皮书差不多。” 楚垣夕心说意思就是我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了呗，不过这没关系，现在听懂了，丫挺的偷我小康的技术，孙贼！难怪曹翔说房诗菱惹上大事了呢！ “这事完不了！咱们怎么办？先抓内鬼？” 楚垣夕以为自己是个很沉稳的人，临危不乱，出这么大事都不慌，没想到他正在做心理建设，突然，曹翔说：“不是内鬼的问题，我说句膨胀的，就我这技术，打开了你让人偷，会偷的全世界不超过50个。 这家众创通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当初在米国坑了我的那个学弟鲁宾搞的！他们服务器协议分明就是内外链！他有我当初写的代码，封装好的了接上就能用。他们现在搞的绝对是资金盘，随时卷钱跑路的那种，我拿人头担保！ 他们现在玩的叫‘双面胶’，拿合法的应用做宣传，推非法的资金盘吸储，下一步肯定是玩现金流那套。而且我埋头破解的这几天完全想不到他们发展的多么酷烈，等破解完一抬头都泛滥了，现在这个吸储的速度搞不好已经圈了几十亿了，速度超快的啊……” 说话间，曹翔忽然发现楚垣夕的表情不太对，似乎突然愣住了，双眼有点失焦？ 过了那么几秒，只听楚垣夕发出木然而且空洞的声音：“你是说……房诗菱搞资金盘开交易所骗钱？像滇南泛亚贵金属那样？一坑好几百亿？” “不是她，她就是个主播，肯定是她背后的人！” “你要说她偷我代码吧，我倒是信，这种事她说不定干的出来。你要说她坑几十亿上百亿然后跑路，我真三观碎裂了啊……”楚垣夕像是没听见曹翔的解释那样说着，不过他的状态也没那么差，很快恢复过来，只是像是特别犹豫。 又过了一会，曹翔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听楚垣夕突然说：“老曹，你说像房诗菱这样，抓住要判几年？” “这……”曹翔心说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惯犯！“得看她知情不知情吧？现在这个形式，不知情可能就轻判了，知情的以这个数额，肯定大案了，15年？” 曹翔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楚垣夕一边猜测他的心理活动，只听楚垣夕说：“15年，那出来都46了……唉，一辈子就过去了的感觉……” 谁的一辈子啊？这糟弄的曹翔都不知道该怎么吐了，心说要不咱别举报？这资金盘国家要是不管，现金流可是很雄壮的，跑一年都不见得露馅，到时候可不是几十亿的事儿。 不行，楚总必须得坚定！曹翔赶紧强调了一下问题的严重性，顺手说了说他是怎么发现的过程。 结果楚垣夕的眉头拧成川字，“你傻吧老曹？怎么可能不举报啊，这至少好几十万人受骗。我为了她，知道了当不知道，今后我还混不混了啊？你让我后半生在自责中度过？而且你发现有问题就应该立刻告诉我！当时我立刻把这公司举报了不就完了吗？你为啥要等我回来啊？” “不是，那个时候有可能冤枉啊。万一真是有人打着他们旗号搞资金盘呢？” “呸！只要进警察系统查一下他们有没报警不就真相大白了吗？你啊你，经验太少。”楚垣夕长叹一口气，幽幽的说：“而且，就算冤枉怎么了？又搞外汇又搞token的本身就不可能不合法，一举报一个准，错是肯定错不了的。” “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啊？洪洞县里有好人吗？” 曹翔心说你对你老情人可真够恨的啊…… 不料楚垣夕又变回幽幽状：“不过我还是希望他们这回搞的不是骗局。哎你说有没有可能人家拿你技术干正事啊？说不定是那个叫啥来着，对了，鲁宾，把你的技术卖了呢？” 曹翔一挠头“应该没这种可能，做资金盘的也是他们。我把资金盘的客户端也做了逆向，之后出来的结果一样。技术特征是骗不了人的，只有他们。” 楚垣夕彻底死心了，只是想到房诗菱，又有点悲从中来：“这事交给我吧。” 实际上小康还没建立自己的上层通道，有这种事还是得找袁敬，他路子野。楚垣夕主要精力一直放在生意上，无论巴人还是小康的pr也都是普通的pr，一般的公共关系还可以，这种大案级别的就差不少了。他倒是加过一些市委宣传部领导的联系方式，主要都是因为召开游戏方面的发展性会议，也不顶事。 结果跟袁敬一说袁敬比他还紧张，因为小康感觉不到，他做投资的，对这个极速崛起的项目最近可是相当之关注，人家也是号称要融资哒，不融资怎么兑现“以资本市场助力提高token价值”的承诺呢？ “仔细一想他们确实有问题，说是要融资，但是路子完全不对，很多dd没法做。”袁敬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打电话，很快让楚垣夕回去等消息。 结果第二天也就是周日，楚垣夕和曹翔两人在约定的时间携带证据前往规定的地点陈述举报意见。 第九百六十三章 《稷下学宫》庆功会 这件事楚垣夕不知道要多久才会过去，对小康短期有影响是肯定的，这在楚垣夕听过曹翔完整论述之后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既然不允许自己置身事外，应尽的义务肯定要尽到，剩下的只能盼着尽量少的人受到尽量小的波及。 相对而言曹翔受到的影响更大一些，因为他需要提供为数不少的技术协助。还好他最近是真的不忙，只希望尽量早的结束，不要影响到里程碑6。 而楚垣夕则把精力投入到年底小康的盘帐中。这回必须好好盘一盘，因为他去粤东省之前就感觉似乎企业链条中的哪里出了小毛病，让他感到有点别扭。 这种别扭是非常感性的，没法用直观的数字进行说明，但楚垣夕处于直觉感到小康的报表中应该存在某些问题，值得好好盘它。 结果又过了两天，12月24号，晚上就是平安夜，吃苹果的日子白天却发生了一桩惨剧。 楚垣夕是忽然看到自己微博上留言量突然激增才发现有事。他现在也算有点名气，所以个人的微博上也有十几万自然关注，跟大网红们比不了，作为创业明星来说算是爆发前夜的状态，名气再向上走一走，就会引来大量关注。 结果今天他的微博里突然爆发，楚垣夕打开微博的时候还以为上错号了，登成了巴人娱乐，心说我最近没踢陆羽啊？怎么这么多红点咧？ 他登陆微博是因为明天就是《稷下学宫》第一季上映的日子，所以今天必须亲自上微博联系一些人，到时候好来个万v齐转以助声威。虽然所谓万v齐转也不见得真有什么用处吧，至少看着好看。其中有些是陆羽就能支使动的，有些必须巴人集团的楚总出面。 结果一登陆，且不说微博下面的留言量，以及被@了几千次，光看私信就差点把楚垣夕累吐血，而且要不是指名道姓都让他以为是不是发错人了？ “我不应该骂你的楚总，我道歉。现在死磕外科考试题的我眼泪直掉。” “我不明白自己累死累活的学医，熬夜应付考试是为了什么。楚哥你说我学那么多年图个什么？？连性命都不保了，随便什么渣渣想杀就杀，还学什么？？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 楚垣夕纳闷片刻，随手一搜，发现原来是出了一件惨案。之所以让他很愕然，是因为所有平台的热搜上都没有看到这条新闻。 这就是信息茧房的效应，当获取信息的圈子固定之后，凡是不主动去开阔信息渠道的，就会遇到这种尴尬的缺位。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他了，因为十月底回母校做的讲座嘛。当初骂他的人有多欢，今天排队道歉的人就有多惨，微博留言怎一个凄厉了得。 楚垣夕要想给自己的账号涨粉，这时候发一条相关的就行了，现在跑到他微博上留言的人，话都留在上一条里，完全不相干。但是他没有，因为自己心情也挺沉重的。说到底没有医生所有人都得挂，他只是跟学弟们掏心窝子说一声学医有多么不功利，并不是对医生不尊重。 随手翻了翻，看到有人是这么@过来的：每次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连个热搜都没有。让@楚垣夕给评评理，这么大事比不上明星割眼皮？ 楚垣夕顺手@回去：这就得问问公知们都死哪去了……不过降热度倒是正常的，我理解有关方面不希望大规模传播的心理，坏的事情扩散开了也容易招致其它坏人模仿，更不好。 写完之后他也没心情看微博了，草草发了一批邀请之后下线。适逢年底，巴人集团那边事情还挺多，不但《稷下学宫》要上映，《无道昏君》之前搞的活动收效也非常显著，相关主题下面的总播放量超过三十亿次，时间还不到两周，这个热度已经相当给力了，参与者蹭流量纷纷蹭的满钵满盂。 手游那边赵杰顺势练兵。 戈壁网络在巴人游戏的出手过程中留下了赵杰，留下了ip，但做《无道昏君》手游的基层员工没留下，戈壁网络现在的人都是后来新招的。虽然在并购合同签字之前巴人集团就已经开始为新公司招人了，准备做的很足，但新团队到底是组合起来的还是拼凑起来的？需要实战检验。 换言之赵杰那里现在是两个团队并行，一个在钻研传统rpg游戏开发，未来要做编辑器转成ugc平台，一个是正经的手游研发团队，继续更新《无道昏君》挂机手游的线上版本。 这次抖音昏君活动正是团队更新版本的时间节点，赵杰这人七情上面，那几天饭都不香，生怕版本更新出错被楚垣夕挂起来祭天。 其实他已经大可不必，今时不同往日，楚垣夕已经没法拿他祭天了，因为他现在平常工作中已经不再写代码，干的是正经的领导工作。此时赵杰正确的玩法是找到别的责任人用来祭天。 后来版本更新没问题，赵杰也醒过闷来，立刻大放厥词，说老子都已经是ceo了，谁还能拿我祭天，哼！ 随着一波新玩法的更新，主要是新增了一些数值玩法和对应的付费点，这款游戏流水大涨，而新玩家大量涌入，dau经过接近两周的发酵已经在向3000万冲刺。双重的好消息让赵杰每天合不拢嘴，不断盘算自己公司的估值应该涨到多少。 不过赵杰最近看见楚垣夕都发现他愁眉苦脸的，仿佛亏了多少钱似的。 “什么钱不钱的啊？你这已经自负盈亏了？开始在北美买量了吗？苏珊贝尔入职之后工作状态怎么样？昨天圣诞节人家怎么过的，关怀过了吗？也不说主动汇报工作！” 楚垣夕虽然数落，但仍然有些神不守舍，忽然说：“今天晚上朱魑组织了个庆祝，《稷下学宫》泰山台上映的庆祝，一边k歌一边看节目，你也来一下？” “你早说啊，今天晚上我们也团建啊……”赵杰顿时变得委屈起来，心说这种事难道不应该提前三天预约吗？ “哎呀抱歉抱歉，最近我忙糊涂了，主要是今天来的美女比较多。下次我提前……” 楚垣夕正说着，就看赵杰光速打开微信，用语音说：“贵哥，今天晚上团建你组织一下，我临时有事去不了了，让兄弟们玩high着点。” 说完，赵杰背对着楚垣夕瞪了瞪眼睛，然后用轻松的语调说：“别下次了，你老是下次我提前，下次多少回了啊？” 贵哥是赵杰给戈壁网络招的cto，引擎技术大拿，但是人情上就比较生硬了，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既傲气又刻薄，其实多接触之后并没有，主要是颜值造成这种印象。 结果等到晚上，这个ktv让赵杰大吃一惊，实在太奢华了。一进门就特别酷炫，昏黑的走廊中无数霓彩灯光轮寻闪烁，上台阶都带响的，因为脚下踩的是钢琴台阶。 他来的稍微晚了点，进门报上名号，前台居然给他调来一台引路机器人请他跟着走。赵杰小心翼翼的走着，发现旁边有个游乐场，一边是光影台球，人走在昏暗的场景，台球桌面做成蔚蓝色海洋的感觉，有深有浅有流动，一个个台球像是水球，超带感。另一边是真人版娃娃机，一个人操纵，另一个人被拦腰吊起来在娃娃池里随便捞。 等到他被引路机器人引到包间，发现连玻璃门上都带着蛛网状的灯光，把手往中间蜘蛛后背上一按，门左右分开，里面竟然是森林系环境。 包间超大，两面墙上都是55寸大屏幕，正面是一扇落地5米高的超大led屏，形成真正的立体环绕，不怕任何人挡住提词器。落地屏前是专业的演唱舞台，带着追光灯，于文辉正跟一个不认识的美女面对面k歌呢。 赵杰一听啥？这是于文辉的嗓子？不可能！这套音响该不会是带着即时修音的吧？不过他的注意力马上被森林另一边的美食自助树给吸引了过去，超丰盛。 但他忽然发现气氛有点诡异。 今晚来的人不少，不但于文辉到了，连铃木老爷爷也来了，杨健纲有热闹必凑，齐雨当然也得到场，她是从芒果特地飞过来的。此外还有一些赵杰不认识的人，不都是来自巴人集团。 场中的焦点当然是朱魑和杨苑美了，因为摄制期间他们俩是跑前跑后的人。但赵杰打完招呼肯定是习惯性的先找楚垣夕，结果发现楚垣夕窝默默的在一个角落里。 这就是赵杰感觉诡异的原因，楚垣夕旁边一圈像是被沉默术士放过技能一样，声音特别低，特别是在这个草擦的k歌环境下尤其明显。他用拳头支着腮帮子坐着，虽然也跟左右说话寒暄，脸上也有笑模样，但是以赵杰和楚垣夕多年来形成的熟稔关系，完全能感觉到他和这个欢乐的场合格格不入，笑的特别公式化。 赵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楚垣夕旁边，“嘿，怎么不搞个烤涮一体的ktv啊？我记得百子湾那边有好几个ktv都是烤涮一体啊。” “你就知道吃，你个没正形的。这家比那些可贵多了，朱魑可是真舍得花钱。” 楚垣夕说话间有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眼神也比较飘忽，赵杰朝舞台那边努努嘴：“于文辉那是跟谁唱呢啊？” “房诗菱。” 赵杰猛然变色，这个姐姐的大名他可听过不止一次。主要是跟楚垣夕传过太多八卦了，楚垣夕那是什么人呢？身边美女如云啊。能制住楚垣夕的女人，纵观巴人小康好几百口子都没出现过，因此公司里有不少人把她奉为大神，只是一直没对上号，没想到是她！ 很快台上一首唱完，于文辉刚撂下话筒，优土的管辛蹿了上去，“还我还我，该我了！” 房诗菱大麦霸来者不拒，而且什么歌都会，管辛点的是抖音神曲，乌兰托娅的《火红的萨日朗》，她居然也会唱。 管辛一开口赵杰就肯定了，绝逼是即时修音。他跟管辛说过话，绝对不是这个味儿的。这ktv果然便宜不了，居然让人唱出录音棚的感觉。 他跟《稷下学宫》项目虽然没关系，但今天也受邀，因为他在优土也管网综，今后巴人传媒再做综艺很有可能要走网的，那可就有很大的关系了。 赵杰听他唱了一阵，发现这不正是自己大展歌喉的时候嘛！自己从小五音不全，有百万修音师伺候着唱歌正是长久以来的梦想！ 可是楚垣夕这个状态也太不对劲了吧？难道被房诗菱压制了之后居然能够怂成这样？这不可思议啊这个？这绝对不是楚垣夕的风格，没有任何人能够压制住楚垣夕！赵杰一度以为就算杰克和pony同时出现楚垣夕都不会怂的，怎么可能这副鬼样子！ 他慢悠悠的绕着楚垣夕转了两圈进行观察，而楚垣夕竟然没有注意到他转圈圈？ 而且楚垣夕给人这个感觉吧，还不是怂。外人可能感觉不到，他跟楚垣夕一个项目经理一个产品经理一起搭班都多少年了？杨健纲都赶不上，杨健纲熟虽熟，但不是一直在一个组里。 楚垣夕这明明就是一款产品呕心沥血倾注极大的热情之后上线数据不及格，留存吸量哪样都不行，鹏飞科技通知砍项目时候的状态。两次，赵杰至少看到过楚垣夕有两回就是这样的，今天是第三次！这绝对不是因为被谁的气场压制，而是心丧！有一种藏在极深处的悲伤，心爱的东西要永远失去了…… 他拿脚踢了踢楚垣夕小腿，“你不至于吧？状态不对啊你，怎么了？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了吗？” “没怎么。”楚垣夕应付着，心说还真有，待会警车开过来搅和了这场聚会我都不意外。 “房诗菱为啥来啊？” 楚垣夕苦笑：“我哪知道啊？我也纳闷呢，太不合理了也，《稷下学宫》庆功会，她怎么会有脸来啊？” 实际上房诗菱的出现确实让他措手不及，再见面已是沧海桑田，楚垣夕心说是不是房诗菱知道自己团伙被他举报了所以跑来示威的啊？ 要是没有众创通汇这事楚垣夕肯定得问问，配钥匙三块钱一把十块钱三把？ 但是有这茬在，什么《稷下学宫》之类的矛盾根本就是小事情，楚垣夕现在只想相忘于江湖，山不过来，他也不想上山。 这时管辛和房诗菱对唱完毕，管辛意犹未尽的走过来，房诗菱亦步亦趋，居然放下麦克风也跟了过来。 今天的房诗菱红光满面，楚垣夕也不知道她是k歌k的美了，还是众创通汇赚钱了有她一份？总之状态满格。希望是前者吧，后者可就不是15年的事了。 这时声叔和白沙恰好也走了过来，白沙是今天这场聚会中最风光的人，因为他是编剧+导演，在摄制的过程中可以说是现场阶段说一不二，狠狠的出了回名。 可巧白沙是认得房诗菱的，因为当初楚垣夕的操作是必须雪藏白沙的，不能被人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所以必须把事情跟白沙讲明白。因此，他完全了解房诗菱抢项目的全过程，不过也只限于过程，背后的关系却并不了解。 此时一看，咦？房诗菱？他比楚垣夕还要懵逼，然后目光在房诗菱跟楚垣夕之前切换了好几次，最后相当直白的问：“楚总，你请的房女士？” 楚垣夕哭笑不得：“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啊。” 房诗菱像是已经完全从丢掉《深夜画廊》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而且毫无芥蒂了一样，意气风发的说：“喂喂，我好歹也是为了《稷下学宫》付出过心血啊！” 白沙无声讥笑，楚垣夕心说可算是高文明没来，不然非得跟白沙打起来不可。房诗菱则不以为然，因为白沙对她来说已经是nobody了。她今天来有别的目标，因此嫣然一笑：“痴痴请我来了，怎么样？你平常想听我唱歌还听不到呢。” “是是是，你唱歌绝对专业级的，不过你得承认，声叔唱的比你好。”楚垣夕心说您唱的好您直播的时候倒是唱啊，那打赏肯定哗哗的，但是绝对不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说完他冲声叔一使眼色，意思是上去给娘们露一手，最好把房诗菱引走去pk一番才好呢。现在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说错了什么，那就捅娄子了。 赵杰一路旁观，这时候一看，心说不行，俩麦霸拿起麦来天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他赶紧抢先上台，鬼哭狼嚎一番下来发现感觉是真不错，这自动修音的设备虽然没有人工修的精致，但是它快啊，还带补音的，完美满足自己的需求。 等他满足了自己的私欲下来，发现楚垣夕跟管辛侃上了，侃的是瑞幸。 只见楚垣夕状态似乎恢复了一些，正在指点江山：“你们考虑投资可一定要理性，一定要克制！瑞幸q3虽然营收翻了五倍，但是现金流只涨了百分之三百多，你的明白？现金流除以gmv是下跌的，这叫神马？烧钱没烧出现金流来。 而且他们的现金流里有很大一部分是从资本市场上获取的，不是从交易中，刨掉这部分就不知道下跌多少了。他们这个新零售绝对不是你们的新零售。” “楚总我跟你说，你太小看瑞幸了，人家咖啡豆最近连着两年都拿了国际上最有含金量的大奖，咖啡里的诺贝尔，三十个评测盲测盲评，非常厉害的。” “哎呀那有什么用啊？您咖啡豆再好塞进咖啡机里还不是要深度烘培损失掉原本的味道？还不是要和别的豆子拼配起来用啊？你买的美式咖啡根本就不是美式滴滤壶冲出来的，都是咖啡机加压出来的浓缩咖啡再兑水，都是一样的难喝。” 正在两人辩论的时候，朱魑忽然幽灵一样走过来，深怀忧色的看了看楚垣夕，引起他的注意之后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 第九百六十四章 朱魑终于明白一回 今天这场庆功会是一边k歌一边看《稷下学宫》第一季第一集的节目播出。两边墙上大屏幕中此时已经开始放泰山台的节目。 赵杰正听着呢，心说老楚这是别让阿里当韭菜的意思？这番表态对于一个刚刚把340亿企业出售给对方的人来说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结果楚垣夕离席，对赵杰使个眼色，赵杰赶紧一屁股坐在那个位子上，一边吃着瓜果一边陪管辛说话，一边说话看着屋子里的众生相。 他跟管辛也是因为《乱世出山》认识的，结果没能一起为阿里效力，而是留在了巴人，在赵杰说来就是“颇为遗憾”。 这话管辛可不赞同。虽然他在优土也算中层骨干，但是想要出来独领一军还是有点麻烦的，搁过去几年可能想跳就跳了，只要找到出资人支持自己创业，以他在优土刷的资历也就差不多了。但今年已经肯定没戏了，老老实实干着，别被当成精英人才输入到社会就是阿弥陀佛。 因此像赵杰这样，老老实实干了不到两年就能够跳出来独领一军，虽然名义上还是巴人集团的子公司，但境况已经是他相当羡慕的了。 结果正说着，房诗菱跟声叔的pk也告一段落，声叔到底是忠厚的人，没有痛下杀手，其实无论高音部还是中音部都已经完胜。 房诗菱也不为己甚，扔下麦克兴冲冲的下来，结果转一圈发现朱魑跟楚垣夕都没影了？ 她一眼瞅见赵杰坐在楚垣夕的位子上，进走几步过来问：“赵总，楚垣夕呢？” “被朱魑叫走了，好像有话说。” 房诗菱顿时一蹙眉，主要是这个走可就不好找了，因为包间是森林系环境，特别大，周围一圈假树，纷纷冒着白气。朱魑和楚垣夕往哪棵树后面一站根本找不到啊。要是出了门更不好找，因为这个ktv走廊故意营造了昏暗的环境，这才显得彩灯鲜艳，有气氛。 另一边，朱魑跟楚垣夕并肩离开包间，顺着昏暗的走道走到楼梯的位置，拐弯处正好有个容忍之处。 “楚垣夕，你怎么回事啊？我今天看你好像心事特别特别多？是因为我请了老阿姨吗？” “是，也不是。”楚垣夕心说这该怎么解释呢？众创通汇的事情，公安显然是要求保密的，曹翔这几天都没来公司，直接住在有关部门了，要提供非常重要的技术协助，换言之，要泄密，甩锅都没人接。所以朱魑是不能告诉的，最好就是相忘于江湖…… “我知道你还没原谅她，楚垣夕，但是她也付出代价了……” “我没记恨她。你还不知道我啊？”楚垣夕心说老夫现在身价已经实打实二百亿了好不好？我为什么要记恨一个连公司都输掉的人呢？她对我又没威胁，我是可怜她啊。 “那你为什么那么不高兴啊？” “我不是不高兴……哎呀，这怎么解释啊？等过几天，我估计不会拖过一星期，然后你就都明白了。” “啊？你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我可真的什么都没憋，我发誓，没有任何东西是我憋的。” 朱魑心说男人发誓不是最不可信的吗？唉！她叹了口气，“我请老阿姨吧，主要是因为她做直播的那个项目，问我愿不愿意投一点资。她能拉到投资的话她自己也能得到一些股份。我寻思着手里这不有点小钱么……” 楚垣夕心说您先等等，您手里可不是一点小钱啊喂！ 马上1月份就过春节，过春节之前巴人集团就要进行一次重要的分红，这是卖巴人游戏之前对创始人团的承诺。虽然分出去的比例不大，但是基数大啊，现在账上现金超多的！ 巴人集团是典型的花的多挣的更多的企业。虽然大手大脚的雇了岛国团队，雇了米国运营，投这个投那个，给小康当奶牛，还做孵化，在凛冽的经济寒冬里大肆招人，足以坑死十个初创小公司。但是这些费用加起来连《乱世出山》利润的零头都花不掉，也就勉强把tcg的利润花掉。 就更不用说卖出巴人游戏的收入了。 因此现在账上多少钱？其实即使算上待支付的第三笔，还是不到350亿，因为340亿投资收入也是要缴税的…… 问题是那也不少了，楚垣夕是打算拿出30亿来分红的，朱魑在巴人服役满两年，可以分到3个多亿现金啊…… 也就是说就算不谈身价多少，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小富婆也要冉冉升起，三十岁以下排名国内说不定能排前五。楚垣夕顿感有必要给她灌输一些正确的理财概念。 “所以，这就是你请她来的原因？为了，让我也投一点？房诗菱有你这样的朋友，上辈子一定拯救过地球。” 朱魑快速的眨眨眼，“你不也是我的朋友吗？” 楚垣夕心说那为什么你总是坑我呢？ 只听朱魑试探着说：“我感觉她直播的那个项目确实相当厉害啊，好多人都跟我说特别虎，程度不亚于当初的巴人娱乐。你觉得呢？” 楚垣夕按了按脑门，“这么说吧，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这个东西这么好，人家为什么不自己消化掉呢？为什么要找别人融资呢？就好像那些教成功学的一样，要是真能成功为什么不当成秘籍私藏呢？自己成功多好啊？” “对啊我也这么问的，但是老阿姨说他们项目特殊，需要寻找类似‘基石投资者’的人参与融资才能给他们的项目背书。他们的项目是要靠一轮轮融资进行增值，然后提升用户手中token价值的。你不要上来就否定老阿姨。” “问题就是不用背书啊。我不是否定她，不只是房诗菱，我估计这个项目里的迷魂阵一般的人都看不清，被绕进去很正常。”楚垣夕说着伸出三根手指：“第一，用户挖token这套逻辑只需要他们项目融到钱，不论钱从哪来，只要进了项目的融资账户，就可以按token分给用户对不对？所以根本不需要任何money背书，只需要融到钱。拉我的作用是信用背书，用巴人的名头让这个项目加速吸其他用户。 第二，这个项目倒是是虎还是糊，谁做投资谁判断，这个你觉得它虎是没问题的，我不会轻易否定你的判断，它表现出来的确实是非常虎。但是，正确的理财不要对别人提建议，不要带着别人做。我知道你心是好的，带别人一起飞特别爽，但是，我强烈建议你只理自己的财，不要总想帮别人。股市上给别人投资建议是最愚蠢的，除非你是股神。 第三，我跟你说点真话。你现在的状态，可能对自己的认知有偏差，其实你还需要学习。我建议你从最基本的理财项目入手。 房诗菱这个项目如果咱们退一万步假定它是真的，它也是复杂度最高的项目。所有市面上你能看到的投资项目里边就没有任何一个的复杂度赶的上它。你想想又是区块链、又是外汇、又是跨境结算、又是发行token分红、又是创业融资，token还要用于平台app里的交易……你想吧，你想的明白吗？我都被绕了好久啊！你以为我没分析过她这个项目吗？我用来分析的时间比你多的多啊！ 虽然巴人是非常成功的创业公司而你是二股东，但是你，说句不好听的，你在韭菜里都是嫩苗，超级粗壮的嫩苗，割起来巨爽。” 说话间朱魑几次想打断，楚垣夕都按住了她的话头，这时说完一想，似乎这话……虽然没毛病，但是因为信息上有巨大的不对称，因此没有考虑听众的感受？ “也就是说你觉得老阿姨是来割我的韭菜喽？我反而会害了你？”朱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不但因为楚垣夕一直小看他，更关键的是楚垣夕居然亲口承认研究房诗菱的项目研究很久了，那自己算什么？小丑么？ “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不是这意思啊？你就是对老阿姨有成见。” 楚垣夕突然抓住朱魑的手，极为诚恳的说：“不，真的不是，朱魑，我特别特别盼望这一回房诗菱没打算坑我，我比你更盼着她是真心想融资、想让咱们投进去赚钱她也能得利。你听我说，一个星期之内就会有结果。” 朱魑突然被楚垣夕抓住一双葇夷顿时心里“突”的一跳，但是马上感到巨大的困惑：“怎么又是一个星期啊？这个星期你要对老阿姨做什么？” “你不应该关心为什么我认定了她这个项目是骗子吗？”楚垣夕心说我都退一万步假定它是真的了，您的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水？ “讨厌啦你！”朱魑一看楚垣夕还握起来没完了，也不知道该不该抽回来。“那你为什么认定的啊？她的项目哪骗了？” “要不跟你说等一个星期我再跟你解释呢，一个星期是我往多里估计，也许就两三天。” 朱魑的直觉告诉自己应该相信这一刻的楚垣夕，虽然楚垣夕不知道说过多少模棱两可的话，让解读他谈话内容的人跑到北极或者南极，但这次的表达已经足够清晰了——众创通汇项目一周内必炸，快的话两三天！ “那……那我先把token退出来？”朱魑迅速盘算着，虽然她完全看不到众创通汇项目有任何炸的可能，这项目鲜花着锦每天都在狂飙，然而，她连一秒都没浪费，直接选择相信楚垣夕。 “啥？你不是还没投资你么？等等，就算你投了也是拿股份啊，不是拿token。” “哎呀我没投，我就是正常买了一百多万token去炒汇去了，玩玩而已。” “别提——”楚垣夕声音突然高了三度，“千万别提！” “干嘛啊？”朱魑莫名其妙，心说炸项目的也是你，不让我提的也是你，我跟你有仇？“不提，我不是干亏啊？我的理解有错？” “不是不是！”楚垣夕心说这可怎么解释啊？虽然项目要炸，但是你应该死在里面？ 问题是朱魑的提款很要命，看起来钱不多，引起对方警觉了怎么办？房诗菱刚找完朱魑融资，朱魑不但没投资还把钱都提走了？公安可正在布网准备收束呢。 这案子复杂就复杂在参与的人太多，频率太高，资金流太纷繁。也就是说每时每刻都有人往里打钱，但也有人往外提钱。提钱的到底是正常用户收手还是对方在往外转移？这玩意想要判断是非常累的。 万幸的是对方使用的是区块链，而且核心技术是曹翔那套内外链，所以这几天曹翔才被留下夜以继日的搞技术。他是有望通过更新技术手段把对方项目上所有资金流打上标签的。 但是官方即使没有曹翔，还有一个最笨的办法就是监控大额资金流出。 楚垣夕想到这里有点冒汗，心说还不如今天称病不来，朱魑亏也就亏个100万个token，价钱也就几千万而已，她亏的起。这咋解释？ 而朱魑倒是能看到楚垣夕出汗，但显然无法感知到他剧烈的心理活动。她自己的心理活动也很剧烈，而且逐渐向失望和生气方向转化。 “哎我说你一个大男子主义者，说话别老婆婆妈妈的行不行啊？我到底应该怎么样？我现在心情特糟糕你知道吗？” “你损失多少我给你补多少，什么都不要做，别添乱，行不行？”楚垣夕突然低吼。 朱魑终于进入彻底迷茫期，完全搞不懂楚垣夕到底卖的什么药。 “等下，你先等下楚垣夕。”她忽然想起一个巨大的关键点，“你现在的意思是，老阿姨干的项目是个诈骗项目的，但是你不确定她有没有参加，对不对？所以你才盼她这回是真心的？” 楚垣夕顿时松了口气，心说朱魑可算明白了一回。 昏暗中看到楚垣夕的表情，朱魑顿时一皱眉：“那为什么不提醒一下老阿姨啊？” 楚垣夕心说既然朱魑都已经猜到了，干脆告诉她一点点吧，她倒也不是分不清黑白和轻重的人。他把声音压到极低：“不能提醒，我把她举报给公安了。她不知情还好，否则别说提醒她了，你只是一提现，然后她和她背后的人马上警觉，卷钱跑路，怎么办？” 朱魑的下巴瞬间脱臼！然后过了半天才回位，同样小声问：“证据确凿吗？” “十分确凿，公安极度重视，曹翔你也认识，他都被公安留下了，你没看到这几天他没出现么？这事公司里没有别人知道。袁敬知道，但是连袁苜都不知道。你是第四个知道的……” 朱魑再次脱臼，半晌之后幽幽的说：“你对老阿姨可真够狠的啊……” “我能怎么办？我装看不见？她势如烈火啊！” 楚垣夕突然提高了声音，朱魑这简简单单的半句话对他的刺激程度竟然超出了他的想象。想到房诗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走向毁灭，他心里压抑了好几天的情绪——紧张、失落、遗憾以及担心纠结在一起，突然爆气一样爆了出来。 “你要知道这种诈骗一般损失都在一个人一万元的程度上下。她这个因为真实度高理由充分，我要是没看到实锤证据我都不敢确定到底是真想干一番事业还是卷包烩。这个众创通汇单人损失肯定超过平均数，而且是远远的超过，上面可是有人卖房做对冲套外汇的！她平台现在假定有五十万人，那就是几百亿！实际可能都不止，我不举报行吗？” 楚垣夕以超快的语速喷薄着说，气都不喘！ “你知道为什么我特别真心的希望她也是被蒙在鼓里了吧？她不知情判的轻啊！她要是知情而且想坑你和我，她这个数额特别巨大，公安说了，最高是，死刑…… 我不想她死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救她，你说我多痛苦，毕竟我以前那么喜欢她！我上初中暗恋她的时候整夜睡不着觉，作业本跟她的放一块我都特开心，我现在什么心情？可是谁知道她到底知情不知情啊？我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喜欢她，她都干的什么事啊？有本事她接着来坑我啊！我现在真想掐死她！” 朱魑分明看到楚垣夕说话时泪水直流，只是马上就抹掉了。她也顺势把手抽回来，然后在一左一右夹住楚垣夕的脸，把他的头抬平，问：“楚垣夕，我问你个问题，假如现在要枪毙老阿姨，但是你可以用自己事业换她，你救吗？” “我……”楚垣夕心说朱魑您的脑子里不只是有水吧？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研究这种问题啊？意思是我要不要抛家舍业带她跑路？我当然选择公司啊这还用问吗？就她坑我那一溜够我凭什么选她啊？我选了她，她不把我给卖喽？ 正在这时，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就像爱做的事情到达激烈的高峰时的那种喘息。楚垣夕霍然回头，昏暗中正好看到房诗菱反光的眼镜片。只见房诗菱像是失魂落魄似的，看到楚垣夕和朱魑依次转身，慢吞吞的问：“你们开玩笑的对不对？” 第九百六十五章 一刹那 佛说一弹指有二十瞬间，一瞬间有二十刹那，在四百分之一弹指的时间内楚垣夕的心情经历了骤然紧张-强烈波动-滑向低谷-触底反弹的过程，最后归于平静，沮丧的反问：“开哪个玩笑？” “不可能！你污蔑，你嫉妒！对不对？”房诗菱猛烈的呼吸着，怒问一气呵成：“我们这么好的形势为什么不真干一番事业？干嘛要卷钱跑啊？我们做估值都能做到几百亿的，一点也不比你差！你知道我克服了多少困难吗？你知道做一个好项目多难吗？我好不容易” 楚垣夕大大的松了口气：“你都听见了？而且你不知情？” 他泄密了，法律层面这是非常糟糕的事情，但是无意的，而且十分有必要立刻对朱魑说明，不然她下一秒就提现了，然后让对方警觉，造成的负面效果更大。所以泄密的问题他能应付，至少能解释的通，如果以此为对价提前能把房诗菱从里面摘出来，那就非常好了，房诗菱到底知情不知情在他看来极为重要。 他大踏步的往前走了几步，在房诗菱面前一尺的距离站定，露出欣慰的笑容，热切的说：“太好了，你自首吧！我带你去。主动自首揭发检举有立功表现，你还是轻罪，审一判二，两年，顶多三年绝对能出来。” 朱魑眼前一黑，心说楚垣夕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老阿姨出来之后还是一条好汉？问题是进去之后怎么证明自己不知情啊？大法官能像你这么轻易相信吗？还审一判二，老阿姨知情不知情对法官来说重要吗？你的智商呢？ 不过转念一想，最近很多做互金的公司犯事之后连程序猿都抓，连刚试用期进来没转正的都抓，跟老阿姨说什么都没用啊！ 果然，房诗菱想都不想，尖叫着：“我不要”然后转身就跑。 楚垣夕猛扑一步拉住房诗菱的胳膊，不顾她的挣扎，把房诗菱的双臂紧紧攥住。 “你冷静一点！我问你，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谁？” “你都认识，名义上是左眼，实际上是雷思云！” “根本不可能！你真是蠢，就凭他们那点能耐能设计出这么复杂的套路出来？你信吗？他们能做出看起来合理的资金盘？这韭菜割的是王者段位的啊！你把你脑子里的水倒掉之后再想，仔细的想！” “那我就不知道啊！你放开我！看一眼集团人多的是，还有米国团队呢，我就是个主播。你查他们企业出资啊！”房诗菱说着还在挣扎，“你放手！我们根本没做资金盘！我们内部自查两轮了，那个资金盘才是打着我们名义的骗子！” 楚垣夕不放，不但不放而且抓的更紧了。“你个笨蛋！你被人利用了kol的身份都不知道！还别人是骗子，你是不知道什么叫白皮书吧？你这么长时间的区块链主播都做到猪身上了吗？光听加密货币造福神话洗脑了，一毛钱本事都没学会吗？你们的白皮书跟资金盘的白皮书都被我们逆向出来了，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是两家啊？ 让我想想，最近你们那有没有人出国了？以前一直在国内，最近出国的，特别是去米国？有没有？谁提前跑路谁嫌疑最大。” “有啊，耿斌去协调米国团队” 房诗菱突然不说话了。这不就是跑路吗？ 已经跑路，说明距离人家本来计划中的发功时间也不远了吧？只听楚垣夕声音回复正常，问：“叫耿斌是么？他长什么样？” 房诗菱茫然点了点头。忽然，她打了个哆嗦，然后再次剧烈的挣扎起来，扭动腰肢，想走。 楚垣夕双臂一起用力，把她强行扳回来，然后俯身贴近。 朱魑站在旁边，心说楚垣夕这是要当着本仙女的面强吻别的女生吗？而且这是接吻的时候吗？啊 但这时，她突然看到楚垣夕趁着房诗菱迷离之际把手顺势伸到她的宝莉大衣的口袋里。 他在干啥呢这是？ 与此同时，楚垣夕凑还在房诗菱耳边低声说了什么，短短一句话，房诗菱突然静止，停止了剧烈的挣扎。 香气扑鼻，清清的幽香跨越时间，让他找到当年为之沉迷的感觉，只是这次再也不会落在什么符号上了。可惜房诗菱很快把他一推，后退几步正好是台阶。 楚垣夕顿时一伸手：“你干什么？咱们一起去自首，不对，我不用自首，我是说我带你去啊，我认得地方。” 房诗菱深吸一口气，面带寒霜：“你别过来，你是个渣男！而且还是我的灾星！我走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你站住。”楚垣夕像是在说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音量一点也不高，眼神一点也不凶。“我泄密了，很不好。但你听见了，更不好。你现在已经知道所有情况了，你只有跟我一起走，立刻去自首，我给你作证你没给任何人通风报信，你才能争取到最好的结果。一旦你离开我的视线，有任何重要的人跑掉了，我都没法帮你。你理智一点。” “好吧，那走吧……”房诗菱只说了五个字，但音阶逐级走低，脸上的光彩也随着一起消失了。 “那个，坦白从宽。”楚垣夕也不知道说什么为好，回过头看了朱魑一眼，像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掏出两部手机。 朱魑顿时大囧，因为其中一部是房诗菱的，还套着小猪佩奇的手机壳呢…… 房诗菱也看见了，手指颤动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楚垣夕先看了一眼自己的微信，然后开始打电话：“喂？曹翔？你在哪？噢好，我这就去。啊，对，我捅娄子了。你帮我跟专员汇报一下，我说话的时候被房诗菱听到了，她很慌，似乎她并不知情。 哎专员你好你好，你都听到了？什么？我为啥说出去？哎呀这个真不怨我，刚才的场合我是判断是，不说更糟糕，我保密对方可能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就炸锅了，我现在就去解释。然后房诗菱交代了重要线索，一并汇报，争取立功宽大处理。嗯嗯，我现在就带她去？ 什么？我为什么不控制住她？我凭啥控制她？凭我这张脸吗？该警告她的我都警告过了，哎哟我是苦口婆心啊，不会让她通风报信的，再说我把她手机偷了。对，她手机在我这，我控制了她的手机就等于控制了她。行，我先挂了。” 朱魑隐约听到电话对面有人说：“你小子挺牛x的啊！” 她一脸错愕：“楚垣夕我想不到你浓眉大眼的也会偷人手机啊你？” “我这是救房诗菱！救人的事怎么能算偷呢？” 朱魑心说这真是“救”吗？ “行那你们赶紧去吧，我先回去招呼他们，就当无事发生过。老阿姨你别怕，别听楚垣夕瞎咋呼，你不知情也没有得利，根本没那么严重。” 楚垣夕顿时一脸古怪，“你回去干嘛？唱歌？你回不去了，跟着一块走吧！” “为什么？” “你现在也是知情人好不好？一样有走漏风声的风险，把手机给我。” 见楚垣夕伸手，朱魑一脸斯巴达，心理活动异常复杂。 ………… 这个晚上对朱魑来说颇不平静又十分平静，因为手机被剥夺了，让生活在手机上的人被迫平静下来，只是一直心不在焉。 好在她不需要像楚垣夕一样被人反复询问细节，只需要在温暖的房间中签几个字，做一份笔录，把事情说清楚，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二天，楚垣夕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公司，虽然黑眼圈非常重，但是心情非常好，一扫前几天的阴霾。 这倒是让朱魑松了口气，她半夜出来的时候楚垣夕还没完事呢。经过一个晚上心理上的自我摧残她现在比昨晚更怂了，也比昨晚更加清晰的认识到事件的严重性。万一她脑子一热没问楚垣夕直接出了资，不但钱没了，人都要变成有限责任人。 实际上事件比她想象的更严重，因为需要提前发动，给有关部门增加了大量的工作难度。 当然具体的过程朱魑很难知道，她能看到的就是昨天夜里众创通汇就404了，等她拿回自己的手机，发现果然如她所料，已经没法提现，打客服根本打不进去。 然后就在刚刚，官方通报都已经出来，与此同时帝都证监局也发出明文通知：各媒体单位禁止宣传推广任何有关虚拟货币的项目或平台。 这短短的一篇通知下面是无数区块链加密货币项目，或称之为韭菜项目们，最后的哀嚎和绝望。 由于收网及时，而且曹翔对自己的技术进行拆解也比较给力，所以整个众创通证平台瞬间锁死，一分钱也没跑出去。这是楚垣夕比较欣慰的一点，没白白举报。至于怎么把款子退回到维权用户手中那就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了，只要朱魑不追着他屁股要补偿损失就行。 但是因为匆匆布网，而且耿斌在曹翔举报之前就已经溜了，所以首恶没抓到，只抓到雷思云和左眼这种比较大的鱼。本来按计划是想看看能不能把耿斌给钓回来的，虽然对方经验老道不见得因为这边风平浪静就回来，但是，可以找机会制造事端啊。只是时间实在太紧张了，正常布网的时间都不够。 这是提前发动最大的弊端。 整件事情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前后一共六天，楚垣夕也是头一遭，过程中根本来不及反思。等到收网了，他也产生一丝隐忧，因为跟坏人结了仇。他并不怕事，但是这种善于钻到暗处的敌人，如果智商比较高，手段没下限，被他斩断罪恶之手但是没死，那他总是相当的讨厌。 特别是耿斌手里应该还有些钱，虽然这回不但没赚钱还陪了一溜够，从做《虎批》开始到收购《深夜画廊》，以及后来做平台、开发、拉人头等等，扔进去能有上亿，但人家上回在米国割韭菜应该还有不少存款吧？ 这种人最好是一棍子直接打他一个脑浆迸裂，不过人家作案能力实在太老道了，跑路规划非常明确，时间掐的更好，楚垣夕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把加强安保提上日程，可能是时候雇个保镖了。 当然也不能说耿斌是一无所获，因为事后经过审讯，雷思云招供了不少干货，其中有一条让楚垣夕错愕不已。那就是，高文明成了本次大案中耿斌唯一割到的韭菜，他准备投资众创通汇的钱高达一千万，已经打给平台，但是走的是另外一个专户，直接进了耿斌的口袋，血本无归。 已知： 高文明卖号卖了两千万，但这笔钱不都是他的，要按股份分给投资者三分之一，之后还要缴纳个税。现在干亏一千万，钱打了，但是连工商变更都还没做呢。 求解： 高文明的心理阴影面积是多大？ 楚垣夕顿时有好多话想问高文明来着，因为确实觉得他特别幸运。 就算不考虑有限责任，他都已经打款了，而且还友情客串过直播，下一步是不是也要深度介入这个项目啊？万一工商变更做了，那不就变成有限责任人了么？而现在高文明是受害者的角色，心大一点可以当成无事发生过，楚垣夕感觉自己又救了一个，说不定他要是明白人还得欢天喜地的咧？ 只可惜，楚垣夕现在只能遗憾，没法向他求证一下答案，这些感慨也没有渠道向高文明进行充分的表达，因为高文明把他拉黑了……估计，他在口吐芬芳吧？ 看楚垣夕似乎有上班划划水的意思，朱魑赶紧钻进小康总裁办公室，问了她纠结了半个晚上的问题：“哎楚垣夕，你说，昨天晚上你要是不泄密给我，会怎么样？” 楚垣夕一听这个问题就来气！因为这一系列事件都是因为他不得不泄密造成的，使得他挨了一通批，解释了半天才把自己和朱魑的责任都摘干净。 他昨天晚上被批的时候是这么说的：“我当时能怎么办啊？朱魑问我投不投，难道我说投？朱魑帮房诗菱做说客是为了帮她加业绩，我只要说投，朱魑跟房诗菱一报喜，房诗菱立刻把消息发回去，当时众创通汇就能发公告，说已经取得巴人集团融资承诺，楚垣夕愿意成为项目基石投资者。 我跟您说，不是我吹牛，我楚垣夕现在的名声就是这么大。我说一声投，用不了五分钟就得新增几万受害者。我又不知道您们什么时候收网，这个后果我必须得考虑对不对？ 换成您是我，这种情况下怎么办？说投，立刻坑人民群众，我只好说不投，换成您肯定也是我们不投。” “你可以说你考虑考虑，拖一下时间也行啊！” “我跟您说，朱魑跟我太熟了，她知道我从来不拖时间。我说考虑考虑跟拒绝是一模一样，再说我这个人笨的很，脑子慢，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而且那地方在一个阴暗的边边角角旁边就不应该有人。 当时的情况是朱魑一听我拒绝了，她也不投了，但是她已经买了一些token。我一听这个就知道要坏菜，果然，她很自然的就要把钱提出来，彻底退出。 这肯定不行吧？当时我只好拦住，不然很容易打草惊蛇。后面就没办法了，我又不投，又不让她把token提出来，那我不要解释一下？朱魑这人就喜欢刨根问底。” “你就不会安抚她吗？” 楚垣夕一脸幽怨：“我安抚了，没用啊。我跟她说你先别提现，你观望一下，万一损失了你陪多少我补给你多少。她不听啊！我跟您说，朱魑可有主见了，她现在身价，全国三十岁以下女企业家排名能排前五的，非常厉害的人，糊弄不了的。 关键问题在于，众创通汇那个项目看着确实很有吸引力。他们虽然发资金盘拉下线但是并不是典型的庞氏骗局，返的是token不是现金。朱魑跟房诗菱又是校友，愿意投资也没毛病啊。您说是不是？” 总之，作为举报人，而且本身和违法项目没有一毛钱关系，楚垣夕还是有点能说会道的。只不过给有关部门收网带来巨大的困扰，结果就是他落了一阵埋怨，好在钱没跑掉，主要犯罪分子能抓的也抓到了，楚垣夕算是松口气。 不过泄密这事他倒是不能怪朱魑。虽然这起节外生枝完全都是她多此一举引起来的，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在朱魑来说都是正常反应，包括要把token提出来，人的本能而已。 而楚垣夕来气的原因在于，事后狡辩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自己其实有一个完美的答案可以有效避免泄密。“我当时就应该这么说你自己投没问题，但是我不投。我并没有不看好，但是我厌恶所有和房诗菱有关的项目，不想给她增加业绩。这样顶多就是被人取笑小肚鸡肠。” “你这不坑我么？” 朱魑的腮型立刻往蜡笔小新的方向找齐，然而，楚垣夕冷笑一声：“你就是欠坑！我就应该选择坑你，坑你两回你就老实了！” “那你为什么不这么说啊？” “因为我善良呗，不会骗人怎么办啊？” 这个回答反倒让朱魑安心了，看来楚垣夕是真没怪他，就算要怪，顶多是怪她眼瞎。到底怪没怪她，才是朱魑纠结了半个晚上的事情。 她的心情一下子晴朗起来：“哎对了，昨天晚上你跟老阿姨说的什么悄悄话啊？” “想知道？呵，不告诉你！” “切！”朱魑一猜就知道是这样，心说我叫你一声渣男你敢答应吗？“哎，我再问你，昨晚下楼的时候，你左手牵着老阿姨右手牵着我，是什么体验？” 楚垣夕很少见的把眼睛瞪起来，“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啊？什么体验？左牵黄右擎苍的体验。” “滚” 昨天的本章说真的把作者君吓到了，有那么劝退吗？什么筛选读者之类的留言简直是对作者君的暴击！ 看来我还是实力不行啊……弱弱的问一下，读者姥爷们是否愿意看到作者君在线改情节？把这两章的内容全部改成你们喜欢看的模式？ 我记得在线改情节更加作死来着。昨天其实犹豫了半天但是一天一更缺乏有效的和读者姥爷们沟通的渠道。 在这句话下面我会发条本章说，点赞超四百我就在线改稿，明天中午之前，前面两章都改好，如何？包您满意那种。 第九百六十六章 意外热播 这两天朱魑也没心情关心《稷下学宫》的收视了，整天跟楚垣夕待在一起等案件处理结果，都是杨苑美在关注，然后不断发捷报讨红包，仿佛何娜美因为是虎批的自媒体运营专员而被羁押这件事情并不存在似的。 楚垣夕一看这不行啊，巴人传媒接下来是集团的重中之重，因为无论戈壁网络还是地中海游戏，短时间内都不会出新产品，相当于各自都在憋大招，目前是读条时间。 因此接下来大半年内负责集团伤害输出的只有巴人传媒，无论声叔的版权公司还是陆羽的巴人信息其实都是打辅助的，至少在楚垣夕的定位里是辅助，主要输出单位是朱魑。 而巴人传媒接下来按计划有两个综艺和两个电影要干，小康大电影、《无道昏君》，以及健身和总裁游戏两个综艺。 两个电影是重中之重。其中《无道昏君》因为有ip有粉丝，相对容易控制，甚至巴人传媒可以不去挑大梁，仿照《乱世出山》电视的模式，找一个影视公司合作，然后深度介入内容就行了，控制好硬核武打的风格是核心。 但小康大电影不是，因为涉及到楚垣夕的票补方案，必须是巴人传媒挑头，不能走合作路线，至多找电影公司承制。 因此朱魑可以说是必须争分夺秒，不能虚耗生命，她得做出漂亮的工作对得起她的百亿身价才行。 “我倒是想开始工作啊，但是我的心情它不允许啊！”朱魑充满自嘲，“本仙女也想不到自己扇扇翅膀居然引起这么大一场案子啊！” “喂喂，那个不是你引起来的好不好，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楚垣夕说着朝曹翔的办公室方向努努嘴，“大功臣在那呢。” “哎曹翔这几天为什么总是上半天班啊？”朱魑就看不懂了，公安那边技术上不是已经搞定了么？按说曹翔已经立完功，等着接受表彰就行了，结果还在往公安那边跑。 “嘿，这你可不知道了！曹翔秀了一把技术，官方一看却是好用，特别是在部署新节点方面，效率巨高，然后把他那个《碳纳米管模型》给翻出来了，有可能把他的内外链作为技术标准进行推广。他牛逼大了啊！多年夙愿有望实现，小康也跟着沾光！” “啥？” 楚垣夕一看朱魑就不懂，但是今天耐心超高，因为真要是把内外链技术作为标准推开，小康就赚大了！ 这是什么时候？是十月底新闻联播推广区块链之后群龙无首的时候啊。虽然说群龙无首才天下大吉，那说的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国内整条区块链赛道还没被卡住关键节点。一旦官方认定了某个标准，其他人只能适应。 所以最高级的商业业态中争夺的永远是标准，制定标准的企业一般都能吃到整块商业利益中最肥美的那一口。 小康原本是没有任何可能摸到标准的，国内有资格推标准的只有巨头和官方，大概会以标准制定委员会一类的形式示人。现在其实也没有可能，因为看上内外链技术的是公安系统，并不是负责定标的官方。 但即便如此，只要公安系统愿意使用内外链技术，说不准未来小康什么时候就能沾点光，乃至加入标准制定委员会。 说到底区块链非常特殊，是一个强技术推动的领域，技术为王。区块链上技术差距一点点，可能对效率的影响就是多少倍，而不是百分之多少，因为区块链总要平衡效率、安全性和去中心化这三者，一点点技术优势带来的提升都是极为恐怖的，也因此碳纳米管模型才会成为整个领域内的标杆论文。 因此后来楚垣夕要担心的事情变成了曹翔要是还想跳槽怎么办？不怕他提出来直接沟通，有沟通就能说服，怕就怕他憋着不说。 有些人社会经验不足，逐渐形成被动攻击型人格，心里有什么想法都憋着，外人根本看不出来，然后达到临界点之后总爆发，一发就不可收拾。当领导的就怕下面有这种人，本来好合好散的事情都能搞成炸弹，弄成大烂摊子。 说到底楚垣夕跟曹翔共事了不到一年，而且曹翔是个特别安静的人，还有点知识分子的距离感，更难打成一片。至于那点知遇之恩，楚垣夕当然是施恩望报了，问题是他也知道人在面临巨大诱惑的时候心里就会出现一杆称，哪头高可说不定。 这叫老革命遇到新问题，经过这次事件他已经不再是有污点的人了！不但没污点还有了拿的出手的“业绩”，简直愁死个人。 楚垣夕的这种担心是朱魑体会不到的，她正在被《稷下学宫》的收视率震惊。作为出品公司的老大，被自己的产品震惊。 这档节目之所以选在圣诞节后上线，是因为每周一集，第二集正好落在2020的1月2号。这样赶上了年底上线，完成了泰山台的指标，同时在开年第一时间抢占杆位。 当然，从内心来说，朱魑深知抢占杆位云云只是一种美好的憧憬，因为谁都知道泰山台的综艺是什么鸟样。按节目进行收视排名，现状就是泰山台大部分时间连一款能排进收视前20的节目都没有。 因此这个档期安排实际上只是把播放时间故意让开周末高峰，放在周中来推。虽然楚垣夕对这款综艺寄予厚望，但是朱魑自认为还是清醒的。 结果让她完全没想到的是，第一集还算正常，第二集播完之后在网上掀起巨量的讨论，等到新年一过，连泰山台都懵逼了。 26号首播，收视率不到0.4，这个结果其实对泰山台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一群人给朱魑发来贺电，泰山台许总特地代表邢工致辞，感谢巴人集团的大力宣传。 其实相对于昏君活动，陆羽对《稷下学宫》的推广就常规的多了，无非就是打出一套连招，微博放出一些花絮，唯一有点特色的只是在某乎上开了个问答而已。 只是因为档期选择巧妙的缘故，同期友台的节目收视率也不高，因此《稷下学宫》偷摸的钻进了前五，略低于芒果台少年说，使得泰山台那边开香槟庆祝。第一季第一集就取得这么好的成绩，说明省台的预热工作到位，值得表扬！邢工特地肯定了全体成员的工作，给2019年画上一道圆满的彩虹。 结果2号的节目播出去，收视率猛涨到接近0.5，虽然没有大火特火，但是已经赶上了普通时间周末的头部综艺播放数据？于是泰山台一群人赶紧埋头研究到底什么原因？新增的都是哪些观众？为什么我们台的综艺突然就有人看了？这不但左边画彩虹，右边还要画条龙？还是谁给我们刷数据了？ 楚垣夕听说之后默默的吐糟：因为我特么没加你们那堆特色垃圾广告啊！别的省的观众当然就可以接受了。你们节目为什么出不了省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 实际上泰山台在本省的基本盘还是有一定数量的，出不了省主要原因还是太接地气了。这个省的风格就是接地气，别人旅游景点卖的是纪念品和小吃，这里的景点卖的是木耳、梳子、海米、冰糖，愣能把景区变成赶集。这就使得泰山台的综艺在照顾基本盘的情况下总是无法契合普通观众的调性。 这也使得《稷下学宫》这样的节目有时候让人担心对本省的观众是不是过于阳春白雪了一些？目前看来刚刚好，本省观众能接受，外省的观众也没问题。 它虽然是一档古装角色扮演类的综艺，但深层次的内容到底属于政治经济军事类别，是当今国朝综艺领域内极为稀缺的类型。节目中看孟子和别人互喷是看个热闹、看个好笑，但互喷的内容则颇有可思考的深度，是节目中先秦的思想家们根据当时七雄之间的外交和军事关系为出发点，互相进行人身攻击。 孟子在世的那个年代形势一度非常复杂，秦国还没有一家独大，也曾经被人攻破函谷关打下国都咸阳，因此事态极度不明朗。甚至于齐国才是全天下实力最强大的国家，在齐宣王的时期曾经短暂的灭掉过燕国，结果不听孟子行王道的建议导致功败垂成，之后不得不承认：吾甚惭于孟子。 期间围绕齐国发生过诸多后世耳熟能详的大事件，比如说张仪戏弄楚怀王。《稷下学宫》第二集正是以这个著名事件为切入点讨论本国针对楚国的国策，因为张仪之所以要戏弄楚怀王，就是为了让楚国毁掉和齐国的盟约。 当时的情况是齐国打了一个复杂的双线操作，一边联楚抗秦，一边鸡贼的灭了燕国。这个结果让韩赵魏三国大恐，秦国处在准备联合三晋出兵攻打齐国的时间。但楚国站在背刺位，还和齐国结盟，秦国动弹不得。在这之前齐楚联军刚刚发起对秦国的攻击，并且略有斩获。 诸子们的嘴炮互喷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展开的，因为形势对齐国来说相当不明朗。 首先盟友楚国此时似乎难以坐视齐国吞并燕国，否则齐国实力就膨胀的过于迅速了，而自己毛都没捞到几根。这也是张仪使楚的基础，楚国一直陈兵于淮南，而齐国也淮北也不是毫无布置。 但齐国仍然存在操作的空间。因为楚国的名臣三闾大夫屈原，正是力促齐楚结盟的关键人物，齐楚盟约是他的政治财富，此时在怀王面前也有一定说服力。更重要的是对楚国威胁最大的敌人始终都是秦国而不是齐国。 而且秦国的政治信用极差，前些年秦国名相商鞅可是刚刚诈过盟的，背信弃义不要脸，把敌方主将约出来聊事，美其名曰交换意见，然后直接摔杯为号了。 把商鞅、屈原等等不出场的名人全部融入到一集之内，楚垣夕都感觉内容有点太密集了，可见白沙为了蹭这些历史名人的ip有多么努力。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的意思是，任何历史实际上都映射着某段当代史，这个错综复杂的“国际局势”对于现代人处理国际关系其实也有很大的借鉴意义。历史上正是在这个关键节点上齐国和楚国全部做出错误的选择，才使得秦国一家独大的形式变得清晰起来。 《稷下学宫》的内涵正是探讨这种复杂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充满古老的东方智慧。特别是当齐宣王做出一系列错误选择之后，孟子慨然说出他那句被写进中学语文教材的千古名言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像是对齐王的说教，但也像是在做出预言，使得整集内容极大的升华。 此后齐国正是因为在燕国不得民心才被迫撤军，让更鸡贼的赵武灵王摘得了最大的果实，而楚怀王这个铁憨憨上一次当还不够，也被秦国诈盟，人都死到里头。 没想到很快第二天凌晨就爆出一个核弹级别的大新闻，也就是节目刚刚播完几个小时之后的中东动荡之地，同样出现了一场诈盟，突破国际事务的下线，引起世界性关注。 “立刻！陆羽别睡了，给老夫起来写方案！” 楚垣夕周五早晨不到8点醒过来看到新闻，当时就不困了，一通夺命连环all隔空把陆羽薅起来，赶紧制定一个计划。这种爆炸性超级热点新闻做自媒体的岂能不发文章呢？ 结果陆羽晕晕乎乎的错误的领会了楚垣夕的意思，也不知道脑筋怎么转的弯，过弯太急了拐到《稷下学宫》那边去。 同一时间“ww3”突然成了外网热搜，肆无忌惮的刺杀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快国内新闻铺天盖地，国人讨论政治军事的热情空前暴涨。楚垣夕的所有群，包括游戏群里当天一整天都在说这事，他能守住的最后底线就是工作群。 结果就在这种环境中，巴人娱乐突然把这件事跟《稷下学宫》联系起来，通过整个矩阵上的多个大号一起推文章。然后用户一看，咦？好像是那么个意思？形散而神不散。 于是刚播出而且具备一定基础热度的《稷下学宫》节目很快被很多社区拿出来讨论，因为节目本身就存在着巨大的讽喻意味。 这一下《稷下学宫》彻底火了，正好3号泰山台白天重播节目，收视率直接飙到了0.8，比首播还高！肉眼可见讨论度在各个社区欻欻的涨，甚至视频被剪辑再创作po上抖音快手和b站。 这个现象直接把朱魑镇住了，她自己发短视频爆红都没把她镇住，但现在，一款出自巴人传媒的综艺火遍全网，让她难以接受自己竟然没在里面出个镜什么的！连声叔都在某一集里客串了南郭先生吹竽啊！ 更好玩的是新年伊始1月1号，雷诺日产前总裁戈恩上演了一出电影情节，通过极限操作安然回到了祖国黎巴嫩，把岛国政府脸上打的黏糊糊的一片。 这叫做没有三把神砂不敢盗返西岐，而战国时代类似的鸡鸣狗盗可不止是一起两起，当代人耳熟能详的战国四公子家家都有能人。于是本来没人往《稷下学宫》上扯，但是陆羽开动脑筋的时候把这个热度也纳入了可蹭的范围，直接蹭了过来。国朝的观众一看，emmmm，都是我们老祖宗玩剩下的嘛！ 经过这么一运营，一周后的《稷下学宫》第三集突然成了不少观众瞩目的节目，甚至有人在网上抱怨为什么这不是一档网综，否则也可以搞个超前点映之类的…… 这段时间楚垣夕处在一种类似创伤性应激的情绪中，主要是众创通汇的案子太大了，而且他没经历过，缺乏经验也缺乏心理预期，所以自然会产生一些茫然，因此对江湖上的事情也就关注的少了点。 直到《稷下学宫》误打误撞火了，他才当作前面无事发生过。 实际上拿到陆羽总结的江湖大事记，楚垣夕发现前面还是有几件值得重视的事情。首先是26号一场游戏直播案开庭影响非同小可，粤东省高院二审驳回上诉，维持一审原判，渣易诉某主播运营公司擅自在猫牙和zz平台上直播《梦幻西游》内容侵犯著作权，赔偿两千万元。 这是一场历时5年多的官司，在民事诉讼中近乎于马拉松，渣易从2014年就开始起诉，知道年前才有结果。 这场诉讼的结果可以说是影响极为深远的，因为过去发生诉讼多是游戏公司诉直播平台，譬如企鹅诉西瓜，禁止西瓜视频直播亡者农药。 但这次是游戏公司诉主播。这意味着今后各种自媒体，也包括巴人集团在内，再要随便直播别人的游戏就会出现问题。这件事对巴人还真不是没有影响，因为目前陆羽开拓b站，但虚拟偶像项目才刚开始研发，所以开直播基本都是直播二次元游戏。 因为点赞数只有20多所以肯定不改了。等到发完本感言的时候我在总结写这一段的心理活动吧，希望到时候您能看见。 另外大哥大姐你们说的容易，加更加更，我拿脸加啊？这都快过年了，为了保证过年期间不断更你们知道我有多努力吗？每天4点睡觉啊…… 第九百六十七章 盘帐的发现 转过天来28号，蚂蚁金服发公告中止了芝麻信用与其他金融机构的合作，并声称要聚焦于商业信用服务。翻译成普通话就是对市场说：今后信用服务只能我来提供，我提供数据你把它加工成服务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这算是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阿里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和钱去推进商业信用，当然不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的，特别是在花芝这款核弹级产品成型之后。 楚垣夕为自己的先见之明点赞，打一开始就没指望蚂蚁一直提供数据，所以小康在移动支付领域的建设是一砖一瓦从根基开始的，虽然笨，但是不怕被人卡喉咙。 同一时间，今年第三家大牌杀入奶茶界，继王老吉和大白兔之后，娃哈哈也开启了奶茶之旅，而且一来就是加盟模式。 这是小康需要注意的，虽然小康没做奶茶，但做的是线下流量。 紧接着就轮到过新年。 这个年有人过的好，有人过的糟。像楚垣夕就算过的还可以的，《稷下学宫》意外成了爆款，对得起小康2000万元的冠名费。但是比不上b站。 b站的跨年晚会把压力一下子甩给了央视春晚，内容让三十岁上下也就是楚垣夕这个年龄段的用户极度舒适。 正是因为用心做内容了，在这个内容时代才会吃到最大的红利，b站的晚会一结束，远在纳斯达克的市值就暴涨了20%，这是市场对于懂内容的企业最好的回馈。 楚垣夕相信以《稷下学宫》富有深度的内容层次，后劲肯定相当足，更何况中东事件也不可能很快结束，这才开端，后面还有发展**结局呢。因此第一季结束的时候收视率也许能够破1，在整个2020年占据一个相当高的排名。 日子难过的在肉眼可见的范围内首推孙大圣。楚垣夕换位思考把自己带入到孙大圣的位置上，感觉似乎也许大概其，愿景和软银必须要憋一些大招。否则的话，像愿景一期那种千亿规模的基金，恐怕孙大圣得在往后余生里频繁回忆了。 首先是早有宣告的柳井正如约退出了软银董事会，这是一路同行多年的老伙计跳车，造成的心理阴影不可能小。紧接着孙大圣投资的另一家独角兽“祖玛”宣布裁员一半，并且关闭了他们的机器人制造披萨业务。这家公司的主业就是机器人生产披萨，进入2020年的同时进入了全面收缩，把主业砍了。 其实这几个亿的投资损失对孙大圣来说倒没什么，但是他的愿景基金二期，原本目标是筹集1080亿，结果只筹到了20亿。因此签完投资协议不打钱这种事情，终于出现在孙大圣身上了。 虽然说这种现象对于经济寒冬中的投资机构是家常便饭，拖垮了不知道多少等米下锅的创企，但是出在孙大圣身上，还是让楚垣夕感觉到一丝寒意。 楚垣夕发寒，小康内部也有人不好过。 新年过后刘璐终于从粤东省回来了，比计划中晚回来几天，新年也没能休息，终于在年后让那边的招聘工作基本上走上正轨。主要是店员的招募、培训、上岗、轮岗和晋级机制已经完善起来，刘璐功不可没。 于是小康“三巨头”楚垣夕、刘璐和袁苜开年之后第一次齐聚。 对于外界关于“三巨头“的称呼，楚垣夕是非常在意的，因为他感觉自己被拉低到和袁苜同一个档次这件事情非常有问题。到底是自己变low了呢？还是袁苜的水平有什么大幅度的提升？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跨年这段时间也没怎么跟袁苜进行有效的互动，不知道她有什么进步没有？ 只见刘璐面色疲惫，而袁苜面容冷峻，楚垣夕也不含糊，直接开口：“袁苜，你在11月底的时候，要求供应链监管线出具一份全面的、有深度的报告。这份报告王鸥12月中，也就是我去粤东省的同时，应该已经提交给你了，我在工作系统里看到了提交记录。现在时间过去三周了，你有什么反馈没有？” 实际上袁苜这段时间除了日常的财务工作大概只有三件事。第一件，筹划下一次融资的相关事宜，这也是个长期工作但是每个阶段的目标都不一样，现阶段是准备b轮融资的企业资料和拟融资对象的摸底情况。 融资不能瞎捷豹融，虽然融资的精髓在于攥住蛤蟆挤出屎来，但是找蛤蟆是个细致的工作，像原世界小康那种逮着一个有钱的就薅两把的融资方式绝对不可取。 而下一轮融资，楚垣夕制定的时间节点是二月底三月初，也就是里程碑6开启之前，那么理所当然的，袁苜现在需要看到里程碑6的内容，也就是线上内容的细节。 这几天她的主要精力就是跟薛建华核对线上内容，然后一边核对一遍吐糟。这也是今天她来碰头想跟楚垣夕讨论的事情，没想到楚垣夕问到了内审。 内审是她需要反馈的，也是近期工作重点中的第三个，插在第一和第三中间的是甘新买菜成立之后和小康的各个资金渠道对接。 甘新买菜是巴人集团跨界投资的子公司，所以财务上跟巴人对剑比较方便，但跟小康理论上是没有任何财务对接的，都是业务对接，因此资金渠道还是必须把应有的手续全部打通。甘新买菜目前已经把架子搭好，并且鲁茵带队进驻羊城，杨亨带队进驻鹏城，已经开始试运营。这也是刘璐比计划中晚回来了几天的原因，顺手把甘新买菜的人力对接搞定。 因此不过二十来天的时间，甘新号僚机已经像外挂一样悬挂在小康战斗机的侧翼，把几根管子一接，立刻开始高效运转起来。 这是袁苜最近比较得意的工作，坐镇帝都挥手间遥控了粤东省的财务流向。只不过内审和反馈方面她还想再等等，因为反馈不是看完报告就能做出来的。 因此她说：“暂时还没有反馈，我还需要更多时间研究研究。” “你还需要时间？你有那么忙吗？” 袁苜心说你不能拿别人都当成你自己啊！你糙汉子一个可以不洗脸不刷牙甚至一身臭汗不洗澡，我跟刘璐可是美女！ “那刘璐呢？”楚垣夕接着问：“那份报告我在王鸥提交之后顺手也转给你了。” 刘璐心说这是话里有话啊，也就是说你看过之后才转给我的呗。“但是我没来得及看……我这段时间忙的脚丫子朝天，洗澡的时间都没有。” “啥？你没看？”楚垣夕眉梢一挑，“那我可看了，刘璐，我发现问题了。” “啊？什么问题？”刘璐心说供应链监管线上出问题为什么要找我？ “王鸥管得不够严啊。可惜她人在南方现在没法叫过来。”楚垣夕说着掏出几张纸来放在桌上依次排开，“供应链上收受贿赂的苗头，我似乎已经发现了。” 刘璐激灵一下就坐直了，一伸手把纸拿起来，心说楚垣夕这个死人！提前告诉我啊！ 但是楚垣夕双手下压示意她别紧张，“问题是怎么出的呢？是因为咱们入场费策略。不是你的锅，不用慌。” 实际上楚垣夕发现的问题，内因是极为复杂的。 小康的扩张是一个从小到大的过程，而不是上来就承接几百上千家店改个门脸开始经营，因此小康面对客户的时候可以保持一贯的持续性，但对供应端则不是，比如入场费和账期就不可能一成不变，同一时间对不同厂家也是不一样的。 这就好比找代工，如果一次订单就几十到一百个，代工厂可能也会接，但是想压帐那最好就免开尊口了，省得丢人现眼。不过变成一次订货几千上万的话订金就可以谈谈看，是不是可以先付个10%啊？ 便利店销售的大部分都是快消品，小康是这些快消品厂家的销售渠道，但厂家也是小康的供货渠道。这一点恰恰是不少做便利店生意的人意识不到的，经验越丰富，越是从传统供销体系中出来的人越意识不到，反而是具有互联网思维的人容易意识到新式便利店有比压榨厂家更高效的方式。 新式便利店和夫妻店不一样，夫妻店可以什么都卖，只看周转率和利润率，哪个划算就挑哪个进货。那是因为夫妻店的sku管控不行，也不具备赚取更高利润的硬件条件，更没有压帐这一说，所以才能任性。 小康可不是，小康要保持自己sku的灵活，同时还要提供尽可能丰富的选择给客户，还要争取一定的账期，而且必须销售很多短保食品。这是利润率和周转率更高的商品，但对物流和储存的要求也更高，而且对销售能力也是高要求，否则卖不出去只能处理掉。 因此虽然小康可以使用超大折扣的方式倾销卖不动的短保食品，但更关键的是维系和厂商之间的关系，不能把自己当大爷。这个方针一度让公司负责供应链的某些管理层和商务非常的诧异，特别是有经验的职场们，心说咱是“渠道”，咱多金贵啊？当大爷早就当惯了。 其实他们的概念是正常的，很多便利店把自己当成渠道大爷来面对快消品厂商，压几个季度账期，收入场费，收堆头费，也就是商品摆放的黄金位置到底码谁的货取决于谁给的钱多。这就是正常的商业伙伴待遇，也是为什么同样都是创业，做渠道比做品牌估值高的原因。 但是对楚垣夕来说，原世界中总结出来的便利店生意经中，面对c端用户是一整套玩法，面对b端供货渠道实际上只有两个必争点，第一是规模化和标准化，第二就是渠道维护。 维护住渠道之所以关键，锚点就在于争取让对方承担sku的压力，最大化的利用对方的仓储物流能力化为自己的sku。把上游发展成友军，小康的sku自然变得超灵活，这就是不能把自己当大爷的原因。 楚垣夕的逻辑算是从商业上开拓一种新的合作模式，厂家基本上也是接受的，但是不可能白白使唤别人，因此小康必须在入场费和账期上做出补偿，相当于用一部分入场费和账期交换了sku的使用权。所以他没办法像对待奴才一样对待友军，至少里程碑7之前不能。 然而，他下边有的人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空白空间到底谁是友军？理论上那些能够协助小康优化sku的厂家才是友军，没有这个能力的，那理应说声抱歉，然后当成正常的商业伙伴来对待。 但是小康自身的sku管理本身就是很大的工作量，认定友军的过程却只是供应链上的某几个岗位的工作。而且这种认定的工作都是很基层的，在别的公司甚至不应该由总裁来签字。 在小康，因为实行精确化管理，而且楚垣夕把很多日常工作量分配给对基层的巡检，所以这种字他要亲自签。 即便如此，楚垣夕到底也是个人，日理万机的情况下有些不重要也不容易出问题的字只能先签了再说，特别是一沓文件好几十张每张看起来都差不多，但其中只有一两张有问题的时候。 有他亲自签字这个手续存在，本身是一种震慑，至少楚垣夕自以为是，因此岔子也就出在他的手上。在他察觉不到的情况下，一些不具备sku能力的厂商在报表中被美化，被称为具备相关能力，然后入场费得到优惠，同时账期也比较短。 但是实际操作过程中，sku管理是很复杂的，特别是调用友军的sku的时候，不是走小康自己的流程，甚至不用走流程，而是一线店面直接下达请求。因此大多数情况下调不调是一线说了算，得益于小康优秀的流程设计，调而不到的情况下很多时候直接靠容错率就容掉了，根本看不出来。 楚垣夕是去粤东省之前就发现不对劲的，然后被南方之行中断，好在过不多久就是过年之前的盘账，盘了又盘，终于找到问题。 听楚垣夕这么一说，对财务比较敏感的袁苜当时眼珠一亮：“你行啊你楚垣夕，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问题呢。” “那还用说啊，我是一般人吗？”楚垣夕发出畅快的笑，因为他确实不是一般人，拥有原世界中小康各个里程碑的数据和感觉，因此能够凭直觉感到企业的效率不对，跟原世界中同样规模的时候对不上！这种感觉特别扭，要是效率领先还好说，效率居然滞涩，这是什么原因呢？ 于是盘账的时候每本账都是一根藤蔓，用于顺藤摸瓜，有目的的摸，当然能摸出点什么来。 刘璐全然没主意楚垣夕在吹牛，她皱着眉头看着这张薄薄的a4纸，上面的四个人名她认识三个，其中一个还是她那回带进来的老同事。国庆之后楚垣夕开掉几个，但并没全部剔除。 “这四个人我不是说都有问题，其他人也不见得都没问题，只是我初步摸排的结果。现在我来分配任务。” 楚垣夕说着走到手提电脑前面，打开一个表格，看着说：“袁苜，下一阶段劳驾你去一趟粤东省，小康剪裁之后你还没去过呢。你这次主要是视察，因为问题出在帝都，粤东暂时还是干净的。然后你要出面召集中层以上管理开会，要发表演说，小康针对**零容忍。 然后是你，刘璐，你来设计一套制度。盗窃和杀人都是犯罪，但一个是有期徒刑一个是死刑。我们对于员工日常工作中出现失误和触犯底线也应该是有区分的，你得负责设计出失误的判定方法和范围，以及我们的底线是什么，然后对全体员工宣教，犯错误的怎么惩处，触犯底线的一律开除。咱们必须名正言顺，不能不教而诛。” “那你呢？”袁苜问，她的任务还比较轻松，不用动太多脑筋的感觉。当然，演说什么的对她来说完全是弱势项，因为做投资需要的是听别人演说。 不过和楚垣夕接触以来，光听他演说就不知道多少次了，楚垣夕不管是不是成功的创业者，反正肯定是成功的演说大师，搁抖音上弄块背板嘚吧嘚吧说都能吸两百万粉丝那种，这方面想来应该不是问题。 “我？我得组织法务动起来。触犯法律的就不用管什么线了，直接移交司法机关。这次要让某些人年夜饭变牢饭！” “嘶……” 楚垣夕杀气腾腾的宣告让袁苜慎重了许多，于是小心的问：“但是这种，算犯罪么？人家推说是工作失误一推二六五啊。” “怎么可能不算犯罪啊？难道他们做这种事情是还是免费的吗？最少不得收个几十万啊？收受贿赂、利用职务便利更改公司资金收受规则、利用公司资源为自身谋利，哪个不是犯罪？这回轮到法务燃烧卡路里了，想办法找证据！” 第九百六十八章 经济寒冬下的生态特征 楚垣夕说着把领子解开，脖子上腾腾冒热气，“强东哥说过，我特么怀疑你贪了十万，我花一千万也要把你贪没贪给查清楚喽！为什么？烂肉就得用最快的刀子切掉！特别是小康，咱们追求精确化管理，所以把很多普通公司都有的流程缩减了，现金审批环节一般最多签三次字，这特么钻空子多好钻啊？” 刘璐心说这不是你要搞的吗？我当初千辛万苦设计企业架构就是为了让员工能够更加容易跨出流程啊。 不过这个糟不宜现在就吐，刘璐把糟点记在小本本上，问：“那么，那些供应商呢？行贿得利的供应商怎么搞？” “寻找替代品。”楚垣夕早有腹案，“我看了一下，基本上涉及到的几个品类都集中在竞争比较激烈的款上，也是里程碑5要做的品质生活涵盖的。对供应链我们没必要疾言厉色打人家脸，已经签的合同我们都认，等到春节之后里程碑5开始，品质生活系列产品成熟之后自然顶替就行了。” 刘璐点头：“那你这个可是够温柔的，我听说黄团2018年肃反的时候，不但涉案的内部员工移交司法，连合作商的人都一并弄进去几十口子。” “嗯，这是黄团的传统，2019年合作商被送进去七十个，新闻都快出来了。”楚垣夕说着黄团的事，想到的却是小黄。 由于原世界中的经历，2016年前小黄家的事情他太清楚了，最风光的那段时间一个城市经理每个月都能贪个几十万，运营高校单车的少一点，但其实也不少。喜欢的人乐在其中，害怕的人胆战心惊，可惜当初不把烂肉砍掉，后面想砍也不再有砍的需要，机灵鬼早就跑光了。 刘璐以为这就算是说完了可以赶紧开始工作，没想到楚垣夕说完了重点后面还有附带：“对了，另外还有两个不那么严重的，你们都看见我刚发的公告了吧？” 所谓不那么严重，一个是被拦下了没有造成太大伤害的，还有一个确实不严重，是一个脑子不大清醒的鹏城哥们，进了小康做巡店之后还没忘记给老东家干活，一个人给两家巡店。 小康是被友商提示才发现居然招了这种人才，把小康当兼职干，让部门经理哭笑不得，立刻礼送出局。 但是被拦下的那起就不容忽视了，因为假设没拦下来就是直接经济损失。 那是个极为激灵的店长，是从店员走上新店店长岗位的，对优惠券的使用规则极为谙熟，于是对准小康的用户补贴政策痛下杀手。 小康的商品，实际上价格是有浮动的，特别是便当、沙拉、鲜食、关东煮、热餐这些短保食品，虽然是根据大数据每天多次补货的，但也会产生清尾货的需求，然后从六折开始往下打，一直打到三折。 但门店如果缺货的话，大数据不见得能及时调整，这时员工是可以在工作系统里要求加货的。于是聪明的人就从中找到了漏洞，每天先把一些货放在冷库里，用户来看就是没货，等到晚上进入疯狂打折时间再把保存完好的短保食品拿出来三折卖给外线。在系统里，就显示为货物一天都没卖出去，但最后全都倾销出去了，于是降低第二天的配给拉倒。 这种做法神不知鬼不觉，只要躲开定期巡店员的盘点就可以，就算没躲开也可以推说工作失误忘记摆出来。而且短保食品有很多种，人家有充分的空间轮着来，比如今天搞得金枪鱼三明治两块多一包，明天开始正常的卖，最后每天不管有没人买都在系统里点几下缺货，这样几天之后物流还是会多送。 这样，不知不觉中有人开始一场私人供销链上的狂欢，真别说，一天一个店可以搞走价值上千块的商品。 特别是把这个方法配合上新用户的优惠卷使用效果更佳，而聪明的人总能找到志同道合的，小康的门店又是按地域排布，周围哪里有店，位置在app里都有显示。于是聪明人为了做的不那么明显，又发展了一批暗线，几家店轮着来。 但是小康可是做了风控的！这些店员培训的时候又不培训怎么绕开风控薅公司的羊毛，以为他们的吞吐量不够大就发现不了？这就呵呵哒了！ 要怪只能怪人心太贪，不把新用户券叠加上去还不容易特别快速发现。所谓风控，首先最基础的功能就是核验用户的异常特征，因为用户登录app操作的过程中肯定要留下大量信息，其中当然包括设备信息和位置信息这种明显的，也包含操作流程和操作速度等等细节，用于交叉验证。 通过这些信息，新用户用的设备到底是不是“新”的一目了然。然后门店还还出现区域重叠，短时间大规模异常数量新用户首次到店，并且这些新账号再也不登录了，等等等等，各种风控因素交叉报警，特征和变量引导决策，这不是发现不发现而是系统多长时间报警的问题，出了什么事情不就明摆着了吗？ 于是巡店组的老大杨成为了拿到切实有效的证据想了个办法，来了个钓鱼执法。首先大数据预测到对方又该搞什么货了之后直接派出巡店员临时上门抽查，并且在巡检的时候故意马大哈，扮演一个喜欢使用传统盘点手段而不喜欢使用设备的土老帽，只看货架上有没有货，不看手机里的库存显示，完美放过目标产品。 等到巡检看完一圈之后发现货架上果然空空如也，于是把盘货标签贴上，证明这个款已经卖断货了。 巡检员一走，店长自以为逃过一劫，赶紧想办法。库存系统里可是显示着有货的，只是盘点标签显示卖空了，等盘点员回去把盘点信息一入系统，保不齐就有人发现库存不对。 于是店长赶紧自掏腰包把这些已经卖断货的商品买下来，然后小康就报案了，聪明人通过交易自己呈上实锤。 这事楚垣夕已经发了公告就说明尘埃落定了，实际上接到杨成的报告，气得直想摔笔。那位聪明的店长完全没料到小康居然先做风控后开店，楚垣夕还特地去跟他聊了聊，然后确定这就是纯傻！ 对一般公司来说，老板当然是更注重增长了，而风控做的是负增长，因此通常被放到次要的位置。所以这个聪明人觉得自己还挺有经验的，然鹅，小康是要进行大规模用户补贴的，假想敌是各路黑产和专业羊毛党。 人家甚至是接入ai工具直接攻击小康的云服务器推进薅羊毛大业的，那玩的多新潮啊？小康制定的防御策略是要求能够防住内鬼勾结黑产的，怎么可能不先做风控后开店？再聪明的个体，那也是业余羊毛选手，也就凭着监守自盗的优势才能多糊弄半个月。 真要比较起来，到底是这种更气人，还是接受贿赂替无良供货商李代桃僵的更气人？无论怎么看都是后者，因为前者就算造成损失也无非就是有数的钱，有风控做防火墙不会出现巨大的损失。 而后者不但造成企业运转效率的降低，而且还会造成和供应商之间的裂痕。那些本身优质但是没有sku红利，因此没被列为sku级合作伙伴的供应商，看到竞争对手享受到sku级的福利当然会有想法。而那些通过不法手段获利的企业，其实事发之后肯定跟小康也要心存芥蒂。 但楚垣夕特别讨厌前者，因为前者直接伤害用户。用户进店是为了买东西，每次进来寻找想买的商品都发现被卖断货，会赞美这个便利店生意好吗？不会的，只会用脚投票，只会降低对这个店的评价。 因此楚垣夕才要发公告，而不是蔫不唧的处理了，把丑事掩盖起来，他不怕别人知道！ 所以今天三巨头齐聚，刘璐和袁苜原以为要说的是这两件事，楚垣夕的文章还是让她们俩听震撼的。 他历数了这一年以来的互联网公司反腐，从年初的大疆10个亿开始，小黄、狗东、360、蚂蚁、小米、百度、滴滴、黄团，最后是企鹅，这么多的头部公司无一例开始彻查反腐，几百人被送进去，也就头条系还能稳坐钓鱼台。 这也从侧面反映出经济寒冬下的新业态，很多公司增长出现瓶颈之后开始重修内功，恰好在寒冬中的员工还要承受着高房价和异军突起的猪肉，所以不由自主的把手伸长，使得硝烟四起。 越是这种时刻越需要勤修内功，因为一旦处于关键岗位的员工比往常更需要钱的时候，以前可以贪但是不敢的机会，现在就有可能纳入视野。而当他们尝到了贪腐的甜头，再想把心收回来当个好人就变成奢望了，人性的贪婪和愚蠢往往是成比例的。 刘璐是认真看了公告的，不过显然在她心里收手贿赂这个更严重。她沉思片刻，问：“楚垣夕，这四个人你先调查着，但是他们都是马晓溪的下属，这……” 楚垣夕挠头：“我也没想到马晓溪那里会出这么大的问题。” “哎你为什么这么信任马晓溪啊？”袁苜好奇的问：“我不是不信任马大姐，她是挺不错的，但是你为啥这么信任？你们以前认识？” 楚垣夕心说因为原世界里她就干的还行啊，高管当不了，没有统帅一支方面军的能力，但是中层管理者里她算是顶尖的了，一直以谨小慎微著称，所以才把最需要谨慎的供应链交给她。 只能说小康发展的速度比原世界中还是快太多了，步子一大就容易造成受迫性失误，这时候管理者的能力缺陷就更容易暴露出来，风平浪静的时候可能马晓溪干的比很多人都好，但风高浪急的时候她的处理能力就成了瓶颈。 但是急切间也不可能马上找到合适的人选替代马晓溪，这也是小康发展太快带来的问题，老员工能力跟不上公司发展的速度，又没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招聘和过滤精英。 所以楚垣夕只好下个结论结束对供应链岗位责任人的讨论：“马晓溪三观比较正，贴合我们企业文化和公司调性，不能随便换人，希望她能升级自己的能力……” 等刘璐离开，袁苜拉住也想跑路的楚垣夕：“你别走，我这有太多问题想问了。” “是关于里程碑6的吗？” “那还用问吗？那些功能——” 楚垣夕点了点手指：“你先别着急问，我觉得是这样。对里程碑6相关功能的开发，大概春节之后就能全部完成，其实现在六成的功能已经完成了，只是还没封装，还在调试中。” 他示意袁苜重新落座，说：“你要是有耐心呢，就等节后功能都齐了，然后打出版本来，你一边对着功能体验一边问。你要是现在就想体验呢，待会咱们让研发组把所有做好的功能都先封装一个临时版本，耽误他们半天的工作，然后你先体验着。” “这样行么？” “我不建议，因为各个组开发进度也不一样，功能分布也不一样，现在封装太零散了，你体验不出什么来。”楚垣夕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是一直盯着进度的，我感觉没什么问题，符合我的预期。然后吧，我想说的是，刚才给你分配的任务，你怎么看？” “什么我怎么看？”袁苜奇怪的问，“不就是做个演讲么？” “做演讲是风口创业者的标配技能。”楚垣夕淡然说道：“你都跟我一块干了快一年了，风口创业者的好习惯你是一个都没养成，还是投资者的做派，这不行啊，你得抓住机会提升一下你自己。演讲，和接受采访这两样，你得练，今后估计会用到很多次。” 袁苜顿时想起昨天楚垣夕接受的一个采访来。那是小康取得有关部门的嘉奖之后。 实际上在年前的时候，嗅觉灵敏的媒体已经发现这个神奇出现又神奇消失的众创通汇项目是被人举报了然后下线的，以至于数十万用户一片哀鸿遍野。 而且举报跟举报不一样，当初趣步被监管部门屡次点名，就差明说这是个骗子了，人民群众极易上当，千万别碰。 但是趣步没有被抓，因为并未产生明确的犯罪行为，顶多是践踏法律灰域。 而众创通汇可是连锅都给端了，虽然还有那么一两条漏网之鱼，但是很明显的，这是带有犯罪性质的事件，而不止是触及灰域。 性质完全不一样。 然后其中有媒体结合有关部门的嘉奖信息就挖出来原来是小康生活这么一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便利店初创企业举报的，于是采访过来。 原本楚垣夕不应该接受这种采访，因为被断掉汇兑通道但又有急切需求的用户们在众创通汇下线之后如丧考妣，很可能会迁怒举报人。 但是考虑到这事纸包不住火，总会被人知道的，因此楚垣夕还是大方的接受了采访。所谓理不辩不明，把事情说开了总好过藏着掖着然后被人进行错误解读。 对袁苜来说，采访中的其它问题都可以忽略不计，关键核心在于到底众创通汇是不是跑路性质的资金盘。如果它是，那小康举报就没毛病，如果它不是，那楚垣夕就算举报合法，也难逃一个诬告的名声，因为众创通汇正在解决某些人的痛点，而且也没有跑路行径。 结果楚垣夕采访的时候没有强调曹翔的技术特征，而是说：“我好歹是个有钱人，对资金我更有经验，更敏感。一个普通人不知道的常识是‘资金渠道’的费率通常高于30%，而且还慢。如果走菠菜最快，但要扣百分之六十到八十的钱，极为恐怖。这也是为什么支付宝的企业号最近被炒到几十万一个的原因。你品品？” 记者：“楚总，您这个太高端了，我听都没听说过。” 楚垣夕：“没听过就对了。为什么说这是普通人不知道的常识呢？因为普通人就算有强烈的需求，但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连这么高费率的渠道都找不到。这还是国内，那跨境呢？得高到什么程度？ 现在你发明一个对冲跨境的方案，只需要付点手续费，普通人就能用上，然后让你赚手续费，你想什么呢？有这好事能轮到你？你梦里都能乐得蹦起来！就冲这一条，众创通汇就必然是割韭菜的，绝不可能是正常的，而且你只看到割韭菜的赚钱，你没看见他给各路黑产上了多少贡啊，不然分分钟被弄死了。” 袁苜看到这里，心说合着就是因为众创通汇没给咱小康上贡所以被咱给做掉了？ 她不太清楚为什么楚垣夕不讲一下曹翔和耿斌的恩怨，这才是正确的叙事方式不咧？ 结果楚垣夕说：“我这是保护曹翔啊，我说了曹翔的事情，他不就变成靶子了吗？他都已经决心留在小康了，再也不考虑跳槽之类的，我当然要保护他！” 第九百六十九章 意想不到 袁苜心说曹翔决定扎根所以你当然要保护，那要是曹翔决定跳槽你就把锅全甩他身上是吗？我可从您这学到了！ 曹翔的心态经历了一个奇妙的过程，新年一过，他就亲手打破了可能存在的疑虑。原本他这种被动攻击型人格是要憋着的，但是经不住消息灵通的银行业大佬出手挖墙脚，还是上市公司，给他开了200万年薪加期权的待遇。 这就把他直接推“过载”了，即使是内向人格也没法继续憋着。楚垣夕一听神马？国企上市银行？太好了！这我可不困了啊！ 他兴奋的问：“曹翔，多少股票期权是关键？咱也不说竞业什么的，咱也不说对小康影响大不大，我现在就帮你考虑你自己的利益。年薪200万之类的根本不值一提，五千万还值得考虑一下。” “呃……”曹翔顿时一脸古怪，心说年薪五千万是什么鬼啊？这也太夸张了吧？华为老余的年薪才多少啊？而且楚总您这是秀您的料事如神吗？直接报个精准数字？ 他吞吞吐吐的说：“大概，按今天的市值价值正好5000万左右？” 这个条件应该说看起来是很有诚意，因此楚垣夕怒喷：“那也太少了吧？你傻吧你？” 他心说我就知道是这样！国企上市公司还是银行，没有任何可能像小康这么任性一下拿出特别多期权来。这5000万的期权估计很大概率也就是对方领导随便说说，最后很难100%兑现，因为国企上市公司进行股权激励需要走的流程实在太特么多了！ 但是他也理解为什么银行求才若渴，因为发展到今天这个阶段，无论市场环境还是业务场景，银行系统以及处于银行下游的审计机构对于区块链技术确实是硬需求。 比如说储户存款之后没取过钱，但银行账上的钱没了，这样的新闻屡见报端，给银行业带来极其恶劣的信用问题。 更严重的，还出过某康姓上市公司，一直都是大白马，忽然打报告说咱银行账上的三百亿货币资金没啦！ 他们甚至连人参烂在地里这种借口都不找，比扇贝跑了还要直白，直接说是会计差错，把三百亿巨锅甩给审计机构。 市场一片哗然，但上市公司一副聪明的嘴脸说这是银行和审计机构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口牙。 这个无赖一耍，压力就全都集中到银行身上了，事情成了薛定谔的三百亿，这不搞笑吗？银行一听，立刻说他们账上真没这笔钱，于是钱去哪了就成了糊涂账。 按说这个时候银行只要一笔笔的查账，总是能够查明钱跑到哪里去了，到底是不是大股东违规占款把钱偷梁换柱瞒天过海？到底是谁犯下了罪行？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问题大概率出在哪，但关键是怎么搞到实锤？ 可是银行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的交易涉及大量户头，而康姓上市公司的存款又不是整存整取，是几年的时间一笔一笔有出有入的存在账上的，而且开立的存款账号不止一个。因此不出问题还好，出了问题查这个帐，银行说这要我老命了，证监会要不您先看着判？ 于是这个涉及到三百亿天量资金的事件，影响到无数股民的切身利益，但是由于尚缺关键证据，有关部门只能先立案，然后由证监会给出史上最严厉的措辞有预谋、有组织，长期、系统实施财务造假行为。恶意欺骗投资者，肆意妄为，毫无敬畏法治、敬畏投资者之心。丧失诚信底线，触碰法治红线，动摇了上市公司信息披露制度根基。 同时给予当事人证券行业终身禁入的处置措施，以及60万元的重罚。 但是，如果银行有了区块状的存取系统，那就不一样了，完全可以提供vvip服务，每个小目标打成一个区块链存款包。像康姓上市公司这种无非就是三百来个存款区块而已，现金一旦流动，客户就能即时接到同步通知，凡是出账信息都记录去处，想查的话分分钟给你查个底掉，如同翻掌观纹，谁再想甩锅自己掂量掂量。 拥有这种技术优势的银行，揽储方面肯定会呈现出巨大的竞争力，谁先掌握这门功夫谁就跑在前边。所以银行急啊，不惜给曹翔开出高薪。 于是曹翔因为这份高薪被楚垣夕喷的一愣一愣的，只听楚垣夕说：“咱们且不说这5000万期权能否兑现啊老曹，你在小康拿多少期权？现在已经差不多0.7%了吧？小康融完a轮市值40多亿，你的部分都已经奔3000万了好吗？ 等游联网项目上线，问题都落实了，你期权还要涨，后面继续拿okr更是探囊取物，跟躺赚差不多吧！小康未来市值3000亿起步，就算融资几轮稀释一部分，你的份额也要超过1%的，你会算账不会？我跟你说，任何上市银行给你30亿的股权激励，你就去，我不拦着。” 曹翔心说人家是上市公司，股票可以卖的，咱小康这是估值，咱得成功了才能兑现啊！当然楚垣夕说的也不无道理。 楚垣夕还能不知道他想什么？立刻进行说服：“老曹，你想吧，你这么大的才能，之前快一年的时间，在小康干的这么辛苦，拿到的薪水才几十万，是不是很亏啊？其实不是，这几十万是发给你的生活费，让你够过日子用的，让你找女朋友不至于被歧视，期权才是你凭本事挣到的薪水，明白吗？你要是离开，这些可就都没啦，你亏不亏心啊？” 这番话彻底激活了曹翔的恨失心理。 当然这个过程对袁苜来说不重要，她只需要知道曹翔这条线仍然保持稳定就行了。 现在她的问题是怎么做演讲，她也知道楚垣夕一直憋着让她提升。这回楚垣夕都已经指出她没有创业者的做派来了，所以必然要传授经验。 不过在袁苜心中，自己只是没有“风口创业者”的做派罢了，创业者也分很多品类的，并不都像楚垣夕这样，在演说上狂点技能点。 只听楚垣夕说：“你去做演讲，最重要的一点在于，你得深切理解咱们的企业文化，你自然就能讲好了。否则，你光讲了反腐，讲了半天公司反腐的决心，全都是恐吓性质的，员工们的精神承受伤害，这并不好。现在我也拿不准你到底有没有深刻的理解小康的企业文化，这方面是需要加强的。” “那如何理解小康的企业文化呢？” “理解小康的企业文化最重要的要点是理解我的风格。” 袁苜一口气差点噎住，但是一转念，心说创始人是企业文化的符号嘛，这话倒是也没毛病，可一般这话都是由别人说出来才显得没毛病，没有创始人自己说的！ 不过说到楚垣夕个人的风格，她一直都有糟点，于是大大方方的问：“那我就问一件事吧，其实也算两件事。你为什么热衷于让杨健纲、赵杰、于文辉都孵化单飞？以后类似的还是会鼓励他们单飞吧？” “这不叫热衷于，而是本来就不应该把他们一直压在生产线上。让杨健纲一直当策划，让赵杰一直撸代码？人家乐意吗？你企业架构中并没有巨大的上升空间，那就提供给员工明朗的进化通道，这样员工做出成功的项目给公司赚了大钱，自己也相当于变现了才华，拿回属于自己的一份，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但是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当策划和敲代码啊。”袁苜要问的就是这一点，“你把正确的人放在正确的位置上难道不是效率最高的方式吗？他们做出成功的产品，给他们加薪发奖金不就行了？一百个月的年终奖，足够让他们乐意了吧？” “你说的这个是b计划。如果他们不想创业，或者孵化失败了就这么搞。这不是不可以。”楚垣夕说到这里顿了顿，“但是即便不从他们本人意愿选择上考虑，也显得我太low了啊，跟我混披肝沥胆都没什么前途，到死也就一年拿个几百万。这还是功劳最大的，那普通一点的呢？暂时出不来成绩但是做的是基础工作其实很重要的呢？干着有什么劲？ 那我开的公司对真正的人才还有什么吸引力啊？没发展前途只能吸引一些还不错的人。劳苦功高的人得能得到晋升才行，没有上升空间你公司再打也就那么回事，今后需要人才了，我花大钱招来的也大概率是一些工具人。我明白你的疑问在哪，你是不是觉得他们三个都不像是适合创业的人啊？” “对对对对对！”袁苜一连五个“对”，发现还是楚垣夕会说话，把她有感觉但是并不清晰的地方清楚的表达了出来。 “他们三个，我借用一下《稷下学宫》里边的台词，‘望之不似人君’！他们有的连创业的基本概念都没有，不了解风险，也不知道应该承担什么责任和义务，也不懂管理，就在你的纵容之下跑出去创业了，干的还有模有样的，我简直，我简直” “哎，这就是让他们孵化创业巧妙的地方。我也借用一下《稷下学宫》里边的台词，‘千金市骨’。杨健纲就是一匹骷髅马，我帮他把肉长上，让他活蹦乱跳，这显得我的公司多牛逼啊？人才多愿意来啊？现在就是巴人有这个效果了小康还没有而已。” 楚垣夕说着很得意，“巴人和小康各有各的优缺点。巴人的缺点就是公司架构不太行，即使集团化改组了，相关的业务都是轻资产的，就不适合容纳很多的高管。赵杰他们仨，你不让他们待在产品线上，也不让单飞，那让他们能干嘛呢？除了研发岗位之外，干嘛嘛不行，捣乱第一名。 让他们当产品经理？那也不咋地啊，也不是高管，巴人集团就没有合适的管理岗给他们。所以还不如换个思路，既能提升他们的能力，又能继续待在一线，这两个叠加只能是创业。初创阶段您是唯一创始人，对不起您得亲自上一线，不能当甩手掌柜的，不然别人干不好，因为这个创业计划的基点是您自己提出来的。” 袁苜心领神会之后安排南下的行程，楚垣夕这边敦促法务开展行动，争取年前把所有事情都敲定。 他的目标是让收受贿赂的人把年夜饭吃成牢饭，所以暂时还得保密。刘璐必须加紧排查，法务也得加把劲，该联系经侦的联系经侦，该联系律师的联系律师，该搜集证据的搜集证据，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报警也很难做成铁案，还容易打草惊蛇串供。 楚垣夕的要求就是快，还有不到20天的时间，总不能让相关人等还大摇大摆的参加年会吧？ 今年的春节巴人和小康的节假日安排都一样，需要加班的留下加班，不需要加班的放一个大假，2月3号再上班，比法定多休两天，年前多休一天，员工着急回家的可以买大年廿八晚上的车票和机票。所以很多员工提前进入了等待放假的状态，眼巴巴的等着开年会。 小康是去年春节之后成立的，眼看满一年，而巴人去年的年会早就被人翻出来当成标杆，去年才赚了几个亿就发车，今年巴人集团赚了几百亿，这不得发飞机啊？ 然而今年楚垣夕没想发飞机，今年巴人的大奖是四百万创业基金，也就是类似杨健纲当初入职巴人的时候从楚垣夕这得到的那种特别承诺。不一定什么时候激活，但最终在孵化的时候是记为创始人的个人出资的，所以极具价值。 但是获得这个奖励只需要脸好，激活它却需要一定的创业素养，拿到大奖的人必须能够提出行之有效的创业想法，而且有可实现的价值，合乎创业的逻辑，才能过楚垣夕这关，才能激活它。 就像当初杨健纲提出平台化动画的想法一样，用标准化实现动画的ugc制作，这是个很有价值的创业思路，赛道空白没有竞争者，这是合乎创业逻辑之处。如果抽到大奖的同学打算去开淘宝店创业，那这钱就省下了。 小康的年会肯定不会和巴人一起开，所以楚垣夕得组织两场年会。小康因为还没有盈利，所以年会也不会过于铺张，而且关键是账上的钱也并不多，平常楚垣夕也一直在小康内部传递着正确使用费用的理念，咱们有钱，也不怕花钱，但要花在对的地方，不需要花钱的时候绝不浪费。 因此小康年会才会跟巴人分开，不然又成了蹭巴人的。 很快时间来到1月7号，不止楚垣夕会千金市骨，这一天，国家的“千金市骨”也有了阶段性成果，钢铁侠马斯克度过他苦尽甘来的2019，在悬崖边上得到东方神秘力量的加持，终于苦尽甘来。 回顾他的2019简直就是被国朝救赎的一年。在经历过第一季度的裁员动荡之后，特斯拉的股价来到了177的历史新低，被倾注了几乎全部希望的model3交付能力不佳，使得现金流有断裂的危机，一时间市场上疯传特斯拉将被苹果收购。 这还不是最严厉的问题，最狠的是代表米国价值投资的civ俱乐部发出了特斯拉的做空报告，马斯克接近免职之际不得不服软，表示愿意接受融资稀释，以及其它选项。 在他凝视深渊的一刻从国朝飘来了一根巨大的救命稻草，魔都临港1300亩的超级工厂接近封顶。而后天朝速度和天朝的市场把他从破产边缘一厘米一厘米的拽了回来。 为了千金市这匹马，有关部门提前释放了政策红利，取消专用车和新能源车的外资持股比例上限，特斯拉这才能有在2018年开始建设魔都的超级工厂，而让马斯克难以置信的天朝速度不但让他解决了交付问题，而且也饱尝到国朝新能源车市场的巨大红利。 这么一来一去，就打造了一个拥抱国朝获得新生的标杆，激动得伊隆马斯克在交付仪式上大跳脱衣舞。 这段尬舞，恐怕会让国朝某些不求上进的新能源车企在噩梦中惊醒。 然后，一件让楚垣夕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那是1月的第八天。楚垣夕正在忙里偷闲浏览新闻，看到皮特咖啡整体上市这段。皮特是米国的一个高端咖啡连锁品牌，母公司旗下还有仅次于雀巢的世界第二大咖啡烘培商jde，于是两家可以合并为一个实体，然后ipo，成为全球最大的咖啡上市公司。 要说起来这才是深耕咖啡领域的巨头，本身和星巴克渊源极深，旗下的产业和品牌也非常丰富，全球设店就不说了，产业链布局也很强大，连咖啡机都产，而且还有不少知名品牌。小康门店的咖啡机就考虑过采购他们家的senseo和tassimo。 这种巨头自然要积极布局天朝市场，开设旗舰店等等，看到这些字眼，以及“全球最大咖啡上市公司”，楚垣夕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瑞幸。然后顺手搜了一下瑞幸最近的动态，紧接着一口枸杞茶喷出去瑞幸今天高调宣布进军无人咖啡机战略！ 第九百七十章 小康年会 楚垣夕喷枸杞的时候想到的当然是冯林了，这该不会是那啥了吧？ 当然，作为一家成功赴纳斯达克割韭菜的创企，瑞幸的管理层对于各种套路肯定烂熟于胸，战略层次也不可能浅，因此现在提出的战略很有可能是一年前就定好的。原世界的小康制定战术也有几个月的提前量，然后在推动的过程中不断修正和丰富。 只不过瑞幸真的制定了这个计划还是挺让楚垣夕惊讶的，因为瑞幸的调性和整个运营实践中赋予企业的“人设”不允许他们糊弄，至少不能让用户看出来是糊弄。换言之，瑞幸要在最大额的打折优惠券和最标准化的咖啡相关品类生产销售中间插入自己的格调，精致、高档、追求品质。 这一点在自助咖啡上简直就是天然呆，最现实的问题就是瑞幸搞自助咖啡机不得用点鲜奶啊？但是自助的奶怎么保鲜呢？一天得补几次？需要多么激烈的物流能力和多高档的咖啡机？而且咖啡豆也是同样吃物流的，楚垣夕感觉瑞幸真敢往自助咖啡机里加他们的顶级咖啡豆的话，那绝对是烧钱界的避孕套。 冯林和他之间最习惯的方式是使用“实施例”作为知识交流中的锚点，因此他给冯林说瑞幸，其实只是用于启发冯林的思路，以及交作业的，根本没有涉及这么具体的细节问题。 没想到瑞幸是真的要干！连战略指南都发布了！ 对于顺风满帆的独角兽创企来说，企业发展战略中最重要的其实是找到自己的边界，是什么不应该干，而不是什么都干。找到正确的边界之后考的才是创始人对企业发展的构思，就好像画家作画，要画的是秋天，可以随意构思麦浪、乌鸦、稻草人、阳光甚至是风，但是绝对不能往上画雪花。 所以楚垣夕就喷枸杞了，瑞幸的边界到底在哪呢？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还是瞒天过海上屋抽梯？ 不过想想这事是专注于将割韭菜和烧钱作为自己主业的瑞幸干出来的，似乎出奇的不违和。只不过这钱烧的没法做预算，因为瑞幸用的咖啡机是雪莱夫人，比小康曾经放进采购选项中的飞利浦沁心浓senseo和博士胶囊tassimo可贵多了，雪莱夫人要接近十万一台，那哥俩便宜的有千元机，小康放进采购选项里的最高档，也就不到两万块。 这让善于张口就来做融资的楚垣夕都算不过账来，不知道该怎么融这笔钱。 然而他更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几天瑞幸的股价大涨，市值超过100亿，似乎米国投资者超喜欢这个故事的最新版本…… 这几天也有让楚垣夕高兴的事情，就是9号的《稷下学宫》第三集收视率突飞猛进直击1.2的高度，因为8号的时候德黑兰那边给事态又加了两把火，很有效的再次调动国民们对政治军事的热情。 然后以007的方式逃离岛国的雷诺日产前总裁卡洛斯戈恩也在同一天召开发布会，8号，在贝鲁特主场狠狠的秀了一下操作，而且禁止了绝大多数岛国媒体入内。 可惜就是《稷下学宫》第三集里主要讲内政和经济，几位大贤者针对经济问题互喷，从齐国扯到楚国，又扯到秦和赵。楚国以道家为尊，国内有大量的封君，经济形态极度扭曲；秦国自从商鞅起实行军功爵制度，耕战为主，对商贾极度不友好；而赵国则非常重商，在整个战国年代都是最发达的之一。 这三个国家的经济形态被拿来和齐国进行对比，说的深入浅出非常易懂，内容是相当可观的，但是没有切中时事，这么看来第四集的收视率要掉，1.2可能是个峰值了？ 楚垣夕心说这个节目安排的时间也忒巧了吧？周播的综艺，时间都是早早排定的，怎么播出时间点的前后总是围绕着巨大热点事件呢？由于之前的炒作，陆羽把这两件事跟巴人的综艺进行了串联，这些热点事件肯定是要上热搜的，而且不止一条，一上热搜就对《稷下学宫》产生带动作用，就算没有带动作用，陆羽也会下场带节奏。 因此现在陆羽是热点太多忙不过来，有点不知道该蹭哪个的热度更好了，于是陷入幸福的烦恼。同样的原因，这几天巴人集团内部都在称赞陆羽，整件事他干的确实漂亮，发现了楚垣夕没能察觉到的重要热点逻辑，虽然忙的团团转，但是值得嘉奖。这样，想来可以筹备第二季的事情了。 当然，第二季的瓶颈肯定是台本。楚垣夕感觉白沙写第一季的台本已经把自己的底蕴都兑现的差不多了，要不然为什么天天拖稿呢？虽然说声叔说了作家拖稿是常态，不拖稿的写手不是好写手，但是楚垣夕可不这么想。他自己上微博撕逼的时候都是一气呵成的，如果不能一气呵成说明撕逼的动力不足，所以喷不动。以及推人，拖稿的人肯定也是动力不足。 不过纵观所有娱乐类节目，续集不如初代是天经地义的，很少有1很出色，2居然更出色的神作，所以楚垣夕也没想过要白沙超越自我，差不多就行。怕就怕白沙文人的劲头犯了，跟自己较劲，耽误小康的大事。 这个时候就得使用金钱的力量了，就算为了维持住人气也得让白沙鞠躬尽瘁，因为《稷下学宫》2播出的时候正是小康需要在宣传上价码的阶段。 总之《稷下学宫》的热播让很多从业者都出乎意料，完全想不到政治经济军事类的综艺能够激发起观众们这么大的热情，于是最近来巴人取经的大咖络绎不绝，也无形中增加了朱魑和杨苑美的工作量。 在这个所谓的寒冬中，流量其实也日渐珍贵，而且越是到了珍贵的时候，流量和流量之间才会呈现分层，就像原油可以分成重油和轻质原油一样。这甚至让自诩为流量行家的楚垣夕有了新的认知。 特别是今天，楚垣夕登自己的微博账号都能看到一群人@他，要求他剧透下一集的内容。可想而知巴人娱乐下面得热闹成什么样。 正在他上微博得瑟的时候，忽然看到巴人娱乐下面出现好多留言，都在问巴人娱乐作为一个直男大本营为什么不号召粉丝给uzi微博年度人物打榜？ 甚至有的粉丝非常不满，质问巴人，在全网直男都在给uzi打榜的时候只有巴人作壁上观，是要学东京电视台吗？炒作《稷下学宫》粉丝可以接受，但是你们不能漠视直男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行动，你们这是忘本啊！ 楚垣夕倒是知道微博在搞这个活动，而且一直以官方身份发声，鼓动电竞粉丝给uzi打榜，打得小鲜肉的女粉们怀疑人生。 过去小鲜肉的女粉打榜只需要把链接往人群里一分，傍上的小鲜肉反正男生们一个都不认识，于是乖乖听指挥，让投谁就投谁。但这回饭圈女孩很快吃到苦头，因为分享到群之后，大量男生打开链接一看，咦，第一这个不是豪哥吗？oh my god！投他！ 于是饭圈女孩不但没拉到票，反而送了大量人头。 这个势头倒是相当有趣，但是巴人娱乐确实没打算参与，因为…… 楚垣夕直接踢掉陆羽，登录巴人娱乐微博大号，说：“无有忘本，无有忘本。山上搬柴山下烧火，各位不妨搜索一下‘微博之夜2019’+‘三小只’。我们只想做有意义的事情。” 这话楚垣夕说的小心翼翼，因为在微博上揭微博的黑历史还是有一定危险的。但是渣浪溜粉向来都很浪，去年微博之夜tf男孩的帝国粉们辛辛苦苦投了两亿多票拿年度人物，最后现场根本没颁这个奖的一幕他还历历在目。 虽然巴人里边没多少帝国粉，但对渣浪这个操作仍旧一脸懵逼。不颁这个奖的话，拿这个第一有什么用呢？当然，搞投票对渣浪是相当的有用，特别是微博的新产品绿洲，绿洲用户能投n多票，所以楚垣夕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拆微博的台。 结果因为楚垣夕说的实在太隐晦了，不关心饭圈历史的的直男们互相@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反而产生各种误解。楚垣夕看热闹不嫌事大，又加了一句：“我预测祖安人必将出动，到时候可千万分清谁是友军，不要误伤我们巴人娱乐噢。我们公司里玩电竞的一大堆，他们也没少打榜。” 正在他拿着微薄自嗨的时候，袁苜敲门直接进来了：“停！别发微博了你！你这不没事找事吗？你就不怕赖总待会给你打电话？” 楚垣夕心说这就是小康的社交还没出手，等小康拿出社交产品之后就不是怕不怕能解决问题的了。可惜形势比人强，小康的社交产品拿出来之前还需要借微博进行宣传呢，而且微博管的比微信可松多了，也不是小康社交的直接竞品，所以赖总真拨电话他还是怕的。 “我跟你说吧袁苜，我是真烦他们官方引战。”楚垣夕默默的删掉这两条微博，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说：“你最近不太关心巴人，就上个星期，巴人那边有个小兄弟跟他女朋友分手了，我听说之后把他骂了一顿。就因为这个微博之夜打榜的破事，简直了！” “一个给小鲜肉打榜一个给uzi打榜？” “对，互相攻击，一个说uzi破打游戏的，一个说我破打游戏的能坚持十年，你小鲜肉一年就不知道上哪了，然后上升到爱不爱。” 袁苜还真不知道这个事，想想也怪惨的。只听楚垣夕接着说：“然后我说你们俩都是大傻缺。你们两家为爱豆争夺的是空气你不知道吗？特别是你，还是巴人集团的员工，这点饭圈掌故都不知道，耻辱！” 等放假的日子里时间总是过的飞快，很快就来到13号，小康开年会的日子。 这天白天快手干了一件大事，终于向真香妥协，正式向抖音找齐。 快手和抖音最大的不同就是交互方式的不同，抖音直接手指下划进入下一个视频，而快手不是，快手手指下划是划入当前作品的讨论区。此外抖音的作品虽然也有封面，但只在制作者的主页才能看到，它是直接把作品的瓤子第一眼放到用户眼前的。而快手用户想看视频必须先看视频的封面。 这之间的差别是极其严重的，直接决定了两个不同的国民级产品的生态差异。抖音的换视频操作几乎没成本，可以消灭用户洗脑，形成时间黑洞，而快手则不然，快手换一个视频看看需要退出重新浏览主界面，因此切换视频成本更高。 这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抖音产品必须主打快节奏，因为它是信息流模式的，制作者生产的视频看一眼不行立刻就会被用户换掉，而且光第一眼不错还不行，必须全程高能，节奏感不好还是会被划掉。 这也就是抖音为什么需要神曲的原因，一支神曲可以强力吸住用户，用户为了听歌也要看完。 而快手切换视频成本太高，操作麻烦，因此用户自然就会更有耐心，可以让节奏感并不强但是有内容的作品更有存活率。 此外封面的存在也很重要，强化了快手视频的生存空间，使得看视频的用户首先建立起期待感然后再看。这也是抖音的交互模式不具备的，当然“不具备”不见得是贬义词，而是抖音确立了更严酷的竞争格局，生态更倾向强节奏的作品而不是慢热的。这也是抖音信息流模式短视频利于增长的原因。 正是这套独特的交互模式使得快手的观众和up主形成了良好的社群氛围，在快手，点赞数并不重要，评论区的互动才是更重要的，因为用户手指一划自动进入评论区。这和抖音形成了鲜明的差异，抖音一直想做社交但是并没有真正做成社交氛围，快手的用户数和日活跃虽然低，但是社交氛围是有的。 而在这一天，快手推出了所谓的“大屏版”，其实就是抖音版，让渡了自己引以为傲的社区氛围和社交属性，向信息流看齐。这叫做，春晚红包当面，一切服从于增长。 但是这对巴人其实是利好，巴人更擅长制作的是抖音风格的视频，所以即使去年上半年火遍抖音的时候，把一模一样的作品传到快手上，效果也要差很多。但现在陆羽轻松了，可以一鸡两吃，而原先快手上的各路up主们反而必须适应新的生态，一正一反之间对习惯了抖音生态的up主们当然是大大的利好。 不过这事跟小康的关系不大，小康需要把年会开出风格。虽然小康一直自称是一家科技公司，但到底从事的是便利店行业，小康最大的员工群体——店员们，是没法去开年会的，过年期间都有人要坚守岗位。物流系统也是同理，只有地推组过年期间没有加班的必要。 但是小康有着强大的线上能力，而且每个店都是配了电视的，因此完全可以通过直播解决不能到场的问题，可以通过在线抓阄让店员们参与其中绝大多数游戏，反正年会无论是演讲环节还是吃饭其实都不是主要的，表演更是无所谓，员工最关心的主要还是各种礼物和奖品的发放。 与此同时不要忘了小康粤东省还有一个分身呢，同样有大量的中高管不能离开，也不可能跑到帝都来参加年会，而且袁苜也在那边。所以小康的年会在运营部门的企划之下搞成了同步联播的形式，隔着一千多里的两个会场，用大屏幕进行线上连接，一边由楚垣夕主持，一边是袁苜主持，几个游戏环节也在设计的时候有意偏向线上环节。 这些环节都经过预演，楚垣夕相当放心，他更关心的是员工们对于优秀员工评选的反馈。 很多公司搞优秀员工评选的时候使用现场演讲+拉票的形式，看似民主自由，最后获奖的几乎都是大项目组中加班多的成员和公司内的美女，因为认识他们的人多啊。 这是种必然的结果，但是并不合理，只是比较省心罢了，对于评选结果，因为是民主自由的产物，谁也无法指摘，只能背后吐糟。 楚垣夕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去年巴人年会干脆就没评优秀员工。但是今年在小康得评一下，形式是通过全员邮件让所有员工对自己进行评价，如果有人认为自己配的上全公司最优秀，需要自陈理由，写出自己到底优秀在哪，做了什么漂亮的工作，然后楚垣夕从中钦点。 这有点类似于封建时代的科举考试，考生写好卷子之后由考官给出排名。这是他年前除了法务工作推动之外另一个比较占用时间的事情，但是非常非常有意义。总裁，最应该做的就是了解自己的员工，特别是推崇精确化管理的时候。 这个大权让袁苜羡慕不已，很想为楚垣夕分忧，结果被楚垣夕打发到粤东省去了。 第九百七十一章 表彰和批评 “2019年是小康草创的一年，从零开始百废待兴，有大量的系统的工程需要从基础开始进行建设。因此这一年里公司为各位同事提供了大量展示自己的机会，优秀的员工当然可以抓住这种难得的机会表现出自己的特质。” 经过表演、游戏等等环节，最终来到优秀员工的颁奖，楚垣夕站在舞台中央侃侃而谈：“让我感到有些沮丧的是，有些明明很优秀的员工太谦虚了，并没有自陈理由争取优秀员工的大奖。是因为我给的奖励太少了吗？不是的，因为你们并不知道我要发什么。所以肯定是因为谦虚。 但是在创企里，机会是很多的，竞争机会的精英也多，有机会你不争取那就是别人的啦。从公司的角度也乐于看到各位积极向上，通过光明正大的方式合理合法的勇于获取各自赢得的利益。那么即使最终你没有被评为最优，也是一个很好的过程，万万不要有‘评不上多丢人’这种思想包袱，你努力了，付出了，英勇的竞争了，没有失败者。 希望各位没有申优的同事今后更积极。下面我来宣布——” 他拉了个长音，然后拿出写好的小纸片，“2019年度小康生活优秀员工获奖者一共有两人。很多公司一评就是十几二十个优秀员工，那就不值钱啦，咱们就评两个，兵贵精不贵多，排名不分先后。 首先是范超，前房产经纪人，被我慧眼识人，从麦田挖到本公司，然后在拿地事业上大展拳脚。本公司去年半年时间能够顺利的开出三百多家店，范超当居首功。现在范超上台，让大家认识一下你。” 说话间范超离席，正准备往台上走，只听楚垣夕接着说：“公司给予范超的优秀员工奖励是，提升为副总裁。” 范超脚底下拌蒜差点来个跟头！ 实际上他是楚垣夕原世界小康后期发现的人才，那时小康已经拿了不少店，正在准备开加盟。开加盟对小康来说不是一件小事，因为楚垣夕没打算靠收割加盟费赚大钱，而是将加盟视作小康获取线下流量的利器。 因此加盟店一样有选址问题，而且比直营店更费劲也更讲究。“讲究”在选址拿地方面是非常重要的，比如说，瑞幸小鹿茶加盟店开在蜜雪冰城旁边，就非常的不讲究。 与瑞幸相反，小康门店开在724旁边则非常科学、合理，体现范超的能力。724虽然贵为便利店三巨头之一，但是范超迅速领会了楚垣夕经营小康的核心竞争力，屡屡把址选在724旁边，因为对方没有会员体系，却有大批成熟的、被培育过的便利店用户。小康用户体系一开，地推员一上，很轻松就把人拉过来。 这也是724着急忙慌开发会员体系的原因，不然老被小康当面薅羊毛根本受不了。 原世界中范超也是很快表现出了优异的能力，比草创时期袁苜和袁敬推荐的拿地人才干的更好。所以楚垣夕这回重操旧业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把他挖了过来。 而且以目前的小康来说，要在接下来的里程碑里大展宏图，拿地的任务比里程碑4更重，还要全国统筹，还要涉及到和物流仓储的配套，是必须有副总裁全权负责的。 只不过考虑范超的感受，不到一年之前还是一个房产经纪人，带炒房团看房是主要工作，现在是估值几十亿明星创业公司的副总裁了，楚垣夕希望他不要太激动。 范超肯定是激动的，同样激动的还有好多没有申述自己优秀的员工，一个个如丧考妣仿佛错过几个亿。提升为副总裁这可比什么三万五万的现金奖励强太多了！这怎么能当成奖励来发呢？还不事先说明，这不公平！ 等范超晕晕乎乎的走上台来，楚垣夕继续表演：“恭喜你失去了明年评选优秀员工的资格。关于优秀员工的入围标准，其实很简单，只要不是高管都可以。 比如说周鸣钧老周，如果他不是本公司cto的话那肯定就是优秀员工了，兢兢业业带领技术团队攻克道道难关，保证开发的质量和速度。然而他是，那只能对不起。 还有曹翔大神，曹翔大神最近破获了一起祸国殃民的资金盘大案，消息灵通的同学应该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对小康有没有好处呢？当然有了，咱们在公安挂上号了啊！咱们做开门迎客生意的，在公安挂上号那有多少好处还用我说吗？但是曹翔也是高管，所以仍然对不起。 因此咱们的另一位优秀员工，是——” 鼓点声瞬间打起来，好些人一脸懵逼心说怎么还带bgm的？ 只见楚垣夕一挥手：“杨成。” 杨成也在帝都。实际上在楚垣夕宣布只评两个优秀员工之后谁都知道这次评优不太可能有粤东省的名额了，他们干的再好，时间上也太紧张了，但是可以指望来年。 因此负责门店管控的杨成站起身来的时候，很多人并不意外，因为之前楚垣夕发全员公告抓到门店监守自盗的时候，特地赞扬过杨成的工作。 顿时，帝都会场中爆发出还算热烈的掌声。杨成能够获得楚垣夕的钦点给了很多人以干劲，因为他并没有太多的优点，无非就是做事扎实，待人不偏不倚。他都可以，那么别人当然也行！ 但实际上杨成是这一年以来小康最辛苦的人之一，经常要亲自在外面跑，风里来雨里去，丝毫不像一个总监，而且很少讲条件。小康的管理层级中杨成是直接向楚垣夕汇报的，因此他不讲条件就是真的不讲。 筚路蓝缕的时候通常要打呆仗硬仗，这种老黄牛一样的员工可比薛建华那样脑洞打开的妖艳贱货有用的多。 等到杨成上台，楚垣夕先没谈奖励的问题，而是开始点名表扬：“优秀员工只有两名但是我还要点名表扬一些同学。首先是法务团队，工作能力非常强，能松能紧，突然上工作量也能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非常好。” 这说的是法务团队总算在年会之前把贪污腐化的问题搞定，通过仔细排查引入经侦，该送进去的人在昨天之前都已经全部送进去了，有六人之多。 为这件事刘璐又双叒叕累的够呛，因为排查工作是她挑头。可惜她是二把手，不在表彰之列。 楚垣夕说到这里，下面鸦雀无声，因为有的人是直接从工作岗位上带走的，他们还历历在目呢，很有震慑性，有人戚戚焉，有人惴惴然。 然后楚垣夕说：“另外还要点名表扬巡店组的冯钦同学。老杨，你是怎么选中冯钦去演那场戏的？选角太好了，以后巴人那边你可以考虑一下去做选角导演。” 这说的是聪明店长的事情，杨成钓鱼执法的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巡店，这事是冯钦干的。 只听楚垣夕说：“冯钦同学演戏演的很好，完美的表演了一个马大哈巡店员应有的素质，本色演出啊大兄dei，大家一定要以他为反面典型。” 冯钦人高马大，坐在下面鹤立鸡群，听到这里不由得竖起了中指，然后“咔嚓”一声惨遭抓拍。 紧接着楚垣夕话锋一转：“其实我挺可惜的，当然了，咱们这么大的公司，运营过程中难免疏漏，出一些问题也在我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内。但是看着他们一个个被带走实在是太痛心了，大好的前程毁了。你们平常多有来往，其中有的人家境优渥，根本不差这点钱，何必呢？ 我也不想把兄弟们送进去吃牢饭，但是想想吃牢饭的就不是我兄弟了，唉，所以也就这样吧。各位今后一定要引以为戒。 说点高兴的，另外我还要感谢所有今天不能到场的在一线门店中奋战的兄弟们。很对不住年会现场没法到场的兄弟，但是很高兴游戏和发奖环节你们都能参加。我相信电视前面的你们应该有不少人已经中过奖了，手不够红的也没关系，还有阳光普照奖。 另外咱们不说都叫的上名字，至少都见过我，我也见过你们，那我也就叫各位一声兄弟。今年也就是意思意思，因为到底还没有盈利，不能大手大脚铺张浪费，等明年应该就好多了，到时候我再跟兄弟们痛饮一杯。” 说话间年会现场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店面中的情形，有导播进行恰当的切换。 实际上小康的年会在店面内进行现场直播这件事，也是精心策划过的。年会本身没有在网上直播，但巴人信息组织人力从三座城市中各挑了几家店面，对店面内的情形，对店员们的表现进行快手直播。现在只是把几个快手直播间的画面轮流引过来而已，于是形成了画面中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马上就是春节了，快手春晚这波流量羊毛做自媒体的没有任何道理不薅。这场直播，播的是店员围观电视屏幕之后的激动和失落，播他们临开奖之际被客人叫走时的不甘，以及神速拿货打包的过程。 这种直播要是搁抖音上就显得很low，而且莫名其妙不知所云，搁快手上也low，但是快手最不怕的就是low，因为真实。只要直播间的名字取的好，快手的水友就是这么不无聊。 快手最近推出的主题曲叫《人间烟火》，这首歌几乎没有任何成本，因为是拿快手上比较有特点的视频剪出来的，完全没有构图和分镜，但是它真实。 所以这场直播放快手相当贴切，人间烟火不是找首热歌假唱，也不是找一个已经爆红的对白临摹表情，而是过春节加班。 巴人对快手虽然没有对抖音那么了解，然而快手早就被定义过无数次，要的是鲜活的人，水友和up主是哥们，而不是看演员表演，看的不是虚伪的世界，而是真实的画面。这也是抖音视频拿到快手吸不到粉的原因。 小康门店中的年会一幕是如此的温馨，多轮摸奖之后，快乐的拍大腿和遗憾的拍桌子形成了店员们的阴阳两面，他们的幸福去掉滤镜之后是如此真实，看似很廉价，但这是正是快手芸芸众生所熟悉的。 说到这里，楚垣夕再次把视角带回现场，开启吐糟模式：“点名表扬结束，下面我要点名批评一个同学。我今天吧，其实本来还想褒奖罗荣的，罗荣负责的单车管控工作也非常优秀，从对接单车出厂，到在羊城和鹏城投放，都做的有条不紊。 特别是在共享单车领域里咱们小康其实是业余玩家，我没想到我们居然在五道口、望京这种单车战场能调控的这么好的，当然这里也有杜恤安全团队的辅助，但是你的工作仍然很出色。结果您老人家居然没做自述！这奖励就没你的份了，值得狠狠的批评。” 下面顿时一阵哄堂大笑。只听楚垣夕接着说：“所以对杨成的奖励就比较简单了。我相信以咱们公司的发展路径，很多老职场老精英肯定很容易想到，马上就要任命大区经理。确实是这样，华南大区的经理就是你了，杨成。老杨，我就一句话，用人的核心就是让企业的价值观得到延续，这是你做大区经理必须要时刻牢记的。” 杨成当时在台上就是一句“卧槽”，惊诧的表情被镜头忠实的记录了下来。 他之所以惊诧，是因为他当然也想到过大区经理这种事情，但是一直以为得是一位联合创始人出任，最起码也得是副总裁级别，比如廖星星或者杜恤。这个岗位虽然职级不是特别高，但是权力大，相当于总裁的一个分身，但现在看来楚总这是有意要保留小康副总裁结构的稳定了，因此从他和罗荣两个人之间挑了一个，最后挑到了他。 只是这声“卧槽”有点失水准，他是经历过不少企业的，其中有些老总可是反复无常的很，一声卧槽就能失了圣心。 好在楚垣夕像是没听见一样，也没让他发表感言，而是说：“我听说行业内外有些人数落我把企业管理时间都浪费在管理员工上，非常菜，是本末倒置。这话太外行了！兄弟们，我伺候好你们，由你们来创造价值，同时还能听我的指令行动，好的企业就应该这样。” 上面这段话其实是说给投资者听的，小康年会当然也要邀请a轮的投资者前来，而且呼朋引友，还有一些投资圈的其它朋友到场。然而最近以这个刁钻的角度攻击楚垣夕的风言风语还不少，意指他根本没有领导大企业的能力，巴人虽然很牛逼，但是人少啊，无非就是简单的结构和简单的产品线，小康的业务要复杂的多，楚垣夕有这个能力吗？ 对于这种歪风邪气，楚垣夕的应对始终都是隔空撕逼，只不过自家公司年会上面不宜大放厥词，所以今晚比较收敛。 只听他接着说：“另外可能有人该问了，把干活的都提拔成高管了，没人干活怎么办？咱公司没这个问题。很多公司存在这种问题是因为就几个真干活的，其它人负责拍马屁搞办公室战争，所以只能提拔宫斗高手，不然是真没人干活。咱们不需要，我相信我的兄弟都是能干活的，所以不怕提拔最能干的兄弟高升。你们说是不是？” 下面顿时响起一片嘈杂的“是”，杨成和范超能够明显看到自己手下那些兄弟一个个眼冒金光，因为像他们这种高级总监一旦被提起来，意味着下面的整条业务线都要重新整合结构，甚至改变结构，变成事业部、事业群之类的，所有人都有肉吃。 坐在靠近舞台这桌的胡世恒跟身边的人说：“楚垣夕秀的可以啊，你看看这个，既懂得放权提拔骨干，又能通过管理在执行过程中推进战略，树立自己的绝对领导力。” “呵呵，老胡，楚总的口才在业内现在可是一绝。”旁边的人轻松的说，“下面是不是就该做企业展望了？我跟你说，这种鸡血我听过太多次了，所以我还是喜欢投物美那种扎实的。” 然而楚垣夕不按套路出牌：“下面是回答员工提问环节。公司之前收集了一波员工提问，不可能都回答，选了其中一部分有代表性的问题。” 说话间他拿出一些卡片，念：“公司为什么不怎么组织团建？” 下面顿时哄笑声一片，但这回楚垣夕没带头乐，而是反问：“这是有多想吃啊？唉，您把活儿干好了吃什么不香啊？我跟您说，打仗就是最好的团建，所以我们推店的时候天天组织战役，您团队感情难道还没出来？我跟你们说，今年要打的仗可比去年多多了，今年小康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他换了下一张，然后读之前先挑了一下眉头，“怎么看待财富和人格？这是谁啊这么文艺？那我也回答的文艺一点点，财富是水，人格是桶。希望各位兄弟都能够进行自我完善和自我演化，这样你的人生越走越高。” —————— 今天除夕，作者君给您拜早年！ 第九百七十二章 赵杰进行汇报 之所以说今年要打很多仗，是因为小康今年地面任务极多。 小康在其它城市开店的步骤实际上都是复刻帝都的全过程，目前在羊城和鹏城复刻的其实是里程碑3。里程碑3是用来搭架子，用来充起地面队伍、供给合格的员工，形成引擎一样的机制，将新招募的员工洗成小康合格的员工，因此必不可少，无论在哪座城市，实施之后没问题才能复刻里程碑4。 但是里程碑3到4的整个过程一共也就半年多，七个月左右的时间，复刻的话还能更短一点。因此今年内魔都不但要上马，也肯定能收尾，羊城和鹏城就更不用说了，这就已经是接近一千家店的规模。 此外如果融资没问题，第五座城市也可以推进，只不过到底选择哪座城市现在楚垣夕有点拿不定主意。一开始他是想放在西湖的，西湖市虽然gdp排名只能排在全国第十左右，但是科技气氛浓，招人也方便，人才储备充裕，完全可以于帝都之外开一个分基地的感觉。 只是综合考虑2019年全国各大中心城市的表现，蜀都和江城2019年可以说是非常之亮，不但规模很高，而且增速保持在最前列。这个强劲的动力使得楚垣夕有些犹豫。 总之如果启动第五做城市的开店计划，再算上帝都里程碑4的收尾，那就是超过1300家新店，量能是去年的几倍之高，有超多的大仗要打，不愁员工们得不到培养革命感情的机会。 要说起来，瑞幸过去的一年开了2500家店，非常牛逼，小康2020的计划只有一半，就不牛逼了吗？不是的，小康需要密度。 瑞幸也需要密度，但是它不覆盖的区域无非就是那片的用户喝不到小蓝杯，用不了1.8的折优惠券，不爽。而小康，建店之后所有的后续战略都是基于密度的，投放区域必须集中起来，不能留下空白。因此必须像贪吃蛇一样吃一路过去，一点一点往外长，可以两头对进，但是不能四处开花，更不能全国多少城市一块开店。 所以小康的一年1300家并不慢。 这场年会的组织和发言也牵扯了楚垣夕不少精力，等到年会结束之后，他才有机会处理一下挤压的信息，结果发现就这半个月不到的时间，粤东省的生鲜赛道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甘新买菜入场的刺激，突然变得特别热闹。 目前位于全省杆位的仍然是孙大妈，但是虽然如日中天，却无法做到垄断，因为黄团再次在粤东省投入重注，斥资几个亿战投“一号猪”。黄团本来就有买菜到家的前置仓业务，这回补齐猪肉，一副全力以赴的样子。 楚垣夕作为甘新买菜的投资人和下家，其实对别人的toc业务完全可以不那么关心，特别是小康并不直接经营猪肉类食品的生鲜销售，只有热餐才会涉及到猪肉采购，甘新买菜捎带手解决一下就目前来说是成本最低阻力最小的方案。 不过一号猪可是非同小可，是从养猪基地专业户到连锁店通吃全产业链的，tob和toc兼顾，在国内生猪领域内是一座重要山头。做棋子的企业可以不那么关心，但是打算做棋手的不可能不关心这么重要的旗帜变化，一号猪被黄团战投还是有点影响的。 因此他赶紧跟杨亨、鲁茵开了个电话会议，议题是两位霸主对省内上游生鲜基地，特别是优质基地，有没有采取垄断措施的迹象。以及如果有，我们怎么办。 实际上这个会议的终结点在于钱，也就是别人有异动的时候我们有没有钱的问题。好在cfo现在是徐欣派来的，那么如果情况是真实的，策略是合理的，伸手也就是恰当的。 终结这个议题之后，楚垣夕还得准备巴人的年会，巴人年会要是能跟小康放一块他就舒坦了，问题是不行，主要原因还不是发奖和游戏环节，也不是优秀员工，而是因为两个公司的状况不一样。 小康目前处于一个蒙昧的状态，虽然自上而下洋溢着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但是还没有取得成功。而巴人是已经手握巨资，业务井井有条，无论怎么评判都已经非常成功了，所以年会一块开，很可能把小康人的心思给带歪喽。 巴人的年会是17号周五，结果刚周三，楚垣夕忽然刷到一条新闻，某中字头大报登出文章，谓某院所发布了一款完全自主设计、开发和实现的编程语言，命名相当具备东方神韵：木兰。不特如此，还配套了彻底自主实现的编译器和集成开发工具，是一款真正掌握核心技术的编程语言。 这可太强大了，楚垣夕正好要找赵杰来聊聊工作呢，一边叫他过来一边就把程序从院所官网下载了下来。 之所以说强大，不是因为不相信国内大牛能够自主研发，而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像这种建设性极强的设计，肯定要求质量非常高，工作量不可能低。以现在全世界码农对github的依赖程度来说，早就应该上传过源码库，cmit过无数次，并有大量关注者和追随者，在成型之前就应该有风声传出。 就像开年的时候，麻省理工的华人博士胡渊鸣大神发布的物理引擎太极，就定义了一种独立编程语言作为底层，形成全新的系统，然后嵌入到python里，使得所有掌握动态语言python的码农都能使用。然后等到完全成型，并且做出case，通过不到100行代码调用引擎功能输出一套复杂的粒子特效，之后呈现给码农圈，立刻造成轰动。 而这套太极语言和引擎，胡渊鸣大神在4个月的时间里cmit了5000多次。过程中不但惊动了赵杰，而且杨健纲和楚垣夕也有所耳闻，因为等到胡博士给整套代码定下开源规则，巅峰视效和戈壁网络全都可能用的上，不过也有可能很快就会被大公司收购，因为效率实在太高了，商用价值太大，以前某些“经费在燃烧”的cg特效今后可能就只需要五毛的感觉。 然而木兰系统保密性实在太特么强了，一点风声都没有，楚垣夕心说也过度职业了吧？这比老夫这等业余选手的保密习惯不知道高到哪…… ？ 随着程序的下载完成，他的心中缓缓打出一个？ 这个叫做ung-0.2.2的文件静静的停留在桌面上，楚垣夕兴致勃勃转懵逼仅仅一瞬间。因为，虽然他不是码农，但是python总是认得的，这不是pyinstaller打包时候自带的默认图标吗？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可以看来看去，没错啊，只能下载到这个…… 这时赵杰已经在他背后站了一会了，目睹了楚垣夕懵逼的全过程。他敲了敲楚垣夕的桌子，说：“你找啥呢？我告诉你就行了。另外，就是它，别找了，你找不到别的。” “虾米意思？” “意思就是我已经用pyinstaller extractor解过包了，用的是python3.7版本，有3.7版本的内部函数和接口，有标准库，没换图标，甚至没有加密……” 说到这里赵杰忽然“扑哧”乐出来了，“老楚，你是不是应该给红芯道个歉？” “为虾米？”楚垣夕说话间都快忘了红芯是什么，使劲想想才想起来是前年八月份那个号称自主研发的浏览器，其实是封装的谷歌chre。 赵杰幽幽的说：“因为红芯至少换了图标啊……” “咳咳！还是看看你那边的事吧。”楚垣夕说着都替某院所感到无敌尴尬，心说python可是91年的产物，这9012年都过了啊喂！ 他最关心的有两点，第一点是高薪聘来的苏珊贝尔好用不好用，虽然在四个候选人里她的薪资是最低的但是也比国内的运营专员高不少。 第二点是戈壁网络正式成立已经两个多月了，目前进展如何。不但戈壁网络，地中海和巅峰视效这俩公司年前都得汇报一下，这是职场上必须的规程。至于声叔和朱魑，就不是汇报一下这么简单的了，得核对年后的工作安排。 “苏珊吧，她最关心的是两件事。第一是我们的首款游戏，《无道昏君》prg肯定要开发pc和主机两版，pc又分成平台版和官方版，她需要看到产品雏形之后根据特征制定一套运营逻辑，所以现在只能先看文档和ue。 第二是电影，咱之前不是核对过电影要素么？都告诉她了，但是她希望看到剧本和分镜图之后专门制定一套运营计划。” “人家的要求都挺合理的啊。”楚垣夕看赵杰似乎有些不满，“你的意见呢？” “我哪敢提意见啊？人家网红运营到时候离职了噼里啪啦一通喷，我不要面子的啊？” “哎你这就不对了，不能因为今后可能被人批，就缩手缩脚啊。你这是害怕撕逼？当创业者不会撕逼怎么能行呢？要建设无惧于和任何人撕逼的心理准备，她批你，你还批她呢，有什么了不起的？” 赵杰心说你一为所有人都是你啊？ “苏珊吧，现在因为什么都停留在口头，我现在正在催声叔那剧本和分镜。” “那你的开发进度呢？” “呃……可能得dey一个月？哎你别变脸！”赵杰看到楚垣夕面沉似水，心说要坏，不过项目才刚上来就打算dey也确实不是什么好兆头就是了。 “主要是技术革新太快啊老楚，不能赖兄弟们。你看看太极它不香吗？但是咱们要用就得改底层，而且项目刚开始做，改底层还来得及，所以我怎么办啊？我只能同意改。” “你先等会，我先捋捋。你要做这么激烈的改变居然不早请示晚汇报？”楚垣夕一抬手，心说赵杰给的这个理由看似很有道理，问题是怎么想怎么不靠谱啊？他这是要抛弃成熟商业引擎的意思？ 首先，太极引擎还远远没有完善，更没到商用的地步。 其次，胡博士有没有把它商用的计划还是未知数呢。要知道无论任何引擎，都有赖于开发者不断更新，不可能说人家提供一版草稿之后商业公司就一直用着，那成什么样子？万一胡博士过两天说我觉得这个还有不成熟的地方，还需要封印两年，那赵杰找谁去？ 以上还是商业上的考虑，技术上的问题更大。人家太极是用独门语言撰写的，码农们使用起来用的固然是python，但是那是拿来主义的用用，不是深度的用。赵杰是要做平台的，要的是如臂使指一样灵敏，要能够按自己的心意做调整，因此一定要使用对方的开源引擎，就必须掌握对方编写引擎的底层语言。这方面靠谱吗？ “靠谱，哎吆老楚，我们内部肯定先自己论证一轮啊……贵哥说他可以的。他本来就是做引擎的大拿。” 楚垣夕差点吐血，心说人家那可是用的船新的语言啊！人家大神只是怕普通人太笨了所以才把语言嵌入到python里让普通码农们能用。 “你确定？一门新语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楚垣夕做鼓掌状，“巴人集团给你投资、给你资源、给你ip、给你创业机会，可就这么一回。你不要因为机会来的太容易了就觉得失败了之后还有其他的机会，没有啦！用过一次dkp的人重新攒dkp是极为困难的。” 赵杰大惊：“卧槽！还有这种情况？你怎么不早说啊？” “你这，连正确预测市场形势变化的心理准备都没有，总以为世界是一成不变的，这哪行啊……你还准备用太极吗？” “我，我得考虑考虑，回去跟兄弟们重新商量一下。” “我靠这还不死心？你确定要把整个公司置入这么激进的状态中？稳妥一点不好吗？” “这不是激进或者保守啊老楚。”赵杰据理力争，“首先语言的问题，你不是码农你不懂，新语言什么的多了去了，攻城狮每两年更新一次自己的语言，这都不叫事。 其次是太极引擎确实好用，确实省钱啊你得考虑到，这个引擎的能量释放出来跟现有的物理引擎存在代差的。我们跟巅峰视效还不一样，杨健纲一开始就没打算用物理引擎，一切从简，所以太极的出现对他们的影响有，但是没多大。我们一开始可就打算使用物理引擎，这个ugc平台到底给力不给力，到底会不会让ugc用户一用就觉得low逼没价值，成败就在于引擎。” 说起来这就是小公司的难题，如果还是巴人游戏，赵杰大手一挥就干了。比如说还是开发ugc游戏平台，完全可以在本来的开发组之外新增一个项目组专门应用太极引擎，搞成ab组的内部赛马模式。 一旦b组失败了，就当成无事发生过，反正亏损了是集团承担，还能把一些过程中有益的技术成果吸收到a组，报到楚垣夕那边往多里说就是一两千万研发经费打水漂。以赵杰对楚垣夕的了解应该就是一笑而过吧？ 但现在他是小公司，是创业，没有这多余的一两千万供他挥霍。这也算是创业和在大企业干事的两面性，不可能跑出来创业然后什么都好，实际上创业不美好的地方多的是。 楚垣夕也在思考，如果把他换成现在赵杰的位置，应该怎么做？稳妥的就是不管太极，自当没这回事，代价就是太极要是真的牛，很快的，也就半年左右的时间，就会发现前后左右所有的友商都换上了太极，然后自己落后一代。 因此，只有“因为突发事件而融资”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正解，遇到问题之后审慎的考虑向资本伸手才是正解。可惜他看赵杰不一定有这份勇气。 楚垣夕也没有提示赵杰，这点小困难需要他自己想清楚，路得他自己走，不能什么都当保姆。 “话说陈阔也是引擎攻城狮，你跟杨健纲应该聊一下这事，让贵哥跟陈阔交流一下。” “他们天天交流……”赵杰心说楚垣夕看来确实是忙，注意力的重点已经很久都不在他跟杨健纲两边了，没有注意到两家公司目前互相扶持的势态。“然后我这的问题是，《无道昏君》手游现在dau基本维持在3000万了，我想要不要做一些收入。” 这个思路楚垣夕感觉其实也可行。赵杰淳朴的多，没想到要对金主伸手，但是想到了对市场伸手。 其实《无道昏君》现在本身就是挺赚钱的了，虽说不做收入，但一个月也有个几千万的流水。只是营收环节因为经历了从巴人游戏剥离出来再组织创业孵化关系的步骤，国内的营收结构实际上是巴人集团做发行，戈壁网络做cp。 这个结构无论怎么看都是合情合理的，否则将巴人和戈壁网络视作两个主体的话，巴人信息为什么要为戈壁网络做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型营销活动呢？如果不是巴人扮演发行商的角色，不但这个营销活动戈壁网络得付费，这个ip本身就得付费。只有把巴人当成发行商，发行商出ip给研发公司做游戏，替游戏产品做运营，才合乎行业惯例。 —————— 拜年拜年，恭喜发财 第九百七十三章 戈壁网络的解法 但是结构这么一顶，赵杰就苦了，因为这每个月的几千万不多，而且不归他，收入是落到发行商手里的，然后再分配给他一点点，戈壁网络能够通过手游得到的分成比例是极低的。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只有这样才完全合规，今后巴人做上市审查的时候才没毛病。小康承诺五年内不上市，巴人可不是五年内不上市，巴人只要把小康奶好了就可以上市。 实际上过了这个年，楚垣夕肯定要为巴人的ipo或者借壳预做准备。如果不出意外，2021年就可以申请国内上市，也符合公司成立3年的上市硬性条件。 如果巴人已经是一个具备完全健全结构的公司，比如说存在董事会，定期召开股东会等等，那么楚垣夕倒是可以不计较发行还是不发行。 只要董事会认可，股东认可，即使这是“利益输送”，给到戈壁网络也没关系，因为证监会不会过问被董事会和股东会认可的事情。今后不会上市进程产生影响，顶多是被审计师挑战一下，不过这将降低巴人集团的上市估值倒是毫无疑问的，谁让股东都愿意呢？ 当然了，反过来想，如果存在董事会的话，就不可能认可一个月几千万的利益输送。独立董事一定会问：凭什么啊？凭什么这几千万每月就归戈壁网络了？赵杰摇身一变就可以躺着分红了？世界上哪有这种好事啊？ 而现在的情形是楚垣夕坚决拒绝董事会的存在，为了奶小康丧心病狂搞一言堂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这些合理的结构根本无从谈起。 那么他如果还敢给戈壁网络利益输送，而不是让巴人集团做发行拿大头，未来上市前审计的时候虽然仍旧可以使用财务手段把ip研发和运营炒作都记为“费用”而不是形成任何知识产权和商誉等等无形资产，但是只要有人问一句：是不是实控人和孵化创业者联手通过利益输送的方式掏空公司啊？ 这种黑点就洗不清了，即便现在证券市场使用注册制了那也是很难顶的事情。 换成不懂财务的人，可能会觉得戈壁网络是巴人集团孵化投资投出来的，只要未来戈壁网络赚大钱了，巴人不就也赚钱了吗？为什么还要计较定位问题？相比于现在斤斤计较，戈壁网络未来成为具备重大影响力的公司不是非常好的事情吗？ 但自诩财务法务精通的楚垣夕肯定不能这么想，因为戈壁网络对巴人的价值已经体现在现金投资的部分上了，和事情好不好无关。实际上审核中可以用一句很简单的话描述这种行为，叫做不符合公允价值。这个问题不预作准备根本没法回答，直接就跪了。 话说回来，赵杰这种收割玩家的思路实在是值得商榷，楚垣夕不排斥做收入，但是必须形成玩家快乐消费的势态。但赵杰一旦获得楚垣夕的同意开始做收入，能把持的住？这可是dau3000万的手游，什么概念？月流水不到3个亿怎么好意思见人啊？国产坑爹手游300万的dau都能给干到3个亿的月流水呢。 现在游戏收入不行是因为没有深坑，就算是土豪有钱，但是开一批开箱子就把坑填满了，唯一的无底洞深坑是武学潜力，这个充值得不到，只能挂机单线产出。开的箱子越多得到的武学就越广，需要的武学潜力就越高，形成死循环，所以充值于事无补。 因此下个版本赵杰只需要增加一个数值玩法然后把坑挖的深着点，开箱子的人数立刻暴涨。 这倒不是赵杰思路不好，正常人的正常思路。就好像陆羽总想着做直播电商，然后畅快的赚粉丝的钱，还有小康那边，薛建华天天脑洞大开，每每想出替公司赚几个亿的布局构画，是他们思路不好吗？并不是，换到其它公司这就是商业天才。 但是商业眼光总是往下看，而不是往上看，才是值得商榷的地方。 所以楚垣夕斟酌着回答：“你做收入的话，你打算把月arpu值提升到多少？” 赵杰快速回答：“像挂机游戏的正常水准看齐吧？”说完偷偷看楚垣夕的表情。 然而楚垣夕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把脑袋当成拨楞鼓摇。 “不行不行，现在挂机游戏里出了不少叛徒。像那个最近把广告全都包了的，那arpu值得多高啊？你跟他们看齐咱们玩家能受得了？” 赵杰当时就无奈了：“不是，老楚，有钱为什么不赚啊？这很轻松的，而且这钱巴人拿大头啊。” “抱歉，我对钱没感觉。” 楚垣夕引用了一句名言，然后直勾勾的看着赵杰。 其实《无道昏君》想做收入实在太简单了，都不用干什么新鲜的，挂机游戏嘛，出一个20元每月的月卡，挖点数值坑勾氪，把每日奖励做细着点，玩家奇缺什么资源每天就给点什么资源。也不用多给，多给则会急遽破坏玩家之间的平衡，少给则是温水煮青蛙，不氪的请他们慢慢去世。这么搞，一个月最少做出两个亿的收入没问题。 至于某些国产坑爹手游的惯用套路，赵杰其实都会，什么一个月更新一个版本的数值玩法，然后对应一个648元的充值活动。这种都谈不上骚操作，基操而已，坑钱谁不会啊？难的是每天找到3000万大头玩家被坑。《无道昏君》挂机手游日活3000万，月活跃大概7000万上下，这坑起来不是爽歪歪？ 然鹅，这么搞还做平台干什么呢？这两种做收入的方法，无非都是让玩家打钱而已，可以通过两种模型分别算出用户生命周期总价值ltv，运营三年时间总收入做个一百多亿很轻松。 可是，其实《无道昏君》现在的量能已经远远超出了同期的《乱世出山》了。 《无道昏君》没上渠道，有3000万dau；《乱世出山》是上了渠道之后总的dau维持在3700万的高峰很久，后来缓慢下降。 因此可以说《无道昏君》挂机手游目前的热度是把巴人自媒体能够触及范围内的所有粉丝和用户全部触达了n遍之后的结果，相当于基本透支了巴人集团在国内的全部游戏潜力，特别是昏君活动之后。 昏君活动，相当于高维打低维，把所有通过投广告或者其它运营行为在抖音上获取用户的友商都给暴揍了一顿。首当其冲就是阿里灵犀下属某个原名巴人游戏现在改名独角工作室的友商。 这个活动一面世，阿里那边的朋友们已经在朋友圈里不知道吐了多少糟了，这还是朋友圈，背地里口吐芬芳吐成什么样了简直不敢想啊！双十二之后的那段日子里投了抖音游戏广告的简直就是血亏。 然而巴人以横冲直撞的姿势招呼各路小弟们协同碾过抖音，也相当于把自己的名誉全都压在《无道昏君》上了，这是毫无疑问的allin。 那这一百多亿的收入做出来，肉眼可见的结果就是粉丝们纷纷离开巴人的影响半径。当然，还可以用别的产品对准忠诚的老用户再洗一轮又一轮，三年之后又三年，效果逐次递减但也能挣不少钱。 问题是这图的个什么啊？戈壁网络存在的意义何在？楚垣夕为什么要放赵杰出来创业呢？直接收在巴人集团里边搞也是一样的，换成任何一个项目经理都可以搞出相同的效果，把陆羽、声叔甚至椒图派过去都可以。 与其这样的话当初还不如不做挂机游戏，做个能赚钱的坑爹游戏挂上《无道昏君》的ip更能发挥赵杰的长才，收入轻松double一下，岂不是好的很？ 赵杰虽然无法读心，但是直觉还是挺灵敏的，直接问：“老楚你有话直说，我又做错了什么了？” 看赵杰一脸委屈的样子，楚垣夕心说您还不错，没有独走。不过发行商和cp之间的正常关系始终都是“发行商捏着cp的脖子”，巴人跟戈壁网络之间倒是没有绞索一样的协议，但是就ip授权相关的协议是极为严密的，所以倒也不怕赵杰产生独走的想法。 “咱俩就长话短说，你的错误在于还没掌握正确的思考方式。很简单，你的目标是什么，你当前的困难是什么，你得考虑这两个问题，然后寻找最优解，明白吗？” 楚垣夕说完一看就知道赵杰还没明白呢，“简单点说，你考虑过什么时候做融资吗？就像杨健纲那样。” 这次改成赵杰摇拨楞鼓，“还远着呢吧？总得第一个rpg游戏做出来吧？” “错！市场形势错综万变，你一个初创小公司怎么可能以不变应万变？当然要考虑一切可能的选项了！” “但是那个我真不行啊……” 楚垣夕就纳了闷了，“哪个啊？” “上台当着一群投资人的面胡吹啊，我真不行啊。我问过老杨，老杨说那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下来的，短暂的失忆了都。”赵杰说着直缩脖子，仿佛即将承受什么酷刑一样。 “废物！”楚垣夕眼珠一转，“你就是羞耻心太大了，我建议你出去裸奔一圈。” “不要啊——” 赵杰叫的虽惨，但是一看楚垣夕开始开玩笑了，心说问题应该是大概率向着ok而去的样子。 只听楚垣夕说：“首先，你想要做收入是不是为了多挣钱开ab组？” “知我者楚垣夕也！月arpu值只要从0.5提升到1，我再开一个组轻轻松松。” “那就简单了，做融资不见得都要做路演，你被误导了，巴人、小康和巅峰视效都做了路演，但做路演的是少数。” 楚垣夕说着心算了一下，“你这个游戏平台吧，我觉得咱也不用算的那么细了，给你做个pre_a就解决了，追加1500万吧。你觉得估值多少合适？” 戈壁网络的天使轮的结构是巴人出资3000万现金，给了4000万的天使轮估值。这3000万现金巴人占股1800万，赵杰占1200万，另外1000万是期权池，赵杰占400万。 这个结构的设计仿照了巅峰视效，但又不全是，因为有个技术性问题，就是赵杰没有那么多的dkp。 巅峰视效当时是巴人出资2000万，其中1200万算投资，800万兑现杨健纲的dkp，再加1000万期权，其中杨健纲400万，因此天使轮估值一共3000万。 但是杨健纲当初是入职的时候楚垣夕直接给了300万特殊dkp，然后h5推广《乱世出山》的时候又死皮赖脸讹走巴人500万dkp，这么凑了800万dkp进行孵化。 赵杰在巴人工作一年多，功劳苦劳一大堆，dkp也就攒下200万。这已经是获取dkp最多的员工之一了，看起来对于创业动辄融资几百万上千万来说似乎不多，但是如果看成奖金呢？一年二百多万额外奖金还少吗？再多发就过分了。 dkp玩法本来就是为了让几个员工凑起来凑成团队创业的，只是巴人发展的太快了，超过了最初设立dkp的初衷，而且关键是把赵杰的兄弟都给卖了，没法凑这个份子。 于是到了赵杰做天使轮，强行提升期权数量虽然能够解决初创企业中创始人持股比重问题，但是不能解决出资问题，而且戈壁网络需要的钱一看就比巅峰视效多不少，除非给赵杰一个天价期权否则难以平衡巴人集团和赵杰个人的利益。 为了解决这个技术型问题，楚垣夕就灵活了一下，将赵杰在巴人的期权中的1000万转为dkp。赵杰拿过两千多万的特殊期权，是从楚垣夕自己的个人期权里转过去的，转的时候已经转为定额期权而不是价值更大的浮动期权，所以转为dkp的时候可以无缝转接。 于是就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赵杰刚好可以在戈壁网络中占股1200万，再加上400万的期权，使得这家初创公司的持股结构极为稳定科学。 但现在楚垣夕说巴人给追加投资，那赵杰就得算计了，因为巴人如果还按4000万估值追加1000万的话，持股就要达到2800万，56%了，超过50%，非常的不妥。 虽然本来就被巴人集团捏着脖子，但是好歹戈壁网络名义上巴人持股只有45%。如果超过50%，就好比岛国战国年代的一个武家打拼了30年，终于成为独立大名，然后又变回事实上的附庸了一样。织田信长时代的近江浅井家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断然背叛了信长，虽然他们家的家督娶走了信长的妹妹阿市，号称战国第一美女的。 “要不要我给你拿一个计算器啊？”楚垣夕看着赵杰纠结的表情只想笑，赵杰算数肯定是会算的，但是大概是觉得自己不值那么多钱吧？ “那，3，3.2亿？”赵杰心算了一下，pre_a按3.2亿走正好比天使轮翻8倍，而且可以控制巴人占股投后仍然不到50%，美滋滋。 “大胆一点！”楚垣夕一按额头，“现在你是创业者我是投资人，你这么喊价就是明显的心虚，脸上写好了我不配这么多钱。你这样能行啊？” “那就4亿！”赵杰咬着后槽牙说，“杨健纲a轮要了8个亿呢，我要4亿不过分吧？” 说完，他马上又用一个很低的声音说：“就是时间上早了点……” “时间确实是早了点，但是4亿也忒少了……算了你是创业者你说了算。啊对了，其实你应该聘一个cfo了，然后你跟你的cfo聊。” 这次地中海和戈壁网络楚垣夕都没有主动去当他们的cfo，因为实在是忙不过来。给巅峰视效当cfo是因为这是巴人孵化的第一个公司，需要更加细致，而且当时有时间。现在楚垣夕忙的很，工作中必须做减法，不可能再做加法。 因此赵杰现在是没有cfo的状态。 “陈晓可以么？”赵杰立刻问，看起来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陈晓是巴人集团的财务总监，以前是果实网络帝都研发部门的财务，当初被一起转岗到巴人的，一干就干到了财务总监的位置上。虽然集团财务基本上被楚垣夕所掌握着，她的工作跟以前差不多，但是名声和履历非常好看。 “拜托，您的眼睛能看远一点吗？”楚垣夕心说陈晓这么不多事的财务总监多难得啊，怎么可能给你呢？“你要知道陈晓现在是严重的履历大于能力，溢价非常高的，你就不能征辟一个牛逼一点的？和什么人一起工作很重要的好不好？” 赵杰心说那你干巴人这么长时间都是跟我们一起工作为啥没被拖后腿呢？ 只见楚垣夕看了看时间，然后说：“时间紧任务重，我就直说了吧，你创业之后要记得，任何时刻最重要的事情是招聘，找到合适的人，能够执行你的目标。然后就是目标要坚定不能随时变，但是过程可以根据市场形势微调。你的目标是什么？ 是做一个有影响力的游戏平台，以ugc的模式占据5g时代的游戏内容领域。所以你平台的调性是第一位的，现在还没有平台，但是公司有产品有核心ip，未来平台还要用，那产品调性就会被你未来的平台继承。” 第九百七十四章 赵杰很有想法 说到这里，楚垣夕故意停了一停，然后看着赵杰，等他接出下一句来。 然而赵杰可不明白这里还有梗，傻不愣登的等着，楚垣夕只得无奈的说：“因此现在绝对不能开始收割玩家，除非你找到快乐充值的闭环。要养成有困难找资本的好习惯。” 赵杰心里顿时飘出一个大写的“服”，心说楚垣夕不愧为一流创业者，三言两语就开始寻找资本接锅风险。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你现在有机会把公司做成有影响力的企业，这是多好的机会啊？现在有一些高段位的投资者致力于投资于影响力，郑德最近也在筹备影响力投资项目，一期募资直接就是20亿，专投未来有影响力的企业。把你的潜力展现出来，这融资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话说的仿佛开金裂石油锤灌顶，赵杰顿时产生一丝明悟，心说楚垣夕所说的好机会，指的是不是“多么好的薅羊毛的机会”，简称好机会？ “那什么是影响力啊？我不就做个平台么？顶多算是给玩家提供一个通过搞游戏赚钱的机会，就叫影响力了？” “普惠民众就叫影响力，关键是能够切实的改变一个群体，饿了么美团滴滴、抖音快手的生态，这都是很好的例子。5g时代整个娱乐产业的风口得有多强？游戏玩家群体得有多大？ 你要知道你现在这批玩家今后很大概率成为平台的内容提供者。这叫ip早期用户，一部分因为厌倦而被过滤掉，另一部分留下的，忠诚度和投入程度是最高的。你能巩固多少早期用户是平台成不成的关键你明白吗？” “咱们到时候精准投放广告给游戏玩家不是也一样吗？” 赵杰虽然一直都是做研发的，但正因为如此，所以才对运营有着迷一样的信心，这叫因为不了解，所以觉得它能行。 楚垣夕感觉前途真是无比昏暗，“赵杰，你投广告能引来多少ugc用户？你能引来新用户就已经不容易了，成本不低，但是这些新用户不了解ip，成为ugc要多久？你别忘了你这玩的可是强ip式的rpg游戏平台。 我算你到时候打广告引流能弄来1000万新玩家，这就已经很牛逼了吧？能出十万ugc吗？我看悬！这批早期用户继承到平台上，怎么不得出个五六百万潜在的ugc种子啊？稍微激励一下发点现金补贴一下就出来了。 你瞧瞧杨健纲那边，他可已经尝试着放过两轮小范围验证性质的推广了，他的引流单价是多少？最终有多少引流成功的转化为ugc？比率连1%都不到。他那还不是强ip式的，只需要教育用户怎么制作就行。” “你说的不对啊，应该是我比他容易才对，我转化比率肯定比他高。” 因为经常和杨健纲碰头，赵杰早有腹案，因此振振有词：“我是游戏平台，来的都是游戏玩家，玩的过程就是对编辑器熟悉的过程。玩家都是天才，玩过游戏之后转化成编辑器用户很容易啊，就跟魔兽争霸之类的编辑器一样。我不是非得要早期用户才能转化成编辑器用户，杨健纲那来的都是看动画的，做动画跟看动画完全两回事。” 楚垣夕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呸”！“你就光考虑你自己？你现在游戏里这7000万mau是巴人涸泽而渔拿出来的用户，再也没有了知道吗？你得给我省着用。再说你转化比率比他高，我算你5%，逆天了吧？转化出50万来，你觉得够了？” “哥，你是我亲哥，你看看哪个ugc平台一上来就有五十万ugc投稿人？b站有吗？快手有吗？段子有吗？抖音……也就抖音有，这还不够怎么叫够啊？我能乐的蹦起来啊！” “你很有想法嘛小伙子。而且懂得查以前的数据类比同类业务了，有进步嘛。” 楚垣夕阴阳怪气的一说，赵杰嚣张的气焰顿时为之一滞。这说的是ugc平台不同于普通平台之处，普通平台来了用户就是消费平台内容，而ugc平台则不然，用户来了之后理论上都可以是投稿人，但其中绝大多数不事生产，但平台既然是ugc属性就必然需要用户投稿，所以在初期具备很大的内容缺口。 只见楚垣夕呵呵一乐：“然而你还是使用一成不变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啊小兄dei。你说的这些平台一开始都是在空旷的赛道上奔跑，没有竞争者，因为那个时候根本没人注重ugc。你现在看看，市场上嚷嚷着allin到ugc的人有多少？你今后很可能处于一个强竞争的环境。 人家启动的时候没有竞争，所以开局阶段内容空窗就空窗了，人家慢慢培育，甚至不用花钱激励，人家的up主可以用爱发电。等到你准备好了，睁眼一看对不起，可能举世皆敌，你也慢慢培育？就靠你新挖来的不知道能留存多久的50万编辑器用户？你这4亿估值果然高了，创始人太笨严重影响估值高低！” “卧槽别啊老楚！”赵杰心说楚垣夕你不能耍流氓啊！金主爸爸断顿这个也太不要脸了吧？不过转念一想楚垣夕就没要过脸，倒是也不新鲜！ “不是，我给你举个最简答的例子，我办小康。”楚垣夕喘口气，然后说出创业以来一直都非常惧怕且侥幸的一件事：“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去年初办小康的时候，阿里已经提前把花芝拿出来了，甚至提供更高一层的企业级会员服务，提供定制功能；或者所有开新式便利店的都已经进化到研发自己会员系统的状态，系统五花八门，提供各种玩法和功能，倒不用跟我完全一样，但是各有各的特色，我怎么办？” 赵杰张了张嘴。虽然他一直跟在楚垣夕的后边亦步亦趋但是一直都在闷头做自己的事情，至于小康，虽然他经常去买东西，但是并没有进行过深入的思考。所以这时他不得不多花一些时间思考，因为现在的情况是楚垣夕给他argue的机会，要说服他。虽然预感到大概率还是要被楚垣夕说服的，但是，好歹也要挣扎一下。 然而楚垣夕没给他时间，直接说：“这种状态就相当于你做平台然后出现很多同档次的竞争者，明白吗？小康现在是打时间差，别人都不做系统，或者有个存在性质的会员系统，非常烂，我们的体系牛逼，靠这个立足于便利店的创业红海。无论单车还是线上内容都是依托在这套体系上的。 如果别人在这方面跟我们拉平了，我就不可能一家店一家店的开过去，那没任何竞争力的明白吗？商业的本质是人无我有才有价值，竞争要用自己强的地方打对手弱的地方，没有优势我没办法把店开在724旁边，然后靠我的会员体系直接薅他的顾客。 我如果还想干，唯一的选择只能是，直接并购，拍钱，以一百家店面为单位并购现有的便利店品牌，直接并购几百家，充起规模来，然后开自己的店。那溢价有多大啊？那流程有多乱啊？那么多物流怎么整合？那么多店员怎么集中培训？要了亲命了！ 那样我可能就不干了，算了算了。多亏了友商们这么多年都没什么进步。不过反过来说也是没人刺激他们，我一刺激马上进步。 你的情况就是这样，一旦等你开始推平台，发现周围好多竞争者，你唯一能够依仗的就是迅速的起量把竞争者甩开，而不是再去从头开始投广告拿用户。你到时候会发现人家也在投广告，竞价比你狠，品牌比你大，你连广告都投不出去。到时候我得替你去哭着求张铭爸爸爱抚，给点广告吧！ 你现在有机会培育出几百万可以随时起量的早期用户出来，这就是你独特的地方，别人连模仿都没法模仿。这么大的优势你为了做点收入给送掉，你还想估4亿的值？你想啥呢？” 赵杰汗颜，颇有一种挫败感，而且对前途感到畏惧。当然他也知道这都是楚垣夕的推测，问题是这个推测并不离谱，楚垣夕自己也就是早跑了一年，要是现在才开始干小康，那就得面对花芝的错位打击。 楚垣夕也把语速放缓，慢慢说道：“我跟你说，到了今天再做ugc平台，内容供给绝不能是万级十万级的，杨健纲那边现在已经感觉到这个困境了。那都是小打小闹，只有其中高质量的内容才有用，野生玩家瞎捷豹投稿只是给你增加审核工作量。你五十万个新拉来的投稿人里能有一万正儿八经做出来的东西配得上商业化、配得上收用户的钱，你就阿弥陀佛。 你打开手机看看微视有多挣扎。 它的问题是没人看吗？qq微信的用户体验。 是撒币不够诚恳吗？你看看微视春节红包撒了多少币，比抖音快手可爽多了！一个人一天随便点几分钟就能提走十来块钱，秒到帐。 是产品不用心吗？微视的视频红包绝对是好产品，使用细节非常好。而且直接走传播，效果很棒。 但是它内容供给跟不上，几乎全部都是快手风的土味视频，又没有快手的社区氛围，红包一停立刻现原形，你明白吗？ 你的竞争，供给端一定要让对手追不上，追不上才能拉大差距建立壁垒，才能实现平台化。否则就是战国时代，你就补贴用户去吧。” 赵杰回去调整企业方向，楚垣夕删掉电脑上的木兰，然后发现今天真正爆炸性的新闻其实是毛衣战协议，超有影响力。 不声不响的，高层已经跟川皇把协议给签了，消息传回，楚垣夕随便看了看网上的反应，可以明显感觉到中必输的声音比以前弱了很多，让人颇不适应。 不过由于协议太复杂了很多人大叫看不懂，其实看不懂也没关系，知道是利好就行了。不知道是利好的是因为只会盯着协议文本抠字眼，看不到协议外面的局面。 这是一场22个月之前就该达成的协议，最终达成的条款距离当初没有很大的距离。说明什么？实际上很多人都能感觉到，不少国家在开打的时候没有贸然站队，就是希望看到国朝能顶住压力，而且确实有可能顶住，结果真的顶住了。那这22个月山姆大叔打个什么劲呢？ 于是楚垣夕又一次跑到微博上得瑟，并大胆预测：我预计来自发达国家的投资马上又会多起来，国内的pe机构肯定是要一波肥的，创业者不说春天，至少回回血。 现在他在微博上已经算是不大不小的网红企业家了，下面马上有人跟上，说什么的都有，楚垣夕注意到其中有人酸溜溜的说：似乎明天《稷下学宫》播第四集？ 楚垣夕这么一琢磨，这可巧了么不是？明天播的还是经济问题……这些大事件发生的简直太是时候了！ 等到又过两天，巴人年会如期而至，这次年会虽然热闹，节目都很精彩，还请了专业的乐队、专业的舞蹈演员、专业的钢管舞女，但其实乏善可陈。特别是员工们没看到豪车入场也没看到全网直播，就感到不妙，然后等来等去等到最后特等奖揭晓，发现居然特么是两份400万创业dkp的时候，顿时沸反盈天。 要说价钱，800万是大于一辆劳斯莱斯库里南的，但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关键是车能过户，到时候卖掉折现也很快乐啊，但创业dkp是不能折现的。不但不能折现，也别打歪主意，虽然楚垣夕没有担任地中海游戏和戈壁网络的cfo，但经费支出始终是攥在巴人集团手里的，投进去的现金想要洗出来可谓千难万难。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太不动脑子了啊？去年的一等奖是两个一百万的创业dkp，今年特等奖变成两个四百万？”楚垣夕装了一腔，然后说：“因为我感觉去年的刺激还不够嘛。去年得奖的两位兄弟，我等了一年啊，纹丝不动，一点出来创业的想法都没有，我能怎么办啊？只好今年多给点。” 下面顿时一片哀嚎，感觉还没有一等奖管用。今年的一等奖是两份120万元的购房补贴，巴人集团的员工们在公司旁边买房的越来越多，这份补贴自然是极为实惠的。 去年拿到百万创业dkp的两个人，一个是巴人游戏的程序猿，一个是巴人集团的法务团队成员。法务团队成员拿到dkp之后发现想要用它还没法寻租，必须亲自去孵化创业，直接蹲墙角画了好几天圈圈。 程序猿兄dei更逗，直到巴人游戏被卖才有了点动静，找到楚垣夕，问总裁咱是否能够折现？那当然是不行的了，说了是创业dkp那就必须用来创业。因此他必须决定要么是放弃这笔dkp，跟巴人游戏一起转岗到灵犀，要么立刻出来创业。结果经过艰难的决定，人家决定去灵犀继续挣工资奖金。 这让楚垣夕感到自己任重道远，心说就今年我给你们加码到四百万，我看你们还沉不沉得住气？ 所以他不忙抽奖，而是颇为遗憾的说：“我是完全没想到在咱们公司，创业氛围如此浓郁的公司，有这么好的资源，拿到一百万创业dkp的人居然无动于衷？我都感到自责啊！我本想着努力提供改变人生的机会，对得起兄弟们，结果是给的太少了吗？其实一百万也不少，也可以干很牛逼的事情。” 今天到场的，按惯例不但巅峰视效的人来了，地中海和戈壁网络也来了，包括铃木裕老爷爷的团队都在现场。 楚垣夕非常直接，直接点了铃木裕团队的生驹家亲：“生驹桑，来把话筒给生驹桑，宫田桑帮我翻译一下。生驹桑是一位来自岛国的攻城狮，各位同学没事可以和他多交流帮他练习汉语，小哥很有创业的想法。 生驹桑，我问你，如果你得到1600万円，但是只能用于创业支出，你有什么想法嘛？” 宫田光次叽里咕噜说了一通，生驹家亲立刻说：“开一家便利店。” 楚垣夕心说果然不愧是宅男啊！问题是在岛国开一家便利店，1600万円可能还不太够。 “你们看看，人家从岛国来的程序猿都可以不假思索张口就来，你们呢？” “因为我们没那么宅啊！”下面有人嚎叫。 楚垣夕听见了呵呵一乐，因为那是一个陆羽的小弟，叫沈季，公众号写手。 “那我问你，你拿到一百万只能用于创业，你干嘛？” “嘶……”沈季吸口凉气，拿着话筒站起来，试探着反问：“开一家写手工作室？” “世界那么大，人间那么美好，你都不说出去看看，宅家里开写手工作室，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宅？” 沈季顿时一脸委屈：“您不是要我创业吗？我就写公众号这点能耐啊。” 白沙今天也来了，顿时心有戚戚焉。 第九百七十五章 巴人年会的关键点 看楚垣夕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白沙心说我们这帮码字的就会耍笔杆子，又没有影视资源，有也没用，现在是影视严寒，靠写剧本得饿死，还能干啥啊？ 只听楚垣夕认真的说：“这我可得狠狠的批评你了沈季！别人也就算了，你可是巴人信息的成员，咱们公司最有创造力、视野最开阔、神经最敏感、信息摄取面最广的核心团队成员，你的眼界呢？” 说着，他的目光找陆羽，陆羽顿感压力山大，手下兄弟吃瘪是他当老大的没带好。 果然，楚垣夕没有放过他，对台下说：“我以为像沈季这种岗位的成员，至少能给出一套抖音做号的m创业方案出来，咱拿一百万上抖音创业去，可以吧？去年抖音的商业业态多成熟啊？投融资多频繁啊？国内经济寒冬投资严寒，但是投给抖音m的资是茫茫多。 陆羽，你平常的工作完成的非常好，我可以给你的工作打100分。但是你的价值如果只能体现在具体工作上，不能体现在管理上，不能体现在调动和提升兄弟们的积极性和水平上，那你顶天了就是一个优秀的项目经理或者部门经理，在集团里就是分公司经理。譬如说接我的班做巴人集团的ceo，你这样肯定是不合格的。 当然了，这个也赖我，平常没有押着陆羽去提升自我。领导天花板不够高，野心不够大，乃至唯一目标就是干好组织安排的工作，没有更强烈的渴望了，那下边基本也就这样了。但是这样不行，各位兄弟们啊，首先得开阔眼界，得愿意想。想，就是做思想准备，平常都不做准备，机会突然来了怎么抓的住呢？” 实际上楚垣夕当然也可以不提这茬，甚至奖项设置上，没新意就没新意了，再发辆车也没啥大不了的。以巴人现在的现金储备，年会发奖正大光明，布迪加威龙都发的起，但是图的什么呢？无非就是让公司内部弥漫奢靡之气。去年性感总裁在线发车全网直播是有目的性的，为了让企业成为明星企业的一种手段。 因此他不但不再发车，而且绞尽脑汁也想激活巴人集体的员工们，赋予他们热情。巴人集团看似很爽，但那是楚垣夕站在自己的角度很爽，不但达成了他的既定目标，而且远远超出，结果很好，员工也很勤劳，能打仗，打硬仗。 但是从企业的角度则不然，从企业角度，巴人的员工从上到下也太不思进取了！工作能力挺强，全都在完成老板布置的任务，主动性相当之低。具备某些主动性的还是陆羽这种满脑子开电商直播的主动性，不得不压抑狂躁的本能。 这种情况可能换成别的老板还挺高兴的，比如岛国商界泰斗，西武集团掌门人，“善于在风口来临前进行布局”的堤义明。他的口头禅是“宁要奴才也不要人才”，善于融资，善于资本运作，集团资产曾经高达1600多亿，要是没有因为破产跌落神坛的话就是跟稻盛和夫齐名的经营圣者。 然而楚垣夕不是这种商界奇才。 巴人集团成功之前，他需要巴人集团先成功，先成带后成。所以虽然一直说着要让进巴人的兄弟们普遍得到提升，但是大多数时间停留在口头。工作上确实制定了一些制度和计划，比如dkp制度，骨干和联合创始人们的提升计划等等，然而小打小闹居多，也并未惠及全员。 现在巴人集团已经成功了，当然了，最好能够继续取得更大的成功，但是已经完全有能力将自己的理念推进到下一阶段，让所有能够加入集团的成员都能享受到公司文化带来的对人的内在方面的加成。首当其冲的就是创业的热情和具体的实施步骤。 至于理念，那就是巴人集团首先是小康的奶妈，其次是一家创业公司，要表现出创业公司的魅力和氛围才叫创业公司。 在创业公司工作的优势是什么？是拿期权吗？其实并不是，因为创业公司死掉的概率是99%以上，比手游产品的成功率还低，而期权尴尬的就是在兑现之前拥有的是薛定谔的价值。就算公司一个甚至两个项目成功了，赚钱了，期权也不能卖掉，老板造作两下又垮了的比比皆是，曾经鹏飞科技就是一炮而红然后每况愈下，期权逐渐沦为废纸。 但劣势是很明显的，不如大公司稳定，不但公司财力忽高忽低，待遇忽上忽下，而且对员工的要求也比较苛刻，加班时间长，项目调整频繁。 因此有实力而且追求稳定的肯定选择大公司，但创业公司也有更独特的魅力，这个魅力就在于创业公司的员工有更多更大的机会创业。就像细胞中的分裂，数学上的分形，在创业公司工作的过程，对有心人来说就是准备创业的过程。 加入创业公司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浑浑噩噩找工作的人，是个自己能干的工作岗位就行，等到上了创业公司的贼船才发现这个工作不对！另一种则是对事业有追求、有上行野望的人，要么缺乏资源，要么缺乏资历，甚至连能力也欠缺，正好在创业公司中进行磨练，获取资历和资源，以及时刻寻找机会，一旦出现机会立刻蹦起来。 当一个人怀着这种梦想的时候，加入创业公司不失为一个更好的选择，大公司里很难提供他们需要的机会，不是没有，而是条条框框太多，即使有机会也很难被一线员工拿到，即使看到了机会也很难下定决心。 这就是巴人集团从创业公司角度来看失败的地方，员工太特么沉着了！以至于楚垣夕在公司里不止一次的吐糟：“你们真是暴殄天物啊兄弟们！” 然而，因为公司福利太好了，工作量相比于大量初创公司不是特别重，而工资奖金相对高，所以很少有人愿意蹦起来。这就是今天，在年会这个场合，楚垣夕要借题发挥的原因。 实际上如果让一个外人用相对公允的眼光来评判，巴人妥妥的就是一个大公司无疑。公司规模够大，人数相对少一点点但也还可以，业务挺繁忙，现金流保持扩张，对外投资还挺多，连孵化的公司都估值8个亿了，这不是大公司啥叫大公司？ 问题是这真不叫大公司，不得大公司病的能叫大公司吗？ 巴人集团未来成为大公司的时候应该有着更多的人才，更复杂的管理层级和结构，更丰满的业务线组成一个个事业群，以及更多的山头、更多的审批流程和更多的甩锅邮件，员工每天为了用员工系统进行流程上的正确攻防而焦头烂额。 更有甚者，部门领导们一个个打满鸡血，向外出击的时候嗷嗷叫着很强大，内部争夺资源和权力更强大，然后再跟团队强调点狼性什么的，用于裹挟团队成员，使得他们只有干活之心，全无创业之念。 但绝不是现在这样，连职场小白兔一样的朱魑都能独领一支偏师，没人给她下绊子。朱魑在大公司里即使是联合创始人，拥有不低的股权和超然的地位，也应该被办公室战争撕得不堪重负才对。 虽然这副可怕的图景并不是楚垣夕所追求的，但是符合普遍意义上大公司的定义。 可惜现在的巴人集团的内部十分抱歉，大抵上，有过明确创业冲动的只有杨健纲和于文辉两个人。其他人有没有的不知道，至少没把意愿表现出来。 这不是缺了点什么，而是缺的太明显了！ 巴人集团从企业角度来说远远称不上兵强马壮的另一个表征就是业务亮点。 《乱世出山》之前的项目都是楚垣夕的既定计划，可以不用多说；之后取得的几次成功中的绝大多数要么是楚垣夕发起和推动的，要么是之前计划的延续，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声叔灵光一闪拿出他压箱子底的存货，也就是《无道昏君》的ip概念，然后靠巴人集团强大的整体协同能力催生出戈壁网络。 这样的企业状态极度缺乏内生性。楚垣夕想要点燃员工们的野望不是结果，而是原因。员工们有冲劲，有干成一番事业的野心，虽然可能另立门户，但是过程中会为公司提供大量的内生性，使得企业有生机。 举个极端例子，楚垣夕突然不管巴人了，甚至楚垣夕突然消失了，那么现在的巴人只能沿着既定的商业路线和已经存在的计划往下走，很有可能找不到新的增长点，或者开始瞎找。很可能有人能够提出不错的点子，但是因为缺乏基因，或者说基因随着楚垣夕消失了，于是有好点子也形不成计划，更形不成项目，要么不被重视，要么因为缺乏经验而走错方向。 但是早早培养出内生性的情况下，集团有经验，有惯例可以遵循，新的增长点出现之后就能得到正确的捕捉，需要做的是取舍，是优中择优。 这就是很多初创企业取得一定的成功之后立刻鼓励内部创业的原因。这也是楚垣夕把赵杰、于文辉和杨健纲放出去独立的潜在考虑。 如果未来巴人不行了而他们行，他们还可以反过来拉巴人一把，如果未来两边都行，巴人还可以拍钱把他们吃回来。更重要的是在“未来”到来之前，巴人将随之产生很多有意义的运营行为，比如对昏君系统的运营，这都是非常重要的经历，极有价值。 因此鼓励创业对于有能力的企业来说里外都是划算的，无非就是一开始投一点钱而已，员工必须有想法，没有想法的就制造想法让他们想。 楚垣夕点手示意沈季坐下，接着说：“今天咱年会也没开直播，关起门来都是自家兄弟，我就说说我的感想好了。咱们不是一家圈养社畜的企业，虽然兄弟们平常也都比较忙碌，工作量比较饱和，但是并没把大家的时间都占用掉，都挥霍掉。就不说提升自我了，至少思考一下人生和未来的时间是有的吧？ 然后咱们集团现在资源很充沛，这是非常好的事情。资源充沛了公司用不上不就闲置了对不对？你们人在公司内部，有什么闲置资源可用的也不说多学么着点？多上点心？你们能提出什么有效的方案出来，更高效率的利用公司资源，公司很感谢啊，肯定会支持的。 给你们dkp就是为了刺激你们多想，不是为了摆着好看，付出dkp最终的目的是发挥你们的能力给公司创造更高的价值。我在小康那边有一次发全员邮件也说了类似的事情，如果谁能创造性的设置一些新岗位使得公司运转更圆润，那我不但给他升职加薪我还给他期权和高管岗位。 但是我势必不能手把手的教你们怎么想，我能做的顶多就是出一些教案和ase，告诉你们创业是怎么回事融资是怎么还是，然后你们自己想。关键是你们脑子里得有这根弦，你们看到杨健纲出去创业然后突然人五人六的没想法啊？” 下面顿时哄笑，杨健纲瞬间收到大量注目礼，但是相当坦然。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我举个例子，比如100万怎么抖音创业？100万足够组织一个六人团队，半年拍摄300段短视频没压力吧？包括所有后期之类的在内，100万差不多可以搞定。具体的你们可以看看巴人2018年上半年怎么干的。 咱也不要求有巴人娱乐两年前那么爆，300段内容持续输出，内容足够有特色，抖音搞个一百万粉丝是下限了吧？咱巴人信息的数据和运营专家都在，可以现场把脉，以沈季的能力，给出一般程度上的优质内容策划案不难吧？这么创业你还能借助一下集团的资源，多好啊？” 其实不止一百万粉丝。抖音上的专业内容输出团队在具备优质策划案的前提下，以一般性质的“高质量”摄制水平进行制作，300段内容绝对不止100万粉丝，甚至打个对折，150段，足够优秀的内容，拿到六七百万粉丝的效果已经被各种大号验证过多次了。 楚垣夕的300段100万粉丝其实是按照无脑街拍的模式举例的，是最省事的，也是最下限。这是抖音用户红利的体现。 当然，即使是职业领域内部也不是任何人拿着任何策划案都能做到这一步。案子得好，有特点，出镜的人得选对，摄制能力不可以掉链子，后期处理更不能马虎，视觉效果突出，这是专业团队的基本要求。内容怎么样是仁者见仁，至少对比度、背景、清晰度无一不精，让人一看就是高质量的视频，所以才说需要组建专业的内容输出团队。 楚垣夕相信巴人信息的任何一个成员出手进行策划和制作都绝对不止基本要求。 现在不是两年前巴人草创阶段，抖音上的生态已经逐渐成熟。专业团队方向选定之后甚至在拍摄之前就能把内容分出级别来，分成吸粉能力和变现能力两个指标，s、a、b级是可以预测到的。然后搭配上提前设计好的商业模式，不需要一次性把所有内容拍出来，拍个十段二十段投放一下做一个小范围的验证，就可以拿去融资了，对内容创作者非常友好。 只见沈季一脸懊恼，不住拍自己的脑门，反而是陆羽按住他让他别拍了，似乎拍的人心乱。 楚垣夕把对准巴人信息的炮火收了回去，对全员说：“下面我就准备开始抽奖了，抽奖之前再唠叨两句。创业最重要的能力就是会花钱，花多少钱怎么花，心里有谱，成熟的创业者直接根据能够拿到的资源量来确定自己做什么方向的创业。所以100万别嫌少，400万也不怕多，钱少小干，钱多大干，就这么回事。” 说完，他正准备伸手到放满纸片的箱子里摸人名，没想到铃木裕老爷爷站起来了，拿着话筒问：“等下社长，我们也有吗？” 铃木裕问话用的是普通话，但下面一票岛国宅男们一个个热切的看着台上，显然是之前已经互相问过了，然后由铃木裕代为提问。 “说心里话啊，去年的特等奖抽给了集团外的陈阔，让我感到对集团内的兄弟们很抱歉，事后分析是权重有问题。 去年集团内的兄弟们按加入时间权重是从1到5，集团外除了投资者都是1，这个权重划分过于粗糙无脑了，赖我。所以今年抽奖特地调整了权重，集团外包括投资人都是1，集团内是按加入时间从1到10，所以今年的箱子格外的大，因为有不少人写了10张票。 不过岛国团队是正式入职巴人集团的，可能很多兄弟对铃木大佬还不熟，但他们也是集团内的兄弟，目前和地中海游戏一起工作。 只要是写了票的，都有机会摸到。只不过之前被抽出去的票，就不会参与后面的摸奖。如果有人只写了一张票但是前面已经中过奖了，这个特等奖肯定就没有您的。” 第九百七十六章 退位让贤的想法 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微微鞠躬，借这个机会解释了一番摸奖机制。岛国团队跟其它员工毕竟有点隔阂，所以必须解释一下，万一真抽到岛国团队了确实比较尴尬，但也只能认了，不说清楚后面难免闲话。 等到铃木裕满意的坐下，他开始抽奖，而且直接抓出两张票来。 打开先看右下角，楚垣夕顿时放心了，这次没有什么幺蛾子，两张纸的右下角都标注着巴人而不是地中海、巅峰等等字样，不过再一看，发现人名都不太熟？这啥情况？ 巴人的员工数量比小康少，楚垣夕基本上都能认得差不离，不说全认识，至少能叫出90%的名字出来。 不过他也有办法，先举起两张纸走到台前示众，然后说：“杜立、于晴，有请两位幸运选手上台。” 很快一男一女在热烈的掌声中走上台，杜立，楚垣夕倒是有印象，看见脸就想起来了，于晴是个相貌平平的女生，但是气度不错，只是真的认不得。 所以他倒是不纠结，直接说：“杜立以前是巴人里负责地推的成员，廖星星那边的。后来巴人的产品基本都走线上，不太需要地推，我把廖星星转岗到小康去了，带走一批兄弟，但是也有少数留守的，杜立就是其中之一。哎杜立，你后来是去朱魑那边了吧？” “对对对，楚总居然连我这么底层的员工都记得，太感动了。”杜立一个三十好几的彪形大汉，做出比较夸张的形态，说；“转岗那阵正好生病没赶上，就分在留守里边，后来去巴人传媒做了场务，跟声叔去横店待了一阵。” “哎呀那相当于半道改行啊，不容易。”楚垣夕心说原来是跑横店跟组去了，难怪一下没认出来。 “没有没有。实际上我是中年危机压力山大，然后发现集团里突然不需要地面了，那段时间非常惶恐生怕被辞退了找不到工作了，非常感谢公司允许我改行。” 杜立说话比较紧张，但好在说出的话还比较得体。 楚垣夕暗自给他点了个赞，“你这说的什么话啊？真的需要优化岗位你可以申请转到小康去啊，小康大把的地推工作等人做。” 楚垣夕说完，转过来对于晴说：“恕我眼拙，这位小姐姐我真没认出来。由此可以推断，你是客服部门的成员，对么？” 巴人也有大量客服，比小康还多，因为现阶段巴人要面对的是海量游戏用户。《无道昏君》转走之后客服美眉们还没等歇口气，又上来一个《无道昏君》挂机手游，工作量一点也没减。 所以他们也在天通苑那边上班，跟小康客服并排。 “确实是，不过我不是客服，我是做行政工作的，被安排到客服部门协助工作。”于晴比较落落大方，没杜立那么拘谨。 “噢噢噢，原来如此。” 楚垣夕说完还是比较汗颜，因为这个特别dkp吧，他是非常希望发给更有创业潜质的成员的。 不过说来遗憾，更有创业潜质的实际上是研发和运营群体，但楚垣夕刚刚亲手把《巴人传媒》给卖了，潜质被削掉了一半还多。这个抽奖又没有高层的份儿，目前集团内部基层员工中除去岛国团队之外就没几个程序猿了，只有薛明的ai团队还成建制，此外只有巴人信息的成员比较有潜质，剩下有潜质的都在孵化公司里。 现在大奖给了一个地推一个行政，这就相当尴尬了，到底是否比去年把车发给集团外的人更尴尬，很有磋商的余地。 尴尬不可怕，可怕的是达不到目的。楚垣夕硬着头皮进入下一环节，鼓励获得者尝试创业。 蛋疼的是这个鼓励很可能取得反效果，因为巴人的孵化创业模式中不但财务都由集团控制，而且需要创业者降半薪，否则拿到创业激励的同学为啥不创业呢？随便找点事情做都好啊，薪水不用降，而且没人管，奖金虽然不能胡发，但是肯定比上班舒服多了啊！ 所以楚垣夕决定扔掉腹稿临时换个方式，改成问答。 “老杜，我知道中这个大奖比较突然，但是这个是不能折让的，必须你亲自出马，有没有什么想说的？问题、感想都可以。” “主要就是不知道能干嘛？”杜立像个铁憨憨一样尬笑，“按时髦的话说，地推是一种tob的服务，但是很少有公司专门做这个的，反正我做了好几年从来没见过。” 说到“tob的服务”，下面顿时发出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显然有些人听到杜立说出这么潮的词汇相当意外。 楚垣夕也挺意外的，只听杜立接着说：“传媒那边吧，虽然我干了一段时间，但是演个龙套或者尸体什么的还行，资源是半点都没有，这点钱也没法成立个影视公司之类的。我下去得好好跟声叔请教一下。” “跟声叔商量，开音乐工作室？” “不是不是，我哪懂音乐……声叔不是做版权的么？我看看四百万够不够开个版权工作室之类的？主要还是400万不上不下的有点少，形不成规模啊。” 楚垣夕心说版权交易特么是巴人集团的主业之一好不？你做版权工作室是跟巴人集团进行同业竞争啊亲！ 虽然声叔这么长时间只是屯版权，但是不排除未来有加工销售的可能啊，只是巴人信息始终保持连轴转的情况下实在是释放不出工作量来去加工而已。等到过些天巅峰视效再往前推一推，这些储备版权都可以到巅峰视效去走一圈的。 这就是现阶段巅峰视效对于巴人业务上的促进作用，相当值得期待呢。 他赶紧拍了拍杜立的肩膀，“兄dei，大兄dei，我跟你说啊，这个特别dkp我设400万是有理由的。巴人集团的起步阶段就是400万现金，一分都不多。” 下面顿时又是一阵掌声，这是给楚垣夕的，他就坦然接受了，然后接着说：“资金这个事情，用多少钱花多少钱是一方面，别忘了创业过程中还可以不断融资呢，400万虽然不多，但并不是你的全部，干好了还可以继续伸手啊。 而且你不要太执着于规模。没有哪个独角兽创始人的安全感来自于规模，都是来自于对形式变化的敏感。特别是现在是经济寒冬，盲目追求规模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这时于晴忽然主动发问：“楚总，你刚才跟沈季说100万就够自媒体创业的，现在又说400万不多，那到底多少合适啊？” “你说用钱啊？有的人100万就够花的了，有的人最多花掉400万，再多不知道花在哪。我是越多越好，给我多少钱我都能败光喽。” 这话一说下面顿时哄笑，但是几个创始人不约而同心里一阵突突。要说楚垣夕没跟他们聊过小康的种种，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因此小康的败家能力他们可以说是颇有耳闻，此时一听楚垣夕吹牛，心说巴人账上这几百亿不知道够不够楚垣夕败的啊？ 楚垣夕说完笑话面不改色，问于晴：“你呢？你有什么想法没？” “我啊，我一直都在自学法律，先把司法考试考下来。今天之前我都没考虑过创业的事，应该等到司法考试拿下之后再想吧？” “厉害厉害。”楚垣夕心说这妹子可以啊，司法考试在所有自考里边难度可是最高的。 他正想聊点什么把话题引向创业，没想到于晴再次主动发问：“楚总，我问一个我关心的问题吧，相信和我一样关心的同事非常多。” “你说。” “就是我刚才在下面，听你跟陆总说不能把ceo的位子让给他来做，您为什么想到让位了啊？是小康牵扯了您太多精力么？”说完她对台下一笑，“我这是替陆总问的，陆总肯定想半天了，哈哈哈——” “不是不是，我春秋正盛，有的是精力。”楚垣夕心说聊这个也行？“主要原因是创业是分不同阶段的，到了这个阶段我感觉对于巴人集团这家企业来说我有退下来的义务，快要到时候了。” 这话一说很多人面色迥异，想什么的都有。楚垣夕往下瞄了瞄，发现声叔和朱魑全都是震惊的表情。 可惜袁敬没来，否则倒是可以观察一下袁敬是什么反应。 “咱们集团把，看似形势一片大好，但是，其实咱们是似安实危，你们没感觉对吧？”楚垣夕在这方面倒是想过不少，说的很顺畅：“巴人集团度过了开局，进入高速发展期，肯定是要立足于内容。我们实际上是一家文创、内容公司，以自媒体为孔径，粉丝为载体，但是要以内容为主，内容是我们的生命，运营是给内容服务的，运营是巧妇，内容是米。 我吧，搞运营的出身，内容方面我算乌漆嘛黑懂点，巴人娱乐的时代还行，现在你让我指导巴人集团各个部门各个子公司怎么做内容那肯定输了。其实现在已经很出现征兆了，目前集团做的这些产品线和运营线其实大多是惯性，拳头产品是《无道昏君》和《罗马之敌》。 《无道昏君》是声叔灵光闪现，《罗马之敌》虽然后来运营的相当不错，但是当初我们可没有马略，只是定了方向，相当于定了个需求框架，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做。这是正巧赶上了，碰上马略这么一个牛人，直接匹配了一个非常好的内容。” 说到这里，楚垣夕插了一科，问台下：“马略，要是你抽到这400万你干什么啊？” “买我的ip啊！” 楚垣夕心说幸亏没被你丫的给抽到！ “我相信不可能每回都正巧赶上碰到马略这么合适的人，所以这也只是个别现象。那么现在表现出来的就是，公司账上空有三百多亿，但是可以放心大胆做的项目并不多。你们看到的是公司业务挺繁忙的，各个产品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然而这根本就不像话你们知道吗？一个账上有三百多亿现金的公司就这么几条产品线，这个公司明明很强却过分谨慎！ 不是我不想做更多的产品，也不是没精力，而是不知道该干什么。咱不能为了干而干，干项目追求的是赚钱，或者没赚钱，但是赚到声量也可以。我现在苦恼的是不知道从内容的角度出发该干点啥能达到《乱世出山》、《无道昏君》的程度，或者差一点其实也可以，但是总不能差太多吧？差太多我不要面子哒？公司名誉也受损。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慎重思考退位让贤，我，总裁ceo董事长，不知道干点啥合适，但又不想瞎折腾。” 说到这里台下爆发出海量的长久的掌声。 曹珊今天也来了，而且坐在第一桌，这桌都是公司高管和创始人，一起跟着鼓掌。看楚垣夕一脸坦然的样子，她琢磨着是不是楚垣夕把掌声当作对他坦荡的赞美了？其实不折腾才是鼓掌的原因啊喂！员工最讨厌的不是老板给安排巨量的工作，而是老板按捺不住自己躁动的内心然后瞎折腾。 此时，她旁边的杨苑美低声说：“就楚垣夕这样的还想当甩手掌柜的？他也不想想？门都没有啊！” “为虾米？” “比如他刚才说的话，获得的是掌声。要是还是这个场合，换个人说，你品品？咱们这桌人谁说这个话能不被喷？” 曹珊漠然，只听楚垣夕接着说：“咱总不能盲动对吧？招一千个新人进来，干它三五十个项目，至于干什么无所谓，把储备的ip都拿出来胡乱运营一番。或者招程序猿开发app，什么热干什么。这肯定不行，我相信大家伙也不乐意我把钱这么烧掉，把巴人自媒体的力量挥霍在无用的地方。 那么现在其实公司维持的是一种小而美的状态，被动维持，在外人看来很美好，很有影响力，很能赚钱。然而事实是想不小而美都不行。这就是我努力推动杨健纲他们孵化创业的原因，他们走业务的时候巴人打辅助，同时也会得到很多业务，对集团是有促进的。 所以我才努力让有能力的人尽量开枝散叶，希望兄弟们，你们中，有人能够教我怎么做，不只是杨健纲他们，也包括你们所有在座的。 今天为什么没有甘新买菜的人来参加年会啊？集团在甘新买菜上投的钱比孵化创业的都多，但是甘新买菜跟巴人业务没交叠，对他们是纯投资，我也没指望甘新买菜的兄弟教我怎么壮大巴人集团。 总之，因为这个原因，我很自然的就要考虑有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基本上，明年2021年，我们要启动上市进程，我希望上市这事儿尘埃落定之后至少我能把总裁的位子让出来，我继续当ceo和董事长，或者ceo也让出来是最好。 但是我想让贤，这个贤人在哪呢？萧规曹随可不行，那还不如我继续苟着，我的继任者必须有创新性，让集团更上一步。 按说声叔来领导巴人集团从内容角度合适，但是声叔目前起到的作用对集团来说……不是对版权公司来说啊，对版权公司声叔极为重要。对集团来说叔儿就相当于顾问+内容提供者，比马略多一个顾问功能，这差太远了，管理方面还不如陆羽得到的锻炼多。 其他人呢？让朱魑来我估计我先哭你们后哭。莫妮卡不接地气，杨苑美不够主动，这么一看我大清药丸啊……赵杰杨健纲于文辉都是一时之选但是只是某方面的俊杰，还没有成长为全局性的豪杰，这么一看转了一圈，似乎只有巴拿拿的曹珊可能可堪大用？问题是她长期游离在公司体外，不可能服众的。何况她也不见得比我更懂内容。” 一听怎么的？这就数完一圈了？坐第一桌的椒图立刻在台下喊：“我啊，我啊！” 楚垣夕心说不好，把椒图给忘了！怎么补救呢？不如这样：“椒图，我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我徒弟周敏溪都比你合适。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椒图顿时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同时看到周敏溪正在好奇的看着他，只得咬着后槽牙说：“对！” 只听楚垣夕说：“所以我相信有想法的兄弟们尽量主动积极，公司需要好的项目，如果谁有好的想法，公司也非常愿意支持你实现这个想法，需要你们承担起更大的责任来。总理为什么鼓励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啊？还不就是因为这样有活力？” 实际上积极性的问题在小康就不是问题，因为小康从招人上就招主动的有想法的，并且始终倡导积极的企业文化。最关键的是第一个员工刘璐就是楚垣夕特地有倾向性招募的，始终把基调的重要性放在第一位，所以没这种问题。 这时，楚垣夕忽然转过来对他说：“老杜。说了半天了，你想好干点啥没有？要不要我给你抛砖引玉一两下？” 第九百七十七章 喂喂，你们千万不要上头啊喂 楚垣夕这么条理分明的一解释，台下的表情比刚才更精彩的多。 就连站在他旁边的杜立都是心悦诚服，因为在他看来确实是集团形势一片大好，不是一般的好而是好的不得了，离裁员有八百光年那么远，在2020年的年初，什么互联网巨头也比不了。没想到被楚垣夕这么一分析，深层次的问题如同反掌观纹一般，都是人的问题。 正在杜立想着“楚总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谁是更强的人，更适合为他打工呗”的时候，冷不丁楚垣夕又点到他的头上。因此他脱口而出：“我想干点能找到比我强的人给我打工的事情。” 说完，杜立顿时一个激灵，心说我怎么说这个啊？结果台下居然没有笑，让他更加忐忑，不知道自己是说错了还是说对了？ 然后他看到楚垣夕的目光似乎是鼓励，而且微微点头，心想难道自己瞎捷豹说，正好说中了创业的精髓？ “啊，您觉得呢？” 只听楚垣夕说：“你这个思想境界太高了，直接从因果律的角度筛选赛道啊这是。我没有这么高的境界，我只能这么想——你肯定是干点跟地推有关系的，能发挥出你的能力。” “跟地推有关系……生鲜？”杜立顿时想到生鲜是强烈依赖地推的，特别是社区运营的模式。然后又想到集团投资的甘新买菜，不过甘心是tob的生鲜，也不需要地推，需要的是商务。 “确实，生鲜虽然赛道发生垮塌，但是我是挺喜欢的。”楚垣夕点了一下头，“真要说做实体创业，其实生鲜赛道比便利店更有优势。” 看台上台下一票人马全都露出不解的神情，楚垣夕微微一笑：“生鲜没有巨头啊，有些比较强的但是都算不上巨头。便利店就差一点，赛道上有好几个巨头。好在都比较笨重。” “您的意思是推荐我也做生鲜？” “不不不，老杜，你作为新手，应该尽量找盈利前景不错的赛道，找尽量不那么拥挤的赛道。” 杜立的表情相当生动，像是在说：有这么好的赛道给我准备着？ 楚垣夕扫了一眼台下，果然，几乎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他瞎哔哔，这说明人心可用，有好的条件还是愿意创业的嘛，至少感兴趣。 “我感觉共享充电宝就好可以，需要强力的地推，最核心的就是地面能力，简单透明，头破血流。同时市场并不拥挤，还有不小的空间，还没形成巨头瓜分市场的格局，关键是基本上都能赚到钱。 至少最近已经能赚到钱了，过去赔钱是因为需要教育市场，价格抬不起来，现在头部纷纷开始赚钱。主要是现在用户培育方面已经比过去成熟的多，这方面的费用变低了，单价也抬高了，再晚半年大闸合拢肯定难进，可能出现比较激烈的问题，给后进的人制造壁垒，现在还没有，正是入场的黄金时机。怎么样？” “嘶……400万干共享充电宝是不是少点？” 杜立明显动心了。不只是他，只听于晴说：“那，算上我这400万呢？” 楚垣夕一愣，心说你的司法考试呢？老夫是不是发挥过头了？这是他的临场发挥，抛弃腹稿之后按照现在这个时点的市场、用户需求和形势以及他自己的经验快速挑出来的内容，用于鼓励巴人的员工们，调动他们创业的积极性。 现在说完之后一想，卧槽，不对，这话说的太顺溜了！说的都是面对投资人的时候张口就来的话…… 主要是这么讲话对自己来说实在太熟练，要是听他说话的是有经验的投资人嘛，好歹都是听过无数次各种画大饼的人了，总有点基本的判断力，没吃过猪肉总栽过跟头。但没有这种素质的人呢？要是真的按照自己描述的前景看，这个确实不错嘛！ 会不会使得一些人上头？ 他了解共享充电宝形势的渠道当然是小康。这个行业2017年亮过一回，然后快速进入低调，虽然没有特别亮，而且遭到大量的诋毁，但是一直在默默的发展。于是在最近，小康各路门店频频被各路充电宝造访，业界四巨头“三电一兽”也就是街电、来电、小电、怪兽占了绝大多数，而且条件非常拼。 比如说入场费，因为小康各个门店没有权利独子接入任何外部业务，所以最终三电一兽纷纷造访小康总部，最高开出1000万的独占费用。 然后是分成，最优惠的提出了第一年收入全归小康，然后保持五五分成的提案。此外还有其他林林总总的优厚条件，要不是楚垣夕一开始就打算自己提供充电服务的话，差点就准备讨价还价了。 但是这么激烈的竞争说明什么呢？说明这个行业有钱啊！他们苦逼一样的过了好久了，怎么突然就有钱两年额？这就让楚垣夕有兴趣了解一下，看看是怎么个情况，结果发现卧槽！各家居然都盈利了！不但盈利，居然有资格重启融资了，这才有魄力拍出千万入场费来，甚至拍给别人的更多。 盈利可是大事，ppt并不是创业最核心的竞争力，盈利才是。这让他想起来怪兽之前刚刚融到五个亿这件事。这年头能融到5个亿可不简单，资本都变得鸡贼了很多，不见兔子不撒鹰，肯投五个亿，那一定是好买卖。 这就让楚垣夕不得不慎重的卖点力气做调研，这也是他平时的基本功之一，每天都有各种调研的需求必须亲自做，而不只是看分析报告，那样很可能会错过某些关键点。 比如说这个行业里有个怪胎叫黄团。2017年的时候黄团就入局过一次，但是发现不对劲马上止损。结果年底这阵黄团又开始叫嚣重新入局共享充电宝，这也是引起楚垣夕注意到这个行业的另外一个原因，结果干打雷不下雨。 不过这肯定是一个潜在的危险。要知道以黄团的品牌和运营能力，以点评对于各路商家特别是餐饮商家卡脖子一样的威慑力，真要玩点什么花样，赛道上的玩家都得哇的一声哭出来。共享充电宝最具效率的使用场景就是餐厅，激活频次和使用时长都是头部。医院场景虽然数据更好，然而绝对数量太少。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便利店这种对黄团没有任何依赖性而且具备大量线下点位的体系就成了共享充电宝眼中的香饽饽。 可惜的是新式连锁便利店企业也都不是什么马大哈，肯定要算经济账的，如果盈利前景好，为什么不自己做呢？当然，算账的基础是正宗共享充电宝企业充分教育市场，提升客单价之后的事情，因为在一元每小时的时代，共享充电宝是亏钱的，只有用户接受二元每小时才能来到盈亏平衡线的上边。 提价，当然是共享经济最直接的翻盘利器，要不然各个共享单车品牌这半年来也不会纷纷提价。可惜就是充电宝在合适的场景中是刚需，是不可替代的，但单车不是，提价之后用户觉得肉疼，实在不行还可以走着走。所以共享单车贵为新四大发明之一，只能坐看共享充电宝这个共享家族的小兄弟率先撞线，成为家族中第一个赚钱的。 结果共享充电宝企业教育完市场，一转脸新式便利店企业纷纷准备就餐。 于是楚垣夕自己算了一笔账，发现小康自己干的话，有个核心逻辑不见得能跑通。那就是，一个充电宝机柜在合适的场景中，毛利润大概是一个月1200左右，成本不到5000块，4个月就能回本。但便利店并不是最合适的场景，远不如餐厅，每个月的毛利能到多少不知道，如果低于600就很难盈利了，因为设备也是要折旧的，会产生费用。 而且自己做，生产环节有很多问题是外行人不具备能力的，特别是充电宝本身就有各种爆炸的历史，出了问题比一般产品更致命。 所以最终楚垣夕还是决定按兵不动，既不引进共享充电宝企业，也不急于推出自己的会员卡会员服务，因为他没经验。 不但没经验，而且也没跑过，更不想做小范围测试。因为小康的门店分布位置各异，做小范围测试很难说测试抽样能够代表小康的全体盈利状态。 而小康是肯定要追求标准化的，按照大区划片可以有差异，但是不可能同一座城市中，有的店能盈利于是提供这项服务，有的店不盈利就给撤掉，那就不像话了。 其实按小康的原计划，在会员卡会员推广出现阻力的时候需要一些补救措施，也就是增加福利，会员卡会员免费充电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因为成本不低所以暂时不上马，要上马也是里程碑7开始之后。 不过即使如此，加入共享充电宝的战斗对有能力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坑爹的事情，因为他鼓励的创业并不是让杜立去做依赖小康的生意，并不是像甘新买菜那样，以跟小康对接为基准线，那就没劲了。 杜立出去创业，肯定是走正常创企的路子，去血拼高利润的点位，血拼各路大小餐饮店和商场，发展代理模式等等，这才是走地面的英雄们应该干的事情。这也是资本重新开始青睐这条赛道的原因。 所以楚垣夕最终决定不做任何进一步的说明了，上头就上头吧。他唯一做出的暗示是，自己不会投私人的钱参与这个创业项目。 于是本次年会在胜利的气氛中结束，不但杜立决定干，就连于晴也不提司法考试的事情了，决定直接上车！ 当然八百万也仍旧低了点，所以效仿孵化模式，实际出资是2000万，巴人占股1200万，另800万是dkp对价。 这个模式和前面三个孵化完全不同，因为没有对创始人团的估值，出资份额就是占股比例。这是因为杜立和于晴没有任何价值可资体现，至少目前没有，所以签署的是激励协议，未来他们干的好，得到的激励也多，然后等到占股超过巴人的目标，从而实际上掌控这家新公司。 当然，要说目的全都达成也不对，因为这个业务对巴人又是一次跨界，跨的还挺大，在外人看来肯定还是跟小康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但是对巴人的主业肯定是没任何带动作用的。 唯一的好处就是下来之后有不少手握几十万dkp的员工跑来问，他们是否可以加入到杜立和于晴的项目里，把dkp也兑换掉。 答案是不行！所谓白马非马，dkp是dkp，创业dkp是创业dkp。翻译成人言，就是公司大奖的dkp是奖品，是不限制行业的，获奖员工只要肯降半薪想怎么创业就怎么创业，只要合法干什么都可以，公司只管出钱，以及控制财务。 但对普通员工通过工作获取的正常dkp，当然也可以几个人凑起来创业了，可是有个限制条件，必须是自己擅长的，最好是工作岗位能对的上的赛道。 所以这批员工既没有地面能力，又不懂生产销售和物流环节，你们去了干啥咧？ 于是楚垣夕靠着缜密的企业规则和逻辑避免了一场员工的无效流失。而且他感到相当庆幸，因为，过去的dkp大户其实是巴人游戏的老兄弟们。他们手里普遍都有几十万的dkp作为高流水项目的非奖金类奖励，去年中奖的那个兄弟有一百多万，一度引发杨健纲眼馋。 但是因为转到灵犀，这批dkp自然已经不存在了。楚垣夕给他们兑了远超义务的期权，不可能连dkp也给折现。 处理完这件事之后，还有一件对于整个巴人集团老员工们都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分红。 去年春节楚垣夕也拿出一些钱来分红，但是数额并不高，只分了5个亿，而这次是30亿。更关键的是联合创始人都满了两年，能够拿到现金的比例是一半，去年只是四分之一，这数字一下就膨胀起来了。 而且在巴人工作超过一年，也就是集团化改组之前入职的员工，到这时候也都满了一年。去年他们都是不满一年的状态，即便分红只能暂存到公司帐上，延迟二年给付，拿不到现金，但今年不一样，能拿到四分之一，这对他们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而且是独立于年终奖之外的，不是代替年终奖。 其中周敏溪和薛明是第一次拿到这笔钱，有人欢喜有人愁。周敏溪当年选了固定期权，因此巴人估值按400亿走，她还是那1000万期权，目前欲哭无泪中，好在现在正在跟陆羽搞那个瞄准b站的虚拟偶像公司，钱景还算光明。 不过她的dkp兑现的多，大笔的dkp兑到了虚拟偶像公司里。公司内获得dkp最多的是声叔，然后就是周敏溪。陆羽的工作虽然也很出色但都是本职工作，拿到的dkp就没那么突出，而声叔拿出压箱子底的存货出来，然后果然内容很好，当然是要发给dkp的。 当然最大的蛋糕属于楚垣夕，接近一半，不过这不用多说，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分红主要还是为了给兄弟们见点实惠。 这笔钱因为要走各种流程，得年后才能到帐，员工方面流程倒是相对简单，有分红资格的召集起来开个会，然后签署一些制式文件就行。投资人也就是郑德那边更简单，根据协议该怎么分怎么分。 联合创始人这边楚垣夕不能这么草率，于是转过来的周一，也就是1月20号，楚垣夕召集各位暂时收了神通，先来开个分红小会。 为什么说是收了神通呢？比如说声叔，年会上被楚垣夕一番慷慨陈词调动了创业的积极性，而且他的dkp最多，现在是700万有余，足够启动一次合理的创业，于是周五年会一结束就开始研究这事。 然后他本来就是网络写手，思维非常发散，善于展开带有奇迹性质的幻想，三天时间里脑补了好几条踏上巅峰的总裁道路，不过大多数都是从文创行业起步的。 楚垣夕听说之后就相当的无奈：“赶紧来开会来吧，你那些都不行。600万干不了起点，也干不了另外那些，连平头哥都干不了，你连第一步都迈不过去啊，快收了神通吧……” 杨苑美稍微正常一点，正在研究最近出现的标志性的上市公司信批违规入刑事件。 过去上市公司信批违规都是交易所和证监会处罚了事，比如处以60万的天价罚金。然而最近平地一声雷，魔都的检察院已经对责任人提起公诉了，这可是开天辟地的大事件。 “问题是你研究这个干什么啊？”楚垣夕心说这不应该我来研究的问题吗？ “哎不是你年会上说巴人明年就要启动上市进程么？那我不得研究一下，省得到时候进去了啊。” “姐姐，虽然你是联合创始人，但是并不是高管啊。你又不是子公司经理，又不是副总裁，只要不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根本不抓你。” 第九百七十八章 给钱给出问题了 “哎哎哎，你这就扎心了啊！”杨苑美顿时发飙：“我实话跟你说，我是看看你到时候会不会进去。就你这大嘴巴，哼！” “我可谢谢您了，上市之后我一个字都不带说的，您赶紧收了神通吧……” 楚垣夕对杨苑美的好意心领了，因为朱魑的神通更过分。 她听说非洲闹了史无前例的蝗灾，3600亿只蝗虫，注意单位是小目标不是万，遮天蔽日横行于肯尼亚，并且向索马里、苏丹和埃塞俄比亚扩散。 照片楚垣夕也看见了，是真的遮天蔽日，往身上撞能把人活埋了那种。 于是朱魑想去非洲救灾，反正春节闲着也是闲着，而且理直气壮：“你又不陪我过年，还管我去哪啊？不是你说的嘛？有做慈善的机会可以考虑一下实际行动？” 楚垣夕更无奈了：“幸亏蝗虫是吃素的，不然你还能活着回来啊？那个规模的蝗虫要是集体迫降能把人压死你信吗？我劝您快点收了神通吧，要救灾，江城那边更有意义的救灾计划等着您呢……” 说到江城，不详的阴云瞬间让所有人都沉默了，虽然还没正式宣布紧急状态，但是各种迹象已经极为严重了。早在本月10号，鄂省的某家著名拟上市公司已经全面开工，宣布春节不放假，全力生产医用口罩，后来又加上防护服。 这不是某个人的问题，一旦爆发就是波及整个国家的大问题，每个人无论是谁都在其中，谁也不适合那它来开玩笑。 楚垣夕自知失言也安静了一会。主要是这个时间点实在太坏了，春节期间如果最终不得不按照sars处理，像餐饮之类的行业只是少赚或者不赚，但对很多人是毁灭性的。首先春节档的电影肯定玩完，做多少预售退多少票的节奏。然后旅游业里有很多是专吃春节的，比如庙会产业，投入十几万块买设备准备爆赚的个体户们只能认赔。 另外像是卖鲜花的，做民宿的，以及开网吧等等人与人密集接触的行业，都会受到毁灭性的影响。就连楚垣夕本人也没跑了，他投资的雪上项目也是准备春节爆赚一波的，事先囤积了大量雪上器具，投了大量广告，本来连利润都算好了，现在正在砍订单呢。 楚垣夕都不忍心算数了，拍脑袋赔个五千万总是有的，原本磨刀霍霍打算保底赚个小目标来着。他还好一点，有些在雪上项目里砸了大钱下了重注导致手里现金吃紧的已经哭晕在厕所，比如某李姓谢顶人士。 sars虽然已经过去17年，但是所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最难挨的就是地区封锁，人没法正常流动。这又赶上春运，一旦出问题，难度要远远超过sars。巴人和小康的员工，楚垣夕已经紧急动员鄂省的干脆不要回家了。其实应该说是全公司范围鼓励春节加班，鄂省的不看项目无条件通过，其它省的简化审批手续，可加可不加的一律通过。 这是特殊情况，春节加班公司要付出高昂的加班费，但是一旦真的是疫情，虽然帝都也危险，总比把人全都散出去强。到时候上山容易下山难，看这个架势怎么返工都很成问题。 互联网企业还好一点点，可以远程办公，真正难的是工厂，工人节后返工怎么办？不能正常返工，以工厂普遍100%左右的负债率，资金链危如累卵，民间借贷要炸。 特别是江浙和粤东那边的工厂非常难顶，小康在粤东省的店面才刚刚起步，就算本身能把员工组织好，供应链肯定会受到冲击。巴人的神器公司巴拿拿也是一样，江浙粤东是巴拿拿的重心，服装生产是劳动密集型，曹珊这几天其实已经慌了。 这些情况几位联合创始人也都知道，也知道巴人发钱太多的弊端此时集中显现。过节那点加班费很多员工根本看不上了，和年终奖相比没多少钱，不可惜，因此还是想要回家过节。 这也导致楚垣夕感觉这个世界确实病了，发钱太多居然发成了罪过，以至于动员兄弟们留守的时候甚至说：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今后给你们发钱的时候我得尽量克制着点……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椒图最先打破僵局，问的也最直接：“要是过节期间真爆发了，咱们怎么办啊？” “咱们本来就是早放假，晚复工，其实可能是我反应过激了。”楚垣夕看了看日历，“实在不行就元宵节之后再复工，总不至于拖到情人节之后吧？我求求大伙放假老实待着，别逮哪哪炫耀就行了，过节之后全须全尾的回来比什么都强。” 说着，他拿出属于联合创始人的文件来发给所有人，“今天主要是确认一下数量，没问题的就签字。另外，其实去年已经问过了，但是还是要重新确认，有没有人有新的税务筹划方案？没有咱们就如实上税。” 朱魑顿时想起了去年惨痛的缴税经历。然鹅，这么大数额的分红，又是直接分给个人的，没做任何holding公司架构，这怎么做税务筹划啊？她现在也不是毛都不懂了，但是正因为懂了根毛，更加麻爪。 不过马上想到就算按上限履行缴税义务，本仙女也即将成为手握三亿现金的人了，顿时精气神又变得高昂起来。 椒图也不少拿，六千多万到手，反复数了几遍确实是6开头的八位数，大笔一挥签完字，精神状态马上就变了，激昂的提议说：“要不咱们捐款吧？” 声叔连忙点头，“对对对，跟王老吉学学，捐一个亿！” “一亿可不够。”杨苑美说：“你们不考虑一下通胀吗？08年的房价多少钱一米现在多少钱一米？我看不如捐10亿。”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一张嘴就10亿，要不从分红的30亿里拿出10亿来捐？”楚垣夕以狞笑的姿态说。 虽然这么捐的话楚垣夕自己拿出的钱最多，献的爱心最大，但是马上，所有人再次陷入沉寂。 “捐钱这事吧，不是比谁捐的多，更不能逼捐。”楚垣夕收起表情，“更重要的是捐款途径和捐款用途，这年头把钱往外一捐就不管了，其实也不咋地。” 所有人都知道要想以巴人的名义捐款还是得楚垣夕拍板，只听他说：“我看不如这样，咱们设立专项基金，为所有处在一线、感染疫情的医护人员筹集人身意外保障金，你们看怎么样？一线的医护人员这次牺牲太大了，和打仗上前线拼刺刀没什么区别。” “这个工作量可大啊，好是好，咱们有这个能力吗？”声叔心说楚垣夕是不是晕头了，“你考虑过怎么制定赔付标准以及怎么确认吗？冒领怎么办？该领的没发到位怎么办？到时候反而挨骂啊。而且，我希望医护人员永远都不需要领这个保障金，但是万一需要别人代领怎么办？还得确认资格。咱们又不是干保险的，这种连小康也干不了吧？” “你说的对，我无比的羡慕阿里，阿里想干这事分分钟就能干，不用跟别人合作。阿里的大数据太方便了，早就建立了各种人身档案和家庭关系，工作岗位什么的都是用户登记过的，不怕确认不怕冒领也不怕代领。这种对民间的掌控力太特么可怕了。” 楚垣夕其实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羡慕完阿里，说：“我有个临时的解决办法，昨天巴人粉丝里有个慈善委员会的负责人找我聊了一下。不是红会的。 前段时间几个慈善委员会都面临负面舆情，有能力，有人力，有渠道能拿到重要的档案和工作关系，可以直接和医院沟通，关键是也想打翻身仗。我们探讨了一下合作的可能性，这个还算靠谱，至少让一线医护人员做到后顾无忧。金额么，预计三四亿？暂时先这么看吧。” “能行么？”朱魑弱弱的问，“你不是让人忽悠瘸了吧？不怕钱攘出去都进了郭妹妹的兜里？那是黑洞啊。” “都说了不是了。而且只要由咱们控制打钱，不是一次性打多少亿到对方账上，问题就不大。这方面无非就是出个靠谱的财务团队。” 楚垣夕说着有点出神，想到的却是区块链。这个时候要是有一套区块解决方案就好了，打钱的人可以明确看到资金流动，看到收款人信息变更，确保钱进了应该得到保障金的账户，就能完美解决信任问题。 区块链的应用场景本来就是信任，信任增加效率。可惜现在再想这件事情已经来不及了，功能本身没什么难度，以楚垣夕极其粗浅的区块链水平也能知道这一点，关键是打通相关机构，难就难在怎么获取信息上边。为今之计，倒是可以开发一个小型的数据功能，辅助财务团队和慈善机构梳理信息，不过主要还是要看人的能力。 只是时间正好是春节期间，巴人的财务团队本来也没几个人，实际上肯定还得从小康抽调，还要打乱员工们欢度新春的计划。虽然说是更利于把员工们留下来，但是强人所难在所难免，总之想要真正为社会做一些贡献肯定要克服少许困难。 正在他考虑前因后果以及怎么对员工加派任务的时候，杨苑美忽然间挺好奇的：“哎楚垣夕，你为什么忽然关心起医护人员来了？你不是挺不待见医生的吗？” “你又造我的谣！”楚垣夕心说杨苑美还挺记仇的啊，这可不好。“我再强调一遍，我劝我学弟学妹们别考医生和建筑师不是看不起这两个行业。恰恰相反，正是因为知道这两个行业非常崇高，付出大于回报，牺牲非常大，社会地位却意外的低，所以我才劝他们慎重。我本人对医生和建筑师充满尊敬。” “行啦行啦都知道你是大大的好人。”杨苑美忽然变得郑重了许多：“你说的这个捐助计划，如果真的启动，总得有人盯着吧？不可能完全撒把吧？” “肯定是不能把责任都甩给财务团队。”楚垣夕心说杨苑美怎么回事这是？ 只听她说：“你年会上说我不够主动，那我就主动一回，这事我盯着？” 其实楚垣夕原本属意朱魑来盯的，一开始让朱魑收了神通并不都是开玩笑的。这时一听，噢，原来杨苑美记仇是从年会开始记的啊！ “话说，你是对巴人总裁的大位有想法还是咋的？” “嘿，你都打算甩手了，还不许我有想法啊？” 楚垣夕心说杨苑美嘛，其实一开始就没考虑过，因为她算是什么都懂点什么都不精的人。又会写代码又懂做开发，内容也还行，写过《动物公司》的剧本，也能组织传媒娱乐项目的开发，跟随楚垣夕很久很久，按说去弄自媒体矩阵应该也是可以的。 然鹅，全都不出众。 这个水平拿来补锅是可以的，哪里临时缺人了去救火比较不错。但也唯其如此，这个特征连副总裁都够呛，因为副总裁就要负责某一条产品线的最终出品了，需要上限很高的人。而杨苑美恰恰是短板都挺长，长板不突出的货色。 因此楚垣夕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鼻子：“我年会上那么说是照顾你的感受，其实我一直把你当替补队员，你想当总裁你得先向我展示出惊人的才干才行。” “虾米叫惊人的才干啊？” “比如说内容吧，你能拿出《无道昏君》、《乱世出山》、《罗马之敌》这个级别的内容出来；运营上，你能运营出昏君系统的效果；管理上，你能设计出类似小康的okr人员制度，等等，这些都叫惊人的才干。 这都是在一家千亿企业当副总裁应该具备的才干，总裁的要求大于副总，ceo的要求大于总裁，ceo不但要懂生产还得精于管理。所以我这已经是最低要求了。” 杨苑美如遭暴击。 而楚垣夕还不忘补刀：“你想想巴人的总裁需要干点啥？你连公开讲演都没做过，连微博上跟人撕逼你都没撕过，你就是温室里的花朵啊，怎么可能当总裁呢？让你当总裁，巴人集团迅速在微博上被人欺负的妈妈都认不出来。 你先以高级总监为目标主动一下怎么样？开动你的小脑瓜子想想有什么有价值的新项目值得做做，然后独立领导一个班子，展现一下才能，一步步的来。你看看椒图，从来不提这种要求。” 椒图心说我了一个擦！哥这叫淡泊名利好不好？ 只听楚垣夕问：“朱魑，这个事你来盯着怎么样？你的身份和咖位，显得咱们巴人对这个事情特别重视。” 朱魑顿时面有难色，“可是，你不是都说了么，我当总裁你先哭他们后哭？” “你想回家过年就直说，而且您不是想搞慈善吗？”楚垣夕心说你们怎么都记仇啊？ “回家过年，这是我们镶嵌在骨髓里的基因，你扭曲不了。再说了，去非洲可以摆拍啊！” 噢，合着陪财务团队只能拍工作现场？“我看你就是想要回家炫耀去，可千万别，回家可以，一定要低调。” “切，本仙女还需要炫耀吗？” 这时椒图好奇的问：“你真想去扑打蝗虫啊？多恶心人啊，你不害怕？” “笨死你了，周敏溪怎么教的你啊？不会把我ps上去吗？” 在他们逗贫的时候，声叔也在考虑，不过他考虑的角度比较清奇。主要是他跟杜立的私交还挺好的，毕竟一起在横店住了很久，而且杜立名义上是巴人传媒派过去的场务，实际上就是去照顾声叔的。 结果杜立年会摸到大奖之后当然得跟声叔多交流一下，然后不经意间发出了这样的感慨：“楚总这人吧，要是封建帝王的话就无敌了。” 声叔表示不能理解：“你是说……帝王心术？没感觉啊？” “嘿，你看楚总这么一分析谁能接班，就没感觉到楚总是集团最不可或缺的人？” “他不可或缺怎么了？”声叔心说这不废话嘛，楚垣夕不是不可或缺谁还不可或缺啊？公司都是他搞起来的，他当然不可或缺了。 “你是跟楚总在一块的时间太久了所以有些明摆着的事情你习以为常了，叔儿，你想想，楚总在巴人集团的股权可不到50%，因为融过一次资，所以将将差一点，对吧？” “那怎么了？我们很多人都是期权和员工股，确认成股权之前没有投票权的，楚垣夕的投票权现在仍然超过50%啊。”声叔对巴人的情况之了解，叫做“门儿清”。 “那两年以后呢？” 声叔忽然不说话了，他原本想的是，两年以后也一样，楚垣夕只要拉上任何一个人，乃至拉上投资者郑德基金也足够，仍然超过50%。 但他明白杜立的意思，杜立的意思就是考虑极端情况，所有人都团结起来反对楚垣夕的情况下，那巴人集团可就热闹喽。 “你说的这种情况根本不太可能出现。”他想了想，说：“反对楚垣夕有什么好处？我们又不会为了反对而反对。” “是，但是楚总行事如此缜密，他会不考虑所有可能性吗？” —————— 本次疫情对作者君造成巨大暴击，瑟瑟发抖，什么都不敢写。本书力求真实，平行世界没有疫情肯定是不行的，但无论写什么都感觉直奔404而去。 本书的群里有儿慈会的大佬昨天受了一天委屈在群里诉苦，说了几件事真是一个字都不能转述…… 因此只能尽量少涉及，目前已经两天没正经写了，有太多太多值得写的，因此在线删稿倒是有几千字。存稿完全耗尽，每天看着大量的新闻，心中千言万语，但不能落成文字，十分感慨。 争取不断更，就酱紫…… 第九百七十九章 区别是什么 昨天没断更啊喂，578章被404了而已。你们都懂 —————— “那你觉得他牛逼在哪？让自己成为不可或缺的人所以就没人反对他了？”声叔嗤笑不已，“你这思路也太diao丝了吧？员工才是努力成为不可替代的人以保证不被裁员啊，当总裁的怎么可能这么想呢？你这典型的皇后娘娘肯定每天都用金锅烙大饼的想法。” “不是不是。”杜立连忙摆手，“我的意思是，首先楚总做的事情都非常厉害、牛逼、没话可说。但是，他自己也说了，集团攒钱攒的特别过分。那叔儿，你觉得是楚总真没能力开别的产品线，还是他不想开啊？ 我觉得是他不想开，他在克制。有好几百亿在手，想干什么干不了啊？想开产品线的话特别特别容易，直接向社会招聘副总裁不就行了吗？你看看楚总在小康是怎么干的，有声有色，求才若渴啊，空降了多少高管？楚总控制的非常好，不对的人直接开掉，对的人委以重任，甚至直接招CXO。巴人一个都没有，楚总想有肯定可以有，但是真没有。” 声叔知道这说的是楚垣夕从考拉挖高管的事，三个目标最后来了俩，商业智能总监和首席产品官CPO都到位了，首席市场官没能挖成，去了一家叫做“天鲜配”的鲜食加工企业，让楚垣夕不得不继续他的招聘之旅。 这是小康第一次直接引进CXO级别的高管，虽然并不是副总裁级别，但是在小康内外都引起不小的讨论。所谓的外当然就是巴人了，两家公司在一块办公，互相之间都熟的很。 至于杜立清楚小康的状况就更没说的了，因为他有大量的前同事转岗到小康去，大多数还是做地推跟着廖星星闯荡江湖，少部分转到了其它岗位上，平常经常见面的。 而且声叔比普通员工懂的更多一点，所谓副总裁，有的时候真不如CXO好使，所谓选择大于努力，副总裁负责的是努力，CXO负责的是选择。 此时听杜立这么一说，心想也是啊，巴人不但可以吃进CXO级别的高管，甚至可以直接拍钱搞兼并，花钱节约时间，拿下优质的团队和资产。这些道理连杜立都懂，楚垣夕怎么可能不懂呢？ 但是要说楚垣夕不上心、什么都不搞那也不是，光今年巴人传媒的任务就是超负荷了，朱魑等到开春之后简直无惨。当然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俩电影的剧本他最少得负责设计概念，然后找到合适的编剧，或者自己当编剧；然后两到三个综艺的台本他也跑不了，过的根本不是身价20亿成功人士的生活。 这一切都有赖于楚垣夕的推动，除了健身综艺之外都是楚垣夕提出的idea，或者从现有项目中向外衍生。 所以，不能说杜立说错了，但也不全对。声叔沉吟片刻，说：“其实年会上楚垣夕自己说的比较靠谱。不想瞎折腾，集团应该追求的是高质量的项目。而且退一万步，就算他不想开新的产品，也不是你称赞他在古代当封建帝王就无敌的原因啊，这无敌在哪？” “哎呀，叔儿啊！”杜立心说非得说的那么直接吗？他其实是来告诫声叔的，但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声叔是早就懂了呢？还是不懂装懂。 正在这时声叔一摆手，“不论你想到哪去了，是阴谋论也好，是揣测也罢，我只告诉你一件事，就是楚垣夕有一百种办法把他的股权弄到50%以上去，他没弄而已。这正是他大方的地方，本身以巴人这家企业所获得的成就来说，他拿三分之二以上是绝对应该的，其他人的贡献包括我在内，跟他比非常小。他从预留的员工股里给他自己发点激励就行了。” 杜立当时就傻了，“还能这样？创始人给自己发激励都可以？” “为什么不行啊？哪条公司章程里规定楚垣夕不能给自己发激励了？咱公司又没有董事会。再说了，他能给我联合创始人发激励，为什么不能给他自己创始人发激励啊？我可是后来又找补了一个1%的员工股的，所以总的期权才是5.5%。所以你说的这个事吧，我差不多也明白什么意思，但是……” 说话间杜立看到声叔仿佛露出了关爱智障的微笑，说：“我可是写历史的，你拿古代帝王举例非常不妥，你忽略了古代和现在的社会环境不一样。古代，在帝王层级是没有契约精神的，民间好一点，但是帝王不需要守信，这叫天威难测。没人能要求帝王守信，没人有这个制约能力。现在不一样，我们进入的是契约社会，一切都是有法律保障的。” 杜立心说楚总是什么人呢？想玩弄法律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或许他玩弄不了法律，但是借法律玩弄你们可不要太简单啊。 而声叔，虽然一直没跟楚垣夕聊过这事，但是听其言观其行，也知道如果楚垣夕真的要退位让贤，虽然他自己在公司内的口碑更好，威望也更高，目前担任集团唯一的高级副总裁，地位高于只是副总裁的陆羽，但其实陆羽目前处在杆位。 其实他知道与自己相比，陆羽在管理上也没有什么突出的优势，在激励员工、创新和创造价值上都没有表现过特殊的才能，但是陆羽管的人多，管理经验多。 不过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他倒的觉得楚垣夕距离退位让贤还远的很，因为很明显，陆羽目前的才具还远远不足以驾驭巴人集团这么庞大的企业。不足就对了，陆羽在一年半之前可还只是一个公众号爆文写手，比白沙都差的远，既无资历也没能力，怎么可能经过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就成长为一个能够接班400亿估值企业的人呢？ 这不科学也不合理，光游戏相关的业务就驾驭不住。 这时，看楚垣夕、椒图跟朱魑逗贫，声叔又想起来这茬来了，等到他们喘气的时候，问：“楚垣夕，你年会上说打算退位，是真心的么？” “是啊，不是我说它干嘛啊？”楚垣夕苦恼的说：“不过我后来想了想，这事先甭管了，你们大多数人估计连总裁和CEO分别是干嘛的都不特别清楚。” “那你倒是说说啊。” “总裁只管产品不管管理，对于人，只管和生产销售等等相关的人。CEO是首席执行官，得全面管理公司事务，主要是管理，产品方面关心的是大面儿，关心的是战略。比如说给某个产品审核里程碑计划，划下deadline等等，包括砍项目也算，但是具体生产环节是总裁负责。这么说可能还不太明白，咱们就说估值和融资吧，这个估计你们熟。” 楚垣夕简明扼要的说：“估值和融资是董事长应该关心和推动的事，CEO理论上可以不管。但是因为CEO全面管理企业，所以董事长通常把融资的事情交给CEO和CFO，但是几乎没有交给总裁的。CEO得为估值负责，得推动融资，总裁不需要。这么说明白了没有？” 声叔心说明白啥啊？有没有更初级一点的？ 同一时间楚垣夕也产生了一些心理活动，比如说，能否给联合创始人们一些时间，让他们也去上个总裁班之类的？冯林上总裁班感觉还不错，可惜没有用武之地。更可惜的是不能！就说声叔吧，他不但今年没时间，明年应该也没有…… 只听声叔问：“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引进一些现成的管理人才啊？咱们这摊就你懂管理，其他人其实都是做内容的，包括陆羽，说实话，都不太懂管理。” 楚垣夕苦笑，“叔儿啊，你们其实也不叫懂内容，你们是懂某个具体领域的内容。领导巴人需要全盘考虑内容，游戏也得懂、小说漫画也得懂、音乐好歹也得懂点、自媒体内容必须懂，然后能上微博进行大体量的粉丝带动是硬的要求，不一样的。” 声叔心说啥叫上微博进行大体量的粉丝带动啊？又没外人，你直接说撕逼不就完了？ “而且空降能服众吗？咱们且不说当巴人的CEO需要同时懂管理、内容和运营这个硬性要求多难满足。想要运营一家已经很大很大的企业，必须得对它的历史沿革非常了解，这是服众的前提。我就算找到能人，来了不能服众，肯定打架，到时候我更累，还不如别找事了呢。我现在至少可以保证尽量少的犯错误，特别是大级别的错误。” 楚垣夕说到这感觉可以散会了，没想到今天声叔意外的积极，接着问：“那巴人从成立到现在，犯过什么大级别的错误么？” 这让他感觉像是CEO接受董事会的聆讯似的，心说我这不推动吧一个个都猫着，我这一让你们积极一点点你们这个方向怎么跑偏了呢？ 不过这个问题还真值得回答一下，特别是在这种闭门会议里。楚垣夕想了想，说：“肯定有，任何企业面对大级别的难题时，肯定都不是当天犯了什么错，而是一个月前、半年前、一年前甚至更久。巴人现在面临找不到第二个合适的人选当CEO就是大级别的难题，那么犯了什么错呢？” 椒图心说这是真的找不到，而不是珠玉买歌笑糟糠养贤才导致有能人而不用，那错误不就呼之欲出了吗？“犯的错是没有早早培养我们的管理能力？” “错，自从集团化改组之后一直都有培养好吗？”楚垣夕心说不是没有培养，只是一直没轮到培养你罢了，我在提升朱魑和杨苑美的管理能力方面花的力气还少吗？还有声叔…… 要说犯了什么错，其实有个特别明显的，就是朱魑的持股量问题。 如果把巴人到目前为止分成三个阶段，那么应该分成初期、融资之后，以及集团化之后这么三段比较合适。初期主打产品是抖音大号，最终形成了巴人的自媒体矩阵；融资之后主打产品是《乱世出山》手游；集团化改组之后就不用说了，所有产品线按既定方向持续向前，形成多点开花的局面。 这三个阶段里，第一阶段打造私域流量池，朱魑持有25%的期权毫无争议，贡献=作用+付出，这时朱魑的持股完全匹配她的作用和付出。后两个阶段不能说因为私域流量池变成辅助位，变成能源输出装置，朱魑作用就降低了，就应该削她的持股比例。 但是从付出的角度来说朱魑肯定没有四分之一那么突出，至少不如声叔突出。 不过创业公司成立时的股权并不容易动，所以后期表现突出不如前期也是自然规律，不可能说任何阶段都能随意调整比例使得各个成员持股份额正好对应本阶段内各自的贡献水平。 但是，至少可以做出有限的改善。楚垣夕自知所犯的错误就是没有用正确的方式去改善这个持股比例，而是简单的给予员工股。在外人看来，楚垣夕都不用打听，也知道难免给人一种顾头不顾腚的感觉。 他当然知道正确的改善方式是建立新的激励，给当前阶段或者下一阶段的重点成员以激烈，来增加其持股比重。但是这样对他自己不利，特别是在员工股就能解决问题而且不好意思给自己发激励的情况下，激励别人正确且无必要。 想到此处楚垣夕看了朱魑一眼，朱魑顿时预感自己要遭到暴击了，赶紧一摆手：“哎哎哎，你们聊归聊，不要误伤无辜，我可没想过接楚垣夕的班啊。” 正在这时，偷偷刷微博的杨苑美突然发出一声低呼，然后霍然抬头。 “你又看见啥了？一惊一乍的？”楚垣夕看到杨苑美震惊的脸，也预感到自己要遭暴击了。 只听杨苑美说：“院士确定了。” “卧槽！”楚垣夕立刻二话不说打开小康工作群，然后忽然想到也没什么可嘱咐的，前两天已经连着开过好几场电话会议研究过各种预案了，方案都很细，最坏的形势也就是要用最艰难的那个预案去执行罢了。 而且本来现在的时间段就是过年前，很多带有惯性的工作也都纷纷停掉了，比如拿地的工作。粤东省不需要继续拿地，因为处于类似里程碑3中的状态，只需要两座城市各一片区域十来家店，该拿的早就那好了，需要拿地的是帝都。 但春节期间根本不可能装修，所以1月初就停止了凶猛拿地的势头。 因此杨苑美这一念新闻，楚垣夕需要面对的不是近忧而是远虑，是里程碑5以及更遥远的计划会不会被拖累的问题。 不只是楚垣夕卧槽，其他人也一样卧槽。虽然之前看新闻里公布的诊疗数据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妙，但是当确认真的来临时冲击还是很大的。 这个碰头会也开不下去了，几个联合创始人纷纷签好了字把分红的确认件交给楚垣夕。楚垣夕也无心多说，先在工作群里发出一级指令，然后拿着文件出来，正好碰上刚从粤东省赶回来的袁苜。 袁苜的面色非常难看，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楚垣夕见过的最难看的脸色了。 她是昨天回来的，周日，一下飞机就拉着刘璐去体验小康的线上内容。她们最后还是按捺不住提前体验的心，让项目组打出了一个带着不少窟窿的节前版本出来。 不过体验版本带着不少窟窿是很正常的，大框架做完了就行，就好比开发游戏，哪怕什么玩法都没有，完成了登录功能，能够进入主城看看美术资源，那也可以宣称为打出了0.0.1版本。 因此本来楚垣夕跟她们约好了今天继续体验，体验完了来跟他聊一下感受的。这个体验，显然需要骑上小康的单车，如果只是玩手机APP但是不骑行的话，虽然也是可以的，但是感受不全面，也不准确。 此时看到楚垣夕，袁苜恨不能用目光剜他一下不可！“我们俩要被你坑死了楚垣夕！真正的神坑！” “怎么了？我又做了什么啦？” “你说怎么了！我跟刘璐姐俩人昨天今天在外边骑了两天的车啊！没戴口罩！” “你说话的时候离我远点！莫挨老子！”楚垣夕一激灵，当时就往后一个小跳，差点撞上声叔。 “你别跑，我待会还得跟你聊你的线上内容呢。”袁苜冷笑着，“我先去拿个口罩去，你去叫刘璐姐吧。气死本宫了！” 等袁苜找到口罩往回走的时候已经过去半天了，走到小康总裁办的门外，正看见椒图跟楚垣夕那抱怨呢：“老楚，你们这个招数可是够狠的啊，必须得是注册用户才能买口罩，而且一人一天只能买俩，这也太难受了吧？” “你不难受你还不把我店里的口罩都买光了啊？那能行么？肯定得限售啊。哎等等，你不会一直都没注册我们小康的APP用户吧？” “我有女朋友哒，我老婆做饭可好了，不怎么需要便利店。”椒图一脸骄傲的说，“哎老楚，你口罩摆在货架上还限售，你不怕人家起急反而不好？” “怕啊，怎么不怕？这就是你速度快，我刚发的指令还没完全执行下去。再等一会小康各个门店里你都看不到货架上有口罩，只剩下海报和说明了，我太英明了，提前加急印了一批海报，马上所有口罩全都收起来，店员一个个卖，跟卖烟一样。” 小康的卷烟也是必须通过店员才能交易的，没有APP扫码自取服务。 椒图心说滴水不漏啊，没想到楚垣夕开店也挺有一手的。 “哎等会等会。”他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你们不是那啥么，有个会员卡会员，你说过好几次的，是你们的核心会员，底层资产什么的，需要花钱买资格。” 楚垣夕心说椒图这该不会是想到那招了吧？ “那你完全可以口罩只卖给会员卡会员啊，这不就一下子把核心会员数量拉起来了？或者会员卡会员限量一天20个之类的。” “唉。”楚垣夕略微的叹了口气，这个超鬼的办法在当前局面下很容易想到，而且具有莫大的诱惑力，他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经过了黑白小人反复横跳的思想斗争才压下去的。 这时刘璐也正好过来，只听楚垣夕说：“椒图，你这么想就不对了，这个时候，优先服务于人民吧。要求用户用APP买，本身不是为了拉新，而是为了限购，限购是有利于民的，尽量让每个顾客都能买到，解决燃眉之急。否则怎么办呢？店员人眼识别？那肯定是不行。 但是逼人买会员卡会员，花一百多块，性质就变了，那么做和发国难财我感觉没什么区别……我要做百年老店，不能太急功近利，到时候让人每次需要戳脊梁骨的时候就翻出来这段黑历史。” 刘璐心说椒图人才啊，这个类似VVIP的办法她可是之前紧急开会之后她才想到的对策，会上都没来记得提。 等到后来找楚垣夕一说，楚垣夕是很明显犹豫过的，然后以项目组已经开始按计划开发为由搁置了。 项目组会后确实开始紧急开发限购的功能，之前APP里是没有的，原本小康生活APP里，用户可以看到库存，按着库存上限买东西。但是增加这个限购功能本身对项目组并无难度，半天不到的时间，开发、测试等等一些列工作就完成了，所以“已经开始按计划开发”云云绝逼是楚垣夕的借口。 她和袁苜对视一眼，然后一左一右把楚垣夕架进总裁办，把门一关，分别掏出手机。 刘璐先问：“你这线上内容不就是一个大富翁+AR的游戏吗？” “对啊，一直我说是LBS+AR的啊，LBS做成大富翁有啥不可以？” “我去！你线上内容藏了一年多了就一个大富翁啊？你线上内容要承载多少功能你算过吗？” “你到底哪里不明白我一点点给你讲算了。”楚垣夕心说您这两天的不戴口罩体验真是付出了绝大的牺牲然后毛毛球的收获都没有啊！ —————— 今天6000字明天4000。 《地下城玩家》这本潮流脑洞文的作者巨巨开了本新书，叫《我渡了999次天劫》，推荐一下。 第九百八十章 线上内容的初步印象 小康的线上内容，在里程碑6中的重点是一款名叫《城市宝藏》的游戏，游戏的具体形式主要表现为用户在现实中行经的轨迹投射到完全拟真的lbs城市地图中，移动经过的地图节点可以投资盖房。 lbs+ar的游戏，代表作有不少，但是让人第一时间就能想到的必定是精灵宝可梦了。歪果仁玩宝可梦的时候甚至过于沉迷，为了去拿桥墩下边的精灵球而在现实世界中从桥上掉下去摔死。 此外企鹅qq也经常搞一些小型的玩法和活动。比如在现实地图中埋下宝箱点，玩家拿着手机走到宝箱点位附近开启扫描功能，就能通过ar功能看到一只企鹅在手机屏幕中夸张的飞过，并且留下宝物，通常是一张优惠券之类的，也可能是个气泡、装扮。 城市宝藏的原理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根据现实世界地图，在lbs中生成一些点位，但不是埋宝箱，而是用于盖房子。这就是刘璐把城市宝藏理解为ar版大富翁的原因。 但她没有注意到，这些点位通常是一些现实世界中的商超、餐饮、公园、运动场之类的建筑，玩家消耗健康币在lbs+ar游戏中购买资源，用资源盖房子或者投资，从而获得收益。 这些收益是有强烈导向性的，有的指向小区社交，有的指向移动支付。 曹翔可能有着不同的看法，里程碑6的重点是游联网铺开，健康币通过“上链”完全革新产出模式才对，成为真正的“有价”货币。 然而这是用户不太能够看到的、在后台的努力。呈现在前台，摆在用户面前的就是《城市宝藏》，健康币只是城市宝藏中的货币，或者说是新版本app中的某项随机产出而已。 当然曹翔这么想也不能说不对，因为健康币上链带来的连锁反应正是整个线上内容内在逻辑成立的保障和基石。而且线上内容也不是仅有《城市宝藏》，未来里程碑7之后还会有其它内容。但是只看里程碑6，用户无疑要把目光聚焦在城市宝藏中。 刘璐玩不明白，楚垣夕的第一感就是她根本没按照普通用户的心情去玩。普通用户打开一款购物app之后首先关心的是什么？是价格。虽然小康生活app并不是常见的购物app，电商app才是，但小康生活app里有优惠券，通过app购物能够享受到直接用微信和支付宝扫码付款所不能享受的优惠，所以价格敏感才是第一。 因此刘璐把自己带入到测试员的身份去看每一个具体功能是毫无必要且不应该的，功能，最终要体现在用户购物价格上边，她不能只盯着手机打开小康app之后产出健康币的速度，不能只盯着健康币购买城市宝藏资源的价格。 现在有很多的app，特别是名为“xx极速版”的，都是通过送金币给用户，兑换成现金提现权，从而鼓动用户花大量时间在自己的app中。这么看，所谓的“金币”也是有价的，无论到底价值多低，总是有价的。但是这个价值是app背后的公司为了拉新用户或者拉动日活跃而付出的价钱。 而小康游联网上链，用户手机产出的健康币不是用时间换金钱，而是用户提供手机算力来换，体现的是算力的价值。 这个价值的性质完全不一样，产生的过程是系统把算力富集起来，提供给需要算力的单元，可以是小康自己的云计算工作组，也可以作为laas（基础设施服务）向外输出。其价值通过游联网的挖矿机制由小康抽成之后再返还给用户形成健康币。 因此，健康币的价值是真正体现在社会生活中的，是资源价值，即使和石油、钢铁这些传统资源相比也并无本质的不同。 “另外一个导致你瞎子摸象的原因，我觉得应该是你对移动互联网产品的开发流程不熟。”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在黑板上画起简单的示意图，并将体验总结会成功的转型成对刘璐的批判小会。 “移动互联网产品开发跟你想的不一样，各种功能模块开发之前商量好接口，然后各自开发，最后拼配起来的。所以很多功能摆在你面前但是你脑子里没有一个全貌的话你根本不知道它们是做什么用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璐倒是知道开发组那边有庞大而完整的开发文档，但是由于库的权限问题，各个项目组无法看到其它组的文档，她这个高级副总裁倒是能看到，但是她没那么心情去看啊。 就像目前很多内容公司的老板根本不会去看内容一样，动辄几百万字的，大老板哪有那种心情去看呢？ 所以楚垣夕这个挂落刘璐只好全盘吃下。不过她的脑子也是很快的，马上就明白了这个大富翁存在的目标，就是让上链的健康币物有所值。 上链的健康币理所当然应该可以在购物中抵现，或者直接提现为现金。但是小康不能让用户直接提现或者抵现，那样就抽离了健康币的资源属性，变成了单纯的一种现金代币。 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这里的光阴类比为资源就很好理解了，资源在很多场合是有稀缺性的，但现金不具备这种稀缺性。 小康线上内容的玩法就是把健康币通过城市宝藏洗一回，一边发挥它的资源属性一边兑现为现金提现权或者购物抵现，具体到《城市宝藏》中，就是用户投资的地图节点中产出的“宝藏币”和其它有价物资。 健康币的正确打开方式，是用户经过新手引导和第一波“增币”之后在购物的时候发现出现一种可以用于抵现的虚拟货币，甭管它叫什么，反正买东西便宜了。 如此，通过便宜带来的刺激让用户一步步从普通用户进入到小康构造的lbs+ar游戏内部，发现更多的功能。 这种模式当然和各种极速版app完全不一样。 这是线上内容承载的第一个功能，叫做货币循环，多种货币通过完整的线上内容系统流通起来，有消耗有产出，以及有交易。 通过这种绕圈折腾的方式，用户逐渐在波动的价格中迷失，从而达到在不知不觉中指挥用户跟随系统的指挥棒移动的目标。比如说推移动支付的时候，直接补贴用户实际上并不妥，但用户扫小康的码补给一些健康币或者城市宝藏的建筑资源却有可能产生奇效。 这都是游戏行业的老套路了，把某种资源的产出口径收住，让玩家感受到物资的紧缺，然后再做运营活动。 第二个功能叫算力富集。没有线上内容的时候，如果小康一定要聚集用户的算力也是可以强上的。但是当提供算力的用户数量是几千几万的时候，这个算力没法用，既少且不连续，根本富集不起来。 然而只要日活跃达到一定程度，app打开时长达到一定程度，这个富集行为就可以实现，因为数量大到一定程度就完全可以无视小概率事件。楚垣夕费劲巴力笼络曹翔做游联网，开发内外链技术，就是为了把5g时代庞大的手机边缘算力聚合起来办大事。 虽然这股边缘算力聚合返还的货币叫做“健康币”，但产出并不是非得处于骑行状态不可，理论上只要开着小康app都可以挖到矿。只是为了配合小康生活的理念，命名为健康币。 虽然这个聚合边缘算力的功能很超前，但反而是刘璐和袁苜最容易理解的，因为商业逻辑和技术手段挂钩。换种说法，就是技术手段突破带来商业模式上的创新，从而建立高维打低维的模式，在商业世界里屡见不鲜，所以游联网模块算是小康的技术亮点促成产业上的升级，很容易理解。 而且因为曹翔刚刚立大功，所以两人对曹翔都有蜜汁信任。 线上内容承载的第三个功能是移动支付、第四是小区社交，这两个模块实际上又都是建立在基于位置的服务上的。 以社交为例，小康可以通过城市宝藏功能发起活动，刺激某一区域的用户产生集体行为。比如某小区旁边有一个室内羽毛球馆，按小时收场地费。小区居民正常只能是自己买票去玩，至多是几个人约起来，除非有居委会的存在否则很难组织起大型、多人参与的羽毛球赛，包场是要花钱的，还不少呢。 但是现在有了城市宝藏，于是用户可以发起活动，激活这个节点的比赛属性，然后开始众筹。 城市宝藏中的众筹，筹的当然是健康币或者对应的资源，只要价格设置的没问题，设好单人参与众筹的最低出资标准，赛事就可以组织起来，而且没人需要掏现金。 这个包场的费用，是小康来承担的，因为回收了等价的健康币。这个组织工作，是节点附近的小康门店来组织的，负责和羽毛球馆进行沟通，确定时间等等，以及提供比赛所需的饮料零食等等。这些都包含在众筹项目里。 因此，从商业角度来看，城市宝藏模块实际上是小康在小区社交领域建立愿景的saas服务，也就是软件基础服务。没有它，小区社交的途径就缺一块，跑起来费劲。 当然小区社交的内容还有很多，并不都生长在城市宝藏中，但这个游戏实际上是一个目标非常明确的以现实地图中的小区为集火目标的服务输出基础。小康发展社交的模式实际上就是以小区为单元提供多种模式的服务，通过服务诱导小区用户形成整体性，从而强化社交需求。 不过这也难为刘璐和袁苜了，她们只有两个人，两天的时间就算开了无限健康币也没法体验到这种功能的独特性，只好听楚垣夕吹牛：“这个功能有多狂野？这么跟你说吧，今后参与的人多了，甚至不是众筹包场，而是众筹建场买场。比如建个游泳馆，买个小型足球场地，乃至滑雪场，你信吗？” 袁苜马上就愣了，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滑雪场有多烧钱，楚垣夕也不能比。楚垣夕虽然出了点子，也投了点钱进去，毕竟是当甩手掌柜的，没有实操过，而他们组团投资的雪上项目是郑德在操盘。 别的不说，光是花在抖音引流上的钱都是个相当夸张的数字，当然了，这个大坑跳进来一个是一个，生命周期价值大，未来赚到的更多。 楚垣夕看她那样就知道她想什么的呢，“需要上亿资金对吧？问题是上亿的资金多吗？从用户的角度，天通苑一个社区一百万人，一人一百块搞定。从投入产出的角度，laas服务去年国内都千亿市场规模了，一亿算个啥？小康通过算力运营把钱挣到了，反馈给用户一部分，没毛病，挣的多就能花的多。要不怎么说科技向善呢？” “还科技向善？你真是个弟弟！”袁苜一脸黑线，心说你吹牛逼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千亿规模那是别人家的千亿规模，人家那么多年投入多少资金技术管理和服务啊？才把市场培育成熟，才把壁垒建立起来，跟咱小康有什么关系啊？” “嘿，你不知道互联网就是讲究颠覆的吗？什么叫颠覆啊？就是靠新的模式和技术打破旧的格局，让别人无路可走。咱们的算力来源用户的手机，别人是建互联网数据中心，去中心化vs中心化，你是投资人，听创业者这么说，你有感觉没有？ 没有的话再简单类比一下，我们相当于是ugc模式，只不过用户提供的不是内容而是算力，别人家用的还是古老的模式，厉害不厉害？你为啥对咱们没信心呢？” 楚垣夕说起原世界中取得成功最重要的法宝那真是一套一套的，原世界还没用区块链呢就已经比较成功了，目前有了曹翔的内外链当然无所畏惧。 “这就相当于小康帮助一个地区的用户实现愿景。原本就算这些用户愿意集资出钱，他们也没办法办这件事情，因为不只是钱的问题，要跑各种手续，走流程，公对公的协商。这都是散户们不具备的，但是小康完全可以打通。 然后是经营和管理，集资买场地就算能买下来，怎么维护？小康可以负责维护和经营。众筹股东们负责享受就可以了。你觉得咱们这么描绘美好蓝图有没有吸引力？能不能实现很多人的梦想？而且对社会也是很有利的，拉动了投资和工程，能创造很多就业岗位，关键是把用户的健康币大量的消耗掉了，完美！” 袁苜立刻针锋相对：“你画的这个狂野的大饼，吸引力确实是有，问题是用户集资之后买了运动场，算谁的资产呢？股权怎么分配呢？总不能资产算小康的吧？那用户们图个什么呢？” “唉……”楚垣夕45度角仰望星空长叹一声，然后拍着黑板说：“别人这么问也就算了，你也问？信托啊！资产信托你都想不到吗？你搞投资这么多年都在干什么？你们郑德可是搞信托起家的！” 然后么，他夸张的学了一个：“omg！” 袁苜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旋即想到这个业务似乎还挺不错的，郑德目前依然保持着信托业务，到时候又是一笔生意来着。 楚垣夕没有细讲的是移动支付，这是他原世界中所没有涉猎过的，也是本次设计线上内容过程中最复杂的一块。它和小区社交处于两条分支中，互相并无前后关系，而且里程碑6中的线上内容和用户体量还比较难以推得动，需要后面继续丰富线上内容才行。 这也不是楚垣夕不着急推移动支付，实际上还是很着急的，但是移动互联网产品的开发有自己的科学规律，作为一个老产经，他很清楚很难有任何产品一出手就是完全态，就是全面成熟所有功能齐备的。 因此里程碑6版本拿出的城市宝藏后续肯定还要根据实际情况完善，等到完善一波之后，才更适合推移动支付。移动支付涉及到的是钱，是海量的资金流动，既需要慎重，又需要有足够的用户数来支撑。 可以说移动支付是一个水到渠成之后的成果，而不是动因，城市宝藏版本上线，是开拓用户数的阶段，而不是收割果实的阶段。这个阶段只要把移动支付的功能准备，测试工作做好就可以了。 但刘璐和袁苜，受限于时间太短，并没有时间进行这么细致的通盘考虑，所以体验了两天，注意力都集中在细节和玩法上。 实际上城市宝藏和大富翁是不一样的，大富翁是零和游戏，盖房子为的是独占地产，然后互相收过路费。城市宝藏则不然，地图上的节点并没有独占性，每个人都可以按自己的意愿投资，做到互不影响，但也可以选择联合。 因为地图中的点位都对应着现实中重合位置上的商业资源，必然有自己的属性，无论体育场所也好，餐饮店也罢，肯定具备不同的发展方式和盈利模式。 同时用户在投资盖房子的时候，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建设方向，比如建成雁过拔毛模式，建成浮夸风格模式等等。因此最终用户投资盖房的收益是两者叠加决定的。 这个玩法说单调虽然也还可以，但是没有大富翁里的对抗性。楚垣夕打算取而代之的是合作，不但是用户和用户合作，还包含用户和现实商家之间的合作，最终形成对移动支付的推动力。 这些合作的具体内容也是需要新功能来承载的，暂时还不需要。此外就是强社交的小区群组功能，也要等到里程碑7的功能上线，然后6和7两个版本“咔嚓”一对，拼成完整的拼图。 不管怎么说，到时候无论增加别的游戏项目也好，丰富城市宝藏也好，乃至添加真正的强社交功能也好，肯定比当前版本小康app里的线上内容强多了。 送走袁苜和刘璐，楚垣夕自己也开始梳理。 如果从时间轴上看，当前版本里的骑行就产币，但是这个币就跟各种流行的所谓“极速版”app里的金币性质类似了，只是不以提现为噱头，而是用于刺激用户低价购买某些滞销产品所用，另外就是抢车位游戏。 其实楚垣夕本来对抢车位还是挺寄予厚望的，从有小康门店那天开始就要求拿地选址的时候尽量带上车位。原世界中因为抢车位，骑行币供不应求，交易市场特别火爆。很多人甚至进场炒骑行币，因为车位在大城市里是刚需。这也是共享停车桩这门生意总能找到生存空间的原因。 结果这回设计抢车位的时候，楚垣夕因为对原世界炒作骑行币的场景心有余悸，所以推迟了交易市场功能的推出，没想到抢车位整个游戏也因此而变得没有达到预期热度。 等到数据出来迟迟不见起势之后，楚垣夕再想推交易功能就显得步调乱了，所以看到车位基本上处在风平浪静的使用氛围中，只是“抢”的概念没有凸显，也就不为己甚。 不过这个事情还是有一定影响的，那就是后来大规模拿地的时候，袁苜因为资金压力，也因为这个模块的热度，强烈建议不要继续执着于拿地的时候带车位。而楚垣夕考虑到新的拿地形势下，小康经常要拿学校附近、医院旁边等等位置的地，所以也没坚持。这是去年便利店政策继续放开之后的红利，对小康是好事情，但对车位就不是了。 因此抢车位的玩法是小康建立至今，相较于原世界中第一个明显不足、甚至要让楚垣夕总结失败教训的点。 然后等到里程碑6，城市宝藏出现，应该会对用户产生极大的调动和自发传播，也就是借助微信的传播，但是应该不至于引发企鹅的警惕，因为强社交还没上。 感谢偷闲的小书虫大佬的盟主打赏，因此多更2000字。 第九百八十一章 不一样的春节（求订阅） 订阅已经掉成鬼了求订阅…… 但是这种虚幻的和平注定维持不了多久，到时候楚垣夕肯定要走一走钢丝，尽可能多的薅到羊毛，因为里程碑7是个图穷匕见的时间点。 那时小康的店面也至少在四大一线城市铺开三座了，可能魔都还处在十家店的试水规模，也可能已经开始扩张，粤东省两座主城肯定在六百家以上，覆盖无数小区和用户。到时候一场社交领域的偷袭在所难免。 此时此刻楚垣夕对未来还是比较担心的，因为所谓偷袭就是说不是堂堂正正的行为，翻译成人话可以理解为初期还是依赖于微信。这也是天朝的社交玩家们无一例外都必须经历的一课，梦想突破企鹅的封锁就必须先薅企鹅的羊毛。 而原世界中微信从来没有屏蔽过特征码传播，搞偷袭也搞的比较有底气，实在不行还可以撕破脸使用特征码。但是今时的形势不比往日，企鹅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已经极为重视自身社交领域内友商们的传播了，不知道对于特征码有没有办法进行强力的查杀？ 这个春节就是一个检验的好时机，因为无论集五福还是抖音撒红包，都少不了特征码的传播。到时候看看冲在箭头位置的抖音是什么待遇也就知道如何随机应变了。 春节之前这几天，气氛大体上还处在欢乐祥和中，楚垣夕就发愁两件事。第一个难点是怎么让他爸妈出门的时候戴口罩，无论是老爸楚靖雄还是老妈罗玉华，全都统一口径：“我们抵抗力强着呢，**都没事！你别跟那咋咋呼呼大呼小叫的，没个人样……” 第二难点就是怎么劝他们不要串门。这几天有人发明了个旧词新解，叫“别来无恙”你别来我就不会有恙，非常生动形象，但是仍然劝不住爸妈，仿佛有些亲戚过年的时候不见一面就再也见不到了似的，殊不知真去了才容易再也见不到。 特别是看到家族群里他们都这时间了还在转发各种烧烤致癌、油炸致癌、火锅致癌等等垃圾信息，以显示自己多么注重养生的时候，楚垣夕告诉他们我们公司已经如临大敌如履薄冰了，想尽一切办法留住员工，咱们过年就别串门啦！ 他们又一次整齐划一：“不就是发烧咳嗽嘛，怎么可能那么严重？真没见过世面，这得多发多少加班费啊？” 甚至还有其他亲戚给帮腔：“我们可是见过萨斯的人，那个时候你还小，不懂事。” 楚垣夕心说倒也是，**那年老夫才14岁，正是初中二年级，在夕阳下奔跑，暗恋喜欢的女生，但也记得**封校超级给力的！ 他就纳了闷了，老妈买个理疗床四千多块钱，买回来之后搁哪哪碍事，还觉得占了大便宜了的感觉，买个口罩怎么那么费劲呢？ 结果事情在23号发生了大逆转。 23号已经腊月29了，小康虽然鼓励过节加班但是楚垣夕自己没必要守在公司，再说他的防护工作一直都很注意着，所以回趟家也没关系。 结果因为今天上午江城突然出现史无前例的大动作，老妈终于慌了。 其实楚垣夕自己也慌。他原世界可没遇到过这种阵仗，手下又是几千员工，怎么处理完全缺乏经验，没法不慌。 同样因为大动作，中午之前他临时抓人开了个小会，然后决定过节期间让绝大多加班数员工回到在京的住所开启远程加班，除了巴人信息负责摄制视频的员工必须使用公司的设备和操作间之外，其他人最好别来。而且今天中午就打发人回家，以避免可能出现的传播，该带的东西统统带走。 这个突然的决定造成一阵兵荒马乱。 实际上小康门店员工和物流供应链上，本来过年也是要加班的，这是行业的惯例，因此反而没什么大碍，根据形势适当调整，严加防范即可。但坐对办公室的员工，这么工作肯定是有很大困难的，工作系统用不了，也没法做资源的内外隔离，容易泄密。 其他人还好，关键是程序猿。程序猿没法远程办公，且不说远程调库文件的效率了，代码资源和库文件都是必须严格保密的，远程办公根本没法实现100%的保密。 可能有些公司不在乎代码保密的事，但无论巴人和小康都必须在乎。小康就不用说了，里程碑6是密中之密，进入2020之前只有相关项目组能看到自己的代码，高层中刘璐、袁苜能看到全部文档但是看不到代码，其它副总裁和高级总监只能干瞪眼，权限狗唯有楚垣夕和cto周鸣钧两人而已。 而巴人，为什么平常都是做物理隔绝的？因为搞游戏的公司里，程序猿偷代码的案例简直不要太多。所以巴人的工作环境是程序猿的电脑全都锁在铁箱子里且不通外网。虽然现在巴人已经把游戏公司都独立出去了，但是涉及的远期利益实在太大，绝对不敢冒这个限把宝压在普通人的操守上。 但是，23号虽然是国家法定工作日，可公司名义上已经放假，这时候突然跟程序猿们说咱们过年不加班了？这更不合适，影响了员工们的行程和票务购买。 因此楚垣夕情急之下干脆给出两个选择。之前申请加班的程序猿，愿意留京过年的，过年期间公司按照正常的半薪发放工资。相当于享受特殊的带薪假期，不用出工但是必须每天视频打卡，不许偷偷跑路，其它随意，只是严重不建议出去祸祸。愿意回家的公司给报销单程票，同样墙裂建议过年好好家里蹲。 这样，相信看到形势已经如此严峻的程序猿们心里大概也该有点b数了吧？ 这个紧急决定使得之前没有申请加班的员工一个个捶胸顿足，感觉错过几百亿，纷纷在公司群里哭号。也让楚垣夕不得不浮出水面来吐糟：“公司跪下求你们留下加班你们不留，这时候哪来的脸哭啊？啊” 好在，这次鼓励加班的本意也是企业为了自保，倒不是工作进度出了多大的危机，所以事情真的变严重之后楚垣夕感觉自己应对的还行？只有袁苜看着小康略显枯竭的现金流发愁。 到家之后老爸楚靖雄仍然很淡定，但罗玉华直接把楚垣夕拉到阳台上，问：“还有口罩么儿砸？” “有五六十个吧，我今天带来的就不少，给您留下？”楚垣夕说着心里很高兴，心说老妈终于妥协了？ 没想到罗玉华顿时满是疑惑的问：“怎么这么少？” “这不少了啊。3m的n95，一个可以用几次，您们平常别往外边跑，足够用到4月了吧？我留20个足够了，我也不打算满处跑，有富余。” “不是，你开便利店的啊，你口罩不应该论车的吗？你说说你，吹过多少次，已经开了二三四百家店了，还要去粤东省开店。楼下那么小的小店父子俩人开，都存了一箱口罩，你简直就指望不上啊。” 楚垣夕心说就因为我开便利店的所以我不需要囤啊，我囤它干啥，我还怕买不到咩？但是他也不能说什么您自己去买啊之类的浑话，因为到了今天外面确实很难买到了。 即使去小康也难买，各个门店的自动门今天都已经无法关闭，随时随地都有人在排队。为了避免混乱和信息不透明，口罩被临时指定为不可网上付款必须现场扫码的货物，因此排队排的非常之长。店员不得不抱着wifi出来，然后发二维码给人提前扫码以节约时间，一片繁忙景象。 这都是楚垣夕刚刚了解到的情况，并且临时加派了指令，还好下面执行的还可以，没有闹出乱子来。但是他的心是始终悬着，生怕遗漏了什么应该考虑的。小康好心好意做的口罩限购规则本来是件好事，然而这么多从没遇到过的情况一块来，稍微糊涂一下，说不准会出什么意外。 就算楚垣夕自己没糊涂，还有人性的弱点呢？小康从总部到门店那么多人，中间仓储物流进货通道等等，这个时间，都是人性啊。到时候获利的是个人，伤害的是用户的感情，因此不容他不提心吊胆，一个不好甚至有可能把口碑弄坏掉。 实际上袁苜出于谨慎的考虑，已经建议过这段时间干脆就别卖口罩算了，这样叫“不做不错”，保守，但是安稳。楚垣夕十分理解她的顾虑，因为小康的未来还存在较大不确定性，特别是现在这个时间点，里程碑5将上未上之际，一切都有可能，当然也包括口碑败坏的可能。 做的越多越容易出错，这是智者的理解，但普通民众得到的信息本来就是片面的，思考更片面，甚至不用思考，有心人一带节奏就会人云亦云才是常态。楚垣夕实际上比袁苜考虑的更多，那就是，他树敌太多了，如果有人这个时候专门来搞破坏，光造造谣就能让小康跑断腿，影响很可能极为恶劣。 但是楚垣夕犹豫半晌还是拒绝了。 袁苜自保苟命的想法很诱人，但是社会责任感呢？公司文化呢？企业的担当呢？这些虚的东西平常停留在口头其实没关系，可现在已经是关键时期，怂一下，退一步，倒是海阔天空，这个企业的心魔也就留下了。 这叫没有成为社会中流砥柱的器量，未来的上限也就那样。放到玄幻里，就相当于那种占着门派资源一大堆，吃拿卡要第一名，但是遇事只想自己苟着的勇者。只享受社会带来的便利，一丝一毫都不想承担任何责任和义务，这样的企业可能短时间内很爽，但是想变成阿里企鹅甚至超越，是不可能的事情。 具体到小康，楚垣夕也得慎重抉择。如果没有做过任何面对突发情况的准备，相当于没有客观条件，贸然逞能莽上去确实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楚垣夕选择怂一下也未尝不可。但是既然已经做过预案，准备过物资，而且对员工也都提前做了告知，交代了特殊情况下必须注意的要点，甚至下发了手册，这种情况下有什么理由不拉这批新用户入坑呢？ 不过单就口罩本身而言，可以说大动作来的太急打的小康也是措手不及，完全没想到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突然一下形势急转直下。回头一看，小康之前囤口罩明显囤少了。 关键还不是少，而是品类问题。小康平常主要卖的就是3m9501的高端口罩，五枚一包三十多块钱，性价比虽然并不差，但是只看单价确实比较高昂。此外还有一些活性炭舒适口罩、聚氨酯口罩以及其它的，但是基本不进医用一次性的货，因为逼格太低不好意思往货架上摆，要摆必须改包装，把名字改成“旅途一次性口罩”之类的逼格还凑活。 好在本月十号之后也都囤了一些。 但是大动作突然一来，按照限购的方式，明显是囤医用一次性能够坚持卖的更久一些，如果只囤3m9501根本囤不了太多，分分钟就得卖断货。即便之前囤了一些，但是完全没料到抢购口罩连起两波**，特别是今天这波的波峰实在太高了，搞得小康门店正常经营都有问题，普通顾客一看这么多人排队根本不敢进。 但是特殊时期，这种情况只能忍耐，不但要忍耐，还要把库存和排队情况控制好，提前控制排队人数。否则客户排半天大长队结果告诉他们没了，肯定气得混过去。这又是楚垣夕没处理过的情况，不过需要观察一下再下论断，感觉待会陪完爸妈吃晚饭，还得继续开电话会。 只听罗玉华说：“儿砸你不知道现在各种群里都在疯抢口罩？那些做微商的瞬间都改卖口罩了，我微信里茫茫多。你那么大的总裁当着，几车口罩都没有？” 这时楚靖雄幽灵一样出现在阳台里边，呵了一声，“口罩还论车？还不是之前让你买你不买？医用口罩一个才几分钱，你早买几箱啊。现在想显摆了，显什么啊？” “有你什么事啊？你自己怎么不买啊？瞅你我就来气！”罗玉华气哼哼的把阳台门一关，然后一扭头，脸上已经笑容满面：“儿砸，今年过年送礼最紧俏的礼品可就是口罩了，给妈来几箱。” 楚垣夕也不着急了，慢条斯理的说：“这个真没有，我就这些了。我是总裁可是我得以身作则啊妈，我前脚刚宣布小康门店限购，一人一天只能买俩口罩，后脚咔咔从仓库里顺走几箱，我是美了，我下面的人呢？副总裁们学不学？高级总监学不学？我不拿，我看他们谁敢伸手！” “可是我在群里连牛都吹出去了呀，我的老姐妹们都等着呢，你该不能看我的笑话吧？” “嗨，现在这种情况哪有什么笑话啊？而且您怎么给人送过去？还不是要串门？那不找病么？您跟她们说，上小康生活买的到口罩，不就完了？您哪都别去就是对社会做贡献啦！我替她们谢谢您了，她们不需要那么多口罩。” 罗玉华差点气得昏过去，一下午没给楚垣夕好脸色。 这个春节因为巨大的意外情况，对楚垣夕也有一丢丢好处，他不用接待亲戚了。去年春节可是把楚垣夕累的够呛，腿不累心累，今年不一样，别来无恙。 然鹅，他不知道的是，在亲戚群体中自己的名声已经相当糟糕了，比没有路子更惨的是明明有路子却用不上。因此老妈家那边还好，就算表弟李申在微信群里也跟他有说有笑的，但老爸这边死气沉沉，家族群里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成为少有的发红包也调动不起积极性的群。 其实今年楚垣夕心也累，但是心累的方式不一样，因为年前老爸刚办了退休。退休之后闲着也是闲着，主要是儿子有出息了当爹的也不能被比下去不是？于是贸贸然开了个火锅店，主打京城风韵的铜锅涮肉。这刚装修好，员工刚雇上，然后还接受了楚垣夕的建议，走什么标准化、流程化的路线，学习海底捞的先进经验，增加翻台率云云。 因此开张的时间又往后推了推，增加员工培训环节，选择元旦开门。这刚开门不久，开业打折酬宾活动刚过去，然鹅…… 楚垣夕是做好了听老爸数落的心情回的家，还好老爸比较通情达理，说也就赔个二三十万，就当为社会做贡献了，再说你这么有钱，怕啥？ 这话楚垣夕爱听，他特别怕的就是老爸不肯要他的孝敬，只要肯要，这种火锅店还能再赔几家。 可惜他预想中清闲的下午并没有出现，因为事态比他想象的更严重，这个下午几乎都在各种电话会议中度过了。 等到从没吃完晚饭，楚垣夕主动告辞，搞的老妈还以为下午给的脸色太多了，原以为能留一宿呢。 但楚垣夕是真的忙，驱车直奔最近的小康门店，到了地方一看，这样肯定不行…… 第九百八十二章 企业家的深入思考 实际上刚刚吃晚饭的时候还有人给他直播过，门店明明已经没货了，店员拿着大喇叭广播，但是排队的人根本就不散，仍然排着大长队，甚至连警察叔叔都不得不紧急出动。 这是因为小康是有一天三次补货的物流机制，因此卖断货了随时补。但是那是正常状态，缺鲜食了，却短保食品了，缺饮料奶制品了，都可以玩的转，因为不是所有店同时缺，而且关键是仓库里有货，不怕卖。 而小康门店的限购从中午开始就开始排大队，本来第一次卖断之前店员已经开始阻止新来的用户继续排队了，因为店里存着多少口罩在店面自己的数据面板里是清清楚楚的，至少把各种加一下除以2，就是能够供应的顾客数量。 结果散去的顾客走了，小康强大的物流开始发力，在各个门店都前后脚卖断货之后开始循环发货。 理论上由于一天一个用户限购两只，所以这么卖也没问题，能够卖给更多的用户，而且帝都么，说到底不是重灾区，所以也没人感觉不对。但是小康上下完全低估了用户们购买口罩的决心，而且关键是用户app里是可以看到库存的，其它商品都能按照库存上限买，只有口罩不能。结果货一补上，立刻有人发现，咦？丫还有！omg！买它！ 如是两次之后，再傻的用户也知道小康缺货不怕的，人家物流超灵敏，过一会就把货补上。于是就出现了楚垣夕晚饭都没吃踏实的一幕，卖光了人也不走，等着待会继续买，门店管控组的员工一看事情不对，直接越级给楚垣夕开了个直播。 楚垣夕恨不能当时就撂筷子，跟他老妈说：“妈，你儿子现在也是能影响国计民生的人了，只能为大家舍小家。” “说人话。” “我必须立刻走人，不然店要炸了。” 结果他开着车实地一看，正赶上物流第三次补货。 楚垣夕定睛一看，在夜色和寒风里，跳下车的正是他的嫡系刘深。自从国庆节后清掉一些毒瘤之后，刘深在小康里如鱼得水，楚垣夕感觉是不是很多人都把他当管培生了的缘故，张健反正是钦点过他好几回，因此几个月的时间里已经快要升到总监了。 总之是相当的能干。 “刘深，怎么这么晚啊？我记得物流补货最晚一次不晚于六点啊？而且怎么你亲自带队啊？”楚垣夕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按说刘深走快升总监了是不应该亲自出车的。前敌指挥官的任务不是上前线，是待在前敌指挥部里指挥，根据后方统帅的最高指令和战场上的形势临时判断临时下命令才对，冲锋陷阵用不着他。 “楚总？您怎么来了？”刘深一看，赶紧跑过来，呼哧带喘的说：“我来是没办法，人都散出去了，现在是有车没人，完全没办法。” 说话间他连着喘了好几下，“现在物流好紧张，所有店都缺货，仓库里忙的，人都快跟机器人打架了。” “啥意思？” 小康的中心仓可是超豪华的，物流仓储采购的是大狗东的整体解决方案，仓库里全都是机器人作业，非常具有科技感。但是打机器人算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机器人慢啊！”刘深终于把气喘匀，“平常无所谓，都是按部就班的，今天各种催货，而且几乎前后脚。各个组拿货的都堵在中心仓，车顶车谁都动不了您敢信？结果东哥的机器人在里边慢悠悠的一件一件调货能把人急尿了！人进去两分钟砌嗤咔嚓就能搬出来的机器人能搬十分钟。” “嗯嗯嗯，这是系统缺陷，我回去就让后台的人把你们的分补上。”楚垣夕心说东哥的东西也不像传说中那么快的嘛。主要还是洪峰来了的问题，物流送货是有时间要求的，可以类比于黄团和饿了么的小哥，不过松的多，平常时候只要不怠工是有很大富余的，今天估计很多人要被扣分扣急眼。 只听刘深说：“分不是关键，关键是快没货了！中心仓里这么半天已经出掉三分之一了楚总，明后天还这么搞，坚持不到后天下午就得完。补的上吗？” 楚垣夕心说铁定补不上啊，这不明摆着的吗？连老妈都知道口罩是最紧俏的物资了何况市场中的人呢？这个时间过去求着小康纳货的厂家肯定要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小康的供应链没那么神奇，补是能补到一点点，跟仓储量相比杯水车薪。 这个事情可太卧槽了，一般库存都是深夜盘点，盘完了第二天报告，但是等到明天拿报告估计库里就不剩啥了…… 想到此处楚垣夕拍了拍刘深的肩膀，给他一个勉励的眼神，然后直接钻回车里，开始发号施令。原本需要开会的，干脆也别开了，直接通知店面管控，更改口罩的出售策略，每天只卖四个小时，从下午1点半到晚上5点半，然后让运维组通过app直接给用户发推送。 这样基本上物流运货和仓储的能力恰好能够满足一个店一天四个小时的排队销售，同时对店面中普通商品的营销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冲击。 虽然说小康限购式卖口罩的目的是为了利益大众，让尽可能多的人买到口罩，但也得讲个细水长流，不然就真的是纯做公益了。 或者说的更清楚一点，小康的口罩，在保证公平的前提下，最好是让门店附近的居民买到才是对社会和对企业都有利的。让隔着八百里外的人买到，对小康并无任何好处，只是用户数虚假的增加一个，至少目前是这样。 因此楚垣夕连夜下指令，把刚刚开始在家办公的过年加班党们又一次折腾的够呛，因为老板只是发号施令，具体怎么做，怎么排班，怎么执行，得是项目组来完成。都让楚垣夕出具体的计划是不可能的，那不是总裁该干的事情。 好在小康拥有实力强劲的员工，这就给楚垣夕留下比较有效率的时间，用来独处，思考。 去年这个时间，他思考的是小康全盘启动之后的一应事宜，以及巴人的集团化改组，都是非常重度的脑力活动，做出了许多重要的决定。 今年相对比较轻松了，巴人那边按照惯性有序推进就行了，需要停下来考虑的，无非是比如员工用dkp兑换管理岗是不是该安排新的一期啦？面对新的形势，是否应该顺应形势做出一些微调啦？比如艺人和演员的价格肯定要进一步下跌，怎么利用起来，有没有需求再捧一个或者几个新人上位？ 等等诸如此类的细节。 小康需要做出深度思考的地方其实是人，业务上已经做出了比较缜密的安排，使得原本处于“等放假”状态的管理层在年会之后以一个出人意料的速度再次高速周转了起来。 人的问题重要在于需要管理的人员数量呈爆发式增长，原有的管理人才肯定不够用，在里程碑4过程中，粤东省开店二十家这件事情相当于是已经耗尽了原有的小康人才储备上的底蕴，帝都这边虽然还没到捉襟见肘的地步，但是肯定是把弦绷紧了。 这个时刻的小康其实是脆弱的，因为经不起外部的打击。换言之，假设在启动粤东省开店计划之前，有外部势力瞄准小康的人进行精确打击，楚垣夕是不怕的，因为人力储备有所冗余，就算别人集中力量于一点，小康也可以启动应激机制反挖或者去别处找补。 但是现在，用战役来比喻就相当于战线被拉长了，突出部增加了一大块。别看粤东省只是开店20家而帝都现在是接近400家，但粤东省那其实不是20家，而是两个十家，两个帝都里程碑3。这两只小麻雀打的是基础，都需要有五脏的，物流供应链仓储和其它配置一样都不能少，需要的后台人员远远多于打完基础之后新开二十家店。 然后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人员问题会被无限夸大，这是头疼且无解的。好在别家估计也没这个心理准备，至少心理准备不会比小康更足，在无可阻挡的大事件面前所有人都要调整自己的计划，自以为是棋手的都要享受棋子的待遇，要慌乱大家一起乱，因此反而危险评估并不高。 此外就是高层人员配置，小康也不得不暂停下来。比如原本楚垣夕打算节前约见冯林总裁班的教授，只能暂时推迟了。 这些是体内事务，另外还有外延。 所谓外延有两方面，其一是向上游蔓延，其二是向下游拓展。 向上游蔓延，比如说巴人集团是否开启vr设备，也就是虚拟现实头戴显示器的准备工作？ 这是一单非常吃投资也非常吃人才的大项目，但是技术含量本身并没那么高，特别是相对于头戴ar来讲不高。 头戴增强现实设备以眼镜设备为主流，镜片上的显示只是最后一个环节，对于光场和光路的校准和成像分析才是大头。但头戴虚拟现实必然是要笼罩全眼的，不需要考虑现实场景，技术难度急剧降低。如果有合适的标的企业可以拍钱并购，如果没有，可以自己组织研发和生产，比研发手机便宜。 唯一的问题是要不要做，什么时候做，以及做到什么程度？嗯，如果说还有第二个问题，就是会不会吸引公孙老师推着自行车过来，毕竟行业毁灭者的因果律隐患还是比较强大的。 下个十年手机在移动设备中的地位应该仍然无可动摇，汽车的客户端属性必然被加强，但5g以及其后更加高速的联网时代，vr头显肯定也会越来越重要。 很多人说无法想象一个人一天中分配很多时间在脑袋上顶着一个头盔，这种日子没发过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们20年前也同样想象不到后来会出现低头一族，手里必须随时随地抓着手机，一旦脱离视线就会浑身不自在。 所以，既然儿子能丢手机都不能丢的人都出现了，头显为什么不能成为重要的设备呢？ 就以巴人下一个重点产品《罗马之敌》而论，这个产品是要瞄准vr发力的，但是这颗星球上至今都没有一个影响力类似于谷歌商店和苹果商店的具有公信力的vr商店，也没有类似于华为和苹果的强势设备品牌，质量上乘体验上佳，让人放心买买买。 那么就算做出一款牛逼的vr游戏，玩家怎么玩呢？相当于在2010年前开发苹果手机上的游戏，ios系统是存在的，智能手机也是在卖的，但商店里的应用没几款，用户也不多，做手机游戏月流水达到百万都是奢望。 但反过来说这也是机会和风险并存，因为巴人集团可以通过大制作的游戏和自产的头显设备聚集用户，打造独立的平台。 楚垣夕设想了一下自己在公司内提出这个动议的情景，肯定有人会表示出疑问：vr游戏，不是一个头盔壳里塞进去自己的手机就行了吗？甚至弄个硬纸壳的头盔都可以，这种还需要自己做？ 然而楚垣夕要的肯定不是纸壳头盔，而是集成了芯片、存储和显示屏的“设备”，是能完美适配《罗马之敌》进行游戏操作的设备。 设备是什么？设备就是用户的第一入口啊！也是遥控用户的第一个茧房。像苹果这种独占的设备，用户根本没处躲，只能在苹果划下的圈圈里打转。这也是苹果官方誓要消灭越狱的原因。 安卓设备稍好，用户可以安装不同的应用商店，但初装的应用也是决定性的。国内小米、蓝绿等等大渠道都是这么来的，这就是机会。 这个机会对楚垣夕这种大心脏非常具有诱惑力。他曾经想要造车，原因就在于车还是混战状态，并没有安卓、ios这种霸占赛道的系统，谁能开发出适合5g时代的车载系统，谁就有可能成为车圈的苹果。当然也可能成为车圈的诺基亚，但是那也不能怪别人不是？ 而头显设备其实也存在类似的机会，虽然系统上基本还是以安卓为主，但是并没有一座谷歌商店横亘在赛道玩家们的面前。做头显如果能够取得一定程度的成功，虽然不能从根本上成为棋手，但经营起一个活跃的头戴设备应用商店却完全可能，类似于小米商店、华为应用市场。 这个投入产出比就极为可观了，溢价非常之高，边际价值非常之大，不但能够让《罗马之敌》vr版本和更多玩家见面，而且可以吸纳其它vr内容研发者加入。到时候就算不思进取，学苹果商店坐地分赃拿提成也是很好的嘛，如果运营得体，还可以向企鹅应用宝看齐。 企鹅的应用宝走的和苹果吃内购完全不是一个路数，而是通过本方平台的价值拿到对方应用或者游戏的代理权。有了代理权，不但能在自己的平台上赚钱，还可以拿到别的渠道上去合作，甚至可以当成谈判的筹码，岂不是美滋滋？这个模式比苹果商店单纯做平台更先进。 而风险在预算合理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得到控制，只要风险预期远远小于获利预期就可以。 只是让楚垣夕必须仔细拨算盘的地方在于，这是一门完全不同的生意，回报方式和周期都和以前做过的所有生意不一样。 在楚垣夕的理解中，头显生意完全类似于手机。但国内手机品牌一度如雨后的狗尿苔一样冒头是因为外部环境提供了完善的支撑，使得大量厂商在智能机时代只要扮演好方案整合商的惧色就行了，然后在摄像头和ps能力上发力，在外观上发力，在销售和渠道等等方面发力。 这就使得早期入场者如果没有强大的技术积累是完全不存在先发优势可言的，别人可以通过更强大的销售快速追击，并且摧毁先行者构筑的脆弱的壁垒，最终大家拼的还是营销，先行培育市场的往往成为前浪。 头显的未来绝对是和手机类似的，而智能机在国内的蔓延史已经十分清晰了，除了华为大伙其实都差不多。就算是华为，把技术积累转化到实战里边之前，荣耀品牌也是跟在小米身后不断致敬的，直到内功练成了才把友商们统统撇开。 这种例子在国朝商业史中简直不胜枚举。不说别人，三电一兽把共享充电宝的市场培育好了，这不是连楚垣夕自己都在动员创业者进场吃肉了吗？ 而巴人并没有任何技术积累，也没有靠谱的行业从业者，现在开始积累不大来得及的样子。反过来，拼销售，更不可能是国内地狱级销售竞争中活下来的前辈们的对手。 因此巴人一旦选择自己做头显设备，实际情形更可能是选择一个阻力最小的方向。楚垣夕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选择是vr版的主机，像任天堂和索尼一样，靠着自己独门的游戏，独占ip捆绑设备进行销售，用ip建立软的壁垒。 当然这也不是不可以，这同样是像上游蔓延，只不过不是为了梦想而战。 —————— 看到有读者说过年宅在家为什么不多更新点？平常我一个人写的多啊，过年家里都是人怎么写啊？我媳妇天天远程办公电话会议不断，这样的日子要到10号…… 而且我是必须大量看新闻的，之前我写这本书基本上每天看3个小时以上的新闻，并且记录整理成表格，标注要点和使用方式，原因你们都懂，我在群里也截过不少表格图，还有书友要过。但最近的新闻看的我是天天气得昏过去，关键是还不能写进来，气得昏过去x2…… 刚看新闻，404那章主角做的事其实头条系在现实里已经做了，唉…… 妙书屋 第九百八十三章 发现目标 楚垣夕画好了脑图就把推演写成文档存了起来，年后可以开始启动vr设备相关投资的务虚。 之所以不着急，是因为研发大型游戏多慢啊，地中海那边最少还得大半年，而头显设备就算从零开始建厂房搞设计做研发，肯定要比做手机简单。 说简单当然也不是绝对简单，但是，国内的相关人才相对充裕。所以楚垣夕只要想想雷布斯从组建小米到小米1上市之间的流程和速度就非常淡定，头显这个事情真的开始做，大半年内出活儿绝对没问题，方案整合商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当然这不是说做头显完全没有任何技术含量，集成式头盔肯定要追求用户体验的，这是纸壳头盔+手机比不了的优势。目前阻碍vr设备成为主流的有很多生理上的问题，比如眼球疲劳、帧率导致眩晕等等，只有专门的设备才有可能针对性的找到解决方案。 只有体验好，才能大量占据用户时间，才能真的成为用户的入口，发展成大型的应用平台。 但是这个事情在商业上有个常识，叫做“需要不断迭代产品”，所以并不需要一开始就操心，更不可能奢望上市的第一款产品的第一个型号就是完美的。完美的产品总是躺在设计稿中，实体设备的用户体验是通过不断试错才能提升的。就连苹果手机，前三代产品也是如此，知道iphone4出世才算是第一个集大成者。 楚垣夕心里十分清楚的一件事情是，做企业很多时候要根据现实制定计划，而不是梦想，梦想是驱动力，要追逐，但是不能以翻车为代价。换成另一种说法，就是做企业家并不是随心所欲的，得量力而行，因势利导。最终企业的发展方向是否偏离企业家的构思，看的还是有没有实力。 比如说科研实力。如果具备华为的科研实力当然可以随心所欲的开发了，根本不怕任何后浪打过来。但以巴人的零基础还要硬掰方向感，强行上马大平台计划，那么车毁人亡的可能性就是必须正视的。而且别看巴人现金储备高，绝对经不住这种程度的失败，不是赔钱会导致公司破产，而是赔钱会导致公司什么都不敢干，因为手被打疼了。 相对而言小康的蔓延就简单多了，此时需要做的无非并购而已。这也是楚垣夕喜欢做小康的原因，一旦商业架构成型，套用游戏术语来说，剩下的就是框框a（attack攻击）过去了。 现在小康是将成未成的状态，所以还不能框框a，只能有重点的a，比如鲜食加工企业就是很好的并购对象。 然后由于挖角考拉高管三中二，那个没有选择小康的首席市场官cmo的去向反而引起了楚垣夕的注意。他去的是一家叫做天鲜配的tob鲜食加工企业，过去之后直接当了coo。 小康是没设coo的，因为实际上普通企业coo应该做的工作楚垣夕都已经做了，听取各条线汇报的也是他，因此没设。楚垣夕心说这就是那家伙不选小康的原因喵？ 不过因为这件事，天鲜配这家位于粤东省的成立不久的新式鲜食加工企业进入了楚垣夕的视野。当然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小康粤东省肯定也要向外采购鲜食，供应链选择的供应商里也有天鲜配，而且给了很高的评价。 然后楚垣夕略一研究就发现这家似乎明显被低估了，因为目标有两个显著的亮点。 天鲜配从采购到制作再到物流配送都比较好，特别是物流。可能这就是人家取名叫天鲜配的原因？即突出了鲜，又突出了配。 小康自己的鲜食物流，标准本身就比较高了，要求一天能补货三次以保证新鲜度，这是建立在砸了钱后拥有多个配送中心和加工厂的基础上的，直接对标724，但是这是在帝都。粤东省目前就完全没有这种配置了，目前也不需要，因为两座城市都是定点区域内集中开起十家店作为旗舰店，起种子效果的，物流的压力还没显出来。 但是下一阶段，复刻帝都里程碑4的时候，肯定还是要建立相同的配置。也是这个原因使得天鲜配被楚垣夕纳入视野，因为天鲜配的物流居然也满足每日三次配货的要求。 这对一家tob的企业来说颇有难度的，因为首先需要投资物流才能拥有物流能力，这个能力在今后的运营中能够收回成本吗？在巨大的投资面前很多企业的选择是算了算了。 但对便利店来说这就相当于天使一样，因为最好的鲜食当然是直接出厂立刻送到店里的，而不是在便利店自己的物流里中转一圈再到店里。这也是小康在帝都自建鲜食加工厂的原因。 即便如此，小康帝都也不是全部鲜食都不假外求，因为鲜食的种类也很多，便当、饭团、三明治、沙拉等等等等，全都自己做实在是太奢侈了。因此仍然要向外采购，而且是向很多鲜食工厂采购，因为每家鲜食工厂基本都专注于一两样，做团子的很少有做沙拉的，做沙拉的很少有做便当的。 小康帝都的鲜食加工其实也是根据对外的供应链采购来制定自己的物流和生产策略，自身的鲜食加工主要是填补空白为主。 而天鲜配居然能够横跨十来个不同的款，这是它另一个牛逼的地方。如果换个角度来思考，人家拥有这种能力，随时随地都可以摇身一变自己开连锁便利店。 每一个做新式便利店的都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鲜食才是便利店真正的核心壁垒。这也是瑞幸进军鲜食跟便利店抢生意的时候便利店们根本不担心的原因，弟弟，除非你改开便利店，否则你抢不走！ 究其原因，在于鲜食的物流和普通的物流完全不是一个物流，至少比瑞幸的物流复杂。此外还有管理上的门槛，数字化的手段实现对鲜食商品的监控和预警等等。所以便利店做咖啡易如反掌，瑞幸想做好鲜食没那么容易。 因此天鲜配目前1.5亿的b轮估值完全不能体现它的价值！ 就算能体现，也不亏，因为对小康来说天鲜配还有额外的溢价。 那就是小康今后要开始做“品质生活”系列产品，打自己的品牌。目前阶段是寻找代工做贴牌，下一阶段就是准备自己建厂从事生产，到里程碑7中，完全自给自足。 到时候这些步骤全都完成，小康就能推出大量私域产品，别人家想买都买不到，只有小康有的买。这种产品一旦出现爆款，对用户的吸附能力是绝对的，而且因为并不追求向全社会发卖，只需要自己的用户认可，又背靠着小康整套线上系统，品牌运营的难度比普通食品容易的多。 到时候别人家看出好来想山寨？对不起您得重头研发。 但是无论是贴牌还是自主生产，要在上游生产中发力都需要食品饮料领域的专家和生产方面的大工，不然是不可能出爆款的，这些专家和大工可还没有眉目呢。这也是楚垣夕挖考拉的首席产品官的原因，cpo今后很长时间的工作就是这个。 楚垣夕原本的计划是正常聘任，向社会上广泛撒网。这当然也是可以的，特别是有徐欣大佬的人脉，从庞大的产业链上寻找合适的人，问题不会太大。 但说到底这是小康自身缺乏的硬实力，如果类比于科研实力的话，假设巴人做vr头显要是拥有这种程度的硬实力，直接上马！ 可天鲜配是拥有相关专家和大工的，不然也不可能玩转这么多品类的鲜食加工。这也是楚垣夕快速被其吸引的又一个原因。 小康的核心问题是人，把人拿过来，其实比拍钱并购一个企业更重要，因为人的因素是可以传帮带、可以做有丝分裂的。 这个溢价对小康来说就相当之大了，拍钱买现成的生产线和物流已经很超值了还能得到硬实力，这个事情可以说是刻不容缓的。 因此除夕这天楚垣夕给袁苜、刘璐和徐欣、胡世恒发了一封邮件，想要展开并购前调。 并购前调可是比普通的调研严格多了，特别是楚垣夕这种并没有和对方沟通过就展开前调的，颇有进攻性。不过天鲜配作为标准的tob生产企业算是小康的供应链上游，在便利店这个行业里，和供应链互相投资倒是很平常的事情。因此徐欣他们看到邮件也没什么意外，只不过是楚垣夕的要求过分了一点，要求控股而已。 然后胡世恒很快在微信小群里说：楚垣夕挑的目标很好，因为我知道美多和一生鲜都在问价。 楚垣夕当时一愣，心说我反应够快的了，看来友商们的能力也不可小觑啊？ 徐欣：天鲜配不是刚做完b轮不久么？他们问价的目的是？ 胡世恒：他们都想入股啊。小楚更狠，想并购。 徐欣：那就先仔细调研一下。 楚垣夕看着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按说以徐大姐的风格，这时候不应该大包大揽吗？不应该说既然不错那就拍钱吗？你的底气呢？是因为今天除夕明天春节吗？ 不过马上徐欣就跟楚垣夕聊起甘新买菜来了。 甘新买菜这两天突然之间出现大量订单，具体来说就是从昨天中午开始。要知道甘新买菜的架子搭好也才20来天，目前还处于试运营阶段，而且覆盖范围只在粤东省，吞吐量差不多就是小康二十家店的需求量而已，突然接到大量订单当然是一脸懵逼的。 因此这个懵逼也通过徐欣派驻的cfo传导到她老人家那边去，楚垣夕对此是一点都不意外。 不过想来原因也很简单，大过节的突然出大事，人都窝在家里不打算出去了呗，那买菜可不就得通过网上么？ 网上买菜的一多，那些toc的生鲜电商当然就爽了，但是洪峰一来进货量必然变成为瓶颈，自然要找tob的来解决，也是顺理成章的选择。 可惜就是徐大姐之前投的生鲜大多数已经倒下了，没挺到这个时间窗口。 这个时间窗口的因素还是相当重要的。想当初2003年的时候，强东哥就是因为**的原因，发现大家都不出门了，才被迫把线下的生意都搬到线上卖。然后发现这么做生意也还行，于是**之后仍然坚持关闭线下门店allin线上，才催生出大狗东。 因此楚垣夕简单聊了聊，准备看春晚。 此时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别墅，于娅楠早就回家了，冯林本来想拉着楚垣夕来一趟国外游，结果楚垣夕感觉形势不对自己必须坐镇，所以只好婉拒。 冯林也是个狼灭，楚垣夕不去自己去，使得楚垣夕十分担忧，倒不是担忧她的人身安全，而是害怕她被传染，回来您先自我隔离吧您…… 结果春晚还没开，杨健纲突然给他发微信。楚垣夕还以为是拜年的微信，结果看到杨健纲问：老楚，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趁这两天，做一波推广啊？ 楚垣夕直接把微信电话打开了：“你怎么想的？” “我想着，眼看着过节期间谁也没法出门了啊。所有人都窝在家里，除夕春节这两天还好，过去之后肯定憋出屎来。而且看这意思假期都得延长，这不正是我做推广的良机吗？以前没时间的人现在有时间了啊，我不得抓些人上船？” 说完之后杨健纲忐忑不安，因为按照以前的流程，他提出的想法基本都会被楚垣夕指出谬误，要么是商业逻辑不对，要么是考虑的并未周全，要么就被斥为歪点子，总之很少有靠谱的时候。因此这回他有想法了也是抱着“反正也不差一回批”的想法，习惯性的提出来等着被否。 然而这回楚垣夕的反应是沉默，等了得有十秒，杨健纲自己都急了，问：“怎么样啊？哪不靠谱你说啊？” 只听楚垣夕慢吞吞的问：“你这不符合计划啊？” “我这叫随机应变啊……” “行，你这随机应变我觉得还可以。” 电话那边楚垣夕真能想到一个靠谱的运营建议，抓时机抓的还不错呢！ “哎哟，居然你都觉得行？”杨健纲喜上眉梢，比得到春节大红包还爽，“那我等快手抖音这一轮撒币红包活动过去，年初三吧，初三开始我组织一轮投放的感觉？” “但是你开发进度行吗？有脸见人吗？” 说到巅峰视效的开发进度楚垣夕还是感觉不那么靠谱的。 现在已经快要2月了，而巅峰视效的里程碑到3月就是又一个重要时点。去年，杨健纲可以给人看demo版，可以给人看官方编辑出来的动画，但是到了三月份，他得给人看普通用户编出来的片子，才好进行下一阶段的融资。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不是用心程度和熟练，而是后期。官方版本，以《动物公司》举例，杨健纲编完了动画之后可以拿出来做后期，也可以把后期做好了直接插进去，到底平台在他手里掌握着，想要加入的后期效果作为“特例”是完全可以的。 当然，陈阔不这么看，每一个特例都是一个补丁，都是糊在他脸上的狗皮膏药。 但是普通用户可没这种便利条件，想要按照教程编表做出“会动的画”不难，配音也可以解决，但是后期是个很棘手的问题，陈阔绝对不会为普通人打特例补丁。 这个问题的长远解决方案，是巅峰视效平台支持后期处理，实现快速渲染，让用户随心所欲的增加后期效果。但是，好的特效需要的是用贴图和shader显示光线、阴影和文理，然后实时渲染，每一个特效的表达都是不同的，这个技术要件实现的难度极大，工作量更大，是个远期工程。 可是杨健纲的产品如果完全不要后期，那么动画的质量就真的是特别特别低了，只能简单烘培一下而已。除了脑洞特别特别好的以外，在如今娱乐市场极为丰富的情况下，很难产生竞争力。 做平台的当然是最害怕自己内容没有竞争力的，所以这个问题必须解决。 之前杨健纲能对付住，是因为初期参与进来的ugc用户有个福利，巅峰视效和优土签约了，头部的片子是可以上优土的。这种上优土的片子既然要离开巅峰视效自己的平台那么肯定要抓为成片送过去的，所以就变成了对成片做特效，这是普通的工作流程，没什么新意也没什么难度。 至于其它玩闹性质的，什么后期不后期的？做后期是要花钱的呀亲。一提钱，自娱自乐的ugc用户也就不再纠结。 但他要做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推，不可能在这里还留白，那就闹笑话了。 印象里，楚垣夕记得杨健纲之前的解决方案其实也是挺搞笑的。第一个方案是提供特效工具和shader，让用户自己加特效，像是往场景里插人物、插音效一样加入成品的特效资源，而不是按影片后期制作流程。 —————— 有读者老爷说你以为你写现实文学呢？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但是本书一字不提肯定失色太多，对吧？本书独特的就是写的是现在的事情而不是回到十年二十年前。 有读者老爷说你写论文呢？最近几张苦涩难懂。这个我真得抱歉。本书有几个关键点位必须论述清晰，使得商业逻辑和技术实现经得住推敲，根基牢靠，否则本书同样没有价值，和普通都市yy拍脑袋赚几百亿没有任何区别。因此这种章节我已经努力压缩了啊啊啊…… 还有昨天582章，到晚上没了，我特恐慌…… 第九百八十四章 如此春节 正经的影视后期制作，那是case by case的，翻译成人话就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但问题是后期就没有一般情况，全部都要特殊处理。靠的是渲染，人物、环境、动作是什么样的，就照着细节去渲染。 而杨健纲这套方案就是上帝说要有光，于是用户就从资源库里给用户预备的50种光特效里选一种丢到场景中。 这区别可太大了！楚垣夕还亲自操作过一次，试着做了一个小样片，顿时产生一种不忍猝睹的感觉。 第二个方案更铁，是让用户掏钱，然后平台按照用户的需求写特例。写特例其实就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这算是收一个手工钱。问题是且不说这是多大的工作量，特例写多了本来也要降低效率的，开发进程中不得不写特例也就捏着鼻子忍了，这么搞会把平台搞崩。 因此楚垣夕对巅峰视效的感觉是，3月份到底能不能实现推广所需要的技术储备和要求都是大问题，杨健纲现在就想做推广是吃了什么兴奋剂了？ 结果杨健纲一听楚垣夕说什么“你可有脸见人”云云当时就委屈了，“我们渲染功能取得重大进展啊！你都多久不关心我们了？” “我都这么困难了我哪还有心情关心你啊？”楚垣夕想想小康门店未来一段时间惨淡的营生，实在是啥都不香。“话说你们不是使用pbr渲染的吗？pbr能有什么重大进展？” pbr是一种基于物理的光照技术，算是渲染技术中的一个主流方向，解决画面的“油腻”问题比较拿手。 3d动画都是用大量的“面”来表征物体的，平滑的面在引擎中打光就会显得油腻，视觉体验不佳，因此需要让这些面进行“漫反射”。这种物理上的光处理是pbr所擅长的。 因此这项技术用的很广，很多引擎直接整合好了打包成功能模块，比如unity3d自带的standard就实现的不错。巅峰视效看重pbr的还有另外一个特征，因为这项技术在应用中强调的是一致性，不需要针对不同需求进行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因此深得杨健纲和陈阔所爱。只不过这套解决方案想要实现长期目标，仍然非常艰巨。 没想到杨健纲说：“我们allin太极了。” 楚垣夕都能想象的到电话那边杨健纲的表情有多得意。但是和戈壁网络不一样，巅峰视效已经走上正轨了，项目已经开发过半了，这个时候杨健纲自己会拿捏尺度，所以楚垣夕并不会像“劝诫”赵杰一样约束杨健纲。而且实现不了的技术方案他们肯定也没法上马，因为强上等于推倒了重做，就算杨健纲敢，他的兄弟们肯定也不敢。 因此楚垣夕听说他allin太极了，只是吃了一头鲸，心说你丫就是走钢丝冒险然后侥幸成功了，有什么可得意的呢？ “所以，你跟赵杰聊了？” “那肯定的啊。”杨健纲得意洋洋的说。赵杰在楚垣夕的强力劝诫之下放弃了使用太极引擎打基础，但是杨健纲这边不一样。他不是要用来搭框架，而是拿来用，只需要调试一下产品里引用太极替换现有的pbr方案是否合适，是否替换的进去。当然，扩招一个小组专门钻研太极引擎成了必修课，使得研发成本增加，这是必然要付出的对价。 只听他说：“现在开始封装，3号见用户，唯一仓促的地方是合适的教案比较难出，我们得抓紧加班出一个流程，教怎么使用这套特效系统。但是还是比较难于掌握，我自己学了半天都没学懂，好像得懂点微积分，不然用不好，弄不成自己想要的效果。” “其实你们可以这样。”楚垣夕快速思考了一下，提的建议是：“我觉得可以把正常视频制作的教案，和特效教案分开。我的意思是，让你平台上的用户出现分工，有的做正片，有的专门处理后期，总之，工业化的雏形你懂吧？你做平台的调节一下他们的收入模式不就完了？门槛高的自然有高人去做。” “这是个办法。”杨健纲豁然开朗，困扰了他一段时间的难题居然被楚垣夕随手点拨迎刃而解。那么剩下的只有剪辑一个难点了，这是个大功能，不过并不着急这个版本就上。 然后他突然问：“唉对了，我的分红什么时候能到帐啊？”杨健纲赵杰于文辉都不是联合创始人，但是手里已经确认为股权的数量并不少，跟杨苑美当然是比不了，但是比普通员工多许多，本次分红数量极为可观。 “唉，等春节后呗，我不是都说了么？审计机构挑咱毛病来着。” “去年不是也挑毛病来着么？不也春节前就搞定了？” “我本来也觉得是啊，但是谁知道出这事啊，所有人的工作都受影响，审计也是人啊。多担待点吧，损失几天利息而已，我自己损失的更多……” 杨健纲悻悻的点掉电话。一回头，他家的亲戚都看着他呢。之所以问钱什么时候到帐，就是因为刚刚吹完牛逼，好歹咱杨某人大小也是个总裁了不是？过个年还不许吹牛了？结果这个年过的十分糟心，怎样对亲戚们解释“公司是我的但是账上有钱不是我的”这件事情破费唇舌。 主要原因就是公司还没有盈利，而且距离盈利还远的很，因此年终奖都是一个月的月薪，也就是13薪。这还是之前融资情况不错，在楚垣夕的敦促下努力做了融资，总算是账上有俩钱，还能发的起年终奖，比很多完全忘记有这么回事的公司强点。 因此他这个总裁当了一年出头，到手的实惠上是very的乏善可陈，而且因为巴人的孵化政策，他本人还是要减半薪的，所以全都指着巴人的分红过年呢。 最坑爹的是他那辆豪车，宾利欧陆敞篷车，那油耗，那保养，原本自己买的车哭着也要开起来，但是每每想到这车是楚垣夕鼓动他买的，心情就变得十分复杂。这就让亲戚们的问候显得更加令人回味了，就不知道巴人其它老同事们这年过的如何呢？比如今天偷摸去公司被保安挡驾的薛明薛老板？ 跟他不一样，薛明过年根本没有回家的打算。 本来薛明计划的挺好，过年期间在公司加班，又有加班费是又能继续搞自己的研究，不知道多爽。结果楚垣夕突然一纸令下把大多数人都打发回家了，他不得不回到自己的蜗居，启用自己比蜗牛还慢的电脑。 他是巴人中比较罕见的持有浮动期权的非创始人团成员，所以即使只确认一年期权仍然相当给力，确认两千多万呢，超过杨健纲和于文辉，仅仅比赵杰逊色，关键是未来还有上涨的可能。 只是这个冷清的小窝中毫无年味，使得他开着快手看春晚也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想一想家里每年这个时间定点催婚就一点看视频的乐趣都没有。这是挣多少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催婚，得先有对象才能催婚啊…… 薛明承认自己没有杨健纲洒脱，但也不用每逢佳节倍相亲。不过去年阿里p8程序猿小哥发征婚帖子被群嘲的事情对他的触动还挺大的，真要说条件，自己肯定更差，身高不如人家，家庭不如人家，薪资其实也不如，还没有帝都户口，结果阿里的程序猿居然都被群嘲了？在见不到期权变现的情况下哪来的信心征婚啊？ 实际上薛明一直感觉自己活的很累，特别是在公司里，要维持自己高端人群的人设，博学、有涵养、社会经验丰富，总之就是精明。这让他一直感觉相当疲惫，特别是跟曹翔一比，同样都是技术牛，不说水平谁高谁低，人家活的多真实啊？ 这份真实是他一直以来特别羡慕的。好在即将到手的分红能够暂时压过曹翔一头，小康那边可没有分红…… 同样能够靠分红扬眉吐气的是椒图。这个年对椒图来说本来十分隆重，宇宙国也过春节，名叫“旧正”，他本来打算把周敏溪的父母蜀都他家里来，五星级的宾馆都找好了，结果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切人与人之间的接触都被打乱。 即便如此，他总算是把周敏溪诓回了家，这个年在他29岁的人生中肯定是最重要的一个年了，只是现金还没到手是最大的遗憾。 相对来说周敏溪的遗憾可就比椒图大多了。当初她要是选择浮动期权的方式，那就和薛明一个待遇了，连数额都是一样的。结果脑子瓦特掉了，选择了融后期权，简直坑了个爹。否则就算没有椒图多，但是至少具有可比性，每每想到此处她就恨不能给椒图两下子，谁让当初楚垣夕给出三个选项的时候椒图这个老司机不好好辅导呢？让她选了最稳妥的b！ 这成了她最近一年经常回想起来的场景，其中也有一点点幽怨，要是当初楚垣夕根本没提供这个选项该多好啊…… 也不知道狮虎在干什么？ 楚垣夕跟徐欣、胡世恒沟通了一溜够，连春晚都懒得看，因为快手的红包实在是太不实在了，一点抢红包的乐趣都没有！ 他的别墅里储备了大量的生活物资、桶装水之类的，完全可以宅上半个月，最近也不需要去公司，因此除了思考企业的未来，原本还可以做很多。 但现在只能看看新闻了，结果除夕这天第一条爆炸性新闻就刷到了渣易的神级推广，在别的栋梁企业都在捐钱捐药品捐装备捐物流的时候，渣易捐了有道精品课。 楚垣夕看到这条捐赠当时就是一拍大腿：“真特么是运营鬼才！亏他们想的出来啊，不愧是猪厂，就一个字，服！” 紧接着看到另外一条，对他的冲击颇大，那便是某个被称为春节档三巨头之一的电影撤档之后以迅雷不及眼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和头条系签下了网络发行协议，被张铭6.3亿揽入怀中，大年初一请全国人民免费看电影。 然后很快时间就走过了零点，楚垣夕先上西瓜看了看电影，发现挺尬的，紧接着看到网上早就掀起大量的讨论，在他跟袁苜、徐欣商量事情的时候这事已经闹的沸反盈天了。特别是院线的从业者以闪电速度发声明抨击徐山争，更是激起千层浪。 院线之所以发声是因为国内电影上线是个复杂的环境，按说发行成本应该由发行商承担，但是最终发行上档环节里，实际操作中通常院线要承担一部分，做前期准备，做宣传等等。这部分成本和人力已经支出的情况下，徐山争扭头赚了头条系的钱，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不但网上有人争执，就连巴人的工作群里也在说，已经热闹了好几个小时了，只是楚垣夕操心并购天鲜配的事情一直在沟通中，没顾上看而已。 楚垣夕拿着手机，静静的靠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深更半夜的其实也有点困了，但是脑子在疯狂运转。半晌，空无一人的跃式别墅里，楚垣夕的嘴里蹦出一个：“张铭牛逼！” 他看了看公司群。到底处于过节加班状态，已经有人大年夜不好好过年兢兢业业的跟进了电影，然后在群里吐糟头条系脑子花好几亿进水买了这么一部烂片。在徐山争整个从影历史中这也是可以竞争最差单元的一部了，从头到尾剧情割裂线条凌乱，也就头三件事是连续的，后面简直就是犯罪。这也就是幸亏头条系给解套了，不然他可是签了对赌的，不得赔死？ 这个说法得到了至少五个人的赞同，负责写影评的员工不得不连夜改稿。 楚垣夕一气之下在群里发语音：“你们写稿的时候写电影就好，别提头条系。” 顿时，群里刷起一片“接旨”来。 楚垣夕接着说：“不是头条系嘲讽不得，这次头条系赚大了，张铭赚大了你们懂吗？所以别露怯了，让人笑话。” 马上有人问：“那院线集体谴责呢？” “一群怂货不用写他们。” “啊！”陆羽浮出水面，“我完全没懂。” “你笨啊，他们应该谴责的是头条系啊，谴责徐山争这不避重就轻吗？一个字都没提。不过考虑到咱们明年有两部电影要拍，所以，你懂的。” 其实这片临时找下家是很容易理解的，因为内容里全都是春节，撤了春节档难道等明年再上？明年徐山争不拍新的贺岁片？所以院线不满意归不满意，其实是借题发挥而已。 但是大可不必，因为他们担心的网络发行抢院线生意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网飞那么强大，流媒体电影做了那么多年，都没把米国的院线干掉，反而被干的很惨，何况是国内？国内能够承载大制作高成本电影的只有线下市场，只有让观众买票一张票几十块钱才能赚到钱，靠网络收费回本的只能是网大。 想到这里，楚垣夕找到张铭的微信，直接发送：厉害厉害，这招太高了，给我很大的启发！ 没想到张铭居然也没休息呢，秒回：我哪厉害？ 楚垣夕心说你欠夸最厉害！当然了，输入到对话框里的就变成了：春晚合作被快手拿走，你扳回一城啊，当然厉害了。而且这钱也不白花，提升了口碑，我们都欠你一张电影票。 不坐在张铭的位子上体会不到这句话的铬硬，因为昨天消息传出，茫茫多人在微博上刷“我们欠徐山争一张电影票”，这水军带的好节奏！ 楚垣夕这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张铭看着屏幕直瞪眼，回复：我们不但提升口碑，还提升活跃，还拉新用户呢！ 只见楚垣夕秒回：对对对，这招非常高，我说启发就是用电影拉新很有启发。 然而，张铭不知道网络这头楚垣夕早把手机扔了，躺在沙发上笑，心说今后有人质问我小康大电影为什么这么搞，为什么破坏行规，我就说都是跟张铭学的，靠电影拉新方面我是张铭的小学生。接锅吧您呐！ 更可笑的是张铭这个内容识别能力实在是有点惨，使得这套操作想要拉新还是比较困难的。 主要是预热时间太短了，短到决策公布不足24小时，片子就上线了，潜在的新用户根本来不及下好app。 快手今年发春晚红包预热了多久？宣传上是几个月之久，实际行动也有半个月以上，早早就上线了红包预热、集字活动、攒红心等等功能，核心围绕着春晚展开，培养用户使用习惯，这样才能让潜在的新用户们有足够的时间反应过来。 如果头条系买的是什么超神级的好片也就罢了，潜在新用户听说口碑炸裂，仍然会下载app，然后入坑。但这片本身的口碑肯定是不灵，天朝观众并不瞎，靠口碑根本传播不动，甚至有反效果。拉拉活跃还行，就这个还想拉新？然而这些话就不适合说给张铭听了。 正在这时，楚垣夕忽然停止发笑，因为别墅大门的锁在响。 第九百八十五章 我太难了 由于别墅里的温度非常高，楚垣夕是穿着大裤衩子小背心躺沙发的，这时门锁一响他激灵一下蹿了起来，心说这什么情况？这大半夜的除夕夜怎么会有人来？ 结果门开了，一阵寒风呼呼的灌了进来，冷空去吹在玄关上拐个弯冲进屋里，让楚垣夕打了个寒颤。定睛一看，一个高挑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入灯光下，就算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也让人感觉不到臃肿。 “冯林？你怎么回来了？”楚垣夕一愣，心说您这外国游的也忒快了吧？旋即感到惊喜。 “不回来怎么办啊？你不知道巴厘岛都慌成什么样了，再不赶紧跑回来航班都要取消了。”冯林把毛绒绒的帽子揪下来，口罩一摘，羽绒服一脱，眼中秋波流动：“那我不得在巴厘岛住个半年？一想到半年时间见不到咱们楚总，我就……” “别光脱羽绒服啊，赶紧把衣服都脱了，一件也不要留！” “啥？”冯林扑棱扑棱的眨巴着眼睛，“你这是憋了多少天了？有这么急吗？” 只见楚垣夕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衣物收纳筐，温柔的说：“这样，才能彻底的消毒啊。” “我——”冯林翻了个白眼珠，“怎么连你也这样？你就这么欢迎我回来？” “那我应该……在楼上给你开辟一个温馨的房间？”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不是有房间吗？”冯林抬头看了看，她平常都是住一楼的，楚垣夕的房间也在一楼，于娅楠才住二楼。 只见楚垣夕面露微笑，“这样，才能好好的隔离啊……来了就不要走了，先隔离个一星期再说吧。” “我根本就没病啊喂！我健康着呢！” “我妈之前也是这么说的，现在乖乖的待在家里哪都不去，比我还老实呢。” 楚垣夕说着上前，帮冯林脱衣服，冯林立刻拍开他的手：“那你还不离我远点，不怕传染啊？” “怕啊。但是我是你的‘亲密接触者’，听过这个词没有？‘亲密接触者’躲着你八丈远，连靠近点都不敢，你伤心不伤心啊？” 冯林眼珠一转：“那，岂不是就变成了，我们之间最浪漫的事，就是我陪你一起隔离？哈哈哈哈。哎，我进门的时候你笑什么呢？” “先去狠狠洗个热水澡我再告诉你，据说热水澡有用。” “那得六十多度的水温，你快饶了我吧……” 冯林显然没听楚垣夕的狠狠的洗，但是水声哗哗的从洗澡间里传出来，传到楚垣夕的耳朵里，让他不由得想起当初在芒果台和冯林的邂逅。那都是前年的事情了，一晃眼过的真快，记得当初也是在浴室里，在氤氲的水汽中，冯林这双腿有段位。 （540章尚未修复） 很快冯林头发湿漉漉的走了出来，边走边擦，略过肩的头发丝丝柔顺，透着健康的光泽。迎着楚垣夕的目光，冯林一跃落在沙发里，挨着楚垣夕半躺下。 “说吧，刚才笑什么呢那么狂笑，我好像还听见张铭？” “这时候咱不该聊点以下省略一万字的事情吗？” “你还能坚持的了一万字？”冯林不由得失笑，“再说了，我不能被欲望懵逼双眼，赶紧说！” 说着她一胳膊肘拱在楚垣夕的腿上，楚垣夕知道她最爱听这个了，于是拿起手机随便搜了一篇初一免费看电影的新闻给她。“就这事，刚跟铭哥聊天，他说这6.3亿他花的不亏，可以拉到新用户，我就笑这个。” “哎？”冯林想了一会，皱眉问：“我记得你不是跟我说过今后你也要拍电影然后靠电影给你的app拉新么？虽然方法不太一样但是意思差不多吧？你为什么笑话人家？” 楚垣夕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一开始他自己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感觉，所以才受到相当大的冲击。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也得看具体的过程。他们这次选的片，等白天起来你看一下就知道了。这个方案策划什么都好，但核心点是建立在内容上的，内容不过硬什么效果都会大打折扣。” “呃……我路上也看到这个事情了，感觉风评很好嘛，全国人民都在夸徐山争的样子。”冯林仰头向后看了看楚垣夕，正好看到楚垣夕的下颌角，似乎刚刮过的下巴没什么胡子茬，显得很干净。 她伸出青葱食指想要杵一杵，却被楚垣夕捉住，连忙一晃手腕抽出来，说：“要我说吧，虽然你们巴人肯定是做内容的行家，但是你为什么会觉得头条系没人动内容呢？抖音不懂内容能做的起来？” “我没说头条系都不懂内容啊。但是你记不记得我给你讲过，比如说选产品代言人吧，当老大的绝对不能自己选，绝对不能自己喜欢哪个女明星就点哪个，再有钱也不行，必须由专家团队进行调研。” “是是是，你讲过，不然就会出现点了那个哈尼谁谁，大把的钱砸出去结果遭遇运营危机。但是这跟头条系有啥关系呢？” “当然有啦，头条系这个决策的时间最多也就几天，虽然不见得只有24小时，决定撤档之前可能已经开始谈了，但是肯定不会太久，你明白？头条系这么大的公司，这么多的层级，6.3亿也不是个小数目，通常这种商业谈判不谈个三轮一个月以上是不够的。 能这么快做决策肯定是高层直接拍板，而且是破坏流程的拍板，所有责任，未来出现问题等等，下面的人统统不担的那种。这个板我估计就是张铭亲自拍的，所以我才笑。他现在为什么捏着鼻子看水军带节奏？因为欠谁电影票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来看，需要炒作起来。明白了？” 冯林翻了个身坐起来。同样因为室内温度很高，她换的也是清凉装，而且因为刚刚沐浴没有补妆，脸上纯天然。这么一翻身，两条光洁的腿上下一摆一搭，两人目光一对，楚垣夕感到自己的呼吸都被压制了，被冯林爆炸性的青春健康的感觉所压制。 “啪”的一声，冯林再次把他的手打开，“嘿，我正隔离呢，你先忍一周吧。” 说完，她两条淡淡的眉毛弯成月牙状。 上妆之后冯林的眉会画成劲朗的风格，黑而长，显得很有决断力，气质卓绝，卸妆之后就变得很亲和，更像小妹妹，这时笑起来眉毛随之一弯，月牙眼也弯弯的，套用抖音最新推出的特效来形容，就是“笑容灿烂度100%”。 “都说了我要陪你一起隔离。” 楚垣夕强行把她拽过来，但冯林仍然撑住，不让他靠的太近。“等我先去某瓣上看看评分，也没准人家口碑没那么差呢？低于6分再跟你一起隔离，某瓣上的分出来了吧？” “某瓣啊，我已经很久没看了。”楚垣夕心说那可干了，以徐山争的影响力，这要掉到6分以下还有点难度呢。 “为啥啊？” “这个，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楚垣夕需要让冯林放弃某瓣，所以得讲点黑历史。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电影记者行为艺术了一下，创造了一个电影的名字叫做《即使变成甲壳虫卡夫卡还是进不去城堡》，然后p了个前苏联的冷门电影插画做了这个电影的海报，按照某瓣的格式瞎编了一段荒诞剧情，并且在电影介绍里胡诌了一通解构主义啦、现代派之类的名词，反正一般人也不懂，总之，是那么个意思。啊对了，还凑了个演职员表。” “然后呢？” 楚垣夕说话时已经逐渐躺在沙发上，反而是冯林坐在他的腿旁边。“然后肯定是添加到某瓣电影库里啊。过了一年，有2500人标记想看，有200多人标记看过，评分8.9呢。影评一大堆，有人还说买了正版dvd，有人说是励志青年推荐必看的电影之一，最逗的是一个分享影片剪辑技巧的，皇帝的新意都没这么多细节你敢信？” “然后呢？” 楚垣夕淡定的说：“然后某瓣有一天终于发现没有这个电影，偷偷把它删掉了。” “噗——还有这种事？”冯林把楚垣夕的胳膊一拉，“走，去隔离！” ………… 这个春节楚垣夕显然要在家办公，就连初一白天也是忙碌的，因为发现大环境改变下小康需要临时增加不少新的服务。 比如说火锅相关的食材和成品菜就销量暴增，做起来容易吃着爽，而且都是包装食品看着感觉卫生。 由于小康拥有全面而深度的数据控制系统，这个变化是以一个非常灵敏的速度反馈到楚垣夕面前的。因此小康需要加货，而巴人需要推出相关的短视频作品，类似vlog类型的视频，从买到做到吃一条龙，体现新场景下的年味和自娱自乐。 小康和巴人过年接近全员加班的好处瞬间就体现出来了，这种视频通过抖音快手的定位广告投放是非常高效的，让小康的几百个门店作为投放者去投，获客效果在多重因素的叠加下极为明显。 此外还有放心购服务。 小康目前是不提供配送到家服务的，可以提供但是还没走到那个阶段。本身里程碑5有增加配送服务的打算但是需要雇更多的店员，否则只能走黄团和饿了么，那就没必要了，小康的生意经是让人到店里才是好的，通过第三方送货上门对盈利有好处，对整个生态弊大于利。 当然，基于目前的情景，节后什么时间点再增加这项服务都成了需要讨论的问题。 而小康的业态中，店里本身不卖瓜果蔬菜，生鲜在整个生态里是原材料。但现在客户对瓜果蔬菜的需求大增，这个反馈也很快来到楚垣夕的手机里。 小康的放心购正好能用上，只要往里添加上瓜果蔬菜的品类即可。 所谓放心购就是让用户手机下单，然后在规定时间段到店自取的服务。这个服务的好处是不用怕店里卖断货，只要下单成功就由小康来打包，然后存在店里。因此用户可以越过门店直接到小康的物流链上下单，只要附近的仓能配到货就可以打包。 这个服务正适合生鲜，组织起来正当时。 其实放心购本身也考虑过增加生鲜品类，原世界的运营中完全没出过问题，楚垣夕知道它是可以的。但是这个需求之前不急，所以没添加。 为什么不急呢？因为那么多toc的生鲜都倒了啊，小康凑的什么热闹？但现在添加进来也是正当时。当然物流一线的工作量会增加的比较多就是了，不过流程和其它sku并无不同，以小康物流和门店精确的操作守则基本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些特殊情况都必须抓住，马太效应强者愈强，而且在滚滚大势面前任何失误都会被放大，因此越是到了关键时期越要兢兢业业才行。所以楚垣夕越来越觉得自己鼓励全员加班是个英明决策！这段时间太特么关键了！ 之后他又遇到一个难题。 伊丽莎白本来打算春节之后回来，做最后的筹划，包括资金实际交割，投资协议的最后签约等等，当然最重要的是向楚垣夕汇报。她得汇报东南亚几个国家走一遍之后的商业体验和对预期的调整，以及有无新的发现。 比如发现新的潜在的合作伙伴了没有？目标是否有力或者有潜质？有没有发现什么市场异动，会影响到小康东南亚计划？ 这些报告只是书面的实在太不好了，远程视频问答虽然可以，但是肯定不如面对面沟通方便，面对面更容易触发思维上的火花。 但是出了大事，伊丽莎白没法回来了，回来害怕走不掉，楚垣夕更不能去，去了害怕回不来。 关键是小康这边，有没有动摇？伊丽莎白虽然没明着问，但是楚垣夕已经深切的感觉到了她的焦虑。 出现这种大事情，只有做医药、游戏和自媒体的大红，其它都是大绿。小康的情况伊丽莎白作为总裁助理是相当了解的，就算别的不了解，融资情况和现金储备方面肯定了解——如果不考虑巴人这个挂逼的话，小康本身的资金并不富裕，后面还要继续做很多融资呢。 楚垣夕只好不断安慰她：“小康专门做了一次a+轮的$融资，就是为了你，小康本身不使用$的，这个钱专款专用小康总部根本一分都不动。国内无非就是做电动滑板车代工的钱，你一开始投放的量也不大，完全不用担心。” “但是我看你做了pre_b，才按100亿估值走的，跟你原先的计划不符啊，我一看报告就吓一跳。” “放心吧，那个跟你没关系，那是给移动牌照融的钱，提前融了而已。” 之前取得了胡世恒和徐欣的认可，楚垣夕按100亿通过巴人给融了10个亿的现金，5.5亿买牌照，剩下的作为资金储备，目前看来正好解决了很多问题，做事不至于扣扣缩缩的。当初如果只融5.5亿那还出问题了，至少春节这一波就该发出“我太难了”的呼声。 这番解释总算让伊丽莎白安了心，然后提出一个她在实地考察中思考了很久的问题：“楚，我想问问你，和东南亚相比印度市场似乎更有吸引力一些，你为什么执意让我来东南亚开拓市场？” “姐姐，你不能只考虑市场，你还得考虑市场参与者啊。” “印度市场的参与者？不都是一些印度创业者吗？” “但他们背后可是企鹅、阿里、亚马逊啊，都打成一锅粥了好不好？市场环境极度恶劣，市场空间急剧萎缩。” 伊丽莎白顿时想到印度市场上激烈的战火，以亿为单位的$多年来持续不断投入战火中，至今也没停止。 最近的一战是五天前的1月21号，被称为印度版点评的“祖玛头”收购优步在印度的外卖送餐单元uber eats。至此优步的战略继续收缩，而祖玛头背后站着的巨人是阿里。 这是一家不断得到阿里加持的公司，2018年来已经陆续拿到了阿里总共多达9个亿$的融资，不过本次并购用的是定向增发并购的模式，发行新股支付优步，而不是现金。本次并购之后祖玛头即将翻身农奴把歌唱，超过它的老对手“思歪给”，市场份额超过50%，原先还是落后不少的。 思歪给的支柱当然就是企鹅了，企鹅和黄团都有出手，简直就是窗口指导。 但祖玛头还不是最吃阿里现金的，印度版的支付宝paytm远在2015年就吃进阿里的9亿$融资，后面有拉着软银再次投了20亿之巨，可以说国朝巨头对印度市场的深耕是不遗余力的，气势非常迫人。 而东南亚就好多了，虽然企鹅也投了一些，但没有这么如虹的气势，阿里更是轻易不出手，反而是滴滴、黄团和大狗东投了一些，可主要是还是当地的本土创业者们在拼杀。 只听楚垣夕无奈的说：“我可不想到了外头还是跟企鹅阿里对战，我太难了……” 第九百八十六章 云面试 太难了的楚垣夕很快挂掉和伊丽莎白的通话，然后问冯林：“话说你那教授到底怎么样？愿不愿意视频一下？” “视频聊聊当然可以了，但是你跟人家视频是招聘性质的，人家教授不要面子的啊？没答复我呢。” 楚垣夕说的是给小康找商业顾问的事情，冯林上总裁班时候那个教授叫梁可年，楚垣夕一直想约见一下。其实春节之前冯林就居中给他们牵过线了，结果没想到大事不妙耽误了下来，但是联系还没断。 只是楚垣夕找顾问也不能随便找，要透露很多企业信息甚至秘密的，所以肯定要仔细，不可能微信里聊两句就让人家来，那不但儿戏也不尊重。 所以现在打算采用一个这种的办法，可以称之为“云面试”。这里当然就有一些人情世故的问题在里边了，特别是楚垣夕要冯林非常直接的，不带任何隐晦的提出要求的时候。这是他的沟通方式，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摆明车马，不要左想想右想想管那么多虚的，这样效率高，只要把话说清楚就好。 但是人家沉默了，可能需要考虑？楚垣夕觉得还可以再努力一下，于是让冯林再催催。“话说你先给我介绍一下他吧？也怪我，一直也没仔细问过。教授多大年岁啊？” “跟你差不多大。” “啥？”楚垣夕很明显的一怔，国朝的称呼“讳副”，所以称之为教授的时候也有可能是副的，不过30多岁的副教授其实也不错了。 “30出头的教授？正教授副教授？” “啊……这个我还真不特别清楚，似乎是副教授，等我给你问问。不过上来就这么问合适吗？好像特看不起副教授似的？” “都已经明说了是招聘性质的，早晚都要说清楚的好不好？有什么看不起的？我更看重的是真材实料，但是你处在这个序列中，职级一定程度上意味着你的人脉，肯定有影响的好不好？顾问不止是顾和问啊，你要真是只出个脑子那就相当低效了。” 结果很快对方回了信，冯林把手机拿给楚垣夕一看，人家跟冯林说的是：我是师资博士后改的特聘副研究员。 研究员这个词看着不如教授高大上但其实是一个职级，副研就是副教授。但是这个师资博士后改特聘副研是什么意思咧？不混科学口的楚垣夕和冯林大眼瞪小眼。 这时就体现出云面试的好处了，要是当面的话，人家一说，自己这边毛都不懂，不免露出尴尬的笑容。 好在对方答应视频了，而且不是随便视频，是正式的，不用着正装，但是要正式的分配出一定时间，认真对待。 视频一接通楚垣夕就感觉有点莫名其妙的眼熟，仿佛这人在哪见过的感觉？双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我，然后开始进入正题，楚垣夕先说了说小康的情况和需求，然后开始提问。 不绕弯子的好处就在于，约的时候就说了是以招募为目的的，那么对方既然答应进行沟通，就是有应征的意愿和想法，因此什么都可以直接问。但是之前要是约的时候直说聊聊，那么考题一类的提问就显得很失礼。 当然了，楚垣夕没问啥叫师资博士后该特聘副研，这个可以以后再百度。楚垣夕问的是：“您对软银孙大圣痴心不改一定要救wework怎么看？是什么原因驱动他不惜代价不计成本一定要这么做的？” 之所以提这个问题是因为这算是一个世界性事件，经济领域内的所有人最少都知道，不可能说因为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没听说过。这样，对方有没有思考的习惯和能力，通过这类问题就可以快速的定性。 此时肯定不能拿小康的事情来提问，用国内的著名经济事件来提问呢也不是不行，但是考虑到并不了解对方的深浅，万一对方跟当事的某一方有所牵扯呢？也不大合适，所以拿孙大圣开涮正好。 只见对方略一寻思，然后鼠标键盘一通操作，紧接着看了看电脑屏幕，然后微微一笑，“这个啊？这得从孙大圣的成长经历里边找答案。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大圣他老人家1981年东拼西凑了一亿円，结果从中拿出一大笔用来做办公环境，然后免费租给软件公司们使用。 紧接着他就靠这个关系跟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哈德森软件签了独代，迅速把岛国市场给扫荡了一遍。所以说，没有人比孙大圣更懂怎么挖掘共享办公的深层次价值，亚当诺依曼也不行。孙大圣迷之自信，可能还觉得自己抄到底了呢？” 楚垣夕心说您电脑里存着的好东西不少啊？不过这样也是可以的，相当于开卷考试嘛，开卷考试的考生不需要把所有东西背下来但是知道存在哪也行。 对方这个答案非常符合楚垣夕的世界观，他始终相信孙大圣在四面楚歌的情况下还要allin到wework里，必然有着百倍的自信，能够从更高维度释放出wework的能量。要知道，不管wework怎么腰斩，它的体量毕竟已经充起来了，架构毕竟已经搭好了，是一个海纳百川的结构，也是整个地球上的独一份，在孙大圣眼中的价值和在其他人眼中肯定不一样。 只听梁可年接着说：“现在很多人都说孙大圣遇到困境是被wework套牢了，其实不是的。他最致命的一笔投资是收购米国的电信运营商sprint。投了sprint不要紧，还试图并购t移动，通过资本运作变成米国第一的电信巨头，结果失败。” “您说的太对了，我完全同意。” 楚垣夕顿时感到对面的人有见地。2012年妄想买下米国的命脉产业实际上是孙大圣由盛转衰的转折点，特别是自信满满的打算并购t移动的时候被时任大统领奥观海狞笑着签署行政命令所中止，理由是“反垄断”，呐，名正言顺。 但是当时还看不出来这种内伤，因为软银仍然握有阿里大量的股票。但是后来为了填上sprint的大坑不得不减持阿里，虽然外观依旧强大，但明显在不断的削弱底蕴，结果仍然爬不出这个泥潭。 到了目前，当然，瘦死的骆驼仍然比马大的多，特别是千亿基金愿景的募集使得孙大圣看似走上浪潮之巅。但不要忘了，愿景基金实际上是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因为这份基金中相当一部分的钱不是募资募来的，而是贷款，要交利息。 因此孙大圣才沦为楚垣夕的面试考题。这也是当初软银大中华区的负责人来小康洽谈投资的时候楚垣夕毫不犹豫的回绝掉的原因。小康当然需要钱，但有些人的钱不好拿，到时候变成阿里砸盘黄团的场景可就不妙了。 正在这时，屏幕里，梁可年背后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在网络那头往屏幕里看。 楚垣夕不由得擦了擦眼睛，只听梁可年说：“爸，我这远程办公呢。” “办公？办什么公？我听声音耳熟啊，让我看看，这不楚垣夕么？” “哎哟，老梁？居然是你？”楚垣夕一脸懵逼的看着屏幕里出现的眼镜老头，此人正是原《乱世出山》概念的拥有者，原世界中做成映画ip还卖掉了的老梁。 他是出身于科研口的，到现在还拿着计算所的津贴，只不过基本上已经解甲归田了，年岁比楚垣夕可大的多，今年差不多六十岁上下。楚垣夕认识他，还要追溯到当年刚进鹏飞科技的时候，做一个ai项目的产经，需要计算所的资源，因此才和老梁搭上线。只不过人家很快就下海自己开公司了。 没想到，梁可年一个经济学副教授，居然是老梁数学专家的儿子。 当初楚垣夕刚穿越不久，筹划自媒体创业的时候是向他取得过口头的ip授权的，本世界中因为没人奶他，这个映画ip没有做成，更没有卖掉，甚至没有注册知识产权。作为一个原世界验证过内容的ip楚垣夕就靠脸大直接讨过来了。 然后，经过声叔的思辨过程之后，改了朝换了代，从隋朝前移到南北朝，当然也就全部推翻了老的内容。因此现在的《乱世出山》只保留了名称以及精神内核，整个内容完全换掉了，也没有任何知识产权方面的瑕疵。 只听老梁说：“噢，你说有人打算聘你，就是他啊？我跟你说，这小子拿了我的小说改巴改巴卖了三百多亿，就给我发了个红包，你可得小心点！那个红包还是前年发的呢！” “哎哎哎，我前两天没给您拜年啊？老梁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楚垣夕立刻叫起撞天屈来，“咱们什么交情啊？给钱不就没意思了吗？再说发红包的时候我不是还没赚钱呢吗？” “嗯，赚到钱就不发红包了，我懂，资本家就是这么善于精打细算。” 楚垣夕顿时闹了个红脸，当然，更尴尬的是梁可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只听他爹说：“你上楚垣夕那干点事情正好，早跟你说了这个师资博士后不是人干的事儿吧，你偏不信，我可是老科研了。正好让楚垣夕给你交了违约金，反正他有钱。” 楚垣夕倒是知道老梁就是说话直，别看他一口一个钱字仿佛离开钱就活不了似的，其实很大方，当初把《乱世出山》让给自己的时候是什么要求都没提的。饮水思源，于情于理也应该给老梁一些补偿，类似于当初和声叔签署的补充协议那样。 当初，在《乱世出山》漫画已经闯出名堂，获得不错的数据之后，楚垣夕后找补了一份补充协议（389章）。有鉴于声叔在工作过程中进行内容创作，ip归属的模糊问题，给付了一百万的润笔费用，了结所有未尽事项，确认权利归属。 这是合乎情理的，给老梁同样数量的现金，应该可以让双方都满意。 但是怎么补偿老梁是个问题，肯定不能签什么补充协议。因为在巴人游戏和《乱世出山》ip打包卖出之后，突然再弄出一个协议，还是是牵扯到《乱世出山》版权的，盖上巴人集团的公章，那成什么体统？ 不过即使在这个时间，楚垣夕也丝毫没有把梁可年直接无脑招过来然后给予高薪的想法，用这种方式回报老梁虽然最容易但并不在他的选项列表中。 因此楚垣夕听老梁这么说完，立刻给他踩刹车：“哎哎哎，梁教授去不去小康跟这个可没任何关系啊，有能力有意愿，缺一不可。” “嘿，这还嫌弃上我了？”老梁那个老花镜在屏幕里反着光看不到眼神，但是看动作是气定神闲，“我这儿子，虽然眼光不太行，但是能耐还是可以的，不然也不能师资博士后都能改成副研。” “是特聘的副研。”楚垣夕补充，虽然他毛都不懂，但是肯定知道特聘和不特聘必定存在差距，特别是，老梁刚才还提了“违约金”这个词，就更容易联想了。 果然，老梁嚣张的气焰为之一滞，说了声：“咳，反正你们谈吧。”然后消失不见。 结果没想到等到梁可年再开口，居然主动说起了这个师资博士后，然后楚垣夕才知道是还有如此坑爹的制度。 首先博士后是什么？博士后并不是学位，也不是职级，而是一个工作职务，是具备博士学历但还不具备独立获取项目的资质和能力的青年科学工作者们暂时栖身的一个灵活的岗位。即使已经是副教授的科研工作者也可以去别的博士后流动站“入站”做课题，当然这比较少见。 正常的科研人员在研究生阶段以及毕业之后可以通过助教-讲师-副教授-教授的路径晋升，但是考虑到实践，通常是在老板的羽翼之下成长，通过老板巨大的承接面分润课题和项目，以及经费。 但是如果在成长起来之前发现老板的课题方向全都不是自己感兴趣的，或者想要改弦易帜，就会失去拿项目的来源，在原先所属的科研单位要编制更难。这个时候就需要通过博士后岗位进行过渡，去另一个科研机构入站，做自己愿意做的课题。 然鹅，师资博士后则不然，是高校想找老师但是没编制的时候行使的权宜之策，借用博士后指标，招来的博士后不从事研究，而是从事教学工作。 而它坑爹的地方在于，学界的规则和社会上不一样，虽然也签合同，但是承诺编制是不可能写进合同的，只能写“通过审核给予编制”，而违约金之类却必然要写明数量，因为博士后也是有待遇的。 因此，给编制的条件，高校可以随时变，口头承诺没有任何意义。更坑的是待遇也会变，但合同里写好的违约金不会。 最坑的是教的课。说到教课梁可年可以苦笑一整年，像冯林的总裁班这种野鸡班还算好的呢，他一个研究区域经济的，居然还教过政府审计这门课，什么脏活累活本校老师不愿意教的都怼给师资博士后。 楚垣夕一听就懂了，政府审计不在政府里干个几年是不可能掌握的，属于非企业审计，跟普通审计学的差距就像文科和理科一样大。要不然老梁能满身都是糟点么？ 不过这都能让梁可年给争取到特聘副研究员的title，虽然还是没有编制所以叫特聘，但是待遇总归是比师资博士后的时候好多了。 间或，楚垣夕也介绍一下巴人和小康的事情，而且明显比一开始放的开。老梁这个儿子，就算最终不聘过来，至少是个靠谱的人，某些不是机密的事情完全可以聊一聊。而且也不用具现在小康，如果他真的来做顾问，虽然主要是顾小康的问，但是巴人的业务肯定也要了解，不然没法配合。 等他说完巴人的孵化和dkp制度以及小康的okr任务制度之后，梁可年脱口而出说：“这不就是3m的15%法则么？” 楚垣夕略一寻思，倒是确实有点像，神似。 3m在今年春节期间肯定名声鹊起了，是个米国大厂，不但是口罩大品牌，还生产非常多品类的产品，工业品、消费品、电子产品等等，妥妥的世界顶级制造商。 他们有个规定，研发员工不论身份，可以拿出15%的工作时间来研究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什么都可以，不一定非得向公司产品线靠拢。并且通过这类研究确定可行性之后，公司不但给予资金支持，更关键的是允许来自不同部门和项目组的成员们灵活的跳出原项目组，让这些志同道合的人结合成新的产品培育组。 楚垣夕可是知道最后这条有多难，因为如果是出色的员工，“原项目组”的组长肯定不乐意，肯定是百般阻挠。这种允诺的“灵活”，难点不在于找到愿意干的人，而在于保证他们能够自由结合，以及保证他们失败之后还能回到原来的岗位或者在公司内找到其他合适的岗位。 感谢用微波炉做末日派大佬的盟主打赏，加更等过几天。 第九百八十七章 袁苜提建议 这个难点其实在巴人和小康里都有所体现。巴人的dkp制度是鼓励内部孵化为第一目标的，兑换期权、物资和岗位只是附带，而dkp的使用，实际上因为数量问题，楚垣夕最开始的设想就是多人组队模式才比较合适，否则孵化资金不够用的。 从结果上来看肯定是跑偏了，从杨健纲开始就没一个人是组团孵化的，但反过来想，其实是根本没人能够成功组团，内部阻力太大。 而小康，okr制度的本意也是让员工在公司内部以下副本组野队的模式接任务，核心成员提交报告-公司范围内拉人组团-审核-确定任务发放。结果干起来自然而然变成了一个项目组内分出几个人去接任务，极少有跨部门的队伍成功组织起来，每出一次楚垣夕都得亲自去慰问。 这种企业文化让规则的制定者徒呼奈何，游戏规则再好，玩家不那么玩也白搭。 从精神上，楚垣夕是站在多给员工留一些自己的时间这个立场上的，无论员工是用来游戏、生活，还是提升业务，或者钻研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并没有像3m一样给员工留出工作时间来干自己喜欢的事情。 此时听梁可年这么一说，他只得讪讪的说：“虽然不是，但是有那么点意思。可惜实际情况并不理想。呐，梁教授，我觉得你这个情况还可以，违约金那点钱我们公司出了就完了。然后，谈点具体的？” 梁可年暗暗松了口气，心说这个楚垣夕还挺上道的嘛，知道主动提出来。所谓谈点具体的当然是他入职之后的待遇了，薪资、岗位、职级和期权之类的。但是要是让他自己提出来，就显得很卑微。 不过楚垣夕给他发的这个待遇实在是……为啥入职的是巴人而不是小康咧？ “因为小康的cfo已经反复向我警告现金流问题了，而且除夕那天已经达成共识暂时不再扩张，也就是不再创造新岗位了。”楚垣夕虽然并不觉得袁苜是小题大做，现金流问题也确实是必须重视的问题，但是确实带来了一定的掣肘，不能敞开了花钱的掣肘。 不过他是个讲道理而且重视承诺的人，既然答应了特殊时期暂时不扩张那就是一个岗位都不会扩张，因此说：“再说巴人小康虽然不是一体，但互相强关联嘛，反正你入职小康也是连巴人一块顾问的，一样。” 梁可年心说我要是入职巴人那我要学习的东西可就多喽。不过35万年薪实发，外加dkp和奖金，怎么也比继续窝在现在的岗位上强多了，就当是产学研转圈圈了吧。 而且，巴人集团无论怎么说，现在已经功成名就了，而小康还是“待成功”状态，从刷履历的角度来讲，有巴人集团高级顾问的实战经验肯定对今后的发展有好处。到时候作为巴人集团楚总的智囊…… “梁教授。”楚垣夕忽然打断梁可年的畅想，“我先给你安排一下入职之后的任务吧。第一个任务……嗯，第一个任务，就研究一下小康的品牌营销策略吧，怎么样？” 梁可年十分吃惊，“啊？你不是找我做智囊研究战略的？” 楚垣夕心说战略什么的还是面了，本来是想找给人给我提供点子的啊，但是冯林这个不靠谱的也不提前说一声您这么年轻，只好算了算了。 “智囊是没错了，但是我不希望您成为马谡那种智囊，有智慧但是完全没有实战能力。所以我的想法是先做点实事。” “但是你需要给小康打造品牌营销策略，你应该找‘华与华’这样的顶级专业品牌营销打造机构啊。” “这不是给您练练手么？”楚垣夕哈哈一笑，因为小康的品牌打造方案不需要再假诸外求，但是作为新手引导还是不错的。“人家都说巴人是个游戏公司，现在就按游戏的思路，您得先在新手村里做点任务，然后再进主世界。” 其实梁可年给的建议还是相当靠谱的，华与华是国内非常著名的品牌设计机构，服务过蜜雪冰城、西贝莜面村、老娘舅等等不少成功企业。蜜雪冰城是不是成功可能有人持不同看法，但在楚垣夕看来无论正新鸡排、蜜雪冰城还是华莱士都比瑞幸要成功。 当然，瑞幸从某种方面来看也很成功。 而且原世界中小康确实给华与华提过需求，但是华与华擅长的是对单产品进行包装，从logo、形象设计、卖点、对竞品的比较优势等等入手给用户洗脑，提供各种细节，甚至包括货架摆放等等的一揽子解决方案，让品牌被用户认知，乃至记忆。 这与小康的需求就有点不搭，因此最终楚垣夕想到的是通过小康大电影来树立自己的品牌形象。 想到此处，他说：“而且您也不用画个圈把自己圈在智囊的角色上，您研究经济的，财务方面肯定懂得一些，做个cfo的器量有没有？” “这……” 梁可年张了张嘴，正在考虑怎么说话，忽然，老梁的脸又出现在屏幕里了，并且从后面把头探出来，说：“你可别玩闹啊楚垣夕，可年虽然还可以，但是他的经验全都是在学界，顶多就是做做思想实验的经验。一下跳到产业界已经够可以的了，cfo什么的根本没的想。” “谁还是生来就有经验的啊？”楚垣夕不以为然，“您2013年的时候认识我，那时候我有什么当ceo的经验吗？” “但是你有从没有到有的完整过程啊。”老梁像说绕口令一样，不过楚垣夕倒是能明白。 因此他说：“我不瞒您说，小康现在提供不了这个过程，但是巴人可以哒。巴人孵化的公司，因为已经孵化了一个巅峰视效到b轮了，还有两个刚开始孵化。这种孵化中，我的体验是能提供全部的流程，应该是可以产生不少经验的，只不过这些经验都被我吃了，问题是我的经验槽早就爆了，相当的浪费。 实际上巴人集团里本身就有一个负责投资的子公司，但是一直都是我自己兼着的，没有把架子搭起来，更没有像正常的投资公司一样运营，既没有调研也没人打野，根本就不对外投资，都是服务于巴人的孵化业务。您明白我的意思？” 即使隔着显示器，楚垣夕都能感到梁可年的眼睛亮了。可能他当cfo还远远不够格，但是给地中海游戏和戈壁网络做做融资评估之类的应该手到擒来。因此他的岗位，实际上是巴人投资的高级顾问。 说到底，小康的商业逻辑对一般人来说还是太复杂了，不但本身复杂，如何借用巴人力量方面更复杂。就连有实战经验的杨亨，楚垣夕聘他做顾问之后，对他开放了除线上内容外的其它资料，他也一样花了很多时间都没吃透，然后进程被楚垣夕强行中断，匆匆开始再次创业的旅程。 相比于杨亨，梁可年作为学界出身，关系相对干净，又是老梁的儿子，从信任上比其他人更有优势，是做cfo的好苗子。楚垣夕之所以一直没给巴人聘cfo，小康也是直接拉的袁苜，是袁苜能力有多出众么？并不是，而是信任问题。 别的公司怎么做的楚垣夕并不关心，反正对他来说cfo必须是完全值得信任的人，否则还不如自己辛苦点兼了算了，财务这条线是他无比看重的。 比如说现金流吧，这对很多公司来说可能也是秘密，但对小康来说，以楚垣夕原世界中的经验，企业崛起过程中肯定会出现不止一个时间段现金流非常薄弱。这种情况要是外泄，可能无事发生，但也可能致命，所以关键位子上必须是信得过的人。 不管怎么说，征辟了梁可年还是比较开心的事情，楚垣夕感觉类比于三国武将的话，梁可年应该是黄巾军管亥级别的，虽然可能没有特别强，爆发出来至少能跟关公战个三十余个回合，也可以了。想要直接捞到关张赵并不现实，捞到管亥就挺不错的。 说到袁苜，其实他手机过了，只是楚垣夕这有正事不方便打断。等结束视频，他赶紧看微信，发现袁苜传过来的是一条机密，当初楚垣夕需要找个人委以信息收集的重任，袁苜主动请缨，看来干的还行啊。 里面说的是昨天，正月初一，美多（呃，这家企业的名字作者君改成了美多以避免麻烦）完全不过节，而是找了一群投资者商量融资的事情。不过，是债券融资，不是股权。 美多融资？楚垣夕心说这可是大事，作为从香江交易所私有化退市的大型连锁商超，占据了帝都三成以上商超市场，并且发力美多小店，被小康视为最大的劲敌。美多的体量目前已经是相当可观的了，2019年销售额500多亿，一年新店开张300多家，妥妥的千亿级巨擘。 这个体量如果开启股权融资，复杂程度肯定爆表，因为涉及到大量的有息债务问题，而债券融资非常简单，速度就要快的多。 楚垣夕顺手就给袁苜发了个视频邀请，很快视频接通，袁苜带这个兔子耳朵头箍正敷面膜呢。 “您还知道回本宫的信息啊？大过节的有什么正事这么要紧？今天才初二！”袁苜感觉被怠慢了，“多美这次融资你猜要干什么？” 楚垣夕心说那肯定是跟咱小康有关系，不然袁苜不会夺命连环call，跟小康有关的，要么就是向上游展开并购，要么就是去下游对用户洗脑呗？联想到今天早晨起来看到的小康昨天也就是初一的经营报告里大涨的数据，还有除夕以及之前的，他脑子里快速转了一下，看来跟袁苜这对付两句之后，得赶紧发出新的指令。 “我猜……我猜美多是打算并购？并购上游供应链？生鲜供给还是短保或者包装食品生产加工企业？” “啊？你还有其它的消息渠道？”袁苜惊得面膜差点掉下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心说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只见楚垣夕把脑袋一摇：“然而并没有。你都提示的这么清楚了，山人掐指一算还不知道吗？” 袁苜心说我让你臭屁！她顿时冷笑一声：“那你再掐指算算人家打算并购谁？” 楚垣夕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太妙的感觉，联想到之前交给袁苜的任务，他咂巴咂巴嘴，问：“天鲜配？” “bingo！”袁苜把面膜小心翼翼的重新敷好，“人家打算并购六七家供应链企业，有大有小，你想染指的天鲜配也在其中。” “嘶……这种规模的并购，美多也要举债？” 楚垣夕心说美多可是千亿级玩家，动辄操纵百亿规模的并购和举债，玩的手笔非常之大，而天鲜配还是小康目前体量适合狩猎的目标呢。 “肯定不都是天鲜配这种规模的了。”袁苜说着乐了一下，“人家还讨论过要不要并购小康来着，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的呢？” 说到这里，她变得严肃了一些，“我跟你说，就这几天，美多的业务大大的爆发了你知道吗？我稍微了解了一点点，极为可怕。我感觉比咱们强，我是说业务模式比咱们强。” 楚垣夕心说您的感觉可太对了！人家干了多少年了小康才干几天啊？别的不说，人家可是有配送服务的，这个小康现在就没有，而且大小店一起开，商超成为小店的中心仓，这个模式对物流的使用效率提升幅度超大，当然比咱们强了。 只听袁苜凝重的说：“最近双重因素影响，美多人手还没恢复，订单需求又暴涨，按说压力肯定特别大吧？但是人家供应链梳理的特别猛，蔬菜两小时上一次货，一个店一天能卖出一万多斤菜，比平常多一倍。不但如此，人家有能力让产地不停工，设了巨额的专项金，不仅不压账，反而提前向农民伯伯支付了5000万。” 楚垣夕吸了口气儿，没说话。 实际上小康最近的走货也是暴涨的，原本他以为生意要受双重因素影响呢，结果是向上影响。客流量小幅下降了，但是客单价恨不能涨了六七倍，每个人都恨不能买到拿不动为止，100元左右一单是常态，而且客户突然对价格极度不敏感起来，很多平常出货比较慢，经常压仓的货咔咔的就卖掉了。 这个态势使得昨天市场总监韦力辽连着三次打电话给楚垣夕，提醒他别发优惠券了，然后被楚垣夕打了回去，告诉他说：“优惠券不发只能因为一个原因，就是供应链崩了，咱们进不来货。否则是一定要发的，不要被眼前一点点小钱迷惑了。” 结合袁苜所说，接下来要发号的施令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就一目了然了…… 只听袁苜接着说：“然后，人家的配送采取临时措施升级，不进自己的仓库了，去供应链上直接取货，从厂家出来打包一站送到用户小区门口。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到时候咱们开配送到家服务，就是这个套路，对吧？人家直接搞出来了，而且是临时随便搞搞就搞出来了。总之，人家订单翻了三倍，仍然处理的相当好。” “这个确实很牛逼！”楚垣夕郑重的点了头，“但是咱们也不差啊。咱们订单翻了六倍，而且也优化了放心购服务，增加了生鲜的款，极大的优化了物流。” 袁苜最近的注意力都在外部，内部怎么搞的还真不知道，楚垣夕之前电话遥控指挥也没给她安排事情，此时一听完全愣住。只听楚垣夕继续补充：“其实现在所有新零售都在爆量，基本上可以理解为双十一吧，这种状态持续下去每天都是双十一。” 实际上以小康的业态，以及现在特殊的形式，有没有配送服务都差不多。别家的配送员基本都被小区挡在外边，而小康有一半的门店是开在小区旁边的，所以现实场景中用户到门口拿配送还是去小康门店没多大区别。甚至于有些底商门店的后门直接开在小区里边，虽然被物业要求锁门，但是还有窗口啊，正好传递放心购的包裹。 当然那些开在商圈的门店就变清水衙门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也因此，门店管控已经开始调动人员了，闲下来的店员正在调配中，以避免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说到这里，袁苜安静下来，但楚垣夕反而有些着急，“我立刻开一个微信电话会议，布置一些任务，你正好也听听。” “你等下！”袁苜赶紧抢话，“要是咱们的订单也这么爆，你看要不要把融资时间点提前？现在就开始融b轮？” “啊？”楚垣夕十分意外，“用的着么？我们现在融资的需求是什么？估值能叫到多高？” “估值？你做pre_b不是100亿么？以100亿为基准谈肯定可以吧？你别光考虑需求，我考虑的是形势，现在销量爆炸，形势正好啊。” —————— 感谢谢愚生大佬、自由意念两位大佬的大额打赏。 感谢at2001、kinsin、白大纯、qk2等几位大佬的大笔打赏。 感谢凉飕飕、铁人、精神小雷、小阿5、max、笑忘笑容、zachary8、默读人生、如果我死了我会高兴和几位数字id书友的打赏。 第九百八十八章 春节战役 楚垣夕心说你当投资人真傻啊？你不要把其它投资人都拉低到你自己的水准上判断，谁还不知道现在是个特殊时期啊？ 不过也不能怪袁苜判断失衡，主要是最近新零售的爆发确实带火了很多初创企业。特别是双重因素造成谁都不愿意出门，于是很多人下载各种o2o的app共克时艰，造成线上卖菜的死灰复燃，燃起来非常给力，燃成了新风口。 配合特型的拉新策略，直接用菜品实物补贴用户效果更加接地气，有些激灵的已经开始培育用户心智了，凌晨下单早晨提货是热乎出炉的新模式。因此生鲜电商突然一下春天来了，直接越过最难的拉新和培育用户购物习惯两道门槛，进入比拼内功比拼配送能力和供应链的高级阶段。 就连巴人独投的甘新买菜不做toc只做c端背后的供应商，都跟着水涨船高，把杨亨和鲁茵给弄到痛并快乐的状态中不能自拔。 这公司12月份才成立，一共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是因为已经打通上游产地并且开始运作了，已经产生现金流和利润了，因此巴人现在要是肯出掉天使轮投的5000万，估计直接增值个四五倍是有的。对此徐欣是交口称赞楚垣夕的投资眼光，随便动动手，不到两个月就能赚到两个亿，而且投入如此之少，让人叹为观止。 当然徐欣更爽。徐欣大佬目前处于严重的亢奋期，虽然去年一整年市场把她爆的满头都是包，但是毕竟是买下半条赛道的女人，被投标的里边还有不少活下来的，活下来的都是英雄。 只不过这对楚垣夕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比如徐欣的资金和资源肯定要向她赌上一切的生鲜赛道方向上倾斜，至少最近会倾斜，越爽，活钱越少。 又比如说这一切跟小康其实没多大直接的关系。 袁苜可能处于莫名的亢奋，但楚垣夕一早就冷静下来了，这两天突然火起来的实际上是o2o到家配送，而不是线下，线下的菜店并没有被挤爆。小康虽然放心购业务也可以理解为o2o，但是不配送，因此并不典型。 因此旁观了这两天的业态，他能清晰的感到最近乘风而起的是三股势力。第一股叫服务于商超配送的第三方，例如狗东到家业务，这方面黄团和饿了么也不遑多让，呈现三足鼎立之势。 第二种就是标准的生鲜o2o，但是筛掉了没有前置仓配置的，门槛比较高。现斤做o2o的虽然下单响应都比较迟缓，四五个小时送达的比比皆是，但没有前置仓的基本上无法做到当天送达，这就失去o2o的本意了，变成和小康的放心购一个层次，甚至还不如，小康放心购是有可能当日到货的。 第三种就是既做商超又提供配送的，例如河马和美多。而美多拥有大量小店，业态比河马更丰富。 因此小康的生意火，和人家的生意火，不是一个性质的火。小康得到的利益是比平常多赚不少钱，并且和用户们建立更深的信任关系，灌输小康关键时刻靠得住的印象，让自己的品牌在所覆盖的社区中取得更好的口碑。至多就是获客上拿到一些平常没有的便宜，新增用户数增加。 这当然也是极好的，但是和生鲜o2o们获得的利益不能比，人家是从苟延残喘到大爆发的利益变化。 所以袁苜的激动大可不必，不过楚垣夕也没必要说这么多理由打击她，应该让她自己去思考，否则水平提高不能。 他只是简单的摇头：“100亿也太少了吧？形势比计划中更好，而目标比计划里还低，这算什么啊？” “哎，你真是的！”袁苜焦急的说：“现在这个大环境，再过些天我怕很多投资人都不敢投钱了。” 怕楚垣夕不懂，她快速的解释：“机构的钱也不是自己的，是从有限合伙人lp那募来的，就算机构大佬们想投你，这个年景，lp们肯定都是现金为王，谁敢出钱啊？机构募资绝对是老大难的问题，而且短期内都不会好转，你不信我还不信我哥吗？现在还纠结什么估值啊？” 楚垣夕不禁想起原世界中有某个阶段其实也处于类似的状态，估值完全不纠结，是钱就要，只要控制权在手，当时觉着双层股权结构没问题就一切安好。 问题是安好个鬼啊！这种小白鼠进迷宫一样的状态还是算了算了，再说他也不相信凭小康的本事还募不到资了？ 因此楚垣夕“固执”的纠结着估值，并且没当回事，立刻开始召集人手发号施令，开电话会，发出一封封邮件，给春节战役进行动员和升格。 “友商们的情况是不缺货，缺人。但我们因为节前的布置，基本保持了70%的战斗力，不是特别缺人，但是有可能缺货。” “现在消费者的最优需求都是大量采购，因此我方目前第一着急的事情是稳住供应链，这是当前第一要务不容有失，相关同事请不辞辛苦挨个确认。马晓溪辛苦了！” “人资部门研究紧急复工方案，在老家的中后台员工不求返回工作岗位，但是必须开始在家办公。物流配送员尽可能保证出勤率，有需求的直接出车接送。刘璐辛苦了！” “物流部门开始执行资源紧急调配方案，调整配送频次，注意仓储下降速度，及时反馈。另外，物流各组别之间尽量共享资源，特别是对于生鲜和食百的中心采购计划，要合理排班，充分利用仓与仓只见的错峰差异进行人力和资源的共享，共同打好攻坚战役。张健辛苦了！张健注意后台系统会给你随时提供资源分布和调配建议，注意合理利用及时反馈。” “目前粤东省因为甘心买菜的支撑，生鲜供应肯定没问题，帝都这边请尽量迅速的和供应链进行沟通，该签协议的不要拖延。” “以上，一定要做好防护！小康本部的防护规格升级！后勤部门按计划进行采购，有困难尽快提出，我来牵头解决。” 关于防护的问题，楚垣夕干脆发出了全员邮件，形势有变因此需要到总部盯班的人肯定会有所增加，他的要求是员工进公司必须先喷雾进行全身灭菌再进入，至于量体温什么的当然是必须的。 这么一搞，按某些员工的说法叫做“血乎搭世”，反正就是不以为然。针对这种情绪，楚垣夕微信群里说：“你们以为病毒传播是什么？是咳嗽打喷嚏？你们当成撼地神牛的a技能，躲开范围就没事了，戴个口罩还能魔免？但要是炼金术士的q呢？剧毒踪迹你趟上去就掉血啊，你来回横跳不是找死？” 这么一说，顿时一大片“带科学家”、“科普鬼才”的评价在工作群里刷了起来。 但是楚垣夕没心思去看谁在吹捧自己，以及谁在调侃，他比较在意的确实是拿货问题。大家肯定都在抢货，特别是那三类沸腾起来的抢的肯定凶，而春节期间供货本来就要减少。 甘新买菜那边他不担心，杨亨在供应端的做法是直接去上游跟田间地头加强协同，一个村一个村的定制共同的配送计划，恨不能自己派人进大棚现采。而且民生商品过年期间本来就有政策护航，甘心对小康的库存实时监控，并且把拿货信息共享给小康，因此粤东省那二十家店供货极为充足，还能供应给其它生鲜电商或者便利店友商们。 但也正是因为甘新买菜一心扑在粤东省，大本营帝都这边反而留白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们人可以回来，不可能一两天就把北方的上游基地梳理好。 小康比较强势的是有功能全面的系统，不需要人工测量配送中心仓储量。不需要人工沟通作业然后对各品类进行补货和回顾订单，门店的实时反馈都是通过系统瞬间完成的。这方面即使沃尔玛家乐福也比不了，因为大型商超庞大的sku想要全部线上化实在太难了，对门店sku调配能力和拣货的考验太过分。 当然，在这个双重因素作用下的特殊时期，大型商超本来也没有强烈的意愿把sku线上化，因为线下门店对到店用户天然拥有品类结构上的优势，货架子上摆满了商品的场景所带来的冲击力是线上买东西的用户体验不到的。 但比较弱势的是之前一直没有重视的款，现在成了爆款。这段时间最畅销的商品是元宵、汤圆、速冻水饺和火锅相关产品，从底料蘸料到涮肉片和成品包装菜，都是爆***生鲜卖的好太多了！ 但是这些东西平常都是占sku的货，出的非常慢，小康有的少量进货，有的像冷冻涮肉片这种出货又慢又占地方还需要冷冻保存的，根本就不卖。这个时候别的sku都是稳定供应链，这些爆款必须紧急找货源，难度非常大，对小康的产品部门提出了重要挑战。 至于返工安排，实际上小康目前最关键的物流本来春节也不放假，少量本来准备修的也在之前的鼓动之中留守了，所以基本都在，这算是个大幸。只是春节期间通勤非常不方便，所以必须人力和后勤部门牵头解决通勤问题。 把这一切都安排好，楚垣夕本来以为井井有条了呢，可以继续休息或者“隔离”，没想到不大会的功夫马晓溪居然all了过来：“楚总，刚得到的消息，咱们生鲜供应商正在收缩供货。” “擦！”楚垣夕暗叫一声我就知道，一生鲜这个孙子果然要开始作妖了！“行你别慌，对方说了怎么收缩了吗？” “说了说了，因为一堆各种各样的理由，总之要减少供应，大概降低三成到一半。” “ok，我来解决，你随时等我电话。” 楚垣夕镇定自若的说着，然后直接微信找徐欣。 为什么要找战略投资者？为什么要给战略投资者制造比较好的投资条件？徐欣、胡世恒和其它投资者的区别在哪？这个时候就非常非常明显了。徐大姐一听，什么什么？小康需要生鲜，能不能通过她投过的大量生鲜渠道给调剂一下供应？ 能！当然能了！徐欣最近这两天一直在进行类似的协调，以帮助这些脆弱的生命全都能够利用到这个春节的特殊性。而且小康需要的也不是特别多，匀一口汤汤水水还是可以的。 毕竟对小康来说卖生鲜并不是主要出货口，使用生鲜做热餐才是。只不过最近热餐这个最赚钱的款，已经越来越没人买了，所以反而空出一部分鲜食配额。 因此，这个可能一生鲜觉得将会困扰小康一段时间乃至影响到小康生意的问题，楚垣夕用了不到两小时就给供应链高级总监马晓溪回复了解决方案。 马晓溪本来都已经准备去二级渠道找货了，就像当初618价格大战的时候，厂家在苏宁二选一的勒令之下给大狗东断货一样，逼的狗东只好去二级渠道才能拿到大家电。 没想到楚垣夕只是冷笑的说了一声：“他们特么觉得自己是大爷？”然后发来一张toc生鲜的表格，里面写着谁能匀多少。 关键是这张表还是浮动的，有一定弹性，当然每天需要专人维护沟通免不了。 大喜过望的马晓溪重新投沉浸到工作中，楚垣夕则是难得的忙里偷闲。最近的事情其实并不少，比如明天杨健纲就要进行一波推广，推广的效果如何还是挺关键的。 但是明天的工作不需要今天就着急，他跑到冯林的隔离间一看，冯林摊在沙发里，正在看综艺。 “我去，你怎么看这个？” 楚垣夕伸脖子一看，居然是《我怎么那么好看》。“芒果台这个综艺实在是太特么糟糕了！” 冯林看得津津有味的，头都不抬，“糟糕？这么说你也看过？” “对啊，齐雨隆重安利给我的，我总的看一集吧？不然太不给面子了。” 听到齐雨的名字冯林微微抬头以示在意，“就看一集就把你恶心坏了？哪集？” “第一集啊。” 冯林立刻明白了，第一集确实是和楚垣夕这种人的性向严重不合，而且昕姑娘作为主持人因为加深社会对女性的刻板印象而被骂上了热搜。 楚垣夕是真的捏着鼻子看了一集。此外因为巴人传媒就是干这个的，他想抓取有效信息更容易，知道的比别人还多点。 这档综艺致敬的是米国同性恋综艺《粉雄救兵》，《粉雄救兵》的目的是提升邋遢男生们的颜值。但是米国版里的改造天团可是异常尊重素人嘉宾的，同理心爆炸，绝对不会攻击嘉宾说你这不好那不好必须听我的，而是尽可能的根据素人嘉宾的愿望提供美型方案。 而芒果台可就没这么客气了，直接给嘉宾打标签，什么“大龄”、“单身”、“缺乏女人味”之类的，看到女博士不知道什么是气垫，昕姑娘顿时一脸夸张的惊讶，仿佛回到了《深夜食堂》。人家女博士也没因为您不懂神经信息学而看不起你啊？ 然后直接一套连招把嘉宾从里到外diss一遍，最过分的是女博士都已经明确表示不婚主义了，结果送了她一套婚纱，看得楚垣夕血压飙升，尴尬症都犯了。 总之整期节目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女人不会化妆再优秀都白搭。所谓优秀的女性必须有口红和高跟鞋，否则生活不配有色彩。 楚垣夕可没想到冯林居然会看这种玩意还看的挺爽，再说她的美商非常高，也根本不需要看这种低劣的美型节目啊？ 没想到冯林说：“其实我是把这个当作整蛊节目来看的，多有意思。昕姑娘希望全世界理解她，但她不需要去理解别人。啊对了，你们公司不是也做综艺么？有没考虑过做个变美类的节目？我跟你说，绝对有人看，连这个片都有人看。” “变美类的综艺啊……”楚垣夕想了想，想到巴人传媒内部进行过的头脑风暴，“我们要做也不会走这种路线，岛国有个《50天内能让女性的脸发生变化吗》，也是变美，比较适合巴人的调性。” “还要50天？”冯林极为奇怪，“只要有足够的化妆品，我5分钟就能让别人的脸发生变化。” “所以我才不要走这种低端路线啊。” 冯林做了个“呸”的口型和动作，“你要说别的我都认了，但是你可是直男无审美，你跟我pk变美你哪来的勇气说我低端啊？你高端在哪？” 没想到楚垣夕得意的说：“我高端在，让人从精神上变美。所以才需要50天！” 说着，楚垣夕快速起身下楼拿来了他的手提电脑，打开一份ppt，说：“不整容、不减肥，不要改造团进行改造，你看看吧。” 这份ppt相当对付，但是里面截图和解说并不少，综艺的立意是让嘉宾进入一个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生活工作环境，用环境改变人。 第九百八十九章 巅峰视效准备出手 2006年有一部十分著名的电影叫做《穿prada的女魔头》，讲的是安妮海瑟薇主演的时尚菜鸟入职顶尖时尚杂志做主编助理的故事，从对时尚一窍不通到变身为时尚达人。 这个过程应该就是岛国综艺《50天变化》的灵感来源，他们找的素人更彻底，是在快餐店打工的单亲妈妈，生活精打细算，就连剧组准备帮她入职的时尚杂志社，一本杂志的价钱是两个儿子一天零食预算的15倍。 但是杂志社中并没有一个安娜温图尔出场亮相然后给素人颜色看看，友好的环境让单亲妈妈虽然被很多新东西震惊到，但是接触到另一个世界、另一种生活。 在这种日子里，素人不知不觉的改变了自己的气质，虽然做的都是帮主编采购礼品、给品牌方送资料等等小事，但是总要融入这个环境，要注意自己的仪态，要换上合适的高跟鞋，要卷起牛仔裤的裤管，走路挺胸抬头，从容不迫的打理发型，生活变得精致。 难得的是素人妈妈虽然可以让剧组给埋单，但是扫货扫的都是平价货，剧中处处透着双方互相之间的尊重。 这样的综艺让人看着舒心，因此巴人传媒全公司上下都要感谢从岛国赶来入职的野竹千香小姐姐，是她在头脑风暴中贡献了这个综艺。 冯林安静的看着ppt，再也没有反驳楚垣夕，直到看完，然后脱口而出：“其实在国内可以做个反其道而行之的！” 楚垣夕完全懵逼：“虾米意思？” “就是……就是比如说我吧，把我从物化美女，变成职场精英，从每天化妆走秀当model变成每天跟研发泡在一起加班，做app做产品训程序猿，向总裁汇报工作进度，你觉得怎么样？” 楚垣夕心说那不就是以前我干的事吗？这不叫职场精英，这叫产品经理。而且这种一般不值当总裁接见，有个总监级就可以打发了，你对现代企业还是缺乏直观的了解啊。 但是冯林这个说法似乎还挺有意思的，“所以，你的卖点是啥？观众为啥要看呢？人家节目是变美，你是变丑？” “嘿，这不叫变丑。现在就流行这个你不知道啊？”冯林一副你真是少见多怪的表情，“《盗墓公寓5》出来了，看没看？诸葛大力有多火你知道不？” “呃……看了两眼，狗哥是挺火的我知道，不过我对这个演员不是太喜欢。” “为虾米？” “因为她的团队，营销的也太过份了，喜欢不起来。” 楚垣夕是做运营的出身，对内容不是特别敏感，但是对营销超级敏感。这个团队跑到虎扑去营销都翻车了，不知道是哪个鬼才出的主意，连续碰瓷李一桐、陈钰琪和超越妹妹，翻车翻得车轮子飞出老远去，但是营销团队根本不care。 一开始楚垣夕还纳闷呢，心说您这拉踩半天，还胆敢跟超越妹妹pk，票数倒是以五百张为单位往上刷，能刷到强行五五开的程度，问题是打分差太多了吧？虎扑直男给超越妹妹的评分可是9分以上，千人以上打分，本方只有4分多，而且肯于打出评分的只有两百人上下，您好歹把分数也刷一下不是？ 虽然说这个评分极为不客观，狗哥颜值也是相当能打的，但是pk都崩了好吗？ 结果人家营销团队其实根本不care虎扑直男，要的只是“直男女神”人设，到微博去做营销只需要截图票数就够了，因此一分钱都不需要多花。就这样还好意思开满屏的小号在虎扑霸屏？结果就是被虎扑直男满屏diss。 所以，自认为一个营销强者，楚垣夕对这种只有营销全无诚意的团队和杀鸡取卵涸泽而渔式的营销方式当然不以为然。这叫——做自己的营销，让别人无销可营，把营销的路走绝掉。像楚垣夕这种，本身就有上虎扑进行营销的需求，而且不止去营销过一次，未来大概率还要去，能有什么好话？ 就算不考虑这种营销方式对营销群体本身的伤害，太假的东西一样让人讨厌，特别是立人设还立得特别假。像楚垣夕就绝对不相信演员本人是什么直男女神，不过都是利益驱动而已。 不过冯林对营销还没有什么涉猎，她主攻的方向在楚垣夕的理解中，是管理。当然无论营销和管理都跟综艺本身没关系，冯林在进行的显然也是一种头脑风暴，而且是颇有智慧和经验的头脑风暴，能给巴人传媒增色。 只听冯林说：“但是这个角色确实比较成功啊，我建议你仔细看看，学习一下，设计的特别用心，我一个女人看了都害怕。” 楚垣夕不明觉厉的点了头。他最近倒是确实感觉到了这个角色的火，因为好多qq微信群里都能看到叫“张伟”的，这是改名党在兴妖作怪。但是能让这么多人改名，肯定说明号召力，说明这个角色肯定是让人赞不绝口的那种。而且微博上一群营销号天天吵吵这是国朝八千万直男觉醒什么的，想看不见都难。 虽然不大了解第五季，但是《盗墓公寓》他倒是了解，因为这个系列ip正是开“影视剧广告”先河的鼻祖，是小康大电影作为营销方案的灵感来源，简单来说就是祖师爷级别的。 话说第五季开拍之前官方还吐糟过：“主演都凑不齐这故事还怎么往下说？”凑不齐的是关谷神奇，演员对剧中瞎捷豹植入广告已经出离愤怒了，因此中止合作。 然而在2008年，那个还没有微博更没有微信的年代，互联网社交其实已经方兴未艾，qq是其中霸主，人人网等而下之，但是空间仍然比较大，各式各样的社交网络都在往前冲。其中就有一款叫做盗墓公寓的（这网站现在还活着），主打女大学生和女白领，研发方魔都尚庆网络突发奇想，决定投资拍个剧用来宣传自己的网站。 当时的成本只有500万，租不起高档小区，只能用幕布在廉租房里还原高档小区的场景进行摄制，结果神龙出洞，一拍就是十多年，在资本市场传为佳话。 可惜就是剧确实是火了，连盗墓公寓电影都能做到情怀让我进去，口碑使我离开，但是背后的社交网络没火成，有些本末倒置的感觉。 没想到冯林居然对第五季里的人设如此称赞，要知道冯林可是很少称赞谁的，这种赞美连楚垣夕都没享受过几次。 只见她掰着手指头数：“这个角色就是为了直男设计的，会岛国语，热爱游戏，没有恋爱史，全部都是直男最爱。最关键的是富家女倒追平庸人设的张伟，命中直男的要害，所以她火啊。我是女的我就感觉大部分男生在我和她之间肯定会选她，狗哥被人叫做‘国民老婆’不是白叫的，国内已经多少年没有国民老婆了。 你看我设计的这个场景，model美女进入公司做研发，每天跟程序猿一起加班，跟运营团队一起挨骂，跟测试、产品、销售、广告一起共事，免不了遇到超不爽的事情，受委屈，憋一肚子火一起吐糟。你想想，是不是超有代入感，是不是男默女泪？” 是不是男默女泪不知道，但是听冯林这么一讲解，楚垣夕忽然对诸葛大力感兴趣起来了。他赶紧翻开微信，里面n多张伟，挑了一个头像比较眼熟的“大力老公张伟”，点开详细信息一看，特么居然是小康的怪侠冯钦。 就你了！楚垣夕立刻问：“老冯，忙吗？问你个事儿，你为什么喜欢狗哥？有原因吗？是因为颜吗？还是因为三观？” 冯钦的回复很有意思：“有原因，但你是钓鱼执法吗？我这是工作时间！不聊，我们不聊！” 楚垣夕当时就怒了，“你这是协助ceo工作，讲！” “好，那我告诉你，都不是。狗哥的颜我也吃，三观我也喜欢，但是我喜欢狗哥主要是因为她真实。我是看了狗哥好多古早的直播视频还有她成名之前的微博才喜欢上的。其它小花都太假了，全都是公司安排好的营销，一点个人的东西都没有，都是包装出来的空壳。狗哥的微博回复都是自己回的，我能不喜欢吗？” 楚垣夕心说冯钦迷的可够深的啊，还是工作量不够，有那么多时间去挖坟，赖我，赖我！ 只见冯钦继续发：“狗哥会写小作文表达她的情感，会逐条回复评论区，评论区里都是活人而不是水军控评，跟大熊猫一样啊。包括她的线下活动也基本上是自己进行发挥，感觉离我很近的样子。唉，也难说很快成名了就保留不住自我了，等她高高在上的时候再取关吧。” 楚垣夕顿时好感暴涨，因为他也是保持着亲自回微博评论的良好习惯呢。 “冯林你这点子确实很不错。”他关掉微信，说：“确实是异曲同工，好好打磨一下也许能够弄出诸葛大力第二，我征用了。” 楚垣夕明白一点，奋斗型人设是女拳师不大喜欢的，但是正常男人看了肯定喜欢，做这样的设计，显然是奔着男观众去的。而且这种喜欢和喜欢诸葛大力其实不是一种喜欢，不是被三观相近的富家女倒追的喜欢，而是纯欣赏，或者说是，倾慕。 “你这个创意同样也是挠到男观众的痒处，我感觉还可以继续完善一下，增加代入感。”楚垣夕立刻想到当年鹏飞科技的工作环境，“糟糕的公司，老板的能力不行，管理混乱没有协作，也没有清晰的工作流。 导致每个团队都只考虑自己的利益，不愿意配合别人，更没人愿意承担责任，遇到问题就踢皮球甩锅，你加入之后连推动项目都成问题。然后你带的项目组里有很多混子，你想解决问题也解决不动，一群人拉帮结派越过你拍总监的马屁，把你气得不要不要的——” “停！”冯林赶紧把楚垣夕放飞的思路拉住，“你这么完善就不是综艺了，你这拍的是情景喜剧吧！” “啊对对对，过犹不及。”楚垣夕拍了拍脑袋，“最近老想小康大电影，一下就想到里面的职场霸凌的情节和场景了。” 冯林哭笑不得，心说您的大电影拍的都是什么神仙段子啊？难道说小康和巴人集团其实就是这样的？ 声叔看到这份综艺策划案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楚垣夕觉得冯林的方案可行，至少有值得讨论的空间，如果可以的话，应该申请法律相关，确定权利。但是，1月27号这个早晨，他没心情看工作文件，因为大洋彼岸的nba传来噩耗，凌晨4点，曼巴out。 作为一个篮球迷，声叔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滋味，反而想找楚垣夕聊两句。 楚垣夕这时也在翻新闻，有点不敢相信，但是又不是洋葱新闻，没人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实际上老科不但是个成功的体育人和电影人，还是一个成功的投资人，在天朝，他投过阿里巴巴变的pre_ipo轮，投过vipchild，都是相当不错的操作。在北美，他也投过新兴运动饮料“身躯铠甲”，账面浮盈一千多万，以至于很多创业者都有向老科募资的梦想。 不过他还投了臭名昭著的智能榨汁机juicero，这块科技感十足但是无需榨汁的榨汁机让谷歌颜面尽失，让老科频繁被投资界拉出来吊打。可惜今后想打也打不到了。 但是楚垣夕用来缅怀的时间并不多，因为今天是杨健纲预定做推广的日子。 巅峰视效是去年2月底成立的，算时间到现在还不到1年，可以说是萌新中的战斗新，但是做的还算不错，楚垣夕基本满意。 能让他满意的并不是估值，估值是虚的，下一步融资推不动，估值再高都没用。因此，虽然昨天袁苜催促楚垣夕提前给小康做融资被拒绝了，但转过脸来楚垣夕就对杨健纲提出了相同的建议，并且明白告诉他，绝不能把巴人给巅峰视效兜底作为救命稻草。 这根草一开始就不存在，也从来就没存在过，巴人集团做孵化的识货就已经做好准备承受孵化失败的风险。 杨健纲虽然在网线那头，但是面色一定铁青。然而这才是孵化的本意，否则什么都兜底，为什么还要放出去孵化呢？让您过总裁ceo的干瘾吗？因此十分明显的，这和巴人集团有钱没钱没关系。 能让楚垣夕满意的，是巅峰视效的产品工作进度、作品输出程度、以及初步的用户运营策略。 巅峰视效的产品虽然还没有完善，后期相关的功能还不能开放给ugc用户进行制作，但是已经可以满足脑洞型作品的输出了。所谓脑洞型作品，就是不吃画面不吃特效只吃脑洞的作品，靠配音和文字进行主要表达，视觉只起辅助效果。 横向类比，这种作品和快手当年的某类情景作品颇多神似，只不过一个是真人低成本表演，一个是动画低成本展示。虽然这种作品让巅峰视效这个平台沦为一个动画素材组装平台，显得价值降低，但是在这个时期它就是货真价实的作品，是可以向外扩散吸引更多用户的。 至于用户运营，杨健纲最初主打的运营目标是在校大学生。高校群体，不得不说总是被很多野心家盯上也不是没原因的，只不过这个运营在视觉体系搭建还差意思的情况下，比较难以吸引到人。 但是最近，也就2020年开年这段时间，杨健纲的一个操作让楚垣夕感到满意。 当时因为已经可以作为脑洞作品制作平台而存在了，官方准备了不少精修的模型，预置了大量动作，可以制作类似《倒霉熊》一类的动画。在这一阶段，杨健纲实际上就是以《倒霉熊》为对标进行产品设计的。 然而很多用户根本不不按照官方的期望去制作动画，或者说直接跳出了官方设计好的轨道，而是去做类似《汤姆猫》一类的配音类视频。特别是开年之后，震撼级别的大事件不断，导致此类作品井喷。 往好的方面说，这叫用户摸索出自己的玩法，往坏的方面说，这叫破坏了平台的调性，因为满满都是吐糟、时事、瞎编等等欢乐性质的，但统统不是动画片。 之所以作品突然井喷，是因为有聪明的用户很快想到，为什么不能把通过巅峰视效制作的视频成品输出到抖音快手和b站呢？不过就是磨掉水印的事情嘛，对专业人士来说小case。 过去抖音快手上为什么少有原创动画？还不是原创动画制作门槛高？所以要么只能通过剪辑进行二次创作，要么就是干脆做成混剪蹭大ip们的流量。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巅峰视效成了素材制作器，简直解决了一个巨大的痛点！ 这计耳光狠狠扇在杨健纲的脸上，然而楚垣夕一直没关心巅峰视效，所以过了好久才知道。 当时有人建议项目组对logo下手，比如放大水印，或者做成跑马灯状在屏幕上滚动，乃至做成飞行logo，在屏幕里边随机移动，让人想磨都没法磨。这是针对当前版本中logo过小的解法，巅峰视效为了不影响视觉效果，logo躲在角落里，非常容易对付。但是一旦改成跑马灯或者飞行模式，搬运到任何平台都没法过审，人家视频平台也是要脸的。 而杨健纲这个时候大声说了不，他要反其道而行之，要求项目组做两件事。 第一件，把水印给去掉，彻底不要水印了。这样，原本磨皮这项技能还是有点门槛的，巅峰视效上的普通用户并不会。现在他把水印去掉了，所有用户都可以利用到这项便利，向ugc视频平台进行输出。 第二件，圈定其中内容精良的up主，以及完全主打巅峰视效视频的up主，开始谈合作。合作内容也非常简单，就是请up主在对方平台上开直播和教学短视频，讲解自己怎样通过巅峰视效进行视频制作，进行直播教学。 这个直播其实很有可做之处，因为制作的过程本身就有很多精彩之处，怎样在狭小的范围内转换摄像机，怎样利用有限的资源做出不穿帮的场景，观众视角和制作视角的反差等等，既专业又有看点。 这种运营推广想要见到效果需要不短的时间，但是脑洞类作品一下子开始变多，因为门槛降低了。本来都是专业的在玩，变成了普通野生玩家也能玩，于是巅峰视效上本来存在的一些只看不做的用户也纷纷开始尝试制作，然后搬到别处。 楚垣夕知道这个情况还是他自己刷抖音的时候发现的，因为他刷抖音的品类还是比较杂的，系统是什么类型都给他做智能推送。 因此当他看到好几次类似的视频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怎么看着画风眼熟啊？有点像巅峰视效的风格？ 第二个反应是杨健纲你特么干嘛呢？这就是巅峰视效啊！巅峰视效成了抖音快手和b站的第三方动画解决方案提供商了？而且是不要钱的那种？ 第三个反应是这样似乎也还可以？到底是亏了还是不亏？ 这个账算起来，其实短视频和直播本身也是很好的内容分发渠道，或者说人家一直就承担着这个责任，是公开让人薅的流量羊毛。只不过因为一直都在薅，薅习惯了所以觉得理所应当罢了。从这个意义上说，巅峰视效提供内容，抖音b站进行分发，各取所需而已。 楚垣夕顺势想到了《迷你世界》。这款沙盒游戏，就是通过短视频分发，在全网积累了六百多亿次的相关内容播放。这种长期的积累很容易帮助产品找到感兴趣的人，找到新的创作者和观众，乃至种子用户进行自传播。因此《迷你世界》才能在各方不看好的情况下干到8000万以上dau。 这也是他支持杨健纲立刻开始一轮推广的原因。 —————— 盟主微波炉的加更先加1000字再说…… 第九百九十章 这次是真亏了 时间来到30号的时候，小康已经进入全面高速运转中，强劲的业绩刺激以及楚垣夕许以高额奖金，使得全员处在巨大的亢奋里。这也使得一些坚定信念过年回家的兄弟嗷嗷叫着想要赶回来复工，然而就算回来也赶不上这轮上工，楚垣夕鼓励他们尽快返回工作所在城市，然后尽早开始必要的留观。 还好小康中这样的人不多，而且主要是程序猿为主，因此主要战斗力保存相对完好。而且不是流动人口，不用面对双重因素下仓促复工所需要面对的严峻问题。 这么热闹的消费场景在节前是意料之外，但现在已经是情理之中，应该归结于这个产业的力量和规律。 便利店所属的产业叫做批发零售业，是国内就业人口最多的产业，没有之一，也超过其它任何民生行业，而且仍然保持高增长。 而这段时间，产业中虽然处于尾部但是占据最大数量的夫妻店基本不开门，但是需求有增无减。特别是，因为双重因素，买到货成了第一位的，尽量多买一些是第二位，价格敏感已经变成末位因素，这对客单价相对较高的便利店来说更是利好。 何况小康一半以上的店专拣小区旁边开！这是其它便利店不具备的优势。 这几天的数据让楚垣夕“触目惊心”的是火锅、速冻水饺和元宵汤圆的相关sku，基本上四百家店每天相关货品走量总数都在一千万元以上，单店平均两万五。 需要注意的是，小康可有一半的店不在小区而在商圈，因此生意极为冷淡。换言之火锅水饺和元宵这三类款，小区店的单店销售额接近5万元一天，简直卖疯了！ 不但卖疯了，也把马晓溪逼疯了，刘璐甚至亲自出马去帮她梳理供应链，就这样仍然开始断货。这种断货是没办法的，厂家的生产马力已经开足了，现在厂家才是真正的大爷。 此时，小康作为一个不小的渠道，在之前无偿给予不少厂家的优惠和便利开始起作用，特别是被小康免收入场费的，总有几分香火情。这种人情的兑现，让小康虽然经常断货，但是总能把货补上。 只不过袁苜还是相当的担忧，时不时就跟楚垣夕唠叨她查到的数据，当年sars之后的数据。 当年闹sars的时候，整个亚洲2004年的融资水平比2002年下降了接近三成。国朝的vc投资活动在2004年还相当不成熟，没法作为参考，但是圈内人普遍预测今年的投资比去年的寒冬还要再锐减个五成到七成之巨！ 特别是很多投资人对重资产模式怕了，心存畏惧，重资产企业的人力和房租成本占比太高，风险来临时投资肯定会非常谨慎。 然而楚垣夕心说咱们不是组织性非常灵活的企业吗？面对危机保持着很大的弹性您没看到吗？ 当然，争辩这些没有意义，反正楚垣夕看到的是代表核心会员数量的曲线开始抬头，扭转了过去平平无奇的印象。这是极好的征兆，说明一系列运营都在起到正向的反馈，特别是在小康并未针对会员卡会员进行任何刺激和让利的情况下。在这一点上楚垣夕的态度是坚决的，永远都不会为了刺激而刺激！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谋求和天鲜配的实控人见一面，隔着网络见也可以。鲜食短保在这段时间的生意相对冷清，因为饭团三明治什么的根本搁不住，客户囤了一堆回去没用，所以在采购中处于末位。这个效果自然会传导到上游。 然而同样因为过年是忙，即便通过投资人进行疏通，仍然安排不上。这让楚垣夕有些着急，因为美多也在谋求并购天鲜配，要是自己这边连意愿都没释放，人家并购完成了，那不就很憋屈？ 同样比较憋屈的是《无道昏君》。过年期间游戏领域成了大厂们的狂欢，亡者农药单日充值破了20亿，和平精英也不遑多让，然而《无道昏君》比较吃亏。 放置类游戏也分种类，分成消耗用户时间多的和消耗用户时间少的。《无道昏君》是标准的少量时间型，需要手动操作的玩法才能完成大量消耗玩家时间的重任，像《无道昏君》这种是消耗玩家碎片时间用的。然而现在没有什么碎片时间的概念…… 因此《无道昏君》过年期间的数据平平无奇，与平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能坐看几个头部游戏兴风作浪。原本楚垣夕也有机会兴风作浪，怎奈已经把巴人游戏卖了……这段时间独角工作室（原巴人游戏）运营的《乱世出山》可没少捞金，充值活动一茬接着一茬，目测一月份的流水能破15亿，2月份也不会少。 可是当时也不会有这种远见，卖都卖了，巴人集团只能徒呼奈何，楚垣夕跟老樊不断念叨：“我亏了，你赚了，你赚了。” 这段时间相较小康，巴人还算比较闲的，除了必须使用公司设备进行摄制的成员，基本没人到公司来消毒。其实楚垣夕对兄弟们的表现还比较满意，虽然在家加班但是仍然不忘把工作和生活相结合，趁着过年期间全国人民无所事事加拍一些生活化、时代化的作品，记录了这个特殊的春节。 只是，原本过年之前已经拍好了攒着准备过年期间陆续推送的大量视频，突然变得有些不合时宜起来，不符合特殊时期的基调。这段时间各式“家里蹲”类的视频应运而生，比如“给您表演个蛆”等等之类的，表现出的是闲的蛋疼，以及不知道要蹲到哪天的焦虑，一闭眼一睁眼，假期又延长了，这个时候谁是真的宅，谁是口头宅，简直一目了然。 在这种气氛中，仍然安心做着基本功的肯定是少数，但楚垣夕早就养成了良好的习惯，即使过年也不能打破。 比如说读产业新闻。这段时间冯林成了楚垣夕的“新闻对手”，两人互相pk谁能更快挖到有价值的产业新闻。 这天冯林就率先丢过来一段，楚垣夕一看标题，特斯拉29号晚间发布了一份远超市场预期的2019第四季度财报。 楚垣夕一看，很显然，这份财报肯定大出米国投资者预期，但是对天朝这边来说，只能说正常。 刚刚过去的这个季度中，特斯拉生产整车十万五千辆，交付11万2，环比都是创纪录的增长。更重要的是特斯拉不但连续两个季度迎来了盈利，而且q4的归母净利润居然直奔4亿！ 这意味着特斯拉已经正式走上了盈利的康庄大道，过去多年守望相助的投资者们终于度过大饼期成功上岸。这个场景距离去年同期钢铁侠惨到被人做空之后打掉牙齿和血吞，无条件接受任何融资救助方案以便特斯拉能度过难关才过去一年而已。彼时马斯克过家家一样提出的420亿私有化方案被人笑掉大牙，但今天，已经没这么便宜的价钱了！ 对内行人来说，特斯拉的盈利和传统车企的盈利是不一样的。特斯拉的毛利不是一般的高，是巨高，什么福特丰田宝马之类的，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这也是为何看到这份财报之后大众的ceo立刻感慨属于传统车企的好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的原因。 “怎么样？今天是不是我赢了？”冯林得意的说：“这是个有价值的产业信息吧？” 楚垣夕决定打击冯林嚣张的气焰，于是眼珠一转，“非常有价值，但是……但是对我来说并没有输。” “你挖掘到更重要的消息了？”冯林明显不信，因为今天楚垣夕一大早就去跟巴人集团的人进行沟通，被她抢了先手。 然而楚垣夕露出诡异的笑：“我的意思是，7号的时候我就预见到特斯拉的财报要超神了。所以这条新闻对我有价值但是没用处。” “为什么啊？” “因为魔都的厂子开始爆产能了啊。特斯拉获得国朝速度的加持，产能超预期不是妥妥的么？也就是米国的分析师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 这话里有着极为明显的逻辑漏洞，但是冯林被带偏了，果然问楚垣夕：“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早就预见到？” “有，我有证据。”楚垣夕双手下压，“巴人集团在海外账户上还存着几千万，后续还会入一些尾款到帐，合计有一亿左右。我是肚子兼着巴人投资的，所以7号晚上我拿出两千万做多特斯拉的股票，现在还持有，有交易记录。” 这是巴人集团第一次大规模进行二级市场的操作，然而投资公司本来就有这种职能，很多上市公司单独设立的投资部门抄的更欢，巴人投资在实控人的授权下进行总额范围内的股票买卖没任何毛病。 楚垣夕别的股是不大可能去买的，因为本身没研究，跟着k线瞎捷豹买的话就跟大a股中的韭菜们没区别了。然而对于车，他是有研究的，不但有研究，而且有亲自造成的理想，有创业的冲动，有大量的产业调查和研判。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楚垣夕已经放弃了造车的想法，改为专注于巴人和小康，但是1月份特斯拉魔都工厂交付之后纳斯达克的反应非常明显的不对，这个判断他是可以轻易做出来的。 当天晚上一看特斯拉的盘前交易就感觉不对劲，非常无力，楚垣夕心说这帮人是不是傻？是不是对我大天朝的政策红利缺乏正确的认识？马斯克学会了天朝的运营，剩下的不就是框框a了吗？ 这明显就是市场没有看到正确的趋势，市场错了！主要是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他反手就下了多单，结果一觉醒来发现居然只涨了4%不到。这个涨幅一度让他疑神疑鬼，怀疑是不是米国那边知道什么国内不知道的内幕？ 好在后面特斯拉一路上涨，到昨天收盘已经涨了快30%了。 楚垣夕并不是什么炒股奇才，要是去大a股当韭菜也不会比其它韭菜们强到哪去，如果特斯拉反复横盘摩擦投资者，或者上下震荡之类的，早就把他震出去了，但是这么多天一共就只有三天是小阴线，其它都是涨，单边上涨还是拿的住的。 当然了，这事被袁苜知道了之后，语重心长的跟楚垣夕说：“我跟你说，上涨其实才是最考验投资者耐心的，特别是盘中回吐的时候非常影响情绪。你能拿的住，最主要的原因要我看还是因为米国那边的交易时间这边是半夜，你看不到交易过程，所以拿的住，换成大a股你都卖过一百回了。” 楚垣夕对此自然是嗤之以鼻。当然了，堂堂的以3000亿估值为目标的明星创业者跑去炒股，传出去确实不大好听的样子。因此他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是为了赚钱，做多特斯拉不是为了赚点小钱！ “那你为了什么啊？为了投资？”楚垣夕的话术袁苜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精髓，但是今天这种没见过哦？ “当然是为了验证本公司对企业、对行业以及对市场的研判了！投资机构要有自己的见地，要用筹码发出自己的声音！做多，就是要告诉纳斯达克，你错了！” 于是今天，他拿出了浮盈接近600万的账号，冯林顿时无话可说，然后近距离围观了楚垣夕继续加仓的盘前委托操作。 楚垣夕直接加了10%填了买单：“纳斯达克没有涨跌停，加一个10%不一定能买到呢。” 冯林心惊胆战，因为楚垣夕的指令是加仓五千万刀的杠杆进去。“你这么买，直接透支预期了吧？这不利好都出来了吗？我都知道利好出尽。” “你当这是大a股坐庄操盘啊？还利好出尽？再说利好多着呢，特斯拉不止是车，还是电子产品。什么叫电子产品呢？不是增加看视频打游戏的功能，而是优化系统能提升车本身的性能，ok？特斯拉后劲非常足，你根本不了解。它的难点在前期，有很多翻车的点，但是现在已经基本涉险过关了，后面都是一些商业上的事情，肯定是涨。” 楚垣夕说话间还有些怅然，打造一个全世界通行的高质量智能车载系统正是他的造车梦的来源点，也是仅有的可以看到的大机会，可惜时间不等人，只能放弃了。 其实这天还有一个巨大的消息，只不过是落锤式的，无非例行公事，那就是不列颠脱欧的欧盟投票。事到如今当然是通过，因此不列颠将于31日正式与欧盟脱钩，开启一段新的、伟大的关系。 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按楚垣夕的话说，就是不列颠终于可以挥起他们祖传的搅屎棍了。 转过天来，冯林刷微博之余发现楚垣夕看一份电子文档的时候眉头紧锁，于是问：“你在干嘛？” 楚垣夕简单回复：“我在生气。” 一说到生气，冯林就想到刚刷过的微博，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现在科技真是进步了，躲在家里都能被一千公里外的人气得昏过去。” “你又看了什么了？啊，别跟我说！”楚垣夕说着相当用力的点击鼠标，把这份文档给x掉。 “你又看了什么了？”冯林好奇的走过来，发现楚垣夕看的似乎是审计报告。 只见楚垣夕打开手机直接拨号，然后极为不客气的吼过去：“李总，我说你们，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审计机构好不好？你们在搞什么飞机啊？是打发了一群毕业不到三年的新手组了个团给我做审计吗？是因为我们没上市所以可以对付吗？你们的审计稿你们自己的合伙人不看看吗？” 这份审核报告简直让他出离愤怒了。按说人家各种通宵加班给审计吧，也不该过分苛责，但是之所以要加班就是因为对方没能年前把审计工作完成。 这里有客观因素，往常的话楚垣夕倒是也理解。审计机构工作量通常巨大，比程序猿的加班强度分毫不差，今年的春节太早了，比往常提前了十几天，因此跟创始团成员们解释年后再发红利也没起什么波澜。去年所谓的“年前发放”也到了2月份，今年放假提前，审计完成肯定大幅往后拖。 何况还有巴人游戏出售这么一档子事在里面掺和，好在这个出售已经完成，只需要审核剥离出来的资产。 但是特么这是什么超鬼的审计啊？我们无形资产减记到底是根据合同还是根据折现还是根据时间啊？为什么一份审计报告里会同时出现这三种？有的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里面的好不好？楚垣夕头一次对自己的财务能力感到怀疑。 而且这审计公司就喜欢挑战公司给出的收入确认的控制点，简直有病啊！还有您这自动做账流程是怎么跟内审确认的？您就确认付款的时间点吗？这自动做账里怎么还有借银行存款/贷现金啊？现金是绝对不可能自动做的，这一看就是从哪copy过来的吧？欺负我们没上市就胡捷豹写吗？ 因此一月的最后一天，双方约定的无视假期的stday，楚垣夕彻底恼了。这审计一拖延就得耽误兄弟们拿分红啊，这每晚一天，利息不就多留一天在公司帐上了吗？ 这就是楚垣夕出离愤怒的原因，简直一脑门子官司，不过想来自己的愤怒肯定是不如瑞幸的。这一天，著名做空公司浑水转发了一份不具名的报告，对瑞幸展开狙击。 浑水是一家专门狙击国朝公司海外上市的做空机构，创始人曾经在魔都工作过，也创过业，然后发现创业不如狙击创业爽，于是悍然跳反。 自从2010年浑水成立之后，倒在他们手上的企业简直不要太多。所谓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被浑水盯上还能全身而退的在楚垣夕印象里寥寥无几，而暴雷的是多数。其中最著名的是辉山乳业，虽然把浑水这茬对付了过去，但是后来不断爆出债务问题、大股东挪用资金等等雷，最终在去年退市。 然而楚垣夕看着这份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流出版做空报告简直哭笑不得，因为对方攻击的是瑞星的业绩和商业模式。 业绩这事楚垣夕并不觉得瑞幸有造假的空间，现金流不允许。他自己是操作过原世界小康的，知道这种对现金流极度饥渴的状态下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这个时候为了财务造假所付出的额外成本会把企业坑死。 而瑞幸的财报他是认真看过的，要是造假为什么会造出营收增速对比现金流增速的敞口越来越大的“假像”呢？敞口越大越不赚钱，有这么造假的吗？ 至于商业模式楚垣夕就呵呵了。确实，浑水说了大实话，问题这特么不都是国朝人尽皆知的秘密吗？一句话总结就是瑞幸请喝咖啡不拿群众一针一线，遭到了西方神秘力量的觊觎。 然后这发布报告的沙雕雇了1000多人拍了一万多小时的视频得出一个明眼人都知道的结论——瑞幸在割资本主义尾巴。关键是还真让瑞幸割走了不少，可能这才是匿名报告者忍不下去的原因？ 楚垣夕看着报告日期就想到了就在这个月，他做多特斯拉的前后脚，瑞幸推出无人零售战略，然后一鼓作气在纳斯达克顺势完成了又一次可转债的增发，又卷了11亿走。 11亿啊，超过了ipo时候的融资规模，相当于在纳斯达克进行了两次ipo！如果有什么可说的，就是楚垣夕对瑞幸管理层的仰慕如同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如果还要补充一句，就是请把米国韭菜当回人吧，米国人也是人啊！ 所以浑水大呼小叫的发布的这份报告楚垣夕觉得不过尔尔。不过报告中还是有几组数据引起了楚垣夕的重视。 首先是瑞幸的每单平均商品数量下降，也就是用户一次买的杯数少了。其次是经过测算每家店单日销售商品数平均只有不到300件，这个数量低于楚垣夕自己的假想，他本来以为瑞幸的日销售平均一个店怎么也有七八百件。如果报告是真的，那一定是瑞幸发券的力度下降了。 这只能说明自己最近没有兢兢业业的去喝1.8折的小蓝杯，所以不敏感，不过想来瑞幸融资又双叒叕成功之后发券的力度肯定会重回巅峰的。 冯林看楚垣夕大半夜的看一份不相关的报告居然这么专注，仿佛忘记还有隔离这回事了，过去踢了他一jio，“你干嘛呢？” 楚垣夕心说这不是琢磨要不要操作么？瑞幸也是上市公司，可以在二级市场交易的。 别看楚垣夕的经历比较丰富，但是在二级市场买卖股票的机会还真不多。原世界是真没闲钱，这回是真没闲工夫。不过琢磨片刻，楚垣夕决定果断怂掉，虽然他的判断是这场做空对瑞幸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打击。 怂，主要是因为瑞幸实在是太狠了，不拿韭菜当人。 特别是考虑到人家已经特地避开国内韭菜了，于国可谓良心，自己还跑到太平洋那边去伸脑袋，万一真被割到了估计得跟发这份报告的人一样生气！最近生气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点好消息？ 结果第二天就出现好消息，天鲜配的实控人愿意远程连线聊上一聊。 —————— 继续还盟主加更，连本带利还清了。 第九百九十一章 各路安排 2月1号这天，楚垣夕先是做出一些工作安排，然后等着约定的时间和天鲜配的实控人段陆庭开启连线。 这段时间形式变化特别快，所以需要调整的工作安排也特别多。比方说小区社交的需求正在蠢蠢欲动，很多人都意识到，国内乃至全球范围内并没有任何一个社交应用是专门针对小区性质的，是专门针对熟人和陌生人之间的夹缝的。 这就使得目前复杂的双重形式下，以社区为单元的社交需求极强，信息交流沟通的要求极多，但是并没有一个受众广、功能独特的app来满足这份需求，使得很多需要及时通知的消息不能成行。 以国内互联网企业在出活儿这件事上强大的能力，楚垣夕相信某些厂子真要是干，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整出一个app出来。至今江湖上还没有类似的风声，大概因为暂时没人下这个决心。 其一，当年sars期间研发疫苗也是迫切需求，但是疫苗还没研发出来，sars被国朝成功的消灭了，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其二，楚垣夕的怀疑是小区社交的需求虽然已经出现，但是真正的价值仍然没被大厂认识到。互联网社交有着长达二十年的历史和认知，开发社交的目的不在于开发社交本身，而在于流量。虽然流量不见得都出于社交媒体，但社交媒体承载着的是最优质的流量，不是任何流量明星之流可以与之相比的。 但是小区社交的流量是啥咧？是像微博一样张贴告示？还是像微信小区群一样充当消息发布群？亦或是社区电商用来推产品？这些不能说不产生价值，但也都是功能性的信息输出，场景都是特定的，严格来说有“社”无“交”，根本就不是链状的社交模式。 真正的社交，是有来有往的，具备传播性和延展性，不但要有信息的输出，还要有信息的分发、循环、拆解、变质、解读和反馈，能够真正触达信息接收者，把社交链延展出去，带动更多人，使得社交链加粗加长。 这是特定场景功能性社交所不具备的。这也是很多家族群沦为死群的原因，一年到头都没有人真正打字，出现的信息都是转发文章，还不如用文章标题进行聊天。 这个场景像极了某些公司里的管理层和基层员工，面对面坐着互相骂街，听不到对方在骂什么。 因此这种社交在真正大厂的眼中意义不大，价值不搞明白，立项的意义都无法说清，大厂是不愿意出手的，虽然开发的成本低，但推广成本高，而预期则处于薛定谔状态。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企鹅的tim现在还趴窝呢，美其名曰正常维护，这么大的项目，开发完了铁索横江上下不能，这就是立项不清晰的锅。 但是小区社交的需求隐现仍然让楚垣夕有些许的焦虑，因为大厂不出手，但国内迷信做社交的人可是茫茫多，小作坊会不会出手可就不一定了。 万一小作坊出手，误打误撞把小区社交的价值给撞出来怎么搞？万一撞出来之后被大厂看上了怎么搞？小康自己的小区社交功能要不要调整？要不要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功能适配现状？这么改动对工期的影响是多久？有没有可行性？有没有什么逻辑性的难题？最快能够提前多久？ 这都是必须立刻考虑对策的问题。 而且需要拉来讨论的人是基层成员、项目经理、产品经理、薛建华和周鸣钧，人员散落在各处，沟通成本遽增。 难，非常难！但是这事再难也得聊，世界的变化太快，以不变应万变通常都是美好的愿望。小康的移动支付可以失败，线上内容可以失败，但是社交绝对不能失败。 其实楚垣夕本人是不愿意调整的，因为小康的社交原本是和便利店强绑定的，有店的地方才有好的社交，原世界中没有小康门店的地方也没有小区社交。这种强关联性对小康的门店是很大的正面促进，对经营有着直观的提升，甚至带动小康开店的能力，降低难度，乃至拉动加盟。 但是如果调整，就要加入很多普适性功能，这样才能让全国人民都用上。无论愿意不愿意，这都会使得这个大的功能模块变成社交主导，门店的重要性下降，给小康的整体战略带来不可测的影响。 可是滔天骇浪已经来了，选择拒绝顺应时代？还是选择抓住时代的咽喉？楚垣夕心说大不了以后更新版本的时候砍功能，就像康熙帝可以开风闻言事，也可以禁风闻言事一样。当然具体还要看项目组怎么说，他也一样面临着疫苗没研发完呢不需要了的问题。 好在，同样是需求，小区社交的需求暂时被旺盛的远程办公需求的光芒所掩盖，目测年后开市，大a股上相关概念股会出现井喷。 需要抓人进行沟通的还有综艺那边。冯林的点子楚垣夕整理成策划案已经发给声叔和朱魑了，好几天过去他们必须要反馈。还有白沙，也得劳楚垣夕亲自催促才能催的动，他的本子是《稷下学宫》第二季的重中之重。 但文化人连拖延的时候都是一套一套的，其实楚垣夕知道，白沙肯定要遇到和去年的高文明遇到同样的问题，多年积累下来的知识储备兑现光了的问题，就算第二季不遇到，第三季也会遇到。 高文明的底蕴就够写三集的量，再多只能瞎捷豹编，白沙的底蕴写出了完整的八集，所以理论上还没触及上限，但实际上还有多少知识储备可供变现呢？所以确实得给他足够的时间，没知识了怎么办？增加知识啊！这是解决问题的正道，因此七月之前都不太可能看到台本。 当然，该抽的鞭子还是得抽，该拿出来的诱饵还是得拿，相关福利也得给到位，这都是声叔的工作。 只是声叔和朱魑不约而同的表示自己真的很忙，今年的任务特别重，要不咱们缓缓？一个说等明年，一个说干脆等到后年，细水长流进行有序的安排。 楚垣夕说等啥后年啊？要不干脆等猴年？猴年吉利，猴年的马月更吉利，还有8年就到了呢！ “但是，但是我们本来已经超负荷了啊！” 声叔在家宅着似乎宅的不错，肉眼可见满面红光，丝毫不见超负荷的迹象，朱魑倒是比上班的时候更憔悴，黑眼圈明显。 楚垣夕一点心疼都没有，说：“您二老到底行不行啊？忙，不是很自然的就应该想到招聘合适的人分担自己的压力吗？招聘从来都是一项非常重要的能力，特别是对当老大的来说，仅次于现金流控制。 你们俩又不用控制现金流，你们不能总是把负担算在自己头上好不好？特别是你，叔儿，你在写手圈给白沙召集一些脑洞助攻型选手，帮他开开脑洞行不行？实在不行咱可以给钱哒！你跟马略认识那么多码字大神，找些有真材实料的提供点智慧不难吧？” 声叔唯唯诺诺，心说白嫖是不太合适，但是给钱会被人当成人傻钱多你不知道吗？ 然而朱魑不能忍！ “楚垣夕你搞笑呢！你知道综艺的水多深吗？你知道综艺的江湖多么错综复杂吗？你知道想干点事多难吗？全国接近两万个综艺公司，跟你们做手游的一个量级，任何一档综艺都必然要老大出动，幕后谈判。你当初搞《稷下学宫》你自己费了多大劲你忘了？怎么可能找别人分担我的压力啊？” “姐姐，您就出马跟人聊点事能有多大的压力啊喂？我跟你说，同样做综艺的，昱胜文化，马上通过香江交易所聆讯，眼瞅着上市了！人家公司不大，一年搞四部综艺很轻松的……” 楚垣夕说着，突然声音走低，因为想到了自己强词夺理之处。人家是人家，朱魑是朱魑，人家是老江湖，朱魑才踏入这个江湖不到一年，江湖经验不一样。如果换成一个经验丰富的连续创业者坐朱魑的位子，哪怕是科技创业者或者互联网创业者跨界，都能hold得住这个江湖，因为跟人聊是创业者的基本功，所以楚垣夕自己干这个事是轻而易举。 但内容创业者就不然了，不是靠跟人打交道闯荡江湖的，靠的是手艺和作品。 这时声叔忽然说：“对了对了，说到江湖，现在江湖上有人邀请咱们联手参加选秀出道类的节目了，我正打算跟朱魑说呢。” 朱魑立刻问：“为什么是联手呢？” 楚垣夕立刻问：“朱魑成吗？” “你还看不起我是怎么滴？信不信本仙女隔着网线一掌把你打飞啊？” “不是我看不起你，真的朱魑，我说心里话，出道综艺就像你说的，背后的水太深了！你出马去谈事，肯定扑街。” 这方面的课是去年土创101之后周敏溪给楚垣夕补的，比较让他汗颜，自己国内的头部综艺背后的江湖，让一个宇宙国人给补课。不过想想宇宙国的出道综艺比之于国内就相当于欧冠比之于假a一样，土创都是买的人家的版权，也就不觉得丢人了。 土创期间国内某艺人经纪领域霸主级别头部玩家派出两位早就在宇宙国出道的明星艺人回来参加选秀，拥有海量粉丝并且重新出道，当然是胜之不武不胜为笑。因此作为霸主的杜总必然要先找人谈一谈。 可是土创的参与者极多，都有来头，而节目摄制的权利又被企鹅交给了选秀教母龙总。龙总对艺人有自己的品位，而杜总的信条是选最高的颜值割最狠的韭菜，这就很成问题了。 更可怕的是龙总曾经供职的天娱可是根正苗红的芒果系，芒果系一度痴迷于从弯弯引入偶像剧，因此和科迷国际是老朋友，本次准备出道的实力派选手杨铁蹄正是科迷国际推出来的头牌。 于是就发生了刚刚第二期battle，杨铁蹄就把宣仪莫名其妙的挤到了b班的一幕。 这能忍吗？被人当作垫脚石拉踩，换成楚垣夕是杜总，他也一样忍不了！ 于是马上第二期battle之后饭圈开始全屏打击，有人开始捅马蜂窝，各种黑料被爆了一个遍，各个艺能突出的练习生都喜提了自己的绰号。什么鬼王、丑c、铁蹄、地域黑等等一时间在江湖上威名远扬，所有可能对两位归国出道女艺人形成威胁的都被集火了一遍。 各大经纪公司操纵饭圈互相伤害属于吃饭的手艺，别人开火了哪个都不能退让，因此微博上瞬间打成一锅粥。 然而，超越妹妹和她们不一样。超越妹妹是真的来出道的，刚出村，没有黑料。她背后的小破公司更是无名之辈，因此也没有黑料可挖。 所以黑料的蔓延，唯一的受益者就是超越妹妹。当她就势一发不可收拾之后，所有人忽然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劲敌！但是已经晚了，就连菊姐正面开火，摆明车马diss上去都打不破超越妹妹的不败金身，因为太干净了！ 黑料才是粉圈大杀器，超越妹妹躺平任嘲，但是就是没有像样的能够造成人身伤害的黑料。这就是选秀背后的江湖。 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给朱魑来处理，她能搞的定？楚垣夕心说您还是感受一下世界的善意吧！“咱们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普通的传媒公司，这种烈度的竞争咱们还是以后再参与吧？” 声叔听了直叹气：“唉，人家觉得咱们微博啊抖音啊都搞的这么强大，参加出道类节目能吊打全场呢。” “叔儿，我跟你说，咱们没有指标问题。”楚垣夕猜测着声叔的心理活动，赶紧给他吃定心丸：“咱们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要是真的有能力参与出道选秀咱也可以参加，不拘做不做或者做了多少其它的项目，不存在谁顶谁。咱巴人的特点其实很平凡，就是有钱，有好项目了不用考虑成本高低，只需要考虑到底好不好，赚不赚，然后直接扩张，招人，然后上马。反正现在娱乐圈失业者茫茫多，招人容易。” 楚垣夕大实话一说，声叔当时就明白了，而且，虽然最近老有人觉得卖巴人游戏卖贱了什么的，但是仔细一品，手里有几百亿心里就是踏实，想干点啥就干点啥。 朱魑似乎在抓紧时间查资料，这时主动开口：“楚垣夕，你说的那家公司其实很牛的，人家每年都能保证两三部综艺上线。” “确实，但是这不是问题，而是答案。我跟你们俩说啊，别光盯着上线数量，关键还是数据。昱胜的数据是年收入不到3亿，毛利率40%，净利润围绕七千万波动，也就是25%上下，说明费用控制的很不错。咱巴人的产品能做到这个水平，咱就能够保证作品上线，就可以分拆上市。他们的强档综艺大概一档走完，几年时间累计贡献两亿左右的收入，咱能做到吗？” 声叔和朱魑不约而同的打开计算器开始按。然后发现似乎自己这边的财务状况更好，因为，巴人是要求控盘的。 当初楚垣夕为了控盘不控盘跟泰山台差点没来个三生三世，最后终于拿到了控盘权。为什么打破了脑袋两家都要争夺控盘权呢？在楚垣夕看来是干起来疏阔，但在泰山台那边，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就是押账不押账。 如果泰山台控盘，泰山台就可以押账，财务当然是控盘的人说了算。想一想某些影视剧都到了今年了，连2012年的钱还没结呢，就知道押账权利的宝贵。但巴人控盘，根本不存在押账的问题，要押也是押泰山台的帐，这当然是要据理力争的了。 因此实际上昱胜的财报里边也一样是被押账押的现金流枯竭，所以才要上市融资。不过经营活动现金流为负，营收账款巨大，这是综艺公司的常态，换别的行业可能就上不去了，对综艺公司来说并不是问题。 终于，安排好声叔和朱魑应该做的事情，楚垣夕松口气，然后马不停蹄的开始连线。 其实和对手方使用普通的微信沟通方式也可以聊，但是没有仪式感，不正经。楚垣夕要谈的事情属于并购，也是投资的一种，而投资讲究的就是面对面深度沟通，否则也不会有孙大圣6分钟投资阿里的佳话了，让杰克跟孙大圣打电话发短信沟通试试？ 面对面聊，即使是通过视频，说出来的话肯定更慎重。同时楚垣夕是个喜欢察言观色的人，通过观察对手方的面相来辅助自己的临场判断，以及选择什么话当讲不当讲的很重要。 等到视频接通，楚垣夕和对方似乎都发现对面的人比自己想象中的年轻。当然，天鲜配的段陆庭在袁苜给出的资料里才27岁，他是知道的，然而看起来也就比阿哑大不了多少的样子，非常年轻的感觉，视频的感觉像是跟自己公司里的职员面授机宜。 第九百九十二章 遇到自己小号的感觉 “前辈，你真年轻啊。” 视频对面段陆庭首先开口，说的楚垣夕一脸懵逼，心说果然三年一个代沟，现在年轻人见面打招呼都是这个套路了？ 不过什么套路楚垣夕都能无师自通，于是点头称是：“那当然了，英雄出少年嘛。” 这么一聊顿时气氛融洽，双方各自说了说自己的情况和立场。然后楚垣夕才知道段陆庭其实算是子承父业，这家鲜食加工企业说是他创建的，实际上有很大的家族属性，一家十几口人分布在各个生产加工环节上，初期的小作坊也是家里的资产，只不过明面上他是居中的那个。 这种情况对并购来说有利有弊，楚垣夕瞬间想到的弊端有两点，其一是容易舞弊。去年生鲜赛道引起垮塌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就是某明星生鲜创企的创始人把全家人拉到采购体系里。 于是从地推物料到办公耗材，从门店装修到顾问费用，生鲜货源当然也跑不了，每个环节都有大量趴在现金流上食利者，连门店的流动资金都不放过，三下两下就把投资者的钱烧光。 不过老段家的成员基本都在生产线上，都是干活儿的人，所以情况要比吸血鬼强很多。但第二个弊端更大，就是如果并购完成，然后想要完好无损的拿掉他们，得费死牛劲。 不过这些成员本来也是并购标的物的一部分资产，有利的一天就是只要把他们稳住了，这个公司的基本框架就是稳定的，不容易出现事端。 但当楚垣夕开始问价的时候，段陆庭露出相当职业的微笑：“前辈，不瞒你说，我现在不打算接受并购。我们账上钱还够，虽然最近生意有些影响，但是业务量也还保持的可以，现金流也是扩张状态的。关键是企业的发展还没有达到我的预期，所以现在我是不肯卖的。” 楚垣夕很用力的按了按桌子，反正对面也看不到。这个话听着耳熟啊，似乎是自己某段时间说过的？而且好像还对不同的人说过不止一次？ 当然，说话的时候必须心平气和，楚垣夕面带笑容：“所以，你的预期是？” “我啊？我的目标当然是上市了，或者被上市公司并购也行。如果非上市公司一定要并购，我希望是全现金，不低于50亿。这是我对天鲜配未来能达到什么程度进行的测算，虽然上一轮估值只有1.5个亿。您见笑也好，觉得我好高骛远也好，反正我的目标就是这样。” 楚垣夕心说擦了个擦的，这绝对是老夫说过的话，顶多是进行了一丢丢改版！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呢？ 当然了，他是没有任何立场吐糟别人的，人家目标只是50亿，相比自己喊出3000亿来还算脚踏实地的呢。甚至于对于对方答应今天的会面，他也感到可能并不是为了被并购而会面，而是为了别的。这种状态反正自己是驾轻就熟的，只不过座位需要对调一下。 比如说，楚垣夕当时就想到了巴人的初期。那时大夏投资就找他聊过，然后双方聊出了5000万的估值。他想过卖吗？大夏永远不可能知道答案。但是大夏可能听说过楚垣夕后来给自己人吃定心丸的时候、跟别人聊的时候，特别是进行招聘的时候，是拿大夏的5000万估值进行过背书的。这是市场给出的价值，公允，好使，说出来硬气！ 因此即使对方真的是这么想的，他也没理由生气，无非是天道循环而已。孙宇晨三气巴菲特，是孙宇晨比巴菲特牛逼吗？天道循环而已。 想到此处，楚垣夕哈哈哈哈笑了起来，笑得段陆庭一脸懵逼，然后捋了捋自己的脸，把表情正过来，说：“我看不如这样，我给你一个10亿的估值，别人问我我就说你拒绝了，你觉得怎么样？” 段陆庭顿时懵逼x2，心说楚垣夕的思维是怎么拐弯拐到这个点上来的呢？这不科学啊，我这刚欲擒故纵啊，还没轮到问您给我估值多少呢啊！现在的中年人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呢？ 但是10亿是个让他感到满意的数字，有利于接下来可能采取的各种行动。因此他也尬笑两声，故作不解的问：“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我认可你的想法。”楚垣夕淡定的说：“别人来跟我谈收购小康的时候我也是说我们目标3000亿，低于3000亿不考虑资本运作。所以我完全理解你。” “哇塞，还有这种事？您的野心太大了，晚辈佩服！”段陆庭心说这两声前辈没白叫，看来真是遇到同行了！ 而楚垣夕则想起了袁苜最近劝他自己的话，这个时候正好拿出来，于是说：“不过，虽然你的想法和我很像，但是你考虑过自己抗风险的能力么？我猜你现在就算快速盈利了，现金储备也不会充裕，但现在不见得是你风险最大的时期，未来半年内很可能你会遇到非常缺现金的时候。” 只见段陆庭一拍大腿：“融资啊！” 楚垣夕心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融资这事吧，我就说说我这边的情况好了。今年想要募资其实是挺难的，我的两个主要投资人，徐欣和胡世恒的管理规模都算是国内顶尖的，但是最近都忙着救人呢，已经向我表示了忙可以帮，钱很紧张的意思。” 这话是胡世恒说的，徐欣最近稍好，还有生鲜崛起给她打气所以忙归忙但是精神不错，胡世恒已经焦头烂额了。他的原话是投的越多责任越大，现在每天醒过来就是了解被投企业的状况，双重因素的杀伤力过于沉重，有的千头万绪，有的已经快不行了，无论如何要帮他们撑住，活下去才有机会。 这种状态基本上是国内投资圈的新常态，所有做投资的都说今年新项目想拉融资肯定得缓缓了，就算事情过去也排不上，老项目特别是年前投了的老项目，做投后服务的工作量太大！ 而且目前的现实就是没法进场做dd（尽职调查due diligence），也没法深入了解创业者的情况和团队的状态，这叫不可抗力因素。 因此楚垣夕马上发朋友圈称赞杨健纲，因为杨健纲要是按部就班等3月开融资，巅峰视效估计要凉。于是之前咬牙做一轮推广反而可能误打误撞变成高招，因为能够出一轮数据。 这个关键数据好的话，更容易打动投资者，新的投资者进不来还有老人呢。上一轮释放份额的时候巴人“故意”按兵不动，把份额释尽可能多的释放给机构，上车的很多，这些机构的钱现在看来还是有可能如愿拿到的。 所以，当初楚垣夕对巅峰视效的a轮融资袖手旁观目前看来成了“神之一手”，再次得到徐欣大姐点赞。 总而言之楚垣夕的话全都是真话，段陆庭顿时想到了楚垣夕不止控制小康，还是巴人集团的实控人，巴人集团的信息截止11月之前都是透明的，有钱！ 所以，楚垣夕说这番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仅仅是简单的提醒自己未来融资难吗？这不用提醒，创业者谁不知道呢？段陆庭不禁陷入深思。 他不知道的是楚垣夕特别盼望着赶紧国泰民安，因为回归正常了巴人才能立刻拿着钱出去买买买，现在这个时间点，看起来像极了一个买买买的黄金时间。 衡量去年底巴人游戏这笔重磅交易，为什么有人并不认为楚垣夕亏了呢？因为固然《乱世出山》赚钱的能力让渡给阿里了，特别是双重因素下，两个月的时间保守估计能比正常多赚二十五个亿，显得巴人集团干亏。 然而，巴人集团提前把天赋兑现成了实力，看似是透支，而且打了一定的折扣，但是透支就是为了赢得时间，用游戏的术语来解释，是个“一波流”的打法。 在这个时间点上，巴人手里握有大量现金，而社会上各种资产的价值都在跌，钱比往常更值钱，平常一亿都买不到的资产现在有些还是买不到，但另一些一千万能买俩。所以，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呢？ 停工，对普通人来说看似段子，一闭眼一睁眼假期又延长了。但对企业主来说，就变成了一闭眼一睁眼，几十万又没了，只有消耗没有产出，包括巴人自己的产出也少。只有像小康和天鲜配这种民生行业，仍然在运转，成本提升但收入也在提升，情况稍好。至于生鲜电商，那是个例。 这就是为什么徐欣和胡世恒等资本大佬现在每天都在焦虑的原因，他们投资的标的物，资产价格普遍都在下跌。即使能开启远程办公的，一样要付出沟通成本，员工但是时间工作量的输出肯定是要跌的。 因此眼看着进入二月了，楚垣夕每天都在考虑要不要展开计划外并购的问题。 原本这些钱是给小康做战略储备的，还有投资建厂等等一应花销躺在日程表上，但是肯定有富余，当然也可以变通一二。此时如果有能力在跌价的资产中分辨出哪些是优质的，哪些是被错杀的，哪些是能够归回基本面的，确实值得研究一下到底要不要出门撒币。 基金业的大佬和lp们此时捂紧钱袋子，而楚垣夕跑出去撒币，有可能被人称为大头，但楚垣夕跟他们的心态不一样。人家是从事这个行业的，玩的是金融，衡量的是损益和风险，讲的是现金为王；楚垣夕做的是事业，只需要考虑两个问题，第一自己想不想做，条件允许吗；第二目标有没有毛病，值得不值得。 更何况如果徐欣大佬手里有这么多活钱她肯定也会主动出击的。 只是制约楚垣夕正是“计划外”这三个字。计划外就说明巴人没有为并购进行过人才储备，不具备分辨好坏的能力，那就容易打眼。 就算有分析能力，没有合适的操盘手也难以做出合理的并购，因为很多公司的股权并不是像巴人和小康这么简单的。在一轮轮融资过程中可能出现各种条件，有各种早期投资人，签各种不合理的协议。做并购的目的是为了拿到控制权，这就需要操盘手抽丝剥茧的去梳理各方面的状况，然后拿出合适的并购条款。 这种占用大量时间和精力的事情显然不能楚垣夕自己来做。而且现实条件也不允许，基金现阶段没法当面和创业者沟通，没法入场做dd，巴人一样没办法，就连招聘相关人才都费劲。 更何况巴人如果打算开展并购，并购啥呢？虽然可以有限跨界，总得是一些和小康巴人两种主业相关的吧？餐饮跌价跌的最惨，不能因为巴人信息做探店吃播就并购一批餐厅过来，那是胡闹，楚垣夕自己都忍不了。 所以最好是能对主业形成补充的，像天鲜配就属于强相关的，但是它价值没跌，非常不美丽。 这几天梁可年已经开了好多脑洞了。 梁可年虽然对巴人和小康都还没有充分的了解，但是抛开细节从大的逻辑上来思考仍然可以梳理出不错的思路。比如说巴人是文创公司，文创公司的涵义他了解，因为他的老爸也曾经干过，《乱世出山》一开始还是老梁的呢。 因此，并购运营夹娃娃机的公司如何？这肯定是跌价的先锋，越是全国性大公司此时越难运营，但未来也能回归基本面，同时还属于文创口。这种资产正好可以配置给神器公司巴拿拿，运营线下的ip衍生品，最好是并购带有上游产业链资源的企业，实现产供销一条龙，再给娃娃机里里外外加持上《无道昏君》的ip，更是画龙点睛。 要知道国内从事文创行业的公司相比别的行业来说本来就不多，正经成气候的就更少，其中资金状况健康，风险抵御能力强的能有多少呢？政策又不太可能优先扶持。所以，经过洗牌之后下半年的市场肯定会更好。难就难在这个阶段文创公司怎么渡过难关，如果大面积倒下，行业就会断代。 楚垣夕立刻把梁可年这个脑洞拿给曹珊。 实际上巴拿拿现在也挺惨的，曹珊每天定时报丧，她之前玩的有点猛，导致现金流有点紧张。但是万幸，虽然楚垣夕跟曹珊说了可以转为孵化模式，允许独立融资，允许她真正当家作主云云，但是曹珊不知道是比较懒还是觉得没到合适的时间点，一直都没有转孵化。所以现在巴拿拿有需求，巴人集团还是要支援的，不像巅峰视效，可以见死不救。 为这事五位神壕玩家也找过楚垣夕，他们更不能坐视巴拿拿出问题。因此，之前一次巴拿拿的融资是在巴人娱乐的主导下完成的，这几天楚垣夕跟曹珊一直在进行沟通，到底用什么方案解决资金问题？是资金拆解？继续在巴人主导下融资？贷款？还是进入孵化状态？ 曹珊也要考虑要不要完成这次重要的角色转变，肩负起更大的责任。 又比如，影视、动画与特效公司受到的影响也非常直接。影视本来就是寒冬，而动画和特效，所有中后期都是需要大量协同的工作，而且需要专业的设备和宽带，很难远程办公。 就楚垣夕所知道的，有些求生欲强烈的团队已经在着手开发远程控制系统了，什么保密不保密的完全不管了，先让员工能够通过系统在家里远程造作在公司的工作站，进行特效处理。 楚垣夕能知道，是因为巅峰视效也存在类似的需求，也在急谋自救，杨健纲这些天忙的脚丫子朝天，过了人生三十多年来印象最深的一个春节。用他的话说，开了这么一家公司，就得有能力解决可能遇到的问题。 这话让楚垣夕不得不点头，就算没有能力解决，也要装作努力解决的样子，不然会被投资者小瞧。 这个时候出手并购，肯定比平时容易的多。这类公司拿过来无论给陆羽还是赵杰和杨健纲，都能用的上。 因此楚垣夕对段陆庭所言是少有的肺腑之言，这段时间反正也是憋在家里，他有很多时间用来琢磨并购。 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结束了和段陆庭的视频连线，楚垣夕想了想，还是先把返工的暂定办法通知给小康的全体兄弟们吧。 返工对巴人来说相对简单，因为没什么特别急的工作需要赶三关，但对小康则不然。只是形势仍然严峻，国家和城市出台的有关精神也必须要遵守，特别是还要空出留观的时间，所以3号之前亟需出台一个章程，以便有序恢复工作状态。 等他搞完这些事情，发现冯林居然在玩《魔兽3重制版》？ “你还玩rts游戏？”楚垣夕就奇了怪了，倒退十年都没什么女玩家玩即时战略，更不用说现在了，连男玩家玩过即时战略的都是少数，电子竞技已经被moba所统治。 只见冯林盯着屏幕，一边操作一边说：“没有，我就是好奇，为什么这个游戏能差到评分在1分以下，还有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差的游戏。” 第九百九十三章 久不露面李铁头 这游戏超垃圾，我买来就是为了看看到底有多垃圾。”楚垣夕一边说一边汗颜。 全球最大游戏评分网站mc中，始终霸占最低分的是nba系列和fifa系列，双方你争我夺互不相让。然而这种形式在1月29号，wa重制版上线之后就被大大的改变了，而且很难回头，因为这哥俩的分数暴涨。 究其原因，是许多为了让wa重制版以最快速度沉底的玩家们想到的一个骚操作给它的竞争对手刷10分。因此几十年难得拿到一个10分的球类兄弟俩突然被砸了不知道多少满分，估计开发者都在震惊中。 因此到了2月1号，仅仅上线第三天，wa重制版的0分人数已经破万了，平均分0.7，距离打破0分个数的记录也不过就是咫尺之遥。 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至少楚垣夕不意外，玻璃渣之前一系列操作就没把全球玩家当人，所有承诺玩家的功能都“根据玩家反馈”砍掉，还砍掉了自定义战役和局域网对战，楚垣夕自己都不知道吐糟过多少次了。 而且玻璃渣完全没打算要脸，要知道评价一款游戏是“史诗”、“经典”等等溢美之词得玩家说，玻璃渣做宣发的时候自己就给说了。所以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来也可以想象。 当然了，玻璃渣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b数的，比如说，他们就绝对不敢制作《暗黑2》的重制版。且不说暗黑2是暴雪北方制作的，本部重制自己打脸的问题，只要他们敢做，《暗黑3》分分钟就没人玩了，这才是暗黑2“母盘丢失”的原因。 不过楚垣夕看不起玻璃渣的原因倒是跟一般玩家不一样。他看不起的是玻璃渣这次在用户协议中特别强调所有使用地图编辑器制作的自定义地图，版权完全属于玻璃渣所有。 这个吃相难看到让人没眼看，可以想象dota对玻璃渣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但是，在这个讲究开源和共享的时代，做出这么傲慢的法律声明，特别是在当年正是因为他们自己看不起dota这种平平无奇的破烂货，才导致完美错过整个属于moba的波澜壮阔的大时代的情况下，做出这种声明，足以说明玻璃渣已经下定决心吃老本了。可惜老本也没那么好吃，风暴英雄的尸体就足够大。 这才是更值得鄙视的原因。 可惜的是楚垣夕没有时间用玩的方式来鄙视，因为这段时间他需要向投资圈鼓吹一个概念，叫做“omo”。 做产品的需要培育市场培养用户习惯，抢夺用户心智，做创业的何尝不需要抢夺投资人的心智呢？所以该鼓吹的尽快抓住机会鼓吹。 所谓omo，不同于o2o连接线上与线下，而是将线上线下进行融合的一种商业模式，也就是小康的商业模式。所以小康才克制着没有做到家服务，暂不提供送货上门，而是鼓励用户在线看货，然后到店消费或者自提。 实际上omo并不只限于买卖，其它领域也一样。比如在线教育、在线办公、在线问诊等等，都能在线上完成一部分，但也都有强烈的线下需求，是可以进行分解与融合的。如果能够做到线上线下各司其职，那么就是又一次的社会分工重构，资源更加合理的被分配和调遣，既节约资源，又节约时间。 所以楚垣夕才不断强调任何商业模式的突破创新都是对用户时间的再编辑。 但是以前他想鼓吹也鼓吹不起来，因为上面提到的这几个领域也就便利店好一点，其它的，渗透率都太低了。在线教育基本上阈于补课，很少有正经的课被学校教师拿到线上教，至于诊疗和办公就更不用说了，app做出来容易，想让人用起来难。 而在本次双重因素强化之下，这些领域都开始加速启动加速融合，加速了用户对线上和线下不同场景不同效能之间的理解，不但渗透率一下子起立，就连转化率都喷了，曾经绞尽脑汁想触达更多潜在用户的行业，现在用户自动上门。 所以现在是时候吹一波了，吹一波，把小康加入到这个概念中，还能跟着沾点光。这要是上了我大a股，小康的股价都能跟着人家涨一涨呢。 当然如果看业绩的话小康确实会涨，因为最近去大型商超的人见少，因为远，而去便利店的变多，因为近。这个时候，很多友商才注意到小康拿地的时候特么都拿在小区边上有多不要脸了！ 平常的时候，再走一段路就是724，就是美多，就是全时，远点近点根本没所谓，今天差一步人家用户都不多走！这流氓啊这个！ 特别是有些724和小康就隔着一个拐角，跟脸贴脸差相仿佛，小康守着小区出口。那种位置一般是因为别的便利店为了避免和724脸贴脸竞争而放弃的，小康反正混不吝，拿下之后立刻开始收割724教育好的人头。724平常感觉自己沿街的店面人流上似乎还占着什么便宜，这个时候完全是哔了狗了！ 此时此刻，大家都是拥有强劲后端供应链的玩家，在抢购潮的考验之下物流配送也很不错，于是美多和724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在没有小康的社区附近，他们即便同样要和别的便利店竞争，生意也明显好的多！这就十分尴尬了。 可惜就是楚垣夕在帝都毕竟才开了300多家店，留白的区域还是挺多的，如果像全家2000多家门店覆盖魔都的那种规模，他们就无缘体验这种扎心的感觉。 不过楚垣夕在炮制材料发软文的时候发现，似乎投资者们目前都处于特殊状态，活跃当然是很活跃，因为每个大佬手中都有一大堆公司需要救，但是听到新消息第一反应都是收缩投资。这样的人不止徐欣和胡世恒，能接触到的大一点的基本都是这种反馈我们得先照顾好手上的被投企业。 这么一来楚垣夕心说自己吃亏很明显啊，因为，虽然小康当初疯狂做路演，确实拉了很多有实力的投资人上车，但他现在肯定是不需要照顾的那种，属于不会哭的孩子。其实要说哭，他真拿自己当孩子，哭声可以比谁都大，问题是大人们不信怎么破？ 然而这也算是人之常情，甚至于算是投资者们尽义务有担当的表现，楚垣夕没任何立场说三道四。今年肉眼可见的，资本寒冬还要加剧，基金本身募资就要难上加难，更何况创业者，留给新入场创业者的机会几乎是微乎其微，从零下50度继续往下走。 因此他不得不主动连线袁苜，向她道歉，并且破天荒的承认袁苜之前说的话有一定道理，现在资本自顾不暇，有点指望不上他们了！ 跟袁苜说话不用开视频，袁苜也不矫情，叹着气说：“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呢？其实当时你就算接受了我的建议也没用，这么几天也来不及做什么，然后整个投融资生态就变这样了呗。哎对了，我哥说，现在企业自救的核心是专注于主业，在主业里选最核心的做好，主业非核心的该砍都得忍痛砍掉。” 楚垣夕也叹气：“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呢？我又不需要壮士断腕。” 当然，他跑出去买买买的心情也变得淡了很多。这市场虽然很刺激，但是钱更刺激，守着这300多亿过日子吧…… 说到底还是不够强，此时，有实力的资本和企业，其实有更好的选择，那就是和有关部门合作，和银行合作，然后操纵超越一级市场的交易。而实力不足的，比如说巴人，只能到一级市场上去捡便宜。 捡便宜虽然爽，然而一级市场之上的交易往往是奠定规则的交易，定义下一个市场周期中的行业格局。因此这时参与不到这种大级别交易中，楚垣夕殊为憾事。 然后他还发现这刚二月初，就有人迫不及待的鼓吹另一个概念了，叫做报复性消费概念，也就是号称等着双重因素结束了之后肯定有一波报复性的消费云云，使得创业者重新开启增长引擎。 报复性的消费得用户兜里有钱啊亲，用户都休假了哪来的钱？楚垣夕立刻开喷，喷完了忽然觉得不对，这可能是喷到友军了，因为人家也是为了鼓励投资人出资嘛！按照报复性消费理论，一级市场上肯定要出现里程碑式的融资高峰。 然而现实就是谁的产品更具科技含量谁就站在杆位上，比如能做无人配送车的最近订单都在暴增，主打智能物流的狗东黄团乐得合不拢腿。但是其他人想指望报复性消费恐怕要感受到世界的残忍。 然后过不多久，帝都三天内紧急出台了两个版本的帮扶政策，扶植中小企业渡过难关。楚垣夕一看这个不错啊，减租减息的现代版，对小康这种占着房拢着地的中小企业尤其优惠，其它城市特别是羊城和鹏城估计也快了。这对挽救小康的估值，准确的说是维持下一轮融资中的目标估值很有意义。 时间很快向前推进，楚垣夕有好多事情想干但是知道着急也没用，只好继续敦促冯林隔离，间或指挥一下工作。 诚如他所说，当老板的最大的能力要求一是招聘二是控制现金流，现在招聘完全不用招，现金流更没啥可控制的，因为用工成本不会持续提升，店也不开了人也不招了，也没有什么额外的支出。但是这特么小康处于计划之外的盈利状态中，赚钱赚的楚垣夕一脸懵逼，而且看起来还得继续懵逼一阵。 现在距离楚垣夕时间表上盈利的时间还有一年多呢，居然提前实现了，而且盈利幅度还不小，使得他想干点啥都浑身不自在。 要知道小康的盈利主要可不是靠卖货盈利，而是靠提供增值服务，靠整个业务模型形成闭环，销售商品的盈利占比并不是楚垣夕最在意的。包括原世界在内的小康就从来没有现金流正过来的时候，原世界就算盈利，也是把钱继续砸出去，从而逆转现金流，资金使用的相当极限。这回猛然发现盈利了，就像海鱼进入内陆湖一样茫然。 这种状态，围棋国手马晓春有过形象的描述：“现在这个局面，居然该我下？” 但同时，这种状态，围棋选手也经常犯错误。马晓春一旦说出这句话就相当于死亡宣告，岛国当今的第一人，史无前例的七冠王井山裕太曾经在一次和国朝无名小将的对弈中，就在这种名场面下失控暴走，停一手都能躺赢的棋结果用力过猛当场下崩了。 楚垣夕虽然是个臭棋篓子，但是知道自己拼算力肯定是远远不如围棋选手，职业棋手都控制不了的局面可咋破啊？ 因此生怕走出臭棋的楚垣夕只好慢慢来，有时间多刷刷微博和朋友圈，在被封闭的人生中努力了解一下这个世界正在发生什么。 结果6号这天，他发现自己6天前发的一条朋友圈被人点赞评论了，他当时写的是：小康仅存的一点双黄莲蓉月饼库存，突然卖空了！谁能告诉我怎么肥四？库管正在问我要不要补货？ 点赞的居然是李靖飞，然后写下评论：还不如喝两口高度酒。二两二锅头下肚可以杀死口腔和咽部的病毒，进入血液循环杀死肺部病毒，二两二锅头相当于80毫克每百毫升血液，灭度杀菌的同时激活机体免疫力。 楚垣夕心说您怎么不发到微博上去啊？这说的有理有据的关键还有数据支撑，我特么差点信了，发微博说不定还能上个热搜什么呢。 这叫什么情况呢？这叫李靖飞在释放善意，楚垣夕一看，这就是想跟自己说话了呗，但是贸贸然发消息过来自己不搭理可怎么办呢？先在朋友圈冒个头，就算自己仍然不搭理，也没关系，不丢人。 他倒是挺好奇李靖飞为什么突然有话想说，想来应该是要聊点事？但是突然释放善意，肯定不是为了zhuangbility，那么掐指一算，想必要涉及到一件事，也就是钱。 思维链路这么转了一圈，楚垣夕直接给袁苜发消息：“李靖飞最近找过你么？” 袁苜半天没回，也不知道在干嘛？楚垣夕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必要等袁苜，于是直接打开李靖飞的微信：“有什么事直说。” 当一个久不联系的点头之交忽然在微信上问“在吗”的时候，通常都是打算借钱，否则，有正经事一般会直接留言而不是问在不在。因此稍微激灵一点的人看到这种类似在吗的招呼，需要想一想要不要回答。 万一傻呵呵的说在，然后对方真的借钱，就会把自己放到尴尬的处境中，除非特豪爽的人，肯定要想很多事儿。点头之交不代表圈子没有交集，不借，对方在圈内埋汰自己怎么办？对方今后给自己使坏怎么办？但是借钱之后又很难做到释怀，总要惦记着，最终无论借与不借心情上都要承受负能量。 但楚垣夕不是一般人，他是能拒绝自己亲戚来公司求职的人，就算刷资历这种亲戚之间比较合理的求助也能毫不犹豫的拒绝，何况是借钱呢？ 因此他找袁苜问问只是为了心中有数而已。李靖飞要是胆敢找巴人集团融资，他会发一个笑的格外猖狂的表情包给李靖飞的。 马上，李靖飞回复：“那我真直说了，孙大圣想投资小康。” 虽然确实被震了一下，但是楚垣夕问：“去年软银大中华区的薛总找我谈过，我拒绝了啊。” 李靖飞发了个表情渐渐消失的熊猫头：“是孙大圣本人！” “发生了什么？” “就是孙大圣本人想投小康啊，他看上小康了。之前那是大中华区的经理做的日常走访，不可同日而语。” 楚垣夕半晌无语，然后问：“那估值呢？拟出资额呢？” “我没问，哎呀孙大圣投资还能少的了啊？to愿景你还不懂吗？再说现在这时节有人给投资，你还要啥自行车啊？” 楚垣夕看着手机屏幕，又看了一遍微信里的字，然后冷静了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呢？ 按说孙大圣最近的日子绝对不好过，因为愿景基金的千亿版图中，终于要出现第一个宣布倒闭的了，那就是被称为米国版拼多多的初创企业brandless。 这是一家主打无品牌商品的电商，向上游代工厂拿货，直接卖给消费者，不让中间商赚差价。所有商品售价统一都是3，无论花生酱、椰子油还是洗面奶、毛巾，统统3，统统3，统统统统统统3…… （3还真就是20块） 这家公司成立三年，当初可是明星创企，创始人是知名连续创业者，公司含着金汤匙出生，引无数英雄竞投资。孙大圣直接给出5亿以上的估值，拍了一个亿的现金，还有另外1.4亿的承诺。 然而据袁苜发来的可靠消息，人家已经承认在直面消费者领域内缺乏竞争力了，一周之内就要破产。这就不知道愿景基金具体是栽进去多少钱了。 第九百九十四章 相忘于江湖 要不是袁苜提起来，楚垣夕都要忘了还有这么个公司了，原世界中都没关注过，因为随便看一眼都知道它就不可能成。拼多多是怎么成的？是靠微信慷慨的给予流量红利成的，不是单纯靠低价策略烧钱。米国根本就没有微信这么好的分发工具，靠脸书推特？拼多多靠微博和人人网那能行？怎么砍一刀？ 因此楚垣夕有的时候真是心疼米国资本市场上的投资人，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就下特么投！ 而且想要建立这么庞大的电商，烧钱必须烧对地方，brandless居然胆敢把钱烧在物流上，那肯定是控制不住现金流的。当然，这也怪它生在米国，要是能够投胎在天朝，发达的第三方物流服务商们完全可以让它省掉这笔钱，拼多多没有物流服务商的支持也一样很难挺过初期。 所以阿里一开始失策在哪也就很清楚了。 不过此时听说孙大圣有投资的意向，楚垣夕倒没怀疑人家的资金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孙大圣不只是骆驼，人家差不多是蓝鲸级别的，就算鲸落也能养肥一片海域。 当然，他这段时间肯定也要陷入困境，世界工厂停工了，供应链断了，整个地球上最大的投资人不陷入困境是不可能的。中小投资人还有概率躲开，孙大圣是没处躲没处藏的。说不定brandless最近宣布扑街也和这个关键事态有关系呢，楚垣夕也没具体研究过，但是感觉问题传导到大洋彼岸非常正常，肯定有一大片中招。 而小康自身，也确实需要融资。 并不是说巴人集团有钱，小康就可以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也不是楚垣夕精神分裂，而是事业并不是这么做的！ 巴人集团奶小康是小康遭到意外的情况下奶，是帮小康渡过难关用的，是让小康不用管资本叫爸爸的，不是让小康产生依赖性。连融资能力都没有，专门靠关联关系输血，这种公司连在我大a股中都快吃不开了，年年滚刀肉的存在，有什么脸面去冲击3000亿的估值，乃至更高？ 就连杨健纲，需要的资金量那么小，楚垣夕都严令他自己去融资，不要产生任何幻想。巴人给他做天使，楚垣夕靠自己的个人能力帮他做了a轮的辅导和投资圈人脉扩展，按游戏的流程，新手引导已经足够充分，到b轮无论如何，也该他自己上了，副本总要自己下，boss总要自己打。 到小康这，其实也是一样，躺赢的思想要不得，合理合法的打boss才是企业融资的正道，能对外融资就不能随便动巴人的钱，那个钱的用处是救急，不是用来养纨绔子弟的。 因此冷静完毕，他问李靖飞：“孙大圣看上我哪了？”过去他是极端排斥孙大圣的钱，现在审时度势，可以先问问价，问问价又不会怀孕。 李靖飞心说看上你哪了你好改是怎么的啊？他看上你活着了，你死一个给他看看啊？ 但是话不能这么说，因为李靖飞深感自己肩上的责任很重。可惜就是楚垣夕不是一个典型的创业者，典型创业者并不是指那些一听说可以to愿景就原地乐得蹦起来的创业者，而是对资金的渴求来源于希望从外部获取安全感，获得投资人特别是著名投资人的认可。逻辑是他们经验丰富威震四海但是还投我，今后愿意帮助我并且和我一起成功，所以我感到安全。 但李靖飞知道楚垣夕不这样，楚垣夕的脑回路是自己给自己信心，然后传递给投资者信心。这也是他认为自己任务艰巨的原因——楚垣夕会认为孙大圣这时候想投自己是占他便宜来了！这孙子真的会这么想！ 楚垣夕身上那种藐视一切权威的气质是让他印象最深刻的，犹记得之前关系还不错的时候，俩人聊过企鹅的投资机构，南非的naspers。 李靖飞当然对naspers推崇备至了，那是偶像。没想到楚垣夕居然这么说：那帮渣渣投企鹅之前做了门户网站“脉搏网”，损失超过8000万，给“易富财经网”投了500万，全部亏损。投企鹅这件事他们研究了一整年，得亏那年pony融资不顺利。结果naspers吹嘘自己是世界上最好的投资机构，虽然盈利全部来自企鹅的分红。 此时，李靖飞结束回忆后又沉思了片刻，然后决定采取一个楚垣夕喜欢的风格和策略，于是发送：“孙大圣看上你哪了？看上小康的发展势头了呗。你们最近多赚钱啊？他最近不方便见人，你懂为什么，所以全权委托程慧琳跟你做初步的沟通，程总让我来。” 楚垣夕心说我不懂啊，孙大圣为啥不方便见人？是因为不得不90度鞠躬来着，还是因为正在募集的愿景2号不顺？而且他为毛不委托自己公司大中华区的人啊？委托程慧琳算怎么档子事？他们关系好到这个地步了？ “行吧，既然是初步沟通，那你开条件吧。”楚垣夕准备听听，而且非常随意，连开个视频看看脸都没要求。李靖飞还是不够了解他，或者说不够了解他最近的工作风格是连招个顾问都要求视频连麦的，否则这种微信上直接打字聊估值的事情由楚垣夕提出来，李靖飞肯定能够感觉到他的态度。 “战投，我给你发个文档，里面是具体条件。” “停！”楚垣夕先快速的打了一个字，然后继续发送：“别发了，小康不接受战投。” “为嘛？” “还没成长到拥有足够的战略资源和战略储备去和别人讨价还价的程度。”楚垣夕写完这句就不打算要脸了，“所以只能接受easymoney。素闻孙大圣豪情盖世超迈古人，小康a轮的ts也不是啥秘密，你那肯定有，就照着那个来一份吧。b轮的理想估值是200亿，可以在这个基础上聊。” 发完之后他觉得还不过瘾，又发了个笑容渐渐失控的表情包：“听说孙大圣喜欢把估值往上加，帮我劝劝，这就不必了。小康不是一个要求不合理估值的企业，追求的是双赢。” 发完之后，他仿佛能听到网线那头“加尼玛比——”的怒吼声，因为谈话的节奏被中断了，李靖飞半天没打字，不知道是在经历什么样的心路历程。 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很快，李靖飞居然像没事人一样接着往下聊，问：“那你还做次路演不做？” 这个问题把楚垣夕问愣住了，而且第一反应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想，他反问：“孙大圣不是不方面么？” “你想啥咧？你什么时候见过孙大圣参加路演？”李靖飞立刻反问：“孙大圣投资向来都是跟创始人见一面，不超过半个小时决定投与不投。你还想让孙大圣坐台下跟别的投资人坐一块，听你白话俩钟头？” 这话把楚垣夕噎得一愣一愣的，听着没毛病，但是李靖飞为什么要问自己要不要搞路演呢？楚垣夕本能的感到一丝微妙，因为，抛开一切现象看本质，李靖飞何德何能，不但能让自己愣住，还能噎到他呢？这不科学啊？也没听说他最近获得了什么大幅度的成长了啊？ 楚垣夕不禁回忆起巴人和小康所做过的路演。巴人只做过一次不是路演的路演，小康正经做过两次，其中李靖飞参加了pre_a，没参加a轮。然后就想到了他丫挺的跳车的那一幕，跳车之前还不忘结合路演上听来的东西对自己进行一轮商业咨询，然后去搞他的开门客。 这也是楚垣夕自己的问题，他知道自己在外人眼里可能太喜欢搞路演了。 正常的创业者a轮乃至b轮的时候几乎不搞路演，都是找到目标投资者之后上去一顿招呼，就像brandless招呼孙大圣似的，桌子上摆满了3的各类产品，把孙大圣镇得乜呆呆发愣，然后聊个几分钟，一亿就搞定了。 这几分钟才是精髓，要尽展毕生所学，通常这种创业者在刺激用户冲动消费方面也是一把好手。要不然国内为什么那么多的手机创业者和游戏创业者呢？创业与卖手机和游戏刺激内购简直是绝配。 而楚垣夕不这样，他喜欢详细的讲述自己要做什么，每件事情要烧多少钱，达成什么效果，为此制定了什么样的里程碑计划，以及计划通的合理性在哪。这样，换成别人按照这份计划走下去，基本上都要跪，但是楚垣夕摆出自己的不可替代性，就能成，因此才能使人心悦诚服。 这个不可替代性，有的时候是当时已经掌握的资源，比如巴人娱乐做融资的时候，他已经手握超级大号若干，关于《乱世出山》ip的微信生态已经梳理完毕，略懂用户关系的投资者都有理由相信在他推出的手游品质不差的情况下是完全可以成功的。何况当时正好是tcg手游上线，表现超出预期。 因此魔都银团虽然对融资条款极其不满意，但是不得不捏着鼻子签了，因为所承担的风险，只是楚垣夕突然耍流氓的风险，而不是业务本身的风险。 这一幕幕李靖飞都近距离围观了，虽然过程中他没什么存在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只是拍了3000万进来。 小康的pre_a也相仿，不过那时他是藏住了很多东西的，透露出来的目标和真实的目标有很大的差异，只是把基本框架完整的描述了出来。 把思绪拉回来，楚垣夕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似乎有什么问题了，至少，这绝对是李靖飞的试探，而不是聊事，这俩是截然不同的感受。于是他问：“最近这个情况，感觉不太适合做路演，而且b轮融资我原计划是3月初开始，这个上次融资的时候早就公告过时间节点了。所以，我做路演的话谁来听？我不做路演的话谁来聊？” “我啊。过些天吧，最近实在是不方便。” 楚垣夕看李靖飞这么说，眉头一皱，立刻在公司内部发出几条指令。虽然仍然闹不懂李靖飞葫芦里是什么药，也不知道他是试探什么呢，但是，楚垣夕是个先分敌我再考虑具体场景的人，李靖飞且不说跳车之后，就上次投资人大会上的表现，敌对立场已经很明显了。 而最近，又有一生鲜给小康降低供货的事情，一生鲜可是跟开门客战略合作了，还想整合小康来着呢，被楚垣夕呗儿了回去。他没理由不提防，更没理由全盘相信对方传递的信息。楚垣夕倒是想相忘于江湖，但树欲静而风它就是不止啊！ 在预设立场的情况相爱，我不管你怎么来，我就一路冲过去，楚垣夕相信自己把公司经营的没疤瘌没破口，认你风吹雨打，不管对方是怎么想的，反正你先做到不吃亏再说。 这时小康员工正好大量返回所在城市，能动身的都已经办好手续动身，已然就位的也不少。小康的返工不拘泥于周末不周末，躲开返程高峰为优先，顺利回程的首先留观，这都是必要的手续，所以此时正处在平静前的忙乱中。 而楚垣夕下达的指令，员工们一看，全都是保密守则，有的是不知道第几次重申以前的条款，有的是新增加的。特别是其中有一条，说的是一旦有投资人主动接触，必须立刻通知公司，且不得私自接触。可以拉家常，可以谈薪资，甚至只要不在竞对范围内可以接受挖墙脚，但是不得谈工作，否则将面临史无前例的追究。 当然，配套指令包含了竞对名单的大幅更新，所有人都得重签。这个杀气腾腾的通告和配套措施让很多人小心谨慎起来，然后怂恿cto周鸣钧问问到底咋回事。 研发线上，目前周鸣钧是毫无疑问的老大，只是他一直埋头工作，每天在几个项目组中间打转，所以鲜少在外面露脸，实则为小康的中流砥柱。小康的精确化管理，不但精确在楚垣夕身上，其他高管也一样，其中只有袁苜没有什么需要特别精确管理的，显得比较超然。 当时周鸣钧就问：“这个投资人是所有投资人吗？包含a轮已经成为股东的投资者吗？” 因为是邮件，楚垣夕斩钉截铁的回复：“包含。并不是不信任现有的股东，正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嫌疑增加内耗，所以更应该提前划出防火圈。” 这套操作终于把短暂消失的袁苜震了出来，因为她也是可以接到邮件的。“你这是干嘛啊？怎么突然搞这么一套？李靖飞怎么了？他没找过我啊。” 楚垣夕不像让袁苜瞎操心，于是回复：“没事，里程碑5即将开始，例行加强信息封锁而已，里程碑6上线之前肯定是越来越严。李铁头找我，说孙大圣想投资小康，我报了个200亿估值让他拿回去商量。” 袁苜当时发了个喷口水的表情：“他说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继续下边的流程，似乎认可了。” 袁苜也是半天没回话，似乎被震的不轻。 楚垣夕等半天没回信，于是百无聊赖的看了看朋友圈。他并不常看朋友圈，因为微信好友太特么多了，朋友圈刷新频率太快，所以只能随缘看看，不可能强迫自己刷到所有朋友圈更新。 结果第一条就看见兄弟连崩了。 这是个十多年的老牌程序猿培训机构，程序猿培训机构实际上是it小厂的强力上游。小厂很难招募名牌大学毕业生，计算机专业对口的亦然，因此培训机构出品和普通大学生相比其实更有竞争力，因为培训机构是对口培养，把不懂程序的人经过半年左右的业务培训变成专精某一技能的it人。 这种员工或许没有普通的大学毕业生懂的宽，所谓可塑性差，长远的发展潜力也低一些，但是一个小厂招php肯定是为了开发php项目，招h5肯定是为了开发h5，目的是为了快速出活儿，不需要员工有思想有前途，因此反而是培训机构走出来的更容易上岗。 巴人和小康里倒是没有直接从培训机构招员工，但是出身于兄弟连的还真有几个，楚垣夕一看转发，就感到一阵悲凉。 然后紧接着他突然发现房诗菱居然开始发朋友圈了？心说这是把老夫的屏蔽解除了还是咋的？ 而且已经连着发了好几天，楚垣夕点进去之后一看，居然每天一条段子。 2.2：今天有点烦，但不知道怎么形容，我暂且称它为公主的烦恼。 2.3：刚刚点外卖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160斤，我猛地扇了自己一耳光，点外卖时怎么可以分心！ 2.4：判断一个男孩的品味好坏，就跟他谈恋爱，如果他不肯，说明品味还可以。 2.5：所有被人称道的美丽，都有ps的痕迹。 2.6：什么时候来我家吃饭，我亲自下毒。 看来这是放出来了？这很有做视频网红的气质，抖音上很有一些美女靠把网络段子在镜头前重新表演一遍而走红。 然而楚垣夕只是看了看，随手关上了微信。所谓相忘于江湖，就是偶尔赶上了，互相看看朋友圈吧。具体怎么出来的，就让别人去嘘寒问暖好了。 第九百九十五章 冯林找到方向 时间很快来到2月9号，这两天微博上忽然热闹起来。楚垣夕定睛一看，原来是小米10预热引起的。昨天，名字很像五五开的小米大佬转了一条其它网友的微博，里面有张截图是小米的给力友商的黑公关稿，手把手的教黑产水军怎么黑小米，大意是麒麟990具备小米所没有的技术优势，但只要3299元，小米想卖货必然不能超过2999。 下面还署了名，特地备注“不要提v30”。 五五开大佬立刻开火一通冷嘲热讽，本来也没啥，都是日常操作，但是转过天来到了今天，他又发了一条微博说：骁龙865应该是迄今为止最强的5g手机处理器，小米10可能是你能够买到的第一款搭载骁龙865的手机。然后他也署了名，并且备注“要提990”。 楚垣夕一看这个就忍不住了，立刻跟进：缺德的一天开始了…… 没想到五五开大佬立刻回了一条：为枯燥的生活加点料，你开心我就开心。 冯林正好趴在旁边，看到大佬亲自回帖，顿时往前蛆行一段，凑得更近一些问：“也就是说米10要开卖了？” “13号开发布会，大概吧。” “性能应该不错吧？跟华为能比吧？” 楚垣夕按了按眉头以示自己解答这种缺乏智慧的问题很无奈：“那必须得能比啊，您旗舰机比华为晚了几个月上市，然后性能还比华为明显菜，您就直接做红米品牌得了吧？必须殴打幼儿园小朋友啊。” “哎这好。”冯林顿时来了精神，“3000块钱买个高通晓龙865，秀他们7000块买华为的一脸，你觉得怎么样？” “3000你是别想了，这次小米不涨价天理不容。雷布斯也不是吃素的，这种机会不涨价再等10年都没有了，最少5000起步，或者6000。” “怎么可能！小米不是主打极致性价比的么？怎么可能涨这么多？这都翻倍了。4000我还信，6000我绝对不信。最多4666。” “极致性价比有什么好的？机制性价比用户对价格太特么敏感了，就跟你一样。跟我开店卖东西也是一样，不能总给优惠券，总给优惠券来的都是捡便宜的，鸡贼的很。”楚垣夕说到性价比可是很有发言权的，说起来一套接一套：“最好的用户是死忠粉，什么叫死忠粉你知道吗？就是对价格极度不敏感，这叫管理用户的期望值。” 冯林这时把脑袋一摇，栗色的短发蹭在楚垣夕的腿上怪痒痒的。楚垣夕一伸手把她脑袋按住，“要不咱们打个赌？就赌，大于等于5666？” “赌什么？” “赌什么……赌你一直不同意的那个姿势如何？” 冯林非常罕见的脸上一红，把头埋的更低了，然后抬头时嘴里咬着枕头的一角，问：“那你输了呢？” “我怎么可能输？要是我输了，我就……”楚垣夕眼珠一转，“我就把这套别墅给你，如何？” 冯林“嗖”的一声蹿了起来，兴高采烈的问：“你是何来的信心啊？我要是赢了，我还创的什么业啊？你这是玩弄我的梦想！” 只见楚垣夕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放心，你的梦想肯定有机会去实践的，我不可能输，这是商人的直觉。有两个因素，第一……” 说话间楚垣夕搜索了一下，然后说：“三星s20也是骁龙865，跟小米10前后脚，但是它贵，要8000块，小米只要6000就仍然具备性价比。更为关键的是，这是目前仅有的两款骁龙825，再没别人了，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有，因为供应链都停工了，包括小米自己肯定也没法生产。想买骁龙865的人只好买小米。” 说到这里楚垣夕自己先笑了，因为想起来一个名场面，那是雷布斯雷总当年怀疑给力友商ppt造手机的时候，怒喷：“有本事你拿货来卖呀？” 今天雷总自己终于有现货了。实际上这是楚垣夕看衰小米很久以来唯一一次感觉小米有机会。 冯林不知道他傻乐什么呢？“但是这个和极致性价比不矛盾的，它成本仍然比较低吧？肯定不到4000。” “价格又不是由成本决定的……价格是供需关系决定的，你高中政治学傻了啊喂。这批货总不可能是最近生产的吧？如无意外是年前就开始生产了囤下来的，但是友商们都没囤。现在的形势下，这叫产品价格独占期，这种机会再也没有了。而且，客观上，因为我猜小米也没多少存货，所以怎么才能保证细水长流多卖几天？” 冯林完全不懂了，作为一个被小米极致性价比洗过脑的人，当时就想到了自己曾经买小米的惨痛经历：“为啥要多卖几天？小米不是一贯耍猴的吗？他们饥饿营销啊。” “都开始卖高价了还饥饿营销啊？你想想，你卖高档货，用户想买随时能买到才能冲动消费好不好？你卖高档还吊着没货，人家用户一扭头就买三星了。所以必须卖高价，低价一下就秒光。” 楚垣夕说着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细水长流有利于线下渠道。小米以前线下渠道不行，非常依赖线上，但是线下才是王道。线下你货少但是能持续供给就还行，断货直接渠道崩了，小米这次肯定要花大力气发展线下渠道。” 冯林的眼睛顿时眨了眨，顿了一顿，问：“那第二个因素呢？” “哎你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来了？”楚垣夕奇怪的问，他明显感到冯林有点太刨根问底。 “因为我突然想到我该做什么创业了呀。”冯林兴奋的打起转来，“上来就搞个大公司我肯定搞不来，做移动互联网之类的肯定也没戏，看你们倒卖生鲜倒是热闹，我不是那块料。所以我得干个简单的。” “什么是简单的？” “给小米做线下销售你觉得怎么样？” 楚垣夕一愣，但是，这个确实比较简单，开个线下销售公司无非就是开店、招人、拿货、加价、销售，这个事情在国朝不要太多。 至少同样是卖东西，线下卖手机肯定比干小康容易多了，所谓物流就是调货，所谓供应链就是维系好了跟小米的关系，店员不用什么培训就能上岗，连地推都用不上。这确实是适合冯林，有本钱就能干，有多大本钱干多大片区，还挺灵活。 而且，不得不承认，小米缺线下渠道，而且这个牌子不管怎么说，好歹算是个名牌，所以这事儿可以干。甚至于，今后小米更缺，因为要想卖高价就必须走线下，就像华为和蓝绿大厂那样，线下的推销员玩了命的推销，才让用户产生消费冲动。三星在国朝的市场占有率崩盘最终体现为线下溃败。 所以，这事还真得好好帮冯林好好做做推演，难度比新手村的史莱姆还是高那么一点点的，但是有自己这么强的外挂应该可以搞得定吧？弄好了冯林长久以来的愿望得偿，了却一桩心事。 “第二个因素吧，就是我预测小米有强烈的涨价**。”楚垣夕一边说一边梳理自己的思路进行论证，“你要做这个事情可以，但是也得看看小米会不会做，别咱们设计的挺好，小米一出手还是原先那套市场逻辑，跟我想的满拧。咱得看看小米到底愿不愿意投入销售费用。” 小米一直是线上销售强大，费用低效率高的代表，但是不跟华为比，为啥不如蓝绿挣钱呢？就是因为性价比太高了。虽然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但是不得不承认，想要让性价比没那么高，背后的商业逻辑不是单纯提价能够支撑的，必须要让中间商赚差价。 也就是说，要让消费者进一步承担这部分差价，中间商的角色就是卖手，和网红直播电商其实一样一样的。随着互联网的深入普及这种角色的生存空间是越来越小吗？并不是，互联网深入，信息茧房的效应更深入，直播电商和线下导购穿透信息茧房的方式其实没差别。 因此对小米来说，2020年财报中销售费用大涨，其实是在做正确的事。蓝绿大厂天天冠名各种综艺，《稷下学宫》都被问过价，华为更不用说了，恨不能把广告打到公共厕所里。这些厂子给各大自媒体砸的广告经费都不知道有多少，楚垣夕前年刚开始做巴人不久手里就接到一堆广告订单，里面就数手机大厂慷慨。 而没钱的呢？没钱有没钱的活法，高管带队在微博上开喷呗，一样能弄来流量，但产生的用户认知五花八门，因为喷归喷，别人也是天位强者，不见得喷的赢。 想到此处，楚垣夕十分肯定自己的感觉。“你听我说，冯林，涨价不是为了多赚钱，而是为了给合作者留出合理的利润。小米过去追求极致，意味着他的合作者也必须极致，但手机的产业链非常的长。极致的合作者跟你这赚不到啥钱，但是跟别人那能赚到钱，那你就没法搞高定，也没脸提要求，因为你求着人家，人家是大爷你是孙子，明白吗？ 你想一下为什么小米耍猴，但是红米不怎么耍猴？因为红米不用当孙子，他们那个价位，供应链不用那么极致。小米牛就牛在，在供应链面前装孙子，但是面对消费者，可以把没货包装成饥饿营销，没拉胯。小米号称2019年盈利几十亿，问题是那个盈利靠的不是小米手机，是红米和用户服务，还有小米生态上的智能家电。 对了，我考你个问题，为什么过去小米不涨价？” “因为……没理由涨价？”冯林考虑措辞：“用你们的话说，叫已经建立了用户心智，没法自己打破，对不对？” “对！但是现在是5g手机，就跟遇事不决量子力学一样，小米现在干什么都可以用5g当挡箭牌，他们可以涨价了，极致性价比留给红米，完美。 而且现在有一两个月的品牌价格独占时间，只要让用户习惯了小米也能卖高价，后面的局面就打开了，今后不再独占的时候也可以继续卖。当初华为的mate系列卖高价，市场口碑也不咋地，也是硬着头皮把故事讲了一阵，撑住了，才走出来的。” “好！”冯林刚说一声好，脸色猛然一变：“这样我这别墅岂不是没戏了？” “安心创你的业吧亲爱的，别墅还是老老实实归我比较好。” 楚垣夕说完就开始打电话，因为冯林想干这件事，在平常当然可以大撒把，楚垣夕只要支援一笔启动资金就行，至多给一些建议，划出一些费用上的界限，帮着找几个合伙人。但现在则不然，这个时间点上首先冯林就没办法进行招聘。要想下蛋先得有母鸡，现在连hr都招不到。 如果等到社会完全复原再干呢？那个时候小米都出了独占时间且不说，各类资产的价值首先要随之回复到基本面。现在就开始干，正好资产价值低，所付出的无非是初期的成本。 更何况楚垣夕可以提供支援，因为正好这段时间小康的招聘资源闲着呢。有道是三天不练门外汉，不能让刘璐闲出毛病来不是？正好小康可以提供企业服务。 企业服务是很正常的举措，可以理解为“托关系”，就像当初巴人娱乐初创期寄人篱下在果实网络帝都分部里办公一样，把人资后勤行政等等这堆琐碎的服务都交给果实网络来打理。 平心而论，当初没有果实网络的帮扶，巴人能发展的那么顺利吗？会不会有很多机会漏过？并不是，没了张屠户也不吃带毛猪，再找别的企业愿意提供服务的就是，只是没那么方便。 而且关键在于，刘璐身上可是有着深刻的小米的烙印，人脉也没断，还有好多其他可沟通的。 这么一看，楚垣夕发现自己组盘子的能力还可以嘛，最大化的帮冯林蹭到了各种可以蹭到的资源。最重要的是，这是享有政策红利的。大领导2月3号主持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特地强调了稳消费，其中又重点强调了5g手机终端消费。不过最近政策红利大礼包发的有点频繁，让人目不暇接的感觉。 时间又过了两天，来到了一个重要的时间点，2月10号，很多企业选择这一天复工，因此返工潮也挺有视觉冲击力的。 小康和巴人正式集结的日子选在2月12，错开各种高峰。虽然肯定有一部分人需要居家，但是因为鼓励过年加班，战斗力保存较好，人员配置合理，基本上每个项目组都能克服困难。 结果10号这天陆羽转过来一条消息，楚垣夕看见当时就喷了！岛国不愧是岛国，宣布成立业界第一个成人vtuber公司，名叫emoeti工作室。 特么虚拟偶像也需要成人的？楚垣夕心说岛国人果然英勇，问题是虚拟偶像需要的是直播啊喂。没想到陆羽还挺懂行的，告诉他在外国成人直播有些地方是合法的，而且早就有成人虚拟偶像了，其中有个叫projekt melody的人气超高。emoeti工作室之所以有脸宣称自己是第一个，因为之前的参与者都是主打偶像概念，而他们是成人。 这就是腐化堕落的资本主义！ 只听陆羽说：“楚总，您看，咱们又有宇宙国资源，又有岛国资源，又成立了新的虚拟偶像子公司xixitube，有it业务支持，满足自制需求，在两国还有自媒体大号，您看看，咱们是不是……” 此时巴人拥有专攻岛国和宇宙国的自媒体账号众多，脸书、ins、油管等等几十个账号，合计粉丝数1200万以上，这还没算宇宙国周敏溪悉心经营的tiktok，这一个账号的粉丝数就破一百万了。一百万在国内现在连抖音腰部都算不上，但是宇宙国一共才5000多万，相当于国内2500万粉丝的超级大号。 这是在不开挂的情况下获取的，楚垣夕前年搞巴人娱乐不开挂绝对弄不出来这么狠的账号。至于xixitube这个名字是周敏溪亲自取的，原本没人说啥，但是椒图总想让陆羽注册一个汉语的公司名，也不知道他在纠结啥？ 此时，对于陆羽的提议，楚垣夕的答案当然是惊怒：“绝对不可能！你想干神马？” 陆羽大惊：“我想同时在三个国家一起推xixitube的虚拟偶像啊。” “噢你是这个意思？”楚垣夕吐了口气。 “那您是什么意思？”陆羽隔着网线窃笑不已。 擦了个擦的，楚垣夕心说简直哔了狗了，连陆羽这小子都开始在作死的边缘试探，队伍不好带了！ 不过这只是小插曲，今天的重磅明星是阿里和大狗东。阿里在这一天发布了《告商家书》，推出一系列惠及商家的措施，减免平台服务费、网店装修工具使用费、租金和补贴等等，还有专门补贴物流和供应链的专项资金。其中最大的突破是愿意给高分商家垫付资金，打破了用户收款商家拿钱的惯例，加大了在途资金的周转率。 第九百九十六章 突发事件 这一天，大狗东也不遑人后，前后脚发布了《告全国农人书》，将自己业内领先的物流资源和流量、运营、推广资源向农产品倾斜。平台提供免费代运营服务，一站式方案解决农民在双重因素打击之下有菜卖不出去的难题。 这就是所谓的高于一级市场之上的买卖，一番魄力显示出大厂的气度，也是楚垣夕这种弱小的创业者目前只能仰望的。 相当直观的看到阿里狗东不经意间显示出的底蕴，对他来说尤其不甘心。对有野心参与竞争的人，在成长起来之前被人秀了一脸肌肉的感觉很容易带来很大的心理波动，历史上不知道多少人在这种情况下技术变形。 阿里可以开着飞机围着地球采购亟需的物资送回国，飞机贵吗？贵，但也不贵，货运飞机3个亿已经足够了，楚垣夕这次拿巴人的分红都能买4架。 但是这个配置他玩不起，还不是类似于平常人买的起车养不起的问题，而是小公司有钱也玩不起，因为平常没有什么业务需要。飞机又不是一次性的，用完了搁哪吃灰费用比较低呢？ 小康现在的物流只能往地面上烧，只有公司高速成长起来，物流需要进一步烧钱，需要自己的货运飞机，才有可能配置。顺丰配置了50多架货运飞机，相当于中型航空公司，为了业务更顺畅甚至想要自建机场，因为人家龙头老大的业务量在那摆着呢。 而小康，连需要无人机的地方都还没有呢。不过这也是本地生活服务让人痴迷的地方。 楚垣夕注册小康是在2018年的5月，那时，把巴人做起来之后，其实已经有很大的选择余地了。 彼时马上tcg上线，巴人的抖音大号风头正盛，《乱世出山》整装待发，以楚垣夕多年产品经理的经验，未来巴人是什么态势他心里非常有谱。 而且还有巴人娱乐这么强大的私域流量池，除了便利店之外，干点什么不行呢？甚至不客气的说，要是改行干生鲜电商，从2018年中开始干，利用抖音强大的信息分发能力和优质的基于位置的广告投放，利用巴人给自己做信誉背书，现在妥妥的国内龙头。 粗粗拍脑袋算一下，一百亿左右的估值应该也是有的，仍然是徐欣大姐的座上宾，而且非常容易，不累心。 但他仍然痴心不改选择继续干小康，可以说是目不斜视，对其它名声鹊起的赛道看都不看一眼，正是因为本地生活是如此有魅力，是一个能够把根扎到整个国民中的行业，影响的是国计民生，是整个国家。这份影响力，不是看起来影响力同样巨大的传媒行业能比的，不是搞新闻聚合或者搞短视频能比的，更不用说影视游戏。 当然这不是说搞传媒没有意义，当年鲁迅弃医从文无非因为文字传播更能救国。实际上只看这段时间的微博，楚垣夕就感慨自己的微博影响力还是太低，根本没有能力改变别人，反而每天战战兢兢，生怕发点什么然后微博号炸了，还得被投资人数落。 比如说，这明明是人与病毒之间的战争，但许多人居然忙着骂人。要是骂对了也就算了，问题是很多事情错综复杂，存在很多转折，根本不了解怎么回事呢就开骂的居多。这也还好，让楚垣夕最不解的是很多人在微博上互骂，而且出发点还都挺好，尤其让人感到双方都超愚昧。 每次看到这种骂战的战场他都在想，难道把对方骂死病毒就解决了？不关心怎么解决，只关心把谁骂死，这跟古代人面对瘟疫忙着烧人祭天有什么区别呢？ 应该说很多人把社会的进步想象的太容易了，其实很少的一点点进步，在公众看不到的地方可能已经有人努力战斗过了。可能这些为了我们战斗的人根本没人认识，可能是官僚，也可能不是，一点点真正的进步，其中不知道要牺牲多少这样的人，无声无息。 但微博上开骂的人没感觉，只要发泄了就好，是不是骂错了关我屁事？我要求社会直接进步到我理想的状态，没有进步到那相关的人都该骂！所以有的时候骂的对，有的时候骂错了，嗯，功过相抵。 其实相抵个毛毛球！骂对了并没有什么意义，骂错了伤到负重前行者的心，简直罪大恶极！说到底，这和鲁迅老先生笔下兴高采烈喝彩的看客，有什么区别吗？ 楚垣夕也没有能力改变这种状态，别说是他了，就算是杰克和强东哥也一样改变不了。但阿里和狗东的全民书，把本地生活服务的价值体现的淋漓尽致，可能这也是孙大圣一半的投资蓝图中都是本地生活的原因吧？ 只是李靖飞这狗日的居然还挺沉得住气，一直都没有再次出现，楚垣夕也不好意思主动去追问，那就相当被动了。甚至于这时候也不能放让袁苜去旁敲侧击，因为这不是面子的问题，而是不能露出自己其实挺想要这笔钱的。 他最大的优势，就是别人应该吃不透他自己的心态，毕竟巴人集团那里压着三百亿呢，任何人想要跟小康讨价还价都不得不考虑这个因素。这也是他直不愣登的跟李靖飞说非easymoney免谈的原因，你看见没有？老夫这里全是钱。 正在楚垣夕颅内**的时候，忽然，袁苜和刘璐一起弹他。楚垣夕当时就愣了，只见袁苜微信里说：“看新闻了没有，有关部门领导发话了！” 刘璐更狠，直接甩过来一个视频链接，楚垣夕点开一看，居然是有关部门领导喊话，在社区防控领域提出强烈的需求。社区防控是打赢本次狙击战的关键环节，技术支持很重要，社区工作者需要这种有益的公共软件，比捐10个亿还管用。 楚垣夕看到这个新闻，甚至都忘了回复刘璐和袁苜。这说的是社区防控，但其实也是针对社区的社交需求，只不过和通常意义上的社交不是一个社交，是类似于村长用无人机观察全村，然后用大喇叭喊话的社交，是地位不对等的社交。 不对等也是社交，也是信息传递和反馈。 要是小康的小区社交功能已经开发完毕了，此时能够拿出来见公婆，那自然是大大的好，再添加一些社区工作者需要的功能就可以投入战斗了，于国于家简直完美。但是现在还没开发完呢，上次拉人讨论都没讨论出个所以然，要不要调整工作计划还等着12号集结之后再定呢。 这个时候楚垣夕的心情就复杂了。一方面确实希望有什么其它企业能够拿出给力的应用帮到社区工作者，一方面又想到出现上层推动，要是大厂突然重视起来社区社交怎么办？要是社区社交的价值被发现了怎么办？就算没发现也没重视，但是人家要是听教听话根据需求做了一个，结果呈现出价值怎么办？这就成了一个价值发现的过程…… 不，应该说这就是在促进社会取得一点点进步，这一点点进步下牺牲的是谁呢？ 楚垣夕心都在颤，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情绪。应该说紧迫感是第一位的，以前还可以慢悠悠的，开个会都能拖到12号。但现在，已经感到这通喊话盘旋在头顶，要不要参与进去？ 到底要不要加急赶工？到底要不要改变基于店的社交调性，大幅添加功能？到底要不要把预想中基于ai的社交功能改为基于社区管理者的？或者干脆不为所动？仍旧按部就班？楚垣夕有些凌乱。 考虑到按计划3月份小康的小区社交第一版就要上线，这个版本可以称为缺德版或者隐匿版，不会暴露社交方向上的企图，只是完全依托门店的一些交互功能。因此就算有心人拿到，看到这种功能，说它是社交也可以，说它是本地生活服务上的深入探索也不是不行，至少不会引起微信龙爹的警觉。 原本的计划中，是要用这个版本过度一下的，一方面等用户起量，一方面等用户适应这个功能，在app的使用中，习惯于这个模块的存在和内部的玩法，最重要的是需要等用户跑一些健康币出来。空有社交功能没有币也是无法达到1+1效果的。 因此，这个版本握在手里，小康的小区社交脚步并不会比从今天开始制作社区管控功能的大厂慢多少，他们也需要最少一个月的时间。但楚垣夕知道己方的问题在于，对方向的把控上需要更严格，容错性并不高，要把各种因素调整到融洽的地步，然后再向下一个版本迈进。 下一个版本，就是真正亮出社交大旗的版本，会引发连锁反应的那种。原世界里这个版本的推进绝对是如履薄冰推过去的，现在因为手里有巴人集团，心里比过去踏实的多。 但是现在要调整，首先楚垣夕自己就很茫然。虽然每个功能具体怎么调他都明白，但是调完之后的效果呢？还能达到自洽吗？用户量爆起来的时候能适应功能吗？适应功能的时候能培养起用户习惯吗？ 关键是提前把整套系统更新出去，健康币可能变成一个x因素，用户手里没币不行，币太多了更不行！没币顶多走的滞涩，币太多了通货膨胀可能把功能给搞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要说通货膨胀的危害，阿里口碑的农场功能现在还挺尸呢。 就在去年，口碑生动的表演了一次通货膨胀。那本来是一次普通的活动运营，结果不知道口碑的运营脑袋被谁踢了，突然一下把货币产出进行双倍投放，结果一下子货币体系就崩了。 而且后果立竿见影，所有可兑换的福利全都秒没，因为用户手里的货币太多了嘛。本来这个功能是个拉活跃的好功能，福利供应和货币产出达到平衡的情况下每个用户都可以换到免费的餐券，结果货币一崩谁都没的玩。 这时的唯一正确解肯定是赶紧寻找更多的餐饮商家提供免费资源，把冗余的货币消耗下去，然后一切恢复原状。结果运营居然大幅提高物价水平，打破了用户的心理平衡点，使得活跃进一步崩溃，愚蠢x2。 这么重大的运营事故是楚垣夕这样的运营人不可能不记在小本本上引以为戒的，现在轮到他自己头大了。口碑可以随便作，反正阿里家大业大不差这仨瓜俩枣的，小康不能走错半步。 这些问题亟需立刻拿主意，或者还有其他方案？ 比如说，要知道有关部门需要的是直接而强力的管控功能，和小康的社交计划其实并无任何交集。因此，把小康社交的代码框架拿出来重新添加功能，临时赶工制作一个官方版本的纯社区防控app，把这个公共应用和小康做完全切割开，其实这也是一个简单而清晰的选项。 大概官方更喜欢这样的版本，小康成为解决方案提供商而不是运营者，提交封装好的app交由官方自己运维。只不过这是真的为社会做贡献。 稳住稳住，我们能赢！他一边给自己降温一边继续看微信，刘璐就发了一个链接，但是袁苜还有话说，这么一会已经打过来不少字了。 楚垣夕看了一下，立刻打消立刻组织相关人员开会的念头，因为袁苜居然说官方大佬已经知道小康有个小区社交功能在开发中了。 这就不用开会了，楚垣夕这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有关部门已经注意到了，那么可选项就变得很少，如果小康要做，只能提供分离版本。不可能打到小康app里边，然后一边走自己的钢丝一边掺杂有关部门的窗口指导，楚垣夕心再大十倍也不敢冒这种险。 问题是这特么谁给说出去的？ “我啊，当然是我了！”袁苜电话里说：“这时候不应该迎难而上吗？你平常在公司里不是不断强调企业的社会责任感和担当吗？这时候还不把能量贡献出来等什么？我看工作进度里边基本上差不多完成了吧？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楚垣夕心说您真是抓机会小能手，这个想法非常容易理解，换成他也很想抓，刚才心都乱了。 “哎，袁苜，我不是怪你，这也不是自作主张，但你太冲动了。你想法很好，可是你有没想过吊起来大佬的胃口，最后一看咱这个不合用，其实不反倒办了坏事吗？” 说话间他已经比较清醒了，于是终于梳理出自己想说的话：“你既然有渠道，我觉得咱们两个应该先聊聊，这个社区管控功能，到底我们应该完成到什么地步。还有就是这个功能应该是什么样的，你觉得呢？” “应该？”袁苜不明所以。 “对，我的意思是，应该。”楚垣夕想了想，说：“有关部门希望它拥有什么功能，以及现在这个局面下，给它配置什么功能它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咱们两个先统一，然后你去疏通。” “等下，你不先考虑工期什么的？咱们做不做的了？” “做的了啊，你看到的工作系统和我看到的是一样的。不是我吹牛，现在小康战斗力还在，代码框架我们都有，很快就可以出活儿。需求定下来之后大概四天完工两天测试，总共一个星期打包上线。大厂从头开始做也就一个月，这个没什么难度。难度在于有关部门怎么运营它，难点在运营策略。所以得先定需求。” “等下等下！”袁苜突然反应过来，“怎么是有关部门运营啊？不是咱们运营吗？” “显然不是啊！”楚垣夕心说你琢磨什么呢？“肯定是把我们的功能框架拿出来，按照需求开发对应功能。做成前后端，跟小康app至少看上去完全无关，就是一个大佬需要的互联网产品，交出去由大佬自己组织运营部门管理和运维。” “啊？不是在小康app里啊？那咱们的用户数……” 小康原本计划中的社交，当然是在小康app里边进行社交，这一点袁苜肯定是知道的。 “你清醒一点！”楚垣夕没好气的说：“你还打算咋的？瞬间变身国民app啊？你想啥呢你？这个软件按大佬的要求肯定要赋予社区管理者一定职能的，包括信息上报之类的，要有法规背书的，这个不可能是私企担纲好吗？” “噢噢……” 袁苜终于从亢奋中冷静下来，或者说从瞬间十四亿人民人手一个小康app的美梦中清醒过来，心说还好，楚垣夕还算是清醒的。 只是两人要核对的还挺多，因为正如楚垣夕所说，需求和运维策略是搭配的，而官方能够进行什么样的运维必须有个范围，否则没法提需求。但是无论怎么说，小康一周之内能出活儿还是让袁苜心里比较踏实，感觉这个公司不白干。 第九百九十七章 重新集结 等到第二天，11号，袁苜去进行反馈，楚垣夕发现自己的假期就剩最后一天了，正想跟冯林进行最后的隔离，没想到微信突然进行了一波重大更新，推出了“视频号”功能。 楚垣夕心说甭问，肯定是微视的数据崩了呗。 这个年，抖音快手都做了规模巨大的活动，抖音买了徐山争的贺岁片全网免费播放，快手竞标了央视春晚，但持续时间最长，撒币效应最奇特的还得说是微视。 微视的撒币撒的楚垣夕都迷了，这个运营不是事故，是故事，大概跟企鹅有什么仇吧？ 首先是力度特别大，非常之给力，而且不是那种要求用户长时间保持在线的撒币。他们极其快速的让用户几分钟把钱拿到手里，同时明确每日领取红包数量的上限，到了上限用户就可以休息了。 其次是特别赶人。很多用户兴冲冲的薅羊毛，本来每天都能薅到十块钱上下很幸福，结果突然断崖式跌至几分钱，因为微视已经不认为他是个需要撒币的用户了，于是每个拜年红包锁死在1分。 这套组合拳世所罕见！ 楚垣夕作为一介即将从公司分到十多亿红利的普通人也体验到了这份伤感和失落，真的是完全无话可说。甚至于连微视的家乡红包玩法中，所有省份卡牌组合全部锁死第二张卡不产出都懒得吐糟，无非就是个敬业福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拾人牙慧。 就这样，微视愣把活动做到了元宵节，也就是8号才彻底结束。一个春节下来基本上一个用户最少也能拿到七八十块，这个钱怎么说也不少了，本来应该感谢微视，产生忠诚度的，在停止撒币之后能留下多少就必须要打上问号了。 当然，决定用户留存最重要最核心的还是内容，内容好，通过撒币自然就能把人留住。问题是微视就没有像样的内容。 既没有抖音的精品内容，也没有快手的接底气内容，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短视频这条赛道刚刚开始培育的时期，风格那个辣眼睛，让人想留都没门。 所以8号到今天，3天的时间足以出数据了，楚垣夕大胆猜测留存率应该在5%以下。 否则，企鹅为什么要动用底牌呢？在短视频的战场上，虽然企鹅一直处于不利的位置上，但是一直把微视置于台前，而保留着用微信这个超级平台直接衔接短视频的选项。 打出微信这张牌，就是最后一搏了，之后无牌可打，没有战略腹地。如果不是终于知道微视不灵，不会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也因此，陆羽和巴人信息的很多骨干提前一天回到工作岗位上，因为他必须第一时间摸清楚微信视频号的规则和套路，然后进驻。这是所有专业的短视频自媒体工作者都无法放弃的一个新阵地。 不过比起微信，楚垣夕更关心的是暴风的动向。 暴风，这家高贵的上市公司终于选择向命运低头，变相托管只差官宣。 他们选择的方式是把有价值的资产全部代运营出去，比如影音app、客户端、广告系统等等。楚垣夕其实对这些所谓有价值的资产并无兴趣，只是查了一下发现被托管的果然不包括暴风魔镜。 当年暴风上市之后连续拉了几十个涨停，变成一只大妖王，靠的就是虚拟现实头显概念，主打的产品就是暴风魔镜，借助vr概念狠狠的炒作了一回。 而到了今天，楚垣夕打算自己建厂做头显，虽然要做的是一体设备，而不是暴风魔镜那种需要插入手机的所谓设备，但是两者从工业设计上还是有可借鉴之处的。 因此楚垣夕是又需要设计人才，又需要工业人才。 虽然整个计划中难度最高的是一体机的设计和生产，难易程度和制作手机相仿，都需要芯片、处理器、显示器，都需要专门人才，但暴风里肯定也有巴人需要的人才。这就是楚垣夕关心暴风托管交易的原因，他又打算引援了。 如果不是双重因素，其实引援工作都应该开始了，当然现在也还不晚。这件工作他打算交给巴人集团的人资主管木琏亲自经手。 木琏作为一个估值400多亿的公司的人资总监，其实最近半年压力山大，生怕自己德不配位，又怕自己不能给公司招来合适的人选。好在楚垣夕经常开解她，而且确实没有给她什么高难度的任务，难度比较高的，像铃木裕团队的入职，以及巴人信息招聘野竹千香等等，其实都不是又她发起和寻觅人选的。 但是这回的要求是从国内公司招聘，而且是从风雨飘摇的公司招，难度降低到任何人资总监级别都应该具备相应能力的程度，楚垣夕感觉这应该是她能够完成的。 没想到木琏好奇的问：“楚总，咱干嘛不直接买厂子啊？做头显的厂子我记得几年之前很火，后来基本都不行了，咱买个已经具备整个骨架的过来自己填充一下生产线不好吗？暴风魔镜其实咱也可以直接谈吧？您觉得对方会不卖么？我看您给的资料，明天他们就要宣布代运营了。” “你说的对，但我感觉自己造更划算。这个东西虽然没有技术含量，但是收购，咱就没法自己从头跑一遍。跑一遍要是既没有意义，又耽误时间，那咱就不跑了，但是现在是既不耽误时间，又比较有意义，这个厂子咱们集团今后可能会下重注的，先把全部流程自己跑一遍我是觉得比收购更省事而不是费事，省未来的事。” 实际上楚垣夕还希望木琏承担更大的责任，不过这种事情最好当面聊。原本他以为今天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发生，准备好第二天两家公司同时集结的发言稿就可以了，没想到袁苜忽然在微信上说：“楚垣夕，你最近注意a股没有？” “我最近注意的是纳斯达克啊。怎么了？” 楚垣夕最近难得的享受了一把当韭菜的刺激，因为特斯拉的震荡实在是太激斗了，前些天甚至连续保持每天涨跌20%的节奏。好在他加杠杆就那么一次，加完之后隔了个交易日就涨了个20%，使得加仓头寸继续浮盈，可以无视各种波动。 “嗯，a股有个上市公司收购m机构的新闻你没看到？连着8个涨停啊，今天披露预案。现在投资圈内好多人在说，这是开启上市公司收购m先河的案例，给二级市场估值定标杆的。你不是说巴人明年有上市的计划吗？不看看新闻？” 袁苜说起来特兴奋，网红孵化运营机构m的投资是她当初相当热衷的，虽然现在主要精力在小康，但是不可能完全放下。 不过楚垣夕听完差点乐出来，因为这件事他“恰好”知道，而且是早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会早早就知道呢？因为鹏城交易所早早的就发出一份深入灵魂的关注函，问上市公司：“本次交易的目的是否主动蹭热点概念炒作股价？是否属于忽悠式重组？” 瞧瞧这措辞，不是出离愤怒，堂堂的交易所有可能白纸黑字问出这种话来么？这话再给编译一下也可以变得更简短：你能当回人吗？ 这个关注函实在是太犀利太有梗了，是内味儿，因此以巴人信息那么灵敏的“集梗能力”自然不可能错过，然后传递到楚垣夕的手机。 极富情趣的是2月5号，上市公司居然堂堂正正的回复了上述问题——这个资产好好啊，我好想买啊！我是真心的！ 但是同一片关注函的回复中，又表达了实控人未来6个月内要进行减持的决心。 因此楚垣夕也直接扎心：“你隔离隔糊涂了？你说的要是名字像卷烟的那个公司我可就恰好知道了啊。这个并购基本要黄，你们投资圈里都在传什么鬼啊？” 袁苜超不爽，因为m的上市是老大难问题，2018年有两起尝试都被严厉申斥，无疾而终，2019年干脆就别提了，这好不容易有一家有可能走进a股的，楚垣夕你哪头的啊喂？第一个上岸了，后面的还远吗？对巴人也是巨大利好。 她信奉的理念是“市场总是对的”，这一次市场给出的答案是，在鹏城交易所发出关注函之后，人家顶着灵魂咆哮连续8涨停！ 哎等等！ “你怎么恰好知道的啊？” “因为……”楚垣夕乐了，“因为那家被并购的m叫‘魔都宛瑞’你知道吧？魔都银团投过巴人之后不管怎么样反正总是赚了不少钱，所以又投了几家m，恰好也投了他们。话说你们关系不是不错嘛？他们没给你发个内幕什么的？” 袁苜气得直想摔手机，心说这帮狗热的，有这好事居然不说想着本宫！ “安琪给你透露什么内幕了？” “说心里话，我不看内幕稍微查查公开信息我都知道这事成不了。”楚垣夕为大a股的韭菜们叹了口气，“实控人的限售股这月20号解禁，这涨停为谁拉的，是谁拉的，你品，你细细的品。然后我再一看这公司是谁，噢，正常，太正常了，这是惯犯。你该不会对这家胡建公司一点耳闻都没有吧？” 袁苜顿时一怔，想起一桩公案来，那是2018年，该公司的证券事务代表辞职，并且公开回应了媒体，说自己是拿着炒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以备胎的身份干正宫娘娘的活儿。 这是原话，实在太深刻了！ 不过楚垣夕其实说的是2013年这公司口头收购中金在线的事情，当年也是发布预案，股价在利好加持之下暴涨200%，然后老先生高位减持之后说并购取消，韭菜惨死无地。 总之这公司骚操作无数，名义上是资本运作，实际上是玩弄证监会，借重组消息拉高了出货什么的都是基本功。 只听楚垣夕说：“安琪告诉我的是，这公司实控人1月15号才跟魔都宛瑞接洽，1月21就安排重组了。当天他们的cfo和董秘就一块辞职了你明白吗？” “啥？”袁苜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更新了，“6天？够做尽调的吗？”不过她倒是看到了那个公司的三名独立董事发飙的新闻，因为独董居然是从新闻里看到这家公司要做并购的。这要是她来当cfo她也得辞职。 “尽调？商务谈判一周也不够啊，还尽调？”楚垣夕心说商业谈判要是都这么容易可就太好了。“董秘和cfo辞职之后，董事长亲自签合同，当天晚上就把《重大资产重组意向协议》签了，22号披露。国朝的公司要是都是这效率，超越米国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袁苜终于明白为什么楚垣夕那么笃定没把这个并购当回事了，虽然上市公司的技巧炉火纯青，但证监会也不是当年的证监会了，这要能给过会除非出现奇迹。 “可惜了，这要是真能上岸就好了……” “哎哟喂，这就算上岸也是偷渡，咱巴人集团今后堂堂正正上岸行吗？咱不用偷渡。” 楚垣夕说话虽然硬气，但是感到一阵头疼，为巴人明年的ipo之路而头疼。 主要是国内ipo确实比较排斥自媒体m的问题，像这家m，虽然在行业内的排名并不高，但是拥有知名大网红，营销能力并不差，业务也是很扎实的。因此赚钱能力也还可以，年营收过亿，利润3000万，业绩足以秒杀大量垃圾股。 然而想要去ipo那排队却相当艰难，这种境遇不止这一家，头部网红公司也一样。 巴人的情况还要特殊一些，现在在国内的网红公司里做排名的话也很难自称头部了。 网红公司的普通模式是孵化网红打造大号或者签约成名网红，然后进行商业营销，广告带货。 而巴人自己的大网红朱魑基本上已经脱离一线，也不怎么签约成名网红。孵化倒是孵化，但是更多的是和巴人传媒的签约艺人进行合作孵化，孵化就是为了名气，并不是寻常的孵化-营销模式。 然而巴人的热度并不低，因为持续输出内容。按普通的网红机构排名当然是每况愈下，但按实际用户触达程度并不差，可以说是跳出了低级的打造大号的圈子。只是巴人自己的流量使用模式也需要找到一个新的突破口，因为游戏同样是证监会比较排斥的。 本来用于扶持小康打造商业帝国，收取合理的服务费用同样是个很好的卖点，但关联交易更是证监会所排斥的…… 这也是楚垣夕把巴人集团包装成文创企业的原因，想来虚拟现实头显的厂子建立起来之后情况应该会好很多。毕竟是个手里有现金的企业，做点什么看似传统实则前卫的生意不行呢？ 第二天，楚垣夕一早来到公司。 实际上巴人和小康能够复工是多方共同努力的结果，虽然国家倡导有序复工但是很多社区战战兢兢。所幸小康和巴人一直执行着最严格的检查，并且重新集结的都是没有离京的成员。 甚至小康复工才能尽快拿出社区管控应用这件事情也意外的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使得某些绿灯被打开，因此才能在这个时间重新集结起来。 总之楚垣夕来到公司之后要安排一个全员演讲，但是演讲之前先找了巴人的人资木琏和法务叶萍。 两人一齐进去总裁办公室，楚垣夕开门见山，先对叶萍说：“找你们俩各有一件事情，性质差不多，先说你的。公司明年准备闯一闯ipo，你做法务的有没什么想法？” “您直说吧！哪方面的想法？”叶萍看了看木琏，她们俩是老同事了，果实网络时代就在一起，刚被楚垣夕夺命连环call的时候互相都觉得可能是好事情。 “职务和岗位。ipo的过程中，肯定少不了董事会秘书和证券事务代表，这两个职位你知道吧？” 叶萍点头。ipo的事情既然年会上露了口风，她当然是要关心的，毕竟上市公司和非上市，法务的差别巨大。而且企业法务这个职业，上升途径就那么几种，成为董秘当然是其中比较光明的一条。 “做证代是成为董秘的必经之路。我现在的想法，是想知道你的意愿，有没有胜任证代或者董秘的信心。如果你要是愿意闯一闯，那咱们就开始培训。你的选择是？” 证券事务代表，其实有些时候也要兼职董秘的工作，只不过责任不一样。 叶萍等这句话其实已经等了很久了，她本来以为楚垣夕会直接招聘一个有经验的董秘，自己最多也就是做证代的命，至于董秘，那得把巴人上市这一轮跑完了之后再说，那时她就是有经验的人了，履历期权。 此时此刻，没想到楚垣夕愿意破格提拔，叶萍胸有惊雷，但只是说了声“董秘”之后立刻退后半步，把木琏让出来。 楚垣夕倒是没觉得董秘有什么了不起，再了不起能有董事长了不起么？ 第九百九十八章 委以重任 叶萍退后半步的时候以为楚垣夕也会像是跟她一样跟木琏咔咔的谈事，没想到楚垣夕居然寒暄上了。 只听他问：“木姐，在百亿企业当总监不容易吧？薪资只有那么点，干的比牛累吃的比兔子少。” “哎呀看您说的！”木琏的苹果肌顿时变得僵硬起来，心说我过年吐糟的话怎么传到他耳朵里去的？ 楚垣夕哈哈一笑，这话不需要对叶萍说，因为法务总监的薪水还是比较高的，但是巴人的人资总监就差点了，只有不到两万每月，和在一般的小公司没有质的区别。 这也是巴人这个公司的特点决定的，对法务有不少的要求，但对人资的要求并不是特别巨大，就算有，也是工作量上的要求。 只听楚垣夕说：“我在公司里一直都倡导让员工们有机会获得提升，你们俩都是公司最老的一批员工了，我也希望你们能升级。不过人资吧，上市公司还是非上市，差别不大，不像法务，差别非常大，不想提升也得提升。所以吧，我现在的想法是……我也给你两个前进方向怎么样？” 说话间他伸出食指，“第一就是你照着刘璐的模板发展。不过人资的可塑性其实并不低，很多不需要科技做核心竞争力的企业，人资和财务出身，足以做一把手。刘璐不是一把手但是作用也非常大，这叫企业架构师，比单纯的hr要强的多。你平常可以跟刘璐多交流一下，反正离得也不远。” 叶萍在旁边听着，心说今天这个聊天，其实可以类比于游戏里边玩家选职业和职业进阶，各种职业对应不同的技能，不愧是游戏公司老大，楚垣夕这个讲话方式都跟别人不一样。 只见他又伸出中指，比划了个v，说：“第二就是，以前鹏飞的人资陈绮你应该也认识。我支持她创业，现在在非洲做的还不错呢。” “您真支持了她？”木琏挺意外的，“我记得当时她在我们人资圈里炫耀来着，楚总又支持资金又支持点子什么的。我以为她吹牛，都没好意思揭穿她。” “真的啊。我跟她关系并不好，在鹏飞就不好，但是我答应支持她创业，那就给她提供方案和资金。你也可以。” 木琏像虾米一样弓着身子退后了半步，笑得极不自然，“哎哟我哪行啊？创业孵化什么的我是真的没想过。” 叶萍无论是证代还是董秘都是在职业道路内进阶，是相当好的事情，木琏以为自己也是在职场上平步青云呢，创业什么的可就千万谢谢了！ “嘿，你工作也没任何毛病，职级也都是总监级，赵杰他们飞黄腾达了，你为啥不行呢？再说我没打算让你孵化创业。” 楚垣夕倒是知道以木琏的年龄、性别和性格，创业肯定不适合她，应该是更倾向于在职场路线中前进。因此他一开始的想法就和对陈绮时比较像，充分发挥她作为老练人资的能力。老练的人资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更有能力呢？就是需要发挥出招聘能力的时候。 因此他对木琏一摆手，“我打算让你出任虚拟现实头显设备制造公司的经理，你觉得可以嘛？就像赵杰之前带巴人游戏那样，嗯，可能还要简单一些，赵杰还要负责产品上线运营销售，你不用，这个头衔制造公司只管造不管卖。” 叶萍愕然的看了看木琏和楚垣夕，心说您可真敢任命，您为什么觉得木琏有这个能力啊？不过这个经理可是真香啊，比董秘肯定爽多了。 木琏没说话，虽然心跳剧烈。巴人游戏和戈壁网络的区别，她蹲在巴人里边自然相当的清楚，因为很多人事调动和招聘都是她亲手做的。因此稍微一对比就能明白，如果她也懂互联网，也懂游戏开发，那么巴人游戏的经理其实她也能做的来。 虚拟现实头显设备呢？肯定要复杂一些，因为涉及到实业，但是大框架都是制造产品的流程，只是后者需要厂房车间和机械，前者只需要办公室和电脑；后者需要精确的标准化的流程保证良品率，前者经常出bug改bug。 vr头显制造说起来高大上，但是大体上还是分为设计和生产两个环节。设计环节当然有技术含量，就算是智能手机的生产，各大手机企业作为方案整合商也是要进行设计的，并且在设计的过程中产生各类外观专利若干，以及关于摄像头的发明专利若干。但生产，其实就是学习富土康的先进工作经验了。 换言之，木琏很快走到了和楚垣夕同样的频道内——做vr头显跟做手机没差别。连说相声的都能造手机，谁还不能呢？何况楚垣夕都说了，只管造不管卖，也就是说商业上的事情不用操心。那不就是做方案整合商么？ 而经理，其实就是厂长。厂长嘛，就是要找到合适的总工程师以及能干的流水线大工，以及合适的人才去和供应链交涉。这个活儿我行啊！虽然自己在招聘领域内更熟悉的是互联网，趴图纸的工程师和流水线工人并不熟，但是可以招到对工业领域娴熟的hr啊。不认识流水线大工，还不认识那些认得他们的人资吗？ 思维链路至此，木琏坦然说道：“如果是部分代工的话，我可以。” 说起代工，楚垣夕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因为他也没参与过这种高度依赖供应链的行业。关键是他要做的又不是纸壳头盔，而是一体机，带内存、闪存、基带、芯片和显示屏的，甚至还要考虑和手机的连接方式。 因此它和手机真正相差的，无非是操作模式，手机是触屏操作而头显是通过连接设备进行操作。 与手机类似，这样的设备也是由上千个零件组成，每个零件都有专门的供应商提供，因此供应链庞大而繁杂，必然是需要代工的。连苹果都需要富土康代工，何况其他人。 这一条是楚垣夕感到最有挑战的地方，开厂子其它都不难，就是跟供应链打交道难，想搞好了不容易。万幸的是vr头显使用的零件都不是会被限售的，大路货没人卡脖子。而且巴人资金充裕不需要押账，供应链大爷们肯定欢迎，做供应链的肯定欢迎拿着钱来的客户而不是拿着脸来的。 以手机行业为例，国内四大手机大厂，只有小米没有自己的大型工厂，所以自称为轻资产的互联网企业，比如明天开发布会的米10，全部都是富土康代工，雷布斯肯定没少卖脸。但也正因为如此，面对供应链和制造商的议价能力很弱。（感谢书友superapple提供本章说） 这也是过去为什么小米经常耍猴的原因之一，因为供应链也耍它。而华为的mate系列和p系列一半自产于松山湖，所以不那么害怕供应链撩场拿堂。这和costco开市客生产自有品牌快消品是一个意思，有了自有品牌再去和供应商议价，能力就会比较强。 看到木琏勇于接受挑战楚垣夕也比较欣慰。其实他就两个选择，第一从外部直接招人，但是涉及到生产设计，大量现金砸下去而且看到成效之前都不知道砸对了没有。而且因为技术含量不低，所以人家说砸多少钱你就得给多少钱，稍微打个呗儿人家不干了，你之前的投资都可能流产，因此极为被动，还很容易出现不好的事情。 第二就是提拔现有的人，楚垣夕唯一能提拔的只有走职场路线的，在巴人里走职场路线的那就是人资、法务和财务。 财务可以当厂长、经理甚至成为创业者为梦想智熄，下周回国的贾会计，长生生物的高厂长，这都是老财务，战绩彪炳。那人资为什么不行呢？在国内基本没有以人资为根脚出头的企业家，相比之下财务和法务出头的倒是不少，其原因大概就是人资的工具人属性过重造成的。 所以木琏要是不干，楚垣夕还有b计划，就是找财务陈晓好好聊聊。不过这个人员选择面使得他注意到巴人内部人员结构的不合理，人资、法务和财务三个总监都是姐妹而没有兄弟…… 好在木琏愿意承担起这份责任，这样要是真不行再换人就是，工厂已经开始干的情况下，找到更合适的人肯定是比现在容易的多。木琏就算不行，但木琏招来的人里可能有人行。当然，楚垣夕肯定要分配一些精力持续关注，这个工厂真正考验木琏的地方是管理。 于是他说：“首先，你们两个人，都要找好继任者，巴人这边的工作不能出问题，这是第一位的。其次叶萍我没什么可交代的，无非就是培训，咱们明天提出ipo还得排队，科创版是注册制但咱们不见得能上科创版。” 实际上头显设备厂建立起来之后上科创版也是有可能的，主要问题不是利润而是“科技”含量。虽然ai的科技含量更高，而巴人在ai方面虽然没有大的建树，但在对ai技术的使用上确实独树一帜，然而，在通过审核方面，显然是生产虚拟现实设备更加“科技”，即便说相声的都能干的了。因此是否能上科创版确实是个未知数。 “然后，木琏，我建议你首先从两个方面着手。一是成立技术委员会，二是把整个生产流程进行拆解，分解成一个个基本单元。然后技术委员会给每个单元定位，是自己做，还是代工，综合考虑采购、设计等等的难度。” “明白。”木琏其实刚才已经有自己的思路了，当然楚垣夕说的这个肯定也是不错的，但归根结底主要还是招人。 “另外，注意一下速度，我不要求你多快，但是一定不能慢。5g的风不是要来，而是已经起来了，咱们慢了，人家大厂看见这个事情好啊，分分钟就给干出来。那咱们今后就会很被动，真的变成只能用来跑《罗马之敌》就没劲了，明白？商业这边你不用管但是生产不能扯商业的后腿。 因此你试错的时间只有不到一年，我的要求是一年之后生产线可以开始转起来，至少进入试车阶段。所以你招聘的时候……我昨天跟你说的事吧，可能有歧义，咱们重新敲定一下指导思想。” 这个产业虽然因为市场还没起来所以没什么人干，但是手机大厂真的想干肯定很快。当年htc手机已经不行不行的了，就打算剑走偏锋靠vr头显翻盘，可惜那个时候真的只是概念，技术上不支持实战。 昨天在木琏建议直接买厂的时候，楚垣夕说要自己把流程跑一遍，但是跑多快是个问题。 所以今天他把要求细化为：“流程咱们必须都要自己跑一遍，所以建议你把整个生产过程拆解成单元，按游戏的视角每个单元是一关，都通关了这个事情就成功了。但是如果收购资产可以加速某些单元的通关，那也可以收，只要价钱合适，收过来咱们自己能消化吸收就可以。” 楚垣夕其实暂时还不想给木琏“和时间赛跑”的任务，因为这不是新手村难度的任务。木琏也不是创业者，没有闯出新手村的心态，至少现在还没有。 因此他是尽量给木琏降低难度：“你过去是给老板招人，按需求招就行了，现在是自己招人，差别在哪？差别就是你得想好了要建立什么部门，然后自己给自己提需求。你也是老职场了，这不是什么新鲜题目吧？” “咳，楚总，其实你昨天跟我说完之后我已经考虑了一下，大概知道怎么做。看看手机大厂生产端都设立了什么部门和岗位，建了什么生产线就是了，头显设备也差不离。” 木琏说话间给楚垣夕的感觉是完全稳得住，这是过去一直没发现的特质，楚垣夕还挺惊讶的。毛遂做自荐的时候说要把锥子放在兜里才能扎出来，可见木琏过去一直没啥表现的机会。 他脑子一转，瞬间做了一个假设，假设此时跟他聊建厂的是进入孵化之前的杨健纲或者赵杰会怎样？结论是不一定拉稀，但肯定会蒙圈，做茫然无措状，手都不知道往哪搁。 这俩人做巅峰视效和戈壁网络之所以没有蒙圈，因为那都是他们有思想准备且知道怎么做的事情，而建厂、生产，从事装备制造业，他们绝对没想过也没任何经验，不拉稀就已经及格了。 而木琏经过一开始短暂的后退和失措之后很快镇静下来，从这一点上就很值得培养。 当然，处在一个百亿级别的创业公司业中，不管怎么混上总监级的，总会获得这样那样的机会，这就是创业公司的魅力所在。 送走她们俩，楚垣夕还有一件事不得不做，然后才能开会演讲。那就是和袁苜确认社区防控应用的事宜，她上午来了之后还在远程跟人沟通呢。 结果楚垣夕一问，需求仍然定不下来，但是上峰很有兴趣，特别是知道小康能够一周内拿出应用的时候。所以上峰也在尽快确定规则，规则即需求。 楚垣夕干脆旁听了一会，然后发现袁苜别看跟她聊的时候经常被打击，但是跟外行人聊的时候满嘴的行业术语，而且很会举例子，把楚垣夕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不过好像上峰的需求也没那么复杂，听了一会他发现都不用袁苜跟他确认了，他自己就可以确认出来的感觉。 于是把袁苜扔在办公室，楚垣夕开始召集全员，这次是小康和巴人一起，就不用把演讲也分成上下集了。此时小康比较重要的人基本都在，但巴人这边，联合创始人只有杨苑美和声叔到场。他俩是老早就回到帝都留观的，基本上已经留观了十天，朱魑和椒图全都没能回来。 “兄弟们呐，恍如隔世，全须全尾的再次看到你们实在是太好了！” 会直接在办公区开，因为只有办公区地方够大，楚垣夕登上临时打起来的台子，直接不走流程：“最近20天的现实充分说明了几件事： 第一，70%以上的会可以不开，另外20%可以网上开。 第二，有一些岗位其实取缔也没什么影响。我看到很多人在网上编段子，说再不复工公司就要发现没我也可以了。 第三，钱是必须有的，但没有健康重要。 第四，咱们办公效率还可以提高，具体是用企业微信还是用钉钉我看可以商量一下。” 讲到第二的时候，地下有人讪笑，有人知道是总裁在讲段子打算跟着笑一下，结果发现旁边并没有人跟着笑，因此只有极其稀少而短促的笑声出现，然后瞬间消失。 巴人和小康都没有裁员，巴人也还好，都知道自己公司账上有钱，完全不至于，小康可不是，要不是最近店面忽然之间盈利了，幅度还挺大，现在这群白领们还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反应呢。 第九百九十九章 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台下的楚垣夕倒是不太在意，因为时情如此，连有关部门都在呼吁企业“少裁员”，少裁员就会给予奖励和补贴。 他开始正式的开年喊话：“先说巴人吧，巴人这边的工作比较简单，缺的人大部分是地中海和戈壁的程序猿，项目肯定要进行适当的dey，赵杰和于文辉把情况梳理一下，告诉我有多大的影响就可以了。 今天朱魑还没回来，她家在山沟沟里边，现在这光景想出来确实有困难，连凤凰传奇上元宵晚会都没法到位呢。但是今年巴人传媒的工作任务非常重要，杨苑美先暂时肩负起责任来，另外有时间把公司签的艺人组织一下团建，带到公司来看看，然后也让我看看。不过最近不方便就算了。” 巴人传媒后来再签艺人的时候，总是感觉跟it公司格格不入，而且拍《稷下学宫》的时候往返一次就要打穿帝都一个来回也麻烦，所以在丰台另立了一个培训基地，弄了专业的场地，自己组织了专业的摄制团队。 不过这也使得李子风入职时代那种早期的工作氛围荡然无存了，只能是从巴人信息拿短节目本子，拍完了视频之后发给巴人信息，再由巴人信息向外推送。而不是和巴人信息的职业内容制作者进行面对面的讨论，缺乏讲戏的环节，也没法亲自示范动作。要知道当初李子风进来的时候有时候是声叔亲自给讲解示范。 综合来看有利有弊，只是楚垣夕成了将不识兵，颇不适应。 因此他接着说：“今年咱们有二到四部综艺的计划，巴人信息今年需要给巴人传媒提供强有力的支持，因为，我更希望咱们自己的艺人能够上节目，而不是大量向外请明星，虽然今年请明星的价钱肯定还会更便宜。所以两边要保持高效的沟通，另外杨苑美，你那边得制定合理计划，否则陆羽没法包装。我更倾向于你负责综艺，朱魑负责电影。” 杨苑美不断点头，其实她最想问的是分红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帐，但是把话咽了回去，因为审计确实太不给力了，问也白问。 “然后是小康。原本呢，我的打算是3月初开始着手下一轮融资，但是现在节奏都被打乱了。节前跟袁苜约定暂时不再扩张，所以拿地和招聘也都停了下来。目前看来其实咱们生命力还可以，各位可能也知道，门店盈利了，但是还是小心为上，我们暂时仍然维持不扩张的状态，具体怎么融资也先不要太纠结，不过开发的工作不能怠慢。 开发组最近大概率需要做一件对社会有益的工作，具体是什么等袁苜拿到完整方案之后我们再说，总之是袁苜争取到的一个很好的体现我们企业社会价值的机会。 这段时间门店系统，包括物流和供应链的兄弟们都非常辛苦，客服也是，但是今天他们不在，还在一线上奋战呢。负责地推的兄弟也基本都被管理层送到门店去帮工了，分担了门店很大的人手压力。 今天总部的集结号就算吹响了，咱们也得尽快进入状态，对一线战友进行支持，同时保持里程碑进度不要落后太多。 另外，咱们小康以前一直都没有使用企业办公工具，这次远程办公了一段时间。待一会各个组长收集一下员工意见，到底是使用钉钉还是企业微信？我个人倾向于企业微信。” 这话一说下面终于有反应了，肉眼可见的负能量呈放射状。 在协同办公来讲，钉钉是资本家的皮鞭，主要体现在“钉一下”上边。这个功能让人没处躲没处藏的，想装看不见很难。过年期间楚垣夕是让各个工作组自由选择到底用哪个软件办公，并没进行约束，因此有用钉钉的、有用企业微信的，有用头条系飞书的，还有奇葩用黄团大象的，反而是用金山办公的不多。 其中钉钉出镜率尤其高，因为这个软件实在是太讨好老板了，信息必答的使命根本不考虑用户的感受，反正只要老板感受好一切都好，一坨功能呈现给老板，想怎么支使员工就怎么支使。 而企业微信没有钉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功能，界面简洁克制，继承了微信的冷感风，不像钉钉给人那么滞重的感觉。 当然，要是老板不想当人，别说企业微信了，就算是把个人办公环境也一样铬硬的不要不要的。所以小康的员工才产生负能量，过去是不需要oa办公，办公系统依托公司自己的内部系统，用于记录工作内容和存档，现在则是给予选择，不是选择用不用，而是选择用哪个。 但楚垣夕属意企业微信的原因并不是这些，而是钉钉是完全对员工的，而企业微信是对员工+客户和人脉的。 企业微信和个人微信打通之后，原本需要员工用个人微信添加的客户和人脉，都变成了企业的客户和人脉，这样员工的离职原本会把这部分资源统统拿走，但现在只要企业还在，资源就还在。这是非常好的事情，也是企业微信背靠微信最强大之处，钉钉望尘莫及。 因此楚垣夕要给员工们注入一点正能量，只听他说：“这回春节吧，包括老周在内，都有过大晚上群发钉一下的情况，老周的职级最高，我把他单独拉出来当靶子。我第一次被钉的时候就发了全员邮件，晚上绝对禁止群发钉一下，但是后来还有人不断犯案，而且还把我钉进去示威。” 说到这里下面好几个高管变得不自然起来，主要是钉一下实在是太特么好用了！做老大的用上之后简直美的不要不要的，感觉根本停不下来。 然鹅，因为之前小康不用这种远程oa，所以他们都不熟，而且是分小组自己进行组内办公，所以当然是自己当“老板”。但是有时候又要向楚垣夕汇报，甚至让他旁观进度，所以为了提高效率又要把楚垣夕拉进来。本来正常操作设置好了其实也没事，可对于操作不熟的人来说就特么尴尬了…… 只听楚垣夕说：“你们要考虑到员工也是有家人的。我全员邮件里已经说了，在家办公没问题，尽量减少开会。你们想想人家要是两口子都在家办公呢，俩人各自远程开会，这不就热闹了？听谁的？我们小康不强调以人为本因为那是天经地义的，我以为不用见天的挂在嘴边说。 而且咱们是做app的，现在用户越来越注重自己的**和信息被收集，咱必须注重保护**。钉一下注重员工的**吗？嘴里讲着保护**，然后完全无视员工的**，你们觉得这样能做出好产品出来？脸书是怎么把自己名声搞臭掉的？**泄露。人家是巨无霸可以经得起这种打击，咱们不行。 本次双重因素，我现在的判断是这样，我们每个人，无论工作和生活，都要有习惯于困难的思想准备，困难将是常态化的。国朝从国家到个人，从来不怕困难，遇到困难就解决困难，大浪淘沙更能帮助有紧迫感的人穿越牛熊。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很简单，无论做任何事的时候，更有同理心，对得起自己做人的准则，那么我们形成的这个集体做出的事情就能对得起我们企业的准则。本次双重因素的压力下，没有担当和社会责任感的企业是没前途的，个人也是一样。为什么呢？ 因为很多新事物现在会加速催化。你们可以看到共享办公、远程教育、生鲜电商等等过去渗透不下去的能渗透下去了，能看到快手抖音变成了社会的基础工具，变成了显形认知。这对我们小康也一样是机会，我们也是新鲜事物。 我们的用户也在暴涨，会员卡会员数也在暴增，利润大涨，难道都是因为便利店吃香吗？我们是托了赛道的福？那别的便利店有我们发展的这么好吗？我没看到他们的数据，但是通过朋友圈和资本圈的朋友反馈，似乎并没有。这就充分说明我们的‘新鲜’才是红利所在，我们的新模式，新功能，正在受到认可。 那么这个时期我们上要考虑新的商业要素，中要审视我们自我，下要对所有人提出更高的要求，但是过犹不及。因此所有的高管切切不可以只盯着自己的okr不考虑员工的感受，现在我们要打造小康的品牌，要让用户认同，为什么不从我做起，先让员工认同我们的品牌？没有任何员工因为在这家公司工作就有义务一定要认同这个品牌。” 说到这楚垣夕拿目光点到，其实肯定还有别人没钉到他但是大半夜的钉员工，但是他就不用追究的那么深了，只把他自己被钉出来的点了一遍，然后说：“凡是在全员邮件之后破戒的，肯定要接受惩罚。但是我也不想弄成子贡赎人一样的效应，反而使得兄弟们更难受。 总之我再强调一遍，工作的归工作，生活的归生活，员工不是24小时都交给企业，一定要找好边界。” 看员工们的能量体基本上都扭亏为盈，楚垣夕感觉也不宜说的太多，新年过后开工，因为某些岗位还空缺着，显然千头万绪。 “那就不继续占用时间了，各位尽快整理好手头的工作，把节后的工作流调理好，进入节奏。刘璐待会来一下，散会散会。” 刘璐最近事突如其来的闲，不用招聘了，马上工作量锐减九成，剩下培训、考核、薪资管理和其它一些社保、劳动关系之类的杂事。但是巴人里边因为特殊的okr制度，考核和薪资管理占用精力很少，培训主要看楚垣夕怎么安排，因此是真的闲，而且足不出户，更是闲的发疯。 一听楚垣夕找她，刘璐立刻知道是企业服务的事情，八卦之魂顿时熊熊燃烧。主要是之前楚垣夕已经把冯林介绍给她了，交代了一下怎么来怎么去，但是吧，毕竟跟楚垣夕一块工作这么久了，冯林给了她招聘需求，她粗粗扫一眼就知道肯定是楚垣夕写的。 楚垣夕的需求中通常会出现一些一般人不注意的细节，比如只有他才会在容易引起歧义的地方加上说明，有时候还会举例，所以看起来比一般的需求清单臃肿。这么臃肿的需求要是她手底下的人拿出来的肯定要批评两句的，那些注释和例子其实没什么人会仔细看，反而影响整洁，所以算是总裁的特权吧。 但实际上冯林的招聘需求实在不难，要不是特殊时期分分钟就给招满了。因此她在这宗企业服务中更重要的角色其实是帮着联系小米那边，充当中间人和背书的人。 等到了总裁办公室，楚垣夕果然提的是这事儿。 “哎呀很简单了，我已经把对接的人给拉群了，你去问问冯女士就行了。我跟你说，雷总最近最关心的就是两件事。” “第一生产第二销售？”楚垣夕接话茬不打呗儿，而且这个回答是如此的标准以至于刘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仔细想想还确实是这么回事，特殊环境下的生产，以及特货源不那么充足的情况下进行销售。 “哎，总之米家也很积极，不过就是现在没法保证量就是了，我给背书也没用。至于招聘小case，我都安排好了，她钱到位工作环境到位，立刻开始。” “那没事，她那边也还什么都没有呢。”楚垣夕倒是挺好奇刘璐怎么在这种局面下进行社会招聘的，虽然招的都不是什么高精尖人才，但是大环境如此。 同时冯林那边也有困难，因为专卖店最好就是开在商场里，但现在的商场基本都已经能把老鼠饿死了，餐饮几乎绝技，卖服装的倒是大多数硬挺着，但是也没什么人流。专卖店最需要的就是人流，有人流，卖手才有施展职业技能的余地，才能进行陌生人社交。 所以刘璐才强调工作环境到位。通过简短的沟通，她知道冯林是打算在人流稀少的情况下先把第一家店开出来，不在乎是否立刻开始赚钱。 这方面刘璐本人倒是觉得没问题，小康一开始也要先开一家旗舰店，然后扩大到十家，再然后进入里程碑4大规模开店。前面都是必须的准备工作，也用于跑通流程，拿行话来讲叫做“小范围验证”。当然开某一品牌的手机专卖店，需要验证的工作少的可怜，跟小康不是一个量级的。 只听刘璐问：“我找的人能不保证量但是保证一定有货可卖，你这位冯女士保证能卖出去么？我看她好像没干过销售吧？按行规她可是要包销的。” “人非生而知之者，谁还没个第一次啊？和小米的线下状态正好很搭，你没发现么？” 刘璐心说有你这么对比的吗？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其实吧，看她的谈判能力，我是觉得现在机会不错。第一线下流量虽然很糟糕，但是抢点位也容易啊，肯定有很多人承受不住资金压力退出。正常的时候流量好的点位你肯定拿不到，现在反而有的谈，具体就看她怎么谈。第二吧，反正换成我的话，跟小米也有的谈，正好利用这个特殊的态势，这叫化不利因素为有利因素。” 楚垣夕说的正是渠道包销的问题。包销没问题，但是包多少绝对是问题。对冯林这种初创的渠道最好的态势当然是一点点加量，但小米又不是初创的品牌，当然希望跟有实力的渠道打交道。 然而，特殊时期，既然小米选择现在做发布，那就得承受一定的态势影响。老话说大灾之后必有小财，其实说的就是充分利用大环境形成的态势。所以对小米的谈判才是冯林本次出山真正意义上的考验，楚垣夕也不可能进行干涉，更不可能替她去谈判，但是背后出出主意肯定免不了。 “哎，楚垣夕，你很少这么乐观吧？”刘璐开始八卦，“一般你不是都对别人高标准高要求的么？我看你在巴人那边霸凌赵杰和杨健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吓唬人家。怎么到冯林这你就变了个人呢？” “因为……因为杨健纲和赵杰是男的啊。”楚垣夕理直气壮的说，“说到巴人那边，你知道我之前给一个叫陈绮的投资500万吗？拿去，随便花。我刚刚还提拔巴人的木琏当厂长呢，你跟她熟吧？我都非常乐观。” “不是这样吧？”刘璐用表情来表达“我根本不信”，但她也知道想要通过旁敲侧击从楚垣夕这探听口风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反正也不是外人，她直接问：“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啊？” “呃……我跟她，住的很近。” 楚垣夕说完了想跑，没想到刘璐居然还有别的事，说：“哎你等下，我有个朋友托我关系联系你。关于巴人传媒的事。” 第一千章 给杨健纲艰巨的任务 （竟然1000章了） 楚垣夕一看是正事赶紧留下，结果完全想不到刘璐居然说：“我朋友说，土创101的火少团不是今年6月就解散么？想问问巴人传媒愿不愿意接受转会？” “转会是什么鬼？”楚垣夕心说这听着都新鲜。职业足球里的转会他当然懂了，好歹也是伪球迷一名，但是艺人经纪里面还从来没听说过转会，只听说过解约，以及掰头的。 battle最狠的无疑就是三大水产巨头中的鲲，上偶练的时候不但是个人练习生的身份，还同时跟前东家打官司，顶着掰头拿了偶练的c位，而且票数是断层式领先，让人想黑箱操作都没有可能。 没想到刘璐也问过跟他类似的问题，然后拿出手机来给楚垣夕看，发现对方还真是想在国内首创这种模式，原本的经纪公司舶出，新公司接入。他发现对方似乎不是哪个经纪公司老板，而是一种类似于掮客的角色，能够组的起这种局，相当于金融市场里的做市商人。 说到底，成团出道这种模式在国内本身也属首次，本来就归于于各个经纪公司的艺人，要签双份合同，受双重限制，确实和普通艺人有所不同。 但是这事没那么简单，因为法律上不存在合同转包式买卖，艺人合约就没听说过跟a主体签约然后转到b主体仍然生效的。一定要弄的话，反而是nba里的“先签后换”模式类比起来比较靠谱。 而且就算合法性上有可操作的余地，楚垣夕稍微想了想，还是对刘璐遗憾的摇了头，“这个，反正我没什么兴趣。” “哎我看巴人去年签了些艺人啊，基本上比素人好不到哪里去。火少的女艺人怎么也比素人强多了吧？” 刘璐，确实到了看综艺的年龄，对各个团比较了解倒是也说的过去。但她肯定没巴人传媒和巴人信息了解，而巴人各部门是要定期写节略汇总呈给楚垣夕看的。 最近他刚好看过杨苑美的一篇写火少的报告，然后拿关键词让某乎搜了搜，发现某乎上说的更有料。然后他陷入了矛盾，是表扬杨苑美没有上某乎剪裁一些内容来对付一篇节略呢？还是批评她的节略质量连某乎上的回答都不如呢？ 只听楚垣夕说：“火少的情况，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每个成员拉出来都可圈可点，成了团之后一年半了，除了《卡路里》之外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卡路里》还是第一个作品，等于后面断崖式下跌。” 其实，还有更文雅的描述方式，这个方式是用来形容nba湖人队的年轻球员们的，叫做“聚是一坨屎，散是满天星”，在湖人就是天文望远镜可见天赋，离开湖人立刻进全明星。不过根据报告，火少的女艺人想要散成满天星应该是没机会了，大概率只剩下超越妹妹一颗星。 “对噢，为啥成了团就不行咧？”刘璐不能说对火少如数家珍是因为她主要看男团，但火少在2018年实在是太火了，她想不知道都难。 “哎，你想吧，如果你是这个团的负责人，但是你自己手里同时也有一个经纪公司，属于同行业。这个团是有期限的，到期之前你的友商们也要指手画脚，到期之后各回各家，她们跟你旗下的艺人是直接竞争对手，你会怎么做？” 刘璐直接听愣了，只听楚垣夕说：“用脑子做选秀用屁股做营业，这就算是人品正直了吧？换成你，你都未必做的到。我为什么没兴趣？因为除了超越妹妹之外我都相当不看好，解散的时候很可能全糊，你这里面能转会的又不可能包含超越妹妹。要是她们今天原地解散我都有点兴趣，原因不用我说的太明白吧？” 刘璐确实明白，往上捧人想捧起来确实不容易，但往下砸肯定容易。“但是楚垣夕你说全糊是不是有点过了？宣仪那个颜值会糊？马上就要演《斗罗大陆》了。孟山支连《诛仙》都演了会糊？” “哎呀你纯粹就是外行，你就别跟我嗑了。”楚垣夕都不愿意吊打刘璐，“你山支哥除了和碧瑶都是女性之外没有任何相同点，我最不看好的就是她了。宣仪还可以吧，但她又不可能转会。 火少里真正有可能走出来的除了超越妹妹其实是傅明寺，出道只排第十名的黑马，但是给自己规划了演员的路线，演技也确实不错。她不容易糊，就算一时半会糊了，今后还有火的希望。” 遗憾的是傅明寺也不大可能转会，因为杨苑美不但给了他节略，还给了他数据。按艺人的影视剧、综艺、音乐、商业代言、唱跳rap、时尚活动等等的参与数量和参与程度打分，结果傅明寺惊人的排在宣仪身后位列第三。 考虑到傅明寺的的颜值非常能打，是火少团里少数和超越妹妹素颜状态同框不会形成灾难的人，实际情况可能比数据反馈更高，她背后的资本只要不傻肯定不会允许转会，除非价钱不合理。 刘璐对傅明寺不感冒，这也很正常，就像当年超女时代为什么春哥的号召力那么大，女粉吃的颜值和男粉肯定不一样。 所以刘璐也更关心孟山支：“哎，我得重点跟你掰扯一下，不然我不好回我的朋友。为什么你最不看好孟山支啊？” 楚垣夕心说这个掮客实际上就是想运作孟山支转会吧？确实乍一看如果允许转会的话，交易价值比较大的样子，而且确实是宣仪在她们公司更受待见。 刘璐是自己人，他也没必要隐瞒，“山支真不行，等了一年多的商业代言结果是微商，这脸丢到马里亚纳海沟里了，比陆羽的下限还低。再说她的粉丝实在太那个了，都是一个团的，粉丝天天造谣超越妹妹。 这也就是超越妹妹情商高，外加背后的公司势力小撕不动。超越妹妹要是巴人的签约艺人，自己忍的了我都忍不了，骨灰都给她扬了！就她自己一身黑料，随时随地被人爆到退圈的水平，但是跟她粉丝比不了。她粉丝的黑料多到我看都看不过来，而且特别下作，让我说都不好意思说，但是他们做的出来，这都什么人呢？你从交易的角度考虑，风险实在太大。” 听了这番评价刘璐顿时无语，因为山支情商之低是罕见的，就连她这种不怎么刷微博的都知道。别人录节目发微博图都发合照，只有她只发自己。别人都帮她宣传但她从来不帮别人宣传，人之间的来往都是相互的，所以后来全团没一个人宣传《诛仙》，从做人的角度来说已经很绝了。 “呐，你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粉丝或者运营团队怎么样就否定一个人吧？再说超越妹妹的情商有你说的那么高吗？”她讪讪的说，不过怎么回复她的朋友，算是有数了。 楚垣夕已经想走了，心说您还是粉圈的事看的少啊。山支饭圈的红v认证大粉亲自上阵黑超越妹妹，造谣整容同居做色情主播都是轻的，人家是直接把biyuntao和maiyin跟超越妹妹的名字一块刷，喊超越妹妹“套姐”。这是有多嫉妒你敢想？ 只能说超越妹妹红的让人不甘心呐，微博上刷两千万僵尸粉也难以排遣这种痛心。可惜就是谣姐名不虚传，每一次造别人的谣之后都能在自家爱豆身上找到一段相似的经历，仿佛大预言术一样精准，成为活着的传奇。 想到此处楚垣夕说：“你知道微博上有一张图当年传的特别开吗？一群人在沙滩上拖着一条船走，上面写着火少，各个人头顶写着其她人的任命，唯独船上写超越妹妹。人家怎么说的？谢谢大家拖着我，等到了海上我来载大家。好好学学吧，咱公司能有一半人有超越妹妹一半情商我都感激涕零。” 其实何止是别人，楚垣夕很清楚自己也一样不如，远远不如。情商方面超越妹妹要是做个知识分享之类的，绝对爆赚几千万。她的经历基本上可以定义为地狱级，所谓千夫所指，无病而死，换成别人被人拿视频造谣吓都吓死了，但她没死，活下来的肯定有绝技，然后很快在综艺节目里翻身，强大的综艺感如鱼得水。 可惜超越妹妹也不可能以合理的价位转会。 楚垣夕着急走人是要去找杨健纲。 在他的号召下不但巴人小康过年加班，几个孵化公司过年几乎就没休息，差不多是全员在岗。一般的公司绝对不敢这么玩，但是这回是事出有因，巴人兜底了过年期间的加班费，所以三家公司全都热火朝天的把班加了，虽然后来变成远程办公，但是工期没落后，还往前赶了一截。 巅峰视效初三预热，效果其实一般般，因为那个时候正是风口浪尖，很多人没精力去关于一些推广信息，直接归为垃圾信息过滤掉了。因此巅峰视效虽然抓时间抓的不错，可是效果还不如平时，性价比不及预期。 但是，后面进行的一系列直播，效果非常给力！ 直播在这个春节期间迎来大爆发，不是乔碧螺们的收入爆发，而是随着网课等等的直播被更多的人所接受，直播这个形式的受众面扩大了，渗透率提升了，被更多的人所接纳了。这是一场升维之旅，而且是潜移默化的，对这个行业的利好和生鲜电商相比其实并不遑多让，只是没有那么明显的短期效应而已。 而巅峰视效在推广之后立刻推出了平台达人计划，也就是所谓的和ugc创作者们的合作。 这个合作中，最直接的部分就是杨健纲鼓励ugc们去做直播，通过直播宣传巅峰视效的视频制作过程和模式，像直播用户灌输这种动画制作模式的乐趣。 而他的合作方式并不是派人去ugc们的直播间里刷礼物点名，老铁飞机走一个，这肯定不行。正确的姿势，是开放更多权限给达人，出让更多远期的利益给达人。 首先巅峰视效的美术资源是ugc们必然要使用的，而企业给其中的主要角色都申请了软著，这是法理基础，理论上ugc们都应该在巅峰视效的平台上展示这些动画视频，除非由官方推送到第三方。因此ugc创作者私下里拿这些动画玩玩闹闹可以，传抖音b站也可以，但是不能去别的地方商业化，想要商业化首先得签约。 这是一开始就定好的策略，从这个平台上线第一天起的用户协议里就已经说明了，官方提供资源工具和平台，ugc提供智慧和经验。 但是ugc们很难说会不会孵化出成功的值得商业化的作品和ip。特别是很多人一开始就按照《会说话的汤姆猫》来玩，能不能火完全看人，看ip形象选择，看脑洞，也看幽默感。 万一其中要是孵化大火的ip呢？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当年，动画网红唐唐神吐糟也不过就是两三个动画两三个魔性表情，一跃成为现象级，因此动画只是智慧的载体，巅峰视效的动画水平虽然粗糙，足以承载牛逼的智慧。 要知道这里的利益是极大的，对头部玩家相当可观。《会说话的汤姆猫》2019年依然强势，有3.7亿的mau，其中《我的汤姆猫2》这一款app在2019年的全球下载量排名第七，和tiktok是一个级别的。 这个时候作为ugc的肯定不可能满足于在巅峰视效这个小池塘里受困，于是绕圈子绕回到签约怎么签上边。 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巅峰视效的机制了，上面的角色很多，目前已经拥有几千个角色，用户随便用，因此，很容易出现多个制作者使用同一个美术角色的情况。就好比两个人同时使用汤姆猫的形象制作动画，那一旦某一个人率先商业化，就必然要独占ip角色，另一个人必然窝心。 这种情形有点类似于起点上有很多书里的配角叫做“王启年”，早年间还有很多书的女主角叫“冰云”和“白沉香”来着。其中可能有两本同时具备影视化的价值，谁先谁后就变得有点微妙。 因此签约也是分等级的，普通合约、vip合约、独占合约等等，只有签了合适的合同，ugc才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取合理的利益。此时，和巅峰视效进行合作的ugc在签约的时候就会具备优势。 此外还有分成比例问题。巅峰视效作为ugc内容平台的分成是一回事，ip商业化是另一回事，两者的商业模式都不一样，分成方式和比例肯定也不一样。到商业化的程度，很多条款都是需要case by case谈判的，在开启合作模式的时候杨健纲向ugc们承诺了让利。 因此确实有一些人愿意把宝押注在这个粗糙的动画上。 而且杨健纲还亲自上阵开了直播，把他的盛世美颜亮了个相。楚垣夕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能引来一群游戏肥宅来看直播，看起来当初做策划的时候也没少加各种玩家群嘛，楚垣夕甚至还在某些群里看到杨健纲发红包引流来着。 因此这轮推广之后形成了独特的数据，单用户成本偏高，但其中转化为ugc的比例畸高。要知道平台内容增加之后，原本应该是ugc转化比例下跌才对，因为普通用户留存会增高，稀释ugc比例。 这样勉勉强强也可以开始筹划下一轮融资了。 结果楚垣夕下楼去找巅峰视效的时候发现杨健纲也在演讲，而且慷慨激昂，要不是戴着口罩估计唾沫横飞，至少从演说这个技能来看进步明显。 看他一时半会也晚不了，楚垣夕干脆也没等，并且记下一件事，下回再找杨健纲得预约。预约不但提升效率，而且是对一个总裁应有的礼貌。 其实他来找杨健纲就一件事，不当面说也可以，于是发了封邮件，开头是：健纲吾兄如晤。 话说距离你做b轮融资的时间节点也不远了，承接之前的思路，我希望你能独自完成本轮融资。 所谓独自，就是说我这个cfo不干事，由你全权找钱、定价、确认框架和条款，当然是在不违反前两轮投资条款的前提下。其实上轮融资中你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找到了一些投资人和机构，只不过最终因为估值、条款等因素没有参与进来。 这是很好的事情。当然，我还会继续为你背书，在两轮投资期间，你的现金流情况还算可以，上轮投资的资金也还有余量，这都是有利因素。至于巴人集团是否参与b轮投资，我基于商业准则进行判断。 经过a轮投资，大体流程你已经跑过一遍了，取得优先投资权的早期投资者，你需要及时通知，此外你就完全照着做一遍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个时期找钱相当困难，因为投资者普遍变得谨慎。特别是机构的管理者gp们即使愿意投，还要考虑有限合伙人lp们的情绪，因此，你需要拿出亮点和吸引力。 第一千零一章 责任归你 写到这里楚垣夕心说到底要不要授一些机宜呢？换成他自己是创业者，肯定不喜欢看别人老跟自己这指手画脚的。但是杨健纲估计翅膀还没那么硬，不点透着点他估计是发现不了正确的的方向。 因此楚垣夕接着写：综上所述，你在找钱的时候应该尽量针对个人投资者发力。像当初巴人融资时的李靖飞就是很好的个人投资者。身份上他也是机构的LP，但LP要求单独出资，实际上就可以视为个人投资者。 总之这是你接下来唯一需要全力以赴的工作，就是让企业在寒冬中活下去。巅峰视效注定是一个需要经过长跑才能成功的企业，生存能力是成功的根本。 按照常识来说，互联网创业A轮融资看用户数，B轮融资看营收，C轮融资看盈利，但巅峰视效是一个独特的业态，因此在如何组织语言上你要做好准备，打破融资内容。虽然我不管事，但是当观众预先听听你的演说内容和PPT还是可以的。所以不用太紧张。 关于亮点，你最近的抹去视频logo这件事做的非常好，值得大书特书。我注意到春节期间快手和抖音上均有大量高价值的知识类视频作品出自巅峰视效平台，这是个很好的趋势，非常利于口碑发酵。你应当在这一点上多做文章。 另外多说两句，目前巅峰视效的社区生态我认为有出现问题的苗头，段子手过多。段子手多不是坏事，但有纵观国内所有内容创作平台，趣的段子手需要温柔的互动群，才能维系住高水准的原创圈子。 而最近巅峰视效以我作为用户的角度旁观，喜欢撕逼的用户太多了。平台完成成长之后这些用户并无所谓，但现在他们是癌细胞，不能让他们发育。我的建议是立刻推出控评机制加以引导。 这样，才有望实现高端社区的孵化，趋势上，让用户变得更金贵。这个工作可以加入到融资内容中。此外在直播和短视频推广中取得的成绩亦然…… 楚垣夕林林总总又写了一些注意事项，考虑到杨健纲是个两百多万豪车都有了但还没有女朋友的人，建议应该写的尽量详细。 结果他发送邮件的时候，发现邮箱里有多了一封信，是海易基金的顾鸿茹发来的。 这位顾大姐好久没见了，但是跟小康还有些关系，不但在小康的A轮里投了一点，而且楚垣夕手下的大数据人才孙永强就是她推荐来的，能力非常强。目前小康实际上的底层核心既不是区块链也不是移动支付，这些容易引起投资者兴趣的概念其实是表层，底层核心就是大数据。 这就是创企融资有吸引力的时候尽量把股份散出去的好处之一，假设巴人把这部分份额占掉，顾鸿茹显然不会那么好心给推荐真正的人才。 这次顾鸿茹来信问的是小康的A股上市，因为以前楚垣夕说过，虽然小康做了VIE结构，但是仍然倾向于国内上市。她不是楚垣夕核心圈子里的人，和徐欣、胡世恒掌握的情报不一样。 她问的是楚垣夕对A股上市的看法和时间计划，特别是创业板和科创版的看法，另外还有巴人和小康的关系定位。这个问题倒是不好回答，因为说实话显然不合适，说瞎话更不合适，所以必须没毛病。 所以楚垣夕首先从对A股上市的看法谈起。其实人的想法也是可以改变的，看到拼多多和瑞幸在纳斯达克上市之后的予取予求，特别是看到贸易战打到这个程度出现的有利迹象，警报有可能解除，他又感到了纳斯达克真香。 当年坚决不去纳斯达克是因为床破上台之后害怕人家出幺蛾子，去了之后自投罗网，要是没有这个危险那当然值得认真考虑了。 如果拼多多和瑞幸在国内上市，假定不考虑公司3年寿命这条硬伤的话，他们上了之后也不可能像在纳斯达克那么割韭菜，无它，A股的韭菜不够切的，镰刀都能砍崩了。 至于证监会拦着不拦着反而是小事。 可以说他们之所以能够发展的这么迅猛，就是因为能够在纳斯达克IPO，所以楚垣夕才感到了真香。但是今年是选年，所以这些暂时都不用考虑，而且毕竟是向大佬们做过承诺的。 因此楚垣夕琢磨了一下措辞之后回复：国朝的创业板也好科创板也罢，你看上市条件就知道并不是用来帮助真正初创公司的。巴人娱乐如果能够在2018年7月之前上市，巴人很高兴，二级市场的投资者肯定更高兴，能以超快的速度享受到几十倍的增值。但可惜不符合上市条件，想回报A股投资者们也不可能。 反而是现金流为负，增速开始衰减的公司，能满足上市条件。 初创公司缺的是钱，多的是潜力，无法提满足规模、营收和利润的要求。等到满足这些要求的时候，通常已经不为生存而缺钱了，就算想干点什么大事，谋求发展，完全可以在PE机构中募资，那上市的冲动在哪呢？大家其实都知道啊。 但小康要做的是长期的增长，所以我本人并没有这种冲动。对于上市，从我的角度更多的是履行对投资者的义务，尽到我的责任，以回报投资者当初的帮助。 这就是我对上市的看法，什么版是无所谓的。但是以小康的实际条件，科技含量很足，应该可以申请科创版，而且也有机会继续加深科技含量。未来我们在AI、VR、区块链、云计算、大数据、智慧物流、智慧城市和机器人领域都会有所建树，并且有计划提供toB的企业服务给友商，这些在B轮融资的报告书中都会出现。 当然要实现这些科技领域的突破需要时间，因此如果小康选择国内上市的话，可能不会在3年时间期满的时候就着急忙慌去排队，而是做好充足的准备和计划之后再采取行动。 巴人和小康的关系，在我看来就是OPPO和一加的关系。 最后，我本人从未担心过小康的盈利和盈利规模。 楚垣夕点击发送，然后一琢磨，发现这居然是近段时间以来收到的第一封投资者咨询。 实际上在明星企业临近开启新一轮融资之前，像这样的或者类似的投资者咨询邮件应该是很多的才对，这说明的是投资者们的兴趣和态度，当然真的进行细致的业务探讨也未尝不可，顾鸿茹这封信就比较老练。 距离他早就宣布过的下一轮融资节点已经不远了，投资者们够沉的住气的啊？ 而且李靖飞这孙子也挺沉得住气，小康这都重新集结了你倒是赶紧来啊，拒不拒绝的不重要，关键是热闹。明星企业和明星其实是一样的，需要热点事件维持热度。 其实他对顾鸿茹当然也没说心里话，至少没说的那么透。因为国朝的创企在真正创业的阶段没有得到过二级市场投资者的帮助，所以也不会去感激二级市场，这是很容易理解的逻辑。你没有对我点水之恩，我为啥要涌泉相报呢？你给我锦上添花并没支持到我，而是为了赚钱，那么咱们就各取所需呗，你当好你的韭菜就是了。 这个心态下面滋生了多少罪恶就没法说了。当然，论及罪恶的程度，似乎还不如去纳斯达克和香江交易所割韭菜的创企。 第二天，楚垣夕和袁苜沟通完切割版本的社区管控软件的需求之后就把注意力放到小米10的发布会上。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网络发布会，因为现场布置的跟线下发布会一样，但是台下一个观众都没有，只有雷布斯在台上浪费口罩。 雷布斯自己就是鄂省的人，在江城上了四年大学。所以本次双重因素中当机立断的为小米生态链中的相关产能企业垫付了资金。 直到这时楚垣夕才注意到小米生态链中居然有三家口罩生产企业，扭转了一直以来的错误印象。 只不过雷总这个口才实在是还需要锻炼，反正杨健纲要是说成这样恐怕是融不到资。 还好，不但产品自己会说话，牛逼的产品自己还会zhuangbility呢。因此雷总表示我们也不想让友商难堪，但是总有人非要跟我们做对比，那就无可奈何的比一比吧。 手机怎么比试呢？当然是跑分了！于是雷总祭出祖传的跑分神器，果然秒了Mate30Pro差不多23%的分数差出来，然后说我也想低调啊，但是分数它不允许啊！ 楚垣夕心说您比人家晚特么好几个月啊！这种话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但是雷总还是宣布小米10是5G时代的性能之王，然后现场响起人工掌声，听起来还挺是那么个意思的。 这段时间雷布斯春风得意马蹄疾，因为小米生态链马上又要收获一枚IPO。继华米和云米之后，石头21号就要开盘上市了，而且发行价巨高，史无前例打破所有记录。 这是一家制造扫地机器人的明星初创公司，俗称人工智障，创始人也是码农出身，曾经一度没钱给员工发工资，在北苑路的民房里办公，但是经过六年的打拼，创始人即将拿到300多亿的身价。 这算是再次验证了雷布斯大力扶植小米生态链的战略眼光。当然他做手机的眼光也很厉害，特别是在拍照技能上。 就算以楚垣夕这么挑剔也不得不承认小米10拍照确实牛逼，而且还很会宣传。现在拍月亮已经过时了，因为算法优化太容易，雷总把小米10Pro的相机组件发射到太空中，用一亿像素拍了个地球。这是不给友商们活路啊，今后还能拍什么呢？ 据说目前小米系列使用最坚决的用户是米6的钉子户，米10的出场看架势应该是一场拆建大会。经过正常对友商的鞭尸之后，终于，楚垣夕最关心的价格来了！ 这关系到一套别墅，想必冯林在别墅里也在看直播吧？当看到最高配置的价格是5999的时候楚垣夕顿时一挥拳：“赢了！” 今夜肯定是个不眠夜，但是他还不能这么早回去，为什么要盯着雷总的发布会呢？不但因为赌注的问题，还有，巴人那边需要安排一场米10的手机评测直播。 这个春节，和游戏、直播一样，短视频也大爆发了，巴人信息虽然持续输出着内容，围绕宅家做了不少文章，数据挺好看的，也收获了不少粉丝，但是在短视频这个领域确实能感到落后，没有特别突出的代表作。 最近这段时间，短视频赛道内有两个明显的特征，第一是做内容的基本都赚了。 普罗大众宅家没事干，打游戏看直播和刷短视频是三大解闷儿神器，用户数增长必然带来数据的增长。 这个增长直接提现在快手和抖音的新增下载量和每日使用时长上，年初二之后的几天，头部两家的日使用时长之合比除夕之前居然多了每天一亿小时，快手一家的月下载量就达到700万，让微视怎么能够不绝望。 因此春节期间抖音涨粉500万的大有人在，按全网统计就更多了。其中有代表性的当属知识类，特别是科普疫情的，比如《关于****的一切》和《计算机仿真程序告诉你为什么现在还没到出门的时候》，表现力极为硬核，且直观，于观众于社会都是非常好的内容，涨粉涨得陆羽眼睛血红。 更让他眼红的是，有不少人用巅峰视效制作了类似的动画，特别体现在对超高数据作品的跟风上。 实际上《计算机仿真》这个视频并不是动画，巅峰视效爱莫能助，但《关于新冠》是一个以病毒和细胞为展示载体的动画，用巅峰视效来照着制作同类视频简直太合适不过了，只需要平台临时制作几套美术模型和动作。 这种需求对于过年加班的杨健纲来说完全hold的住，而且反应也很快，极大的方便了那些已经娴熟掌握巅峰视效制作技能的老UGC。 结果陆羽这边反而没有任何人掌握这种动画制作技能的，差点气昏了头，因为巴人信息之前对巅峰视效的推广都是杨健纲那边自己做好了视频传过来，陆羽只管发布。 这让他眼睁睁的错过了一个大热点。 第二个特征比较悲催，做网红直播带货的基本都亏了。 这类M机构动辄几百甚至上千的员工，为社会创造了大量就业，但是这么高的人工成本本身就足以压死骆驼，而不仅仅是稻草，能支撑起骆驼命运的只有现金流。 但这类M的现金流基本都从广告和直播电商中来，广告现在要么延期要么停摆，因为客户本身也在延期开工，电商也不再秩序井然，除了少数最头部的主播依然风光之外基本都是个惨。唯一只有网红带货概念股在我大A股中一路横冲直撞，气势非凡。 更非凡的是网红带货概念股的公司高管和股东们2月份开始全都疯狂套现，和韭菜们的操作一对照，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年前疯狂扩张的招人其实有点类似于岛国的成人影视行业，在大街上直接签人的都有。 而年初又是M传统的招人旺季。别的行业都是过了春节跳槽招聘挖墙脚三连，但M招网红看重的第一是春节期间各位创作者宅家里，创作欲旺盛，更容易制作出优质作品。还有更重要的第二，那就是自媒体领域内的特殊生态——所有平台基本都要在春节大量投放活动。 不论是红包、集字分钱还是什么其它的，包括今年的快手春晚等等，大量活动密集轰炸，使得除夕春节这几天是自媒体工作量的超高峰，传导到M机构当然是要大量拉壮丁。 结果今年简直是毁灭性的一击，巴人传媒自己就有一半左右准备好的内容没法用了，陆羽直接懵逼，但想来友商们也差不离，心情瞬间舒畅，总之什么旅游、串门、聚众、搞笑等等，全军覆没。 覆巢之下巴人自己也没好到哪去，因此最简单的应对就是短视频不够直播来凑，陆羽一声令下直播火力全开，总算是把这段时间给对付了过去，但是内心空虚啊…… 不过业内倒也不全是悲观的声音，因为肉眼可见的，大众通过自媒体获取信息已经成了常态，对这个产业是利好的。像火神山雷神山的云监工更是体现了时代的特征，呕泥酱今后可能成为一个符号。这种影响是被很多人看在眼里的，自媒体的价值也在随着短视频和直播的传播能力而同步放大。 当然这跟巴人没什么关系，巴人的估值不靠这个来提升。虽然如此，陆羽仍然想要搞出名堂，所谓创业难守业更难，这么大的历史事件中不能留个名，那么巴人之前那么多的爆款作品也会失色不少。 楚垣夕也挺过意不去的，人家陆羽来的时候是18年的5月，正是巴人如日中天，跟周敏溪一样想要学点啥，结果楚垣夕自己金手指很快到期了，然后能耐没给别人，但是把担子给了别人。 第一千零二章 朱魑的家乡生活 平心而论就算后面楚垣夕不搞小康专攻巴人，继续搞自媒体搞短视频，也不会搞出什么太大的名堂出来，换言之只有他知道陆羽干的挺不错。而在其他人眼里，全都是陆羽接了楚总的班之后勉强维持着，走在平缓的下坡路上，也不知道为什么楚总这么器重？ 这就是楚垣夕过意不去的原因。所以小米10这个热点能蹭尽量蹭一下，算是聊胜于无。平常这种热点巴人是蹭不到的，这回不是正好赶上了么？ 实际上巴人信息虽然直播品类挺宽的，可是并不做科技直播，突然加一场小米10的评测有些不伦不类。但是，通过冯林的业务接触以及刘璐的人脉，这个时间点上突然和小米连通了，特别是巴人在自媒体圈的咖位不低，愿意无偿的做一次又直播不要钱，只需要小米付出一部手机，使得楚垣夕没费什么沟通的劲就组成了这个局。 考虑到小米正式发售是在明天，而且国内领先的科技产品评测团队科技美学后天晚上才做这个直播，所以楚垣夕安排陆羽把时间安排在科技美学后面以示尊重，而且不以专业评测的角度去做，而是让冯雪灵以业余的角度去玩机，主要就是拍照打游戏。 这样既没有强立人设的尴尬，不至于被人吐糟不专业，又能抓一波流量和热度，同时还能顺势给冯林的新公司打个广告，冯林这几天虽然还没开始跑商场拿点位，但是销售公司已经注册好了。 其实冯林后面只要把合伙人招好，剩下就是打呆仗，一场场谈判谈下去，没什么技术含量，唯一的技术含量就是计算好现金流，在能力范围内扩张。 相对而言楚垣夕自己的技术含量就高了，小康的B轮目前看起来一定是巨艰难的一轮。 不过目前还不需要，目前他得先搞定巴人的年审。最近审计机构听说了巴人明年有IPO申报的打算，突然打了鸡血，普通的年审是一个价，IPO的审计可是另外一个价。像巴人这么大的体量，没有低于1000万的道理，还是老客户，最近又冲他们发火了，存在一些不满，绝对不容有失。 因此这回年审都快结束的时候，对方突然提出增加一些细节，理由是为了今后需要用到的时候更有说服力。 其实楚垣夕虽然各种不满但是并没有换一家的打算，因为，换审计机构其实是资本市场中的大忌。像已上市的企业，如果要换审计机构必须是对方犯下大错，否则就必须要对投资者解释更换审计机构的原因。不然的话就会有人问，你是搞了什么猫腻害怕被发现才换审计的吗？这样股价肯定暴跌没商量。 没上市的虽然稍微好一点，但是要闯IPO也一样存在类似的问题，而且不好回答。 为了今后好回答，楚垣夕现在只得耐着性子回答审计师的问题，同时忍受审计师满嘴的英文单词，比如这样： “那您说这个运营举措能带来500万以上的DAU，总有一些detail的东西existing，证明能给我们带来这个流量吧？” 楚垣夕只好入乡随俗：“你们的不应该在收入端吗？你纠结无形资产评估干什么呢？” “这个今后肯定会用到的，您现在的企业结构是对几家孵化公司投资获取投资收益的模式，必然要challenge一下他们的价值。那咱们有什么措施能保证DAU的增长和arpu值的增长吗？您的运营措施都不是在本公司进行实施，它们的意义是什么？” 这都是让楚垣夕挠头的问题，但是也得回答：“这个问题就跟应聘面试的时候问对方你做的工作有什么意义一样，这叫市场规律。你可以按照巴人集团和前身巴人娱乐的历史数据进行测算，我们这些预期都是非常保守的。” 这些问题也都罢了，关键是审计机构居然特别专业，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无道昏君》未来要打造的平台，不是端游吗？这似乎和您倡导的5G时代内容生态相矛盾，也与您的流量战略相矛盾，这种经营行为您怎么解释？” “不矛盾！戈壁网络未来打造的平台是孵化平台，当然是主打PC端。而且端游很好，端游和页游现在的业绩非常好。确实PC端流量下降了，但是参与者的下降速度更快，市场更蓝了。所以对业绩预期可以更加乐观。” 楚垣夕之所以应付的这么头疼，是因为人家其实还有其它的想法，那就是，看上小康了！小康也应该需要审计的吧？小康未来也要上市的吧？ 但小康的财年选择的是4月份开始（财年不见得按自然年），所以现在还没开始做年审，于是被人盯上这个活儿了。 而且小康是做了VIE结构的，意味着存在着纳斯达克和香江上市的可行性，跟巴人还不一样。以国朝创企的尿性，看看瑞幸看看拼多多，这上市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啊？瑞幸从无到有18个月上纳斯达克，小康的模式和瑞幸何其相似？所以看起来也就是今年下半年的事情了，这个审计的蛋糕得有多大呢？ 所以楚垣夕面对对方的热情还不能不虚以逶迤，不然审计机构就该看出来小康不想快速上市了……这个可绝对不能被人看出来，可以做但是绝对不能说，要不然还想不想对外融资了？所以必须要配合。 于是又出现了大量的问题，比如：“楚总，underUSgap的审计报告里，按权益法计算甘新买菜的关联交易性质实在太强烈了，需要单独披露，咱们现在就把它放在财报里？” 又比如这样：“咱们做这个游联网项目，对用户的算力是以代理商的身份提供代理还是以产品的身份提供服务？这个detail得跟您核实一下，我理解的还不够深入。” 总之楚垣夕的脑袋都被搞大了，而且每天都要大一两个小时。 在这样的节奏中，情人节这天对巴人的年审终于千呼万唤完成了，巴人的联合创始人们无不长出一口气。 就连仍然圈在大山里的朱魑和远在蜀都的椒图也是如此，他们已经开始远程办公。其实椒图远程办公完全没毛病，但朱魑很费劲，每天需要开会的事情太多，一开会，家里就跟看西洋镜一样对她进行围观，就算全都很配合，不说话，也是芒刺在背的感觉。 为这个朱魑已经变成日常吐糟了，但是楚垣夕吐的更狠，而且用的是万年梗：“每到春节，mary、vivian和thia陆续回家，就变身为大花、二妮和小翠。没让你变身你就知足吧！” 朱魑气得直吐血，因为村子虽然在山里也一样要封，封了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孤岛一样的状态。虽然安全，但是每个人都闲得很，经常串门，使得她比变身还痛苦，不得不入乡随俗。 而且在自己的家乡，最好的工作是公务员，次一等的外企也行，国企的评价经过了一阵低谷之后也反弹了，网红是什么鬼？渣渣！ 要是换成个心性差一点的，可能就要开始炫富发红包了，但朱魑虽然平常大大咧咧的，并不是弱智，当然不肯炫富，以至于村里很多人只是知道朱艳欣在帝都当网红呢。 时至今日即使是山沟沟里也能看抖音快手，网红的概念并不新鲜，但是即使目前风头最强劲的抖音口红一哥，回老家过年一样要被全村乡亲们围观。 朱魑也是一样，经常被迫营业，某个记不得的长辈过来就问：“哎我好想在抖音上看见过你，你给我唱一个。” 这个时候怎么办？只能被迫营业，弱小可怜又无助，而且不能跟家里人面前显出来。只有跟楚垣夕吐糟的时候，朱魑才能说：“我太难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有很多亲戚来变着花样打听收入，这该怎么说啊？“我也没露富啊，去年都挺好的，今年这是怎么了？” “你以不到30岁的年龄拥有接近百亿的身家，现金马上就有3亿多，被人打听收入不是挺正常的吗？也许谁上网查了你，然后查出点什么来？” “不可能！”朱魑斩钉截铁的说：“我这的人都知道我叫朱艳欣，没人知道朱魑，也没人知道巴人，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用朱魑当关键字去搜我。我自己都查不出来谁能查出来？再说查出来的人就不是这么问了好不好？” 楚垣夕残忍的一笑，“那你得好好享受最后的宁静了。” “为什么？” “因为每年福布斯杂志3月份都会公布新一期数据。你必定是30岁以下国朝女性企业家榜单里前几名，说不定是第一。” 朱魑当时就急了，因为说不定她得耗到三月，这日子根本没有终结的迹象…… 但楚垣夕不着急，非但不着急，而且心说这叫艺术源于生活，没有你提供素材，原世界里也拍不出小康大电影来啊。这都基操勿6。 很快朱魑也醒悟到着急没用，不由得颓然叹气：“哎你是不知道，问收入也就算了，我网上找了一些攻略还能应付，还有打听工作都干什么的，打听当不当的上官的，还有给我介绍对象的！问我要什么条件？” “那其实就是在问你自己是怎么个条件。”楚垣夕信手翻出一篇分析回家过年的自媒体文章，说：“乡亲们跟你套近乎是因为不知道你最新的价值，得更新一下信息，衡量一下有没有依赖你的必要，你有没有能力帮他们。过年正好问一下，很自然。” 朱魑心说我是这个意思嘛？算了算了，楚垣夕就是个笨蛋，只有聊工作才能变精明…… 最近她也不是什么都不干，不但要开会，也进行了一些思考，这时候正好核实一下。 “话说，楚垣夕，你觉得咱们巴人传媒这么发展合适么？咱们是又走综艺又走影视结果也签艺人，咱们没有侧重点啊。” 楚垣夕一听还挺意外的，朱魑居然在思考企业战略了？这方面他自己确实不太懂，要说电影电视还懂点，对娱乐业他是标准的外行。 只听朱魑说：“你看别的传媒公司，都叫传媒但是也不一样。有的侧重影视有的侧重综艺，还有的以偶像为主。有的自己就是资源，靠做内容赚钱，有的外接资源，把自己那一环做的特别强，能把资源吸附住。 宇宙过有个叫**的经纪公司，被粉丝叫傻冒，培养爱豆是业内第一，可以说是超强了。但是影视基本就不碰，综艺方面也是外接综艺资源，输出自己的艺人。相比之下咱们是完全没重点，什么都干，合适么？” 楚垣夕想了想，“那**是为什么不做综艺不做影视呢？” “呃……我看是因为他们又要给艺人们花钱制作歌曲，又要设计编排舞蹈，又要策划演唱会，又要给艺人安排各种综艺和商演资源，把这些细节都做到极致本身就不容易？术业有专攻？” “你说的对，不过咱们本身也没打算把什么做到极致吧？”楚垣夕马上整理出商业逻辑：“咱们的传媒业务实际上都是依附在自媒体和游戏上面的，不是单独发展出来的。咱们本行是自媒体不是传媒，这个必须记住。换言之传媒业务是自媒体和游戏的补充，是为了支撑自媒体和游戏能够形成逻辑闭环而建立的。” “也就是说没有做到极致的，那叫什么？对，没有做到极致的需求？” “不是没需求，而是首先满足另外两个业务的周全，是因为把人发展到现在的阶段了，需要综艺，就得做综艺，需要影视就得做影视，需要爱豆就签艺人。是被动的。” 朱魑听着顿感诡异无比，因为这话听着怎么听都不像是巴人的自媒体和游戏需要传媒，而是小康需要传媒。小康需要综艺，需要影视，所以巴人传媒需要做。至于艺人业务，当然最终是有用的，但那是真正的附庸，就没见楚垣夕上心过。作为巴人传媒一把手，巴人集团二股东，这种感觉错不了！ 这话要是两年前，朱魑感觉自己可以脱口而出，问得楚垣夕下不来台，用《稷下学宫》里的台词讲，叫“王顾左右而言他”。这两年她主要就是学会了让别人能下台，因此也就最后一个问题她以前吐糟过楚垣夕，本仙女签了这么多艺人你这集团总裁也不见见？ 因此最近楚垣夕才交代杨苑美把艺人们带到公司来见见。 不过此时不是吐糟的时机，朱魑最近远程办公确实遇到了一点问题，于是问楚垣夕：“你看声叔的电影剧本设计稿了么？我看了没问题可以开始写剧本了，但是我人没法回去，怎么张罗啊？” 楚垣夕也不好意思说没看呢，确实是应该第一时间看，只不过昨晚不是打赌赢了么…… 而且，他心说朱魑您又没张罗过电影，就算您人在呢也一样hold不住吧？ 好在对于电影的推动楚垣夕自己就有腹案，第一原世界里他亲自操盘过，不说有多内行，至少跑过全流程。第二是现在巴人有钱啊，有了梧桐木自然能引金凤凰，所以并不缺乏接洽内行人才的机会。 “放心，我已经帮你联系了能人。”楚垣夕转手发过去一张微信名片，“这是白象影视投资的一个投资经理，业务很熟，我决定把他招过来给你打下手。电影要对接的资源很多，你就算人在，也忙不过来。” 朱魑一看，对方微信名字似乎就是本名，姓应，叫应其青。 还有姓这个姓的？她赶紧申请了好友，只听楚垣夕说：“这人我是去年12月参加投资者大会的时候认识的，聊过几次确实对影视圈的各方面都比较在行，当不了制片人也码不了卡司，换言之做不了内容，但是其它资源挺多的，跟咱们正好互补。你跟他沟通一下，看看是找承制团队合适，还是咱们自己搭建团队。” 朱魑心说那剩下的不就是找导演码卡司了吗？结果楚垣夕继续指挥：“导演的话，职场霸凌这部我强烈建议找李任港导演，《无道昏君》那部我暂时没想法。” 李任港就是《登山者》的导演，一度被观众骂到扑街。两部电影里，虽然《无道昏君》看起来更重要，但朱魑当然知道楚垣夕肯定更加在意职场霸凌了。并不是因为这部剧里她要演女主，而是因为楚垣夕曾经大概其的跟她说了说票补的思路，这个史无前例的夸张的票补直接把她给镇住了。 但她心目中合适的导演是陆汌和程尔那样的，一听李任港这个名字本能的就皱眉头：“为什么是他啊？” “你笨啊，咱这么萌新的电影公司不找个执行力强的能行？不找个听话的能行？咱不需要导演有太强的自主能动性，把咱想拍的东西完美的表现出来是第一位的啊！” 是把你的广告效果拍出来排第一位吧？朱魑有一口老糟憋住了吐不出来，这可是本仙女进入影视圈的处女作啊！拜托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第一千零三章 对陆羽的支持 等应其青加上朱魑微信的时候，当然要顺手看一下朋友圈了，结果发现画风如下： 2月13日：什么时候开始收拾房间？在我妈收拾我之前。 2月12日：我Gucci的时候，眼泪总是PradaPrada的Dior。 2月11日：我不是美女，我是不能出门的情况下还每天坚持洗头化妆发自拍的美女。 问题是您的自拍呢？朋友圈三天可见，一张自拍也没有，全特么是段子！ 应其青肯来巴人，其实还不是巴人的薪资打动他。要说赚钱，投资机构再怎么也是金融行业，薪水肯定比影视公司的职员高些不是？打动他的是巴人的业务实在是有人，今年就两部电影三四部综艺的计划，这太好了！更何况前面还有两个成功的项目。 关键是还都没开始拍呢，都处在筹划阶段，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据他所知现在已经在横店的都非常之惨，十天前的晚上传出来的消息把所有人都吓疯了，有个发烧的龙套跑了十个剧组，一时间人人自危。而且横店官方立刻进行了交通管制。 好在很快宣布是普通感冒，虚惊一场。 如果只是风声鹤唳还算好的呢。横店官方最近给出的优惠是：停拍期间所有场地费用全免，剧组人员住酒店房费减半。为什么要这么大力度的优惠呢？因为剧组基本上都支持不住了！ 自从去年三大平台联合限价之后，原本剧组的进项就已经暴跌，现在停牌一天人吃马嚼的费用平均下来是一个剧组50万左右。 也就是说只要是在横店的，停半个月就是八百万出去了，基本上可以吞噬掉绝大多数剧方的利润。更何况影视剧的时间因素极其重要，互联网产品dey一个月那就晚上线一个月，影视剧dey一个月可能就上不了线了…… 因此后面还必须AB组同时拍摄，外加抠图处理进行赶工，超支的钱海了去了，停工才是现实的选择。 但处于筹划中的就要轻松许多，观海听涛坐看云起云灭。 其实朱魑加上微信就开始头疼，怎么转达楚垣夕的意思才能显得比较不突兀？ 刚才拉上声叔三个人网上碰了个头，职场霸凌取了个暂定名，叫《我服了》。名字倒不是问题，问题是楚垣夕的意思其实是让声叔作为实质上的导演全程跟组指导这个片子，就像白沙在《稷下学宫》中的角色一样。 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是这个理解应该是没错的，这也是找李任港导演的原因。人家肯合作，只要署名权和剪辑权巴人这边不出幺蛾子，肯定都好说。 但是综艺的容错率高啊，还有泰山台一群专业人士全程保驾护航，白沙当编导本身也没什么大问题。电影可不是这样，声叔在影视剧的经验唯一的一次只有跟组《乱世出山》，是新丁里的新丁。这种情况必然要向各个利益相关方进行说明的，也是应其青的工作。 因此对于楚垣夕的这个要求，自己内部聊一聊还可以，这么不合理的要求怎么跟别人说呢？ 没想到反而是应其青说：“朱总，这个问题啊？这个楚总都跟我交代过了。” 朱魑顿时就安心了，果然这才是楚垣夕的风格，他就没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对他来说这叫“提需求”。 此时楚垣夕正在提需求，新的情况出现了，自然就要提新的需求。 所谓新情况其实也不新，谓之“小米第一定律”，即其手机质量问题集中爆发的时间段就是小米发布会后的4时之内。 所谓存在即合理，将这个定律倒推，就能得出小米发布会的召开将直接导致手机出故障的结论。 至于怎么出故障？反正用户还没买到呢，当然是通过网络发酵出故障了。 于是今天上午微博、虎扑数码和手机贴吧上突然出现大量营销号刷同一段话： 科技美学首测，小米10翻车。发热大、功耗高、玩游戏掉帧，拍照也不太行。以上都被我说中了，其实都不用看评测，动脑子想想就知道小米10是啥货色了，高通865本来就是失败产品，接下来来一堆使用高通865soc的旗舰产品都不需要看了，差不多都是一路货色。不过小米10也有非常出色的地方，那就是跑分高。（本段150字不计入收费字数中） 问题到底是谁翻车呢？人家科技美学还没开始测啊亲！人家正式的直播测试早就预告了是明晚，好歹您等到明天晚上再发功啊！但是又有点来不及了，小米发布会13号，等到15号晚上就超时了，定律不能被打破！ 因此楚垣夕决定这个热点我蹭了！马上对陆羽提出最新需求：把直播搬到下午，准备好了晚饭之前开始，不等明天了！而且，虎扑同步！反正巴人去虎扑做运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方便的很！ 实际上科技美学昨晚确实做了场测试直播，也确实掉帧了，不过用的是小米的工程机。工程机还有不掉帧的？ 因此至少微博和某乎上，对水军这种低级黑的反弹也特别剧烈，微博还把科技美学送上热搜。正是看到这么强烈的反弹楚垣夕才提出直播提前抢热点，对着这帮黑水开撕，肯定有人看！ 实际上手机圈互怼很正常，但在合理范围内才叫互怼，怼的有理有据，抓住对方的痛脚狠批。如果没有抓到痛脚呢？那就抓对方菜鸡的环节狠批。雷布斯昨天的发布会整场埋汰友商，观众愿意看，因为人家说的都是事实，没有哪款手机是真正完美的，总能找到弱点进行攻击。 但是今天这种就是纯粹的低级黑，不但低级而且打击面还大，所有用骁龙865的都要捏着鼻子反击，不为小米为自己。 一听说直播撕逼，陆羽当时就兴奋了，恨不能亲自出镜，奈何这与既定策略不符，只好给冯雪灵写了几个短短的剧本让她到时候发挥。 撕逼固然是楚垣夕所擅长的，但陆羽觉得自己也不差啊，首先一个问题是撕谁，到底是谁在指挥水军呢？这就得看看米10动了谁的蛋糕了。别人几秒钟卖掉好几亿，而米10今天上午全渠道开卖，一分钟才两个亿，小米输了吗？ 抱歉大胜啊。因为价位是4000的价位。在这个价位购机的除了米粉死忠之外，以前根本就不买小米的手机，如果没有米10人家肯定去买友商的产品，每卖出去一部友商就要少卖一部，这是双倍快乐和双倍痛苦…… 想到此处陆羽不禁汗出如浆，键盘都不敢按了，战战兢兢的问楚垣夕：“楚总，咱，咱是不是那啥，有点，有点……” “有点什么啊？” “有点作大死啊！” 陆羽吼出了心声，而楚垣夕镇静如恒，反手丢给他一份刚写好的文案：“他们黑的不仅是米10，主要还是骁龙865。这么多厂商里面谁不用高通865呢？HTC用联发科的芯片但是都快死透了雇不起这么多水军，余总说了华为没有一个水军，所以真相只有一个——是苹果干的！ 奉劝各路拿苹果钱黑小米的，你们是西方资本家的子弹，是拿洋人的钱攻击民族企业的汉奸，请不要自绝于人民！” ………… 巴人旗下最近已经开始补强，特别是地中海游戏和戈壁网络。对于游戏公司招工来说现在也是个很好的时间，只是面试有困难。 这段时间比较辛苦的是HR，很多HR需要兼职行政，因为招工要走的手续在这个时刻相对复杂，有不少备案要批，还要调查对方的旅行轨迹等等。 即使完成招聘，还要制定和调整船新的管理和考核方案临时版，还有一堆字要签，所以HR们无不叫苦。 但是游戏公司老板爽啊。 本来到去年底的时候，游戏公司招聘已经出现两极分化了，普通员工非常难找工作，而高端人才非常难招募，使得做游戏的公司越来越缺高端人才。 其中专家级动画和特效美工的薪酬都在暴涨，具有丰富虚幻引擎开发经验的程序猿也是一将难求。 在另一个极端，Cocos2D程序的需求越来越少，Q版风格的美工特别是只会画武侠和三国的，相当难以找到工作。 究其原因应该说是政策导向因素影响较大，版号驱使下，各家都在追求精品。因此水平一般的策划同样难以找到工作，而优质策划水涨船高，使得地中海和隔壁网络的策划薪资显得跟不上市场了。赵杰出门一打听差点吓一个跟头，他那里的主策月薪只有25K，大厂的主策现在主流价码是百万年薪，还要算流水分成。 那到底是调薪呢还是招更强的人呢？ 特别是5G时代将至，很多公司都瞄上了3A品质大作，开放世界二次元等等，但是能玩得转电影特效魔术师的人才相对稀缺，就像2012年能玩的转U3d的是少数一样。 最让赵杰难以接受的是，他最看不上的文案策划居然身价暴涨，二次元的火热使得具备二次元文案能力的策划要价达到数值策划的水准线上，简直岂有此理！ 但是现在，招工逐渐变得容易了很多，而且价码没有那么离谱了。别看最近游戏市场走高，亡者农药日流水20亿，和平精英经常冲第一，那是头部，而且是颅顶部。到脸颊苹果肌的位置就已经持平了，脖子以下项目延迟资金断裂的比比皆是。 相对来说于文辉没那么迫切的招聘需求，因为楚垣夕给他配置的团队本身已经比较强大了。 只不过岛国团队最近集体不在状态，他们就没见过这个架势！不但如此，铃木裕老爷爷还特地在巴人刚刚重新集结之后就立刻跑来找了一趟楚垣夕，给了他一个强烈而中肯的建议——你们不是打算去岛国开虚拟偶像直播吗？直播的内容就说说新冠的可怕好了！ 也难怪铃木老爷爷忧心忡忡，实在是岛国那边面对新冠蜜汁操作，仿佛有一只无形之手控制着，验证人类都是复读机，原创剧情很少，每天都是“这集我们见过，老板换下一集”。 这对于近期都在帝都上班的岛国团队来说冲击力不可谓不大，他们完整的经历了这边的一切，看到自己的祖国居然这么做、这么做然后这么做，一口老血都快集体喷出来了！ 然鹅，他们人微言轻，即使上推特狂喷也没有任何作用，根本没人搭理，发不出自己的声音，甚至还有人骂。新冠是一个狡猾的敌人，开局知道先苟一下猥琐发育，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等到露出狰狞面目的时候相当于电竞里打一波流，一波推出去直接瘫痪一个地区的医疗资源。 岛国那边现在还没到打出一波流的timing，铃木裕团队只能像看傻子一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当成无事发生，根本没什么人重视，相当于开卷考试而且可以抄学霸的答案，但是学渣决定捂住耳朵自己做卷子…… 想到进皇宫朝拜都中止了但是塞得满满堂堂的新干线不可能中止，想到祖国社畜们普遍高达10级以上的社畜病，就算确诊了可能都不会放弃去上班，铃木裕老爷爷差点脑淤血，野竹小姐姐哭晕在厕所。 因此才提出这个建议。 这个建议非常非常之好！这次岛国捐钱捐物风月同天，我们怎么投桃报李？比起捐款之类的，能够提前吼醒他们更有意义和价值！这就好像有关部门大佬说一个社区管控APP比捐十亿都有用一样，岛国人每早清醒一天，最终中招的人数都能下降不少，功德无量！ 更关键的是，岛国要是能控制住新冠蔓延，对国朝同样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所以前两天楚垣夕找了陆羽，让他把这场公益直播安排在今天晚上。要是楚垣夕没把冯雪灵的直播提到今天，那还是挺从容的。 其实陆羽本人是不太希望把虚拟偶像直播跟事实挂钩，因为可以想象最初肯定要在岛国挨骂。岛国要不是讳病忌医也不会蜜汁操作把铃木老爷爷气吐血，现在去做这种直播不但不会吸粉还会被人骂，属于吃力不讨好。 但是周敏溪在遥远的蜀都知道之后立刻强力要求在宇宙国同时做同样的事情，她也一样快吐血了。 实际上这些天她已经把tiktok账号当成宣泄情绪的工具传了好多视频，只是因为人在蜀都没有环境和工具，视频质量比较低罢了，但是相信她的粉丝肯定能够意识到新冠的可怕。 陆羽一看xixitube的股东都这么说了，只好同意。 楚垣夕知道之后心说陆羽真是达康书记转世，达康书记是只看GDP，而他只看粉丝量。这特么做的是功德好不好？您这种心态做出来的是业力。 “这时候还考虑什么粉丝数啊？”他罕见的吼了陆羽，“巴人是极少数在岛国和宇宙国拥有一定声量的自媒体，不但能开直播还有别的呢。莫妮卡——” 楚垣夕直接用喊的方式把莫妮卡喊来，告诉他等陆羽开youtube直播的时候，推特Ins和脸书火力全开，一定要配合陆羽做好这期直播，先把岛国的做到位。反正野竹小姐姐和铃木裕团队全都能说能写，文案已经不再是问题。 时间来到今天，楚垣夕下午把工作交代完，静等两场直播的开始，顺便视察莫妮卡准备的咋样。 没想到莫妮卡还挺关注《无道昏君》电影的，就连巴人信息正在搞的网大也相当关心，甚至有点迫不及待的感觉。 “你这是咋了？这个剪辑网大咱就是试试水。你要往外推？” 楚垣夕问完，就看莫妮卡刷出一篇报告转给他，然后说：“现在海外华人缺电影可看啊。非常非常缺，咱这网大来的正是时候，越早推出去效果越好。” “但是咱这个电影它就不是专门为了海外华人准备的啊……”楚垣夕苦笑，“咱推《无道昏君》电影是为了打响IP，打IP是为了今后推赵杰的游戏平台，那个UGC平台要的是硬核玩家转UGC，是这个逻辑吧？” 莫妮卡心说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海外华人群体的硬核UGC转化率低么？印象里好像还真是不如白人直男群体。 “但是，IP推出去也是有好处的吧？” 楚垣夕一想也是，海外也不是不能推，就是茫然而已。国内有规则非常成熟的企鹅爱奇艺优土，网大上线三大视频平台无非就是谈一下曝光位的问题。海外能够对标的就是网飞，但是没有任何经验，也不知道人家什么规矩，不知道怎么谈。楚垣夕倒是不在乎分成还是买断，在乎的是推广曝光和最终的播放量。 这个顾虑莫妮卡理解不能，“你跟迪士尼都谈的下来而且没吃什么亏，为什么会觉得网飞很难谈呢？” “当然难了！”楚垣夕心说您这问题有失水准啊，“迪士尼找咱们，当然好谈了。跟网飞是咱们找上门去，拿的还不是什么优质作品，而是个网大，是咱们短视频单元剧的剪辑+补镜头，这能一样吗？咱手里要是有个《纸牌屋》，我让网飞跪下叫爸爸都行，现在我跪下叫爸爸都不行啊。” 其实，大不了可以放到youtube上免费播放，只是这么一搞，国内最好也是放在西瓜之类的平台上免费播，而不是三大平台，否则很容易被用户诟病国内收费国外免费什么的。 （这章实在是什么都不敢写，束手束脚生怕神兽临幸，见谅见谅） 第一千零四章 两场关键直播 总之这个事情可以再议，但是楚垣夕翻了翻莫妮卡发来的文章，发现原来国朝冷冻院线对全球票房影响辣么大！ 去年头两个月国朝票房按$计价超过20亿之巨，小破球全球第一。今年至今全球票房加起来一共才刚破10个亿$，票房第二的《多力特奇幻冒险》的全球总票房才不到2亿$，但去年1月的《大黄蜂》，光国内票房就差不多这个数了，阿丽塔表现同样不俗。 因此外国电影圈已经疯了，莫妮卡转过来的正是她从北美那边扒过来的讨论，其中原本定档二三四月的全都在瑟瑟发抖。由此可见，下半年的厮杀估计一样会相当惨烈。 很快两场直播先后开始，楚垣夕更关注xixitube。这还是他第一次认真的看巴人的Vtuber，然后发现虽然虚拟偶喜的动作表情都很可爱，但是一句都听不懂果然是看不进去，要不是有人翻译真没法看。 不过就算听不懂，明显能感觉到气氛不对。B站的二次元虚拟偶像也是用岛国语做直播，那个打赏是有节奏的，声优的嗓子算是指挥棒，指挥这打赏一波波出高潮，配合B站的打赏特效观看别有一番韵味。 而野竹千香配音的虚拟偶像虽然在卖力的营业，语音抑扬顿挫煞是好听，但是没人买账。难道岛国观众都是白嫖党？不能啊？ 这次直播用的是巴人的岛国区youtube主账号，而且莫妮卡已经在其他账号上做了两天的预热，进来的人数也并不少，评论区刷拉刷拉的往下滚，但是没什么人打赏。 岛国团队全都十分关注这场直播，因此直接参与了xixitube功能开发的宫田光次非常热心，捡重点的给楚垣夕翻过来。 水友们刷的是：“胡说八道取关了！” 野竹千香：“意料之内，但是还是希望你先把口罩戴上，口罩至少能治嘴臭。” 说完，屏幕中的虚拟偶像还做出个无奈摊手的动作和表情，极具讽刺意味！ “《道士》还更新不更新了？现在连载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野竹千香：“哥哥你关心的点不对啊！我们好好更新，你宅在家别出门可以吗？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真的非常可怕。” 楚垣夕心里我靠我靠了半天，怎么野竹千香还是个毒舌啊？这么跟水友硬怼可还行？问题是咱没法好好更新啊喂！ 《乱世出山》肯定不能更新了，因为IP都卖了，但是被并购的时候楚垣夕把海外的相关自媒体都保留了下来。这么重大的转折当然要造成一定的混乱，更新内容也不太合理。 现在巴人这批海外号已经开始更新《无道昏君》了，显得奇奇怪怪的，是出售的后遗症。虽然给予了说明，但是自媒体的特点就是做了说明用户未必会去看，等看的时候自然是一脸懵逼，怀疑自己是不是关注了什么假的公众号？ 因此这个时间点，莫妮卡的粉丝维护还存在一定的问题，短时间内唯一能够维持的是过去曾经进行的“人格化”。 “人格化”是自媒体账号的灵魂，也是建立人设的必经之路。但是野竹千香这么播，人格化恐怕也人格不下去了。想到此处楚垣夕感觉自己这个武断的决定还真是不理智呢！ 还好岛国区本身也不是重点，发展也不如宇宙国区，咱巴人攒点海外粉丝不容易啊，可得跟周敏溪好好聊聊…… 楚垣夕悻悻的转回头去看冯雪灵。手机测评的直播间里就欢脱多了，因为冯雪灵正在吃鸡，下面无数刷屏的留言，打赏不停。 跑分已经不能说明米10的性能了，碾压太多无从比较。因此能够秀性能的方式，对业余评测选手来说就是先开它十个吃内存的游戏看看卡不卡，什么和平精英、亡者农药、穿越火线、火影忍者都给它开开，再开六种不同的传奇同时挂机。 楚垣夕心说您开这些不够给力啊，您再加个的APP试试？卡得你妈妈都认不出来！ 作为巴人的总裁他是有特权的，信步走到了冯雪灵的身后。游戏直播里播的是手机的画面，有的时候以画中画功能开个小窗把主播镜头放进来，但现在并没有，所以水友看不到楚垣夕。冯雪灵也是老主播了，做主播的时间不见得比朱魑晚，经验极为丰富，能够完全无视楚垣夕。 然而楚垣夕刚看了一会儿就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同样因为游戏直播只放游戏里的画面，所以手机屏幕就算是碎的，水友也是看不见裂纹的。冯雪灵手里的设备，在左上角挖孔屏的位置怎么不对劲啊？明显多了个小黑点是什么情况？跟挖孔屏的孔叠在一起像鼻孔旁边的鼻屎。米10还是全面屏，游戏画面中的这坨鼻屎特别辣眼睛。 冯雪灵玩的相当奔放，各种特效都选择最高配，时而切换到火影里下个副本，时而吃鸡里跟人对喷，时而看看传奇挂机挂的怎么样，时而看看自己挂在泉水的角色有没被队友喷死，然后还切出去下载了个《帕弥什》，因为听说这个游戏疯狂堆砌粒子特效，按照常识应该卡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于是带水友体验一下。 至于发热量，虽然可以用实时测温的APP进行展示，但是不具视觉冲击力，怎么办呢？反正冯雪灵也没必要给公司省手机，于是弄了块黄油摆在桌子上，一番“加热”操作之后狂笑着把手机往上一放。 室内温度是18摄氏度，手机但凡发热量高一点都会把黄油烫化掉。这一幕是出现在长时间游戏，频繁切换着刷了一大堆游戏特效演算之后进行的，非常具有说服力，黄油没化。 很快直播顺利结束，冯雪灵看到确实下了播，摘下耳麦立刻说：“楚总，这手机拉稀了啊，我这么尬吹不合适吧？” 她指着的正是那坨鼻屎，楚垣夕“嗯嗯”了半天，心说难道冯林的创业道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这到底是品控的问题还是良品率的问题还真不好说啊。 手机他是门外汉，但是知道要是良品率的问题那是各家都无法避免的，相对容易对付，但要是品控的问题那就真要兑现小米第一定律了！ 这时开门声一响，陆羽也进来了，可能是刚才直播过程中和冯雪灵已经通过私下的方式沟通过了，进来之后陆羽立刻抱怨：“我就说别搞这种直播吧，这下出问题了。灵儿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一开始怎么没主意啊。” “一开始以为就是打孔屏的一部分啊，长的还挺圆的，后来怎么看都不对劲。到底是真的质量有问题还是小米就这么设计的？要是质量问题我怎么办啊？我的名声会不会被这破手机给连累了啊？” 冯雪灵浑身不自在的说着，还挺在意的。她现在在油管上有一百多万粉丝了，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出海网红阿婆主，拿到可以吃一辈子的资本不容易，所以很在意名声。 “哎呀，肯定不是这么设计的，哪个设计师设计出这么丑的外观来就可以改行了。”楚垣夕不由得苦笑，“不过智能手机出类似的问题很多吧？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出了问题关键看售后和应激反应。想当年华为mate20不也绿屏来着。” 然而，说是这么说，可是三星人家用的也是OLED打孔屏，包括蓝绿也有，要是不良为啥别人都很纯良呢？所以是良品率的可能性很低。 对小米这种纯纯的方案整合商来说，良品率是供应链的锅，而技术是内功，品控和售后是外功。小米的内功一向糙，外功要是再不给力那还是别进军高端市场了吧？高端不是你想高端就能高端，你得有足够高的能力才能端的起来，高端市场上的用户跟低端市场的用户肯定不一样，就算是米粉那也是挑剔的米粉。 想到此处楚垣夕也比较懊恼，本来没多想，拍脑袋就给冯林出了这个主意，想来小米既然要进军高端那肯定是必须把握住质量的，这都常识啊，怎么会这样呢？ 只听冯雪灵阴阳怪气的说：“嘿，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米粉啊楚总。”她并不是楚垣夕的手下，而是类似合作的关系，虽然也要仰仗巴人，但是没必要跪舔。 楚垣夕赶紧摆手，“别别别，我可不是米粉。当米粉必须得健忘，我不合适啊。” “什么？健忘？” “对啊，小米当初搞p2p坑了多少人啊？转眼就忘了。我的记忆力它不允许啊。” 虽然埋汰了半天，但是楚垣夕预感到黄油没化的一幕效果会出人意料的好，结果到了第二天，效果好的远超他的想象。原因在于科技美学真正严谨的的评测直播无法出圈，同样是声音传不出去的问题。就算有人产生好奇心，在搜索栏里输入“科技美学”，自动出现的字符串叫做“科技美学小米10翻车”。 现在这个信息轰炸的时代，很多人看新闻都是只看标题的，内容太长不看。因此虽然点开就能看到澄清，但路人普遍感受到的信息要点在于米10翻车了。 然而，巴人娱乐直播的声音无法被覆盖，黄油是不会被覆盖的，发出油腻的声音，就连冯林那边的谈判都变得容易了许多。 这天，楚垣夕照常看新闻的时候看到梁可年转给他一条有趣的，说的是英超足球土豪曼城队被欧足联禁止两年欧冠参赛资格，理由是财务造假。英足总一看财务造假那我也得罚啊，于是开始研究要不要取消前几年曼城获得的冠军。 这个新闻原本跟巴人没毛关系，但楚垣夕看了之后直接转给了陆羽：“你一直想在B站再开一个品类对吧？看看这个。B站我感觉未来比较容易火的是深度爆料类，算是知识分享的一个分支吧。” “为什么这么讲？是因为和二次元属性有什么重叠吗？” “不，是因为B站有弹幕啊。你不觉得爆料配弹幕特别美味吗？对喜欢弹幕文化的观众简直是爽感暴击啊。” “有道理……”陆羽不由得看起这篇新闻来了，然后发现根本没料可爆啊？他虽然也是个伪球迷，但是曼城这种土豪还是知道的，而且肯定存在大量违规，欧足联禁他们天经地义！ 他顺手搜了一下新闻，各大网站的体育版几乎都在说这件事情，其中大多数都在援引西甲主席的话：“大巴黎应该一块禁！” 这都是真情流露，没什么可爆的啊，欧洲五大联赛就这么两大石油土豪不守规矩每天买买买，当年阿布买下切尔西的时候也没这么买过，不禁他们禁谁？ 然而楚垣夕启发性的问题马上跟了过来：“那你就不想想，为什么欧足联不禁大巴黎呢？” “对啊，为什么啊？”陆羽写完顺手发了个熊猫挠头的表情。 楚垣夕照着梁可年的资料念：“因为黑客网站《足球解谜》上只放出了曼城的内部邮件，有一抽屉的阴阳合同，以及怎么威胁欧足联的。” “我靠这个黑客坑爹啊！” 楚垣夕微微一笑：“但是你就不想想，如果欧足联真想罚的话，大巴黎能跑的了？” “对哦，为什么不罚大巴黎……” 这回连回话都变慢了，明显跟不上节奏的感觉，楚垣夕决定不再卖关子：“因为，根本就不应该把大巴黎和曼城当成同伙啊，这俩虽然都是石油土豪但是一个属于酋长一个属于Qatar，他们可是死敌。 从资本的角度考虑，大巴黎的主席是欧足联的执委，也是贝因体育的总裁。贝因体育是Qatar控制的国际转播公司，也是欧洲赛事的最大转播商，你想吧。而且，Qatar可是要办2022世界杯的。” “我去！楚总我服了你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 “因为，巴人过年期间聘请了一个高级顾问叫梁可年你知道吧？他还没有履职，最近会来公司。这些内幕都是他转给我的，他应该比较了解内幕。怎么样？值得做一期爆料节目不？” “值得值得！还有别的料吗？” 楚垣夕脑补了一下陆羽在另外的房间小鸡铎米一样点头的样子，说：“有，这个黑客网站其实也很有料，可以做第二期。但是我只能给你个思路，具体怎么弄还得你自己想啊。” 发完这段话，楚垣夕感觉自己算是对巴人信息尽到责任了，并不是把兄弟们都当成工具人，自己甩手掌柜的漠不关心，坐视陆羽维持不住巴人信息的基业。但是当老板的不能管的太长，具体的工作还是得让具体岗位上的人去思考。 这话肯定没毛病！ 按日程，杨苑美也该带着后来签约的艺人们来公司了，虽然今天是周六，但巴人现在根本不按正常时间休。不过楚垣夕也没想到杨苑美做事居然这么紧凑，还以为她要拖到社会恢复正常之后呢，做事积极的美羊羊值得表扬。 其实说没见过也不对，楚垣夕从巴人的短视频里见过其中的不少。巴人传媒签艺人之后有很多并没立刻安排具体的业务，因此配合巴人传媒发短视频是日常工作，甚至是重点。 结果楚垣夕过去的时候发现一群艺人围着巴人信息的设备在打转，一个个品头论足的非常惊喜的感觉，有的人明显想摸。 最受关注的是一台运动相机，大疆的灵眸。楚垣夕倒是知道他们为啥围着灵眸看，因为前段时间陆羽给他们中的一部分集中摄制了一组运动视频，展现活力帅哥，效果还挺不错的，很是帮他们吸了不少粉，这台运动相继居功至伟。 此时楚垣夕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组镜头，那是去年4月份，楚垣夕给伊丽莎白福尔摩斯出题目对她进行考核和敲打。用的考题就是一个运动相机品牌，不过用的是GoPro。 话说当年GoPro被大疆拒绝之后想要自己做无人机可惜没那个实力，把自己公司都给玩垮了，还被大疆无人机按着脑袋揍。但大疆自己也没闲着，跟GoPro说了声滚，一转眼自己就去研发了运动相机。 无人机配运动相机确实是绝配，GoPro的伍德曼并不是无能之辈，不然也不可能把市值搞到150亿$之巨。灵眸就是大疆的能力体现，现在已经完全吊打GoPro的核心产品，各类效果全面碾压，外国极客集体倒戈，相当于又按着脑袋揍了一回。 可见大疆的心眼也没那么大。 今天来的艺人有男有女，楚垣夕正式入场之前先瞄了一眼，发现能跟李子风比第一印象的确实是没有。 可能被关照过不要涂太多的油，所以倒是没出现油头粉面的，而且衣品也基本上都还可以，但是精神气质不行。或者说，有点像网红，带着口罩都能感觉出来。 “网红”对楚垣夕来说并不是贬义词，至少没有“油腻”那么贬义，但是镜头前像网红，离开镜头回归自然，才是一个比较让人欣赏的状态。 第一千零五章 巴人开始做并购 当初他见朱魑的时候，在便利店里牵着狗狗的朱魑就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是个网红，然而实际上她确实要把相当长的时间用在镜头前面。 不过这事楚垣夕管不太着，因为他对巴人传媒签艺人的底线是只要不招奇葩不搞骚操作就行。 所谓骚操作，他记得某个选秀节目的练习生在po自己微博照片的时候居然把一位岛国女星照片里的痦子P掉，点上自己的痦子，然后就当成自己的美照Po出去了！当时他看到新闻脱口而出：“我楚垣夕认你为骚操作第一！” 总之，具体业务充分放权给责任人，巴人传媒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楚垣夕关心的是成品，而不是成品是怎么做出来的。 经过杨苑美简单介绍，楚垣夕就站在摄制间里准备开始谈话，然后发现下面有些小女孩眼睛开始冒光。今天这算是一场见面会，想做爱豆的艺人其实对见面会的形式并不陌生，只不过今天调个了，变成了他们在台下别人在台上“表演”，待会可能还有“握手”环节，只是没有“握手券”。 只听楚垣夕说：“很高兴见到各位真人，其实上过视频的我基本上神交已久。今天见到各位之前我也没跟美羊羊进行过太多的沟通，所以可能有些话美羊羊已经说过了，我起到一个查缺补漏的作用，也算是我个人的期望吧。” 说到这里，楚垣夕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我希望公司与你们签约的时候尽到了告知义务，演艺行业的告知义务。 听美羊羊说你们之中有一些有演艺经验，有一些是小网红和model希望转型进军演艺界，还有一些以前是素人，所以我很惶恐，我害怕耽误大家。 艺人这个行当是非常残酷的，我也不是正经做传媒搞艺人经纪的，所以我也不怕把实话告诉大家，成功的出名的艺人当然非常风光了，但是金字塔底座下面是多数。我特别害怕公司没有把话说透，那样，现实和预期的落差可就太大了。” 其实楚垣夕害怕的是素人没有混这行的心理准备，只看到明星的光鲜和躺着赚钱，那些已经混过行业的肯定不存在这个问题。杨苑美也不是没向他保证过尽到了告知义务，但是这一点非常关键，他不打算“信任”杨苑美，必须亲口说一遍。 在互联网开发中这叫“反复确认”，想来杨苑美顶多也就翻个白眼。没想到杨苑美说：“其实楚总完全不用担心，我们的艺人进入公司之后至少基本素质肯定是有的。就算原来没有，看看宇宙国的艺人是什么样的生存环境也就知道了。相比之下国内艺人的条件其实还算好的呢。” 楚垣夕心说您还挺给面子的啊，还知道叫楚总！杨苑美不止翻个白眼，她居然敢抢话说！在巴人和小康，楚垣夕正式开始演讲的时候还从来没有人插过话呢。 “嗯，美羊羊说的也对。我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愿意和明白人合作，害怕糊涂人。”楚垣夕说话的时候扫视下方，只见这批签约艺人倒是很自觉的拉开距离，充满了北欧的社交感觉，口罩一戴满是那么个意思的，要是巴人的员工都有这么自觉就好了，得多跟阿里学学。 要说糊涂人，前些天就有个艺人出名了，进行口罩诈骗被刑拘，还是出自国内一流经纪公司，跟孟山支是同门。 由此可见放松对艺人们的人文关怀是可怕的，那家公司现在就已经很尴尬了，楚垣夕可不像巴人也变成这样。 台下这批年轻艺人楚垣夕并不熟，但是国朝艺人文化水平低是出了名的，想来巴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好好跟他们进行一番沟通非常必要。 关于第二点，也就是什么是明白人，他是有感而发：“今天为什么要美羊羊把各位带来公司看一看？不止是感受一下集团公司创业的氛围，主要还是我想跟各位聊聊。什么是明白人呢？ 明白自己的诉求是什么，明白外部环境是什么样的，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制定职业规划，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去搭配外部环境能搭配到的资源，这就是明白人。具体来说你到底是做音乐人？做唱跳艺人？还是做演员？ 刚才美羊羊说国内艺人的生存环境比宇宙国好，这个我觉得也分怎么看。宇宙国环境恶劣是因为水平高、竞争激烈，但是相应的，更规范，发展模式都是公开的，艺人们可以不用茫然。而且上限也高，神起、少时、防弹，这和人家的文化氛围、民众对爱豆的接受度都是强相关的，用我们搞移动互联网的行话讲叫市场成熟，用户培育程度深。 国内完全相反，对艺人和演员没有明显的界定。其实巴人也一样，不是不想界定，而是大环境如此，我们主动随波逐流。但是这个弊端也是很明显的，我相信各位不说全部，肯定有人迷茫过，努力的方向在哪？资源在哪？巴人集团固然是有不少资源但是肯定不可能随意挥霍。所以各位都得有侧重的发展，尽量能够让巴人的宣传能力匹配到你的能力。” 说到这里楚垣夕收回第二根手指。其实他也挺抱歉的，因为巴人今年恐怕能给到自己艺人的资源都不多。 《无道昏君》要走硬派武打路线，所谓硬派就是不能花拳绣腿，不能吊着威亚飞来飞去最后全靠后期，要的是拳拳到肉、强烈的打击感、动作让人看着有劲。 李子风本人也得进行高强度的训练不然去出演也不合适，他还是有很强基础的，演过不少古装剧，而且是健美身材，完全撑得住硬派的造型。 今天李子风没来，他现在还在跟队拍《无道昏君》的短视频单元剧呢。影视圈里最近有工作可做的人都不纠结假期不假期的，何况这本身也算以演代练，到时候电影开机，强度肯定比短视频单元更高。 而且巴人信息里正在推动一个计划，将《无道昏君》的短视频单元剧剪辑成网络大电影，然后上线，这肯定需要主演补镜头。这个网大楚垣夕也很期待，据说到时候呈现出的内容和院线电影肯定是绝不相同。 最近特殊时期，院线全部下线，于是网大爆火。初一到十五期间的有效播放量比去年涨了一倍还多，特别是院线转网的《肥龙》，数据极为亮眼。 其中的主流赛道依然是玄幻和古装，分账过千万的比比皆是，可谓大爆发。考虑到现在各种影视剧项目开机困难，这些片的播放周期肯定比正常时期还要长，可谓双倍的快乐。 虽然巴人集团看不上这点钱，但不妨碍楚垣夕支持这个神奇的操作。这在互联网行业中叫做小量试错，反正也没有太大的投入，看看用户的弹幕也好。 但是这批学员，国朝男艺人显然是奶油小生为主，就算巴人签约的也就是稍好，不可能违背市场规律。这部电影多给他们一年的时间去做专项训练可能还能指望的上，现在肯定来不及了，除非里面有特殊人才即插即用。 这个片的特殊性在于，拍它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推广海外，在欧美打响名头，所以不需要内地明星，换言之到底是让三小只上，还是让纯新人上，并没太大区别。 至于小康大电影《我服了》，应该说仍然属意朱魑做女主算是楚垣夕还愿，而且知道这类角色她能演的了，其它艺人肯定是没有可能被选进来的，进也顶多是跑跑龙套，和横漂并无区别。 至于综艺，除非巴人传媒亲自打造一款特殊的针对练习生的网综，否则肯定轮不到他们上。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在可以预见的时间内通过巴人信息的自媒体渠道建立自己的人设，打响自己的名气才是最重要的。 这也是楚垣夕希望亲口告诉他们的事情。当年鲲上《偶练》之前为什么要跟老东家打官司？他的团糊的太厉害了而已，没资源，要是早有资源，以鲲的能耐早就杀出来了，不解约就是等死。天朝艺人无论男女最重要的资源其实是年轻，虚耗几年黄金期就过去了，就当不了小鲜肉了，颜值可以整，连4000年一见的美女都可以整，年龄没法整。 不过这也说明国内座唱跳艺人的路实在太窄，总的资源太有限，分配到人自然是少。欧美有足够的舞台，可以让迈克杰克逊、碧昂斯、麦当娜站上巅峰，国内唱跳的干的再好也很难达到蔡依林和罗志祥曾经达到的高度。 所以楚垣夕其实也不希望巴人签了艺人之后让他们走唱跳路线。 “我想说的第三点，其实是这样的，我希望你们多来总公司。 跟公司签了合同的就是公司的员工，你们和做IT的做视频的员工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你要说合同类型不一样，现在在芒果台当主持人的齐雨前年跟公司签的合同比你们还苛刻，实际上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我知道巴人信息经常给传媒这边派活儿，由各位按照剧本出镜，传媒这边也给信息提供自制的视频。这个形式好吗？好不好得看你们的主动性。你们要是被动等着那就是大大的不好。我知道美羊羊是给各位找导师进行辅导的，传统艺能方面的培训应该还跟得上，但是艺人也是做内容的，你们得有自己的内容创作能力。 虽然国内艺人在这个方面没有硬性的要求，但是这方面要是也随波逐流那就只能等机会了，微小的机会。但是你有内容能力你就有了内涵，有了特点，比全靠颜值偶然爆火容易的多。 为什么希望各位多来总公司呢？因为巴人信息有大量的内容创作者，特别是视频方面。他们的工作不是给你们写通稿进行包装，而是做内容。你们如果有在内容方向深造的愿望应该多跟他们沟通，给自己量身打造合适的内容，而不是被动的等。等是等不来量身打造的。 这么说吧，既然选了这个行业，我非常希望各位能够抓到机会能够出头，但巴人集团不是典型的传媒集团，我们是做移动互联网的，信奉的是机会属于有准备的人。我不知道别的传媒公司的企业文化是什么样，什么样的艺人容易冒尖，我个人能对各位承诺的是巴人集团绝对不会耽误真正有才能的人。” 楚垣夕最近日理万机，难得抽出一点功夫来见见各位帅哥美女，说完之后当然是立刻离开。至于怎么跟巴人信息的兄弟们沟通当然是杨苑美和陆羽两个人的事情。 今天对他来说有三件大事，第一是袁苜承诺一定能拿到社区管控软件的需求。对这个分割版的软件楚垣夕其实反而没什么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开屏动画保留署名权，写上这个APP是小康生活所提供云云，这个要求天经地义，也是为著作权法所保护的，软著也是著作。 第二件事是小康要搞一场重要的云招聘，时间定在晚上。 第三件事是之前梁可年开脑洞想到的适合巴人做并购的目标已经出现了两个，其中抓娃娃机的还是梁可年亲自给联系的。 这家公司叫做“十动文化”，然而并没有拒绝巴人的好意。对方早年探索了很久的国朝IP经济问题，然后在2017年决定把重点业务放在线下，将场景和衍生品作为最重要的商业闭环。 之前大部分流水也来自线下，但是现在现金流断裂一下子就扑街了，不但抓娃娃机不灵了，依托抓娃娃机的线下衍生品分销业大受影响。这时要么大规模裁员苟下来，但是业务也就肯定垮了，要么就得找钱维持着。当然还有一个选项，就是以合理的价位卖掉。 其实这本身可以看成优质资产的，要不是之前维持了很久的经济寒冬人家未必舍得卖，去做贷款应该也是能坚持下去的。楚垣夕比较看重他们的是他们的抓娃娃机居然还有自己的门店，而不都是依托商场的，最大的门店投了1000多万进去，占地接近1000平，光筹备就是半年多。这些花掉的精力是体现不到财务报表中的，但是很有价值。 结果2月本来就是旺季，光前期准备活动的费用都不知道赔进去多少，不然现金储备不至于立刻见底，被楚垣夕抄底。 这个公司的并购，对方开价只有3000万，基本是按照净资产评估来的，但是要求绝对不能裁员。这个要求也算是合理要求，保证团队内部稳定，楚垣夕没理由不同意。 他现在要做的当然是完成尽职调查了，不然对方还背着几个亿的债务那可就坏了，并购之后依法不得不还债的例子可是比比皆是，到时候都需要把合同签的死死的，不能留下空子。此外还有对人员的摸底也比较难，因为也有几百员工，分布在全国各地，一个月光人工成本就是两百多万，但现在根本不好摸这个底。 当然，到了这一步，对十动文化的并购已经基本上成了，也没什么看着像是幺蛾子条件，双方都比较诚恳。这个尽调的工作也需要曹珊参与进来。她最近十分兴奋，因为楚垣夕终于和五位神壕谈好了注资的方案。 不但如此，还要注入十动文化，对她来说是一脚地狱一脚天堂的感觉。特别是抓娃娃机其实是个朝阳行业，包括文创行业本身都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下半年的行市可能会超过预期的好。 不过楚垣夕没曹珊那么乐观，反复叮嘱她一定要控制好现金流，然后尽量进行员工整合和培训，多练内功。这样才能为市场复苏做好准备。 另外一家公司是个影视后期处理公司，名叫S空间，做特效很有水平，老板是喝过好莱坞工业化墨水的人。当然，影视后期处理不止是做特效。 这个老板楚垣夕还拉着陆羽特地跟他聊了聊，因为跟十动文化还不一样。收购，大体可以分成两类，一种是收购对方的资产，像阿里的收购基本都是如此，收购饿了么、考拉要的都是对方的资产和资源，管理团队反而不重要。 包括十动文化，其实管理团队也不重要，曹珊收过去之后肯定重新整编，对方重要的是资产。 还有一种是收购对方的团队，值钱值在人身上。S空间明显属于后者，因为他们并没有什么值钱的资产，包括无形资产，但是人非常值钱，主要是创始人值钱。这个并购标的是袁苜推荐的，她在影视圈和相关产业内以前做过投资。 对方老板姓汤，据袁苜所说，他的经验、视角和工作方式据说在国内都是不多见的。 S空间遇到的问题也是被大环境打击，猝然间订单爆减，但人工成本非常高。他们也可以裁员求生，但是也接受被并购。 第一千零六章 另类的投资意愿 这位老汤聊起来感觉还是比较高傲的，或者说比较看不起国朝的同行。但是他言之有物，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为什么《爵迹》的视觉效果不行？抛开剧本不论，郭导他就不会指导这种工业化电影，他摄制的顺序就是错误的。 按老汤的话说，这种极其吃后期的电影，就不能按照正常的电影顺序拍，就不能先画分镜图然后拍摄最后交给后期处理，那是不可能处理成理想效果的。必须先处理后期框架，后期效果定下来再画分镜图，最后拍摄，把顺序扭过来，相当于先做好模子，然后往模子里边灌浆。 楚垣夕被老汤神侃了一阵也不知道对不对，因为从来都没接触过，但是听着仿佛很有道理的样子。 好在，他现在可是认得迪士尼和梦工厂的人了，稍微打听核实一下应该还可以。 而对方对员工的态度楚垣夕比较喜欢，之所以接受并购是因为不舍得裁员，很多技术美术都是养了好多年的，裁员实在太疼了，老汤的原话是：“那样这个公司就不完整了。” 但是贷款方面S空间又不处在优先的位置上，融资这个时候更别想，所以现实一点，可以考虑被并购。 这个团队对于巴人信息和巴人传媒都非常有用，特别是对即将开始筹划的电影更是如此。硬派武侠并不是不需要后期处理，反而需要处理的地方非常多。就像黄蓉最擅长的是炒白菜和蒸豆腐，这叫返璞归真，现在毕竟不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了，同样是硬派，不可能拍成当时的样子，没特效是不可能的。 此外说不定杨健纲也有可借鉴之处。 只是老汤的开价比较高，给自己估值1个亿，要8000万出让80%的股权。按他的话说，人家本来的目标是上市，或者被上市公司并购，公司已经进入快速发育阶段，一年内应该可以成为国内相关领域内的头部公司。 而且要不是最近影视遇冷以及突发事件，S空间用不了两年就能满足上市条件，盈利也不会差。因此现在估值1一个亿已经血亏了，人家还要留下20%，万一今后被转售给上市公司了呢？还能多赚点。 楚垣夕不知道大糟应该从哪开始吐，因为，你就算做到国内头部又有什么用呢？上不上市跟你做不做得到头部有什么关系？你这预期未免也太乐观了吧？ 国内真正砸大钱做电影的，人家谁不找真正的好莱坞团队啊？2018年最具代表性的《A修罗》虽然用脚写剧本，但是人家可是拿了两个多亿扎扎实实的扔在后期上了，请的是谁呢？当然是欧美著名公司。 您这从好莱坞回来组建的团队，连个代表作都没有，人家谁认呢？ 楚垣夕倒不是怀疑对方的实力，因为虽然没有什么大片作为代表作，但是后期实力完全可以通过作品进行展示。 这就相当于一个画家画的好不好，不需要他的画作卖出高价来证明，有一定鉴赏水平的人都能判断出来一个大概其。画的好但是没有卖高价的其实更值得收购，因为未来升值潜力大啊。 但是，这是对团队的收购，对人的收购，也是最容易被掏空的收购。当年上市公司ST海纳是怎么被玩的？整个团队掏空公司之后退出，然后重新成立一个立立电子再次申请IPO，上会居然还过了，差点成为大A股又双叒叕一个耻辱柱，最后被网友举报才给拿掉。 所以条件肯定要接着谈，多少钱是一回事，条件是另一回事。楚垣夕出了一个分期付款的方案，任何时间巴人都有权利中止付款毁约。毁约权，当然也是合约内容之一，没毛病。 把十动文化的手续搞定之后他开始云招聘，也就是网上招聘。这是一种类似老板直聘的形式，但是老板直聘其实并不适合普通招聘，最好是双方互相都有一定了解，也就是公司有一定名声，应聘者有一定行业地位的情况下才适合，主要是效率高。 今天楚垣夕要聘的有四个总监级的管理层，以及两个非常稀有的虚拟现实VR攻城狮，其中一个是从硅谷明星初创公司Spatial离职回国的濮明易。 小康里程碑6主推的城市宝藏是增强现实AR，现在已经开发的差不多了，楚垣夕体验着效果还可以。但线上内容不只是城市宝藏，后续还要释放新的内容，其中VR也是重点，可以让用户足不出户体验内容。 VR攻城狮是稀缺人才，能截到这个人，海易基金的顾鸿茹再次帮了大忙，特别是Spatial这家公司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对2D形象进行3D构图，无论是人物还是环境，国内几乎没有能够与之对标的视觉类公司。 严格来说当初的上周科技可以对标，但是被楚垣夕给挖断了脊梁。国内知名的视觉公司基本将火力集中在算法和AI上，擅长的是美颜和识别，并向安防蔓延，和VR走的是两条路线。 楚垣夕还真没想到投资者里居然隐藏了这么一个人力资源小能手，这位濮明易要是有真才实学，回国直接加入初创团队当CTO应该是富富有余，他的履历非常扎实，有过其它类似企业的研发经历，在Spatial任职的是高级架构师。 要知道高级架构师搁过去工厂里基本相当于副总工程师的角色了，负责澄清细节和技术实现，那肯定是没法滥竽充数的。小康的VR项目还没开始开发，但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个人来的正是时机。 原本这种情况应该是要倒屐相迎的，换成另外的技术领域的同类履历可能还不至于，但是VR人才确实太稀缺了，结果人家反而说是虽然有顾女士的推荐但是还想了解一下小康这家公司。店面人家已经看到了，APP也下载下来用过了，可以说有个表观的印象，因此更关心内在。 这个招聘，按道理当然是应该叫上CTO周鸣钧一起的了，因为周鸣钧的本行就是VR，当年是从上周科技跳槽过来的。但是楚垣夕眉头一皱，想到了他当年差点把曹翔给拒掉的事情，周鸣钧一个人负责好几个团队兢兢业业不容易，可别因为这种事情闹了分生。 所以楚垣夕干脆没叫任何技术人士，因为他们都很忙嘛！ 另外四个管理岗无一例外都是市场和运营岗，因为小康下半年是肯定需要开始任命其它大区的经理了，那么现在就得提前补充人才，然后再看谁更合适。目前负责单车管控的罗荣处在杆位上。 结果四个管理岗的面试都没什么大问题，楚垣夕本身就是运营一流，亲自面几个市场和运营简直不要太轻松。另一位小字辈的VR攻城狮本身就是通过周鸣钧推荐过来的，更不存在技术问题。然而濮明易对于楚垣夕给他拟定的岗位不满：“我就做一个组长？相当于项目经理？” 楚垣夕都忘记上一次应聘者说话这么直是什么时候，心说您这是在米国培养出来的工作作风？ 视频里，他尴尬的挠了挠头：“小康的层级非常少，研发线那边，项目经理上面就是CTO了。未来倒是可以成立一些研究院之类的组织架构，然后任命院长，但是现在肯定没心思搞那些个事情啊。” 对面半天没说话，楚垣夕觉得可能是在斟酌小康的CTO到底何如人也，是否比自己牛逼之类的？问题是谁更牛都没有影响，换CTO肯定不是因为他不够牛了。 濮明易也是三十多岁，微胖界男士一枚，看面相白白净净的应该是明事理的，就算在米国养成良好的工作习惯，最低限度的办公室文化总应该懂吧？ CTO不如后来加入公司的人牛逼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就跟初创公司的第一批码农通常拿着比较好的期权写着比较糟糕的代码一样，这种现象的存在正说明公司越办越好了。 唯才是举可以体现在期权价值上，但CTO肯定不宜轻易换人，这个岗位还是有些特殊的，影响公司的稳定，如果要换一定是有非换不可的理由。有些初创公司内部撕逼到散伙的地步，CTO和CEO互相往死里撕，最后每人承担一部分无限连带责任，CTO的头衔都没有变化，就是这个原因。 特别是在周鸣钧工作勤勉并无任何过错的情况下，就算此时面试的是曹翔，同时小康的CSO已经被别人占上了，没有合适的位子，楚垣夕也不可能把周鸣钧替换下去，何况是不如曹翔的人。反正比履历的话曹翔肯定秒杀濮明易，曹翔发的论文濮明易这辈子应该是没机会发了。 在楚垣夕思考的时候对面似乎也完成了心理上的准备，抬头说：“您刚才接受的OKR制度我比较欣赏，但是岗位不能满足我的预期，我对自己职业规划还是挺谨慎的，回国不能从项目经理干起，那还不如继续留在湾区算了。” 楚垣夕听了之后十分肯定的点头，因为这种情况确实常见。此时最适合濮明易的其实正是效仿诸多走在前面的创业者，由他这种技术人士出面，亲自拉起团队，然后从零开始进行创业。这样才能最大化的体现出他的价值，不是这个时刻体现，而是在创业的过程中体现。 而且楚垣夕还真是挺看好他实现价值的。国内VR行业实在是比荒漠强一点的水平，跟国际领先的企业差距还是挺大的。但是可以追，差的是整个行业的人才数量和优秀企业数量，或者说差的是氛围和土壤，并不是技术上有什么鸿沟。 这种情况下就相当于2009年的国内智能手机行业，以做方案整合商为目标，技术上没有鸿沟。那缺什么？缺一个雷布斯啊。 雷布斯本人是神级码农，技术上就算本人不行，至少能找到人，应该是够用了。然后是组盘能力，以雷布斯的咖位和人脉，组盘同样小case，因此小米没费什么劲就冒了出来。 现在濮明易肯定没有雷布斯的组盘能力，甚至技术上估计也比不了雷布斯，但是够用就好。 因此楚垣夕以超快的脑回路过了一遍逻辑。客观来看，即使是小米那样的机会也并不是千载一时的，类似的赛道状况，类似的创业者能力，虽然罕见但是过去也有过，未来也还会出现。只是类似的机会即使出现了，楚垣夕知道自己也未必抓的住，因为大多数都是稍纵即逝的。 就拿濮明易来说，现在是他发现了机会，所以，别人就很难抓到这个机会。经他小范围的一圈沟通下去，应该在一周之内出结论，要么他独投天使轮，要么组个局一起投，不外如是。 所以能抓还是要抓，只要确定是机会。当然，濮明易跟雷布斯也比不了，技术上肯定没有雷布斯当年在国内码农中的咖位，管理更别提，但是他是有技术且有强烈创业**的人，这就够了。 因此楚垣夕极为出乎对方意料的问：“其实你最想的是创业是吧？但是有能力没履历，更没有人脉所以想要混一下圈子是吧？咱们真诚一点，不考虑小康不小康的，就考虑你个人的职业发展，是不是？” 这个问题的直白程度甚至超过了濮明易刚才，而且放在现在这个语境下面其实有两种理解方式，而且天壤之别。 然而濮明易还真是个直筒子思维，听了之后呗儿都没打：“是啊，我就认识顾鸿茹，她还不肯嫁我。” 楚垣夕一口水差点喷出去，这跟她嫁你不嫁你有一毛钱关系吗？不过他还真的get到了对方的思维模式，心说是为了搞投资吗？你个渣男是不是把融资和感情划等号了？但是你就算是把顾鸿茹**了，她该不投你一样不投你啊！人家是相当职业的投资者。 喘了口大气儿，楚垣夕说：“这事要说难办也难办，主要是不知道你的性格是否适合创业。要说好办也好办，我帮你组盘不就得了？我投你。” 这个投资是很冒险的，因为即使能力足够，创始人的性格对企业影响极大。濮明易如果是联合创始人其实就无所谓，比如朱魑的性格如何，椒图的性格如何，说到底对巴人的影响并不大。但他要做创始人，要做老大，性格不适合创业就比较麻烦了。 可能这也是他没法从顾鸿茹那里拉倒投资的原因之一，人家了解他，所以不敢压他呗。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真没钱，这也是各个投资机构这个时间段的主要困难。 但是楚垣夕敢，不是比顾鸿茹胆大，而是比顾鸿茹有钱啊……海易的母基金的规模都没有巴人手里的现金多，怕个毛？ 这可是对类似于小米2009年的场景进行投资，可能赛道规模比智能手机差不少，但是竞争也没那么激烈，综合评估环境、市场和人的结论就是类似。更何况只比技术难度，可能手机还容易一些。 小米能上市，能搞到3000亿市值，除以十也是极好的。 那么问题来了，换成2009年，雷布斯要是只有能力但没有当时的咖位和人脉，投资人会怎么选呢？ 投资人不得乐得蹦起来？正因为雷布斯有咖位有人脉，所以他不需要投资者过早的介入，人家自己就能找到钱和人。要是没有，那不正好是投资人表演的舞台了？ 而且做VR的创企用不了手机那么多钱，个亿而已，楚垣夕极快的速度就把一系列的价码都算好了。 只见濮明易隔着屏幕都是一脸懵逼，“你投我？你为什么投我？” “赚钱啊，我投你，你做成了，我不得海赚一笔？”楚垣夕心说这也要问？不看好你，不认为你有可能做成，谁特么在你身上押注啊？ “但是你要我股份啊。” “废话，我还不要你利息呢。”楚垣夕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强调顾鸿茹不肯嫁给他了，原来真的很重要，人家要的不是感情是婚姻！ 只见濮明易开始挠头了，“对啊对啊，我就是缺一笔无息贷款。” “那我真得为国朝VR行业默哀啊，就差一笔无息贷款，一个明星创企胎死腹中了！” “哈哈哈哈你说的太对了！看来我必须得放弃点什么。” “不不不，你放弃的少，得到更多，你缺的不是一笔无息贷款，而是脑子。”楚垣夕算是比较了解濮明易的特点了，说话也不由得直接起来：“你在正常人眼里是个弱智你明白吗？你可以用天才论自我肯定，但是正常人没法跟你合作，你这样的自己找同伴跟你搭班创业你连两条腿的都找不到。” “对，这也确实是个问题。所以，相对于钱，我更缺组盘能力？” “是的是的，盘子我可以帮你组但是最好还是让顾鸿茹帮你组，她的路子挺野的，说不定能找到可以帮你的人。我出钱就得了。” 第一千零七章 三个融资 楚垣夕这句话暗戳戳的表示顾鸿茹能找到你说明她路子野。但濮明易没听出来，傻傻的问：“那你为什么仍然看好我啊？” “我没看好啊，我的获利预期已经大幅下调了，但是仍然愿意赌一下。”楚垣夕一本正经的说：“我虽然自己是做模式创新的，本人不懂技术，但是我不想投模式创新。要说投资我还是愿意投有前沿科技能力的人创业，至少对社会有直接价值。可惜啊，那些有能力做高端芯片的、做光刻机的、做真空蒸镀机的，我投不进去。” “赌一下？”濮明易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咧着嘴问：“赌这一下得不少钱呢，我算着需要差不多5000万？” “看来你的功课没做足啊，你去问问顾鸿茹，我赔不赔的起。另外你算差了，5000万肯定不够。” 楚垣夕挥别这位比较另类的人才之后也做了一下自我批评，他从热情归于平静之后发现自己飘了，有钱使人飘了。 不可否认的是外部环境肯定会对人的判断和心理产生影响，如果此时巴人的账上之后三十多亿，他肯定不会有任何想法，甚至也不会想着出门捡便宜，因为并不太够用。但是有三百多亿就不一样了，一亿上下的投资就变得充满随意性。 濮明易到底值得不值得投？或者说VR赛道到底值不值得投一个技术大拿？这个真的非常吃时间。要是雷布斯等到2014年再搞小米，那就真的价值剧减了，市场留给他的空间可能还有一些，但是想要像历史上那么拿用户几乎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2010年的小米就是智能手机界的“国货之光”，并不是小米有多光，而是没有其它足够量的光，只有一些微光，小米横空出世当然亮。那时候还没华为什么事呢，因此并不是小米当不当的起“国货之光”赞誉的问题。 评判那段历史，说一句是用户成就了小米想来并不过分，但用户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运营出来的。小米首先走出了互联网手机方案整合商这关键的一步，然后才能以先发者的身份获得独特的运营用户的特权。晚五年？一系列耍猴的手段别想用的出去，买账的人估计会锐减。 而现在的VR这个细分领域内，楚垣夕用自己的商业目光审视，就是那时的状况，技术上可以干，但是没人干，第一个干好了的吃螃蟹，后面干的喝螃蟹汤，这是他唯一觉得有投资价值的地方。 而且濮明易如果真有技术，状况可能会比小米在手机圈好很多，小米的澎湃芯片是真不行，因此只能用高通，被人卡脖子。但VR技术似乎并不存在这种难以逾越的鸿沟，也没有无法穿透的专利封锁。 实际上真的混成小米那样并没有多光彩，特别是站在2018年的时间点上看，IPO之后真是超无聊。小米最近这一年以来颇有起色，是因为什么呢？其实很重要的原因是华为的崛起。 这是两家相爱相杀的大厂，但小米其实应该好好感谢华为，其它使用高通处理器的大厂也是一样。如果不是华为真正突破了高通的封锁，特别是在5G领域具备了强劲的实力，高通完全可以卡住小米们的脖子，让你怎样你就得怎样，价格没的谈，要么你就去用联发科。 正是因为高通失去了独占性，所以才变得谦逊，芯片价格变得相对合理。因此虽然小米继续管高通叫爸爸，但是没有华为的话这个爸爸可并不管它叫儿子。 希望濮明易别混成这样。 当然，楚垣夕忽然提出对濮明易投资，其实还有另外一重考虑，那就是表现出“爷不差钱”，不但不差，还有余力向外投资呢。 资本的尿性向来是遵循马太效应的，至少楚垣夕的世界观如此，都喜欢往不缺钱的地方去，对最缺钱的则缺乏关注的兴趣。就像银行，困损的企业最需要钱，没有新增资金怎么扭亏呢？但也最难贷出款来。富得流油的企业就是另一种情况了，就算不想做贷款的，银行都能跪求您做点贷款吧！所以小微企业的融资向来都不是一件容易事。 刚好这一天资本市场传来非常重要的一条消息，管理层松绑再融资，连续三个重磅文件颇多亮点。当然，具体是利好还是利空这就得看屁股坐在哪头了，要知道2008年的大熊市，再融资正是推动股市下跌的三大元凶之一，把上证指数从5520打到1664，市场过于惨烈，每天都过植树节，楚垣夕一个在校大学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资本市场的反应也是诡异的平静，并没有欢天喜地，也没有如丧考妣。这是因为再融资有多种方式，比如定向增发，就是一个资本相对喜欢的参与方式。其实楚垣夕现在在资本圈里也有一定的知名度，巴人也有正经的投资公司，定向增发也是可以参与的。 转过天来顾鸿茹立刻加入群聊，濮明易也终于知道对面的名义上是个创业者，其实是个狗大户。 当然，这个消息也通在过顾鸿茹向外扩散，又过了一天恨不能整个投资圈都知道了。这是因为楚垣夕明着说了并不要求独投，谁投都可以，乃至于领投还是跟投都可以，这在围棋里叫“闲招”，至于是不是闲招妙手就不一定了。 总之顾鸿茹发现有的搞，于是开始发挥自己人资小能手的特色，一边组创始人的盘，一边组投资者的局。 这段时间，围棋国手柯洁也闹出一段笑话，因为他在水木选修了围棋这门课，一时间被称为带恶人。 然而他似乎打错了算盘，这门课叫做围棋与文化，期末考试题大概率是这样的： 1.“烂柯”这则故事出自（）朝的著作《》。“烂柯谱”出自（）朝文学家（）的著作。 2.围棋死活题“发阳论”的作者是（）。 3.著名的淝水之战中，谢安和谢玄的棋战获胜者是（）？他们的赌注是（）。 相信选修课的老师十分愿意打磨考题。 同样是这天，钉钉终于光荣的崩了。 这段时间阿里显示出扎实的功底，在别的直播软件要么掉线要么卡壳要么封掉上政治课和生物课老师的直播时，钉钉始终坚持着不出问题，不给祖国的花朵任何可乘之机。很多有孩子的员工都发现家庭关系和睦了呢，孩子们开始逐渐体谅父母工作的难处。 所以直播行业更有希望了啊！这群孩子过几年就更习惯下班之后给主播打赏了。直到2月17……这一天是开学的日子，许多学校选择云开学，不但中小学，连PKU、水木等等高校也一样按计划开学，光水木一家就有三千多门课进行在线授课。 而且，用直播的学校根本不考虑网络资源浪费的问题，连什么云升旗云广播操之类的全都往上怼。这就跟双十一的流量类似，集中且迅猛，学习通崩了，智慧树也崩了，钉钉怎么能独善其身呢？毕竟昨天晚上才刚刚搞了个钉钉本钉在线求饶的B站视频，不能脱离群众啊。 这个突发状况使得小康内部对到底是用钉钉还是微信企业版的争论从势均力敌到戛然而止。 复工的这几天，其实小康这边主要工作只有两个，第一是开发一款内部的APP，用来吃饭。这个特殊时期，解决安全问题是核心，而安全问题中最需要解决的是怎么吃饭才能安全。 对小康来说，最容易想到的解决方案就是通过自己的鲜食和热餐供应能力直接解决员工的三餐，综合考虑成本最低。 当然这得委屈一下兄弟们，在自己的工位上隔离着进餐。但是无论怎么北欧式排队、考试式就餐，吃食堂都不可能比这种吃法更安全。 只是如果不给人选择那时间长了肯定有人受不了。人员，是需要管理的，管理的精髓在于互相妥协，而不是一边倒的指挥。作为运营人员出身的楚垣夕当然且必须明白这一点，所以需要给员工开发一个点餐系统。 小康的供应体系毕竟是比较强大的，有自己的鲜食工厂，有充足的物流，给几百人提供热餐加工当然不在话下，连带着巴人也跟着沾光。因此公司可以让小伙子们从几十样菜里做选择，然后发挥大数据威力，把没人选的迅速淘汰掉，另外加上一个心愿单功能，足以让绝大多数人满意。 开发这个APP很简单，只要从小康生活应用里拎出一个框架来做减法就行。 同样是做减法，给有关部门大佬提供的社区管控软件就没那么容易了，楚垣夕当时吹牛说4天完工两天测试，13号定了需求，这已经是96个小时之后了，才将将打成包，交给测试组。 而且说测试两天，这个话也在内部被吐糟。这种面对公共的测试，而且是全国性质的，必须考虑极限测试而不是普通测试。但现在这个情况下，想搞极限测试但没法人工开测，社会不是正常状态，想凑起极限测试的人都凑不到。 所以只能机器人测试，机器人测试的不靠谱程度是非常明显的，还好楚垣夕发现这个致命问题的时间不算晚，当时就去求助于薛明。 于是薛明几乎两天没睡觉，搞出了AI机器人，模拟用户各种可能的行为，楚垣夕这边组织好宽带资源，终于能够如期开始测试。 实际上楚垣夕忽然收到测试组难以开展测试的报告时心情非常忐忑，到现在总算能喘口气了。下一阶段，就该进入融资。 下面有三场融资，第一场最简单，濮明易的天使轮融资。这个融资因为楚垣夕表示自己佛系投资，而且愿意兜底，所以推进速度极快，唯一纠结的是估值。 正常来讲这种科技含量非常足的企业，即使没有种子轮，直接跨入天使阶段，不太可能低于5000万。 但是濮明易除了项上人头实际上没有任何值钱的地方，连联合创始人团队都是顾鸿茹帮着蹿的。而且就他那个性格和处事的能力，跟不认识的人组队，就跟游戏下副本组了个野队一样。队员听不听团长指挥？会不会跑位？坦克拉不拉得住仇恨？DPS会不会OT？以及最关键的，团长到底会不会指挥？这些都是问题，都得磨合。 总之楚垣夕觉得砸盘的可能性极高，因此只能接受比较高的对赌，不敢接受太高的估值，5000万的天使轮是绝对不能认的。特别是别的投资人可能没有他对濮明易这么直观的认识，说不定他带头认了别人也就跟着认了，巴人领投的可能性极大，领投的人了跟投的为啥不认呢？ 甚至一度楚垣夕动了个另外的念头，跟顾鸿茹合计了一下，要不要劝劝濮明易接受个联合创始人CTO的位置算了，找真正有组织能力和管理能力的人做带头人。 或者联席CEO也不是不可以。CTO负责技术，CEO负责企业规划和管理，这才是融洽的创业模型，该做CTO的做CEO这不像话啊。 结果顾鸿茹狠狠的吐糟：“快别这样了小楚，你饶了我吧！” “怎么？他难以沟通？我亲自跟他说就是了。”楚垣夕觉着自己这个想法在理啊，于情于理还不能说说了？ “不是，真不是难于沟通的问题。是他真的做了CTO也一样要干CEO的事，到时候对别人指手画脚反而名不正言不顺，更容易黄。你让他有CEO的头衔其实还好一些！” 楚垣夕突然感到前途一片黑暗，这几千万要遭啊！可能等不到投A轮就已经黄了？这可是自己穿越之后作为投资者的真正意义上的初战，应该吉利一点才对！ “问题是，濮明易这人，他有管理能力么？你看履历的话他可能做规划什么的也还能胜任，但是管理呢？” 只听顾鸿茹会说：“小楚，虽然姐姐比你跟袁苜也大不了几岁，但是我的经历还是比较丰富的。” 这是什么意思？楚垣夕纳了一下闷，然后脱欧而出：“你要亲自出山？” “对，他缺一个了解他也了解其它联合创始人的COO。这个事情只能我来做，人都是我给找的。” 楚垣夕当时心里叫了一声“卧槽”，这事越搞越大啊？顾鸿茹在投资圈的咖位肯定比袁苜高多了，但是因为接的是她爷爷的班，而且也没接几年，所以总是容易被人看轻。包括楚垣夕自己以前也是如此，没想到决心这么大！ “那你出来创业你的基金怎么办啊？” “兼职啊，你都能同时干俩创企，还做巅峰视效的CFO，我还不能兼职个COO了？” 第二个融资就是巅峰视效的融资，杨健纲先于小康开始了B轮融资的步法。 不过他一直也没到楚垣夕面前来锻炼口才，只是发了邮件，作为对A轮投资者们的告知。 这封邮件里写的还是比较朴实的，讲了A轮融后这段时间巅峰视效都做了什么，比如建立了专门的开发者运营团队，设立了一套完整的运营方法，来提供研发支持。建立了专门的开发者群、社区，以及开设了开发者培训课、直播课堂、开发者文章等等，来提供技术知识的支持等。 同时也写了这段时间的感受，无非是引擎的研发特别痛苦，企业需要把很复杂的功能不断简化，直到一般玩家都有可能看得懂，还需要面对各种可能出现的BUG和优化问题。这其实是老生常谈，任何时候说起来都没错。 最后是计划融B轮的目的和目标，这部分充分总结了楚垣夕的建议，说的是为了推广、为了孵化高端社区的生态，为了推动商务签约等等，只有在不重要的位置提了一下继续开发平台功能，优化用户体验云云。 最后的最后，是B轮拟定的估值，杨健纲的报价是16亿，A轮投后的2倍，极为克制。不过他想要的融资是4个亿，也就是直接share出25%的份额去，胃口不小。 好在杨健纲最近的操作让楚垣夕感到这个胃口还是有可能被满足的。要是巅峰视效能产生一个重量级的代表作风靡网络就好了，而且不能是巴人的IP进行官方定制，必须是出自UGC之手的，那就很有说服力。 现在巅峰视效能拿得出手的居然还是《动物公司》，这就相当尴尬了，因为连IP都已经跟随巴人游戏一起转移给阿里，连迪士尼的相关业务也都转移了过去。当然，这个业务本身对当时巴人游戏的评估值也是有很大正面意义的，所以楚垣夕并不亏，但是杨健纲亏啊，他只保留了巅峰视效版《动物公司》动画的发行权…… 不过，虽然满足条件的代表作还没有，但是影响力已经初步体现，因为那些使用巅峰视效的UGC用户在抖音发出新冠相关的知识性视频，经过巴人推波助澜之后得到很好的传播，吸引了很多抖音上的UGC用户跑过来使用，从而带动普通用户进一步流入。 第一千零八章 第四个融资 这是抖音流量红利的另一种体现方式，国民级应用不直接引流，仍然影响力巨大。抖音人人都是UGC，看到别人做视频居然还可以这么做？那我上我也行！于是互相一打听，纷纷认识了巅峰视效。 而且最近楚垣夕看到了杨健纲应该梦寐以求的一幕，那就是进化。 经过抖音的分发，更多的人认识巅峰视效之后，有些做导购的、做电子商务的纷纷开始制作动画，用于在抖音上宣传他们的微店。换言之成了微盟和有赞之类平台商家们制作抖音视频的手段，而这类平台商家有个学名，叫做微商。 于是马上，各路做微商的纷纷闻风而动，他们的嗅觉一向灵敏，新的旺铺手段是绝对不能落后的。 这一连串的变化形成了一个有规模的引爆，效果来看高峰并不特别高，但是影响面积大。特别是微商都是长尾流量不说，而且人群其实很分散，触角非常细，同时都很卖力——微商一向都是朋友圈最努力的人。 这就客观上推动了巅峰视效的影响，虽然因为不打logo使得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些动画是从哪来的，但是肯定能够知道存在一个能让个人用户自由制作动画的平台，不然这么大批量的动画每个都不一样，是从哪来的？。 因此楚垣夕带头表示肯定，同样群发了回复。他引用的是杰克马的名言赞扬杨健纲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创业核心： 任何团队的核心骨干，都必须学会在没有鼓励，没有认可，没有帮助，没有理解，没有宽容，没有退路，只有压力的情况下，一起和团队获得胜利。成功，只有一个定义，就是对结果负责。如果你靠别人的鼓励才能发光，你最多算个灯泡。你必须成为发电机，去影响其他人发光，那你自然就是核心。 并且楚垣夕还不忘提醒巅峰视效在做的事情是具备颠覆性的，具备互联网思维，支撑的起杨健纲提出的估值。 江湖上有很多规矩，互联网思维就是推动新模式打破旧规矩，带动用户把江湖上现有的食利者和不合理的规矩打掉。当年东哥之所以有勇气对大家电商城开战，并且被对方视为死敌，强行要求厂家二选一，就是因为看不起对方必须把大家电加价个50%才能有利润。 这个话给投资人看是别有一番韵味的，因为通常这种人才会被称为屠龙少年。 屠龙少年后来会怎样呢？后来东哥自己立规矩，对自营盘里的供货商们疯狂押账，靠账期的利息给大狗东创造主要利润，当年大家电商城怎么干的狗东就变本加厉来一下。 这是屠龙少年自己打下的江山，当然得有福利了。这种未来的福利被称为商业地位带来的优势，对投资人来说分外的诱人。 即便如此，这一轮，楚垣夕也不得不力挺一下杨健纲。现在毕竟很特殊，要是巴人不力挺，这4个亿不见得能募得起来。 所以根据巅峰视效的数据和表现，特别是抖音上的运营事件和相关视频播放量，楚垣夕以巴人CEO的身份在群发的邮件中宣布愿意跟进1个亿以上。 邮件中的“1亿以上”这个“以上”非常微妙，杨健纲看到回信之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又怀疑楚垣夕这么痛快是不是估值要的低了？ 这个估值，他没跟楚垣夕商量，直接发了邮件。本来他是发完邮件就等着楚垣夕劈头盖脸来数落的，准备好的说辞也不见得管用。没想到楚垣夕不但没奔过来喷他，反而直接发邮件承诺出钱？这什么情况？ 又过了两天楚垣夕才告诉他什么情况。 情况就是：“这不是本来就应该如此吗？你的融资你的事，我都说了我这CFO要尸位素餐你还跟我商量啥？当然是都听你的了。定价高了融不到，定价低了舍不得，无非就是看你怎么取舍。这个价格我觉得刚刚好，你做的很不错。所以，我觉得你可以独自找一个专职CFO来了，等B轮融完了我就彻底退出巅峰视效的管理。” 这个答复让杨健纲颇为感慨。 然后楚垣夕问他：“你怎么没跟我通气就把信发了？你还挺自信的啊？” 杨健纲立刻拿出准备好的说辞：“我是被逼的啊，你没看见索尼旗下的英国工作室MediaMolecule发布了《Dreams》？” 楚垣夕最近需要操心的事太多了，游戏圈还真没太关注，特别是这两天。为什么隔了两天才搭理杨健纲？因为盯着社区管控应用的测试，这个测试是小康使用巴人提供的工具，相当于两家公司一起发力，流程还挺复杂的。好在楚垣夕有权力把薛明临时调过来，紧赶慢赶总算是完成了极限测试。交付之后，才有心情跟杨健纲聊。 当然，最终会不会崩还得看有关部门部署多少云资源，没资源没贷款就算是神做出来的APP也一样要崩。楚垣夕能做的事情是保证资源足够的情况下软件后端的线程不乱，云端的数据仓库不出毛病。 不过这个《Dreams》听着还挺耳熟的，只听杨健纲说：“索尼去年就开始测试《Dreams》了，前两天正式上线，跟咱们一个意思，也是UGC，只不过是让玩家用主机进行UGC制作。” “主机制作？制作什么？” “动画、游戏，还有音乐都可以。” 楚垣夕暗道一声“卧槽”，终于想起为什么耳熟了。赵杰搞戈壁网络的终极目标是指向UGC游戏，当时这个UGC游戏的想法已经有人在实践了，国外的对标企业是“罗布鲁斯”，国内的对标企业是“代码乾坤”。 罗布鲁斯已经是一个月活越超一亿，创作者500万人的沙盒新锐，代码乾坤还在发育中，但是志向高远，走的是布满荆棘的物理引擎路线。所以楚垣夕和赵杰反复合计，才决定以IP为拳头，专精RPG这个细分领域，主打角色扮演类的UGC游戏平台，这样竞争压力比较小，而且优势明显，总之容易成功。 但是在罗布鲁斯的光芒之下，Dreams也不应该被忽视，因为也被赵杰整理为素材，跟楚垣夕讨论过。只不过它又是外国的，又是主机类，所以跟戈壁网络完全没有撞车的嫌疑，楚垣夕也就没往心里去。 没想到左躲右闪赵杰算是躲了过去，杨健纲被人一头撞上。 不过转念一想，楚垣夕面色古怪，“我说，人家主要是为了游戏吧？我虽然还没看，但是我打赌它肯定不是专业做动画的。你一个专业做动画的为什么会怕它呢？” 杨健纲心说你装什么糊涂呢？人家的爸爸是索尼，多牛逼啊，我爸爸是你，还被赶出家门了！ 问题是楚垣夕也有自己的事情，现在哪顾的上他啊？小康的融资也该启动了。小康的B轮势必不会像濮明易的天使轮那么简单，因为需要的钱数太多，所以他也在斟酌。 此外19号这天帝都出台了一系列措施，和巴人都有强烈的相关性。 其中最重要的是出台了针对网游和电竞的利好，其中最重要的是在审批方面，发挥网游的属地管理优势，开通服务窗口，提高审批效率。其次官方出面直接和海外发行平台建立连接，促进海外发行业务落户本地，乃至直接把发行平台拉过来。 楚垣夕把文件从上到下反复看了两遍，愣是没找到支持游戏企业IPO的，心中不无遗憾。这两个举措无疑都是切实有利于游戏人的，无论审批窗口的开通还是加强海外发行业务，都很好，对巴人的竞争对手都很好。当然对巴人肯定也有用处，这不能否认，但是肯定没有支持上市的用处大。 另外在这份指导文件中他还看到了“加大对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等主题作品的扶持力度”，这就非常微妙了。楚垣夕给便利店取这个名字为的不就是这个么？ 转过天来江湖上突然风起云涌，先是谷歌突然断了国朝出海先驱panther的全家桶，四十多个APP集体下架。这家浏览器起家的公司去年刚被脸书中止合作，原因是广告注水，也是自媒体行业特别熟悉的日常科目——刷假量。于是股价遭到大幅沽空，市值低于公司账上的现金储备，使得创始人在朋友圈大喊我们账上有50个亿的存款—— 没想到今年再遭谷歌毒手，被下架的原因是破坏性广告，但是被下架的APP里，有的只是panther投资的公司做出的APP，有的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广告。 Panther这几年虽然业务每况愈下，体现在股价上就是奔流到海，但是江湖地位还挺高的，因此这在国朝互联网创业圈肯定是一件大事，一时间众说纷纭。 有人说谷歌这一波下架了600多款APP，乍一看并不是真对panther而来，但实际上呢？楚垣夕冷笑。 实际上很简单，在谷歌重返天朝的大背景下，无论之前的木李移动还是现在的panther，在海外发行商眼中都是广告联盟的角色，他们已经从谷歌的朋友变为竞争者了。过去国朝互联网公司需要通过他们到海外打广告，现在谷歌需要把这些广告业务拿过来，所以会怎么做也就相当的显而易见。 紧接着国内再起波澜，神船笔记本起诉大狗东，董事长连发多条微博，有理有据词情并茂。紧接着，国内各大平台上纷纷出现大批水军，发帖内容非常神奇，让人搞不清楚到底是哪头的。 他们全网发帖说是神船的笔记本质量不好所以大狗东才不给结账，返修率售后申请率都比平均水准搞出50%云云，然后精髓之处在于是从2017年开始举例，连着三年都是如此。 楚垣夕心说这绝对是强东哥的死对头派来害他的吧？不然的话大狗东从2017年就知道神船的电脑质量糟糕，但是还是可劲的卖，每年销售额都超25个亿，足足卖了3年，直到19年底因为天猫上边神船卖的更便宜所以不给结账？ 您这叫神马？不会用自媒体您可以把业务外包出去啊！这是谁找的浪涛信息一样的垃圾水军啊这是？ 不过他倒是理解狗东的困境，狗东跟其它电商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实在太吃自营了，但自营需要现金流来支撑。原本狗东立规矩让供应商长期押账已经很难喘息了，现在这个局面，现金流肯定更紧张，要么不给供货，要么开始要账。 因此不用问，狗东的现金流肯定也紧张。合作了十年的伙伴闹到这个地步，肯定因为双方都缺钱。 实际上超级企业里遇到困境的肯定不止大狗东，黄团也好不到哪去。只不过黄团干的事情不太体面，就连远在蜀都的椒图都在微信上频频吐糟，他家亲戚已经有人中招了。 现在外卖行业的情况是著名品牌特别是线下做的好的店都还能行，能开门的也坚持开着门，那些腰部尾部以前只做外卖的反倒大量关停，黄团生意瞬间少了一大半。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这段时间人民群众什么需求被压抑？是吃大餐的需求。大餐的特点是高客单价和高利润率，讲究的是到店吃刚出锅的，但过去不愿意通过点外卖吃大餐的现在只能屈服。 因此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里，外卖的存在使得大店仍然能够坚持开门，只是几乎都不接待堂食，只能打包带走。 但小店就很抱歉了。用户穿上一身装备出小区门拿一趟大餐还可以接受，拿10块钱左右的外卖？这是骑摩托车上山砍柴火，还是为国家省口罩吧。因为这批客户大量消失。 所以黄团开始一场钓鱼自救。先推出极具吸引力的方案，给出极低的佣金吸引以前没加盟的商家加盟，外卖也让商家自行配送。然后仅仅过去一周，马上改了方案，佣金从8%提升到20%，配送必须黄色骑手。蜀都的火锅联盟当时就不干了，据椒图所说正准备搞事情呢。 但今天真正让楚垣夕感到震惊的是柏林电影节。这次在柏林，有两部叫做“朗道xx”的电影参赛，朗道是位伟大的前苏联物理学家，以他的名字命名了原子能级，每个大学阶段学过物理的人都应该有印象。 然而这两个电影其实和朗道没什么关系。起初导演想拍的是朗道的传记，结果一个喜欢哲学的神壕给导演投了巨资，使得他做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决定，在乌克兰搭建了个12000平米的小社会用来还原前苏联，把电影拍摄升级为超大型实景体验拍摄，简称DAU，也就是朗道Landau的后三个字母。 然后他从全世界找了400个固定演员，超过一万个群演在其中生活，从2009年开始，拍了3年的时间，然后是漫长的剪辑工作。 虽然说这么拍出来的很有可能是参与者几十年洗脑教育下脑海中的前苏联，而不是真实的，但是这个拍摄的方式和手法也实在是太意外了。关键是楚垣夕孤陋寡闻，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情，今天大开了眼界。 结果正在他惊讶的搜索影片信息的时候，伊丽莎白忽然打来越洋电话。 楚垣夕一看是电话而不是微信就感到似乎有事情发生了？果不其然，伊丽莎白透露了一条大消息，把楚垣夕当场镇住——格拉比快要一统东南亚的移动支付了！ 主要是格拉比最近拿到了新的战投，不到10个亿的$，但是两个资方都来自岛国，一个做数据中心和云服务，一个是正经的金融集团三菱日联。 这次战投毫不掩饰的指向移动支付，三菱日联拥有东南亚好几个国家的银行，是大鳄中的大鳄，而另一家做云服务的正好可以补齐格拉比的移动支付技术。不用问，这种资源肯定是孙大圣给格拉比找的。 而且格拉比的业务对准本地生活，叫车、外卖，现在加上移动支付就是高德+饿了么+支付宝啊。这是要做东南亚的小阿里的节奏。 考虑到格拉比本身就在东南亚主要国家获得了电子支付牌照和电子货币许可证，是一家标准的金融科技公司，有自己的电子钱包业务，那不就差个余额宝和借呗了么？ “人家有类似的业务。”伊丽莎白快速说着，让人能够感受到她的焦虑，“格拉比有子公司做零售财富管理和贷款的，甚至连C端用户的保险都卖，现在还没有余额宝而已。” “所以，咱们的策略改为和格拉比合作？”楚垣夕并没有一定要与哪个作对的想法，如果能在东南亚做自己的移动支付当然是好，但时间不等人，要是真的做不了，放弃移动支付也无妨，反正伊丽莎白还没真的开始干，不存在之前有什么积怨的问题。 只听伊丽莎白说：“不是，我这段时间也不是光考察，该活动的我都已经活动过了，这边所有的移动支付牌照我都能搞的到。咱们通过你拿到体系一点点推移动支付也能推的动，但是速度得快，得加速了！” 第一千零九章 形式不妙 楚垣夕陷入短暂的沉默，伊丽莎白的意思当然是让他赶紧注资赶紧启动，而他主要是衡量的是一个问题——烧钱。 伊丽莎白能利用身份优势拿到牌照当然是她值钱的地方了，就冲这个给她融资就不亏。但是，这些牌照要不要立刻用上呢？很有价值又是白捡的，没用上相当于没捡到，没捡到算丢？ 不能这么想！ 玩移动支付的玩家如果只有一个，那么不用特别烧钱，但是有两家的话，这钱可就不少烧，并不会因为伊丽莎白脸比较大就不用烧了，除非她能征服格拉比的董事长。 但是这个烧钱的计划并不在第一期对小康东南亚的投资事项之内，按原定计划肯定是按部就班先树立门店，然后做线上内容，然后发力移动支付。 所以移动支付烧钱这个事情还且着呢，时间表里还要大半年以后才考虑要不要烧。小康在线上内容上投入这么大的精力，目的就在于少烧钱，通过内容代替一定程度的烧钱，取得一样的效果。毕竟，烧钱就是为了驱动用户，有其它高效低费用的方法当然是能少烧就尽量少。 但看伊丽莎白这个架势她是想一上来就干支付的，倒不是说非得跟格拉比刚正面，但是既然人家大势已成，就不可能不考虑战损。 特别是现在，小康下一轮融资还没推动呢。 但是，楚垣夕也不想拒绝，因为，直接拒绝的利用应该是——我判断你烧钱成功的可能性太低，所以我拒绝。而现在，还不知道她成功率是多少。 所以楚垣夕的问题是：“你想怎么做？如果你打算直接做支付，原计划肯定要推翻了，现在的问题是假设你有足够的现金，你想怎么做。” 不料伊丽莎白说：“你误解我了！我没打算直接做支付。也没可能直接做支付。支付宝能做是因为淘宝有大量的业务，用户才绑银行卡和信用卡，才诞生了余额宝。微信能做是因为微信有最大的社交，没有业务但是有信任。咱们只有小康门店铺开了才能做移动支付，这是咱们的业务和使用场景，我很清楚这一点。” “那你为什么要催呢？” “我怕格拉比把行走杰克给收编了啊！”伊丽莎白心说楚垣夕这是多久不关心东南亚的形式了？“原本有行走杰克跟格拉比对抗，两强并立它发展的不会那么快，现在行走杰克已经基本退守印尼了，最近有风声传出来两家正在谈合并，只不过行走杰克的高管否认。” “噢，那你注意观察一下。”楚垣夕回忆了一下国内滴滴兼并快滴的情景，“如果接下来一段时间媒体上两边开始激烈的互喷，或者资本圈里互相怼，那肯定就是在谈合并了。” “噢，哦。”伊丽莎白似懂非懂的听着，心说这都什么啊？“为什么要互相喷一下再谈合并？解气吗？” “你真是不懂我们亚洲人的文化，谈价钱啊！当然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了。”楚垣夕想到行走杰克这位大哥背后坐着的是大企鹅，大狗东，还有大谷歌之类的，估计真谈起来也有的谈呢。 至于伊丽莎白的顾虑，当然是有道理的，两强变一强之后是什么样，看看滴滴就知道。更可怕的是滴滴再怎么的也只能占据出行一条赛道，但东南亚的本地生活服务方面目前只有这两强，所以是赢者通吃，格拉比吞掉对方之后，伊丽莎白很有可能会发现生存空间变小了，阻力变大了，她担心的应该就是这个。 不过既然不是打算立刻大规模烧钱，楚垣夕觉得提前两个月启动是可以接受了。只是，原计划是让伊丽莎白回国，跟在他身边，跑一下里程碑6，体验到这个模式的价值和威力，听他亲自讲解这个玩法的精髓，然后再去东南亚，相当于“艺成出山”。提前两个月，这块体验将出现缺失。 等伊丽莎白听了这个顾虑，反而呵呵呵的乐了出来；“楚，我缺了这个体验完全没关系啊，到时候你可以给看派副手。反正这边想要走到里程碑6也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呢，说不定你在国内推广的时候还会发现目前的计划存在大量的问题，我按照原计划学技能，最后学到的是错误的技能。但是等到一年之后你把坑都踩过了，派个副手过来，直接带来修正过的技能。” 楚垣夕心说我就不可能错好不好？我这本来就是踩过坑的！但是话也不能说的这么满，原世界中取得成功的经验现在也不见得全盘照搬全盘正确，因为竞争环境不一样，市场和用户也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区别。 所以最终他还是同意了伊丽莎白的要求，但是钱还需要操作一下，主要是需要卖一下特斯拉的股票。伊丽莎白需要的是$，这笔钱在小康账上，随时可以支付。但楚垣夕之前加杠杆用巴人的账户在纳斯达克买入特斯拉，此时要是不卖，就要变成两边全都没有现金的状态。 对于企业家来说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对企业家来说必须警钟长鸣的操守叫做现金打底。 看看股票账户，昨天又涨了7%左右，创了近期的收盘价新高，真是不舍得卖啊。难怪有那么多人沉迷于炒股而不可自拔，这时候楚垣夕都有点理解刘璐了，她也是根挺粗的韭菜。 然而买卖股票万万不能当成主业来做，偶一为之还凑合，天天看盘就变成赌徒了，实在是不可取。特别是那些上班炒股的，很多上市公司的总裁高管天天盯盘，但对提振自己公司的股价毫无益处。 因此算了算了，看看账户浮盈4000万$，作为自己的股市初战也就勉勉强强接受了吧。 此时，恰逢巴人游戏并购交易之后过了百天，楚垣夕听说更名为独角工作室的巴人游戏目前人事出现了比较大的变动。 其实是整个阿里游戏都出现很大变动，从商务口到运营口的负责人，乃至知名游戏制作人和开放平台负责人都有离职，中高层变动很大。所以独角工作室出现变动也很正常。 其中底层的兄弟们还算好，灵犀大部分遵守了承诺，只有媒体支援的轮子被灵犀拆出来支援整个灵犀的业务，不再独属于原本巴人游戏的项目。 然后是项目经理们。巴人游戏被并购过去之前，赵杰已经搞了几个小游戏项目，而且是跟兄弟们以DKP孵化的形式搞出来的，其中《无道昏君》留在巴人集团，然后变为孵化公司，其它的都跟了过去，只不过股权被楚垣夕以一个双方都能认可的价格给买断了，价值取决于项目进展以及前景，从属关系完全属于巴人游戏，干干净净的归入灵犀。 但是现在这些小游戏项目出现了变动，有的已经被砍了，人员打散插入灵犀，有的继续往下跑，但是调整了方向，还有的坚持的不错，比如《动物公司》。这个IP从TCG开始一直在执着的前进着，到了小游戏时代仍然十分坚挺，放在任何一个游戏公司都能够起到给公司兜底的作用，灵犀也没舍得折腾，一直在进行平稳运营和版本更新。 在“项目”这个层级之上，就是王乐了，到了百日关口，果然，王乐被轮岗到其它部门，现在独角工作室的事业部长已经不再是巴人出身的人。 这也算是阿里文化的体现吧，楚垣夕倒是没有太吃惊。可惜王乐并没有降职，否则他倒是想让王乐回来的。现在，想从阿里的体系里往外拉人，还是瓜藤篱下，肯定没戏了。 比较诡异的是，独角工作室内部居然还被增加了一些负责品牌和市场的职能，这倒是让楚垣夕看不懂了。这不是所谓的中台服务吗？阿里这么推崇中台的企业是怎么个考虑呢？ 这天晚上，野竹千香再次上阵，继续对岛国用户进行虚拟偶像直播。 这段时间钻石公主号已经引起比较强烈的舆论反馈，特别是上次巴人刚刚做完直播的第二天，米国就派了飞机撤侨，而且是把岛国当成垃圾桶一样的撤侨，好人接走，确诊的给他们留下来！ 当然了，岛国政府也不是好相与的，一扭脸就还了一个瞒天过海，等米国人在飞机上坐好了之后才知道这里边有14个人居然呈的是阳性？ 因此这些天岛国那边也很热闹，呈现在巴人的youtube订阅上就是15号做完直播订阅狂掉，但是这几天又涨回来一半左右。 这个现象给了陆羽比较强烈的信心，这就相当于投入换增长了嘛。因此今天继续播，而且连陆羽都不惧掉粉了。 只不过野竹千香这个吐糟的实力一旦火力全开，确实让人有点遭不住。 楚垣夕睁大眼睛看着，发现她不是在做直播，而是在跟观众PK。特别是巴人的Vtuber名叫xixi酱，最近美术赶工，做了好多嘲讽的表情，简直没谁了！ 岛国观众：“去检查？检查出毛病来怎么工作啊？不就是发烧嘛？我以前发烧上班又不是一次了。” xixi酱用手扒着眼皮吐舌头，做“略略略”状：“不就是发烧？发烧你会把病毒传染给别人！你知道这次的病毒多擅长传播吗？让你们这么传，东京奥运都得停办！” 岛国观众：“停办奥运？怎么可能！顶着新冠把奥运会办下来不是名留青史吗？” xixi酱无奈摊手闭眼，面带嘲讽的笑容：“又是赌国运的传统艺能，你还活在一亿玉碎的时代吗？说的好像病毒真的蔓延开了之后其它国家的运动员敢来一样。” 岛国观众：“我看你是非国民！你根本不了解奥运的意义，1964年奥运可是战后经济腾飞的起点！” xixi酱生气的说：“看清楚，我是彼岸大国的Vtuber，为你们真是操碎了心！给你们抄答案都不会抄！” 这时有个岛国观众发出了一段非常长的留言，负责给楚垣夕翻译的生驹家亲冒着汗翻译：“xixi奖，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还是承认失败吧。你说服不了我们，就算你能说服我们也说服不了阴阳师啊，你根本不懂什么叫‘民主’好吗？ 最佳封锁时间就那么几天，阴阳师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你让他现在下令封城封村倒是能把新冠控制住，他自己首先就要谢罪下台，因为，像彼岸大国一样牺牲经济我们就真的玉碎了！所有在野党都要攻击他。 只有像现在这样，把问题变得更严峻，在野党没有一个敢接锅的，阴阳师才能继续做的下去。也就你们彼岸大国敢牺牲经济，我们这是民主的新冠！” 楚垣夕心说生驹家亲这小伙子最近汉语说的出神入化啊，完全做到了信达雅，连接锅这么深邃的用词都能把握的相当好。 其实最近几天岛国也就那样了，比较让人糟心的是宇宙国突然之间就炸了，一个大妈即将以一己之力团灭邪教的故事广为流传。 不过楚垣夕是没有多余的心情再关心他们了，他自己这边的融资推进的相当不顺利，还没有杨健纲顺利。 杨健纲发出邮件之后反馈很多，虽然有人表示价格不是太满意，有人在询问详细的运营数据，还有A轮的投资者感觉B轮的估值太低了的，总之都是正常的反应。 但楚垣夕最近在投资人圈子里已经做出了各种姿势，包括但不限于作势要投濮明易等等，并且在和顾鸿茹找到的准备投资濮明易的投资者开电话会议的时候有意无意的聊小康的前景和数据。按说应该向投资圈释放的信号已经相当之充分，就差发一封跟杨健纲类似的邮件了，姿势摆的很明显，但是没什么人表态。 这些人都忘记小康打算三月初做融资了吗？还是小康不打算近期上市的绝密被泄露出去了？楚垣夕不禁疑神疑鬼起来。 杨健纲可以脑子一热把邮件发出去，他这件事办的，可吐糟的地方太多，也完全不管如果发出去之后没人搭理怎么办这样的问题，但楚垣夕不能不考虑。 而且，直接发出这种邮件，楚垣夕真下不去这个手。杨健纲那为什么反馈很多？因为他估值要的不高啊，B轮只有A轮的两倍，已经不能再低了。要不然楚垣夕也没那么痛快的承诺追加。 楚垣夕就算要发，怎么发？要多少？不得等有分量的投资人主动问上来，再羞羞答答的把价目报出去？ 所以这两天楚垣夕像是完全忘记小康要做融资一样，专注于濮明易的天使轮投资，显得气定神闲，耐心的等待来问价的。 说心里话，濮明易成功的可能性还是比较低的，这不是跟小米比，而是比普通创业者低。这还是考虑到赛道比较空旷，以及技术优势的情况下，都让人感到这么低，主要就是人的问题，万一成了可能会被人喷死。 当然即使如此仍然有投资的价值，楚垣夕开融资电话会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几率低但是我们不能光看几率，要看数学期望。下注下的少，成功之后拿的多，那成功几率当然低了，几率不低就不是这个价啦，小米的天使轮你能奢望着在五千万的价码上投进去？ 所以，更重要的精力应该放在顾鸿茹找的什么人来配合濮明易上。濮明易有短板，只要别人能把短板补上，那他的长板就会相当好使。特别是顾姐肯亲自下场的情况下，又多几分胜算。 因此到了23号，这个集合了顾鸿茹、楚垣夕以及其它几个投资人的融资事项居然神奇的敲定了，连TS都写好了，拿给濮明易签字。 楚垣夕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合着老夫需要操心的四个融资里就小康最拉稀？这像话吗？ 其实楚垣夕是不愿意因为这个事情找徐欣和胡世恒的，现在找人是需要他们当托儿，请大佬帮自己组局是可以的，释放信息也行，背书当然也可以，但是请这么大的大佬给自己当托实在是有些难于启齿。 可是眼瞅着都23号了，距离“三月初”只有一周的时间，这时候再不把脸拉下来就不是丢脸这么简单。 结果楚垣夕刚跟徐欣恭喜，就听徐欣说：“哎哟你还记得找我啊？” 楚垣夕恭喜徐欣是因为她又命中一个IPO，而且是超级明星股良品铺子，明天24号正式“云敲钟”。这家公司，徐欣的基金拿了超过三分之一的股份参与IPO，可以说是吃的满嘴流油。 其实良品铺子吧，楚垣夕感觉跟自己说不定还能有点关系，因为良品喜欢冠名综艺。良品正是靠冠名《爸爸去哪了》，才彻底打响知名度，脱离地区的舒适圈，走向全国市场，实现阶梯性发展。 巴人今年综艺肯定得找冠名商，不可能都让小康包圆，这大土豪刚刚上市手里有的是钱，当然需要关心一下。而且，巴人的综艺除了《稷下学宫》之外都还在孵化中，并不是什么名牌综艺，人家还未必看得上呢，这里很难说需不需要借助徐大姐的面子。 这个IPO等到了也不容易，因为距离递交申请已经超过一年半了，但足以证明徐欣的眼光。国朝三大零食电商巨头她投中了两个，另外一个百草味不是没投中，而是没法投，早早就被上市公司好想你给收购了。 巧合的是今天正是好想你发出公告的日子，将三大零食中奉陪末座的百草味按照略高于评估价值卖给了百事。 要说起来百草味的开局可比良品强太多了，良品是靠乾坤一掷赌上一切才起死回生的，而百草味开局就是顺风顺水。 但是到了今天，良品独立IPO，而百草味则被人卖来卖去，就算对赌完成的再好，和良品的发展潜力也没法相比。 正在楚垣夕略微感慨的时候，徐欣说：“我跟你说，形势的相当不妙。” 第一千一十章 徐欣的情报和批评 楚垣夕其实对良品十分感兴趣。 良品铺子是那种吃透整条零食价值链条的企业，单品的竞争优势相当强大。同时良品的产品不但出自OEM代工贴牌，也有一部分是自己建厂生产的。这和另外两个巨头都不太一样，但和小康很像，或者说和未来的建立起“生活品质”品牌以及相关生产基地之后的小康很像。 而且人家还有2000多家线下门店，虽然其中大量是加盟店，但那也是门店。巧合的是徐大姐持股非常多，所以楚垣夕视之为资源，对良品进行过360度无死角的围观，本来是想跟徐欣大姐聊聊的。 没想到她突然这么说？ 只听徐欣叹了口气：“你呐，其实吧，也没什么可紧张的，就是最近这个形势你也看到了。我跟小胡一周之前就帮你活动过了，不妙啊。也亏的你还有心情投资别人？” 楚垣夕木然，心说到底怎么个不妙啊？不过一周之前，那不是刚刚跟顾鸿茹聊过投资濮明易的时间吗？看来自己想少了，并不是没有反应，投资人的反应自己不知道而已，因为反应并不好，要是好，早就有消息了。 只听徐欣说：“我现在的想法是，小康的融资能不能往后推一推？一个月到两个月？到四五月份可能会稍微好一些。” 楚垣夕心说不如推半年？天知道什么时候会稍微好一些。企业发展当然要考虑各种可能，但是肯定不能仅仅指望“可能”。 看楚垣夕没说活，徐欣大概也能get到他脑沟沟里边转的是什么，不由得唏嘘：“谁能想到像我和老胡这样的人，也有拿不出来钱的一天呢？” 她肯定不是没钱，就算退一万步，真要是没钱了，想弄钱拿着股票去质押总可以。这事楚垣夕原世界中都曾经放进选项里，徐欣其实更方面，因为她手里大量上市后的股票，就拿良品来说，质押之后足够投给小康用的。 问题是这话说不出口，相当于让人家卖血养活自己。可惜就是缓不济急，我大A股中的限售期对大股东长达3年，3年之后也不是想卖就卖，还得先发公告，然后走大宗交易有序减持。这种公告通常这都是资本市场上的利空。 而且，楚垣夕也知道，无论徐欣还是胡世恒，手里肯定还有点钱，只是这个钱他们并不想用到小康身上。不然的话，徐欣拿什么去奶她的那些生鲜小宝贝呢？ 只不过这算是心照不宣，对人家来说叫做“专款专用”。生鲜要抓住稍纵即逝的时间窗口，必须先在就用钱，一天都等不得；胡世恒也有很多被投企业需要救助，而且地主家也没余粮，每天焦头烂额四处找钱，进入拆东墙补西墙的状态，拖两天说不定就倒闭了。 实际上这几天楚垣夕一直没敢找胡世恒，基于一种普遍存在的心里。就好比说一个人中了500万之后第一件事应该做什么？如果常看段子的，就会先向周围亲戚朋友借一圈钱，看看谁不肯借给自己。 楚垣夕现在生怕胡世恒找他借钱，咱关系这么好，从巴人拆借个几十亿不过分吧？没几十亿，拿十亿救救急也行，大兄dei咱利息好商量。 这不就尴尬了么？ 至于说小康更有投资价值？这话平常的时候是管用的，现在不是平常的时候。楚垣夕自己就是创业者，所以分外理解其它创业者。这个时候创业者唯一的任务就是活下去，跪着也要活下去，所以投资人很难完全理性而冷酷的决定自己有限的复活药水给谁用。 这个时间摊子越大越难收拾，这些情况楚垣夕都理解，本来对他们俩的指望也不大。他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其它投资人也不妙？总不可能所有人都缺钱吧？您自己不出钱没关系呀，以您的能力，帮着当个托儿总行吧？ 一时间，电话中陷入尴尬的沉默，气氛逐渐进入哲学层面。 只听徐欣说：“推迟一个月的好处是什么呢？让开美多。美多正在做债务融资，数额很大，而且基本上找的都是本地生活领域的投资者，跟小康的重叠性比较大。” 说到这里楚垣夕皱眉，而电话那头的徐欣明显停顿了一下，小声问：“你之前跟天鲜配的那个小段，到底怎么谈的啊？” “啊？”楚垣夕都有点忘了这事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当初对好的口供：“我给他估值10个亿，他不接受。” “但你为什么给他估值10个亿啊？” “个亿，C轮10亿并不是高的过分吧？”楚垣夕心说徐欣纠结这事干嘛？觉着我给的高了？我肯定给的高啊，因为我就是心血来潮给人背个书而已，那拍脑袋的时候怎么能不略尽一点绵薄之力呢。 而且两轮之间估值乘以7是个不难理解的现象，当年字节跳动做估值，从一百万$起步，每一轮都是乘以10，非常整齐划一，能跳迪斯科画龙和彩虹那种。 同时还要考虑融前融后的差别，，但人家还融了五千万呢，融后就是2个亿，10亿的C轮估值只是乘以5，并不是7倍。所以徐欣纠结这事干嘛？ 只听徐欣阴阳怪气的说：“谁说高了？最后人家按15亿的起步价谈，谈到18亿接受并购了，你开价开低了。” 楚垣夕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心说合着这是怪我不够大方啊？那10个亿都是拍脑袋拍出来的，段陆庭当时非常惊喜好不好？ 而且段陆庭这个孙子简直了！ 他口口声声说的要把天鲜配做到50亿，不值50亿之前免谈，特么怎么一转眼就变卦了？而且他是怎么找到这种冤大头的？现在这个日子现在这个盘口，连杨健纲也只敢奓着胆子喊个16亿，其实本来按楚垣夕的想法是B轮融前20亿，同样融4个亿，看起来比较合适。 天鲜配18亿这个价格打个对折，9亿，楚垣夕心说冤大头中我愿称你为第一。然鹅，人家觉得9个亿不过瘾，要再加9亿，这是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内幕吗？这种冤大头给老夫介绍介绍可好？ 当然，18亿的价码，楚垣夕自己肯定是不要的，他当时接触对方想的就是趁着资产价值普遍低，对方能接受个大概4到5个亿的报价，略低于评估值，所以10亿才是拍脑袋。毕竟是做过调查的目标，潜力是有，但离兑现还远的很，长期目标50亿当然有可能实现，只是最少需要四年，至于15亿或者18亿，你当这是巴人娱乐啊？ 他当时就打开PC微信找到段陆庭发过去一个“？”，然后电话里问徐欣：“谁干的？谁这么冤大头啊？” “美多啊，还能是谁？多美债权融资是一步步的，融到一些就花掉一些。我为什么问你天鲜配？还不是因为美多啊。” 楚垣夕这回真的哇的一声哭出来，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美多把天鲜配买走！而且，这个时刻他突然感到了一丝警觉，小心翼翼的问：“大姐，你了解更多内幕吗？这个价格明显不合理，美多为什么啊？” “那就不知道了，我也觉得不合理。”徐欣相当淡然，说：“但是我们这个圈子，越不合理的越不能打听你懂吗？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因素影响了价格啊？” 这时PC微信里，段陆庭出现了，回复了一个“！”，然后说：“前辈，多谢你！” 楚垣夕先发了三个愤怒，然后问：“你为什么不肯卖给我？是怕我出不起价吗？你不是不到50亿绝不同意出售吗？” 段陆庭发了个呲牙笑：“我同意，是因为人家真的肯出18亿。” 楚垣夕好半天没打字，因为被人看穿了虚实。不是有钱没钱的虚实，而是肯不肯出钱的虚实。 当然，不打字也因为还要跟徐欣说话。只听徐欣说：“另外你最近这个形象，有点不对劲你知道吗？” “您快说说。” “你最近是今天给这个开价明天投资那个，那你还融什么资啊？至少一般的投资机构肯定这么想。我手下的基金经理都劝我别做小康的调研了，有调研小康的时间能多做出三份生鲜五份零食的研报，未来能变成投资收益。” 这番话被徐欣硬梆梆的说的很冲，不由得楚垣夕不重视：“您那基金经理应该让HR好好找他聊聊了。” 徐欣差点被气的蹦起来，“我看他说的很有道理！你那点小九九我还不明白吗？无非就是你不差钱，所以小康的估值不能低了，得由着你的价码来。” 说到这里她变得耐心了一点点，“平常你耍这点小心机还可以，现在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这么爱投资，从我们这融到的钱会不会转手拿去投资了，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投呢？为什么要从你那转一道手再投给别人呢？现在资金就是资源，多珍贵啊？” “资金就是资源”这句话让楚垣夕心头剧震，这是他一直也没意识到的，掌握着300亿的使用权的人很难真正意识到这一点！ 平常的时候，投资就是为了赚钱，未来谁更能赚钱这钱就投给谁，这是最简单的逻辑，只要合法就行。但现在，资金流向可能意味着一个企业的生或者死，意味着抄底成功还是补仓失败，这就凸显出资金这种资源的可贵。 楚垣夕从这句话中领悟到的还不止这一点，继续向前思考，那么投资机构之间也必然更容易抱团，同进同退。因为这个江湖上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企鹅阿里同时投资一家公司也不是新鲜事，自然就会产生各种合力。 只是这个合力现在没有产生在小康身上，因为小康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上看起来既不需要资金这种宝贵的资源，原因是巴人有钱，同时创始人还喜欢对外攘钱！ 而且这锅摘不掉，巴人对濮明易的投资还可以说是跟小康没关系，但小康确实刚刚投了小康东南亚，昨天刚走手续。虽然说这是出资不同于普通意义上的投资，但事实就是这钱楚垣夕攘出去了，被别人转走，对小康国内的整体业务没什么用处。 这个出资事项在A轮融资的时候已经做过说明，所以并不会引起任何非议，但是难免让人这么想。 这时，电脑里，段陆庭看楚垣夕一直没吭声，自己说话了：“前辈？我是真的感谢你。真心的。” “为什么啊？” “因为我一提楚总想要收购，而且开了10亿的价，对方张总立刻加价了。是立刻，毫不犹豫，本来都说僵了，结果一秒钟都没犹豫就同意围绕15亿认真谈。你说我要不要感谢你？” 楚垣夕吧，倒是并不好奇这个泡泡是怎么还能从15亿继续往上吹？换成别人可能就迷了，明明是不可能的任务啊？但是这个技能他自己也具备，所以并不好奇。 他好奇的是：“你刚才说，你提到我，对方一秒钟都没犹豫就妥协了？你怎么说的？” “对，我说巴人集团的楚总希望并购天鲜配，然后注入到小康里，连整合方式都跟我谈了。这是我编的啊，咱们那天没说具体谁做并购怎么整合，就聊了一下我们家里那些在生产线上的亲戚，哈哈哈。” 楚垣夕看着屏幕看了约么两秒钟，对着电话里的徐欣说：“徐大姐，我可能被美多当成打击目标了。” 段陆庭的话，印证了他刚才产生的警觉。 “哎对！我刚才也想说来着，我也有一样的感觉，纯感觉！” “不是感觉，我跟段陆庭聊了一下。” 然后两人一齐沉默。 这个问题就比较恶劣了，虽然往大里说叫做“小康不怕竞争”，但恶劣就恶劣在考虑目前的体量，美多比之于小康，它就是巨无霸，而且美多小店是直接竞争对手枪口互相顶脑门那种竞争。 从根本上来说，楚垣夕唯一“惧怕”的对手只有中石化，其它的像724和美多这种，虽然是直接竞争但是并不需要怕，再给他一年的时间猥琐发育，即便只比店面，只比销量，小康也不惧。 问题就是这一年的时间需要平安的混过去，不平安要没关系，需要能混过去。如果被一个同赛道的巨头盯上，有两个问题是难解的。 第一，对方盯着你的人挖！ 这个最难化解，因为所谓竞业禁止，很多时候并不都好用。对方可以不挖你的联合创始人和CXO，甚至不挖项目经理，从项目组里挖一个人，人家用很普通的原因申请离职，根本防不胜防。商业上的事情有很多是一点就透的，对方百思不解的时候，并不需要自己这边上一个CTO去点，普通员工点了也有可能点透。 所以这种挖角并不是普通的一个基层岗位的价值，而是具备超高溢价。 正是这个原因，使得楚垣夕一直都没有在内部进行功能上的解释，整个开发过程中，就连周鸣钧这位CTO拿着功能文档都是只知道要做什么、怎么做，做到什么效果算是ok，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个他愿意的话可以自己想，楚垣夕不解释。 整个小康内拥有全部文档权限的除了楚垣夕之外只有袁苜、刘璐和薛建华。 但是即使这么严防死守也仍旧害怕侵略式挖角。 第二，就是对方跟你刚正面。大体量的好处就是可以欺负人，所谓欺负人，就是像小康把店开在724旁边那么欺负人。 并不是小康比724体量大，关键是这么搞，就是摆明了你不如我。而美多也可以对小康说同样的话。 每家企业都有自己的优势，用自己的优势打地方的劣势是堂堂正正的操作。小康对于724的优势，或者说临时的优势就是自己具备会员体系而724不具备，而且等到里程碑6这个优势会无限放大。就算724立刻推出自己的会员体系或者直接山寨小康的也赶不上。 美多对小康的优势就是美多也具备会员体系，虽然跟小康存在代差，无论用户体验还是优惠券的灵活性和促销的灵敏性上都存在系统上的差距，但是它有，不是“有无”的差别。 为什么这是优势呢？因为其它方面美多太强大了！店面数量、供应链、渠道、人脉、资金、物流、大小店的配置等等，都是行业领先者。 小康虽然不怕竞争，但是这种竞争压力下，要付出的额外成本实在是太多了，未来要支出的费用也太多了。 关键是人家是真的有钱，而且因为体量巨大资产众多，所以抵押品充沛，可以随便贷到款子。小康现在想贷款？对不起，请担保！ 楚垣夕反正是一直将美多当成劲敌的（896章），没想到美多居然英雄所见略同？一时间脑子里边形成分裂，白色的小人说咱现在应该耐心研究对策，红色的小人说不要怂就是干！干就完了。白色小人说冷静！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演变成拼资金！一拼资金小康全部战略都玩完！红色小人说好的好的…… 第一千十一章 请用力批评我 不得不说能融资且会融资的优势非常大。楚垣夕的强项是股权融资，但是贷款并不擅长。擅长贷款的通常是老江湖，发迹时间长，人脉资源丰沛，关键是活的越久越容易成为银行眼里是香饽饽。美多就是这样的香饽饽。 好比现在许多省份出台了减息政策，但是减个10%对中小企业来说并不管饱，只有完全停息几个月才能真的挽救企业，但是这对银行来说又比较过分。次一等的办法是拉动消费，让停滞的经济转起来，可是这又是个系统性的大问题。 另外一个具备一定效力的办法是增加贷款，虽然有饮鸩止渴的感觉，但这确实是现在比较容易操作的。然而给什么企业放贷具体是由银行操作的，银行有标准，就算特殊时期降低标准仍然有标准，除非地方牵头否则很难打破标准。 可以说2月份之前小康就是个赔钱的货，在正经的放贷标准面前和大量小微企业没区别，也就是最近开始盈利了局面才好转。但是盈利才几天啊？想要搞到大额低息贷款仍旧很难，少量倒是能贷到，但是没什么意思。 小康总不好意思也学着某些企业舔着脸说我也是抗疫企业需要申请专项贷款吧？然后咔咔的以十亿为单位申请。虽然民生企业还真都是抗疫企业来着，但那是抢真正需要资金的小微企业的救命钱，吃相太难看了。 当然这说的是不使用非常规手段的情况下，如果楚垣夕同意让巴人给小康提供担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立刻就有一百个以上的银行经理在门口排队，甚至冲到跃式别墅去排队。 总之，被巨头盯上会带来比较恶劣的问题。好在美多只是巨头，并不是铁幕玩家，不是互联网里的阿里企鹅。如果只看帝都，现在的小康已经快四百家店铺开，并不怂美多，甚至有可能反过来，是美多对小康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任何一个友商看到行业龙头724旁边总是蹭蹭的冒出同一个竞品，都会想的比较多，不止是美多。 楚垣夕梳理自己的思维和逻辑，感觉恐怕这就是美多一听说小康已经提出并购天鲜配了，所以立刻变得好商量起来。 这时电脑上不断向上滚动文字的窗口吸引了楚垣夕的注意力，微信那边段陆庭可没停，又得瑟了好几句了。年纪轻轻完成这么大的买卖，获得常人难以想象的成功，当然有资格高兴，有资格炫耀，有资格跟别人分享。楚垣夕自己办成这么漂亮的事情也一样要得瑟，对方要是沉稳的跟个老阴逼似的他反而害怕。 然而楚垣夕怎么可能平静的接受分享对方的喜悦呢？他马上抽刀：“话说，在创业投资中高估值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并购也是一样。创业有对赌，并购肯定也要有业绩承诺的，你完的成么？你业绩补偿是多少？别并购18亿补偿15亿，最后你给白干三年资产归人家了，就弄了3亿走。那你可别跟别人说我认识你。” 微信对话窗像是中了时间暂停的魔法一样，顿时就不滚了。 实际上，能弄走三亿也不容易呢，有的场合业绩补偿能让创业者想明白之后把屎吓出来。 反正楚垣夕说完之后心情一下好多了，然后对徐欣说：“大姐，给我提点意见吧。最近这种情况我也没遇到过，说实话也都是本能，不知道对错。关键是他们也批评不动我。” “啊？不聊小康的融资了？你找我不是为了B轮嘛？其实我去给你找些人捧捧场什么的肯定还是可以的。” 楚垣夕心说您给我找人和您给我当托儿那可不一样，当托儿是要背书的，就像我给段陆庭当托儿一样。您没有当好一个托儿的心理准备吗？要是一般的创业，其他人也能当托儿，但小康不一样，您跟普通投资者的区别就在于您有资格给小康当托儿啊，不然我缺您这几亿？袁敬也能给我找到人，他找歪瓜裂枣可在行了！ 因此楚垣夕说：“融资这事吧，我到时候发邮件开电话会议吧，保持平常心。” “行那我就数落数落你。”徐欣也完全恢复常态，“我最近对你最有看法的就是，战略一点调整都没有。各家都在裁员降薪省吃俭用，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就你稳坐钓鱼台。这钱给你我们多糟心啊？你连个姿态都没有，连个公司内的全员邮件都没有，你让你的员工怎么想？” 楚垣夕心叫一声姐姐！我这现在盈利着呢，我为啥要降薪裁员？盈利来的太突然了我确实是颇为不自然，但是跟裁员挨不上啊，我这克制着不招人不扩大规模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 但是想想就得，这么喷徐欣他是不敢的，只得绕开这个话题：“我以为您要说濮明易呢。” “呐，这事我听说了，你对濮明易怎么看？” “这人确实不太靠谱，上来就跟我说他距离成功就缺一笔无息贷款了，我跟他说你缺的是德，投资者不要回报的啊？没回报谁支持你创业啊？” 没想到徐欣笑了，“我跟你说，当初你强东哥跟我做融资的时候，也是把投资当成无息贷款，正常。” 这时，段陆庭的微信终于有动静了：“啊前辈，刚才咱说到哪了？” 楚垣夕心说你装的什么孙子啊？是不是赶紧着急忙慌看合同去了？现在不慌了？ 他也没心情跟段陆庭逗闷子了，反正该获取的信息已经获取了，额外没想到能获取的，对方也自己得瑟了出来，因此打算结束对话：“我跟你说小段，其实我不心疼你的资产，我心疼你那些亲戚。” 那些亲戚，说的当然是段陆庭家族在鲜食工厂生产线上那些专家和大工。，“按合同，对方要整合我们的产业链，顺利完成整合之后我们家族成员都要退出。” 楚垣夕顿时一愣，不过想想倒是也有合理性。这种家族企业，家族成员变成定时炸弹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对方有充足相关的人才，当然可以要求全体退出，这是最快完成整合的办法，也最不留后患。 想到并购方是美多，家大业大不说，人才储备可能是他们相对于小康最大的优势之一，制定这样的并购协议也就不奇怪了。 “他们不要我要啊！”楚垣夕为了品质生活干脆拼了，当时萌生想法，主要一个原因就是这批家族型人才可以调到品质生活生产线上。今天来跟徐欣聊，也有一个很强的目的，聊聊良品和三只老鼠的产业链人才，零食永远是便利店SKU里的一个主流，新式便利店对产业链人才肯定敞开大门欢迎。 不过这么直接的表态把段陆庭也弄愣住了，半天之后回了个老年人最常用的微笑表情，说：“我问问他们……” 楚垣夕这边已经重新跟徐欣聊上来，吐糟说：“话说美多既然这么壕，他们干脆加点钱把百草味买下来多好啊？” 实际上百草味居然不到50亿的成交价格，楚垣夕看着都眼馋。只是风声比较死，今天看到新闻才知道，否则他是很有兴趣联合其他银团搞一笔的。对于这种大额交易，当然是寻找其它金主联合行动，只要最后百草味的品牌和供应链给小康用上就得了。 而且即使看到新闻了楚垣夕到现在仍然不愿意相信，因为这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国朝电商零食三巨头之一的大品牌居然才特么卖了不到50亿，按估值走都有45亿，这溢价未免也太低了吧？这家上市的母公司在想什么呢？莫不是疯了？ 要知道它的母公司也是卖零食的，号称国朝枣业第一股，但去年营收占比中百草味达到84%，这不是把会下金蛋的鸡卖了，而是连鸡窝一块卖。 不过想想巴人集团也能干出卖掉巴人游戏这种事，情景是一样一样的，因此也没什么不可思议，谁都有资格质疑，唯独楚垣夕自己没有。 要聊百草味，那徐欣可就不困了，而且她的掌故特别多，一说起来就是当初如何如何。 当初还真有不少好玩的事情。亿并购是在2016年，三位高管2014年的持股价格只有900万，到被并购时才刚刚过去两年，亿左右，翻了83倍之巨，公司估值也翻了快100倍。这么高的溢价收购要形成多少商誉？当时就引来了鹏城交易所的关注函。 然而上市公司今天把它卖掉，虽然一倒手赚了40亿，估计交易所还是会发关注函，至于股价，估计要享受一下市值小于公司现金储备的待遇了。 反过来，到了百事这边可谓是雄心勃勃。 要是到天朝的人均零食消费比较发达国家还有3倍左右的差距，因此零食特别是坚果炒货是朝阳行业，复合增长率很高。百事去年就斥资收购了五谷磨房的部分股权，今年一上来又拿下百草味，而且是抄底一样的价格，让人瑟瑟发抖。 还好，他们没有成为中石化第二的潜力。 中石化，现在是徐欣大佬最不愿意听到的名词，没有之一，不但徐欣不愿意听，瑞幸估计也不愿意。楚垣夕自己还稍微好一点点，因为中石化实在是太欺负人了，但他们不会把便利店开到小区。 要知道中石化在国内遍布着超过27000个加油站，那就是27000多个前置仓啊。而且不用做地推，高净值人群就自动往里来，放在古代这就一句话——此诚王霸之资也！ 这些加油站摇身一变就是便利店，就是咖啡店，甚至还能卖菜。特殊的加油场景，车主不需要下车，加油工人直接把生鲜打成标准化的套餐放进后备箱，完全零接触，商业逻辑和场景的结合简直无敌了，能把徐欣投的那些生鲜捆在一块吊起来打，一出手门店数就秒杀瑞幸！ 所以那些认为国企不懂变通的就只能呵呵了，中石化2008年就推出了易捷品牌，做的叫非油业务。所以这才是楚垣夕唯一“惧怕”的对手，必须合作而不是对抗。 而且，人家还能转产医用口罩，这是最不讲理的。石化和化纤不分家，医用口罩需要的熔喷无纺布对别家都是紧俏物资，价格一路暴涨了十几倍，对中石化来说简直毫无压力…… 挥别徐欣，楚垣夕也算是死了心了，融资这件事，需要看的开一些。这时他发现另一个新拉的群里，濮明易签完了TS正跟那秀呢，问顾鸿茹：“为什么我就不能是一个商业天才？你不能把我仅仅看成一个码农，我要带领你从胜利走向胜利！” 楚垣夕心说你秀尼玛啊？“问题是你就写代码值钱啊，对这家公司你就算是商业天才也没什么用。你走向的是李胜利吧？” “怎么可能！” 楚垣夕最近刚好扫到一条新闻，正好拿出来敲打他一下：“你干的是科技公司，最重要的就是产品，商业越天才越可能扯后腿好不好？你知道直播答题吗？” “听说过，答对所有题就能分百万奖金的那个？我从米国回来之前火过一阵。” 于是楚垣夕简明扼要的说：“国内也火过。我给你讲个天才的故事，直播答题的鼻祖叫罗斯，2012年就看到短视频的潜力了，比神马快手、段子之类的都要早，创业之后被推特并购。2017年二次创业，直奔直播答题！ 人家不是做移动互联网之后凑巧想到做直播答题，人家是拿直播答题当创业的点子，天才不？这个天才的公司上周倒闭了。公司账上一度钱多到数不过来，融资曾经很顺利，但是倒闭了。” 说到这里楚垣夕也不由得回忆起当初的一幕，主要是想起2018年1月8号的那个寒冷的晚上，刚刚穿越的时候他是看到直播答题的新闻，看到“某某某撒币”，这才醒悟过来是自己穿越了。匆匆两年过去，当初撒币大军里边只有张铭越来越好，其他人真是恍如隔世。 这种米国那边的业界动态连顾鸿茹也不知道，不由得问：“为什么呀？” “太天才了呗。天才到始终找不到正确的商业逻辑，产品没做好，迭代出问题，把应该用在开发上的钱用在推广上，然后还跟自己的金牌主持人撕逼。” 发完这些楚垣夕自己都乐了，直播答题首先是直播，直播就是做内容，就需要KOL。把自己的KOL撕走，内容不做光做推广，这还真是天才呀…… 但实际上，以上这些都不致命，致命的是这位天才始终都没找到商务逻辑在哪，靠撒币吸引流量，来的是真快，但只适合广告营销，不适合做留存。 特别是，拿这个点子创业有悖论，因为它就不适合初创公司，用户毫无忠诚度，完全只是为了钱。因此，就算能做到流量聚集，让广告收入大于撒币和买量的支出，一旦大公司山寨过来，几乎是被人一抄就死。 特别是这家大公司是脸书的时候…… 此时顾鸿茹的背后站着她的爷爷，也就是海易的母基金的掌门人顾宜群。看微信里的发言如此精彩，顾宜群布满褶皱和断层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行，这个姓楚的年轻人可以，你应该投他。” 顾鸿茹顿时发出杠铃一样的大笑：“爷爷，人家手里有三百多亿呢，比您有钱……” 她知道为什么楚垣夕会突然开始讲罗斯的故事，因为，罗斯创建的短视频产品叫Vine。无论他后来有多天才，当初这款短视频鼻祖确实是不世出的牛逼产品，奠定了他大神级别的江湖地位，也是他后来能够以一己之力融到那么多钱搞直播答题的根由，做撒币的没钱可不行。 可惜这个世界是以成败论英雄的，罗斯要是做成了，就是“英雄一身是胆”，现在失败了，只能和当家主持人撕逼。 当年和罗斯一起做Vine的还有两位大神，一个叫杜姆，一个叫科林。科林和罗斯在推特收购Vine之后一直继续为推特工作，而杜姆霍夫曼很久以前就退出了，然后独自研发另一款短视频应用，名曰Byte。 这是一款功能还没做齐全的应用，但是特征鲜明，短！抖音曾经要求所有视频不高于15秒，现在已经打破又打破了，而Byte要求最高不超过6秒。 一月底byte已经上线，楚垣夕不但已经体验过，而且上周在顾鸿茹的引荐之下，和杜姆匆忙的通了一次视频。 那时他还在监督社区管控应用的测试，确实十分匆忙，所以杜姆化缘的效果很不理想，。事后楚垣夕不无怨念，告诉顾鸿茹说：“其实我没多少钱，特别是这种需要$投资的。” 顾鸿茹也发现自己可能错误的把楚垣夕当肥羊了，特别是在他动念投资濮明易之后，但是很奇怪，最近他又改口了，不知道为什么，说巴人有4000万$的活钱可以用，Byte的事可以重新考虑。 （肯请书友们看书之余在书评区点个打卡，这样据说能够做活动给书友们发起点币） 第一千十二章 复工后的日常（求订阅） 求订阅，又掉成鬼了…… 大章7000字，为谢愚生盟主加更。 —————— 楚垣夕的这个表述让顾鸿茹十分诧异，因为巴人的账目特别透明，她不是投资人都能通过业务测算轻易拿到数据，最近就不应该有外汇所得才对啊？什么叫做账上多了4000万$的活钱？我的账号上为什么没有多出一分钱？楚垣夕的钱都靠黑客黑来的吗？ 不过楚垣夕肯重新考虑总是一件好事，杜姆来化缘的时候顾鸿茹就已经把相关信息，包括追溯到2012年创建Vine的一切都发给楚垣夕了，自然也就包含后来另外两位创始人的动向，难得他还都给记下来了，能够活学活用。 然而，她无论怎样也想象不到楚垣夕和撒币之间其实缘分不浅。 顾鸿茹之所以对巴人了解的这么多，当然是因为现在有很多投资机构都看上巴人账上这笔钱了，其中跟楚垣夕有关系的可不止她一个，还有人把主意打到朱魑和声叔头上的。这要是能把巴人拉过来当LP，那可就小母牛倒立，牛逼上天了，即使不能让巴人做自己的LP，拆借一下也是美滋滋，利息好商量。 不过她也知道这事特别难，因为楚垣夕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他可能是攒着这笔钱有用。 至于谁有用？有什么用？当然是小康用来融资了，小康一天对钱有需求，巴人这笔钱就很难薅出来。 但是，只要能够“完全洞悉”复杂的局势，很多问题都是有解的。比如有一个简单有力的办法让小康不需要这笔钱，那就是快速的把小康推到纳斯达克去上市。硬薅巴人的羊毛叫做扬汤止沸，推动小康上市叫做釜底抽薪。 所以这几天顾鸿茹靠沾濮明易的光，频频接触楚垣夕，时不时就吹点风过去。但是楚垣夕就像一个不解风情的直男一样，美女问她何以为报的时候说可惜你是个女儿身，不然洒家与你结为异性兄弟。 其实楚垣夕已经很给顾鸿茹面子了，换成其他人来吹风根本不搭理，理由当然是复工后工作繁忙。比如说明天李靖飞就要造访，憋了这么多天终于要来了，得好好接待一下。 像这种有预约的事项还好，经常出现没有预约的。 比如说赵杰就突然找过来吐苦水，因为《无道昏君》的运营出了点毛病。这个毛病还不是自身出的毛病，而是《无道昏君》本身也有买量的需求，但是最近买量太特么贵了！ 不但《无道昏君》买量，就连《乱世出山》当初也是买量的，两者买量都不多。《无道昏君》买量主要是为了保住3000万的DAU，游戏总是有流失率的，再高的留存率也没用，就算每天只流失1%的玩家，3000万DAU也是30万的AFK，何况流失率肯定不止1%，所以总要补充一些活水。 然而好景不长，《无道昏君》刚开始买量，另一类名叫“网赚类游戏”的就开始作妖，拼了命的买量，到最近已经把买量价格抬了个300%上去，而且主要渠道就是头条系巨量引擎，正好和《无道昏君》形成正碰。 赵杰每天光看着费用一栏就频频惨叫，因为《无道昏君》的利润率并不高，属于良心游戏里比较死板的，然后买量成本又特别高，这公司就没有活钱发展了。要不然他也不至于跟楚垣夕吹风提高ARPU值。 网赚类游戏的代表就是各种xx养猪场，从转圈的鲲小游戏演化而来。这类所谓“网赚”的APP美其名曰让用户上网赚钱，实际上的商业逻辑是买量的费用只要小于用户平均制造的广告收益就能玩的下去。因此利润空间极高，能够承受的买量成本也就非常之大，买量的价格就算做高到四十块钱都能把钱赚回来，是一般APP承受不起的，连赵杰都有点遭不住。 他今天就是来求帮的，这时看楚垣夕似乎没事，很好奇的拿出手机问：“哎老楚，你说那些网赚类的游戏为什么有那么多钱啊？是因为做区块链吗？” “什么那么多钱做区块链？” 赵杰指着手机上一个叫“恐怕有钱”的APP说：“这个，我弄了十多分钟就能提现20多块钱，这不被薅羊毛薅死啊？他们也太有钱了吧？” 楚垣夕当时就惊了，这违背他对互联网的认知啊？拼多多和瑞幸也没这么牛逼过，薅拼多多和瑞幸的羊毛至少是需要走流程的！ 结果他拿过赵杰的手机摆弄了半天，发现这确实是一个打着区块链名头实际跟区块链没有一毛钱关系的APP，然后充满疑问的问：“我咋找不到你的提现记录呢？” “说是攒到50块才能提。” 楚垣夕“啪”的一声把手机砸在桌子上，“噢，合着您还没提现呢啊？没提现您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啊？” “这不是很快就能到五十了？” “抱歉你永远也到不了五十，并不是名字叫XX有钱就真的有钱。”楚垣夕又把这个APP打开扒拉几下，说：“看见没有？这有个给他们做地推的选项，估计你去拉人头能凑够提现，跟什么比较像自己想吧。但是也有可能即使你拉了人头也提不了现。人家这个忽悠玩家的技术，你得学着点！” “我靠！” 只听楚垣夕说：“你应该是去切韭菜的，结果被人当韭菜给切了。这个打着让用户能够大额提现的虚假广告买量，实际上走的是广告奴隶的路线。你玩到20块钱这个过程，大概给人家赚了有十来块钱的广告费了？” 所谓广告奴隶，就是把用户拉过来，然后让用户在自己的APP里点广告赚金币，最后用金币兑换现金，整个过程进行一个美化和包装。 要知道在这类APP里用户进行一次广告点击，游戏运营商从广告商那获得的费用是很高的，假设按五毛一次来计算，用户能提现这五毛吗？实际情况是连五厘都很难拿到，都在给APP做贡献。 广告奴隶不是分成抽水，分成是三七分、五五分、七三分，而是看心情要不要赏用户一点。 而且用户肯定不是只点一次广告，系统会设置一个极为遥远的大额提现目标，为了达成，一天要点十五六次之多，连着点个几天才能发现坑爹。 不得不说的是，这类产品越做越聪明，上来先让用户提个三毛两毛的达成信任，这点钱比拉新成本低多了，然后开始套路。 被“提现”两个字所引诱的玩家是最容易套路的，各种手段万变不离其宗，总之目的就是形成降智打击，让玩家以为只需要付出一点点时间，实际需要付出大量时间，最后发现几乎没有可能提现。 比如让玩家通过初期的计算以为玩个10天左右就能提现五十块一百块，但玩个五六天之后就会发现数值变了，后面赚金币变难，时间需要拉长到十五天、二十天等等。可是一百里路已经走了一半了，怎么办？继续呗。 然而只变数值这么温柔怎么可能呢？后面的套路还多着呢。 可是这些XX养猪场们就真的能赚大钱吗？对不起，赚钱需要切韭菜，有量才有韭菜。而这种套路是如此的简单易懂，国内会做APP的厂商又是如此之多，以至于只有第一个吃到螃蟹的能多吃几天，后面就变成了竞价游戏，买量价格欻欻就上去了。 因此最终是广告流量商赚了大钱，逼的各路养猪场只能继续挖空心思提升用户的使用天数，创造更有效的套路。观察他们的套路，可以出一本书，叫《人类迷惑行为大赏养猪版》。 只是就苦了像赵杰这样兢兢业业做APP做游戏的。 坐在楚垣夕对面，赵杰感到极为丢人，仿佛刚被八个壮汉蹂躏过一样，把手机一揣，哀伤的说：“老楚，再给来一次昏君系统吧！” “咱不是拍电影吗？”楚垣夕也很无奈的表情，“电影只要行业恢复正常了立刻立项，实际上剧本已经在做了，只是没立项而已。” “远水不解近渴啊——”赵杰继续哀嚎，“等电影都明年了，明年游戏都凉了啊！” “我靠你真是人才啊，3000万DAU的游戏一年就能给做凉了，我也佩服死你了！要你何用啊？” “话真不能这么说啊老楚，现在游戏行业竞争多激烈啊？别人家的好游戏也是一个接着一个啊。”赵杰极为委屈，“咱家的优势不就是自媒体吗？” “那你找陆羽啊！” “我早就找啦！”赵杰心说我还用你提醒啊？找陆羽要是有用我还找你干嘛呢？“陆羽说昏君系统是你提出来的，他只是执行而已。这种活动他自己不知道怎么搞。” 楚垣夕无奈就在于昏君系统这玩意不是随时随地都能搞的，搞第一次还行，不可能来回来去的搞。换言之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这是运营达人的灵光一闪，用行业术语讲叫做没办法总结出方法论，需要创意的运营本来就很难总结方法论。 “创意！你知道这种活动是需要创意的吗？当时我是正好想到这么一个创意，也有一定可行性，所以就搞出来了。你提出一个和昏君系统等量齐观的创意，我让陆羽给你搞。我建议你闭关一段时间，想不出来不要吃饭，去吧。” 赵杰心说你莫不是难为我胖虎？我要能想创意你是不是也能写代码啊？可惜就是他不是老板，要是跟楚垣夕易地而处，给老子关小黑屋写代码去！写不出来不让吃饭！ 然而，楚垣夕忽然猛的一抬头，然后手机夺命连环call陆羽。 很快陆羽飞驰而来，只听楚垣夕问：“我记得你最近签了个B站主播，是搞互动游戏视频的是吧？” 巴人信息很少签现成的主播，一般都是自己做，但是因为巴人在B站起步慢了，所以楚垣夕也支持陆羽直接签。 “对对对，给巅峰视效做推广的时候顺手牵下来的。那人也是巅峰视效的UGC用户。” 楚垣夕其实是说给赵杰听的，有签约的话他肯定知道，而且知道价钱，这是巴人的管理方式。 赵杰那么精明当然也听懂了，“老楚的意思是说，利用互动游戏给《无道昏君》推B站？” “对啊，B站抄橙光游戏做了个互动游戏视频的引擎，蹭《隐形守护者》的人气，咱为什么不用呢？” “可是我记得去年B站力推，火过一阵之后很快就凉了啊。”赵杰挠头，在“年轻人都用B站”的感召下他也成了B站用户，并不是完全没了解，而互动游戏视频有点类似文字冒险游戏的感觉，还是有点意思的。 特别是他也已经开始创业了，不可能不接触创业层面的信息。去年在《隐形守护者》的带动下，下半年“互动视频风口”这个词可是甚嚣尘上，不但B站搞，企爱优三大视频平台也都进行了布局，布局还没完成就凉了。 “哎，你可别这么快就下断言，谁告诉你长视频平台的互动探索已经凉了啊？你知道企鹅多努力吗？” “企鹅？”赵杰诧异的问：“你说的是那个什么《佛头起源》吗？那还不叫凉，还有什么叫凉啊？我记得去年网飞还出了个《黑镜》，一样凉的特彻底。” “你说的都是老黄历。”楚垣夕顺手打开一份报告，“那些都是所谓的多线剧情电影，拍起来累，观众体验也不见得好，关键是其实没什么参与感。所以企鹅直接解决参与感的痛点，换成你，作为游戏公司，你怎么提高参与感？” “我……只是提高参与感，我做成角色扮演游戏？” “你还行啊。”楚垣夕欣慰的点头，赵杰虽然是程序出身的游戏公司经理，但是直觉已经很靠谱了，确实有成为游戏制作人的潜力。“企鹅最近做了一个角色扮演类的，叫《我加》，你可以体验一下。虽然是粉丝向的，但是把互动视频玩出花样来了。” 这个游戏让玩家扮演的是明星的经纪人，剧情都是跟明星近距离互动，情节像职场剧，但内容像真人秀，其中还加入了一些QTE玩法，也就是点击和滑动屏幕等等，非常场景化。 让楚垣夕比较佩服的正好是游戏设计环节。《我加》里边游戏分成八章，玩家过关不能解锁新章，必须到现实中新的一天才能解锁，对应着游戏内的八天工作经历，从菜鸡助理开始参观公司，到帮明星设计方案等等。可以说这种设计模式让粉丝的体验非常切实。 而且这也很有当年外网爆款互动游戏《lifeline》的感觉。《lifeline》的互动和《隐形守护者》的互动之所以体验完全不一样，时间是一个重要因素。 《隐形守护者》中玩家仍然是在看故事，只不过做出的选择影响故事的走向，点击一个选项，下一步就会出现。而《lifeline》中主角做出某个选择后，配角对主角说这样的话咱们八个小时之后再联系，那就真是现实中八个小时之后才会有下一个剧情。正因为如此，玩家才会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才会完全带入主角的身份和立场去思考。 《我加》也是互动游戏，虽然是视频互动而不是文字，但吸收《lifeline》的精华肯定是有所裨益的，相当于考试的时候抄对了答案。 因此楚垣夕已经责成杨苑美去联系企鹅视频了，这套玩法巴人也想玩一玩，用来推自己的艺人显然是极好的。 不过这对赵杰没有什么用，他关心的是推广效果。“但是咱推《无道昏君》，还是在B站走自媒体，说这些都没用啊。B站阿婆主的互动游戏视频确实凉。” 楚垣夕给陆羽使了个颜色，陆羽立刻似模似样的咳嗽一声，说：“你这个是只知其一。自媒体最重要的能力是什么？是持续输出内容的能力。B站蹭这个热度的阿婆主基本都不是持续输出的，所以不容易火。互动视频做起来有难度，费的功夫很大，但是性价比低，效果可能还不如普通视频，所以很难坚持。” 说到这里他举了个例子：“去年B站组织的互动游戏大赛，金牌得主的粉丝目前不到15万，但是有一个坚持做互动视频的草根，靠持续输出内容到目前已经七十多万粉丝了，一天涨粉5000，已经成了大号，可见类型并不是没有吸引力。” “对，另外用来推游戏也是不错的。”楚垣夕补充，“之前《双生视界》公测就是用互动视频做的推广，现在月流水也过亿了。咱《无道昏君》做文字冒险类游戏没问题吧？陆羽给他安排上。” 赵杰终于喜上眉梢，因为这个方案中，肯定是持续给《无道昏君》做内容，持续吸粉达到长治久安。这样虽然不能一口吃肥，但也不用天天买量了。 像赵杰这种情况还是没有预约的里边比较平和的，还有更刺激的，比如楚垣夕看了一眼公司微信群，结果看到地中海有个新招的策划正在群里求助，说他想买个PS4，结果女朋友说敢买游戏机就分手，怎么办？买来之后能不能放在公司？ 楚垣夕心说于文辉你在搞什么飞机？你的人你不赶紧管管吗？放公司是为了上班玩游戏方便？ 巴人倡导的企业文化虽然没有那么刻薄教条，尊重员工的时间，但是尊重是相互的，员工也得懂得边界才行。 当然，游戏公司特别是游戏策划岗位，上班玩游戏这事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行为。只是楚垣夕带产品都那么多年了，还不知道策划什么尿性？有这种大义名分不利用起来玩自己喜欢的，那就不是游戏策划了！ 这一下公司群里七嘴八舌，有说这是工作所需，是工具的；有说改买switch易于隐藏的；有说让他反怼女友，买寇驰就分手的。总之呈现出刷屏的速度 楚垣夕一看这不行啊，讨论工作一个个无精打采，这种事情都特积极，这样的工作群能行？ 这时他已经打开了公司系统，翻资料看到了这个人，名叫李川，26岁，招到地中海开发《罗马之敌》做数值，还是挺重要的岗位，以前就是做MMO的。 26岁的数值策划，还有一定的资历，这家伙什么情况？楚垣夕仔细一看，果然，李川只有高中学历！ 楚垣夕心里顿时就是一个卧槽，心说余文斌这是唯才是举吗？游戏行当里确实有一些高中学历闯出来的大佬，还真不能看不起人，但是数值策划还是需要比较强大的数学功底的吧？好歹微积分得会吧？这可是真新鲜。 但是，于文辉已经开始走孵化了，楚垣夕知道自己势必不能横挑鼻子竖挑眼，不但不能，还要支持才行，因为于文辉相比于赵杰既缺资历又缺人脉，他的资历只是《乱世出山》项目经理，人脉不是最早一批巴人的员工。 所以楚垣夕在群中现身，给出自己的建议：“你问问你女友，你买块劳力士她分手不分手？” 顿时，群里刷屏的势头一减，巴人员工都知道应该开始装死了。但李川是地中海游戏的，对楚垣夕这个名字并不熟，而且这个回答一点逻辑性都没有，前面刷屏那些好歹都是很中肯的建议，但神奇的是这成了最后一个回答？ 于是他问：“为什么要买劳力士啊？” “因为你买PS4是玩具，买劳力士也是玩具，对她来说都没什么用。” “但我买不起劳力士啊。”李川说话间已经搜到了劳力士的价目，便宜的也就不到十万块。以他两万左右的月薪不是买不起，但压力也是很大的。 “所以你需要知道你女友跟你分手只是因为你买玩具还是会有其它的原因啊。” 李川就更不懂了。实际上他理解自己女友的意思就是买PS4是为了玩游戏，玩游戏就没时间陪女友，未来就会闹矛盾，于是提前让他去跟游戏过日子。虽然激烈了点但逻辑性是自洽的。 所以他就更不懂了：“买劳力士为什么会有其它原因啊？” “你真是没生活啊。无论你买豪车还是名表，都会吸引其它高质量的女士，懂吗？”楚垣夕看到于文辉已经冒着汗往自己这边走了，最后输入：“其实我建议你直接分。用分手做解决方案的你还留着过年啊？” ………… 24号这天江湖上大事频发。首先就是阿里挥舞钞票收购了如客云。别看如客云绝对体量并不特别大，不能给黄团、饿了么相比，但是其实是楚垣夕眼里的香饽饽，因为他们做的是数字支付，而且有四十多万商家用户。 因此对阿里来说可能如客云只是个SaaS软件云服务，只值十个亿，但对小康不是。对小康来说它有四十多万商家资源，推移动支付的时候这些资源非常值得卡住位置拿到手里。 不但商户资源值钱，而且如果能够把如客云这样的SaaS拿下，小康把自己的支付送进商家的选项列表里想必容易的多。因为，如客云给商户提供服务不是无偿的，是一门生意，但小康可以拿它当作移动支付的开路工具，和商家进行资源交换，创造更大的移动支付范围。 实际上这个选项一直都摆在楚垣夕的移动支付战略中，只是没想到阿里突然出手，痛失一个选项。 好在，如客云的服务质量实际上挺一般的，在商家中并不是好评如潮的那种，硬件功能是两点，做系统真心很一般。 因此楚垣夕之前一直没出手也是因为要在几个竞品中衡量，不可能全都买下来。比如二维火、哗啦啦，还有去年被黄团全资收购的屏芯等等。 今天的消息让他再次感到时间不等人，原本想的是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再去决定去拿下哪个更优质的且更适合小康的目标，现在为了避免更大的遗憾，只能提前出手。为此袁苜立刻开始紧锣密鼓的工作。 第二件事和巴人有关，那就是苹果和头条系突然之间开始卡手游的版号，要求开发商提交版号资质。 《无道昏君》是有版号的，所以影响不大，楚垣夕听说之后稳坐钓鱼台。但整个买量圈直接炸了，赵杰目前也是买量圈里的边缘人物，所以他特别的高兴。 那些人之所以反应强烈正是因为国内游戏市场上换皮包和切支付是很多公司买量模式中的必需品，是必要的环节。如果不能多款马甲游戏一起上架，那么买量成本肯定进一步提升，如果不能切支付，就没法走微信和支付宝付款，必须走平台内购，给平台上贡流水分成，进一步拉低利润率，甚至使得本来盈利的变为亏损，在买量价格战中黯然退场。 那不买量呢？不买量很多游戏根本一天都活不下去。只要看下我大A股中游戏公司的财报就知道了，有多少公司收入几十亿，然后成本也要几十亿的，最后就赚点辛苦钱，那都是买量界的小英雄。 因此赵杰立刻出去得瑟，像《无道昏君》这种又有版号又不怎么依赖买量的此刻简直人人喊打。 第一千十三章 李靖飞的错愕（求订阅） 在李靖飞来的时候楚垣夕正在看“电影”，实际上就是巴人信息将《无道昏君》短视频单元剧剪辑+补镜头串成的网大，目前已经剪出了能看的版本，进行过后期处理，但配音还没搞定。 等李靖飞带人进来的时候楚垣夕正跟莫妮卡沟通呢，把和网飞沟通的重任交给了莫妮卡。 这个片看起来还行，是楚垣夕有点底气的原因所在。而且他是希望在国内做收费网大的，这样试水才能试出真正有多水来。这就好比游戏测试总是要做小范围的收费删档测试一样，用户用真金白银说话最有说服力。 当然，这种商务谈判对莫妮卡来说是一场考验。 李靖飞带来的是个印度人，名叫萨尔，曾经是印度出行独角兽o的副总裁，目前给软银工作。 孙大圣特别喜欢印度人，所以李靖飞带个印度大佬过来楚垣夕是一点意外都没有，而且来个印度老哥肯定比来个大中华区的经理显得重视。但是看到印度人，他就不得不联想到最近正在软银内部曝光的宫斗大剧。 话说软银内部连续三任储君都是印度大佬，由此也可以看到孙大圣对恒河水的倚重。但是第一任大佬阿罗拉从谷歌首席业务官的任上被孙大圣挖到软银之后短短两年黯然离职，所有人都以为是第二任储君萨马干的，结果最近才知道不是！ 真相是第三任储君密斯拉找了个意呆利黑公关制造阿罗拉的负面舆情，并且摆了天仙局用美女引诱阿罗拉，结果阿罗拉躲开了。 密斯拉一计不成又生二计，秘密找了律所发布匿名股东抗议信，黑阿罗拉利益输送。造谣动动嘴辟谣跑断腿，这下阿罗拉终于遭不住了，虽然软银调查之后发现全特么都是谣言，但是很多小股东在真相大白之前被人鼓动起来围攻阿罗拉。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委屈，阿罗拉选择了辞职。 这样第二任储君萨马继位。他是软银的cfo，主导了软银对芯片设计公司ar的并购，一时间风光无限。但是阿罗拉的事情让大圣和萨马心有芥蒂，于是虽然萨马贵为软银总裁，但千亿规模的愿景基金却交给了密斯拉。 这个宫斗大剧是怎么水落石出的呢？是密斯拉在萨马黯然辞职之后总算大权得掌，这时意呆利的黑产跑来要求密斯拉兑现当年的承诺，这总是应该的吧？ 结果密斯拉死活不给兑现。 意大利的黑产也敢耍？人家一封信就发到《华尔街日报》去了。结果就是诸多细节被公开，细到想否认都没人信的地步，这玩意根本就编不出来！ 想想千亿的愿景基金是在这样的人手里投出去的，现在孙大圣四面漏风的局面也就不出人意料了。 分宾主落座，李靖飞第一句话就是“长话短说，孙先生给小康的初步估值是0亿，我们需要仔细评估小康的现状，做一次合理的调查，然后确认这个估值。然后孙先生能够接受ab股的设置，可以在不掌握投票权的前提下投你亿。最近孙先生那边的情况也比较复杂，你知道，所以亿不少了。” 李靖飞当然是知道楚垣夕的价码的，二百亿，换成就是0亿上下，问题是怎么可能？就算孙大圣最鼎盛的时候也不会接受一个00家店的便利连锁店开出这种要价。实际上，0亿也是一个不太合乎逻辑的数字，但是么…… 然而他万没料到楚垣夕问“然后呢？” “然后？”李靖飞茫然的看了看萨尔，“什么然后？” “其它条件啊。”楚垣夕一点也没有纠结估值和融资额的意思，这让李靖飞感觉极为诡异。 而且看楚垣夕这一副认真的小表情，李靖飞产生强烈的即视感—— 国朝最著名最经典的小品叫《卖拐》，《卖拐》里有个喊价环节。第一轮两人轮番加价，本山大叔喊价失策，轮椅砸手里了，但是岔乎了过去，第二轮重新喊，范伟喊出第一口价“一千五”，本山大叔当机立断“归你了！” 这样，本山大叔就实现了对全国人民的承诺…… 现在这什么情况？楚垣夕的意思是，归你了？ 我擦！李靖飞有一口老糟不能吐，心说我们后边计中计那么多，用不上了？ 但是现在楚垣夕已经问到其它条件了，李靖飞被打乱了节奏，只好回答说“其它条件就是软银先做dd，具体工作由萨尔先生负责，如果尽职调查没问题……”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来应该同步给萨尔，于是英语走起，叽里咕噜一堆。 萨尔一直老神在在的坐着，但是很明显不像他的同胞oto的小李一样精通汉语，因此经李靖飞一说，才诧异的问“所以，他的意思是同意报价了？” 问的是李靖飞，但没想到楚垣夕听的懂，直接开始讲英文“不，我什么都没同意。估值很重要，但是条件同样重要，而且理应更好达成一致。基于此，先聊一下条件，能够谈的下去再讨论价格比较好。否则价格僵持不下讨论四个小时，然后发现条件根本谈不拢，那不是白砍价了吗？” 李靖飞这才明白楚垣夕是个什么意思，顿时没好气的说“你的时间也太精贵了吧？” “确实比较忙，我待会还约了人去开启云资源的部署。” 李靖飞心说您就别装逼了好吗？你当我一点都不懂呢？云资源什么时候不能部署？ 然而楚垣夕还真的是很着急这件事，小康本身就上云，现代化的企业现在谁不上云呢？但楚垣夕此时说的云不同于彼云。下个月，最迟下下个月，小康就要上游联网了，上线前需要以区块链的模式进行云的部署。无论私有云还是边缘计算，不可能代码写好就交差，必然需要算力组织起cster，楚垣夕说的开启，开的是区块云。 原本，因为区块云的部署有一定技术高度所以并没有着急推进，打算等里程碑游联网上线之后再推动。然后里程碑原本应该是节后开始，但现在肯定没法立刻开动，要做一定的调整，所以里程碑肯定也要向后顺延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云的部署想当然的同步dey。 可是梁可年虽然仍旧居家办公，但是已经把小康的课补起来了，然后立刻发出强力的声音“不可以！云资源的部署越早越好！” 这是今天早晨的事情，楚垣夕当然不明白了，结果梁可年说小康已经不能用小企业的方式去思考了，此时做出重大决定必须要考虑宏观经济，考虑大环境，考虑政策走向。 可以想象的是，面对特殊状况，经济上国家肯定要开始宏观调控，未见得搞得像0年的四万亿一样直来直去，但投资是必然要投资的。等到政策密集出台的时候，投什么呢？ 楚垣夕心说参考0年那可不就是铁公基么？然后梁可年给出的答案是——老基建和新基建！ 投资的目的是拉动消费，今时不同于往日，铁公基拉动消费明显不如把钱投入到g、物联网和云计算上性价比高。铁公基做的是现实中的畅通，而新基建做的是网络上的畅通，现实中的铁公基经过多年的投入早就有饱和的趋势了，但网络上随着g的迭代，吞吐量还大的很。 楚垣夕当然就明白了，如果等到国家出台投资计划之后，云相关的资源肯定会涨价，这是通货膨胀的最前线。国家出手，那当然是万亿级的，这不赶紧把小康该部署的部署了，到时候谁顶得住啊？ 特别是中央的精神一下来，肯定有大量的科技炒家出现，一边编织概念一边爆炒相关资源，这都是必然发生的故事。想当年四万亿的时候楚垣夕才刚上大学不久，连社会的殴打都没经受过，也知道有很多人一边忽略内在价值一边把铁公基当概念炒。铁公基这么傻大黑粗的都能炒，何况云计算这么高大上的了？ 这番话让楚垣夕感觉给出的薪资不亏，梁可年不愧是老梁的儿子，自己人！这个醒提的很及时，不然可能很快就会遇到麻烦，到时候再着急可来不及。 等李靖飞同步翻译完，萨尔显得也很意外。这位印度大佬肤色乌黑，非常适合传声科技的拍照技术。 因此楚垣夕很难察言观色，只听萨尔继续操着印式英语说“我的条件就是先做尽职调查，如果符合我们的预期，那么，我们需要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完成这笔投资，然后是要有对赌协议，下一轮的估值不能低于这一轮融后的两倍。” 楚垣夕点头“就这些么？” 李靖飞虽然点头，但不妥的感觉更甚。 实际上以软银目前水逆的状态，拍钱肯定不可能像以前那么痛快，有一定的延迟是很正常的。特别是一笔亿的投资，数额可是相当不低，落实的慢一些很好理解。但是，以他对楚垣夕的了解，以及楚垣夕上来不谈估值先问条件所体现出的风向，怎么可能不对这个时间长度唧唧歪歪呢？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只见楚垣夕拿出一份打印纸非常精美的文件，香喷喷的似乎很用心。李靖飞接过来一看居然是对尽职调查的约定告知，事先约定什么可以调查什么不予披露的？ 心里本来就有鬼的李靖飞顿时感到楚垣夕的笑容高深莫测，“哎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为我准备的？” 楚垣夕心说要是为你准备就不用这么好的纸啦！ “本来小康也要下个月开启新一轮融资啊，那还能不让机构朋友做dd吗？你自己就是投资者，你太清楚了，做dd肯定得有边界啊。我是习惯公开路演公开做融资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肯定不会去跟每个人聊一遍dd边界，对不？加快效率，我就自己定下了dd边界，到时候发给想做dd的机构朋友，早就定好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时李靖飞已经把约定扫视了一遍，心里哇凉哇凉的，想看的好东西全特么在约定里出现了，统统都是不予披露的内容。 “哎你是把我当贼防着吗？你很岂有此理啊？”李靖飞转手就把协议交给萨尔，因为楚垣夕居然准备了双语版本的，这特么的也好意思说不是给我这次来准备的？问题是，谁泄密了呢？他怎么知道我们想做什么调查的？一共只有孙大圣、程慧琳、内田董事还有我研究过方案啊？连萨尔都是个工具人…… 这才是真正的岂有此理！这一刻李靖飞作为能够与闻机密并且参与其中负责关键执行的荣誉感荡然无存！ 楚垣夕当时就乐了，“我不是把你当贼防着，假设说这里坐了一屋子的投资者，我的意思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信不过的。” 李靖飞心说这词儿怎么这么耳熟啊？ 只见楚垣夕接着开口，而且直接说了英文“另外贵方的投资意愿我能够体会，但是三个月的时间我等不起，我看不如这样。等到估值谈妥了之后，就作为b轮融资的估值，我可以不做公开融资，但是小康之前投资中具备优先权的肯定要按合同走。他们作为b轮，贵方作为b+，如何？” “怎么可能？”李靖飞心说你算盘打的不错啊？“我们要求的是本轮独投，要有排他性的。” “有这条件你不早说？那我怎么向以前的投资人交代啊？” “那就是你ceo需要解决的工作了。”李靖飞很罕见的略带挑衅的说“我方投这么多钱，当然得有个战略缓冲了，我以为你肯定清楚的。” “那我考虑一下。” 这是今天不往下聊的意思，李靖顿时飞欲言又止，顿了一顿之后才说“我们也考虑一下，你这个不让做dd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说话间他心里草泥马奔腾而过，心说我特么连剧本都彩排过了，要经过一番艰苦的拉锯最后同意你提高估值的，结果您特么倒是聊聊估值啊？啊—— 楚垣夕说话时也有点奇怪，主要是奇怪于印度大佬怎么这么安静呢？是他本来就是那种话非常少的人？也不对啊，那他来干嘛的？不参与讨论只旁听？ 这是楚垣夕不解之处。 不过他也没空穷究这种问题，很想立刻开始云资源的部署。然而李靖飞倒是挺健谈的，反而拉着他聊了聊小康和开门客目前的状况。 这倒是楚垣夕比较感兴趣的，特别是开门客和一生鲜的合作。要知道一生鲜现在给小康断货断到只有以前的，多亏了徐欣大姐给力，通过自己的资源给小康帝都这边调剂了不少，这才始终保持着稳健。 当然，粤东省那边甘新买菜也开始给徐欣下边缺货的生鲜创业者供货。那边供应链已经梳理的很细致，小康的店又偏少，多出来的当然是按照正规的tob方式寻找其它下家。 结果李靖飞倒是一推二六五，刚开始合作就出现了双重因素，所有进程全部被打乱了，所以没有太多可说的。 然而这番说辞楚垣夕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连岛国人都开始用钉钉远程教育了，你跟我说你们两家的进程会被特殊因素完全打破到现在还没恢复？ 很快李靖飞带着印度老哥离开，这边袁苜将并购调研摸底之后跑来关心一下跟铁头娃聊的怎么样，结果没想到楚垣夕说“他们根本就没诚意的，咱们还是按计划组织电话融资会议。” “啊？为什么啊？估值开低了还是拟出资太少？” “不低，0亿估值，能出到个亿，而且只要b类股。” “这还没诚意？”袁苜不禁亮出祖传的大白眼，“我要是你我立刻就签字，这比我当初想的00亿估值还是高不少的啊。” “我要是你我也立刻就签字。问题是这就不是估值高低的问题，他要求独投，排他性，让我去说服早期投资者放弃优先权。” 袁苜很正常的点头，她马上想到的也是战略纵深的问题。站在对方的位置上，如果和一群其它中小投资人按同样的价位出价，那他b类股的投资就纯做贡献了，毫无优势可言，今后会很被动。一次你前边a轮的不必说了，必须是比同期和后续的人进的便宜，才有回旋的余地。这就是为什么有人投wework都能赚几十倍的原因。 然而楚垣夕跟她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那请问，对方要独投，从签ts开始肯定就要排它了对吧？这几个月的时间对方钱不到帐咱们也不能去跟别人融，最后他们说很抱歉我不想投了，咱们怎么办呢？所以我更关心条件。不说了我这事太多了，并购的事你多费心。” 楚垣夕说完匆匆跑路，不但云资源要立刻开始组织，不说今天就开始部署，最少今天要启动这个事项，把相关事宜搞定，人员安排到位，责任分配明确。 此外还有里程碑开启的问题呢。 —————— qq群崩坏，不知道谁发功给举报了还是怎么的。最近群里就是xz讨论的比较容易犯忌，我这正要写事件的情节呢啊，手一哆嗦。 新群‘’00 第一千十四章 人才之忧（求订阅） 看楚垣夕跑路跑的这么快，袁苜还以为他做了什么亏心事。更过分的是她匆匆的处理掉手头的事情赶过来，以为能够赶上呢，小康融资，她这个cfo怎么能一点不参与呢？结果没想到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按说连过场都还没走完，寒暄还没结束，结果李靖飞已经滚了？ 这明明是谈崩了的节奏好吧？ 其实楚垣夕非常简单三言两语把李靖飞打发走了，没有什么大阵仗，也没有预想中的惊天动地，是因为他本身也不是特别热情。 楚垣夕到底是经历过n多次融资的人，对投融资这一块是有直觉的，在这个case里的直觉就是，特么孙大圣就从来没投过便利店…… 要知道岛国可是新式便利店鼻祖，国朝目前风风火火的新式便利店有一家算一家，包括小康在内没一个不模仿岛国，所差者无非就是纯抄，还是有选择的抄。像小康这么发散式的抄，抄出自己的东西出来，是凤毛麟角。 但是孙大圣这么多年了坐视岛国便利店行业大发展，从来没有投过，唯一沾点边的还是米国那边的一个配送服务创企gopuff，那他为什么突然想投小康了呢？可不要说大圣看好本地生活之类的鬼话了！这个理由成立的合理性不超过10，可能性就更低了。 孙大圣要是当初的煤老板们，楚垣夕的兴趣肯定要高不少，但他不是，那他到底为什么相中小康了就必须是一个需要说清楚的问题。 因此要是孙大圣肯见个面，聊个五分钟十分钟的，楚垣夕肯定会拿出积极的态度，成不成的先不说，孙大圣的咖位在这摆着，当面说假话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既然孙大圣不愿意出面，那么，8个亿的就显得很诡异了，在目前来说这笔钱可不小。据楚垣夕所知，去年十月wework被孙大圣接盘之后，他最大的投资就是15亿领投贝壳，过去常见的大手笔变得相当罕见。 所以8个亿绝对值得孙大圣亲自见一见面，哪怕他再不方便。 基于以上的原因，楚垣夕觉得兴趣不大，李靖飞这趟会面的价值甚至不及早晨被打算的和梁可年的通话。 他不但提议立刻开始数据中心的部署，而且还有另外一些有价值的判断，比如注重周期性行业的回暖等等。周期性行业之所以叫做周期性，就是因为到了时间就会往上走，那就意味着很多资产的价值要重估。 比如说熔喷布的原料目前就是重要资产，价格暴涨十多倍，中石化当机立断新建十条生产线都未必能够买足需求。 在国家随时传达精神，然后拉动新老基建的情况下，大量周期性行业都会跟着回暖，这也是放水的初衷。 只不过摆在楚垣夕眼前的问题是小康的钱从哪来？数据中心是大笔的开销，一个中心几亿是跑不了的，就连bat都要走国家科技投入，也就是申请专项基金，企鹅黔州、阿里张北、百度金陵等等。 但是小康不可能第一个中心就申请，那就太嚣张了。肯定得先干出成绩，证明自己确实是干这行的，有正经的需求，能产生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后续再申请就容易的多。 而且国家科技投入是有政治意义的，说人话就是必须花出去的钱，小康不申请就会给别人，那何必呢？所以如果部署速度快，说不定未来国家出政策还能赶得上。 只是想的确实很美，有钱都能实现，问题就是暂时没钱。 这就是为什么之前一直拖着没有部署的原因，因为还没融资。融资是为啥？为了后面用钱呗，正确的用途是融资行为能够得以通过的基本面。所以对小康来说合理的成长节奏是先说明融资的目的，然后开始收钱，再用收到的钱兑现之前的计划，最后开始下一轮融资。 这发展节奏多流畅啊？ 数据中心需要海量的资金，是b轮融资的主要目的之一，现在楚垣夕最简单的办法是向巴人拆借，按过桥贷款来处理，利息以股权而不是现金记，但是这个融资节奏就不对了。到时候公开融资，人家说你已经通过债务融资拿到这个钱了，为什么股权融资计划里还有它？是用我们的钱去还债吗？ 这就比较难于正面回答了，虽然实情大家都懂，但是没法说。按正常企业来讲，欠钱当然是一件好事了，相应的，还钱则不是，要不然神船为什么开始自己建电子商城了呢？ 不过两害相权，还是先拆借吧…… 这个操作对楚垣夕来说无非是左手倒右手的事情，相比之下真正推进数据中心的部署反而需要专人处理很久。速度又不能慢，还要把各种费用降下来，好在虽然部署的事情没做，人是早就招聘过来了，一直研究方案呢，包括选址、采购、当地网络情况，甚至装修之类的也都踩过点摸过底，前期该干的已经做过，所以整体应该也还可以。 因此当楚垣夕决定开始做部署的时候，其实对他来说只是操作一下账户的事，外加发封邮件。但里程碑5的开启要费不少心思，因为能做的事情不多。 这个里程碑多灾多难，楚垣夕每次想起来就皱眉头，眉毛都变得稀疏了，从节后复工起就开始dey，别人拖的起，他自己拖不起，必须强行开始。 但是按照原计划，里程碑5按顺序有几件大事，先推动粤东省两大主城的拓店，也就是复刻小康帝都里程碑4的过程，并且开始大量投放单车。然后才是开始品质生活计划的第一步，确定代工和产品。最后，在里程碑的后段，拿出潜伏版小康社交，准备和里程碑6进行接力。 但现在拓店和单车都不可取，虽然随进共享单车的骑行数据有所恢复，但是要投单车得先开始铺店，把地盘圈起来才能投。可实际情况是连招聘新店员进行培训都困难。 而小康现在上缴了社区管控应用，其中已经包含了一部分潜伏版的社交功能，因此立刻开始推自己的功能，意义不大，特别是这个版本里没有明确的社交，只有带有社交属性的功能。 还有上线价值的，无非就是用户之间以健康币为等价物进行有偿送货之类的委托操作，以及小区二手货交易。这些在潜伏版社交中都有对应的玩法，发挥出门店的中心作用，比如二手货通过线上摆摊确定交易之后由卖家直接送到店里，买家自提等等，既能激发社交又能刺激货币循环，但是也都会造成直接接触，目前肯定吃不开，提都没法提。 所以只能优先推进品质生活计划。品质生活未来会是一个涵盖许多产品许多个sku的大型计划，但是万事开头难，一开始肯定只上几个款。 现在楚垣夕要头疼的问题是，既然别的都干不了，那品质生活要不要提速。原计划中首先建立的是这个品牌，然后整合的是供应链，就像三大零食电商那样，主要靠供应链贴牌做oe代工，最后才是建立自己的厂子和生产线，解决其中一部分产品的自给自足。 换言之第一步是找代工并且监控质量。 但现在楚垣夕要不是因为缺人，肯定选择跳过这步，直接建厂，理由并不是现在建厂便宜，资产价格低，而是梳理供应链难，找代工费劲。这也是这个里程碑一直dey着的原因之一。 代工厂缺的是复工，楚垣夕缺的是食品饮料领域的专家，想到专家，他就想到段陆庭，然后顺手发过一个微信“你们交易完成了没？美多什么时候能完成对你们的整合？” 段陆庭很快回信“怎么也得一个月吧？我还真没关心，但是总不可能昨天收购今天就把我家亲戚都赶走啊。” 此时楚垣夕当然已经知道天鲜配被并购已经十多天了，是跟小康复工前后脚签的约，因此说“不见得，要是阿里来收购，就你们的规模，一个星期都不用就把你们整合完了。可见美多还是不灵啊，你们签并购有没约定多久完成整合？” 段陆庭又是半天没吱声，似乎又去查合同了。楚垣夕心说您到底成不成啊？这特么不应该记在脑子里每天看日历的吗？ 但是也有可能是他家族中其它的人去做的谈判，家族企业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能找到合理性，所以也没什么可说的。 想到这里，楚垣夕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要不要，跟美多的高层做一次会面？还是耐心的等待对方完成整合，然后自己再检漏？ 当然，小康并不是完全指望这批人，里程碑5的开启意味着招聘的开启，之前的不扩张只是临时的，进入新的里程碑肯定是招人先行。只是目前展开正常的社会招聘比较有难度罢了。 换成正常状态，专家还是比较容易找的，因为小康初期要的不多。品质生活主要集火的是高糖人群，这个群体不但对价格容忍度高，而且要求也比较另类，健康是第一位的，味道则不是，饮料比白水稍微有点味儿就行，食品亦然，不需要多么美味可口，在保证健康的前提下能提供一点口感就是非常好的选项了。 按原世界的节奏，初期只需要在面包、酸奶和饮料这三个大类里把“性价比”做出来，足以一炮打响。可惜就是因为容易找，所以楚垣夕原世界根本就没亲手操作这个环节，现在也不知道当初那些专家都跑哪去了，没办法复原。 所以，还是得求助万能的投资者，帮着寻找合适的资源，人力资源也是资源。楚垣夕当初把住了巴人的股权基本没有向外分发正是因为没有太多可求助的地方，一眼望去有需求的点，郑德都能奶住，或者内部挖潜也行。同样，上赶着把小康的a轮份额散出去，正是因为小康的结构比巴人复杂的多，需要奶的地方也特别多，单靠郑德能把袁敬累死。 比如现在，可以求助资本帮着物色人才，同样也可以求助资本帮着联系代工。现成的代工不好找现成的，但还可以找半成的啊，代工厂无非就是复工难，工人回不来，这些问题代工厂小胳膊小腿的不好解决，但有资本帮着疏通就会容易的多，这样小康肯定要多付出一点什么，但是对整个社会有意义。 在这个时刻，资本和企业并不只是钱的关系，而是共同成为国民经济中的一个个节点，其中掌握着众多资源的腿自然比较粗，于是化身为有力的支撑，协助国家共同撑起国民经济。类比于封建时代，叫做民者国之本，国者君之本，有民方有国，有国方有君，所以天下之道在于定国安民。 这个过程中，无论无论资本还是企业都是定国安民的单元，互相配合完全可以匹配出更多的需求，调动起更多的力量，许多平常打不出来或者不需要打的组合拳都有可能出现。 就像莆田系转产口罩一样，纸尿裤厂有材料，鞋厂有设备，双方比划两下就把生产线给凑起来了。 相比之下小康这点需求看起来费劲，真要是下大力气也完全干的起来。 所以楚垣夕跟徐欣提了新需求，同时也提出来约一下美多，见面聊聊的想法。 “啊？你，跟他们聊什么？”徐欣自然极为惊讶，约是肯定能约上，问题是猜不透楚垣夕葫芦里卖不卖药。 “只是认识认识，聊一聊，怎么啦？您以为我要干嘛？” “那还好。”徐欣呵呵一乐，“我听说之前美多考虑过要兼并小康来着，我还以为你……” “您联想能力也太丰富了吧？我要是真想分行李，把巴人账上的钱分分不就行了么？” 徐欣一想说的也是啊，楚垣夕没道理骑摩托车上山砍柴火。“那就约到我这来见吧。另外你不是要组织投资人电话会么？什么时候？” “见完美多之后吧。”楚垣夕淡淡的说，既然徐欣不打算当托儿，那么这个电话会其实跟她的关系也就不大了，因为她不打算掏钱。现在这个行市，背书必须要砸真金白银，动口不动手不会产生任何背书的效果。 小康这边一通操作，到了下午，里程碑5的启动以及数据中心的部署在楚垣夕自己的okr中已经全部派发了下去，反而是巴人挤压了点事情。陆羽加急打报告，说《无道昏君》的网大又有新的选择了，网大当然是爱奇艺比较强势，而爱奇艺那边今天给出了一个新的选项，叫“随刻”。 “随什么玩意？”楚垣夕听都没听过，心说这个名字怎么取得这么奇怪呢？是旅游的时候随手往古迹上刻“某某某到此一游”的意思吗？ 结果陆羽说不是，这是爱奇艺推出的一个中长视频项目，时长十分钟左右。短视频和长视频在国内都已经相当成熟了，但中长视频目前还没有固定的探索环境，换言之像三大平台和西瓜、新浪、b站之类的大杂烩播放平台上，当然可以上传10分钟的视频，但是并没有要求只能上传8到10分钟的视频，这就是对这个特定类型的固定“探索”，探索的是商业前景。 因此这个正在测试中的功能已经开始准备生态了，准备生态的第一步，见效最快的就是树立标杆，推出有质量有人气的产品，产生赚钱效应，从而带动投稿用户大量涌现。这套打法本身巴人就很熟。 恰好这个时候巴人把新剪好的网大报了提纲和梗概上去，还没上传，正处于沟通阶段，原本只想确定点曝光位。结果对方一听，立刻引诱陆羽把片子重新剪一下，原本90分钟时长的网络电影剪成8到10部情节连续的随刻视频，然后给予流量倾斜，分成大大的有。 应该说这个想法本身没问题，特别是爱奇艺上的广告分成模式已经相当成熟了，只要吃相别太难堪了，十分钟的视频别给用户弄个三分钟的广告上去，应该还是可以的。但楚垣夕心说这不就是当初的微电影么？时长短一点、固定一点点，这有啥可探索的？ 真正的探索，应该是不走广告分成的旧模型，寻找新的盈利模式。就好比抖音快手的ugc们当初也是不赚钱的，随着流量的上升，逐渐发展出短视频带货和短视频+直播带货的网红电商模式，这才叫探索。 而且，对于这种建议的处理方法，作为一公司之领导，不是应该有个固定模式的吗？楚垣夕问陆羽“你的意见呢？” “我？我觉得，应该值得试试吧？”陆羽当然想过应该做出什么选择，想过怎么占到爱奇艺的这个红利，流量倾斜可是人家龚总给出的承诺。但是涉及到集团的主打ip当然是要楚垣夕亲自拍板。 然而他看到楚垣夕直摇头，说“上天赐给我一个真正的人才吧……” 第一千十五章 坚持自我 这算是相当严重的批评了，陆羽当即尴尬不已。 只听楚垣夕说“你的思维模式得提高啊陆羽，试试当然是值得试试，但不能都按对方的要求试啊。对方给个新方案你就接受，你是卑微的乙方吗？爱奇艺要是说拍钱，或者以投代购，你这样是可以的，现在不是。分成是非常有利于平台的合作模式，我们要理直气壮的提出自己的要求，你现在是代表巴人集团和别人谈合作，腰杆要硬。 就这个case而言，我们首先应该坚持自己的计划，也就是说这个网大肯定不改，因为改起来太麻烦了。咱网大虽然是剪出来的，那也有剧本，有**低谷自成段落，有大段有小段。变成每个都是8到10分钟怎么可能剪得恰如其分？节奏肯定乱，内容肯定不好，你再怎么试也很难试出完美的来。” 陆羽这个时候已经很明白了，综合“值得试试”以及“网大不改”两个条件，能够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无道昏君》的短视频素材很多，拿其他素材重新按照随刻的模式制作新的合适的内容。 他不是程序猿，如果是程序猿的话就会在第一时间想到改别人的bug太累，不如自己把整段代码重写。 同样人资木琏和法务叶萍也不是程序猿，不知道写代码的时候数据获取操作和业务逻辑代码不能搅在一块。所以她们是一边找接班人一边做楚垣夕交代的事情，实在是事倍功半，到今天进行反馈，被楚垣夕好一通批评。 这也是巴人比较扁平的工作模式带来的弊端。像这种已经交代到人的任务，楚垣夕在她们进行反馈之前不可能每天盯着，公司里也没有一个多层级的结构挂在多个层次的领导去不断的确认和反馈，只有当她们把一件事做好的时候楚垣夕才知道做的到底好不好。 这也算是扁平化有利有弊之处，一定程度上避免上情下达的臃肿过程，但也没有多层汇报的敦促模式。 好在她们至少把接班人都找好了。木琏是通过同行圈子引入了一位资深人力总监名叫汤磊，楚垣夕比较意外，对方居然对巴人的dkp制度慕名已久，称赞巴人是全行业人资最想加入的公司，并对巴人的dkp制度发表了一番看法。 这可能是对方误会了什么，当然，客观上确实是楚垣夕连续对人资委以重任，先是刘璐成为小康二把手，后是陈绮获得投资，这次又是木琏被提拔起来成为厂长。别看厂长听着土，在巴人里也是一方诸侯，直接向总裁汇报的，也就是副总裁的位格，因此巴人成了人资最愿意服务的企业倒是也不意外。 “但问题是，以上三人都是女的啊，你一个男的你没什么发现吗？”楚垣夕恶趣味的想着，但是对方既然懂得dkp，那就很容易当好巴人的人资了，因为巴人和很多企业的员工薪资增长制度是不一样的，定期调薪虽然也有，但是更鼓励员工获取dkp。 因此他说“您理解的很对，就拿木琏来说吧，要不是她的dkp确实攒起来了，那这个厂长也不会落到她的头上，现在则是名正言顺。本公司确实是有用dkp换取岗位的机制，当然，得灵活的理解。” 叶萍这边就相对简单了，直接从她手下的公司法务中提拔了一个叫罗媛的妹子。不过叶萍也集中对法务部门所有人进行了一轮培训和考核，罗媛是考核之后公司法相关内容过关程度最高的，整个过程相当公平。 考虑到叶萍也不会离开公司，这个安排算是恰当。 楚垣夕对木琏其实只有一个要求——尽快上马。vr厂的上马之所以刻不容缓，因为后面招聘可能更容易，但也可能更难，更容易是因为需要找工作的人变多，更难是因为开工招人的在某个时间点也会变多。 他在加速，其他人速度也不慢，徐欣当天晚上就替小康约好了，约定后天，也就是26号下午聊一聊。按楚垣夕的意思本来应该直接到对方驻地登门拜访，就像当初拜会开门客程慧琳和李靖飞一样，但被徐欣拦住了，还是约在她的办公场所，这个地点选择似乎也有点讲究。 结果25号白天一来就出现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信盟的程序猿真的删库跑路了…… 楚垣夕第一时间收到这条消息，他之所以注意信盟，是因为信盟收购了雅作，而且时间还在阿里收购如客云之前。雅作也是如客云的竞品，换言之也是楚垣夕并购目标之一，只不过规模比较小就是了，因此优先级排在二维火、哗啦啦等等的后边。 话说程序猿删库跑路一直都是一个梗，比如大神教了我祖传代码r-rf/，让我到公司服务器上试一试之类的。但是真的发生实在是过于奇葩，以至于网上传出各种版本的八卦，其中有些少儿不宜。 但楚垣夕就关心一件事，信盟收购雅作还收不收了？不收的话小康可以接过来啊！要知道信盟作为国朝最大微商平台，库被删了可不是小事，不知道要让多少商家索赔，所以现金流肯定要受影响，确实值得关注一下。 结果关注半天全都是各种谣言。 正在他关心信盟和雅作的时候，忽然，微信上长久没有联系过的阿哑发来一条信息“楚哥，我要离开oto了，还能回巴人不能？” 楚垣夕一看，心说阿哑果然成长了，以前这么低声下气的话语他是绝不可能说出来的。 甭问，肯定是oto再次大裁员搞的呗。oto也是软银的明星项目呢，目前开始大幅收缩。旅游业在当前的态势下当然要大幅收缩，连航空公司都有倒下的，何况是酒店呢。 话说，阿哑应该已经感知到那一次的微信沟通有问题了吧？按说他不应该是什么纯洁善良的少年才对，缺的只是社会的毒打。 楚垣夕没回答，反而回复了一个问题“oto开始大裁员了？” “没有呢，但是快了，李哥让我自谋出路。” 看着阿哑这个情感溢于纸上的回答，楚垣夕还颇多感慨。 他首先替郑德叫一声侥幸！去年没投oto算是再次躲过一劫。这真是比较万幸，当初袁苜跑来问他的意见，他的回答可是“看估值”，这是个比较负面的回答，但是万一当初袁敬要是觉得oto估值还可以可就完了…… 然后感慨阿哑到最后也没能靠着oto中的晋升获得滚烫的资历，殊为可叹。 主要是留给他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走职场路线殊途同归总是要走上管理岗的。但他只在开门客短暂的做了一阵不成功的o，到了oto之后虽然头衔叫做总监，但实际上干的是自媒体的活儿，和管理的关系不大。 这个工作和陆羽在巴人的性质有些类似，是什么性质呢？其实是“总裁”的性质。总裁就是主抓多条产品线的人，陆羽在巴人信息就是同时张罗多个自媒体产品，所以说是和管理的关系不大，巴人信息的管理很依赖集团。 要是oto能平稳发展下去，给他两三年的时间，以阿哑跟小李的关系，想来真正跨入管理岗，以正常而完美的资历晋升应该不难。而且oto要是做成了就是明星创企，这份资历就足够滚烫。有这么一次成功的经历，后面无论独立创业还是继续寻找其它合适的企业加入都可以，可惜天不假年。 最后叫做报应不爽！oto去年一系列缺德操作把国朝的酒店主们坑的可是不浅，相当于用流氓手段把资源捆绑在自己的战车上，相对而言黄团最近使出的那些增收增效的招子无非是山寨人家的而已。 在这一系列流氓操作之下，如果平平安安的，oto的财务想必还可以，就算仍然不盈利，亏损肯定要收窄。 不考虑道德因素的话，oto去年下半年的一系列操作都是相当极限的，对线下客源的吸引力在自媒体引流的加持之下有明显的提升，然后大规模裁员，并且在对店主的盘剥中呈现出不可理解的疯狂。相对而言狗东压神船的货款也无非就是类似的手段而已，这怎么可能不提升盈利水平呢？ 这叫做不疯魔不成佛，oto以要么大家一起完蛋要么我就成功的气势折磨着酒店主们，但在不可逆转的特殊事态面前终于还是走火入魔了，必须散功自救。 感慨完毕，楚垣夕回复“那oto不需要新媒体了吗？我觉得你的作用并不低呀，给他们引流应该是起到作用了的。” 实际上认真分析的话，阿哑何止是起到作用，在这一系列流氓手段中他的定位应该是“不可或缺”。他主导的自媒体引流绝对是让各路酒店主们苦不堪言的存在，不得不在持续流失线下常客和加盟oto之间做出艰难的选择。 只见阿哑痛快的回复“但是我已经没有什么新东西了，该学的他们都学会了。其实我这个部门的工作就是制作视频然后投抖音的位置广告，他们那个酒店视频实际上没啥可做的，是个广告公司都能做，关键是房间价格低，那么低的价格是头猪都勾引过来了。” 楚垣夕心说您跟小李可是够老实的啊！“那你离开的时候，职级是？” “还是总监级。” 这个时候楚垣夕也没有必要再侮辱阿哑，虽然他是觉得阿哑对不起自己，但是毕竟当初一穷二白的时候一起奋斗过，巴人快速的崛起过程中少不了阿哑的贡献。后来楚垣夕也坑过他，利用过他，所以覆水难收。 因此他说“我不欢迎你回来，我就不说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之类的话了。以你的能力如果继续走自媒体完全可以吃的开，但你想走的是职场道路的话，你有其他目标吗？” 很快阿哑回复“我不意外。确实不想做自媒体，也确实没有合适的目标。” “那我给你个建议吧，我不能给你投资，也不会介绍我的金主给你，但是帮你参谋参谋还是可以的。就我的观察，维品汇可能适合你。”楚垣夕写完点发送，之后发现阿哑半天没回，于是在网络这边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输入“可别小瞧维品汇，你别看人家是做打折特卖的，也是gv接近千亿、有几千万活跃用户的电商啊。” “我可没敢小瞧维品汇。不过维品汇为什么适合我呢？” “因为……因为他们正好需要你啊，我帮你数数。维品汇去年买了欧特赖丝广场，十座大商场作价29个亿，至今没有梳理的特别清楚。而你有开门客的o经历，开门客是做大店的，勉强算是对口吧？这是第一。 第二是你有巴人联合创始人的头衔，而且当初你离职的时候我承诺过，你这个头衔拿到外面说，我认账。这个承诺依然有效，而且它肯定比你想象中更有用。此外你还有oto的工作经历，管理一个事业部。 维品汇的新媒体可不是一般性质的普通，作为头部电商来说实在是菜的太过分了，还停在社群运营和微博广告的阶段，几乎落后时代两个身位。这不是给你大展身手留下很好的空间吗？ 至于第三点……” “还有？”阿哑心说我还有这么多的优势噢？我自己怎么没发现咧？不过似乎这么一看还真是？ “有啊，唯品会管理层里的上升空间还比较大，正好满足你的需求。你可以先要求一个总监的职级给人打工，然后慢慢升。其实最后这个最重要，不然的话以你的能耐搞一个抖音千万粉丝账号应该不成问题，开个公司岂不是爽的很？光靠做号卖号赚钱也比去唯品会挣得多。 我预测你在唯品会内顺利的话三年内晋升副总裁，五年内高级副总裁，以你的年龄仍然相当可观了。到时候就算at之类的大公司也进得，或者外出创业，作为管理者成为真正的联合创始人。” 实际上是秃子总会发光的，阿哑虽然曾经不地道，但是他的职业目标确实比较高，收入应该不是他最优先考虑的。所以他放着很挣钱的自媒体不干，肯定是因为职业上限太低了。当然，楚垣夕还是觉得他急功近利了点，只要自己头脑保持清晰，先做自媒体赚几年钱，同时积累资本和人脉也不是不可以，看似前功尽弃实则等待时机。 其实从很久以前两个人就已经不再是朋友，楚垣夕也没有亏欠阿哑的感觉，以前有，自从他进入开门客那一刻起就消失了。不过即便不是朋友，后来也没发展成死敌，因此楚垣夕虽然不提供实质的帮助，仍然希望他能有个好的发展。否则的话，小康总裁多忙的人？怎么可能跟人微信聊起来没完？这个时间不是谁都有资格占据的。 只可惜目前并没发现什么特别明显的渠道新风口推荐给他，如果发现的话，楚垣夕大概率会……自己先占上吧。 但这次阿哑隔了很长时间才回话，时间久到楚垣夕都开始刷新闻了。只见他问“楚哥，你说我一出道就是联合创始人，然后降为o，然后降为总监，变成彻底打工的，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别人都是人往高处走的啊！” 这字里行间的似有一种郁结之气，楚垣夕只好回复“都是我害了你啊，要不是巴人这么成功，你也不至于起步点这么高，搞的后边都是下坡路。 不过，创业者重新打工本来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起起伏伏很正常。甚至有些比较强的，明明创业路走的很好，突然感觉没意思了，主动停止创业，换个行业跑去给人打工，从头做起开启一轮新的冒险，这都没什么。你知道收益四象限esbi吗？” 阿哑秒回“《穷爸爸富爸爸》里面那个财务自由之路？” 楚垣夕心说您看的书不少啊，这鸡汤记的真熟，估计杰克马的励志鸡汤也没少看？ “就是那个，你之前的工作无论头衔是什么，都是劳动性象限，你想跨入非劳动性象限，首先需要在劳动性象限里干出非常出色的成绩。所以头衔并不重要，实质才重要。你要是媒体部门挽救了oto，那你现在就是副总裁，跳槽到维品汇一样是副总裁。我跟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希望你找到一个合适的环境把你的能力发挥出来。” 阿哑这个年轻人应该怎么评价呢？华而不实？好高骛远？气运不足？其实可以评价他是一个坚持自我的人。某种意义上，冯林的选择跟他也很像，都是不太重视眼前的利益，明明干着最简单的事情就可以大把挣钱，但是没兴趣，反而是穷折腾最有兴趣，吃苦受累在所不惜。 但是换一个角度来理解，这叫做有自己的理想，或者说是梦想，看似不太靠谱，但是走一走也未必走不通。 可惜就是两个人遇到楚垣夕都太晚了，没听过他用“模板规划自己人生”的中学演讲，否则，他们应该……还在上学。 第一千十六章 面对强者避其锋芒，遇到小朋友我重拳出击！ 微信上挥别阿哑，楚垣夕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小李上次来小康的样子，那还是去年9月份，他和724的内田董事一起前来拜访。 想到小李，楚垣夕又想到印度，然后就想到了今天发生在印度的一条有趣的新闻。在这个民主党大搞初选的日子里，米国大统领川皇驾临印度，然后印度人民热情洋溢的举办了一场名叫做“你好”的大型欢迎聚会。 结果川皇在数万人面前演讲，说：“我们与巴基斯坦关系非常好……”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看惯了教科书一样刻板的流程，这种名场面分外有冲击力，据说当场所有欢呼戛然而止，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 楚垣夕当即心疼莫迪老仙一秒钟，心说川皇莫不是在难为我莫迪？ 这事都不用陆羽报告楚垣夕自己就看见了，倒是个很好的鬼畜素材。楚垣夕反而把它推给了陆羽，让他去做个B站视频出来凑热闹，甭问，今天又是B站的狂欢。 主要谁这段时间三哥对国朝释放出巨大的敌意，非常明显且不加掩饰，就差当众说出盼望国朝扑街的话来。 所以川皇干的漂亮！ 这天还有不少大事发生，比如绿厂开了他们的新机发布会，IQOO3的定价和配置被视为对小米的强力衬托，米10还是性价比的代表。 版本之旅，想要推出圈子功能打造自己的私域社交，抢夺微信朋友圈的流量等等。 但是当他照常吃晚饭的时候却看到铃木裕老爷爷站在走廊里，看着飘窗外面人流稀疏的街道，目光非常迷离。 “您老这是？”楚垣夕驻足，铃木裕今天显得分外佝偻，他能感受到铃木裕无声的哀伤。 只听铃木裕说：“我的一个老朋友，今天故去了。” “啊……节哀。”楚垣夕心说原来是这种事，那就不方便打听了。 没想到铃木裕接着说：“《魂斗罗》玩过吧？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就是他发明的。如果人生能调出30条命，该多好啊。” 楚垣夕暗道一声卧槽！这可太知道了，用今天的术语说，这就是当年流行文化的符号啊！ 而且现在巴人已经开始深耕影视剧了，他还知道《魂斗罗》是有真人电影计划的，而且是和国朝影视公司合拍，当初看到这条新闻还打趣说，电影主角没法命名为1P和2P了，没想到啊…… 只听铃木裕说：“社长，我想要做件事情，你支持吗？我想要拍个纪录片，可能会占用一点时间。” “啊？纪录什么？” “这段时间你们国家发生的事情，就是零接触的外卖和饮食、人人戴口罩、测温枪、居家隔离两周这些，主要拍拍你们的生活受到影响之后是怎么面对的。最近我们那边的情况很不妙啊……” 楚垣夕心说岂止是不妙，这不马上226了么？他看见连尊皇讨奸都被人P出来了，还P成了连续剧的感觉。 “好，我让陆羽支持你。是要拿回去播放么？” “哟西！”铃木裕终于露出一缕笑容，“对，正好就放在集团公司的自媒体上，好好让那群马鹿看看到底应该怎么做！” ………… 26号这天，帝都上空多云。 徐大姐的当代资本总部在魔都，帝都只有办事处，但是环境还不错。楚垣夕到她的咖啡间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今天感觉超热，不由自主松了松领带。今天他又穿上了那款特摩登的双排大扣黑西装，少有着正装的楚总这么穿，显示对人很尊重。 他进门的时候徐欣已经在里边了，还有一个头发花白肤色也很白的男士，楚垣夕不认识，以为是正主中的某个人，没想到对方主动站起来伸手，旁边徐欣说：“这是CC投资的老宁，今天正好在这，顺道见见你。” “您好您好。”楚垣夕赶紧握手。CC投资可是个相当沉寂的名字，曾经也风流过，到现在都是欧洲PE投资豪门，只论体量的话是巨头中的巨头，比当代资本可大多了，徐欣别看腕儿大，只比规模连弟弟都当不上。但是随着收购峭江南和大妈水饺之后两家明星企业快速沉沦，这家PE的能力和风格也饱受质疑，近年已经很少出现在国朝的投资圈子里。 握完手他赶紧目视徐欣，CC投资的大佬不可能是专程为了认识自己而来，想来，是跟钱有关系？ 果然，徐欣心直口快，说：“老宁确实有点事，不过是好事，说给你听听？” 楚垣夕露了个洗耳恭听的笑，安安稳稳的坐下，只听老宁说：“我们呢，目前对于国内进行投资的兴趣不大，但是并购一直都在做，主要是做一些辅助并购的生意。” 所谓辅助并购，就是假设小康想要并购个二维火之类的软件服务型企业，但是二维火要价10个亿，小康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又不想拆借或者贷款，怎么办呢？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寻求机构打辅助位。 这样，机构出钱，小康出并购实体，当然肯定也得拿出一部分钱来，然后签署一系列协议。于是钱先凑起来把目标并购过来，装在小康里面，然后有几种处理方式。 一种是双方都是真心持股，都看好二维火被小康并购之后的价值提升，但是这样小康非常不利。不是二维火价值提升之后被机构躺赚占便宜的不利，而是没法把二维火打散了吸收到自己企业内部，失去了这个关键选项的被动。一旦打散就涉及到掏空二维火，侵犯了兄弟机构的利益，所以才需要签署一系列协议和备忘录保证机构的小钱钱不被侵犯。 另一种是约定一个日期，到时候小康行使认购权，那时应该已经攒够了钱了，把目标完全买过来。这样机构完成了一笔交易，过桥搭把手就能稳赚一笔可观的利润。如果小康不认购呢？机构也有认沽权，可以强行卖给小康，只不过标价肯定低于小康的认购价。 还有更复杂的模式涉及到套利、随售等等，但是总之就是双方合作各取所需。 只听老宁说：“最近又有一个并购我们很感兴趣，楚总想不想听听？” “且慢，让我猜猜。”楚垣夕伸手比划了一下，“该不会是……乐游戏吧？” “哎，徐姐给你透露风声了？” “哈哈哈哈，市面上需要惊动您这么大体量PE机构的收购标的物不多啊，又是好事，还是我有兴趣的好事，那其实可选范围已经相当窄了。乐游戏早就公开了被收购的意向，比较容易想到吧。” 其实楚垣夕想说的是特么乐游戏找过巴人，要不然他也没这么容易想到。 那是巴人刚刚把阿里的第一笔钱装兜里之后的事情，但是乐游戏高达百亿的开价使得楚垣夕没有任何想法，买来干什么呢？巴人游戏出售的PE倍数低于乐游戏开价的PE倍数，买了不是干亏吗？所以直接溜了。 但是对于希望“买利润”的公司，这个PE倍数就变得很有诱惑力，7倍左右的PE在市面上买资产，溢价率真心不高。 所谓PE倍数就是市盈率，也就是估值除以当期净利润之后的倍数，代表着投资之后需要多少年才能把投的钱赚回来。 而买利润的公司当然是为了美化财务报表，进而上市，用现金换取利润额的上涨。上市是个很诡异的事情，手里有钱对上市不但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带来问题——你都这么有钱了还上市圈钱干什么呢？反而是利润额高非常好，特别是我大A股，对申报上市的公司，利润是有要求的。 被楚垣夕爽朗的尬笑所带动，一时间屋子里充满欢快的气息。只听徐欣说：“老宁现在是在跟另一家游戏公司谈，对方也很积极，不过需要的钱实在是很多啊，就想问问你，巴人集团有没有意愿三家联合？” 楚垣夕心说三家联合，那还玩个毛啊？两个游戏公司联手收购的话，到底谁来并表？ “宁总的意思，是巴人也作为辅助收购方？” “这个都可以谈，巴人愿意做主力也可以啊。”老宁说着也察言观色，但是发现楚垣夕似乎兴趣不大。 他不由得略微皱眉，说：“楚总，你手里这么多钱，应该是有并购的想法吧？” “确实有啊，最近已经搞了几起。” “那我跟你说，”老宁说着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市面上真正好目标其实并不多，错过可就真错过了，现在想做并购的人并不少。第二，看到心仪的目标赶紧下手，迟恐不及。” 只见徐欣连连点头：“老宁他们做并购生意可是专业的，特别是在协调方面。” 看楚垣夕似乎还没get到真正的点，她接着说：“这是我们刚刚聊出来的，你知道证监会2月中旬开了个再融资的口子吧？” 楚垣夕当然知道，不但知道还跟袁敬袁苜俩人聊了一下呢，连发三条指令，给上市公司制造了“更好”的融资环境。 徐欣看他点头了，但没有表示，顿时疑惑的说：“还没想到？你今天怎么反应那么慢啊？再融资放宽之后上市公司们肯定要陆续圈钱，特别是以前处于腰部的上市公司。圈钱干什么？收购资产啊。所以后面肯定会出现大量的企业风险投资。你不趁现在赶紧买，资产价格就要上涨了。” “这就是我来的第二个目的。”老宁当即一挺胸：“并购服务可是我们的强项。” 楚垣夕心说看不出来徐欣还是一个销售小能手啊，这一番连消带打的，说的他都动心了。我为什么反应慢？我的精神都在美多那边呢，我为啥要给别人多分配精神啊？ 不过说真的，国朝范围内专注于服务企业并购需求的PE机构确实并不多见，大多数都是业余玩家，给自己的被投企业帮帮忙，就连徐欣也不敢说自己是专业的。 因此他当即首肯：“确实，我们有需求，而且还不小。不过关于并购的部分我之前都安排小康的CFO，同时也是巴人的投资人，袁苜，让她去处理了。您看要不这事让袁苜跟您协调？” “哦，你跟袁苜这么深的关系？”老宁还真没对楚垣夕进行太深入的调查，袁苜他知道，这事看来成了。 正在这时徐欣说了声“人来了”，很快，一个脸颊消瘦、戴着无框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大概四十多岁，气质相当文质彬彬。楚垣夕没见过面但是见过照片，这是美多集团的CEO张武。 这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其实楚垣夕更愿意见的是他们董事长和创始人老张总。 老张总虽然雄才大略但是人毕竟上岁数了，理应更容易对付。这位张武对移动互联网有着深刻的见解，在新零售方面发表的公开看法也可圈可点，一句话来讲叫做战术精通。而楚垣夕想要见这一面，其实是有点想法的，需要一定的“可说服性”，所谓“就是聊聊”这种话徐欣大概也不信，当然是跟老张总聊聊更好。 见人来了，包括徐欣在内三个人都赶紧站起来，老宁首先打招呼，似乎早就认识，张武低声咕哝了一句，楚垣夕也没挺清楚是什么，但是见他双手下压，然后带头坐到空位上。 三人也落座，正好围成四方，相当适合打麻将。 楚垣夕心说这位小张总的气场够强的啊？有一些人往人丛里一坐就能显示出自己的不同，不需要用着装来显示，也不需要开口，其他人就会不约而同跟着他的节奏走，这就是气场。 通常这是久居上位的表现，管理过的人太多了，听取过的汇报也太多了，这样的人一开口往往就能控制住局面。楚垣夕自己就没有这类的气场，他得开口说话，才能释放出自己的气场。 只见徐欣刚要说话，张武又一摆手，把脸往上略抬了抬：“徐姐，你知道我这人不喜欢客套，咱们直接说正事。楚总约我聊聊，到底是有什么见教呢？” “见教不敢当。”楚垣夕微微一笑，“虽然咱们初次见面比较陌生，您来之前肯定也做过某些猜测吧？” 徐欣做旁边，看这俩人说话都比较舞台腔，心里直想笑。楚垣夕肯定不是为了联络感情而来，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用不到这个场合上面。 只见张武略微点头，“那倒是。你这么忙的业务，不可能无缘无故邀约，在我看来无非就是发出某种信号，合作？竞争？在某些领域合作、某些领域竞争？另外我的同事里倒是有人猜，是不是你有什么资本运作方面的需求？” 说话间他一直略微低着头，此时终于完全抬起来，并且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总不会是听说了我们讨论过并购小康的可行性，所以来聊这事儿吧？” 徐欣不等张武释放气场，立刻发出颇有气势的笑声：“哈哈哈哈，其实也可以聊啊，不过小楚，你那个3000亿就免开尊口了。” “没有3000亿，有个1000亿也行啊。”楚垣夕轻松的接住这个哏，心说并购小康你实在是想多了，虽然你很能借钱，但是你手上的流动资金可能还没有我多呢，你拿脸并购小康啊？ 可能是其它三人轮番说话，到了老宁着也跟着节奏开口：“哎哎哎，怎么还有3000亿1000亿？我听说楚总要做融资，开价不是200亿么？” 只听张武说：“融资估值200亿，并购肯定得产生一定的溢价嘛。呵呵，可惜200亿我们也掏不起，实在是穷啊……” 楚垣夕听了顿时微微一笑，“您这就太谦虚了，其实一千亿我真的肯卖啊。天鲜配那个段陆庭，我质问他，你不是跟我说不干到50亿不卖吗？怎么18亿就卖了？你们猜他说什么？他说人家美多是真的肯出18亿。” 张武顿时面色一囧，这笔买卖事后来看怎么想怎么亏！再怎么说也不应该高于12亿。关键还是他亲自谈的，还好设置了对赌。但是对赌要生效也是三年之后的事情了，三年之后鬼知道是什么情况？ 此消彼涨，张武的囧使得楚垣夕的表情更生动了，说：“其实吧，我约张总来呢，确实是想要谈谈合作的可能性。双马对便利店这条赛道都有投资，杰克早就下注了，pony其实投的也不少，只是没有收口，这条赛道非常宽，没那么容易收口。 其实咱们双方还是有很多可以互补的地方，如果结成战略同盟，说不定由咱们来收口呢？美多虽然小店布局很积极，但是主要还是大店业态为主，小店作为APP的线下补充的样子，所以咱们的主要目标并不是不兼容的。到时候咱们面对双马就避其锋芒，遇到小朋友我重拳出击，背后有金主爸爸加持，规模上正好上下两路通吃，岂不是美滋滋？” “对啊！”徐欣没想到这番话居然会从楚垣夕嘴里说出来，立刻一按桌面，“把珍珠港拿下！” 第一千十七章 三个资源 之所以没想到楚垣夕的嘴里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是因为他一直以来给徐欣的感觉都是一个不那么开放的人。 思维、模式、框架等等楚垣夕都是非常娴熟的，业务精通，管理也比较奔放，思维敏锐反应速度快。但是开放性，和人合作的意愿就差了不少，能够明显感到他是一个倾向于自己做事情而是把大量业务通过与人合作来达成目标人。 简单的说，就是过于自信，对于和别人合作缺乏信任感，这是个很明显的缺点。 对于商人来说这个特征并不见得一定不好，特别是在某些特定场景中，习惯于依赖合作的人非常容易吃亏。但是在小康的当前阶段，考虑到国内市场便利店的业态和上下游供应链的环境，这种戒心极强的特征就不那么讨喜了。 因此，那次投资者大会上，开门客和一生鲜释放合作的信号，楚垣夕想都不想就给拒掉了，而且没做任何调查就断定对方打算把他当成下游整合掉。这事发生在徐欣的眼皮底下，要说有什么想法倒是也不至于，但是开门客做大店，小康做小店，资金、供应链和技术都准备好，压路机一样往外一推，确实是个相当美型的姿势。 当然，开门客的资质确实是差了点，楚垣夕看不上也正常，徐欣自己也不大看得上。 但是美多的资质比开门客可强多了，开门客顶多就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美多已经是炸窝的蛤蟆，叫声贼大，是成年人和婴儿的区别，如果楚垣夕愿意放下成见呢？ 因此徐欣当然心动了。她的目光快速转向张武，发现坐她对面的老宁亦然。老宁没有她那么多的联想，只是就小康和美多两家企业来看，这确实是个“偷袭”的好时机啊！ 而且他是纯纯的旁观者，想的更多也更清。 在他看来徐欣刚才的形容非常好，用偷袭珍珠港来比喻非常贴切，主要是偷袭杰克。现在便利店市场上最缺的是什么呢？是护城河。因为没人拥有护城河，所以谁都能做。其中岛国三强的品牌效应略微带着一点护城河，但是不明显。 只能说，国民生意的市场规模太大了，单纯靠砸钱扩张没有可能建立护城河，如果能，双马早就拍进去很多很多钱。 但小康和美多联手就不一样了，小康和美多是目前市面上绝无仅有的几家有着自己app和会员体系且运转良好的便利店企业。 其它的，大狗东的便利店糟点无数，比一团糟强那么一点点，可以暂时无视；中石化易捷铺天盖地，但是地段原因和任何友商都不构成直接竞争；只有苏宁是和美多完全头顶头对标的大小店交错模式，而且开店速度一度疯魔。 只不过因为苏宁大店干的是大家电，虽然也叫购物吧，但是跟小店搭配不起来，也没法为了小店自建配送队伍，性价比太低，+小于。而美多专注新零售，这都不是问题。 所以虽然苏宁规模更大一点，却并不被人看好，关键是小店也确实没有表现出任何强劲的竞争属性，否则不会在a股市场上呈现出徘徊在“破净”边缘的走势，市盈率也只有不到倍。 但是，众所周知的是，依靠会员体系和规模，是建立起护城河的一种方式，而且对比建立品牌等等其它方式，在模式创新中明显是前者建立的护城河更不容易摧毁。 这也是拼多多能杀出重围的原因。等到阿里认真审视自己的破绽并且重新把聚划算这个产品从中台推回到前台的时候，对不起，拼多多的会员体系和规模已经竖起城墙了，聚划算怎么跟进都拱不动，靠投广告更是毫无意义，因为下沉用户不看您的互联网广告。 说到会员体系和规模，at显然是祖师爷级别的，那为什么at没在便利店赛道上抢滩登陆呢？是双马对这条国计民生赛道不够重视吗？可能重视的确实晚了点，但是钱可没少投，绝非不重视。不重视，就是像pony否定短视频那样，在很长时间内不闻不问，自己手里有产品都停掉，直到抖音快手大势已成才幡然醒悟。同样的事情优土也干过。 只是就算重视，这条赛道没捷径，不像纯互联网的项目可以凭借自己庞大的体量直接碾压过去，店必须一家一家开出来才行。 所以，老宁扪心自问，自己如果处在双马的位置上，肯定是不希望看到有人率先建立起护城河的，而且观察市场确实还没有这个迹象。 因为企业属性的关系，便利店赛道的竞争中pony肯定落在杰克后面，而且因为花芝这个产品被杰克握在手里，差距还在继续拉大。因此老宁把自己带入到杰克的位置上，仅就便利店赛道而言，肯定是俩眼盯着企鹅、黄团和拼多多三家，看他们会不会联手搞出什么幺蛾子。单凭其中一家的能量，就算以企鹅之能也翻不起什么无法想象的巨浪。 但是，这三家都是轻资产，或者说以轻资产为主的典型的移动互联网企业，所以他们必须联手，有人出钱、有人出数据、有人出物流、有人出供应链，才能快速搭建起一个超级连锁便利店，只是黄团和拼多多肯定没这个心情。所以杰克才能稳坐钓鱼台。 可是小康跟美多都不是轻资产移动互联网企业啊！这俩都是一门心思在地里刨食的存在…… 本来美多在“具备会员体系的便利店”这个框架内是领头羊，但是距离护城河还有很远的距离。而小康的出现使得“到底谁是更有潜力的玩家”这个问题出现了，因为小康专注于小店，用户体系更有针对性，而且发展迅速，具备美多无法比拟的优势。 至少老宁知道，小康只要下一步融资到位，今年年底之前仅仅粤东省肯定能开出最少00家新店，那就是规模达到000家以上了，更何况帝都也不是不再开店，任何人都不能小觑。关键是小康没有加盟全部都是直营，这是比较硬气的，美宜佳两万家店看起来确实很可观，但是多不见得就强，以少胜多从来不等于以弱胜强。 美多的大小店结合是优势，同时也带来问题，因为小店对大店有依赖性，没有大店的地方直接开小店会出现物流供应链和配送等等生态上的问题。 在这个背景下，如果美多和小康闪电联盟，关键是把会员体系融合起来，双方的规模做一个加法，然后开始背靠背出击，那就可以快速挖通护城河，这才是对杰克的偷袭！ 这个结盟妙就妙在他们俩结了盟之后，双马急切间找不到第三个同时拥有不错的用户体系且运转顺畅的便利店下注了！真找就是中石化，去吧！ 可能这就是楚垣夕愿意结盟的意义和价值？ 楚垣夕，去年这个时候还被视作一个自媒体达人和成功的游戏公司老板，涉足传媒经纪业务还算靠谱，搞搞投资和孵化也行。但是对他跨界去做便利店，投资圈里几乎都是一头雾水，因为这个跨界大到能拉胯的地步，一个不好裤衩都飞了只能裸奔。 没想到这一年中小康虽然不声不响，相比于同样属于楚垣夕的巴人集团来说有些过分沉默了，让人几近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媒体达人楚垣夕的企业，连抖音的位置引流都不做。但是一个没留神已经变成了不叫的狗专门咬人，屡屡脸对脸挑衅，这个效果在有心人看来还是很醒目的。 老宁就是有心人，因为他的主业不是投资，而是企业服务和企业交易，是个资本市场上的高端倒爷，所以分外留意各种奇奇怪怪的现象，奇怪的现象里经常孕育着低买高卖的机会。 此时他倒是没徐欣那么高的切身利益，只是觉着这个会是来值了，因为，一旦小康和美多联手玩快打旋风，把能收的用户口子全部收过来，短时间内双马有再多的钱也没有任何办法，最终大概率是把钱投到美多和小康里边，成为财务投资而不是企业风险投资，分享他们的成功。 各种公开和非公开的数据在老宁脑子里此起彼伏，这段不成熟的心理活动打了个转，肯定有很多不完善之处，但他相信大方向一定是对的。楚垣夕有合作的想法不新鲜，但是一开口就是结成战略同盟，还是让他有点意外的就不知道张武意外不意外。 不过联盟的好处连他都能瞬间想明白，张武这么强力的ceo当然也可以了？ 但他看到张武并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而且自从他说完话就重新把脑袋低了下去，这时只抬眼皮不抬头，目光以倾斜的角度直视楚垣夕“为什么选择我们呢？” “因为……”楚垣夕心说好处多了去了啊，这也要问？我释放释放善意迷惑迷惑你也是好哒，最好就是别再闹出天鲜配第二了。 当然，天鲜配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可不爽的，主要是让美多掏出更多的钱，原本楚垣夕感觉0亿都到不了。不过事后回想一下，段陆庭这小子不简单啊，跟自己提美多，跟美多提小康，左右逢源玩的很溜，完全不是一个年轻人应有的表现。还好自己没有上套，反而给了一个背书价。 当然了，场面话肯定不能这么说。说场面话可以卑微也可以高傲，但不能太实诚。 因此楚垣夕说“我觉得我们可以互补的地方很多啊。而且我能提供的资源都非常珍贵。” “那您说说看？”张武说是说说看，但其实心里想的是，我们大店当你的中心仓，这个资源不是珍贵，是无价的好吗？当然，听听也无妨。 楚垣夕掰着手指头给他数“首先骑行数据，您没有。” 这个数据其实对于大店更有价值，非常适合做数值挖掘，进行用户画像，不然开门客同样搞大店的为啥要上共享单车呢？人家程慧琳本身在东南亚就是搞共享出行的，肯定不会为了山寨小康而山寨小康。 “然后小康拥有大量的社区居民的某些非数据，同类数据目前黄团和饿了么比小康更广，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餐，您明白其中的区别吧？” 徐欣心说黄团和饿了么的数据他也拿不到啊……当然拿到也没用，因为对美多而言人货不对。而小康的数据是购物数据，是和美多整体战略强相关的。 当然，美多自己也做配送到家服务，也有类似的数据，但是频率比小康低的多，楚垣夕要是不客气一点，可以这么说，您们搞oo这么多年积累的数据没有我一年积累的好使。 这是拿数据说话，最无可争议。 “此外美多缺业务，您有感觉吧？对比一下河马您应该很清楚。”楚垣夕已经伸出第三根手指了，“河马有社群运营而美多没有，同时美多也缺乏公众号和个人号的影响力，构建不起流量池，因此空有小程序，但是不方便对接私域流量，效果……就算是一般吧。说句肮脏的，贵方对自媒体和社交工具的利用简直菜的抠脚，还停留在0年的水平。 您肯定对我有点了解，这种社群运营对我的另外一家企业巴人集团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甚至远在建立巴人之前，我本人做产经的时候就是社群运营的头部选手，这个是我吃饭的手艺。” 其实刚一提河马，张武立刻就知道楚垣夕要说什么。河马非常牛逼的地方在于，通过微信私域流量对接，直接在河马自己的app里搞了个群聊功能，专门对接社群电商群组，发优惠券用。不得不说微信非常客气，没把海量的河马微信社群给封掉，其实想封就是一段代码的事。 因此美多只能使用自己的优惠券体系，但效率远不及河马的社群运营，比起小康来说差距至少三个代差。现在oo讲究的是全面履约，也就是到店购物、到店取货和配送到家，美多没有社群运营和团购，以上三者全都差一个重要buff，直接影响gv。 看楚垣夕不再伸出他的第四根指头，张武不由得松了口气，然后不得不抬起自己金贵的额头。以上三个缺陷当然是作为ceo心知肚明的老大难问题，任何一点都不好解，都不是简单的投钱就能办到的事情。 实际上美多是习惯于拍钱的，因为确实是有钱，成熟的大企业，处于国民赛道，现金流非常充沛。因此和双马一样，拍钱能解决的事情早就解决了。 换言之，任何一个人能够有效解决其中一点，具备这个实力都可以在美多内部直接担任副总裁，拉起一条线，三点都能解决的就是总裁o无疑了。但这些对楚垣夕来说简直是探囊取物。可惜就是这个人没法挖，要是小康能跟巴人一块倒闭该多好啊！ 但是张武就奇了怪了“您对我们的研究非常透彻，可是据我所知小康也没有进行任何社群运营和团购啊，这是为什么呢？您总不会告诉我，因为做的是小店，所以不需要吧？” “当然不是这个原因了。”楚垣夕忍着笑说“这件事情吧，我肯定会做的，但不是现在。” 说潜伏版本小区社交只有功能没有社交，这个“社交”的标准是很高的，要求真的让用户“社交”起来。因此，楚垣夕认为社群团购是功能，而不是社交。 这个功能，几乎市面上所有搞社群团购的，都是团长负责制，包括美多搞的电商小程序也是一样，虽然美多的团长名存实亡。 但是，小康的社群团购是里程碑里的功能，并不急于见人，因为楚垣夕准备的是ai团长，特别健谈且聪明。 这个任务薛明从去年月就跨公司接下来了，然后简单的派了两个巴人ai组的小弟过来进行独立研发，年底前就调试完成。相比于其它各种ai，小康的团长ai的研发难度简直低的离谱，但是肯定比真人厉害，因为它能根据小康的数据直接对哪个群组用户需要哪张券进行猜测，然后直接送过去。 这个套路早就被快手和头条系之类做信息茧房推荐的玩得纯熟了，美其名曰机器算法智能推荐，效果一直都特别好。所以楚垣夕完全不害怕潜伏版社交暴露出真正的社交意图，企鹅看了只会惊叹小康干的漂亮！ “对对对，楚垣夕有替代方案。”这时徐欣也反应过来了，她是有资格与闻小康社交的人。 张武顿时眉头一皱，感到事情并不简单。这回轮到他说场面话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过这个事情太大了，不是我一个小小的ceo能决定的。” 说完他对徐欣示意自己应该走了，这场所谓聊聊，时间并不长，但是信息量巨大，他得回去处理。 徐欣当然要送，但是感觉有点奇怪呢，张武她是认识的，给人的感觉就是气场十足极为沉稳，但他匆匆离去的身形上一点气场也没有，走路都不看道儿，似乎彰显内心有所矛盾。 第一千十八章 都别装张飞 “哎，也不知道你这个橄榄枝抛出去，人家接不接？”徐欣回到咖啡间，一边说着一边就发现似乎楚垣夕跟老宁聊的挺高兴的？“哎，你们聊什么呢？” 楚垣夕和老宁相视一笑，由老宁对徐欣说“聊对小康的投资啊。这不是小楚要融b轮了么？” “什么情况？” 徐欣顿时就精神了，只听楚垣夕说“小康b轮，我觉得稍微降一点，融前180亿也可以接受。pre_b巴人给融了55亿，b轮再融个35到40亿也就足够用的了。然后宁总也基本认可这个价位和融资规模，决定跟1亿。” “哎哟你还会降价呢？可喜可贺啊！”徐欣心说这老宁是怎么回事啊？万年不投资的都决定跟一手，是刚才楚垣夕发挥的太好了，十分深刻的针砭了美多的弊端？还是觉得小康和美多的战略合作有望达成？达成之后价值就会涨，所以提前进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我也不能落后了。”她拍着桌子说，“我跟两亿！” 楚垣夕心说两亿您也好意思说的出口啊？但是考虑到徐欣目前用兵确实有困难，两亿可能已经需要她动用预备队了，也没法要求的更多。 但他不知道徐欣说完就后悔了，因为想到了另一个可能。那就是楚垣夕刚才纯粹就是在演，营造出要和美多联盟的架势来，这样就有了更美好的预期，当然利于马上就要开始组织的融资电话会喽！你看这不是老宁就上当了吗？ 但是这事就没法打听了呢…… 于是楚垣夕赶紧组织融资电话会，先群发邮件给早期的投资者们，然后通过徐欣和袁敬广撒英雄帖，把这个电话会定在28号晚上。 然后在百忙之中他不得不抽出点时间来分配给冯林，不是别墅里的冯林，而是快要急死了的冯林。 “你这样不行，你这么开店卖手机完全就靠小米的牌子，你的销售员基本没起到任何作用！” 他视察完冯林的样板间这么说。 冯林速度还是挺快的，显得很积极，不但一应手续在楚垣夕派人帮助之下顺利办理下来，店也以合理的价位盘下来几个，人手在刘璐的朱魑下快速招募了一些，连样板间都搭好了，第一家销售点已经可以开始营业。 但是这个营业的水准实在是堪忧，不是装修配不上小米新机的档次，也不是服务不周到或者销售员不热情，而是仓促找来的销售员的销售能力不行。 要知道线下的手机销售靠的就是销售员，销售员不灵那肯定是卖不动的，因为米粉肯定直接线上买了，很少有在线下买小米的。因此销售员针对的是路人，甚至对小米有一定偏见的路人。 而冯林的销售员只会介绍米10的产品有多好，性能价格如何如何，最多就是埋汰一下友商，这哪行啊？万幸的是vivo及时的推出了iqoo3衬托米10，使得销售员还有不少话可以说。 冯林倒是沉得住气，也没指望刚开张就门庭若市，特别是现在的人流也市不起来。 因此她说“大哥，我太难了！你知道开一家新店会遇到多少奇葩事吗？我一口气同时开了五家，我现在心累！我这两天光解决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嘴唇都冒火了，你看看，你看看！” 楚垣夕在冯林撅起来的嘴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但是一点都不可怜她，因为她的经销商开局从一开始就是站在别人头顶上的。就这样还有脸叫难？ 别的经销商没可能直接对接小米，只能对接渠道商，从渠道商手里拿货。而冯林做的是经销商的事情，做好了就有望成为渠道商，别的经销商看见得哭死。 所以他的建议是“刘璐不是帮你找了几个合伙人吗？你把鸡毛蒜皮的事情交给他们啊。” “都说了是鸡毛蒜皮，我自己解决效率高，再转给别人还得交接，还有理解上的差异，效率多低啊？我这不都解决的了？现在这样其实已经不错了，刘姐非常给力，给找的销售员大部分是有过手机销售经历的呢，你还要怎么样啊？” “我还真想怎么样。”楚垣夕说着不由得想起一个人来，“你等等我，我给你找个厉害的销售大师过来给你们讲讲，提升你销售员的业务能力。” 在冯林看来她这里最缺的其实是时间，没法按部就班，更没有时间去培训销售员，不是不想培训，而是根本就没时间找合适的讲师。能找到这票会普通话术的销售员，在如今的状态下刘璐已经尽力，再找讲师实在是难为我胖虎。 其实，楚垣夕感觉她最缺的是经验，当老板的经验。当老板的就是把合适的工作以合适的流程分配给合适的人员，只做必要的事情，肯定不能事事都亲力亲为。没有合适的人员能做怎么办？提升自己的招聘能力，找到合适的人。 在这方面楚垣夕自己就不是什么好的典型，喜欢自己强上。不过他要做的事情要么需要保密，太多人知道了不好，比如里程碑6的内容在必须知道的小范围外只找了薛建华一个人分担自己的工作。 还有一些事情确实是不好找人，楚垣夕有很多独特的商业上的行为必须亲自推动才能保证没有偏差，扔给别人一天就能面目全非。所以他也只能把偏传统的模块分配给其他人来做。 当然冯林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所以楚垣夕也不拔苗助长，至少不能现在就指挥她你该怎样怎样。 冯林当然希望有人给讲讲，特别是给她讲讲销售。她要干这个不能只有楚垣夕资助的五百万启动资金，关键需要能力。但是她连管理都是纸上谈兵，销售是神马？ 刘璐倒是给她找了几个有能力的人搭班，构成管理层，但是其中并无任何销售大师。这个年代现场型销售大师已经越来越少了，大量的销售被挪到了网上，然后按照公式化流水化的方式无脑营销。 这种onle的营销模式虽然经常进化，但是只要随时跟上就好，网络销售怕的是动作太慢被人打出代差，以前有效的销售方式失效，但是只要掌握最新的“方法论”，剩下的就是无脑a出去。 这也是大量低质且低智的手游能够大行其道的原因，山寨手游显然是网络销售时代最典型的商品。 “不过，你还认识销售讲师？你认识的人可够野的啊！” “嘿，我认识的人当然野了，做自媒体就没有不野的。我请的人很厉害，你最好拍摄视频作为教材反复的给新人看，老的销售员如果学习能力不行领会不了的，尽快吐故纳新。” 说话间楚垣夕洋洋得意，因为这个人一般人还请不到。人家现在已经不搞销售了，改玩抖音，靠抖音传播自己的理念吸粉，然后通过粉丝经济赚钱，通过付费分享自己的销售知识赚钱，岂不是比做销售本身轻松多了？ 所以，作为抖音界的常青树以及事实上的一股清流，巴人自然有机会接触到这样的人，做自媒体的好处就是有机会认识各式各样的人，人家还得卖自己个面子。 于是到了28号，晚上要开电话会议作融资，下午楚垣夕尤有余暇去旁听销售课。 冯林自己租赁的总部也在巴人附近，所以一迈步就过去了，但是场地就显得简陋了不少，无非是正常的大开间办公室。此时被整理成里面讲台外面几大排座椅的样子，冯林坐在最前边，聆听销售达人周老师开讲座。 要知道这位可是出过书的，楚垣夕还真翻过，知道他并不是一个提倡以“话术”为主打的销售人员，同时对渠道、经销商、产品和服务有着比较深刻的理解，所以才介绍给冯林。而且这人不像其他销售冠军销售女王一样纷纷转型微商，这一点殊为难得。 不过他也是一个信奉汤姆霍普金斯“卖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卖”这个理念的人，所以楚垣夕没有动过把他拉进小康的念头。 结果周老师刚讲了个开场白，正说着“生意，就是让‘陌生人’产生‘意愿’，所以叫生意。销售，就是展示个人魅力，销售商品其实就是在销售员展示自己。所以卖什么并不重要，我们卖的不是产品，而是产品的功能……” 刚说到这，楚垣夕电话开始震动，他只得赶紧跑出去，因为是徐欣的来电，让他赶紧回公司。 “啥事啊？”楚垣夕很纳闷，徐欣已经到了小康，晚上的电话会议她要现场参与。虽然托儿是不给当，但是重视程度是要表现出来的。 结果电话那头徐欣以极为平和的语气说“软银的代表来了。” “啊？李靖飞？” “对，还有一个消息。”徐欣顿了顿，“你没加过张武的微信吧？” “没有啊，上次真是初次见面。” 徐欣顺手转过来一个截图。 楚垣夕一看心说特么孙贼，有你的！张武朋友圈里先是称赞楚垣夕少年有为，拥有的资产价值和他们美多的老张总差相仿佛。老张总去年福布斯排名全国刚好不在100名内，所以引起的关注不高，实际上也就是将将的名落孙山而已，可见楚垣夕两年时间从零开始多么牛逼。 恭维完了之后他公开谈论了楚垣夕表达结成战略同盟的意愿，但是美多内部经过激烈的讨论，最终决定各自探索便利店在本地生活中的价值。 楚垣夕肯定没心情继续听销售大师的讲座了，虽然张武说的特客气，但是就没有这么做事的，我拿好言对你，就算不是真心的，但是你丫凭什么知道我不是真心的呢？这特么就是公开打脸了！特别还是在电话融资会之前发出来。 不过这种事情也难免，而且主要怪自己。跟张武见面其实往后推推也未尝不可，最终安排见面时间没有考虑融资节点有几个考虑。 第一个想的是真要进行战略结合，肯定不是一个能够快速达成的协议，比如主次问题？也就是谁听谁的。战略同盟无非利益交换和共享，楚垣夕的想法是在谈判的过程中，小康拿出里程碑6中的ai社群电商功能，成为一个极具分量的砝码，引导美多接受己方更多的要求。 如果拿出里程碑6之后再跟人家谈，很可能人家当机立断已经开始山寨了呢，美多可是具备线上体系的巨型零售商，国内商超里有数的强者，山寨不了线上内容还山寨不了纯功能么？真要是快速照着小康潜伏版的功能制作自己的功能，然后楚垣夕再表示可以谈谈，人家可能就不谈了。 这个ai社群电商就是当张武说“我们确实缺功能，但你这么牛逼你为什么不做社群电商”的时候，徐欣所说的楚垣夕有替代方案。这个方案不把店开到小区、开到写字楼宇，是没法实现的，关键在于数据。 第二个想的是，不进行战略结合，这个可能性更大。不同盟也没关系，只要楚垣夕表示出这个意愿，肯定有很多投资人看好，比如投资的老宁当场就看的很好。最近绝迹于投资市场中的甚至拿出真金白银来表态，这就相当有利了，可以作为电话融资会的压仓石。 至于徐欣那两亿反而差点意思。 第三个是楚垣夕是真的不想弄出天鲜配第二。美多和小康基本处在同一赛道上边，拍钱并购的时候很容易撞车。并购的时候打价格战便宜的都是段陆庭之辈，这是楚垣夕十分不乐意的，他宁可为了用户打价格战，也不愿意为了并购而拼资金，前者是有意义的，能教育用户心智，但后者没有。 但是这些都是有利的地方，有弊之处就是像现在这样，对方快速公开拒绝，对更多投资人来说肯定比没有这件事情更糟糕，因为无论怎么粉饰，小康主动运作的事情被拒绝了。 这让楚垣夕一度产生怀疑，难道自己早先把美多视为唯一劲敌这件事情被谁泄露出去了？但是不能啊，这事自己心里知道，从来就没跟人说过呀。但是对方敌意怎么这么强烈呢？ 是我长的太帅了吗？ 等到楚垣夕回去，发现李靖飞正跟袁苜扯呢。“哎你们这就不对了啊艹目，没楚垣夕这么干的，我上次都说了要的是战投，要有独占期的，他怎么一扭脸就发邮件开融资电话会了呢？他好歹跟我说一声啊。你说这让我怎么做人？” “我没跟你说啥啊？”楚垣夕敲了敲门框就进来了，“我同时也给你发邮件了啊。” 他心说我当时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都说了要考虑考虑，翻译成人话那就是“你可拉倒吧”！ 其实楚垣夕知道自己这事儿干的，跟美多朋友圈宣布不合作是一个性质的，只不过国籍一换评论过万，现在是楚垣夕公开表示了融资，所以就……反正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别假装是张飞。 只见李靖飞看见楚垣夕进来当时是满脸不高兴，听他说完立刻回怼“但是我都跟别人说了软银打算战投小康了啊。战投基本都是独投，你让我怎么交代？” 楚垣夕当即一脸好奇的说“这话应该我问你啊，你把这个公开出去算怎么回事啊？你这不是吓退我的潜在投资者吗？我都没跟你计较啊！” “我说的是‘打算’！” “你要说是已经投了，那就涉嫌欺诈了啊！” 李靖飞恨恨的撂下一句话“得，您我惹不起，孙大圣那边也不太乐意了，他不投了，你自己玩吧！” 说完就往外走，袁苜想追，被楚垣夕目光阻止。 他对徐欣摇摇手，等李靖飞确实走远了，才对袁苜说“我往外放风可不是试探李靖飞用的，就是不想跟他玩。” “为什么啊？”袁苜发愁的问，这么一大笔钱飞走了，作为cfo那可不是一般的心疼。 “你不觉得大圣的钱有毒吗？最近拿了大圣钱的有哪个比较好的？唯一一个比较有气质的还就是格拉比。” “你这说话太不讲科学了吧？” 楚垣夕嘿嘿一乐，“我不讲科学但是我讲因果啊。” 徐欣稳坐钓鱼台，心说这袁苜也忒沉不住气了，比她哥可差的远。难怪楚垣夕只安排她做一些并购之类的技术性工作。拿了大圣的钱就得看大圣的脸色，这是不用说的，楚垣夕不想拿大圣的钱，她是十分理解的，想不看大圣的脸色？谈判呀！与其谈几个月最后没谈拢，还不如一开始就免开尊口的好。 只听楚垣夕问“刚才我来之前你们聊什么来着？” “就是一些技术，你不是让我体验过一版么？” “我靠他总打听咱们机密干什么啊？这你也聊的下去？”楚垣夕冷哼一声，心说李靖飞吧，他可是有前科的，而且总干这种瓜田李下的事情，说他没问题，你们信吗？ “你给我的本来就不是全版啊，根本就没完整体验，你还怕我泄露机密？徐大姐您也不说说他！” 第一千十九章 AI团长 “哈哈哈哈——楚垣夕确实多虑了，我在这听着呢。”徐欣发出敞亮的大笑，心说老宁后来还问过楚垣夕是不是正跟袁苜谈恋爱，这可太有意思了！ 不过她关心的其实也是里程碑6里的主要内容，这个玩意楚垣夕已经藏了好久好久了，结果袁苜体验的并不清晰，让她非常遗憾。 现在眼看b轮融资都要开启了，总得让楚垣夕倒出点真东西了吧？ 不过她还有另一件事想问问呢，“话说小楚，你是不是个小兄弟叫杨正？然后你推荐他去维品汇？” “啊？您怎么知道的？”楚垣夕心说您的耳目够牛逼的啊，阿哑的事儿都能知道？ 袁苜眨眨眼“刚才李靖飞说的。” 楚垣夕一听倒是没毛病，阿哑毕竟跟李靖飞共过事，让他知道了也难免。 “我不是推荐，是提个建议。我不认识维品汇的人，想推荐也没法推啊。” 只听徐欣说“但我刚才听了这个人的经历，为什么我感觉他去美多更合适啊？” 楚垣夕直挠头，心说您的感觉太英明了！不愧是老江湖！ 然鹅，我当然知道他适合美多了，但是我推荐他去美多我不是有病吗？我推荐过去人家真的收了我可咋搞乜？合作不成还给人送枪吗？阿哑可是在开门客运营过共享单车的，而且当年搞巴人的时候他就坐旁边看着我怎么搞社群运营、怎么搞自媒体。合着我给美多提出的三个难题他一人就能搞定其中一个半，这种人才能推过去吗？ 真达成战略合作都不可能推过去的！ 这个欲言又止有些上头的表情让徐欣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已经将楚垣夕的小心思看穿。 这可不行，楚垣夕必须挽回形象，于是利用挠头的时间快速想到一个不会引起误会，又不至于真正暴露出阿哑价值的说法“您说的对，他可以去美多搞社区团购。他在开门客的时候搞过。” 开团购是可以通过用户下单精确备货的，提升sku和物流的效率，所以它有价值，特别是中心店，也就是大店，团购的价值更大。 “哎，这说的对！”徐欣立刻赞同，她深知社群团购的重要性，因为2019年的生鲜几乎都是建立在社群团购的基础上的。 因此她对团购也有很多感悟，此时一琢磨，又感到略有疑惑“团购这个玩意吧，是需要生态的，如果没有生态，只有裸的微信群，效率会非常低。” 实际上这就是去年那么多生鲜扑街的原因，都是只有微信群，非常非常的原始。 “这不就是他发挥实力的空间吗，什么都准备好了就不需要他了。” 楚垣夕说着，忽然想到阿哑要是精明点，其实现在就可以创业，去拉一个社区团购队伍，对接各种有团购需求的o2o电商都是可以的。 此时，徐欣话锋一转“既然说到团购，话说小楚，你那个里程碑6里边好像有个重头戏就是团购，到底怎么弄的啊？都这个时间了也该亮出来了吧？” 袁苜也露出好奇的目光，这个功能在系统文档里早就看见了但是一直没明白，上次体验版里也没有，因为涉及到介入ai。她好奇的待会的电话会议里楚垣夕会不会介绍这些功能呢？ 楚垣夕一听，噢，原来是想打听这个啊？这个可以说，因为是功能而不是线上内容。 “时间还没到，不过先告诉您也没关系，但是暂时保密。等我到时候拿出来，给这个市场一个惊喜多好？” 他走到黑板前面画了几个大圈“我来谈一下技术。这些圈圈都是有做团购的需求的o2o电商，比如河马、美多、开门客、华润、苏果、永辉等等，包括味多美和果多美这类小店业态其实也有。” 说完他从每个大圈里都拉出一条线，终点是一个小圈，于是黑板上密密麻麻一堆大圈小圈。“这些小圈就是他们运营的电商微信群，说是社群其实就是发优惠券用的，偶尔也公布一些线下的优惠时间段之类的，对吧？他们的功能都大同小异，依托微信生态做小程序之类的，然后团长四处找用户拉进去，给用户派发优惠信息。” 看袁苜和徐欣都点头，楚垣夕继续“我要做的社区功能是什么呢？首先用户只能加入自己常驻地所在的群，通常来说是家和公司所在地。其次群主不是人，而是ai。从表面上看，和河马app里的社群电商非常像，只是群主是ai。” 说着，他在黑板另一边空白处写下了ai两个字，然后自问自答“这个群干什么呢？一开始是不进行真正社交的，而是用于电商团购。对小康，就是派发优惠券，用户到店自提，非常简单，但是——” 这里楚垣夕毫无意外给了重音，而且略显亢奋“但是小康的社区功能可以提供企业服务，接入其它做o2o的电商。主要是大店中心店，就是刚才说的那些，接入之后表现在客户眼前的就是在这么一个群里就能拿到所有的券。” 徐欣愣住“你先等等，你是说同一个群不但送小康的券，也送他们的券儿？他们是小康的竞争者？太刺激了吧？” “不啊，小康是零售店，对团购的需求并不大，再说小康有自己的优惠券体系和货币循环体系，不怕竞争。而且，今后各家都进小康来派券，必须差异化竞争，同样卖螃蟹你卖加拉帕戈斯大螃蟹，我卖澳大利亚面包蟹，袁苜卖海南椰子蟹，这样用户没法比价。不然就成了价格战拼刺刀了……” 神特么加拉帕戈斯大螃蟹！袁苜处在震撼中，也不知道该说点啥，只好继续听着。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这么搞社群团购的好处是效率和生态双丰收，对用户非常友好，对比过去体验极佳。而且各家都不需要现在的社区团长了，机器取代人，不但提效，而且节约了团长佣金，提高利润率，降低费用。” “啊，我明白了。”袁苜终于get到这个点，“目前的社群团购生态是专群专用，对用户来说每家社区团购就是一个微信群，加完这个团还得加那个，最终加入n多个微信群，产生n多垃圾信息，所以体验糟糕。楚垣夕你是这个意思吧？” “而且这些社群有很多掌握在团长手里，团长拥有用户资源，而不是企业。”楚垣夕顺势往下解答“开放企业服务之后，社群肯定是小康的，但是企业可以点对点的获得这些用户资源的使用权，制定各种服务。小康提供接口和开发者环境，企业们可以自行开发扩展服务包，肯定要比依托微信更方便。我要搞社交肯定要找到比微信更能解决社交需求的地方。 从用户角度，用户也不需要加n多群了，一个社区群一个公司群就够，各家中心电商都的券都在这里领，舒心。这叫微信的归微信，小康的归小康，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ai早就能干团长的事情，增效降费，但是在微信里没法干，没这个环境。小康要提供的就是这个环境。” 说到这里，楚垣夕终于停下他略带亢奋的嗓音好好喘了几口气。徐欣立刻问“都在一个群里发券，发的太多乱了怎么办？用户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怎么办？” “非常简单，智能分发啊。原先专群专用的时候，其实各家都是重复建设，咱们只说券不说到店购物的场景，品类上，你说河马、永辉和苏果能差多少？而且团长是无脑推券，所有人都要接受所有券的信息，用户只加这三个群都不好找自己想要的，看半天都是不想要的，想要的错过了。 用ai来发反而井井有条。第一可以像抖音快手那样机器算法分发，抖音上你只爱看小姐姐的话根本看不到抠脚大汉。咱们也一样，判断你需要的，只让你看到这些券，别的隐藏显示。你也可以选择看全部，还可以给团长提需求，指定我要什么券，帮助算法进行识别。这都是微信群和团长做不到的事情。” “我去……”袁苜心说我这一年都在干神马？小康藏着这么牛逼的大杀器，而且本宫有权看到全部文档，结果功能都快开发出来了竟然不知道？这用户数还不炸裂啊？那些不是小康用户的，为了这个省事好用的电商社群也得下载小康app！ 关键是，还不需要小康烧钱砍一刀，补贴用户的是小康所服务的企业，是永辉河马们。这比拼多多疯狂推动低价，然后刺激社交分发可爽多啦！友商们的优惠券甚至可以被小康视为自己的资源？ 她能想到的徐欣当然也能想到，而且想的更多。这是彻头彻尾的双赢，因为对被服务的企业而言小康提供的团购既精准又高效，费用还低，提供开发权就能自行扩展，这比借助微信群可强了不知道多少啊？ 只听楚垣夕说“这只是小康社交玩法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啊对了，它还有个作用，促进移动支付。微信付款中，是有赠券功能的对吧？用户支付之后得到一张其它商家的优惠券。但是那个赠券没灵魂。咱们就不一样了，移动支付可以跟社群团购券非常紧密的结合起来，可以做到千人千面。你说用户支付的时候会怎么选？” 袁苜心说楚垣夕果然不放过任何薅友商羊毛的机会…… 只听徐欣说“为什么要保密啊？你现在店有一半开在小区旁边，这是别家都没有的优势吧？别人能山寨你的功能，还能把店都变出来吗？你待会融资把这个一说，那估值不狂涨啊？180亿能满足你的胃口？” “不能啊徐姐，咱步子慢了……”楚垣夕心说您以为我不想啊？要是按照原定计划，羊城跟鹏城这时候都已经开始大踏步的扩张了，地先给圈上，好的点位卡住，单车走起，那还说什么？四大核心城市霸主3个，我当然敢说了，我除了微信龙爹我谁都不怕。 问题是现在这不dey了么？这叫一步没赶上步步受牵连。那边没法花小钱，这边需要用大钱，实在是无可奈何。 要知道天朝这些开便利店的，最厉害的就是开店的速度，这方面小康其实也就是水准之上而已。苏宁小店曾经8个月内开了1400家之多。在小康没有迈出关键步伐之前把这个功能吐露出去，别人肯定有想法，那不就送了么？ 还是那句话，做社交他们不会，抄功能还不会吗？100分的卷子写好答案给他们抄个80分总够用了吧？可恨就是这个ai店长太容易做了，构不成技术壁垒，也无法形成护城河，以友商们的实力也是开发的出来的，就算开发不出来还可以委托给最擅长机器算法的头条系和快手进行开发，这上哪说理去？ 这么一说，徐欣立刻加了小心，千万不能是自己嘴大给说出去…… 但是听楚垣夕说完之后她已经没有后顾之忧，唯一可惜的就是，真没钱了，预备队都要打光了，不然两亿是不能满足的！ 于是三人准备出去吃个简餐，回来直接电话会议走起。 袁苜这时看了看邮件，发现里面多了一封信，是顾鸿茹发来的，说海易基金不用参会了，愿意接受180亿的估值，跟投3000万。 “才3000万？顾姐也太抠了吧？我们郑德也不止跟3000万啊。” “哎，你想吧，濮明易那个公司，顾鸿茹宁可出她自己也不出钱，因为真没钱。” 楚垣夕说着，看到前面走来三个人，虽然全都戴着口罩，但是认得出来时椒图、周敏溪和朱魑。这三位今天终于归队了…… 朱魑也看见他们，跟袁苜和徐欣打了个招呼，然后用极为怪异的目光打量楚垣夕。 “你怎么了？我身上长草了？” “没有，就是刚才我看了一下咱们公司的账户……” 朱魑是巴人二老板，是有权力看账户的，只能查但是不能用，因为巴人投资的秘钥被楚垣夕随身携带。 “账户怎么了？没少钱啊。”楚垣夕十分迷茫。 只听朱魑说“是没少，但是好像多了4000万？然后我又看了看，你炒股赚的？” “是啊，怎么了？哎呀那个钱很快就会投出去一部分，你先别惦记了。”楚垣夕不知道朱魑大惊小怪什么呢？杜姆化缘比较成功，他已经准备投个三五百万的。 “你说什么呢！”朱魑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只好把话说清楚“楚垣夕拿5000万本钱，六周赚了4000万，几乎卖在最高点……而且卖完就暴跌，900卖的，到昨天六个交易日，收盘不到680，我是没想到他炒股也有一手。” 楚垣夕傻笑了两声，以最严肃的表情说“我这么厉害的人，买在最低卖在最高过分吗？我就是不炒股而已，不然米国的韭菜们就没活路了，哈哈哈——” 然而实际情况是那天正好伊丽莎白要求提前启动，于是楚垣夕在万分不舍之下不得不忍痛出仓…… 很快时间来到晚上六点半，约定的时间一到楚垣夕立刻开始连线。袁苜眼尖，看到列表里出现一个叫赵烛江的特别眼生，立刻小声问“这个赵烛江是谁啊？” 楚垣夕还没说话，徐欣就是一乐“这是猴子请来的救兵。” “这是传声科技的董事长赵总。”楚垣夕沉稳的说，恰好此时远程会务接通，所有接入者都能听到这句话。 赵烛江当然也听到了，立刻发出一声雄浑的笑声，“我是赵烛江，投资圈的朋友对我应该不陌生吧？” 顿时很多舔狗争相发声。传声科技作为688开头的股票，现在市值接近500亿，虽然不算什么大鳄吧，但是赵烛江对投资者来说还是需要讨好的大佬。 只听赵烛江接着问“小楚，我听说你打算跟美多联盟？你这有点门不当户不对啊，我们传声跟美多结盟还差不离，难怪人家把你拒绝了。” 楚垣夕听出来这是好意，在找理由化解他主动寻求结盟结果被人呗儿回来的囧况。这个理由也很不错，小康体量小，美多体量大，所以人家不肯结盟也很正常。 所以他假装负气“为什么不行？难道我还高攀了？他自己都说了我的身价跟他们大老板一样。我没上福布斯是因为刚好福布斯发完榜单，我才把巴人游戏卖掉。” 他没上，朱魑也没上，不过昨天福布斯发布的国朝20位潜力女性榜上，朱魑毫无疑问排第一。其实最富有女性榜上她也就差一点点，因为榜单只有25名，要是30名的话就入围了。 只不过朱魑本人对此毫无所觉，跟平常完全一样，一点也没有身位最具潜力女性的觉悟。 楚垣夕这话并不是为了呛老赵，而是给自己接下来的话增加说服力“至于双方体量差距？我只想说莫欺少年穷，小康下次融资估值就超过美多！” 第一千二十章 电话融资会 这时有个细声细气的声音问“楚总，你下次融资是什么时候啊？” 楚垣夕十分笃定的回答“说不定是今年还是明年，好的话今年，不好的话明年。” 对面顿时为之失声，袁苜在旁边恨不能吐糟出来“你给本宫差不多一点！特么你烧钱越快越好是吗？” 很可能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一时间甚至有点冷场。楚垣夕倒是无所谓，因为他有“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准备。就连徐欣都只肯出两个亿，胡世恒勉强跟了个五千万，然后行色匆匆，连这场电话会都没时间参与，所以楚垣夕才找了赵烛江帮忙镇场。 因此楚垣夕现在的心态已经变为“老夫不求人”了，要不是之前跟老宁比较意外的会面，比较意外的聊了个180亿的价格出来，他都有心以投暗标的方式让机构们竞价。也就是先开电话会简单说明一下小康的近况和未来的发展，以及为什么需要融这么多钱，然后开始收信。 这种情况下，ts是楚垣夕自己拟定的，制式条件没的谈，谁给出的估值高就收谁的钱，和我大a股交易中的“集合竞价”阶段采用同一个机制。 这也就是老宁的出现使得楚垣夕回心转意，还愿意多聊聊。 很快又有投资者说话，不过是从疑问开始展开的。楚垣夕为了提高效率在之前发邮件的时候已经大致上罗列了小康的近况以及未来能够做出什么，所以直接提问而不是听楚垣夕再说一遍更有助于他们加深对小康的认识。 因此他直接问“请问楚总，你邮件里提到的货币循环是什么？为什么刺激货币循环还需要烧钱呢？” 这个问题相当不专业，但是楚垣夕肯定要解答。 “啊，您可以把货币循环的作用近似的理解为拼多多里的猫粮、签到提现权，其实并不是但是表现类似。这种最终都要记在成本里，那肯定就是补贴用户的了，算是一种温和的烧钱补贴用户的方式吧。这种补贴比较好，不是直接打价格战，而是通过‘转换’模糊了现金和虚拟货币的界限，让用户感觉特别超值，提升的是体验。” 这么一说，参会的投资人基本都能明白，因为都是投消费的，拼多多的套路他们比普通消费者可清楚多了，其中有的还拿着拼多多的股票呢。 拼多多把花式耍流氓耍出了境界，其中签到提现权就是一个典型套路。这是一种羊毛，一开始说必须累计到10块，等用户千辛万苦攒到十块，发现人家说的是新用户到十块才可以提现，但是老用户到三十块可以兑换无门槛券，羊毛还在，只是长大了。 这时候用户低头看着手里的十块钱提现权，怎么办呢？只能继续攒啊，但是没有猫粮攒起来也忒慢了，恍然大悟这个羊毛不好薅！总之，想薅这把羊毛的用户最终都倍整得欲仙欲死，甚至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最后向招财猫屈服。 但是，赚猫粮这事如果仔细打算盘的话，就会发现某些不能出现在猫粮商店里的商品其实更便宜，差价远大于招财猫能招来的钱数，也就是说赚到猫粮的同时很容易就缴纳了智商税…… e……提升的是体验，有内味了。众多投资人纷纷记下了这一笔，只有袁苜茫然，咱的货币循环是这样的吗？我怎么没感觉到呢？ 她捅了捅楚垣夕，压低声音小声问“咱货币循环我体验过啊，体验跟猫粮不一样啊。” “当然不一样了，拼多多是为了坑爹，咱们不是啊。我都说了只是表现类似。” 楚垣夕的声音就没那么小了，而且拼多多的骚招对于搞手游出来的人是完全看不上，这么拉活跃的低端方案简直就是图羊图森破，毫无技术含量，搁小康里任何一个运营策划提出这种方案都会被楚总喷半个小时。所以他可以挺直了腰杆diss拼多多，不怕被人听见。 马上另有一个投资者提问，这回问题就专业多了“楚总，我发现您似乎没有任何开加盟的计划？以小康的运营状态，还有领先于行业的会员系统，完全可以开加盟吧？而且加盟的生态经过我的测算应该显著强于友商。开加盟的好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这也是个需要仔细回答的问题，楚垣夕十分罕见的翻出备忘录看了一下，然后才开始洋洋洒洒“我们有加盟计划，不过是在里程碑8里的，目前刚刚开启的是里程碑5，还比较遥远。 关于加盟和自营的区别我相信大家都有很深的体会了，比如说之前四通一达集体趴窝的时候顺丰和大狗东都在持续输出。四通一达为什么趴窝？命令没法传导到加盟运营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自营的可以直接给快递员加薪，加盟的不行。 小康的情况是一样的，这次我们的表现不赖，因为顶在一线的店员和物流都没掉链子。如果是加盟的肯定先关门再说，事实上就是有很多便利店开加盟的，这次直接关门，对加盟店不具备那种组织能力。最后我们坚持下来的效果也非常好，这就是自营和加盟的区别。 然后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加盟计划向后推。诚如众海基金的丁总所说，我们的加盟生态肯定优于友商，但是里程碑6之后的优势会极度放大。但是里程碑6之后我也不想开。 开加盟的好处，第一就是赚钱，而且很轻松。小康要是不想进步了，只要把各地的供应链整理好了就能开加盟，一家的加盟费就算每年20万好了，开一万家加盟费就是年20亿的纯收入，这还不包括走货的差价。 第二是对我们推移动支付的计划有很大的帮助，因为店铺开了自然就会获取线下流量嘛。 但同样也有两个缺点。第一，破坏了现有的布局模式。小康目前布局以小区和商业楼宇为主，开加盟不可能要求对方一定开在这类位置，人家肯定喜欢街边人流量更大的位置。这么布局是我们有意的，开加盟破坏调性。 第二，我们后续还有更大的计划，加盟店没法承载这种计划，而且同样有破坏作用。” 楚垣夕这里说的非常简略，只有徐欣和袁苜这种有内幕的能听懂。加盟对小区社交并没好处，反而造成混乱，因为加盟店不可能去承担直营店的社交节点功能。直营店的员工需要既当爹又当妈，加盟店就是个卖货的，加盟的存在会让用户陷入极度困惑。 所以在加盟这一点上，郑德、徐欣和胡世恒从来没质疑过楚垣夕的决定，小康号称以3000亿估值为目标，但是那是期望值的下限，上限在哪取决于社交做的怎么样。 只听楚垣夕最后总结“总之现在小康开加盟，假设加盟费只能收到20万一年，等到全国布局之后，店多了物流仓储也跟上了，议价能力自然会提升，所以并不着急。” 这个解释足够详细，但诚意不足，因为到底是什么大计划啊？人都讨厌别人跟自己卖关子，投资人也不例外。下一个投资人的问题就变得不那么客气“请问楚总，纵观小康的现状和未来，你认为小康最大的弱点在哪？最需要改善的地方在哪？” “小康的弱点在于太依赖集群效应。”楚垣夕一点都不怕这种问题，非常平和的应对“比如说东莞是个好地方，友商在羊城鹏城各开300家店的情况下去东莞开50家刚刚好。小康呢？小康去东莞开50家店的性价比大大低于300家，只看店面效率甚至不及友商的50家。 至于最需要改善的，应该是我的脾气吧？” 可惜他这个沟通气氛的努力没有成功，接下来一个问题是“楚总，你对本轮估值的定价，是180亿，这个定价合理么？纵观整个市场，小康的估值都偏高了吧？我认为140亿已经是我能够接受的极限了。请问楚总你是因为最近小康盈利了还是增速提升了才把价格定得这么高么？” 楚垣夕听着挺不对味儿的，140亿正好跟之前李靖飞的开价20亿差不多。 当然，这种怀疑不方便说，他只能就事论事的解释“并不是盈利和增速，我们顶着几倍的加班费实现盈利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不值得夸耀你特么瞎吹什么？ 这是不少人的心声，但楚垣夕非常平静“考虑估值不能光考虑利润、增长之类的，至少我看见小康盈利了并没高兴，因为要是别人做的比你好，市场份额增长比你还大，那你不还是个弟弟吗？你光自己增幅不错有什么用呢？ 米国有一家提供视频会议服务的公司叫祖姆，财报出来业绩指引等等都超预期，一开盘股价就跌了一个10%，为啥啊？微信企业版和钉钉的数据在哪摆着呢。 我认为用财务数据来评估小康是极不理智且没有远见的，国民生意不能看市销率，要看对市场的占领能力。便利店的市场很大，小康目前比较可惜的就是本来应该在粤东省开始拓店了，但是被强行按了暂停键。否则就能够看到在帝都小康是无敌的，在粤东省也是。这种对市场的占据能力，让我有信心要一个比较合理的估值。” 过去很长时间里，从硅谷开始流行的估值方式中，市销率就是一个很重要的指标，一般按照10倍市销率对企业进行b轮之后的估值。但是那是纯移动互联网企业，便利店肯定不能做这样的估值，楚垣夕对问题本身没意见，对提问题的人肯定有意见，所以说的也非常直接。 听他这么说，徐欣赶紧打了个哈哈，同时用目光示意他注意风度。毕竟现在粤东省没有扩张，所以不能提供两个点的印证，只有帝都的孤证。 楚垣夕一耸肩，算是应了下来，没想到电话对面的人似乎被他这番说辞搞的很不爽，同样相当直接的问“楚总，我听说软银打算独投小康，为什么你在邮件里一点都没提呢？是打算和我们开过会之后再和孙大圣聊吗？但是据说软银是要独占期的，我觉得你应该先跟软银聊，万一聊下来就不用跟我们开会了呢。” 万一？楚垣夕心说这是讽刺我拿不到软银的钱吗？还真拿不到！但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人的意思就很明显了，说的是楚垣夕拿他们当备胎，以及和孙大圣谈判的筹码，可惜绝无此事。 想到这里他说“姜总，我记得你跟李靖飞关系不错啊，他没告诉你我已经明确拒绝了？” 这时另有人说“哎哎楚垣夕，咱们就事论事你别带情绪。” 说话的人是蔡永进，当初2018年，楚垣夕在袁苜的组织之下办了一回面对投资人的自媒体的讲座，蔡永进也是参与者，因此是早就加过微信的关系，而且因为他投中过曲头条，所以还有那么点明星光环。 楚垣夕知道他跟李靖飞关系也不错呢，这时开始拉偏架，倒是也不意外。 于是楚垣夕把给李靖飞的邮件直接截了个屏，发在微信群里，然后说“我没带情绪啊，请看图，里面有发信时间。独占是不可能独占的，给他独占我就完不成对参与a轮的朋友们的庄严承诺了。 实际上他第一次来送钱的时候我就不太想要，孙大圣多难啊，募资募那么多，里面大半是借贷，是要交利息的，我多不好意思拿啊。相反我巴人那边的钱没有一分是借的，不但不用交利息，反而能够拿利息，这钱用着多放心？” 蔡永进和那个姓姜的立刻不说话了，楚垣夕“本大爷不惯着你们”的情绪已经十分张扬了，再bb很可能被他清除出电话会，这事他们相信楚垣夕干的出来！ 可见还是当面沟通最重要，当面沟通楚垣夕肯定就要掂量一下打的过打不过的问题再铬硬。 这时徐欣不得不出来打圆场，问“我就在小楚这，不过我也问个问题。你那个品质生活计划，为什么全是奔着高糖人群去的啊？” “高糖是一个很大的群体啊徐姐，全国有一亿多人，而且越是大城市比例越高，年轻人里也并不少。这个群体我们不该服务他们吗？ 市场的角度，目前仅从零售端来说对高糖人群的服务非常缺位，这就是市场仍然保留的机会啊。无论食品还是饮料，能兼顾安全、价格、口味的品牌现在都是凤毛麟角，要么价格特别高，要么口感真不行，要么号称不含糖但是含了好多代糖，根本不敢吃。 但是对高糖人群来说无糖的食品饮料是刚需，贴上‘0糖’的标志不是特别好的切入点么？溢价率转化率什么的都事半功倍，更容易赚钱，而且还容易得到用户忠诚度。特别是我们的用户特征是，一个用户很可能代表一个家庭，这是小康整套系统决定的，所以能够抓牢一个用户群体的作用非常高。” “你先等下，这为什么是刚需？”徐欣立刻找到一个逻辑问题“照你说的之前缺位，那么多年缺位高糖人群不也过来了么？” “您这话说的……”楚垣夕摸不准徐欣是真不知道呢，还是故意这么说，好让他发挥，但是客观上确实便于自己发挥。 “我们做国民生意的，如果不能让用户的生活变得更美好，还做国民生意干什么呢？我们的企业叫什么？叫小康，意思就是我们服务的用户进入的是小康水准的社会，有能力追求更高品质的生活。” 袁苜憋了一口大糟不知道该怎么吐，因为消灭贫困全面迈向小康社会原本是今年的主基调来着。年底前不知道多少人发表情包表示自己即将被消灭，纷纷开始倒计时，还有各种好玩的地方性新闻层出不穷，比如某省还有17个人没脱贫云云。 合着您搞小康靠的是这个啊？ 但徐欣没有吐糟的意思“好吧好吧，那你到底准备怎么做啊？你发的邮件里也没写。” “还是按原计划先找代工吧，以后再建自己的厂子。”楚垣夕这时就很遗憾没能跟美多达成战略合作了，不然的话美多下面的食品专家不要太多，他们光相关的并购就不知道多少起了。这是突然崛起的小康所不具备的底蕴，所以现实的选择还是按部就班，先代工做品控贴牌，然后再徐徐图之。 实际上代工厂他都已经开始找了，饮料找的是津门的秋林，食品因为有几个款，代工厂也比较分散，现在已经开始后面的流程。好在品控专员已经招过，下面就是配方和食品生产许可证。 其实这里还有一重好处，就是一般做贴牌食品的都希望走轻资产的路线，也就是做成网红食品走电商，但是发育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要走低价营销的路线，否则很难打造网红款。但小康不需要走电商，而是直接进店，这样可操作的余地就大多了。 第一千二十一章 这是谁在坑爹？ 不过这些没必要跟投资者解释，解释了他们也听不懂。就像到了今天仍然还有不少投资人认为小康卖咖啡的前途还不如瑞幸一样。 实际上便利店兼卖咖啡的利润率绝对吊打瑞幸，所有便利店都在感谢瑞幸教育市场教育白领，并且等着接收瑞幸的胜利果实。当然瑞幸也开始卖一些便利店商品作为对便利店行业的警告和反击。 说到这些务实的内容气氛终于变的比较好了，后续又接连有不少人提问。直到最后，袁苜按照楚垣夕的授意，问了两个他比较希望被人问的问题。 第一是云计算，这是小康接下来的亮点，但是最近搞云计算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亮点被掩埋在大量的秃点中，显得不够亮。因此有必要通过问答，特别是袁苜的提问，让人明白到底亮在哪。 袁苜的问题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花大价钱部署数据中心呢？咱小康的云不是取之于用户、用之于用户的区块云吗？咱不是成本比所有云计算都低非常非常多吗？那你还了好几亿去建云资源是为什么呢？” 楚垣夕感觉袁苜应该是照着台词反复练过了，所以才情真意切。 “嗯，这个问题很好。我有三点要解释。” 他仿佛能看到所有投资者都支棱起耳朵来听的样子，“首先就是云资源就相当于房地产，建一个云就是造一个楼盘，然后要么自己住，要么出租吃租子。 第二是区块云必然需要先部署一定的资源，等到运转流畅没有问题了，再全部依赖自给自足。所以初期我们自己部署传统的云资源是必须的，建起来自己住，后面不用了租出去就是了，说不定还能赚到钱。 第三是我们的成本问题。你知道网赚类的应用吧？就是那些xx养猪场、龙有钱之类的，逻辑是让用户点广告，应用负责聚合广告费，然后分给用户一部分。 咱们的游联网其实也是一样，由用户创造云计算的价值。所以你非要说小康云的成本有多低，如果我一点都不分给用户那就是零成本，但是不可能的，具体成本要看我们的给付策略。这部分是和货币循环挂钩的，咱们今天就不讨论了，总之小康云能够聚合的算力取决于用户规模，所以初期的返还比例肯定还不能低了。这就是我们有必要自建云资源的原因。” 这个鞭辟入里的解释把小康的云计算中的特征和未来前景讲的一清二白，包括徐欣在内的投资者基本都是心悦诚服的状态。但其实楚垣夕还有关键的一点没说。那是他准备会后召集巴人的联合创始人们开小会透露的。 即便如此，料也足够打动投资者了吧？要知道云计算企业现在正在扎堆上市中，在资本市场上本身就是香饽饽。楚垣夕甚至考虑过以云计算为卖点再讲一遍故事，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考虑到之前的a轮融资中其实已经讲过这个故事了，一个故事讲两遍不符合自己的人设， 这时袁苜按计划提出第二个问题，其实也是今天整个会议最后的问题“最后我想问个特土的问题，小康为什么一直都没上第三方代购平台啊？小康自己不做配送，黄团、饿了么和狗东到家，他们不香吗？” 这个问题可能不少投资者没注意到，因为没有发生的事情为什么要往说明上写呢？所以有不少平常并不使用小康app的人理所当然的认为便利店都要上第三方代购。 实际情况确实如此，连美多小店这种自己有配送团队的都把小店的代购交给第三方，然而小康并没有。这正是楚垣夕想要回答的“问题”。 “嗯，他们看着很香，能提高gv，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得不偿失？我们自有的优惠券体系更香啊，上了第三方平台就要走他们的优惠体系，非但不能让客人到店，还把客人拒绝于我们的系统之外。到店，以及我们的用户系统，是小康的两条发展途径，你忘了？” 本来袁苜以为说到这就完了，没想到楚垣夕后面还有高谈阔论“此外，我以为未来我们和黄团、饿了么存在很大的竞争关系，所以一开始就分开比较好。” “你又有什么计划了？”徐欣好奇的问，因为这个是事先没有通过气的。 “我想问各位，如何看待商家和本地生活平台之间的关系？” 赵烛江立刻说“共生关系吧？” 当时在西湖偶遇的时候，楚垣夕给他的建议是在非洲搞物流和电商，利用传声科技在当地的线下资源直接铺开了干。结果他没听，因为他不懂本地生活，所以选择的新业务是和手机血缘更近的智能电视。 结果现在后悔不迭，大量天朝创业者选择跑到非洲进行本地生活创业，所以他也开始研究起本地生活。 大佬说话楚垣夕首先得给予肯定，虽然他有信心下一轮估值就让小康超过传声科技。但那是估值超过，人家根基庞大枝繁叶茂，特别是占据着最有潜力的市场，点满了线下这个最重要的技能，而股票交易中存在一些只看财务数据用脚买股的投资者，最终的市值是买出来的，并不能反映传声的江湖地位。 所以楚垣夕仍然认赵烛江是个大佬。 这回他拉老赵过来镇场，其实也深入的聊了一番本地生活，可能老赵最终决定投给小康一个亿也有这番恳谈的原因。 在非洲开发本地生活服务当然有很多的难题，但楚垣夕是个“旁观者”，站着说话不腰疼，因此鼓励他说“做不做看器量！有统合非洲国民生意的器量就做，没有就是千难万难，干脆别做。”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有了器量也一样难，非洲那么多的国家每个国家都是不同的，做一国容易，统合一个“天下”何其难也。但是有器量的人，看到这么多艰难的挑战就会感到兴奋，这才是创业者。 老赵最近一直在反思自己还是不是一个创业者了，所以最终决定向小康投个五千万。 此时大佬搭茬了，楚垣夕说“您说的对，确实应该是共生关系。本地生活产业链中，线上平台的主流业务其实是流量模式，拉到大量用户给平台注入流量，同时向线下商家兜售流量，完成oo的闭环。这就是oo平台的主要价值所在。 但是目前平台和商家是地主和佃户的关系，因为平台都太靠流量盈利了。本来平台应该帮助商家更好的服务于用户，现在是平台利用流量裹挟商家的居多；本来应该是通过服务于用户来赚钱，现在是平台跪舔用户，从商家身上榨钱。平台对流量的管理能力越强，对商家割韭菜割的越狠。 但我不是这么看的，我把商家看成资源。” 说到这楚垣夕有点尴尬，因为即兴发挥一下，发挥到这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是没的说，而是不想说漏了嘴。小康有很多东西应该是里程碑走完，把旗帜大张旗鼓的竖起来之后再说，之前要做咬人的狗，就不能叫。 所以他只好把话往回收“小康建立了一个易用而且功能充分的用户体系，像移动互联网产品一样吸纳用户，肯定不是仅仅为了门店卖货的对吧？那性价比就太低了。我们也是要以国民应用的目标去努力的，否则何来的000亿估值呢？” 这个话让人浮想联翩但是一点实在的都没有，使得很多投资者感到气愤！ 但徐欣和袁苜的脑海中都不由自主的复现出了小康线上内容对应的现实地图。在那张图上有大量的节点，有用户们通过城市宝藏玩法众筹出来的各种场馆、会所，这是货币循环的闭环口。有用户们投资的各个虚拟商家和实体店们相对应，这是对移动支付的有力支撑。 这么美丽的地图上，商家都已经上了小康的车了，就不能依托小康的流量做点oo了？ 黄团的用户是流量，小康的就不是？没那个道理啊。更何况ai群主的功能是这么的灵活，楚垣夕也有提供企业服务的计划，还是开放开发者接口的形式，以这种可拓展性，随便比划两下就是oo了吧？ 关键是他们都知道楚垣夕计划中小康是有配送到家业务的，只是现在没开而已。 这些拼图凑起来那不是妥妥的跟黄团他们是竞争关系吗？而且还不是一般性的竞争，是带有深深恶意的。特别是徐欣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楚垣夕的恶意，大佬都是讲维度的，都是努力站上高维，然后回头打低维。 但是别人往高维上钻的时候都是非常努力非常公开的钻，靠实力把竞争对手拉垮，楚垣夕这是偷偷摸摸的建立起一套庞大的体系，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铺出去，让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楚垣夕才把商家视为资源而不是韭菜，韭菜是用来割的，资源是用来给自己添砖加瓦的，不一样。 这得是何等自信才敢制定这么疯狂的计划？要知道别人公开自己的努力不但是给竞争对手以压力和动力，也是给自己留余地，楚垣夕这套系统和推广一旦没有达到预期，面临的就是全面的衰退。 这个思维链路使得徐欣纠结起来了，到底是应该多投一点还是就此止步？风险和机会并存的时候最痛苦的就是没有参考物用来锚定，前途一片茫然。 但是直觉也是在这个时候产生的，本来楚垣夕都已经说完了，徐欣忽然补了一句“之前我说追加两亿有点少了，我再提高两亿，到四亿吧。” 说完她对楚垣夕苦笑一声，似乎在说再多可就真拿不出来了。 这倒是让楚垣夕挺意外的，原来她还有啊，不是没有了？那是不是应该继续努力再榨出点来？ 可惜啊，要是开路演会，楚垣夕倒是有信心，主要是对自己发功有信心，把准备好的那些活儿往外一使，就算是说相声都有观众打赏花篮，何况台下是一群投资者呢？但是不能当面沟通，气场无从散发，就不容易让人动心了。 这说明人无完人，自己的技能还有缺陷！ 整个会务到这基本上就结束了，楚垣夕马上做收尾工作，也就是把会务的问题进行总结，然后重新对未来进行展望。 这份更适合号召投资人下注的展望其实早就写好了，写的是小康经过一年左右的发展，在技术积累、组织结构和企业文化上都是行业领先的，同时还有一个非常强势的流量池可以使用，因此目前处于爆发前夜。 对于未来，小康想要成功需要做到几件事，其中目前可以展望的时获客成本的降低，以及成功退出补贴用户的烧钱环节，这是起飞的关键。 公司基本上将事情都做在了前边，不断的积累让企业在快速发展中能够得到完善的用户系统的支撑。其中在巴人集团改制之前小康的创始人团队就已经完成了流量池的搭建和变现方式的探索，庞大的私域流量未来对拉新和互动能够提供硬支持。 提到死于流量楚垣夕开始自吹自擂，说时间倒到两年前，很难有人意识到私域流量能够带来可观的效果，到了去年下半年本地生活玩家们才开始重视起私域流量。 范围缩小到便利店赛道中，这个行业就不适合投广告。去任何平台进行全域推广本身就是低性价比的行为，也起不到建立销售渠道的作用，所以才不得不开始运营私域流量，但是因为并不是专业选手，进展很一般。 而小康在这个类目下拥有无可比拟的优势，只不过因为一直没有使用这个优势，所以很多人认识不清，进而影响到对估值的判断。 最后，楚垣夕在邮件的末端提了一下小康的线上内容。因为线上内容即使到了今天也仍然是要低调的，所以很多投资者都被楚垣夕刻意引导之下忽略了这一点，但是完全不提一下也不合适。 关于线上内容部分，楚垣夕向投资者们承诺已经按照计划进行了充分的开发，很快就会逐步上线。像前一轮融资一样，他还是不得不对线上内容遮遮掩掩，为了避免有人刨根问底，最终行文的时候这么说关于小康的线上内容部分，其实可以参考外网视频平台奈飞。flix的“内容+渠道”的运营方式不同但能形成商业闭环，而且站住微笑曲线的两端。 当然楚垣夕不是发发邮件就完了，还对各个投资人公布了时间节点，这一天是月号，需要投资者们在月日之前给出确定的反馈，月号开始做ts。投资条款清单没问题的话月号签字走手续，争取在月号之前签认购协议spa。 这个时间要求着实震惊了不少人，半个月就要走完全不流程的架势，而且是一对多，这有点飘啊？要知道很多投资机构就算想投，半个月也来不及走完手续，小康可以精确化管理，人家协议得一层层的审核呢。 楚垣夕其实也是没办法，时间这孙子他不等人。本来早些开始融资进程也就可以了，结果特殊时期开始不了，这已经是最具备可行性的一套方案。 于是，时间到了第二天，圈子里就出现了评论员文章，发表在比较大只的投融资自媒体上。不过比较奇怪的是人家目光聚焦在巴人身上，可能是意识到了到底什么才是小康底气的来源？ 文章里说外界对巴人集团的估值过于执着于游戏带来的直接变现价值，可能是这部分价值体量较大，因而忽视了巴人赖以起家的自媒体。这确实是很有问题的，目前来看巴人集团的价值远不止一个巴人游戏及其被并购所换取的现金。 笔者还注意到巴人信息中的各个关键岗位员工都被要求签署了大额竞业禁止协议，协议中排名靠前的多数是便利店企业以及对便利店企业提供tob服务的自媒体公司。 楚垣夕看着这片公众号推文简直斯巴达，这特么是谁这么孙子啊？这不是裸的告诉友商们，到巴人集团来挖人呀，这里有你们需要的人才！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一个员工的竞对上面写着哪些企业，这个员工就有较大概率是哪些企业需要的人，竞对给出的额度越高，这个员工的含金量就越大。 因此楚垣夕被气得吐血，心说这是谁在坑爹呢这是？ 那时他正在开会，正好朱魑他们已经回来了，终于可以凑起巴人的全部创始人团队。 小康的融资光靠投资者是肯定凑不齐0亿，被楚垣夕视为基石的极为大仙一共拼拼凑凑才凑出不到个亿左右，郑德报出的数儿是亿，要搁往常就是个弟弟，放在小康的b轮里边已经是中流砥柱了。 这不到八个亿徐欣一人四个亿走起，楚垣夕就算逮着一只羊薅，他也知道薅不出来多少了。 第一千二十二章 内幕消息从来都是赚钱法宝 所以剩下三十多亿不可能化缘化来，只能靠巴人。这么大的数儿，楚垣夕就算说了算也不可能不跟兄弟们好好唠唠，也就有了这场闭门小会。 “也就是说，基本上要投给小康30亿？包括之前的借款？” 提问的是声叔，他最近憔悴了不少，以目前帝都普通人出行的难度大概率是工作量太大了给累的。 楚垣夕点头哈腰，“没错叔儿，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投资小康很赚啊。” “很赚吗？小康倒是确实从我身上赚了不少钱走……”声叔咕哝了一句，这段时间朱魑椒图都不在，杨苑美和他算是比较了解楚垣夕工作量的，一点也不比他们轻松。 朱魑刚回来明显还没进入状态就被拉来开这么刺激的会，当了半天咸鱼听楚垣夕得呗得说了一通，头都有点疼，这时候就开始问了“既然这么赚，为什么其他投资人不投啊？我记得小康之前那回融资，估值才30多亿吧？巴人没参加。现在180亿了别人不投，差那么大的缺口巴人给投，这什么情况啊？” “关于资本市场，你的精力不要用在盯盘上，要多思考！投资分为早期、风险和pe三个阶段，风险越小估值越高明白吗？a轮进不见得占便宜，b轮进也不见得吃亏。这都不懂你看的什么纳斯达克？”楚垣夕立刻开始严厉的批评，因为他发现今天早晨朱魑发的朋友圈画风很不对，竟然评论起纳斯达克来了！ 我大a股您都不懂您评论什么跨太平洋的股市啊您？ 朱魑很想顶一句“就你懂？”但是想到楚垣夕操作特斯拉股票买卖的战绩，她怂了…… 当然，朱魑的问题还是需要回答的。楚垣夕振振有词的说“别的投资人不投也是很正常的，市场上通常不会只有一个声音，不然也就不会产生交易了，天天要么涨停要么跌停。至于为什么别人不投小康的b轮……因为他们没有内幕啊。” 声叔先是松口气，生怕朱魑不知道好歹。巴人奶小康那不是楚垣夕早就预谋好了的么？这都憋了两年了，你现在问为什么是不是晚了点？旋即，听楚垣夕说到“内幕”这个关键词，不但是他，连杨苑美和椒图也支棱起耳朵。 这个表现让楚垣夕很满意“所谓内幕，就是不能跟外人说的事情。你们知道国家科技专项基金吧？” 见他们都摇头，楚垣夕也不卖关子了，“这个基金小康是有资格申请的，用于部署数据中心。数据中心一个几亿到几十亿，之前小康向巴人拆借了一笔钱已经开始部署了，这事我告诉过你们对吧？第一个中心是花自己的钱，第二个就要向国家申请扶持了，这是很大的一笔资金，而且是不需要记账的资金。” “能申请这么多？” “小康有资格申请？” “什么时候能申？” 在所有资金中，最好的就是别人送给自己，不需要还的资金，差相仿佛的就是不需要记账的资金。巴人的联合创始人们好歹也是几百亿大企业的联合创始人，这点道理还是懂的，顿时七嘴八舌起来。 楚垣夕立刻双手下压，沉稳的回答“当然能了，小康有功啊，去年底破解区块链诈骗一案，功劳是算在小康头上的。今年又提交了社区管控软件，这个资历去申请经费，我们优势很大。而且小康的区块云独树一帜，国内没有可以比肩着，国际上其实也没有，我们这个才是真正的新兴科技前沿技术应用啊，申请扶持名正言顺。” 这话可能不见得所有人都能听懂，因为所谓的前沿技术在曹翔嘴里并没什么了不起的，游联网并不是他技术能力的体现。要不然为什么他有过几次想法呢？能够充分使用他的技术的项目才是实现他梦想的第一选择。 但是这个模式配合上小康对云计算进行的商业革新，从模式上是绝对独一无二的。 而且别人想追也不好追。第一是开发时间，“没什么了不起”的技术开发起来也最少需要大半年，还未必能够实战。第二技术研发出来之后实战怎么落地又是问题，放眼全球也就是阿里有全链路照搬的能力，但是搬给谁呢？这又是新问题。 总之楚垣夕这一整套玩法是给小康量身打造的，只要不是全盘山寨小康的，就算阿里把血累吐出来也没法100契合，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它就是独树一帜。 “而且你们可能知道我新招了个顾问，叫梁可年。他预测国家近期就会推出新的刺激方案，而且5g相关产业肯定在刺激范围内，云计算首当其冲。这都是政策红利，这种钱是国家政策推动必须要花出去的，明白吗？” 实际上这也是之前楚垣夕没有选择租赁云资源去适配小康区块云的原因，如果租赁云资源，理论上对小康来说更经济，但并不实惠。因为租赁云的企业和自建云的两个企业，以数据中心部署的名义去申请国家专项基金，那简直就没眼看了。 只听楚垣夕说“所以，现在投小康是稳赚，a轮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的形势。要不然为什么估值涨了呢？当然是因为值这么多钱了，我楚垣夕做融资，什么时候在开价上黑过投资者啊？” 这话说的让声叔有无数大糟想吐，其中最大的一个就是过去他们都是站旁边看楚垣夕怎么坑机构投资者，起初看起来都像是史前深坑，最后发现原来不是坑，不但不坑还赚了，品一品别有韵味呢。 结果这回自己坐在可能被坑可能赚的位子上了，这叫薛定谔的坑！ 其实楚垣夕还有一条没有说，那就是这个经费对小康和对别的云计算企业来说不一样，第二个云计算中心对小康来说并不是必须的，属于一项生意。因为小康的云算力今后主要来自用户的手机闲置算力，连第一个数据中心在区块云启动平稳之后都不再是必须的了，都需要向外租赁算力，更何况再建一个呢？ 至少以目前的业务模式不是必须的，几个亿花出去，最后都要转为固定资产投资的方式赚回来。因此一切顺利的话这个生意就变成了无本的生意，大大的好！ 然而朱魑又不懂了，而且是把不懂掉了个180度“那我更不明白了，这么好的投资，为什么不用巴人的钱包圆了啊？咱账上有的是钱啊。” 楚垣夕顿时冷笑“你真的不适合做投资，朱魑你听我的，赶快别想这些了。投资的精髓在于别人贪婪的时候我恐惧，你是别人贪婪的时候我更贪。” 然后他把脸转向别人“为什么巴人不包圆，你们的看法，大胆的说！” 这下谁都不吱声了，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椒图挠着头说“要是我是楚垣夕的话，我肯定也给投资人开放，这么好的项目，谁想投进来，都得给我上点贡吧？放他们10亿的份额，给个10小费就是一个小目标呀！这买卖做得？” “椒图你真是个天才哦！你怎么不九出十三归啊？给你做总裁培训简直就是浪费！”楚垣夕心说我这么丰富的融资经历，我就没见过一回投资者给创业者送钱才能投进去的！可能真是老夫太单纯了！相反创业者跟投资人勾结起来给回扣吃黑钱的我倒是见过，这叫基金经理割母基金的韭菜。 当然椒图这肯定是在开玩笑的，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得承认就算楚垣夕要搞钱也不用通过这么low的方法搞，这不是搞钱而是搞笑。 楚垣夕不得不喝口水安慰一下自己干渴的喉咙，然后才说“这叫用份额绑定投资者，到时候有需要好向他们开口，对吧？小康a轮要是没有开放给徐欣，后来生鲜货源被人断供的时候怎么搞？结果直接一个电话，徐欣就给调剂好了，整个一二月份就没出漏子。海易基金的顾鸿茹，a轮就投了一点点，但是给我介绍多少人才啊？这都是利益绑定的结果。 再往前说，当初巴人也可以不融资，对不对？融资的时候tcg都已经进钱了。但是要不给郑德开放投资，后来政策卡版号的时候咱们《乱世出山》能上的了线吗？你们不想想？当时国内游戏圈哀鸿遍野你们不会不知道吧？我要是之前贪一下，不开融资，那个时候咱巴人内部就是愁云惨淡。 那种环境还想国内上线在当时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交给企鹅或者渣易代理，他们手里有活动的版号还能挪用。那样巴人也就不是现在的巴人了，后面完全不一样，说不定会被企鹅兼并，这是你们想要的么？让郑德赚咱们几亿换一个版号值不值？” 至此这个闭门会简单结束，没想到会后杨苑美找了楚垣夕，说何娜美也出来了。 “出来了，那可喜可贺啊，你转达我的祝福？” “谁让你祝福了！”杨苑美心说您那叫祝福吗？您那叫诅咒好不好？“你现在人脉那么广，帮娜美推荐个工作啊？” 楚垣夕倒是理解杨苑美的这个需求，毕竟是进去过，而且一进就是两个月，这个经历要不要写进档案里边楚垣夕不知道，但是做背景调查的时候肯定能够查出来。 查出来就不好找工作了…… 而杨苑美则缺乏人脉。论人脉她肯定也有点，但都不适合何娜美，巴人这边肯定不会何娜美她二进宫，这事她也就不用再问楚垣夕自找没趣了。如果巴人不行，她能调动的都是影视传媒圈的人脉，对何娜美帮助实在有限。 没想到楚垣夕说“哎你可问对人了，阿哑，他进维品汇了，当运营总监。你让娜美直接找阿哑。” 杨苑美差点爆出一句wtf，心说这俩人差着6岁，有俩代沟，好不容易分开了您还给往一块凑呢？ 然而楚垣夕这是成人之美，他是知道当初阿哑追过何娜美的，可惜完全没有得到理想的结果。不然当初他也未必会辞职并且潇洒的开始一段新的冒险。 29号这天是周六，开完这个闭门会，楚垣夕百忙之中能够消停一会，看看新闻。这段时间有很多公司发布2019年的财报，比较惹人瞩目的是百度财报一片大好，利润和用户双增长，连带着爱奇艺的净亏损也大幅收窄。 其中好看视频是一个显著的亮点，缺乏内容基因的百度最终在视频自媒体领域找到了新的增长引擎，把内容课狠狠补上一大截。 不过更加吸引楚垣夕注意力的是百度的策略，他们已经开始学习头条系的先进经验了。头条系号称app工厂，百度现在也大有在app矩阵上大量铺开筹码的趋势，战投了不少已经初具形态的app，同时开发智能小程序弥补自身功能短板，构建起比较丰富的生态闭环。 特别是小程序相关的节略让楚垣夕看了半天。小程序对百度的意义可比对支付宝大多了，因为百度的主要身份还是一个流量贩卖者，而阿里是彻底的流量自用者。企鹅以前也是流量贩子，后来建立起庞大的游戏帝国之后，逐渐转为流量自用。 从流量的角度，其实头条系也在走企鹅的游戏路，只是贩卖流量无法支撑起更高的估值，正在开启自用的进程。而百度学的则是企鹅的小程序之路，这条路难走，不但要技术，还需要运营，但它是正路。 小程序对流量贩子来说意味着能够打通诸多服务商的分发和连接，拓展自己的商业维度，不仅是给c端用户提供服务，也给b端的服务商们制造生态。只是在企鹅已经先走一步的情况下，以百度的体量走这条路布满荆棘罢了。 楚垣夕之所以重视这个，恰恰是因为这是小康很长时间内无法全情投入的商业领域。当百度选择开放的时候它就能够成为生态的建造者，而小康本身就是半封闭的，如果没有ai群主这套企业服务和接口的开放就是一个彻底的封闭王国。 因此小康想要连接更多的企业，向他们分发流量，还有很多需要探索的东西。 昨天的新闻精彩，今天的也不俗，比如楚垣夕看着看着就刷到一条，米国居然跟塔利班签约停战了？ 这时正好声叔过来找楚垣夕聊聊电影那边的事情，正好也看见这条，当时就糊涂了“米国跟塔利班签约？塔利班有好几个呢，互相不统属，有些还是死敌，除非全都签字不然完全白给啊。” “哈，你还当真了？”楚垣夕心说这个大坑川皇想靠一纸和约跳出去是不可能的，这是没有呕心沥血的觉悟啊。“你想想这都快十九年了，每年三四百亿的军费，这是多大的蛋糕，今天你想签个停战协议就班师回朝，利益集团能干？”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下划拉，看到新闻评论里边有一条特别精彩——塔利班“没人比我更懂谈判，什么叫极限施压啊（战术后仰）？” “咳，我就是想啊，塔利班炸公路打飞机杀大兵取乐结果签停战协议，库尔德为米国爹鞍前马后忠心耿耿结果被卖得裤衩都不剩，网红库尔德女兵分散突围被直播排队枪毙，怪惨的。” 声叔说完，递给楚垣夕一份打印纸，是他对两部电影和几个综艺做的立项计划。其实综艺的立项计划原本不该他来做，但是因为综艺和电影都要使用巴人的资源，有些综艺还需要小康冠名，所以必须要统合起来，组成一个全盘的计划，因此重任都交到声叔肩上了。 综艺其实还可以往后拖一拖，因为和其它计划没有很大的关联，但两部电影都到了必须立项的阶段。声叔都已经开始做剧本了，严格来说这个顺序是不对的，正确顺序是先找导演，导演和剧本策划以及编剧一起开会，开个十天半个月的，把概念先整清楚了，然后才能做剧本。 否则直接丢给导演一个剧本，那只能是请个新手导演或者执行导演。 但是小康大电影《我服了》恰好可以容忍这个搞法，相当于“定制”一部电影，所以先做剧本问题没那么大。 正在这时，楚垣夕微信置顶的几个人里有人发来消息，他赶紧看了一眼，居然是张铭？ 只见张铭问最近我们集团计划对影视传媒公司进行大规模投资，巴人传媒什么情况？ 楚垣夕看声叔还有回避的意思赶紧一招手让他坐旁边，对声叔说“这没有保密的必要，正好你帮着参详一下。” 然后他问张铭是财务投资还是战略投资？ 张铭当然是战投。 楚垣夕巴人传媒吧，暂时没有接受战投的价值。我小康正融资呢，你要战略投一下小康我倒是可以接受。 声叔顿时不解“为什么呀？” “当然是因为他没有和便利店相关的战略了。” ———— 一个多月没感谢了，抓住机会感谢一下…… 感谢遥望x大佬的大额打赏。 感谢书友150820005022528、ks、书友161024052217635、爷为妮吸烟等几位大佬的大笔打赏。 感谢换个角色看世界、雅豹、非一般简单、森气猪、猛牛血糕、范亚瑟王、爱这书、anderson先生、saynol、铁人、霸神无极、冰缘心、星空晚辰、jovi621、怀淮玄轩、默读人生、8625687、缘来是梦、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王子很小和几位数字id书友的打赏。 第一千二十三章 用户的需求就是我们的使命 这话说得声叔半晌无语，心说合着你就只考虑白嫖人家啊？ 到了这个时候声叔当然对创业融资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财务投资和战投的区别也比较清楚了，战投给出的价码通常要比财务投资高一些，这是不言而喻的。不过这种要求别人在没有战略的情况下进行战投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没想到就在身边发生。 只见微信上，张铭并没有纠结于巴人传媒为什么没有“接受战投”的价值，而是说：我们想进军的是影视传媒，准确的说是同时具备影视、综艺和艺人经纪的传媒公司，不想进军实体。我看巴人传媒就听合适的。 实际上声叔连楚垣夕那句话的逻辑都没想通，每个字都认识，连成句子提取句子主干叫做“巴人传媒没有价值”，但楚垣夕显然不是这个意思。问题就是什么叫做接受战投的价值呢？ 只见楚垣夕先回了个笑脸，然后说：总裁，现在上街上拉条狗都知道你们想进军长视频。但是值得你战投的是那些已经拥有成功作品的传媒公司。不用我给你推荐几家吧？ 张铭发了个问号：你的这个态度比较耐人寻味，拒绝又不直接拒绝，连价都不问，反而劝我主动退缩。你似乎有什么计划需要保密？ 楚垣夕心说不愧是张铭啊，猜的够准的，小康大电影上线之前我是不可能接受什么战投的。不过小康大电影史无前例的票补方案他到现在还都没跟任何人详细说过呢，所以值得继续保密：：你想多了，现在巴人传媒叫不上价，这叫自知之明。 张一铭：那什么时候叫的上价？ 楚垣夕：怎么也得等明年。 张铭：现在接受战投的话我可以用换股的方式，我们可是做过Pre_IPO的。等2021年应该就不可能了。 楚垣夕再次发了个笑脸，但是不知道该打点什么字为好。您都Pre_IPO了，您这股票还有什么太大价值吗？除非上科创版，到我大A股来上市才有换股的价值可言。 只听声叔问：“头条系，这是要去哪上市啊？纳斯达克？” “纳斯达克他真未必敢去。” “为啥？因为米国查tiktok侵犯用户的隐私？那不是为了阻止头条系开发米国市场的欲加之罪么？” “隐私是能上不能上的问题，不是敢不敢去的问题。”楚垣夕呵呵一笑：“因为侵权，侵权太多了。你想想头条系崛起侵了多少权？光抖音上侵权使用的外国歌有多少？跑纳斯达克上市就是纯送啊，到时候来个集体诉讼，名正言顺的开出史无前例的大罚单，何苦呢？” “不至于吧？” “不至于？嘿！知识产权可是米国的法宝，穷矫情多少回了？到时候人家说这是你们大天朝保护知识产权不利，俺们米国可保护，然后给你来个示众，这不授人以柄么？肉包子打狗啊。” 声叔思之不寒而栗，因为好像确实存在这种可能？这就是当初悍然崛起之时冥冥中标好的价格啊。 “哎，楚垣夕，你看起来不太喜欢跟头条系合作？为什么啊？咱们巴人一半以上有价值的媒体号可是在头条系的平台上，咱可仰人鼻息。” “哎哟，你怎么看出来的？”楚垣夕心说声叔的本事有进步啊，“我倒是不怕他给咱们穿小鞋，他要是就那点肚量头条系不可能飞升。再说陆羽那边现在多点开花，对抖音的依赖也早就没有以前那么重了。” “感觉，纯感觉。”声叔心说我都跟你这么长时间了我还看不出来？“比如说吧，今天要是阿里大文娱找过来，你是不是就不是这么说了？” “那我告诉你我更希望合作方是大文娱的原因。”楚垣夕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原因就是头条系运营的太好了。” “此话怎讲？” “运营的好所以才能花小钱办大事儿啊，你看看西瓜这运营多精明。我要是做视频平台的我当然也想学头条系，但是咱们屁股现在坐在内容生产者这一边，当然是喜欢豪爽的了。这是原因之一。” 其实巴人传媒一样是楚垣夕的战略组织部分，有很大的用处。而战投意味着某种“互换”，接受战投就要承担一定的义务，头条系用于互换的资源当然有价值，问题是只有向头条系要求的方向上发展才能体现出价值。楚垣夕现在可不想让巴人当头条系的马前卒。 于是说话间他又想到了几点原因，心中顿时对自己的直觉充满肯定：“再说仅就影视传媒这部分而言，他们两者体量不一样，成熟度不一样，对咱们态度肯定也不一样。咱就不说战投了，战投太复杂，就说被并购吧。同样是并购，大文娱肯定是等咱们有了成绩才来拍钱，头条系是看咱们有潜力来拍钱，你说能一样么？ 还有，大文娱可以容忍咱们保留核心人才另起炉灶，像地中海和戈壁网络一样，头条系能容忍？不存在的，肯定连锅端，因为大文娱有的是人才，人家能看的上的就是资产，头条系是闯入者，肯定要把并购目标的核心团队吸收进自己的体内进行消化。你说我更愿意跟谁交易吧。 而且调调戏最近组织升级，就算咱真想接受战投，现在谈合作也是浪费时间。战投啊，价值不大合同可不简单，你总不能直接跟张铭谈吧？等你谈完了。对方负责人可能都换了，还得重新谈一波。要谈也要等他们升级完毕了再说。” 声叔心说其实这些肯定都不是直接原因，而是《我服了》还没兑现呢，否则你卖资产比谁都积极…… 这时他发现楚垣夕还在刷新闻，而张一铭已经半天没说话了。他还是有点心虚的：“怎么不理你了？是不是你把人家撅了人家不乐意？” 楚垣夕打开一条热乎出炉的新闻：“不是，你看，刚刚出现的。” 声叔凑近了一看，标题是——《飞书突遭微信大范围屏蔽》。飞书就是头条系出品的远程办公软件。 “他心肝宝贝刚刚被大龙爹封了，他还有心情跟我唠嗑啊？指不定砸什么东西呢。” “我靠，这不会又一场头鹅大战吧？” 声叔当然知道现在这时间远程办公有多火，小康那边还在微信企业版和钉钉上徘徊了一番呢，飞书作为强有力的搅局者，最终还是需要通过微信来传播……。 “不会不会，龙爹急了连企鹅新闻都打，打你个飞书怎么了？不但封企鹅新闻，龙爹还封QQ小程序呢。飞书？飞书这龟儿是什么鬼？还需要暗箱操作？” 这事还确实有，声叔只好唯唯诺诺：“这就看大龙爹怎么回应了。” 楚垣夕模仿着大龙爹的口气：“回应？回什么应？先封了再说。封不了钉钉我还封不了你吗？” “嘿，你咋知道大龙爹不会封钉钉啊？我倒看看什么时候把钉钉封了就好玩了。” 正说着，突然，楚垣夕置顶的微信又开始跳了，这回变成了大文娱的老樊。 声叔心说不是吧？大文娱真要投资巴人传媒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想到并不是，老樊说：听说你们在岛国推广虚拟偶像直播做的很好是吗？ 楚垣夕：没有，被骂得超惨。您需要的是？ 其实随着事态发展最近几天巴人的岛国区油管账号数据已经回升了，口碑反弹，关注反弹，不枉巴人这么挖空心思给他们示警。 老樊：我们啊，我们最近想把钉钉推向岛国，已经做了本地化，需要宣传一下。投广告的话太不接地气了，因此我就想到你们的虚拟偶像，正好合适。给我们也推一下？ 声叔一看这倒是真合适，虽然看起来八竿子都打不着，但是归因的话正好归在一起。 只见楚垣夕回复：没问题，您们预计什么时候上线？ 老樊：明天。 明天就是3月1，楚垣夕心说您这上线之前联系推广是不是太随意了一些啊？ 只见老樊马上又补了一句：其实我们有推广计划，我这是临时想起来了。 楚垣夕：行，我们这边刚好有一条相关的长视频要po出去，把钉钉给剪辑进去，很切题。不过你们那边速度够快的啊！ 这个说的就是铃木裕爷爷发愿搞的那个视频，因为主要以纪录为主，所以并没有特别费时间，最终是占用了他自己几天的时间，但没占用巴人信息的，而是找到一位常驻金陵的岛国摄影导演竹内亮进行合拍。 然后，巴人信息以极高的效率完成了剪辑、字幕、配音、特效文字等等操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不过多了老樊的需求，肯定还得调一调。 ：那没办法，我看到岛国网友说听说国朝钉钉特好用，希望岛国本土也能有这种上课形式。用户的需求就是我们的使命！ 楚垣夕心说这就是你送给他们一个山川异域日月同钉的理由？您心情还挺好啊？他也回了一个熊猫头阴险笑容的表情：那您最好把那个求爸爸饶命+五星好评一次付清的视频也翻译一下。用的上…… 这天晚上回到别墅，楚垣夕发现于娅楠已经回来了，正跟冯林一块研究手机呢。 楚垣夕伸脑袋一看，于娅楠正跟那甩呢，拿着个米10甩来甩去，小臂带动大臂，大臂带动肩，肩又带动胸腹，甩起来很有韵律。 “您这干嘛呢？什么新式的健身运动吗？” “什么啊……”于娅楠久别之余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特别是冯林居然已经开始创业了，让她这种情绪分外强烈，因此也没跟楚垣夕过分亲昵，而是一扬手：“你听，这个手机甩起来会发出‘哒哒哒’的噪音。” 冯林面色阴晴不定，“今天有店员也跟我反映了，说有客人问起来，问是不是手机坏掉了，还是质量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对使用有影响吗？”楚垣夕接过来试了试，果然是有点声音，不过随着晃动还挺有节奏感的，并不是那种嘈杂的噪音。 看冯林摇头，楚垣夕觉得挺简单的：“那不就完了，不影响使用怕什么？说不定是小米的什么高端设计呢。你问问啊。” “哎呀你可别提小米了！”冯林往沙发上一躺，摆出咸鱼的姿势：“你根本想不到我们现在每天面对的是什么问题。我真是坑了，心累！” “又怎么了？” “我店员现在每天遇到的问题都是——小米容易坏，你这保质期不够啊！小米发热太高了，眼看冬天都过去了，我们不需要暖宝宝了啊！小米品控不行，你们这个甩起来出声肯定是质量问题！还有还有，最讨厌的就是，肯定不如华为！这些用户偏见一旦形成了根本不会改，小米想进高端机市场我看玄，啊——前途真是一片灰暗……” 说着她一个鲤鱼打挺又翻坐起来，“它这个真不是什么高端设计，我都问过了，这叫光学防抖。问题是人家问华为为什么不防抖，苹果为什么不防抖？我们怎么回答？” “苹果为什么不防抖？苹果，苹果它底盘低啊……” “我咬死你！” 冯林顿时饿虎扑食一样扑过来，不料楚垣夕忽然灵机一动，把她抱住之后说：“我看这么着，你可以反其道而行之，让销售员就拿米10跟那甩，主动的甩，哒哒哒特有节奏感，好听。然后跟客户说这叫光学防抖，新性能，咱都没见过，高端。” “这都行？”冯林一琢磨，似乎也未尝不可嘛，销售不问过程，要的是结果。 只听楚垣夕说：“你现在发愁的叫做小米的易招黑体质，这个简单，给你店员发讲义，把怎么克招黑给普及一下。” “怎么克啊？” “简单，第一抬高自己，比如说米10发货慢被网友吐糟，雷布斯亲自在线帮催发货，哪家总裁这么行？ 第二贬低对手，小米线下卖手机那是真实诚，被人喷成马的一款线下机叫做CC9e，什么参数你知道吗？被喷因为是720P的屏幕，但是其它参数是屏下指纹、骁龙665、超广角三摄、玻璃后盖、typeC的口。 你对比一下荣耀畅玩play、OPPO的A系、vivo的Y系，这都是他们拿出来主打线下的坑爹机型。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知道怎么说了吧？” 线下机和线上机其实不是同一套销售逻辑，冯林虽然初入行，好歹是入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用户到线上买手机，特别是买安卓机，参数和价格肯定要进行全方位的比对，略微坑爹就会被群嘲。换言之网上买手机的基本都是略懂一二的用户。之前VIVO的IQOO3就被称为专为衬托米10而发售，马上过两天的黑鲨3游戏手机不知道行市如何。 但线下机，卖场不可能把参数写成黑板展示给客户，客户基本上也不太懂，靠的就是销售一张嘴。所以vivo的Y系列才敢配一个骁龙435大摇大摆的拿到线下卖钱，放线上不被人骂疯了？ “emmmm……让我康康。”她快速翻开自己的记事本，然后面色惊喜：“友商最近在卖畅享10e，好像一样是720P瞎眼屏，塑料后盖，处理器不是麒麟而是联发科MT？这可得好好对比一下！” 楚垣夕心说您这一口一口友商是什么情况？您还没被小米整合呢，犯不上啊……不过他拿过冯林的笔记本看了一下，然后眼睛都快瞎了！ “友商这个手机，唯一值钱的部分就是这个logo了吧？这也敢卖999？他们以为是成龙大哥攻沙啊？一刀999……” 之所以楚垣夕也改口，因为这不是机皇，这是垃皇。这款手机肯定是卖给中老年人卖国民情怀的，但是连个typeC的口都没有，中老年人最需要这个。一句话形容他的心情，那就是，这是买logo送电子垃圾！ 正在这时，他电话忽然响了，而且是陆羽拨来的。这可有点蹊跷，没有突发事件陆羽不会拨电话。 冯林正准备跟干事们赶紧开个远程会议，只听楚垣夕“嗯嗯”了几声之后问：“227？227是什么鬼？啊，这么回事？别，别别，咱不掺和，跟咱没关系而且太危险了。对，假装不知道。” 陆羽的声音透过电话机都能听见：“这事跟咱们没关系吗？咱们之前仗义执言过那么多次啊，现在咱这的微博留言，您看看，都在鼓励咱们发声啊，这不正是咱们作为意见领袖的责任和担当吗？而且跟咱们确实有点关系啊……” “我理解你蹭热点的渴望，但是这回不行，我不同意！小fx是你我能惹得起的？那都是从《陈情赋》转过来的，《陈情赋》是什么？是《魔道祖师》啊。那帮粉丝有多少是mdzz？你不怕啊？什么叫做天下苦小fx久矣？你快歇歇吧！给我装死行吗？” 邪教往往有着严密的内部组织，三观无法描述，并且坚信自己是正义的。邪教又有着强烈的唯一性，宣扬教主天下第一是常态。这种组织的事情怎么敢凑上去呢？人家推广自家观点的过程中使用任何手段都理所当然是正义的，谁敢不同意一个试试？ 所以楚垣夕真的怕了。上一个表示不怕的是水木的严宁教授，国内最著名的年轻教授，被人家粉丝按头安利仍然执迷不悟，还敢喜欢朱亿龙，反手就被小fx举报了一个学术不端。所以楚垣夕不觉得怂一下有什么可耻的…… 第一千二十五章 该来的终于来了 上一章被屏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那个原因…… —————— 这天实际上还有几个新闻，比如微信匆匆封了钉钉又匆匆解封。楚垣夕实在没想到当时一句玩笑，大龙爹还真把钉钉给封了。这个时候封钉钉不就是封健康码的传播吗？这能行？结果真不行…… 同一时间孙大圣给自如投了10个亿的$，消息传到楚垣夕耳朵里，只是一笑而过。这10亿$很香，但是他已经知道自己当时如果答应条件，等着小康的大概是什么。 其实这几天因为总是“心系岛国”，铃木裕团队的不少宅男都跟巴人这边加大了交流和沟通，使得楚垣夕无意中听说在岛国那边出现了一个新情况——724开始推出自己的会员体系和APP了！ 这个消息一确认，楚垣夕就拿起宅男程序猿们的手机研究724的APP，发现功能还挺丰富的呢，小康有的一样都没落下，小康没有的也添加了一些，而且里面同样有个共享骑行功能。 这个选项还挺让楚垣夕感慨的，因为724在2017年就跟孙大圣联手搞过共享单车，然后很快就无声无息了。没想到为了学自己，把这套又捡了起来，真是够难为他们的…… 功能这么丰富的软件不可能一个月开发出来，构建一个完备的用户体系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投单车需要大量现金，不可能不进行论证，这个论证的工作没三个月下不来。楚垣夕自己就是做APP投单车的，而且以岛国IT界的研发速度，保守估计得有半年。 因此孙大圣为嘛要投小康咧？ 于是，生驹家亲就看到了楚垣夕一边玩着他的手机一边露出欢快笑容的一幕，心说社长您笑什么呢啊？ 只听楚垣夕喃喃自语：“别光在你们那学啊？到我们这边您也得学。啊，生驹桑，你们那边的居民，对724的这个新东西，有什么评价？” “评价么？不太好，算是评价还不错吧？但是略有一些古怪。”生驹家亲思考着，这个APP对岛国居民最大的亮点在于优惠券打折，但各大便利店本身就有尾货的打折处理，724给的打折力度并没有特别大，只不过更灵活了，不用都去等待尾货时间。这是好的一面，然而…… “那个，社长，其实724这个APP我自己就觉得怪。我过去经常去724购物的，现在看到这些功能，感觉不是同一个724，很多功能都没什么用处，很陌生。” 楚垣夕心说你们当然觉得怪了，“生驹桑，你平常不怎么去小康购物吗？”他要是经常使用小康的APP，肯定能感觉到724的山寨迹象。 “呃……”生驹家亲心慌了，心说这是怎么被看出来的？难道社长不高兴了？“天朝是个美食王国啊，跟我们的风格还不大一样。我们的美食是做减法，而你们是做加法，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体验你们的美食呢。” “这样啊？对了生驹桑，724又重新开始投放单车了么？你可了解？” “听说有非常少量的，可能需要陆续投放吧？” 楚垣夕直摇头，“这可不行，最好赶紧投一投，这样学的更像嘛。” “呐，社长。”生驹家亲期期艾艾的问：“这到底好还是不好啊？” “好啊，当然好了，有人学我这不是非常好的事情吗？” “那您为什么这么高兴呢？是渴望挑战吗？”生驹家亲的二次元属性发作，不知道是想起哪部动漫来了，说话间一脸热血沸腾状。 “呵呵——是因为他们没戏啊！你知道济公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楚垣夕这叫怒极而笑，并且特别想看724赶紧大量投单车，这样费用更高，扑街扑的更彻底！ 甚至于在愤怒中楚垣夕还产生了一丝喜悦，看着竞争者已经跳坑，而且马上就要换个大坑的喜悦。 做APP如果只在岛国做，是非常低效的，因为岛国人口的手机普及率只有60%上下，远远低于天朝。这种生态环境中通过手机APP构建用户体系是事倍功半，不但存在大量的隐患，甚至产生反效果，最终与美好的预期背道而驰，非常不爽。可能这也是724等岛国便利店强者们一直都没有积极推动基于移动互联网的用户体系的直接原因。 这么低的手机普及率，究其原因可能就是互联网时代岛国走的特别远，宽带体验非常好，人们都习惯了PC机和主机，所以移动互联网才不容易渗透。这与东南亚正好是两个极端，东南亚是直接跳过了互联网时代，宽带超垃圾，接入率巨低，互联网时代一片浑沌蛮荒的气息，所以一旦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手机普及率超高，甚至高于国朝。 所以724必须也只能把这套系统拿到国朝来做推广才能实现价值最大化。但是其实这是一个伪命题。 楚垣夕用了很短的时间进行颅内推演，发现很可能即便手机密度不够大，724在岛国也能尝到一些用户系统的甜头，这就会进一步诱使他们把系统带到国朝，毕竟这边也有几千个店呢，又有便利店内最强的品牌效应，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然后呢？然后送他们社会主义铁拳啊！724会发现在岛内的竞争环境和在国朝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竞争环境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724想靠山寨小康学点皮毛那真是何等天真！小康复杂庞大的系统环环相扣，有些内在逻辑甚至没有写到文档里边去，写进去的都是需要运营人员掌握的，那些并不需要运营而是作为底层数据进行挖掘，从而构成支撑层面的，根本就不需要写成文档，都在楚垣夕脑子里呢。 比如说骑行数据和AI团长之间的关系吧，小康为什么要投单车？724能看到表面因素，活动的广告，拉新的利器等等，但是看不到小康通过单车收集用户移动轨迹，就算看到了也不明白干什么用。 别人都是收集用户的位置信息和用户画像，小康要轨迹有什么用？实际用处非常多，对AI店长的智能推券就有大用，可以根据位置、画像+轨迹进行数值挖掘。在千人千面的机器算法推荐效率下，对用户体验的提升是指数级别的，更直接更快捷，肯定远远优于只能掌握用户定位和用户画像的情况。 这种提升对于所有广告类型的服务提供商都是宝贵的，甚至在抖音快手的广告营销体系中，如果加入用户轨迹数据，他们赖以生存的千人千面推荐都能大幅提升用户体验，同时提升广告本身的效能。 后者其实更重要，因为最终是广告投放者拍钱，在哪投广告的转化率高，经费就会流向哪里。头条系巨量引擎之所以能够实现弯道超车，把企鹅广点通从霸主宝座上一脚踢下去，靠的就是拥有像抖音这种能够基于位置配合用户画像进行广告投放的国民应用，而且还能选择更适合用户口味的广告素材，是对过去只分析用户画像然后投广告的一种升级。 这恐怕也是企鹅后来为何死磕短视频，几次想要收购快手的原因。不能实现和快手的全面打通自己又做不出来，广点通的效能会被巨量引擎越拉越远。企鹅不是没有办法拿到用户的位置信息，但没有像短视频这么好使的工具。 而小康要实现的是对这条产业链的再次升维，这个关键数据是用海量单车换来的，每一条数据都是钱，那就必然富集着大量的价值，肯定要合理收集合理利用，AI店长一个功能都不足以完全体现。 724想学？孙贼！你拿脸学啊？ 更搞笑的是小康的功能是分批上的，节奏控制的很严格，724只要往坑里一跳，后面就得被动追击，那他们可就有的追了…… “那啥，生驹桑，拜托你个事儿。”楚垣夕停下呵呵呵呵的笑声，和颜悦色的对生驹家亲说：“724的这个变化中肯定有孙桑的身影，你帮我打听一下，他投了多少钱？或者不是投资而是其他的什么模式，公开信息就行了，在你们那边肯定有相关的新闻之类的。” 生驹家亲赶紧点头，“包在我身上！” 说到这里楚垣夕准备离开，其实他生气也就那么一会，现在心情已经相当的平和了。724做的事情嘛，换位想想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任何人以行业老大之尊，被人脸贴脸怼上都会产生感觉的。 更过分的是还怼不过，那当然要研究一下为什么自己的用户纷纷跑去对家，然后发现是这个用户体系的功劳。 然后就很简单了，观摩一番之后觉得自己都懂了就开始干呗，但是概念有了自己做设计，一手山寨一手自研，打的好算盘呢！所以才会出现许多并不像是服务于用户的功能，让用户感到奇怪，山寨嘛，就得是人有我有，不学全了怎么能叫山寨呢？ 问题是小康脸贴脸怼724的店，大部分都在商业楼宇，因为724开在小区旁边的店非常之少，只有很少数小区出口就是大街干道的地方才会出现724。这种店面布局楚垣夕就好奇724到时候发现小康精髓在于小区的时候会不会口吐芬芳呢？ 但是生驹家亲的二次元之魂已经在燃烧了，当即嚎叫：“社长，不能就这么算了啊！724这么明目张胆，我们必须给他有力的回击！” “唔，724不过土鸡瓦狗尔。我已经有行动计划了。”楚垣夕随后一说，其实哪有什么计划，小康现在需要的只是做好自己，就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生驹家亲顿时呈双目放光状：“哇！社长英明！是什么计划？” 楚垣夕在恶趣味中变得异常严肃：“你能保密吗？” “当然了！” “嗯，我也能。” 这段时间还有其他一些趣闻，比如很久没有出现在行业新闻中的小黄再次得到曝光，这次是因为转型返利网购。 是的，小黄一直都在做努力还钱状，虽然没有取得任何鸟用，排队退押金的队伍并没有见到缩短，但是套路已经更新过几个版本。经过押金变金币，押金做P2P之后，终于携带者几千万忠实用户投入了电商的怀抱。这年月欠钱的是大爷，欠几千万用户钱就是大爷中的大爷，蜜源、花生日记、粉象生活、悦惠、省赚等等导购返利平台无不瑟瑟发抖。 楚垣夕看到这条要问之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怒吼一声：“您干点什么不好啊？” 主要是小黄本次坑爹坑出新高度，给用户的焦虑加码。用户想要拿回99元押金需要在其平台上消费一千多块钱，这钱花在拼多多身上薅下来的羊毛都不知道几个99…… 当然这种事情现在对楚垣夕已经几乎没有影响了，有影响的是像6号晚上我大A股出的新规。 那时他正在发送小康B轮投资的TS，5号的时候已经收集到了各家呈送的认购意愿和份额，不出所料，份额总和确实是“符合预期”的少。 不算巴人的，拢共只拿到了大约10个亿￥的意向，跟之前拍脑袋猜的数目大差不差。除了之前的几家，另外还有一些表示了意向的，但是认购份额都非常之小，一千万左右的出资额要是天使轮和A轮还算可以，到小康的B轮简直不值一提。 其实就算只有10个亿在现在这个年景已经相当不少了，特别是仅仅作为B轮融资而言，国朝二三月份的融资里基本都是数千万，过亿都是少数，过5亿的凤毛麟角，一只手都数的出来。能够和小康媲美的之后自如从软银融的资。 但是自如虽然号称融资10亿$，其实只有5亿是融资，另外一半是向创始人买股。这个动作本身是否耐人寻味，是否造成创始人和软银之前持股此消彼涨，进而寻求自如的控制权暂且不论，但称得上融资的都得是进入公司账目的，实际上还不及小康。 然而楚垣夕还是比较不爽，这跟当年刚穿越之后的预计有很大的偏离。当时想的是小康的B轮要面临数据不漂亮的问题，可能会造成融资中的某些阻碍，现在是数据相当漂亮，但世事难料，阻碍更大了！ 只是这个投资事项是肯定要发新闻的，到时候新闻怎么写？只能是小康生活已经完成40亿元￥的B轮融资，本轮融资由巴人集团领投，CC投资、海易基金、当代资本、传声科技、郑德基金等多家机构跟投，兰花资本单人此次融资的独家财务顾问，融资款将主要用于产品研发投入、团队扩容、厂房生产线建设以及云端数据中心部署和移动支付的推广等。 这个新闻稿发出去也就糊弄一下外行还可以，作为一个40亿元规模的融资，内行人一看就知道不对。 “可惜他们还是对小康一无所知啊……”楚垣夕对刘璐吐糟，“你刚才说啥？有人觉得小康去东南亚发展是负评价？” “还不都赖你？”刘璐失笑，一个初创公司，自己还没怎么样呢，直接开始跨境操作，对外进行大额投资，开启分基地，这什么情况？常人绝对难以理解。 而且本轮投资之中楚垣夕干脆就没提小康东南亚，上一轮其实也没怎么提，只不过因为要占用一笔资金所以做出了必要的说明而已。 信息越不透明猫腻越多，这就更让人看不懂了。不过东南亚的投资营商环境是真的好，政策环境宽松，GDP增速极高，关键是生产资料成本低，人口众多而且年龄结构非常年轻，因而具备明显优势。所以投资者对小康东南亚战略的决策也没法直接否定就是。 像伊丽莎白选择的首发地越南，综合排名在东南亚只能算中游，但是政策给力，譬如“4年免交所得税及4年后减半征收”，给力程度直逼当初的霍尔果斯。光这一条就命中了楚垣夕的心。 当初巴人娱乐为什么要叫巴人娱乐？不是因为这个名字多好听，而是因为他手上就这么一个现成的壳公司，而且经营范围恰好对的上。这个公司当时的注册地就是霍尔果斯，后来才迁走的。 在这么给力的政策激励下，东南亚整体来看，移动互联网的经济规模已经超过1000亿$一年，要说有什么隐患，无非是和我大天朝当初刚刚开始激励创业投资的时候一样的问题，也就是PE/VC基金退出管道不通畅的问题，基本只有接受并购或者去纳斯达克这两条路。 但是小康做的是实体店，就算今后放飞伊丽莎白，仍然是以战略投资者的身份出现在小康东南亚的股东名录中的，所以这个问题对小康并不存在。 其实以那些投资者的尿性，要是知道往东南亚砸钱的硬核逻辑在于伊丽莎白福尔摩斯这个人，肯定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国朝创业者在东南亚可能遇到的麻烦伊丽莎白基本上都不会遇到。所以国朝创业者奔赴海外创业的首选是非洲和印度，次选才是东南亚，但变为投资热情三者持平。 第一千二十六章 就您还挖我的墙角？ 之所以一直没有公布小康东南亚计划，主要是楚垣夕怕惹麻烦。这事他甚至都没跟巴人创始人团炫耀，向他们说明投资小康有多赚的时候直接忽略了。倒也不是怕他们泄密，而是小康东南亚属于潜在利好，他们估计认识不到其中的奥妙，所以干脆保密。 说到创投基金的退出问题，这天晚上平地惊雷，国朝监管层突然放出一记绝世猛料。 正在楚垣夕跟刘璐吐糟小康的融资进程时，刘璐猛然刷出我大A股最新的减持规定修订版，当时就不淡定了！楚垣夕看了一眼，心说今天投资机构又得是不眠之夜。 实际上没过两分钟袁苜就冲进来了，实在是这份新规对早期投资机构来说简直就是久旱之后的甘霖，对整个A股市场的影响都将是极为长久的，足以载入史册。 困扰早期投资机构的主要问题其实不是投不中IPO，而是投中了之后退出难，后来有个反向挂钩政策之后好一点，也就是锁定期和IPO前的投资期成反比，投的越早锁定越短。只不过认定和执行一直都很复杂，使得满足条件的早期基金仍然难以得到实惠。 这一次为了避免冗长的认定，监管部门直接简化了规定，投资满5年的项目没有锁定期。换言之IPO的当天，早期投资人就可以卖股。 这是什么概念呢？就是新股不败的基石没有了，对整个股票二级市场的生态都是一场重构。 新股之所以能够不败，原因很简单，买卖双方资源不对等罢了。买方只要有钱就能买，但卖方没有足够的股票，新股上市散户手里只有公开发行的那一部分，其中还有很大比例被机构划拉走了，根本没的可卖，开盘之后多少个涨停板当然是多头说了算。 但是投资者手里的原始股通常不会是少数，一旦早期投资者加入卖方，供需关系自然就会发生变化，多头想要人为操纵股价必须准备更多的钱。而且这还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买太多了到时候卖不掉怎么办的问题，股票操盘吃进多少合理是有数的，并不是多多益善。 想当年海欣股份的操盘手就犯过太牛逼造成的错误，一下子吃太多了，最后任他怎么横盘整理、拉升对倒、震仓打压，结果就是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持股不但没减少，散户大喊一声“归你了”，份额比例反而还增加了不少…… 因此这是监管部门真正迈出了走向正确的第一步，可以看作“供给侧改革”。这个改革来的非常好，因为新股发行之后无论良莠都被炒成天价实际上是我大A股中大部分问题的根源。 一个简单的道理，上市公司自己不知道自己股票应该值多少钱吗？发行价定价是骗鬼的吗？当然不是了，无论在香江还是纳斯达克，发行价过低，正经公司是会取消发行的，不符合公司利益。换言之，发行价通常已经包含了一定的溢价在里面。 而上市之后那些十几个几十个涨停板是中签者的狂欢，也是割韭菜最大的那把镰刀。操盘手为什么要把股价炒上去？还不是为了对散户喊一声：“归你了！” 改善这个问题才是治理市场沉疴的正解。 当然这实际上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在内，否则监管层早就动手了。比如说新股发不出去怎么办？我大A股从来都是一个情绪市，喜欢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所以才造成了大牛市和大熊市交替的特殊生态。 因此，刘璐作为A股资深韭菜说的就比较直白了，按她的话说，这是对大非的超大级别松绑，搁过去直接引起股灾。 这句话的核心其实不是股灾，而是“搁过去”。新股发行这么搞，搁过去五年长熊、七年长熊里边，真有可能发不出去，出现无人认购的情况。而现在大A处于一个新的N年长熊之中，自2015年的5178点以来还没有明确走牛的迹象。这个时间出台这么有魄力的政策，足见监管层对市场的信心。 A股IPO的发行采用的是承销商包销制，卖不出去就会让承销机构全额认购，而承销商多为券商，券商是市场的主要承载者，这个多米诺骨牌一倒，后面的连锁反应可就精彩了。 因此多年来我大A股惯于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一方面严禁供给侧卖出，一方面打击新股炒作，大量被扭曲的规则中清晰的表示着生怕允许大非“出逃”的震慑力太大，让新股发行环节出问题。 所以关键点还是在于“出逃”，以及为什么要出逃？因为对于垃圾公司来说，无论发行价是多少都有出逃的动力。 其实这是问题的一体两面，为什么监管层现在有底气敢于革新了呢？因为过去上市的都是什么垃圾公司？现在准备上市的是抖音，是头条系，是云丛、依图、商汤，国朝经济昂扬向上了这么多年，也该催生出一批有气质的公司在本土上市了，这就是形成新平衡的底气。 看到消息的时候时间已经挺晚的了，但是楚垣夕还是夺命连环call了梁可年，电话里说：“是时候为小康组建一支真正的投资团队了。” 其实楚垣夕是早有此念，只是一直没有精力去做，也没有合适的人。关键是这种事情还不能委托给郑德，不是不信任袁敬的问题，而是郑德主要投资早期，而楚垣夕就不想投早期。 在他理想中的巴人投资，目前特殊时刻，可以定位为抄底基金，但实际上就是产业基金。产业基金不同于PE或者VC，完全跳出创业和投资的逻辑，是什么好就买什么，对自身发展形成有益补充的可以买，二级市场上值得进行价值投资的一样可以买，只要控制好投资而不是投机，别去追涨杀跌当韭菜就行。 所以郑德帮着操盘并不见得合适，更有可能被郑德给整合了，成为郑德基金事实上的LP，那多没劲啊？ 但是今天的新政策虽然看似直接利好早期基金，实际上是使整个市场受益的，而且目前看来梁可年确实比较有才能，所以才找他牵头试试。 一听这个要求梁可年当时就不困了，连夜制定出一套方案，第二天早晨就拉楚垣夕开小会。 7号是周六，无论巴人还是小康都在加班，只有楚垣夕自己比较轻松，因为他最近把能分配出去的事情都分配出去了，集中精力做融资，所以融资虽然干的不咋地，对外化缘只化到10个亿，但是做到了无事一身轻…… 比如说，这段时间依照他的指示，巅峰视效找了新的CFO接替他的工作，从而实现了彻底的松绑。一方面是给楚垣夕松绑，让他不用再把过多精力给到巅峰视效的融资上，另一方面也是给杨健纲松绑，不用事事都在楚垣夕的眼皮子底下过活。 就算亲兄弟甚至亲父子，总是处在被人视奸的状态下，毫无任何隐私，肯定也是不自在的。就连家长都要注意和子女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侵犯隐私呢，当爸爸的就连看看女儿的日记都要被声讨，相比之下，杨健纲这种状态和在楚垣夕面前裸奔的差别也不大。 当然并不是说楚垣夕什么都不管了，到了时间节点肯定要催问进度，乃至进化为催命。木琏的VR厂就被楚垣夕狠狠催过一回了，杨成去拿地的磋商也是每天汇报两次进度。 按日程，今天上午本该是和徐欣、杨亨、鲁茵的碰头会，研究一下甘新买菜下一步怎么发展以及融资。但是梁可年这个事情加塞加了进来。 于是他顶着熊猫眼开始汇报，然后楚垣夕发现他果然是对企业中的对话方式还不是太熟，因为他的汇报不是从高处着眼，而是直接进入战术部分，而且简明直接——买百度的股票！ 楚垣夕不着急纠正这个错误，而是耐心的听他讲百度好在哪：“首先，百度高层换血之后的提升是特别明显的，龙王下去斗爷上来，从KPI导向改成产品导向，开始注重用户体验。” “喔嚄，百度终于知道还有用户体验这么个东西了？”楚垣夕捧了个哏，他手机上不敢装百度全家桶，所以观念更新的不及时。 梁可年面色略尴尬，心说这就咱俩人，没必要接下茬！“第二，百度的基本盘还在，国内的搜索占有率一直维持在三分之二上下，用户心智短期不会改变，一提搜索首先就想到百度，这是百度最宝贵的财富。对比一下搜狗就知道了，搜索本身就是最高级的流量入口之一，结果搜狗需要长期买量，买量成本高居不下。” “嗯，好惨好惨的。” “不是楚总，咱别这样行不行？”梁可年怒了，“咱这不是聊天啊！这跟我预想中的向总裁汇报不一样啊！” 楚垣夕扑哧一乐，“好的好的，你先说吧，待会我告诉你为什么我要这样。” 实际上他对百度最大价值所在，略有一点不同的看法，在楚垣夕看来百度最大的价值是AI啊。 百度的AI和别家的AI不一样。像巴人，虽然也开发AI，但只是自用，仅仅作为一个功能存在，格局非常小。而百度开发的是飞桨，是自然语意训练模型，是作为大型SaaS支撑平台而存在的。二者的地位就相当于前者是个小说写手，后者开的是起点中文网一样。 这才是科技核心，是连AT目前都追之不及的优势所在，也是百度能向社会输出的最优质的价值。很长一段时间内百度其实就剩这么点家底值得夸耀，使之还有资格与AT并称。 “第三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让我认为百度极具投资价值的，就是托管页。因为托管页，所以百度连续几个季度的利润超出华尔街分析师的预期。” 这回楚垣夕没再捧哏，而是进入短暂的回忆。 他本来以为梁可年要说的是百家号呢。百家号曾经是百度不懂内容的表征，但是架不住百度执行能力强，虽然不懂内容，但是持续向百家号灌注流量红利，并且当成长期战略去执行。 这就相当可怕了，以百度的超级流量死心塌地的浇灌就算铁树也得开花。于是，大量抄袭搬运的垃圾内容被百度持之以恒的灌注流量，狠狠的伤害了一波用户体验之后居然起死回生了，垃圾堆里滋生出真正有价值的内容。 这算是巨头蛮干版的大力出奇迹吧，提升了百度的信息流，但是梁可年要说的居然不是这个亮点。 百度的财报他才看过没几天，还有印象，其中印象很深的一条是托管页业务占到了核心在线营销服务业务的四分之一。 这俨然就是新的增长引擎了，但是跟巴人和小康的关系都不大，是百度提供的一个toB的服务，进行客户关系管理，楚垣夕把它了解为一个广告营销的新模式。 只听梁可年说：“这个托管页说来也好笑，本来是百度为了治理医疗广告做整改用的。你也知道百度的医疗广告收入是非常重要的，甚至可以说是命脉，所以绝对舍不得砍掉。因此改了几轮之后出了一个新方案，就是要求客户把广告推广全部归集到百度来托管，或者说监管，不能让他们可着劲推自己编的素材和文案。” 说好了不再搭茬所以楚垣夕忍住了吐糟欲，不过百度收编莆田系医院这事他倒是听说过，当时还闹出很大的舆论，以为百度要把作妖进行到底，结果后来并没有。 “后来百度就把这种托管优化下去了，向全品类拓宽，给广告主提供从一键建站到数据监控和线上沟通在内的一揽子解决方案，这就是现在的托管页。名字很土但是功能很强大。关键是现在百度的搜索做的也比较好了，搜索结果和用户目标匹配的更精确，应用到企业托管号上就是提高了企业和企业潜在用户之前的匹配，等同于提升了百度的营销价值。” 楚垣夕一边鼓掌一边说：“有道理，这就是通过提供SaaS服务扩大商业图景，确实具备核心价值。而且和百度小程序开放生态搭配起来效果更好。” 梁可年一拍手：“没错，而且说到SaaS，你知道shopify吧？” “米国版的微盟、有赞？” 楚垣夕肯定听说过这个米国微商平台，不过说它是微盟、有赞有点过分了，因为这哥俩都是依托微信生态搭建电子商务平台的，但米国没有微信，所以哪怕做到同样的程度，shopify的价值肯定更高一些，因为shopify自己提供SaaS服务和生态，那哥俩需要微信做底层。 只见梁可年满面红光：“对就是它，百度托管页提供的服务和它有任何区别么？没有，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是百度托管页今后不只是电子商务平台，商业版图更大。” “等下，shopify现在的市值是……我去，比百度还高？”楚垣夕听到一半的地方就开始百度shopify的股价，然后就惊了。百度现在市值才不到390亿，shopify超过550亿，米国投资人都是傻缺吧？难怪会被瑞幸一轮轮割韭菜。 只听梁可年说：“不是shopify股价太高，而是百度股价太低啊！百度去年Q4光托管页这一项，营收利润和用户数都已经超过shopify了。” 楚垣夕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我的护球像亨利！” 为什么想到大帝的名言？因为小康干的事情跟百度神似，都是不声不响憋大招，大招放出来之后整个市场都是懵逼的，不然百度的股价不可能还是这么低！ 最重要的是股价低估，这就和投资创企最重要的是估值一样，估计市场未来会有反应过来的一天，只是百度过去实在是沉睡太久了，久到让市场不相信他已经醒过来。 于是他对着手机说了声：“你们可以过来了。” 梁可年不明所以，但很快一串脚步声传来，徐欣带着鲁茵和杨亨鱼贯而入。徐欣带头鼓掌，鼓得梁可年更加不明所以，他认得徐欣，但是徐欣不认识他啊。 只听楚垣夕说：“他们早就来了，想看看我新聘请的顾问，于是远程看直播。” 徐欣几乎同时说：“楚垣夕哪找的这么好的智囊啊？要不给我吧，我当代资本就缺这么好的分析师。” 楚垣夕心说您还想挖我的墙角？那可就呵呵了，巴人现在比当代资本有钱！混圈子肯定是当代资本牌面更大，不混投资圈的，两者的发展空间根本没有可比性。要知道杨亨当时入小康做顾问是直接享受副总裁的待遇，梁可年到巴人也是一样的，徐欣可能给的出来对等职级吗？ 他假装没听见，指着杨亨和鲁茵说：“你们正好认识一下，这两位是甘新买菜的联席CEO杨亨和鲁茵，这位是巴人投资的负责人梁可年。” 三人顿时都郑重了一些，因为甘新买菜的融资正好是“巴人投资”这家子公司给投的，也就是说梁可年未来可能要跟他们直接对接。 ———— 我看了下1024章很难恢复了，应该是干涉了山姆大选，我有罪，今天桑老退选了。。。发在能发图片的地方，配了不少图比较直观。 第一千二十七章 创业者100%不这么想 然而徐欣的兴趣还在梁可年身上，仍然不屈不挠的问：“哎小梁，你说百度为什么忽然一下就基本面反转了呢？” 这就不是经济学副教授能回答出来的问题了，梁可年看财报肯定比楚垣夕看的快且准，脑子里记的数据和模型也更多，但是徐欣问的这个问题叫做“企业内因”，是不能用“百度瞎猫撞死耗子做起来医疗广告监管”来回答的，虽然这个可能更接近于正确答案。 这个答案为何不可接受？因为就算要监管也有很多种不同的方式，徐欣问的是为什么百度选择了最优解，这还归因于瞎猫的话很难让人相信这猫真的瞎了。 所以梁可年从审视企业发展的角度，看到了瞎猫撞到死耗子的过程，但是没法说出所以然来。 正在这时，杨亨说：“我抛砖引玉一下吧。” 他来的时候手里还拿了把折扇，这时把折扇一展开，露出扇面上一串英文，歪歪扭扭的楚垣夕也没认出来是什么，心说这是顾问初代目对二代目的竞争心态发作？ 只听杨亨说：“我觉得是竞争，百度和头条系的竞争刺激两家公司一起快速成长。相当于2018年抖音vs快手，百度正好对上头条系这么好的对手，形成高水准的斗争，战斗最容易提升企业的实力嘛，怎么战是具体的过程，重要的是跟谁战。” 这回轮到楚垣夕鼓掌，心说不愧是当过创业者的，这视角就是不一样。不过百度VS头条系可不是正好，考虑到当初张铭对准百度挖墙角那个气势，以及头条系进军搜索的决心，他们头顶头对上太正常了——张铭的名言是：头条APP要是不拓展搜索场景，DAU增长空间只剩4000万。 话说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后面的事情，虽然说是梁可年负责巴人投资，但甘新买菜楚垣夕并没打算让他介入，于是鼓掌之后对他说：“那么可年，你后面就是赶紧组建团队，然后对百度择机分批建仓，但是不要着急。公开市场买股肯定也要讲究点时机，最近纳斯达克跌的实在太水灵了，先看看行情再说。” 没想到梁可年是个较真的人，不但不走反而问：“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刚才为什么故意跟我聊天啊？” “因为你这个汇报就不是汇报，你的顺序不对，你这就是聊天的顺序。”楚垣夕心说老梁这儿子还挺记仇，不愧是象牙塔里出来的，没有社会的圆滑，也没挨过社会的毒打。这样的人，必须在道理上说服他。 “可别说我诓你啊，杨亨和鲁茵都创过业。像你今天要讲的，属于立项工作报告，是有固定格式的，我想想怎么举例。”说话间他转了一小圈，“八股文章，对，八股文，有固定格式，你立项报告应该先分析市场再谈团队，没有团队就谈怎么组建团队，上哪找人都找谁，然后说自己的思路，最后才是具体case。结果你一上来就是买百度，这就是你找我聊个事。” 梁可年这才心悦诚服然后离开，与他交班的是叶萍。接下来要聊的是巴人对甘新买菜的投资，不但涉及到一些法律条款，而且本身就有很强的实战价值，对于以董秘为目标的叶萍来说，即使旁听也是一个比较好的学习过程。 等叶萍关门进来，楚垣夕也不含糊了，直接说正事：“我跟徐姐研究了一下，关于甘新买菜，我觉得既然你们已经开始给其它企业供货了，那融资发展肯定也要立刻着手。” 所谓给其它企业供货其实完全是里程碑5没有合理推进的锅。小康在粤东省两座主城的门店数只有20家，本来春节之后就应该大幅拓店的，按正常速度到今天都已经一百多家奔两百家了。但是特殊局面刹车一踩，一家新店都没扩张。 而甘新买菜一开始就杀奔粤东省，连小康的老巢帝都都不管了，两个人各管一城，快速发展，目的就是为了匹配小康扩张之后的需求能力。这也造成小康帝都严重依赖徐欣调拨生鲜资源的局面。 然后春节期间生鲜赛道整体爆发，甘新买菜在市场中哪怕处于跟随态势，发展的也比预计的快。换言之供应能力超过200家零售门店，结果小康反倒趴窝了，这能行？于情于理甘新买菜也得把准备好的资源卖出去。 这就好像过年期间很多大饭店大品牌囤了N多菜，忽然之间没法搞了，只好摇身一变改行卖菜一样。 但是toB的生鲜，卖菜这事不是随便卖卖，不是搞成批发市场，肯定要和客户签协议的，然后带来一系列事端。 总之现在的局势就是甘新买菜必须开启一轮新的融资，否则现在的局面都维持不住，更不用说小康后面重新开始扩店的供货。 只听楚垣夕说：“当初我跟徐姐有君子协议，如果甘新买菜按照计划走，不超纲，然后能给别人供货的时候，我就给甘新买菜自由。我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但是该兑现的承诺我得兑现，从现在起你们可以自由的融资了。” 巴人+小康这个组合当初孵化甘新买菜时候签署过一些协议，其中有一些排他性条款，限制甘新买菜的发展。这个限制不是为了打压，而是为了甘新买菜不脱缰，能够同时做到服务于小康且自身蓬勃发展。在当时的时间点上，一生鲜和开门客签署战略合作协议的当口，这个选择无疑是一个很好的补丁。 但是现在条件变了，一场巨大的特殊事件使得小康的发展出现颠簸，而生鲜更是和去年年底截然不同，敢叫日月换新天，两者的发展都和计划中大相径庭。 所以楚垣夕也没必要守着原先制定的条条框框不放，没必要。 （作者君写这段也很感慨，去年底挖空心思，想的条款突然就都不合适了……） 就像养孩子要学会适时的放手，等孩子成年了就要让他去努力成长为更好的自己。巴人孵化甘新买菜做的是个产业投资，孵化的目标并没有变，只是变化太快了，那为什么不给甘新买菜一个更好的发展环境呢？ 就个人来说，杨亨和鲁茵正好赶上这股风浪，干的也算兢兢业业，不但没翻车还超标完成了任务，然后因为被楚垣夕拴着绳索，所以就毛都捞不到？同为创业者，将心比心也不太合适的样子。 再说自由的融资，无非意味着巴人放弃某些条款的使用权而已，又不是份额没了。 杨亨和鲁茵虽然被叫到帝都来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特别是刚跟徐欣聊过一会，但是这事徐欣说了不算啊，此时听楚垣夕亲口说出来，一个攥紧拳头，一个面色潮红。 “不用这样不用这样，无非就是提前了一点点而已。提前也是为了今后更好的给小康供货，没外人我就直说了哈哈哈哈——” 楚垣夕发出一阵浪笑，而徐欣则平静的问：“杨亨，你后悔做toB吗？” “不后悔啊，我又不是没干过，我知道toC多难。”杨亨说的非常坦然。徐欣有这个问题肯定是因为这段时间生鲜集体咸鱼翻身，其中toC翻的更剧烈，吃到的蛋糕更饱满，而toB就显得隔了一层。 鲁茵也跟着点头：“做toC，物流、现金流、用户运营等等等等，每一样都必须做好，任何一个环节掉链子都不行，还要烧钱。而且利润低，损耗高，现在跟以前相比无非就是市场被教育了，用户渗透率提升了，其实利润率是虚高的，等这段过去之后利润肯定还要掉回去。” 说到这她看了眼楚垣夕，然后一吐舌头：“跟便利店一样。” 楚垣夕心说我给你的自由过了火！你这种没见识过线上内容的才会觉得一样，你看我到时候一样不一样！ 当然，他不能生这个气，至少不能表现出来自己小心眼，于是呵呵一乐：“感觉就像买股票和买基金的区别吧，封闭基金买完就不用看盘了，反正也没法赎回，股票还得天天盯盘解盘。” 杨亨那纸扇一合，说：“我看倒不如用《捕蛇者说》打比方，toB很好，并不容易干，但是干起来省心。” 徐欣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里，这时突然发问：“利润真的一定会跌回去？不能通过提供服务把价格维持住？” “那需要打败线下才行。”楚垣夕思索片刻，“淘宝狗东为什么能深入人心？因为能打败线下。线下门店试衣，线上买同款就是这个道理。生鲜电商现在与其说是风口，不如说是分水岭，价格不能输给线下，服务必须胜过线下，缺一不可，考的是鲁茵刚才说过的那么一整根链条在难以标准化的状态下有多少效率。反正我不看好，现在线上比线下还贵。” “这么说来，要是重新转回烧钱大战就真没劲了。”徐欣说话间就想到了生鲜第一利器，也就是前置仓。前置仓模式一度被认为是服务胜过线下的关键，但成本也是相当的高，降低成本的办法是增大密度摊薄物流成本。 即便如此，摊薄后的成本仍然不低，一旦价格撑不住，还是要跌回盈亏平衡比下边，变回烧钱模式。应该怎么破局呢？ 她自己在很久以前说过生鲜是电商最后一个堡垒，所以得生鲜者能够在电商领域弯道超车，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连曙光都看到了，创业者们还没找到破局之策？ 想当然的，她就想到了小康模式。小康的门店一样是徘徊在盈亏线上的，现在的盈利大增并不是常态，未来真正做出利润的是会员卡费、加盟费，以及线上内容带来的增值服务。 虽然和生鲜不一样，但是两者似乎有很大的共同点，生鲜的前置仓如果看作小康的门店，那么小康能够依托门店建立起的庞大的闭环生态，似乎前置仓也可以？离小区同样近，而且密度更大？ “小楚。”她结束沉思，叫了一声楚垣夕，然后非常坦率的说：“其实我觉着吧，你找战略合作的对象，美多并不是最合适的，确实应该找一个具备大量前置仓的生鲜电商，特合适。可惜了，一生鲜没怀好意，不然真合适。 你别翻白眼，你听我说，那些前置仓纳入小康的的线上体系之后岂不是比门店成本低，而且数量多？我这资源挺多的，你不认真考虑一下？” 楚垣夕收起白眼血迹界限，但是忍不住吐糟欲，“徐姐，照你这么说我应该找瑞幸战略合作。瑞幸占据商业楼宇为主，我占据社区为主，我们俩优势互补啊，线上内容一块套用小康的框架之后岂不是无敌了？” 徐欣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楚垣夕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埋汰她？ 只听楚垣夕说；“您是做投资的，但是现在您有点克制不住要跨过边界了。我可以保证您的思路是错的，创业者绝对不会这么想，100%。” 其实徐欣有一件事并没有想错，那就是如果小康的线上战略全盘暴露出去，进行完全的展示，那么无论生鲜前置仓还是瑞幸都有可能成为敌人，他们确实是具备学习小康的潜能。 但是这又是一个伪命题，因为，真的100%公示了，724学的可比他们快，快多了，飞一样的速度就学走啦！ 徐欣下面有点心不在焉，思维陷入牛角尖。不过甘新买菜的投资还得做，而且比较好做，无非就是估值和融资额的问题。 这家toB的生鲜她是非常有兴趣参与的，因为虽然是否稳赚不一定，但是不赔是可以肯定的，有小康庞大的需求量在那里摆着，想赔需要一定的财务功底。 而估值和融资额其实有个很好的对照物，那就是同样植根于鹏城的望佳欢。黄团现在正在商讨望佳欢的B轮融资，融资额大致在6个亿左右。望佳欢虽然主营业务广泛，但是生鲜配送是其中比重最大的，体量比甘新买菜大，仍然具备可比性。 因此四个人很快敲定了甘新买菜A轮估值7个亿，亿的大框架，分歧只在于当初楚垣夕给两人定的三级激励，到底算是完成了多少的问题。甘新买菜经过两人的着力发展，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内已经拥有上千员工，而且井井有条，徐欣还特地考了考杨亨和鲁茵的管理，发现确实是合格的，就冲这个规模和管理也配得上7个亿的估值。 但是孵化的时候，甘新买菜的结构是1亿总股本，巴人占一半，同时还存在4000万的激励，三个激励都拿到，两人各自得到2000万。这部分激励相当于给两人准备好的，但是同样因为只有三个月，时间太短，现在显然还没完成呢。 这涉及到创业者和投资者之间锱铢必较的细节问题，而且丁是丁卯是卯，给予孵化创业自由融资的便利不代表要白送创业者股份，因此双方你来我往。 最终，还是徐欣一锤定音，激励不算完成，也不算失败，而是重新厘定条件，滚存成为一轮新的激励就是。 这一套又一套的让叶萍有点跟不上步调，勉强跟完了全部流程。楚垣夕也没留徐欣他们吃午饭，等人走后赶紧给叶萍补课，这时候补课效果最好。 只听叶萍抱怨起来：“老楚，你让我旁听的到底是什么呀？到底是融资、企业发展、信息披露还是管理啊？你们怎么什么都聊啊？我脑子都崩了你知道么？” “我们刚才，这才哪到哪啊？明明都是非常简单的问题吧？”楚垣夕不由得失笑，对叶萍说：“看来你的短板还很多，你可得好好学习一下。我跟你说，鹏城有个迪威讯，上市公司，他们季总一人兼着董事长、董秘、CEO、CFO四个职务都没问题，你这光听听就崩了，说明你提升自我的速度有点不赶趟，得给自己价码。” 叶萍竭尽全力才把一口大糟憋住，心说这人我可知道，我现在做的可是董秘培训的预习！谁说这人没问题啊？他被管理层发函“监管问责”多少回了啊？啊—— 楚垣夕之所以没留徐欣他们吃午饭，因为他午餐约了杜恤。杜恤在原世界小康虽然主要负责地推，但是其实是个全才，年龄的经验在那摆着，什么事情接手都能做。 所以这回无论安排他带客服还是地面安全团队杜恤一样都能带的好，要不是身体有痒楚垣夕早就委以重任了。 经过一年多的保养，杜恤现在恢复的也算可以，楚垣夕这回约他是为了给他更重要的任务，也就是品质生活的重任。 品质生活是个大工程，第一步代工和品控其实比较简单，上边承接小康的食品专家，下面对接OEM，需要掌舵的人拥有一定运营能力而不是什么技术，技术的部分交给专家解决。 所以杜恤完全能干的好。但是下一步自己建厂，就得劳烦他受累了，自己建厂的事情马虎不得。 第一千二十八章 阿里再放大招（求订阅） 订阅跌的实在没脸看了我都…… —————— 现在小康面临的情况是粤东那边的地快拿下了，事情每天都在起变化，最新的变化是对小康有利的。一切顺利的话，品质生活的工厂肯定也要落户过去，这样就得让杜恤抛家舍业去南方常驻，楚垣夕还挺过意不去的。 但是杜恤经验老道，只要别给他线上的任务，别让他去玩移动互联网，他肯定能干的好。特别是建厂、管理等等实打实的，现在小康内没有任何人比杜恤更值得信任。 因此得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如果他不愿意去的话，那么帝都这边也有其它重任可以让他兼任，使得工作量匹配得上身体状况。 杜恤一听原来是这种事，欣然说到：“我要带董冒。” “啊？不是带小涛？” “他还差着火候呢，董冒这孩子就不错。” 楚垣夕倒是没想到杜恤不想带杜泽涛，顿时好奇的问：“我还以为上阵父子兵呢，那小涛你想怎么安排？他跟着你也好照应啊。” “那他娘还有上边四口不都没人照应了么？”杜恤心说您别连锅端啊，您这抄家呢？我们又不像你一样仿佛没有家人啊…… “至于泽涛，这怂孩子肯定不能让他接手我的安全团队吧？” 楚垣夕心说安全团队有的时候可是要上手的，这个事儿您还想让自己儿子做，是不是太忠心耿耿了？“那就让他干门店管控吧，以前杨成那个活儿，职级给他升高级总监。” 这个结果杜恤当然是非常满意，因为高级总监几乎已经在小康里是中层管理的天花板了，再往上就是副总和CXO，这个能力杜泽涛再过十年都未必能够具备。 想到此处杜恤还有点伤感，再过十年自己都五十多了，基本上半退休状态风烛残年，也不知道这次南下一去之后什么时候能会来。像杜泽涛这个年龄，生长在帝都首善之区，基本上都是独生子女，再过十年三十出头，就是上面有六个老人要赡养，下面有子女刚出生，生活何其艰难呢…… “楚总。”杜恤跟楚垣夕一直都不见外，这次很罕见的没有直呼其名，而是叫了声楚总，然后像是江湖侠客即将出马，不知道刀头舔血是否能够平安归来的表情，说：“我儿子可就托付给你了，该打打该骂骂，但是不能让他废掉。” “这你放心好了，保证给他魔鬼赛程。” 杜恤南下粤省非常快，周一的时候人已经到了羊城和杨成碰面，小康在羊城再次聚集起三个副总裁，管理队伍相对强大。 第三个副总裁就是已经滞留羊城很久的范超，他是年会的时候跟杨成一起提拔起来的，本行就是给小康门店拿地块。所以内行人对他被提拔成副总其实并不意外，看似是年会表彰，其实都是楚垣夕的有意安排罢了，符合下一阶段的战略重点。 范超滞留羊城，当然是为了两座主城一起拓店的事情，这件事已经再次提上了日程。 周一这天大事不断，首先是老樊庆祝山川异域风月同钉取得成功。不知道是大规模推广的效果不错，还是确实命中了用户需求，总之确实大火。 紧接着欧洲炸了，不止意呆利，于是老樊一天连发三条，把朋友圈当成微博发，表示出钉钉还有帮助全世界的愿望和雄心。 这一天的新闻可以说是让人目不暇接，带文学家也是频频出动。比如说出现了新版的汉语言阅读理解题： 第一题，国朝：我们这边快完了。欧洲：我们这边快完了。 第二题，国朝：我们好多了。欧洲：我们好多了。 第三题，国朝：我们该散了。欧洲：我们该散了。 但是即便如此，作为朋友，楚垣夕不得不给老樊提个醒：“樊总，帮助全世界可没那么容易，您可别忘了硅谷的远程办公特别是视频类软件多的是。比如说Zoom就挺不错的。” 钉钉的主业毕竟是远程办公，最大的亮点是信息必达而不是视频会议，仅限于比较视频会议的体验，Zoom可是一枝独秀的存在。人家就是靠把这个体验打磨到极致才从硅谷的远程办公红海里杀出来的，所以虽然财报出炉迎来一根大阴线，但是最近的整体表现十分坚挺。 这也是当很多硅谷明星会务创企还在烧钱的时候Zoom已经悄悄盈利了的原因，这种对体验的打磨是连小康都应该虚心学习的。 特别是对楚垣夕来说更有学习的必要，他搞个社交藏着掖着不敢让人知道，而Zoom同样是初创公司，同样靠“线上内容”安身立命，非常快速就扩展了合作伙伴关系，同时向第三方开发者开放应用接入，迅速搞成了一片小生态，很顺利形成了自己的社区氛围。 虽然说远程办公会务本身就是社交属性强烈的产品，对着社交搞过去更容易出成果，但是这么行云流水一样的运营和开发节奏，互相适配的非常好，确实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当然楚垣夕也没必要自责，因为我大天朝自有国情在此，竞争环境并不相同，只能比着鸡贼，没法做得那么从容。 可能正是看到海外的企业社交市场上竞争不激烈，微信、钉钉和飞书才竞相准备出海吧？ 这天是小康签TS走手续的一天，其实楚垣夕事情不少，这天签字的投资者下一步就是准备打钱了，SPA在向他们招手。 除此之外伊丽莎白那边正在大干快上也让楚垣夕比较揪心，东南亚可没有恒河水护体，十分令人担忧。 但是伊丽莎白保持着强烈的热情，因为这对她来说反倒是个机会也未可知，特别是小康盈利的动因让她和她在当地招募的团队都倍受鼓舞，这个钢丝走起来乎乎挂风。 要说起来小康这个走出去的速度不但冠绝全球而且恐怕冠绝古今。对比一下，小牛电动干了那么多年，直到去年盈利了，才放风说下一步要出击海外。小康是啥都没有呢，自己在国内都没完全铺开，就已经出击海外了。 这事虽然说出去风光，但是目前楚垣夕处于两难之中。 首先他不能打压伊丽莎白的热情。互联网公司里，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如果是创始人的话还要抬一格。伊丽莎白没干过互联网，更没开过店，小康的便利店生意就算不考虑IT开发，也存在大量互联网式的运营，因此她现在正在体验的是当牲口的感觉，处在高速冲锋中。 楚垣夕可以接受她冲错了方向，可以接受撞墙，但是万万不能给她踩刹车。撞墙的创始人如果力气大，是可以把墙撞开的，就算撞不开，挤出一道缝也可以，但是踩了刹车再想加速就很难了，这是客观规律。 此外还得考虑素未谋面的“小康东南亚团队”的理想和情绪。那是伊丽莎白在前段时间摸底时招募的当地的队伍。这个队伍主要负责地面运营，不负责研发，小康开发的IT功能他们拿过去做对接然后本地化就可以上线APP。 可以说伊丽莎白能够在几个月的时间里组织起一个靠谱的、职能完备的团队本身就是能力的体现。当然是否真的靠谱楚垣夕现在也不能确定，还得观察。 楚垣夕和他们之间隔着一个伊丽莎白，而且原则上也不用为他们负责，但是毕竟人家是给小康做事呢。这个团队的精气神，绝对不能散，恐怕团队的精气神散了的后果比伊丽莎白被踩刹车更严重，鼓劲都来不及。 可是他又怕风险，主要是伊丽莎白这个刀尖跳舞的姿势实在是让人看着胆战心惊，没有机会制造机会也要跳，这速度飞出去，撞墙还好一点点，翻车可就全完了。 那么怎么在不踩刹车的情况下规避风险呢？楚垣夕想到的答案是送给伊丽莎白一份大礼，也就是看似和杨亨鲁茵一样的待遇，提前解开狗绳。 甘新买菜被套过的枷锁小康东南亚都有，不套上这种狗绳那哈士奇疯起来欻欻就跑了。甘新买菜栓狗绳的原因是为了校准路线，为小康服务，松开是因为继续拴着未见其利先见其弊。 而小康东南亚，如果小康本部提前放开融资限制，让伊丽莎白去吸纳别人的投资，风险不就分散了么？ 当然，利润也会分散，控制力也会分散。但是便宜不可能都让自己挣到，利润留给自己，风险交给别人，那种奢望楚垣夕是没有的。 因此这个决定他下的非常快，接下来无非就是找个合适的时间窗口把这个决定通知伊丽莎白。为什么不能立刻通知呢？当然不能了，现在通知，伊丽莎白100%把目标做一个调整，调整到对她开启自由融资最有利的态势下面。 要知道能够自由融资不代表能够得到企业的控制权。 甘新买菜被许可自由融资，但是目前控股权还在巴人手里呢，甚至鲁茵和杨亨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走马换将，情况和松绑之前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他们想要彻底改善这个处境只能是在做过下一轮融资之后再完成激励，这样才能拿到比较高的控股权。 这一步之后，假定甘新买菜不再融资，他们也能通过服役时间的延长不断拿到期权，从而彻底成为公司的主人。这需要好几年的时间，有许多步骤，都不能走错。 到伊丽莎白这里，很简单的情况就是目前小康东南亚的估值还很低，她要是立刻组织下一轮融资，上面那个过程就能大幅缩短。但是相应的，小康手里的股权也不可能体现出合理的价值就被稀释了。 这是不符合小康利益的，所以必然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间，同时满足小康东南亚的发展没有偏离既定轨道，以及达到一定的规模这两个条件。 因此等到她把事情做到一个双方都比较满意的程度再告诉她好消息才是最优解，乐观的话时间也就是几个月。 很快到了夜里，米国股市突然嘎嘣一下就熔断了，于是天一亮立刻跳出来大量狂欢者。楚垣夕也不知道看个热闹有什么可兴奋的地方，米国股市崩溃对我大A股难道是利好不成？ 虽然实际上确实有所利好，但是架不住参与我大A股的基金经理们都是喝米国墨水长大的，都是凯恩斯的门徒。所以会怎么解读也就不用说了！ 没想到我大A股居然绝地反杀，经过大幅低开下探之后反弹拉起，最后还翻红了！ 结果楚垣夕发现莫妮卡也在凑热闹，而且耐不住寂寞跑到推特上去凑。楚垣夕发现的时候，推特上要求川皇去太阳的声音正隆，莫妮卡顺势发出一条：我很高兴，我能在全世界防控新冠最科学最有力的国家发出自己的声音，我们的股市没问题！ 此言一出，流量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莫妮卡汇聚，各种专司诋毁的账号纷纷留言chinkchingchong之类的，还有人给她贴人权问题。莫妮卡等了一会，等到流量正盛的时候再发一推：我说的是米国，米国好吗？很好奇你们觉得全世界防控最科学最有力的国家是哪个？ 楚垣夕看她玩的挺高兴的也就没打搅，他自己这边也有很重要的行业信息要分析。 先是关系不大的小米，网上出现小米处理器的各种小道消息，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这是要干嘛？ 诚然，澎湃芯片是小米的宝贝疙瘩，小米十年史上最高光的时刻就是PPT里的“我心澎湃”在发布会上秀出来的那一刻。但处理器不是一般二般的芯片。 楚垣夕倒是知道小米此前两个月内投资了八家半导体芯片公司，速度堪称恐怖，要是把时间放大到过去两年，数量达到20家上下，其中以晶辰为代表的已经上了科创版。 这个投资引擎很让人羡慕，是产业投资中典型的“双赢策略”，巴人投甘新买菜对接小康其实也是类似的思路。 但是这些跟澎湃都没有任何关系，真正沾一丢丢边的是小米旗下松果电子重组为大鱼之后和阿里联合开发的NB-IoTSoC芯片。这个代号一看就很牛逼，但它是个物联网处理器，而且在业内没有打出丝毫的水花。 他们怎么可能这就把手机处理器芯片做出来呢？这不科学啊？ 这就让楚垣夕十分不解了，只能告诉冯林不要管它，多说多错，销售员假装不知道就行，别跟客人唠这个。 然后滴滴开启跑腿业务，这就有点关系了，是个很明显的信号，滴滴强烈的想要切入本地生活。这块大蛋糕谁都想要分食，滴滴第一步就是抢闪送的生意。 此时黄团不敢落于人后，紧锣密鼓发布了“下一代门店”计划，也是为线下商家提供数字化解决方案，提升营销能力。微信也在借力小程序争夺商家资源，他们终于发现商家是资源。 但是在阿里面前这些都是弟弟。像微信搞的东西都是阿里玩剩下的，黄团搞的东西倒是阿里最近才开始搞的，问题是黄团还停留在“计划”，版本了。 就在今天，阿里拿出了超大级别的动作，把支付宝APP进行了本地生活改版，正式转向数字生活开放平台，并向商家提供商业操作系统。 这是对国内本地生活赛道中所有玩家的扫射，小康当然也不可能豁免，甚至如果小康像是其它普通的便利店连锁企业一样不做自己的系统，还会欢呼拥抱呢，毕竟商业系统都提供了，花芝还会远吗？ 这也是为什么黄团在去年市场占有率大幅度领先的情况下仍然战战兢兢，时刻关注饿了么动向的原因，阿里掌握着大量美团所掌握不了的数据和信息，这些信息恰恰是平台的城墙，饿了么随时都可能借助阿里升级平台的风口而站到更高的位置上去。 面对阿里铺天盖地的宣传，刘璐和袁苜不约而同都慌了，甚至连薛建华也有点慌，他是知道小康接下来要做什么的。而且阿里来势汹汹，特殊事态期间饿了么和口碑的商超订单翻了接近10倍，对比黄团简直天上人间。 要知道国朝本地生活服务的市场规模不是万亿级别，而是超过50万亿，现在数字化的进程也就是二十分之一的样子，留下大片可蚕食的市场。这也是O2O这个概念一直受到资本追捧的原因，同时也是现在小康管理层慌神的原因。 “莫慌莫慌，天还没塌下来。”楚垣夕赶紧给他们打气，其实自己心里也是慌的一屁。原世界中可是小康率先出招，本地生活巨头在2018年前还没进化到这种程度呢，不得不见招拆招，防守多累啊？而且无论融资形式多么紧迫楚垣夕都没有停下狂奔的步伐，所以始终保持主动。 现在小康晚了两年半，这个重要的时间因素导致攻守之势逆转，一句话来概括就是这集楚垣夕他没见过。 但是怎么打气呢？楚垣夕得先说服自己才行。 第一千二十九章 给自己打气最重要（求订阅） 小康原本的野心是在这片空白的市场中割下一片来，大约是所有小区附近、商业楼宇的一部分，以及其它用于用户建立线上内容节点的位置，还有社交平面中的某些衍生出来的优势位置，总计大体上在10%左右，这是2018年初刚穿越的时候必然的惯性思维。 后来楚垣夕把移动支付纳入视野，感觉这个版图还得再增加一点点。它的可行性在于抢占这个市场唯一必须的是规模，其它都可以通过技术手段解决。当小康在四大一线城市铺开之后，在线上内容的带动下自然就会产生规模效应，然后推出一系列企业服务，效果就更明显了。 甚至于畅想一下，等到未来小康的社交成型，现在阿里在做的、黄团想做的，小康一样可以做，把本地生活商家纳入到小康的社交和支付体系中，把小康的系统做减法之后供应给友商，财务上不会发生合并，但对社会的影响力上被合并。 换言之未来抢地盘是系统之争，即使用户规模略小，只要功能是用户想要的，体验做到极致，一样有可能强势扩张。包括值得小康学习的Zoom，创始人当初负责思科网讯，已经做到思科的全球副总，就是因为发现自己做的功能并不是企业用户想要的，于是独立创业，拼命提升用户体验，才杀出红海。 以上都是如意算盘。但是这个必争之地如果被阿里先扎篱笆可就不好办了，阿里这么一划拉，岂不是要鲸吞豹饮，那规模绝非现在的小康可以望其项背。 这里最紧张的应该是黄团，因为他们刚刚把商家视作资源，之前可是直接挥舞镰刀来着。其实黄团做的事和淘宝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是让商家在APP里花钱买排名，并收取佣金。但淘宝给予商家非常重要的技术选择，而且提供多个不同的流量入口，让商家有的玩，而黄团直接就是买排名，吃相极为难看。 这时候再想跟阿里拔河，谈何容易？ 与之相比小康还没那么强烈的对比。因此这个气儿楚垣夕不能着急打，必须先沉住气再打。他感到不是没有打气的空间，阿里这个宏大的计划剑指几十万亿，然而凭经验来说，一般越宏大的计划中越容易出现非系统性的错误，原世界中的小康就犯过不少。 但是薛建华明显沉不住气，咋咋呼呼的说：“总裁，我们其实都没慌，我们只是想投降而已，要不咱还集中精力搞社交和支付，本地生活这块咱该放手就放放吧？你看看阿里这计划，成立本地生活大学，输出超过1000门精品课，助力一千万本地生活从业者升级认知。还有还有，这里这里。” 他手指着电脑屏幕：“七大商家赋能计划，饿了么口碑为百万商家升级‘数智中台’，这多牛逼啊？不用问，现在这时代，一看赋能商家就肯定是用千人千面的智能推荐系统，阿里手里无论LBS还是客户数据都搞的起来。咱根本打不过啊。” 在他巴拉巴拉说话的时候，楚垣夕盯着屏幕看了片刻，旋即进入短暂的思想实验，从本地生活的逻辑开始梳理，假定一些场景，以用户的视角顺着流程去体验。 虽然本次改版中支付宝要打通的是包括飞猪、淘票票和饿了么等等在内所有的本地生活出口，但是支付宝的所有出口中，得利最大的肯定是口碑。口碑是支付宝的重要资产，别看运营的不咋地，但是事关移动支付。 这一点和点评进行一个小小的对比就很清晰了，用户在点评上买券，买到的是一个静态二维码，购买时用支付宝还是微信都可以，用的时候扫一下这张黄团码，这其实不叫移动支付，没有渗透进去。 但用户在口碑上买券，固然有时买的也是静态码，但有差不多一半的情况买到的是一个“支付资质”，而不是码。等到扫码的时候，直接扫支付宝的动态支付码，扣除相应的支付资质，虽然看起来和前者一样都是扫码，但是内在逻辑完全不同，这个支付资质永远处在阿里内部循环中，这才是真正的移动支付。 只是这个重点，恰恰也是最薄弱的点…… “哎你还真说错了。”楚垣夕片刻之后终于想到该怎么打气了，“我觉得吧，不用太紧张，步子太大容易扯到那啥。” “嘿你说话注意点！”刘璐脸色一黑，楚垣夕虽然平常说话也奔放，但是好歹表面善良还在，今天这是怎么了？ 只见楚垣夕一脸好奇的说：“我说的是步子太大容易扯到用户体验，我怎么了？” 薛建华坏笑：“对哦，你以为楚总要说什么？” 刘璐狠狠的剜了薛建华一眼，只听楚垣夕接着说：“阿里要是真的像薛建华刚才念的这么干，我感觉反而不怕了。你知道阿里提供这个服务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大量不沿街没招牌的小商家接受阿里的本地生活服务，号称‘打通’用户，之后用户的体验是什么样吗？你们想象一下。” 袁苜直截了当：“想象不出来，本宫从来不用口碑饿了么什么的。” 楚垣夕庐山瀑布汗，就不知道阿里的管理层是否也像刘璐这样都是高端人群？高净值人群当然不可能去饿了么上点外卖，更不可能去口碑上薅几块钱水准的羊毛，就连拼多多百亿补贴专区的手机大额优惠都未必能打动他们。 换言之本地生活服务跟他们之间存在巨大的断层。 “我想了一下，大概率用户体验‘打通’效果是买了优惠券之后绕八圈找不到目标店铺，打电话关机甚至号码注销了什么的。口碑的口碑一向都不咋地，还出过好多腐败，内功远远没练好呢。现在着急推出打通服务未见得是好事，你们后面可以持续关注一下会不会伤害用户体验。” 这就是楚垣夕思想实验的成果，就阿里所放的大招而言，提供越丰富的功能就会坑越多的爹。 比如说非常有吸引力的大额优惠餐券，几乎白送，让羊毛党看到就想拥有。然后大老远的跑去就餐之后，只看人家刀快不快。刀子不快的呢，在吃之前告诉用户你这个券必须用来买指定菜品，都是些巨贵的菜。 此类用户须知一般写在犄角旮旯里，字体小的可怜。元买98元代金券，但是只能用来购买三四百块钱的商品，用户一看这哪行？但是来都来了，那就正常价码吃一顿吧？这券就无视了。 刀子快的直接等到用户吃完了才告诉您，这券它不能用呀，你看—— 这种专为削人的优惠券以前是发不出去的，因为没有丰富的功能提供支持，聪明的商家们想坑也坑不了。现在把系统开放了，妖魔鬼怪今后会经常在口碑上现身说法。 要知道我们处在一个缤纷的世界中，商家们在作妖这件事上向来是不遗余力的，生态越丰富，留给商家展现智慧的空间就越大。阿里要给一千万从业者认知升级，这里只要有十分之一作妖的，这个用户体验就不知道要跌成什么样子了。关键是阿里还要力推他们。 口碑的口碑之所以不好就是因为过去一直不注重用户体验，坑爹的虽然是商家，而非阿里本意，但最终所有愤怒都会落在平台上。什么时候阿里能够全面考核商家的用户体验了，什么时候这个服务的价值才能最大化。 “不过人家怎么做跟咱们关系不大。小康需要的是一步步来，我们的发展路径跟别人都不一样。我估计今后最可能出现的情况，是一个商家同时接入几家的系统，就像现在同时接几家的移动支付码一样。” 这样最后拼的还是体验，所有系统的目的都是帮商家降本增效，就看谁的功能简约又强大。这方面楚垣夕倒是比较有信心，因为做游戏的人在做用户体验方面天生有信心，没信心的早就扑街了。 做游戏第一步就是新手引导，新手玩家是否易于接受？特别是真正的新手玩家，以前没玩过游戏的，是否让人想玩？上手容易不？感触突出不？这些问题和系统吸纳商家的时候有着很强烈的一致性，用作游戏的思路去思考，楚垣夕感觉自己优势很大。 不过虽然他说别人怎么做跟自家关系不大，但是真一点不受影响也不可能，因此非常渴望迅速把里程碑计划兑现，这样才有跟阿里抢一抢时间的可能。不然真得靠差异化的发展路径去谋生。 但是急又急不得，想不一步步来也不可能。所以小康上下的目光全都聚焦到14号签署SPA的日子，亿战投了一家影视综艺公司之类的新闻往日里还会勾引楚垣夕去跟张铭吐个糟，褒贬一下这笔投资，现在已经构不成吸引力。 期间巴人倒是屡有出手，不过不是起纳斯达克采买，而是国朝境内的并购和投资行为，主要目标是餐饮业。 这算是纯的财务投资。一般人可能不知道餐饮业有多牛，实际上这是一个个坚固的堡垒，越是大品牌经营状态好的越不需要开放融资，因为现金流充沛，根本没需求。 正常情况下所谓的一线机构根本找不到敲门砖，就比如说当年西贝的贾国隆，连杰克马想入股都硬气的拒绝了，而且号称永不上市。人家上市没意义，上了市还得给股民分红，累赘！ 但是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黑是非常的黑，还不知道黎明到底什么时候来，很多堡垒已经撑不下去了。 巴人第一个出手的目标是巴奴毛肚火锅，这个机会说来也巧，还得说是来自于楚垣夕的老爹楚靖雄。 楚靖雄节前不是开了个火锅店么？虽然他破坏了大环境，刚做完开业酬宾整个餐饮业就凉凉了，但是他本人成功打入了火锅业，成了圈内人，也顺势加了一些圈子。 这样，就在哭穷的过程中互相找到了战友情，然后等到最近听说一些大佬撑不住了开始寻求资本进入，立刻把这条消息献宝一样传给了自己的儿子。 楚垣夕一听，这不错啊，巴奴火锅，这名字听着就应该被巴人集团投资！ 而且这是一家已经有着19年历史的老牌火锅连锁店，以毛肚和菌汤为招牌，本身实力极为雄厚，全国有66家直营店，甚至拥有多个生鲜仓储中央工厂。这对巴人来说绝对是不可多得的战投目标，完全可以整合了之后给小康乃至甘新买菜的物流仓储带来加成，同时对巴奴来说这种整合也没有任何坏处，反而提升了SKU周转。 以巴奴的实力原本不至于为了一亿的现金发愁，但是过年之前他们囤货实在是太多了。越是大品牌这个坑摔的就越深，他们一口气囤了120吨毛肚，80吨牛肉，40吨野山菌，20吨哈密瓜和15吨火龙果，还有其它10吨以下的品类不计其数。 然后因为并没有零售生鲜的能力，就算变身菜店也卖不掉这么多的存货，这就极为尴尬了。这也使得19年来从不融资的巴奴开始找钱，一是拿银行授信，二是拿真金白银。 于是楚垣夕和巴奴的创始人老杜抽空碰了个面。然后…… “你好，我是巴奴集团CEO杜重冰。” “您好，我是巴人集团CEO楚垣夕。” 以上属于楚垣夕的意淫，真这么开口就不好聊了…… 实际情况是双方很快介入正题，想投巴奴的不止巴人一家，还有一家西红柿资本也想投，而且谈了很久了。 而且对方是专门投资餐饮的资本，投过几个小级别的明星项目和网红餐饮，肯定比巴人更专业。按老杜的说法，叫做具备战略和运营体系的规划能力，能帮助协调供应链和食品安全，有人才库，能帮助进行上市规划等等一系列投后支持。 楚垣夕很好奇：“这不是所有专业的投资机构都具备的能力么？不瞒您讲，我另外一个创业项目小康便利店在节后一直指望我的投资者给我协调供应链呢，我公司里有大量的人才是各路投资者推荐过来的。这算什么亮点呢？并没有不可替代性。” “那贵司，有不可替代性？”老杜带这个眼镜仍然很有社会气质，不紧不慢的问着。 只听楚垣夕说：“当然有了，我们有流量啊。就您这几百吨的存货，不夸张的说，我们真给您直播卖货三天就卖断了，保证没有任何损失。” 杜重冰被戳了肺管子，一时间脸色铁青。 楚垣夕顿时哈哈一笑，“说笑了，其实我们的能力是构建私域流量，帮您搭建客户到店的商业闭环。虽然您的店口碑良好，但是知名度不行啊，而且总不嫌客人多吧？有巴人的协助，您可以加快开新店的速度，缩短新店从开店到成型的周期。西贝在全国开了三百多家店都不算多，海底捞六百家，您六十多家实在不够看的。” 这么一说倒是让杜重冰有些为难，“楚总，不瞒你说，我这次只想融一个亿……” 楚垣夕微微一笑，“释出这一个亿，您原本能得到西红柿一家的支持，现在您想我们两家均分，然后得到两份支持？” 杜重冰静止片刻，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态，然后只好点点头。 “您说笑了，那样两家的支持也一样减半。”楚垣夕本想狂笑一番又怕对方脸上挂不住，心说这都比我还狠啊……都当资本是圣诞老人吗？ “融资的游戏规则一般来说是付出和获取基本上等价，杜总，有舍才有得。” 其实给出这种愿景足以打动对方了，因为目前餐饮业在原有的开店循环基础上大体上只有两条新路，第一叫外卖，第二叫私域流量。 走私域和走黄团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走外卖平台可谓是外功，但是练到家也就那样，因为赚不到什么钱。很多良心餐厅在平台上卖出100块钱，扣除各种费用只能收回53，还要承担成本和房租等等费用。这就是那么多商家作妖的原因。 但是走私域流量拉人到店修炼的是内功，功夫有多高，利润就有多高。只是这个内功并不好练，都知道它好，有很多餐饮企业想练，但是并不是建个公众号买个小程序模板就齐活了，没有老司机带路的情况下走火入魔的有的是。 巴人集团在私域流量领域威名素著，特别是旗下关于美食探店的视频做的还挺不错的。这是双重的老司机，给一个估值10亿上下的火锅店带路富富有余。 而且楚垣夕不要求独投，也不排斥跟西红柿资本一起出资，只要把战略框架搭好，让小康能够调用相关资源即可。因此谈判的条款变得相对简单，无非就是需要老杜去说服西红柿一方接受巴人的加塞罢了。这种加塞虽然打破了对方已经谈好的框架，但是作为投资者的立场反而是欢迎，因为能够帮助自己那笔投资变得更有价值。 第一千三十章 被A股韭菜教育 除了巴奴，西贝也在募资，释放出和资本接触的信息之后坐等有实力的上门。这和过去的态度可谓是大相径庭，而楚垣夕则把西贝的事情交给了梁可年，这个case他就不跟了，因为不一定能轮的上巴人。 总的来说这种投资相当于抄底，能买到基本都是赚到。第一是平常得不到这种机会，第二是得到融资的餐饮品牌就算生意暴降五成甚至七成，也有底气挺过去，而得不到融资的那就很难说了。因此等到报复性消费到来时，大概率接受过融资的都能混的更好，买到之后赚到的是双倍的快乐。 这段时间外部也是动荡非凡，先是孙大圣三年不发推，一发推特要捐赠就被怼到怀疑人生，然后当天不列颠宣布躺平弃疗，当晚标普500再次熔断，道琼斯狠狠的挨了个跌停板。 这一天八国熔断，不愧是庚子年，而米国历史上一共只发生过3次熔断，上一次还要追溯到2020年的3月9号，记忆深刻彷如就在几天前。 面对这种局势，米国领导层出台了80亿$用于特效药研发和防治的方案，同时给银行系统注入5000亿的流动性，另外15000亿注入债市。这就是米国的普世价值观。 而约翰牛那边突然之间解决了人群聚集的问题，伦敦地铁里都空荡荡的。垂衣而治的策略一宣布，不光吓住本国人不敢出门，边境也自动封锁住了，本来觉着不列颠条件还不错的正在哗哗赶过去，突然听说政府已经在海德公园准备了临时太平间，赶紧纷纷改了航班。 海德公园足够大，这是个好消息…… 实际上楚垣夕看到约翰牛弃疗的新闻也是十分震惊了，心说这得多狠的人才能下的了这种决心啊？躺平弃疗看似避免了资源挤兑，但后果是富人对穷人的生命力掠夺，让穷人和富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去拼资源的占有能力，这能行？穷人铁定拼不过富人，那谁先死？ 在这个度日如年的节奏中楚垣夕终于等到SPA签署的日子，而且走完手续立刻把巴人的钱打到小康的账上，整个操作充满各种层面的不合规。但是实在顾不得了，再不打钱粤东省的地都要飞了。 实际上小康现在也处于缺钱的状态，因为之前所谓的“钱够用”，是需要钱滚动起来才够用，是有大量分期付款的情况下够用，或者说是眼前够用。下一个时间窗口开启的时候是否够用就不一定了。 这也就是巴人集团有钱，可以通过授信的方式让小康拥有大量的腾挪空间，要是按照原世界中的态势，楚垣夕早就跪下叫爸爸了，不可能沉得住气。 这回拿到钱，各个缺钱的缺口都可以补上，也就有心情去看看欧美的惨状。 对于约翰牛的政策楚垣夕也说不好是什么感觉，毕竟对不列颠不那么了解，但是好像道琼斯是要完了。3月16周一早晨，他正准备把冯林摇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忽然发现昨天夜里米国联准会放出了超级组合拳——利率归零以及7000亿$的量化宽松，也就是著名的QE。 出此妙计着实把已经处于连续震惊中的楚垣夕给震飞起来，完全无法想象大洋彼岸发生了什么。这就相当于过去小道和小纳生病了联储爸爸都是买药买棒棒糖哄着，今天突然给了他们七万块钱让他们敞开了花，想吃点啥就吃点啥…… 这能好的了就见鬼了！ 这一天是小康签SPA的日子，但是投资者们一个个人心惶惶，隔着互联网都能感觉到他们的神不守舍。 其中还有两个投资额小到上不了新闻的，居然撤回了投资意向，虽然总共也没几千万，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还是挺让楚垣夕不爽的，只好大笔一挥让巴人再加了点凑个整数。 当然，他的心思也在米国股市，准确的说是米国资本市场。要知道国朝创业环境下，做$融资的比例可不是一般的高，如果米国的资本市场塌方，对国朝这边的整个大环境都是海啸。 一个简单的数据是2019年国朝内资的股权投资数量和数额都呈现大幅下挫状，对比2018基本上处于腰斩状态，而2018年已经处于寒冬中。但全球范围内的股权投资还涨了点呢。 要是作为泵和马达的米国资本市场塌了，2020年的市场不敢想，特别是那些指望$融资的。如果考虑到国朝资本更不喜欢投早期，最喜欢投D轮之后，大量的种子、天使和Pre_A要靠$投资过渡，普通创业者所要面临的境况就愈发绝望了。 当然，这边是海啸，太平洋对面啸的更嗨，他们所有融资都是$。就这几天，曾经作为超级明星创企，被彭博社称为“承载了米国就业的现在和未来”的自动驾驶卡车公司Starsky已经因为融不到资倒闭了。创始人总结陈词——技术突破还需烧钱，我们却融不到资了。 不过这个公司是个典型的toVC创业模式，号称自动驾驶，但公司车队中超过90%的车都需要司机来开。以自动驾驶为名融资超快，但发展的是传统人工货运，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彭博社认为承载就业机会吧？亿$重金收购的Otto，可惜创始人不够给力，讲故事的能力有待加强。 小康当初坚持不做$融资的原因之一也是害怕受到波及，毕竟道指那个点数实在是高的不敢想象，里面的泡沫大到没人能说清到底有多大，只能拍脑袋估算，指不定哪天塌方了能把直接相关的创业者整死。 现在小康是完全抽离出来的，不会受到直接影响，因此风险看似被规避了。然而覆巢之下无完卵，全球经济一盘棋，严峻的国际形势也必然会影响到国内的消费，所谓新零售是建立在消费的基础上的，消费不灵对小康来说是巨大的考验，所以楚垣夕也没什么可高兴的。 当天晚上果不其然，道指暴跌13%，89岁的股神巴菲特接受专访时说：“如果你坚持得够长，你就能在市场上看到任何事情。对我而言，可能花了89年的时间才有了这样的经历。” 这一天百度跌破了90元的关口，楚垣夕原本不想干预梁可年的建仓计划，但是看到这种形势梁可年仍然没有买入，实在是不干预不行了。这要是楚垣夕自己操作肯定闭着眼睛就买了，因此敦促他赶紧麻溜的准备分批买入，至少先建底仓。 这个指令遭到梁可年的强烈反对，就连刘璐听说之后都跑过来反对，虽然跟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你懂不懂股票啊楚总？” 刘璐一叫楚总那就是准备开喷了，平常都叫楚垣夕的。“你康康，你康康百度的k线，还有纳斯达克的k线，这叫延5日线盘跌懂吗？反弹即便再剧烈，总是不过5日线，这是最弱市，跌速太快根本降不下来。这样你还敢建仓，你空手接飞刀啊？等5日线走平了之后最少还要再进行一波下探，通常那个时候才有一点点建仓的可行性。” 楚垣夕万没想到自己也有被A股专业韭菜教育的一天，心说您这点能耐都用在看k线上啦？做技术分析的在股市上从来都是韭菜啊，这个市场最不容易被人理解的地方就是市场总是可以被理解的，这句话专门用来打技术分析的脸。 而他，作为一个高贵的基本面选手，肯定是不会去看k线的，看也看不懂，只能看价格是否合适。据梁可年所说基本面选手也有适合看的线，但不是k线而是宝塔线，不过这太专业了，不适合楚垣夕这种业余韭菜。 不过楚垣夕倒是也同意再忍忍，他感觉自己被怼都是联储的锅。米国这个货币政策实在是太突兀了，也太神奇了，市场肯定要被震个一佛出世，这个时间安全为上。 联准会给出的量化宽松和降息是用在普通经济下行中的刺激方案，在企业遭到引爆之后股票狂泻，衍生品市场被冲击导致流动性骤停的时候有用。极端代表事件就是雷曼兄弟破产，那时只要有人肯砸钱就能救。 但是现在米国资本市场不是啊，现在是企业并没出毛病，是市场不愿意买单。米国现在也是遭遇特殊时刻，明明应该停工停产，向国朝学习，把事态控制住，然后再刺激经济，可联储偏偏出了极端策略。问题是他们现在刺激经济市场不敢接啊，即使量化宽松了，流动性一样不会被释放。 而且利率归零代表着宏观调控的能力也向着归零进发，后面政策工具可就不好使了，再想救市虽然还有各种工具，但是最直接的办法只能是由联准会亲自下场购买ETF，大踏步的向着我大A股政策市靠拢。 纵观米股大暴跌，可以说是石油崩盘真正引起的，因为石油价格影响着米国大量页岩油企业。当油价降到20多$一桶的时候，一桶农夫都比一桶原油贵，这些企业的债券都是高收益债券，突然遭到农夫山泉暴打，没有平滑的过程。 债市的动荡中，高杠杆的基金肯定要回撤、去杠杆，那么抛售股票的选项必然成为首选，因为股市流动性最充足。这种选项碰上肆虐的特殊态势形成共振，联准会只能玩了命的打补丁，但是前面欠的帐实在太难还清。 要知道全球经济不是没有做出过预警，从去年起米国的长短期利率倒挂就发了好几回，但是被联储当成了“狼来了”，直到3月9号的大幅倒挂，狼真的来了，而且一口致命。 而联储前几年还退出了QE，并且缩过资产负债表，在刺破资产泡沫的时候这都是很好的招数…… 问题是世界经济从来都是米国打喷嚏全球感冒，因为米国一旦打喷嚏，各国市场中的从业者第一反应都是把风险头寸抛掉，那就必然引发本币对$的快速贬值，资金流出又会造成各国流动性紧张，央行们不得不注入流动性，带来更大的货币贬值预期，加速资金的流出成为死循环。 而且这个贬值放在现在并不会刺激出口，因为全球肯定都疲软，但是进口的购买力可就实实在在下来了，后果就是通胀预期加剧。 不过塞翁失马，这时各国投放的流动性怎么引导进入实体经济就是考验各自政治经济智慧的点。在这方面国朝实际上长期处于常态化，我们的普通模式几乎就是别人的困难模式，给他们答案都抄不对是合乎情理的。因此可以把全球主要对手拉到自己的水平线上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他们…… 这就是为什么本来波音和茅台的市值差不多，到前几天波音得拉上特斯拉才能跟茅台比，现在得再拉上星巴克来个三英战吕布。 于是，3月8日，巴菲特：我活了89岁，只见过一次熔断。 3月9日：我活了89岁，只见过两次熔断。 3月12日：我活了89岁，只见过三次熔断。 昨天晚上：我不死后面应该还有…… 照这个趋势再过几天巴菲特就要取代鲁迅的地位了。 （这个网络段子不计字数） 这几天其实也有好消息传来，是伊丽莎白那边的好消息，那就是格拉比的唯一对手Gojek融到钱了，而且是一笔高达12亿$的融资。 说实话要是楚垣夕的重点是东南亚，为了伊丽莎白能发育起来，甚至连直接去奶Gojek的选项都会考虑，看着Gojek迟迟不融资实在是急躁。 这个消息传来，也就意味着Gojek对抗格拉比的雄心还没湮灭。它挺的越久，扩张的越激烈，留给小康东南亚布局移动支付的机会就越大，否则用围棋术语来形容的话，格拉比就要借助攻击顺势在东南亚这个棋盘上全盘定型了，那么小康东南亚的整体期望就会大跌。 紧接着18号晚上巴菲特的预言终于实现，标普500再次熔断。 （巴菲特：这不是我说的！） 不过楚垣夕暂时顾不上股神的想法，粤东省两座主城，在这天终于开始重启扩张的脚步。这是他必须关心的，不过暂时只能进行纸面层次的关心，因为扩张的第一步是拿地，第二步是装修，这都是需要冷启动的，换言之小康真正扩张起来最早也要等到四月下旬。 根据这个时间，他重新调整了一下里程碑时间表，变成一个略复杂的状态，然后给相关人等发出需要确认的邮件，询问工作量是否能够按期完成。 大体上，里程碑5和6需要穿插起来，在5结束之前6的线上内容就得上线，顺序是先上6中的城市宝藏，然后粤东省开始真正的阔店投单车，阔店之后再上5中的AI群主，最后游联网上线，把城市宝藏所产的健康币上链。 这么调整唯一的弊端就是还要经历一个废币回收的过程，在上链之前从城市宝藏中产生的健康币虽然对用户来说也是健康币，但对小康来说必然要视为另一种货币，需要进行回收操作。 但是这是综合来看成本最低的方案，只需要给薛建华下一个额外的任务就可以结局了！ 这个过程看似复杂但是其实原世界中楚垣夕也是频繁调整里程碑计划的，比这更复杂的调整都经历过，甚至几个里程碑轮循的过程中进行调整。也就是说，帝都执行的里程碑拿到粤东变个样，拿到魔都再变个样，或者是进行某种程度的“本地化”，或者是因为突发事件而不得不打乱顺序。 这一次之所以一直按部就班没有什么大的调整恰恰是因为主导者已经踩过很多坑了，留出了足够的余地。因此经历这么巨大的、史诗级的突发事件，小康依旧似危实安，楚垣夕可以像床破学习，给自己应对危机打10分。 至于移动支付，其实反而不被他所担心，城市宝藏没问题，小康的用户增长没问题，移动支付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这段时间江湖上出了一段趣闻，体现出了小fx们锲而不舍的精神。自从小fx们因为官媒连发五篇评论文章然后跑去控评，这事儿就愈发出圈了，使得凤凰APP也跟风发出评论。小fx们自然不能善罢甘休，立刻集结人手去凤凰APP上控评，问题是凤凰可是主流媒体，有的是用户，怎么可能让人随便控评，于是大打出手。 小fx们眼看战不过，就战略转移，回到微博主场，然后建了个#小凤凰超话超话。然鹅，小凤凰可是LOL冠军战队FPX的外号，人家S9全球总冠军能让人随便洗刷？直接内涵了过去。 这下小fx们就迎来了成建制的祖安人的问候，祖安人一个个口吐芬芳以一当百，小fx猝不及防只得重建超话，建了个#凰权。但是《凰权》是一位著名作家的代表作，还被改变成电视剧《天盛》去年播出，卡司第一流，书粉剧粉无数。 而且小说粉现在跟小fx势成水火，这就捅了马蜂窝，又是一通暴打。一时间战场上狼藉满地，小fx只好又双叒叕建了个新超话叫#苏神泽世，心想这回总算没问题了吧？苏，是饭圈术语，比如我家男神太苏了。 但是足球圈的直男们不是这么理解的，苏神，那只能有一个，就是我大苏牙雷斯。这是什么渣渣也敢妄称苏神？关键是他要是姓苏也就罢了，他还不是，搞他！ 目前双方战火正酣…… 第一千三十一章 浓墨重彩的颠覆 另一件需要楚垣夕保持持续关注的事情是杜恤去粤东省建厂，品质生活和生鲜基地的建设是个大工程，里面油水相当之多。楚垣夕完全不担心杜恤的人品，这也是把重任委托给他的原因，但是他担心杜恤控制不住局面，下面的人要伸手的如果太多了，杜恤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加上个年纪轻轻的董冒也没戏。 这件事必须杨成、马晓溪和刘璐三个人一起出力帮扶才行，所以刘璐最近的任务又变重了。 粤东的厂要建，VR的厂也得建，而且必须敦促木琏开始行动了。这个厂房原本楚垣夕是想要建在北方的，但是既然拿到30亩的土地，没理由不充分利用起来。何况VR车间本身也不是什么占地宽广的大型车间，而粤东省正是相关劳动力资源最充沛的大省，熟练工比北方容易招募的多。 由此可见这块地的重要性，至少使得不知道从何处下嘴的木琏能够从容迈出第一步了，就算去了之后真不会，还可以请教小康这边的人。 其实她也面临和杜恤一样的问题，但巴人这边且别说刘璐级别的干才，杨成以及马晓溪那种都没有，声叔和杨苑美都不适合去操持这种事情。 于是楚垣夕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把椒图赶鸭子上架送去粤东，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唯一的工作就是以联合创始人的身份给木琏撑腰，协调木琏下面的人手。 当然这个决定实在是过于大胆了一些，可是也实在是没办法，只好以打补丁的方式补强。这个补丁就是叶萍，楚垣夕干脆连叶萍也散了过去。董秘的身份毫无疑问是高管，权限很大，而且不用care联合创始人，她服务于董事会（目前只有董事长），而联合创始人不见得能进董事会。 总之这套班子的构成足以看出楚垣夕对VR厂子的重视程度，因为《罗马之敌》的双端游戏已经研发很久了，预计9月份手游部分就可以完工，12月份VR部分应该也差不多，两者服务器逻辑基本上是一样的，所差者无非某些协议而已。 因此最迟12月之前VR厂子要完成试车，最好能开始交付。那么只有8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其实还是挺紧张的。 此外还有一件大事必须做在前面，那就是巴人在亚马逊上开店。《罗马之敌》是主打海外的，海外的VR游戏环境或者说生态优于国内，但是巴人想推自己的游戏最终还是要靠自己的设备，才能实现当初画下的大饼。 这件事当初楚垣夕是发过宏愿的，也就是通过游戏构建起一个VR设备应用商店的愿景。 而且这个游戏要销往欧美，生态再好，设备也不像智能手机那么普及，但设备又是必须的。以目前的局势，通过海外自媒体矩阵的私域流量对接跨境电商，直接卖设备形成一揽子方案，反而是所有方案中阻力最小的途径。原先的那些海外上线的方案，比如在Steam上线的方案，目前看着都不如一揽子解决方案靠谱。 此时楚垣夕甚至有些万幸梦工厂把IP拿走做动画电影开发，无形中能够节省巴人很大一笔推广费用。 如果推广没问题，剩下的就是设备怎么进入玩家手里的问题，那么通过电商网购无疑是最优解。 因此巴人需要现在就开始招募亚马逊运营专员，这种人才国内不像淘宝拼多多电商那么多，但是运营专员肯定还是能找到的。至于为什么提前大半年，那是因为就算开家淘宝店也得把买家秀、用户问答等等数据做好啊，不然哪个用户敢买？何况涉及到外国的肯定需要试错，需要在亚马逊上“积累数据”，所以早一些建立起来是必须的。 此外还有一个可选项，就是Shopify。梁可年当初介绍百度的新潜能时用托管页和Shopify的业务进行过比较，但是楚垣夕始终把它看成一个微商平台，也就是微盟、有赞。 当然这不是看不起微盟和有赞，毕竟人家随便删个库就能造成几十亿级别的损失呢。因此在Shopify上搭建店铺也是完全可以考虑的。 另外还有一个因素不得不考虑，那就是Shopify比亚马逊灵活，就像微商比淘宝、狗东、拼多多开店灵活一样，完全跳出了电商平台的信用体系和监管。 比如说亚马逊一纸令下，从3月17号起，除生活必需品和医疗物资，齐雨产品一律不得入库。 这种控制力和阿里对商家的控制力差相仿佛乃至更坚挺。巴人如果遇上这种情况没有B计划就只有干瞪眼计划了，幸好微盟从不控制微商选品，只是偶尔删库。 只不过运营Shopify的专员比亚马逊更难招，而且必须考虑的是，各类专员要招就不止招一个，而是按语种招募，哪里的VR环境好，就得招一组相应的运营专员才行，所以别看时间还有大半年，并不长。 等这些都处理好了之后，杨健纲那边也传来一则早就预定好的喜讯，那就是《罗马之敌》第一部的全部动画剧集已经制作完毕，可以开启一波推广了。 这说的当然是给巅峰视效做一次推广，也是早就定下的计划，从梦工厂的合同敲定起就定好了，推广的噱头就是火遍外网的国人原创动画，好莱坞梦工厂即将推出动画电影云云。 这部动画长达40集，全部都是比《动物公司》当初更高的配置和迭代了几个版本的技术支持。虽然用的是巅峰视效的平台和模式，但是普通的UGC用户绝对不可能达到这种水准，因为特殊的资源和后期都是要钱的。 这就是官方制作的好处，可以无限砸钱按自己的想法做，而个人就要受到诸多制约。但是外人不懂其中的分别啊，看到这样的推广，再看到这样的画质，应该具备很大说服力。 此时巅峰视效正处在非常良性的循环中，而且马不停蹄立刻开始制作《罗马之敌2-兵临城下的汉尼拔》。马略的本子已经写好了，时间衔接的刚刚好，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他的本子更容易被巅峰视效平台的制作者转化成动画，无论场景、角色的描述还是战争场景的设置，都是便于动画开发的。 杨健纲得到4亿元的融资时间其实也是14号，虽然他更早做了融资，但是跟小康同一天拿钱。拿到钱后巅峰视效立刻购买了一笔极其重要的企业服务，或者说是一个套件，名叫小K动捕，让用户进行自我动作捕捉生成资源之用。 这是前蓝港的SVP和CTO出来创业之后三年磨剑的产品，大量利用了AI的学习进化能力。直接用于游戏和动画的建模还差了点，但是已经可以推给玩家，让玩家自做游戏角色的动作，进而产生社交。无论是做成短视频分享到视频平台，还是在游戏内进行交互都有良好的效用，大量刺激分享转发。 2019年，完美的《完美世界》和企鹅的《一起来捉妖》都引入了这个套间，企鹅还基于此开发出了新的收费点。 对巅峰视效来说这个套间更是极具价值的，已经眼馋了很久，因为平台上只有少量角色拥有大量动作，而大量角色只有少量动作。 “让玩家自做”=UGC，巅峰视效是正宗UGC创作平台，只不过做的是动画不是游戏而已，门槛本来就低，和小K正好非常搭。这个套间拿过来接入，直接就能解决大量UGC创作者在制作中的动作资源短缺问题。 而且还能产生新的商业价值，比如玩家上传的动作也可以入库作为收费资源存在，不收观众的钱，但是收其他UGC创作者的，谁使用谁付钱。进而，还有可能产生专业的动作配型师，专门提供有偿服务，给其它UGC用户配动作。 所以这个套间是必须花钱购买的，而且要把权力买清楚，不能只买使用权。 这么转过一圈，时间是3月19号，江湖上又传出不少消息。有孙大圣再次垂爱小李，又给OTO融了5个亿$的；有抖音上线了团购功能，似乎也要往拼多多上靠拢的；有谷歌禁止用户在谷歌商店之外下载，进一步封闭自己形成孤岛的；但是都不如公孙老师在微博上宣布自己准备开启电商直播之旅震撼。 这绝对是公孙老师整个职业生涯中浓墨重彩的一幕，做个锤子的时候如果同步开启直播电商生涯，也不至于欠那么多的钱。但是网红电商们可就惨了，大环境的破坏者出现了，那个人，他推着自行车进场来搞颠覆了！ 这个时代男艺人什么最重要？帅？年轻？其实搞笑能力最重要，这方面在所有够级别的创业者中公孙老师自称第二除了雷布斯没人敢称第一。但雷布斯都是冷幽默，靠行为推进艺术，而公孙老师则不然，他是专业的。电商直播无疑能够放大他这方面的优势。 更何况无论怎么看公孙老师都是顶流，还自带话题，跟那个不能提到名字的人比起来，肯定是他的流量更真实更充沛。 唯一缺乏的恐怕就是经验了！比如他的选款就很成问题，楚垣夕有话不得不说。 要知道公孙老师可是放了话要做很多个品类的带货一哥，那选款的时候就不能瞎**选。但是他要侧重的是具有创新特性的数码科技产品、优秀的文创品、兼具设计感和实用性的家具杂货，以及日百和零食。 首先这个数码产品就有问题，因为贵啊。看直播电商的都是价格敏感型观众，怎么会去买数码产品呢？就不怕买到假货、二手，以及坑爹货吗？ 优秀的文创产品也不合适。公孙老师从来都是实力派，不走偶像路线，能上电商直播的文创品肯定是偶像派的，调性不合。 家具杂货就更扯了，不能发挥公孙老师犀利的毒舌。 至于日百和零食，这俩可以倒是可以，问题是这是电商直播的主赛道，竞争一哥实在太激烈了。公孙老师也曾经是创业者，应当知道选择大于努力的道理，选款的时候就找最刺激的选手那还能好的了？ 关键是这个领域最考的不是主播，而是选品专员，太杂、太有内涵、太难选。强如抖音口红一哥的团队，那是经过千锤百炼过的，也仍旧出现过连续翻车的惨状，不粘锅在镜头前咔咔的就粘上了，一哥还跟那夸呢，这事要是出在公孙老师身上，那不得“别这样，别这样”？公孙老师可是体面人！ 因此楚垣夕当时就在给公孙老师的商务专员去了封正式的邮件。公孙老师公开了商务的邮箱，并欢迎来搞。 楚垣夕的邮件其实很简单，就是介绍自己需要带货的产品，并且倾听对方的报价。当然，他并不是要请罗老师推广小康，而是自信知识分享类的带货模式，问对方有无范式，没有的话可以单独谈。 很快，刷刷点点一封信就写好了，这是楚垣夕粗心为公孙老师准备的礼物，非常适合其特性。 首先这个玩意统计起来简单，只需要一套后台一套系统。别看这个便利不起眼，但对新组织的电商直播团队非常重要，特别是预期流量比较大的。 实体商品的带货虽然也可以通过平台提供的工具确定数量，但是实体是需要发货、收货和退货的，流程十分复杂，结算起来就更复杂，不可能按发货量计算佣金范围。这对新团队来说藏着许多的坑，特别是像公孙老师这种脸比较大的就更需要注意。 但是知识分享不然，只要售出概不退货，从流程上杜绝了被坑的可能性，对于新手网红电商来说非常可心。 其次是知识分享卖的是内容，天然适合表演，易于像公孙老师这么专业的选手进行发挥。要是带个花生瓜子之类的，顶多就是便宜、好吃，突出天际了也就是讲一段有关花生瓜子的相声，可发挥的空间非常小。但知识分享不然，里面有大段可供发挥的空间。 第三点更重要，公孙老师做知识分享带货必胜。知识分享这条赛道不窄，但是通过电商直播带货来卖知识的几乎就没有，如果一定要说有，那么基本上集中于“成功学”范围内的知识销售。 也就是说那些原本在线下收智商税的，把场景搬到了网上。这个品类实在太独特了，完全可以无视。 当然，这并不是说靠短视频和直播贩卖成功学的都是菜鸡。事实正好相反，成功学也是和电商网红行业高度匹配的，足可以成为公孙老师的劲敌。不信的人上抖音找一找自称为“周子”的周文强老师，立刻就会一脸懵逼，并对“矩阵”这个词产生新的理解，升级自己的认知。 这就比枭哥、坡哥等等靠吃线下的成功学大师前进了一大步。至于被人日曝光的陈安之一类，那就更是等而下之，前浪死在沙滩上。 这些人不是不懂网络，相反，他们在微信群里拉人卖课那套熟的很，但是没能成功升级。他们甚至也知道上抖音建号传作品吸粉，但是不会运营，这就比后起之秀差远了。 总而言之，一样是老师，一样的强大。但是就算退一万步，一定要考虑他们，楚垣夕感觉自己分享的知识也不是不能打，完全值得一战！ 有人说知识分享领域还有一个值得重视对手，也是另一个罗胖子。是这样没错，然而虽然他的本行就是知识分享，忽悠能力不让本家，但是他并不亲自下场带货啊。因此以“一炮打响”这个目标为驱动力来说，公孙老师选择知识分享这个款是必胜的，必成带货一哥。 第四点也是最后一点，普通的电商带货其实卖的是便宜。只要真便宜，假定巴人给带货，朱魑把拉多栓到直播间里都能卖得出去。其中巴人承担的是引流和背书的作用，利用粉丝关注度把人拉进直播间，利用自己KOL的身份给产品背书，给智商税加码。 换言之只要观众们相信拉多也是有尊严的、可信任的，带货完全没问题，说不定随便卖个萌比朱魑拿的礼物还多。很多小品牌找网红带货就是为了靠网红背书来替代品牌背书的效果。 但是公孙老师他不是甘于平庸的人。要是给别的品类带货，卖便宜了没劲，显示不出手段，卖贵了也不行，锤粉都是下次一定支持，不但脸上无光，也当不好带货一哥。只有知识是无价的，无价就没法比价，因此无论怎么卖都合适。 楚垣夕欻欻歘把以上四点肺腑之言写在邮件中，拳拳之意溢于言表，点击发送，感觉自己干了一件大大的好事……至于对面怎么骂，反正他也听不到，万一对方觉得可以呢？ 然后，他就极为愕然的收到一份请柬，阿哑和何娜美结婚的请柬…… “哎这个什么情况？你们收到了没有？” 第一千三十二章 阿哑的新动向 楚垣夕赶紧找到声叔她们，结果全都收到了，唯有杨苑美脸上写着四个大字——“友邦惊诧”。她倒是没被漏掉，只是完全没征兆，也完全没想到。 “娜美怎么可能！” 杨苑美有时惊呼有时喃喃，总之基本都是这句，声叔就不懂了：“怎么了？美羊羊你是看不上阿哑觉着何娜美下嫁了，还是觉得阿哑太强，何娜美高攀了？” “都不是，我是说，我是说娜美根本就不可能嫁给阿哑啊！你们根本不了解娜美，除非阿哑现在有个十亿的身价，否则娜美绝对不肯嫁的！” “姐姐，何娜美都吃过牢饭了好吗？人家还不能心态转变转变啊？人家悟了呗。”声叔对杨苑美瞧不起阿哑很是不爽，因为不管怎么说，这里和阿哑关系最好的人是他，当初介绍阿哑进巴人的也是他。 “行了行了，你们瞎猜什么，你们到时候去赴宴问问不就完了？” 楚垣夕倒是有日子没见阿哑了，至于何娜美更是十分久远，不知道是对命运妥协了呢还是发现了阿哑才是真正潜力股，拥有值得期待的未来？ 结果杨苑美和声叔几乎同时问：“你不去？” “我实在太忙了，份子钱到了就行了吧？哎等我问问他。”楚垣夕说话间忽然感到有点不对头，结婚之后就得度蜜月请婚假，这阿哑刚进维品汇不到一个月就结婚是闹的哪样？您好歹等转正了再结啊。这跟找到工作之后立刻怀孕生孩子有啥区别呢？ 但是去不去这事仔细想想还是有点微妙的，主要是不去吧，可能阿哑还真需要他现身给站个台什么的，比如需要他跟老沈聊聊。又或者如果他不去，阿哑就请不动沈总，只有嘉宾名单里出现“巴人集团暨小康生活创始人楚垣夕”这个有份量的名字镇场，邀请其他嘉宾的时候才方便。 没想到阿哑的回复是：“我已经离开维品汇了。” 看到这个回复楚垣夕都惊了！原本对于去不去是两可之间，就算阿哑没有让他帮忙背书的想法，不需要他来增加嘉宾名单的分量，也一样可以去看看，不管后来发生了什么，毕竟当初是一起并肩战斗过的。 但是看到这一条，他瞬间就不想去了，甚至不想知道阿哑为什么光速离职。这么看起来，当初阿哑能在巴人干好几个月，还挺不容易的呢。 因此他写了个红包，封了一万块钱在里面，托声叔带过去。声叔拿过这个巨大的红包一看，封皮上写着——当才华撑不起梦想的时候就静下心来学习，当能力驾驭不了目标的时候就沉下心来历练。 “写这种话不太好吧……”声叔小声嘀咕，很难说阿哑是不是突然获得什么更好的选项呢？又或者有什么受不了的委屈？这话就相当于不调查瞎发感想，颇有看年代剧的时候，里面大领导不问情由批评小年轻的感觉，问题是这通常不是什么好桥段。 但是看楚垣夕的表情，以及写下这段话时候的郑重，反对的意见也不太好提的样子，看来是时候找阿哑聊聊了…… 这天晚上楚垣夕把梁可年的建议以及刘璐的吐糟抛在一边，在纳斯达克大举出手，以88元的价格建仓了百度，以400元的价格买回了特斯拉。 等到周五上班，顿时被两边一通喷，这什么价值投资基本面选手啊？这不就是看见反弹按不住手的散户吗？就这个水平还吹什么投资理念？典型的散户怕踏空云云。 楚垣夕全面接受了批评，但是百度和特斯拉的这个价格实在是太低了！假定小康是个纳斯达克上市公司，在现在的价格体系下面，市场给出的整体价值也就相当于十多个亿$的样子。要知道那是小康已经上市后的状态，不是现在的小康，才十亿$怎么可能呢？砸锅卖铁都要开启回购…… 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最近开启回购的可不在少数，不可能一个个去抄散户的底儿。楚垣夕虽然被批评为散户心理作祟，但是并没有散户喜欢抄底的恶习。 给巅峰视效安排的推广时间也是周五，准确的说是周五开始的这个周末，但是楚垣夕不断给杨健纲降温，让他不要过分看重这类的推广，甚至于明年梦工厂的动画能够如期上线，都不要过分期待。 这是因为一个初生的内容平台想要养成自己的调性和口碑是需要时间积累的，之前杨健纲积极，楚垣夕乐见，因为是在功能和开发上积极，平台越快进入完整状态越好。但是之后杨健纲要是还是过分积极，可能就会适得其反，所以楚垣夕得帮助他建立耐心，当然，首先是表现出对他的耐心。 比如说，巅峰视效已经进入B轮融资，那么资本是有理由要求一些业绩的，并且以对赌的形式体现出来。 但是楚垣夕以巴人的名义进行领投，把这个要求给拦住了。 移动互联网、TMT和O2O这些比较前沿激进的领域，创业者如果是首次创业，其实是需要一个类似游戏中的新手保护期的。如果一上来就上对赌，要么对对赌没有概念，导致不了解它的刺激，要么对对赌过于畏惧，导致前怕狼后怕虎束手束脚，总之结果都不会好。 另一面，对于投资者来说，如果起坏心的话，完全可以衡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能力控住这个企业，或者说，创始人是否可代替？一旦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对赌就是一个特别好使的工具，配合一些技术条款，完全可以让创业者想破脑袋都想不到里面有大坑。 有楚垣夕领投B轮，杨健纲当然不用担心坑不坑的问题了，因为楚垣夕要是想坑他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但是他是一个没有跑过创业全流程的创业菜鸡，哪怕连失败经验都没有，所以干脆就不上对赌，免除他的心理负担。这是楚垣夕的耐心。 现在他需要杨健纲更有耐心，对数据，对用户，特别是对内容。更何况杨健纲干的还是吃第一口螃蟹的事情，市场和用户都没有教育过，那就更需要耐心了。 杨健纲干的事情，就好像2012、13年内涵段子和快手干短视频一样，需要用巨大的耐心去培育这个市场，教育用户什么是短视频，以及它为什么好玩，最终通过几年的时间形成独特的社区氛围。 而抖音则不然，抖音是在快手和段子已经将市场培育出来的情况下加入，同时母公司有流量，所以抖音只要往前冲就是了，内容成型特别快，需要的耐心没那么大。 同样的原因，如果抖音也是2013年开始干，就算仍然是那拨人，秉持着同样的理念和设计感，使用抖音在2017年来讲独特的UI和流程，很抱歉，最终建立起来的也一样会是类似于快手和内涵段子的社区氛围，因为这个氛围是时代赋予的。 抖音风格对话作品是这样—— 女声沉稳：弟弟，我一支口红就是你一个月的工资，你怎么跟我玩啊？ 男惊诧：什么口红几百万啊？ 女暗恨：Beauty吗？（这个唇膏唇釉套件￥850万，因为镶了1200颗钻） 快手风的对话作品是这样—— 女大声嚷嚷：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娶我？ 男音量渐高：为什么娶你？为民除害！ 楚垣夕怕的就是杨健纲明明干的是段子，但是就想做成抖音，然后没有任何耐心，看到用户拉来了，看到数据已经有了，就是内容不中意，然后瞎**干预。特别是杨健纲现在手上还有点钱，这就更容易有拔苗的冲动，遇到不如意的事情，怎么办？猛使劲，撒币呗。 殊不知撒币可能会带来反效果，催生出怪胎，而巅峰视效现在才刚刚算是怀胎，需要的是安胎。 所以他特地让陆羽给整理了一个B站的发展路径，然后传给杨健纲，让他看看目前如此成功的B站当初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有多少阿婆主多年为爱发电积攒人气。睿帝是没钱吗？肯定不是，睿帝是自我克制。人家金山系出身，雷布斯的小弟，找点钱还不容易？ 巅峰视效和B站肯定是不一样的，因为巅峰视效没有直播，但是在视频投稿上，虽然B站以“二创”为主打而巅峰视效主要走原创，但对阿婆主而言流程是一样的。流程一样，阿婆主培养人气的方式当然也有可借鉴之处。 写了半天的耐心，楚垣夕发现他教育完了杨健纲之后，对自己也应该有点耐心，因为仔细一看小康面临的局面也是需要耐心的，更需要他自我克制。 这些天，随着楚垣夕强行拿巴人的钱给小康融了40亿，江湖上随即传出大量风言风语。主要是便利店的成本没下来，但是最近销量已经明显下来了，向节前大踏步的找齐。 这倒是楚垣夕早有预期的事情，而且从来没有把短期的盈利当成小康融资中的卖点。但是外界不那么看啊，一时间“巴人给小康融资那是左手倒右手，你们这些跟投的大撒币是不是智商欠费”之类的调调甚嚣尘上。 楚垣夕本人倒是没多大影响，但是小康成员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被影响的人要么很鸡血，要么很暴躁。因此楚垣夕不得不发出一封胜利宣言，以成功融资为引子，疏导成员们的思想，大意就是不用管别人说什么，如果他们说的是错的，完全可以不care，如果他们说的是对的，那咱们赚了啊！赚大了，这不是应该高兴的事情吗？ 很多人经楚垣夕这么一点拨，顿时就心平气和起来。 对这种调调其实最想打回去的是楚垣夕本人，但是他不能现在就发飙。小康里程碑5已经开始了，可是立刻放出大招是不行的，连AI群主这样的小招都不能放，这就是耐心。 他的耐心很快得到回报，21号这天好消息从粤东省传来，不过不是小康内部，而是天鲜配。 这家被溢价收购的鲜食加工企业并购临近一个月，美多完成快速整合。这也意味着老段家的家族成员们一水退出，这些鲜食行业的专家们楚垣夕照单全收。 其中最关键的一点是，因为美多对天鲜配是并购式整合，所以提出了带竞对的清退要求，也就是说这批家族成员离开天鲜配或者说离开美多之后仍然不得加入美多的竞争对手。 但是可能因为楚垣夕之前的一番表现，虽然没有达成和美多的战略合作，美多也没有把小康写在竞对列表中。否则的话楚垣夕想收这批人还得费点事，比如登门拜访一下老张总和小张总。 现在的手续就简单了，名单从段陆庭那里拿过来，直接转给杜恤，然后拉个群，完事。 又转过一天是周日，22号楚垣夕难得的在别墅休息一天，结果中午饭还没吃完，声叔微信上忽然发过一条信息来：“你猜阿哑怎么着？” “什么怎么着？” “他离开维品汇之后打算干什么？” 楚垣夕看声叔卖关子，迅速开起了脑洞，然后回复：“他打算……去当爱豆出道？向你和朱魑取经来着？” ：“你没猜中但是似乎好像也差不多的样子。” “你快说啊。” “他改名了，我是说户口本上的名字。现在阿哑叫杨貅。” 楚垣夕差点把午饭喷出去，“杨修可是被曹操弄死的，不是个好兆头啊！” “是杨貅，貔貅的貅。我也是到了地方看见立牌才觉出不对来。后来我一问，你猜，算了，你肯定猜不到，他要去当创业导师了。” “什么什么？什么导师？”楚垣夕当然是多次一问，因为微信上白底黑字写着呢。但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哑才22岁啊，22岁的创业导师？现在创业导师都已经这么低龄化了吗？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他要是利用短视频搞成线上运作的创业导师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而且正好发挥阿哑的特长啊。他口才不错，又有自媒体运营能力，在演（hu）说（you）方面毕竟是近距离跟随过自己一个完整的融资链路的人，估计也不是不会。 而且人家不但在巴人历练过，后来说不定还有新的提升呢？不能总以为别人原地踏步嘛。 关键是他确实是有点资历，只需要把顺序改一改，倒着说一下，就能美化的很好。比如曾担任OTO新媒体事业部总监、维品汇社群运营和新媒体总监、开门客联合创始人及COO、巴人集团联合创始人…… 以创业导师的低门槛，这履历一看，特么卧槽，秒杀一大片同行啊！ 他又一想，似乎应该把阿哑推荐给公孙老师的团队，可能更是绝配？但是就不要打断他已经定好的职业规划了吧。 结果23号周一，楚垣夕刚刚回到工作岗位就被朱魑抓住了，还带着声叔和杨苑美。 他们过小康这边来的时候还在争执，争的是阿哑给自己进行的宣传，使用了“巴人集团联合创始人”的头衔。 “喂喂，这没问题吗？他用咱们的头衔？咱现在可是知名企业，有很大社会影响力的，咱的名誉这么不值钱？” “用就用吧这能有什么事啊？再说娜美都说了，是楚垣夕承诺阿哑可以用的。” “这事咱们也别争了，听楚垣夕的就完了。” 楚垣夕无敌尴尬，心说阿哑简直就是个天才，我特么当初是为了方便他找工作，有巴人的头衔能找个高管岗，没有大概就是中低层管理岗，老夫实在是太善良了…… 但是三个人都过来了，也不能不表态，楚垣夕重重的咳嗽一声，说：“叔儿，感谢你这么信任我。我当初允许他使用确实没想到他能用在这个上边。我靠，这么用确实是使用效率最高的一种方式……我特么服了现在的年轻人了！” “那咱赶紧发个声明？”朱魑立刻说，“我跟你说，他昨天在婚礼上宣布的时候，公众号和抖音号都建起来了，整个婚礼过程剪辑作为视频号的首发内容。我没昨天还奇怪呢，他婚礼上为什么演讲了十五分钟？把我们都弄饿了。结果今天早晨就发了长视频，现在对外宣传口径是为了普惠更多创业者，放弃了巴人集团的股份。这叫神马情况啊？听着都不像好话。” “准确的说是类似饭圈的脱粉回踩，但是不明显。”楚垣夕点头，“现在朱魑能够站在集团的立场上思考问题了，不容易，这个亏咱们吃的值。” “咦？吃亏？”声叔一愣，“那就是你不打算发声明？” “发什么声明啊？”楚垣夕苦笑，“阿哑没撒谎啊，他就是巴人的联合创始人。我说允许他使用是我撑场面，其实我不允许他一样可以用。咱发声明怎么发？杨正先生是巴人娱乐的联合创始人，不是巴人集团的？这没用啊，谁都知道是一码事。” 第一千三十三章 外焦里嫩 “啊？阿哑也算联合创始人？他不是一直挂在体外吗？” 这回连声叔都惊了，他一直以为阿哑保持在体外，只能算临时工呢。 “当然算了，联合创始人不见得非得进公司啊，创业大佬一个人兼个几十家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很正常，我没这么干而已。”楚垣夕一摊手，“他也拿到过股权意向书，只不过是投资权，那也是联合创始人没错，理论上跟你的身份是一样的。我的看法就是别慌，创业导师也不都是人渣。关键是他有什么套路，是否兜售他的思想。” “什么什么？阿哑还有‘思想’？”声叔说话中一脸迷茫。 “哎呀，就是智商税啊。当创业导师肯定得有自己一套逻辑，不然怎么扯旗放炮立山头啊？这套逻辑就得命名为思想，比如说‘新思想’之类的。”楚垣夕说话中则回忆起原世界中2014年左右他被人拉去听创业导师讲课的场景，实在是非常别致的体验。 “我靠我靠，新思想？这听着怎么像苏联末期，戈地图搞的那套？”声叔不断摇头。 其实昨天阿哑的婚礼上他听了一会阿哑的演讲就惊呆了，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如坐针毡但是不方便离开。然后有特别多的话想说，但是场合又不对，没法说，等到婚礼结束，人家一对新人还要入洞房呢，总不能这时候跑过去喷吧？ 最尴尬的就是阿哑描述到巴人的一段时光，还特别指了指他们桌，被镜头笼罩的时候他就特别万幸，楚垣夕非常激灵没有来，不然就被镜头一锅端了。因此他很理解朱魑为什么形近发火。 问题是这朋友还怎么做？现在声叔对阿哑的感观可以说是24个小时把好几年的交情都崩坏了。 好在他们三个情绪还算稳定，这是随着巴人长达两年的高速发展而被动具备的气度，都已经是几百亿大公司的股东了，要是真说起来这只是件小事罢了，只是阿哑这个人太特殊了，所以才会让人窝心，不然肯定心平气和的看笑话。 主要，声叔还是担心阿哑做坏事，在这一点上他和朱魑还不一样。 朱魑是害怕别人破坏巴人的声誉，因为楚垣夕还能跑到小康去，杨苑美还能跑到神器公司巴拿拿去，声叔就不用说了，现在已经是内容大拿，只有她自己，没了巴人就什么都不是了！ 而声叔单纯是怕阿哑去干一些缺德的事情。他自己好歹在巴人干了两年，也算吃过见过，当然知道创业导师里面泥沙俱下鱼龙混杂，有高大上的，但是哄钱的居多。 “哎你不要事先预设立场，人家不是还没开始坑钱呢么？我都说了得看他什么套路。”楚垣夕反过来还要宽慰声叔，“我主要想知道他具体要怎么包装自己，当创业导师肯定是要立人设的，这个人设会不会伤害我们的声誉。以及他用什么套路捞钱，他要是像Qi一样去开训练营那就不算骗。” “那怎么可能啊？”声叔庐山瀑布汗，心说阿哑捞钱的套路我是猜不到了！ 旁边的杨苑美想插话想了半天了，而且关注点和声叔明显不同：“如果他真的骗，咱们再发声明？” “呃……那就来不及了。”楚垣夕感到十分的被动，“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阿哑最后捞钱的手段还是得卖课，他不太可能真的去做孵化创业训练营之类的，以他的能力肯定还是短视频吸粉，卖课变现这么个流程。但是卖课这个事儿吧，很难定义为骗啊。创业导师、成功学、知识分享这三种形式的核心竞争力都是卖课，你说怎么算骗？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杨苑美就好奇了：“那你担心什么呢？” 楚垣夕心说我担心什么能告诉你么？我特么担心的是他要卖弄的人设会不会伤害我本人的声誉啊！啊—— 就阿哑这点能量，想伤害巴人集团已经很难了，巴人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但是楚垣夕跟他暗地里互相伤害过，所以很难说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而且两年前他自己卖课就卖得很high，给巴人赚来很大的第一桶金，这都是阿哑全程近距离围观过哒，何娜美距离更近。 说不好听点，在卖课方面楚垣夕干的是现场教学的事情，其中有些文案、素材、数据之类的还让何娜美帮着弄过呢。何娜美当时就是巴人娱乐的运营工具人，专门干这种低级的重复劳动，乍一看毫无价值，但现在品一品似乎还有点用咧？ 因此楚垣夕现在也是以尴尬和傻眼为主，但是能怪谁呢？当初好的从来都不教，这类技能则以身体力行的方式手把手教了一溜够，这都是自己曾经造的孽啊！现在到了还债的时间。他心说这二位凑一块难道说互相之间发现了什么化学反应不成？ “这么说吧，创业导师、知识分享这俩，其实和成功学只是看着像。但是教成功学的，基本都没什么水平，纯忽悠为主，面对的精准用户层次更低，影响非常坏，而且很明显。创业导师和知识分享总得有点东西，纯骗的比较少，就算影响不好也是隐性的。 问题是，是否坑钱在于怎么卖，卖给谁，以及卖的东西有没有价值。我怕的是他卖课的时候卖的很high，恰了很多烂钱，卖给完全不需要的人，但是课件没东西，名义上是创业导师，实际上变成了成功学的销售。那咱们名声不就遭了？” 这么糟心的事情楚垣夕实在不想再提了，只能以观后效，让陆羽盯紧着点。 然而声叔还没打算走，而是拿出手机，跟楚垣夕说：“你让我们体验的这个小康AI群主，也不怎么样啊？它不怎么会聊天啊！根本不像你说的那么健谈。” 这是楚垣夕给他们预装的一个深度模拟板，让巴人的联合创始人们这几天来体验体验。既然用了巴人的钱进行领投，那么给“投资人”提前看看产品当然是天经地义的，这么牛逼的功能不能自己吹，得给别人体验之后让对方说好才行。 楚垣夕心说您理解能力不灵啊亲！“我说的‘健谈’不是聊天啊叔儿。你要知道对话机器人是图灵天王的水准，薛明真能解决对话bot我就留不住他了，小康+巴人庙还是太小，容不下这么大的大神。我说的健谈是它发券的时候特别会撩，掌握的推荐技巧好啊。你没感觉吗？” “真没感觉！” 楚垣夕愤愤然：“那你肯定是这几天都没起小康单车！” 为了搭建这个深度模拟板，小康研发部分也算煞费苦心了，接的是公网服务器，直接拿正式的骑行数据做基础，但券都是虚拟的，或者说小康的运营专员“编”出来的。这样根据体验者的路径，由AI群主去派券，才更接近真实的优惠券获取场景。 说着，楚垣夕把声叔的手机抢过来，打开一看，“我说，叔儿，你申请券的时候别光申请美食啊。这上哪给你发去？” 小康AI群主发券主要发的是小康自己以及各个商超的券，美食餐饮是另一个大类，其实这里边就不应该存在，但是考虑到未来兼容本地生活所以也都做在品类里了。 楚垣夕想到这里赶紧去找研发组确认有没有做选择性开启的功能，这种细节非常考项目经理，因为属于用户体验的范畴。 用户体验是一个必须换位思考的东西，而且需要在全流程上形成反馈机制，否则功能做的再好都可能适得其反。 就拿说阿里最近力推的口碑吧，为什么口碑的口碑一直不太成，不是功能不好，而是体验不佳。比如口碑上卖金拱门的优惠券，什么金凤来福鸡排堡之类的，本来能卖二十多的汉堡十块钱一个很美好。然而金拱门老早就断货了，可是断货两周券还一直都在卖着。 口碑可能会感觉这无所谓嘛，断货了用户退款不就完了？没占上这个便宜而已，又没吃亏？然而这个体验不好的核心之处在于，用户很可能是叠加了别的优惠券买的汉堡券，比如满X减N券，一退货叠加的优惠券就没了。 这种错漏，在设计功能的时候，项目经理是很难考虑到的，因为甚至不属于外部协调问题，而是合作伙伴不靠谱造成的。 但是实力甩锅并不能解决用户体验崩塌的问题，所以想要做好用户体验是个细腻而漫长的工作。所谓“产品不断打磨”，一般来说需要不断打磨的都是用户体验。 金拱门都出场了那好兄弟肯德基不能被落下，体验是一样的糟糕。 口碑有个新推出的羊毛店，其实就在传统优惠券渠道之上增加了一个新的促销形式，以一种名为“薅羊毛”的线上内容产出羊毛这种特殊货币，用户用现金+羊毛购买优惠券。 羊毛店里的肯德基早餐券是39元+两公斤羊毛，这本来没什么不好的，比普通消费便宜。但是口碑的普通优惠券销售渠道里也有肯德基早餐，定价正好也是39元整，不需要其它任何货币，同时卖。 关键是这两个卖早餐的入口，就连产品的图片都没换，一毛一样，这让用户看见了，能有什么体验就不用说了吧？ 这还是金拱门、肯德基这样头部的商家，比一般的商家更正规。可想而是口碑成为打通本地生活的窗口之后的整体用户体验是什么样的。 这也是为什么口碑还需要打磨的原因——他们打磨的时间虽然也有几年，但是还是太短了。它对标的大众点评打磨的时间足够久，就几乎不出这样的问题。更深层次上看，口碑是在黄团与点评合并的前后脚诞生的，阿里没有通过资本运作得到点评，那就得自己打磨竞品，并且为之付出时间成本。 小康也是一样，楚垣夕势必不能因为自己曾经做过，这会就不打磨产品了，因为并不是同一批人做的，庙里发了很好的经，被和尚念歪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哎你别老说人家口碑怎么怎么样，你小康应该怎么打磨啊？”声叔讲完了自己的体验之后问。 “小康啊？好办。”楚垣夕胸有成竹，“我决定给予薛建华以首席体验官CCO的头衔，用来解决产品打磨的问题。” “靠给头衔解决问题？”声叔心说怎么感觉这么怪呢？他最近非常忙，其中有一个必忙之处就是和马略一起探讨《罗马之敌》后续的情节。结果昨天才刚刚聊到东罗马帝国时期的皇帝科穆宁以发明头衔的方式妄图镇压小亚细亚的一幕。 那时东罗是又没有粮草又没有兵，类似于在街亭的诸葛亮，小亚细亚的范围大致就是现在的土鸡，不但被异教徒席卷，而且叛乱此起彼伏。 而科穆宁皇帝派他弟弟伊萨克去镇压给的不是兵马钱粮，而是新头衔“塞巴斯托克拉特”，一个由奥古斯都和国王两个词骈接起来的新词儿。并且认为靠这个头衔就可以横扫小亚，四夷宾服，让敌人心悦诚服。 结果当然是扑大街了…… 难道楚垣夕也要干类似的事情？ 这段时间小康的云基本上处于按部就班的部署过程中，绝对能够赶得上城市宝藏和健康币上链两个大工程。只不过整个云产业链最近价格上涨，小康算是遭了一点点无妄之灾。 这个数据中心部署到了张北，和阿里云就伴。张北的气候、环境和条件都是非常合适的，如果不是特殊时期跨省不便，楚垣夕肯定要去实地走一圈，到时候剪个彩之类的，现在只能从简。 然后23号这天，负责小康公共关系的员工在郑德基金友情指引下已经开始接洽国家专项科技基金的申请事宜，据袁敬所说，以小康之前几次立功，包括打破众创通汇平台的资金转移，还有给有关部门提供社区管控软件的经历，这个申请应该能够有所斩获，建立了良好的预期。 这样，遭到的一点点无妄之灾应该很快就能回补。 紧接着，当天晚上，楚垣夕九点来钟正打算看会直播呢，突然平地起风雷。米国那边疯了一样推出了名为“无限量QE”的新一轮大规模救市措施，购买对象甚至包括机构住房抵押贷款，一切彷如07年重现。 史无前例，而且没有可以参考的对象，这意思就是想怎么印钱就怎么印，没有任何限制，只看联准会的心情。换言之，15号刚印的7000亿$不到10天就不够了，本周先来个一万多亿洒洒水再说…… 楚垣夕揉揉眼睛仔细看，发现自己没看错，几乎全部举措都是信贷支持，不但规模庞大，而且支持种类繁多，然后操作的实质就是把所有债权和票据都打成包买入，什么学生贷、汽车贷、担保贷之类的都有。 这不就是07年次贷危机里的次级债么？ 想当初奥观海09年上台之后还真的说过类似的话，说07年联准会就应该把所有暴雷的次级债都给买了，危机就没了…… 然而现实是07年快倒闭了接受紧急救助的企业拿着联储印的钱给高管发奖金，进行豪华装修之类的，一张椅子要6000$。并不是说没有椅子值那么多钱，楚垣夕现在屁股底下坐的这张椅子也8000￥呢，但是这是用自己挣的钱买的啊。 比较起来还是川皇直接给米国人每人发1000$的计划靠谱一点点，相当于两代大统领隔空PK。 楚垣夕简直被雷了一个外焦里嫩，什么时候以其昏昏使人昭昭的招子被联准会给学了去了？市场缺的是流动性吗？市场缺的是驾驭流动性的信心啊！这时候您搞的什么债务资产证券化？ 联准会这是铁了心了要引导政策市暴涨暴跌，但问题是很抱歉的，这都是我大A股许多年前玩剩下的，现在我们都已经不稀的这么玩了…… 巴人投资的群里一下就热闹起来，梁可年新招的投资专员纷纷各抒己见，并且很快达成共识。 其中以刘璐的发言最有代表性，然而楚垣夕一脸懵逼，心说刘璐怎么混到这个群里来了？“哎，刘璐是怎么进来的？你们什么情况？” 刘璐赶紧发笑脸：“人家就想进来分享一下梁总的研究成果，怎么啦？不行我立刻退出。” 楚垣夕心说您只要不是为了建老鼠仓而钻进来的怎么都好。当然，别说刘璐了，就算巴人投资新招的这些投资专员想建老鼠仓也不容易。 国朝的基金经理建老鼠仓是有传统的，与老鼠仓齐名的叫做乌龙指，但是那是因为基金经理又定策略又负责交易。巴人投资的交易掌握在楚垣夕一个人手里，梁可年团队只负责研究策略、分析市场，以及提供建议和意见，这些策略不是一定会被执行的。所以万一他们建了老鼠仓但楚垣夕不操作，那就听天由命了…… 第一千三十四章 新零售之战，你没见过的船新版本 刘璐的发言为什么有代表性呢？她说：“根据我多年来在大A股当韭菜的经验，救市政策根本不会改变长期趋势，也就影响两三天。大趋势是河渠，市场交易是水，政策是水库。水库放水一般不会改变河渠，如果改变，一定是放水太大了把河渠冲垮了，那更惨，洪水泛滥。” 楚垣夕感觉在这里边加一个“此事必有蹊跷”更应景。但是这种事情就不宜多谈了，蹊跷谈多了容易引来河蟹神兽。 不过现在没空吐糟，因为他这刚刚入仓没两天，现在也是身处市场之中了，不管怎么说这对股市肯定是大利好，没听说做多的人吐糟利好的。 他的投资人群也在炸，连袁敬都在大段大段的发言。 袁敬以前是不怎么活跃的，但是最近相当的活跃，不但频频在大群中现身，而且还经常找楚垣夕单聊，变得非常健谈。 这就比较尴尬了，因为楚垣夕太了解他了，有这种反应显然是因为缺钱。胡世恒要是找巴人当出资人LP，楚垣夕还能装疯卖傻，而且法理上说的通，胡世恒是小康的投资人又不是巴人的。 但是袁敬要是开这个口，该怎么拒绝呢？对楚垣夕来说也有点难办。 其实这事也不是不能操作，比如说巴人成为郑德某期基金的LP，条件是从巴人募资多少钱，就得投给小康多少钱。实际上今年这种操作模式是公开化的，不丢人。 这个现象主要是因为有关部门发出了这么一则文件——《关于加强政府投资基金管理提高财政出资效益的通知》。 当时袁敬的原话是：“这个文件一出，我们圈子直接炸了你知道吧？” 楚垣夕只好无奈的表示知道，不知道也不行，因为今年的形式是￥基金基本上都在指望规模达到十万亿的政府引导基金注资。这份文件态度鲜明，要加强设立基金或者注资的预算约束，提升财政出资效益，也就是意味着想要伸手更难了…… 实际上这是在解决历史遗留问题。自2016年《国十条》发布以来，国资大举进入资本市场。供给增加了，自然会出现效率问题，很多偏远地域的政府引导基金甚至处在闲置状态，或者投后方面没有向市场看齐，尚未形成有力的体系。 因此管是肯定要管的，无非早晚而已，但是在目前的特殊形式之下，就变成了国企成为￥基金的主要LP，国资企业出资和有关部门直接出资相比更灵活。但国企的要求通常都是定向投资，也就是我出多少钱，你就得投给指定方向多少，通常都要求投给本省其它企业。 所以巴人也玩这么一手的话，并没什么大不了，别人也会接受，但是楚垣夕不玩，因为毫无意义。 此时袁敬在吐糟的是：“今年啊，我最怕看到的就是某个承诺出资的LP突然出现大变化，那基本就完了。” “对对对。”顾鸿茹帮腔：“我之前还老跟创业者解释现在没钱，等这段时间过去之后我再投你。没想到最近天天听LP跟我这么说，简直没天理啊！” 楚垣夕心说这怎么没天理呢？这叫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袁敬：“唉，地主家也没余粮啦，母基金没钱是最惨的。今年就是务实一点，目标募5个亿的话，先募它一两个小目标再说。” “这些狗大户！”顾鸿茹发出强烈的吐糟：“钱找不着出路宁可投给非法集资的被骗，或者投给纳斯达克被骗，也不肯给我们基金，真是气死我了！” 楚垣夕心说这是说我吗？果然我买卖股票的事情还是被人知道了？ 这时徐欣的私聊发了过来：“你别听他们吓吵吵，反正已经这样了，今年以稳为主吧，稳一稳，做成比做大更重要。” “您这是话里有话啊？又听说什么了？” 徐欣顺手发过一份文件过来，楚垣夕看了一眼，长叹一声，在微信里写：“该来的总会来。” 她发过来的是河马的最新动向，要把小站全部升级为mini店，并进军社区。 小站就是河马业态中的前置仓，mini店名为mini，实则是楚垣夕理解中的大店，也就是开门客那种店，面积500平上下，SKU能有个3000款以上。它叫做mini，是跟河马先生一万平方相比，那是大型商超的规模。 楚垣夕原以为小康撞阿里会撞在河马F2上，F2才是河马布局的便利店业态，没想到马上就要展开白刃战的会是mini店。 “哦？你有心理准备？” “在国朝搞本地生活，还能撞不上阿里？这块儿太大了根本躲不开啊。” 实际上，楚垣夕从来没指望过在新零售中发现社区价值的只有他一个聪明人，永辉和沃尔玛去年就在布局类似的mini店。永辉去年开了500家mini，只是没有挺近社区，楚垣夕也不那么紧张，而沃尔玛的惠选超市是直奔社区的，据说甫一尝试就发现小型社区门店的坪效是原先大店的几倍，立刻就爱上了这种模式。 不过沃尔玛很难以创业者的速度去铺店，危险层级还不如永辉。上个月还有个消息，大润发首家mini店即将落户南通，定位也是社区超市。虽然不属于河马体系，但大润发也是阿里下面的产业，来势汹汹，楚垣夕看到的时候就产生警觉了，没想到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河马就冲了过来。 只见徐欣很罕见的使用了表情包，发出一个笑哭的表情：“你说这是不是小康干的好事，把他们都引到社区来了？” “唉，友商反应速度太快了怎么办？不过贴身拼刺刀我从来没怕过谁。” “你这话说的可太大了啊……” 楚垣夕心说这个并不大，原世界中友商们的反应速度也不慢呢。当然跟徐欣没必要纠结，顺着她说就是了：“我说真的呢，我不怕跟阿里一家对打，我更怕河马mini干好事把其它大型商超也都引狼入室引到社区来，形成混战。那就坏菜了。” 真这样，小康的AI团长先废一半功能。所谓团长得先有团，那些团里大型商超团是主力，而且本来都应该成为小康的友军。真挤过来拼刺刀就成敌军了，大规模化友为敌谁受的了？只有河马一家反而无所谓，不缺河马这仨瓜俩枣的。 不但化友为敌，更重要的是，小康骑行路径相关数据能发挥出威力的场景，不是所有团都扎堆在社区，那样只需要位置信息就足够了。恰恰是友军们分布在地图的各个不同位置时，骑行轨迹才能挖掘出最大的数据价值。因此就算没有化友为敌，友军们纷纷冲到社区之后这个功能也一样失色不少。 因此楚垣夕这时只想对河马怒吼一声：“走开！莫挨老子！” ：“没想到我的终极难题被河马给解答了，我比你更焦虑。” 楚垣夕一想，徐欣的终极难题，哦，是前置仓怎么盈利。 这确实是她的心结，因为她旗下的生鲜创业者基本青睐前置仓模式。那时还是本轮融资之前，徐欣想撮合小康跟她下面的生鲜创业者合作呢，把前置仓整合起来。 而楚垣夕说：“创业者100%不会这么想。” 那时徐欣还问过他前置仓的成本问题怎么解决，当利润率跌回常态，成本还是无法覆盖，怎么能够不掉回烧钱陷阱的问题。距今不到20天，所以记得还很清楚。 前置仓开店快、投资低，能够像机器猫的次元袋一样，用户要什么就快速送到什么，作为新零售，这方面的体验非常好。但是客单价低，冷链物流服务成本高，而且火耗大，所以就算再好，成本问题不解决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楚垣夕当时的回答很绕，其实核心意思就三个字——学小康。 现在他感到深深的后悔，就不应该装这个bility。当时这么说了也没问题，徐欣绝对不会去动员她手下的生鲜创业者们学小康的，但是现在可就不一定啦！ 尼玛徐欣可是至少洞悉了小康模式75%的人，这要是真的下狠心那楚垣夕闹的乐子可就太大了！ 他也很容易理解为什么徐欣今天频繁笑哭，以及她为什么焦虑，因为她是前置仓的推崇者和推动者（但不是首倡者），一直在鼓励旗下创业者使用前置仓模式，这样才能实现高频、刚需、大人群，才显得性感。所以与其说她旗下有很多生鲜电商创业者，不如说有很多前置仓创业者更准确。 但是今天河马的侯总，作为整个新零售大型赛道中率先推出前置仓策略的先锋，宣布前置仓被他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文件里边老侯说的特清楚，通过河马的运营，他发现前置仓是不可能盈利的！这就是徐欣在终极难题上拿到的答案。 不可否认的是mini店比前置仓更有品类结构的优势，同样做生鲜，火耗更低，冷链成本更低，客单价却高，正好把三大劣势扭转为跨过成本线的优势之所在。徐欣当初正是信了老侯的邪，然后猛打前置仓，现在再感叹别人坑爹根本来不及。 “现在我手里这么多前置仓创业者，我怎么办啊？” 徐欣发完这句话，本来也没想看到什么答案，只是感慨一下，没想到楚垣夕马上说：“你可以……把它们，处理给我？我需要本地化流量，他们并不都是没价值的。” 楚垣夕则是相信到了这个时间，生鲜电商创业者们应该已经开始重新进入盈亏平衡甚至更低的行列了，2月的虚火不可能烧到现在，就连小康的利润都跌了呢。 这段时间大型商超纷纷开门，便利店的生意自然要往下掉，生鲜电商只会掉的更多。而且用户生活趋于正常，非正常时间段的消费自然也要往下走，而晚9点原本是生鲜电商的高峰，现在反而没有高峰了，这逼回归正常值还坑一些。 所以他们应该也能冷静冷静了吧？同样的，徐欣看到财报之后当然也会形成合理的判断，否则不会说出“焦虑”这个词。没办法，河马的侯总是什么份量？宣判前置仓死刑了，满仓前置仓的人没法不焦虑。 而徐欣，看到这行字的时候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什么叫“处理”？您当买尾货呢？这都是多少年心血浇灌的创企啊！啊—— 但是楚垣夕这话倒是给她提了个醒，这个醒叫“早作准备”。做投资的有铁头，但也有灵活的，当一个梦境让人沉浸的时候头就铁，梦醒了自然会变灵活。 因此徐欣知道现在不是自我感动的时间，她也回忆着当初融资之前跟楚垣夕短暂的一番交谈。那时候楚垣夕认可前置仓是“敌人”，但成为敌人的前提条件是前置仓得到小康线上内容和全套打法，否则虽然没明说，反正楚垣夕肯定是不看好前置仓的盈利前景。 当时没细想，现在重新回忆，那不就是说，前置仓付出了高昂的成本，盈利模式也不咋地，唯有通过建立真正的社交和支付，产生社交价值、支付价值，才能赚钱吗？相当于是东边日出西边雨，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但徐欣此刻是清醒的，做生鲜的前置仓创业者们已经没这个机会了，一盘散沙倒不至于，但是力量太分散，远不如小康只有老哥一个，虽然体量仍然小，但是凝聚力和爆发力都足够强。 从这个意义上说，把前置仓们让给小康反而是个不错的选项，能够勉强达到1+;的效果。 因此徐欣也就想通了，直接问：“如果让你并购他们，你准备出多少钱？” “什么什么？还要我出并购的钱？”楚垣夕没发任何表情，但徐欣感觉能够透过微信看到他惺惺作态的样子。 只见楚垣夕接着写：“徐姐，说心里话，生鲜电商有个一两家就足够了，太多了真没什么价值。我肯定不会并购他们股份，区域合适的，我直接买用户，谁愿意处理谁给我倒用户。” 擦！原来他还真的是想让我处理啊！徐欣心说那我还不如赶紧转手把股份卖掉算了呢！相信头部的那两家生鲜电商，也就是过去的敌军，还是有兴趣的。 不过最近她的钱荒已经快要缓解了，无它，有关部门的新政策，倒挂锁定期就要在3月底4月初开始执行。到时候很多股票都可以卖掉，比如连着十几个涨停板的良品铺子，价位真是极具诱惑力。 所以也不着急“处理”。 她的话锋一转：“小楚，说起来，你愿意接手处理货，这不像你啊。” “还不是您这条消息太震撼了，河马mini让我感觉时不我待啊？能买点精准用户节约一下时间也好，小康的战略优势期只有今年五月到明年五月，一年。” 从这条消息中可以读出河马要做两件事，第一统一把前置仓模型升级为大店模型，第二用它攻击社区。原本小康还能自诩为唯一的社区新零售玩家，视社区团购们为渣渣和今后统合的对象，现在哪还有心情自诩呢？说不定一眨眼的时间，各大商超都开始加强社区小店的布局了…… 徐欣不得不虚心求教：“何出此言？我的意思是小康哪来的战略优势期？还有还有，你要是早就把河马当成假想敌了，怎么从来没见你提过啊？” 楚垣夕心说这还用问吗？小康把724当敌人，把美多当敌人，这都没啥问题，并不是太威武而打不倒的敌人。要是一上来就宣称我们的敌人是河马，那不把公司里的人都吓死啊？反正投资人先吓死了。 一度，创投圈讲究投资和创业要性感，楚垣夕也喜欢性感，但他理解中的性感和投资者不一样，战胜强敌才性感，和河马开战最性感。只是这份性感得憋住，所以724搞小动作，美多搞小动作，楚垣夕都是一笑而过，并没太当回事。可能人家“终于“正视小康的威胁了吧，但小康并没把这些注定很快就要甩掉的对象当对手，那就更加构不成目标感。 只有河马，自带流量，同时也是一个领悟了新零售精髓和本质的商家，关键是足够强，这才是目标。 只见徐欣接着问：“而且，盒马更侧重于体验性商品，更侧重于半成品，跟便利店不能算直接竞争对手吧？” “不，未来的竞争不是对货的竞争，而是对人的，河马和小康必然发生的是对用户的竞争，您明白吗？跟724跟美多，我们只是拼产品，跟河马我们肯定会拼到用户层面，这是新零售的战斗，您以前没见过。” 楚垣夕所谓的新零售不是靠开团降价拉客的新零售，而是提升效率，效率才是新零售的本质。 传统零售是客人不知道店里有没有自己要的，先去了再说，店也不知道某个潜在客户要买什么，先进一批货摆着，然后随缘销售。 新零售是可视化的、可操作的，客人不但知道店里有没有自己要的，还可以提出自己的需求，店能猜到客人要什么，因为知道谁是自己的客户，以及他想买什么，然后针对性的管理SKU。 第一千三十五章 楚氏门徒 所谓新零售要的就是效率，只有这样才能大幅提高数字化效率、供应链效率，以及连接客人的效率。这才叫新零售，是高端玩家之间的PK。 原本河马走大型商超的路子，规模大投资高，对门店要求也很高，发展速度肯定快不起来。但现在可就不是了，河马只需要靠规模大，靠天然会员量充沛，靠响亮的品牌，mini店就足以立足。 小康断然不能放任对手随意发挥，好在里程碑6已经枕戈待旦了，时间刚刚好来得及发力。 因此楚垣夕继续回答：“小康的战略优势期在于我们走的是更超前的顶层设计路线，是任何人都无法立刻开始追赶的，也就是线上内容爆发的这段时间。但是我们线上内容总会把主体部分出清，主要框架被人看懂之后开始山寨，连来带去也就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我们必须鹤立鸡群，才能让一些普通玩家知难而退。” 徐欣倒吸一口凉气，她没问为什么小康有一年的时间还不能牢牢的把用户抓住这种低级问题，因为她是知道小康弱点的人。 小康唯一无法弥补的弱点就是规模小，而铺规模需要刚性的时间，这么一看留给小康的时间还真的不多。楚垣夕搞的再好，只能是在自己已经占据的区域内搞的好，没占据的省市自治区直辖市，线上内容如同无根之木无源之水，缺少闭环中最关键的出口，拿什么抓用户？ 这些空白区域的存在就是山寨们可以着手的点，一年之后人家真要往死里山寨肯定可以像素级复刻小康里程碑6暴露出的所有内容了，去空白区域照方抓药不就得了么？用户又不看是谁原创的。 双方所差者无非就是一个游联网而已，这是唯一既有技术底蕴又有复刻难度的命题。甚至在徐欣看来可能也正因为此，楚垣夕才执意要把游联网拉到小康的闭环中成为关键一环，这样对小康本身存在提升，也极大加剧别人像素级复刻的难度。 尴尬的是，人家可以不要游联网啊…… 人家找到替代方案代替小康区块云不就完了？就算不能替代，做减法呢？减完了之后确实很伤，然而有区块云的小康假设估值是3000亿，没有的是2000亿，靠山寨能山寨出一个2000亿企业，睡觉都得乐得蹦起来，伤就伤吧！ 这份尴尬简直无以言表，徐欣都能了然，楚垣夕自然是更加心知肚明了，所以才要强调时间不多，这一年极为关键。 只是这样的话……徐欣忽然灵机一动，说：“我有一个想法，你看看能不能实现？等会我写成文档发给你。” 说完她兴冲冲的消失了，换成袁敬来套瓷。 袁敬想跟楚垣夕聊聊我大A股的新规，被楚垣夕拦住了：“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要多少钱、干什么。你这么装的太累了！” “嗯，其实就是看到市场上有很多价格不错的项目，但是资金还没到位……” 袁敬发消息总是那么慢条斯理的劲儿，让人急不得恼不得。楚垣夕就直接多了：“他们说的盛宴？我不排斥出资，只要确实划算。” 这个他们，指的当然是投资圈的那些人了，最近天天看他们唠叨盛宴盛宴的，楚垣夕心说有盛宴也是头部的人吃，还能被你们吃上不成？ 相比之下徐欣、胡世恒这些真大佬从不吵吵，都在老老实实的找钱，所以咬人的狗肯定是不叫的。 所谓盛宴，说的是PE基金们参与大A股上市公司的定向增发。 级市场，或者一级半市场，说的是上市公司向特定对象发行股票换取现金，这部分股票锁定一段时间就可以卖给二级市场韭菜们。这样当然能够吸引资金的眼球了。 早期有不少基金筹备过PIPE，也就是专门参与定增的股权投资基金，但是2017年监管层关于定增限制的新规一出全部扑街，定增融资额从二万亿雪崩到去年的一千多亿。 之所以又变回盛宴是因为2月中管理层重新出台了再融资的新规，利好大大超出预期。包括定增的价格可以降低到市价的八折，以前是九折，这就立地多出一个涨停板的成本优势，把韭菜们按在地上摩擦。还有缩短锁定期、简化减持限制之类，总之按刘璐的话说，又是足以再造一场熊市。 但是资本市场的反应当然是热火朝天的了，最近10天冒出来42家上市公司公布定增方案，不是一般的火，所以才叫盛宴。 楚垣夕现在也想通了，手上钱多了之后，参与投资是必然的事情，就算他想躺着吃银行利息也不可得，这叫历史的车轮在转动。所以相对来说袁敬应该还靠谱一点，作为和巴人投资平行的投资行为正好可以互补嘛，只要确实合适。 特别是参与定增不是有钱就行，还得有人脉，而基金则是有人脉但没钱，所以说互补是完全没错的。 只见袁敬说：“哎呀你要是能这么想可就太好了。我们一直在筹备新的定增基金，目前已经在和几个渠道对接了，规模希望越大越好，只是一级市场的钱实在是太紧张了，没想到募资成了门槛。” 楚垣夕心说肯定你募不到资不是这个原因，而是像我这种地主老财手里有钱不想砸到定增里。 这是双方所处位置造成的心态差异，对基金来说是盛宴的，对产业来说可不敢相信，因为现在并不是我大A股的历史级别大底，而大A股跌跌不休才是常态，连配股价都能破，何况定增呢？ 所以现在要是1664点，楚垣夕肯定跪下来叫袁敬为大哥，然后双手把钱奉上，这种份额肯定要抢破头皮的，不叫哥根本投不进去。 但是2664那就是另一码事了，这正是袁敬目前的急所。 特别是另一条退出政策，也就是惠及徐欣的那条减持倒挂政策3月31号开始实行，两条政策叠加起来，这都不用问，4月份肯定要熊一下…… 应该说这两条其实都是善政，属于完善大A股基础结构的政策，只要不再朝令夕改，就是利于长期走牛的。 想到此处楚垣夕给袁敬吃了颗定心丸：“十亿，我可以给你投十个亿，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单独成立一支基金，巴人是唯一LP。然后你要参与什么股票的定增提前告诉我，我有权力拒绝。这样你还可以拿其他LP的钱去参与。” 袁敬半天没说话，但是楚垣夕知道他必然会接受这个条件的，因为从操作上并不麻烦，也没有影响总的规模。只是，这就相当于楚垣夕在道德上不信任郑德一样，他的意思很明显，有些郑德觉得不错的定增，楚垣夕不想参与。 主要是A股中令人恶心的股票实在是太多了！ 等袁敬悄然消失，徐欣接棒再次出现。 这回徐欣是直接发过一份文档过来，楚垣夕快速浏览之后不得不佩服她老人家的脑洞。 徐欣说既然小康在很多空白地图暂时没有能力铺店，不如改变一下思路，并购一些空白地图上主打前置仓的生鲜电商，然后把这些前置仓作为填补空白的临时替代品，这样就圆上了小康线上线下闭环的最重要一环，这一环就是用户的出口。 到时候，就像河马升级小店一样，河马能把小店升级为mini，小康也可以把前置仓升级为便利店啊，什么时候正式开进那片区域，就什么时候大变身。 当然了，这个填补空白肯定是不如小康自己的便利店给力，但是大部分功能都能代替，无论是前置仓的中心节点功能，还是让用户能看得到实体，亦或需要把线上拿到的好处在线下进行兑换，都可以完成。 只是体验不是小康的正宗体验罢了。比如说城市宝藏里拿到健康币，小康门店是一个消费健康币的好场所，没有门店就没法消费，所以才是空中楼阁。但有了生鲜前置仓，用户虽然没有那么宽的范围可选，毕竟也能换到肉蛋奶菜，仍然不失为一个合理的选项。 何况未来小康也是要开启到家送货服务的，这批前置仓本身都有送货功能，绝配。这不是比单独的买用户高效了很多吗？ 楚垣夕不住点头，他还发现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人才。徐欣能够帮忙整合的创业者，肯定是她自己投过的，能让她拍钱看重的基本上就算是过滤过一次，这就是很好的人才。HR招聘的时候为什么要设那么多条件？什么985、211之类的？难道名校都是人才，非名校就没有人才了？显然不是，还不就是为了事先过滤一遍，增加效率。 这样就是人、材两得，能把这些创业者还有他们的团队吸收进来一半也好啊。 但是难度也是存在的，需要徐欣去呕心沥血，创业者分为理想型和现实型，徐欣最喜欢的就是性感的创业者，毫无疑问理想型居多，这种创业者想要收编可不容易。即使他们能够在拜读了老侯的发声之后认清现实，还可以连续创业啊。因此即便收编进来也很可能成为不稳定因素。 但是小康实在没资格求稳，只有一年的时间想求稳也稳不住，还是要看自身驾驭人才的能力。 所以徐欣没想到楚垣夕居然毫无拖延的接受了，而且提出更多的要求。 “放心吧这事交给我。”她意外之余当即大包大揽，这种豪气也是楚垣夕感觉相当给力的地方。 只见她继续发送：“哎我跟你说个事，我发现开门客要成香饽饽了。” 楚垣夕心说人家命好，那怎么办啊？开门客成不成香饽饽反正最近肯定是很滋润，因为店铺模型正好命中mini店，而且因为当初山寨小康，所以位置选择也比较接近社区。 所以说，山寨的时候选好目标也是十分重要的，选了小康之后就算跪了一路，最后还能从容躺下。要么说李靖飞这孙子鸡贼呢！知道跟随胜利者的脚步就算最后不胜也很难败。 楚垣夕对此只能干瞪眼，他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好，但是让别人变差实在是过于事倍功半了，没意思。“所以啊，您说您当时多投小康一点多好？连山寨我们的都能成香饽饽呢。” “哈哈哈哈还不是你要的估值太高了！”徐欣找到前置仓们的出路之后也感到很轻松，“到现在都有不少人跟我说，小康要是10多亿$的话还是值得进一下的。” “擦，10多亿？那不跟云集差不多了？那特么是传销的水平！” “喂喂，人家云集现在已经不搞传销了嘿，人家现在搞的是微商。” 楚垣夕心说想要一两句话把云集在搞什么说明白了也很难，但是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微商，最像它的其实是特么阿里巴巴一件代发。这是小康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最近几天其实我大A股监管层还出了一个重要的文件，但是袁敬和徐欣就不怎么关心了，是对科创版上市企业科技含量认定的指引。 要按新文件，目前科创版上市的公司里有一大票的不合规，但是也不可能因为这个退市，所以投资大佬们并无所谓。但像楚垣夕这种手里有两家企业可能上科创版的当然必须关心。 其中小康倒是很轻松，因为新的指引中有五种例外，小康努努力，准确的说是曹翔努努力，基本可以拿到一个有力的国家级奖项，然后以此直接通过上市注册认证，不用去算常规数据。这都得多亏国家目前将区块链列为科技前沿的重点，小康顺风满帆。 不过小康反正四年之内不会上市，反倒是巴人怎么能够符合指引楚垣夕很迷。巴人想拿国家级奖项恐怕是够呛，但是正常指引标准里最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规定了研发投入占营收的最低比重呢？我研发很猛但是收入实在太多了怎么破？像小米这种高营收低利润更低研发的岂不是死路一条？ 好在仔细一看，原来不是软件行业的可以直接加码研发投入到一定数目，这样只要给巴人的程序猿猛加薪就差不多了。 其实巴人给程序猿的薪水不少，只是地中海和戈壁网络被分离了出去之后，二者的程序猿就不从巴人领薪水了，“研发投入”变成了“投资”，还真是有点搬起石头坑自己的爹的感觉。 楚垣夕现在起不得不开始注意上市相关的规定，虽然申报必须等到明年1月，但这10个月的时间内如果出了什么新政，恰好卡住巴人集团的硬指标，那就相当尴尬了。比如说这条指引如果是2021年1月1号颁布，那巴人连调整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突击加薪，然后耗上一段时间，把研发费用消耗出去。 所以不但要注意风向，还得把一些准备做在前边，以增加容错性。 这段时间巴人也密切注视着阿哑的行止，结果楚垣夕万没想到阿哑居然并没有使用预想中的方式展开。按楚垣夕的想法，肯定是拍一些镜头感强烈、背景协调的抖音款特型短视频，把内容做成系列。反正阿哑人摸狗样的，年龄又轻，满脸胶原蛋白的同时开口闭口谈创业，光这份反差萌就挺能吸粉的。 结果楚垣夕一上来就猜错了，阿哑居然以解读米国政治经济开了一个系列，每天上传两个一分钟的内容。要是就这样也挺好的，也是最近比较吸粉的内容，同时显示出他背后有一个不错的团队，否则既不能支撑他的内容，也不可能把摄制任务安排的很好。现在看起来就是井然有序，从完成状况来看非常专业。 但是到了26号这天，楚垣夕在斯巴达的状态下观看了阿哑组织的一场大型线下演说的录像剪辑。 之所以斯巴达，是因为阿哑终于开始创业导师的本职工作了，第一步是立人设。 他台下还真拉来不少听众，光这一点就不容易，可见一系列的计划并不是发结婚请柬的时候才开始策划，肯定已经憋了一段时间了。往前反推，可能是入职维品汇之后就开始筹划了，天知道他在维品汇里经历了什么。也有可能是在楚垣夕建议他去维品汇之前就已经开始策划，当初微信上问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了这个选项也未可知。 让楚垣夕斯巴达的是阿哑居然定义自己为“楚垣夕的门徒”，这句话一出，楚垣夕差点口喷鲜血，当即发出一声惨呼：“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主要是，此言一出说明阿哑是对着原先巴人娱乐的粉丝们去的，别人谁特么知道楚垣夕是哪颗葱啊？ YY的用户不见得知道李学灵，陌陌的用户不见得知道唐研，只有B站用户基本都知道睿帝，楚垣夕的知名度主要是靠微博撕逼在巴人粉丝中传播开的，并形成一定的号召力，外人并不得而知。 第一千三十六章 this is for you 公允的说这场讲座相当富于逻辑性，但是阿哑一说他是楚垣夕的门徒，屏幕前的楚垣夕顿时就感觉一阵小风嗖嗖的，这是把镰刀的刀口选好了角度的感觉。 阿哑卖出的第一课是“怎么复制楚垣夕的成功”，说他发现楚垣夕的成功是可以复制的，因为当初楚垣夕是怎么做知识分享赚取第一桶金，他记忆犹新。可惜后来功成名就不再做了，现在他要继承这份衣钵。 这一套说辞连楚垣夕自己都信了，同时感到极为荒谬，产生了阿哑比自己思维层次更高的感觉。 同样是知识分享这件事，他只想到自己当初卖课卖high了，阿哑和何娜美近距离进行了围观，可以学到不错的卖课技能，并且刺激他们卖课赚钱的欲望。结果人家不但刺激了卖课的技能本身，而且更进一步，把他怎么卖课的过程给当成了人家卖课的内容，因地制宜就地取材，可谓是青出于蓝！ 而且阿哑还恰到好处的顺势推出付费项目，也就是对楚垣夕第一桶金的详细复盘，这是要收费的，不会免费分享，您像知道？交钱吧您呐！ 听到这里楚垣夕反而松了口气，心说原来不是对着我们巴人的粉丝，而是对着那些做自媒体的小老板们去的啊？嚄嚄，这个可以有，说的也是嘛，创业导师的课当然应该卖给创业者了，怎么能卖给别人的粉丝呢？ 除了巴人粉丝之外还有两个小圈子普遍知道楚垣夕，一个是投资、本地生活友商以及游戏圈，这些都是精英创业投资从业者，基本不会交智商税，平常他们都是收智商税的。还有一个就是MCN圈子，孵化网红和KOL的产业链上知道楚垣夕的也不在少数，特别是老牌MCN机构。新晋的反而可能不太知道，因为现在已经是陆羽代表巴人在自媒体圈子里出面。 这个圈子就没那么精英了，收他们的智商税是恰如其分的，因为当初楚垣夕卖课的时候就是收的他们的智商税。同样的税阿哑还能再收一次，更加青出于蓝。 看完这集之后楚垣夕感动的都要哭了，仿佛看见阿哑在说：“thisisforyou。” 但是现在怎么办呢？跟阿哑抢生意？主动剖析自我、复盘自己两年前是怎么收智商税的，从而达到精确狙击阿哑的目标？问题是这么搞，脸就没法要了呀。这个智商税阿哑可以坦然的收第二茬，他不能。不但不能还得否认。甚至巴人估计还得捧场买一份，不然没法否认。 再说现在大型MCN机构里还有不少跟巴人关系不错的呢，别人会怎么看？所以不能冲动。 公开宣布把阿哑开革出门，清理门户？这也不合适，而且也没有任何鸟用，因为这个师承关系不是靠师父承认而存续的，而是靠事实。他瞬间想到要是自己处在阿哑的位子上应该怎么应对——楚垣夕永远是我师父！ 这就跟他当初说“阿哑永远是我兄弟”一个意思！看来阿哑确实学到了自己的精髓。 想到这里楚垣夕怕了！非常罕见的，害怕这种情绪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老夫当初培养出来的是特么什么怪胎啊喂！？” 然而这种情绪并不被人所理解，声叔就不理解，说：“你都有门徒了你还不高兴啊？而且你的门徒是我朋友，你岂不是比我高了一辈？” “别，这么牛逼的徒弟要不你替我收了算了！你辈分就涨回来了。” “呵呵。” 说完，声叔聚精会神的刷起新闻。 这段时间江湖上极为热闹，新闻频出。比如东京奥运延期，油管也开始涉足网课生意，喜茶估值达到160亿￥，孙大圣撑不住了打算卖出阿里和Uber的股票等等。声叔看见最后这条新闻的时候忍不住吐糟：“把阿里跟Uber放一块，这不是黑阿里吗？” “不不不，Uber还有自动驾驶华山一条路，冲过去还是可以重振雄风的。” 楚垣夕给出点评的依据在于Uber已经把宝押注在他们的VerCD系统上了。 虽然因为亚利桑那事故Uber的自动驾驶团队趴窝了八个月，但是去年年底已经重启了匹兹堡的自动驾驶路测，如此也就有了重新编故事的能力。这个能力对纳斯达克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失去这个能力，Uber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从40多$跌到了最低13块多，论速度比什么特斯拉百度之流都快多了。 但Uber毕竟仍然是一家高科技公司，高科技公司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靠一个真正的高科技翻盘的，翻不了盘就翻车。于是最近股价又在短短一周之内翻到了28块多。 当然这些都不是声叔关心的，比较能够引起他兴趣的是《人间烟火花小厨》在优土的点击分账破了亿。这是极具标志性的事件，而且和饿了么、天猫联动，曝光量不低，在企鹅视频几乎统治了开年之后网剧市场的情况下殊为可喜。 其实，他最应该关心的是小康大电影《我服了》的卡司，经过缜密（楚垣夕语）的立项之后，大电影已经进入码卡司阶段。导演李任港已经谈下来了，女主肯定是朱魑，但男主一直在磨。李导的好处就是不挑人，给什么材料做什么菜，所以巴人这边肯定要尽可能的码一个更适合的卡司。 本来杨苑美建议男主码张函宇，这是绝对的大牌演员，而且目前有机会能码到。以张函宇的江湖地位，码到之后接下来整个剧的所有手续都会大大简化。但是楚垣夕否掉了，因为年龄是最大的问题。虽然老张并不显老，但这个剧还是偏青春的，使用大龄男星不改剧本肯定超别扭。 因为内容完全不一样，环境也从乡下/县城变成了职场，所以原世界中的小康大电影卡司并不适用。楚垣夕重新挑人，比较中意的是郑楷。郑楷别看年龄也就比楚垣夕大三岁，在电影圈可是老炮儿了，主演过全部的《前任》系列，这是巨大的加分项。 《前任》系列被影评人体系诸如豆瓣之流锤得体无完肤，但是统治了下沉市场，靠十八线小城镇拿下接近二十亿票房。小康大电影不求拍得多么深刻，不需要多阳春白雪，只要能够当场触动观影者引发共鸣就行。 而且郑楷的外形特征是非常具备棱角的，从外在表现上就特别贴合《我服了》的调性，所以是非常合适的人选，难就难在对方多少也算个腕儿，如何说服人家接受和一个抖音网红兼资源方的女老板搭戏？ 此外郑楷和他背后的团队也是楚垣夕比较佩服的，做公益连着做两年不宣传不留名，换成别的明星早就不知道发过几百篇通稿了，更有甚者还会抢别人的公益。你十二年如一日考大学我帮你读了，你掉三千根头发熬出来的论文我帮你署名，你闷头做了两年的公益我来认领然后买热搜夸我自己，这些事情的性质类似吗？ 并不，前者只是伤害一个人，后者把贫困地区的公益受益者们全体祸祸一通之后走了，打乱项目计划，可能导致扶贫项目流产。 即便如此某些明星仍然能够得到粉丝的厚爱和品牌商家的力挺，比如玉兰油的头就非常铁，拼老命力挺。有了这种力挺，粉丝们觉得还不错，可以继续战斗下去，于是变本加厉买热搜说同人作品大量侵权，要求法律层面的治理。 这就惹怒了大量正义的网友，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然后拿放大镜挑毛病，立刻抓到一个巨大的bug——他们污名化迪士尼的著名IP，而且进行商用，在全球粉丝后援会上直接盗图！ 那就做好准备跟地表最强法务团队打官司吧！ 话说前段时间有谣传说企鹅打算趁着股价低的机会收购迪士尼，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就跟买下纽约一样的想法，人家不可能让你买，纯粹白费钱。 最近迪士尼老朋友亲切上线，回复热心网友说：已介入调查，我们有专业的团队，请放心。 楚垣夕在下面跟帖留言：那你们得搞快点，慢了就糊了，糊了就敲不到钱了。 迪士尼的实力他是非常信得过，特别擅长打IP污名化官司，岛国幼儿园一个小朋友在沙坑里画了个米老鼠都要千里传音把律师函发过去，现在全球迪士尼乐园关闭，这刀都快磨秃噜了，终于有脖子送上来…… 但其实吧，同人作品侵权这事受伤害最大的就是B站，企鹅爸爸去年在B站身上大把的撒钱来着。而且他们家侵权迪士尼还不止一款IP呢，此外东半球最强法务笼罩下的杰尼龟也被碰过瓷，所以这么一看还可以给生活再加点料？ 有的时候楚垣夕也检讨，像自己这么功利的人，有没有必要发自本能的厌恶一个人？以及为什么会厌恶呢？操纵粉丝不是流量团队基本技能吗？楚垣夕自己不用而已，想用的话也没啥大不了的，不就洗脑么？ 后来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太爱国了！ 这个庚子年绝对是影响世界格局的一年，统战中形象是最重要的。国朝付出多少努力，才营造出自己一个包容、友善、现代化、高速发展的古老东方文明古国的形象啊？要的就是大国格局，任何人只要肯付出努力，都能在与国朝的合作中受益，感受到国朝的善意，这才叫“人类命运共同体”，能让全世界人民生活变得更好。 这种大义名分来之不易，毁起来很容易，比如小fx们跑外网一通祸祸，刷到16个国家的推特趋势第一，最终导致正主在外网社会性死亡，无数LGBT群体带着彩虹头刷R.I.P(逝者安息)。 这个结果一点也不可乐，因为外网普遍理解中，这是个想要变性的坚强的LGBT男星遭迫害死于新冠。只能说这个团队实在太牛逼了，其中把正主的Ins头像改成全黑绝对是核裂变一样的操作！ 这个时代给予媒体人最大的责任就是为用户灌输正确的价值观，价值观中最重要的就是分清对错，而不是“小孩子才分对错”。可惜这种责任并不是任何人都愿意负起来的，反而是“成年人只看利弊”大行其道，既抓眼球，又显得很有道理，能吸引到粉丝，实则流毒无穷。 正是因为存在海量的流毒，才会催生出饭圈文化，把洗脑和传销视为圭臬，做事不择手段毫无底线，因为有利无弊。然而现实不是无良媒体中描述的世界，早就给一切标好了价格。 不过这种情绪也就是瞬间爆发一下，楚垣夕站在旁边跟个贴的能耐还行，其它的只能算了算了，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只是就算想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很难，米国时间25号的凌晨，国会火线通过了川皇两万亿$的撒币计划，这个时间正是国朝这边吃过午饭，看新闻把楚垣夕惊了个连窜带蹦差点上树，因为这个时间实在是太罕见了，他30多年有限的人生中就没见过米国国会半夜还干活的。 这两万亿距离开启无限印钞的QE计划不足48小时。 紧接着土希边境擦枪走火，土鸡出动两万大军掩护15万难民冲击对方边境，发射催泪瓦斯和烟雾弹无数。上一次北约内战也是他们哥俩，期间土鸡空军在塞浦路斯海上击毁己方海军三艘驱逐舰，其中一艘当场战沉，创造了世界军事史上的神话。 即便硝烟弥散，巨大的印钱利好仍旧支撑着道琼斯们继续反弹，然而米国的不良债务总额已经飙升到接近1万亿$，大幅逼近2008年次贷危机峰值，并且肯定会超出。 然而，当初让米国人惊恐无比的次贷危机，历史重演的时候却没人当回事了，仿佛经历过一切的人已经洞悉了川皇的心理。那就是当初奥观海的计策可行，不就是印钱吗？都印这么多了不妨再印点，债务什么的买买买就是了！ 同一时间三哥那边炸了，封国之后的最新消息是一客机上俩飞行员听见有人咳嗽直接跳机跑了。还好客机还没起飞，不然就会出现乘客甲：我登山包呢？乘客乙：刚被跳下去那个飞行员拿走了。 这种严酷的国际局势之下有关部门采取任何措施都是可以理解的。 26号这天公孙老师宣布了和抖音签约做直播并公布首秀日期，传说快手给出了更高的签约金但是失败了。说起来，老师做锤子的时候靠产品没赚着钱，但是发布会门票贼贵，应该赚了不少，从这个现象来看无论哪家直播平台能够签到公孙老师都是赚到。 这一场是抖音赢了，但是公孙老师的选择非常显示人品，因为众所周知，同样的带货主播在抖音影响力大声量高，但在快手卖货卖的多。论消费能力快手用户一个能打抖音二十个，但论直播吸粉速度抖音秒杀快手。 等公孙老师宣布完，立刻与热情网友展开激情互动。 网友：老婆说你要那玩意有什么用？不许买。 公孙老师：不，现场连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有，你老婆最后一项至少会要两份。 网友：还好我没老婆，手动狗头。 然鹅，正在这时，这条微博咔咔的就没了…… 不但这条没了，所有抖音首秀的宣传通稿全没了，重发之后秒没，说明微博开启秒删之旅，理由都是大量网友投诉，故屏蔽，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的网友速度那么快。只见公孙老师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马上找到渣浪财经和渣浪科技的官微，里面有相关报道，转它！结果渣浪微博见到之后毫不犹豫全部屏蔽掉，将目标瞬间击毙。 声叔看见这个当时就冷笑：“微博要是屏蔽米国大使馆那两条微博的速度也这么快，还会被人口诛笔伐吗？” 就在今天，米国大使馆连续两次使用了那个词，为自己的无能甩锅。楚垣夕没想到声叔在这个领域的水平居然这么低，诧异的说：“屏蔽啥？肯定不能屏蔽啊，如果米国都是这个水平我大天朝兴旺发达有望啦，这得给发个秘密奖章才行。” “你这是，说反话？” “不是啊，你想，石原莞尔是个老阴逼，占了东北他要慢慢消化，先苟一阵徐徐图之。但是东条英机说我就不，你石原莞尔算个捷豹，我就是要侵略华北，二战的历史走向为之改变。对吧？ 希婆在米国当过国务卿，知道高举人权民主灯塔，国朝人太多了，这套世界观的市场很大。床破说我就不，然后把国内亲米派的脸都抽肿了。我们自己说米国人又干坏事了，公知病人们不信，只有米国人自己做才能让他们无话可说，才能把意识形态里几十年的灯塔砸掉。” 一番话让声叔哑口无言，感慨自己过于愤怒了，“这么说来咱们还得好好感谢人家提供这么好的爱国主义教育机会？” “那必须的，不过我来感谢就行了，你赶紧陪朱魑码卡司去吧！还需要我帮你排练一回不？” 第一千三十七章 甘新卖菜上路 这回码卡司楚垣夕要求巴人集团亲自出马，而不是借助像张咚咚啦、优土的管辛之类的影视圈人脉。巴人传媒成立了这么久，业务展开了这么多，朱魑一度借故天天出去混圈子，美其名曰提升知名度，到了该发力的时候如果还要依赖外界资源为主，自己毛都干不成，那可得好好聊聊了。 所谓亲自出马的要求其实非常简单，就是联系方式拿到手之后亲自去谈，而不是让别人帮着说项，这就要求一定的表达能力，能够介绍自己，说服对方，而且要能把握好条件，比如允许不允许对方不跟组。 过去有很多明星忙的很，固定的档期根本没有，或者本来挺闲的但是为了提高自己身价对外宣称没有档期，接戏之后统统赶三关一样赶场演戏，拍几个镜头就滚。 要知道拍电影每一场的前期准备工作都是很庞大的，很可能为了拍几个镜头要调动一个百人团队准备七八个小时之久，动用各种大型机械，挖掘机起重机都给招呼上，这里需要一个水坑怎么办？现挖。 而且，电影的摄制，通常来说最后剪辑上映的内容只占所有摄制内容的十分之一左右，和电视剧完全不同。因此才有导演剪辑版和制片人剪辑版完全不同的情况存在，才有漫威的《复联4》可以剪成n个版本重新上映，导演都不知道最后结局是什么，拍了好几个结局随便剪。 可想而知电影的摄制任务有多重，工作量有多大，一个120分钟的电影拍两年并不罕见。这也是请李任港导演的好处，李导之所以是著名的快枪手就在于不浪费材料，剪辑出来的成品和拍摄工作量只见的差距没那么夸张。 结果现在这场需要哭，流量小鲜肉来了之后哭不出来，整个团队瞬间石化。反正李导肯定不会像张继中导演一样上去啪啪啪三个嘴巴子把小鲜肉扇哭了开拍。 这种破事实在太多了，而且对资金的消耗也非常之大，场地、人工都是要钱的，特别是一些比较金贵的外景，使用价格并不低廉。而且没有办法就地住宿，来往通勤还要很多时间，稍微一耽误，钱哗哗的飞走。 那么发生这种事情是谁的锅呢？很明显是码卡司的锅。虽然这种流量明星比抠图换头要强一些，但是仍然呈现出剧组和明星双方地位的不对等。 托影视寒冬所赐，这种情况最近已经不多见了，但是巴人码卡司的时候肯定要把好这道关，楚垣夕的要求就是必须跟组，否则免谈，给朱魑增加了很大的压力。 这对朱魑是一场大考，但是好在她要演女主的，所以也分外的上心，激烈的拍胸口说这事交给她。 这段时间朱魑得益于提前进入项目，提前拿到剧本，所以已经开始研究自己的角色了。本剧女主是个棱角分明的人，白天素面朝天便利店售货员，晚上把妆上好就是直播大网红，通过亚洲四大邪术做到让人完全认不出来是同一个人，但是性格非常张扬热辣，主动性很强，其实和朱魑本人还有点差距。 所以当她开始带入角色，俗称入戏的时候，就会显得很夸张，最近入戏的频率有点高，连楚垣夕都躲着走。 这段时间淘宝发布了一个重磅产品，也就是淘宝特价版app，同时开始兜售自己的m2c战略。所谓m2c就是工厂to客户，仍然是不让中间商赚差价那套，其中重点在于淘宝出面整合供应链。 但是体验可以说是非常非常糟糕了，和之前的本地生活一样，步子太大。国朝电商托马祖师的洪福蓬勃发展了这么多年了，工厂不知道直接toc非常好吗？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都不愿意站到台前直接toc呢？为什么甚至还会发展出一件代发这么诡异的产物呢？ 所谓一件代发就是招募中间商赚差价，由平台提供系统支撑，中间商打理网店，加价出售上游的商品，可谓是淘宝这个大型游戏世界中的新手村，对新手电商玩家来说非常友好。但是这不是跟m2c的精神满拧吗？ 答案很简单，术业有专攻，工厂不会做toc，人家占住微笑曲线的起始端就够吃的了，不用通吃全部销售链。 结果淘宝这么一整，m端就开始作妖。 就以卖樱桃为例吧，农业工厂也是工厂，农产品也可以m2c。而且樱桃是其中最值得m2c的产品，因为樱桃有明确的品类和等级划分，各个级别划分的非常清晰，是农产品中少数标准化的。 其中作妖的就非常之多，比如产品说明白纸黑字写着10斤jj级樱桃280元，但其实只有5斤，问客服，客服说10斤jj级280这价你买不到。 这是比较直白不做作的，更套路的是写着“现摘现发现货”的，价格完全是远期价格。要知道樱桃这玩意，3月份和5月份的价格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现在60元一斤的等到4月底恐怕20元一斤都嫌贵。 但是用户一旦下了单就会发现人家说的其实是只采摘成熟的然后摘下来就发货，现在都还没有成熟呐！ 为什么淘宝app上的商家不敢这么玩呢？因为分分钟就给举报了，商家损失过于惨重。但是淘宝特价版上的举报规则不一样，也不知道和这些新晋供应链达成的是什么样的协议。 这都是整合新的供应链中可能遇到的问题。 楚垣夕拿出小本本把小康产品官们发现的这种种问题一一记录下来。一方面今后小康扩展供应链的时候也有可能遇到近似的情形，必须引以为戒，另一方面，也许今后这种黑料用的上…… 为此他特地让产品们提供更详细的记录，包括截图和对话等等。等到可能用的上的时候，也许淘宝早就经过迭代把类似的体验都修复了呢，不收集完整的素材，到时候还是没有用武之地。 27号这天，米国的有关部门发出号召，呼吁全球医务人员去支援。 楚垣夕可算逮着个机会，立刻在微博上发出自己的声音：这对莆田系是巨大的利好啊！毕竟米国人一直都没有重视一个关键的信息，那就是得这病会影响性功能。莆田系去了抗疫赚一笔，接着治疗不育不举还能赚一大笔，后面这个才是拿手的，一条龙暴打资本主义。莆田系还等什么？挽回社会评价的时机来了！ 也是这天，企鹅宣布联手华为，以华为鲲鹏处理器的算力联合构建gamematrix云游戏平台。 国内的云玩家里首屈一指的当属企鹅和阿里，其中企鹅云本身就已经得到国际承认，比如本月初，国际上知名的科技咨询机构高德纳首次发布的云服务ai开发者魔力象限中就纳入了企鹅云。但无论企鹅也好阿里也罢，都是提供saas，也就是软的一面。 而华为作为基础设施提供商iaas入局云战场，对所有云产业的参与者来说都是必须重视的。可惜有资格与华为真正“合作”的，都是拥有头部资源的，否则就只能是普通合作者。 这一天，小康云也有一件大事，楚垣夕正式给曹翔和孙永强下达了任务，准备专项基金申报材料。孙永强是小康大数据负责人，最近都在和曹翔一起组网区块云，进行测试、模拟，下一步是实战模拟，然后才能上线。 实际上虽然曹翔觉得游联网没啥太高的技术含量，但是孙永强如临大敌，因为他对常规意义上的云是极为娴熟的，但是云+区块链的模式是俩眼一抹黑。 关键是流程上区块云是一开始使用传统云资源，把部署好的云端使用掉，然后等到用户逐渐增多之后再把传统云释放出来。这就非常让人挠头了，因为释放出来的那部分资源并不是不需要了，而是送到游联网上去“流转”，也就是形成一个动态的过程，小康自己部署的云资源只只要拿出一部分起一个“根”的作用向上支撑。 这种分布式的模式是孙永强闻所未闻的，因为完全没干过，几个月前曹翔向他交代技术文档的时候着实把他震了几天。甚至直到今天楚垣夕也感觉他还没有完全吃透，或者说是理论上的东西但凡需要他对接的都吃透了，但是对到底能不能真的实现心存疑虑。 而且疑虑的理直气壮：“楚总，你不懂技术所以你特别乐观，我总比你懂一点吧？区块链我也不是一点都不懂，这玩意真的很危险的，真不像区块链开侧链那么容易。 而且以我多年进行云开发的经验来说，很多问题在模拟测试阶段根本测不出来，实战检测因为压力不够也测不出来，不信你看百度凤巢为了春晚切线路的时候多少工程师在现场枕戈待旦就怕出事，出不出问题根本没谱。那还只是切个线路，咱这是啥？是要让资源在游联网上流转，咱肯定更危险啊。” “危险不危险你现在也得开始准备申报材料，再说我们可以慢慢上嘛，不用一次把所有需要流转的都流出去，可以先流一部分。” 楚垣夕心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存在不确定性？这可是一个事关十亿乃至数十亿资金规模支持的申请，捡不到算丢。你以为咱部署一个普通云，就能申请了？想啥呢？国内自己部署云资源的多了去了好不好，有几个能跟头部大厂抢国家级资源的？ 而且，原世界中的小康虽然没有挖到曹翔这么大的大牛，但是反而促进了区块链技术方面的持续研发，使得楚垣夕几乎全程跟进了研发进度。进度这种东西不懂技术的人也可以跟进，无非是参与重大技术难关的讨论会，审核技术牛们制定的计划，听取项目进展汇报等等。 所以有危险确实是有危险，喝凉水都有危险何况是做项目，但是要说对风险一点评估都没有，楚垣夕是肯定不承认。 看楚垣夕的表情曹翔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转念一想，这个游联网项目就算失败了其实在用户层面也无所谓，无非就是重新做一波活动的事儿，并不是赌博赌输了倾家荡产。怎么做活动把没上链的健康币收回来，就怎么做活动重新投放就是了，不用他操心，反而是能申请下专项基金，部署第二个数据中心，可以更有力的支撑起城市宝藏项目和健康币的运营。 想想米国的自动驾驶卡车公司starsky是怎么以自动驾驶为名讲故事，同时安排传统卡车司机打工的，阳光底下就没有新鲜事！ 于是，楚垣夕敲定了时间表，游联网将于5月10号上线，而专项基金的申请需要一个周期，所以材料肯定不能等到上线之后再准备。 小康云，规模上肯定不如企鹅云，不如阿里云，但是在云领域的深度扎的更深，就像国朝的核弹一样，不需要毁灭世界100次，刚好够用就行。 敲定时间表之后楚垣夕立刻马不停蹄的接入甘新买菜的远程路演，甘新卖菜得到独立融资的许可之后筹备了20来天，经过一系列的架构调整，在徐欣的拉扯之下终于开始做融资了。 实际上他接进来的有点晚，鲁茵的发言已经讲完了，杨亨刚开始说。这是一家以联系ceo模式运营的公司，鲁茵和杨亨的股份与激励完全对半开，在投资人看来当然是有隐患的，而且是最不好调和的那种隐患，但是隐患没有爆发之前，就顶层战斗力而言肯定在效率上超过友商。 这段时间“巴人系”的融资是一个爆发期，无论是在小康、巅峰视效还是甘新买菜中，巴人集团都是主要投资人，所以楚垣夕混投资圈的频率也在飞快的增加。 只听杨亨说：“刚才鲁总说了说我们之前做了什么，我谈一些大的方向，以及接下来我们打算做什么，做这些事情需要多少钱，以及怎么花。” 接下来杨亨首先讲市场规模，万亿，其中供应链成本占了四成，万亿，这还是没有统计便利店和超市的情况下，也就是生鲜tob的市场规模超过2万亿，而且没有铁幕玩家，给创业者留下足够的空间。 其实这也是行业弊端，也就是集中度不够。米国的市场也不小，sysco、usfoods、pfgc这三家头部加起来市场占有率超过30%，国朝可能不到5%。带来的问题就是如果想以并购的方式实现跨越式的发展，没有好的并购模式。 国朝的性感创业者们开口必谈米国，必须在米国找到对标企业，杨亨也不能免俗。sysco就是米国乃至全球的赛道霸主，去年市值400多亿$，前几天掉到130，但是一对标就发现人家是通过并购成为霸主的，成立至今已经做过300多次并购，跨区域整合产业上下游，形成一部辉煌的并购史。 楚垣夕心说这样也就不用为并购筹资了，完美。 国内做tob还有几个问题，主要是产地分赛，缺乏标准，以及物流的履约成本太高。所以一般的tob创业都集中在某个地区，对于蔓延到全国范围保持谨慎。但是杨亨和鲁茵已经不满足于圈在粤东省内发展了，因此聘请徐欣主导的当代资本为财务顾问，打算向全国发力，第一步是去帝都和魔都。 明白人都知道这话什么意思，特别是看到楚垣夕上线之后。 做tob最重要的是实现较大百分比的货源直采，与上游优质的农业工厂达成合作。目前国内b端业务做的比较好的有黄团的快驴，还有黄团最近战投的望家欢，只有上游理顺才能降低采购成本。 此外需要烧钱的地方是冷链物流，这是履约成本高企的地方。米国的人均冷酷保有量是国朝的六倍，冷藏保温车是十倍，所以在米国做b端创业，有着基础设施优势。但是甘新要想发展成国内b端头部，自建物流这笔钱是省不了的。 既然放甘新买菜单飞，楚垣夕就要以看待产业链上游的角度去看待杨亨和鲁茵。国内b端市场实际上是个百花齐放的市场，既然甘新要烧钱做冷链，里面有没有什么小康可以高效使用的点呢？他的思考方向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昨天我奶别人，今天别人发育起来，明天来奶我，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tob创业者和企业开发合作才是更好的生态嘛。 很快进入问答环节。这一环理应由楚垣夕先问，因为巴人是天使投资人。 于是楚垣夕抛砖引玉，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杨总对标的西斯科大概有40万的sku，但是它的库存周转率只有24天，这个运营效率杨总打算对标吗？如果有计划的话，预算是多少钱？” 很多人都以为这是早就商量好的，然而并不是，楚垣夕说放你们单飞就是放你们单飞，根本没有对台词。 因此他才是最期待杨亨和鲁茵给出答案的人。 第一千三十八章 商务强者加入团队 在城市的另一角，徐欣跟杨亨、鲁茵俩人是坐在一起的，虽然开着三个视频端。 因此她知道楚垣夕没有“漏题”，也知道这个问题非常刁钻，没想到楚垣夕上来就是这么高能的提问。 她人在现场，能够感觉到杨亨在冒汗，虽然镜头中并没有汗。 这时鲁茵忽然说：“这个问题很好，我有想法。” 楚垣夕心说这个救场来的好即时啊，看来他们俩配合的不错。 只听鲁茵说：“头部公司能够高效运营sku是因为他们有沉淀下来的客户数据。海量的sku管理和供应能力，依赖的只有三标，也就是标准化选款、采购和交付。但是生鲜的标准化确实很难，需要大量数据。所以我的答案就是科技赋能，进行大数据的科技管理，不过需要融多少钱我还没仔细算过，那应该是今后融资轮次中的内容吧？” 听到这里徐欣忽然琢磨过味来了，心说楚垣夕的问题原来是这样的……要不干脆我替他说了得了？ “哎我说小鲁。”她大剌剌的发问：“你们打算怎么进行大数据的科技管理？” “呃……” 鲁茵创业做急生鲜的时候是标准的生鲜电商，开发过app，管理过数据，因此颇有经验，只是想了一下就说：“应该是自己开发相关it产品吧。甘新买菜虽然是在b端创业，数据沉积必须自己做。” 徐欣顿时哈哈一笑，“你开发这玩意干嘛呢？共享小康的不就完了么？” “我靠徐欣给力！”楚垣夕大喜，没想到徐欣居然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说了，原本小康开发系统的时候就预留了做减法的层次，做完减法可以供给友商，“这样可能就成为小康对外提供企业服务的第一单了？” 亿的小买卖，换成去年巴人和徐欣直接包圆了也没什么。但是今年不同，就连徐欣也主张让两人进行路演，不在于融更多的钱，而是在于交更多的朋友，像小康融资的时候一样，把更多的资源绑到自己的战车上。 所以本轮投资是徐欣领投，巴人只跟一点点，换言之不用考虑融不到或者不够的问题。一方面甘新买菜经过这样的融资之后股权结构更趋向于正常，另一方面，随着社会逐渐趋于正常化，小康帝都大本营的生鲜供应也缓和了很多，至少北方并不是迫切需要甘新买菜来救驾了。 之前一生鲜减少供给的时候之所以楚垣夕立刻就直奔徐欣，是因为当时条件特殊，找徐欣成本最低效率最高。一生鲜在谈崩了为什么没有立刻给小康断供？因为国内做b端的企业又不止一生鲜一家，他敢断供都不用楚垣夕亲自出动，小康供应链扭头就找别家。 普通时点生鲜是买方市场，小康这种结账比较爽快的买家当然是挑最好的卖家以及最合理的价格。一生鲜确实是优质卖家，但并不是张屠户，国内b端的小玩家多的是，只是零散且不标准，品类也不全，要想补齐供应链得同时对接很多家，一生鲜提供的是一站式解决方案，省心。 只是突然进入特殊时间段，各家零售店不管是新零售还是旧零售都得拼命找货，没货就没法零售，一下子变成了卖方市场。一生鲜的小伎俩仿佛很犀利，逼小康吃带毛猪，问题是楚垣夕还有一招，叫死且白咧找投资人协调，我就同时对接八家上游了，特殊时间我不闲麻烦，怎么着吧？ 现在局势趋于平缓，小康连一生鲜本来仍然供货的那部分也不要了，您卖给别人吧！下一步小康还要整合其它生鲜资源呢，不过这件事徐欣反而比楚垣夕更上心，按楚垣夕的意思，是推迟到6月之后再说，等ai群主和城市宝藏都上线之后再说，那个时候小康比较有魅力。 转过天来，楚垣夕刚想问问他们收offer的情况，没想到看到一条超雷的新闻，米国卫星发射商业公司oneweb居然一夜之间申请破产。这是马斯克旗下spacex最大竞争对手。 正好袁苜也在，看到他的手机之后同样愣了半天，说：“我记得上个星期他们还一口气发了30多颗卫星来着？怎么就破了呢？” 那是科技圈的一件大事，只是跟楚垣夕没什么关系罢了。但他很罕见的嘲讽了袁苜：“怎么破了你会不知道？我还以为这都在你的算内咧。” oneweb射卫星跟他没关系，但是oneweb破产跟他有关系。关系在于这公司也是孙大圣投过的公司，总融资额接近34亿$，其中软银一家就占了十几亿，并且评价其为“非常激动人心的公司”、“有望成就世界上最大、也是第一个真正的全球通信网络”云云。 所谓成败皆萧何，oneweb之所以一夜破产，正是因为孙大圣答应的救命钱不给了。 所以楚垣夕分外感觉自己之前拒绝掉李靖飞是极为明智的选择，仔细回想一下，谈条件的时候这孙子虽然条件咬的很死，但是给的并不少啊。8个亿的$，比楚垣夕正经募到的都多，充满了诱惑力，现在想来说不定人家根本就没打算掏这笔钱。 有这个钱，补仓oneweb都来不及…… 可见，识别出什么是噪音什么是干扰，然后果断的排除掉还是很有意义的，特别是排除袁苜的噪音。 袁苜当然也听懂了，因此面无表情。她过楚垣夕这边来是拿单子的，一份新的招聘清单，招聘商务团队，需要cfo过目。 这是小康第一次招商务，其实一般卖产品的公司都有商务，采购产品亦然，只不过小康没有。卖产品就不用说了，小康采购货物都是供应链部门负责，经历的不是商务式谈判。而采购其它公司的企业级it服务倒是需要商务谈判，但基本都是业务团队直接提出需求，然后由总裁办下单采购，这样就节约了流程，实现了精确化管理。 这主要是得益于小康的业务团队要么不买，要买就买大的，才能跨过商务团队。要是有大量日常采购项，肯定还是要有专门的商务部门负责打杂。 此外还有一个需要商务的地方是“合作”。与友商之间不一定都是金钱来往，还有资源和合作协议的来往，这就需要专业的商务经理出马，通过富有建设性的谈判，打造双方都能接受的条款。 而小康接下来就需要大量的合作，去推广自己的ai团长功能。这个功能将在4月底上线，当然可以上线之后拿着正式的产品再去找友商们谈，但是商务不能那时候再招，因为这么新颖的产品自然需要对应的培训才能让商务经理明了自家产品的奥妙，才能在谈判中占据应该占据的地位。 而且楚垣夕还不想等到产品正式上线之后再开始推广，因为对用户不需要推广，需要的是引导，对友商，也就是tob才需要推广，完全可以提前进行。 之所以需要袁苜过目，是因为楚垣夕打算引入的商务中有人职级比较高，此人便是曾经奈特码宝大中华区的负责人，cynthia大婶。也就是一力促成了《乱世出山》海外代理的那位，同时是刘璐的介绍人，跟楚垣夕和小康可谓是缘分不浅。 辛西娅大婶本身就是资深商务，您岁只比徐欣大姐稍逊，经验极为丰富，带一个商务团队肯定是没问题的。难就难在咖位比较高，资历、能力和年龄摆着呢，而小康的职级是扁平化的，因此入职肯定就是副总起步。 楚垣夕的意思是直接给予cbo首席商务官的头衔，但是这样需要给出的股权和期权都要更多一些，必然要袁苜盖章。 “这样，刘璐可就有意思了……”袁苜心说这特么是刘璐的老上司来着，但刘璐现在是小康的2号人物，执行副总裁，辛西娅进来肯定往后排，不知道她们怎么处？ 至于所谓的过目，自己就是个橡皮图章，这点b数袁苜还是有的，甚至自己到底还是不是“小康三巨头”之一她都不太有信心，因为粤东建设鲜食基地的事情楚垣夕都没跟她商量就指派了杜恤。 这是个很大的工程，占用资金也不少，直接控制的人力更多，应该说是超过目前小康内部所有人。这样杜恤的地位自然是大大的提升，从所有副总中奉陪末座一跃超过薛建华和廖星星，恐怕比之自己也不遑多让了。 然而她不知道辛西娅大婶是主动请缨的，而且没有通过刘璐，直接找了楚垣夕。这种人才忽然来投当然是楚垣夕倒屐相迎的了，也是3月底提前一个月就开始组建商务团队的原因之一。 实际上小康未来需要商务出马的场合非常多，特别是到了推移动支付的时候，小门小院的靠城市宝藏拉动用户积极性自然发力，产生大型现金流的单位肯定得是商务代表们四处出击，不但要谈条件，基本上也得谈钱。 所以即便没有这个事情，建立商务团队也是迫在眉睫，因为移动支付同样是在日常表上的事情。 不过现在首先摆在楚垣夕面前的是给辛西娅大婶解释小康自身的精妙所在。某种意义上，她和薛建华一样都是必须洞悉小康精髓的人，否则没法开展工作。但是和薛建华又不一样，薛建华年轻人皮实奶艹，也没有太高的咖位，辛西娅大婶功成名就，不可能丢给她一堆文档让她自己去啃。 让楚垣夕没想到的是，辛西娅对ai群主的适应性非常高，很快就拿出一番自己的见解，说：“这个特别好推，楚总。这个功能中骑行数据的用处极大，这方面国内加上咱们现在一共就四家主要的，其他人根本没数据。 到时候商务经理去各家沟通的时候就说，想实现这一伟大目标需要各方通力合作，为人民提供更优质的服务，这是我们不遗余力投放单车并且坚持给用户免费骑行的原动力。相当于小康把核心用户分享给各家，共建生态对大家都非常划算。 这样他们都应该能听懂吧？” 说完，她又转为担心，“不过，另外三家里边，可是有黄团和哈喽，他们要是看出好来，跟咱们学可怎么办啊？他们用户数量那么多，又都是搞本地生活的，商家资源也很丰富。” “所以小康需要在一年之内发展起来啊。”楚垣夕倒是对辛西娅能够快速抓住问题的尖锐点并不感到意外，“一个体验说的过去的ai产品并不是那么容易开发出来的，至少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别人要山寨这个功能，开发半年调优半年，我们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我们就跟唐僧肉一样，其它各个方面都值得别人山寨，不是就这一个点，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 辛西娅忽然感觉有点不妙，心里冒出一个大大的“擦”，心说这赌性也太大了…… 只听楚垣夕说：“仅就ai团长而言其实我们是有一点优势的，不那么容易被人山寨，因为我们的路径数据比别家精准。 城市宝藏项目里，用户拿健康币是靠贡献算力，我们可以做调整，骑行的时候贡献出算力的机会大，更容易挖到矿，这样就能鼓励骑行，而不是简单的打开城市宝藏功能。 越准确的路径数据，ai团长推荐商品优惠券的体验越好，形成良性循环，这是我们的先发优势。您看咱们小康单车为啥要配个又大又深的车筐？还不就是为了装东西方便啊？不然车筐学黄团和哈罗不就完了？” “这样会不会造成某些用户为了挖矿而故意胡乱骑车啊？这样走出来的轨迹会不会反而不准？” “姐，你知道大数据为什么叫大数据吗？”楚垣夕不由得想起那句名言——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统计数据。“所谓大数据就是样本足够多了之后就暗合天道，胡乱骑车多骑几次也会骑出规律，不需要担心。” 相比于比较清晰的健康币逻辑，辛西娅大婶对移动支付的认识就不那么清楚了。可能是因为移动支付早就深入人心，所谓备周则易怠，常见则不疑，反而是知道它有价值，但并不是真的知道到底有多大的价值。 考虑到袁苜他们也未必懂，楚垣夕干脆把连薛建华在内的高管都拉过来，一是介绍辛西娅给他们认识，以后就是一个团队了，二是重新阐明某些移动支付相关的要点。 “首先，移动支付的数据有基本价值。你捡它各种价值里最低的、通用性最大的来衡量，谁能告诉我是哪种价值？” “通用性最大，就是有人愿意买的呗。”薛建华以刁钻的思路来解题，然后抬头：“是什么价值啊？” “啊！我知道了！”管财务的袁苜被这么一提醒立刻想起一笔小康的大额支出，顿时兴高采烈：“风控数据！对不对对不对？” 这套数据之前小康也向其它公司买过。 “完全正确。风控是刚需，差不多的公司都要买，而且价值根据数据量能算出来。”楚垣夕心说可以啊，果然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连袁苜的脑袋瓜子都能被激发出智慧的火花。 刘璐试探着问：“另外还可以开展助贷业务？” 所谓助贷业务就是互联网金融公司和商业银行之类的金融机构合作，用自己的数据对用户进行筛选，风险评估之后把优质的推荐给金融机构去放贷，互金公司收取“合理的”介绍费。这个买卖看着很low，像是洗韭菜，但是所有互联网大公司包括但不限于bat都在抢着做。为什么他们能做别人不能？因为手里有数据啊。 小康的移动支付搞起来，顺手开展互金业务不是分分钟的事？相对而言助贷算是互金里边比较干净的，纯看互金公司的数据水平。 楚垣夕不置可否，接着说：“但是移动支付的数据一般都是作为底层资产存在，是基石级的。像企鹅，阿里肯定不会卖自己的底层资产。你平常想买，高质量的数据根本买不到。所以……” 说到这里楚垣夕话锋一转，变得意气风发，“你看咱们开发城市宝藏、游联网、健康币等等一系列功能，成本支出很大，但是春天种下种子秋天就能收获数据啊。摊薄一下成本，甚至不考虑后面更高端的商业模式，就这些，靠数据价值也能把钱赚回来。” 袁苜撇嘴，“喂喂，你不要忘了推移动支付也要付出成本，非常贵。”她最近看到小康的支出就皱眉，虽然融到了钱，但是这个支出也是哗哗的，感觉四十亿不见得够用，似乎楚垣夕已经可以开始筹划下一轮融资了，而不是等到年底。 “哎呀，你只需要花一点点推广成本就能够实现移动支付落地，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咱们之前研发和运营的价值高啊。” “哎呀，可惜我没闺女。”辛西娅大婶忽然哈哈哈哈笑了起来，完全没有上岁数的人应有的矜持：“我儿子要是能像楚垣夕这么优秀就好了。” 刘璐心说您幸亏没有闺女…… 第一千三十九章 强行开启一次孵化（求订阅） 今天作者君生日，这事是真的…… —————— 实际上楚垣夕这阵并不是完全一帆风顺，主要是随着两家公司各自出名，跑来挖墙脚的也变多了起来。 本来楚垣夕倒是不太担心，因为他觉得自己对兄弟们足够大方，无论薪水、期权给得都不错，还有很好的成长空间，连续多次进行孵化，都很说明问题。 关键是两家公司的期权、DKP之类的奖励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不像很多初创公司，所谓期权就是个吊在脑袋前边的胡萝卜而已。因此普通公司就算漫天开期权对两家公司的员工来说也没什么意思。 而大厂挖角其实也不容易，因为大厂内部职级森严，挖角不能漫天开价，内部孵化的机会也不像这边这么容易拿到，得先熬职级。只有处于大厂雏形中的，类似几年前的头条系，挖起人来才给力，既没有森严的职级，开价可以很灵活，又显示出非常有前途的样子，期权很有价值，增值空间巨大。 换句话说实际上楚垣夕手下两家公司搭配在一起，正好形成了当年头条系的态势，就算再出一家头条系也不见得能挖得动，大不了就互挖罢了，而且互相忌惮的情况下几乎不会出现。 但是当有人以理想、共鸣、同事情谊来挖人的时候就比较费劲了，江湖义气是没法用金银衡量的，要让人在现实和虚幻中做出选择。特别是当对方的公司也非常厉害的情况下。 3月底，薛明就遭到5的强力游说，对方的CTO亲自出马。要知道对方不光是攻城狮里的翘楚，还是三国杀的发明小组成员之一呐！这要是搁三国时代就是程昱级别的大牛，放现在也是国内桌游界的创新者，作为游戏行业的从业人士，楚垣夕见了都得道一声“久仰前辈大名”。 要是被挖角的是曹翔反而无所谓，他自己就是大佬，不会因为别的大佬的身份认同而产生自豪感。但薛明还没到那个高度，这种身份加成带来的认可感觉楚垣夕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服。 关键是楚垣夕还遭到了职场中最常见的薪资悖论，他不能擅自给薛明增加期权。巴人没有大厂那么森严的职级，想要出去挖墙脚，开价的时候可以很灵活，但是因为有成员被人挖墙脚了就给加期权的事情绝对不可行。 加一加薪水是可以理解的，属于合理的范围，可如果随意授予大量期权，整个公司的奖励结构都要受到冲击，其它关键岗位上的人都会很有想法，巴人又不是只有薛明一个关键先生，虽然他比别人都厉害一些。 因此楚垣夕是有那么点后悔的，应该早些给薛明进行孵化才对。 孵化的好处在这种场合就会显示出威力，如果薛明已经半独立出来了，就像一年前的杨健纲的状态，根本不用楚垣夕阻拦，这事没的聊，对方也不见得开的了这个口。而且因为是孵化的结构，对方想并购都没可能，也不是不可能，请您拿出足够多的现金出来。 这也是楚垣夕纷纷给杨健纲、赵杰和于文辉做了孵化的原因，经过《乱世出山》的大成功，他们三个绝对是别人眼中的香饽饽，可以成为“出山三杰”。在游戏圈里成功做出一款产品的主要研发成员基本上都是香饽饽，不但会被挖角，还会被投资者看上，然后拉出去。 原世界的楚垣夕也是这么被袁家兄妹拉走的。与其等着别人挖，还不如楚垣夕自己放他们创业。 而薛明就略有尴尬，他拿的期权不少，挖角的难度比较大，从这个意义上给他做孵化的动力不足。 关键是楚垣夕本质上是个运营人，是玩流量和模式创新的强者，无论游戏、动画或者其它什么商业形式他都在行，连小康都玩的转，给出山三杰做孵化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小case了。但是怎么孵化一个AI公司？很抱歉，给他一个AI强者他知道怎么做功能、怎么用在自己的应用里，但是怎么进行AI创业，这事是真心不懂。 所以他没法“指导”薛明创业，相应的也就没有孵化的思路，而薛明自己也没有，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只是薛明这个人，虽然在巴人干了两年，丰功伟绩硕果累累，但是给楚垣夕的感觉一直是候鸟而不是留鸟。他从来不提什么条件，只是被动接受楚垣夕的馈赠，被动等着楚垣夕给他增加期权，给他激励股份。这是什么心理？主动索取之后就不方便离开了呀…… 还有，当薛明每完成一个重大任务的时候，狂喜少儿如释重负多，像是不负所托的样子。以至于楚垣夕每次给他涨期权的时候都感觉怪怪的，能感到薛明的心理活动是我没有对不起你，也没有拖累公司，因为没有心理负担而感到很满足；而不是我又胜利了，所以很满足。 其实他不该这样，不说《乱世出山》中的AI剧情，也不说小康AI团长，单单一个游戏AI客服的开发，薛明就给巴人省了很大一笔钱，而且提升了很大的效率。没有自己的AI客服，巴人就得多雇客服，然后购买类似“AIhelp”之类的第三方智能服务解决方案，成本提升，效率降低。出问题了优化自己的AI客服效率多高啊？ 然而薛明并没有什么自豪感。 视自身为团队一份子的人只要冲锋过，应该为胜利欢呼而不是庆幸，只要尽了力，失败时坦然面对而不是愧疚。不是自己的事情给办砸了才需要愧疚。 但是现在5杀过来了，而且薛明已经意动，楚垣夕再提加薪肯定么得用处，而且5也不是没钱，刚刚拿了丰田的4亿$战投，拼钱并非上策，怎么办？期权没法加，那只能是孵化创业！否则他离开了，眼前的问题就是AI团长的后续维护和开发需要找人接。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什么理想？”楚垣夕把薛明按到小板凳上就准备开艹，“你也别跟我说别人有什么理想，我觉得以你在业界的咖位，以你的实力，以你创造过的价值，已经不需要通过帮助别人实现理想来体现你的价值了。” “关键就是我真是没什么准主意啊。但是自动驾驶绝对是AI的重要前景之一，他们做自动驾驶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 “停！国内首屈一指的是百度好不好？加州路测百度第一，已经超过谷歌的Waymo了。” “行就算是第二吧，但是他们也是走在登珠峰的路上了啊。咱们这么熟了我也就不说套话了老铁，你说我在巴人，或者小康，我能做什么牛逼的AI吗？我还不是要做一个AI功能嵌入到某些模块里边？我做的东西连一个单独的模块都不是啊。这跟自动驾驶能比吗？” 楚垣夕心说给你单独的模块你会做吗？做功能不用管产品体验的，做模块就必须要管了…… 调整一下心情，他耐心的说：“所以我才问你自己有什么想实现的啊，巴人笼子小，你可以单飞啊。我可以给于文辉孵化创业，当然也可以给你孵化创业了，要人给人要钱给钱，甚至给你业务，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条件了吧？ 至于什么登珠峰之类的，我都不用问，肯定是对方吹牛逼的时候说的对不对？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说不出这种骚话。但是登的是不是珠峰你能确定吗？他们去的要是乔戈里峰呢？要是洛子峰呢？你能分的清楚哪个是珠峰？” 薛明心说我看不清您就更看不清了好不好？“老铁，还真不是。5给我的不是条件，而是氛围，你懂么？氛围。人家的团队里都是天才攻城狮，都是业内最一流的同事，我孤军奋战两年了，真的感觉想要换换环境了。” “不，你不是要换换环境，你是要别人带着你换环境。”楚垣夕气势汹汹的撑着桌子撑起上半身，俯视着薛明说：“你对创业肯定不是毫无想法，你只是怂，或者说是对你想做的事情没信心，所以就想投奔个大佬之类的。你想做的到底是什么？” 薛明的胖脸在楚垣夕的侵略性下倍感压迫，渗出一丝丝汗珠。“我想做的其实是智能音箱，想做远场声音识别。” “那你就做啊。说一声你要做，别看现在各种寒冬啦钱荒之类的，照样哗哗的有人给你投钱。你要真是想要独立创业我还真不说你什么，我给你把没到时间的期权全都转投资都可以。” “问题就是照你说的那种方式创业肯定做不成啊。”薛明哭笑不得，“这个技术世界上就没人做成，谷歌亚马逊都还不灵呢，我愣头青一样冲进去肯定扑街啊。” “那也跟自动驾驶八竿子都打不着啊。” 薛明尚能保持思路清晰：“八竿子肯定能打着，我加入一家顶级AI创企里工作肯定能等到更合适的机会，我需要的是合适的人和切入点。” 楚垣夕继续施加压迫：“那你为什么不能自己干起来然后招到合适的人，自己找切入点啊？” 薛明明显心虚：“我，我不会啊……” “那你到底是想做出一番事业还是单纯的想做技术？” 薛明想的当然不是单纯做技术，如果是，他当初根本没有必要离开深度学习研究院。但是想到要去搞招聘，要求爷爷告奶奶拉其他大牛来给自己打工；想到要为了自己的公司去融资；想到要去跟投资者画大饼空许诺，最后是否能完成也不知道，他的头剧痛！楚垣夕能招到他，能招到曹翔，他有这个运气吗？ 然而不等他通过思考缓解头痛，楚垣夕已经开了嘲讽：“难道，你连杨健纲都不如？” 薛明顿时心头悸动，是啊，好像老子还真是不如杨健纲？他有什么？他懂什么？问题是他现在已经CEO人五人六的了，被人前呼后拥，一口一个杨总，上下班的时候下电梯出门经常能看到类似的场合，而且，绝对不吃小康一口热餐！这就和他分出了绝对的差距。 这一点连楚垣夕都比不了，吃小康热餐和鲜食最多的就是楚垣夕本人，一副“反正吃自己的，敞开了吃”的样子。 要知道他和杨健纲相当于前后脚进入小康，杨健纲办手续的时间虽晚，但是都是吃盘古七星那天决定入职的。 结果自己混了那么长时间，以个人价值来看，从遥遥领先，持有比杨健纲多的多的小康期权，到现在远远落后，这个反差实在太特么大了！ 只听楚垣夕咣当撂下一句：“你这样就算再怎么混，顶多就是个联合创始人的材料，去哪都白搭。躺赢是有上限的，兄弟。”然后拂袖而去。 他不需要强调自己能够给出的孵化条件有多好，薛明需要的是一个“开始”，而不是具体的条件。所以薛明需要遭到一通乖戾的暴击才能想明白……吧？ 愚人节这天，《我服了》的卡司顺利码下来算是了却楚垣夕一桩心事，郑恺如愿成为领衔主演。 谈卡司的时候楚垣夕给声叔和朱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接受任何“票房分账”形式的片酬，必须是个死数目。其它的时候给个代言之类的倒是好说，因为拢共也不会有多少。 实际上单纯看钱，巴人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对方的经纪人千肯万肯，不但是片酬给的不错，关键是巴人自己的产品有多少代言需求呢？后续还有多少资源呢？影视的、游戏的，还有自媒体短视频的，当然值得合作了。 虽然这个片肯定不会出游戏之类的，但是巴人给沈孟晨一个《乱世出山》游戏代言的费用就抵多少个片酬？李子风已经那么火了，还愿意给巴人拍短视频剧，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就算有艺人合同，他不乐意的话巴人也不可能逼他去拍短视频剧，为啥这么积极？这金大腿不可能不使劲抱！ 但是演员本身还是有一定追求的，所以据说当时的场面有些尴尬。 郑恺好奇的问：“我演男主，那女主谁演？” 朱魑若无其事：“我。” 郑恺面无表情：“哦……” 朱魑那天特地化了个超淡妆，接近于素面朝天，这种装扮天然降低尴尬程度。只听她十分淡然的说：“你从来没跟这么有钱的女演员搭过戏。” 经纪人为之无语，其实辛巴啊驴嫂啊之类的堂会他们也是有耳闻的，那么多大咖捧场，大网红和影视咖并不是完全没有交集。但是能像朱魑这么自夸的，一个都没有！ 只是，他们也知道朱魑真的是个身家接近百亿的土豪，而且还这么年轻，简直就像白暨豚一样稀少。 这时就该声叔出场了：“这个女主角的身份和人设，其实是照着朱魑的条件量身打造的。为了演好这个戏，朱魑还去小康便利店里当店员实习过，没有太大意外的话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朱魑立刻把话接住：“不然的话我857好不好啊？要说蹦迪那可是我的本行。” 所谓857，是蹦迪小分队的术语，意思是八点蹦到五点，一周蹦七次。但是这话从朱魑嘴里说出来，无论是外在、身份、内涵、身价和语言，都极度的不统一。这份不协调的感觉反而给朱魑增添了一分奇特的魅力。 只不过在声叔看来，这叫入戏太深…… 其实这个男主没能落到李子风的头上，他还是有点失落的。和郑恺不一样，当朱魑锁定女主的消息传出，他就知道《我服了》肯定错不了，而且不用问原因，只看巴人的动作就知道结果不可能错，这叫迷信。 不过考虑到《无道昏君》的电影也在开机序列里，两个主角不可能都给自己，李子风还算坦然。 实际上他自己都感觉有点奇怪，为什么巴人总能把事情做在前边，比如说《无道昏君》的短视频剧吧，是巴人先行开启了短视频剧的摄制工作，而且一拍就是以“百部”为单位批量制作。 然后，各大视频平台纷纷开启短视频剧的商业化模式，仿佛听到什么发令枪响了一样，结果这个时候巴人手上已经有一坨又一坨的短视频剧，还是成系列的，多到都要用来剪辑网大的程度，不然消化不过来。 因此没过多久，巴人的网大也不继续剪了，本来说是能剪出很多部的，全都走了新形势的短视频剧，因为规制差不多合适。就算不合适的，两集拼一集的修正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于是在别家MCN们看到新情况的时候，巴人的产出已经如同尿崩一下哗哗的往外滋，以至于各大视频平台都是一副“老子怕了还不行”的样子，不得不跟陆羽打个商量。不然新开辟的专区就全都变成《无道昏君》专场了，这还怎么搞？ 这种情况以前楚垣夕还要过问一下，后来基本都放权给了陆羽，而且对楚垣夕来说，此类事项已经确实变成了“一量劫之小事”。 准备放飞自我，勇敢的跨过这一步 如您所见，时间赶上现实时间了，正好在作者君生日这天也是相当的机缘巧合。这就意味着后面的内容您不要当真。就像科幻，谁还当真了不成？现实是复杂的，不是人力能够预测的，超越现实不代表现实，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其实去年年底一度已经追上了现实，只差10来天，像最近这么蒙太奇一下就追上了。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当时没莽这一下，然后年后形势遽变，使的我不得不慢下来。 如果当时莽上去了，就变成了平行世界无事发生，一片和谐稳定，中东也没有擦枪走火，等等这般，因为这都不是可以预测的。作者君顶多进行商业领域的预测，还基本都是错的，更何况其他方方面面了…… 说它幸，是因为那就没劲了，本书的特点就是贴合现实，记录这个时代，虽然记录的不咋地，还频频404，那也是记录了下笔这个瞬间。平行世界无事发生将使本书失色不少，我自己也会失去码字的热情。 支撑我写这本书的一直都是热情和记录这个时代的乐趣，就像过去的说书人一样，虽然说的是演义而不是正史，加入了个人的偏见，但把值得流传于世的人和事保存了下来，留于文字，使得后人还能管中窥豹，略见一斑。 说不幸，是因为那样我就容易写了，也不用活在河蟹神兽的阴影下一周消失15000字，现在每天瑟瑟发抖思考有啥还应该删一删。 反正未来是不可测的，比如本书写到2021年的时候，米国谁当大统领呢？这就相当成迷了，所以我是肯定不会去写这个的。 第一千四十章 所谓大事 4月2号是个黄道吉日。国朝电影界相当讲究，开机必须选一个黄道吉日，焚香沐浴之后全部重要卡司都要烧香求告。这一天宜安床、起基、祭祀、开光、裁衣、纳采，非常吉利。 朱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形式主义集会，但是显得还挺适应的，不但落落大方，拜完了之后还举着二指宽的香舞起来，顺手来了一段《惊雷》，一边舞一边把一头长发甩成电音的感觉。 同时这个剧组的构成里有一半是以前合作关系良好的影视承制公司，一半是巴人信息和巴人传媒直接调过来的员工，短视频的业务极为娴熟，对着朱魑直接咔咔一通录，顺手发到抖音大号上。这就是向全网宣告巴人集团打造的首款院线电影正式开机。 别人的电影是未拍先赚，找发行谈保底，巴人是未拍先炒，正经的电影镜头没拍几个，剧组花絮和主咖合影之类的一通发，让剧组从上到下近距离感觉一下哪个叫大主播，什么是自媒体，加深对本剧调性的认识。 这段时间新闻不断，比如说粤西省和胡建省居然开始大规模抓偷渡了，胡建人：万万没想到你们也有今天！ 又比如《瘟疫公司》上线了新模式，让玩家能够阻止瘟疫的爆发，平衡疾病进展、公众反应和医疗保健系统之间的关系。 不过最吸引眼球的是比亚迪的刀片电池，居然做到了针刺实验无异状且不升温，简直跌碎一地的眼镜片。如果能够大规模量产，而且性能和实验中的表现相匹配，绝对是锂电池应用史上的里程碑事件，比亚迪的老王宣称要让“自燃”这个词从新能源车的词典中消失，原本新能源车最大的短板就是电池安全。 搭在这种电池的高级轿车据说6月份在鹏城上市，楚垣夕一直蹭公司的车开，终于有了买车的想法。 不过他暂时没时间关注，最近大事比较多。 《我服了》开机对楚垣夕来说当然是大事，不过属于计划内大事，像《无道昏君》过段时间也得开机，但是并没什么惊喜，一切工作都是排好时间表，然后按部就班罢了，CEO的工作只是排表，不负责惊喜。 让人惊喜的大事一般都是计划外的，或者超预期的。如果是超预期的计划外更好，比如阿里和拼多多之间突然消炎弥散。甚至在刚刚过去的三月下旬，阿里对拼多多实行了风控。 所谓风控是一种书面的说法，实际上就是对竞争公司员工的有序封锁。比如说小康要对开门客执行风控，比较简单的办法就是搜集开门客管理、研发和运营团队所在地，然后把那一段的IP全都给禁掉。你想山寨？想山寨怎么都能山寨的成，但是这么一禁就增加了对方的工作量，山寨起来会非常繁琐，而且出现法律风险。 只不过小康没这么干过，未来有这个可能，目前被人山寨也就山寨了，特别有价值的还没上线呢。 相对而言阿里风控拼多多就显得雅量高致，不想让拼多多的人看自己的商品信息和数据，专门给拼多多所在地的IP准备了一个船新的手淘APP客户端版本。于是拼多多的掌柜小二们打开手淘的时候就会疑惑的发现：咦？聚划算和淘宝的百亿补贴专区哪去了？还有老子的优惠券呢？ 问题是封IP一封就是一段，拼多多所在的魔都金虹桥国际中心里又不止他们一家公司，一下殃及了大量池鱼。 楚垣夕这种藏在阴暗角落里暗戳戳的准备亮剑，并且生怕阿里提前察觉的人，太需要一个坦克拉仇恨了，而拼多多现在就是超级坦克，超级能拉仇恨。 不过这也是拼多多的打法太精准了，打的阿里下盘不稳所致。当阿里准备靠淘宝特价版和聚划算前后夹击，以聚划算主攻品牌货下行，以特价版主攻工厂货上行的时候，猛然发现拼多多特么GMV已经过了万亿，DAU已经逼近2亿。 亿，双方差距正在飞速逼近。到了这个时候，再说什么前后夹击就已经不合时宜了，因为拼多多都已经瞄准阿里整个电商生态，根本不像阿里那样还分什么下沉市场和一二线市场。2亿DAU级别是没法主动去分哪个市场的，只能是我全都要！ 所以拼多多正在发力组织自己的物流和支付，构建生态闭环，这两个关键要素一旦够用，阿里剩下的唯一优势就只有一个——有钱。 楚垣夕要是坐在逍遥子的位子上恐怕会寝食难安，本地生活虽然岁月静好，但淘宝才是根基。 淘宝本质上是建立在流量上的电商帝国，它的流量是祖传的，是在BAT时代拿到的红利、奠定的用户心智。这个心智在，阿里的流量就在，但同时也比较难于扩张。可偏偏拼多多是抱企鹅大粗腿的，流量有的是，顶都没见到更不用说下滑。 而且淘宝近一两年数据看着还不错，可不要忘记淘宝和抖音建立了战略合作，抖音直播带货和短视频购物一开始全部都是指向淘宝，后来才分流了一部分给自己的电商，但是阿婆主们的主页商品橱窗基本还是指向淘宝。 因此这个“不错”存在很大的问题，因为淘宝本身有一套自己核心的“数据-流量”体系，它的流量电商是通过提供各种数据服务给店铺掌柜建立起来的。 可以说，敦促掌柜去购买数据服务，血拼各种入口，使用诸如生意参谋、流量纵横等等工具分析各个渠道变化才是淘宝。掌柜们购买付费版本去看竞品们每天出多少单，流量从哪个渠道入口获取，然后调整自己的流量打击策略，才是淘宝从业者的生态。 但是从抖音直播和短视频购物车过来的流量可不管这一套，不是违背淘宝的传统，而是完全打破了淘宝自己的生态体系，把淘宝当成了一个SaaS电商软件服务平台，跟微盟/有赞一个意思。如果说有区别，那就是对抖音用户的物流、售后和客服体验更好一些，抖音、淘宝双方各取所需。 关键是这部分流量不受淘宝的控制，淘宝这个流量帝国对其束手无策，反而是抖音可以通过流量倾斜进行调整，比如那个阿婆主再敢挂淘宝的购物车就给他限流！这就是淘宝看似不错之下的问题所在，它不像过去那么坚实。 抖音会这么干吗？实际情况是抖音给淘宝引流也经历了好几个版本，其中今年年初的版本里已经这么干过了，给一群玩短视频带货的主播来了个流量归零！ 要知道2018年开始干抖音电商的那批创业者，也就是最早的那一批，基本不做直播带货，所有带货内容都是短视频挂购物车，抖音一限流，跟天塌下来差不多。而抖音轻飘飘的调整自身战略，姿态非常潇洒，至于这些曾经为之立过汗马功劳的带货阿婆主们对短视频购物已经形成依赖了怎么办？转型呗。 转不过来呢？Whocare？ 换言之，如果当初楚垣夕主导巴人娱乐走短视频带货的道路进行变现和收购，看似省时省力不用动脑子躺着把钱赚了，然后风风火火的改组集团架构，到今年巴人信息就已经凉的差不多了，最少凉一半。巴人信息可不止是巴人集团的发动机，还是小康的生命线之一。 因此最近陆羽已经一句电商都不带提的了，见着楚垣夕都绕着走。 但是拼多多除非企鹅爸爸弄他，否则安如泰山，可以按部就班的发展自己的势力。 那么拼多多是怎么变得这么猛了呢？因为打法精准，主打中腰部，敦促各个店铺把自己从经销商升级为品牌商，然后扩大商品池。拼多多流量导进平台，商品池必须要足够大，要能匹配淘宝的商品规模，这个任务只能是中腰部去拓展。 而且头部品牌阿里盯的非常死，人盯人的二选一策略让拼多多无处下嘴，但中腰部是没那个能力顾及的。 因此拼多多从早先的以砍一刀为主，主打货找人，变成了现在的突出搜索功能，鼓励用户人找货，向传统电商靠拢，全面对拼淘宝天猫，逐渐撕掉自己低质低价的标签。可以说是进入2020年以来，正式的以一个堂堂正正的姿势站在了阿里的面前。 考虑大的战役不能光考虑人和，还得考虑天时地利。此时拼多多的崛起对小康来说就是地利，楚垣夕无比欢迎超级主坦拉走了阿里99%的仇恨。 那么问题来了，支付且不用说，拼多多的物流够用吗？四通一达都快被阿里投光了，还差一达，也不会有太大的意外。此外顺丰太贵，不符合拼多多的调性，至于大狗东，虽然同属企鹅系，但是并没有战略合作的气氛。 因此，拼多多只能困守EMS奇慢无比的速度吗？这就不得不提近日一则爆炸性新闻——东南亚物流巨头极兔快递“JTExpress”准备入局国朝物流战场，并且迅速对接了拼多多。 这则新闻里提到了极兔，提到了格拉比-开门客，提到了OTO还有一些其它的，这些印度和东南亚区域的商业新星纷纷加入国朝战场打团，一个个兴风作浪云云，看得楚垣夕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他作为一个鼓动伊丽莎白去东南亚开拓战场的商人，又岂能不关注目标区域呢？稍微做点作业就会知道，极兔跟特么那几家根本就不一样好不好？根本就不是什么东南亚巨头，而是蓝绿大厂进军东南亚之后为了解决线下销售问题而自建的快递体系！ 这是伊丽莎白未来可资借助的力量，当然，也是格拉比要制霸东南亚本地生活市场必须正视的力量，根正苗红啊…… 蓝绿那是必须走线下的，而且非常擅长这方面的建设，因此短短不到五年时间建起100多个大型转运中心，4500多个自营网点，员工好几万人。而蓝绿和拼多多的渊源还用多说吗？ 进入国朝的极兔，背后有蓝绿大厂在低线城市那么多的门店作为落脚点，迅速展开业务的难度几乎就没有，也和拼多多的调性非常吻合。这样拼多多的大短板不就补起来了么？ 楚垣夕盘算一番，给他们点了100个赞。有这样的坦克，甚至应该考虑有没有可能奶一下。 这段时间曹翔已经迅速组织好了自己的申报材料，包括核心专利若干，围绕小康内外链技术的研发，主要用于攻克记录透明数据的超级链可信存证上云。至于孙永强自然就要慢一些，但是也不至于耽误事。 此外就是品质生活品牌建设问题。这条线是两手抓，自己建厂的同时找代工做贴牌，经过一段时间的挑选和尝试，已经按计划确定下来。下一步就是生产和投放，目前暂定只在帝都进行小范围的投放。 这一套流程乏善可陈，总之就是进行小步快跑，在不断滚动的过程中以小范围验证为前提快速上新，因此大约一个月的时间之后小康门店就会多出很多新品。 这些都没问题的话，接下来小康的重点就要从建设品质生活品牌逐渐转移到城市宝藏项目上线。楚垣夕把上线的日子选在明天，这是更大的一件事。 这个版本不对接游联网，所以只是对完整功能的一个预热。 这个日期很意外的遭到了袁苜的反对，因为，她毕竟是做过很久的IP投资的嘛，所以《我服了》开机选择黄道吉日的时候她也热情的参与了一番。 于是，4月3号不但不是黄道吉日，还忌开市，成了袁苜反对的理由。 楚垣夕拿过黄历一看；“你傻啊？忌开市，但是，宜纳财啊，这不吉利吗？就它了！” 其实，袁苜、刘璐，包括薛建华在内关注的都是功能上线，而楚垣夕知道这个功能经过了反复测试，至少不上游联网的版本是绝无功能问题的，他更关心的是这个版本中对移动支付的测试。 小康的移动支付是在下个里程碑中正式上线，但是不可能下个里程碑再测试，因此里程碑6中至少要把功能准备好，开发完成度提起来，同时进行小范围测试，和品质生活代工的原理一样。 在没有小康自己的移动支付之前呢？当然是对接微信和支付宝了！毕竟这才是普罗大众心目中典型的移动支付。 说到微信和支付宝的移动支付，楚垣夕就不能不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从去年开始所谓的大风口——人脸识别支付。支付宝率先推出智能设备“蜻蜓”，微信随后推出对标设备“青蛙”，双方围绕设备的推广展开激烈的角逐，巨大的补贴优惠。 为什么叫青蛙？因为青蛙吃水趸，水趸俗称吃鱼虎，就是蜻蜓的幼虫。 去年为了推这玩意而跑到小康来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小康的市场专员都在楚垣夕的授意之下一一谢绝了，理由冠冕堂皇，不想在我大龙爹和马爸爸之间选边站。 然而真实情况是楚垣夕拿出祖传的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来这些推广员所属的组织以前绝逼是做微商的，要么就是做会销的出身。他们的口号是提供一条龙服务，有支付宝和微信撑腰，以小康的交易量，到时候光吃补贴一个月都能赚上千万！这是进场的最佳时机，还不赶快加入我们等什么？ 这味道，通过市场专员的转述都能闻出来。 这种组织不用问，肯定是看见所谓的“风口”了，然后冲进来骗钱的，和风口创业者还不一样，非常之秀。乍一看他们也是创业的，但是，绝逼没有任何维护和迭代能力，拿了他们的设备就跟拿了一块砖头没差别。 楚垣夕其实就一个问题，要是老夫真的想干，直接对接支付宝蜻蜓或者青蛙就是了，要你们何用呢？我是没有龙爹的联系方式还是没有阿里高管的？ 要知道刷脸支付无论微信还是支付宝都要求合作方提供自己的系统，这套系统是需要有软件开发实力的企业来承担的。楚垣夕要是真想做，无论巴人还是小康都可以自己开发，根本不需要别人来提供。 当然了，他并不歧视这些推广员，因为从根本上说，走地面就得有这个气势，不能因为要推广的对象是某大型便利店企业就收了神通，反而应该更有气势。做地推就得有这种一往无前的心胸，不怕鄙视，不会害臊，放弃个人的荣辱，成就更大的辉煌。 只是有一次市场专员实在是怒了，跟对方说：“半小时前就有一个你的同行拿着跟你统一模板的材料过来，只有公司名和企业logo不一样，其它都一样。您同事没跟您说啊？” 然而楚垣夕感觉可能是市场专员错怪了对方，这种情况最有可能的是，对方也只是一个代理商，上面还有服务商。一个服务商下面肯定有很多代理，于是配发统一模板的材料，自己去填名称和logo，然后让这些代理自己去竞争。 ———— 我发了个新书可选项在宫中号上，很热闹的。 第一千四十一章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后来楚垣夕把那个失魂落魄的地推给叫住问了问，结果还真是，而且他家还是服务商下面的地区独家代理。换言之服务商给了一个地区的好几家代理商以“独家”代理的资格。 这种乱象支付宝和微信不知道吗？当然知道，但仅限于“知道”。因为一旦去管理，就会被对方迅速占领更多的市场份额，只有在乱象中快速生长，才能把自己的设备尽快散出去。 只是最近口罩的盛行使得所有刷脸支付戛然而止，令人不胜唏嘘。 从这个案例中……楚垣夕给小康的市场专员下了个任务，跟他们聊，然后反向吸纳有能力的地推员，把他们拉到小康的地推队伍里。毕竟等到小康去推移动支付的时候，不但要有商务人士运筹帷幄，还得有能征惯战的兵勇冲锋陷阵呐。 这都是送上门的人才啊！ 只不过距离他们冲出去还有一点时间，首先城市宝藏得能立住才行。 当时楚垣夕找到的最优解是需要先上线城市宝藏后上线游联网，同时最近这段时间还是有些紧张，不太利于用户压马路的，无论骑行还是什么方式。而且马上就是清明节小长假，所以初期的数据肯定是不好看。 当然初期嘛，本来也就是让用户熟悉一下知道有这么个事，等到小康开展提现活动的时候才会有人积极。这是楚垣夕想到的一个简单粗暴的解决未上链健康币回收问题的方案，就是允许用户健康币直接提现成现金。 很多网赚类APP都在这么搞，特别是以走步为名义的那些，寇可往吾亦可往。特别是这种活动还有助于小康把兑换现金的逻辑给用户解释清楚。 否则的话，城市宝藏毕竟是一个需要“转化过程”的游戏，需要用户用健康币对地图上的各个单元进行投资，然后再由这些资源点持续产出富翁币，最后用富翁币到小康门店买东西。 这里有个非常反人类的流程，就是用户没法立即获得正反馈。所谓持续产出，和慢慢产出是一个意思，不是挖到健康币立刻就能拿去买东西的。 做游戏的话，采用这种方案要冒很大的风险，虽然远有《lifeline》，近有《动物森林》，都不强调即时正反馈的逻辑，但主流观点还是要用正反馈刺激玩家的游戏行为。 可《城市宝藏》不止是游戏，和《动森》有某种程度的相似性，是对生活的某种遐想，需要用户持续的在游戏地图中行动，才能追求到合理的结果。也就是说没法不冒没有即时反馈的险。 因此这里做一个提现活动是恰如其分的事情，直接强化用户对城市宝藏的认知，它是有价值的，价值从您的手机和电量里来。 3号这天，城市宝藏如期上线，并没引起什么人的瞩目，无非就是小康APP更新了版本，在过去整体简洁的界面中多出一个按钮出来罢了。 得益于目前国朝手游的普及，很多用户或多或少总是玩过游戏的，像什么消消乐啊胖头小鸟啊还有切水果之类的就不说了，AR游戏和LBS地图社交游戏也不是完全没概念。这还得感谢我大企鹅，又是过年的时候散地图红包，又是一起来捉妖，一二线潮牌青年们肯定不会一点概念都没有。 小康的用户里有很大一批这样的有生力量，所以这个新按钮打开的世界也没有显得特别生涩。 但也仅此而已，在大多数人的认识中这就是一款游戏。否则，为什么会有新手引导呢？这不是手游标配吗？小康一个开便利店的没事闹的什么手游啊？ 这是唯一闹出的动静，小康的微博和公众号后台的留言变得多了一些，很多人在求解这一迷惑行为大赏的答案。很多巴人的老粉丝过来串门，给小康的用户科普这家公司的基因，那是肯定有游戏基因哒！而且这家公司的老板从不割韭菜，放心的玩！他只卖成熟的韭菜，你们还在培育期，等着哪天被卖了就成熟了！ 楚垣夕心说这帮人也太记仇了吧？这都卖了四个多月了怎么还记着呢？说起来最近他也没继续玩《乱世出山》了，卖都卖了还有什么必要每天打卡呢？不过也难怪玩家记仇，独角工作室那边脱离了楚垣夕的魔掌之后开始向正常的游戏运营一样做活动了，一个常识是游戏行业提到所谓的“做活动”说的都是充值活动。 所以玩家们嗷嗷叫着冲击巴人和小康的微博也并不令人意外。 在上线之前，因为经历了一个特殊的春节，小康没有按计划在粤东省大推，所以日活跃用户数依然只有不到五十万人，远低于时间表上的预期值，曾经对这段时间最低的预期都是100万DAU起步，这是后面必须紧追的。 但是日消费人数和人次都不错，很多用户一天消费两次甚至三次，而最让楚垣夕害怕“恢复正常”的是核心用户数。因为在特殊时间段里小康优异的表现，对核心用户的价值，大量用户表示认可，因此开会员卡的络绎不绝，到现在已经开了10万年卡，小康的月活跃用户MAU也就两百多万，这个比例相当可以。 甚至于单看日交易人次，也就是笔数，更是高的出奇，以至于有人怀疑楚垣夕数据造假，实际这都是小康的优惠券闹得。优惠券的使用模型逼得某些精明的用户把一笔交易分成两笔结，能够利益最大化。 其实这是公司愿意看到的，优惠券-客单价体系是小康稳定盈利的基础，客单价和交易频率决定单店收入，这个收入才是决定扩张模型的基础，如果单店收入不行，楚垣夕根本就不敢大规模拓店，巴人再能奶也不能瞎奶。 当然这些数据在很多投资者眼里没啥性感的，甚至对于楚垣夕敢于公布这些数据然后再做融资表示不能理解。 等到城市宝藏上线，不但投资圈，就连友商们也纷纷惊诧不能。要知道小康的融资都是通过公开路演的形式，所以楚垣夕吹过什么牛逼很容易查，此时一看，噢，难道说这就是楚垣夕吹了一年半的神秘的“线上内容”？打从Pre_A轮融资就开始吹，并且保密，保到现在就一个大富翁啊？哈哈哈哈—— 对此，楚垣夕的评价是：这种傻子越多越好。当然，这种气氛不利于商务团队出击，对商务团队来说，己方越强势，谈判就越有利，当别人普遍认为己方是傻比的时候就算己方真的不傻比，也不容易谈。 但是这事难不倒楚垣夕也难不倒辛西娅，要知道辛西娅大婶之前供职的奈**宝可也是游戏公司呢。游戏研发中，从创意到产品有个重要的中间体叫做demo…… demo，就是做一堆假数据，完全用于演示，在演示的流程中模拟出未来产品的真实表现，让看demo的人预先得到游戏体验，然后进行判断，这个产品到底有没有价值。 而小康可是连功能都做好了，编一组假数据做成demo用于演示实在是太轻松了，所以辛西娅仍然将精力主要放在招聘上，对于即将开始的出击显得自信满满。 这段时间国内岁月静好，国外风声鹤唳，据说连米国的黑帮都活不下去了。可以勒索的场馆变少，能够赌博的体育赛事没了，港口和卡车运输锐减，就连私营垃圾运输都快没了。最狠的是墨西哥开始严防边境墙，那种货源出现短缺啊…… 这段时间木琏已经开始督工建厂，VR头显设备厂。这个任务2月份重新集结的时候就交给她了，其它都可以拖，唯独厂房设计和流水线引进之类的事情没有任何理由拖延，国朝作为世界工厂，建个厂子拉条流水线之类的事情完全可以远程敲定解决方案。 因此对楚垣夕来说，现在有个赌性很大的选择题，就是到底要不要对伊丽莎白和盘托出关于小康后续发展的所有关键点。目前的情况是城市宝藏已经上线了，伊丽莎白可以看到，但是不告诉她里面的窍门她肯定是玩不转的。 如果天下太平，楚垣夕当然是按原先的约定给她提供全部支持，包括一站式SaaS服务，以及所有运营方案。但现在是鬼知道东南亚那个地方未来会怎么发展，越南也不是什么世外桃源。 因此伊丽莎白能把前面四个里程碑做好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至于城市宝藏以及其它线上内容，如果和盘托出，能让小康东南亚产生什么收益不清楚，反而有泄露的风险。 正常来说虽然伊丽莎白刚起步，但是肯定是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线上内容的对应元素能够达成最高的整体效率，但是楚垣夕怂了，还是让她按部就班吧，反正真正需要线上内容的时候，是店面大范围铺开的时候。 对于泄密的担忧是极为有必要的，因为之前楚垣夕给了铃木裕团队中的宅男生驹家亲一个任务，让他帮忙查查岛国那边的公开信息，关于孙大圣如何与724联手。结果生驹家亲报告说融资信息没查到具体的，但是724在推移动支付他已经看到了，不但推，而且力度很大。 724山寨的是什么？是小康的系统。小康的系统中对普通人来说最耀眼的是什么？是各式各样几乎覆盖所有品类和使用场景的优惠券。724把优惠券这套学走之后自己重新洗了一番，拿出来用于推广移动支付，刚刚好。 还是那句话，山寨对了人，哪怕自己山寨时候出错了都是有益处的。 生驹家亲回去之后跟同僚们吹嘘：“社长当时的脸色极为吓人！像是吸血鬼刚刚推开棺木从沉睡中醒来，急于觅食的表情。” 为什么是这种表情？楚垣夕急啊！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但是毫无办法，只能祈祷对方扑街。 此时他分外能够体会到当初那些原创模式创业者们的心情，当年有句话叫copytoa，就是米国出现什么牛逼的新的创业模式就在国朝找创业者照抄一遍。就像团购之于Groupon，在线打车之于Uber，远的还有微博之于推特，人人网之于脸书等等，从模式到步骤，讲究的就是抄作业抄的像。 对方同样都是鞭长莫及，急也没有用。国朝真正算得上靠自身演化能力强势崛起，然后反向输出到海外引起外网山寨的也就是从团购中衍生出的O2O送餐，以及大幅革新的短视频业态。现在要加上小康了？楚垣夕简直吐血啊…… 关键在于，724这么一闹，阿里和企鹅能不知道吗？他们不知道有几百只眼睛盯着岛国呢。 别的不说，岛国的移动霸主是Line，而Line是宇宙国霸主Naver的子公司，同时也是企鹅的合作伙伴，在移动支付领域Line和微信有很深的合作关系。 而724与孙大圣站一条线，国内谁和孙大圣关系最深啊？当然是杰克了。724搞移动支付这不就是又一场双马之间的曲线战争吗？企鹅能不密切关注？ 噢，724开始搞移动支付，看看怎么回事？嗯？山寨的是国朝的APP，但没有使用支付宝的体系……小康生活？这是什么鬼马公司？噢，也是个便利店，好了，这家企业，查一查！咦？老板是巴人集团的楚垣夕？ 这就是楚垣夕没有管理好自己表情的原因。有了这种顾虑，他不得不愈发小心谨慎起来。不过对于伊丽莎白他并没有感到亏欠，因为，后面可以用允许她独立融资作为补偿，虽然放她单飞的决定是早就想好的。这个条件可以更早的告诉她，对双方都好。 这几天还有一件事不断牵动着楚垣夕的神经，那就是楚氏门徒阿哑的一系列动作。不特短视频，阿哑最近还开了直播。 他的路数其实对于像楚垣夕这种深耕过自媒体的人来说并不陌生，第一步叫先立人设。 这是很容易理解的，春节前后因为特殊状态，有不少其它行业的知名创业者投入到直播和短视频之中，然后纷纷立起人设。比如说做抓娃娃的创业者自命为“夹山派掌门李莫夹”、做白酒的给自己取了个江湖诨号“毛公公”等等。 相比之下阿哑的人设更加立体化，并且入乡随俗，给自己取了个外号叫做“神兽”。 第二步平台选择当然是抖音。虽然抖音卖课不那么方便，不如小鹅通之类的专业，但是打造个人IP肯定是首选，不但因为用户数量大，而且用户调性与快手相比更合适。 阿哑在楚垣夕印象中虽然没有亲自出镜做过直播，但是浸润短视频和直播也有长达两年的时间了，无论短视频节奏的拿捏还是直播中控场的能力都是过硬的，朱魑、周敏溪这些大主播早就给他立过标杆。 但是他的这套打法，楚垣夕一开始以为是奔着巴人粉丝去，后来以为是为了收割自媒体M创业者，结果看了几期之后愈发闹不明白了，他的卖课对象似乎真的是企业高管？ 之所以产生这种想法，是因为阿哑的第一堂抖音直播课，叫做“企业高管怎么通过直播做业务”。 这课把楚垣夕都镇住了，因为课程设计的非常妙，阿哑相当于在直播中讲直播，通过现场言传身教讲解怎么控场，怎么推销自己的业务，怎么预热，怎么在开播前把消息传递到其它圈子里，和会销进行对比，和微商进行对比，等等等等。 这都是干货，因为很多职场人士对这些根本就不懂，就算那些会销大佬在台上得呗得说俩小时不怯场，到了直播间里一样麻爪。 这就是阿哑发现的用户需求。有很多人做直播可以打开业务，但是不会，正需要一个懂创业又懂直播的老司机带路。 楚垣夕琢磨了半天，越脑补越觉得牛逼。要知道因为特殊事态，很多创企这段时间的线下业务途径大部分遭到破坏，线上想要开源谈何容易？但是直播确实是个很好的办法，有一点当初拼多多货找人的感觉。 拼多多砍一刀是第一个用户发起团购，然后把货分享给自己的微信好友，从而实现货找人，其实是货被发起者带到好友的微信消息中。有心的发起者肯定会猜测哪个群或者哪个人也有可能需要这件商品，所以比大水漫灌式的广告更精准。 业务型的直播其实也是，创业者只需要让员工把海报分享到可能是客户的熟人圈子里，自然就实现了比较精准的引流，而且这种信息并不让人感到冒犯，远比分享砍一刀柔和的多。 要知道这个时候并不是只有一方需要做业务，市场中很多业务链的衔接都被打断了，上下游需要重组业务链的多的是，换言之有大量的正在寻找业务线索的人，只是互相不知道。 开业务直播，就相当于树立起一个明灯，然后把信息散播出去，让信息去找人，这样对灯光有兴趣的就会口口相传。 第一千四十二章 貌似高手的坑爹 因为全程看了这场直播，抖音的直播间人数又比较真实，楚垣夕一直观察着在线数字，惊讶的发现最高峰的时候居然有接近一千人同时在线，这就相当恐怖了，按抖音的正常直播模型，总观看人数得上十万了，而且基本都是精准用户。。 恐怕这么多人来看这场直播的原因正是因为信息找到了人。 因此楚垣夕甚至产生打赏的冲动，心说阿哑干的事情还真就在创业导师的营业范围内。指导创业者怎么创业是导师，那指导创业者怎么做直播就不是导师了？ 而且，最近这段时间因为特殊事态的影响，老板直播这种模式正在抬头，但是真能播好的寥寥无几，阿哑开启的这套直播课确实很有市场啊。 所谓不会卖货的CEO不是一个好主播，企业主出现在镜头前的噱头还是很能吸引流量的，而且说到底，直播的技巧虽然有，但难度总是比拍短视频低的多，更适合CEO们。比如说楚垣夕最近比较关心的火锅界，海底捞、辣府、小龙坎等等好几家火锅总裁纷纷组团上淘宝开播，就连携程的梁总都走上台前，一给小时干出去1000万块钱的订单。 如果这些CEO们能掌握直播技巧呢？要知道现今的带货女王薇娅曾经替一家零粉丝的新店带货，5个小时销售流水7000万。 所以阿哑自命为创业导师似乎也不想巴人这些创始人们当时斯巴达的那么离谱？楚垣夕心说看来不但是自己，连声叔和朱魑都是拿有色眼镜和老眼光看人啊。现在这么一看，要不是机会真的好，阿哑为什么要从维品汇离职呢？按自己的指点，那可是正经能够一路上升的职场之路。 说到薇娅就不能不提另一位电商直播红人，也就是推自行车翩然入场的公孙老师。4月1号那天，公孙永浩老师在抖音开了一场菜到抠脚的直播，选品没体系，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又零又散；直播没节奏，且不说抑扬顿挫这么高的要求，连语速都偏慢；介绍产品完全没内容，勾引不到什么兴趣。 对比一下口红一哥卖口红：这是热巴的颜色，这是娜娜的颜色，这是林允在《一吻定情》里的颜色。然后把色号一亮，感觉瞬间就出来了！ 总之感觉就是四个字——神马玩意！别说跟口红一哥相比，甚至产品名字都能说错，但是效果斐然。 一般的电商，直播是为了赚钱，但公孙老师这一套直播绝对是来交朋友的。特别是对投标的公司来说，本来就是比较低的价格，还要给公孙老师很高比例的流水抽佣，赚钱是不可能赚钱的。 然而这些公司都赚大发了，因为公孙老师的直播不是直播而是广告。传统的电视广告并不负责卖货，仍然要交大笔的广告费给电视台，就是为了追求曝光。 而当抖音以史无前例的力度力推这场直播的时候，卖个几万件货就真的不算什么。以公孙老师直播间4600多万的人头数来看，20个款每一个平均都能分到230万的曝光。这还是按照所有水友都是看一眼就走来算，还有很多全程剁手的呢。 更何况还有事前事后的软文，各种总结里边这些中标的品牌商都会得到二次、三次曝光，卖出去的这些货只要不亏钱就是赚到了，只需要几十万的坑位费而已，比电视广告的性价比可高多了，直接把品牌大水漫灌给精准用户。 这就是为什么每个商品上架都是秒没的原因，人家根本不想走那么多货，推广的是品牌。考虑到“电商”的伴生者“退货”，如果有哪个铁憨憨敢敞口供应，说不定要多交一些广告费也难讲。 因此公孙老师直播间里一通神吹，自己有多强的议价能力云云，其实并没有点出这场直播真正的价值。 真正有议价能力的，是和他同一时间在淘宝开播的薇娅。薇娅卖的是火箭，真火箭原价4500万￥一发，经薇娅议价之后打折价4000万，买到就是赚到。如果把愚人节这天的两场直播视作一场电商带货PK的话，即使有抖音的加成，薇娅也是完胜。 那么问题就来了，带货女王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答案是公孙老师这种她就没见过。公孙老师那辆自行车绝对是大环境毁灭者，又称为赛道杀手，在他开播之前，也就是3月31号，消协正式对直播带货发出警告，点出直播购物存在的问题。 所以对薇娅和散打哥这种正宗的职业带货王来说，套用一句电竞术语——不要以为你赢了！ 而对楚垣夕来说，可惜就是公孙老师自陈没有把控供应链的能力，选品只能接知名大厂，让运动员当裁判员，于是知识分享和相关建议全都石沉大海。而且当小米的老卢进入直播间的时候，公孙老师竟然没有抄起锤子给米10手机砸个稀巴烂，然后饱含深情的说一声：“thisisforyou。” 这可是两个微博顶流同框，真是浪费了潜在的名场面。 当然对他来说，阿哑的警报解除一半是一件大大的好事，说不定有些场合还可以帮衬一下。像阿哑这种，其实在过去有个讲法，叫做私淑弟子，类似于新艳秋之于京剧名家程砚秋之间的关系。 据说阿哑做完那场直播之后收到大量的邀请。经常有媒体、创投圈乃至培训圈的人邀请他去做讲座，算是一炮打开了局面。只是创业导师的标配是出书，所以他还差本著作给自己背书。 这段时间真正吸引楚垣夕眼球的其实是另三件事，其一是头条系正在筹拍《大哥传奇》的网剧。 成龙大哥带兄弟们攻沙这事儿最近热度已经降下去了，但是并不意味着游戏没价值了，相反，不但要卷土重来，还要影游联动一番，拿出船新的版本。 楚垣夕知道之后八卦之心强烈跳动，打听小道消息无数，据说头条系内部极为重视，游戏业务的高管直接参加网剧筹备会，而且内容团队三顾茅庐才把成龙大哥争取下来，不知道要给出什么样的条件。 打听到这样的消息让他极为自责，因为据说头条系之所以这么重兵集结，是为了试水游戏反推影视的跨界可行性，然后通过影视重新吸引高价值用户。正常的影游联动是先出影视剧，然后再出套皮的游戏产品收割现金。 但其实，这事儿巴人集团早就在做了，一点都不新鲜。《乱世出山》就是先游后剧，而《无道昏君》更不用说，操作上比《乱世出山》还要细腻且复杂，投入的力量也更庞大，连院线电影的主意都要打。 同样的，都是先出游戏，再走影视。 只是非常坑爹的是巴人集团给不出游戏反推影视跨界的数据，因为最后一步吸引高价值用户的事情巴人总是掉链子，也就没法把这种关键数据共享给头条系。 《乱世出山》是影视还在播着呢，游戏已经卖了；而《无道昏君》它就不是个做收入的游戏，DAU很高很高，但高价值用户的价值在DAU上跟非R用户一模一样，都是1，在线时长还要差一些，非R反而肝的厉害。 这就是楚垣夕自责的原因，都是巴人不努力，才害得成龙大哥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被人三顾茅庐拉出来拍这么坑爹的玩意。据说内容是大哥代言广告之后顺手玩了玩游戏，然后在游戏里认识了一票兄弟，带着他们真正攻沙，制霸全服成为沙城之主。 如果是小说，这就是一本正宗的网游类小说，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在起点中文网的游戏频道分类里要归入“职业生涯”的。 （这是以前的分法，现在已经没有职业生涯这个子类了） 第二件事其实更大，那就是企鹅并购迪士尼被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之前还是捕风捉影，现在已经有细节了，据传以高价击败了苹果，要拿到三分之二的股权云云，连并购成功之后的改造计划都出来了。 这个事情怎么看都让人感觉无比诡异。 就在前两年，杰克收购一家米国普通的汇款公司都被联邦阻断，过程中不得不浪费掉两亿$的费用。再往前孙大圣收购米国第四大电信运营商T-Mobile被奥观海狞笑着否掉，理由是反垄断，这都还历历在目呢。 企鹅并购迪士尼能成吗？收不下来也就像杰克一样赔进去一点费用了事，真收下来恐怕是一场灾难的开始。孙大圣一头扎进米国电信运营才是衰败的开始。 但是这都不如第三件事劲爆，那就是2号晚上纳斯达克开盘之前突然传出一个爆炸性新闻，折券的小蓝杯，开盘前自爆了高管造假导致前三个季度22亿的虚假销售额，折，命运在冥冥中标好了价格，一个百分点都不差。 瓜出来的时候楚垣夕正跟梁可年开会呢，梁可年突然面色一变，然后把新闻推给楚垣夕。 楚垣夕看了一眼，立刻用力一拍大腿！梁可年当时就惊了；“你还买了小蓝杯的美股？不是吧？” “不是不是，折券还没用呢！” 梁可年庐山瀑布汗：“又不可能明天就倒。” “但是可能明天买不到啊！” 其实这个瓜大到楚垣夕都不知道该怎么吃了，第一次感到吐糟是如此的让人疲劳，糟点太多了有点吐不过来！ 首先这个造假的人选就很成问题，发出的公告能把纳斯达克的鼻子气歪掉，说COO伙同几个员工搞了22亿的大新闻出来。请问搞运营的哪有那么大的能力？CEO和CFO干嘛去了？负责审计的又干嘛去了？一共29亿有22亿是假的，这是把安泳的脸扔在地上滋尿啊？ 这时微信中刘璐开始踊跃发言，大晚上的在巴人投资的群里兴风作浪，连着转了三条新闻和评论，标题都是小蓝杯自爆业绩造假云云，然后贴米股盘前截图，被楚垣夕呵斥为干点正事你不行，看热闹是第一名！ 其实这是因为有人提前两天在纳斯达克那边下了巨额的虚值期权puts看跌，直接爆赚上亿啊！谁看见不眼红？ 要知道在米国，内幕交易是重罪，肯定会被SEC查一个底掉，所以真有内幕直接卖空肯定不行。但是远期puts就隐蔽的多了，根本不好追踪。特别是考虑到这种puts的交易一般是一天几十份，前两天突然成交了几万份之多，而小蓝杯的审计委员会刚刚有要员离职，这个情况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而楚垣夕看的就比较负面了，不能纯当成热闹来看，因为小蓝杯这是把国朝创企的脸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当然现在恨翻了的肯定不是他，而是以拼多多为首的需要在纳斯达克继续做融资的国朝明星创企们。 小蓝杯这一夜是要载入资本市场史册的一夜，向欧美验证了他们一直想证明的问题，就是国朝的诚信问题。4月1号国朝宣布加深全面开放，2号就炸雷，这一夜睡不着觉的其实应该是有关部门负责国际直接投资的大佬。 只见刘璐被呵斥之后一点没见收敛，反而继续在群里问：“他们为什么自爆呢？” 楚垣夕：“你看看你不懂怎么看财报了吧？可年给她讲讲。” 梁可年就坐在楚垣夕对面，一看会肯定是开不下去了，只好说：“这根本就不是自爆，自爆也是被迫自爆，因为它肯定是发不了年报，审计师不给签字，否则不会这样。” “为虾米？” “你想啊，小蓝杯一月份刚一通骚操作，讲完新故事就融了11亿$。发行存托股票必须经过审计，审计师给签了字，再有锅审计师就得接着了，费用上千万，不可能白拿对吧？但是到了二月突然被浑水做空，之后纽约南区地方法院2月13号就立案了。小蓝杯是高调否认了所有指控，但是安泳能踏实的了吗？ 被做空并且立案的情况，按照米国证监会要求，小蓝杯必须成立特别委员会进行自查，但是同时审计还要进行，Q4、年审、发财报，你能想象安泳在魔都的审计师们年审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吗？这要是再出错，别说工作了，可能有人要负起责任来，勇敢走进去！审计意见肯定不能随便出具。” （作者君老婆就是安泳的审计师，不过是帝都团队，晚上回家对魔都团队开嘲讽就不用说了） 刘璐：“也就是说，这是审计师挑出来的毛病？之前为什么没毛病？” 梁可年看了楚垣夕一眼，写道：“这个毛病还是比较难挑的，但是蛛丝马迹总能找到吧。具体我也不懂。” 刘璐立刻发出一张宇宙网红权律二卖萌的表情包：“楚垣夕，我们的楚总，你肯定懂吧？” 楚垣夕心说我为什么肯定懂啊？虽然我确实懂，但是你没理由这么肯定啊！啊—— “蛛丝马迹肯定有，你作假的时候，一笔一笔查税总能查出问题来。它是同时虚增收入、成本和费用，很难把税找齐。税务局和上下游不可能一起陪着它玩数字游戏，譬如说你报告说你做了多少广告，你付广告费也要对方给你开发票的，狠狠的查就是了，不可能都对上。” 刘璐：“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嘛楚垣夕果然门清儿！肯定是这么查出来那个22亿的！” 说话间楚垣夕觉得少了点什么，仔细一想，原来是少了袁苜的身影。再一看，袁苜正在别处吃瓜呢。此时的投资圈里一片哀嚎，不是小蓝杯一家跌，是特么中概股集体瑟瑟发抖。八竿子打不着的蔚莱都来了个跌停板。 好在百度的股价仍然坚挺。 而袁苜则火力全开：“你们看看，楚垣夕说什么都不去纳斯达克上市，牛逼不牛逼？还有人嘲笑吗？有没有先见之明？现在想去也去不了了！” 楚垣夕心说这有什么可炫耀的啊？造假之徒的大帽子扣上来中概股倒霉，问题是咱也没得利啊。他大学毕业那会，正是纳斯达克中概股最惨淡的一段时光，天天看财经新闻都是中概股又被血洗了，跌了多少多少，印象非常深。 那个时候的做空机构是真的猛，造假的也是真的多，被浑水之类的一个个拎出来吊打。情况一度严峻到连四大审计机构在国朝的工作都不被信任，沦落到被米国证监会SEC指控的地步。 投资，投的就是信任。小蓝杯有句话说的很好，叫做国朝咖啡和米国咖啡差在信心，特么投资差的也是这玩意！国朝有多少创企在最需要融资的时候投奔纳斯达克？为什么？因为在纳斯达克好的企业是真能融得到钱。什么是好的企业呢？就是让人相信你是好的企业。特别是模式创新的企业，最需要的就是给投资者信心…… 所以说不能因为楚垣夕不想去纳斯达克就觉得高枕无忧了，以前那些拿$融资的创企今后$的通道肯定会收窄，别人会质疑你的商业模式是否真能立的住，你那百亿补贴真能烧出护城河来？那他们就只好转回头进行￥融资。因此要说倒霉是所有人一起倒霉，只不过有$基因的先倒这个霉而已。 国内多少创企已经习惯于$融资？数不过来啊！海外信用评级整体下降的后果最终会通过各种介质传递到国内。 而且这还不是楚垣夕最害怕的，他内心深处的隐忧，是市场、投资者和用户整体对于“烧钱补贴”这套玩法是否还会继续认可。 市场和投资者且不用说，用户的认知比金子还宝贵。要知道小蓝杯是不用管用户认可不认可的，发券就完事了，送你白开水的价格喝咖啡还需要你认可？但小康不是，小康最核心的资产是会员卡会员。那今后小康再补贴用户的时候，人家还有没有信心花钱开卡？ 如果Costco开市客的用户一夜之间全都没信心了，会员卡全都不办了，开市客立刻完蛋。小康虽然不至于立刻完蛋，因为利润并不全都建立在会员卡费上边，但是影响肯定是极为深入的。 这才是最让人害怕的事情。 这个市场最怕的不是讲故事的高手，而是貌似高手。貌似高手讲故事都讲不好，讲出一地鸡毛！ 讲故事的高手对什么人的伤害最大？对老老实实做买卖的人伤害最大，因为讲故事能融到资，先把泡泡吹起来，然后靠互联网的玩法做价格屠夫把老实人统统杀掉。 但是这恰恰就是模式创新的基础玩法，最后玩成了就是真高手，高手是可以给自己解毒的，以毒攻毒也好，找到解药也罢，时间拖长了毒素自然消散都可以，总之是可以走上正轨的，然后垄断这个市场或者迎来新的高手，继续开战。整个互联网发展史几乎就是一个个高手此起彼伏写成的，最终泡泡不破，就可以按照泡泡的大小划定自己的势力范围。 但是貌似高手就不然了，PPT写的贼溜，同样融到一笔资，结果给讲现了，一年都没撑住，圆都圆不上只能自爆。只是自爆的威力可比写PPT大多了，一炸就把真高手离老远吹好的泡泡给震碎掉，本来这俩人都不在一条赛道上。 这才是真正的坑爹。好在小康里程碑6已经箭在弦上，等到这一箭射出去，毒素就该开始解了，用户再想质疑都没有质疑的空间。所以最重要的还是速度，吹泡泡的速度必须足够快，快到用户反应不过来。。 就袁苜嚣张这么一会儿功夫，大量评论雪片一样出台。有说管理层早就已经通过质押套现了，接收质押的金融机构是真的有胆量。有说大股东要跑路的，这就纯属胡扯了。逃是不可能逃的，只有留在国朝才有可能苟住，哪怕蹲监狱也得蹲在这边。安然作假，管事的可是直接死在监狱里，他们敢出国境一步？ 而且这就不是能够轻易过去的事儿，有人进去吃牢饭是板上钉钉的。这些重仓了小蓝杯的基金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里面可是有一些别国政府投资公司。 第一千四十三章 辛西娅四面出击 实际上楚垣夕还挺惋惜的，因为，小蓝杯也是搞大额补贴快速烧钱换市场换用户的模式创新典型，他一直都想看看小蓝杯怎么解补贴剧毒。 小康也是靠补贴用户，解毒的办法自问颇具技术含量，也就是开发用户的社交价值。但别家，特别是小蓝杯和拼多多两家，同样是靠大额补贴用户起来的明星企业，怎么以毒攻毒仍然是他希望借鉴的。 目前看来拼多多走了一条最“方”的解毒之路，就是把自己的体量撑大。对人类能致死的毒，同样剂量对大象的伤害就未必有多大，拼多多努力撑开身量的时候毒性自然慢慢消解。 只是这么做非常容易撑爆，对品控的要求是极高的，节奏也不是那么容易掌握，关键在于持续融到资，持续把钱烧下去，直到不需要烧的那天为止。所以整个过程仍然颇有看点，目前刚刚推进到下半场的感觉。 而小蓝杯，看他前两个月所作所为确实是想做平台，跟当初楚垣夕指点冯林写作业的时候所做的推演差不离（961章）。然后呢？本来楚垣夕也是很好奇的，小蓝杯的补贴用户比拼多多可复杂多了，也难解的多。没想到丫居然根本就没想过解毒这回事？ 可惜小蓝杯这个貌似高手打下这么大的一片江山啊。不过仔细一想也没什么可惜的，因为“因果律”是客观存在的事情——谁让他们227力挺xz来着…… 力挺xz并压上自己全部声誉的商家一共就两家，大宇宙的意志已经开始兑现了，玉兰油你怕了吗？ 实际上所谓因果律还真不是瞎掰。要知道，小蓝杯的上家神州系，2012年去纳斯达克上市的时候，正是受制于市场对中概股信任的崩溃，在IPO的进程中一波三折，最后因为没人买股，公开发行发不出去而灰溜溜的撤到香江。 一琢一磨都是前定。 可能正是因为遇见到命运的轨迹，所以小蓝杯上市之前就投了大笔的股责险，共保单位包括一票知名不具的著名实力机构，只是智力上好像就差点，现在有几率为小蓝杯买单。 然而塞翁有时失马有时得马，这一票实力机构就算为了不接锅也不会让责任人随便糊弄过去。 这么一来，假设小蓝杯走在命中注定的轨迹上，小康应该怎么做才能挽回潜在损失甚至得利？楚垣夕看着微信里袁苜依然满格的能量不禁开始沉思。 首先是点位。小蓝杯开店能力是一流的，不但速度奇快，选址也很好，虽然主要都是商业楼宇，在小康拿地序列中只排在第二档，但是肯定值得跟进。 当初楚垣夕的计划里也有追着小蓝杯开店这个选项（658章）。这些点位既然适合小蓝杯卖咖啡，那就肯定适合便利店卖热餐，当然，咖啡同样是便利店的强项。楚垣夕的计划是两年后每年卖出5000万杯咖啡，只是没有正经咖啡连锁那么讲究，没有那么多的分类，只有短平快的三四类，但是品质可以追求一个不断提升的过程。 如果小蓝杯能空出一些位置，对于志在拿到点位的人来说当然是极好的事情了，原本追过去还要跟小蓝杯竞争一下呢，现在省掉了这个讨厌的步骤。 这事还不能等着小蓝杯真的躺下之后再做，最好是小步跟随。小蓝杯倒闭不倒闭的先不说，后面肯定拿不到钱了，那就不可能继续扩张，只可能开始收缩，一些点位自然就要陆续让出来，这一点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而且这种空出来的点位，价格肯定也比主动去抢一个便宜的多。 这事必须立刻着手去办，楚垣夕一秒钟都没拖延，连夜给范超打电话，范超虽然升任副总，但是拿地的事情还是他来统筹。 第二件事就是小蓝杯的数字资产，比如某些可交易的数据。 不能否认的是小蓝杯在数字化这一点上走的还不错，做个不恰当的类比，比美多强。它的系统肯定是有价值的，但小康用不上，而数据则不然。 当初小蓝杯是从广告公司手里买来一批大数据，作为自己第一期数字资产的地基，然后不断添砖加瓦，到现在肯定已经极大的扩充和完善起来了。 平常这种数据是肯定不会卖的，想都不要想，任何有点雄心的公司都不可能卖，但是现在可不一定。便利店企业和小蓝杯有很多重叠用户，甚至连企业属性上都有很多共性，这种数据对便利店企业尤其有价值。 这件事楚垣夕丢给了袁苜，让她过几天再去接触，她的路子野，过上几天，对方可能会想的更多，更透彻，也更好谈。 第三件事就更不着急了，小蓝杯的人才其实也是小康所需要的。毕竟小蓝杯的主要标签之一就是能够每天开七八家店而且持续下去，是个开店强者。这份功力比楚垣夕深厚，小康的速度跟别人比并不慢，但比小蓝杯慢了差不多一半，让人自叹弗如。 开店这事不是简单的复制人手堆叠上去就行，背后还有物流、仓储、巡店、品控、店员培训等等很多很多事情，最终表现为又开了几家店。 此外数字系统的接入也是有学问的，每天新增N个点位，N等于几取决于整个体统的增殖承受力，很多时候不是不想快速开店，也不是没钱，而是容易乱，容易出错，还不如稍微慢一点。 因此，小蓝杯不需要继续开店了，这个能力是否能够割爱呢？这群熟练的铺店梯队非常有价值，特别是对现在的小康来说，时间就是生命，扩店速度快一倍是非常好的事情。 总之这是一个复杂的捡尸体的工作，比较吃技术。 这个夜晚其实还发生了很多事，比如说米国那边，川皇一条推特宣布两大产油国减产一千万桶，原油应声跳涨50%。然后沙阿和毛熊赶紧以我大天朝证券管理部门的方式澄清：没听说有这么回事。 于是油价打完空头打多头，这一夜的原油市场同样极为精彩。 等到第二天，小蓝杯的APP果然闪崩了，据说门庭若市，来交朋友的实在太多了。这个白天小康这边上线城市宝藏一片繁忙，而企鹅则连出重拳，先是拿下猫牙直播的过半投票权，派驻董事，正式合并财务报表。这样一来猫牙与斗鲨的合并也就变得非常可行。 紧接着企鹅又官宣了增持拼多多的重要事宜，持股也接近了30%，这无疑是给拼多多打了一剂强心针。 而拼多多来了个投桃报李，在清明节这天，也就是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举国暂停娱乐的日子里，给自己的百亿补贴专区加了加货，也增添了一分娱乐感——公孙老师电商直播带什么货，拼多多就百亿补贴什么。 行为艺术！ 公孙老师既然签了抖音，卖货的平台当然要锁定在淘宝和头条电商，而拼多多和被公孙老师拒绝的快手当然是企鹅系，随便路过一下对小草就是暴击。 其实这段时间小康也在四面出击，辛西娅大婶已经开始行动了。 一个商务强者带领团队的重要性在哪？在于ta有名声和人脉。 以辛西娅大婶来说，不说以前的战绩，就说对接《乱世出山》这一个case，就足以在商务界扬名立万。不但给总公司赚到许多利润，某种程度上支撑了公司的股价，而且获得了宝贵的优质产品资源，使得总公司的代理业务打开局面，把死水盘活了。何况还是个跨国业务，谈条件时当机立断是至为关键的。 如果现在是另外一个人带领小康的商务团队，能力和辛西娅一模一样，但是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野鸡没名草鞋没号，他会遇到什么情况呢？很难找到合适的人跟他谈。 辛西娅要找哪家展开会面，就算根本不认识，也有办法认识，然后或者直接派出手下的商务经理找上门去，或者经人引荐先加个微信之类的，总之，能够迅速锁定对等的谈判对象。 而没有这个人脉和履历的商务，只能发送邮件到对方的公开信箱，不但回复巨慢，而且经手人的等级也很有可能非常不对等，经过一轮、两轮、三轮沟通能沟通到位拉出具备对等权力的管理层都已经很费劲了。 而且等待回复的过程中根本不知道对方是否看到邮件了，这才是最尴尬的，所以效率巨低。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城市宝藏平稳运营，辛西娅四处奔走，不但帝都布局大量业态的那些有过串联，就连苏果这种并没有在帝都进行大量布局的，也都收到了她的邀约，除了对河马的接触是小心翼翼之外，几乎有头有脸并且实行数字化经营的友商都收到了热情的邮件。 特别是那些进行社群运营团购的，这样的企业对优惠券有着比较深入的认知，也更容易认同小康新功能的价值。 对河马，楚垣夕的心态非常矛盾，因此辛西娅把河马往后排，除河马之外，另一个比较特殊就是美多。 然后某一天，她亲自登门来到美多的总部，位于帝都西四环路的商业大厦。 张武亲自接待，这个接待等级就有点高了，辛西娅觉得对方可能对小康的新功能比较重视？没想到张武先不着急聊功能，而是问起小康的风控。 大婶一介新入职的商务怎么可能了解小康的风控？当然这种场面她见的多了，因此徐徐说道：“您太高看我了，风控是小康的基础架构组成，我又不是搞技术的怎么可能说的清呢？” 说完，她以近似于打趣的语气问：“这里没有摄像头吧？” 张武面不改色；“我这又不是鸿门宴，为啥要装摄像头呢？该不会是楚总跟你说我坏话了吧？卓女士你可是我们老张总点名要好好款待的，咱可不见外啊。”辛西娅原名叫做卓欣雅，身经百战，跟美多的老张总有过几面之缘。 “不见外不见外。”辛西娅尬笑，心说楚垣夕可不是说了你什么坏话，而是说了美多一堆话。 当然那也不能算是什么坏话，而是跟她保持一个透彻的沟通，分析一下当前小康在市场中的形象、地位和需要应对的局面，以及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 美多就是那种很有可能成为敌人的友商，而且因为体量、主要盘踞的地区以及数字化路线等等原因，和小康顶头的概率极高。因此楚垣夕的判断是，最好能够拉到自己阵营中，哪怕只有几个月到一年的时间也是好的。至于未来会不会硬碰硬，那是未来的事，未来再处理，不能永远当朋友，先当几个月也是好的。 所以，如果对方的判断也是如此的话，还真是有可能偷拍的。偷拍这种会面很可能毛用都没有，但万一自己说错了什么，就可能有奇效。 当然了，说错是永远都不可能说错的，楚垣夕制定战略，辛西娅负责执行，她当然不会出现错误的理解，闻言顿时爽朗的一笑：“楚总可是把美多夸的天上少有地下绝无，比华联、永辉都有潜力呢，嘱咐我一定要谈成，这个功能没有美多可不行。” 按说这种商业互吹是很普通的，下面走走流程进入正式环节就行了，没想到张武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用三根手指敲着空空的烟灰缸，说：“恐怕要让您失望啊，如果小康的功能只是您邮件里说的那样，跟不上我们美多的商业计划。我们不能为了去适配小康的一个小功能放慢自己的脚步啊。” 辛西娅一点都不生气，但是她发现自己闹不懂对方是认真的，还是有意在商务谈判开始之前先来个下马威之类的，这也是司空见惯的套路。 所以她试探着问：“哎呀那正好，美多有什么大的战略方便透露一下嘛？” “咳咳。”张武停了停。辛西娅大婶四处出击的事情在业内是引起了一点点小波澜的。 ——————。 昨天那章不能在本章说的陪同下阅读实在是遗憾，建议重看一遍，手动狗头…… 另外我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自从我写了品质生活瞄准高糖人群之后，现实中的0糖0卡的饮料突然之间多起来了，呈百花齐放之势，这是大宇宙给我码字增加难度吗？ 第一千四十四章 继续四面出击 这件事情小康完全没有任何保密的意思，就差发公众号和微博了，邮件发给了许多友商，商务经理四处活跃。 为什么会这样？这和小康一贯低调的风格不一样。小康在业内是真正低调做业务的，只是融资比较高调而已。从发展的角度也就是公众号、微博、抖音官方账号这些标配，而且中规中矩，从不炫耀，也不跟人打口水仗。 某种意义上来说，楚垣夕这个掌舵的，用个人号跟人对喷发出的声量都比小康企业号要高。 因此辛西娅这轮的重磅出击当然会引起美多的警觉，毕竟美多和小康是仅有的几家有自己app会员系统的，小康视美多为劲敌，美多何尝不是呢？ 但是看到小康的具体功能之后张武的心态一下就不淡定了…… 实际上辛西娅到来之前他还在开会，会议主题就是不能让小康专美于前啊！他的记性又不差，当然记得之前那次会面的时候，他问楚垣夕既然你搞私域流量这么牛逼你为什么自己企业不搞社群团购对接私域流量池？反而跑这指点我来？ 当时楚垣夕理屈词穷，使劲圆，说他肯定会做但还没到时间，徐欣也给帮腔，说楚垣夕有替代方案。 擦了个擦的他居然真有替代方案！ 简单评估一下这个方案就可以得到如下结论：美多在私域流量对接社群团购方面算是做的差的，而河马算是做的好的，双方大概差着一个代差。小康不引入其它友商的情况下，比河马领先一个代差，引入大量友商构成生态，就领先河马两代，领先美多三代，这相当于芯片界6nm对48nm的碾压…… 但是这个会几乎开不下去，因为没数据啊。这个年代想做点事，手里没有数据能行？这作业没法抄怎么破？ 不过也好在开了这个会，让张武闹明白一件事，就是这种担忧其实没必要，因为美多在自己的小程序里搞的社区团购其效果还不如那些利用微信群搞社区团购的，差等生不需要瞄准第一名。又不是六道仙人儿子转世，当吊尾车的没必要天天嚷嚷当火影，发展下去不一定是鸣人，也可能变成带土。 因此和辛西娅的会面中他的思路也是矛盾的。 一方面本方没有任何技术准备，更不用说立刻做功能，就连企业发展战略也不一样，美多虽然做app但不依赖app。这就决定了在数字化时代美多虽然走在大部分友商的前面，但是主要解决的是有无问题，和小康这种完全依赖app的相比，对数字化吃的没那么深，小康是从基础框架上就完全以app架构和用户为根基。 从这个角度来讲，把社群团购功能接入小康的所谓ai团长是一个有益的尝试，因为完全可以两条腿走路，自身原本的功能不停，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最后还能比较一下效果。 但是，作为一位掌管数百亿规模的巨型企业的ceo，张武十分清楚的是，这不是白嫖了小康的功能美滋滋，而是给小康递上了生态。只有小康自己优惠券的社群团购也就是比河马优秀一代，但是有了丰富的生态，那就是一个相当坚实的闭环生态，能够自己造血，能够吸引无数自来水用户，能够把各家的社群团购用户吸引过去。 当然小康也要分享自己的用户给所有参与者。 只是，张武心里仍然有着强烈的愿望，叫做这个功能不错，我们也要做！我们也进军社区，我们也成为渠道整合者，做渠道的价值肯定比做功能大多了！在《西游记》里这场叫做小雷音寺，我去西天取经，我成正果！ 所以一旦答应加入小康ai团长，那就是此消彼涨的效果，不能加啊！ 至于没有单车数据怎么办？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吗？找阿里？找黄团？找小桔？好像还有一个叫开门客的也有单车数据？ 总之现在绝对不能怂，既然卓欣雅问到了，张武当即侃侃而谈，描绘了美多升级私域流量池的计划，描绘了美多进入社区的愿景。按他的话说，之前一百多亿攘出去了，收购了那么多的大型连锁商超，旗下品牌连锁已经不是一个两个，当然要升级自身的系统用数字化全面整合所有资产，打通各个子品牌之间的链接云云。 听起来相当高大上，气势恢宏，完全碾压小康一个区区的小功能。 辛西娅默默的收起了准备展示的demo，然后借着喝茶的功夫给楚垣夕微信上快速汇报了一下。 楚垣夕马上回复说这可太好了，这样我就有谱了。 这时张武正在称赞小康的商业决策很有前瞻性，当大家都在挤向社区的时候，小康已经悄然占据了不少上佳的点位，这也是美多一直高看小康的原因云云。 辛西娅始终保持着职业化的表情管理，但是心情并不那么美丽。虽然楚垣夕没说啥，但是这事儿没办成啊…… 要是直接跟老张总谈可能就方便了，但是再怎么说，ai团长都是一个功能而已，不是战略合作级别。往大里说也就是两家企业的初次对接，说是合作，双方都出个商务经理互相联络一下的事，美多放出ceo来已经非常给面子了。 但是接下来的行程都比较顺利，小门小户的由商务经理出马，有实力的目标，常见流程是辛西娅直接会见对方的coo和负责社群团购的副总，然后话不多说，直接用产品说，也就是演示两段demo。 第一段叫普通版，第二段叫生日版，分别以一个用户的角度演示ai团长的功能。 譬如说泰国正大下属的蜂莲也是大型连锁商超，而且进入国朝非常之早，在帝都早已开花结果。巧合的是巴人小康的总部往北就有一家蜂莲超市，所以双方打开话题非常之快。 和辛西娅对接的负责人姓吴，年岁居然比辛西娅还大，放在某些国家都已经过了退休年龄。 他耐心的体验着普通版本的用户历程。小康因为功能已经做出来了，demo相当拟真，虽然数据和优惠券都是假的，但是点击操作都是真的，而且主要让人体验的是小区社交里的群组发券功能，不用去玩城市宝藏，所以操作起来也没任何难度，城市宝藏就相当于一张地图而已。 “嗯……您这个功能非常新颖，确实很强，但是好像我们就算发券，也得跟其它商超竞争？用户同一时间能拿到好几家的券，不见得非要买我家的？” 老吴徐徐放下手机，然后用短短的一句话找到了这个功能的核心问题所在。 首先，ai团长功能肯定是便民的，这一点无可否认，而且便捷程度极高。比如说可以节约掉逛超市的时间，就以蜂莲来说，几乎都是个很大的双层超市，逛一遍非常耗时，就算什么都不买，走一遍也要很久。此外还要考虑排大队结账的问题。 但是如果用户按券购物，完全可以提前操作然后让商超员工负责打包，用户到店直接提走打好的包裹。当然小康本身是不支持这个功能的，至少现在没这个计划，因为这意味着小康要成为o2o平台，由小康收钱，商超交货，然后小康再给商超们打款。 这个流程看似简单实际上问题多的是。至于未来小康有没有这个打算，暂时不需要关心。 不过小康提供开发者工具和接口，各大商超完全可以开发自己需要的功能，由小康提供基础的saas服务。这么一来就可以实现自身需要的。 此时他还并不信任小康提供的saas中是否可以安全的进行支付，如果可以自然是好，就算不能支付其实也无妨，他可以开发用户预购的功能，预购-打包，然后等到用户来提货的时候当面扫码付款，同样是一条龙一气呵成。 唯独这个竞争关系让人有些不爽，因为私域流量嘛，讲究的就是个为所欲为，讲究的就是控制用户心智。 小康这个功能实际上极大的便捷了那些加了n多个社群的用户，也就是价格极度敏感型用户。然而，如果是一个只加了蜂莲社群的用户进入小康，那就很遗憾了，他的新世界会被打开，然后发现蜂莲不见得最优惠的，附近还有麦德龙、沃尔玛、欧尚和华联等等一样给出大额优惠。 辛西娅听了这个问题不由得莞尔一笑：“吴总，你这问题不及格啊。你怕别人比你便宜？你不加进来，你的用户加进来，就更不会考虑你家了好不好？” 老吴一想也对啊，小康又没要求自己分享用户给他们，换言之用户如果还很专一的在自己的圈圈里打转那一切都好，白嫖的是小康的流量，小康据说流量不少呢，就算少，不是还有巴人娱乐呢嘛？要是用户不幸过去了，那天要下雨娘要改嫁，根本拦不住啊。 只见辛西娅指了指手机：“那个生日版的其实才是精髓，吴总不妨再试试。” “噢噢好的好的。”老吴重新捡起手机，心说这俩能有什么差别？ 没想到真有很大差别。 这个版本为了加深对方商务们的场景感觉是带解说的，第一条解说就是这个功能中小康将向用户共享数据信息的使用价值。其中最典型的就是生日。 比如说用户小a并不是蜂莲的注册用户，蜂莲当然不可能知道小a的生日，但是小康知道。一旦蜂莲与小康的系统衔接起来，当小康判断用户轨迹上有蜂莲的时候，就会向蜂莲申请一张生日券发给小a。 这样蜂莲就白嫖到一个获客，当然，小康也给客户提供了更好的用户体验。 更重要的是使用场景。比如说小a今天生日，原本计划是回家路过味多美买蛋糕，味多美的券他已经拿到了，在计划之内。但他临时有事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路过多乐之日，事先他并不知道此处有个蛋糕店，买不买？他的时间很紧张，并不想花太久在这里。 传统场景中，即使多乐之日也有券，同时有价格合适的产品，这个关键信息没法触达小a。他只是临时路过，没时间接受信息，甚至想找也不知道去哪找到这个信息。他要么进店要么错过。 在传统场景中，最先进的推送方式也就止步于基于位置的推荐，还是基于日期的比较容易。就算多乐之日神通广大能基于位置推送给小a的某个app，很抱歉小a他找不到啊，等他翻到信息的时候已经走过去了。 换言之，店铺不是不是按需推送的，很难在用户走到门口的时候推给他，更可能是早晨打开某个不相干的app时看到，或者上车之后打开某个app看到。用户在这个场景中需要的是提前精准推送，否则没时间消化信息。 所以传统场景中小a只能提前搜一下附近的店，看到味多美有券，安排。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进多乐之日的店直接买？因为他需要比价，要确定比计划中的味多美更划算才会否掉原计划。这是当今这个快节奏的社会中用户的需求决定的，确定有更优惠的而且进门就能找到我就买了，需要进去自行判断半天的话那很对不起，浪费不起这个时间，还是执行原计划。 最终小a匆匆而过，然后回家路上看到了多乐之日的券，发现比味多美更超值，但是实在太晚了，于是后悔不迭。 可是有了小康ai团长，这个传统场景就不复存在了，因为用户会第一时间打开小康app，里面是个基于路径的优惠券集合，如果多乐之日有券而且比味多美更优惠，一定会推给他。 而且小康还可以打出提前量，因为是要获取用户轨迹的。也就是说在用户想要找券之前已经把券准备好了，即使是“路过”这么点时间也足够。 更重要的是小康还可以整合出一站式优惠券方案，基于你的位置和路径，根据大数据进行推荐。 这样用户就不用思考了，看到小康给推的券直接买准没错。于是形成类似拼多多式的货找人效果，而且比拼多多那种由真人分享到社交链接里的货找人更精确。用户可以沿途咔咔咔连着几个店自提，极为方便。 这么体验一圈下来，蜂莲这种偏传统的商超哪里遭的住？当场就把cto叫过来研究怎么开发自己的功能。 实际上这种情况接连发生，除了美多之外辛西娅唯一不知道怎么接触的就只有河马而已。包括其它一些友商其实已经吹响进攻社区的号角，但是仍然可以谈。 对河马，楚垣夕的心态是比较矛盾的。河马肯定是最大的潜在合作方，同时河马的社区团购搞得飞起，能够提供最大的业务量和最有价值的生态。甚至于如果小康不以商务的方式去谈，而是以一个更低的姿态，还有可能得到河马的用户导入。对别家这是不可能的但对河马来说完全有可能，毕竟是阿里的生意，器量宽，看到这么好的投名状肯定可以聊。 这都非常诱人，很想要。但这个姿态放低不可能是口头上，肯定需要签字，只是楚垣夕不可能签。 想象一下当河马在未来某一天，大概两三个月之后，突然认识到小康线上内容的价值，第一反应肯定是展开并购，而且是迅速的、猛烈的攻势；其次是以战略合作的形式把小康整合到自己的业态内，不追求名义上的并购但要的是实质上的控制力和影响力。 如果楚垣夕的目标是攒一个局，最后上市或者卖给阿里、企鹅，那么小康推进到这一步基本已经妥了，这个时候先签字是很好的，算是迈出第一步。但小康需要的是独立发展，成为本地生活的一极，而不是成为谁的一部分，以上两种肯定都要避免。 只是避免也得讲究个怎么避免，因为阿里还有第三反应呢，人家可以自己做啊。阿里有哈喽，这个硬性条件的存在使得包括企鹅在内都不好染指，但是阿里和黄团可以立刻开始染指，甚至小康ai团长功能很有可能促使小桔单车估值提升。就算他们之前没有保存关键数据，视为冗余放掉了，朝闻道夕可死，人家立刻开始存啊。 这个心态传导给辛西娅，让她也比较为难，楚垣夕的要求相当于就像要好处，但是不想给出真正的好处，同时还要尽量避免引起对方并购和山寨的动机，还得把自己的功能推销出去让人认可，这对商务来说几乎是无解的…… 就这么着，时间来到4月11，小康粤东省两大主城同时启动扩店计划。时间推进到现在，扩店已经到了势在必行的阶段，排除万难也得扩。 这是另外一个黄道吉日，宜开市、宜交易。从这一天起小康的支出要像流水一样哗哗的飞出去，整个过程需要持续三个月甚至更久，到7月底的时候完成第一波。 第一千四十五章 真牛科技挂牌 如果一切顺利，到时候两座主城都能达到300家以上的规模，先把局面布成一个骨干状态，方便投放单车跑马圈地，方便地推。换言之先圈住用户让他们了解小康，使用小康APP，今后再增加密度，就像帝都这边一样。 实际上小康帝都大本营同样也在着手准备扩店的事宜，目标同样是300加，完成之后帝都一地达到700家的规模。这样就算是初具规模了，可以产生化学反应。 之所以说排除万难也要立刻上马，是因为鲜食工厂还没建好呢，15号才能完工验收。从容有序的方式当然是鲜食试车并且把物流梳理好了之后再扩店，确保供货没问题，但是实在来不及了，线上内容嗷嗷待哺，需要线下扩大版图，纳入更多用户，这些用户才是线上内容需要进补的，任凭你天大的内容，人少根本玩不转。 所以线下扩店早一天都是好的。 至于和鲜食工厂使用同一块土地的VR工厂，完成生产线的组装还需要时间，好在木琏本身就是人资干将，招聘的事情预计不会遇到太大难题。 这段时间一些消息也在持续发酵，留给木琏的时间并不充裕，比如说HTC的头显千呼万唤要开卖了，把国内上线的时间定在4月16号，竞品可谓近在咫尺。 当然了，现在这个阶段巴人不可能宣称自己是HTC的竞争对手，这不符合巴人谦虚务实的风格。 实际上木琏的任务很重，就算是做智能手机，当方案整合商，也要有自己的设计，不可能像皮包公司一样直接把单子甩给代工厂完事。而楚垣夕除了设计之外，还要求关键部分自己组装不走代工，等于是比纯方案整合的要求更高，所以才要自建厂房，而不是一套办公室人马搞定。 因此木琏这个厂子肯定要花比较长的时间设计方案、打磨产品，以及踩坑填坑，需要完成从0到1的过程。楚垣夕对她的时间要求也还好，第一个目标是6月份拿出概念机，目前木琏的技术专家招聘都还没完全到位呢，连外观专利都还没有，还早的很。 反观竞品，HTC早先推出了三款产品，一套精英套装售价7988，科技含量也就那么回事，标价可是赶超华为。可见这个产业本身也有一定的生命力，是个能赚钱的行业。 只不过，在楚垣夕的计划里，他可是要当价格屠夫的，到时候要好好颠覆一下这个市场。 他还记得小时候看过一个电视剧叫《凌汤圆》，主人公卖灯油发了大财，销售方式即使放到今天也非常有代表性。那个时候煤油灯还是个稀罕玩意，老百姓没见过，按现在的话说，处在需要教育市场的阶段，怎么快速推广？主角的办法是连灯带油白拿白送，不要钱。 这样补贴用户的成本当然是不低的，但是未来这些用上煤油灯的用户，自然知道它比蜡烛好使，统统都要来买他的灯油。换言之先期烧掉的成本未来都要从市场中连本带利拿回来。 巴人的计划也是一样，头显设备就是灯，《罗马之敌》以及未来可能的其它氪金VR游戏就是灯油，不把咱的灯送出去，怎么会有人烧咱的油呢？ HTC的消息近在咫尺但是并不刺激，更刺激的有的是。 比如据说孙大圣又要毁约了，答应WeWork的30亿$要约收购准备撤回。 一方面说明孙大圣可能真的遭到突发性的穷困，连梦想都不再编制了，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当初WeWork选择愿景基金的股权救助方案而不是大摩的债权方案是多么被动。要知道时间过去都快半年了，这个要约收购还没完成呢，对于债务融资来说这种速度是不可想象的。 楚垣夕看到这条消息再次给自己点赞，受制于人的感觉是绝对不爽的，李靖飞这孙子当初肯定没按好心。 好消息当然也有，不过显得比较空泛，那就是有关部门再起强调了数字经济的重要性，也就是区块链技术的重要性，这对于曹翔申请基金肯定是一个潜在利好。 除此之外，还有不好不坏的消息，那就是2019年Q4的国朝移动支付版图以数据的方式呈现出来了。支付宝拿到55%，财付通+%，和过去一样，两家基本上垄断着这个市场。 实际上这个数据毫无新意，但是楚垣夕看见之后还挺激动的。原世界中他并没有挑战这个不可触碰的逆鳞，而现在，他给自己增加了难度，而且是公开增加——移动支付是小康A轮融资里他最喜欢拿出来说的事情，用于掩盖社交。 然而移动支付本身也有魅力，楚垣夕给自己增加负担并不只是为了瞒天过海，有很多有趣的构思早就被智慧的火花所激活，把idea变为实践本身也是一件让人心旷神怡的事情。更何况对手是庞大到不可一世不可战胜的阿里和企鹅，攻击的点还是两者的核心区域，是本就烽火连城的移动支付呢？ 当然，国内宣称要搞移动支付的人简直多了去了，所以当初企鹅和阿里估计也没往心里去，但过段时间就不好说了。 此时城市宝藏已经上线，但是因为小康店面圈下的地图主要还阈于帝都一隅，所以威力不显。因此楚垣夕也没往上加料，甚至心目中非常给力的一个杀手级功能都还停留在脑海中没有开发呢。 从制作层面那是个非常简单的小功能，以小康的产品力一周不到就可以搞定，但是基于小康的生态和内容，对于推广移动支付的威力绝对是重磅的，叫做地图广告。 这就是楚垣夕的一朵智慧火花，当然，无论什么功能，都需要用户，用户多了杀手的杀伤力才大，所以目前唯一的任务还是扩大地盘，扩大用户基数。 这段时间他还注意到一个现象并且产生紧迫感，那就是品质生活项目刚上马，市场上雨后春笋一样出现了超多无糖品牌饮料。 这是什么情况？不但楚垣夕不理解，整个品质生活生产线上的人全都不理解，杜恤不但不理解还非常的恼火，因为品质生活第一步就是找代工，这事他全权负责。 现在的情况是代工已经找好了，正在试车，试车没问题了就量产，然后投放到帝都市场。结果几天没上网，上网一看，什么元气草原、天下水房、百思庭me等等出来一堆网红无糖饮料，然后名仁这个死脑筋突然开窍，改做含汽款的苏打水，连特么巴黎水都出听装的了。 这是要干什么？ 要知道楚垣夕向他面授机宜的时候，也就一个元气草原算是成了规模的，其它的根本就没听说过。突然一下涌现出大量主打0糖0卡的饮料，纷纷自称网红饮品，让杜恤错以为自家的商业计划被泄露了，然后N多人觉得好，纷纷上马上寨，反倒把自己这个正主给摁到后边去。 楚垣夕只好宽慰他，到底这个市场是灵活的，聪明人也不可能只有小康一家。而且那些所谓网红产品都是零散的，单一产品而已，而小康品质生活是一系列的产品，按时髦的话讲叫做产品矩阵，一站式解决高糖人群的各种饮食需求，所以更有竞争力。 而且，这不是还分渠道呢么？小康自己的产品肯定是以线下为主，那些网红饮料只能走电商。任何一个野鸡牌子出来之后直奔电商，都会自称网红xx，因为没能力做线下。 手里没有小康这种规模的渠道，想把产品塞进线下实体店多难呢？特别是新晋品牌。天喔蜂蜜柚子茶当年广告费都砸出花了，健康美丽喝啥哟？结果咧？人家企业本身还有很充分的线下基因，被称为国朝饮品代理商中的超级航母，手握好多一线大牌，建设自己的销售网，最后变成了茶几航母。 然而这个电商大发达的时代给了传统小厂新的机会，能够摆脱线下所有的渠道成本和押账周期，摆脱所有卖场不合理的摊位和堆头费用的机会。现在的情况其实是只要有生产线就可以自称网红产品然后开启网购，根据电商平台的规则，付出另一部分不合理的成本与费用，买直通车、买钻展、买品销宝，接受电商平台的押账周期，从而在市场中立足。 虽然都是费用，到底是降下来一些，而且数据透明化，商家就算花了冤枉钱也可以知道是冤枉在哪。 这又反过来促使电商继续发育，形成正向循环。正是这种生态促使一个个新晋电商顶着淘宝、拼多多和大狗东冲向战场，远有去年倒下的淘集集，近有套路不断的萌推，最近连小米都在发力狂推小米有品。 其实像萌推那么套路的电商是不可能走多远的，把用户的智商按在地下摩擦就意味着只能去下沉市场找用户，一二线网购用户身经百战，想套到是很难的。 比如说萌推喜欢推出各种大力度的所谓无门槛优惠券，但是每种券都只能在指定列表里购物。于是，同一件商品，在减30的列表中显示售价是40，到手价是10元，，。在没有券的情况下呢？的样子。 不能说得到减60的券没用，毕竟少花一毛也是好的。但是这种模型想要走向一二线，肯定得优化一下用户体验，给出更有诚意的补贴。 然而这类电商对于“诚意”这个词肯定和普通人有着不同的理解，所以想什么提现变为代金券之类的把戏才会频繁出现。只不过萌推把提现代金券也指定了购物列表，比拼多多更上一层楼，跟上面的套路搭配起来购物，艹用户艹的更狠罢了。 这种电商楚垣夕要是想的话，随时都能自己做一个。 其实小康内部不少成员在接触到城市宝藏功能之后都有意无意的问过公司是否有搞电商的想法，因为如果有流量，同时能够合理的容纳商家们，找到更多的需求，那么从渠道变身为平台也是一种发展方略。 对这种提问楚垣夕通常都是一笑了之，因为不是不能做，而是没兴趣。做平台的吸引力对他来说也就是还凑活，局限到电商就更没劲了。下一个时代是个万物互联的时代，做万物互联的平台才有吸引力，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这么一兜一转，时间来到4月20，这天忌开市，但是薛明执意要在这天挂牌完成孵化的第一步。 他的牌子直接跟巴人挂在一起，相当于当年巴人挂靠在果实网络帝都分部一样，由巴人给真牛提供全方位的孵化服务。公司名叫真牛科技，主攻音频AI，做解决方案提供商，主要攻坚方向还是远场声音识别，让远距离操纵音箱成为可能。 这个技术为什么需要解决方案呢？因为市场上的智能音箱普遍要求用户近距离说话才能识别出来，离远了之后根本没反应，无论多大声音喊叫都不行，背底噪音削不下去严重干扰有效声音。 但是什么是背底噪音？这就是人和机器之间的差别了，想要教会机器分辨出什么是噪音并不简单，也是人工智能领域内比较难啃的骨头。 所以那些担心智能音箱监听自己隐私的，其实只要离远远的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但是市场中的所有玩家都希望自己成为那个解决远场声音识别的人，这样的产品肯定爆卖。 对于这么有“前途”的公司，楚垣夕也是相当慷慨的，把薛明来不及确认的期权全部转为了DKP，又追加了三千万的资金，然后给出了天使轮一亿的估值。 这个估值差点把5给气翻过去，彻底绝了最后一丝游说的希望。 其实牢骚肯定是要发一下的，比如说初创公司估值虚高不见得是好事，很可能反而是坏事，不利于下一步发展等等。楚垣夕承认这套说辞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当薛明看到杨健纲、赵杰的孵化协议，然后和自己的进行一番对比之后，顿时感觉这个条件是如此的宽松，自己的占股是如此之高，以至于不签的话很明显是亏了！ 只不过真牛科技的第一单业务还是小康的AI团长的外包维护工作，这个项目不可能停，现在的商业关系更清晰了。 实际上楚垣夕真要排一排谁对自己的商业计划最了解，第一名不是薛建华也不是刘璐，理论上应该是薛明才对。技术是骗不了人的，也没法隐瞒，你不告诉别人，别人做技术的时候是可以猜出来的。 像AI团长的功能，还有线上内容中的其它AI支援，既然要让薛明做，就肯定要交代逻辑，万一薛明真的不去猜，而是无脑干，反而可能做出牛头不对马嘴的东西。这也是楚垣夕那么着急给他做孵化，特别不愿意他离开巴人-小康体系的原因，他对小康的理解如果发散出去可了不得，虽然他自己理解的未必透彻，但是要是碰到什么高人呢？ 因此，薛明才是对小康商业计划最忧心忡忡的人，别人不知道这个计划里有多少看似合乎逻辑但实际上危险重重的地方，他知道。 所以挂完了牌子，薛明直接来到小康总裁办，问了楚垣夕一个问题：“其实我发现，你这个小康计划虽然特别宏伟，但是真正牛逼的地方居然靠的是单车，是不是？或者说靠用户轨迹做功能，做社交。没有的话小康和普通的便利店相比就是用户体验更好一些，补贴用户猛一点，小康能玩的东西别人都可以快速山寨，大不了不要区块链。” 楚垣夕只是点点头，因为这在小康内部早就老生常谈了，薛明发现新大陆一样完全没必要。 只听薛明着急的说：“但是你要是全靠用户轨迹的话，还是有人可以山寨啊。而且都是巨头，瞬间变出一个小康来，到时候靠规模急死你，我怎么看你一点都不着急？” “急啥啊？安心安心，别一惊一乍的。” 楚垣夕说话间微微一笑，薛明心说安心？是因为急也没用所以安心吗？这个笑容怎么感觉特别魔性？ 在魔性的笑容下，楚垣夕说的是：“你有这种想法呢，是因为完全没有坐在我这个位子上，现在你也要当总裁了，你得学会用企业家的视角看待市场，看待竞争。” 薛明只得无奈的点头，楚垣夕以创业导师的模式教导他怎么创业怎么当总裁，他还真没话说。 所以他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只听楚垣夕说：“他们有单车不假，反应过来之后也可以立刻开始跟进，这都是问题，但是你说瞬间变出一个小康来，是不可能的，我们最少有一年的窗口期。我要慌，也是半年之后慌，明白吧？到10月了各项进度跟不上我就该慌了。为了避免到时候真慌，我还准备了大招呢，双保险，放心吧。” 第一千四十六章 久违的白沙 所谓的大招当然是《我服了》，不过这个没必要跟薛明吹嘘，到时候他会看到效果的。 薛明倒不纠结什么是大招，光常规的他都没听懂：“为什么不能瞬间变出小康来啊？你去看看苏宁小店的开店速度，阿里出手不会比苏宁慢吧？相比之下小康根本不够看啊，怎么可能有长达一年的窗口期？ 楚垣夕没想到薛明举出苏宁小店做case，因为他就从来没把苏宁小店视作对手，不是自高自大，而是观察走访过之后得出的结论。而且最近也没听说苏宁小店有什么方向上的大调整，像河马调整mini店那种情势一旦发生他肯定会立刻重视起来。 只听薛明郑重的说：“阿里的AI非常强，阿里云就不用说了，小康其它的前后端框架对阿里来说都不叫事儿，到阿里的层面上，值钱一点的就是城市宝藏和区块链健康币。如果你觉得城市宝藏这套系统的开发，阿里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然后还要测试，给你凑一整年，那你可能严重误判了。” 楚垣夕明白薛明在纠结什么了，如果山寨小康真像薛明说的这么简单，那留给小康的时间窗口大为缩短是必然的。而且真拼开店速度，小康这种成立才一年的公司拿什么跟巨无霸相比？一天四五家店能稳稳的开出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瑞幸不是巨无霸，但瑞幸能够开出风驰电掣一样的速度是因为人家有神州系的底子，小康只有巴人这种纯网络的、几乎没有任何地面实力的底子。开店靠的是人，越新的公司在“人”上的底蕴越低。 但是他再次展露出魔性的微微一笑：“没人能够瞬间变出小康，是我基于市场、基于对于对方公司的理解所下的判断，当然不是只考虑开发测试流程这么简单。 看待市场的时候，假设看到一些潜在风险，看到一些潜在的竞争者，你怎么对待？势必不能按照所有风险在同一时间点爆发去计算你的日常，只能计算一个极端情况做点准备，势必不能把所有竞争对手都当成对手，而是合纵连横一番，争取其中能争取的，对不对？ 你把所有可能成对手的都当成对手，生意就没法做了。你能看到潜在风险很好，但这只是第一重，你要是每天都按最极端的情况做准备，你公司都运营不下去，付出的额外成本太高了。 何况你还得找到自己真正的领先优势在哪里。阿里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单车有单车，黄团实力也不差，我给你出个题目吧，他们到底缺什么，使得我判断他们即使发现小康的价值也没法立刻山寨？” 薛明心说擦了个擦的，楚垣夕嘀里嘟噜说这么多，是打哑谜呢还是在保密？但是也不方便问了，想一想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就能看到阿里和黄团的反应，到时候不就水落石出了？倒要看看楚垣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同样是融资，这段时间甘新买菜终于走完了融资流程，签了该签的合同，准备拿该拿的钱。对比薛明或者小康，这个融资是速度完全不算快，但对比普通创企这个速度就不慢了。关键是巴人给松了绑，虽然不是大撒把，但已经大大的松了口气。 这样，一艘看似精巧的战舰就可以正式启航了，而小康也在百忙之中抽空又给系统做了一回减法，为甘新买菜提供企业级系统服务。 这套方案其实做起来毫无难度，因为给有关部门的社区管控APP都减出来了，甘新买菜这个明显更容易减，他们是自己负责运营的，没有太多复杂的流程要考虑。 此时的巴人就像飞艇一样飘在空中，下面挂出很多根绳索，每一根绳子下面吊着一个创企一起飞，其中有的已经落在地上，能够迈开双腿走路，不但没有摔死的危险，还从天空中得到行走的助力，有的还悬挂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这就使得梁可年不得不额外分配一些时间用来梳理这些投资，投资公司，当然要做投后服务，虽然巴人的投后服务跟其它投资公司迥然不同。 于是他也顺手梳理了一下巴人和小康接到的投资意向，然后当他看到归档记录中有一份李靖飞带来的来自孙大圣的意向时，不由得感慨楚总的直觉无敌。 配合上最近孙大圣接连给卫星公司OneWeb和WeWork断顿的新闻，可以非常肯定李靖飞是虚晃一枪，愿景肯定不会真的拿出8个亿的$。 与其说那是一份投资预案，不如说是更像一个德州扑克牌手放出的诱饵来的恰当。李靖飞给出的价码不是特别优秀，估值不够高，但是融资额多呀，就像德扑选手知道对手有好牌，但也十分确定自己已经赢定了的时候，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引诱对方继续跟注。 那么他就既不能下重注把对方吓跑，也不能下一个特别合理的注码，太合理了让人太想跟了，经验丰富的牌手也会引起警觉。 因此高明的德扑选手这个时候会给出一个不上不下的加注，正好卡在对方的脚后跟上。不跟吧，自己的牌这么好，弃掉不开心，跟吧，有风险。这时就会自然而然的做起思想斗争，考虑牌桌上的战况，考虑对手心态，考虑筹码分布等等，想的越多错的越多。 李靖飞的出价就是这样，掐准了这个时间现金为王，能融到钱的创业者里有很多已经不计较估值了，这么一想不就跳进去了吗？梁可年换位思考一下，自己是楚垣夕，当时会不会愿意屈服一下，妥协一下？条件好了产生警惕，给出一个值得妥协的条件反而是更大的陷阱，怪不得这帮创投圈的人都爱打德州扑克，原来不是没原因的。 就不知道楚总是怎么一步跨过这个陷阱的？ 细数巴人向外投出去的钱，以对巴奴火锅这一笔最为特殊。梁可年跟进的也最积极，因为他不懂，但巴人集团懂得怎么架构私域流量，怎么运营，怎么对接出内容来。所以这是个很好的学习的机会。 这个投资流程也是3月上旬开始的，到现在已经完成，陆羽那边已经开始着手整套运营工作了。这套投后服务对接起来还是很有价值的，当然，巴人信息提供的一站式服务是要明码标价的，不可能像给赵杰和杨健纲进行运营一样，只收个象征性的费用。 陆羽的初步打算是先给巴奴品牌建立人设，按他的话说，巴奴自己做公众号都这么长时间了，连个拟人化都还没想起来做，实在是外行的太过分了一点点。 同样是悬挂在巴人的投资飞艇上，目前杨健纲恰好是一个四六不靠的感觉，非常难受。 下，他得把自身平台的关键功能统统配齐，至少全部找到解决方案，未来确保可以配得齐；上，巅峰视效需要快速发展，成为DAU活跃达到千万的平台算是成功的第二步，第一步当然是达到百万了。 目前杨健纲就是还没达到百万，已经开始奢望千万的水准。在以梦工厂的噱头推广了一番之后，配合着《罗马之敌1》的动画片上线，无论口碑还是用户活跃，都有了一定的进步，所以开始好高骛远。 然而百万DAU迟迟达不到是为什么咧？那就是用户活跃刺激起来了，围绕《罗马之敌》的话题度炒作也还行，说明把现有的用户消化的不错，提巴人推广《罗马之敌》这个IP的任务也算是完成度较高，然而没能出圈。 而脚踏实地方面，巅峰视效改良了技术方案之后，所有管技术的都陷入焦虑中，因为所采用的太极编辑器不是商用编辑器。 不是商用，就意味着功能可能非常好，便捷而高效，可扩展性高，学起来非常爽，但是大佬没有必要按照学生的需求去开发，去解决学生们遇到的难题。一百个便利性在一个不可实现的难关面前都是无力的，一旦大佬某段时间不更新，说不定是休假去了，使用者当时就得抓瞎。 而且流行的商用软件用的人多，人多方法就多，很多技术不是通过官方掌握，而是从非官方的交流中获得。但非商用软件或者虽然商用但是不流行，就没那么多人了，先上的叫做“先驱”，任务是趟雷，做原始技术积累，为后来者留下宝贵经验。 这就是楚垣夕当初从直觉上反对改框架的原因，从功利的角度当然是白嫖先驱的成果比较好了。 好在目前杨健纲还没遇到完全无解的问题，因为本来也没有“完全”无解这一说，无非是能力上限在哪罢了。想要解决也简单，把自己变成大佬就行。 所以楚垣夕偶尔视察巅峰视效的时候，CTO陈阔总是在岗的，而且似乎比以前的周绩效更高了，屡屡达到九十个小时甚至更高。 技术方面楚垣夕帮不上忙，甚至于他还准备让巴人白嫖先驱们的成果呢，赵杰那边也改了框架使用太极引擎，只不过依赖程度没有那么高，所以需求程度落在巅峰视效后面，随时可以共享到最新的成果。 但是怎么出圈，这事是巴人的半个本行。实际上按楚垣夕原先的想法，杨健纲只要控制住现金流不要随便浪，苟到梦工厂动画电影如约上线就完事了，到时候随便炒作两下都足够出圈的。 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今年是个特殊的年份，全球范围内大量电影撤档改期，使得下半年乃至明年的电影预计上线密度超大。 这还是乐观估计，如果不乐观一点，说不定那些撤档换档的，还得接着换。因此到时候这部梦工厂的力作上线是否还能达到原先的炒作助推效果就很难说了。 所以巴人这边还确实得照顾着点，只是楚垣夕擅长的是让IP出圈，而不是公司和产品，而陆羽目前还没有任何出圈方面的战绩，所以怎么能够帮巅峰视效这个平台扩大影响力还确实有待研究。反过来想，如果陆羽有这份才能，能够帮助一款产品出圈，那么他就确实应该开始孵化创业了。 当然，这事本来就该杨健纲着急，并不是巴人的义务，因为巅峰视效已经是个成熟的创业公司了，需要自己找到解决方案。据说杨健纲已经为DAU迟迟不能扩张而掉了很多头发，各种他能想到的手段都在尝试，但是似乎没什么太好的效果。 甚至于楚垣夕还听说杨健纲把注意打到赵杰那边去了，或者说是去取经。2月底赵杰请求继续做大型活动提升热度的时候楚垣夕亲自指派了任务给陆羽，由巴人信息给《无道昏君》制作B站的互动视频，用这种方式进行IP推广。 到目前也两个月了，效果斐然。 巴人秉承的理念叫做“我们赔的起”，所以认准了互动视频闷头做内容，根本不管性价比和热度是否符合预期，也不管什么时候能够起量，只管输出。 实际上这套打法在抖音也并不罕见，抖音更是讲究持续输出内容的平台，一套50段的高质量的系列内容在不加任何炒作的情况下有很小的可能会明珠蒙尘，但一套300段的系列内容，就算只有水准之上的质量，在普通运作模式的加持下也是一定能够取得应有数据的。 如果出现例外，那说明，这300段内容……是搬运的。 但是B站MCN普遍没有抖音这么强的方法论，因此会犯各种错误，比如经不住时间考验的错误，但巴人肯定不会，直接大棒子轮上去，两个月的时间下来，终于开始起量了，这个互动视频号目前每天都有两千左右粉丝的新增，而且还在加速。 所以杨健纲看着眼红，希望也给他来一套。 楚垣夕心说您以为是煎饼果子啊？还来一套？你要推的是产品，拿什么给你来一套？B站吃的是内容啊喂！ 不过想到这里，他忽然灵机一动，倒是可以用杨健纲为原型，做一套互动视频，屌丝逆袭当上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这种内容简单粗暴又直白，虽然要加选项，总应该比较容易创作吧？企业文化，主要就是企业创始人的文化，创始人当然可以作为企业的符号，以及主打产品的符号。其实这也是给品牌建立人设的过程，只不过模糊了品牌和产品之间的界限。 换言之，如果“杨健纲”这个IP火了，或者改个什么其它的江湖诨号，不求它产出多少利润，肯定能够让巅峰视效平台跟着火，因为，产品可以完美的植入到这个IP的内容里。 这么一想，楚垣夕赶紧临时打断声叔和陆羽的工作，找到他们把想法说一下。 没想到声叔那还有个客人，是久违的白沙。 楚垣夕看见白沙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白沙是承诺过7月份拿出《稷下学宫2》台本的，但是看看他最近在干什么？在微博上兴风作浪！ 他最近简直疯了，一天50条以上微博，对准欧洲米国，嘲讽火力全开。又或者戏弄公知，每天战斗不疲，而且经常引发大量转发。 比如前几天，他出主意说对欧洲白左，给他们送物资根本没用，白左圣母都是魔法侧的，魔法就得用魔法才能PK。所以对那些人应该给送一帆船的千纸鹤，几十万只魔力足够大了，帆船还环保，符合白左口味。然后拍视频发给他们，一人一句那种。 又或者放孔明灯，愿逝者安息，纸条上写好英语法语西班牙语等等，视频照出特写来。这一套欧洲圣母最喜欢了，口罩和呼吸机这个时候全世界都在疯炒，你平价卖给他们不是干亏吗？不怀疑你有阴谋才怪呢！ 就这一条的点赞转发都是平常的几十倍，评论里一片沸腾，还有刁民建议开始冰桶挑战的，恨得楚垣夕脑仁儿疼。 可能白沙也知道自己玩的太high了，白沙看见楚垣夕就跟耗子见猫一样，不等他发问，立刻拍胸脯承诺：“八月份，八月份台本一定出来。” 楚垣夕的眼神叫做根本不信，因为声叔上回向他汇报的时候，白沙连第二季第一集的内容都没做出来呢。 白沙只得讪讪的蹲墙角画圈圈去，还是声叔给他解围：“啊，白沙已经有思路了，今天就是来聊聊思路的。他打算调整的幅度还挺大的……” 楚垣夕一边听是一边皱眉头，那面色是相当的不好，使得白沙心中惴惴。 主要是他的改动太大了，第一季是纯朝堂的，虽然学宫并不是中书省，而是类似于咨询机构，但是嘴炮喷人正当其时，也是整个节目的看点和乐趣。 第二季场景转到魏国，以孟子见梁惠王为文胆，作为这是既定计划。其中庄子的朋友惠施时任魏国宰相，由此引出庄子这个角色。要知道庄子可是整个春秋战国时代最会喷的人，技术环节比直来直去的孟子可圆润多了，所以整个第二季应该全程高能才对。 但现在白沙想把时间线调整一下，理由是，上述过程纯属瞎编，他编不下去。 第一千四十七章 朱魑体验派 瞎编肯定是瞎编的，因为时间线不对。第一季里已经到了楚怀王被张仪拿商於之地六百里给忽悠了的地方，按时间是公元前312年，而惠施在这之前早就死了。而且死前颇有一阵动荡，先被张仪排挤丢掉魏相，灰溜溜的跑到楚国，然后被楚怀王礼送到宋国，等到张仪离开魏国之后才返回，但是很快就过世了。 所以他才“万般无奈、毫无灵感、思维扭曲、钻牛角尖”，觉得不改一下思路不行，不然时间线错乱，前后差着几十年的事情没法组织到一起。 对此，楚垣夕说：“我感觉你在无中生有、暗渡陈仓、胡言胡语、不可救药……” 声叔心说别看楚垣夕不怎么管巴人信息的事儿了，抖音看来还是没少刷，流行的BGM用起来真顺！ 白沙想要带进第二季的人物当然还是以孟子为主，但是魏相惠施不要了，改成公孙衍。公孙衍其实也是战国名人，只不过先替秦国立了大功，打得魏国割地赔款，替秦国拿到极为重要的中原门户华阴。然后被张仪排挤走，一转身又跑到魏国去做宰相，主张合纵，跟老冤家张仪死命对着干。 惠施也是合纵派，这么替换对思路的影响不大，但是公孙衍的名声比惠施差的太多，因为惠施和庄子展开过著名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问答，但公孙衍没有自己的IP。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白沙的思路是再把张仪拉进来替换庄子，庄子的名声虽然大，但是再大也大不过远交近攻的张仪。 但是这么改动，不但是改人物，也得改内容。之前的内容还是互喷为主，让孟子和庄子两个超级大喷子互相PK几番，满足观众关公战秦琼的需求。实际上这二位在历史中未必没有过相互间的人参公鸡，只是未见记载罢了，他们是同时代的人。 但是变为公孙衍和张仪，就必然以战争为主旋律，而不是施政纲领。前面一对黄金组合都是内政型的，而后面这哥俩是外交军事型的。 白沙说这样一改就有了战争主线，编剧情特别容易。楚垣夕一口老糟不知道如何吐才能准确的吐白沙一脸：“你的这个计划不错嘛，不过这样的内容我为什么要找你写呢？这一套给高文明他肯定能搞的定吧？另外，大神，您这么改了之后，第一季里的演员可就全换了，除了张依山演孟子之外咱请了那么多大咖一个都没有出场机会了，你觉得这样能行？” “可是，可是按原计划本来他们也没机会出场啊……”白沙茫然的说，“齐王和王后肯定不能去魏国，学宫里的大贤者们也不会啊……” “咱原计划里说的可是道家的大贤者们喷不过孟子，请求庄子出来救场，他们是要一起来的。您把这么关键的东西都给忘了？除了齐王之外统统都要出场。” 楚垣夕简直崩溃，因为他当老板的其实并不关心具体内容合理不合理，观众爱看怎么都行。他关心的是怎么组卡司，跟明星艺人们的合同怎么执行，以及怎么通过综艺资源拉住这些明星。 更何况，就没听说过哪个综艺第一季火了之后第二季大换血把人全换掉的，换一两个人还凑活，除非出现不可抗力。 白沙做内容的思路不能说完全狗屎，但是对于综艺来说，岂不是在表达这样的潜台词——这个节目能火完全是因为台本，而不是因为演员，所以演员可以全换。 这样别说拉住明星了，不把他们都得罪了就不错！楚垣夕心说您特么真是飘了啊，是不是当了一会编导指挥了一回明星，然后节目火了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不过楚垣夕感觉他最近的状态还是很难扭过来的，主要是微博这玩意太上头，玩high了之后很难克制。就刚才楚垣夕还刷到一条他的新博，说欧美的政府的表现是合乎情理的，早就有一位伟大的文学家预测过了，此人便是JK罗琳。魔法部是怎么对待伏地魔归来的？不承认伏地魔归来伏地魔就没有归来！一毛一样！ 再往上刷还有更好玩的，说西奥多号舰长被免职后向五角大楼发了一封邮件——《我选择了重视人权的地方》。五角大楼立刻连夜开会要求CIA立刻把叛国者抓回来，以免向东方某兔泄露航母运营数据。会没开完舰长突然进来了，好奇的问：“你们是怎么理解‘重视人权’的地方？” 这些微博被楚垣夕一条一条转到白沙微信里，跟他说：“正好今天你在这，我想不如这样，咱们重新商定一个截稿日期。第二季的台本费肯定涨，一千万可以吧？截稿日期之前交上来，保质保量没问题，一千万，交不上来或者交上来不能用，没钱，我找别人，怎么样？” 白沙当时就傻眼了，再也不敢坚持七月交稿。 不过这些都是小插曲了，之所以是小插曲，因为《稷下学宫》第一季已经火起来了，小康已经冠名，而且相对于节目热度来说，两千万的冠名费血赚。从成本和收益的角度考虑，第二季可以允许一定程度的拖延。 不过说到伏地魔，声叔说朱魑最近疯狂迷恋伏地魔。 楚垣夕当时就茫然了，心说迷恋格林德沃都可以理解，好歹是德普演的，伏地魔那种穿个大麻袋、一脸褶子拉哄、连鼻子都没有的货色有什么可迷恋的？朱魑莫不是太寂寞了？ 结果朱魑疯狂迷恋的并不是麻袋版伏地魔，而是新版的，叫《冈特之家-伏地魔起源》，讲伏地魔还叫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时候的事情。 其实这一天楚垣夕能抓到声叔还算幸运，因为《我服了》开机，他花在剧组的时间比在公司多，而朱魑已经完全泡在剧组，巴人传媒这边是杨苑美在公司剧组两头跑。 这是个都市剧，所以不需要去什么横店之类的影视基地，在帝都就可以拍，楚垣夕准备有时间去探探班。只是听说朱魑在剧组挺另类的，让他有些头疼。 演员大体上可以分为技巧派和体验派，当然这说的是演员不是流量，流量基本都是“本色派”，翻译成人话就是流量演什么都像自己，而演员追求的是演什么像什么。 这不是批评流量，反而是一种赞扬，能演什么都像自己已经是很好的流量了，找个贴心的编剧专门设计一些擅长的人设，演出效果还是不错的。怕就怕那种演什么都不像的流量，整天就会瞪眼睛，唯一适合演的片子只有《火影忍者》里的瞳术血继忍者。 朱魑明显是体验派的，其实楚垣夕让她上，反而倒是希望她当个本色派，因为这个剧本有一半适合她本色演出。 让人头疼的地方在于，朱魑说我不能本色，因为主播跟主播不一样。声叔剧本里这个主播太豪放了，说明声叔并不理解她的主播生涯，虽然她跳的是劲舞，但其实是走沙雕风格的。 至于声叔为什么这么写？据说是楚垣夕把她2014年之前做游戏公会吉祥物的经历给声叔交代了一遍。玩游戏她还是挺豪放的，于是声叔就形成了错误的理解，等她看剧本的时候已经没法改了。 这个女主相当于一人分饰两角，白天便利店售货员清清凉凉素面朝天，说话做事不卑不亢，晚上化化妆变身大主播性格豪放，释放被压抑的热情。 所以她就在日常生活中给自己加戏，找各种感觉，有的时候沉静似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有的时候人来疯一样特别容易激动。但在剧组里这就显得很不正常了，谁没事整天端着个舞台腔啊？您这玩角色扮演呢？ 可见朱魑确实想把这个角色演好，但是因为没经验所以向着未知的方向走远了。 但是这么一来，镜头感还挺不错的，工作中让导演和其它卡司挑不出毛病来。因此声叔也没法劝，万一劝过来了，结果感觉没了，戏没拍好，楚垣夕不得开嘲讽？因此他选择还是让楚垣夕头疼算了。 这段时间辛西娅仍然在不停的出击，战国也是相当华丽的，AI群主的功能定在4月30号上线，答应加入的已经占据绝大多数，愿意提前申领开发者工具和SDK的也有不少。当然任何时间都有佛系的，开发是不可能去开发的，功能接过来把优惠券送进去就得。 所以辛西娅掐着最后几天时间，才走访河马浦东新区的魔都总部。不去肯定是不行的，所有同类友商都去了，唯独不去河马，这家公司想干什么？这不就作死了？不过被人开玩笑一样问她为什么这么晚才到河马来的时候，辛西娅一句话就混过去了：“最重要的肯定放在最后嘛。” 等到她回到帝都都已经快到日子了，不过已经提前写好了邮件向楚垣夕汇报。 楚垣夕仔细看信，发现对方很感兴趣，这一点被辛西娅反复强调，甚至于对方还表达了希望深入聊一下的愿望，高度赞扬了小康的工作，看看是否有战略合作的空间。 对于这个反应楚垣夕当然是早有准备，给辛西娅的锦囊妙计就是一个字——拖。先把商务上的对接谈下来，把河马的优惠券顺利的接入SDK是正经。毕竟这是两利的交易，虽然看起来小康得到了比较好的生态，但也给河马节约了人力，带来了流量呀。 河马提出的要求无非就是一个跳转功能，在城市宝藏内点河马的优惠券直接跳转到河马。微信和抖音等等有志于基础建设的平台都支持这种跳转，小康当然也可以，其实反倒是支付宝上没有这种向外跳转的功能。 其实后来想想，河马主要盘踞魔都，而小康现阶段发力在帝都，蓄势在粤东，这几处当然河马也开了不少店，但是毕竟不在总部，所以接触感没有那么强也是有的。 这么说来河马看到小康的功能反而比较热情也算合乎情理。 因此辛西娅感觉自己白紧张了，面对同一件事巨无霸的反应跟鸡贼的反应，那就是不一样，不但没有妄自尊大，还展现出开放的态度。 进程的顺利和对方的姿态让楚垣夕陷入沉思，会这么顺利吗？他是有些惊讶的，不过旋即想到此时此刻不需要惊讶，因为惊讶也没用。或者说会与不会这么顺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本方的分析和预案有没有做好。 小康的AI团长在整个线上内容中虽然并不是最重磅的模块，但是对于目前整个本地生活市场中的业态来说已经算是一条比较有力量的鲶鱼了，鲶鱼效应肯定会出现。 换言之当小康以AI团长为名对外推广并且和展开合作，就相当于下出了手中一枚棋子。所谓落子无悔，出招之后对手们怎么下都是有可能的。 因此己方当然不应该出现惊讶或者果然如此这种情绪。下棋嘛，讲究的就是一个算路，下某一步之前肯定要考虑到对手方各种应对方式，以及自己怎么见招拆招，要看对手有没有暗藏什么杀招，自己的思想准备是否充分，变招的余地够不够等等。 至于自己下完一步之后对手说：“这步下的真好呀！” 这种话听听就得了，不值得惊讶，需要做的是静观其变，看对手怎么出招，而不是品位对手说什么。如果一定要有反应，那就是还一句：“哪里那里，还是您的棋路更高明！” 不过安排好了河马方面的对接楚垣夕也算长出一口气，到底是把这块生态拿到了。因此他难得的清闲，于是出发直奔丰台，去剧组探班。 小康大电影的摄制是不惜本钱的，实际上拍电影就没有舍不得本钱这一说，陈导为了拍大唐，直接几十亩地拿下，盖了一座微缩版的长安，然后斩获6亿的票房。《我服了》因为拍的是都市剧，而且主要表现的是职场霸凌，巴人传媒直接包下了一座写字楼作为拍摄地，底商不用改，直接就是一家小康门店。 这还多亏了特殊的春节和特殊的事态，很多公司人去楼空，不然这种整楼整楼的包场还真不容易，特别是在帝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唯有现在才有可能找到整栋都不开工的写字楼，正好满足摄制的需要。受经济影响这家小康门店都有点开不下去了，人流过于稀少，但是现在当然是无条件派上了用场。 相比横店，帝都这边缺的其实是群演，这个资源不是特别好找。不过剧组也有办法，联系了这座楼里本来上班的公司，把因为停工歇业而家里蹲的正宗职场社畜们给拉了过来，统统本色演出，而且有钱拿。这就非常魔性了，表演起来非常逼真，而且本来很多平时不好说的话，不方便喷的人，都可以借着“演出”的机会完成，让社畜们直抒胸臆。 当然这种成本不可能常态化，更不可能天天让他们来表演怎么上班，主要是集中拍一些大场面的镜头，平常还是很安静的，只需要少许群演暖场即可。 楚垣夕就是赶在这么一天来到现场，4月29号周三，整幢大楼非常冷清，赶到的时候正看见杨苑美跟那客串龙套呢。 按剧本这一场应该是隔壁的审计师事务所里的一场戏，休息日一对高净值男女在会议室里偷情，情到浓时忘乎所以，反正休息日整个办公区就没几个人，该脱的和不该脱的全脱了。然鹅，这一天主角公司借用邻居的会议室开大会，主角在审计师龙套杨苑美的引导下过来布置会场，发现门被锁住了，开不开。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主角掏出钥匙就把门打开了。这里还要给杨苑美一个类似黑人问号脸的特写，问：“怎么这个会议室还有钥匙？你哪搞到的？” 作为一个有台词的龙套，虽然就这么一句，一般人可以吹一辈子了。所以杨苑美一介龙套拍这么一小段居然NG了4次才过。 这还是楚垣夕第一次面对面的见一下电影的卡司、导演，以及跟组的编剧们，摄制团队和场务里倒是有不少巴人信息的兄弟，都比较熟络，见到楚垣夕出现也没有大惊小怪。 按探班的流程楚垣夕是应该准备一些小礼品的，所谓千里送鹅毛，楚垣夕带来的是品质生活新鲜出炉的小零食和饮料，都还没有上市呢，目前是内部限量款，先进行公司内试吃。正好小康门店的店员没什么事情可做，现场顿时一片热闹，增加了许多小白鼠。 礼物过后是宴请，正宗影视公司的习惯是自己起火，而不是去饭店。但巴人传媒不是正宗影视公司，所以改成了盒饭，所谓拍摄期间一切从简，楚垣夕也跟着混了份。 本来以为一站一立特别是跟李导打完招呼就可以走人了，但是朱魑婷婷袅袅的走了过来。按说今天没她的戏份可以休息，但是作为巴人传媒的总经理，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只是刚才一直没见人。 第一千四十八章 朱魑的剧本 只见朱魑冷清清的跟李导打了个招呼，随即在楚垣夕旁边坐下拿过盒饭，食不知味的扒拉了两口，吃的心不在焉。 楚垣夕上下打量了两眼，因为朱魑穿着小康的工作制服还挺好看的。不过也没全穿，下身穿的是阔腿牛仔裤，楚垣夕以前还真没怎么见过朱魑穿制服，没想到跟阔腿牛仔裤配起来正好突出了紧致的腰身。而且她的腿绝对不是大粗腿，但是收拢在制服里居然出现明显的臀线，真是奇了怪了。 他早就听说了朱魑目前的做派，要不然为什么会在剧组里显得另类呢。她要是跟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怎么可能另类？不是生人莫近，也不是不搭理人，更不是什么冰山美女，而是呈现出某种精神状态，人还是那个人但是跟过去很不一样，仿佛就要成仙了一样。 比较挠头的是，到底是该对等的冷淡一下呢，还是应该开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比较尴尬的是，楚垣夕现在甚至不知道应该开什么玩笑才恰如其分。 这就是来探班让他感觉头疼的原因。 没想到在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朱魑反而放下盒饭，说：“给我搭会儿戏？” “嗯？” “我排练明天的戏呢，你帮我找找感觉。” 说完话，朱魑在包包里翻了翻，拿出一叠台词纸，朝楚垣夕扬了扬。 楚垣夕迷惑的问：“你不管剧组的事？” “普通情况杨苑美就应付了，有大事才找我。” “有过什么大事？” “没有。” 楚垣夕心说这倒也不错，要是朱魑又看场子又演戏，就相当于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现在裁判的牌子还挂着但是不管事，反而比较和谐。 巴人把整栋楼都包下来了，其中大半已经空出来也没人续租，但是装修还在，可以在现有基础上随意布景。有一些还曾经属于大公司，装修风格都一样，同一个场景需要不同布局的时候非常方便，换个空间就是了，不用来回搭。 还有一小半是停业关门的，这样的剧组不能碰，人家以后还要用呢，只要保证这段时间没有人能够随意进入大楼就可以了。在加强防控的情况下，整栋楼十二层就一个门可以进人，非常好控制。 因此大量空置的房间可以使用，其中有一些还是带套间的，比如各种总裁办公室类型的套间。其实小康的总裁办公室也是这样的，楚垣夕偶尔会住在公司，除了不能起火之外所有生活设施齐全，沙发、床、洗漱沐浴卫生间，和宾馆相比也不遑多让。 剧组里不少人都分配了这样的套间，编剧、演员、导演团队几乎每人一间，便捷程度很高。只是空间实在太大了点，出了套间就是大大的办公室，需要走公司大门外出，相当于一人占据一家公司的感觉。但也没办法，空着也是空着，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就都住上呗。 楚垣夕跟着朱魑往里走，噶哒门锁一响，进到朱魑的临时居所里，拿眼四处一看，还经过一番布置，墙上、黑板上贴着很多剧照和分镜图一类的东西。他拿着手里的台词纸一看，是后面的一场双人大戏。 因为看过声叔的剧本，楚垣夕大体知道这一场。他当然是粗粗的扫过设计稿，也被称为大纲或者梗概。后面还有细纲和分场景的详细剧本台词，不过肯定没时间看，即便如此，大概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刚才杨苑美客串的那场，主角听杨苑美一开口才知道可能屋里有人？但是已经顺手把门推开，于是惊悚了一对鸳鸯。他们偷情不说，双方都还有家庭，事情很快以指数级爆发并且出圈，微信对话截图传得哪哪都是。 （本段取材于生活，之前四大里都传开了。） 这口锅准确无误的扣在主角脑袋上，因为审计事务所怒了，恰好主角打工的那家公司也把自己的审计业务给了邻居。 于是当主角还吃瓜看戏觉得和自己没有关系的时候，审计师已经抄起放大镜在他们的财报里挑毛病了，什么公司经得住这么挑啊？一场职场霸凌不可避免的倾泻在主角身上，而且是持续性的，就为了把他逼走。 这场遭遇是社畜男主最艰难的时刻，苦苦忍耐各种不公就是不离职，结果被公司老板找过去“恳谈”。一番恳谈主角失魂落魄，作为一个北漂月光族，他没有任何抵御风险的储备，别看白领的职业生涯好像有多光鲜，失业之后能挺多长时间完全看能拿多少离职补偿。 问题是这公司就没打算补偿。 因此主角进退无着，特别是这一天，他刚刚到隔壁审计公司下跪磕头祈求原谅，被人家呵呵笑着礼送出来，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平常午餐晚餐都要在楼下的小康门店解决，而且喜欢慢慢吃，享受小康的孤独感，也因此跟女主有一些点头之交，乃至聊上两句。 殊不知女主几乎不跟人聊天，来搭讪的一律无视，只有主角，来来往往有三年，每天如一从不间断，而且非常纯粹，就是吃饭、发呆，才有了一点默契，有时候他来的晚，还会为他留一些热餐。 结果这一天主角竟然没有出现，女主以配送的名义拿着热餐上楼，发现主角一个人躲在会议室里发呆。 得罪了审计师，接下来怎么找工作？他的社畜观念太强烈了，丝毫没想过跟自己公司抗争，甚至没觉得审计公司有错，错误都在自己身上，要是当时没推门就好了，不断自怨自艾。可眼前，大公司已经没法找了，因为大公司基本上都需要审计，招了自己不是送人头吗？ 下一步是什么根本不知道。是滚回老家？还是找个打杂溜边的工作先苟着？想到自己奔三十的人了要家庭没家庭，要事业没事业，恨不能推开窗户跳下去，无颜见爹娘。 此时楚垣夕手里拿的就是接下来的台词，以及透视图。因为连镜头都设计过，两人来到朱魑的套间，直接站在对应的位置上就可以开始了。 这是一场感情戏，主角在至暗时刻已经没什么不好说的了，诉说了一通打工白领心中的苦逼，女主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经过一番倾吐之后—— 女主：你的饭。我看你没来，给你拿上来了。 男主：我记得你从来没上过楼。 女主：因为没有值得我上楼的人。 男主：那我还挺高兴的，我喜欢你好久了…… 朱魑突然撂下台词纸：“NGNG，你这情绪不对，重新说。” 楚垣夕心说我情绪当然是不那么对了，实际上还产生了一点波动呢！但是迎着朱魑的目光，他也没说什么，而是重新酝酿了一下情绪：“那我还挺高兴的，我喜欢你好久了。可惜很多事情都太晚了，我的人生毫无价值……” 朱魑轻手轻脚的往前走了两步。楚垣夕感觉很不对，因为这两步破坏了构图，电影是非常讲究画面的，李导又是个非常有镜头感的人，这两步一走肯定会被导演NG掉。 女主：晚吗？你只是太可笑了而已，错的明明是世界，你倒觉得自己该死。 男主消沉：对，错的是世界，我当然知道了，但是整个世界都与我为敌，我能怎么办？ 女主嘲讽：世界以痛吻你，你却报之以歌？ 男主激动，指着墙壁：就那间房间，一个组的合伙人把另一个组的seniormanager给艹了，狗男女屁事都没有，我的桥断了！我能怎么办？我替她们鼓掌呗！ 说罢，楚垣夕按剧本凝视朱魑，接下来女主应该说：“你就是看不起自己，其实我观察了你三年，你人很好。这家狗屁公司不值得你给他们卖命。” 后面还有一些话，都是激励男主的，然而朱魑又往前走了几步，距离非常近。 “你替他们鼓掌有什么用？你应该替我鼓掌。” “啊？”楚垣夕心说怎么脱稿了？我拿的台词不对？ “你知道吗？我最近已经不怎么相信回忆了，回忆里的那个人不像我想他那么想我。” 楚垣夕蠕动喉结：“那个他，是我么？” “你说是就是吧……”朱魑说着抬手，按在楚垣夕的胸膛上，手冰凉。他的风衣里边就一件衬衣，非常薄，心脏嘣嘣跳，只听朱魑问：“你脸怎么红了？” “难道，这场还有动作戏？这该死的剧本没写啊！”楚垣夕把分泌了许久的唾液咽了下去，目光游弋，看了看门。 朱魑忽然发出一串嚣张的笑，然后刷的一抬腿，架在楚垣夕的肩上，把楚垣夕晃得往后一退，正好退到墙边。 “我靠！我居然被朱魑给腿咚了！谁给她的胆子！玩真的啊？”楚垣夕愤愤的想。 只见朱魑手里拿着一把钥匙：“放心，钥匙在我手里。再说现实不是电影，也没人会来开我这扇门。” 楚垣夕狠狠吸了口气，呼出的时候全是热的：“你这可是玩火自焚！你玩真的啊？” 朱魑轻蔑的笑了：“渣男，没人要你负责。” 楚垣夕轻舒猿臂双手合抱，顺势一翻，双方顿时调转180度。往前一推，楚垣夕反过来把朱魑压在墙上，墙被撞的“duang”的一下，然后迎着朱魑激动的眸子。朱魑的脑袋撞墙，眼睛闭了闭，又睁开，楚垣夕右手粗鲁的把她阔腿裤的裤管往下撸了撸，露出光洁细腻的小腿，反着光，真白。 最后，送给她雨点一样的吻。 （此处省略6637字） ……………… 杨苑美很好奇，为什么楚垣夕给朱魑搭了一个小时的戏，朱魑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走路有活力，好像头发都变得蓬松了的感觉。 反而是楚垣夕有点无精打采的，这个同样很少见，因为楚垣夕可是工作狂，反正杨苑美自从有了巴人以来几乎就没见过楚垣夕无精打采，通常都是他给被人打气。 看楚垣夕一边翻台词纸一边小声跟朱魑说话，她偷偷凑过去，只听朱魑低声说：“我不要面子的啊？还有，我怕你看不起网红。” “怎么可能？我搞的就是网红。”楚垣夕说着回头，在杨苑美的颅顶上拍了拍：“你干嘛呢？” 杨苑美心说什么叫搞网红啊？这话怎么那么诡异呢？她把楚垣夕的手打开，“你们俩干嘛去了，那么半天？都一个多小时了吧？声叔刚才找你来着。” 楚垣夕心说才一个多小时而已，要不是地方不合适，怎么可能这么快缴枪呢？应该说幸亏朱魑能平天下吗？不然陷进去就无法自拔了！ “啊我看见微信了，待会我就跟他说。”随口把她打发走，他回头小声逗朱魑：“我没想到你的腿这么粗呢！腰明明挺细的，大腿根比头还粗，呜呜——” 朱魑把台词纸团成的纸团塞进楚垣夕嘴里，低声威胁：“这叫蜜大腿！练不出蜜大腿跳什么劲舞？懂不懂啊你？你死定了！死定了！” 姐姐的腿不是腿，塞纳河畔的春水，姐姐的腰不是腰，保加利亚的弯刀。楚垣夕看着她桌子下面的两条大腿作势一夹一绞，心里咯噔一下冒起一个惊叹号，已经无比疲劳的老腰似乎又重新注入了一股能量。 ………… 这天晚上他回到自己的别墅，立刻进入养精蓄锐的状态，很罕见的用了用于娅楠的健身器材，一会撸铁一会划船，叮叮咣咣弄出很大的声响。 这就把冯林和于娅楠弄糊涂了，很长时间以来楚垣夕从来都不碰这玩意，今天这是怎么了？ 特别是冯林，察觉到楚垣夕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女人的直觉立刻让她发现了点什么。 “你风衣上有香味？” “嗯。我跟朱魑……做了爱做的事。”楚垣夕坦然，说话时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冯林。 于娅楠一缩脖，立刻跑回自己房间。 冯林愣了愣，然后没事人似的问：“所以，咱们结束了？” 问完她又一摆手，“你不用解释，我一直只是你的‘准女友’，你也是我的‘准男友’。” “呃，朱魑倒也没想当我女朋友，更没想嫁我。”楚垣夕有点词不达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诚如冯林所说，他们不是正经的男女朋友关系，否则于娅楠早就该离开了，但是一直也没有。不过他也没有想过让朱魑住进跃式别墅的事情，提都没提过，感觉这种提法太不尊重朱魑，也不尊重冯林。 他不知道冯林到底会有多在意，尴尬的是要是完全不在意呢，就说明这段感情其实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要是特别在意呢，就更完蛋了。 实际上当朱魑突然发动猛攻的时候他是有过一丝慌乱的，主要就是因为他自己的矛盾，并不舍得让冯林离开，冯林是自己亲自主动泡上的女生，而且一直很快乐。慌乱就慌乱在亲手终结他和冯林的快乐会让他自己很痛苦，不知道冯林会不会痛苦。 但是拒绝朱魑？他更痛苦，想必朱魑比他还痛苦。朱魑对自己有感情，他当然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已经积累到这么激烈的程度了。辜负朱魑还是辜负冯林都很痛，楚垣夕哪个都不想辜负。 可他更不知道冯林能和于娅楠共处，是否就能乐意朱魑，朱魑可不是于娅楠。这种事情是他没经历过的，跟call嫩模开大趴可不是一回事，完全没经验，总之当时还好，有激情支撑着，离开剧组之后脑子里边渐渐变得乱糟糟的。 然而冯林接下来一句话让他沉默了：“但你也没想娶我吧？” 说到这里，她打算给楚垣夕留下很长的时间，而楚垣夕感觉很冤。他们讨论过那么多次喜欢和爱，也足够坦诚，就像今天这种情况楚垣夕都愿意坦白，但是两个人的喜欢，一直没有转化成爱。 否则的话楚垣夕会把冯林带到自己家，去见他的老爸老妈，冯林也不是没有类似的机会，但是两个人都觉得还没到火候呢，以至于谁都没有提过把“准”字去掉。 果然根本就没到过火候。 “我仍然喜欢你，像以前一样喜欢。”沉默了片刻之后，楚垣夕终于开口，“你也是吧？” 冯林轻柔的走上来，吻住楚垣夕，比平常的日子更深，良久之后她才抬头，目光非常平静：“我也是。而且你还是只爱你自己，像以前一样，从来也没变过。这样我也没什么可高兴或者难过的了。” 楚垣夕特纠结，因为爱情没有触发器，不是网游做任务，好感度攻略到一定程度就会触发爱。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爱上冯林，神奇的是，也不知道冯林什么时候会爱上自己。如果没有朱魑强烈的刺激，这种泡沫状态还让他感觉挺轻松的，现在就变得沉闷了。 “你从来不敷衍我，而且尊重我，考虑我的感受。”冯林开口，但楚垣夕赶紧抓住她的手，因为这话听着像离别感言。 还好冯林没有把手抽走，而是嘴角一翘，“但是你对我的喜欢，只是你的一个选项，对吗？” “不是，我是真的喜欢。”楚垣夕觉得这时候不该说的太多，直接搂住了冯林，用力搂住。 冯林没有挣扎，在楚垣夕的耳边哼哼了几声，也不知道是笑还是呻吟，最后说：“其实我不意外，而且我更放松了。” “别，不要放松啊……” “为什么不？我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你要干嘛？楚垣夕亲吻着冯林的耳廓，轻轻的说：“没有比我更好的人比我更喜欢你。不可能有这种人。” “切，你还挺自信的。别动手动脚的，今天你去于娅楠那吧，我要静静。” 偷摸听墙根的于娅楠立刻扶着墙轻手轻脚的后退，心说这么容易就让渣男过关了？model圈换男女朋友像走马灯，以楚垣夕跟冯林的“准恋人”关系，还有跟朱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分，要是她是冯林就当无事发生过。但冯林不是这么容易糊弄的人呀！ ———— 为了不被和谐我已经竭尽全力，上午又临时改了改…… 第一千四十九章 个人IP打造计划 声叔找楚垣夕主要为的是给杨健纲打造个人IP的事，没找到他就发了微信。杨健纲也发了微信，对声叔的方案表示赞赏。楚垣夕的观后感：杨健纲就是一个菜B！ 这种小事声叔实在管不过来，建议楚垣夕找马略抽空给试试稿做做内容，反正不过就是编故事，马略虽然不写都市，好歹在创业公司里祸祸一阵了，也知道创业是咋回事，编些小故事应该没问题。 这个潜台词就是仅就打造个人IP而言声叔其实并不希望巴人信息的段子手来做内容。 陆羽那边也产出内容，但是主要针对短视频短节目，整体基因是强抖音风格的。可是建立个人IP虽然也是内容，内容跟内容并不一样，按声叔的说法，还是偏小说和剧本的思路比较合适，结构丰满，人物有内涵，值得仔细品味。而抖音风格无非就是反转再反转，瞬间刺激效应强，层次感差不少。 而且，这套内容还要做成互动视频，也就是剧情选择剧或者叫做剧情分支剧，这种结构和抖音风格肯定不兼容。 只是声叔这个丰满、有内涵、有层次的指导思想楚垣夕感觉要求太高了，这种要求下的公司总裁完美契合的是谁？是朱一旦。楚垣夕心说咱的任务只是给杨健纲拍个片送丫出道，不是，送他出圈，没必要对标行业最高水平吧？ 他肯定没有把杨健纲打造成朱一旦第二的想法，弄成旦总当然好了，但是那个内容并不容易编，否则跟风旦总的短视频还不茫茫多啊？而现实是并没有。 因此楚垣夕更没有任何脸去要求自己员工做内容对标旦总的枯燥日常，还要做成剧情选择剧。这得开多高的工资才能雇佣到这么牛逼的员工？年薪百万大概是没戏。 这么搞，还不如请旦总给巅峰视效平台做代言做推广比较直截了当。有资本做推手，代言的效果不会差，而且相对来说也要不了多少钱。自己制作其实并不省钱，制作费用很高的。 换成其它公司做同样的事情，或者说为了同样的目标，估计就是这个思路了。只是巴人的基因在于自己做内容，有什么需求都是靠自己做内容解决，所以才会首先考虑怎么做的问题，而不是寻找市场中现有且契合的资源。 换言之巴人崇尚买不如造，而不是反过来。愿意承担内容失败的风险，也要拿到内容的附加值和长尾，这是花钱买不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今时不同往日，想要做出爆款，能出圈的那种，要求肯定也是水涨船高，想做头部内容需要付出的精力和耐心也是越来越大了。要是两年前，随便对付对付可能都能火，比如说拍杨健纲和陈阔在车库里齐步走，边走边说，一人两三句话，中间反转两次，做成系列就OK了，来个一百段发抖音肯定能吸到不少粉丝。 但是现在这年月如果还是这个套路，无论什么样的帅哥、美女或者猎奇造型，在车库里走出大天来都没用，甚至很难达到百万粉丝量级。至于让杨健纲和陈阔拍？抱歉他俩的造型太猎奇了一点点…… 原因无它，太多套路被人做过，这些普通模板下的视频，用户早就看腻了。新时代下用户对内容有新的要求，内容是硬的门槛，达不到就是达不到。 所以最终楚垣夕还是决定听声叔的，声叔更专业。那就只能采用中短视频的形式，也就是3到5分钟左右一集的系列剧，同时兼具短视频易于传播的特点，且更容易表现内容。 手机屏幕上，楚垣夕手指轻点，对声叔就俩字——同意。并且，他感觉杨健纲要火了，只是到底是怎么个火法还不一定。这是基于对巴人集团内容制作能力以及炒作能力所产生的感觉。 对陆羽则是需要他协调时间，一是马略的时间，二是杨健纲的，既然是给他打造个人IP，他肯定要亲自出镜拍摄的，这需要占据他大量的时间。好在这个时候主要是陈阔在攻坚，杨健纲没有冲锋陷阵的必要。 此外最好能跟睿帝搭上话，好歹巴人信息也算有头有脸的MCN了，专门为B站做内容，要点资源不过分吧？这种要求太合理了！ 更何况现在巴人在B站上也不是一无所有了，双拳出击效果还都已经显现出来。剧情选择剧那块，因为巴人是先憋了一坨内容然后开始上传，输出如尿崩，目前吸粉速度还在加快，已经达到日增3000的水准，总量向着20万迈进。 这个账号已经显示出生命力和前途，有成功的迹象，目前已经出现一些跟风者，以赔得起的心态无视数据闷头传内容。 更夸张的是Vtuber。 B站的Vtuber功能和生态完善之后是一种无敌的存在，用一种更直观的方式来描述，叫做楚垣夕特别想买入B站的股票。 只不过自从爱奇艺被蹭热点的做空之后百度的股票也跟着遭到无妄之灾，紧接着又被有关部门强力约谈，一通整改违规，好些个频道关停，还有个直播产品因为低俗直接KO了，股价顿时暴跌，比爱奇艺还惨。巴人账户上有特斯拉的浮盈但是形不成安全头寸，肯定不敢大胆操作。 楚垣夕心说这些问题都是百度拿央视春晚合作权之前就存在的老问题好不好？老夫不买百度股票，百度就不被约谈，问题存在那么久了一片欢乐祥和，非得等到买入之后立刻开始谈，这是给我增加难度吗？这是惹了哪路神仙了？ 特别是学而思紧跟瑞幸的脚步自爆之后，一票做空机构全都打了兴奋剂，没有热点制造热点也要蹭，楚垣夕都无语了，买入中概股自然是慎之又慎，开新仓买入，即使目标是B站也有点胆怯，反而是卖出的欲望强烈。 当然要真说这两笔公开市场投资有多苦也未必，总好过投了瑞幸的。 比如米国的孤松资本吧，是著名的“老虎系”基金里资格最老的之一，非常有实力，创始人是老虎创始人朱利安罗宾逊的左右手。他们很多年前就投过东南融通赔了一大笔，那是瑞幸之前中概股里造假最狠最有名的，这回也没长记性，当然躲不开瑞幸，机构持仓位列第二名。这么一比，楚垣夕心里就舒服多了。 为什么说孤松不长记性呢？因为中概股被实锤财务问题的像高速频道、东南融通、古杉环境能源、石狮海鲜食品这些，他们的创始人都是胡建人。反向并购是一种上市模式，类似于我大A股常见的借壳上市，但也是中概股造假高发地带。这批公司的出现直接断了国朝创企通过反向并购登录纳斯达克的可能，所以后来的基本都是老老实实走IPO。 瑞幸董事长陆某，胡建屏南人。这不是地域歧视，而是统计意义，但是孤松资本的基金经理们大概不知道胡建在哪吧？可见华尔街的资本要想做好国朝创企的投资工作，招点华人势在必行。 绕了一大圈，总之B站的虚拟偶像直播是真的爆了，有一晚上野竹千香飙歌，楚垣夕只当是一次普通的直播也没在意，没想到是她跟周敏溪组织的一场活动，首发了一组周敏溪原创谱曲，野竹小姐姐献声的歌。 结果直播了一个多小时，这个号下面多了六百多个舰长，加上原有的，直接破了千……舰长用户的标准是一个月内给主播刷礼物的价值达到198元，千舰之星即使在今天，B站上依旧两只手数的过来。 更过分的是那天B站花大价钱签过来的一姐提莫也在直播，结果xixitube人气超过250万，死死的按住提莫，而且金瓜子领先了两个多亿…… 虽然两亿金瓜子也就二十万块钱，这个领先额按钱算并不算夸张，但是按人头算则相当不俗。特别是xixitube可是12月份才正经开始运营的，满打满算干了4个月，目前只有区区20万粉丝，提莫粉丝超过200万，这能行？ 可能是周敏溪这两年在国内直播界确实打下了不俗的名声，以她为原型打造的虚拟偶像转战B站自带流量；也可能是野竹小姐姐攻气十足的声线节奏感强烈，特别适合Vtuber直播？总之当时爆了一个大新闻，很多粉丝在直播结束之后仍然留在直播间里刷屏。留言像瀑布一样快速滚动，送礼的全屏和半屏特效不带消停的。 事后周敏溪不得不感叹：“粉丝就是一直在打钱。” 陆羽说直播效果这么好，应该在youtube上也发发力，因为外网的虚拟偶像发展的更火爆更成熟，相对而言B站只是国内最潮流的，全球范围来看只是追赶者。 但是楚垣夕已经相当惊喜了，而且没有陆羽那么淡定。这种效果对他来说是意外之喜，说明巴人虽然赶集赶的比较晚，没赶上B站崛起爆发那一段，但是通过快捷有力的动作，跟上了，没有掉队。 而且一出手就抓住了主要矛盾，显示出知名自媒体运营机构的实力。 要知道如今的B站直播榜，无论比舰长数量还是人数，头部里有一半都是虚拟偶像，占据B站直播的半壁江山。这种爆炸性的崛起，意味着今后的B站生态中很有可能没有任何一项能够绕开虚拟偶像。也就是说目前Vtuber还局限在直播中，未来有可能所有的类型都会被虚拟偶像所侵蚀。 善于经营企业的，最习惯的就是直接看未来。虚拟偶像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大的品类，作为内容版图来说涵盖面非常广，无论情感、游戏、生活、娱乐乃至偶像追星无所不包，像周敏溪本身就是有偶像属性的娱乐主播，偶尔播播游戏，技能非常全面。 这种池子里最适合养大鱼，这就是陆羽还淡定着但楚垣夕已经惊喜了的原因。 那么下一步吗，就该轮到xixitube加大研发投入了。要知道目前xixitube直播中的偶像还是2D美术，使用的仍然是固定套路动作，需要野竹小姐姐一边发声的同时一边敲击键盘鼠标选择动作，形式相当原始，而且效果也不可能达到最佳，因为主播要分心。 但是岛国知名虚拟偶像运营公司hololive早就实现了实时动捕，用高清3D角色进行同步演出。 当然，3D角色有一点点有违“二次元”的概念，但是效果是很不错的，这一切都有赖于大量的研发投入。 总之杨健纲还是很菜。他当时去找赵杰取经，央求给自己也来一套的时候，要是要求来一套虚拟偶像，可就说明眼光见长。但是可能是他确实不懂这一套，所以只看到了陆羽那边互动剧情做的不错，影响力日渐增加，看不到更强大更有突刺能力的Vtuber。 可以肯定的是互动剧情的号虽然目前吸粉速度很快，很快就会赶超xixitube，但是在B站这个大池塘里，上限一定没有虚拟偶像高，未来一定会被反超。 但是目前来说给杨健纲发布剧情选择剧打造个人IP肯定是够用了，安排起来也很容易，反正那边也持续的需要内容，搂草打兔子。 不容易安排的是朱魑，她比楚垣夕还早一步离开剧组，开着她的小车风风火火的去买别墅…… 楚垣夕心说您也不看看黄历！第二天可就是4月30，也就是小康AI团长上线的日子，5月份是小康“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中的风雨。眼看该战斗了，您打算搞死小康的总裁？这能行？说什么也必须制伏她！ 可惜买房不是买白菜，没有可能一天搞定所有手续，哪怕买的是别墅也不行。 五一连续放假五天如果放在往年，可以搞出很大很大的活动，但今年只能算是流年不利，客观条件不允许。譬如说很多街区本来两边是商业街，沿街进去之后是小区大门，这是小康必夺的点位。但是现在帐篷房一摆，直接把街口封住，里面无论是小康门店还是绝味鸭脖等等门脸房，全都变成内外隔绝状态，只能搞以社区为单元的活动，没法向外扩展。 因此基于骑单车的活动不好搞，小康近期除了AI群主上线之外只有一件大事，就是健康币提现活动。 好在“健康币”已经产出了很长时间，用户手里多少都有一些，其中有人已经随着购物花掉了一部分，也有完全只攒不花的奇葩，这次主要就是针对他们的。 为了撬动这些极端用户小康也算下了血本了，而且给出了非常透明的公告。即本次活动始于五一劳动节，终止于5月10日，为期10天。 过后小康将修改健康币的获取方式，由用户贡献手机算力换取健康币，取代旧的无节操发币进行低端补贴的模式，并且使用区块链技术进行透明的记录，以保证用户的利益没有被滥用或者被窃取。 未来用户有权自主选择是否贡献闲置算力，可以随时开启或者关闭该功能，本次提现活动结束后，旧模式下的健康币将不再产出。 上述10天内参与提现的用户只要把健康币提现为现金，将获得小康会员卡会员资格14天作为奖励（现有会员延长），同时获得会员卡会员的专属优惠券若干。到期未提现的用户，旧版健康币将全部转入现金余额账户，但不获得会员卡资质和专属优惠券。 用户也可以选择在这10天内将手中健康币买为城市宝藏资源，资源是不受影响的。 公告中包含大量F/Q细则，让用户点击之后自行了解。然后是霸王免责条款，这种强制性质的手段国产APP们已经玩的贼溜了，用户也早已麻木，无需赘述。最后是给您带来的不便请谅解，素质三连。 所谓不便其实只有一点，就是用户攒着健康币想要买入城市宝藏资源的，但又不想立刻买，而是保留手中筹码的灵活性。这种用户其实是小康非常喜欢的，但是本次肯定要遭到某种不便。 如果不是区块链属性的货币，其实这种不便是有解的，而且解法不止一种。但因为新版的健康币带有区块链属性，就不方便直接干预和操作。比如收回旧货币，直接补偿新货币一类，如果是普通游戏的话，直接改数据库，用行话叫做“动DB”就能轻松完成修改，因为用户的数据无非是MySQL中记录的一串数字而已。 但区块链不能这么改，随便动DB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而且雷会藏起来，不一定什么时候炸。所以只好牺牲一丢丢用户体验，这是楚垣夕被迫扭曲产品上线顺序造成的。 实际上小康版本更新以及公告发出后，旧的健康币仍然还在产生，新的上链功能还未开放，因此这是一段过渡期，专为回收旧币留空，只有到了正日子才会在维护之后来一次彻底的更新，完成上链。 这个过渡期非常有必要，因为暗藏着小康的移动支付的前两环在里边。这个活动实际上就是一个以14天小康会员卡会员资质和专属优惠券来刺激用户登入自己银行卡信息的过程。 第一千五十章 接连上线的重磅功能 推广移动支付，打通商家是一面，要让商家摆出企业的支付码，但更重要的是打通用户侧。其中最关键的是用户的信任，因为移动支付涉及到用户的钱没，有了信任，用户才会把钱放在支付钱包里作为余额或者余额类理财产品而存在，才会打通银行卡。 单看产品的话，移动支付无非就是钱包储存余额和打通银行卡两项。但是要知道，打通银行卡这一步对很多用户来说是极为慎重的，因为有个细节是这样——在进行移动支付操作时假设没有余额了，要从银行卡转款，输入的不是银行卡密码，而是用户在这个移动支付应用中预设的密码。 这意味着什么呢？对用户来说意味着企业可以在不需要用户密码的情况下从用户卡里扣钱。这没点信任是办不到的，而且并没有哪个企业天然拥有这种信任，这种信任建立起来很难，但是糟蹋掉却非常简单。 就算大名鼎鼎的支付宝也一样如此，就在今年，某乎上还有一个迅速被降低权重的热帖，说的是一个没有任何不良操作的用户，被支付宝的风控认定为和洗钱账号高度相关，然后直接停了权，钱包里的钱冻结了没法使用。 要知道阿里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帝国，里面当然也是层次多多，而风控具备着极高的优先级。因此用户想要寻求解封的时候愕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无法通过阿里的客服传达，阿里的客服也无法触达自家集团的风控，开始来回来去踢皮球。 关键是不提供任何在冻结用户之后应该提供的沟通渠道，所谓的处罚邮件是不开放申诉的，犯了什么错误让用户自查，对用户进行持续的煎熬。 这种情况甚至无法进行有效的外部申诉，钱买有少只是冻结，刑警和315都不能管，最后打12363投诉到人民银行，才终于有人能管的了支付宝。而用户唯一的问题就是因为他用的是支付宝，太强大了以至于不能承认自己搞错了，除非有更强力的部门怼他。 这种事要是放在小康身上恐怕小康当时就凉了。 对移动支付而言，必须打通用户的银行卡才叫做移动支付，仅仅拥有移动钱包功能是不算数的。否则大量区块链创业者都要变成移动支付创业者了，几乎所有区块链创业者搞的都是钱包，然后通过钱包再衍生出各种空气币割韭菜。 对于打通银行卡，当前市场上的很多玩家，乃至极具实力的，都是用各种优惠减免的方式去刺激用户消费。特别是银联云闪付，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大力度推广，包括最近的美多也在和某些银行联手进行大额优惠减免，确实很实惠，然而并没有任何卵用，除非每笔都给优惠。 而大狗东确实采取了每笔交易都有优惠的方式来刺激，但是当用户发现每次的优惠都是一分钱的时候基本上就变得兴趣缺缺了，后来银联云闪付也加入了佛系优惠的队伍，现在几乎已经没什么动静可言。 当然，即便如此，这些巨头们到底也算完成了让用户打通银行卡的步骤，初步赢得用户的信任。 不过楚垣夕是游戏人的思维模式，触达用户不是靠“刺激”，而是靠“活动”。所以他给城市宝藏的移动支付推广准备的是大量的活动，通过活动给予优惠，更重要的是建立信任。 建立和用户之间的信任其实就三样，第一是易用性，也就是用户体验；第二是诚意，也就是实惠；第三么，楚垣夕理解为“麻烦用户一下”。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麻烦出来的，APP和用户也是，搞活动就是为了让用户有一个参与的行为，付出了行动，这样当然比付钱的时候占点便宜更容易获得认同。 至于易用性，这是做产品的手艺，各家八仙过海，没有谁会认怂。而诚意，小康不去刺激用户消费，反而给用户提现，发现金，这个诚意在充满套路的年代是无双级别的。 此外小康给出的答谢是14天会员卡会员体验，还能顺势让用户体验一下会员卡的种种便利，也就是说不但回收的旧版健康币，还同时为移动支付做了准备工作，以及推广会员卡，两全其美。 至于被牺牲了一丢丢用户体验的用户，基本可以归纳为城市宝藏的用户，那么想必之后开放城市宝藏内的交易市场会弥补这份体验吧？ 30号这天辛西娅在隔离中以云见面的方式会晤了各家参与小康AI团功能的商务代表，这一天是功能正式上线的日子。 她之所以最后才去魔都，还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离京的行程肯定放在最后，因为回到帝都之后得隔离14天。到今天隔离还没结束呢。 因此30号这天小康版本更新，然后用户就发现多出来的这个“购物团长”里面群贤毕至、少长咸集，自己平常路过的很多店的优惠券都能在这里找到。 许多用户如获至宝，而且向微信好友分发这些优惠券，只要好友通过链接注册小康乃至用券消费，还有不同档次的健康币奖励，健康币可以立刻提现，享受双倍快乐。 可惜的是，能够享受双倍快乐的只有小康运营区域的用户，也就是帝都、羊城和鹏城。旧版健康币的产出需要骑车或者消费，非运营区根本没有这两种业务。不能让全国人民一起快乐是小康的错，楚垣夕觉得这么好的活动以后应该经常搞。 站在商人的层面，和普通用户的体验就不一样了，商人看的是站边和组队。参与小康AI团长功能的商家固然不少，但拒绝的也有一些，以美多为首，这些天大有组成“拒绝者联盟”的架势。 其中以美多和724为代表，这都比较耀眼，相对而言开门客只能算跟班级别，站脚助威还可以。 然而开门客并不这么想，李靖飞更是神气，因为他当年英明决定搞单车，而且单车一直赔钱，一直咬着牙维护而不是砍掉，只是后续不再投入新车罢了。 现在，拥有单车，是开门客在拒绝者联盟里立足的根本，就连美多都在献殷勤。 比较有趣的是他听说724在岛国已经开始投放单车了，就不知道有没有信心在国朝也投个一千万辆玩玩？ 让他不爽的是河马居然没有拒绝，因为孙大圣的关系，他是一直把阿里当成友军的。只是各种创企之间复杂的关系是切实存在的，控股不代表就一定会控制，河马的发展就是相当奔放的，阿里提供的是扶持而不是阻挠。 所以李靖飞能做的只有正常的商业游说，而不是靠八竿子才能打着的关系去提需求。 即便如此，河马会加入小康的AI团仍然让李靖飞在开门客内部倍感沮丧，因为他当初进行商业判断的时候是“不会”。 “这没道理啊！河马是为什么啊？”他拿着手里的情报反复看，这一天小康上了全套的优惠券，其它各家只能上基础功能包，需要对接开发的功能都在做呢，暂时没有人接入自己独特的扩展功能。 “有没有道理重要吗？怎么答复河马？” 坐在他旁边的王月恒是一脸愁容，这个CEO的位子并不好坐，王月恒最近几乎不外出，商务市场之类的工作都被李靖飞这个管钱的一肩挑了。 他所说的答复，指的是河马虽然加入了小康购物团，但是和开门客也有沟通，甚至双方保持的沟通通畅度还要高于小康和河马之间。 现在人家就在询问开门客对骑行数据的利用和开发问题。 换成别家可以理解为对开门客的数据本身有兴趣，因为骑行数据确实是稀缺资源，但河马肯定不至于。因此王月恒就纳闷了，河马问这个干嘛？是因为哈喽不做新零售业态所以开门客更加独特吗？那您都跟小康合作了您为什么不直接问小康呢？ 只听李靖飞说：“怎么回答？研发方面我不太懂啊，你就说咱们研发的还不错呗。” “不错个屁啊，一坨屎一样！”王月恒怒喷，但是他也不懂技术，所以，他能知道做的跟一坨屎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家生产出来是屎。 开门客的研发，因为历史沿革的关系，全都委托给格拉比在帝都的研发团队去做。不能说格拉比的团队糊弄，毕竟程慧琳就坐镇帝都，她也要照拂格拉比的业务，因为她同时也是格拉比的联合创始人。但是要说做的不错那实在太欺负人了。 “咳，你就这么说，有什么关系啊？一切正常呗，按计划推进。”李靖飞心说谁会说自己的产品是一坨屎呢？ 坑就坑在整个创始人团队包括早就滚蛋的阿哑，就没一个技术大拿，当初他就说这样不行，CTO是必不可少的，但是程慧琳极度相信格拉比的研发团队，再说重复造轮子也确实不是初创企业的经营之道，所以也没坚持，现在就显示出瘸腿的效果了。 然而“一切按计划推进”这种答案实在太具有普适性了，河马那边不依不饶，反复追问对数据怎么挖掘，怎么开发，希望给出一个具体流程。这边因为王月恒不懂技术，所以两边扯皮，在小康风风火火的时候毫无进展。 转过天来就是五一节，这天小康如约启动第一轮货币回收活动，对用户来说就是撒币活动。 于是小康用户纷纷感觉过节就是不一样，要是过年的时候也能这么喜庆该多好呀！这份欢乐祥和的气氛中，小康的币哗哗的撒出去，换成哗哗上涨的数据。 而楚垣夕作为企业家看的自然不能只有现金流和数据流，他必须看趋势和动态。目前很明显的一个动态是微信根本没有任何闲暇去考虑小康一家便利店企业怎么来怎么去，怎么伙同各个商家一块往微信生态中注入传播因素，俗称倒垃圾。 要知道这些优惠券可并不是只有小康APP一个污染源，入伙的各大商家线下门店同样也有一定热度。虽然这不是各个商家官方组织的活动，商家并不负责推广，但是线下属于口口相传，是陌生人在特定场景之间的传播，所以发散力度也不小。 特别是那些平常不注重社群团购的商家，本身没有优惠券的推送业务，也没有社群，小康相当于提供了基础的SaaS软件系统，同时给出了和社群同样的发-收优惠券的环境和流程，甚至更加优化。对他们来说让客户使用小康这套机制相当于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增加客户粘性的机会。 毕竟这类线下商家基本上服务的是商店辐射范围内的客户，并不是特别在乎这群“客户”是谁的“用户”，只要常来自己店里买东西比什么都强。 所以这些店里注入到微信中的垃圾信息更热烈。 至于微信为什么无暇顾及，因为，“5G消息，6月上线”。 这是三大运营商在4月初就放出的大招，虽然上线要等到六月，但是先吓唬吓唬微信再说。 主要是这些年三大运营商跟微信的仇实在太大了，一天两地仇，三江四海恨，因为微信干死了飞信。 神州泰岳出品的飞信可以说是一代人的群发短信利器，然而在免费的微信面前直接而迅速的被干死，自此之后三大运营商的短信业务就是飞流直下三千尺，逐渐沦为验证码专属工具。直到最近，全国范围内因为快递没法进小区，不得不短信通知业主出来取件，业务量才出现显著的回升，这是何等的坑爹！ 可想而知这个仇有多大。 而且微信对运营商的降维打击可不仅仅是短信，短信只是最直接的体现。实际上微信的侵蚀是全面而深入的，因为最有力的短信业务被直接覆盖攻击，很多和短信相关的功能与套餐被用户放弃，运营商的大量其它业务都受到惨烈的波及。 比如说当年微信崛起之前，手机阅读行业中最耀眼的并不是PC时代的网络小说霸主起点中文网，而是移动阅读基地。这个站点当初叫“移动阅读基地”，后来改名“和阅读”，然后才改成现在的名字，出现过销售额过亿元的书，而且不止一本，直接改变了网络小说的生态。但是随着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微信正式崛起，和阅读开始快速衰落。 见一隅可以知全貌，可想而知三大运营商做梦都想把这块市场抢回来，5G的普及似乎是一个机会？ 毫无疑问，每一次带宽提升都是信息变革的发轫点，三大运营商联手国内主要手机大厂，华为、小米、蓝绿等等一起站台，宣称要用富媒体的交互方式抢夺用户和市场。 什么是富媒体呢？也就是文字、图片、音视频、位置、支付等等交互模式，翻译成人话就是微信的功能，以及企业微信的功能。 从这个意义上，支付宝、钉钉和飞书等等也是被扫射的目标，然而主坦肯定是微信。这个时刻毫无疑问是隐而未发的时间点，达摩克利斯之剑掉下来之前才制造恐慌，微信大龙爹怎么可能有精力去感受某个便利店搞的事情呢？除非他自己也去小康买东西。 实际上楚垣夕定时间表的时间远远早于运营商发力，然后4月5号那天看到三大运营商联手释放预热，要在8号公布大消息，他就觉得里面有文章，等到8号一看，好嘛，新产品名曰“5G消息”，好名字！这个助攻来的也太及时了！甚至于还想过要不要略微调整一下时间表的问题，但是牵动太大，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5号还在清明假期之中，这个消息一释放，神州泰岳当时就牛起来了，假期一结束立刻开启涨停潮。投资者们仿佛丝毫都不记得当年飞信被微信按在地上摩擦给擦出火花的场面了，并称之为RCS概念股领头羊。 但是其实楚垣夕一点都不看好，即使有华为、小米和蓝绿一起给站台。当然，他不是龙爹，不用为整个微信乃至企鹅帝国的流量引擎负责，所以可以无责任不看好。 之所以做出这种判断是因为，这是个以内容为核心的年代，早就不是只做好产品和市场运营就能成功的时间了，产品-流量-内容，商业上差着两个代差。但运营商主导的所谓新的富媒体交互，是否懂得其中的精髓呢？ 联想到2016年某运营商掌门人复盘时所说的话——如果飞信足够重视市场，早没微信什么事了。能够这么说，似乎层次上比较低，并不是很懂商业。 或者说，正因为当年以同样的思维模式运营飞信，才被微信轻松击落。要知道，运营飞信的人或者团队根本不存在“不重视市场”这个概念，高层可以不重视，运营者不可能不重视，否则当PC时代社交霸主企鹅出手的时候，咱战术上藐视敌人？那得多沙雕啊？ 第一千五十一章 小康的志向 飞信的衰落根本就不是靠重视市场能挽回的，被时代抛弃的时候连个打招呼的人都没有。但楚垣夕悲观的估计，运营商们的思维大概也就升级到流量的层次。可以想象“5G消息”的用户数一定会很庞大，可是质量呢？只算DAU可以平视微信，但是统计用户使用时长的话怕不是要差个一百倍以上？ 因此实际上运营商想要翻盘，“5G消息”能提供什么新的内容，并且显著强于微信，才是建立生态的关键。能够比微信高一个维度，适合新的带宽，才能吸引5G用户转移阵地。 如果没有的话，就算和手机大厂们通力合作，靠庞大的用户数量吸引开发者，仍然非常费劲。 同样是做开发，企业做APP和做小程序的工作量并没有本质差别，但是APP的用户是自己的，小程序的用户是生态提供商的，企业为什么舍弃自己的用户，提生态提供商完善生态？ 无非就是因为自己做APP需要的推广成本和数据成本难以承受，而且对方能够提供优质的生态和用户体验，但自己不能。 一如小康能提供AI团长，各个商家自己开发出同类功能然后各自做个独立APP制造孤岛？光推广就得累死，而小康做的是乐园，肯定比孤岛强的多。 从这个意义上说，最应该抄小康作业的不是724们，而是运营商。譬如说LBS内容，也就是地图的内容，就显著高于微信现有的内容。 为什么小康线上内容的核心是城市宝藏？因为地图内容才是5G时代最具时代感的内容，直观、美观、功能性强，易于融入，教育用户的成本极低，且需要更宽的带宽进行网络传输。最关键的是有别于微信，打出差异性。 所以要是运营商真抄小康的作业还真就麻烦大了…… 这也是楚垣夕琢磨要不要改一下上线时间的原因。但是考虑到运营商们的功能肯定已经联合开发完毕了，而且既然是联合开发，那对方就不可能随意调整。 或者说因为涉及到三家运营商之间的同步问题，必然缺乏灵活性，从立项到产品完善都不太可能因为有个叫小康的企业突然拿出更契合5G时代的作业就去抄。 因此还是没必要自乱阵脚。 可以说城市宝藏的出现正好凸显了当前商业市场中线上内容的重要性。这是个流量红利早就见顶的时代，新晋玩家需要去别人碗里扣食，而不是分享新增市场，后者明显更容易，但现在已经没有空间了。因此抓住机会率先培育出独特的内容，才方便抢夺用户。 小康的前进目标是做成社交，但小康的志向不是做成什么，而是成为什么，楚垣夕想要小康成为的叫做“基础网络设施”，和微信、支付宝站在同样的高度上。抖音和头条APP都很火，但它们并不是基础网络设施，微博是国民级应用，曾经有机会向着基础网络设施去发展，但是它没有，今后应该也不会再有，可见这个志向并没那么轻易能达成。 举个简单的例子，tiktok在米国很火，但是米国可以很轻松的封杀它，因为它不是基础网络设施。但脸书就算犯再大的事情，米国也不可能封杀，因为封杀了脸书，大量依托脸书这一网络设施而生存的公司就全都要挂了，一刀下去杀的不是脸书一家。 脸书，它比微信更早建立起自己的企业生态，承载了大量的商业，从而进化为米国乃至整个英语世界的基础网络设施，它的发展程度连谷歌都要瞠乎其后。 城市宝藏或者说AI团长，就是小康迈出的第一步，通过自身对于整个市场业态的预判和开发，能够在合适的时机承载住友商，才叫网络设施。至于基础不基础，还得看后面的努力。 实际上运营商们的目标应该也是重新夺回基础网络设施的地位，只是想要凭借用户规模轻易达成是没可能的，做不出匹配得上这一地位的内容最终还是会败。 特别是如果只是做出一个运营商版本的微信，那败的不会比当年的飞信慢，因为微信已经奠定了自己基础网络设施的地位。特别是通过小程序生态，把基础夯得牢牢的，乃至于有变身为“微信OS”的趋势。 只不过微信靠的不是内容，正是用户规模和B端生态。运营商一抬手就想攻击微信最强的一点，谈何容易！ 所谓富媒体那些功能是微信5年前就玩剩下不再玩了的，如果有人如获至宝的话那应该还没清醒过来。比赛做产品，比赛研究用户心理和体验，运营商永远干不过创业者。 可能因为微信确实将注意力集中在运营商们的大招上，小康突袭用户微信社交链的第一站并没有发生预想中的封链接啦、封链接啦以及封链接之类的事情，使得无论用户数量还是购销交易额都冲上一个新的台阶。 特别是，健康币提现活动实际上是一个全国范围的活动，不在三大城市的用户，或者在三大城市但不在运营区的用户，也可以参与。 他们不能通过骑行单车和在门店消费获取健康币，但是可以通过分享优惠券包到自己的社交链上，然后敦促运营区内的朋友去消费来获得健康币。也可以在那些通过AI团长发券的友商门店中消费来获得极少量的健康币。 这部分钱实际上是友商们通过小康AI团长发券的中介费或者叫过路费，因为非常少，所以小康分文不取全部返还给用户，相当于拿友商们的钱粘合了用户，一举两得。只不过不在运营区的AI团长因为缺乏骑行轨迹所以发不出特别好的券包组合，是一件憾事。 在这个热闹的气氛中，时间快速来到5月10号，小康的DAU正好在这一天破了百万，而MAU则处于虚高的状态可以不做统计。 这是提现活动结束的日子，不少玩家充满惋惜，也有一些卡在最后的时间还在努力转化健康币，提现一笔是一笔。 这天也是游联网上线的大日子，楚垣夕可谓是屏气凝神的守了一个小时，直到确实没什么状况才算把心放下。外人看来风平浪静的时候，内部很可能已经波涛汹涌了。 为了这一天，他甚至于把一些开发计划都推迟了。比如城市宝藏中的地图广告功能就是个开发起来轻松愉快但是用处非常大的功能，无论是做收入也好，还是用于推广移动支付，性价比极高。 本来城市宝藏上线稳住之后就可以开始干，但是干脆推到明天，也就是周一再开始研发，以做到心无旁骛。 没想到小康这边刚刚把游联网版本刚刚更新出去，莫名其妙的风言风语突然出现一大堆，比如说有个调调就特别有市场——是不是更大规模的区块链骗局？ 区块链，因为承载了本不该承载的污名化，因为某些管理措施的缺位乃至于纵容，直到2019年都是极度负面的代名词，即使最高指示下达，这个恶劣的印象在很长时间内也无法根除。 这一点楚垣夕是理解的，也做了思想准备。实际上就连AT恐怕也有类似的顾虑，因此虽然不断推出采用区块链为解决方案的功能和产品，但是几乎不涉及toC，就算涉及，也不涉及现金。 只要不沾钱，区块链就是干净的。 但小康这个功能，是既有区块链，又有铜臭味，以至于楚垣夕都开始佩服某些人的脑洞。他从来没想过的“小康发币ICO”已经被传的越来越真了，如果整个功能不是小康做的，不是楚垣夕亲自监督，在他眼皮子底下开发，他自己都快信了！ 尼玛这帮人眼瞎还是心瞎？那么大白纸黑字写着，健康币的锚定点是算力，不是区块链钱包，小康的游联网根本就没有区块链钱包，只有区块链记账，用户提供闲置算力换钱，等价交换或者不等价交换，反正天经地义啊！ 但是向普通用户也就是完全不了解区块链的人去解释，实在太难了，他们不可能理解只有区块链钱包才会和ICO挂钩，甚至他们都不知道什么叫做ICO，也不会明白小康的区块链只是为了信息透明和即时传递而存在，避免用户提供了算力但是迟迟看不到健康币到帐。 总之这个风言风语非常有内涵，所谓造谣的动动嘴辟谣跑断腿，小康辟谣是肯定不会去辟谣的，只能靠时间来证明自己，但是对于目前开始推动的移动支付肯定略有一些影响。 实际上明眼人都能看到小康是对着移动支付去的，以提现活动为例，使得大量用户把银行卡挂在小康上面，否则没法打钱，从而完成了移动支付的第一环和第二环。 而略微专业一点点的人士，甚至包括有些用户都能察觉到这个目标。因为普通的那些搞提现花活的APP，以网赚类APP为主力的，都是提现到微信或者支付宝，而不是银行卡。 包括市面上极为流行的“XX极速版”在内也是如此，比如说抖音极速版，因为和微信关系恶劣，只能提现到支付宝，不能提现到银行卡。而网赚类则相反，依托于微信是最好的选择，不但可以提现，而且微信一键登录更利于传播。 只有小康，根本没有提现到第三方钱包的选项，直接就是银行卡，否则您就换成优惠券吧。这叫司马昭之路人皆知，为什么成语叫“昭”然若揭啊，就是这么来的。 但是不辟谣应该怎么做呢？楚垣夕决定学习头条系的深刻经验。 头条系在今年初成立的医务救助基金，因为成立时间太短，而且不做任何宣传，不买热搜不写公关稿，以至于很多医护人员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专门给医护发钱的基金。 怎么办呢？头条系负责给人打钱的基金工作人员在沟通中首先告诉对方我无法证明自己不是骗子，所以，我绝不要您拿出一分钱，也绝不要您填写能够危及银行卡的任何资料，如果您实在不放心，就填一张空的银行卡。 这个策略完全行之有效，于是上午更新版本，晚上小康就出了公告。楚垣夕一看反正巴人信息那边还有一些兄弟们在岗，直接让摄制组给他来了一个真人出镜的短视频，说：“我能骗啥咧？我把用户骗到小康便利店来消费？那要是算骗的话，我是！” 于是这个公告是一个带视频的公告，告诉用户如果您不放心，请把银行卡解绑就是，用户可以等到下次再搞提现活动的时候绑定新的银行卡。 解绑银行卡，同样是做移动支付必备的功能，只不过有些企业为了不让用户解绑，强行要求身份认证的时候必须有一张银行卡绑定，否则不给认证，已经认证的也要销户。 这波黑恶势力刚靠刷脸怼过去，一波嘲讽徐欣的风言风语又出现了。有说她不会做投后管理的，晚上八点在金融创投类的自媒体大号上发出推文，公然嘲讽当代资本既没给小康信心，也没干预小康的现金流管理，还没指导小康进行债务融资云云，一团糟。 总之说了半天屁话仿佛不知道小康跟巴人集团什么关系一样，关键是徐欣还不能反驳，她不能说——钱让巴人出就得了。 还有的嘲讽小康的估值，在微博上说滴滴和黄团的C轮估值都没到180亿，头条系更少，小康B轮180亿，这不是搞笑什么是搞笑啊？非要说时代不同的话，喜茶都吹成什么样了，B轮90亿，C轮才160亿，同样都是走线下实体的，要说网红喜茶更红！ 关键是小康做￥融资融得这么热闹，又是路演又是宣传，结果企鹅和阿里没投一分钱，这算神马？没盖戳认证！但凡有点含金量，企鹅和阿里会看不上？ 楚垣夕直接追到对方微博下面怼回去：就喜茶那个品控，门店数还不到星巴克零头，品控就能大范围翻车，他凭啥跟我比呢？同样四百家店你看小康品控出过问题吗？ 他这么积极回怼其实是不想徐欣亲自抛头露面，要是什么渣渣说两句话都能把徐欣这个咖位的大佬激出来，也太掉价了。但是徐欣还是没忍住，亲自发朋友圈：其实你们不了解小康，小康下面还有N多业务可以单独拎出来组成公司进行融资，如果楚垣夕真缺钱，完全可以这么做。至于为什么没必要，懂的人都懂。 想必这个时候，发动舆论攻击的人肯定对阿里极为不爽，没有阿里340亿的助攻，楚垣夕小儿和徐欣老贼怎么可能嚣张如斯！ 但是既然是有组织的抹黑，就不可能讲道理，因此又有人在自媒体大号上质疑：你说这个小康真是神奇，什么前沿概念都能沾上。连最近因为特殊形式突然变火爆的VR/AR他们也有，而且全部都是线上的。这要是上市公司还不天天涨停板啊？ 这个人虽然用了微博小号，但可能是十分的坦荡，用的是李靖飞标志性的光头做头像。 其实AR稍好，有精灵宝可梦和企鹅的捉妖游戏等等一系列爆款游戏产品支撑着。而VR行业在经历了2016年的风口后，形势急转直下，很快变得悄无声息，只有各个大型线下商城里还有一些VR体验点，只不过产品略显粗糙，而且更新速度非常之慢，因此想火很难，唯有一款欧美的虚拟现实社交游戏VRChat还算能够支撑门面。 总之突破口都是游戏。 但是最近这个特殊形式中VR开始放光，就以特别火爆的线上会务应用Zoom来说，虚拟现实场景，以及会议参与者的VR形象，都是非常好的应用场景和落地方式。譬如说通过Zoom进行网课，学生就可以把老师的形象变成一头熊，把背景变成草原之类的，增加了几多趣味。 小康里程碑7也会投放VR产品，听过路演的都知道。 因此楚垣夕直接不点名发朋友圈：没办法啊，小康就是这么新潮。这都是我2018年制定的战略，2019年上半年做Pre_A的时候都说过，当时怎么没人觉得我们炒概念呢？现在产品都做完了。你早山寨小康你现在也可以炒概念啊。 网络那头的李靖飞一口鲜血喷出来。王月恒看见之后心说特么合着我们山寨小康山寨的还不够狠是怎么的？这特么都是你丫藏着掖着的线上内容，我们现在开始山寨还来得及吗？ 在争争吵吵之中，太阳照常升起，周一上午楚垣夕召集APP团队，开始布置地图广告的任务。 APP团队是小康研发部门中最庞大的团队，因为要做的功能非常之多，分成许多模块。但是地图广告是个综合性的功能，需要多个模块协作，所以由移动互联网事业部的部长苏顾起头，分配任何，争取一周之内完成，5月18号开始测试。 这个时间安排是非常紧张的，但是楚垣夕有充足的信心，因为诚如徐欣所说，小康下面很多业务都是可以单独拎出来融资的，APP事业部里就能拎出好几条线。 第一千五十二章 小康惨遭举报 首先可以拎出来的就是AR+地图团队。这个团队实现业务的能力，并不次于4月初在纳斯达克进行IPO的微息。 AR一直都是非常具有未来感的，譬如说钢铁侠电影，就把类似的感觉表现的非常地道。而真正在创投圈里掀起热潮的则是2014年的MagicLeap，用一段“跳跃出体育馆地面的鲸鱼”的演示视频拉到阿里、企鹅和谷歌的投资，也成功出圈，让很多普通人认识到什么是AR。 只不过后来为了能够快速落地，让有手机的用户都能用上，包括小康在内的AR产品选设备时都落在手机上，而不是AR眼镜。 微息是国朝的AR全息公司，虽然因为研发支出太低了被吐糟为广告公司，每年不到1000万￥万每人每月计算研发团队也就是30多人，但是到底是成功上市了，市值3亿$呢。所以用来对比是非常合适的。而且这家公司的主要业务也是AR广告，当小康完成地图广告的研发之后，更是对标对得紧密。 从收入上对比，小康的地图AR团队现在肯定是弟弟，而且是弟中弟，对方一年的营收已经两个多亿￥了，而且毛利率巨高。 这也是很正常的，打广告嘛，业务模式简单，一套技术方案做下来就不需要什么额外的投入了。后面的事情就是维护、运营和收钱，除非再开新的产品线。这也是研发投入特别低的原因。 实际上不以买量为生存模式的游戏公司具备相类似的特点。单款游戏上线了，只要生命周期够长，后面都是运营和版本更新的事情。相对而言版本更新还算新增的研发工作量呢。 但小康的地图和AR功能是整个小康系统的支柱型功能，是生态底层支撑，并不负责做收入。地图广告也是如此，并不是为了做收入而研发的，而是支撑城市宝藏或者说是支撑移动支付的。 地图这个玩法，好就好在直观，用户拖动地图的时候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行进路线上有什么商家，附近有谁搞活动，值不值得绕个圈。当然，得是接入了小康的商家。 这种模式下，由小康推送商家的广告，触达用户的能力直观便捷，显著高于传统广告。 因此这类广告内容正好匹配移动支付和小康的生态，规则就是只有接入小康移动支付的才能出现在广告中，谁配合小康的移动支付战略，广告资源就向谁倾斜。而且“配合”是一个很容易量化的事情，谁的笔数高、流水额大，谁就更配合，简单直接。 这种粗暴的推送策略其实不符合潮流，现在讲究的是广告也采用千人千面的策略，推送给品类更匹配的用户，实现精准广告投放。但那是商业广告公司采用的策略，对流量进行精细化运营，为的是更赚钱。 但小康的AR不承担赚钱的重任，从推广的角度简单粗暴肯定是不二选择。 同样的原因，比较做收入的能力小康AR团队完败。“做增长”和“做收入”是天枰的两端，只有未来小康大势已成，对增长的需求放缓的时候才会考虑收割，那个时候比较两者的收入能力才有意义。 不过做估值甚至独立打包上市，特别是在纳斯达克上市，收入并不是第一位的，至少以前不是。对比研发投入的话小康地图AR的投入可以打十几个微息，年研发投入超过一亿元，当然这里也包含一些采购第三方服务的费用在内。 此外投资者最看重的是未来和前景，至少以前是。以理想中小康未来的状态，对接的是数以百万计的商家，而微息的toB服务对象去年只有一百多家。等到那个时候小康的VR团队恐怕也就不会去和微息进行比较了，需要对比的是黄团的商家广告服务。 这个业务现在已经开始给黄团做大营收了，如果他们能够把这个产品打磨的足够好，提供足够优质的广告服务，恐怕也就不至于胡乱给佣金提价，并用霸王条款绑定独家，招致绝大多数商家的指责，招致多个省级餐饮协会的公开抗议。 因此综合来看单独拎出地图AR一条线，价值绝对高于微息，这还是不考虑地图AR开发其他收入型功能的情况，只考虑广告钱景一项。见微知著，这就可见小康的整体价值。 不过广告确实是个大市场，而且和优惠券本身也有交叉。就在刚刚过去的4月份，大量商超都在集中投放优惠券，但是苦于无法触达用户。 比如说帝都著名的朝阳门外悠唐，就在狂发优惠券，什么50抵100餐券，100抵200零售券等等，还有各种小额团购红包，品类非常齐全。华联购物更狠，300抵500全场通用，对线下商家来说这个刺激力度可谓空前。 但是用户不知道怎么破？ 这都是非常积极接入小康AI购物团功能的商家，不要求什么独立开发，先把券散出去再说，这都是实实在在的社群运营需求，小康AI团长的出现可谓恰如其分正当其时。 这一天楚垣夕又是全程在一线坐镇，忙忙碌碌的跟个产品经理差不多，把地图组的产品经理弄的贼尴尬。 主要是楚垣夕虽然是个老产经了，但是第一，老不代表一定优秀，优秀程度和从业时间并不是一个线性的关系，何况楚垣夕本世界的产经履历全是在鹏飞科技刷出来的，一句话叫乏善可陈，在产经的鄙视链中处于中下游。 第二他脱产两年了，所谓三天不练门外汉，特别是这两年的移动互联网发展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就连最容易做的游戏产品经理也是天翻地覆，更不用说应用。 而且小康现在这个咖位，融资的时候一抬手就是几十亿，用人水准当然也是非常水涨船高，肯定在鄙视链上游。楚垣夕要不是小康的总裁，投完简历估计连小康的应聘电话都接不到，更不用说offer。 楚垣夕还特地在招产品经理的时候叮嘱刘璐，不要用是否曾经做过百万级DAU一类的标准做筛选，因为小康的APP是个极为特殊的产品，肯定是打破常规的，DAU只是次要因素。 就算如此，负责地图产品的大产经徐恩晟本身的业务能力也强于现在的楚垣夕一筹，而且每天跟研发泡在一起，对产品更熟，对研发人员的能力和习惯也更了如指掌。所以徐恩晟超级尴尬，每每感觉楚垣夕的指挥有问题的时候，不知道该不该指正，这是个大问题。 你说他错了吧，他其实也没错，你说他没错吧，但是瞎捷豹指挥，人为降低效率。而且完全搞不懂楚垣夕脑子里想的到底是啥，为什么要纠结某些莫名其妙的细节，这特么不是应该产品做出来之后再打磨的吗？楚垣夕要是他手下的小产经早就被他喷死了！ 为此，APP模块的总负责人苏顾拍着徐恩晟的肩膀，说：“我跟你说，你来的晚。巴人那边的王乐，你认识吧？《乱世出山》的产经。他以前也老被楚总这么蹂躏，都急眼了，逼楚总立誓再也不干涉一线。” “后来呢？” “后来卖巴人游戏的时候赵杰留下了，就把王乐转了经理，到灵犀之后是独角工作室的事业部长，后来在阿里内部轮岗转走了，但是职级没降。” 徐恩晟一听这不错啊这个，老子知道该怎么做了！ 楚垣夕也是没办法，不在一线不行，因为坐小康总裁办里就忍不住刷手机，刷手机就忍不住上网怼人。 小米为什么集团高层普遍特能怼人啊？很多人说是因为这种方式性价比高，传播度光而且省钱，用自己高层的身份背书云云。其实也不尽然，有时候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几。 主要是健康币上链之后如果用户足够纯粹，可以完全抛掉全部华丽的外衣，什么骑行、购物之类的都不看，最终，会看到一个网赚的内核。小康能够把目光投向云端，当然也可以脚踏实地，网赚就是一个非常好的落地点，虽然听起来很low。 唯一的问题是，这就得罪人了。 现有的网赚，就是那些用各种名目骗用户点广告的垃圾APP，什么养猪、种地、走路、喝水、看新闻等等，反正形式可以不一样，点流氓广告是一样的。而且给用户的实际分成巨低，真正想要赚钱的用户只有一条路，就是做APP的推广员，以传销的分级模式拉下线比单纯的走路、养猪之流来钱快多了，虽然其实也没多少。 但是链上健康币只需要用户进入小康城市宝藏开着就行，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实现“网赚”的效果，更不用一分钟点一次广告，关闭之后等冷却，冷却之后继续点。 一般的小康用户是在打开APP骑行、购物、玩城市宝藏、找优惠券的时候，如果选择了参与挖矿，那么这段时间开始网赚。但也有职业网赚选手，也就是所谓“纯粹”的人，不骑行不购物，只提供算力，贡献自己手机的寿命，充当算力电池。 关键是收益上并不比拼命点广告的网赚低，这多舒服啊？极大的优化了职业网赚选手的时间，改善了他们的生活。“回收旧版健康币”活动中发出过好几条公告，这个玩法已经经过了充分的预热，因此4月10号这一天，进入的用户数又一次迎来爆炸。 但是也等于挖了网赚APP们的根。他们最需的就是用户做奉献，没有用户贡献广告他们啥也不是，但没有用户给小康贡献算力，小康还是小康，无非是生态不那么丰富罢了。 实际上谨慎起见，楚垣夕设计链上健康币整套运营逻辑的时候有意识的做出了取舍，没有直接撒币拉新，跟网赚APP们划清界限。 所谓直接撒币，最典型的就是拼多多的撒币方式，刺激用户拉新，攒够一定数量之后提现。 这套方案源远流长，原始版本的精神是“分享给好友、自己得收益”，后来被拼多多砍一刀做成了社交电商的范式，版本。结果拼多多没给别人机会，自己突破自我，推出了第三版，也就是拉新提现版，在探索撒币模式这个领域内可以算作集大成者。 所以小康内部很多人特别奇怪为什么健康币做分享功能的时候咱不撒币呢？楚总不是很喜欢撒币的吗？这太反常了！ 撒币只要做好风控，杀掉羊毛党，用户分享成功之后小康钱包里给加钱，能体现到银行卡，那肯定积极裂变呀，这不挺好的吗？还能增加移动支付的使用粘度。 特别是健康币既然可以脱离小康门店而存在，也就是说适应范围是全国，而不是小康运营的三座城市区，那么刺激拉新就是一个可选项呀。别说咱小康这么高段位的玩家了，就算初级选手，恐怕也会考虑撒币，至少2020年之前肯定会。 健康币是2020年上链的，但规划可不是2020年才做的，做规划的时候还没有后来这种局面。因此楚垣夕去年接到过很多个内部反馈，从基层员工到项目经理到事业部长，乃至薛建华都问过。 其实小康也不是不加入回馈，而是加入的东西太low。小康用户分享成功，也就是拉来或新或老的用户之后，给的是不同额度的优惠券。 拼多多也这么干过，但是这是对付羊毛党用的。说是给提现100块，老老实实分享拉新的真给100，至于那些找一群老用户互相帮点薅羊毛的给两张50块钱优惠券，满1000元可用，拿走不谢，羊毛党的脸都被抽肿了。 小康倒是没有这么无情的使用门槛，但是它的体验不好，因为本来就存在丰富的优惠券，再给优惠券就显得有些多余。优惠券不是没用，而是氪金力度问题，太多了就会脱离正常合理的消费层次。 这些都是楚垣夕考虑过的事情，便利店购物是有消费天花板的，正常的用户不可能从便利店买太多的东西，没有那么多的SKU可供选择。 别说便利店，就算拼多多那么丰富的货物来源，某一天突然发出大量优惠券试试？满65减10、满90减15已经足够优惠了吧？有效期24小时同时给来5张，用户肯定也会痛苦，买难受，不买也难受。 但楚垣夕出于两点考虑不得不尔。 他不希望自己的潜在用户们还没接触到真正的小康呢先建立起羊毛基因是其一，至于已经接触到小康的用户，就更不能培养羊毛意识了，这叫用户心智。 优惠券补贴用户虽然也被视作羊毛的一个品类，而且毒性非常难解，但是楚垣夕是有解法的，细节很多，涉及大量线上内容，简短节说就是用健康币来解，最终成功过度到小区社交形成新生态，算是解毒完毕。 但是如果健康币又是带毒的，拿什么解？这不是以毒攻毒，而是用更烈性的毒掩盖掉毒性轻的，恶性循环必炸。 所谓用户心智其实就是用户对小康这个品牌的印象，是小康便利店在用户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消费场景，这一点非常重要。如果形成的印象是必须配合羊毛才去小康消费，没有羊毛不去，小康的业务就很难顺利推进到下一阶段，只能是店越开越多，但是难以见到盈利。 实际上小蓝杯和拼多多就已经形成了这种恶劣的印象，拼多多为了化解它用了各种办法，最后还是不得不把百亿补贴搞起来，东西是真的有便宜，就不知道停了补贴之后是什么样子。 当然，因为拼多多狠的下心，百亿补贴一搞就不带停的，直接抬高了行业水准，使得狗东和阿里不得不纷纷跟进自己的百亿补贴，无形中把泡泡玩的特别大，短时间内反而不用考虑解毒的问题。 至于第二点，就是他隐约担心的一点，不希望发生，然而还是发生了…… 那是11号这天的晚上，他还没打算放兄弟们回家呢，突然接到一通电话，放下电话之后对袁苜说：“咱被举报了。” “啥？咱们？小康？被举报？” “对。”楚垣夕一脸别人欠他两百亿的表情，主要是现在的规则是跟区块链相关的，有关部门接到举报之后必须迅速组织核查，核查属实就要有人喝茶，各地还可以灵活选择，是一案一议还是集中处理举报线索。 这就十分坑爹了，举报小康假借区块链名义进行非法资金往来，这个罪名可是很大的，就算处非联的大佬知道小康非常清白，流程也要走一遭。譬如说，要查一下小康是否是名义上非常干净，逻辑没瑕疵，但实际上暗中行不法之事。而且因为区块链是前沿技术，“普通人”举报的时候没有义务了解的特别通透，只管举报就是。 因此楚垣夕对袁苜说：“这事交给你了。” 袁苜顿时无语了，心说我一个CFO，弱小可怜又无助，这种事情为什么要交给我啊？ 第一千五十三章 地图广告 然而这事还真应该由CFO出面，因为CFO是管钱的嘛，被举报非法资金往来，当然是派出管财务的对接核查效率最高。 “但是我根本不懂区块链我怎么说啊？” “这还不简单？”楚垣夕呵呵一笑胸有成竹，“咱们本来就在申请专项基金扶持，这事你清楚吧？区块云作为咱们的技术方案正在申请奖项，能给咱们做背书的实在太多了。你只需要记住两点就行。” 说到这里他变得很慎重：“第一，咱们没有使用任何与区块链相关的方式拉新，因此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假借区块链名义’，咱们拉新过程给的是优惠券，根本就没有资金往来，更不可能有非法资金往来。第二，咱们用户结构没有上下线，根本就不是传销模式。明白吧？” “明白明白。” 袁苜说话间恍然大悟，突然想到了去年楚垣夕力排众议的一幕。 当时他坚决不在健康币拉新分享的过程中给出现金或者等价代币，而是一定要用优惠券侮辱用户的智力。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用户要挣健康币就拿算力来换，没有任何其它途径！我们要的是公平交易，不是和巨婴交易，什么都迁就用户的结果就是用户把小康当成羊毛三厂。 那个时候小蓝杯还没自爆，所以是三厂。总之楚垣夕要的是小康和用户的一个对等的关系，而不是人傻钱多速来。 当时说的可是冠冕堂皇的，没想到啊没想到！袁苜心说闹了半天这还是个防御策略…… 只是这么一来，用户就不会积极分享了……吧？ 然而并不是，等到地图广告功能开发接近尾声的时候，健康币不但拉住仇恨引来举报，也引起用户层面的风潮。 要知道早年做移动互联网的最讲究的是什么？不是砍一刀薅羊毛，而是引爆，是靠优质的内容进行病毒式裂变，从神经猫到你画我猜再到脸萌，上古时代得到用户红利的无不如此。 真正的好东西，没有羊毛用户也会分享，而且分享的效果更好。羊毛产品用户只会倒垃圾一样倒进一些对自己无关紧要的微信群，里面是些无关紧要的人，就算被鄙视了甚至被踢了也无所谓。而真正的好东西，用户会屁颠屁颠的呈给自己在意的人，用这件好东西来提升分享者自己的逼格，因此根本不会在意羊毛不羊毛。 只是从拼多多崛起开始，这种纯粹的初心已经越来越没有市场了，反而是砍一刀横行于世，因为效率更高，有可复制的成熟的方法论，翻译成人话就是对资本来说不用动脑子，横推过去就是了。 至于神经猫、脸萌这些，它们确实很经典，但设计它们是需要灵光乍现的！资本不需要灵光乍现，没乍现就会扎心。资本擅长的是在乍现的灵光闪耀过后进行复盘，做事后诸葛亮总结出方法论，最后通过资本的力量复制一百遍。至于互联网的精神？那是什么玩意？ 然而这些乍现的灵光有时包含的是智慧，有时包含的是运气，比如正好出现在合适的时间。 而小康的城市宝藏和健康币正好组合成一对灵光乍现的产物，出现在5G刚刚释放曙光的时间点上。虽然云应用和云游戏还没有真正普及，但用户手机算力作为闲置资源是早就出现的现象，地图中更是包含着大量可以给予玩家实惠的玩法，需要用健康币购买建设资源，形成完整闭环，值得用户投入精力。 关键是，就算不在运营区的用户也知道这个企业是有600家便利店门店托底的，是有家底的企业，靠谱！不得不说这是个错误的看法，但是错的还挺好的…… 因此不到一周时间，通过小康数据监测反馈回来的消息是，次的分享，这是不包含AI团长分享的数据。使用健康币在宝藏地图中建设的用户更是达到了让小康内部极为吃惊的4万人。 要知道获取过链上健康币的用户其实是很多的，但是有这么多人把健康币投资到宝藏地图中而不是等待下次提现活动，或者直接购物抵现花掉，那就不能不吃惊了，因为这都是种子用户！这些人大概率将持续提供闲置算力，引导小康区块云走上正轨的时间将大大早于预期。 只有楚垣夕稳坐钓鱼台，一点激动的感觉都没有，每天定点跑到APP组来督工，而且看起来有长期化的趋势。徐恩晟一看这不行，后面还有一堆功能要开发呢，还有某些类似交易市场之类的功能已经做完了要监督上线的，楚总这么天天抢活儿看，自己就要失业啦！ 但是楚垣夕不管那些，有时指着屏幕对研发人员面授机宜，有时安装真机版本挑毛病现场纠正，有时候差数据质问运营怎么还没把关键节点算出来，有时候亲自改表格做产品医生，总裁非要蹲这个坑是谁也拦不住。 这也使得徐恩晟的吐糟欲越来越激烈，因为真正的工作其实都是研发在做，楚垣夕就算上蹿下跳也不可能解决任何直接的问题。 比如说地图广告中的图片变实物就只能是程序猿来解决，而且是个很大的工作量，光催是催不动的。 小康的AR广告肯定要让用户在AR地图上看到商品，这个商品最好是三维的，而不是一张图，但商家自己只会上传图片或者照片。比如永顺炸鸡、好适口的包子，用户在宝藏地图里看到它们的时候如果只是手机屏幕上飘过简单的图片未免也太不带感了，完全没有点击的欲望。 只是“带感”这种感性而非数据化的要求，可就苦了程序猿。按楚垣夕的意思，开发的最终目标是把简单的图片进行复杂的三维提取，形成一套从二维图片到三维物件的转化机制，最终让用户在AR中看到带有真实感的画面，随着移动可以出现明显的三维感觉，仿佛手机另一边真的有一只炸鸡。 应该说这个要求略显过分，因为AR不如如此表现的，这叫做MR，混合现实，也就是在增强现实的场景中再混进入一些虚拟物件，达到更好的表现，让人分不清真实和虚幻。 但是这个题目对于任何一个R来说都绝对超纲了，这种实现方案是必须通过AI深度学习来填充的。如果哪个程序猿有这种能力，他就可以独立创业了。有独立创业的能力，这只程序猿甚至可以做出小鸡一边跑一边长大最后变成炸鸡的过程。 “所以才说是最终目标嘛……我又没说明天就把它开发出来……” 楚垣夕讪讪的说，之所以讪讪，是因为所有听他描述产品最终形态的研发成员都斯巴达了，一个个听傻了一样面无表情，或者大嘴张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做旁边的徐恩晟心说您指手画脚这么半天最后还不是要用项目组自己的方案？他们的方案就简单多了，也有可行性，由程序猿美化一下照片，调整一下打光，使得用户在AR场景中看到的是带有科幻感的图片，类似钢铁侠对着空气操作虚拟的蓝光战甲，实际上主要工作量在UI上。 钢铁侠电影中托尼史塔克只需要对着空气中虚拟的蓝光战甲比划，他实验室中的机器手就会同步修理真实的战甲。而小康的用户对着手机屏里的图片操作，就能看到带有科幻感的炸鸡和包子的广告信息和专属优惠券…… 然而楚垣夕怎么可能妥协呢？这种事情，当然是寻求人工智能的解决方案了，真牛科技的业务正嗷嗷待哺呢。说起来，视觉同样也是薛明的强项来着，当年楚垣夕截胡的时候，他去鹏飞聊的本来就是视觉方面的工作。 所以徐恩晟把小康的工作和总裁的要求想的实在太简单了…… 结果因为楚垣夕不切实际的要求拖累了效率，地图广告这么一个非常简单的插件类功能，在早就预留好所有接口做好前期准备的条件下直到5月20号才算完成。下一步是测试，测试之后封装，最后推向商家。 其实楚垣夕本来没有必要催的这么急，因为移动支付按计划应该在里程碑6里做测试，也就是通过城市宝藏这个版本中的某些玩法对支付闭环进行小范围验证，到里程碑7才正式全面铺开，上线几个强力的功能完善整体的支付环境。 那个时候才是地图广告大显身手的时间。 但是楚垣夕存在的价值就是随时调整计划，不可能许多年前定好一个时间表，然后就无脑执行下去，不管外部形式变化，特别是在如今这个外部形式一天一变的当口。 其中最关键是用户的反应，这么多的种子用户，小康当然不会不做数据分析和挖掘，其中处于运营区的可并不少。 推广移动支付，当然是在运营区推广的效费比最高，楚垣夕甚至没有想过在没有小康门店和单车的地方硬推，脑子里的思路始终都是小康的店面铺到哪，移动支付滚动到哪，比较保守。 但是再保守，看到运营区里有两万种子用户的时候他也不得不改计划，因为已经有人接入小康的移动支付了，而且是真正的商家。 这是移动支付迈出的第三步。 对移动支付来说，用户端和商家端的解决完全不一样，用户端绑定银行卡就算大功告成，一般人在支付宝的教育之下早就会用移动钱包了。而商家端大体上可以分成两种，有APP的和没有APP的。 没APP的商家只能扫码收款，无非就是“你扫我还是我扫你”的问题，小康要做的就是促使他们开通小康收款码，并且扫描枪能够扫到用户出示的小康付款码。 有APP的商家，以美多为例，结账的时候可以直接扫码，也可以通过APP结算。后者不扫码，而是在付款的时候通过APP选择支付方式。 目前美多的可选项就很多，不但有微信和支付宝，也有美多卡，还有包括建行龙卡、云闪付、大狗东、招行、工行等等在内的一系列支付方式，每种都有对应的在线支付优惠策略。小康要想打通美多，就需要同时让美多的收款系统纳入小康码，同时在线支付选项中加入小康支付，这才算是大功告成。 实际上小康也是其它移动支付玩家的攻略对象，让小康APP加入他们的支付。因此完全可以作交易。 现在的情况就是已经有人在提现活动期间，也就是1号到10号之内申请了企业码。 因为二维码支付已经进入人们的日常生活，所以很多人以为收款码是所有移动支付的标配，其实并不是，大狗东和黄团就只有企业码。小康要做的是全域的支付，对标微信，所以个人支付码必须有，但是企业码就得单独申请了，是公对公的流程。 办企业码需要审核企业资质之类的手续，所以楚垣夕还真没想到这就有人开始申请了，数量还不少呢，查了一下大部分是小康运营范围内的，因此才加速推动地图广告一类的功能。 而且他还挺好奇的，为什么对方快速申请企业码？难道是有人已经目光如炬看穿了自己的战略布局？所以他还特地亲自打了电话：“喂您好，请问您是XXX？我是小康生活的企业服务生，需要和您核实一些情况。” 对方：“嗯嗯嗯。” 楚垣夕：“我们很想了解您为什么要申请企业码，您用收款码不是也能收款吗？” 徐恩晟在旁边直翻白眼，给用户打电话倒是确实是产经的工作，楚总宝刀不减当年！ 对方：“为什么？不为什么。不是你们的人来推荐让下载小康企业APP版本的吗？那玩意除了申请企业码还能干嘛？你们到底让不让申请？” “让申请啊。” “让申请我不就申请了吗？这也要问？” 楚垣夕极为尴尬，因为人真不是小康派的，不用问肯定是某些聪明的种子用户。但他还是礼貌的提醒对方打开小康企业版APP的后台看一下消息，那么大的一个APP肯定不是用来申请企业码的，现在有惊喜。 楚垣夕嗲声嗲气的说“有惊喜”把徐恩晟的鸡皮疙瘩都惊出来了，但是是真的惊喜，小康需要树立标杆，开了企业码的商家只要把后台做做好就可以得到流量，虽然小康目前还没有特别显著的流量。 树立标杆可是《稷下学宫》里重点讨伐的对象，什么“千金市骨”、“商鞅立木”之类的，被孟子骂了个狗血喷头。但是作为治国之道，它好使，楚垣夕熟读《稷下学宫》台本，当然不可能记不住道家大贤者们群嘲孟轲的片段，道家可都是实用主义者来着。 小康要做移动支付往大了说其实就两点，获取尽可能多的用户使得小康支付有受众，以及让企业乐于使用小康支付。 地图广告功能就是个很好的立标杆的工具。只需要接入小康支付的商家把自己的商品做成类似黄团平台上那种单款or套餐式的明码标价的款，在小康企业后台把图片码整齐，剩下的就是小康用户通过广告买商品，然后到店消费了。 对用户来说感觉像是在大众点评上买券，只不过是APP主动推送的，点评上的券得自己找。 商家还可以把地图广告和AI团长结合起来用，在AI团长的框架中开发自己的功能，达成对用户的一站式优惠券打击，这是小康允许的。 小康的线上内容不是一个外卖平台，也不是一个点评平台，不会给用户人找货的机会。像黄团点评那么搞就是喧宾夺主，而且也不可能比黄团干的好。 但是利用自有流量打一些广告肯定是不错的选择。而且广告策略随时都可以调整，可以调整流量倾斜的策略，也可以从支持移动支付的推广变为做收入的利器，中间只差一个千人千面的机器算法。类似的套路最近两年被各大企业玩的贼溜，已经没有特别高的起步门槛了。 其实也不怪种子用户们积极，这段时间围绕小康城市宝藏和健康币，在社会上已经引发了一波声浪。虽然有不少不明真相的群众一看区块链+钱就开启群嘲模式，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声音还很响亮，甚至一度上了某乎的热榜第五，然而那些举报的似乎给小康来了个助攻，很快有关部门的核查就结束了，没有人喝茶，那就是没问题。 这种事情只要简单的发出一条宣告就很说明问题了，当然楚垣夕不可能简单发一条生命，总要借机想全社会广而告之的。 小康采取的方式也相对温和，没有按祖安星的传统口吐芬芳问候举报者，而是耐心的解释，只要拿到健康币就相当于拿到了钱，这个钱就已经属于您了。至于是提现还是买东西抵现，不过是兑现的方式。 —————— 推书打广告，《我的宇智波太稳健了》。这书名一看就知道不是我写的，是个老写手换马甲，据说本来新书都攒了10万字，写火影的瘾犯了，原本的新书都不写了写这本。我看了一眼，还可以，除了有一些老写手的通病。 第一千五十四章 表面完美 这封公告楚垣夕显然不会让别人代为捉刀，写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说这个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发空气币发出来的，而是您用手机的闲置算力换来的，您并没占小康的便宜，所以不用慌，要心安理得的拿。重要的是做对比，要拿的比走路赚钱喝水赚钱之类更心安理得，而且比它们赚的多。 这是发在小康官方微博上的，说的还算客气，楚垣夕在下面登录自己个人号回复网友提问的时候就豪横的多了：小康就是要打碎这些渣渣网赚的饭碗【狗头】【狗头】【狗头】 在朋友圈，他就文艺的多了——那些打不到你的都使你变得更强大，感谢举报。 但他有意忽略了城市宝藏中用健康币买资源投资到地图中的流程，不是不想做这个宣传，而是这个事情不着急，根据原世界中的经验最好是自然演化，而不是拔苗助长。 因此才要推迟交易市场功能的上线，否则￥玩家就可以通过场外交易的方式用￥横扫市场资源，然后垄断掉地图中某片区域内的建设节点。 健康币是可以换成现金的，但小康系统并不卖健康币，用现金只能找用户私下买卖。这就仿佛回到了端游页游时代，场外交易极为普遍，一点操作难度都没有。但是这种投资在后面可以达到戴维斯双击的效果，只是对企业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交易市场，是接下来要上线的内容之一。城市宝藏中用户投资节点的时候是可以选择类型的，其中有些是生产型的，可以产资源，乃至稀缺资源，系统不卖的资源，因此需要交易市场互通有无。 所以现在不但不能宣传，小康的运营人员还得监控可能出现的异动，尽量避免垄断，争取让用户们自己进行价值发现，参与的人越多越好。 通过这一番折冲，楚垣夕最后感觉自己还是有点被动，因为时间表再次做出了调整，被动跟随了市场走向，提前开始强调移动支付。本来他的打算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大张旗鼓的推移动支付的同时默默铺开社交，这样支付可能会遭到狙击，但社交更有价值。移动支付当然也要推，但是重要性逊于社交，完全可以容忍社交先富之后再带移动支付的后富。 结果微博上怼完人，楚垣夕忽然发现似乎按照现在这个方式进行下去就不得不开始打移动支付的硬仗了。 打硬仗的话，技术准备和资金都还好，但是楚垣夕信心不是那么足。别看城市宝藏这个调调走起来很顺，各方面都搭配的很好，不好的地方可以还调整好。 但是功能再强大，有直接砸钱强大么？大概是没有吧？ 楚垣夕原世界也没搞过移动支付，尴尬的地方在于他并不知道自己这套方案理论上完美无缺，现实中会不会被用户浇冷水。这是最忐忑的地方，不像其它战略，原世界已经做成了，心里有谱，就算发现什么异常，也有足够的经验，知道怎么解决。 而移动支付只能是设计好框架，然后走一步看一步。这也是他把移动支付的重要性压在社交下面的原因，实际上从价值上来比较，这俩都是非常高的。 所以对于移动支付整个业态，楚垣夕不得不花时间重新梳理。 银联云闪付就是直接砸钱的代表，包括建行也是，砸钱力度极大，便宜全都被用户撸走了，然而成效几乎看不到。 换言之，用户不用微信和支付宝之外的移动支付不是因为讨厌，云闪付那么有诚意的羊毛没理由被人讨厌，只是不习惯罢了。 从具体的手段上看，无论支付宝还是微信，能够成为用户移动支付的常规选项，第一靠普及率，也就是APP用户多，商家易于接受，第二靠的是让用户的移动钱包里有余额。有余额，用户才会想着花，才会想着关联银行卡，花了又有，有进有出形成循环，这才养成习惯。 所以杰克才会感慨微信的春节红包是偷袭珍珠港，如果没有这场红包活动，微信就算做了移动支付也没那么容易和支付宝进行纳什均衡点上的竞争，用户知道您开发了这个么功能，但是不习惯用它。 换成运营角度来看，则是这一套红包连招使得微信抢到一段宝贵的时间，去商家端推广支付码。 移动支付从来都是用户端和商家端配合起来才有可能成，如果没有这么一段用户微信钱包里有大量余额渴望花出去的阶段，即使是社交霸主微信做支付，在商家端早就被支付宝所笼罩的情况下也未必铺的开，商家都是什么对自己有利就用什么。 这就是做移动支付铁索横江的地方。除非全国范围内进行史诗级地推，所有商家一家一家啃过去发支付码，否则必须调动商家的积极性，让他们主动摆上码，让他们的扫描枪解码时跟进自家二维码下的数据。没有这种主动性，还是推不开。 而银联云闪付之所以不被用户习惯，没有做钱包功能是个巨大的软肋，或者说没有为了让用户拥有自己的钱包余额而付出成本。可惜的是只是单纯的给用户让利是没有止境的，也根本无法修正用户的习惯，因为用户的钱在微信和支付宝的钱包余额里呢，为啥要用云闪付，花银行卡里的钱？ 黄团也不想付出这个成本，但是黄团做移动支付就比较讨巧，更容易被用户接受，那就是学花呗做透支。 花呗的透支不是透支信用卡，而是透支自己的移动钱包，形成良好的用户体验。黄团领悟了其中的精髓，于是照方抓药，凭借自身强大的平台能力和用户规模，倒是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对市场来说这是非常好的事情，否则花呗也不会进化出比如宝呗青年一类的产品，继续提升用户体验，微信看似在移动支付的普及率上与支付宝并驾齐驱，但实际上在产品力上始终远远落在支付宝的后面。 但这不是小康敢走的路，楚垣夕怂的很，他知道小康的斤两。黄团可以给用户透支是因为黄团干了那么多年了积攒下大量宝贵的用户数据，能够形成用户史，在这种基础上做做风控，风险可控。 小康胆敢东施效颦？立马被羊毛党教做人。 这就是底蕴的价值，黄团的底蕴远远高于小康，所以能够采用这种更高效的方式，小康作为新晋玩家必须脚踏实地。 如果楚垣夕傻乎乎的看黄团干的不错就抄作业，很快就会明白什么叫做“选择大于努力”。做这种决策，是CEO的价值。 其实最近楚垣夕可以给自己点赞的地方还有不少，比如说B轮融资做的坚决且及时，排除了所有阻挠，一天都不等，抛掉了所有不坚决的投资者，用最快的速度把能收的钱收了上来。 之所以要点赞，是因为最近对于创业者来说，时间不是朋友。翻译成人话就是越来越难从投资者那里忽悠到钱了。当时可能还有投资人觉得楚垣夕蠢，把融资周期拉长一点点，可能还能再收一点钱。 但到了现在可就不是这样了，现在小康的中小投资人中有些已经陷入焦虑，特别是B轮才进来的那些。不是小康干的不好，实际上就市场表现来说好于预期，小康上线的新功中惊喜一个接着一个。然而没有一个不吃钱的，账上的钱哗哗的往外撒，看得他们心惊肉跳。 这还是楚垣夕克制了撒币拉新的情况下。 以至于有些投资者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要是当时楚垣夕催的稍微慢一点，比如说用一个半月的时间走完B轮融资的流程，说不定他们就保守了。 对此，小康上下表示充分的理解和同情。 其实楚垣夕看到这种调调反而是后怕的，他很怕拿不到其他投资者这10个亿。那10亿重要吗？说不重要的肯定是不理解楚垣夕的心情，他肯定不想进行一轮巴人集团独投的40亿融资。 但是如果当时没有当机立断，真有独投的风险，那样倒不是脸上不好看，而是对朱魑、声叔他们不好解释——另外10亿投资起到的是背书的作用，你们看，有这么多专业的投资者认可小康的估值，跟进10个亿，这数目可不少呢，换成别家也就能融这么多。 这就说明小康确实值这个价，而不是老夫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确定了小康的价格。这种情况下巴人领投30亿没什么大毛病，不管钱多钱少好歹价钱是合理的。 独投，虽然楚垣夕无论从情分还是法理上都可以操作，但是不完美，小康的崛起过程不完美。 完美看似是一种精神追求，是楚垣夕在矫情，其实不然，这是为了未来没毛病。巴人和小康都不应该是一个生命只有几年的企业，至少得活个三十年，到楚垣夕退休不能出差错。然而，有多少企业，就是因为在初生期不讲究，一些看似合法、可行的操作为未来埋下了隐患，等到十几二十年后爆发？翻旧账这种事情只要当事人有一个还活着就不晚。 譬如说国朝著名的罐装饮料企业某露，作为国民品牌可谓树大根深，原本是有机会问鼎中原的。但是近年来受制于早年一份品牌使用备忘录，和汕头方打起旷日持久的品牌官司，一边是不断败诉伴随业绩下滑，一边把公司创始人和董事长告上法庭，索赔一个多亿。 然而，当初的备忘录，签署的时候可是完全合理合法而且合情的。那是上个世纪集团打包上市之后为了解决历史遗留问题，也为了剥离不良资产而签署的分治协议。世纪之初的时候，既避免了汕头方拖累上市公司业绩，也避免了汕头方从子公司变为独立法人企业之后衣食无着。其程度，比起楚垣夕奶杨健纲来也就是差相仿佛。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当时看似没毛病的备忘录在过了19之年后让企业和创始人对簿公堂，这种具备强大历史即视感的教训在今年发生，后来者不可能不引以为戒。 因此追求交易的完美并不是矫情，而是为了二十年后考虑。 其实现在这行市，且不说做PE/VC融资的创业者，就连那些想拿二级市场钱的企业都开始纷纷叫苦。 要知道元旦的时候，二级市场的参与者是极为兴奋的，米国那边很多交易者准备庆祝道指冲上三万点。高盛大摩之类的巨无霸在国朝的办事处大肆招聘，宣称2020应聘投行是最容易加入的一年。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准备参与大丰收。 特别是纳斯达克，因为今年是选年，有大量的初创公司赶着投胎一样准备在选前上市，因此前三个季度中的IPO市场预计会有连番的表演。像爱彼迎这种全球顶尖的超级独角兽，也推迟了IPO的步伐，原本他们2019是可以上市的，但判断2020会更好。 后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投资者集体参观了黑天鹅养殖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中会突然窜出一只更肥的黑天鹅飞到他们头上拉屎。 香江交易所也没好到哪里去，IPO数量同比下滑了90%。这种情况下唯有我大A股砥柱中流，IPO是一支接着一支，羡煞米国创企。 到了现在，所有企业的融资计划几乎都被打乱了，这对初创企业来说是戴维斯双杀，不但融资变难，而且招聘时像过去一样强调激动人心的方式，股票、期权和公司的估值前景，已经很难说动人才加盟。不但投资者盯着企业的现金流，就连人才的也一样。 当然，这说的是真正的人才。此时的用工市场两极分化，如果不具备独特性和不可替代性，那么能够找到工作就不错了，可以烧香还原，至于期权什么的，企业根本懒得谈。 所以无论巴人还是小康，员工基本上都有是不完的劲，因为没有变相减薪，也没有战略裁员，只是降低了招聘的力度。 这段时间比较常见的现象是许多筹划赴纳斯达克上市的国朝企业撤回了申请，对外的表述一般都是SEC加强了对中概股信息披露、内控、公司治理方面的审查。其中有些转向香江。耐人寻味的是，为什么人家加大审查力度立刻就怂了呢？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实际原因是小蓝杯。米国的基金已经很难通过一两次投资推介会就相信一家拟上市的国朝创企是出类拔萃的、造假的可能性极低，反而相信看上去好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公司IPO的目的是烧掉投资者的钱。 这就不是楚垣夕给自己点赞了，而是当初那些对他坚决不考虑去纳斯达克的决定表示怀疑和反对的人。此时的小康正好可以被上面两种描述方式覆盖，要是筹划去纳斯达克，前面所有计划都白费。 面对这样的形式，他不禁遐想，要是没有穿越这回事，原世界的小康妥协了，在2018年春天决定去纳斯达克，上应该是肯定能上的，但是现在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说不定会谋求私有化退市。 2020不太可能成为投行的大年，但是有很大概率成为私有化大年。对于有实力的企业，特别是有能力穿越牛熊的企业，如果股价被低估，不但影响融资，对员工的激励也不好搞了，还不如退市。何况维持上市公司地位需要一系列的费用和更苛刻的信批。 楚垣夕只是遐想，有些人恐怕必须开始瞎想了，比如说孙大圣。自从爆出125亿$巨亏之后软银就走上风口浪尖，其中大部分亏损来自愿景基金。孙大圣之前描述的愿景是投注人工智能、机器人、电信、物联网等等前沿，但是最终投了WeWork、OpenDoor、Compass和OTO。 你以为这就得了？不，孙大圣还投了自如。原本自如的IPO已经提上日程，但现在看来变得遥遥无期，特别是同属于长租公寓头部的蛋壳和青客同时股价大跌的情况下。 楚垣夕现在就盼着孙大圣赶紧跟724划清界限，要知道，学小康做移动支付，可是有成本的。这个成本小康自己的投资者都扛不住，孙大圣这个光景了还能扛住吗？也不知道当724看到小康接连推出城市宝藏、AI团长和地图广告之后是跟还是不跟？ 当然这段时间投资圈也不都是扣扣缩缩的，对于云和在线教育两个领域可以说是非常慷慨。譬如说猿辅导，本来没想融资，结果投资人特别热情，紧着往里塞钱，最后迫不得已融了10亿$，注意是$。 然而这些投资人投完之后发现猿辅导真正的对手可能不是学而思之类的网校，而是头条系，是张铭。 张铭要说有什么技能是国内独一无二无人敢能比的，那就是挖墙脚，曾经一度当张铭想要收购巴人游戏的小游戏业务被拒绝的时候，楚垣夕特别害怕他来挖赵杰，真要是张铭动了手，就到了考验赵杰SAN值的时刻。 因此，当张铭把2020年国内的战略目标定位为在线教育的时候，整条赛道顿时噤若寒蝉。头条系没有教育基因，怎么办？当然是拿出祖传的洛阳铲咯！友商们万万没想到最后钻出来的掘墓人居然是张铭。 包括有道在内，很多在线教育玩家都不得不面临突如其来的减员。对此，张铭表示：我不焦虑。教育公司都在头条系投过广告，帮助我们头条系在教育数据层面获得了深刻的认知。 这就可以想象那些投资人听说张铭要打造一个教育王国，并且接连上线了瓜瓜龙品牌的教育产品时的表情了。 同样的，云赛道上现在也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所谓云计算第一股的U客德IPO之后市值冲上过500亿，最近青云也在冲刺IPO，目测要争一下第一股的名头。U客德的业务其实比较老，而青云更像一家真正意义上云计算的服务商，而不是主做数据中心的提供者。 之所以想到了云赛道，是因为小康如果把区块云这一条线单独拎出来成立公司，作为SaaS服务提供给小康母公司的话，其实也是可以上市的。 因此值得和已上市或者拟上市的企业比一比。不过楚垣夕翻了翻财报，又感到一阵爽然若失，前者是个年利润两千万的企业，后者还在亏损，看营收一年才3个亿，比什么劲呢…… 这不是自大，而是，小康的整套运营逻辑决定了要么偷偷的溜上云端，成为DAU上亿的国民级企业，要么折戟沉沙死于现金流无法实现正循环，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后者没必要比，前者也没必要比。 实际上本次小康创业的过程，只看云，肯定远远好于原世界中，因为原世界里虽然对区块链投入了研发和测试，但数据始终都没有正式上链。不是不能上，而是没来得及上。 而且原世界中的小康，根本就没有部署自己的数据中心，因为没必要。原世界中到2018年还没有上5G，处于4G的尾声，而且技术上还不是走区块链的，因此收集用户闲置算力这件事情并不高效，用来活跃用户使用小康线上内容的效果居多。 这种状态别说赚钱，能做到盈亏平衡就不错了，给用户单位算力折合的价钱太少就没动力，还得补贴一些资金进去才行。要不然原世界的小康为什么对资金极度饥渴呢？有充沛的现金流才能等到5G上马，才能完善技术提高效率。 其实现在也没有完全起效，真正起效的是5G大行其道之后，大量的企业需要上云，对云资源的需求暴增，那个时候小康收集算力然后倒卖给需求方才高效，现在只能自用为主。 因此原世界的小康更像一个正常的企业级云用户，而不是云玩家，需要做的是和其它云用户一样向云服务提供商购买资源，而不是自己造轮子。 需要用到什么服务的时候全都自己造轮子是非常笨的，造不如买在商业本身而言是性价比最高的选项，前提是找到好的卖家，买对买准。 第一千五十五章 杨健纲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本次的区块云则不然，就没人干过区块云，怎么买？因此楚垣夕顺势变身为云玩家，没有光明就自己放光明。健康币上链就是放光明的起点，因为效率比原世界高的太多了，一出手就在盈亏平衡线上，实现的是正向的现金流。 这种业务状态赶超原世界是分分钟的事情，楚垣夕简单测算一下单位资源价格就能畅想未来上亿用户同时提供闲置算力时小康能够截留多少出售多少，赚到多少利润了。没有什么比全国人民都积极乐观的给一家企业送钱更让人高兴的了，如果有，那就是这个企业还有技术壁垒，别人看懂了商业模式也不好山寨。 这段时间粤东省一直在稳步推店，一个多月的时间开了不到200家，以稳健为主，特别是物流、地推和单车投放，不敢把步子迈得太开不说，包括门店在内整体布局还得避开越秀和白云，给原有的规划带来很大的困扰。 好在鲜食加工厂已经试车完毕，前些天已经开始供货了，使得小康粤东省门店的SKU得到非常合理的优化。 此外木琏那边的虚拟现实组装厂或者说组装车间已经完成了第一期的采购工作，流水线安装完毕，下一步就是招工。 只比过向楚垣夕远程汇报的时候，楚垣夕明显没精神。声叔作为高级副总裁和联合创始人，一起听了这场云汇报，不由得好奇，问他你这是肿么了？为什么显得无精打采的？ “没事。” “不可能！”声叔断言，“你整夜加班熬通宵，第二天早晨都不这样。” “真没事……” “你要不行你去医院看看？别闹出什么病来，你可不能倒，你一倒咱这边还凑活，小康那边准崩。” 楚垣夕心说崩倒是不至于，就是麻烦一点。“我真没事，不就是朱魑的别墅买下来了嘛？” 声叔十分莫名其妙，朱魑买别墅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时，邓爽敲门进来，告诉楚垣夕，杨健纲来了，在会议室等他。 楚垣夕晃了晃头，心说这是啥意思？杨健纲来了为什么不直接过来，还让老夫的总裁助理过来通知？ 这段时间《罗马之敌1》的巅峰视效版动画口碑还不错，当然，对平台的提升效果肯定没有打造杨健纲的个人IP大。这个IP打造计划的确定是在4月29号，马略手很快，五一假期过去就拿出一版手稿，然后和巴人信息的视频制作们一番勾兑，定名为《巅峰首富》，开拍时间和小康上线游联网前后脚。 换言之在B站互动视频号上播放也就十来天的时间，但是不论投喂还是点击都比前面的系列作品有“量”的提升，而且是上传第一集就爆。可见这个系列的创意本身确实是一个市场爆点，特别是有旦总珠玉在前的情况下。 毕竟旦总只是个虚拟的人物，而杨健纲是真的，他的公司也是真实存在的，这就是非常有意思的点，值得观众亲自挖掘，至于事情是不是真的反而无关紧要。 这么看来，这个账号距离达到质变大概也不远。 何谓质变？就是互动视频号不仅成为B站互动视频领域的第一，而且成为整个B站阿婆主中的头部，发出的声音有力，被粉丝疯狂安利给其他人，在各种群中传播。 这段时间其实还上线了一个动画，杨健纲估计颇有感触，那就是由优土出品的《乱世出山》。这部动画的开发权转移到优土手中才刚刚超过半年，这么快的速度就能上线，说明那边肯定是紧锣密鼓快马加鞭。 当然，优土出品肯定是精品动画，一分钟成本上十万的那种，杨健纲自从有巅峰视效那天开始就想把这个版权拿到手，到了楚垣夕也没给，然后一扭脸给卖了…… 楚垣夕还以为他是为了《罗马之敌》或者他的个人IP来的，至不济是来吐糟《乱世出山》的，没想到并不是。 他一进会议室就感觉到今天杨健纲肯定有事，因为居然穿着西装呢。这条老咸鱼几乎就不怎么穿正装，前半生没养成那种好习惯。 此外就是面相，楚垣夕这么喜欢相面，一看杨健纲着表情，就是忐忑中夹杂着心虚。 “你又干什么坏事了？”他好奇的问，按说杨健纲都已经当上总裁了，距离走上人生巅峰就差一个迎娶白富美，他还能坏什么事？ 而杨健纲，他看到楚垣夕进来，颇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说松了口气不确切，似乎是从犹豫的状态中脱身的样子。 “那个……”他一边不由自主的把两只手互相握在一起，一边屏气凝神，仿佛放大招之前还有个前摇动作一样，酝酿了一下看楚垣夕一副请他畅所欲言的表情，只得说道：“那个，小破站的人联系了我。” “要给《巅峰首富》系列作个大推荐？这事应该找巴人啊，他们搞错了？” “不是，是找我。”杨健纲鼓起勇气，吐字还算清晰：“小破站想并购巅峰视效。” 楚垣夕眨了眨眼，像是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问：“你谈完了才来找我？” “啊？你知道？”杨健纲感觉被抓包了一样的囧。 但楚垣夕摇头：“显然不知道。” 摇完头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猜的。” 杨健纲哭笑不得：“不谈个价格出来也没法向你汇报啊。” “别，你可不用向我汇报。”楚垣夕似笑非笑，“那什么价啊？” “3亿$。” “我不卖。”楚垣夕直截了当的否掉，心说噢，合着睿帝从索尼拿的钱就是为了并购您啊？成立战略投资部第一件事就是挖我的墙角？呵！ 关于巅峰视效被并购选项，巴人在做孵化的时候早就写好了合同条款，其中最简单的事情就是巴人不允许杨健纲交易，别人就买不了，至少杨健纲那份别人买不了。其它投资者手里的倒是不受限制，但是数量太少了。 而且巴人不卖别人也不可能买，因为巴人手里的权利可能不会在杨健纲身上执行，换了买家之后那可就就不好说了，买杨健纲的跟给自己上套一样。比较可行的办法反而是买巴人手里的，不买杨健纲的，这样把股份带权利一起转移过去。 杨健纲当然是做着楚垣夕不成人之美的思想准备来的，顿时说：“是因为我坏了江湖规矩吗？我负荆请罪行吗？” “你想啥咧？太少，3亿$太少了，ok？有那么多钱让小破站自己建立内容团队去吧。巴人集团为了扶植你又当爹又当妈，为的是大赚一笔。这么点钱不卖不卖。” “太少？”杨健纲倒是早就想到过以楚垣夕的人品是一定会嫌贫爱富的，因此也准备了一番说辞：“巅峰视效从成立到现在才干了一年多一点，巴人净赚一亿$以上，还少吗？可以了吧！亿$叫什么？叫‘傅总或成最大赢家’，你比他赢的多多了。” “呵，啊？，转手就给变成了抖音海外版tiktok，现在是全球最火的应用，没有之一。”楚垣夕心说您这功课做的不行啊亲！“然后你再看看猎豹，傅总见天的念叨我账上有钱，我现金储备高于市值，小蓝杯都跌成这德行了，现在市值是猎豹的4倍。你是觉得我有成为傅总的潜力吗？” 杨健纲心说可不是嘛，谁天天炫耀账上有340亿来着？当然，他的头没有这么铁，赶紧假装擦汗，说：“那么火，啊哈哈哈哈哈——” “你不用笑的那么沙雕，巅峰视效未来那么火，我肯定要卖个好价钱。” “不是，巴人集团给我提供孵化不是为了帮助员工创业吗？你什么时候这么看重钱了？”杨健纲说着，讪讪的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因为楚垣夕一口咬定对价格不满意是无解的，那边出到3个亿的$已经不可能再加了。而他，因为起步于孵化创业的缘故，就算巴人集团再放飞，基本的孵化协议必然要遵守，退出的时候，他必须最后一个脱手。 楚垣夕一脸看到大熊猫的表情：“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企业做任何决策肯定都是以企业自身为优先的，帮助员工孵化创业如果不是为了赚钱那是耍流氓。不为了赚钱，让你继续给我打工好不好啊？你已经是当老板的人了啊喂，这话你都说的出来？” 说话间他给杨健纲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坐下，“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公司做的不是挺顺利的吗？‘陈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不是不是。”杨健纲一脸被说中了之后着急忙慌否认的神色，目光猥琐，躲开楚垣夕的鄙视之后咚咚咚把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才说：“其实吧，我是这么想的。现在公司看起来一切都还好，很顺利，所以还有人愿意按照高出B轮的价钱并购。而且小破站还是上市公司，现金加股票的方式双方压力都很低，你懂我的意思？” “我不懂。”楚垣夕的表情明白无误的显示着——我懂，但是我就不懂了怎么着？ 杨健纲只得继续鞭打自己的良心：“巅峰视效要想干成后面最少还有两轮大额融资吧？” “我不知道，我不当CFO已经很多年。” 很多年个鬼啊！一共才两个多月好不好！杨健纲被连着怼，也有点豁出去了，大声说：“我怕融不到钱，现在融资多难啊！倒不如趁着状态好，有好买家的时候卖掉啊。你又不保证巴人肯定出这个钱，我干的也不叫小康！” “兄弟，你激动了。别委屈，可能这就是生活。”楚垣夕不但没生气反而呵呵笑了起来，“反正吧，这个价钱远远不够，是远远不够，睿帝要是仍然有兴趣，可以直接找我谈。你也知道，你们谈的再多也没有意义。不过他要是愿意按照3亿$的估值做战略投资的话，我原则上可以同意，但是同样的，我要看条件，战投的条件不合适也不行。” 对他来说，这还真就是一个生意。如果和巅峰视效做切割，巴人业务上会损失什么？会损失未来巅峰视效替巴人的IP做推广涨粉，也就这样了。 现在是巴人免费授权巅峰视效使用IP，这才有《动物公司》和《罗马之敌》的低配动画，前者引来了迪士尼，后者刚上线，未来将被打造成《罗马之敌》游戏的一个重要宣发通道。所以巅峰视效得到了好处，巴人集团也一样得到好处，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相当于巴人做一款游戏，有人给写同人小说的效果。 但是被别人并购走了这种融洽的关系肯定无法继续，甚至巴人也不会把IP有偿授权出去，因为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有偿授权，就产生了权利和义务，对方有权保护自己的权利，让巴人履行义务。 这种潜在的损失，当然是可以用现金来弥补的，只要对方出价足够有吸引力也不是不可以啊。 只不过这种事情杨健纲未必想的通，脸上的表情，仿佛是没捡到算丢的样子。 楚垣夕也不想闹的太僵了，于是拍拍他的肩膀：“按说你不是有理想的人吗？为什么这么容易放弃理想啊？” “不是我要放弃啊楚垣夕。外部环境要是2017年或者18年，我肯定不放弃。”杨健纲耷拉着脑袋说：“人家劝我的时候说的挺好的，对还小公司来说，接受并购叫做重新认识资本，也算是一种成长。” 说完他跑了，楚垣夕赶紧调查了一番，然后惊讶的发现，居然是因为《巅峰首富》的播放和其它数据非常好，引起小破站的注意，然后才发现有这么一个有潜力的平台，可以快速完善自身生态，于是产生并购的意向。 这个调查结果把楚垣夕弄的很尴尬，合着最后还是我自己引发的事端？我特么就不该想着给杨健纲打造什么个人名片式的IP，呵！ 第一千五十六章 兄弟情谊 实际上杨健纲的冲动并不孤独，整个内容产业链上因为小破站开始了四处出击，楚垣夕的友商们也纷纷遇到各种问题。 究其原因，主要是小破站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程度，市值距离睿帝一百亿$的大目标一步之遥，边界开始向上下两方冲击。 向上，侵入原本没有冲入过的界限，要在原有的内容生态上实现升级，版权、音乐、教育乃至电商，所有热门而且强大的对手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扫射，不扫他们呢？自己上不去。 向下，侵蚀同样在内容上有所建树的平台型竞品，换言之要侵蚀别人的UGC阵地。像头条系的西瓜，已经敏感的端起炮口对准小破站，双方开始猥琐互射。鬼畜、游戏区域内的阿婆主突然变得吃香就是明证，目测小破站暂时占据上风，因为社区氛围碾压对手，粘性高。 而巅峰视效是一个独特的平台，想要过来侵蚀阿婆主确实不容易，因为巅峰视效是工具+平台，阿婆主的手艺是独特的，需要学习平台工具的使用技巧，跟别家那些做二次剪辑+字幕的妖艳贱货不一样。 这是巅峰视效值钱的地方，不如整体吞咽更有效率。 可惜，他们的谈判对手不是实为菜鸡的巅峰首富杨健纲，而是一位手握三百亿现金的选手，而且既然不谈兄弟情谊了，那就只认钱。 实际上只认钱是非常客气的，楚垣夕还可以提条件呢。就以杨健纲所举的例子来说，圈内有口皆碑猎豹投资事件，亿$，但傅总赚到的不止是钱，还有一纸捆绑协约咧。头条系想要拿走心仪的目标，不但要买断股权，还要捆绑投资猎豹旗下的海外直播平台levelme，张铭能怎么样？心花怒放的拍钱。 说到兄弟情谊楚垣夕还挺唏嘘的，果然是男人有钱就变坏，杨健纲这个渣男被人稍微一诱惑就变心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诱惑有点大。巴人虽然不错，但是目前的B站明显更强大，逼近百亿$的市值只是表象，内涵在于一旦走出国门，很有潜力成为真正的国家化大舞台。这是微信和QQ都无法比拟的潜力，更不用说巴人了，社交氛围是一种无声的语言，全世界的二次元是一家，这是B站所独有的。而微信和QQ，只能在华人圈子里传播。 这也是企鹅和阿里都拼命往B站里挤的原因，连岛国强者索尼都把$双手奉上，很难说是不是也看中了B站的潜质。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B站启动战略投资和发展未免也太慢了。不过总比过去好，过去的小破站哪有神马战略可言？一直都是注重内生性，注重培养自身的用户调性为主。 但是一旦这头小怪兽突破边界，开始注重增长了，巴人集团这种八竿子能打着的就要开始挨打，巅峰视效被人盯上只是一个例子罢了。 虽然注重增长意味着过去引以为傲的“答题定会员”制度必定要坍塌，再也难以出现鲲鲲的粉丝一怒注册B站结果发现没法进去控评的事情了。然鹅，也意味着一系列连锁反应，比如内容侧必定要加大引进力度，也要加大自作力度。 要知道tiktok是国际化先锋，而头条系光开发视频编辑工具的团队就有200人。小破站当然也得有自己的编辑工具和视觉团队，否则怎么竞争？怎么更好的服务阿婆主们？ 而巅峰视效是工具+平台，正是把内容和制作这两个点位都占上，因此是非常好的并购对象。 所以楚垣夕其实倒也不是特别怪杨健纲，，对他自身，对巅峰视效来说都是非常好的事情，无论是从实现个人价值的角度，还是建立一番事业，都比待在巴人下面有前途。 若是并购真的发生，创始团队手里肯定要换成B站的期权或者股票，而杨健纲估计也被允诺过岗位职级和晋升路线，否则也不会对楚垣夕说出接受并购等于成长了。创始人在头条系内的晋升，他不得美死？ 只不过“兄弟”这个词以后肯定变味儿。实际上已经变了，比如楚垣夕就没提醒杨健纲，人和人是不同的，别人能够被并购之后光速上行是因为人家有能力，有资历，有人脉，最起码人家懂运营。而您，最起码您得证明在没有巴人集团的各种扶植之下还能玩的转巅峰视效才行，您也不看看巅峰视效的运营方案几乎都是巴人这边设计的，也都是巴人亲自实施？ 是兄弟，才会这么不见外，才会什么话都说，喷人不讲究分寸。不是兄弟，有些埋汰人的话就没法说的那么透了，特别是带有“争功”属性的。 一个创企获得成功之后，三个创始人给自己排功劳百分比，加起来肯定超过150%就是这个原因，每个人都会觉得成功主要是因为自己的努力。巅峰视效能有今天的成果，楚垣夕显然认为巴人的运营居功至伟，而杨健纲首先要肯定的必然是自己和陈阔等人宿宵夜旰，都是一个道理。 只是这么一想，心里还是怪不是滋味的。 默默吐糟一番，楚垣夕忽然看到陆羽从外边走过，于是心中一动，把他叫了进来，先说了一下怎么来怎么去，然后问：“你是杨健纲的话，你会怎么考虑？只考虑利益得失。” 特别强调只考虑利益，是因为陆羽显然没有杨健纲跟楚垣夕那么多年的交情，也没法带入到杨健纲的情感中去考虑。那还不如纯考虑利益得失。 只见陆羽面有难色，但是这个问题还不得不回答，于是沉吟了老半天，说：“我也选择并购。楚总，我说个事情，你应该早就注意到了，很多阿婆主在巅峰视效上做动画，然后拿到抖音去发布，杨健纲还鼓励过，特地把logo去掉，方便用户拿走。这是一种漏洞形状的用户生态，巅峰视效成了前端平台，用户漏过去之后在后端变现。” 楚垣夕当然点头，因为不止巅峰视效，很多平台都有这种状况，抖音都被当成过前端平台，用户吸粉扩大影响力。比如著名的吃鸡主播团团，本来在斗鲨表现平平，靠的是在抖音火起来，然后反过来成为斗鲨的吃鸡王牌，粉丝在抖音吸，赚钱在斗鱼赚。 为什么团团和公会在火爆抖音之后仍然选择和斗鲨签约？显然是在斗鲨开播赚的比抖音多。也就是说，成不成为漏斗，其实看的是平台的商业变现能力。别看抖音的商业变现能力挺不错的，在电竞直播这个细分领域里显然比不过斗鲨。 做选择往往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B站其实很长时间内也是个漏斗，但是后来已经尽量收住了口子，增加自己闭环内部商业变现的能力。比较让人信服的是，即使如此，依然坚持不给视频添加贴片广告，虽然那是收口最快的方式。 实际上陆羽说出这一句话楚垣夕也就大概明白了，从商业上，巅峰视效卖身给一个能收口的平台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两者对接，漏斗也就不是漏斗了，而是往自家水池里注水的管道。 惟其如此，更不能放他走了！巴人并没有和B站较量的心思，两者也较量不到一块去，但当B站学张铭挥舞洛阳铲的时候，巴人旗下并不是只有巅峰视效一家是古墓。 巴人强壮吗？确实很强壮，业务结构稳定，生命力极强，但和B站目前不在一个维度。巴人突出的是媒体，只有对三个老员工的孵化创业代表着在平台方向上进行探索，还是三个完全不同类型的平台。而且毕竟都还没成功。 而B站已经是最成功的平台之一了，站在鄙视链的上游。 所以对B站来说，当它开始同时补充内容引进和自制能力两端的时候，把巴人集团视为宝库都不算过分。楚垣夕心说要不是巴人集团估值够高，说不定睿帝真要找他谈谈。 楚垣夕的脑子这个时候特别清醒，什么别墅不别墅的立刻都忘掉了。此时不但不能对巅峰视效表示成人之美，还得把它视作防御地带，赵杰和于文辉手下的兄弟们都得重新签订竞业禁止协议，洛阳铲下最很的不是并购，而是对着关键成员铲过去！ 因此楚垣夕还挺感谢小破站先礼后兵的，但是需要他通救火的还不止巴人这边。小康健康币上链之后虽然在用户群体中口碑持续发酵，并且扩散效果良好，但是在社会上可不是，很多路人是坚决不站区块链的，即使看到声明也不站，质疑的声音并未降低。 这种情况倒是没什么好办法，毕竟就以最近10年而言，能比区块链名声还差的也就是网贷了。 但同样的这也没什么可沮丧的，因为，就算网贷的名声如此之糟糕，所有互联网巨头无论新老还不都是一头扎进去，并且绝对不出来？ 而且，新晋玩家依旧络绎不绝的赶场，一个个拼命投放抖音广告。要知道单以投放广告而论，别说手游了，就连网赚类的APP，拼广告也拼不过网贷，人家赚钱是真赚，不需要网赚。 不过楚垣夕能淡定，不代表小康的成员全都能够保持淡定，特别是在江湖上已经陆续出现几家打着小康健康币幌子招摇撞骗的区块链骗子的时候。 里面名目繁多，有人包装自己是小康旗下的区块链游戏，听起来非常靠谱，因为打开小康APP之后，那城市宝藏就是个AR大富翁嘛！ 还有人把项目包装为小康矿机，也就是专门挖健康币的矿机。小康负责监控诈骗的专家组恨不能揪住被骗者的脖领子怒吼：“你看清楚！小康收集的是用户的手机算力！长俩大眼睛出气的吗？” 然而这种也是非常具备欺骗性的，区块云只挖币不发币，用的就是最正宗的挖矿机理，谁提供了算力，谁得到健康币，但是大家都在贡献算力的时候，算力溢出了，谁更容易得到健康币？从总体来看，显然是性能更好的设备花同样的时间和电力，得到的更多。 因此有人套用矿机的概念时，非常具有欺骗性。特别是诈骗时还包装成矿机租赁，告诉用户赚的是差价，就更不容易识破。 至于那些直接上手段搞传销的，反而没什么可说的，有个搞分红盘的刚开始推广还没来记得拿分红骗人呢就被端了。 还好楚垣夕对这种情况早有预估，提前招募了监控专家团队，每天在网络上巡逻，看看有没有聪明人准备进去吃牢饭。这年头失业率是如此之高，进去之后不但有吃的还能得到工作，岂不美哉？ 为什么楚垣夕在小康被举报的时候淡定如斯？因为小康早把举报流程摸熟了，一直等着举报别人呢。 比较可气的是，这些诈骗几乎都是对着非小康用户去的，所以小康在APP上发多少义正言辞的公告都没法预防，只能事后拦截。 楚垣夕也考虑过更狠的办法，比如在抖音上投广告，跟那些网赚和网贷们拼一下钱，以防诈骗提示的视频素材去投，还能势推广一波小康的健康币网赚效应。 但他真不想这么干，因为目前不是大张旗鼓的时机。健康币的发展一如城市宝藏一样，需要水到渠成，不要拔苗助长，需要伴随小康整体机能的提升而起量，而不是像推广一个纯互联网项目一样直接引爆蹿上天。 小康整个运营蓝图毕竟不是纯正的互联网蓝图，对移动互联网来说最渴望的是引爆，因为就算再爆，需要的也只是服务器资源和产品经理的发际线。 但健康币和城市宝藏不是，背后需要大量资源和人力，乃至实体店的坐镇和背书。真的突然爆了楚垣夕还有点怕呢，怕因为小康本身基础不牢，无法提供相匹配的资源和人力，爆了之后再摔下来，完美实现“自乱阵脚”。 上去容易，摔下来再想翻身可就难了。所以像现在这样，通过口碑发酵持续产生自来水，形成线性的起量走势，有发展，也给小康以时间维持住相对的速度，正是楚垣夕最喜欢的。真要是突然用户数暴增，那只有两个办法，要么限定产出总量，降低用户挖到矿的概率，从而降低用户体验，否则就只能像原世界一样，花冤枉钱补贴这部分用户。 所以他淡定。 另一拨不那么淡定的是曹翔手下的区块链攻城狮们，健康币上链之后他们的工作量陡然而增。有时为了节约资源抠空间扣出花样来，为了省200k要考虑是切割字符串还是自我实现。 然后计算规则一堆又一堆，要见缝插针的塞变量，要植入一段汇编以应付突发事件，梳理方案的时间远大于敲代码，使得区块链攻城狮们恍惚间感到自己完成了向全菜攻城狮的转型，任重而道远。 最惨的是，其它领域的攻城狮，可以通过网络进行充分的交流和互动，甚至可以搞基，Github的基。唯独区块领域，攻城狮之间的交流极少，还好项目老大是真正的大神，绝大多数难题都能攻克。 还有区块云的市场人员也很苦闷。小康收集用户算力之后，总有一天会满足自用然后溢出，到时候就必须向外销售了，而专员不可能等到溢出的时候再招，肯定要提前招进来熟悉业务。 现如今的云计算市场很好，未来肯定会更好，会有更多的客户。然而，区块链收集到的算力实现的其实是边缘算力，数据需要“多源异构处理”。简单的看文字，都能感到这个词它，不稳定。 其实用户量增大之后肯定是稳定的，越多越稳定，但现在不是还没那么多呢么？所以就连小康自用的时候都预留了大量的浪费指标，现阶段主要还是依靠自己部署的计算中心。 这叫他们怎么卖？自家产品不行，腰杆都硬不起来，别人也不敢买，自己也喊不出价。而且小康的市场专员们面对的客户一听说什么？新的技术方案，再见！价钱便宜？那也再见，你们不知道云计算最需要的是稳定嘛？ 有些稍微了解小康的问的更专业：什么什么？那个区块链挖矿的真能提供云计算资源吗？你莫不是在骗我？ 总而言之，小康专员碰壁碰到怀疑人生，进而怀疑区块链是否真的有用？这些产品线上的情绪都需要总裁向下开导。 市场就在这个热热闹闹的气氛中跑到了六月，进入六月有两件大事，第一是专项基金的申请工作要正式走流程了，第二是徐欣大姐那边的生鲜资源，整合的差不多了，需要和小康正式谈判。 徐欣还是比较公平的维护了所有创业者的利益，没有让楚垣夕一家一家去各个击破，而是先让几个生鲜玩家统一起来，抱成团跟楚垣夕会面。 第一千五十七章 股权并购 楚垣夕万万没想到这是他本次创业以来经历过的最简单的一次谈判，双方聊了聊条件，楚垣夕发现对方要价比自己心理预期低，而对方发现小康出价比他们的预期高，于是一拍即合。 出现这种原因，一来可能是所有生鲜创业者都感觉到了市场中的寒意，导致双方的心理预期出现错位。其实有钱的投资人在哪，心里有数的创业者都知道，想见还是能见到，只是把钱拿出来变得比过去难的多。优秀的公司仍然能够继续拿到投资，只是优秀的标准变高了。 换言之，岁月静好时很难区分谁更好，岁月不那么好的时候，是真正好的企业脱颖而出，有价值的企业成为挂件。套用杨健纲一句话，叫做对还小公司来说，接受并购等于重新认识资本，也算是一种成长。 二来是楚垣夕在健康币上链之后感觉势头不错，那么扩大运营区域，使得更多地区的用户能够通过健康币购物抵现，是一个非常好的事情。不属于拔苗助长，而是促进用户加速认同小康整体价值的一剂良药，这也是当初徐欣提出整合生鲜资源特别是前置仓资源的时候楚垣夕欣然同意的原因。 之所以楚垣夕感觉容易，是因为这个并购他没掏钱，小康进行了类似于上市公司的“股权并购”。 上市公司地位之所以有价值就是因为可以通过股权并购的方式既收购目标资产，又不掏真金白银。这是非上市企业很难达成的，因为被并购者不见得乐意，除非是像滴滴、头条系这种巨型企业。 然而目前的行市是项目估值下调开始大规模出现，许多创业者又需要采取行动，不然就是等死。但又不甘心估值打对折甚至三折，所以很多人铁索横江进退两难。可是实际情况是那些肯打三折的也不容易成交，要是在我大A股，恐怕就会称之为交出“带血的筹码”。 同样是这段时间，一些过去只投早期的资本也在谋求转型，为了生存已经开始降低活跃了，或者寻找Pre_IPO的机会。毕竟我大A股目前东方不败，上市是一支连着一支。 同时很多之前的明星创企的早期投资者在打折兜售老股，这事楚垣夕太清楚了，巴人成立投资团队主要就是去扫罗这些带血的筹码。但是也有不少脑子不灵光的创业者还没明白特殊时段中的融资的节奏应该是怎样的，以及融资的目的。 这一回楚垣夕给出的价格不是冤大头的价格，但是也并不寒酸。只是因为是股权并购，也就是先确定双方的估值，然后增发小康的股票给对方，用于支付并购对价。所以计算小康的估值时同样不可能寒酸，已经不可能按B轮之后的220亿来计算了，谈判的焦点在于小康目前值多少钱。 最终双方在小康300亿的价码上达成一致，因为巴人在向好的方向上发展是有目共睹的，关键是，对方可能倒，不说别的，只要徐欣撤资或者打折卖股，立刻就要进ICU。但小康目前是看不到这种问题的。 但是谈判融资，整合这些生鲜电商却并不容易，楚垣夕从3月份徐欣提出来的时候，就开始准备，准备了相关的人力，给APP项目组安排了加班的任务，但是仍然不可能一蹴而就。 这还是楚垣夕挑人并购的情况下，那些有很大历史遗留问题的，为了骗用户充值给出超高优惠现在兑现不能的，还有各种存在乱七八糟问题的他肯定是不要。好在，徐欣做投资名声在外，还是比较靠谱的，投后服务到位不到位两说，投后监督肯定是不会差，否则楚垣夕也不会同意她的建议。否则的话里面出可能的可能性也太高了。 即便如此，仍然要进行大范围的尽职调查，这个时间就短不了。 因此这个过程预计要持续两个月以上，要到八月中才能大致上理顺关系。楚垣夕把这次整合称之为万箭齐发，不过这是吹牛的。 之所以成为万箭，是因为小康预计要付出价值40亿的股权增发才能拿下的这批资源，涵盖了全国范围内的好几个重镇。其中还有小康下一步就要前去开拓的魔都，覆盖人群大几百万，比小康本身的月活跃人数还高。 因此万箭没问题，但不可能齐发，肯定是分批完成APP端的上线，实现有序整合，然后向新的运营区域投入资源。 这样，新区域内原本的小康用户将发现身边出现很多可以购物抵现的生鲜点位，而原本不是小康用户的，会发现自己变成了小康生活的用户，手机APP变成小康XX版，XX就是原先生鲜电商的名字。 想必那个时候小康的数据才会真正吓死一批人。 相对而言，时间到了6月10号，健康币上链一个月整，期间小康又上线了一些里程碑6里的新功能和新服务，几个第三方机构通过追踪已经大致统计出小康的数据，同样挺吓人的，但是吓不死。 因为很多人不信……不信就不会吓死，正如不检测就不会确诊一样。 楚垣夕心说要是纳斯达克的人说中概股数据不可信也就算了，你们这些浓眉大眼的有什么脸不信？于是发朋友圈：不就是涨到了500多万的DAU嘛？不就是小康开始向外销售云资源了吗？不就是门店的日销售恢复到春节期间的水平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都坐下，基操勿6。 其中向外销售的云资源还是传统资源，从数据中心分离出来的，小康区块云聚合的算力小康自用，暂时不往外卖。 这样一来销售人员腰杆就挺直了，而且不用每天早晨起来先在公司里跳一段，然后喊口号，然后表忠心。摆脱了传统销售艺能三连击的销售人员据说是没有灵魂的，但楚垣夕感觉卖的还行。 总之，听说很多人都在等着小康出具新一季度的财报。仔细想想，倒是也难怪，500万DAU是什么概念？对移动互联网企业来说，那就是几乎已经成功了，再运营一段时间积累数据，光做网贷都能赚大钱的水平。 去年公孙老师的子弹短信要是能有500万真实日活，也不会华丽变身为带货直播赚大钱还债。 当然，这个评判标准不包括企鹅旗下的APP。比如说微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产品几度接近夭折，数据令管理层动摇，差一点点挥泪斩马谡，从18年重启算起用了一年半以上的时间才熬到500万日活。 小康一个名义上不干移动互联网的，搞了500万日活？就靠个健康币网赚功能？骗鬼啊？网赚类APP那么多，都没你这么牛，让微视情何以堪？论补贴用户，微视撒出去的币肯定高于小康，在撒币这件事上什么抖音快手之流根本不够看的，只有微视最真诚。 另有一些人在问小康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最近上了一堆看起来像是社交的功能？没听说你做融资路演的时候讲过做社交啊。 楚垣夕反问：你们是不是瞎啊？我们春节过后就给有关部门提供了社区管控APP了，启动页面上那么大的“小康生活提供”，你们看不到吗？这种问题为什么现在才问？这是为了方便用户，增加我们便利店和用户之间的粘性做的功能，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其实六月份还有一个工作要做，就是楚垣夕打算给伊丽莎白组织一次注资。这件事伊丽莎白肯定是欢迎的，因为意味着提前解绑，但前提是她要做出一定的成绩，打出一定的规模，否则不好找钱。 所谓组织注资，当然是找到外面的资金，如果她本人能找到合适的钱也可以，就算东南亚本地的财团也无所谓，楚垣夕都持开放的态度，就怕她找不到。 所以归根到底还是要看她干的如何。 楚垣夕虽然不方便过去看看，但是看财报还也可以了解一隅，结果发现伊丽莎白还挺保守的，真的是按照小康去年先开十家旗舰店打根基的方式在推，只不过单车换成了电动滑板车，数据中规中矩。 要知道虽然伊丽莎白做过小康的总裁助理，但是能够学到精髓也是不容易的，换言之他是做过伊丽莎白失败的心理准备的。创业本身就是1%成功99%失败的事情，没有任何理由不允许失败。 所以伊丽莎白选择稳健策，虽然有点让楚垣夕意外，以为她会激进一点点，但是也不是不行。只是为她组织注资大概就得往后稍稍了。 何况也不是很顺利，楚垣夕问了问赵烛江的意愿，答案是没有意愿。连关系比较不错的老赵，而且同样是开拓海外业务，都没有意愿，再把询价范围扩大，可能会适得其反。 然而，一个产品怎么定性，不是制作者说了算了，也不是围观者，而是用户。所以里程碑6的社交功能上线，必然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这是没法隐瞒的，瞒也瞒不了太久。 即便如此楚垣夕仍然有心思去《我服了》剧组探班。不探班是不可能的，小康的推广要是一切顺利，这个剧的作用就不会那么大，也就是锦上添花，但小康的推广要是不顺利，它就是绝地翻盘的大招。 要攒大招，就需要认真的做前摇动作，不可能当甩手掌柜的，就算不去剧组，声叔在公司的时候也得汇报。 结果有一天楚垣夕过去听取汇报的时候，发现声叔正在跟别人开电话会议。楚垣夕听了一耳朵，原来是另一家影视公司的项目负责人在向声叔请教都市职场剧，看起来是巴人拍摄《我服了》的连带效应。 只听声叔说：“注意，我们不是拍国产职场剧。” “你现在拍的那个不是职场剧吗？” “是职场剧，不是国产职场剧。” 对面的人听出来了：“等下，老李你这话里有话啊。为啥加上‘国产’就不一样了？” “内容不一样啊。国产职场剧的公司高层，男的就是要么西装名表，要么走路挂风，要么桀骜不驯，要么睿智豪横。女的就是西装外披，注意这个细节，一定要把西装外披。然后面色嘲讽，所有人都需要她教育。对了，必须穿特别响的高跟鞋走路。” 楚垣夕一听，面色嘲讽，喜欢教育人，高跟鞋特别响，这说的不是房诗菱吗？ 对面当然也听出声叔这是开嘲讽了，顺着他问：“实际上呢？” 声叔没发现楚垣夕悄摸进来了，主要是除了楚垣夕没人会不敲门不打招呼就往里走，于是立刻开始zhuangbility：“实际上你们看看朱魑跟我就行了。在下不才，巴人集团高级副总裁，资产也就价值30亿上下。” 楚垣夕差点笑出来，心说一个淡黄的长裙一个稀疏的头发，有什么好看的？但是笑出来就听不下去了，只好忍住。 对面反正被这突如其来的bility给闪了腰了，同样没能接住下茬，声叔也不等，接着说：“你再看看人物，配角要么高管，要么富二代，主角一定是无所不能但是拿几千块钱的月薪。奇怪的是基本上国产职场剧里的主角还要住豪宅，也不知道哪来的钱付房租。 咱再看看剧情，我就不点名了。干房产中介的女主，拿了两年底薪，日常剧情就是怼领导，这女主确定不是董事长的闺女？开公关公司的女主，刚毕业就当总裁，上任就怼记者，跟甲方对着干，说不能拿了甲方的钱就给甲方洗地。不洗地你公关公司干啥的咧？” 最后，他一锤定音：“这，就是国产职场剧。” 楚垣夕心说您这黑的可真到位！“叔儿，你先打电话，我那边正好待会老樊要来，等老樊走了你再来吧，或者一块吃个饭什么的。” 声叔一缩脖，心说这下崴了，zhuangbility被楚垣夕拿个正着。 不但老樊来，战投部负责国内投资的陈骏生陈总也跟着来，楚垣夕一看这个阵势，心说又看上我啥了？他跟老樊微信上可没少交流过，所以这次老樊居然没有透露来意，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这都是老朋友，老樊不用说，一手操办了巴人游戏的并购案，是去年阿里最大的单一并购。陈骏生还给小康介绍过一个人才呢，就是现在负责移动支付的两个负责人之一的郝毅。 没想到老樊来了之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小康要是没收购那么多生鲜企业就好了。” “为虾米？” 楚垣夕不明所以，然后迎来陈骏生石破天惊之语：“因为我们想收购小康，结果你收了一堆累赘进来，不好处理，也没什么用。老侯都愁死了。” 这话该怎么接？楚垣夕立刻给出一个“愕然”的表情，但是心里想的是：“对您当然是没用了，但是对我有用啊！” 实际上在两个多月之前，当徐欣告诉他河马mini店的最新动向时，两人就推演过阿里发现小康线上内容价值，同时也发现小康卡住主要城市的社区便利店点位的时候，肯定会有三个反应。 那时楚垣夕说：“阿里有上中下三策可成。” 徐欣问：“都是哪三策？” 楚垣夕伸出手指：“苦肉、反间、诈降……不对，不是这集，是并购、战投、山寨。” 所以阿里来并购，他并不愕然，看看时间，也该来了。 果然，老樊对他摇手指：“太浮夸了啊，楚垣夕你演技太浮夸。巴人不是拍电影呢吗？你应该去剧组练练。” 楚垣夕心说我就练了一回朱魑就买了个别墅…… 陈骏生也帮腔：“你在搞的产品，我们内部称之为‘本地生活社交’，对不对啊？别忙着否认，我可是把分析报告都带来了。” 阿里那个组织能力，一旦要想研究点什么的时候，特别是商业、社会学的范畴而不是尖端科技，能调动的资源不是一般的大。在这一点上企鹅都比不了，两者之间差着很大的距离，阿里的达摩院、罗汉堂、西湖大学等等并不是摆设，走的是精英路线。 所谓精英，底子肯定不是一般的厚。说的土鳖一点点，需要他们发挥创造性的时候，不见得能吊打全球，毕竟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要受制于人数限制。但是给出一个样本，让精英进行分析的时候，也就是给出答案，需要反推解体过程，一个精英能吊打成千上万的普通人。 这一点上也能看出企鹅和阿里的差距，企鹅是一家特别商业化的公司，务虚的时候少，而阿里是一家特别希望改变世界的公司，主动务虚。甚至哪天阿里主动供养哲学家楚垣夕都不会感到意外，这是企业文化的差异。 所以陈骏生的分析报告楚垣夕也不用看了，人家用词叫做“本地生活社交”，这就比啥“小区社交”精确的多。 所以楚垣夕也就不着急否认了，而是反问：“那个，陈总，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这么快就能做决策？从发现所谓本地生活社交到今天总共也没几天吧？” 第一千五十八章 功夫都在台下 其实这个问题的核心不是从发现到做决策的时间，而是小康的估值很高，做并购决策肯定不能轻易做。 虽然说就算以小康并购生鲜电商之后的估值而论也就340亿，跟巴人游戏的交易价格平齐，而巴人游戏的交易是火速做出的，阿里反应神速。但要注意巴人游戏做估值非常简单，因为产品流水和利润在那摆着呢，版权价值就在那里，无论阿里是否并购，不增不减。 而小康，假定估值340亿，阿里必然要算计一下，是现在真值340亿，还是并购进来之后，通过阿里赋能，才能值340亿？亦或还到不了？ 所以巴人游戏的并购案，速度再快都没什么大毛病，而且也不会有什么暗坑。做并购的时候标的物有没有坑爹的气质十分重要。 相较而言，小康的估值基本靠楚垣夕往上喊价，坑爹气息满满，阿里做决定居然也这么快，这里边的区别大了去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这时声叔已经着急忙慌结束了和兄弟公司的电话会，然后跑了过来，他跟老樊也挺熟的了，只是没料到人家来谈的是小康而不是巴人。 进门时他正好看到老樊微微一笑，说：“我们做决定一向都很快。” “这也太快了吧？我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些功能叫社交，你们连决策都做出来了。你们对社交是不是太敏感啦？” “不敏感不敏感。”陈骏生连忙摇头，“你楚总搞出来的东西我们重视一点并不过分。咱们可是老朋友了啊哈哈。” 这个笑声非常圆润，但不知道有几分诚意，可能还有苦笑的成分在里面。因为时至今日是个创投圈的人都知道楚垣夕之所以底气这么足，腰杆这么硬，就是因为手里握着阿里那笔钱。要是当初巴人游戏没交易，那么《乱世出山》固然还能一个月大几亿的赚钱，亿奶小康，巴人恐怕要炸裂。 别忘了还有个Pre_B买移动支付牌照的钱也是巴人给埋的单。所以说，小康无论搞支付还是搞社交，都特么得谢谢面前这两位大佬，谢谢金主粑粑的关爱！一手主导了交易的老樊，以及负责国内投资的陈骏生出于职业操守也得五味杂陈。 只听楚垣夕坦然问道：“那价钱呢？” 陈骏生和老樊对视一眼：“我们出400亿，如何？请相信我们的诚意。” 楚垣夕心说其中必然有诈！无论怎么看这个出价都非常合理，既高于340亿的估值，也不是特别的高，不考虑当年楚垣夕喊出的3000亿的口号的话，是个值得严肃对待的报价。 但是，太合理的事情总是让人有所怀疑，特别是楚垣夕深知自己一路上有多少地方可以动歪心思，可以挖坑。 创业者并不是不会挖坑，给自己挖坑甚至不能算是什么新鲜事。而坑之所以是坑，就是因为掉进去之前很难感知到，至少也要进场做一下尽职调查才能感到哪里可能有坑。 所以阿里给出这个价格楚垣夕当时就感到有问题，但是它是什么问题呢？ 是像李靖飞那么低级的拖延问题吗？迟滞小康下一轮融资？这不可能，因为小康目前还有很多钱，毕竟一次性融了40亿呢，距离下一次融资还早。换言之既然选了这个时间来，就不可能是未了同样的目的。 是为了一窥小康的究竟？这个代价也是比较大的，因为楚垣夕肯定不会允许任何人以并购的名义进来做尽职调查，连两轮融资都没对投资者开放完全的调查权限，只开放了路演中所描述部分的调查权。 这也使得投资者查阅小康门店、物流、供应链和现金流等等传统商业零售艺能方面的财报比较多，这是容易财务造假的区域，对涉及移动互联网相关的调查主要局限在DAU啦，客单价之类的地方。 并购前调，显然要调查一个彻底，像楚垣夕这么谨慎的人，答案肯定是免谈，别人不知道，买过巴人游戏的还能不知道？ 因此大概率是援引巴人游戏并购的流程和条款，签约之后第一笔钱先打过来，然后交割，交割之后打第二笔钱，打完钱再做尽调。尽调之后只要小康本身是诚实的，报出的数据是真实的，那么并购方撤回并购，前两笔钱不退。 这种方式窥探小康虚实要花两百亿以上，阿里肯定不疯，楚垣夕疯阿里都不会疯，也不可能SAN值狂掉。要知道阿里今年对外投资可谓是极为谨慎的，今天前4个月，在国内企鹅投资出手30多次，阿里只出手了3次，两家各有各的打法。 阿里现在钱多的烫手，但是不急于下注，非常之稳，绝对不可能疯。实际上现在越有实力的企业越注重一件事，那就是抢人，很多还活着的企业都在战场上翻找真正的人才。在巨浪之下就算是天才也未必能够力挽狂澜，随着企业的倒下或者战略裁员而处于可登用的状态。 小康也是如此，甚至刘璐比往常更兴奋，因为网络到人才的几率更大了。她最近面试的人里居然有30%担任过知名创企的高管，面试质量之高刷新历史行情。这也算是另一个版本的“别人恐惧我贪婪”。 总之，阿里不疯，怎么排除小康的坑？靠相信楚垣夕的人品？楚垣夕自己都不信啊！小蓝杯炸裂之前叫“民族之光”，岂不是比小康的信誉高的多？ 还有一个办法叫做靠内鬼，然而小康的业务太复杂了，这颗星球上都没人这么玩，除非袁苜当内鬼，其它内鬼根本没可能帮人排除掉坑爹的可能。像郝毅这种，连当内鬼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什么靠一个COO就把四分之三财务给造成假的？对不起，小康没有COO。 迅速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剩下唯一的可能性就算看起来再不合理，答案也只有这一个！想到此处楚垣夕脱口而出：“我相信你们的诚意，但是，你们内部肯定早就开始山寨小康了，现在山寨不下去了对不对？所以打算靠钱解决问题。哈！” 直接说山寨是比较难听，但是人家都山寨自己了，为啥还要避讳呢？没必要。层次越高的人越不需要虚伪，因为虚伪没意义。此话一出，他立刻开始相面，果然老樊脸上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而陈骏生反倒是很好的管理了表情，不愧是负责投资的。 所以楚垣夕把火力转向陈骏生：“以我跟随杰克的步伐创业多年的经验，此事必有蹊跷！让我猜猜，嗯，山寨不下去肯定是因为，数据，对不对？” 陈骏生终于动容。 楚垣夕紧追不舍，先是一阵沙雕一样的哈哈哈哈，然后说：“咱们也都是老朋友了，不是什么外人，我就直接问了，什么时候开始做的？小康哪个功能被您们给看上了？” 老樊相当光棍，被当场拿获之下也没辩解，说：“大概就是城市宝藏上线之后，AI团长上线之前吧。你们派商务去魔都找老侯之前的事，我听老侯说是他们接到你们的合作邮件，看到功能描述的时候就动心了，然后直接上马开始做研发。” 声叔蹲墙角心里默默的补充：“是上马开始做山寨。” 小康这边的事情虽然他知道的不多，但是，薛明做孵化创业可是巴人的大事，他这个高级副总裁不可能不过问的，也跟薛明聊过，因此辗转的知道薛明为楚垣夕的小康可能被巨头山寨而焦虑过。万万没想到今天居然看到楚垣夕抓包了一起山寨…… 楚垣夕心说合着河马在辛西娅去之前就开始着手山寨了，然后还跟辛西娅大婶谈笑风生，难怪顺利的让她感觉不可思议呢。果然不愧是老江湖了！ “行吧，这事我觉得今天已经不适合继续谈了。咱们一块吃个饭？” “不了不了不了……”陈骏生连忙摆手，而且归心似箭。为什么不适合继续谈了？因为价码肯定是不合适了呗。这个价码，双方心里都清楚，不是根据小康的估值走。就算公开市场上做并购或者进行私有化退市，还要给出溢价呢，现在双方完全不对等。 然而声叔就不明白了，怎么感觉楚垣夕这个架势，似乎并不拒绝谈一谈小康卖身？ 楚垣夕则是完美猜中对方的小伎俩，此时避免有点得意忘形，先来一串呵呵呵，然后乘胜追击：“您可得快着点，我估么着黄团也快来了。” 老樊顿时没好气：“你以为黄团是干什么吃的？人家行动比我们快好吗？你以为我们为啥要这么重视你？” “What？”楚垣夕还真有点想笑。 比底蕴黄团比阿里差太远了，阿里想干这事的前提是想要快速干成，不给别人以时间，别人中既包含小康也包含其他巨头。如果不追求时间，阿里大可以慢慢干，有个大半年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推广和运营，连来带去一年，这是楚垣夕计算的战略窗口期。 这是和原世界中有本质区别的地方。原世界小康不做支付，直奔社交，以突袭的方式把社交推出去，放的是大招连环。 这样也就意味着危险性高，成功率低，走钢丝走过去不代表一定能走过去。因此这回楚垣夕没选择突袭，而是按部就班的发展，只要利用好一年的战略窗口期，巨头们反应过来也不好追。 而黄团，楚垣夕觉得很抱歉，黄团永远都干不成，时间宽裕与否并不是决定性因素，除非改变现有的生意模式。黄团想干本地生活社交，唯一的机会就是收购小康。 问题是黄团现在很忙，又是落地充电宝，又是布局生鲜电商的，还搞了用户信任分，这是打算在给用户放贷的产品上进行升级，但是心态显得很焦虑。 当然，焦虑并不是错，特别是在当MT的时候。企鹅阿里两大Boss，企鹅面前的MT是5G消息，阿里面前的MT就多了，差不多能组个坦克团，拼多多、黄团、大狗东一字排开。 但是阿里的底蕴强大之处就在于有能力多路出击，拳打拼多多，脚踩大狗东，还有余暇派出一旅偏师迂回到黄团后方进行骚扰，那便是哈喽，开始做吃喝玩乐，以及借钱存钱。 最后这四个字，在以阿里为背景的情况下被哈喽拿出来，黄美团怎么能不焦虑？简直就是胡传魁在阳澄湖畔遇日寇，不想开枪也得开枪。 送走了老樊和陈骏生，楚垣夕只好跟声叔一块吃饭，一边吃一边听他汇报剧组那边的进展。很快声叔汇报完，立刻问：“你真想跟老樊继续谈并购小康？” “缓兵之计而已。”楚垣夕心说巨头们的反应要是真都这么快，小康的战略窗口期就不能从AI群主上线开始算了，至少往前推一个月，从城市宝藏算起。对小康来说时间就是生命，这一个月说不定会成为关键，所以能多拖一天是一天，拖不了，牵扯一下阿里的精力也好。 恶意投资都可以要求排它，然后谈半年说老子不投了，被并购的时候为什么不能拖？我们可是极有诚意的，只是对价钱不满意而已。问题是小康只要按计划发展下去，要价也要越来越高，借口都不用找，之前说的价码是有时效性的呗，不可能像买巴人游戏一样那么痛快。 “哦。”声叔继续闷头吃饭，半晌又问：“刚才啥情况？你为啥一炮命中他们的要害？我是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早就开始山寨，山寨不下去了是因为数据？他们的数据怎么了？”他虽然没有直接投资小康，但是巴人投了重注，那么作为巴人占股超过5%的大股东，他当然也有资格有理由关心小康的一举一动。 只见楚垣夕非常淡定，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不怎么，就是没数据，所以没法山寨。” “那我更不明白了，他们连数据都没有为什么一开始会启动山寨啊？” “因为，我说的是骑行数据，他们一开始以为自己有骑行数据呗。”楚垣夕说到得意的地方忍不住猛趴拉几口饭，平常并不好吃的工作餐也变得可口起来。 于是声叔彻底茫然：“阿里有单车有门店，你说他们数据不行？” “是非常万幸，被我正好赌对了，他们的数据不行。”楚垣夕说话间感觉自己腰也不酸了，肾也不疼了，仿佛年轻了五岁一样。 “想复刻小康的人多了去了，开门客当初要是开小店不开大店，保证照着小康复刻。但是没有用啊，关键的骑行数据他们在小康上线新功能之前不会保存的，注意，我说的是骑行轨迹数据，重点是保存轨迹而不是起止位置。河马和黄团想复刻，好啊，立项其实很容易，抄作业谁还不会啊？但是抄着抄着发现没带计算器，得一点点算，你了解了？” 这一条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因为竞争者们毫无疑问已经知道这个关键数据自己手里没有，得从头开始搜集保存，只有声叔这种吃瓜的反而不明就里，才会把它当成瓜。 这个工作难吗？说不难也不难，但是需要时间，而且这些数据怎么利用怎么挖掘？怎么和门店配合起来，对没有经验的人来说，还有很多坑要踩。 “我靠，骑行轨迹数据……这么重要？” “那当然了，说的好像他们会保存轨迹数据一样。你以为哈罗、黄团、小桔这些有那么闲，会保存他们不需要的数据？他们保存了干什么呢？知道怎么用吗？就像你不需要练屠龙剑法一样，世界上没有龙。但是小康现在宣布龙来了，屠龙剑法只能从头练起。” 楚垣夕本来说着都已经打开微博准备发一条了，想了想不太厚道，而且过于嚣张，不利于继续低调发展，于是又把手机收了起来。毕竟，躲在MT们后边疯狂输出王道。 其实开门客就是典型，因为运营一阵之后，他们投放单车的力度明显就下滑了，运营更是极为稀松，基本上把单车当成了广告工具。而小康是保持着投放的力度，而且运营非常给力，在年会上负责运营的罗荣差一点被提拔为副总裁，只是因为他自己心虚没有毛遂自荐而错失杆位。 所以开门客就是典型的抄作业只抄看得见的部分。想必这段时间开门客那边应该也有一些势力去拜访吧？楚垣夕现在就特想问问李靖飞，你知道为什么要投单车吗？如果不知道，你会存骑行轨迹吗？ 黄团甚至比开门客更不好整。阿里建立这套数据是有利的，不但有河马大中小各类门店，有哈喽单车，还有高德地图呢。开门客只有门店和单车，而黄团只有单车，平台商家虽多，本身并不拥有门店，地图也不是为了类似的目的研发的，不但跟高德根本没法比，甚至不如小康地图的研发支出。 这就看出小康为什么要投亿级资金做地图研发了，不如此不够用，功夫都在台下而已。 第一千五十九章 赵杰，您就别出幺蛾子啦！ 可能正是因为三者齐备，河马才觉得这都不叫事儿吧？楚垣夕猜测。正常人恐怕都会这么想，把哈喽的数据交给高德洗一洗，洗完了给河马用，完美。于是直接上马。 然而，楚垣夕深知这套数据的精髓是轨迹+店面点位+运营区域相结合，最好是保存了精确的骑行轨迹，次一点的，店面本身掌握洗数据的能力，才能洗的干净，不能交给第三方地图去洗。 换言之对轨迹数据的利用不是简单的用户起止点位+商业，单车公司和地图公司都没法提供店面公司最需要的。这里边的坑是一个接着一个，就不知道劳动老樊来一趟，是因为河马现在踩到第几个坑了？ 4月份薛明替楚垣夕着急的时候，楚垣夕断言没人能瞬间变出一个小康，就是这个原因。薛明以为他计算的是开发流程，然后误判了战略窗口期长达一年，而楚垣夕判断的是竞品方积累骑行数据的时间。这个数据河马一时半会根本没有可用的选项，就算找小康买，小康其实也给不了。 实际上小康占先机的表面是数据，实际上是对数据的利用方法和经验。数据本身小康也是欠缺的，目前只有帝都比较完善，粤东省着急忙慌重启推店就是为了早一点开始收集数据，但是推店还没结束，数据更加不全面。 至于全国范围内就更不用说了。可惜就是小康补充生鲜电商只是解决门店缺位的问题，利于健康币，但没有投放单车，骑行数据一时半会的补不起来。 除非现在就扩大单车订单，但是那就又变成现金流的问题了，需要在激进和保守之间找平衡。 其实本地生活市场中还有一个容易被忽视的大玩家，那就是滴滴。要知道小康4月3号上线城市宝藏，滴滴4月中旬就给小桔加码了一轮融资，不但融资金额高达10亿$，而且抓的是外部投资，此前都是孵化，从没做过融资。 换言之之前开玩笑的说法，小桔单车的重要性要被城市宝藏推高，居然一语中的。以滴滴和阿里之间密切的关系，楚垣夕其实早该警惕起来才对。 这段时间巴人和小康的发展都还算平稳，巴人的投资也做的还行，主要是随着对创企的投资整体维持在冰点附近，市场上的噪音变少了，很多企业的估值也变得合理了很多。所谓当潮水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那些光靠讲故事、缺乏硬实力的企业时间一长就会露出马脚。相比之下，真正具有成长性的企业更能获得资本的青睐。 不过随着进入7月份小康开始做半年报，市场上的声音依旧是想看小康露出马脚。楚垣夕心说你们这么想看我裸泳？可惜老夫到底是在讲故事还是锻炼硬实力，马上见分晓。 另一边，巴人集团的工作乏善可陈，依旧是按部就班，包括VR厂子之类的也还没有遇到什么大问题。子公司里地中海那边稍微有点吃力，遇到的坑比较多，但是真正的坑还在前面等着。 所谓真正的坑，也就是当初楚垣夕、于文辉和薛明三个人对本公司产品向未来网游发展的路径中进行的各种讨论。 其中在《罗马之敌》游戏中打算实现的是世界任务。 所谓世界任务，就是由玩家推动世界线向前走的关键任务。 自从山口山以来，推动游戏世界线向前走的都是官方主导的版本更新，玩家只能通过副本体系玩自己的任务线，最终追上官方时间。 也就是说三个不同的玩家在现实同一时间中可能面对的游戏剧情是剑圣还没死、剑圣已经死了，剑圣又活了。三个玩家所处的游戏时代都不一样，且互不干扰，最终，这个版本的终点是剑圣再死一次，至于是否还要复活，下个版本再说。这种设计模式下，不同进度的玩家之间只有“老司机带路”，互相之间缺乏任务上的交互。 楚垣夕想要的是给玩家更大的自由度，让A玩家能够影响B玩家的任务线，即使不能直接影响，也可以通过推动整个游戏的世界线前进从而施加间接影响。 这就必须跳出现有的游戏模型了，不但是世界线的问题，也是整体架构的问题，或者说是底层逻辑的问题。主要矛盾在于允许什么样的玩家去推动世界线，以及给予什么奖励。 是向全部玩家发出“工作量”类型的系统任务，以采集多少资源、击杀多少怪物，或者阵营战之类的模式无脑推进时间线？还是突出个人英雄注意，以个人触发的模式对世界线施加影响？ 前者并不能让游戏变得鲜活，对世界线的影响流于形式，而后者，于文辉很快就要踩到这个坑。 实际上，对世界线施加影响这个概念在早年间在网游小说里特别常见，譬如说主角接到唯一的隐藏任务，他接了别人就接不了，然后一秒变身，大杀四方，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之类的。 这种情节很爽（作者君十五年前也是这么写的），但是做游戏的不能这么做啊，要考虑一个致命问题，就是这个玩家把任务做一半突然下线了再也不上来怎么办？这任务就卡着？ 然而整个游戏不可能就这么一个唯一任务吧？肯定还有别的隐藏任务。做游戏的就算不考虑极端状态下所有接任务的都断网下线，总要考虑玩家的交互性，有那么几个贱格的接了任务不做，整体的交互性必然是破坏殆尽。 要知道网游小说里的世界性事件都是不可逆的，“任务做一半”这种情况作者君们恐怕都没考虑过怎么重置怎么还原。 至于说隐藏任务推动游戏世界的剧情向前走之类的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因此“唯一”这个词需要重新解构。 后来这套隐藏任务写法随着网游小说这个类别整体落寞了，但是世界任务这个概念在游戏设计中还是可以探索一下的。 但是方案的主旨是让世界变的鲜活，要支持万物可编辑，给“探索一下”增加的工作量大概是十倍以上。 关于实现方案的基础逻辑是早就定好的，就是当初讨论的类似“哥德巴赫猜想”的N+N模式，只是更细化了。 首先，在游戏中设计大量关键NPC，但是分级，比如说一个国王下面两个大臣，每个大臣下面四个军官。玩家没法直接和国王、大臣互动，但是军官是按照玩家模式进行成长的，身上挂一堆任务，在成长到某个阶段的时候就会被玩家触发相对应的任务。 这时玩家就要发挥出影响世界线的作用了，玩家的选择将影响到军官，然后军官又将影响到大臣，进而影响国王。通过这种分层过滤的形式，最终，比如国王面临一场战争，或者决定发起一场战争，或者选择休养生息，于是游戏世界的进程被推动，而且方向不唯一。 至于玩家永远下线的问题，在这种模式下就很容易搞定了，设置一个任务时间限制，到了时间军官立刻去找别的玩家，或者大臣干掉这个军官，换一个新军官，都可以很恰当的达到还原的目的。 这些问题吃力，但是都能解决，而且工作起来带劲。相对来说一些按部就班的干下去最终能够跑到终点，但是干起来不带劲的反而让人心生疑虑。 比如说《无道昏君》院线电影的筹划工作。 这个项目到了七月份，《我服了》已经开机3个月的情况下，立项是可以立项的，但是在巴人集团内部的语境中，前期数据有点一般。 所谓前期数据，就是之前剪辑的网大，最终“只”收回来一千万左右。换成一般点的影视公司，一个网大能收回1000万来不得乐得蹦起来？但是巴人肯定是要对标行业头部的，跟头部一比，1000万就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究其原因，也难说是因为它是通过短视频素材剪辑而成，本身有些拼凑的迹象，还是因为宣传上并没有特别努力，上线的时候缺乏火力全开式的运营。 如果说网大还只是比较一般，那陆羽倾注了很大精力的“随刻”剧，也就是在爱奇艺平台推出的中长视频播放产品“随刻”中上线的剧，把短视频素材重新整合，并且补镜头，剪辑为十分钟一集，播了20集，数据可以算是彻底的扑街。 失败是不需要找理由的，虽然巴人很少败的这么惨。借口能找一大堆，但是整个项目组一片愁云惨淡。 不过项目还是要立的，因为楚垣夕不看这种数据，他心里清楚的记得这是为了海外运作《无道昏君》的IP而拍的电影，国内上线的情况怎么样根本不重要。 这个项目虽然也是电影，但是楚垣夕交给陆羽来主导，而不是巴人传媒。剧本还是声叔负责出，男一号还是巴人传媒的头牌李子风，但是从剧组以下，都由陆羽把总，同时小黑妞莫妮卡作为顾问参与进来。 实际上陆羽听到楚垣夕这么安排的时候是错愕的，但是很快变为惊喜，巴人信息操刀《无道昏君》已经跟了很久很久，做过太多的工作，交给巴人传媒来做，就像泡一个妹子泡到快要临门一脚了被她爸爸拉走嫁给别人一样，难受。 何况他也缺乏新业务、缺刺激。巴人信息作为巴人集团的引擎，做了太多的基础性工作，虽然也抛头露面，但圈在自媒体的一亩三分地里，始终不能困龙升天，不能出人头地的感觉。 搞一个院线电影，万一搞成了，对陆羽来说可以算的上一次升华了，而且说出去也好听。 目前巴人集团主要精力都扑在了电影上，至于计划中的几个综艺，那个计划是春节之前做的，后来看起来已经非常不合时宜了，非战之罪，必须往后推一推，只要保住《稷下学宫》2就算完成任务。 另一个按部就班按出毛病的是赵杰。他不是吃力，他是出幺蛾子。 “什么什么？平台可以封闭测试了？我的游戏呢？我那么牛逼的游戏被你弄哪去了？”楚垣夕冲到戈壁网络怒喷。 他看到邮箱里有赵杰的报告就觉得不对了，赵杰有事应该是直接过来找自己说事才是正常流程，什么时候改当邮件帝了？ 结果打开一看鼻子差点被气歪。戈壁网络的工作计划他当然是清楚的，应该是先出一款PC版的RPG游戏，然后基于游戏的各个功能，在平台上进行实现。都实现出来，是平台产品化的准绳，完成产品化，推向市场，开始运营工作。 也就是先把《无道昏君》RPG游戏推出去，让玩家玩，主要从《无道昏君》挂机游戏的玩家群体开始推起。然后告诉玩家，我这有个平台，可以用来制作这样的游戏，你来瞧一眼？ 如此，《无道昏君》的游戏即是游戏，又是教程，还是平台的推广工具。用户根据教学进度把它在平台上复现出来，就相当于学会了平台的基本用法，也就可以上手自己制作RPG游戏了。至于扩展功能，玩家们用着用着不就会了么？ 这一套连招下来紧凑、有力，一环接一环，充满楚垣夕式的运营思路。搭配上给力的运营活动，以及挂机游戏目前仍然庞大的活跃玩家数量，只要平台本身的功能没毛病，可以说是必成的，比巅峰视效成功的可能性大多了，无非是成功的程度到底有多深。 而且这还事关海外的推广和打法，承载着巴人全球化的愿景。要知道无论《无道昏君》电影，还是挂机游戏，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推广这个平台。就连莫妮卡主导的海外自媒体运营，都有一半压在这个IP上边。 结果赵杰给来了一个“平台可以封测了，但游戏还早着呢”，楚垣夕看见邮件当时就惊了！ “我也没办法啊！”赵杰一边举手做等待枪毙状，一边哭诉：“我这也是根据工作推进不断调整的结果。” 一边哭诉，他一边给贵哥使眼色。贵哥就是戈壁网络的CTO，引擎方面的大拿，结果贵哥看赵杰的眼神都不对，一点接锅的意思都没有。 最终赵杰只好招了，出毛病就是因为特效引擎太极。当初他决定跟随杨健纲的脚步引进太极引擎，想法是挺好的，分享杨健纲那边的进度和成果，结果就是自己的游戏表现一直“在打磨”。 翻译成人话就是特效表现一直没搞定，按下葫芦浮起瓢，而其它功能，负责平台产品的工作组已经全都复刻出来了。 这样，游戏没法完成产品化，都2020年了，一个PC版本的RPG游戏是不可能没有特效表现的，经费在燃烧才是正确的打开姿势。 但是平台可以产品化，只需要做个减法把特效部分排除掉就可以了，或者找个别的特效替代方案解决有无问题，今后等引擎工作组把特效做好，进行替换即可。 到UGC用户使用层面，到底平台用什么方案实现特效，只影响特效的效果，并不会影响用户的特效调用流程，也不会增加学习成本。甚至活儿好的，替换之后可以直接打包，用户的制作表格不变，直接变效果。 于是问题就出现了，平台组现在干点啥？开公司不是拍脑袋布置工作，为什么要做计划做里程碑表？因为人员不能闲着。这个组忙死，那个组开启摸鱼等待模式肯定不行。把那个组并过来帮工呢？戈壁网络的现实问题是没法帮，做平台的哪知道怎么开发特效引擎？只能等引擎组把太极用溜了移植到平台。 所以赵杰决定平台直接开启小范围封测，打乱全部运营思路。 “这里边有一鼓作气再而衰的问题你知道不知道？”楚垣夕在头疼中继续喷，头疼的主要是赵杰的缺陷突然暴露出来了，他一个纯研发出来的人，虽然当了一段巴人游戏的经理，但是没有培养出运营思路和首先思考运营方案的习惯来。 研发肯定是要在能够运营的基础上研发，否则研发出来的东西这么好那么好，推不出去，不是全白瞎了么？运营中最简单也最重要的一条准则就是万万不要考虑“回炉”，第一炮必须得成，就算不大成也要达到实现预期的运营成果，被逼到回炉的产品，成功率肯定暴跌。 现在赵杰来一个“尽力调整，这是最好的结果”，项目肯定扭曲，要么就是平台难受要么就是用户难受，反正距离“回炉”非常之近。 “你这个都已经可以被记为事故了你知道不？你做后端的，出S级事故怎么办你清楚吧？” 说话间他看了看赵杰的膝盖，做《乱世出山》的时候一直威胁赵杰要土下座跪榴莲，一直也没出事故，现在看来可以补上了！ 然而赵杰硬着头皮也得开始封测，其它的只能是催促贵哥，赶快搞定特效引擎。 第一千六十章 战略级并购 小康的情况看起来比巴人简单，对楚垣夕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两件，其实也是一件。 粤东省的扩店行为，第一阶段即将告一段落，近3个月的时间，扩出两个200家店。然后抽调骨干，进军魔都，使得上一个循环的结束成为下一个循环的开始。 进军魔都要说简单肯定比在粤东省简单一些，因为已经拥有了在粤东省开分基地的经验，把它复刻到魔都就行。但说复杂也复杂，因为对便利店来说魔都是个大战场，岛国三强重兵云集，特别是全家，制霸魔都已经许多年。 但是要说起全家来也是一出杯具，因为在国朝的全家是岛国全家和康帅博合资的，而且控制权在康帅博手，这就十分尴尬了。 康帅博，它可不是个善茬，一边通过康帅博自建的供应链使手段，把国朝全家的巨额利润全都留在自建的供应链里，一边跟岛国全家平分利润。结果就是钱没少挣，但是岛国全家只能拿着一半股票喝西北风，因为合资公司始终保持微亏，当然没有分红。 最重要的是店，次重要的是产品，从杜恤那边传来的最新情报是7月份走代工的品质生活产品可以大规模走量了，换言之在三座运营城市可以全面上架。 老樊正好选在这个时间点上再次造访小康。 这次他可没带陈骏生，随同前来的是一位真正的大咖，去年蔡总去职之后接替其掌管集团整体投资和财务的武威女士，也是陈骏生的顶头上司。 楚垣夕寻思着这回恐怕是无论如何装不下去了，社交面上的主要功能已经上线了，再跟人说咱搞的功能是给本地生活服务的，人家也得信啊。 里程碑6的过程中社交功能肯定要全面上线，在6月底呈现给用户的就是酝酿许久的“康康”——根据用户标签进行分组化的社群功能。 这个土里土气的名字是后来改的，正好蹭一个网络热词“让我康康”。功能上是对小康地图、位置和骑行轨迹功能的大考，根据以上三者给用户打标签，主要参考驻停时间这个参数。 这个分组功能实际上在小康运营区域比较容易实现，离开运营区域，没有门店数据，就会出现比较大的难度，所以暂时还不能满足全国范围内的需求。楚垣夕的要求是同一个住宅小区的用户必须能够划到同一个群组中，同一幢写字楼里亦然，以满足邻里之间有社交需求但缺乏渠道的问题。 实际上在“群”的概念相爱，各种不同的群组，有着各种不同的需求，用行话说叫细分领域，这就是群组社交这门生意在微信和QQ的铁幕笼罩之下仍然有开展空间的原因。无论微信还是QQ，都是大而化之的，做的是全品类人群，所以功能也必然泛泛而谈，没法针对。 钉钉是针对“企业群”的需求。微信的群组功能是泛化的，公司负责人可以建微信群，但功能上无法区分公司群和其它群，满足不了某部分特别的需求，就给了钉钉在细分领域里做功能的机会，可以做群内功能，也可以做群与群之间的功能。 康康也是同样的道理，针对的是微信在“区域群”中留下的缝隙，针对区域这个特殊场景和其中的用户关系做功能。 它不是脉脉，不需要用公司为单元进行人为的划分，也不是所谓的匿名社交，不鼓励用户频繁修改昵称。每个群组分配一个AI群主，负责管理，比如审核用户的“串门”功能，以及清退串门的用户，以保证区域群的纯洁。 这些功能其实早就完成了开发，包括春节过后提供给有关部门的社群管控功能都是从里面摘出一部分来做减法。但是AI只承担群主的功能和责任，不负责推优惠券，也就是说在社交和社群运营中间划下边界，但是也留下打通的渠道。 微信中为什么有许多人向群组里倾泻垃圾信息？因为微信只限制垃圾信息的传播，封链接封接口，但是不封分享人，用户可以无限次的倒垃圾，随时随地的倒，只要不涉敏感信息。 小康反其道而行之，对用户推送的各类信息是区别管理的，同样都是转发消息，转新闻可以无限转，但是转优惠券不行，用户一天内只有几次机会。这对系统识别区分商业信息和非商业信息是个很大的考验，因为势必不能让用户转发的时候自己手动选择转的是什么，必须系统进行识别。 这样做成规范之后，也就给社交和社群运营之间留下很好的通道了。某些接入AI团长之后开发自己团购分层优惠功能的商家，完全可以鼓励用户把礼包分享到康康里，带着整个小区或者写字楼一起买，不但提升了GMV，还能利用小康的流量获客。 另外，“黑板报”功能马上也要上线。 这是一个从功能上类似于公众号文章，但形式上向现实生活中小区里的信息公告栏、大学校园内的黑板告示一类靠拢。它的用户交互界面像BBS，但不是，BBS里每一楼都可以发出长文章，可以进行“连载”，而黑板报内只能像公众号留言一样进行有限回复。 这个功能承载的任务实际上是小范围内的信息发布，要求是简洁，尽量不要出现冗余的信息，可以有讨论有褒贬，但是不可喧宾夺主，发布者要处于更醒目的地位。 因此有的项目组成员感觉它的单条信息界面内更像微博，然而实际上有本质的区别，它不能广域发布，也不是以单用户为发布单元的，发布场景是一个群组的内部。换言之，微博里用户发布的是自己的事，而康康黑板报里发布的是大家的事。 微博是给所有人看的，人人网是给朋友看的，康康黑板报是给康康小圈里的所有人看的，这些人可能成为朋友。 对于社交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社交的氛围和场景。没有明确场景与氛围的社交软件只有最早期的、占住杆位的才有可能成，譬如微博。它靠体量就断绝了后来者建立同类社交氛围的机会，然后靠用户自我建立场景和氛围。 小康为了建立场景和氛围，甚至在生态上干脆不提供PC端的支持，用户只能用手机撰写并发布。这是各家公众号都没干过的事情，友商们希望为自媒体流量主提供的是更丰富的功能，用来展示他们的自我、个性，因此很多操作是手机难以承担的。小康的公众号社交不是为了展示自我，而是为了带动一个圈子，不希望用户在特性上做过份的追求。 本质上小康是做生意的，应该希望用户去分享自己的团购，拉更多的人买东西。但是这会破坏氛围，微信已经那么强壮了，所以不害怕破坏，祸祸的再厉害用户也不会离开。小康要想撕破微信的社交铁幕，不可能为了一点眼前利益，而且是惠及商家们的眼前利益而因小失大。 等到功能陆续都上线，社交这块就会剩下一个任重道远的工作，那就是打通其它社交媒体。 打通社交媒体这事说容易也容易，但说难也挺费劲的，比如说，微信就是一个消息黑洞，其它社交应用向微信分享消息是可行的，但是想要分享回去就对不住了，除了QQ之外不提供。 但是其中到底有多少是商业上的问题，有多少是技术上的问题，也不好说，因为很多做社交的根本就没考虑过和别人怎么打通的问题。而且不得不承认，群组的模式正是最适合分享社交信息的模式，其它无论头条APP、抖音、微博还是小红书等等，都没有合适的形态。 楚垣夕做社交的时候已经考虑了这个问题，对康康内部的信息来说，分享出去是不成问题的，但是需要商务一家一家推过去，需要动员其它社交APP开放更多的功能接口，否则难以打通。 所以说是任重道远。 总之，等到黑板报上线，就彻底什么都瞒不住了。现在虽然仍然可以嘴硬说“康康”是我们为了活跃用户、更充分的分享购物券礼包、为了优化友商们的利益和生态而做出的努力云云，但是楚垣夕不想受这份罪了，也容易被人看轻。 所以楚垣夕跟武威客气一番之后，跟老樊说：“你说的没错，证据确凿，我不装了，我就是要搞社交，怎么滴吧？” 这回陪同的是袁苜，听楚垣夕非常光棍的承认了，只觉得非常可气，因为前一分钟她出去迎宾的时候还跟武威说我们小康是大大滴良民，搞的是便利店，根本不是移动互联网…… 同样都是女性CFO，武威这位CFO几乎可以冲刺一下全球第一女性CFO的宝座，跟谷歌的露丝波拉特掰手腕，而袁苜只是菜鸡中的战斗机，不是弱势一丁半点。 所以袁苜十分小心，躲在一边仔细观察，然后发现楚垣夕一点都不小心，丝毫没把对方当外人的感觉，虽然他们肯定是初次见面。 同时武威也没有抢镜头的意思，她的面相非常饱满方正，神色平和，就像一个邻家婶子，然而发表见解之时不怒自威，让人十分愿意相信。 但她此时非常安静，老樊站前台与楚垣夕打机锋，她在后方观察敌情。 像她这么重要的角色肯定不会轻易站出来，不过袁苜知道，当小康的社交暴露之后，即使暴露的只是雏形，还没有真正推开，也值得武威出一次马。 对企鹅来说，心态是所有做社交的都是渣渣，只需要龙爹手起刀落就可以消灭于无形。这一点在2019年的春节前后表现的尤为明显，任你什么人都别想越雷池分毫。 而阿里的心态则不然，任何有可能做成功的社交，对阿里来说都是值得试探的。 但是什么是成功的社交？袁苜清楚的记得楚垣夕曾经给出的定义。抖音是社交新贵，快手有浓郁的社区氛围，但它们只有社交中社的一面，也就是展示自我，可惜没有交。它们成功，但不是成功在社交上。真正成功的社交得让小伙子追姑娘，或者能撕逼，这才叫社交需求。所以陌陌和微博是成功的社交。 袁苜记得自己当初试图反驳这一点：“谁说抖音和快手不能啊？美女开个直播，土豪咔咔的砸钱，不就交往上了？” 楚垣夕反美反弹：“但是，砸完钱下一步，不就是加微信了吗？” 老樊当然不知道这些，对他来说今天就一件事，辅助武威把条件谈下来。 “嘿，你干嘛啊？一副掀桌子的架势？”听了楚垣夕的高调宣告，他的面色很古怪，说话更直白：“你这社交确实是社交，但是还没做成呢。你得瑟什么啊？” “没做成才值得努力做啊，我不是掀桌子，我是装的太累。” 楚垣夕一副“反正社交也不是阿里核心地带，没什么不能聊”的架势，反而把老樊将主军，心说这要是换成企鹅的人，我看你还嚣张不嚣张！ 他只是心里想，武威可是直接说出来了：“楚总，你准备什么时候被微信封杀啊？识别码准备好了吗？有没有技术储备？我们这方案可多的是。” “咳，我都不装了，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呢？”说话间楚垣夕面不改色，但心里恶狠狠的吐糟：其实我在怎么杀识别码上边下了更大的功夫。总裁夫人撕小三之后还有没有叠猫猫盖楼不知道，但是集五福的传统艺能肯定要保留，等明年找敬业福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再说我跟张铭关系这么好……” 老樊完全无语了，微信封杀信息传播这门技术现在已经变成了斗智斗勇，封链接已经阻挡不住友商们的社交需求，于是识别码应运而生，用户只要复制识别码之后打开对应的APP就可以自动跳转到目标页面。 然后微信在如何封杀识别码的同时不影响正常用户的正常沟通方面绞尽脑汁，其中拉高微信程序猿发际线最多的两家正是他们以及头条系。 由此可见楚垣夕必定是早有反心，也不知道蓄谋搞社交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跟他们和头条系的关系确实都不错。 问题是对他们来说抖音本身是朋友吗？以前就很难讲，现在肯定不是了，因为抖音已经开始做自己的电商，建立自己的电商生态，大举切入阿里的核心生态圈。 而巴人和小康这两家被楚垣夕控制的公司，综合起来看，到底是和阿里更像朋友呢，还是和头条系？这是个哲学问题。哲学的地方就在于辩证，楚垣夕要是接受并购就不用说了，要是不接受并购，几乎一定要跟头条系做朋友…… 原本老樊还对拿下小康持乐观情绪的，哪怕上次被楚垣夕当场抓包。但是现在，看楚垣夕侃侃而谈，他自己反而动摇了。 他忽然想到，楚垣夕是真的不怕被微信封杀。公孙老师和王欣做社交为什么一旦封杀立刻扑街？就连抖音推多闪，被龙爹来一刀立刻一蹶不振？因为他们没有根，没有传播源，网上确实有个APP的下载源，问题是用户怎么知道去那个网址下载？谁去敦促用户下？ 但小康有门店，只要是运营区内的用户，小康完全可以在线下门店向用户安利。甚至，楚垣夕可以把这一条作为店员的KPI。线上的用户拉新成本多高啊？但是线下，只要门店不亏钱，拉新基本是免费的，这就是线下流量的魅力，没有爆发，但是持久。 要知道社交应用的生存条件不是别的，而是用户密度，野鸡社交之所以推不起来正是因为密度上不去。 没有这一条，别的根本谈不到，只有生存条件满足了，才有资格再去闯用户习惯和认知、社群生态和调性等等的后续关卡。阿里倒是满足用户密度这一条，天然的站在其它野鸡社交的上方，反而是后面没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但小康的社交好像还真可以！ 上次他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强烈的感觉，但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小康社交已经呈现出丰富的生态。其中最关键的是他们的打法叫做定点打击，用户数量平均全国那就没几个人，但是一个小区一幢写字楼的拔萝卜，这些用户对社交的需求和场景全部建立在萝卜坑里，密度完全够用。 就以他自己使用之后的体验来说，自住的高档小区里讨论带娃和学校的非常多，公司里用来传八卦的非常多，没有微信群那么活跃，但是真的出现过不少非常好的优惠券，配合购物团长功能，体验相当不错。 要知道他还不是负责本地生活服务的，本地生活相关事业群里这段时间对小康社群功能的讨论甚嚣尘上，已经到了既定工作中需要分心的地步。拼多多来势汹汹的时候都没这样！ 这也是上一回的并购动议虽然也是迅速通过但是内部还存在颇多争议，级别也不是最高级，但是短短一个月后变得完全不同了的原因。上一次他们的目光还集中在区块云上呢，这是小康比较吸引技术宅的一个亮点，至于小康的移动支付，内部评价是不能说一定会失败，但是打法太花哨了，有些华而不实，需要观察，唯一亮点是借助城市宝藏系统，推广成本低。 而这次，没人再谈区块云！去他的区块云吧，这个根本不重要！ 武威是其中反应比较激烈的一个，内部闭门会议上罕见的严肃：“绝对不能让企鹅把小康拿走，我们必须考虑到最坏的情况！企鹅把小康拿下之后会发生什么？你们想过没有？企鹅的社交生态将通过小康的社交蔓延到本地生活领域里！而且有企鹅助推，小康社交的蔓延速度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必须拉起防火墙，必须把位置卡住！” 通常，武威不需要太严肃就可以让人感受到她的意志了。 但是考虑到抖音已经在电商领域里亮剑，快手是企鹅重要战投标的物，拼多多抱着企鹅的大腿来势汹汹，这种时刻要是本地生活失守可怎生是好？ 别忘了还有一个叫黄团的家伙潜伏在一边呢，本地生活最重要的就是外卖，饿了么被黄团死死压制。黄团要是收走小康，反手大推移动支付和AI团长也是个祸害！就算还是被企鹅收走了，以企鹅和黄团的关系，企鹅自己不搞本地生活，可以把黄团拉进来一块搞啊！祸害更酷烈！ 这么一看，阿里底蕴虽然雄厚，但是四面皆敌，南极烧不到，自己三个核心地带电商、本地生活和移动支付中的两个全都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电商虽然还是老大，但是肯定不像过去那么稳了。因此武威把并购小康视作防火墙，一点都不过分。 通过一番梳理，别人是什么感觉老樊不了解，他自己的感觉是看出了阿里战投多年来行事不留余地的激进风格所带来的弊端。国内仅有的两个重量级盟友是微博和滴滴，如果拿着放大镜找，还能找出一个苏宁勉强算是重量级，在角力的关键时刻都不能发挥一锤定音的作用。 当然如果能把小康收上来就完全不一样了，美团几乎要失去威胁的感觉，下一步就是在本地生活中强调小康的圈子影响力；社交领域还能靠阿里强大的流量快速铺开，对企鹅反攻倒算。 同时，阿里诸多成熟的技术和数据还可以给小康赋能，比如地图，高德地图绝对是完爆小康地图的。所以对小康的并购绝对是战略级并购。 这么一想，老樊就不能不感慨，想当初楚垣夕见他还是晚辈见老前辈，低端人口见高净值人士，土鳖创业者见BAT高管，没想到短短一年多的功夫，已经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虽然巴人和小康加起来体量都还算小，但是居然有着四两拨千斤的效能，可以影响到整个棋盘上的进退，简直太荒谬了！ 第一千六十一章 您以为我们是来侃大山的？ 其实阿里在多个方向上与敌军展开贴身肉搏并不是危机，恰好说明了阿里的强大。站在阿里面前的MT们每一个都是响当当的角色，但是阿里只需要出动一个方面军团就可以争夺纳什均衡点位。虽然要打肉搏战，而且在自己的核心地带开打，但是并没有落在下风。 除非出现新的意想不到的变数，比如小康制造的变数。 换成任何一个其它的公司，面对这种局面不用战已经跪了，换小康一样跪，所有小康才要藏在MT们的身后。 对老樊来说，可惜就是楚垣夕这回显然不会像卖巴人游戏那么痛快，要是他真的是个只爱钱的人就简单了，但是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不是。就以这一年以来的行径来看，妥妥的野心家！甚至就连巴人游戏的交易，现在回想一下自己都有上当的感觉！楚垣夕绝逼是有预谋的！ 然而无论由谁来褒贬，哪怕竞争对手都得承认，购买巴人游戏是阿里赚了。 所以武威出发前制定的策略是：“咱们先聊聊，首先确保企鹅收不到，至于并购，不要急于这一次就搞定。” 这一点老樊倒是有点信心，因为但凡企鹅能开出的价码阿里都能，而且会更好。 他想了很多，在他身后的武威却好像什么都没想一样，听楚垣夕强调自己和张铭的关系，顿时呵呵一乐：“楚总，你实在是太不了解头条系了，头条系可不管关系不关系，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楚垣夕心说是因为你们的船要翻了吗？这条船要是翻了那可就坑了爹了，坑的是全国的短视频运营人，越是大号坑越深…… 当然，巴人无所谓，巴人可以安心搬小板凳站坑外边看戏。这不是因为楚垣夕和张铭关系好不好，而是因为巴人是少数不搞带货的大号。但是那些带货主播就要经历第二次地震了，第一次是抖音调整自身生态，打压非官方的直播带货，坑了一批带货主播。 要知道现在抖音上三分之二以上的购物链接都指向淘宝天猫，头条系和阿里的小船翻了，无数阿婆主都得重新整理自己的商品橱窗，面对的是海一样的工作量。 但是这件事儿里没人考虑阿婆主们的感受，头条系大有化身当年企鹅全地图开战的趋势，BAT统统都要打，电商这么重要，人家当然要拿回去了。抖音都推出鲁班电商这么久了，不强制，阿婆主们还是往淘宝上引流，这能行？所以到底是阿婆主们坑还是抖音更坑，其实各有各的道理。 因此楚垣夕做出“微微一笑”的表情，关切的说：“武总，我觉得鲁班这事儿吧，你们欺负人在先啊。巴人虽然不做带货电商了，规矩还是懂的，你从人家那边引流居然要加收阿婆主们6%的成交手续费，这不能怪张铭变心。人家是有大义名分的，自建电商降低阿婆主们的费用，提供更好的生态。” “你这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老樊一副吹胡子瞪眼睛的架势，可惜他没有胡子！“我们这叫迫不得已你明白不？商家的经费预算就那么多，都投到抖音上去了，我们怎么办？” 楚垣夕一想也是，阿里是建立在流量上的帝国，从阿里的角度看，抖音和快手算是外部力量。内部力量是要给淘宝付费的，不但要交广告费才能上“直通车”等等宣传渠道，还要购买数据服务费，也就是生意参谋、流量纵横等等。 这是商家必须购买的服务，也是淘宝收入的重要来源，甚至可以说是根基。对商家来说，这部分资金就属于老樊所谓的“经费预算”。 在广告市场上，阿里一直都是老大，企鹅从来都不是老大，虽然普通人觉得它应该是，然而实际情况是广告并不是企鹅的命脉，只占营收五分之一的样子。就连细分的游戏广告，勉强算是企鹅的核心地带，也已经不做大哥好多年。 但对阿里来说，外部力量如果不交这笔钱，而是简单粗暴直接带货，就会凶猛的冲击淘宝的体系。都跑外部去做，阿里还吃啥数据服务费？所以外部的力量们，交钱吧您呐。 也正因为阿里是建立在流量上的帝国，总裁夫人撕小三的事情才这么严重，因为事情的性质可能不仅仅是瓜和利益输送，还有流量操纵。淘宝天猫上的大中小商家花大钱买流量和广告位最需要的是公平，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影响到公平？这关系到阿里的根基。 这时武威忽然注意到小康总裁办里放着一架崭新的无人机，最新款的大疆，上面装好了大疆灵眸的云台。 “楚总还是大疆的粉丝啊？” “不是不是。”楚垣夕顺着视线也看到了无人机，“这个，我就是准备着，有备无患。” 老樊心说准备无人机有备无患？“你，用的上无人机？” “这说不好啊。您知道4月份的时候有个上市公司董事长翻墙进入对手厂房偷拍被抓吗？” 老樊更迷了：“我知道啊，抓完之后他公司股票涨停了。你是为了……资本运作？” “不是，我就好奇他为什么不放一架无人机进去拍去？装一个大疆灵眸它不香吗？你放无人机进去，保安想抓你都抓不到，想阻止都阻止不了，没有反无人机的器材，打都打不下来，大大方方的随便看。” “对啊？为什么啊？”老樊愈发迷茫，因为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像正常人能干出来的，偏偏一个拥有上市公司地位的董事长给干了出来，简直人类迷惑行为大赏。 只听楚垣夕说：“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他那天心血来潮或者有什么必看的理由，但是没有提前准备无人机，才犯下大错。所以嘛，我……” 老樊忍俊不禁，但武威眉头一皱，感觉楚垣夕并不简单。这人一点压力都没有吗？他该不会以为我们这么忙的人，是上门听笑话来的吧？但是，他一点也不急，既不急于表态，也不急于流露出乐观或者排斥的气氛，甚至不好奇这次造访新带来的报价。 实际上集团内部对于提升报价的反对声音并不大，因为巴人游戏的交易事后从市场的角度来看明显是本方赚了。有这个头寸打底，并购小康的时候就多了一分灵活性。 她的风格向来是快刀斩乱麻，并不喜欢绕弯子，但是现在，面对一场非常重要的并购谈判，她反而不急了。不过笑话是肯定不讲的，武威打算聊聊生意，聊聊便利店、支付和社交的现金流，聊点她自己擅长的，也是小康按道理来讲比较吃紧的。 虽然说旁边那个叫袁苜的小姑娘嘴很硬，刚才进来的时候还说什么小康现金流非常充沛云云，问题是在她这个金牌CFO面前，一家企业的现金流是否真的充沛只要看一下菜鸡CFO的面相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然而老樊先开口了，继续打趣楚垣夕：“哎我就好奇你这脑袋瓜子怎么想的？搞的这个AI团长和AI群主的功能也太新鲜了吧？这一环套一环的，套路实在太多了！我觉得很有问题。” “什么问题？”楚垣夕莫名其妙，套路多，在业内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是一种恭维了。拼多多的套路更多，无论是对用户还是对资本市场，就连泡上国美都能在资本市场中一柱擎天。 只见老樊也不知道是认真还是假正经，说：“很难想象你是第一次创业做零售，我看你像个积年的老手，但是你之前确实是做产品经理和自媒体的。” 楚垣夕心说老夫原世界中的套路确实没有现在这么多，这是优化了一次的结果。但是老樊这个感觉还是挺准的嘛。可惜这挂开的没地方讲理去。 “说到底，这都是公域吸粉私域转化那套，巴人娱乐的时代我就已经玩的很溜了，要不然也没有《乱世出山》啊，对不对。这条路我就不谦虚了，早就走在时代的前头，这回只不过是把它反过来用用，私域吸粉公域转化，这叫神马？共赢，多赢！你看看连河马的侯总都很欢迎不是？” “你说的好听。”老樊心说论辩才，自己是肯定说不过楚垣夕的，所以还是要以吓唬为主。“你套路这么多，就不知道骗不骗得过企鹅？” 楚垣夕哈哈大笑，“骗不骗的过反正我在等。” 老樊心说等啥啊？等封杀？看您这表情怎么好像有什么喜事的感觉？ 殊不知，楚垣夕还真感觉有喜事。他原本是打算以拖字诀为主的，但是等到按部就班的战略真上马了，才感觉到似乎自己漏算了点什么。 所谓漏算，就是原世界中没有经历过的新形势。没经历就没体验，更没有经验，那就是，阿里有兴趣的事情企鹅不可能没兴趣。 到现在大龙爹都没封小康的链接，是因为啥咧？不是因为小康可以转识别码继续污染微信，也不是因为小康有线下门店所以只有非运营区域的封锁才有效，而是说不定企鹅的人也要来了。 去谈并购之前先把人家封一下？这似乎也不老合适的。 企鹅会不会直接以并购为目标来小康谈谈？实际上楚垣夕之前还真拿不准，因为阿里重实业而企鹅重虚拟。 而且企鹅投资有个讲究，叫广结善缘，也就是佛系投资不超过20%，使得战投看起来跟财务投资差相仿佛。只有真正核心的投资是不可放过的，比如对斗鲨、猫牙、B站、快手这种与自身业务有极强关联性或者在内容和流量上有极强战略地位，能够形成协同的，才会大幅增资，乃至并购。 小康一个做便利店的，就算展示出一些社交方面的野心，作为社交霸主的企鹅也未必看得上，就算看得上也未必会提高到斗鲨的咖位上看待。 但是今天老樊和武威一起登门，他忽然产生一点点感觉，那就是也许还可以借力打力一下，两边拖一拖，还能混个“不站队”的身份标记？当然这得建立在企鹅战略误判、大龙爹手下留德的前提下。 如果企鹅的判定是小康可能成长为威胁，那就什么都别说了。 那么问题来了，企鹅会不会误判？不是不可以。BAT这种企业并不需要被神话，各自都有犯错的空间。就以企鹅来说，短视频上的误判造成多么糟糕的战略级劣势也就不用说了吧？ 再往前，想当年张铭起家的时候就把百度列为大敌，为了平息自己的焦虑，2014年开始对准百度挥舞锄头。但百度却把头条系当成盟友，一直认为他们是殴打企鹅的小能手，因此百度偶尔还要去帮帮腔，直到3年后才恍然大悟，咱们好像弄错了！ 只有阿里，虽然具体操作上有或大或小的失手，譬如说不但没有控制住黄团，反而还被黄团反戈一击成为心腹大患，但是战略判定上从来没出过大毛病。至于战术上失手，在这个错综复杂的市场上，本来也没有100%成功的道理。 这也是楚垣夕在心中把阿里列在危险等级第一的原因。 武威一看老樊这么谈可不行，楚垣夕这是八面封、八头堵，说什么他都有话能接住。于是她也抛出一个问题：“楚总，我也有一件事看不懂，你突然一次性并购了好多家前置仓生鲜创业，仅仅是为了让你的健康币有锚定点吗？现金流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楚垣夕没能立刻接住这个话，因为武威点名了是现金流的代价，也就是说，不是考虑并购时的估值高低，值与不值，而是点名了生鲜前置仓是个赔钱的货。 这个完成商业闭环的思路袁苜是知道的，但她知道楚垣夕绝对不可能说出来。只听楚垣夕说：“他们搞生鲜前置仓都打算先亏后赚，垄断市场增加密度降低成本。我不是，我只需要他们不亏钱或者少亏，这笔钱我拿到足够的线下用户就是赚的，搞社交最需要的就是用户密度。” 第一千六十二章 死都不能笑 袁苜听了简直拍案叫绝，心说楚垣夕简直就是个话术大全！ 这个答案，它不能说是敷衍，更不是忽悠，甚至相当于武学秘籍，让初出江湖的小虾米听听的话，从字面上来理解都是开卷有益的——既然已经坦白了我就是要搞社交，那么谈论一下搞社交的充要条件，描述一下为之付出努力的方向并不是问题。只需要隐藏好真正宝贵的那块就行了，也就是怎么才能搞得成。 怎么搞的成，作为在社交领域内几次碰壁的阿里，肯定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充要条件对阿里来说根本不存在推理障碍，也没有隐瞒的价值。 原本，考虑到河马的老侯明确说过生鲜前置仓的商业逻辑不成立，由于三点悖论的存在无法构成闭环，也就是必定赔钱，楚垣夕要想回答清楚武威的问题，就必须坦白他的思路。而他的思路是啥咧？ 袁苜清楚的记得楚垣夕曾经几次解释过思路，而且还在不断的优化中。一开始的时候，他的思路叫做补贴用户亏钱，增值服务赚钱，最终构成正向循环的商业闭环。 所谓增值服务，他当初说：“生鲜前置仓也好、拼多多和便利店补贴用户也好，用户买的是便宜，你光打折促销有啥用？且不说赚用户的钱了，停了补贴连这批价格敏感型用户都留不住。所以补贴是毒药，光投毒不解毒肯定不行。解毒，就是你来贪便宜，我来开发你的社交价值，这就叫增值服务。说生鲜无法构成商业闭环的都是没考虑增值服务。” 社交价值有什么用处？其实楚垣夕刚才已经淡淡的装过一bility了，叫“反其道而行之，私域吸粉公域转化”，进入AI团长的友商都是私域，都是小康的好帮手，其中也包括河马。 也就是说楚垣夕的目的是要把小康社交做成公域流量，微博、微信、抖音、快手，这都叫公域流量。养出公域流量之后，无论是广告变现、互金变现、教育变现、游戏变现，还是用来培育其它APP，孵化创业等等，作为基础的流量引擎都蕴含着巨大的价值。 总之实现企业和客户双赢，其中的诱惑力不可谓不大。否则，快手也不至于处处跟抖音打仗，连教育领域都要插一腿进去，这是公域流量之间的战争模式。 换言之，版本思路，并购前置仓创企们就相当于花钱买用户，然后把这批价格敏感型用户变为社交用户。只考虑社交价值，价格敏感还是不敏感的用户其实差不太多。何况这笔交易还没有消耗现金，花出去的是股权，小康跟白嫖差不离，真的需要砸进去的是运营成本。 总之两个字，血赚。 这也是去年说给徐欣和袁苜的，真的不能再真。徐欣当初听了这套之后立刻决定投资。 然鹅，这套观点早就进化过好几次了，版本，强调的不是理论而是实践，是怎么能够做成。做事情光有正确的理论指导是不行的，还得有正确的手段去实施，最近楚垣夕还在小康高层中重新确定过现阶段的方针，现在小康需要的是速度，是在巨头警觉并且认真对待之前起量。 巨头是否认真对待，差别实在太大了。 阿里如果认真对待，只要愿意把集火在几只MT身上的火力转移到小康身上，就会想到为进军社区的商超们提供支持，无论是属于阿里的，还是阿里的盟友们，阿里都可以加强战略合作，抢小康的用户，挖小康的根基。 这样花出去的是海量的现金，但是绝对能够铲得小康难以呼吸，更不用说什么速度。同时也不是白白撒钱，对阿里来说无非是效费比不高罢了。小康扎根于线下，优势是早早深耕社区，但是如果别人不惜代价直接集火这个最强点，小康的水源就有被污染的风险，速度肯定起不来，这是致命的。 别说阿里，就以企鹅来说，不认真对待，无非就是封封链接了事，小康大不了就转识别码，然后通过其它手段推广，比如巴人集团运营一些给力的活动之类的。这方面楚垣夕有很多的预案，可能会比较麻烦，降低一定的效率，但是并不致命。 但企鹅要是认真对待呢？可能就只剩下微博和头条系的宣传资源可用。这当然是非常被动的，因为那个时候张铭就变成爸爸了，小康和巴人本来不需要叫爸爸，肯定都会非常难受。而且巴人的估值就是建立在自媒体的根基上的，企鹅能够施加影响的自媒体平台简直不要太多。 当然这种情况很难出现，属于受迫害妄想症里的极端情况。楚垣夕做战略判断的时候肯定不能按这条线制定计划。 这是因为十多年前的企鹅有可能这么干，而且也做过艰难的决定，但现在的企鹅已经成长为巨无霸，变成一只追求师出有名的企鹅了，同时开始大力发展toB的企业服务类业务。 因此除非有危及企业的理由，否则不太可能做这种败坏自己声誉的事情，不然就算把小康搞死，自身的企业服务也就没法搞了。阿里出个总裁夫人撕小三都能上升到企业诚信和对商家是否公平的高度。 更何况小康入侵的是本地生活领域，阿里激动得连名字都取好了，叫本地生活社交。企鹅某种情绪之下可能还会乐见其成也未可知，就像当年百度认为头条系崛起杀的是企鹅一样，乐见其成。实际情况也确实是打了企鹅，只不过暴打企鹅之前先顺手打了一下其他人。 所以楚垣夕制定战略的时候从来没有按照跟企鹅或者阿里打仗的模式去制定，能跟AT打仗的最少也得是黄团和头条系，得有个五千亿的规模，小康现在的身板怎么打的起？要摆堂堂之阵最早也得等明年下半年。 用两年半的时间，从无到有正面站在巨头面前，达到和头条系、黄团、拼多多平行的位置，袁苜就算知道楚垣夕的计划最少有七成以上的成功可能仍然感到不可思议，有时心潮澎湃，有时战战兢兢。 总之，小康需要迅速建立起自己的社交价值，这是在抢生命线。那么怎么能够迅速？是像楚垣夕对武威说的这样吗？这番话可以简单的理解为拔苗助长式的增加用户密度。 表面上看是的，也是以阿里的人才和底蕴可以自行分析出来的结论，然而内里的核心在于通过“转化”，推动线上内容的渗透在全国范围内获得加速。 “社交”这个词，在不同的人耳朵里，能听出不同的意思来。袁苜静静的等着，果然，楚垣夕说到这里就不说了，没有多做解释，让对方自己去脑补。 阿里的人脑补“社交”会脑补出什么来？砍一刀啊！要不是必须借微信传播，对阿里来说走不通，聚划算怎么可能不去砍一刀？ 然而社交的价值显然不只是拉新，真正的社交是形成新的社交场景和社交需求。只砍一刀，其实是忽视了真正的社交价值。 按楚垣夕的讲解，可以解释为做拉新和留存是对社交价值的一次性利用，而真正的社交价值是多次重复利用，乃至建立起自己的社交，获得永久利用的权力。 微信和QQ解决的是最基本的社交需求，人与人之间连接的需求，靠的是体验、用户习惯而不是内容。新的社交，在微信铁幕之下成长，怎么能从一次性利用过度到永久？只能靠内容。 小康的打法，从设计内容的时候就是对准价格敏感型用户去的，是楚垣夕出方针薛建华进行细化，加班加点搞出来的。所以生鲜前置仓的用户正好在小康线上内容覆盖的框架之内，两者走的都是补贴用户的投毒方式，楚垣夕才愿意并过来，正好一块解毒。 想到这里袁苜忍住笑，版本之后如获至宝，然后如数传授给河马，可能又要积累经验了。不是这么做不能成，理论上当然可以，但是这个社交细分领域只能有一个成功者…… 楚垣夕就是这么厚道，在自己还没成功的时候这么热心的分享“成功”经验给别人听！ 当然这种事情袁苜憋在心里就行了，死都不可能笑出来。 她跟在楚垣夕身边也一年有余，因此早就开始学习楚垣夕的好习惯——察言观色。在她的观察中，武威面如平湖，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而老樊眉头紧皱，似乎在高速的思索，也可能是啥都没想明白，就跟她自己当初一样。 只听老樊问：“但是你怎么能够做到不亏或者小亏呢？这个目标不是你动动嘴，想当然就能达到的。” “樊总，我当然知道前置仓的商业逻辑不那么好，履约成本高。小康一直都没干配送您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啊。” “所以我的打算是前置仓统统改成提货点，配送都砍掉。” 楚垣夕说的是降低履约成本的事情，翻译成人话，叫战略性裁员。通常企业所谓战略性裁员的时候都是迫不得已裁员，不裁员企业支撑不下去，而楚垣夕这个是真正的为了实施战略，只不过这个事情不由小康来实施，完成并购交割之前需要前置仓创企们自己搞定。 当然，也不见得一定是裁员，因为改成提货点之后也是需要店员的，肯定优先从原有人员中转岗。只不过一番动荡是肯定难以避免的，两者的工作模式和时间也不一样。 这个决策对于那些企业的员工可能并不公平，但是世上本来也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实际上取消配送正好培养用户们到店的习惯，对于小康发展小区社交是一个必要的步骤。虽然这些提货点肯定无法营造出小康便利店独特的环境，但是有一个点位扎在社区，同样可以加深用户对于小康品牌的认可，增加归属感和安全感。 一个简单的现象，那些手机线下渠道为什么能卖性价比很低的机型？乃至于同样的机型卖出比网上更高的价格？因为用户能找到、知道出了问题到哪去找，心里就踏实，这是纯线上无法提供的安全感带来的溢价。然而实际上需要售后的时候是同样的折磨。 这回轮到武威皱眉头，因为楚垣夕的答案实在是太充分了，像是提前准备过的样子，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前置仓之所以不灵，主要就是配送造成的人力成本，楚垣夕的答案等于是直接否掉了前置仓，他并购的根本就不是前置仓生鲜，盈亏平衡自然要往上走，但配送提升的是效率，砍掉配送效率往下走。 不对！武威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踏进了楚垣夕讲话的套路，思路正在跟着楚垣夕给出的方向去推演。她立刻停止思考，直觉和经验告诉自己，顺着别人的思路思考，想的越多错的越多。 作为一个成功的CFO，谈判能力是必然要有的，因为CFO主要工作是协助董事长募资，和投资者谈判，协助CEO搞并购，和标的企业谈判，谈判是必须会谈判的，不会谈判的CFO只能算是菜鸡。 因此武威立刻跳出刚刚产生的思维逻辑，然后马上清晰的意识到，刚才想的事情大方向不对，那是对方原则上接受了并购之后，谈价钱的时候才应该聊的事情。 因此这个时候纠结于细节干什么呢？楚垣夕又不是袁苜那么菜的菜鸡，他为什么还没接受并购就开始谈论自己的核心优势？ 虽然是和楚垣夕第一次见面，但是对方的公开事迹可是一点都不少，绝对是个谈判高手无疑。这从巴人游戏的交集价格上就能反映出来，本来自己这边给出的底线就是350亿，转过年来再看，当然是出低了，但那个时候已经不能更高，解决楚垣夕一笔就出到340亿上，几乎命中底线，然后快速促成交易，显示出比较准确的判断能力，以及极高的效率。 作为曾经的交易对手方，而且是最终批钱的人，武威隔空给楚垣夕的效率点过赞。 那他现在为什么要说这些？如果我是他，我需要什么的时候才会说这些？武威快速的想了想，发现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主要是对方说的都特别有道理，给人以启发，让人不自觉的就想深究，因为似乎能够获得点什么。到了武威这个位置上，想要通过几句话获得点什么实在太罕见了！ 那就先聊点别的吧！ 这一瞬间武威居然感到自己有点烦躁，通常她只有处于焦虑中才会烦躁。这是一种类似于直觉的信号，预示着不顺利的程度超出预期，而责任又比较重。 她有点不想聊下去了。 本次出使小康生活的任务是谈并购，武威之所以愿意在开牌之前多扯一会闲篇，一是因为总要走个过场，越重要的谈判越谨慎；二是此前没接触过楚垣夕，需要摸一摸他的套路；三也含着交换一下意见的意思，如果对方拒绝或者排斥，是另一种策略，如果不排斥，就必然要听取对方的价码。 能反映价码的，自然是对现状和未来的解读，以及双方的底线。 但武威现在是既没摸清楚垣夕的底细，又没试探出楚垣夕对交易的意愿。她作为阿里人，经验何等丰富，参与过多少重要会面，当然知道别人面对阿里的收购意向时，也有可能持有假谈真拖的态度。其中的麻筋在于，必然破裂的会面反而无所谓，有些会面是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的，如果因为会面过程中的不谨慎而破裂，那就太糟糕了。 就好比国朝著名泳坛王者的听证会一样，一审已经胜诉了，二审可能胜诉可能败诉，事先必须准备充分，过程中要拿捏好分寸，才能确保拿到有利的结果。最终因为己方不谨慎而败诉，那不是非常糟糕的结果吗？ 这就是她焦虑的原因，需要极力避免这种人为的糟糕，但又摸不到头绪。 她决定进行最后一番试探，虽然整个会面从开始到现在其实还没有多久。想到这里武威问道：“楚总，你知道黄团的小象生鲜吧？你把前置仓改成提货点这个点子不错，你觉得小象生鲜要是也砍掉配送，和你的计划相比，怎么样？” 楚垣夕心说小象都凉了好不好？你把小康生鲜跟小象比，存的是什么心呐？ “咳咳，小象怎么可能砍配送呢？”袁苜终于找到了插嘴的空间，“黄团的产业不做配送还不让人笑死啊？” “呃……还是有可能的吧？”楚垣夕倒是觉得这个命题很有意思，“从独立运营的角度，当然是先活下去，显示出活力更重要，小象当初要是砍掉配送也不至于快速关店。” 老樊也来了兴趣，加入话题：“但是砍掉配送的小象，不就成了普通的生鲜门店了吗？无非装修好一点，面积大一点。” 第一千六十三章 拖延战术破产 “就算开普通的生鲜门店不是也挺好的吗？黄团那么多的用户，那么多的数据，应该比普通的生鲜门店干的好才对。”楚垣夕觉着当着阿里埋汰黄团肯定是政治正确的，“这个算是黄团一次比较昂贵的试错呢，还是算孵化失败？不太好说，总之立项环节有很大的问题是没跑的。” 武威心说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要听的是和小康生鲜的对比啊！黄团当然是阿里的心腹大患，如果一定要给造阿里的反排个座次，黄团第一，拼多多第二，大狗东只能算第三条好汉。 而且，局外人看的是黄团今年各种被怼，民心尽失，阿里看到的是今年黄团炮火极为激烈，在阿里必欲取之的本地生活领域翻江倒海上天入地如入无人之境，根本不接阿里的招。 之所以把黄团列为第一正是因为黄团的进攻性太强。拼多多虽然也在猛攻，但它基础毕竟薄弱，只能进攻电商这一个领域，无非就是跟国美这种掉队的绑定，在物流的夹缝里求一求生存。而黄团，他们能搞的动作就太多了！ “那，我是说假如。”她决定问的浅显一点；“据我们所知，黄团也在学习小康，内部搞了个团队，当然具体的就不太清楚了。假如黄团重启小象，然后把学习小康的经验用上去，您觉得会如何？” 只见楚垣夕笑呵呵的一比划：“袁苜，给武总一个标准答案。” 袁苜不由得快速翻了个小白眼，“小康愿意同所有友商一道探索本地生活社交的经验，把我们的社会变得更好。” “喂喂，说点儿真心话行吗？”老樊心说这话要不是让袁苜说出来我得吐糟死！ 楚垣夕一本正经：“真心话就是黄团遇到的问题和您上次来的时候遇到的问题是一样的。有车、有店、有地图，并不能快速迭代出他们需要的东西。总之河马的成功率比黄团高多了。” 老樊经过了这一个月，当然已经非常了解河马那边山寨不下去是因为什么了，这套数据挖掘思路是单车和店必须结合起来挖掘，不把同一用户的骑行、购物记在一起，没什么大用，不记录轨迹同样没什么大用。 换言之就算现在想记录，怎么记都是问题，必须把河马、哈罗和高德重新打通一遍。但是这要开放一些对三方都非常关键的接口和数据，关碍非常多，因此打通的过程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容易，就算阿里从集团高度推动都没那么容易。 思路到此他还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也就是河马确定单纯的骑行数据不结合购物不好使之后，和开门客沟通了好几个来回，因为开门客当初构建商业模式的时候是下了大力度山寨小康的，现在变成了难得的亮点，据说黄团也试探过。 最后发现开门客的骑行数据还不如哈喽的好用，地图更是稀烂，白耽误了很多精力。之所以有趣，是因为河马也就是做做沟通，主要还是靠自身，但据说黄团之前和开门客打的火热，形成战略级合作，投入的更多…… 但是看到楚垣夕这种稳坐钓鱼台的表情，他又笑不出来。楚垣夕得意吗？肯定是得意的，虽然看脸并没有得意，只有假正经！ “楚垣夕，怎么听你这个意思，是吃定我们了？”老樊有些恼火的说，“你不就是想靠你搞的那套大富翁游戏把用户盘活吗？你真觉得一定能成啊？用户生态可不是那么容易建立的。” “樊总，做游戏我可是拿手的。”楚垣夕心说这是打算谈价钱了吗？“我最近的信心更足了，你看《动森》里的玩家生态怎么样？你有没觉得城市宝藏和《动森》有点异曲同工的地方？” “没觉得！”老樊摇头跟拨楞鼓似的，“虽然都是建设，但是你们的功能跟《动森》完全不一样。” 袁苜心说我们做城市宝藏可不是为了盘活用户。不过这就不用解释了，阿里的两位大佬要是知道楚垣夕内部开小会是怎么说的，估计友谊的小船要翻。 楚垣夕当时说：“社交的关键在于习惯而不是功能。比如说阿里吧，就知道做功能，做了那么多淘客返利的功能，结果呢？明明都是淘宝的购物优惠券，最好就是把用户拉到淘宝APP的聊天频道里面发券。但是就是因为没有去培养用户的习惯，拉不动，只能让淘客上微信发券，每天面临被微信干死的风险。这就是阿里的社交基因。” 小康的一系列线上内容之所以直指社交，都是基于培养用户习惯出发的，袁苜感觉老樊估计很长时间内是理解不到了。 但是，正在她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武威忽然平静的说：“楚总，我觉得你，是不是并没有想过接受并购？我是说任何人的并购，无论黄团、企鹅还是我们。” 说完她一摆手：“不用忙着否认。其实吧，对我来说，能完成并购肯定是最好的了，我觉得对你，对小康而言同样也是最好的结果。你接受并购的话直接就是集团副总裁，甚至两三年内做到总裁也是有的。当然我不要求你们也这么看，不是每个人都认可‘创业-被阿里并购-加入阿里’这三步走。” 楚垣夕心说这聊的好好的，您怎么突然发功了？我这表情不就全白费了吗？而且您还没开价呢好不好？我还没开始拖就失败了？好歹走走流程啊！ 他的表情不由得变得僵硬起来，只听武威接着说：“其实我这次带来的价码并不低，550亿。” “这个……确实是不大符合我的预期。” 说话间楚垣夕心说拖延战术恐怕是真够呛了。说起来所谓拖延战术主要就是为了拖阿里，黄团虽然本地生活做的很好，但是主攻移动支付还有点希望，社交这块几乎不被他视为威胁，所以也没有拖延的必要。 至于企鹅，当然是特别有威胁的，但是企鹅本身心情难料。 终归，企鹅更偏重线上，而小康更偏线下，线上内容是为了线下服务。小康的社交当然会侵蚀企鹅的地盘，但是侵蚀企鹅地盘的企业多了去了，那么大的头条系，那么大的三大运营商，哪个不比此时的小康粗壮？因此企鹅就算收购小康不成，也不见得就要成为敌人，至少今年是这样。 阿里想要并购小康到底是看重小康的发展？还是为了卡住位置让别人没机会走到前面？这事不好说。这两种选项的存在也是像楚垣夕这样的人比较抗拒被阿里兼并的原因。但此时的企鹅确实没必要惊慌，因为小康就算被阿里拿走，也威胁不到企鹅的核心地带，这句话如果要加个括弧，同样是“至少今年是这样”。 今年，小康的社交就算发展起来也是和微信形成差异化的，走的是细分而不是全域社交。在微信的铁幕之下不打差异化也根本无从发展，想抖音搞多闪那么搞，上来就铺全域，成功的可能性大概不足千分之一。 因此在社交这个战场上企鹅连这点信心都没有，也就不是企鹅了，历史上曾经有无数强者站在企鹅的熟人社交面前，从360安全聊士开始，到多闪结束，无一例外都躺下了。恐怕这也是企鹅没有阿里积极的原因。 何况企鹅对于拒绝被并购这件事情早就有了大量的心理建设。就如同企鹅之于快手，虽然投了进入，但是想要并购却一直没有达成。 企鹅这两年来想要收购快手的欲望肯定是极为强烈的，且从未中断。收掉快手在国内就可以一步到位怼住抖音，然后凭借企鹅最庞大的用户体量实现反超，至不济也是分庭抗礼，而不是干看着抖音拿走巨量的广告订单。从念头的强度来说，肯定强于阿里此时并购小康的欲望，但是并购不成也没有和快手反目成仇，甚至默认了快手向淘宝电商导流。 当年阿里对美团的并购呢？并购不成直接砸盘，砸出个死敌。 所以只有对阿里叫做能拖一天是一天。对企鹅，楚垣夕每周都要评估一遍“悄悄进村打枪不要”的战术是否还继续可行。这个评估要么因为某一天企鹅终于对小康的行径产生正确的认知而结束，要么就将持续到某一天小康突然转为全域社交为止。 那天叫做“铁幕撕开の日”。 所以武威突然表态才让他表情僵硬，但是该说的场面话还得说，不然还怎么拖？ “我觉得是这样的，武总，这个时候也不适合解释，那我就说一下自己的心态吧。接受不接受并购呢，我不想撒谎，现在肯定不接受。原因也很简单，我吃进生鲜前置仓，没有人看好，你们也不看好，但我有信心把他们变废为宝，把它们变成200亿，甚至更多。 等我把他们变废为宝之后，才有可能谈价钱，那个时候的价钱我才有可能满意。现在对小康进行估值，只适合融资，不适合整体交易。” 这番表态的意思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估值高低如果只是影响融资时候释出股份的多寡，楚垣夕可以“吃点亏”，不特别计较。但是如果是用来卖身，那就不得不计较一下了。 然而老樊在旁边听着，鼻子都快气歪了，因为3月份小康才做过融资，融前180亿，拿到40亿的现金，然后用40亿股份释出换来一串生鲜前置仓创企。就算不考虑前置仓里的水分，满打满算也才260亿！过了4个月，550亿都吃着亏呢？谁给你的勇气吃亏？这种亏请给我来一份！我也想吃！ 但是他并没有理解到楚垣夕所谓的变废为宝指的是什么，因为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前置仓在本地生活的语境中也没有完全判死刑。譬如说生鲜电商头部叮咚买菜，正在帝都大张旗鼓的开拓新的前置仓，完全没有认怂的迹象，号称要覆盖全城。 就连武威也是如此，以为楚垣夕砍掉配送之后要在生鲜领域有什么大动作，才能变废为宝。 不过她没有任何动容的表现，也没有受到这番说辞的影响，依旧平静的说：“楚总，你说的这些我理解，但是你知道我们现在的难点是什么？是你要是接受并购，我们可以省掉很大一部分工作量，难度很大；也能省下很大一笔开支，费用很高。所以我们希望进行并购。但是，你不要妄想我们会因为判断你最终会接受并购而把这个工作停掉，这是不可能的。 我相信你的人品，你只要给个准话我们就省事了，但是如果你不做任何承诺，我们的工作就要继续做。我们既然也想做本地生活社交，就要全力以赴，呕心沥血也要做下去！如果你不接受并购，那么你只有九到十个月的时间，以我们的开发能力和组织能力，就算再难，那么再进行一轮组织升级，十个月我已经料敌从宽了，实际不会那么久。” 楚垣夕终于感到了苦涩，从现在起，阿里进入绝对认真的状态，不惜说出“组织升级”，也就意味着小康进入最危险的时刻，拖延彻底失败，一天都拖不到了。那就只能盼着阿里自己走错路，比如刚才给下的料，不知道能发挥多大的效力。 原世界中线上内容上线之后他是靠走钢丝走过来的，快速打好小康用户社交层面的结构，然后靠大电影补贴把海量用户拉进来做转化，每个步骤都有可能失败。 比如说最后一步票补吧。大电影与其说是请用户看电影，用小康便利店的商品抵票钱，不如说是找个借口让电影观众们进小康的门看看，进行一次购物体验。但是，最后变成了既怕用户不来，又怕用户乱来。 为了实现票补，当时还特地开发了一套票务系统，距离电影上线一个月就开始预热。而且想的很美，在线电影票也是本地生活的重要领域，既然补贴用户，何不顺手一并推一波？不能做成猫眼和淘票票，可以慢慢来嘛。 结果等到电影上线，突然之间网上有人带节奏，说小康免费请大家看电影，看完电影拿票根可以抵商品。这种好事传的当然很快了，于是很多三四线城市的观众是“听说”有这么回事就去看了电影的，根本没下过小康的APP，当然也就更加没有通过小康票务购票，看完回来拿着一纸票根就去小康门店，要换东西。 对小康来说这是好事吗？楚垣夕心说我可谢谢你大爷了！这不就要了亲命了么？给不给换？不给换当时这事就大条了。给还，现金流撑得住吗？根据自己票务系统得到的数据跟实际完全不是一码事，预算根本就不对！ 更要命的是怎一个乱字了得！数据化的票补简单清晰，可以做到不重不漏，可以直接换成健康币，但是拿纸质票根抵现？聪明的用户可就有办法了！这肥羊薅起来可爽啊，换着花样薅吧！ 楚垣夕当时急的嘴上都冒泡了，不换是不可能不换的，自己许的愿，哭着也要换完。 最后是程序猿小哥哥们紧急加班加点更新出一套票根的录入、核查和容错系统，才把这个状况兼容掉，而且成功的让这批用户们下载了小康的APP。 过程中的最大的敌人一下子变成了偷票房、换票根的院线，简直一团乱麻。过程中急得冒火也没用，为了快速上线的同时具备容错性，不知道花了多少冤枉钱，甚至一度变成了小康风控部门和黑产之间的战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要不然为什么楚垣夕对风控的认识这么深刻呢？累出来的心智！ 类似这种钢丝，楚垣夕并没有信心重来一遍能够不摔下来，因为原世界中的坑就算他能预判，新坑呢？ 这三年世界的变化有多快？能把老腰闪飞了！完全套用旧的经验肯定不可取，鬼知道会出什么新的幺蛾子。没有新坑，友商们会制造新坑，而且暗箭伤人最难防，还不如跟巨头摆明车马，你怎么来我怎么去，把功夫用在明处，反而不容易出现非受迫性失误。 所以这一次他才决定先走坚实的脚步。 但这实际上坚实的脚步是把危险转到外部。原来的危险是自己踩翻钢丝，现在的危险是被人打翻钢丝。当然即使如此这也是最优解，因为钢丝翻了还能放大招救场，相当于玩游戏多一条命。 只听武威接着说：“我还有另外一个思路，一块说给楚总听听好了。战投，排他。” 楚垣夕明知故问：“他是谁？” 袁苜心说还用说的那么明白吗？写竞对的时候怎么写？所有需要怼的友商全部写进去呗…… 只听武威沉着的说：“除了所有老股东之外的其他人吧。” 楚垣夕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兹事体大，容我们考虑考虑。” 袁苜还以为楚垣夕会掀桌子，但他始终笑容可掬。 第一千六十四章 岛国的移动支付 等到老樊和武威离开，楚垣夕立刻面沉似水，对袁苜说：“去盘点一下咱们的现金，看看如果不进行下一轮融资，到12月的时候还能剩多少。我是说把魔都的消耗也算进去。” “你要干嘛啊？”袁苜傻傻的问。 楚垣夕当然并不觉得袁苜真傻，她只是不知道巴人那边正在拍的《我服了》其实是小康的大招而已。放大招是需要攒气儿的，没有气的大招是没有灵魂的，盘点现金，当然是计算一下小康还有多少气儿了。 此时他倒是感觉有些万幸，万幸吃掉了那批生鲜前置仓创企，而且没动用宝贵的现金。其实说起来巴人账上的钱还是有的，二百多亿呢，但是真要无限制的动用这笔钱，就好比米国大统领无限制QE印钱一样，是非常容易上瘾，且非常容易耗尽的，而且巴人后面也需要用钱，谁也不知道今后还会产生多少用钱的地方，思考的时候不能养成这种习惯。 “噢。”袁苜心说要坏，楚垣夕这是打算干嘛？40亿还不够用的？拼多多百亿补贴那么烧钱，从纳斯达克薅钱的时候也就是这个力度了。 说完之后她扬了扬手机。刚才楚垣夕一直在聊，专注的聊，不看手机是礼貌，袁苜则不然，有不少时间瞄手机，里面有徐欣发来的紧急提示。 楚垣夕这时候才有机会看两眼，原来徐欣说，据她的消息源所说，阿里最近内部频频开会，关于小康从各个角度讨论了一溜够，甚至连巴人集团都在重新审视。 审视巴人集团？楚垣夕心说这可容易啊，那么多巴人游戏的老员工呢！小群里袁苜已经问过为什么，徐欣说是根据不准确的消息源，似乎是阿里那边观察到了岛国出现的一些新的动向，关键词是“移动支付”和“724”，然后追本溯源，更加重视挖掘小康在本地生活中的创造性了，力求透过现象看到本质，看穿小康业务的整体设计思路和顶层架构有何玄机。 楚垣夕心里就一个词——坑爹！左躲右闪，还是被孙大圣隔空暗害了！ 这段时间，靠生驹家亲的包打听，他对岛国那边的事情已经比之前俩眼一抹黑强点。岛国的情况是724和孙大圣合资成立了专司移动支付的子公司，然后借助724建立自己会员体系的时间窗口对移动支付做同步推广。 反正移动支付本身也是要让利补贴用户的，724的会员体系大刀破斧的山寨小康，优惠券的力度没那么大，但是品类多，结构复杂，也是那套限时优惠和固定优惠相结合的套路。这样一来在移动支付的推广中就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楚垣夕要说不别扭肯定是不可能的，因为岛国这个移动支付吧，本来是个笑话。有多可笑呢？二维码本身是岛国学者的发明，岛国政府2018年宣布了无现金愿景，要在2025年实现40%的非现金支付，政策层面绝对支持，对非现金收款的商户有5%的额外退税。 在这种背景下，岛国的移动支付是干一个躺一个。譬如说岛国社交霸主Line推出的LinePay吧，Line像微信一样在年轻人群体中无人不用，但没有人用LinePay，大概是到今天为止Line都没搞明白移动支付的几大要点在何处，以及应该怎么推。 而孙大圣也推出了一个PayPay，同时拿出150亿円做购物返现的推广，思路类似于银联云闪付，结果也是一般无二，成为羊毛党的狂欢，而后遂无问津者。这就很明显了，微信和支付宝的作业并不好抄，至少孙大圣没弄明白怎么抄，抄作业也是需要一定水准的。 最搞笑的就是724。724作为霸主级便利店，坐拥移动支付的王霸之资，在去年7月1号就推出了7pay，上线三天关门大吉。 实际上19年7月楚垣夕还真关心过这件事情，那时候他已经开始往724的脸上怼小康门店了，亲手树立起来的竞争对手不可能不关心。 结果人家在岛国推7pay的时候要求用户用邮箱做账号，而不是像国朝一样用手机号注册，短信验证。用邮箱注册就有一个找回密码的问题，7pay找回密码要的是生日，但用户注册时生日选项默认2019年1月1日，有了默认，用户就可以跳过这个步骤。 到此为止其实还不算离谱，还有最后一道防火墙，但是7pay说不，你没有！找回密码的时候可以填一个新的邮箱用于接收！ 也就等于对于跳过这步的用户，任何人掌握点黑产数据，知道他的常用邮箱，都可以拿回他的密码。因此只需要3天，724的用户们就损失了合计约等于350万￥的资金，这个项目立刻扑街，连带着移动支付的风评被害，岛国用户更加排斥…… 楚垣夕听说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说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不是应该以十文字的方式切腹自尽啊？但在9012年它就真的发生了…… 以上三个case从不同的角度述说着同一个简单而清晰的事情，就是岛国那边没有老司机带路根本就不知道移动支付的油门往哪踩！阿里和企鹅的移动支付都不是可复制的，可复制的云闪付并不是什么高分答案。这种情况下还奢谈什么无现金交易达到40%？首先需要破冰！ 但是现在，小康拿出一份答案，724还没等小康证明它是一份好答案就给麻溜的抄走了。可能是7pay败的太惨了，使得724以赎罪的心理去推动这件事情？ 这就是楚垣夕心情不美丽的原因，他无意中为岛国做了巨大贡献，成了帮助岛国移动支付事业破冰的老司机！ 好在724偷师小康这件事本身并不都是负面因素，固然会使得企鹅和阿里更加重视小康的威胁和能量，但也无形中给小康做了背书，特别是在金融圈。 要知道国内的金融从业者无脑崇拜西方的是多数，学那么多年学的都是凯恩斯，说起西方经济学来一个个头头是道，724在这个圈子里简直就是灯塔级别的存在。现在724摆明了山寨小康，那小康是什么塔？至少比灯塔得亮一点吧？ 但是这不能让楚垣夕的心情变好，因为没任何鸟用，除非现在就做一轮融资，对估值有点好处。但是现在并不是做融资的时间，合理的时间是对上一轮融资的钱进行过充分的使用之后，都变为积极的数据，变为合理的现金流，变为有活力的资产，变为坚实的底层支撑，这才是做下一轮融资合适的时机。 除非对资金极度饥渴。 楚垣夕可以拍着胸脯说一声：“没有人比我更懂对资金饥渴。”但是惟其如此，才不愿意小康进入那么饥渴的状态。 袁苜看楚垣夕脸色不太好，小心翼翼的问：“话说楚垣夕，你是不是有点信心不足啊？我承认阿里的压力比较大，但是你以前不是挺乐观的嘛？” “我信心不足？” 按武侠小说的描述，楚垣夕此时叫做“怪眼一翻”，然后呵呵一乐：“我不想嘴硬，不过阿里还是先解决他们内部的问题吧。我今天说一声卖了，开价开个800亿，说不定武威咬咬牙就答应了。但钱并不是万能的，阿里的问题现在不是钱能解决的。” “阿里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啊，应对拼多多的挑战，战略方向的问题。”楚垣夕心说咱周末组织高管集体研究市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您就一直没感觉到阿里有问题？“提问，拼多多的用户从哪来？” “砍一刀？” “对，从微信来。那阿里如果狙击拼多多，从用户侧应该怎么狙击？” “喂喂，这个问题超纲了……”袁苜心说本宫就是一个CFO，运营的事情我不懂啊！ 只见楚垣夕直摇头：“我刚才应该问武威这个问题，你看她想过没有。本质上‘砍一刀’是一种‘活动’，你搞活动我也搞活动就是了，毕竟支付宝有花呗而微信没有，在支付的维度上天然站在高点。所以我的答案是，应该由支付宝出面搞活动。 这叫战略，支付宝搞活动，把用户拉到淘宝，或者干脆直接重启聚划算，甚至聚划算做成独立APP都可以。总之，通过支付宝把用户截流，送到淘宝体系里边去，用体量挤压拼多多，用阿里比较完整的支付生态去覆盖掉拼多多的优势，拼多多只有便宜一个卖点，阿里卖点多的是。” 袁苜一下就懂了，因为阿里同期干了什么事情，她一清二楚。阿里同期做的是提升淘宝的销售业绩，上新品，搞特价，所以一度做出了恐怖的GMV。 但是在做出了号称让竞争对手们绝望的GMV之后，很遗憾的看到拼多多越跑越快，丝毫没有受什么影响。这就相当尴尬了，因为GMV并不是利润，对阿里这么庞大到见顶的体量来说，也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增长。 这应该就是楚垣夕认为阿里战略出问题的原因吧。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而且阿里旗下两个超国民级APP，支付宝和淘宝，居然没有协同。支付宝升级改版，打出的旗号是‘数字生活开放平台’，这个战略很清晰，但是没淘宝什么事……也不都是坏消息，好消息是饿了么最近在强势反击黄团，这次是从商家侧反击，杀人于无形。换你是阿里的掌柜的，你有没有大量工作要做？” 袁苜忽然感到自己心态没那么沉重了，武威带来的压力也变轻了一点点。 然而楚垣夕的压力并没减小，所以他把压力向下传导，给魔都那边开店提出了更高的速度要求。 其实魔都那边的进展一直都还不错，并不是因为人杰地灵或者对便利店文化的认同度高，而是因为有帝都和粤东省的基础，在人力上比较宽裕和灵活。小康往全国扩散的过程肯定是逐渐加速的过程，因为人员在增加，人越多灵活性就越大，容错能力就越强，至少在开店这方面肯定是这样的。 而且前三座城市打下的基础不只体现在人力，还包括资金周转更强的可持续性，以及和供应链的关系，此外就是名声。基础越扎实，后面拓展新区域的时候可借力的地方也就更多。 特别是现金流更容易维持在健康的水准之上。对资金的使用来说，最简单的现象是只有100家店的时候，开一家店就是增加1%的负担，但有1000家店的时候增加的只是1‰，规模越大压力越小。因此实际上楚垣夕仍然保持着克制，如果真正放飞，应该是几座城市一起进驻，把规划做好，行程方法论，物流仓储可以提前建设，然后再动手拿地开店，效率更高。 大约魔都开店的过程中小康就会采取类似的办法，未来多个省市齐头并经，可以跟当初的苏宁小店拼一下速度也未尝不可，一天7家店不在话下。 这段时间还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就是世面上的LBS游戏又一次多了起来，PC端的、VR的、AR的，不知道是受了《动森》的刺激还是因为城市宝藏？其中还真有几款是商业类型的，似乎感觉城市宝藏挺火的打算山寨一下？ 这个现象着实引起薛建华的警觉，并报告给楚垣夕，理由是万一哪家友商心血来潮收购一个此类游戏，然后整巴整巴，不就变出一个小康线上内容来？ 然而楚垣夕看过几款之后就没什么兴趣了，因为这类游戏看着不难其实一点都不好做。首先是对地图的要求极高，小玩家只能购买地图服务，但是这类服务向来是一分钱一分货的，精确度差一点点，费用差的很多，小玩家要节约成本就没法提供太好的用户体验。 第二点更加重要，就是制作人必须细腻，有耐心，要舍得花时间和金钱。城市宝藏是小康的APP团队成立之后就开始开发的项目，时间长达一年，就这样楚垣夕仍然能跳出各种毛病，要求反复打磨。因此在他的概念里，开发时间不足一年的都是渣渣，更不用说开发时间不到4个月的。 就拿音乐来说吧，在游戏里最不起眼，很多手游玩家只要不是遇到特别糟糕的音乐音效都不会有什么感觉。但城市宝藏对音乐倾注了大量资源，背景音根据地图标识的不同，匹配不同环境，有的自然，有的温馨，有的具有怀旧氛围，而写字楼商圈位置的则用白噪音进行替代。 所谓白噪音就是风吹树叶刷拉拉，或者大街上人来人往车辆行驶等等，在商业环境下反而是白噪音更让人安心。 这种精雕细琢的音乐音效就算正经游戏公司也很难奢求，因为采购过来的地图资源中几乎很难直接得到地图属性标记，就算想做同样的工作没有相关数据也做不了，如果一定要标记，得加钱。 如果真有哪家友商按薛建华的法子搞，楚垣夕可太欢迎了，小康暂时在这个领域没对手，因此缺乏竞争的刺激，打仗有助于组织内的提升，能够提振士气，只要对手别太强。 “做游戏我可是专业的，巴人一度被人当成游戏公司。”他教育薛建华，“这些所谓的LBS游戏看着唬人而已，没任何机会，跟咱们更是没法比，很快就死了，不用管它。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如果有骗子公司弄这么一套游戏然后打擦边球，你觉得会怎么样？” 和做正经事的不一样，骗子需要的不是什么优质的用户体验，而是解决有无问题，看起来好像有那么回事就行。特别是还能打擦边球蹭小康的热度，在这样的基础上再发明几套似是而非的骗术，岂不是非常妙？ 没办法，自从健康币上链之后楚垣夕就进入了警戒水平极高的状态，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骗子，当小康越做越大的时候也就越吸引骗子的目光，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打死张三还有李四。 除非小康发展到全民级别，否则这种警惕必须常态化。发展到全民级之后，反而韭菜就不容易上当了，比如说当年用杰克马当幌子的骗子横行一时，但是后来纷纷销声匿迹，因为是人都知道杰克不会干这个事情，就算要干也是通过支付宝。 不过滥用杰克形象打广告的，编纂杰克说过什么什么用来提升自身可信度的，还是非常之多。 总之，小康的侦查部门得打起精神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康上了区块链就是易招黑体质，没有仇人都有人下绊子，更何况现在这个局势。这也是楚垣夕本次选择走坚实的脚步而不是直接憋大招的原因，原世界虽然疯狂的补贴用户但是好歹没上区块链，没那么容易招来骗子们的青睐。 整个八月份都是比较繁忙的，月初赵杰那边真的开启了平台测试。测试范围极小，甚至没有劳动巴人信息在流量池里宣传，而是直接劳动楚垣夕的大驾。 第一千六十五章 便利店乱战 楚垣夕万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种用处，但是架不住赵杰央告，于是从他微信的玩家好友里筛了一些时间充裕的测试团成员出来。然后于文辉帮着在学生军里又找了一点人，地中海游戏刚做过校招，在高校圈里建立了一些熟人关系。 之所以如此，都是因为赵杰逆转顺序，先出平台后出游戏惹的祸。没有游戏做教材进行示范，也不能勾起玩家的兴趣，沟通成本大幅上升。但是好在，赵杰跟楚垣夕在鹏飞科技搭档了那么多年，别的都不知道，唯独知道楚垣夕的微信里有的是玩家。 楚垣夕找的这批测试团的成员都是从鹏飞科技时代就建立联系的老熟人，容易沟通，而且都是老玩家了，简单说两句就能明白。再加上如今楚垣夕的咖位肯定不一样了，但是不忘初心，仍然记挂着这批理性玩家的利用价值，至少始终没从微信列表里清理出去，怎能不让人感动呢？ 就不知道赵杰能测试成什么样，要是测完了之后扑街，等着他的就是祭天了！这批玩家看到好东西肯定是不吝夸奖的，看到垃圾释放嘲讽也不会给谁面子！ 这是小事，魔都那边是大事，楚垣夕把魔都开种子店的事情全权交给了刘璐和辛西娅，并且带上大半个供应链团队去魔都打大仗。 只是刘璐报告说小康还没动呢，岛国三强自己先打起来了，主要是724突然推出了会员体系，自以为得计，没想到另外两家呵呵一笑，纷纷拿出自己的APP。 这时小康还在种子期，也就是停留在十家店的规模培训店员建设物流仓储的阶段，只能耐心的观察。不能不承认三强的变化给小康的工作带来了新的难度，因为小康之所以一直贴着724开店正是因为可以用会员体系欺负人。现在724也有会员体系了，就变成了小康需要线上内容和健康币欺负人，用单车欺负人…… 楚垣夕特别失望的看到724只是推出了会员体系，并没有抄走小康的单车战略，也没在国内上线移动支付。不抄单车倒是 不只是魔都，帝都和粤东省的三家便利店也都同步上线了APP，其中724最有力度，补贴用户最正经。可能是724抄小康的作业之后非常意外的在岛国本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不说多么给力至少是把冰给破了，因此十分亢奋。 楚垣夕很清楚这种心态，看到数据超预期的往上走，是人都会陷入亢奋。与这种爽感相比，补贴用户花点钱算什么？特别是在有钱或者找钱很容易的状态下。 但是当人冷静下来之后，就会思考一个问题，何时结束对用户的补贴，以及补贴衰竭的后果。这个思考通常让人特别纠结，否则，拼多多为什么要把百亿补贴当成常态坚持下去呢？ 可惜有些事情是必然要走到尽头的，比如说“找钱很容易”这种良好的状态。特别是小蓝杯爆了之后，米国证监会主席提示投资者不要投资中概股，同样把纳斯达克当成提款机的拼多多再想像过去一样找钱就不知道是什么心态了。所以谁最想打死小蓝杯就不用多说了吧？ 这个时候沉寂多时的美多终于跳了出来，并且拿出美多版的AI团长功能，跟岛国三雄说你们都有APP了？要不你们别打了，咱组织个联盟吧？ 楚垣夕看见这集的时候的感觉是愕然，极为错愕。小康的AI团长拉了许多友商加盟，但是没有一家是纯便利店。当初之所以跟美多也谈过，是因为美多不止便利店，大型商超才是美多的精华部分，便利店在体量上只是补充。 “友商”这个词虽然大部分时间是用来骂人的，但是在梳理小康AI团长客户名单的时候楚垣夕可没带任何感情色彩，否则美多根本不用谈。他确定名单的时候只看是否对小康有利，或者是否利大于弊，以此为标准让市场部门进行评估，最后由他拍板。 其中当然都是各类商家了。 便利店本来就是杂货铺，各类型的SKU都有上架，所以肯定不能从品类上排除友商，像水果连锁、蛋糕连锁之类的和小康的冲突不大，肯定统统划到盟友范围里。冲突比较大的大型商超楚垣夕也给划拉到自己这头，虽然SKU有冲突，但是用户属性上并没有，去大型商超的用户也可以去便利店，因此算是真正的友商，可以共享用户的那种。 换言之，这个名单里绝对不能加入的只有纯便利店，特别是岛国系便利店，加他们进来，那不是资敌么？对小康来说纯友商的用户就应该到小康来买东西，如果一定不来的话，去小康AI团长推荐的大型商超也可以，这个AI团就是剑指同行的凶器，要的就是把同行们的用户引到自己这边来。 当然小康也不能做的太明显了，因此对于纯友商们，楚垣夕也让商务发出了电子邮件，但都是礼貌性的。譬如说，便利店通常都是销售端，没有自己的品牌商品，譬如小康的品质生活系列商品就可以称之为自己的品牌商品，大部分便利店是没有的。那都是销售别家的商品，做优惠就会显得非常驳杂，且没有特色，用户专门为了买瓶打折的可乐去一趟便利店似乎也有点多余。 因此小康非常恰如其分的对真正的“友商”提出了比较多的要求，这也是合情合理的。这么一来，为了促成而发的邮件和为了礼貌而发的邮件显然不一样，作用当然也是截然相反。 唯一没有接到邮件的是开门客，楚垣夕害怕万一对方真不要脸了说我们也加入，那可怎生是好？这事他相信对方干的出来！ 没想到美多这么有魄力。 话说4月底AI团长上线的时候小康这边少长咸集，一片欣欣向荣，但遭到“拒绝”的也有一些，美多和724还运用自己的社交力量发出过类似的声音。当时楚垣夕还讥讽他们要不干脆组一个“拒绝者联盟”算了，和我们“AI团长联盟”打一打擂台，不料三个多月过去，一语成谶，美多居然玩真的！ 仔细想想，小康拒绝以及拒绝小康的这些友商们有很大的共性，确实算是AI团长联盟留给市场的一道比较大的缝隙。问题是这个缝隙美多是怎么下的去手的？美多小店不干了？他们这是什么精神？国际主义精神啊！ 还是说，美多知道自己搞的山寨版AI团长因为缺乏骑行轨迹肯定没戏，所以用这个方式祸祸一下岛国系便利店们？ 因此岛国三雄纷纷拿出APP和会员体系的时候楚垣夕没吃惊，但美多搞事情的时候他特别想刺探一下军情，对忍者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获取情报嘛！ 可是打开微信楚垣夕又犯了难，因为和李靖飞已经彻底掰了，王月恒也没什么可能搭理他，而刺探军情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开门客，这看怎么刺探呢？开门客是最先跟美多搞到一起去的，否则美多也做不出这个AI团长的山寨版。 拥有用户的移动轨迹，在本地生活领域中数据就是动态的，可以用来构建生活圈，而没有则是静态的，只能根据位置和距离对用户施加影响。过去所有企业都不需要动态的数据，因为没有发现动态的需求，也没有联合友商共同构建动态生活圈的理想和雄心，所以这项数据是空白的。 在这一点上，即使是阿里和黄团也没有进化到圈子的状态，都是把自己当作平台的角色，提供服务、提供流量，也得到用户和利润，但不是建立一个圈子然后共享生态。等到小康的功能上线再追就失去主动。 而开门客是除小康之外唯一又有店又有单车的企业，看起来同时拥有骑行和购物数据。虽然开门客的店是大店，数量非常少，单车投放量也很成问题，稀烂的地图开发应该也不可能记录过轨迹，但是洗一洗总能唬住一些人的。或者说，有资格被视作“拒绝者联盟”唯一的希望。 所以，楚垣夕根据敌方的动向和展露出的态度进行推断，感到形势非常复杂。 这个联盟有没有暗戳戳的联系黄团一起搞事？美多的AI到底有没有技术含量，也就是说假设美多能够拿到小康这么全面的数据，他们的AI带给用户的体验能比的上小康的AI不能？开门客的数据成果到底有没有被美多引入山寨版团长？如果引入，会对敌方造成多少点伤害？ 这些都是问题，干正经事开门客也就一般般，自爆以及拖后腿他们肯定是可以的。但是现在恐怕只能通过公开信息去推测，或者向熟人打听，绕着圈的去感受一下开门客对外是怎么表述的。 楚垣夕最想知道的是如果美多确实引入了开门客的数据成果，那开门客到底是诚实的把自己的数据有什么不足告知了同伙呢？还是把自己包装成有远见的企业，对数据进行人工干预，使之看起来足够好用？要知道敌方到底能不能成事要打一个巨大的问号，一小半在美多的AI功能是否给力，一大半在数据。 据薛明所说，这个AI团长从技术壁垒上看乏善可陈，因此被人山寨出来早就在意料之中，只是当初楚垣夕给各个友商排序的时候没料到是美多第一个冲出来撞线。因此数据才是护城河，通过数据构建壁垒本身就是巨头经常干的事情，只不过小康是还没成为巨头先使用了这招罢了，因此也不得不面对时间窗口略短的问题，时效性不足一年。 至于开门客拿出十分有用的数据？这事楚垣夕从来都没考虑过。但是，数据是否有人工干预的成分，在纸还能包住火的时候是没法实锤的，做AI编程，如果不是被人爆料雇佣了印度的程序猿冒充AI，外界怎么锤呢？ 所以楚垣夕也只能静观其变，毕竟最终这个数据的唯一用处就是体现在用户体验上边，AI团长这个玩法，核心之处就在于用户体验。否则以河马的开发能力，只抄功能分分钟就给变出一个AI团长出来，辛西娅大婶从发邮件到抵达魔都总是需要几天的，登门拜访的时候说不定能直接看产品了。 在这场起自魔都蔓延全国的便利店会员体系大战中小康当然也不可能独善其身，所谓静观其变只限于AI团长。要知道在帝都，在粤东，724可没少被小康欺负，小康是逮着一只羊猛薅，另外两家几乎都不去碰瓷，只碰724，人家不知道忍气吞声多久了呢！ 因此724一旦决定推出自己的会员体系，第一枪就奔着小康的脑门打过来，特别是在帝都，以脸贴脸的方式向小康宣战，大有当年小康怎么欺负过来的，现在就怎么反击回去的决心。 早有准备的小康一靠手里拿着大把的融资，二靠丰富的线上内容是724来不及山寨的，刷拉拉拿出祖传的预案拍在724的脸上，双方顿时大打出手，美坏了用户，两边数据都开始狂涨。 要知道粤东开店的时候帝都也没停下来，目前光这一座城市就有接近700家店面，跟724对打可是完全不虚，就算没有线上内容还有单车加持呢，何况那么大一座城市宝藏连同健康币摆在用户面前。 所以724虽然来势汹汹但是楚垣夕一点都不慌，他还有余力去完成对生鲜前置仓创企们的整合。 仅仅这个整合工作就给社会创造了很多就业岗位，因为整合的时候不可能放羊。虽然这些新加入的成员们的品类仅限于生鲜，也不是门店的形式，但是必然要保持和小康的一致性、协同性，需要对店员进行培训，需要彻底的承接住成员们的上游供应链，保持住业务线上的稳定。 何况他们之所以接受并购一方面是因为大环境所迫，一方面肯定也存在一些问题，楚垣夕害怕的是财务问题，这是在徐欣给过相关报告之后仍然由袁苜牵头组织过一轮筛查的，生怕出现呆萝卜式的财务巨坑。 相对来说像鲁茵和杨亨他们创业时制造的问题是可以容忍的，小康也有足够的体量消化，但是耗费精力在所难免。 楚垣夕为了这个还和这几位新晋的高级总监开诚布公的聊了聊，既然接受的是股权并购，大家都拿小康的股票，也就在同一条船上。过去的事情他表示完全没有兴趣关心，也不打算翻旧账，所以各位手里还藏着什么雷最好是立刻让它炸掉，大家都是出来卖的，没有什么可丢人，早早把雷排掉是对自己的钱负责人。 为了良好的消化本次并购，小康也进行了一轮组织架构的调整，不能说是升级，只是加入了“事业群”的结构单元。 这对本次加入小康的创业者们也是一定的考验，不是职级仅有高级总监对心理上的考验，而是他们大多数都没玩过这么复杂的系统，但是每个人都被迫着快速学习小康的线上内容。 楚垣夕给他们的任务是一手抓住自己原本的线下业务，包括生鲜的供应链和物流，以及自提点的运营和店员培训，一手融入小康的线上体系，最终把用户导入城市宝藏，导入健康币系统。 至于财务则由袁苜带人接管，这个工作把袁苜累了一个贼死，体验了一把金融民工的工作强度。 总之这套工作楚垣夕也是费了很大的精力，但是预期形成的化学反应也是备受小康上下期待的。特别是攻城狮们，前期为了接驳各家原有的数据库，攻城狮们也是连日加班。 其中最费劲的就是这批生鲜创企对用户的“欠账”。如果并购的时候不对创企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APP还保持原样，那无非就是小康结果这批五花八门的欠账，但现在要把所有APP都改为小康版本就必须把欠账处理掉。 但是怎么处理呢？大体上有些要做长期功能，有些要做一次性功能，有些要做特殊处理，而且最好能够标准化，很乱。这事儿小康没经验，不但没经验，楚垣夕还很罕见的没有亲自给出指导方针，因为他也没干过。 不光没方针，楚垣夕还美其名曰要锻炼运营团队自己处理高优先级难题的能力。总裁日理万机，一大堆事摆在面前，又要发微博朋友圈跟人打嘴仗，又要探班大电影，所以这么点小事交代下来，目标是明确的，那就锻炼能力呗，从薛建华到徐恩晟，一条线上下开始通力合作。 结果薛建华发现总是别扭，研发团队明明加班加点但是总是delay，下沉到研发团队之后才发现各种方案都是头脑风暴的时候一片大好，真正做起来发现总是遇到坑。有时是技术上的坑，有时是运营上的坑，返回头走另外的路线又要加更多的班。 这么折腾，最惨的就是码农。 第一千六十六章 楚垣夕刻意立人设 这种状况不可能持久，项目组对运营团队颇多微词，徐恩晟作为产经最常听见的就是：“楚总亲自布置方案的时候你老是吐糟楚总管的太宽，方案还不如你的。现在楚总不出方案了，你的牛逼呢？” 但是被喷也只能忍着，要么标准化处置，要么casebycase，几套方案各有利弊，最后连薛建华都搞不定，还是要楚垣夕拍板。 这段时间比较有趣的一件事是楚垣夕不得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接受了一次专访。算上原世界他接受过无数次专访，不过基本都是商业媒体或者自媒体，有正式的也有非正式的。 毕竟走的是明星企业家的路线，适当增加曝光度虽然要冒着人设崩塌的风险，但是没崩之前总是有便宜可赚的。 做实体卖实物而不是纯网络产品的企业家尤其赚，因为某种程度上名声等于信用，虽然是廉价的信用，人设一崩信用立时垮塌。总之，明星企业家路线相当于一边做企业一边人为拔高自己的信用，再反过来拿信用给企业做背书，一荣俱荣。 但是楚垣夕还从来没接受过娱乐媒体的专访，因此让助理邓爽拒绝了好几次。但是对方特别有诚意，以类似于真爱网红娘的气势不抛弃不放弃，几次三番吃闭门羹还是痴心不改，甚至没能成功预约的情况下跑到公司来。 邓爽也是没办法了，一边是年轻经验不足，一边又不敢真的得罪媒体，真把实力媒体得罪死了代价实在过于惨烈，楚垣夕不得不接受了一回专访。没想到人家好奇的并不是他做自媒体和短视频，而是巴人传媒，准确的说是好奇为什么巴人传媒旗下的艺人始终不参与出道类的选秀。 “为什么不参加出道选秀……”楚垣夕略微一琢磨，决定配合记者制造个话题，给自己增加个曝光度，顺便也强化一下人设。在创投圈现在楚垣夕名声不小，虽然还不能跟雷布斯这种顶流相比，但是曝光量也不低，只是在大众层面上还是差一点，除开巴人的粉丝和微博上的吃瓜群众，几乎不怎么听说。 立人设最快的方式就是喷人，虽然喷人肯定得罪人，但此时的楚垣夕已经不太害怕得罪艺人经纪类的公司了，反正也不用指名道姓。至于喷平台，喷巴人发展状态非常糟糕的平台应该没太大影响吧？ 因此在记者期待的目光中，楚垣夕石破天惊：“咱们确认一下，你说的主要是《青春有瓜》这个综艺吗？” 看到记者点头，他立刻说：“既然你为了这事儿约了好几回，我就跟你说点真话。《青瓜》组织一群被宠坏的差生出道，选修机制决定了劣币驱逐良币。我们没兴趣这这方面投入资源，性价比太低。” 记者顿时兴奋起来，虽然开着录音笔，仍然快速掏出笔和本记下几个关键词用于后续提问。然而楚垣夕还没说完呢！ “其实吧，我们今年四月下旬的时候本来打算组织一个《青春有渣男》来着，这大型真人秀简直就是连片的瓜田啊，可惜了，小康这边太忙了我没时间，朱魑那边电影正好开机更没时间，只好让巴人信息那边蹭一些热度完事。” “但是您不是运营老手么？派一些有档期的艺人上节目出道不是稳赚不赔的事情么？” 所谓有档期，其实说的就是艺人无所事事，暂时没工作。当然，这是国朝记者的理解，签约艺人不营业的就是无所事事，完全没有练习生应有的概念，从这一点就充分显示出国朝的艺人市场整体环境之糟糕。 楚垣夕想喷的就是这个。不过他也不想得罪记者，因此换了个稍微绕弯的方式，徐徐说道：“出道是为了什么？为了获得关注、流量、名声、资源。我签的艺人直接抖音出道、B站出道不就完了吗？这些我都能获得，为什么要上选秀节目出道呢？有这时间精力让艺人们提升一下自己的才能不好么？ 你说节目要是真的高质量也行，比烂出道的话还是算了。那些选手我不敢说有一个算一个，但是爆出来的黑料那么多，整体烂到一定程度了吧？我们派人参与对我们企业的名声有影响。” “您对《青瓜》这么排斥？” “不是我排斥，是真的让我感到不适。这种低配的节目就配不上高质量的艺人。” 记者心说不枉老子努力了这么久，这个采访值了！新闻记者最想要的就是这种素材，可惜被采访者通常都不让人如愿。 他拿出精心准备好的问题：“您说的低配指的是艺人水平吗？为什么咱们国家有人有钱有市场，就是挑不出十几个立的住的小哥哥或者小姐姐成团呢？为什么始终没法跟宇宙国相比？” 楚垣夕点头：“你这问题的模式像是国足的梗啊。为什么没法跟宇宙国比，很简单，张艺星在宇宙国当了5年练习生才拿到出道的资格，咱们集中培训一个月，你凭什么觉得咱们的练习生能跟宇宙国的练习生比？又不是颜值高就能出道，超越妹妹可不止是颜值高。 实际上我说的低配主要说的是偶像综艺节目本身，综艺节目组、编导演播摄制团队，以及经纪公司。艺人方面反正也就这样了，没必要苛求。” “但是好像国内就是偶像综艺出道比较靠谱？至少能把热度炒起来。” “咳，其实国内糊团多的是，其中不乏大佬亲自操刀，拿出很多资源的。比如说斥资5亿耗时3年打造的30人团《193》，一共20个粉丝。注意是个不是万。还有一些女明星后来终于混出来了赶紧把以前出过道的历史擦干净，不是圈内的查都没法查。我这人就爱刨根问底，查了一下发现居然是巨佬操刀，结果糊穿地球。” 楚垣夕说话间直接摆手：“你别问了，人家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你别打听。” 记者心说你特么打听的可倒挺欢的啊！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至于你说靠谱，炒热度，我承认是能获得一点短暂的名气，但是能拿影视资源还是综艺资源？能拿到的是极少数。” “我一直以为巴人集团肯定是极少数中的一个来着。” “呵呵，我们自己有影视资源，不用像那些喝艺人血的垃圾资本一样。” “您对同行的评价非常低啊。”记者说着就后悔了，早就应该来纠缠楚总才对！要是每一个受访者都这么生猛该多好？那流量还不哗哗的来？ “抱歉，我不觉得是同行，巴人传媒只是跟他们一样签艺人罢了，其它所有行为都不一样。我们给艺人提供非常好的训练，给艺人提供非常好的网络发展机会，给他们订制合适的内容供其发挥。所以你看不到我们的艺人上出道节目不能觉得他们都很闲，不存在的。” “但是其它经纪公司也训练艺人唱歌跳舞啊。” “如果真像你所说，所谓的同行们能认真提供训练资源，确实是很好的事情，但是据我所知做做样子的居多。其次是艺人训练不止唱跳，还有很多细节，这正是我们和宇宙国最明显的差距。 你看看《土创2020》发布会的合照就知道了，四个导师里除了毛不易是草根出身，另外三个都是SM祖传站姿。那三个导师都是宇宙国SM公司的练习生出身，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人家培训不只是唱歌跳舞还包括形体、表情管理，练习的时候专门用闪光灯照着脸闪，锻炼在台上不眨眼。你看看国内出来的练习生哪个练过这个？ 我说巴人和他们不是同行正是因为我们是真的认真学习宇宙国的经验，给签约艺人提供专业的训练。” 记者心说这是赤裸裸的炫耀啊，我们知道您那有个周敏溪是宇宙国退役的职业女团。“您刚才称《青瓜》的练习生是一群被宠坏的差生，劣币驱逐良币，指的就是训练强度不足吗？” “不是不是。宇宙国的练习生练一支舞为了做到动作整齐划一能练一整年，有个学名叫‘刀群舞’，跟咱们兵哥哥踢正步走阅兵式有一拼。做的不好导师直接给喷哭出来，上了选秀节目就算你是C位，敢划水导师直接把你开掉。 你再看看国内，导师小心翼翼褒贬两句，学员敢对着镜头口吐芬芳。这可不只是训练量的问题，我刚才说的低配也不只是说艺人，整体环境都是低配的。” “比如？” “比如出道综艺的现场，我是说舞台摄制水准。我说句心里话吧，不会搞您可以外包啊，我们巴人集团能提供专业的现场，大话不敢说，绝对不会犯特别业余低级的错误，就算犯也不会常态化，不会不知道那是错的。某些节目现场水平之低真是辣眼睛，我陪周敏溪看了一期，妹子平常不能算毒舌，那天每分钟平均要吐三个糟，糟点太多了根本吐不过来。” “您这话里有话啊。” “真没有。您回去找录像看看就知道了。有些从宇宙国回来的艺人，在那边登台艳压四方，回到国内一上台跟红灯区舞女一样，光直接从脑门上边打下来，就不能对着脸打光吗？ 我就不明白那么大的视频平台自制节目，为什么灯光只会用镭射，搞的跟KTV蹦迪一样，接地气！真的，他们拍出来的效果还不如饭拍，到底克扣了灯光师多少钱呀？我们的艺人绝对不能上这么低级的台。” 楚垣夕火力全开，不但记者激动，连摄像师都激动，采访里这么喷人而且似乎并没有深仇大恨的人真的太罕见了！只听记者问：“那您觉得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首先是摄制团队和编导本身得提升水准，其次是节目组的价值观导向。你看看那些为了防止被恶意剪辑而每次出镜换一个手绳颜色做标记的艺人，我真是觉得她们很可怜，视频也是可以P的，换个颜色没什么太大工作量。 还有经纪公司得舍得花钱。人家宇宙国的经纪公司是先投入后产出，国朝基本都是皮包公司的风格，没有什么投入，就等着艺人参加选秀选上了好赚钱。说真的，我们搞自媒体起家的，MCN这么搞都非常low。” 记者心里卧了一个大槽，心说自己好像一直都理解错了，楚垣夕这是连IQY都喷啊！灯光不专业之类的喷的再狠都没事，恶意剪辑这已经属于品德方面的了，力度完全不一样！ 他甚至有点不敢往下问了，因为采访完了太猛的料未必敢登…… 但是楚垣夕还没喷完呢！ “为什么巴人传媒不愿意参加出道类的综艺？因为这种节目的目的就是短期效益而已，靠搞事情创造话题炒烂。要的是收视率、话题度、能给平台带来多少活跃多少新增，根本不考虑女团质量和出道之后的生存问题。谁话题高就炒作谁，全都比着摆烂，什么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之类的，牛鬼蛇神都出来模仿超越妹妹，洁身自好的连个镜头都没有。 这就叫劣币驱逐良币。可笑的是某些炒烂的艺人被节目组炒几期黑料之后就会抛掉，吸完血了还有什么用处？” 记者尬笑，他当时也猛炒过这段，那时候热点出来了谁不炒啊？“楚总，像巴人这么正经的经纪公司还真是很罕见。” 这个恭维楚垣夕听出来了，前面都是铺垫，立人设此其时也：“不不不，我们不是正经的经纪公司。我们考虑艺人出道之后的生存问题就不是正经的经纪公司。正经经纪公司谁在乎艺人的青春啊？想当练习生的工具人多的是，都是些青春期的小孩，根本不会去想青春只有一次的问题。经济公司就更不需要考虑几年之后他们能学会什么了。” 记者心说我们又不是直播，您装的是哪门子bility啊？ 但是这个场合他也只能顺着往下问；“那您说这些艺人几年之后能学会什么？” “呃……立人设？炒绯闻？艺人当不成，当经纪人似乎也还可以？” 记者心说这不就从小姐变妈妈桑了吗？您这嘴可比我还缺德！ 在这份匆忙中时间进入九月，巴人那边迎来一件大事，巅峰视效出品的《罗马之敌》第二季动画新鲜出炉，一季20多集，可以开始播放了。 马略的创作进度上，已经快要写完第三季《黑海的暴君》的剧本，第二季《兵临坎尼的汉尼拔》其实剧本早就交了，是楚垣夕特地受益杨健纲不要做太快，因为徐文辉那边的《罗马之敌》游戏，手游版本也快要封装了，双方可以打一个配合。 VR端的版本开发在地中海游戏的时间表上需要等到12月，但是主要问题不在后端，而是前端，重任在铃木裕团队身上，他们负责完成表现方面的需求，要让整体呈现适配虚拟现实游戏的游戏机制。 而后端的问题是于文辉需要闯坑，去尝试世界线问题上楚垣夕布置的高难度挑战。 目前这个挑战已经跑通了流程，但是理论上能成的，实际中成不成谁也不知道，甚至现在看着还行，但是当玩家大量进入之后，他们设计的这套机制是否能够行之有效都说不好。因此9月份于文辉的主要任务是测试这套机制，整个游戏从立项算起接近一年半，差不多该哆嗦出个结果了。 考虑到当初做《乱世出山》的时候也只做了B计划，准备着一旦薛明的AI剧情不灵的情况下进行剧情方面的有效填补，所以于文辉这么长时间以来其实已经为世界线做了保险，也就是发现问题之后直接强行注入“官方剧情”，不让玩家再特么施加影响。 但是这种B计划只是解决有无问题，并不是什么好的B计划。想象一下当初要是薛明玩现了，《乱世出山》手游就要变成一款非常普通的卡牌手游，从玩法上来看，当然是有一些所谓的“特色玩法”，包括副本模式、地图模式、州城府县一级一级扩张范围等等，但是并不颠覆…… 那样的话，有很大概率巴人娱乐需要按照IP游戏变现的方式去运营，对内，公司和玩家之间的关系变得冷漠，对外，也没什么脸去要求渠道们做各种退让，因为IP游戏变现在国内游戏圈有一套成熟的规则，无非是《乱世出山》有自己的流量池，有底气开所谓的官服罢了。 且不说收入会不会下降，后面有没可能被阿里收购，甚至当时是否会被奈特码宝看上，作为出海的重磅产品和巴人娱乐签约都未可知。总之巴人和小康的进程都要改写。 所以目前于文辉还在被楚垣夕每天折磨，版本确实已经快要完工了。对于版本中的重头戏“世界任务”，前端做的是任务的触发和实现机制，最终体验靠的是后端拿出什么样的处理办法。 ———— 肯请各位读者老爷关注俺的公众号“貌似高手”。 昨天起点大赦天下，很多404的书被放出来了，比如戴小楼的名著《大明春》。他都惊了，说这本书他写完了存硬盘好多年了一直没机会更出去，现在要头疼怎么更才能不导致再次404。 第一千六十七章 不符合价值观 杨健纲这些天当然是有些消沉的了，不止是卖身的计划被楚垣夕否掉，也不是小破站那边没下文了，也没直接找过楚垣夕，主要是感觉楚垣夕忽然不怎么埋汰他了。 倒不是杨健纲患上了钉宫病，非得听几句骂才能过瘾，而是楚垣夕变客气之后让他感觉到不适，进而感觉到彷徨。名义上的独立，融资和财务上的解放，都没有孵化协议中白纸黑字的条款有效力。 这让他感觉到似乎已经错过了一个很好的机会。有时候他也扪心自问，现在的他比两年之前强了不知道多少，无论是个人的能力和声望，亦或是身价和前途，两年前就远远强于鹏飞科技时代，现在和两年前比又是天翻地覆，但是为什么并没有变得快乐呢？ 是因为没有像楚垣夕那么明目张胆的买别墅存妹子吗？并不是，而是对事业的彷徨更大了。原先自己只是一条在浅浅的池塘中觅食的老咸鱼，没有野心也就没有欲望，但现在他已经游进大江大河，看到过大量鱼跃龙门的机会，但自己选的道路呢？ 当初觉得不错，是因为老咸鱼能得到一个创业的机会本身就不错，何况还是挺喜欢干的，而现在，因为吃过见过了，信息摄取量和过去的自己不可同日而语，结交的人脉更不用说了，所以经常发现更好的机会，前景更大，或者更容易成功，但没法去干。 所以有的时候他也挺想像楚垣夕那样，直接开始二次创业，岂不是有声有色？但是直觉告诉自己吃干饭的能力还不太够，所以一直没掉san值。 有时候赵杰也劝他，您先把这摊事情干成了您再想别的成不成？那时他就会用楚垣夕作为例证进行反驳，你看楚垣夕不是也没干成巴人就开始干小康了吗？ 然后话题就变得诡异起来，因为到底什么标准算是成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见解。这时赵杰就会讽刺他，说楚垣夕干小康的时候巴人已经月收入好几亿了，你还要怎么成？卖给阿里才算成？ 而他当然也有话说——小康是2018年5月注册的，那个时候连tcg手游都还没上线呢！ 他们两个和于文辉的关系当然也不错，但是于文辉没有鹏飞科技的履历，他和赵杰两个人才是老同事。 总之生活还要继续，巅峰视效这几个月也不是没有发展，目前日活早就超过了100万，在国内平台中也算是崭露头角，当然如果计算用户时长的话，在视频类平台里还是小字辈。 症结在于内容的数量，很多用户就追一部剧，目不斜视点击收藏夹，然后看完一番完事。社区里倒是不冷清，但是以阿婆主的发言居多，观众型用户很少参与。 巅峰视效是ugc平台，官方出品的动画就那么几个，所以前期速度肯定慢，可以说仅仅经过区区一年的发展，日活就能上一百万，绝对是巴人集团拼命供奶的效果。 这一点对比一下快手、b站、段子的起步期就很明显了。楚垣夕虽然不跟杨健纲说，但是跟其他人可没少吐糟，没有巴人给做运营，巅峰视效的第一年不是dau有多少的问题，不是从一百万变成十万还是一万，而是上哪去找ugc用户的问题，根本连发展的机会都没有。 就算现在，因为巴人从来不会为了“巅峰视效的社区”进行运营，所以观众型用户也很少参与。当然巅峰视效的特征也有影响，因为制作方式太独特，普通用户根本没法参与到阿婆主们的创作交流之中，只能褒贬一下内容。 在这种状态下《罗马之敌》第二季上线，与之一起上线的还有手游的预热，地中海游戏顿时进入紧张的状态，也感染了铃木裕团队的岛国程序猿们，纷纷加大加班的力度。 这个时候楚垣夕头疼的事情是小康东南亚，也就是伊丽莎白那边必须要注资了，问题是怎么注，谁来注。这是计划内的注资，参考一下去年小康的融资节奏，其实大差不差，小康三月份做re_a，八月份做a轮，东南亚正好差一年。 某种程度上伊丽莎白更需要钱，融资不到位会影响到本来就比较艰难的发展形势。特别是有些小康已经支付了大笔资金的事情伊丽莎白必须继续花钱，没法全盘享受小康的成果，说比如说地图功能就是硬性的研发支出。 地图的研发不止是成本问题，还要兼顾“新鲜度”。什么叫新鲜度？就是地图需要反应的是实时的地情地貌，需要测绘“现在”的地图，也就是说测完一遍之后当地搞个市政工程，之前的全白干了…… 但是总不能不让政府搞基建吧？这么一搞，维护和更新的成本就是薛定谔的，要追求高精度高质量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小康虽然不以电子地图开发商的要求来鞭策自己，但是战略上押宝城市宝藏的势态是极为明显的，所以钱也少花不了多少。 此外就是云，也是一个重头戏。 要说地图小康只是被动的投入，云领域可是主动入局的，但是入局就得砸钱，这是跑不了的事情。 同样的，云也有地域属性，国内的云资源就很难供给东南亚的云市场，伊丽莎白要学楚垣夕的全套打法目前看来楚垣夕未必乐意，但是学半套打法也是需要云的。 而且东南亚市场肯定是群雄逐鹿的必争之地。 要知道全球来看亚马逊云是当之无愧的班霸，独占45的市场份额，其后是微软云的18，差距是绝对的。至于阿里云和企鹅云，虽然排在第三、第五的高位，中间夹着谷歌云，但是绝对数量太少，三家加起来勉强媲美微软。 但是在亚太市场上可就不是这样了，阿里云排第一，28，亚马逊不到18排行第二，双方目前战斗呈现白热化趋势。而亚太市场主要就是东南亚，是全球增长最快的云市场。 这也是楚垣夕愿意花钱培育小康东南亚的原因，只要小康的区块云能发展起来，就算别的不灵，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东南亚的用户量和人口红利对别的云计算企业不是直接影响因素，但对小康来说是天然的助攻，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但是起码一个数据中心是必不可少的，这是一笔很大的钱。楚垣夕甚至有点舍不得出这笔钱，希望伊丽莎白未来租赁云资源作为启动的节拍器，等到区块云成熟之后还可以退租，东南亚那个环境那个温度和湿度，建数据中心实在太坑爹了！ 现在只是这笔钱怎么注的问题。按原计划当然是小康独资，但是世界的变化太快也太大，最近楚垣夕和伊丽莎白沟通过提前放飞的问题，她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那么小康这边当然也要转为孵化模式。 之前并不是孵化模式。伊丽莎白之于小康的地位远不如杨健纲当初做巅峰视效时之于巴人的地位，杨健纲那种才叫孵化，有股权又有期权。而伊丽莎白是没有股权的，相当于巴人游戏、巴人信息中的赵杰和陆羽，岗位叫做经理，有期权的经理而已。 但让楚垣夕头疼的是伊丽莎白现在仍然不具备拉投资的能力，她自己的人脉没人敢给她投钱，因此这段时间疯狂开辟新人脉，凭借小康东南亚现有的规模寻找当地财团的支持。 只不过楚垣夕感觉主要还得自己这边帮腔才行，头疼的是找谁呢？连赵烛江都拒绝了……他的目光不由得转向阿里所在的方向。 其实小康也不是不能融这笔钱，如果感觉缺钱，贷款就是了，以小康现在的资产、以国家支持中小企业的政策，做贷款其实并没有特别难。 只是楚垣夕个人风格特别排斥做贷款，和那些经营企业多年的老手是截然不同。老前辈们一看能做贷款那肯定是可着劲的贷，资金的使用率一定要达到极限，甚至超越，才显本事。 但楚垣夕原世界中都逼到那个份上了对贷款也非常慎重，一方面是确实年轻没经验，一方面显示出他的稚嫩，用美化后的方式讲叫做对陌生领域心存敬畏。主要是有些上市公司能干到无法按期兑付的地步，股价闪崩官司重重，短期借款和流动负债高的简直不像是想干下去的样子。对这种现象他一直都是雾里看花不理解其中的经营真谛，所以心存戒惧。 但是相对的，做融资楚垣夕可就擅长了，哪怕是帮别人做融资…… 因此老樊十分意外的收到来自楚垣夕的微信留言，只是这个投资小康子公司的探讨怎么看着那么别扭呢？ 其实这事儿也不是不能聊。毕竟是对外海项目的投资，小康东南亚未来也要作为一个独立公司来发展，即使肯定要受到楚垣夕的控制，本方仍然很有兴趣，当成纯的财务投资也未尝不可。但是这个人选…… “楚垣夕，你这个我们没法投啊，这不符合我们的价值观。” “老樊，你们一段时间内对外就别提‘价值观’这三个字了吧？” 楚垣夕看到老樊这么快的拒绝，当然知道这是他自己的意思而不是阿里的。因此他回复的很快：“价值观需要前后一致，不是扔在洗脚盆里的毛巾，需要的时候才拿起来擦擦。要不你们先把抢月饼开除的程序猿聘回来？” 老樊气得手都开始哆嗦，心说你这到底是想聊不想聊了啊？但是被当面打脸反而无法反驳，只能连着发三个怒火中烧的表情了事！ 但是，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因为楚垣夕并没有求着谁的意思，无非是我尽到了通知的义务，投与不投自己掂量。 正因为如此才让人心里痒痒，因为东南亚是必争之地，比非洲、印度都“必争”，因为非洲印度一个距离远，一个阻力大。 离得远就鞭长莫及，还要跟老牌帝国殖民主义做长期斗争；阻力大的就有可能遭到来自非商业力量的狙击，君不见孙大圣心心念念长达八年之久的srt与t-合并案今年2月才终于获批？奥观海狞笑的那一幕就是非商业狙击的真实写照。甚至同样因为审查，大圣到现在也没拿到它早就应该拿到的两个uber的董事会席位。 但是东南亚刚刚好，虽然仍然有不小的阻力，但不至于绝望，是阿里在国朝之外最大的重心。特别是云业务，花在东南亚市场中的精力和获得的增速都赶超国内。 因此，现在拒掉楚垣夕只需要动动手指打几个字，但是小康东南亚要是像小康在国内一样坚实且有爆发力，那阿里云在东南亚岂不是多了一个敌人少了一个朋友？小康的魅力不只是社交和支付，区块云也很有潜力，要不然武威当初也不会拍板给出550亿的估值。 为什么现在老樊的概念中，小康现在是“坚实且有爆发力”了呢？因为区块云的潜力首先开始兑现了！ 这要从小康整合生鲜前置仓说起。 整合生鲜前置仓改造成自提点，很多人认为这是小康在为移动支付添砖加瓦，乃至为社交增加用户密度，但实际上小康这么多业务线中唯一和用户数成线性相关的只有区块云。有一个用户开着城市宝藏获取健康币，小康的区块云就多一份力量，而生鲜创企直接把健康币的供给用户数给来了个double，在线时长甚至要x3。 很多人，包括徐欣在内都小看这批生鲜电商，然而数据出来之后，她马上意识到生鲜电商用户通常是价格敏感型用户，也就是始终被补贴的用户，因为补贴一停这批用户就闪人了，因此，楚垣夕吃进的这一批生鲜电商有个共同的标签，都是走在补贴用户道路上的创企。 这种用户最适合健康币来解毒。 所以小康的云计算工作组甚至需要临时向曹翔那边抽调攻城狮过去帮忙，一是区块云从传统云资源转入游联网确实需要区块链攻城狮的辅助和协调，现在用户数量和质量都已经提升起来，已经可以把一部分云资源的需求转向游联网了。 二是需要他们干一些传统的数据库攻城狮的工作，实在忙不过来了…… 因此当第三方移动数据平台给出小康的最新数据时，市场上还是很多人惊呼：“不可能！” 但是声音已经不像前面那么理直气壮了，因为talkgdata、百度数据和aannie很少同时出错，百度搜索指数持续上扬的曲线也很能说明问题。 这时市场上最关注小康的人分成了三类，第一类是迅速寻找生鲜电商谋求并购，这是有钱且有实力的，但就是缺点脑子，搞的楚垣夕都想提醒他们。 要知道盲人摸象的时候每个瞎子摸出来的结果都不一样，所以像楚垣夕、徐欣这种能窥全貌的人看一下结果就能知道是怎么来怎么去，知道是健康币正好耦合了生鲜电商创企们获取到的价格敏感型用户，所以数据大爆。 但外人看到的是什么呢？是小康并购了一堆生鲜电商，完成了前置仓向自提点的整合，然后数据大爆，不但活跃用户数翻倍，在线时长涨得夸张到不敢信又不能不信。 让不信党们最难以置信的是，annie居然采购了小康区块云的云服务。这个消息向一块陨石砸在某些人的心上…… “给我查！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大的annie会采购不稳定的服务！他们自己都承认还没完全稳定，怎么卖出去的！”帝都一角，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美多的小张总在咆哮，某种程度上这已经可以视为annie为小康的数据做背书了。 但是调查结果显示，并不是小康使用了什么盘外招，而是直接与annie的高层取得直接沟通。对方是做第三方数据服务的，对于创新的模式和创新的技术当然感兴趣，因为那是有可能改变行业格局的，万一是真的，会影响到大量的数据采集工作。 因此当小康把云资源的使用逐渐从数据中心转向区块云之后，annie很有兴趣购买一部分，还有什么验证方式比亲自体验对方的服务更直接的呢？ 这时小康开始销售的是数据中心的云资源，很传统，本来没打算卖区块云，但是楚垣夕感觉到了对方的诚意。而且对方的销售副总还是做社交游戏出身的，不但很有共同语言，而且对小康的城市宝藏非常感兴趣，看出了小康的社交潜力。楚垣夕和对方相谈甚欢，于是半推半就的点头同意提供一部分区块云给对方尝尝鲜。 但是这个结果让美多上下相当的不愿意相信，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我上我也行”的情绪在酝酿，于是愤然出手。 所以，当他得知美多在市场上寻找合适的生鲜电商标的物的时候就特别想发段微博之类的，您老先生买生鲜电商干什么啊？生鲜电商我吃下去是仙草，您吃下去可就是大毒草…… 可是想想忠言注定逆耳，何况还是对自身有成见的拒绝者联盟盟主呢？还是算了算了。 第一千六十八章 三类人 第二类人最正常，是又变得有钱了的，其中以小康之前撩过但是没搭理小康，或者投过一次没有持续加注的投资人为主。 问题是现在资本想要投小康，楚垣夕反倒开始拿捏起来了，主要是他不想现在就开价，现在开价上下不靠，还想等一等。小康有很多模块可以变得更强壮，比如讲好生鲜模块的故事。 要知道小康整合生鲜创企不是改成提货点，把生鲜用户原来的APP变为小康版某某生鲜，然后进行引导就完了，这都是外功。整合要提升的是内生性，降本增效，练内功对整体估值同样有影响。 楚垣夕在初步完成整合之后直接发了内部的公开信：生鲜超市用户极广，按本公司重要投资者徐欣女士的说法叫做“高频、刚需、大人群”，如果我们用烧钱的方式做规模也是可以的，但是性价比低。 因此下一阶段小康生鲜板块的集体任务是集中解决行业发展的主要矛盾，注重长期价值的不断沉淀。为此我们要充分发扬创业的精神，瞄准行业痛点，将原先各个单元的供应链优势整合起来，挖掘聚合更多的优质供应链资源，加大源头直采的比例，丰富我们的品类，降低我们的成本。 此时甘新买菜已经自由发展了半年的时间，已经是盘踞粤东省的一股上游供应链中不可忽视的力量。不过小康整合的这些C端创企大多数在粤东省没有业务，所以仍然需要做好供应链的工作。 这个工作实际上是长期有益的，今后即使小康的便利店门店覆盖到目前的生鲜运营区域，也仍然有很大的价值。实际上这也是所有有实力的生鲜创企都在做的事情，有雄心的融到资了第一件事就是砸进供应链和物流，没雄心的才绞尽脑汁补贴用户。 城市宝藏模块同样有价值还没挖掘。这个功能楚垣夕最重视的当然是指向支付、指向社交，以及作为承载区块云的算力入口了，但是它本身也是有商业开发价值的，除了地图广告之外还可以作为LBS数据引擎而存在，参与一些智慧城市方面的项目。 所谓数据引擎，实际上是一种toB或者toG的服务，小康的用户每时每刻都有大量在线的，分布于各种不同的行为中，骑车、进入购物场景、在公司或者小区等等，都可以通过位置、轨迹和行为进行厘定。当用户量足够大的时候通过数学模型的推倒，就可以通过用户标签对某个区域进行预测。 比如说某饭店未来可以采购小康的“经营指导”，推出当日的优惠套餐，价格可能会比它在点评和口碑上挂着的死板的、一成不变的套餐组合更高，而销量反而还能涨，达到量价齐升。 实际上此类数据引擎谷歌和脸书玩的贼熟练，不过主要用途是给各个手游优化广告方案用，提升广告的效能，使得使用引擎的手游活跃度和ARPU值一齐提升。 国内的巨量引擎和广点通，包括百度信息流等等在这个领域就稍逊一筹，尚未与国际接轨，但是应该也不会太慢就是了。毕竟，这是真金白银，能大幅提升广告效能的服务，当然也要大幅的提升广告费用了。像头条系，主要利润来源就是广告费，怎么可能不用心建设呢？ 这么捋下来，小康能够充实完善的产品线多的是，就算其中最不济的，比如说品质生活品牌计划，实际上也可以按照独立子公司的模式进行孵化的。只要集团本身强大，旗下产品线孵化出个模样很简单，因为自己就是渠道，不愁销路嘛。 当然如果没有巴人集团做最后的防线，楚垣夕肯定不会去捋这种玩意，随时随地拿钱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即便现在他还是愿意倾听报价的，这种市场报价有助于让阿里冷静。 实际上如果阿里决定不投小康东南亚的话，他打算把伊丽莎白引荐给这类人，算是比较好的备胎。 第三类人是想挖曹翔的。应该说这个反应也在情理之中，而且能够清楚的认识到曹翔的价值，还算有眼光。但是如果能挖的动，拒绝者联盟已经挖走了，不会留给他们。 现在最不愁曹翔被挖的其实是楚垣夕，因为曹翔的使命感是挺强的，而在小康获取的股权和期权又是非常凶猛的。虽然现在他肩负的使命是彻底改变云计算领域的技术模型而不是区块链领域，让曹翔略微感到有些遗憾，但是触类旁通也挺不错的，毕竟是个能够改变世界的使命来着，楚垣夕找他聊情怀的时候比过去顺畅多了，所以一点都不担心。 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什么时候才应该聊情怀？真正应该聊情怀的时候，不论是对员工、伙伴还是消费者，应该是快要成功的时候，畅想未来，抱负即将实现，看到了自己通过努力让世界变好的曙光，这个时候聊情怀恰如其分。 而不是产品还没做先搞预售的时候就大聊情怀，让别人为自己的情怀买单。这么聊情怀，只会让人怀疑这个人到底是真有这个情怀呢？还是编一段情怀方便摆烂？每个人都可以有情怀，但是为了自己的情怀去诱使别人付出情怀供自己糟践，那肯定不是什么好情怀。 这三类人足以烘托出老樊的心理，所以现在对他来说小康才是“坚实且有爆发力”的，而楚垣夕变成比较稳的那一个。想到此处，老樊抹掉了已经输入的对话，写道：“投资的事其实不归我管，我转告集团吧。你有什么条件没？” 楚垣夕心说您也算是一言九鼎的人了，虽然确实不负责投资，但是，是有资格调任核心业务板块做总裁的，跟我还客气什么啊？但是肯谈条件就是好现象，他也变得客气起来：“我？我没什么条件，您别提出什么太过分的条件就行了。估值什么的好商量，但是伊丽莎白那边除非是不使用小康的技术和系统了，否则肯定还是要受小康总部控制的。” 如果是分公司，当然是无偿使用总公司的技术和系统，因为100%控股部分彼此。但如果是子公司，也就是引入了外部股权，那母公司提供的技术和系统就算以一元的形式授权也必然要走一下流程，否则名不正言不顺。 按楚垣夕原来的计划也是要以一元的模式授权的，但是如果引入的是企业投资的话，这个一元授权可就考验伊丽莎白的忠诚了。问题是她凭什么忠诚呢？楚垣夕不拉跟绳子控制着何来忠诚可言？ 当然，世界是动态的，阿里也在不断前进，想薅阿里这只肥羊也没那么简单。这也是楚垣夕首先想到老樊的原因，必须得快，慢了人家阿里自己把功能都实现了，就会缺乏投资的动力。 就在四月下旬，高德地图不甘寂寞推出了用户的“组队”功能，既有社交意图，又搭建从人到地的联系，和城市宝藏某种程度上异曲同工，非常有味道，只是目标没有城市宝藏那么明确罢了。 这个月其实还有件事也算得上重要，那就是白沙该交稿了。他在楚垣夕的鼓（wei）励（xie）之下出货总算变顺畅了，声叔评价尚可。 结果白沙交稿之后跑到巴人这边得瑟，在声叔的陪同下参观巴人集团，然后转到楚垣夕这边来，在他办公室里看到了木琏邮寄过来的VR头显一体机的样机之后爱不释手。 楚垣夕只好提醒他这是样子货，只能当摆设，用来确定外观的。 木琏的工作是整个巴人、小康所有业务线上最让楚垣夕没底的一个。虽然2月就交代了任务和工作方向，3月就在椒图的陪伴下去粤东省建厂，但是，别说跟国际上知名的大厂比如奥克鲁斯相比，就算国内的VR设备厂，也是建厂很多年，产品迭代很多次。 而木琏只有9个月的时间，想要加速赶上别人的水平当然不容易，何况她还不是职业经理人出身，技能不见得全面。 还好巴人集团有钱，钞能力在这个时候最适合发挥作用。特别是木琏还是干人资的，最让人咬牙启齿的人资技能就是“瞄准目标”，这几个月她举起洛阳铲，对着鸟瞰、比克大魔王等等国内头部厂商就挖了过去。 所以这段时间叶萍不得不中断董事会秘书的相关培训过去帮木琏打官司，这种手段还是有点不光彩的，特别是欺负别人竞对做的不够严密、员工待遇没那么好的时候。不过相应的，也极大的加快了研发方面的速度，一步到位不走弯路。这也是后来者的优势，小康不也被别人拿着放大镜研究么？ 白沙一听不是样机略微有点失望，不过还是拿起头盔来看了看。木琏提供的这版外观是个蓝白配，流线造型颇具未来感，颜值反正是过关了。至于具体的设计细节，楚垣夕自己不太懂，拿到这个外观版本的时间也不太久，没想到白沙三下五除二戴上，然后摘下来说：“有一点漏光。” 声叔一愣：“你还懂这个？” “那当然了，我玩过几十款VR游戏，VRchat老玩家了！” 楚垣夕心说这就是你拖稿的原因吗？ 只听白沙品评说道：“外观还挺好看的，眼睛内衬也可以，我戴着眼镜也不难受。关键是重量比较轻，这个挺好的。我比较意外，扣上头带旋转的时候居然能感受到金属齿轮扣动的清脆感觉，就不知道音效怎么样？” 楚垣夕接过头显指了指头带的里侧：“扬声器在这里藏着，效果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厂长保证全景立体声的效果拔群，到时候再说吧。” “是6自由度的么？” “当然了。” 设备的外观和硬件体验实际上是不可轻忽的，形状、重量等等都非常重要，手机重一点轻一点宽一点窄一点都还会影响用户的选择呢，头显要套在头上，至少让人连着玩半个小时不摘，产品调性当然更重要。苹果之所以受欢迎，外观、尺寸、轻重等等确实是很有影响的因素。 当然，也不能走火入魔像公孙老师做锤子那么搞。 这款产品预计搭在高通晓龙865，存储6G+128G带扩展卡，屏幕是4K分辨率的LCD屏+72Hz刷新率，视角超过100度，重量能做到只有300多克肯定洛阳铲的神效。 对比一下脸书的VR期间头显OculusQuest，无论性能还是重量可以说是全面碾压，而价格，巴人肯定是要做价格屠夫的，预计售价3999，向小米10看齐。这个屠刀在VR头显来说就已经相当锋利了。 这段时间楚垣夕甚至感觉自己应该把一定的精力转移到巴人的VR事业上来，因为市场给出的机会确实很好，而且打算抓机会的人也很多，他不投入精力可能机会就被别人抓走了，把风险留给巴人集团。 所谓机会好，是脸书的Oculus因为非商业的原因进不了国内市场，换言之人为的制造了一个市场空白。 2019年Oculus头显的销量只有70万多一点，但是4季度超过30万台，需求在激增，过去大家都没的玩也就没有市场，现在外国网友已经玩上高质量的VR游戏，国内网友当然也想玩，于是出现需求。到2021年国内卖个300万台应该没问题，这就是个不错的市场了，未来随着网速越来越快需求肯定还会激增。 但是明眼人不止巴人集团。和楚垣夕的战略类似，国内也有友商打算做设备的同时做平台，复现当初苹果手机带动AppStore走向巅峰的盛况。要知道苹果的收入中AppStore可是大头，卖设备虽然也赚钱但是需要大量成本，收过路费的成本多低啊？如果能够实现赢者通吃，利益不要太大！ 相对而言巴人的速度已经慢了，被别人走到了前面，但是仍然有机会，这个机会就是所谓的杀手级应用。 什么是杀手级应用？就是愤怒的小鸟之于苹果。 国内友商既做设备又做VR应用商店，但是不做应用，只能作为渠道，收纳VR应用开发商的产品。又或者和Steam等平台串流，使得用户能够玩上大型的PC端VR游戏，像《半衰期：爱莉克斯》、《节奏光剑》等等。 这种市场行为当然是必要的，但是没有独特性。 而且市场上也没有出现杀手级的VR应用，所以友商们的生意既没有火起来，又显得脆弱，随时会被别的平台上出现的杀手级应用杀死。 而巴人是三线同时出击的，《罗马之敌》游戏就是楚垣夕期待中的杀手级应用，用来吸纳用户，也用来斩杀友商。这是巴人参与这场战争的时候天然的优势。 当然，这得《罗马之敌》过硬才行，所以于文辉现在才被楚垣夕天天点卯。 不过楚垣夕还是感到有点力不从心。一方面是鞭长莫及，木琏在粤东省干的咋样只能通过椒图乃至杜恤侧面印证，而他需要木琏做出机皇级别的体验。 另一方面是VR这玩意他没有任何经验，说不定经验还没白沙多呢。硬件的交互体验、和系统等等不说，这个应用商店该怎么做其实也是不懂，和手机应用商店要不要做出区别？用户使用流程呢？设计要点呢？ 无脑照搬手机应用商店的模式，很有可能不是最佳方案。 所以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楚垣夕感觉要分配精力就在于此，他打算把VR设备和应用商店这两条业务线抽出来组成一个子公司。 不过人选方面有点捉襟见肘，楚垣夕沉思片刻，木琏肯定是不可以的，她不懂IT研发。要带领这个公司生产、研发、运营、商务乃至渠道五门报，还不能对虚拟现实一无所知，楚垣夕自己上都会相当的吃力，果然是野心越大需要的能力也越大，这个孕育过程中的业务线从能力要求上来讲就不一般。 实际上，在他的视线中，最适合的人选是小康的CTO周鸣钧，只不过小康也离不开老周做工具人，这就十分尴尬了，可能最终不得不外聘一位高管空降过来。 好在这段时间巴人上下气氛还不错，空降一个职业经理人可能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之所以气氛不错，是因为创业板也开注册制了嘛，自从4月底有关部门一锤定音，巴人上下都变得淡定了很多，楚垣夕早就公布了巴人的上市计划，连叶萍都开始进行董秘培训了就可见一斑。 科创版未见得能上，创业板的条件是肯定溢出，而且申请之后四个月内基本就可以上市。这种情况所有拿着期权的巴人员工都变得和谐起来，连平常比较刺头都变得圆润起来，这个时候闹出点好歹来被公司开了亏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那就这么定了！想到此处楚垣夕结束短暂的思考。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马略也跑了过来，然后跟白沙聊上了，这时正好听到仨人在聊网络小说界的形式变化。 第一千六十九章 《罗马之敌》上线 声叔过去就是写网络小说的，后来才专注于玩音乐，巴人的重要人才马略到现在也没放弃写手这个职业，而白沙有时候也在公众号上写点中短篇，好歹沾点边。 俩人前面说了点啥楚垣夕都没听见，这时听白沙说：“咳，要我说你真是杞人忧天，你想保护自己的版权你可以公众号码字嘛。” 马略一翻怪眼：“微信公众号？靠小说引流太麻烦了啊，我搞过。” 楚垣夕顿时想起马略那个神秘莫测的公众号来，所有带轮子的都不发布，而是作为素材存在库里，通过模板链接让人看。 白沙自然是写公众文章老手了：“公众号又不是微信一家，头条APP流量多高啊？” 声叔拍了拍白沙的肩膀：“兄dei，你外行了吧？马略要的是保护版权，头条系可没有保护原创的基因。” “哎，你们跟头条系关系不是不错嘛？”白沙一副很意外的样子，“而且头条APP没你们说的这么不堪吧？” 然而楚垣夕说：“叔儿这话我同意，这不是关系好坏的问题。你想想头条系是怎么起家的，侵犯了多少新闻媒体的原创？抖音又侵犯了多少音乐版权，打过多少官司？他们不能明目张胆的鼓励搬运已经很憋屈了，怎么可能保护原创？ 我给你举个例子好了，抖音里搬运视频的现象为什么特别多？搬视频你了解吧？都已经形成产业链了，但是一般来说都是搬到不同的站点，比如把朱魑的抖音视频搬到油土鳖上，把灵儿的快手的视频搬到火山，这样。但是抖音上有的甚至懒得搬外站，直接偷抖音自己大网红的视频，你敢相信吗？” “你是说，抖音不管？” “装模作样的管一下，反正粉丝投诉基本没用，得把大UP主at过来投诉，而且删除视频的多，封号的少。” 说起这个现象楚垣夕也是挺无奈的，抖音号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和谐原因而封禁，其中搬视频是风险相对低的。“总之，资本家喜欢的是看得见的东西，能够量化的东西，比如流量。怎么干流量高并且代价低，那个方向上就必然有人。” 白沙心说这话由资本家亲自说再形象不过了！ 说到资本的喜好，声叔站在一边，就不由得想到杨健纲。他心心念念的就是那些手握大量优质版权的文化传媒集团千万不要山寨巅峰视效，因为研发的门槛实际并不高。 也就是说就算巅峰视效资金充足，所具备的优势无非只是先发而已。还好资本不喜欢这种长期计划，资本想吃肉不喜欢从种草开始，甚至连找到草场直接放牧也不行，至少要从屠宰起步，这是最低要求。 甚至于声叔感到就连楚垣夕现在也对从画漫画、公众号吸粉开始一步步培植IP没那么感兴趣了，赚钱太慢不够刺激。对于一穷二白的穷小子，付出一年就努力能赚一个亿，简直不敢想，而对于有三百亿的人花一年的时间费劲巴力赚一个亿，简直不敢想。 别说楚垣夕了，他自己又能好到哪去呢？按说《无道昏君》是他压箱底的子弹，整个IP培育的过程中付出了大量的心力，现在也在紧锣密鼓的张罗，电影都开机了，但是，他现在只关注《罗马之敌》手游。 这就是“资本”的影响力，声叔感到自己已经无可避免的成为了资本的一部分，而且是永远也无法回到过去的那种，就连思想都在潜移默化的被改变。只关注《罗马之敌》手游，连VR他都没关注，因为手游能挣钱啊，他是见过《乱世出山》挣钱过程的。 至于VR游戏对巴人集团的战略意义和长期影响什么的，乃至于对集团整体上市的影响，声叔都不那么在意，反正这是CEO和董事长才需要考虑的问题。 实际上他还有点不大明白，因为感觉以巴人的实力，对《罗马之敌》手游的预热还不太够，反而是不怎么赚钱的《无道昏君》一直在卖力气的宣传。当然这个不怎么赚钱，挂机手游一个月的流水也有大几千万，换成小一点的公司睡觉都能笑醒，如果没醒的话一定是在梦里编织着更多的氪金活动，以推高流水。 但是对巴人，乃至对声叔自己来说，手游不卖力气宣传，怎么能调动巴人用户的期待感呢？怎么能让更多的人来氪金呢？对游戏，他还没马略懂的多，但是并不妨碍他畅想用什么姿势数钱。 同样的，换成另外的公司来说，《罗马之敌》这个IP力度已经相当可以了，动画出到第二季，同步到优土上有几十亿的点击，还要啥自行车啊？ 但是对巴人来说，这个IP相当于大量宣传是通过动画平台，也就是巅峰视效和更下游的优土来推广的，而不是巴人自己的矩阵。自己的宣传力量显示出平常心，工作输出并不低但是和《罗马之敌》关系不大。 这个IP倒是建立了类似于当年《乱世出山》的服务号，但是并不用来发布动画，只是用来聚粉丝的，所以根本就没聚起多少粉丝。当年做《乱世出山》的时候楚垣夕亲自操刀多细腻啊？又是砸流量又是做活动，又是分流粉丝又是调整各个账号的内容，以达到服务号的最大引流和活跃效果。 现在这十几万粉丝够干嘛的？要不是亲眼看见巴人信息那边的操作，他都以为是个高仿号来着。 而且，完全没有开发布会和预热的计划？当年楚垣夕可是一系列操作形成组合拳，最后以线下发布会的形式预热，然后开启各大预约网站和官网上的连续几波预热，等到游戏上线之前已经7百万预约了，所以才能赚大钱，氪金一上线就井喷。 《罗马之敌》别说线下发布会了，也就做了个官方网站，预约连影子都没有。 “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楚垣夕解释起来非常犀利：“手游就是预热。咱手游肯定赚钱，但是未必第一个月就赚钱，手游先上，VR后上，手游提前的三个月都是预热。哎呀我办事你就放心吧。” 说起来轻松，但楚垣夕其实一点也不轻松，因为梦工厂那边到底能不能如期完成动画电影他是完全没有谱。而这个游戏最大的宣传爆点显然是电影宣发阶段，假定一切顺利，电影在国朝和北美同步上映的话需要等到明年1月，因此12月份才是工作重点。 而且他还有一重考虑，也不想大张旗鼓的宣传这款手游，那就是游戏中有诸多的规则创新，这些创新到底行不行？手游是个试验田。 因此如果手游像当初《乱世出山》一样来一套，楚垣夕都会，最后弄个500万的预约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万一上线之后扑街了呢？炸了怎么办？想想四月底游族发《山海镜花》的名场面，楚垣夕可是一点都不希望炸服、串号、维护十多个小时给玩家送110连抽之类的事情发生在《罗马之敌》身上。 更何况这个游戏是为了VR场景设计的，“移植”到手游虽然也没什么问题，但是总有一点点不那么恰如其分，跟以手游为目标立项打磨玩家体验肯定是不一样的，换言之手游方面天然有弱点。 创新，在资本市场上并不是一个完全正面的词汇，山寨才是，山寨可以继承和发扬别人成功的方法论，而创新只能自己给自己当明灯，风险非常高。 所以对于《罗马之敌》践行他的游戏理念这方面，后悔是肯定没有任何后悔的，但是小心翼翼，多给自己留条后路总没有错。巴人集团家大业大，经不起《罗马之敌》游戏的失败，但是经得起它慢热三个月，等到12月状态没问题了一鼓作气把节奏找回来就是。前三个月憋住了，到时候一块起爆。 这个游戏产品承载着VR设备是否卖得动，和应用商店是否能推出去，也就是承载着巴人集团向科技领域的延伸，也代表着巴人集团从一个吃虚拟经济的文创类企业实现实体方向的多元化发展。 这样的业务组成，上市多么硬气？估值多么给力？这不是手游月流水多一个亿少一个亿的问题，楚垣夕本身是相当重视的。 在这份格外的重视下，于文辉压力山大，一直熬到9月底手游端测试封装完毕才算喘一口气，剩下的就是宣发和运营了。这方面当然是由巴人集团代理，和戈壁网络的模式一样，用着巴人的IP和宣发，利润不可能全都留给地中海，那是不科学的。 实际上这个市场中没有不透风的强，各路渠道也早就知道巴人在憋一款S级游戏大作，因此都有过动作。 按一般流程，游戏研发阶段CP就应该开始找代理看产品洽谈商务了，当然这一步巴人可以免去。然后视产品完成度分情况，是提前与渠道沟通，产品出来再沟通，还是打磨测试一阵之后沟通。 但巴人出品的《乱世出山》名震江湖，《无道昏君》挂机手游虽然一直不做收入导致不温不火，但是DAU之高只在亡者农药和吃鸡以下，足以傲视所有买量游戏。而且神奇的是活跃始终能够维系在高水位，根本不带往下走的，简直不符合挂机游戏的客观规律。 要知道挂机游戏无论多么火爆，受限于体系和玩法，基本上版本更新都是数值玩法套数值玩法，最终难逃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但是《无道昏君》挂机手游居然按照正常手游的节奏进行版本更新，根本不在数值玩法上纠结，导致更新版本并不造成玩家流失。 亡者农药之前的手机游戏之所以有寿命天花板就在于只要更新版本时增加了数值玩法就会造成一部分流失。而不更新版本呢？玩家不但慢慢流失，而且也没有继续充值的动力。 这就是更新版本的悖论。不更新，玩家填平数值大坑就玩腻了；更新普通玩法，就要增加游戏资源产出，等同于增加玩家填坑的速度，减少玩家氪金的理由；更新数值玩法，等同于要求玩家氪金，直接流失。 因此数值策划才那么之前，一般游戏进入中期之后都是数值策划在吊命，要平衡数值的产出和消耗以及新功能新副本对玩家的要求，以延长游戏寿命。 很多从业者以为只有亡者、吃鸡这种带有电竞性质的游戏才能跳出这个宿命循环，没想到巴人给出一个新答案——只要不做氪金更新，以佛系面对玩家的充值，也一样能够延缓衰老。从考数值策划，变为考系统策划，新版本中必须做出好玩的功能。 所以《罗马之敌》还在研发之中的时候就已经有好几家大渠道上门来洽谈了，其中有的甚至想盲签，就是只要楚垣夕点头，不看产品直接签。 结果被楚垣夕拦住了，说你们必须得先看产品，否则到时候说我坑爹。 结果有的渠道看完之后说看在巴人出品的份上，看在巴人的游戏基因、强大的自媒体矩阵、成熟的玩家运营模式以及用户属性整体偏游戏等等积极的因素，这个游戏所有渠道加起来，月流水可能能到一个亿。 这还是当着楚垣夕的面，可想而知人家回去之后怎么说。 以楚垣夕收到的消息来看，有人说操作模式倒退回《刀塔传奇》的时代了，换一下UI，3D转2D，《罗马之敌》召唤生物这不就是《刀塔传奇》放绝技吗？一股莫名的即视感，真没想到巴人做了那么多年游戏，好嘛，还在山寨人家6年前的游戏模式。 有人说人家《刀塔传奇》放绝技只需要一次点击，操作多方便啊，您这可真行，手忙脚乱一塌糊涂，招一个召唤物得点N多次。《刀塔传奇》里的角色是自动前进的，您这个战斗的时候还得移动主角，您以为这是电子竞技啊？农药都没这么费劲！ 还有人和声叔一样同样注意到巴人的媒体口静悄悄，根本不对《罗马之敌》进行预热，所以断言巴人自己都不看好这个产品呢。难怪一向对渠道不友好的楚垣夕这回那么好说话咧。 楚垣夕充分理解这些渠道朋友们的牢骚，也没有任何解释的必要。产品上渠道不是说一声“上”就完了，渠道会提要求的，比如做氪金活动等等。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人家要安排曝光，要给予好的展示位，为的不是扶植游戏出品方，而是赚钱。 这个游戏楚垣夕当然要赚钱，但是并不想受渠道的影响，而是以我为主，所以渠道并无所谓。更重要的是，他是希望未来这些手游玩家能够无缝转为VR玩家的，仍然使用同一个账号同一个服务器，不转服而是转设备。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在渠道玩家身上，除非渠道们肯为巴人单独开一个VR应用商店。 因此官网玩家越多越好。这也意味着巴人的宣传口肯定还是要启动一下的，只要掌握好力度。 把这一切都处理好了之后，楚垣夕和于文辉敲定了手游开服的日子——9月25号周五。也正是这一天，阿里陈骏生再次联系上小康集团，告诉楚垣夕他们的决定。 楚垣夕看着微信上长长的留言，心说不就是以阿里协议控股的东南亚本地资本作为投资实体吗？相当于绕了一圈而已，没必要说的这么罗嗦，反正也不可能撇清。 实际上这个时候楚垣夕已经不特别关心阿里跟不跟了，因为伊丽莎白胆子贼大，找了Go_Jek，而Go_Jek背后站着的是企鹅带队的企业投资团，外加谷歌。这个融资，既然楚垣夕给了伊丽莎白独立，当然是尊重她的意见为主，只要估值让楚垣夕满意，自然是以她找到的钱为优先。 在这种情况下，阿里控制的东南亚本地资本在同一轮次进入，会不会产生什么问题？还是能够融洽的和平共处？楚垣夕也拿不准，于是直接把意向转发给伊丽莎白，该操心的事情，让该操心的人去操吧。 这么一晃荡，眼看时间进入十月，巴人和小康都难得的放了个小长假，许多兄弟已经溜溜的忙了一年多没得到正经休息，也该到了报复性消费、报复性旅游以及报复性宅家的时候了。 不过楚垣夕可以给自己放假，朱魑不能，因为《我服了》正在最后的杀青中。这个电影4月初开机，10月初杀青，正好历时半年，但是并不能因为时间短而被认为粗制滥造。 那些历时非常长的剧，很可能需要当场搭个场景，挖个水坑什么的，陈导甚至在襄阳建了一座城。演员化特殊的妆一次五个小时都是有的，不考虑卡司赶场也有很大的时间损耗。现代都市剧则不然，特别是没有武打、没有凶杀、没有飙车、飞机、轮船等等，时间本来就短。 《无道昏君》就不可能半年杀青，目前的计划是9个月。这还是在强调打戏拳拳到肉而不是吊威亚飞来飞去的情况下，否则时间还要拉长。 第一千七十章 复杂庞大的玩法需要研究 实际上电影的最后阶段需要朱魑补镜头的地方已经不多了，换成普通的演员已经可以宣布空档，或者换到下一个剧组。放在以前，再大牌一些还有在各个剧组之间赶场。 但朱魑不是制片人胜似制片人，所以仍旧泡在拍摄大楼，站岗最后的收尾工作。 依旧是那个房间，楚垣夕在研究腿，而朱魑在研究《罗马之敌》，经常打断楚垣夕的研究。 “这游戏做的什么呀？感觉比《乱世出山》差远了。”朱魑做了一个抖音流行的4字腿，但是长长的眉毛皱起来。和声叔一样，这游戏绝对是近期巴人最重点的项目了，由不得她不关心，巴人自从卖掉游戏公司之后虽然一次性拿到一大笔钱，但是每个月赚几个亿这感觉已经缺位很久很久了，让人无比怀念。 某种意义上《我服了》更重要，但那是对楚垣夕个人。 楚垣夕没理她，并不是不理，而是在集中精力搞研究，想着怎么增加研究价值。 怎么增加研究价值呢？大腿勒上一根板带，跳劲舞专用的那种，一般勒在小短裙的下沿往下一点点的位置，研究价值就会变大很多。 结果研究价值急遽变小，因为腿缩回去了。 “哎呀哎呀，这个游戏的特征啊，是你一开始玩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多玩两天才能体会到乐趣。” 楚垣夕也不得不坐直了身子，这个问题不回答研究没法继续了。 “你是说，慢热？手游不都讲究快节奏吗？” 朱魑可是老玩家了，当初认识楚垣夕就是因为玩手游。慢热的游戏可能主机类，或者Steam上还有生存的空间，手机游戏慢热岂不是催促玩家卸载？ 而且巴人自己做手游朱魑也不是不闻不问的，开局力求以最优质的美术圈住玩家，然后立刻拿出最亮的玩法等等都是标配。像《乱世出山》，随机剧情就是最亮的玩法，美术当然也不差就是了，这两点在游戏的第一个步骤，也就是玩家选择出身的时候就已经处于展示中。 而《罗马之敌》感觉就是个没什么亮点的游戏，美术也就是平均水准的样子，据说是铃木裕团队主要负责处理VR端的美术资源展示，手游这边从引擎到特效都是走外包的居多。 这也就罢了，玩法更重要，但朱魑玩了都有快一个小时了，除了战斗方式特别费操作以外再也说不上来什么亮点。 《罗马之敌》中的战斗，是角色带4个材料游走，无论大世界还是副本中，战斗的时候点击材料往地上扔，几秒钟后召唤物在材料落地点上出现，自动战斗一段时间之后消失。 因此材料实际上相当于技能栏，只有CD时间，没有耗尽这一说，可以无限使用。但是它可以单独召唤，也可以多个材料扔在一起召唤，这就复杂了。到底应该召什么，什么时间操作，有很高的技术含量，对新玩家来说完全俩眼一抹黑。 这个战斗模式费操作的程度简直要超过亡者农药了！你跟我说这是个MMORPG？ 甚至朱魑在有新手引导的情况下，仍然摸索了半天才算把召唤流程彻底记住——玩家需要从自己的多种召唤材料中挑出五种放在快捷栏里，战斗的时候才能点击，放在背包里的材料特么战斗过程中是用不上的！ 难怪有人说这就是《刀塔传奇》的英雄出阵呢，确实像！ 只听楚垣夕说：“如果巴人还是个小公司，什么名声都没有，这是第一款游戏，那我也不敢做慢热的尝试。现在巴人是有品牌的，在玩家之中的信誉还可以，那就不一样了。” 这一点上玻璃渣其实才是最杰出的代表，玻璃渣出的游戏就算再烂，玩家也一样会报以极大的耐心，直到发现确实是个垃圾才会放弃。换言之玻璃渣出游戏不要说慢热了，只要还有点热乎气都能苟很长时间，比如大菠萝3。 还有星际争霸2相比起第1代来简直差的不可以道理计，换成其它公司出品，不考虑IP冲突的话，拿到市场上跟十多年前的星际争霸1进行PK，估计会被爆的体无完肤，星际1的老玩家脑抽了才会换游戏。 甚至直到今天，这个moba游戏横行的年代，仍然有玩家在玩星际争霸1。作为1v1对抗的游戏来说这是无可超越神作，而二代就是个表现上比较像星际的红警而已，但是仍然很能卖。 “巴人出品”虽然比玻璃渣仍然还是差点，但是深耕手游领域已经两年，期间出了几个产品口碑都还不错。除了卖韭菜那个事情比较伤人品，其它没什么可挑剔的，最关键的是从不大搞氪金，对玩家的钱包比较友好。 所以楚垣夕还是有点信心的，特别是巴人的粉丝玩家，肯定会对《罗马之敌》多一点点容忍。更何况《罗马之敌》还可以通过搞一些短视频活动，或者干脆开游戏直播等等方式像玩家灌输这个游戏的妙处。 总之普通手游强化开头，快速放出亮点，是因为玩家只给这么一点点时间，产品只有一个机会向玩家介绍自己，不过关的基本没有下一次机会，直接删除了事。而品牌手游则不然，楚垣夕感觉巴人出品的游戏怎么也能让玩家多保持个几天的耐心吧。 何况朱魑明显不是个剧情党，只看玩法和操作，这个游戏的情节设置还是颇有亮点的。 “剧情有什么亮点？这游戏的地图都选在土鸡了，这谁能玩的出亮点？”朱魑简直一脸不屑，当然，是天朝上国对土鸡的不屑：“土鸡也是罗马的敌人？土鸡不应该跟希腊打吗？” 这一点楚垣夕也比较头疼，但是必须忍。 如果按小说的种类对题材进行划分，《罗马之敌1》是一本历史神话类小说，时间发生在第一次布匿战争之后。但是从大的时间段来看，是亚历山大王东征后续的继业者战争之后。 所以准确的说，那个时候小亚细亚平原并不叫土鸡，而是安提柯帝国。《罗马之敌1》的故事就是主角组成天团在希腊探险，在小亚细亚探险，在巴比伦探险，总之就是各种换地图升级打怪，具备非常强烈的网文风格。目前朱魑的角色已经离开希腊进入小亚细亚，然后出现认知扭曲。 这段历史在国朝的世界史教材中并不丰富，很容易出现错误的认知。 从历史沿革来说，历史上古代波斯对希腊本土的影响力是巨大的，但并不只是战争，这一点和国朝的普通人所认知的略有不同。 大众认知中的希腊和波斯无非就是希波战争，耳熟能详的马拉松也好，斯巴达三百勇士也好，总之就是战。但实际上波斯统治者一向长袖善舞，对希腊各个城邦通过政治和外交进行统合居多，战争反而是暂时的。 就连最强势的斯巴达也有很多时间需要波斯的支持，比如科林斯战争后期缔结的《安塔西达条约》就是其中的代表，斯巴达靠管波斯叫爸爸成为希腊霸主。 当然，正面战场上斯巴达一向能教波斯怎么做人，所以只要一开战儿子和爸爸的身份就要对调，入侵小亚细亚如同探囊取物。因此当《罗马之敌》开始的时候，主角去原波斯属地探寻古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实际上因为朱魑刚开始玩，所以地图还没扩展开。今后她的角色还要去塞琉古呢，也就是古代的巴比伦，要离开现今土鸡的范围。 总之这份地图实在是没什么可鄙视的。 但是，朱魑代表了很大一部分不懂历史的玩家的心态，那就是管你以前叫神马，现在那个地方它就叫土鸡！你居然让我（的角色）到土鸡去混？这种骄傲的心态是比较让人头疼的，这个IP改编成手游在国内一定会出现朱魑所遇到的问题。 这也是IP改编游戏的局限性，不过《罗马之敌》IP的主打目标是欧美，从探讨IP的建立那天开始目标就定在海外，所以局限性只限于国内，在海外没有这个问题。 这从版本策略也能看出来，海外只发VR，国内的VR土壤和用户都比海外差不少，强求不得，所以国内是手游和VR一起走。 不是海外的手机用户不香，而是楚垣夕定计划的时候已经有钱了，钱是英雄胆，那个时候是他特别胆壮的时间，他要的是直接打造出杀手级应用，然后把用户都吸到VR端来，成为自己的一级用户，卖VR设备，运营应用商店。靠手机游戏赚快钱并不是目标。 做手机游戏赚再多的钱，那也是二级用户，而设备是一级用户入口。苹果之所以市场占有率逐年走低但是生命力依旧旺盛，正是因为设备是人家自己的，一级入口掌握在手里，服务收入可以保证。%，%。 这个收入也打爆了所有做预测的金融机构，其中来自国朝的收入占据统治地位。要不然苹果手机为什么频频和降价挂钩呢？和凌汤圆的卖灯油送灯是一个道理。 谷歌那么强势，比用户吊打苹果，一到收入就被苹果吊打，也是因为自己硬的一面不够给力，导致服务收入总是差强人意。 所以国内手游才被定义为试验田。试验田选地图也是有讲究的，东罗马帝国的故土以及两河流域当然是非常有讲究的地方。 楚垣夕也不想跟她论证巴人集团出海的契机和走向世界的雄心云云，以朱魑的脑袋瓜子楚垣夕怕她理解不了，再说这个游戏本身足够优质才是正解。 那足够优质吗？只听他说：“你不懂，这里有玩法。咱们出品的游戏肯定是把文化、内涵和玩法结合起来的，这才有韵味，对不对？融我卖个关子，你很快就会感受到这个游戏的魅力了！” 说完继续他的研究工作。 又过了几天，朱魑终于体验到了这款游戏的魅力，差点把楚垣夕的电话打爆：“救命啊！为什么我按照攻略合成，合成出来的材料不对啊？我主战坦克没了！没啦！” “没了？没了充值啊，不充值怎么会有材料呢？” “你要死啊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因为各个服的玩家对系统的影响不一样啊。合成公式不是固定的，这叫玩法。你合成之前先买图鉴预览啊。” 楚垣夕说着自己先乐了，不同服的攻略不能互相串！合成就是个类似轩辕剑炼妖壶的功能，他认为这是魅力，但实际上已经在玩家群体中形成了巨大的槽点。 这个游戏的系统做的非常之深，无脑玩家肯定会出现接受障碍。这也是针对欧美硬核玩家比较多的情况有意为之。硬核玩家无论在哪的比例都是低于无脑玩家的，但是硬核玩家的质量高，消费能力强，会因为对一款产品的认可而砸钱。 楚垣夕要的是把设备卖出去，一款设备大几百$，做个普通游戏就算能多来五倍的流量，游戏内购付费率不比硬核玩家低，有什么用呢？他们不买头盔怎么破？所以给于文辉的指令是系统有多深做多深，要让玩家有不断挖掘的冲动，挖完一层发现下面还有一层。 相对的，如果玩家玩游戏就图个爽，那《罗马之敌》必须能玩进去才会留下来。对于这种流失楚垣夕并不感到可惜，因为反正他们也会退头盔。 巴人集团制定的海外战略是留出了大量预算的，采用的方式是设备和应用商店绑定，要玩就得买设备，但是14天无理由退换。有14天的体验时间足以让玩家大胆入手，也足够没耐心的玩家退货。这个策略放到市场中也足以告诉玩家本公司多么有信心。 这就是为什么巴人必须发展海外的自媒体账号的原因，到时候必然要通过游戏直播进行宣传推广。移动互联网常用手段比如渠道推、应用商店推等等，根本无从谈起，除了自媒体之外只有最传统的广告还有点用。 这个游戏要么活着冲天而起要么死得无声无息。 朱魑就感觉相当的不妙，“这个游戏也太难玩了吧？我不算手残党我都玩不下去啊啊啊——” “对，你是脑残党。”楚垣夕一点情面都不留，“跟你说了好好记几套卡组的出手顺序，一般的局面都能应付，你记不住赖谁啊？” 这个游戏需要玩家记忆召唤组合和顺序，对无脑玩家确实不友好。其中最复杂最深的点就在材料上。 如果只考虑游戏的普适性，肯定是正常的战斗模式玩家更易于理解。左手控制行走右手点按钮发技能，这一套已经烂大街了，没有教学成本。但是这个系统没法往深里做。 而使用材料进行召唤就不一样了，一个角色带4个材料出战，可以单独召也可以组合召唤。甚至投放的先后顺序也有差异，同样两个材料调换一下前后召出的可能一个是坦克，一个是DPS。 然后召唤物各自的战斗技能与自动战斗AI都做出区分，到底带什么组合就变得非常有讲究，甚至同样一套材料组合在不同玩家手中可以玩出截然不同的召唤变化，带有强烈的理工男的风格。 某种程度上来说，朱魑喷这款游戏搞的莫不是电竞，还真说对了，楚垣夕确实有一点点奢望，让《罗马之敌》成为第一款电竞VR游戏来着。不过这是今后运营上的工作了，现在不需要考虑。 当年有一款神作叫做《魔法师传奇》，主角考内留斯也是通过材料组成召唤物进行战斗。但是那是在战前进行材料搭配，一旦进入战斗之后召唤物就只有那几种了，即便如此也非常好玩。而《罗马之敌》则是在战斗中决定召什么，硬核程度远远超过《魔法师传奇》。 再比如说材料的合成。这又是个极有魅力的点。 由于游戏中包含着玩家对世界线的影响，所以设计时就充分的利用了这一点，让合成公式库也受世界线走向的影响。 具体来说就是同一个服务器内部的玩家，合成公式肯定每时每刻都是一样的，但是两个服务器的玩家因为整体行为不同，会导致出库的公式组合出现变化。 而且同一个服务器内的公式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到玩家层面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材料合成的攻略不好使，别说其它服的攻略了，本服过一段时间玩家继续施加影响都能把老攻略废掉。 从文化包装的角度，合成公式的浮动主要受“星象”系统的影响，同样的材料，星象一变产出立刻跟着变，越高端的材料影响越大。它走的不是“随机数”，在某一确定的时间点上用什么材料能合成出什么东西是绝对确定的，没有薛定谔什么事。 对玩家来说原本这并不是问题，合成之前先看图鉴就是了。个人图鉴里有的就会显示结果，图鉴里没有的地方则藏着这套系统的精髓，可以问系统有没有这个图鉴。 第一千七十一章 城市宝藏的由来 这样图鉴就存在交易的可行性，如果系统说有，玩家可以向系统购买，补充自己的个人图鉴；如果系统也没有，玩家可以拿自己当小白鼠，合成之后把新图鉴的成果卖给系统。 又或者秘而不宣也是一个选项，保持人无我有的状态，把某种材料作为自己的秘密武器。 但是如果写成攻略可就坑了爹了…… 朱魑就是被坑的，看攻略导致主占材料拿去合成，出来一个完全不想要的东西。楚垣夕本来建议她把图鉴卖给系统还能挽回一点损失，新图鉴买卖机制的存在使得小白鼠也不是完全没有保底，系统图鉴是玩家个人图鉴卖出后的集合。 没想到系统里本来就有，朱魑只是想省钱而已。 实际上朱魑遇到的还不是主要问题，目前被玩家吐糟最猛烈的就是材料产出永远不够合成消耗的。 轩辕剑炼妖壶只能放两件道具，《罗马之敌》里可以投入2到5个，然后星象有88种之多，衍生出海量的合成公式，未来版本更新推出新材料的时候这个库还会越变越大。 这时如果玩家手里只打到一份某种材料，日常战斗正好用的顺手，然后遇到了需要用它进行合成的情况就会非常纠结，需要反复权衡，进行颅内推演。 由此可见有能力改变星象的玩家在游戏里多么招人恨。 可惜就是朱魑损失了主战材料之后毅然退坑了，体验不到这种爽感。但是，玩家们的吐糟声音虽然极为激烈，比朱魑有过之而无不及，以至于巴人娱乐的微博下面成了吐糟大会现场，可是在线时长和自发进入的用户数量在十一期间一直呈现抬升状态，是个很不错的兆头。 现在的市面上，游戏产品虽然百花齐放，但是无脑游戏占比还是太大了，以至于某些游戏的视频广告素材恨不能帮玩家组出一个无脑队，抽出哪张卡来就可以轻松通关前期所有副本和boss云云。 反正这样的游戏楚垣夕自己肯定是不玩，无脑推副本有什么意思呢？《罗马之敌》正好和这种游戏形成两个极端，让玩家享受极致的脑力与操作的战斗。 只比过楚垣夕观察到一个很不好的现象，那就是很多玩家不喜欢卖出自己的合成成果，一个两个的全都私藏。这也是导致材料不够用的原因，对于珍贵的材料很多人没有图鉴不敢合，做实验是有成本的，合出垃圾会心疼死。 观察到这一点之后楚垣夕立刻指挥陆羽开始做节目，也是时候开始一波大规模的宣传了，就从材料合成这一点入手很好。具体无非是短视频和手游直播，其实斗鲨和B站上原本已经有播主发现了这个游戏的合成是个值得播一播的内容，因为在游戏界，特别讲究玄学。 虽然《罗马之敌》的合成完全没有玄学的成分，但是不妨碍玩家把它玩成玄学。 这还是巴人第一次在B站认认真真的宣传自己的游戏，之前为《无道昏君》虽然也搞了活动，但不是以恰饭的态度，玩的还挺清高的。这次就不一样了，视频的素材是按照投视频广告的调调进行制作，直播直接切入要点，为了这事楚垣夕甚至亲自开上了一回B站的直播间。 其实老板亲自带货这事在今年已经不新鲜了，有好几家大牌企业的老总亲自进直播间珠玉在前，比如携程的老梁，带货量都是以千万元为单位计的。 楚垣夕就相对温柔一点，不直接逼氪，而是点出一些比较深的问题。比如说直播间里虽然比较热闹但是并没有人问，然而他就舔着脸说：“刚才看到有玩家朋友问影响合成的星象是星座吗？这里我得负责人的告诉大家不是。 咱们《罗马之敌》的第一部叫做《最后的斯巴达》，主角活跃的地图是小亚细亚，所以参考的是古代波斯、巴比伦的封建迷信内容。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老于说一下？” 和他搭档直播的是于文辉，但是于文辉表情非常不自然，这还是头一次上直播，结果就贡献给了B站。 原本于文辉以为是和朱魑一起上播，朱魑那个直播的经验多丰富啊？老司机里的老司机了，绝对安全驾驶。他本来就忙，能腾出直播的时间就不错，因此也没多准备。 没想到忽然改成了楚垣夕，于文辉当时就慌了，再想准备根本来不及！ 因此他的面色僵硬，以念“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的语调说：“不是星座，是占星术。88星座的划分本身也是古巴比伦文明的成果，所以其中有一定的联系。” “老于，做直播你得简单一点。”楚垣夕心说真难为于文辉在巴人干了这么久，连个直播都不会，这个业务能力肯定得加强啊。 于文辉明显理解错了，立刻说：“简单来说就是每个材料都根据地水火风四大元素定义一个属性值，然后数据库里有88种配方，也就是88套变化方式……” “好了我们进入下一个话题！”楚垣夕头上好大一滴汗，心说让你直接一点不是让你自爆啊亲！您这样可不行！ 实际上于文辉后面肯定还要再上几次直播，因为目前玩家玩的时间还短，还没有体会到影响世界线的快乐。所以必须对他进行相关的培训。 这个游戏不管怎么联网到底还是个RPG，从玩家层面来看情节方面的最大特点其实不是什么世界线，那玩意一般玩家很难感觉出来，而是跳出了山口山那套副本情节机制。不是先有副本再演示情节，而是副本诞生于场景元素，情节中需要去这个场景中战斗，才会形成一个“个人副本”。 也就是说同一服务器内不同玩家的副本线可能会不一样，更不用说不同服务器，有很大的不确定性，甚至玩家需要根据自己的任务线进行选择和取舍。当然这说的是个人本，团队本又是另一套规则。 这也是“世界线可变”所造成的余波，楚垣夕认为非常有魅力的一个点，但是，要打破玩家的既定思维模式。打破山口山给玩家灌输了十多年的思维方式可不容易，必须加大直播中的表演力度才行。 这段时间楚垣夕明显加大了对他个人的炒作，上直播只是其中之一。在这个信息化的年代，最讽刺的事情就是信息难以自由的传播，一个个信息孤岛的存在使得酒香特怕巷子深，因为四周有空气墙，味道飘不出去。 所以才有那么多企业家选择明星企业家的道路，明星企业家的光环是个能够有效打破信息屏蔽，促成大量传播的好办法，这是有利的一面。 比较有趣的是，掌握着强势宣发工具的大佬不约而同比较低调，比如pony，比如张铭，比如宏颜获水。 大概是因为不需要。 楚垣夕最近另一个热衷的事情是做访谈。主要是八月底那次的访谈很给力，某个奇艺的平台当时就怒了，跟陆羽说我们怎么差了？别忘了你们的网大可是从我们这分账分走了一千多万呢！ 然而陆羽现在也变硬气了。他领导信息公司就必然要处于要害岗位上，四通八达和各个网站、平台、MCN乃至各大阿婆主都要进行交涉和沟通，这样才能疏导好信息公司的工作。 所以现在陆羽也是吃过见过的了，就以网播平台来说，优土长期维持良好的关系直到今年上半年，企鹅视频也不是没聊过，头条发力网播之后更是爸爸级别的洽谈对象，很难被人用1000万吓唬住。 所以陆羽幽幽的回了封信，说这1000万还不够我们网大的运营成本，收益应该算作负数。你们知道运营收益为负意味着什么？ 之所以对方这么恼火，因为专访放出去之后被人称为全是干货，对传媒经纪行业进行了全方位不留余地的diss。这个行业最常见的事情就是撕逼，在微博上撕，在微信里撕，在节目现场撕，但是从来没人这么撕。 关键是巴人这个老板有病吧？他图什么呀？就为了装个bility？ 其实楚垣夕是为了获得大量的转发和评论，乃至跟人论战，帮助自己立人设，结果转发量果然是够高，他的个人微博都要炸了，各种路人为主的微信群里也热乎了两三天。 可惜就是头铁的人没有出现，有评论但是不能形成论战，也可能是确实捶的太死了，导致没人跟他战，未免美中不足。 总之专访的效果还不错，使得楚垣夕爱上了立人设的感觉，于是又接了几家。 其中有一些已经把注意力从巴人转向了小康，有操守的记者在专访之前肯定是要研究采访对象的，稍微一研究就能知道对现时的楚垣夕精力更多的放在便利店生意上，而不是巴人集团。 结果有一个财经记者问到了楚垣夕最羡慕的企业家是谁。 “我最羡慕的？那应该是某瓣的阿北。” “什么？是他？”财经记者的基本素养使得他很了解楚垣夕说的是谁，以及有什么事迹，问题是在他看来大多都是负面的…… “所以，您是因为某瓣很佛系而羡慕？” “您这么说也未尝不可。”楚垣夕确实是有一点羡慕某瓣不为融资发愁，不用为找投资人发愁，这种事情牵扯了他自己很大的精力。而某瓣2010年之后就没做过融资，十年不融资，特别是这十年是移动互联网的十年，某瓣在其中还有过很多次高光时刻。 譬如说某瓣FM风头正盛的时候鼓励用户上传自制音频，比当今热门的播客超前了很多步。譬如说某瓣的“我爱化妆品”、“这件衣服好看吗”这样的种草小组最鼎盛的时候完全可以聚力孵化成小红书。又譬如说某瓣的电影团队当年把票务做到了全行业第二，强行压制住猫眼。 楚垣夕心说这要是给自己，能做十次以上路演，讲20个左右的资本故事，手底下用于孵化创业的干将都不够用的了！然而某瓣愣是没有进行任何的融资。 “不过我羡慕的是某瓣能够以一种有尊严的样子在创业的状态中生存。您没感觉到阿北才是真正有情怀，且有资格卖情怀的人吗？但是他从来不卖。”虽然某瓣不像创业公司那么融资，但它确实还是一个创业公司。 居然因为这个而羡慕？记者感觉到剧烈的违和感，因为楚垣夕明明不是这种人，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某瓣所有业务全都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这可不像您楚总的风格。 “呃，楚总，恕我直言。外界对阿北的评价一般都是特别文青，特别优雅清高，汉语互联网的语境中这并不是褒义词。” “但他也是国朝公认的最好的产经啊。算是最好的之一吧。” “您对他的评价这么高？”记者知道楚垣夕以前也是干产经的，心说强调之一是为了把你自己也算进去吗？而且“阿北是个好产经”这事其实也是负评价，因为他当老板之后工作中特别喜欢过多介入，还保留着当产经的习惯。据说某瓣从产品逻辑到代码的算法等等都是他一个人拍板。不过这么一对比，好像面前这位楚垣夕楚总也有类似的风评？ “方便问一下您和阿北，是什么关系么？” “算是求职被拒的关系？”楚垣夕自失的一笑，“我2011年毕业，校招的时候就想去某瓣当产经，结果人家要学物理的，唉……” “这是因为什么啊？” “因为人家说产经想问题不能太具体，也不能太抽象，理工男里就是学物理的比较合适。”楚垣夕露出恨恨的神色，“其实可能因为阿北自己就是学物理的，这是成见！” 记者也露出尴尬的笑容，不过把这段写进新闻里应该是个有趣的地方。“那就是说，您今后的理想是，领导巴人和小康做成某瓣这种‘有尊严’的样子？” 楚垣夕心说你莫坑我！“那是不可能的，某瓣犯了很多错误才变成现如今这种有尊严的样子。在尊严和恰饭里我还是选择恰饭吧，我毕竟只是个凡人哈哈哈。” 记者心说您这笑的也太假了吧？“那您觉得某瓣恰饭没恰到好处的原因是？” “原因？这我瞎说啊。”楚垣夕心说你们都这么盼着我得罪人啊？但是立人设是个非常好的事情，不止是自我感觉良好，而是真的好，所有这个立人设的机会他也不打算放弃。 真的好在哪里呢？比如说小康的国家科技专项基金申请，最近批下来了。但是批的过程一波三折，楚垣夕听到的版本是最后二选一的时候两方的方方面面评分都差不离，但是因为有关部门对他的感观比较好，所以最终批给了小康而不是另一个云赛道选手。 这可是一笔大钱，还不用还利息，这也是楚垣夕最近痴迷于接受采访的原因。 只听他说：“首先是某瓣不愿意干重体力劳动。比如说电影票务商业化吧，认真干下去需要砸钱，需要铺地面队伍，对吧？票机得一家院线一家院线的码过去，没人肯定不行，粗粗估计一下得扩张个上千人的地面队伍，规模很大。 关键是，和某瓣原先的团队属性完全不一样、人家以前都是互联网成员，研发、运营、市场等等莫不如此，现在进来一大批地面，看起来成了劳动密集型，我猜某些企业肯定是有顾虑的。但是就错过了后来国内大建院线的风口红利。” “有首先就有其次？” “嗯，其次是某瓣的产经思考问题既不太具体也不太抽象，但是太唯数据论。” 记者心说您还记得这茬呢？看来怨念是不小啊！ “太数据论就会忽略掉很多虚的东西，最后变得乏味。你今天中午吃涮肉，晚上吃涮肉，明天中午实在没办法了还得吃涮肉，问数据晚上应该吃什么，保证告诉你继续吃涮肉。” “您说这个虚的东西具体指的是什么？能举个例子么？” “比如说社区氛围。某瓣是个社区啊，但是数据很难具体到氛围，也不会指导产经怎么利用氛围。”楚垣夕不由得想到早年间他自己使用某瓣的经历，说：“某瓣的同城你知道吧？同城的社区氛围孵化出一个陌陌来很难吗？但是通过数据是指导不出这个方向的。还有……” 说到这里，楚垣夕犹豫了一下，下一段当不当讲？前面这些虽然被人听到了也不会高兴，但是算是褒贬一段历史，他的身份是评论家。但下面一段就有拉踩的嫌疑了。 “还有就是，某瓣缺决心。” 敏感的记者顿时兴奋了，这可是非常重的指责！ 只听楚垣夕说：“小康的城市宝藏您现在已经比较了解了吧？” “还可以。” “您觉得和某瓣的阿尔法城相比怎么样？” 记者心说得亏哥们还真知道，这个项目藏在历史尘封的旮旯里，一般记者还真未必接的上话！ 但当他顺着楚垣夕的提示一想，顿时发出“啊——”的一声惊叫。 第一千七十二章 我笑纳了 阿尔法城是什么？是一个可视化的用户社区，虚拟的地图上有街道等单元，由用户寻找志趣相投的单元加入，从零开始组织起来形成一个集体化的自由的社交，主要用于讨论和分享。这很某瓣。 城市宝藏是什么？第一眼看上去是个LBS建设类游戏，实际上是个以健康币为用户反馈的广告引擎，基于真实地图的虚拟化发礼包，发地图广告，指引用户消费。这很小康。 但是仔细想来，城市宝藏和阿尔法城的社区还真是有一点点神似呢！ 只是后来阿尔法城经过用户大量涌入之后日渐衰败，用户无事可做逐渐无聊，流失率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一座废城。记者心说楚垣夕拿阿尔法城进行对比可是不怎么吉利啊…… 他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抱歉楚总，虽然两者有一些神似，但是这跟某瓣有没有雄心有什么关系？” “有啊，阿尔法城就差临门一脚就可以变为城市宝藏，但是某瓣没有雄心射出这一脚。” 记者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心说您老先生的城市宝藏还没成功呢啊！说的好像已经获得巨大成功了的样子！而且什么就差临门一脚啊？这差着国足到世界杯那么远好不好？人家就做个社交，您是玩真的，就跟人家只想玩个足球经理，您跑英超买了个球队一样，这是有没雄心的事儿吗？ 当然，专访中不能这么自由的吐糟，记者按捺住喷楚垣夕一通的雄心，说：“楚总，在我看来一款成功的社交意味着改变某一部分用户的生活，QQ出现之后同学之间联系有了着落，微博出现之后诞生了微博控，微信就不用说了。您对自己的项目这么看好，城市宝藏能改变用户的生活吗？它现在像一个导购比像一个社交更多吧？” “这就是小康的雄心了，产品总是一步步展示出功能的，QQ刚推出来的时候连群组功能都没有，只能一对一聊天。”楚垣夕开始淡淡的zhuangbility，“我们的社交不止是传统意义上的对话、聊天和分享，而是基于区域的社交，肯定是会改变用户生活的。举个例子来说，大概这个月就会上线一个新功能，名字还在内部论证，我想叫它‘心愿玩’。” 见记者提升了注意力，他把早就准备在这次专访中拿出来宣传的东西交了底：“这实际上是一个用健康币进行众筹的玩法，譬如说用户可以发起一场羽毛球馆的包场活动，系统通过申请，众筹开始，预定时间之前集满一定数量的健康币，小康就出面把指定球场包下来，让参与众筹的用户们来玩。 这是最基本的形式。它是一种BtoC的服务，本质上是提供一个渠道，使得普通用户可以把他们的力量集中起来办更大的事情。原本他们是很难有这种组织力度的，但是企业介入提供了组织力度。这就是小康的社交能够改变用户生活的方面。 未来用户手里的健康币变多了之后就不止是包场了，还可以通过众筹直接买场馆，买饭店，买影院，在现实中买下来，由小康做代运营。用户通过小康社交不但可以玩，还可以赚钱，直接赚￥。 用户可以推举出代表作为代运营企业的合伙人进入，学习管理经验，监管财务之类的，从一介普通市民走上职业经理人的道路，获得创业的经验，你说这会不会改变用户的生活？” 记者都听傻了，半晌之后讷讷的说：“这，这得多少健康币啊？” “等我们有几千万活跃用户的时候基本上分分钟众筹出一座场馆出来，这能需要多少健康币？实际上以亿为单位计算的时候没多少。您可能是做互联网的采访比较多吧？不要觉得现实中拿个地盖个场馆或者餐馆之类的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本人前年就投资过滑雪馆，现在搞的就挺大的，运营也还算健康吧，反正上半年是挺过来了。” 滑雪馆在所有场馆里是最贵的，楚垣夕当初投资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当了两年甩手掌柜的之后雪上项目还活的挺顽强的。 而且楚垣夕虽然不管事，但是雪上项目的经历他都看在眼里了，可以视作自己参与了一个大型项目的“跑通”流程。关键时刻还可以用他自己当纽带，去雪上项目里找一些能干且会“干”的人。到时候聘过来也好，做顾问也好，大一些的项目，知道必须“干”谁，是非常重要的。 这些都是参投雪上项目的隐形边际价值。 看记者傻傻的提不出问题来，楚垣夕嘴角上翘：“这就是我们小康人的雄心，我们要做社交，就要全力以赴的去做。一切顺利的话，大概过新年的时候众筹建场馆或者餐馆就可以进行试点了。” “那个，您的理想这么伟大，我感觉应该是阿北比较羡慕您才对。” 记者憋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来，楚垣夕赶紧管理自己的表情：“不不不，是我羡慕。他比较纯粹，他做产品是依据自己的意愿来做，我不是，我是有目的性的，所以是我羡慕。” 在遥远的2011年，当他想要通过校招进某瓣的时候，作为一介萌新也搜集过对方大Boss的情报来着。据说当年阿北老先生三十多岁创业失败，坐在星巴克里喝咖啡，看到相隔不远的工地里，工人蹲着吃盒饭。两拨人共存在一片区域中，但彼此之间隔着一堵空气墙，完全不存在任何互相干扰的场景。 受此启发，阿北才想创造一个网络空间，让任何人都能找到和自己性相重合的人，彼此探讨和分享人生。于是在星巴克里打开电脑把自己的想法变为一行又一行的代码，演绎自己心中的世界。 那个地方，叫做豆瓣胡同，各式各样的人在身边经过，给了他灵感，让他创造出一个缤纷的网络社区，而且对人有用。 所以楚垣夕最后说的是真心话，人家创业比他创业纯粹多了。这种创业状态他是想都不敢想。 这段专访放出去之后简直炸了蛤蟆坑，看前面无非就是楚垣夕日常撕逼，这次开火开到某瓣头上而已，diss了某瓣的线上社会学实验，问题是某瓣一向佛系，这撕逼撕起来没意思的。没想到后面有这么大的一个大料，计划之宏伟震碎一地的眼镜。 问题是小康的数据实在是太一言难尽了，一个便利店企业是怎么能够想象出自己有几千万活跃用户的？B站一个纯互联网的大平台，努力了多少年才把日活做到一亿啊？ 不过需要捡眼镜的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巴人集团曾经出过两款DAU接近4000万的游戏，以及巴人集团庞大的粉丝群体。是不是这种轻易获取用户的经历给了楚垣夕什么错觉？ 要知道市面上所谓“掌握几亿粉丝”的MCN公司可并不是凤毛麟角，其中和上市公司传出并购绯闻的也不止一家。还有谋求IPO的，谋求借壳的，以各种姿势表演过。 巴人集团虽然自媒体干的不错但是与这些表演者相比，粉丝数还差着一些，自媒体粉丝排重的话也就几千万的样子。难道说，楚垣夕这家伙打的是网赚类用户的主意？ 最近网赚类的公司可是正在发动绝地反击呢。小康高调打出健康币之后相当于在网赚市场中钻进来一条大鲶鱼，对那批XX养猪场的鲶鱼效应极为明显。 首先是中小玩家纷纷退场，因为没法跟。网赚讲究的是一个ROI，也就是收益必须大于广告买量的费用，才能保持扩张的现金流。其中收益就是用户点广告的贡献减去用户的提现。 但是健康币的出现相当于给出了一个很高的用户提现单价，不跟，用户纷纷流失，跟进，ROI瞬间就垮了。本来只有小康做健康币的话，他们的用户未必知道有小康这么个玩意，所以流失还不那么严重，但是养猪的头部玩家跟了之后用户流失率迅速清理掉中小玩家。 原先的头部大玩家咬咬牙还是可以跟的。过去做这个生意是傻子太多骗不过来，于是大家其乐融融，甚至互相打广告。但小康的出现倒逼行业升级，恨的这群人牙根痒痒。 可是只是跟进根本不是办法，因为他们的资金入口只是广告，而且以低质的垃圾广告为主，而小康的资金入口是云计算资源的买卖，是个万亿产业，小康还能内部消化，正面作战这仗就没法打了。 所以最近市面上每三天必出一篇小康生活的黑公关，负面热点事件层出不穷，大的制造不出来就走下三路，小康黑不动就黑巴人。 问题是正赶上楚垣夕大规模接入访谈，很从容的化解于无形。 甚至于行业内很多人终于体会到手里没个自媒体是多么不自如。要知道楚垣夕这两年多可没少得罪人，看到有人猛烈开火而且用的是江湖人的办法之后，想要上来打便宜手的可并不是个小数目。国朝黑子的特点向来是正事他不行，捣乱第一名，造谣带节奏可是熟练的很。 其实也不只是国朝，这种事全世界都是一个德性。不然米国那边比尔盖茨也不至于被全网黑，这种铺天盖地的网络暴力对于盖茨这样的首富级名人来说，要是背后没人带节奏没人使手段，全靠米国人的平均智慧自发行动恐怕连完整的阴谋论逻辑链都组不成。 问题是巴人集团旗下媒体频道火力这么一开，所谓绝地反击根本毫无压力，连带着把一些跟风上来的几巴掌全给扇飞了出去。 最可恨的是小康每每看到黑料飞过来的时候不但不着急辟谣，反而都是从容的上去蹭一波热度，就势宣传一波健康币的收益，甚至连视频素材都准备了十几份，一有黑稿就条件反射一样往外丢，把人气得不要不要的。 对方要黑，自然就得花力气炒作炮制出来的黑料，不然也就没有黑的价值。所以这种炒作出来的热度楚垣夕感觉不都是送给自己的流量吗？我笑纳了！ 以至于巴人那边负责写稿子的笔杆子都很崩溃，按总裁的话说，小康不但倒逼行业升级，而且还要重塑“网赚”的口碑，把蛋糕做大呢，必须全面提升网赚类产品噶韭菜的门槛。真这么写出去不就是引战么？ 实际上作为MCN机构来说应对黑公关其实是基础技能，高明的MCN甚至有充足的经验知道怎么化被动为主动，在自身真正出了纰漏的情况下怎么利用有限的条件反杀一波。要知道做自媒体的倒下过多少头部？光2018年就死掉四个泰山北斗级的人物，正好两男两女，其中有一个一直想复活。 这种情况一方面说明做自媒体的容易膨胀，容易不检点，脑子缺根弦，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公关是门必修课，最好是练成本领之后永远都用不上，一旦需要用上就有可能是救命技能。 巴人就能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出纰漏吗？这谁敢保证？自媒体行业之所以脆弱正是因为容易出纰漏，而且一旦出事就是大事，直奔凉凉而去那种，所以把救命技能给点出来是不能省略的。 因此绝地反击者可能不知道自己正好打在了楚垣夕的最强项上。 然而这一招在很多情况下都是有用的，并不怪他们错翻了眼皮。 比如冯林前面一段时间就极度受困于黑公关，而且还不是黑她的，而是黑小米。主要是小米实在是太狠了，推出的最新系统MIUI12搞了一个针对于保护用户隐私的素质三连，极大的破坏了道儿上的规矩。 要知道用户隐私那可是极为值钱的，因此很多APP厂商使劲浑身解数必欲取之，取到之后哪怕转手一卖也是白来的利润呢。 这也是苹果手机值钱的原因，它的硬件其实不值那么多钱，但是服务值钱，其中一项用户看不到的服务就是审核。所有在隐私方面不过关的应用都没法上架苹果店，极大的保护了用户的隐私不被他人掌握，苹果只允许自己来掌握。 在这方面苛刻到什么程度？苛刻到手游中输入礼包码获得礼包这种基础功能都有几率被苹果打回来，理由是这个功能有可能偷摸刺探用户隐私。 但是到了安卓这边那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说是道儿上的规矩也好，手机厂商和应用开发商形成默契也好，从来没人管这种事。其实要管也非常的简单，就像小米这么随便弄弄就能让各大应用开发商欲仙欲死，有的迫不及待的推出了小米特供版APP，一如IOS版。 当然更多的是恨的压根痒痒。 小米这么干，长期来看肯定会获得用户的好感，甚至不用长期，发布之后几天，体验用户就过了百万，这是国内手机行业从来没有过的壮举，一时间扬眉吐气。但是坏了道儿上的规矩，就会有人下手。 从道义上来说小米的做法和小康如出一辙，重塑国内安卓手机的口碑，提升安卓机的用户体验，倒逼行业升级，说不定还能扩大安卓对苹果的用户盘子。 只不过以小米平时在微博、某乎上积累的口风，这不出个几千篇黑公关就见鬼了。黑公关不会直接黑MIUI12，这是有口皆碑的事情，一如黑公关不会直接黑小康的健康币坑害用户一样，用过的人都知道获取健康币不需要投入现金，没的可黑。 于是全都集中力量照着小米手机的薄弱处打过去，此外就是小米高管天团的微博。 小米的高管虽然不是自媒体玩家，不属于MCN，但是，会犯和MCN一样的错误。关键是他们并没有修炼MCN机构必备的自救技能，因此特别容易全网黑。 冯林就是倒了霉的池鱼，倒霉催的听了楚垣夕的建议卖小米的手机，结果也被搞了个欲仙欲死。 但是楚垣夕暂且顾不上给冯林帮忙，因为里程碑7要开始了。 里程碑7，就研发来说是原世界中小康的研发终点，后面是以运营和推广的工作为主，包括开加盟等等。研发当然还是要研发的，版本更新，旧功能完善，新功能和新活动的推出等等都需要。但是，从大框架上来看里程碑7已经把框架内需要做的主体功能做全。 这个里程碑里需要推出的重点功能，也就是里程碑6完成研发的，是另一款游戏，名为妖异都市，是个纯粹的VR游戏。在里程碑中7需要研发的则是电影票的票务功能，以及加盟系统。 小康里程碑8开加盟肯定是一个重中之重的工作，但是考虑到加盟商的心态以及加盟店实际使用小康系统的场景，特别是考虑到加盟商的利益，有必要依照小康的系统开发一个能做减法，并且提供加盟商减法选项的系统。 这样，不同的加盟商可以定制自己的选项，做多少减法，以及签哪个等级的加盟合约。小康开加盟不可能像大量存在的无良加盟连锁店一样，只负责收钱和罚款，该提供服务的时候绝对不会出现。 第一千七十三章 里程碑7的开启 加盟骗局是最近两年一个噶韭菜非常锋利的手段，使得无数希冀走上浅层创业道路的人蒙受十万元以上的损失。 之所以加盟骗局这么受镰刀手的欢迎，正是因为噶的狠，噶的精准，连起步门槛都是六位数的，这一刀下去得有多爽呢。 就连薛建华，都曾经给楚垣夕提过特别有创意的奶茶加盟建议。以小康的未来规模和巴人制造网红营销事件的能力，启动奶茶加盟简直就是镰刀里的飞去来，能给企业增加每年十亿左右的收入，极为可观。 可惜被楚垣夕无情的否掉了，让薛建华壮志难酬。 企业是要讲调性的，就好比巴人当年不卖“好东西”一样，当时巴人内部也有人问过，咱们抖音上这么火，为什么不卖呢？2018年下半年抖音上最风靡的短视频带货标题不就是“这是我在抖音上买的第XX件好东西”吗？巴人做这事多爽啊？ 问题是什么好东西都卖，巴人就会被用户当成淘宝店主，调性全无，今后再想向更高层次迈进的时候会非常的费劲。比如粉丝不认可你是干游戏的，看你研发游戏纷纷留言快点去给我们找好东西，这还怎么对粉丝进行宣发？ 用流行的术语来讲叫做用户心智没控住。 加盟也是一样。噶韭菜的式的开加盟，特征是服务他不行，收钱第一名，收钱的时候说好了提供一站式服务，加盟者只管赚钱，最后变成一站式罚款的居多，供货价格超过淘宝同款的居多，唯一值钱的是品牌的授权使用。但是悖论在于大品牌通常有很高的加盟门槛，草根想要加入进去并不容易。 其中比较上道的反而是瑞幸的加盟计划，至少加盟费是不收的，但门槛也很高。而像724的连锁店，加盟门槛和费用在便利店这个行业里就是标杆式的，对加盟者的实力审核极为细致。 现在小康里程碑6进入尾声，是时候把加盟提上议事日程的了。 启动加盟对于小康生态当然是一个巨大的补充，实际上在楚垣夕看来，收加盟费本身就是一个非常罪恶的事情。只不过真香定律使得他也没法不收，没看到不收加盟费的瑞幸已经自爆了么？ 像小康这种虽然不走线上电商但是十分依赖于线上流量的整体架构，已经是非常互联网化的了，同时还插着线下流量获取的吸管，也就是一个个门店。 对当初的瑞幸，加盟店可以极大的增加密度，这非常重要，让故事讲的更圆润更合理。对小康，就不单单是增加密度的问题了，还要顺势一并解决全国很多区域没有进入运营状态的问题。 小康的玩法，区域内有没有店面可以进行消费是质的不同，开加盟就是在全国遍地插吸管的行为，借助加盟商的力量帮助小康完善健康币的抵用生态，有生鲜自提点的区域是把压力分担出一部分去，没有就是解决有无问题。结果吸管们还要给小康交钱，这个钱收的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因此一年就定个十五万好了。 实际上对于开加盟来说唯一的问题是小康必须得先停止补贴，至少停下很大一部分补贴，也就是健康币胜利完成解毒的工作之后才能开。这需要控住用户心智，让用户从过去习惯于“优惠券补贴”，转为未来习惯于“健康币补贴”。 但奥妙在于实质上健康币并不是补贴。 否则的话加盟早就可以开，完全不用等到里程碑8，无非就是在拟开通加盟的城市开几家旗舰店，把物流仓储的结构码起来，里程碑5的时候就有足够的能力干这件事。 当然，等到里程碑8再做一轮融资的时候顺势开启是顺风满帆，里程碑5则是拔苗助长。 和原世界中略有不同的是票务系统，这回楚垣夕必须吸取教训，跨过猫眼淘票票式的商业票务，直接研发票根验证系统。这个工作相对简单，而且从风险等级与实际效果来看都是最合适的，相当于小康“请”用户去院线看电影，但是折现的时候必须下载小康APP进行注册，能够圆的上小康大电影整个故事的结构。 商业票务是肯定要做的，某瓣被楚垣夕评价为不愿意做重体力劳动，没有砸钱铺地面的决心，但是这事小康行啊。小康的地面队伍不说国内前几，至少战斗力是有的，未来的某一天转型为电影票商业团队一家一家码院线就是了。 毕竟某瓣是纯纯的互联网企业，而小康的劳动密集型比重本来就非常之高，走地面也算个中老手了，需要考虑的只是抓个什么时机去干这件事，次序才是问题。 当然这些事情现在已经不需要楚垣夕事事都亲自抓在手上了。小康已经算得上是家大业大，研发有研发的制度，产品线少的时候特点是灵活，线多了自然就要严格的执行，至少不是特别重要的一些产品线完全可以放手。 曾经有个著名的笑话，叫做比尔盖茨跟史蒂芬埃洛普说“去给我买个诺基亚”，结果埃洛普真的去把诺基亚给盖茨弄了回来。这个笑话虽然嘲笑的是诺基亚，但也可以理解为企业家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 当初某瓣决定不做商业票务的时候理由是电影票不挣钱，这倒是真的，但是电子票务是战略级别的业务，也是本地生活中的一个重要单元。就算这些都不管，商业票务也有渠道把控的属性，做起来之后同样厉害。 电影票，实际上就像用户在线时间一样，人一天只有24小时，在头条系的APP里多耗一个小时，在企鹅系就少一个小时。用户看电影的需求也是动态平衡的，在小康多买一张，在猫眼和淘票票就少买一张。 不过显然商业票务需要等到小康拥有足够多的用户之后再入场。目前《我服了》已经杀青，先把这件事办妥了再说。 和《我服了》前后脚杀青的是梦工厂的《罗马之敌》院线电影，听到梦工厂居然如期完工楚垣夕特别兴奋，可惜暂时还不给他看成片。下一步巴人的任务就是送审，只要我服了过审没问题，剩下的工作就是跑路演了。 结果在里程碑7开始之前，楚垣夕突然被他表弟李申摽上了。 “哥，这回你必须得救我！” “你又怎么了？”楚垣夕心说李申已经一阵子没作妖了，大概技能冷却时间结束？ “我想追一个妹子，但是没有机会认识她。” “哟，这么快就把你的黄芸女神给忘了？这事儿你找我可算找对了，你哥阅女无数，无论什么难度都是信手拈来。赶紧把她的具体信息告诉我，是哪儿的网红吗？我亲自出马先去试试深浅，然后帮你策划方案。” “你说什么呢啊？是我们学校商学院的学妹。”，“我是没机会认识她，只要认识了，我相信我能行！” “你们学校的？”楚垣夕一看就怒了，“你们学校的有什么可‘没机会’认识的啊？你弱智啊？没机会制造机会，先去买一朵花，然后在她必经之路上等着，来了之后直接叼着花莽上去。” “你说的这个办法根本不适合我好不好？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流氓啊？再说我怎么没见你莽过啊？” “来绅士的也行啊，先找她同寝室同学里面比较好说话的，最好是会来事儿的，然后搞个联谊什么的不就完了吗？这也用人教？” 李申先发一个哭丧脸，然后说：“你说的那都是常规操作。哥，现在2020年都快过去了，你这2011年之前的办法早都被人用烂了八百回了好吗？现在的女生谁还吃这一套啊？我让你帮忙的事情特别简单！” “你说吧。” “你们那个小康不是有个社区群组的功能吗？我告诉你我的账号和她的群，你让我串门过去，然后把我留住就行了。或者你干脆把我的位置改一改，反正让我转过去。简单吧？” “我愚蠢的欧豆豆啊，你长的虽然丑，但是你想的美啊！” 楚垣夕心说得亏我们标签社交做的精细！ 康康群根据地点划片虽然大多数时间是和现实中的社区相吻合的，但是也不完全是，比如遇到比较大的社区时就要人为细化。譬如说帝都的大天通苑，公交车走个七八站还没绕出去是常态，一个社区一百万人，没有什么群能承载这么大的划片，即使东N区、西M区划也仍然太大了。 与之相似的是校园，有些小一些的校园人数能维持在一万多人的，可以勉强化成一片，但是国朝的大学在教育改革之后简直是野马狂奔，一万人是远远不能满足的。 因此大学校园通常也要分成几个区。 而康康中群组是不能乱串的，主打的既然是标签社交，标签不一致的只有通过“邀请-串门”的功能临时加入别的群。这样可以有效防住各种恶意营销者破坏社群环境，也吸纳了微信比之于QQ的优点，就是干净。 微信群虽然也被搞的嘈杂不堪，但是基于微信的调性，同群的人相对而言更可能互相认识，即使不认识，也容易找到相同属性。而QQ群的成分通常都是特别乱的，除非是纪律严明的群，比如工作群。 康康群比微信群更干净，没有相同标签的即使进来了也会被AI群主按时清理掉。为此，楚垣夕甚至愿意忍受给用户造成某种程度的不便。互联网上没有十全十美的规则，如果有，那也是某一时刻的十全十美，不可能是永远，换言之必须做出取舍。 这一取舍就把李申给舍出去了呗！你一个男生想定位到女生宿舍莫不是想多了？楚垣夕心说我们小康付出了多少数据费用才把全国大小校园里边的男女生宿舍搞清楚啊？校园从来都是搞标签社交最特么费劲的地方！你还不如做个变性手术，直接跨性别，什么都好说！ 结果李申不干了：“这不就是你们后台动动数据的事吗？还能有多难？” “难是不难，但是我们出不起这样的错好吗？这种错出来我们的工作别搞了，铺天盖地黑公关的稿子。你怎么着啊？是不是还想着来个女校唯一男生之类的戏码啊？到时候就众星捧月了？” 被说中了心事的李申立刻否认三连！ 只听楚垣夕说：“不过你确定你的目标也用小康？我说的不是去小康纯购物。” “用啊，她都把我们学校里的城市宝藏店给占齐了，能盖的店每个她都要盖一层。导致我想跟她盖同一个店，发现没任何意义。哎哥，你给我批点健康币也行。” “这我也批不了，我自己都拿不到。健康币绝对不会空发，测试的时候都没空发过，你死心吧。换个好点的手机倒是个办法，挖币的效率高。” 李申心说这差的也太多了啊！“哥，你们地图上边能不能显示别人的位置和移动啊？就跟《哈利波特》里的活点地图一样？” “能是能，但是我们肯定不会未经他人允许给你显示别人的位置，所以这个功能挺鸡肋的。您老人家自己打听去吧，想爱就得付出努力。” 李申心说您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啊？说得您好像付出过什么似的？ 只听楚垣夕说：“另外我利用总裁的职权给你透露个消息，鉴于你想追的人沉迷于小康，我们马上要推出一个内嵌游戏，叫《妖异都市》，你集中精力玩一下，争取在你们学校里边脱颖而出，这样她应该会注意到你。这个适合你吧？” “哎这个行！”李申在网络那头开始拍大腿。 “另外我多透露一点，这个游戏最好是团伙作战，就跟我们当年上中学的时候火的那个游戏，叫《传奇》你知道吧？” “是兄弟就来砍我？” 楚垣夕一声长叹，心说现在的小孩啊，都把这个当成传奇了。“不是，反正你玩一下就知道了，最好是团伙作战。” “行，我妈要是问我为什么挂科了我就说是你教的。” 在超级APP里嵌入游戏实际上是一个很好的方案，因为游戏对用户有很大的粘性。拼多多在这方面特别有发言权，APP里藏着最少三款游戏，绝对是电商中的奇葩。 关键是拼多多的游戏体验居然还不错，“多多爱消除”高效的结合了消除类游戏的用户粘性和拼多多优惠券的魔性，居然做出了时间黑洞的效果，让用户欲罢不能。 不过小康里内嵌游戏并不是受拼多多的启发，而是一早就定好的里程碑计划，后面调整的无非是做什么游戏以及怎么做。相比于城市宝藏，《妖异都市》的游戏属性更纯，主要内容是砍怪，当然，也是一个基于LBS的地图AR游戏。 这个游戏说起来比较简单，就是玩家的游戏地图中随机生成怪物，跟《传奇》地图中刷新怪物一样一样的，玩家把怪物当成兄弟上去砍就是了。如果一定要给分个类，可以称之为LBSRPG游戏，和其它RPG相比最大特征就是地图是现实世界的地图。 具体到小康的游戏，打怪掉落不但爆装备，还有机会爆出优惠券。 健康币解毒不可能一蹴而就，必须有个过程，这个过程就是控心智的过程，控住了心智，才能控住成本，否则就是看似控住了成本，但是失去了用户。 除了简单打怪之外游戏中还有其他活动和玩法，但是没有副本和剧情。换言之楚垣夕用传奇来做类比是非常恰如其分的，要的就是简单直接。 游戏并不是人人都爱，特别是中老年群体，因此这个功能可以说是专门为了学生党和打工族设计的。这两个大规模的人群是小康的弱势地带，要做成超级APP，就必然要对用户进行分类的运营，推出不同的产品，以刺激活跃，或者拉动新增。 可能换成别的产品经理会产生其他的思路，但是对楚垣夕来说，也就这么点能耐了。这两个群体是小康的弱项，但是却是小康总裁的强项，打了十年的交道，不做个游戏还能做点啥呢？ 而之所以楚垣夕不断提示李申要注意拉个小团队作战，其实这是LBSRPG游戏的特征，只不过国内几乎就没有过真正LBSPRG，宝可梦那种根本就不能算，所以就算是游戏高玩也未必能够迅速get到这个点。 真正的LBSRPG，是怪物会在虚拟世界的现实地图中追着玩家打，直到玩家逃离警戒范围，而不是傻傻的等着玩家过去打；如果玩家登着游戏开始骑行或者驾驶，抵达目的地之后会发现自己走一路死了一路，墓碑遍野装备爆个精光，悲伤逆流成河。 所以养成团队作战的习惯才能有效的避免各种尴尬。 这个功能上线是十月16，不过楚垣夕暂时没时间亲自上线做吉祥物，他得盯着《罗马之敌》VR端的产品化。 第一千七十四章 抱歉我只信任钱 说起来当初小康网罗了不少VR算法好手，但是最终决定发力于AR，里程碑不动，产品线调整，因此这批好手里有些临时借调给了于文辉。 到现在《罗马之敌》VR端实际上开发已经进入尾声，但是优化是个大工程。 VR要想给用户以优质的体验，第一是设备第二是应用。设备方面以国内的生产环境堆硬件是没什么门槛，但是在算法方面，在如何高效优质的调用这些硬件方面，和国外大厂还有一些差距，比如摄像头的追踪算法，比如进行瞳孔识别。 （感谢清风茗月提供本章说） 主要是人家资金雄厚起步早，国内需要猛追，需要大量投入研发成本。 而在应用方面，特别是针对移动VR游戏的开发中最重要的就是产品化。这方面似乎还没有任何国内的公司能拿出产品化上佳的作品，更不用说杀手级。 等到5G大规模普及，云游戏成为主流之后，产品化可能会简单一些，比如优化的工作可能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但是现在仍然重要，因此于文辉给自己的团队留出了两个月的时间用来做优化。 楚垣夕其实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感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连本来可能delay的梦工厂都按时杀青，木琏那边能努的力也都努过了，现在就看于文辉。 很快时间来到10月16号，里程碑7上线的日子，也是黑公关集体高潮的日子。 楚垣夕冷笑着看着黑公关们的文案，心说能黑小康的人看起来还真有两把刷子，已经从无脑黑开始进化了，挖掘黑点的手法越来越专业，就差整出几份假合同来混淆视听。可惜，小康别的做的怎么样另说，从来没有以坑客户为主旨做过什么商业策划，如果当初采纳了薛建华的加盟方案，那就要被黑出翔来了。 现在只能黑一黑小康侵犯用户隐私啦，还有融资吹牛逼数据吹泡泡啦，这都比较虚。 其中有些文案楚垣夕看着眼熟，心说这不是之前让冯林头疼欲裂的那批文案吗？怎么调换了一个甲乙双方的位置又怼到小康头上了？正反话全特么让你们说了！当初没帮着冯林怼你们，来劲了是吧？ 上半年小米推出MIUI12把国朝互联网界的APP统统SM了一遍，曝光了一大票玩自启动的、关联唤醒的、偷用户数据的，还有偷摸删用户数据的，不过这个比较少见。其中最具魔性的就是唤醒，一个不起眼的APP可以唤醒几十个同样不起眼同时八竿子都打不着的APP。 最积极偷摸唤起的，比如百X斩之流，哪哪都有它；最积极获取用户手机信息的国民级APP里抖音肯定排前三。这些鸡鸣狗盗突然被曝光，相当于不但SM还要被小米滴那啥。 做第三方推送服务的也被脱光了放在探照灯底下，保活白名单的概念同样就随之普及，总之形成了行业内的大地震。 小康当然也在被震荡的范围内，因为保活这个事情是互相的，这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几，不可能独善其身。 当然，这也是黑公关能够抓住的一个比较大的黑点。健康币是一个要求用户持续在线的挖矿功能，本身就和唤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手机信息的需求度更高，不然区块链怎么做校验？要给用户发钱，自然就要防着用户刷钱，不做风控的币不论叫什么币统统都不可能是好币。 可在用户隐私被粗暴对待的年代天然处于道德鄙视链的下方。 但是楚垣夕还是那套，不管你几路来，我都一路去，无论任何人敢黑过来就是一套名为“健康币创造现金”的组合拳无脑打回去，而且还顺势卖惨——我都给你发钱了还不许我验证一下啊？我不验证就给你发钱，你也是成年人了，应该知道发不了几天。 所以用户越黑越多。 此外就是黑小康数据的，直到今天业内仍然有一些顽固分子不相信小康的数据，或者做出更多解读。 小康现在的用户数有一千万出头，这是吃进生鲜前置仓创企之后的效果，暴涨了一倍多点。 不过还得消化一段时间呢，那批用户的质量远远不如小康自己获取的用户，无论是活跃度、购买力还是时长占比和各个功能的参与度，都差的多。也就是说还要持续刺激。 但是在很多人看来这就是小康的某个“人生巅峰”了。特别是有些人还把小康的用户分成两类人，购物消费为主的，和做健康币为主的。然后去测试剔除掉健康币用户，也就是单纯的网赚用户之外小康还有多少人？ 购物消费的是正常便利店用户，健康币是互联网用户，这两者之间确实不太一样。 以互联网企业的标准，假设千万用户是真实的，也就算是个还算可以的数据，注意这是用户数不是日活跃用户数。但是要是以网赚类APP的标准，弄个一千万用户也就是差强人意而已。今后就算小康继续扩大运营区域，顶破天了能扩大到两千万，善意预测呢，甚至预测中还有往下走的。 换言之这些数据党里也不都是黑子，还有一些是正经做分析的，让人又好气是又好笑。这个算法非常的无理，但是楚垣夕并不计较，因为没有必要。 随着关注小康的业内人士越来越多，16号这天，黑子们忽然发现怎么着？小康居然做LBS游戏？而且还是战斗类的？这个思路让人跟不上趟啊？ 特别是几个埋头山寨小康的更是斯巴达的很离谱，这开发方向天上一脚地下一脚，这玩意咱们山寨不山寨？要是能把小康库里的系统架构交底书拿出来看看就好了！ 然鹅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就算本来不想黑的也必须黑一下，有攻击楚垣夕讲故事成瘾的，有攻击小康做游戏不伦不类的，还有攻击游戏本身的，总之一款产品想挑毛病还能挑不出来？ 楚垣夕一看这是要干嘛？逼我向投资人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开发这种东西？ 确实，做过那么多次路演都没说过小康的研发方向中还有游戏，妖异都市的研发费用也委实不低。 要知道如果把妖异都市单独拎出来成立一个游戏公司的话，能够把产品做到这个程度，烧个几千万出去总是有的，当然，在小康内部的话能节省大量的地图经费，但是费用仍然不会是一个轻松的数字。 问题是，楚垣夕心说你们搞错了吧？为什么你们觉得我还需要求着投资人来给我投资呢？ 因此楚垣夕理都不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稷下学宫》2该开始筹拍了。 这个综艺吧，一代目的主持人齐雨因为某种不可描述的原因没有加入第二季，甚至从内容设计上就没给无盐王后半点出场的机会，所以还是上了一回热搜的。但是巴人传媒一点都不出人意外的迅速找了有过良好合作关系的沈孟晨重新干回她的老本行，因此业内倒是没什么可质疑的地方。 庄子的人选是个问题。 第二季要肩负起在传统渠道给小康扬名的重任，所以卡司整体必须提升。这也是齐雨压根不在楚垣夕考虑范围内的一个原因，虽然因为第一季干的不错所以齐雨的热度和流量都有所提升，但是还是差着一口气，这从她2020年居然没接到什么有份量的邀约也能看出来。 虽然整体环境是极为恶劣的，但是作为今年年初还在颇有人气的节目中占据重要咖位的明星艺人，这个营业能力已经足以说明点什么了。 沈孟晨其实咖位也差着一点要求，但是因为之前有过比较好的合作关系，所以才能撞线。 但是男主的候选人看得楚垣夕脑门疼，杨苑美根据巴人传媒的人脉亲疏、对方档期以及码卡司的难易程度，还有演技、费用等等的考虑，给出来的人选是黄軒、张缙和林峰。 这别说人气了，看年龄也不行啊，最小的黄軒也比楚垣夕大好几岁，另外两个都过了40。老一点倒是符合庄子的人设，但是不符合综艺的人设啊！ “演技！候选人当然得有演技，你不能光看鲜不鲜！啊”杨苑美心说要是以找小鲜肉为标准那不得把我给乐死啊？马上就变身为怪阿姨。 “要这样还不如找雷大龙算了，反正都是隐形咖。雷大龙是货真价实的影帝，演技你服不服？” 杨苑美眼珠一转：“那要不我找两大水产巨头？” “您饶了我吧！咱就不兴码点张艺星、杨阳一类的大腕儿？” “无视别人档期，纯用钱砸？” “那肯定不行啊！”楚垣夕心说纯用钱砸不就成了人傻钱多速来了么？那巴人传媒以后的工作都没法干了，别人会拿这种标准比着要价。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楚总，你清醒一点！”杨苑美再次动用“楚总”的称呼进行铬硬，“说到底咱们传媒公司才干了不到两年，真正有业绩也就一年，你就以为咱们已经业内无敌啦？什么难度都没有？” “行吧，那就听你的。” 在巴人传媒里目前是朱魑主要负责电影电视，杨苑美负责综艺这么个分工，楚垣夕一妥协，庄子就扮演者就锁定了黄軒。 与卡司相比更需要楚垣夕操心的是伊丽莎白那边的融资。之所以更需要操心是因为伊丽莎白那边怎么洽谈的根本没有早请示晚汇报，自己一个人谈了一个来者不拒，最后把结果报告给楚垣夕，希望他同意。 楚垣夕说我肯定不同意，答应松绑不意味着答应彻底放飞，小康肯定还要握有生杀大权的，您这是想一步到位是怎么的？把小康的投票权稀释到67%以下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看到报告他就感觉到自己和伊丽莎白的沟通还不够透彻。所谓透彻，就是没必要藏着掖着也没必要留什么面子，他本次放松缰绳其实想要让伊丽莎白获得的只是身份的变更和很少的股权而已。 过去，伊丽莎白相当于小康东南亚的经理，就像之前赵杰作为巴人游戏的经理，有权力但是没股权，拿的是工资奖金，只有一点点期权，绝大多数股权在巴人手上。 仍然以赵杰为例，假设给巴人游戏仅仅做松绑，走完流程之后赵杰拿到的应该是与业绩挂钩的激励，完成KPI获得股权，同时引入一部分外部股东，巴人集团在赵杰完成本次激励的情况下仍然持有67%以上，形成绝对控股。 而不是赵杰找来一笔钱，通过一定的结构入股，使得他能够通过代持和协议之类的形式组成持股团，最终形成他个人控制35%以上投票权的局面。 伊丽莎白想要的方案就是通过资本运作，以她个人控制的公司为投资单元注资入股，连同她个人的期权，假设能够完成KPI的话，加在一起要拿到20%左右。投资银团还要额外分润给她一定的投票权，巴人的持股量下降到66%以下。 楚垣夕心说天知道伊丽莎白谈下来这么天才的方案，到底背着自己许诺出去了一些什么？ 当然他也知道头顶上悬着一把刀的滋味不舒服，所以生杀大权这个概念可以淡化，但是接受是不可能接受的，否则小康东南亚就可能成为楚垣夕创业生涯中的一步臭棋。 “亲爱的，你知道在国朝有一个词叫做‘逼宫’吗？你这么干就形同于逼宫。你是不是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打算山寨小康的系统和功能啊？我宁可小康东南亚的投资失败，全部打水漂，我也不会同意你的这套方案，你滴明白？” 楚垣夕说话间发送了他“斧正”过的方案，伊丽莎白在镜头中当时就把眉头给皱成了一团。 “听着亲爱的，现在的情况是小康的技术和架构比小康东南亚更有价值，你不能让我为了价值低的去冒价值高的风险。” “但是……”经过简单的心算，伊丽莎白揉了揉脸：“只给我6%？” “比原先的计划呢？对你来说更强吧？” 伊丽莎白的胸部也是有丘壑的，默默的接受了自己的野心被吞噬的结局。她跟在楚垣夕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自负，决定的事情不是不能推翻，但是不会因为被人逼迫而推翻。 作为一个曾经做大过的总裁，她当然也知道这是为什么，最关键的一点是拥有绝对控制权，就可以拒绝成立董事会，就可以随时把她换掉，这就是头上有刀的感觉。 只是心里的苦涩是没法说的，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楚垣夕面无表情：“抱歉我只信任钱。” 他早就能够在面无表情和嬉皮笑脸之间自由切换了，一扭脸找于文辉的时候就变得非常开朗。 于文辉也非常开朗，因为对《罗马之敌》手游的大规模宣传终于要开始了！ 等了小一个月，上线测试后的游戏终于等到发行公司的大推，咦？说出去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咧？ 于文辉也是游戏行业的老手了，仔细一想也就是因为巴人集团做的游戏都是在所谓的内测、公测之前先进行反复的测试和调优，以至于上线之后不用瞎折腾，所以感觉推广来的太慢。换一家其它什么游戏公司，上线测试可真的是测试，别说功能了，连充值率和付费点都要测试的，不满意还得打回去重新调优。 这一点恰恰是巴人比较佛系的地方，充值率和付费点对别的游戏公司来说就是命啊，差一丢丢都不行，但是巴人看到差着几个百分点就当成系统误差了，无所谓。 可是于文辉佛系不起来啊。什么叫孵化创业？就是游戏的流水跟自己的收入挂钩挂的更紧了！以前是间接挂钩，现在是直接的！ 但是楚垣夕“阳光开朗大气”，死活不愿意做高收入，他能有什么办法呢？甚至于他一个不怎么玩抖音的人，连游戏的视频广告素材都想到了，就抄抖音拼命做的网贷广告！ 这个广告的表现形式是： 一个大老板和小秘往前走，老板问：“我们的贷款利率是多少？” 小秘报个数，老板立刻说：“再降低8%。我们的申请额度是多少？” 小秘再报个数，老板继续说：“加一倍。” 小秘当时就不干了，做出痛苦的表情：“这也太过分了吧？这样我们还怎么赚钱啊？” 老板立刻开始自我感动：“我们设立XX贷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用户考虑，让人人都有钱贷吗？” 于文辉心说把这套虚伪的台词改改，搁巴人的游戏产品上，全对的上！不知道这回楚总又想把地中海游戏卖给谁呢？等到巴人的头盔卖出去了，VR应用商店推开了，用户哗哗的拿到手软，彻底吃掉5G大潮的VR红利，地中海就可以卖了吧？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楚垣夕推广巴人的游戏产品，计划是通过小康的社交网络来传播。 —————— 为什么898章突然被封了啊？作者君一脸懵逼。这就是昨天照常更新的代价？ 第一千七十五章 妖异都市默秒全 实际上，听到楚垣夕的计划之后就连陆羽也是懵逼的。让他在微信上传谣言，在QQ上传信息，在抖音上做表演，在微博上撕逼，都没有问题，但是康康是什么鬼？不会啊！ 这个时刻陆羽终于认识到，非常有必要全面细致的研究一下楚总的另外一家公司了，不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否则可能会掉队。 当然，巴人信息肯定早就把针对康康的工作提上了日程，但是要知道康康还是一个正在发育的社交，无论功能的完整性还是社交生态都在建设中，平均每个版本更新都要更新出新功能。 因此，如果巴人信息是一个独立个体，那么显然康康的优先级不会太低也不会太高。这是因为，研究晚了可能没占上红利，有的事情就是早上车早好。 比如微信公众号，在微信第一时间推出公众号功能的时候就进场的，只要不是做的特别的屎都有机会进化为大号。最典型的就是国内一批主打爱国内容的公众大号基本都是吃到了首发红利，其实以其中某些只会喊口号的水平，晚个两年连个泡都冒不出来。 当然，不是说爱国号都很次，白沙就从来不喊口号。只是这个现象存在已久。 但研究的太早了得不偿失，性价比低，特别是小康的社交网络有着很强烈的局域性，稍微了解一下规则就感觉很难进行大规模传播，被锁在一个个小区里了。 “噢，你都知道小康每个月都要推出新功能啊？上个版本不能传播不代表下个版本也不能传播。而且我并不是排斥在巴人原有的阵地上宣传，我的意思是做增量，加入小康传播这个指标，明白吗？我要看效果。”楚垣夕简单的解释了两句，康康的信息流实际上是可以被打开的，至少有两种有力的方式。 其一是妖异都市上线之后制造的新传播。社交分类中其实还有一个后来居上的品类叫做游戏社交，在亡者农药一统江湖之后其实已经凸显出来了，各种吃鸡类游戏百花齐放更加促使游戏社交的需求进一步增长。 其实十年前国内最有机会建立起自己独特社交的企业就是欢聚时代。早年端游最旺盛的时代，组团下本需要配合的时候用语音对骂非常之爽。特别是那个年代几乎没有哪个游戏自己做内签的语音功能，不像后来剑网3之类的都把功能自己做好了，不给第三方平台任何流量。 因此欢聚建立的YY语音平台在当年那个还没有直播的时代，完全有机会发展成社交应有的模样，而且有别于企鹅系，非常生动，可以向上下两方蔓延出很多分支。 只不过不是谁都有信心做社交，或者向社交的方向努力突破，做成了当然是王者降临，做不成就是大量的资金打水漂。 所以欢聚后来顺势向直播发力，做收入做的风生水起，目前是全球领先的直播企业，在短视频领域也有一定的建树。别看YY直播在国内算是不温不火，收入也是杠杠的，而海外的BIGO集合了短视频、直播和其它一些娱乐品类，热度爆表，是tiktok的有力竞争对手。 （此处等发布后作者君发个好玩的本章说） 小康之所以要做一个纯游戏，不是楚垣夕玩游戏上瘾，而是这是向社交发展的一个有力补充，可以促进生态，因为社交品类之间是可以打通的。用户通过游戏社交可以玩游戏，也可以单纯的用来社交。 特别是康康这种看似封闭的社交小圈，通过游戏社交组队的方式完全可以用链式传播的方式打通用户们的社交链，使得一个个小圈组成大圈，进而发展出基于小圈的圈与圈之间的社交。 要知道小康不是只能做游戏，还能做别的呢，需求的诞生会促使功能的进步，这就是产品经理存在的意义。圈与圈的社交就算是从游戏开始打通，高明的产品经理也完全可以发现或者主动制造出恰当的需求，然后设计出恰如其分的功能。 这才是楚垣夕给小康聘产经的时候提出高要求的原因，小康产经真正展现才能是在里程碑7之后。6之前的产品都是楚垣夕设计的，其实产经进来也只能当工具人，产经的生态其实是扭曲的，不是正常互联网公司应有的样子。 7是原世界中上层研发的终点线，在这之后他就不打算独断专行了，而是回复成一个普通的移动互联网开发流程，让产经贡献智慧和经验。 当然，这种社交层面的不断进化需要一个个实验性质的功能去试错，给《罗马之敌》手游做宣传就是这种类型的。对于宣传别的品类可能康康未必好使，但是宣传游戏算是比较精准的玩家链式传播。 于是陆羽就追问：“那如果今后有其他品类的传播任务呢？” “呃，我做小康的架构设计时肯定优先考虑巴人的需求而不是全社会的需求。今后肯定要上影视传媒和自媒体的功能。小康是要做超级APP的，梦里什么都有。” 实际上其它品类是原世界中做了设计没来得及实践的内容。 不过即使尝试失败也没事，因为小康还有一个杀手级的功能同步上线，就是用算法挖掘信息并分发，给用户制造小康版的信息茧房。这套玩法早就被头条系玩出花来，头条APP没做任何社交也能传播信息，小康已经是一个日活大几百万且用户总数超千万的APP，具备超级APP的雏形，完全有能力做这件事情。 换言之，信息的传播本身和锁不锁圈没关系，而是系统是否想让用户看到。拥有智能分发的小康，用户就不是只能看到本小区的写字板，而是官方希望他看的，或者说是他想看的。 结果又过了几天，陆羽发现不用研究了，因为，小康放出《妖异都市》之后，巴人的自媒体矩阵这么略微的一使劲，别的便利店还没受什么影响呢，游戏圈先炸了。使得他也搞不懂到底是巴人原有的传播媒介发威，然后通过《罗马之敌》手游的宣传反过来影响到小康《妖异都市》，还是小康自己牛逼。 总之故事被演绎为了如下版本——某个拥有千万级用户当量的渠道，发行了一款LBSRPG游戏，然后用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实现了渠道吸量，现在已经一千五百多万日活了，还在快速增长中！ 更离奇的是，一般的互联网企业的思路都是拥抱年轻人，为95后，00后甚至05后做功能，因为年轻人的钱好骗嘛。而《妖异都市》是老中青三代结合，30岁后的中老年人突然找到了自己的青春！ 就连巴人里边一群游戏策划都说找到了当年《传奇》砍怪的感觉。而且是满足了中二少年时期一边玩着《传奇》一边幻想在现实中出现怪物然后和兄弟们一起砍。这才叫真传奇，市面上大量类传奇的游戏视频素材里纷纷标榜自己是真传奇，别人都是假的，跟《妖异都市》一笔简直逊爆了！ 楚垣夕实话实说，自己也没想到巴人小康双剑合璧的效果是如此的炸裂，不过也就是高兴了一下而已。其实某些黑子虽然黑稿写的飞起，但是有些话说的也是有道理的，那就是以互联网企业的标准去看小康的用户量，无论是一千万还是一千五百万都支撑不起几百亿的估值。 所以就算极限情况下这一波能够新增两千万用户，也是真的互联网用户，想要转化成小康用户还有一段距离。 归根结底，现在这个精细化运营为王的时代，用户安装了某个APP不见得就是那个APP的用户，可能正是其中一个功能的用户。比如有的人下了拼多多就为了玩多多爱消除，又比如说早年间DOTA一统天下的年代，很多玩家下了WAR3根本不打魔兽，只玩DOTA，玩了好多年都不知道还有魔兽RTS这么个游戏形式。 而游戏圈炸了，可以形象的描述为，《妖异都市》默秒全。 实际上一款游戏上线半个月获取五百多万玩家并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LBS游戏乃至AR/VR游戏大火也并非奇闻。但是万万想不到一个开便利店的把这事儿给干了，整个圈子被迫为之炸裂！再一打听，原来是特么楚垣夕这孙子干的好事！ 关键是小康这个游戏它不但不收费还特么掉优惠券，这就要命了，用户的时间认你上帝佛祖全来也只有一天24小时，小康占1个小时别人就少1个小时。 对小康的老用户，其实对这个游戏的出现是颇有微词的，因为小康本来狂发的优惠券变得不那么狂放了，本来是全品类全价格段，有门槛无门槛都发，现在变成了一些不那么实惠的优惠券照旧，实惠的优惠券不发了，一看公告，原来不是不发，而是变成要么用健康币兑换，要么在游戏里掉。 当然，楚垣夕还是比较贴心的，毕竟是老产经了，做功能也比较周全，这些比较实惠的优惠券，一如当初的单车骑行券一样，可以互相送。换言之爷爷奶奶老爸老妈购物的时候可以问儿子玩没玩游戏，有没有完成当天的游戏量，该上交优惠券了。 他们也可以亲自上阵，祖孙三代同堂组队山口山都可以，父子夫妻下班放学联手杀怪有什么不行的呢？无非就是遛个弯而已。 这段时间小康也顺理成章的“被离开”了微信的传播，有心人们本来想看笑话，结果愕然发现似乎没什么影响，太阳依旧升起。紧接着发现小康的用户不用微信也能联系上，因此组队打怪并不需要上微信，小康的社交功能完全可以无障碍的把现实中的人组织起来，不受小区的限制，让信息高效触达。 这个发现让一些想要通过小康搞社群运营的人欣喜若狂，但是很快他们就会发现这个方式他们不好利用，因为穿透小区的用户联系在系统眼里是有条件的，想要穿透得学正常玩家用户好好玩游戏。 但是对另外一个观察小康的群体来说这就必须严肃对待了，因为国朝能够绕开企鹅系实现信息高效触达的应用屈指可数，难道真让一个做便利店的给干成？还好，小康和陌陌一样也是实现某一个细分品类的社交覆盖而不是全部。 楚垣夕要是听到他们的讨论就会幽幽的问一句：“你们搞互联网搞魔怔了吧？是不是忘了用户可以线下社交……” 不过他听不到，因为他要再干一件让游戏圈保持炸裂姿势的事情，配合梦工厂《罗马之敌》电影做预热。 这是当初就定好的计划，也是因为有这个计划，所以楚垣夕才制定了配套的开发时间表，使得《罗马之敌》手游能够在这个时候上线进行测试。 本来一款外国引进动画的宣发并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一些物料的发布，上线一些预告片而已，但是巴人突然猛发力，立刻被很多人注意到，咦？这家公司怎么开始宣发动画电影了？再一看片名，心态凉一半，看到梦工厂，再凉一半。 要知道梦工厂的势力虽然没有迪士尼那么大，但是口碑好，只要宣传上去了，票房肯定是可以期待的。然后按照影游联动的逻辑，巴人推出的最新手游岂不是要持续爆火？ 这个时候还有很多人并不知道巴人已经开始发力VR游戏了，这也算是另一种隔行如隔山吧。 即便如此，在巴人的威慑力下很多人开始调整自己的档期，因为前面一波联合宣传中《罗马之敌》手游已经显示出一定的战斗力，数据也在向上昂头，已经逼近百万DAU大关。 《罗马之敌》是重度游戏，《妖异都市》再怎么RPG，套上LBS也是轻度游戏，因此百万DAU换成其它公司已经是个相当闪耀的数据。 有经验的渠道商一看这个曲线就知道后面六个月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因此，当初看产品的时候选择无脑签约的渠道全都大喜，而选择观望的立刻蜂涌到地中海游戏那边，让于文辉应付不过来。 这么一来二去时间就到了11月，赵杰的RPG游戏《无道昏君》上线的日子。他的平台8月上线测试，被命名为远古游戏，非常老土，非常不具备传播性，但是赵杰喜欢，这就没办法了。 可以说从8月之后的三个月里赵杰都是无比纠结的，所有事情都很拧巴。测试需要付出的沟通和教育成本都是非常磨人的，玩家在缺少参照物的情况下，只有教材可啃，做个游戏比上课还累，需要记的东西比考试还多，使得很多人都没能坚持到最后。 这还是楚垣夕找的资深玩家占据很大比例的情况下，大部分人都是做完第一个小场景，搭建了基本要素，比如拼地图，种怪物，写入一段十分沙雕的剧情，然后就兴致缺缺了。 用研发属于，这叫解决有无问题，是无法产品化的，更没法上传到平台上，供普通玩家试玩。 结果楚垣夕惊奇的发现从在校学生里找到的测试成员反而有许多人提交了比较高的完成度。然后再一打听，原来这都是于文辉校招的时候结识的，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有信念支撑，那就是明年毕业的时候能够入职巴人。其中有些提交了成品之后甚至提出到地中海游戏直接做实习的。 楚垣夕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尴尬，但是于文辉恐怕是必然要尴尬一二的，因为地中海不像戈壁网络一样持续招人，地中海做的研发难度都比较高，里面大多数是资深策划和资深工程师，校招的范围很小，而且只招精锐。 “其实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楚垣夕对于文辉说，“让赵杰从里面择优录取呗，他自己的锅他自己背。” 进不了地中海，楚垣夕感觉去戈壁网络当个策划或者产品经理也是可以的。随着RPG游戏的上线，这个平台终于有了官方锚定点，有了生动的参照物，玩家完全可以一边玩一边复刻RPG里的游戏内容。 实际上杨健纲那边原先也是这样，相当于挂一副字帖，想成为UGC的成员只需要临摹字帖，也就学会怎么写字了，然后再自由发挥，循序渐进。这么成长起来的玩家的熟练度甚至比官方还高，当然也可能被字帖限制住发挥，但是总体效率肯定是最优解。 而且楚垣夕说心里话，赵杰这边的UGC学习成本其实比杨健纲那边低的多，因为UGC制作方式是可视化操作，是不需要写脚本的mod。 杨健纲那边的视频编辑成员需要写excel表或者直接写xml文件，需要在脑海里构建出自己想要的动画，然后通过盲写表格，去还原出设想中的动画产品。而赵杰这边只需要像编辑魔兽争霸的RPG地图一样进行操作。 甚至一度赵杰打算提供接口给外部的mod制作者，允许像普通mod一样接入玩家自己编写的程序脚本。 第一千七十六章 金手指又一次到期 过去作为纯玩家的时候赵杰也接触过mod的制作，甚至这群UGC们能够给产品注入多少新鲜的力量，这比平台提供官方功能的方式具备更高的可扩展性。 这样，平台的任务更多转向基础功能，比如进一步提升特效引擎的表现效果，把脑洞方面的功能开放给程序猿UGC用户。 而现在，只能是通过各种手段的沟通，去倾听用户的需求，然后官方推出相应的功能。也就是mod的沟通方式相当于围棋手谈，用行动来进行表达，而目前只是开了一个开发者bbs。 但是这个优（you）质（zhi）的想法被楚垣夕否掉了：“赵杰，你现在是资本家了，你得用资本家的视角去看问题，去思考，不能总想什么是最好的。” “那我应该想什么？” “你得想什么是利益最大的，什么是成本最低的，什么是阻力最小的，什么是法律纠纷最少的。总之一句话，你得考虑到自己能够背负多少麻烦事，量力而为，而不是全靠空想。” “我，我似乎明白了……” 然后赵杰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游戏上线之后平台进玩家的速度这么快啊？陆羽时吃了什么枪药了吗？ 然而这就是自身掌握一款社交的效果，哪怕它还不成熟，功能还不全面，玩家的使用依赖程度也没达到既定目标，但是，毕竟是自己所掌握的社交。 就像微博推绿洲APP一样，虽然绿洲做的菜到抠脚，连图标都是拷贝的宇宙国画家作品，但是微博毕竟还是顶流，流量仍然是抖音的两倍，所以微博官方用力一推绿洲的进入速度就不会差。康康的推广也是一样，无保留的推和按KPI推肯定不是一个推。 不过相应的，进的人多不代表质量就高，赵杰经过最初的兴奋之后马上发现留存率断崖式垮塌，最后计算有效获得的用户数量似乎也没有太离谱。 实际上从这里开始楚垣夕也没有任何“先见之明”了，因为原世界虽然做了游戏社交和小区社交的打通，以完善社交层面的生态，但是，原世界里他并没有掌握一家游戏公司，所以也断然不会用小康社交毫无保留的去推任何游戏产品。 而且，很快他就来到这个世界替换了咸鱼本鱼。原世界中小康的社交刚刚成功不久，他就利用这个大好的形势召开投资人会，意图说服他们在看到胜利曙光之后更加相信自己。但是投资人都更相信钱，导致楚垣夕气急攻心出穿越了。 所以很多运营他知道可以成，但不知道有多大概率成，以及成的高度是多高？ 所以小康现在的推法到底能够达到什么效果，甚至效果是好是坏，会不会适得其反，楚垣夕并不敢肯定，一切都进入了战争迷雾区，需要不断点亮。 但是做社交本质上做的也是信息流，和头条APP这种纯的信息流产品相比，小康之前的社交都是淡化算法输出智能分发，强化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社交关系链。 而小康搞的标签社交并非完全如此。它是重新梳理了细分领域内的社交需求，主动切割掉一部分不适合自己社交场景的关系链，保留适合的部分，然后加入算法输出数据挖掘。 所谓算法输出，比如说《无道昏君》的推广吧，小康不用做指定推广，不用手动控制，系统通过对用户标签的梳理，自动就会把它投向合适的小圈，比如高校。 实际上由运营专员手动选择的话肯定也是向高校投入推广为优先选项，因为想要参与UGC制作需要一台电脑，这个先决条件就卡掉了很多人。算法输出的过程就是综合所有因素，能够选到人所选到的选项，甚至比人主观选的更好。 因此康康的战争迷雾之下藏着什么倒是也不是不能做个预测。 毕竟，楚垣夕可以说一句：“没有人比我更懂标签社交！” 对比于文辉处，和赵杰就完全是另一种景象了。 门庭若市！ 主要是上线已经一个月，经过一波宣传，玩家哗啦啦的进来，然后终于有人在没有官方提示的情况下发现不对劲！在世界线方面楚垣夕一直是要求官方保持沉默的，这是《罗马之敌》的特色系统，只有材料的变态玩法被整合起来弄到直播间和短视频里，作为一个特色玩法介绍给玩家。 本来他是想等VR端上线，然后再炒作世界线的，结果作茧自缚，小康推广的效果超预期，玩家挖掘出这个特异点来的速度也超了预期。导致不同服的玩家发现玩的特么就不是一个游戏！ 这个玩点不但在taptap等等具备社区氛围的第三方被热烈的讨论着，而且玩家自作的短视频也在全网呈现爆发的事态，连微视这个著名的空有流量内容枯竭的地方都出来一大堆。 游戏的整体评价也从缓慢爬坡到拐点迅速出现，评语从“一般般”到“卧槽牛逼这是什么鬼”！ 这算是异军突起了，相比之下妖异都市默秒全才是厚积薄发水到渠成。因此跑来要求对接的渠道也是络绎不绝。当年这份烦恼是属于楚垣夕的，现在由于文辉接了过去。 这段时间陆羽也比较尴尬，因为他的人生观和方法论不支持他毫无保留的allin康康。所以他的方式是做测试，两个类似的推广方案，一个使用巴人传统的自媒体矩阵进行输出，一个使用康康进行宣传，然后比较结果。 楚垣夕因为自己也并没有确定的谱，所以没有吐糟陆羽的选择，某些时候保守并不是贬义词，而是成熟稳重。结果陆羽尴尬的发现，单独使用某种方案进行宣传的时候效果差不多，神奇的是两者双管齐下，和单独使用某一种方案的时候还是差不多，统计学意义上的增量并不显著。 但是他也明白其中的区别，使用巴人自媒体，重要的不是巴人而是自媒体，是在别人的平台上进行宣传，平台对自身发出的声音提供支持。而使用康康，则是在兄弟公司的平台上进行宣传，那个平台上没有自媒体，走的其实是官宣。 性质截然不同。 这个过程中巴人信息和康康的产经进行了比较深入的沟通，听取了很多需求和改进意见。巴人在这个ase中是作为投放宣发物料的用户而存在的，只不过小康没有提供用户端口和功能模组，巴人走的是特殊路径，是直接把物料递给了小康官方代为投递。 因此很快楚垣夕的案头上摆上了小康产经们拿出的合理化建议和下一阶段新增的需求。譬如说开发用户套件和模板等等，康康转为成熟的社交之后就不能像现在这么性感了，得穿上衣裳。 其实这都是小事，做社交不为了在信息流上下手还有什么意义呢？显然要提供对B端客户的服务。只是小事让陆羽刺激的显得还挺大的，楚垣夕心说在搞事的水平上陆羽已经有点总裁范儿了，特别是对外的时候。 为什么是限定在搞事的水平上呢？因为其中的关键点并无人点明。反而是李申发现了康康敏锐的一点，给楚垣夕发来贺电：“哥！你是我亲哥！” “我又怎么你了？” “我赞扬你呢！” 楚垣夕发了个长辈的笑脸：“我听着呢，你吹吧。” “我给妹子游戏频道里留的言为什么她没登游戏就看见了啊？” “你给她留言不就是为了让她看见吗？这叫信息高效触达，不用换场景。” 实际上这就是相当于用户在QQ里说话，对方在微信里给读到了一样，其实没什么太新奇的。只不过QQ和微信强行分成了两个事业群，两个用户信息库，而小康都使用同一组不分彼此罢了，说到底，都在同一个超级APP里，看见也很正常。 超级APP，就是功能聚合，什么都在一起。 “我可谢谢你了！” 李申说完就下线了，楚垣夕一脸莫名其妙，看就看见了呗，也不知自己这位小表弟纠结个什么呢？不可理解的年轻人！ 这段时间其实硬仗也不少，首先是巴人集团要又双要改制了。这次不是股份制之类的改制，而是成立董事会以满足上市要求，并且落实上市的前置条件，比如200人持股问题的落实。 实际上后者到了今年已经不是问题了，新证券法已经明确了员工持股不计算在人数限制之内，解决创业公司上市实践中不是问题的问题在过去，股东达到200人就被认为是公开发行，在境内但不在A股“公开发行”叫做非法或者私自公开发行，任你业绩逆天也不允许上市。 这就苦了靠发期权过日子的公司，终于苦尽甘来熬到现金流健康了，可以谋求上市的时候发现，咦？我们股东太多了，靠开除都解决不了问题，股东是不能因为开除出公司而丧失股份的。 而现在，法律法规不断完善，只要满足闭环原则就可以排除掉这种干扰，做到如实申报即可。这就是落实的过程，也就是说明巴人的每一位兄弟都是货真价实的员工，不是来做利益输送的工具人。 巴人还是比较干净的公司，就做过一次融资还清退了两批股东，没有突击入股，也没有代持。代持其实才是监管部门最忌讳的事情，因为可以藏猫猫的地方太多了。 当然这个时候如果楚垣夕做一些利益输送，比如做一轮Pre_IPO融资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没必要，他相信以巴人的状况足以堂堂正正的上市。到明年，就已经过了必须想方设法奶小康的时间段了，只是之前涉嫌利益输送的地方必须说清楚。 至于董事会，过去这是投资人争论的焦点，现在反而被穿透，成了可以有可无的问题。至于郑德基金，楚垣夕给个面子，持股太少了不够格获得董事会席位，但可以成为独立董事嘛。 袁敬听说之后不由得罕见的苦笑，心说凑份子的时候就想起我来了？这个独立董事我要它何用？ “那你到底要不要啊？” “要，干嘛不要啊？”袁敬心说就算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吧！曾经，他想过终有一天巴人的财务会在他的面前曝光，没想到是这一天。 这些都搞定了楚垣夕才开始施施然的请审计机构再次入场，不过这次的审计不同于以往，是IPO审计，也是最严的一次审计。 通过小蓝杯的事例可以得知，IPO的审计是极为重要的，也是审计机构在出现巨锅飞舞的局面时，有效躲锅的避难所，前提是审计过程没问题。 说到小蓝杯，楚垣夕还怪可惜的，主要是可惜小蓝杯背后的资本还挺能折腾，使得他没机会对小蓝杯的开店团队下手。这也不可能干等着，所以小康早就自己招人填充了人手，这个便宜没占到，只能不了了之。 紧接着小康这边的票根验证系统开发完毕，楚垣夕当场给挑出三个坑来。原世界里这个功能差点把他逼疯掉，也是第一次深刻领悟到行业内放暗箭带节奏的真正威力。产品经理的思路就是一切问题都出在产品上，产品的功能足够健壮，乃至于代码足够清晰高效易于维护，都是化解危机的有效保障。 这个找坑的速度把徐恩晟给震得不要不要的，心说比产品设计自己并不差，但是比挑刺的话，楚总得领先自己不止一个段位。 这套系统开发的速度合乎预期，但是电影恐怕年底档是赶不上了，而且也没法赶，大量优质电影挤压市场的情况最近虽然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但是档期还是比较密集的。所以说不定真要推到明年的春节档。 其实《我服了》不是必须赶春节档，诚然春节档观众量大观影人次高，但是竞争也激烈，从聚客的角度来计算，通算下来不见得比普通档期效率更高。 就算楚垣夕对自己的打法信心十足，问题是上春节档是断别人的财路。春节档的电影通常都是爆满的，小康大电影越能打，拉仇恨拉的就越离谱，毕竟是要走高票补路线的，100%的票补是国朝影业从没见过的版本。 现在的小康就算有热乎气，还没到国民级，真正成了国民级之后就必然得注意不要踩到花花草草，不然没法久长。 所以申报档期这事第一取决于拿龙标，第二也是需要研究的。 但是他并没有感知到外界对他的评价正在变化。不止是自媒体圈、游戏圈、便利店圈和投资圈这些直接利益相关的圈子，随着康康的出现，巴人、小康，或者被人褒贬的时候说的更直接一点，楚垣夕这个人的影响力现在具备扩展到任何圈子的能力。虽然影响力不见得足够大，但是扫射面积宽。 譬如说电影圈经历过噩梦一样的上半年后刚刚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一个个恨不能用最大的力气把脑袋探出水面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结果愕然发现于无声处听惊雷。 所谓的惊雷并不是天塌地陷紫金锤，而是巴人在预热梦工厂的动画电影，然后自己一部电影杀青，另一部正在拍摄。 所谓无声，则是这家公司它并不找发行。电影是比游戏更吃发行的一个行业，游戏的发行公司具备渠道资源，具备整合和交换的能力，具备行业敏锐度，这些都很重要，但电影圈是个江湖，原先、发行、片方其实是深度捆绑的。 而且国朝在行业梳理方面比欧美成熟市场还是有点点不同，允许上下游通吃，没有划线。这就使得有些全国性的大型院线自己就拍电影，或者进行大量的影视投资。 这种生态下面谈院线靠的不光是科学合理，也不光是分成比例和票补，人脉同样重要。 但是巴人集团走其他的电影流程唯独不找发行，谁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是想要先去柏林、戛纳、威尼斯之类的混一圈？问题是您这个根本不符合去三大电影节的调性，去了没有任何意义。 因此，11月上旬，楚垣夕正准备启程去粤东省犒劳慰问品质生活基地以及兼见证VR厂试车，突然听说电线传媒的要人打算来巴人传媒聊点事。 那必然是电影的事情，也就是找朱魑聊，而且必然是《我服了》。 其实这事不需要聊，楚垣夕是打算自己成立发行队伍的。不过从礼貌的角度来讲见见倒也无妨，拒绝如果一定要拒绝的话，这话最好是由自己嘴里说出去，而不是朱魑。 为什么别的圈子忽然开始在意巴人/小康的行动和想法了呢？因为整个市场本身就不是割裂的，一个企业没有能力影响到别人的时候自然不会被注视，有可能切入自己的圈子而且还是像楚垣夕这么有破坏力的人，由不得别人不想。就像他自己在一步步沿着自己的里程碑前进的时候不断注意阿里的动向，注意企鹅的动向一样，生怕别人打个喷嚏就闪到自己。 第一千七十七章 小康秒变成香饽饽 别看楚垣夕真正展示出影响力并不久，但是他的破坏力在江湖上闻名已久，不过在以前基本都是恶名，侵略性太强，喜欢主动出击。 首先是微博上的撕逼能力，这还比较容易理解，毕竟是搞自媒体的嘛，天生就得会撕逼。还有人认为那个时候楚垣夕就是个粉头，粉头怎么能不会撕逼呢？必须能撕！ 其次是做手游的时候不断坑渠道，这一点楚垣夕一直都在喊冤，说自己从来没有坑过渠道，如果哪个渠道因为巴人出了游戏之后被抽量了，请他们多多海涵。 渠道们看到楚垣夕这么发朋友圈，不由得集体噤声，但是小道消息说渠道们一方面被抽量抽得找不到北，一方面仍然在跑巴人的门路，妄图拿下下一款游戏。 再次是对投资者们狮子大开口，而且血盆大口张开就没闭上过。巴人还好一点，很快转化为现金流公司，虽然不按规矩办事但是好歹给予投资人退出的选择。 到小康这边，所有续了钱的基本上都在提心吊胆的看楚垣夕往外撒钱，几亿几亿的撒是一点不带含糊的。要不是确实调查过每一笔资金的去向，千真万确不是关联交易或者利益输送，100%没有洗到自己腰包里做成toVC的创业，实在是睡觉都不踏实，特别是小蓝杯炸了之后。 当然这段时间楚垣夕的口碑在投资圈里已经大逆转了，咸鱼翻身扬眉吐气，很多人都在四处串联，打听小康什么时候开始融下一轮，徐欣和胡世恒两家作为主要投资者被人问的差点闭门谢客。 也有大量的早期投资者，或者投了但是跟注不多，或者错失了入场的良机，纷纷以祥林嫂的心态抱怨楚垣夕为嘛过去绝口不提社交呢？ 楚垣夕心说你们嫌小康“被离开”微信太晚是怎么的？ 还好龙爹有操守，没有把巴人的公众号封掉，真封了无论对《无道昏君》、《罗马之敌》还是《我服了》都还挺麻烦的。当然巴人信息这边也比较默契的不再使用微信公众号宣传小康的社交。 至于便利店这个圈子，楚垣夕进来之后一通翻江倒海，暂时还没有收了神通的迹象，导致里面全是坑。当然，老实经营便利店的反而没那么多坑，也就是生意被小康抢走一些份额罢了，坑的主要是山寨小康的那批人。 譬如说拒绝者联盟最近基本上算是枪法大乱，主要是小康连续拿出的东西太多，大版本小版本更新不断，而且专往脚后跟上打，都是拒绝者联盟没有做过任何技术储备的区域。 但是山寨嘛，切忌就是不要太高看自己的思维和尊严，要抄就得抄全套，特别是看不懂复杂闭环的情况下，抄一半自己开始原创是百分百跑偏，别人丝丝入扣，自己每条线都纠缠在一起。 国朝上了年头的企业说别的不行，说山寨都有着丰富的经验，美多小张总好歹也是职业选手，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但是知道什么一定是错的。 所以楚垣夕比较惊讶的观察到对方的联盟动荡一阵之后居然沉下心来搞单车了。开门客在动荡中经历了一次重组，然后开始按部就班的投单车，摆出一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精神面貌，从最基本的开始重新建立小康曾经建立过的数据链条。 这就引起了楚垣夕的好奇心，仔细一差，发现前段时间奇服科技给开门客追加了一笔战略投资。 虽然说对方的操作颇有一点朝闻道夕可死的意味，发现单车是小康的第一个闭环的开始，所以做的似乎是正确的事情，不再追求走捷径抄近道。但问题是，一道题想要找到正确的解，不是努力就行的，它首先得有解。 袁苜调查完了投融资之后跟楚垣夕一说，楚垣夕才注意到一生鲜已经开始展开toC的业务，也就是消费者业务了，通过和开门客进行战略合作，同时开始线上线下两端的出击。在线上，码起了一生鲜APP，线下依据开门客的据点做自提，开门客承担起类似河马小店的业态职责。 总之看起来似乎是那么个意思，袁苜说：“人家都说了，小康既然已经指明了前进的方向，而我们跟随的也还算不错，至今没有掉队，那为什么不把业务做好呢？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结交更多的朋友，团结更多的力量，学习小康，打败小康！他们下一步就是组建联盟打通各家之间的数据，组成一个比小康更广泛的线下矩阵，你不上微博鼓励鼓励友商？” 这话听着还挺励志的！楚垣夕听了顿时产生了N多的糟想吐，小康又不是不交朋友的？你们有拒绝者联盟，我也有AI团长联盟好不好？ 但是最终克制住自己往社交媒体上丢垃圾的冲动，对袁苜淡淡的说：“让他们先抄一阵，抄对了算我输！” 这个时候他万万不能告诉对方，等你们数据收齐了之后阿里早就比你们沉淀到更多更真实的数据了。到时候且不说这套玩法能够支撑几个玩家同时成功的问题，等待你们的任务不是打败小康，而是先打败阿里啊…… 这个话说出去肯定是非常震撼的，对李靖飞之流非常有冲击力，能够像暮鼓晨钟一样振聋发聩，一言惊醒梦中人，使得楚垣夕自己的身心得到巨大的满足。但是这个时候水越混越好，从拖阿里后腿的角度来看拒绝者联盟正在做的似乎是一件给小康助攻的事情，那么还是别振了，万一振聋了怎么办呢？ 更多的投资者是以前没有关注过小康的，知道有这么个公司在干便利店，不了解具体业务模式，结果最近纷纷表示自己已经斯巴达，什么时候国朝市场上不声不响的冒出一个这么牛逼的社交呢？这特么可是社交，一向都是整个市场中最最备受瞩目的项目，没道理啊！ 也有一些投资者开始仔细观察，小康的社交生态极为独特，运营区域内非常活跃，运营区域以外活跃性锐减。然鹅，虽然目前康康社交的主要运营区域还是以四大一线城市为主，兼顾一些其它区域，也就是原先的生鲜前置仓所在区域。但是第一增长极快，第二生命力极为旺盛。 这两点说明什么？说明它是有可能成功的，因为并没有超规格补贴。并不是没有补贴，而是在小康原有的补贴基础上并没有增大烧钱的力度，反而似乎还略有削弱。 为什么投资者们纷纷下了这样的判断？为什么不从需求、运营的角度去判断？一对比就知道。 以快播王哥去年做的新应用灵鸽为例，这同样是一款主打线下的社交，可以总结为打零工社交。 这个需求是非常真实的，这个快节奏的社会中掌握工作以外一技之长的人并不少，只要没有996的福报都有时间用业余时间打打零工。实际上很多程序猿和美术都有业余接单的习惯，甚至有相关的群组用于工作的分配，乃至发展出接单平台。 其中过的滋润的甚至可以在家solo，不用上班。 灵鸽的作用可以完全覆盖到这个庞大的人群，如果它能发展起来的话。问题就在于灵鸽即使进行了大力度的运营，撮合了一溜够也没有能够获得相应的增长，在被离开微信之后立马凉凉。不论原因是什么，结果总是传播不开。 投资的逻辑不在于研究原因，而在于研究结果。为什么有的大象级别投资者愿意直接投资整条赛道？因为不需要考虑原因，只要赛道有超规格的价值就足够了。 同样的，小康展现出的是增速和活跃，不是微视那种靠红包补贴制造的三分钟活跃，用户刷三分钟领完性价比较高的红包，对低性价比的不屑一顾直接走人，而是在不针对社交进行补贴的情况下通过提供内容和功能，瞄准用户痛点制造便利性，用现有社交没有的优点来拉动活跃。 所以虽然有着运营区域的界限效应，但是未来的期望值高啊！ 因此这段时间投资人组团拜访小康络绎不绝，徐欣经常带队，搞得袁苜不得不频繁奉陪，工作量倍增。 某一天楚垣夕又听到徐欣兴奋的声音：“对，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楚垣夕所谓的线上内容，从第一次路演就提到过，我一年多以前就知道！” “那他要搞社交您也是一年多前就知道了吧？” “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楚垣夕赶紧出去给徐欣解围，其实承认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可能让她跟胡世恒两个在未来某些对景的时候遭人诟病罢了。 这段时间他自己接受专访的时候也是格外注意这一点，无论什么时候想到做社交，都是在开发的过程中想到由线上内容向社交方向蔓延的可行性，然后进行大胆的探索和尝试，还好有大量投资者无条件的支持，才能获取一点点的进步云云。 等到商业互吹结束，针对投资者们对于小康社交获得成功的恭维，他还是这一套：“没没没，我也希望已经成功了，可惜还没成呢。只是第一步迈出去了而已，距离成功还有70%的路没走。” 不过这倒不是谦虚，而是他的真心话，楚垣夕绝对没有认为这就已经成了，目前是初步建立起社交生态。 下一步是努力扩店，扩大运营区域，比如把魔都的扩充到位，把粤东省两座主城扩充到和帝都相仿的程度等等。第三步才是进行更大力度的运营，以彻底建立起完善的社交闭环，把小康的种种功能和社交牢牢的粘合在一起，使之成为运营区域内人民必不可少的生活场景和服务的提供者。当一个社交和高频刚需服务终于结合起来的时候，它无论怎么算都是成了。 小康距离这个目标还有很多工作，乃至于最近公司内出现燥热的气氛的时候他都是直接泼冷水的，因此员工们的头脑也逐渐淡定下来。 “那您之所以能取得第一步的成功，奥秘是什么呢？” “哈哈哈，应该是选择了正确的路径吧？最近业内研究我的人挺多的，我看他们说的都挺好的。” 投资者心说那不都特么是你自己放出去的专访吗？“所以，所谓正确的路径是？” “哎呀，国朝那么多试图做社交的强者纷纷因为绕不开微信而死，固然各自犯各自的错误，有各自的问题，但主要原因还是想要传播就绕不开微信对吧？正确的路径当然就是怎么能够不依赖微信作为唯一的传播途径了呗。” 至于怎么能够不依赖，楚垣夕说到这里点到为止，李靖飞之流要是能想明白，那也由他，否则还要考验一下他们的产品设计思路呢。山寨是一门学问，不是所有步骤全都照葫芦画瓢最后山寨出来就能起效。特别是小康的系统之庞杂，功能五彩缤纷，就算功能学得很像，运营步骤您能完美复盘吗？ 听说岛国那边孙大圣和724也有所动作，可能现在是一种欣喜若狂的心理吧？就不知道孙大圣那边山寨的功力有多深了，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对“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句古话加深一些理解咧？ 楚垣夕不由得回想起原世界中他跟袁家兄妹开脑洞之时梳理出来的思路。 当初他想做社交，但是看着前面茫茫多的尸体怎么走呢？走线上传播，一定绕不开微信，微信构筑起以“用户依赖”为材料搭建出的严丝合缝的铁幕。他反正是特别佩服前面走一路死一路的强者们，你们看不到这条路走不通吗？ 这么一想其实答案也很简单，线上走不通、绕不开就走线下呗。这叫避其朝锐，击其暮归，企鹅线上有多强，线下就有多菜。这也是企鹅不如阿里平衡的地方，以SAB的方式划分，阿里线上线下都是A+级，企鹅线上S级，线下也就B级。 显而易见，同样都是庞然大物，如果是敌人，阿里更难对付。可巧阿里只做办公社交，和楚垣夕的既定社交路线没有正面冲突，因此只要把线下努力做到A级，线上做到A-级，社交肯定是能走通的。至于本地生活什么的是另外一回事。 前路上躺倒的强者们实际上已经快要发现这一点了，就以王哥的灵鸽来说，走的路线就已经带有很强的线下属性。他的问题在于仍然是太依赖线上了，线下只用来解决这个细分品类中的用户需求，而不是传播，所以还不是正确的路。 细心的人肯定会问，为什么王哥不找企鹅拉投资？如果企鹅像支持拼多多那么支持，灵鸽肯定可以获得增长，而且成本大降烧钱寥寥。 问题就在于企鹅是不会投的，倒不是因为名声的问题。国朝对社交应用的容量其实并不小，但是并没有形成海外百花齐放的感觉，因为铁幕就在头上盖着，谁也撕不开。至少企鹅不会允许任何人借助自己的社交链去撕开，这是不容退缩的底线，也是不容别人染指的禁脔。 对企鹅来说国朝已经存在的其它那些真正的同时具备社和交的应用，无非就是微博陌陌，也就允许它们存在吧，其它人就呵呵哒。微博不说，陌陌那是2011年推出的，是在微信还没建设好自己的生态时开始发展，所以它有一个狭窄的呼吸空间。其它的社交？年快速成型，之后就没给过什么特别明显的机会。 以至于长久以来业内一直流行两个说法，其一是除非国家放开边界，允许推特、Ins和脸书进来，社交才会真正呈现百花齐放之势。也就是说进来越多的巨头，新社交生长的空间反而越充足，头顶上的云层再厚重，也不是铁幕的感觉。其二就是把希望寄托在三大运营商身上，也只有他们有点希望。 与此同时，企鹅也从不并购社交公司，投资更是少之又少，即使投了也是B站、快手这些社大于交的平台，而不是专注于社交的应用。楚垣夕感觉以自己小人之心来看待，无非是所有的所谓社交在企鹅目如鹰隼视觉中都是可以纳入到自身社交大框架的。 而且，虽然企鹅没有任何理由宣布不允许别人做社交，但是身体一直很诚实。关键是过去百战百胜，所有做社交的，因为都不能不靠微信传播，所以死的一个比一个快。 其实小康当初又何尝不是靠着微信进行传播的呢？做自己的社交之前简直太靠微信了！只不过是把自己包装成便利店APP，虽然老板在微博上撕逼是一把好手，但是做APP那是人畜无害小白羊。甚至还能发力本地生活，给阿里制造点麻烦，在企鹅的鹰隼视觉中并没有理由被排斥。 其中的关键就在于小康始终没有同意阿里的投资。本地生活玩家不站队阿里，这在鹰隼的视觉中简直是放光的！ 就不知道过了短短三个多月，放的是什么颜色的光。 第一千七十八章 你没见过这个挖人的版本 可能正是这个原因导致在小康真正亮明自己的社交野望之前企鹅一直都没来人探讨投资的可行性，即使小康当时有那么一点做社交的迹象。那时武威都能三言两语点明，企鹅作为社交大行家自然不会感知不到。结果等到小康突然一个大功能接一个大功能的快速摊牌之后，再聊投资就很尴尬了。 而小康，因为已经建立起基本的社交生态，所以后续传播的重任已经乖巧的转向非企鹅的宣传口径以及自己的社交途径，还有线下据点。这些据点只要生意能够维持下去就是打不垮的基石，可以源源不断获取线下流量。 当然，如果还是十多年前，企鹅可以如同为了弄死360逼用户在手机上做二选一，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但现在反垄断法已经进步了，微信内部尚且没有完全封杀饿了么，要二选一也是抖音之流先被二选一，所以楚垣夕也不是特别担忧会遭到这种打击。 不过这些思考就不足为外人道了，投资者们基本上复盘小康的成功都是止步于小康的社交产品定位以及设计思路等等理念性的东西。此外就是楚垣夕个人的破坏行业既定规则的能力，用行业术语叫做颠覆性。 互联网最讲究颠覆性，但基本都是以价格屠夫或者模式创新的方式去实现颠覆。而楚垣夕的特征则不是，被总结为喜欢在某项技术尚未成熟，尚未得到验证的情况投入大量研发成本下莽上去，当年做《乱世出山》引入AI剧情是如此，一举颠覆游戏市场，后面做小康区块云也是如此，眼看着要颠覆云计算市场。 这一点和普通的颠覆者是完全相反的，普通颠覆者要么跟在巨头后面亦步亦趋，等到巨头们砸完试错成本之后再以创新模式进行冲击，又或者在巨头们没进场的赛道中举起价格屠刀。 但楚垣夕落子都在巨头阴云笼罩之处，无论游戏市场还是云计算，全部都是巨头猎场，要承受高投入，生存空间还特别拥挤。 因为技术壁垒更高，以及需要源源不断的砸钱，距离普通人更远一些的云计算还要更难呼吸一点。甚至连一些巨头本身都在不断退场，比游戏市场更残酷。 就在今年上半年，苏宁云商城重组，黄团云关闭，就连百度云也做出重大架构调整，究其原因，无非是因为亏损太大烧钱太猛罢了，巨头也扛不住。就连阿里云，雄踞世界前三，去年营收破百亿，但是仍旧处于亏损。 而小康不声不响的巨头们激战正酣的云计算赛道里要开始做利润了！有些以云业务上市的企业怒喷：还讲不讲点基本法了？ 实际上云计算公司亏损很正常，因为过去的云计算提供服务主要靠基础设施，机房、服务器、带宽等等缺一不可，5G之后带宽不是问题了，其它的免不了。这些都是硬投入，按财务每年都要计算折旧，光这一笔钱就能吞噬很多公司的利润。 何况还有研发和大量营销费用。和小康同样都是有活力的中小级别云玩家，金山云有一千多名攻城狮和科学家，营销费用逐年激增，不然没法推广自己的品牌，别说吸引新客，现有客户都保不住。这就是赛道的激烈程度。 因此呈现出营收增速保持在每天70%上下，但毛利率甚至不见得能维持在正数，发出招股说明书都明着说了不确定未来的盈利能力。 这就是市场现状，中小玩家只能通过服务和研发赢得市场的认可，在细分领域里打拼。 但是小康颠覆进来的时候说我们不是这样，我们不讲基本法的。 小康像模像样的干了一个数据中心，申请到国家基金扶持再干一个就已经很过分了，但是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等到云区块上马之后，从第一家客户接入销售开始，就变成了无本的买卖，只剩下研发和营销费用的支出项。 关键是小康云是接近边缘计算的，和公有云们不一样，公有云的计算，需要到数据中心去中转一圈，而小康是接从云资源需求者所在地由近及远调用分布式的云资源进行供给，只要有足够多的用户开着健康币，效率高速度快。这一点在运营区域内尤为明显，四大中心城市本来就是客户云集的地区，相得益彰！ 而且因为是区块性质的，不止是对健康币用户透明，也是对企业服务受用方透明。需求方拿到的云资源透明、可查，不容易产生争议，效果如何一目了然。 这么一搞，用户层面先不说，整个市场上有不少中小玩家开始颤抖，因为显而易见的，小康未来还要扩大运营区域，还要继续获客，健康币的盘子还要扩充。他吹过的牛可都实现了，但是之前他吹牛说小康未来几千万活跃用户，这可怎生是好？别说中小玩家，巨头也必须采取行动啊！ 所以看楚垣夕的破坏力，不能只看当下，反正今年下半年一批云玩家已经开始做转型或者升级了，不能原地等死。最难受的是，这个玩意只能干看着没法学。甚至这都不是技术的问题，而是云计算提供商基本都是toB的，没有消费者业务，而区块云必须由用户驱动，首先需要一个很大的用户量才能启动，最终的数量越多越好。 可想而知云计算行业内对小康的评价是断然不会好到哪里。不止云计算，凡事和小康业务有交集的，几乎就没有不冒火的，相对来说巴人还好一些呢。 而影视圈是一个和投资圈距离极度接近的圈子，联系千丝万缕，这一点袁苜最有发言权。甚至于影视圈不但接近投资圈，还接近国资，比普通的投资圈更深一层。 因此在投资圈忽然大范围的议论小康的时候影视圈自然不可能一点了解都没有，看见《我服了》，一个个心说楚垣夕这是打算祸祸到我们影视的圈子来了？ 影视圈也是巨头重兵云集，不可不争之地，资本纠缠错综复杂，可恨的是楚垣夕这哥们他偏偏就喜欢挑战这种难度，你说怎么办吧？谁也搞不清他万一真的要折腾，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君不见他是一出手就祸祸一个圈子的人吗？ 特别是做发行的，能不怕吗？楚垣夕至今不找发行是什么意思？今后自己做发行然后抢我们的生意？ 因此发行圈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你不要过来啊！第二个则是以楚垣夕的尿性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噢！ 要说做电影发行，软的条件巴人集团全都具备，甚至不次于任何一家发行公司，硬的无非就是地面人员，这事要是巴人集团可能还不太行，但是小康有的是地面人员。 唯一差的也就是人脉了！ 楚垣夕要是知道对方的想法肯定要给点个赞，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一般电影制片和出品人肯定不会这么干，就没见过淘金者自己带水的，都是到了金沙江里买水，除非是今后就打算继续做发行了，要在这个行当里发展。 而楚垣夕这么计划，其实是为了小康的地面兄弟们着想，也为了小康的业务。等到未来社交生态完全成型，电影票务得上吧？那接发行不是顺手的事情？无非就是把发型业务分成两部分，线上和巴人合作，线下独属小康。 至于人脉嘛，没有什么人脉是天生的呢，还不都是交朋友交出来的？ 所以当楚垣夕听说电线传媒的代表来拜访巴人传媒的时候，原本他只是打算以纯礼貌的方式见一见。见面，就是为了拒绝，连说辞都想好了，这是国内互联网企业第一次尝试以偏线上的方式进行云发行。这个概念一抛，想必对方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至于产生怨言了吧？ 没想到等朱魑把人引进来，楚垣夕当时就心说一声“卧槽！” 他怎么代表电线传媒了？这不是康黎么？这可是黄团的老人，楚垣夕原世界可没少跟他打交道，能力很虎，某种程度上和杜恤有些相似，做事情是老江湖。后来孵化出虎眼电影，独立出去的时候做了COO，今年已经离岗了，按说不应该在电线传媒呀。 不过今天的主角名义上是朱魑，所以楚垣夕按捺住不断冒出的各种想法，摆出微笑的表情打过招呼之后就坐在一边听他们聊。 朱魑的口才比几年前肯定是见涨，而且已经基本上不随地吐糟了，但是俩人几乎聊不到一块去。可能是对方真的挺好奇《我服了》的发行策略，而朱魑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原因吧？楚垣夕心说锅还是自己的，因为他给朱魑定了调子就是婉拒，但是没考虑过朱魑并不擅长婉拒，擅长的是撕逼式拒绝。 不过好在楚垣夕算是听明白了，虽然康黎是代表电线传媒来的，但实际上并不是电线传媒的员工，而是类似顾问性质的。 这样的人来巴人聊业务倒是也合适，聊不成也不伤面子，有一个缓冲的空间。但是楚垣夕眼珠一转，忽然说：“老康，插句嘴，我有两句话想说。” 康黎心说我早就等着你说话呢啊，您可真沉得住气！ 只听楚垣夕说：“第一是我们的电影发行和常规的发行不一样，我们要搞一个大规模的票补，所以不方便接发行，只能我们自己发。” 康黎当然是听明白了，但是也不明白。所谓明白就是票补是他的本门功课，一般都是发行公司去搞，而不是出品公司。既然出品公司财大气粗那确实是不好接发行。 但是到底有多大的规模能大到必须自己做发行啊？您这是要捅破天吗？上面早就有规定不允许搞超规格的票补了！ 只听楚垣夕说：“第二是我跟您一见如故，希望邀请您加入小康。” 别说康黎，连朱魑都惊了，差点蹦起来，一句话好玄没有脱口而出。她为什么惊？因为这不是拱火么？虽然不明白楚垣夕图什么，但是外界特别是电影圈怎么看巴人传媒，乃至怎么看楚垣夕这个人，她作为圈内人怎么可能全无耳闻呢？ 人家是代表发行圈来示好的，就算谈不拢，原因敞敞亮亮的给出来，场面上也就过得去了，您这可倒好，直接下手挖人算怎么回事啊？ 她的表情恰如其分的反应出了自己的内心，楚垣夕一看就发现朱魑肯定是以为他不是真心挖人，太突兀了，肯定有别的意思。问题是真没有啊，您理解错啦！ 康黎心说您有这么嚣张吗？我从业这么多年，也挖过墙角的，从来没想过这种挖人的方式，你莫不是在逗我！ “我是说真的。”楚垣夕发现康黎也不信，只好重新澄清：“我非常认真的邀请您加入小康，而且我可以破例。” 朱魑一愣：“破什么例？” “你知道小康从不空降副总，唯一可能是领副总的待遇但是暂不负责具体业务。”楚垣夕慢条斯理的说，“但是对老康，我觉得可以直接做实权副总，发行和票务。” “小康？小康还有发行和票务的业务？”康黎心说电影不是巴人传媒的吗？怎么又跑小康去了？ “有的有的，我们明年肯定要发力做电影票务。现在我们小康好歹也是本地生活领域一个小号玩家了，能上桌面，票务是我们必然要搞的。至于发行，我想的是小康和巴人一起做，原本小康线上线下一起做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巴人的线上力量也可以补充进来，优势互补，以小康为主。” 康黎一听似乎还真是那么个意思？虽然他自己并不怎么用康康，对楚垣夕的了解也侧重于巴人这边，但是楚垣夕干出一个社交新贵的事情，只要在资本圈里就没人不知道的。有社交工具在手里，干点票务似乎还真是很容易的事情，至于发行那就仁者见仁了。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建立发行业务线确实是需要一个副总。难道说，楚垣夕是来真的？这人的脑沟怎么长的？ “那个，您不怕得罪人？” “何出此言？”楚垣夕有些茫然，我请一个不在职的闲人加入一家蒸蒸日上的公司做副总，怎么会得罪人呢？江湖上不应该都说我仗义吗？ 朱魑一看似乎楚垣夕真的跟正常人没在一个频道上，赶紧说：“你这会被发行圈子甚至整个影视圈当成挑衅的。” “只要院线不觉得我是挑衅就行了呗，我没必要讨好同行。” 康黎原本离职已经半年了，对自己今后的职业生涯有过大量的思考，没想到今天忽然多出这么一个选项来，不由得陷入沉思…… 很快，一则在普通人里没有任何影响但是让影视圈炸裂的消息传出，在圈内颇有人望的康黎加盟小康生活，成为本地娱乐事业群的主管副总。 康黎自己也很意外，因为他也没想到自己肩负的责任居然还不止是电影票，居然成了整个事业群的主管。楚垣夕在拉他入职之后，把城市宝藏的地图玩法进行了详尽的介绍，其中归于“本地娱乐事业群”配套进行对口服务的是其中非常重要的健康币众筹项目，也就是现在的包场馆，未来的建场馆。 这可是个非常关键的业务环节，关系到城市宝藏自身的故事是否能够圆得上。讲故事人人都会，但是想要圆上，需要具体的行动，需要落到实处，这个工作居然交给自己一介新人，简直让康黎感觉有点不真实。 到底是太信任自己了呢？还是太儿戏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干啊！ 然而对于电线传媒，乃至发行圈来说，感受就是截然不同的了。虽然康黎自己是进行了非常全面的暖场圆场，但是楚垣夕一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样子，气氛不由得还是冷了下来。有些难以入耳的话，也通过各种不同场合传到楚垣夕耳朵里。 很快他出发去粤东省，慰问并且观摩VR厂的设备生产试车。这可是个万众期待的试车，总裁必须得亲自前往，不然怎么“夸奖我们的女厂长”呢？ 结果正好赶上那边有个高峰论坛，适逢其会也就去参与一下。 这论坛本身倒没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无非商业互吹而已。还有人对市场进行研判，就像用义乌商品订单量来预测米国大选的选情一样，在五月份的时候就预测川皇必胜，说起来确实比较有趣。 这都是没法证伪但也没法作为实据的，楚垣夕听听就完，参加商业活动嘛，也就是这样了。 如今的楚垣夕也就是成名时间短，按企业的体量其实已经不小了，在这种场合人来人往也遇到不少熟人。 不过熟人未必是友人，譬如说有个满脸麻子的家伙楚垣夕看到之后就比较别扭，此人便是中光影视的卞一行，以前想拿《乱世出山》的影视改编权在楚垣夕面前碰过钉子，后来才知道他还追求过冯林，坑了个爹的跟自己成了情敌。 第一千七十九章 头一遭 昨天章节改了一点点，经铁血隐书友提醒有一处常识问题，已经更正。可以重新下载观看。 —————— 楚垣夕没跟他打招呼，希望避免不快。然而这种努力是徒劳的，他恰好看见卞一行跟另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还用眼神往他这边瞟，一脸麻子绽放油光。 跟他嘀咕的是个特大号的大胖子，两边脸上苹果肌向上翘着，显然是平常营养太好伙食过剩，看起来有种一脸横肉的样子。 果然，很快这个大胖子就径直朝着楚垣夕奔了过来，人家开门见山自报门户：“我是肇封，你就是楚垣夕啊？你不地道啊！” “我又干什么了？”楚垣夕心说难道我应该知道这个人？他一边应付着一边努力回忆，赵峰？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过，但是印象不深，肯定是很久以前的印象，最近绝对没有。不过跟卞一行走一路的人，想来不是什么好货。 “我都跟康黎那小赤佬谈好了让他来做总裁，待遇都谈完了，你什么啊你就半道把我的人截胡了？” “呃，不敢打听一下您的公司是？”楚垣夕表情微变，这个听起来确实是个会得罪人的事情，而且看起来这人像是说真的。原本他还以为是卞一行使了什么坏，闹了半天真的在不经意间就得罪了人了呢。 “嘿！装蒜是不是？我当初可还让小卞去买过你《乱世出山》版权呢！你搞影视的会不知道我？” “噢噢噢噢，中光影视的肇总！我说怎么耳熟呢，久仰久仰！”楚垣夕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是心里想的则是特么你又不发名片，谁知道你不是赵钱孙李的赵啊？汉字就这点不好，同音的姓实在是太多了，光一个zhang就有弓长张、立早章、彰显的彰和秦将鄣邯的鄣。 这人他倒是知道，不过反而放松了，因为中光影视集团虽然在业内很有名声，但是对巴人构不成威胁。那是个影视剧综艺全做，网络和院线发行也都染指的集团，业务很多也很杂，如果类比为程序猿的话，那就是全菜攻城狮，谁会怕全菜攻城狮呢？ 因此他也不以为意，还象征性的拱双手抱了抱拳，可惜一点文化都没有，把方向抱反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我真不知道，刚听您说才知道还有这种事。应该让康黎负荆请罪，但是现在木已成舟，我给他的都是急活儿，等他忙完这阵让他登门谢罪，行吗？” 一般话说到这里台阶面子都给足了也就可以了，楚垣夕这是最近顺风满帆所以涵养水平也随着提升，脸上一直堆着假笑，要是业务不顺肯定没有这么客气。 然而肇封不这么看，而是觉得自己占上风了，楚垣夕理亏！“行吗？我说行我公司怎么办啊？那么大的一个总裁没了，你得赔我！” “那我再给您推荐个总裁人选？这行啊。”楚垣夕心说您想什么呢？他其实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但是这种场合，周围有生人有熟人的，还抱着息事宁人的幻想打哈哈：“但是我推给您，您可得重用啊。” “谁要你推总裁了？你要么把人还给我，要么把你那个新电影代给我。放心，我保底给你签一个亿，绝对不会亏待你！” 楚垣夕听了呵呵一笑；“一亿？肇总，我跟您说实话啊，康黎去您那，肯定是屈才了。我这不叫截胡，我这叫拉康黎一把。啊，我该上台了，咱们以后再聊。” 说完不理开始做面部肌肉运动的超大胖子肇封，扭头走了…… 像这种大杂烩论坛的发言，楚垣夕已经驾轻就熟了，无非就是吹嘘一下自己的企业而已，提升知名度。 他首先谈了一下小康的云区块链全景能力图，包括云资源底层设施、服务能力的输出、应用组件以及在产业链上的各种优势等等。这种论坛上不能都讲概念性的东西，所以又谈了下小康云和百度云在发展战略上的对比，百度云以AI为抓手，也是相当有趣的生态，一个区块，一个AI，对比起来颇为生动。 总之，楚垣夕将小康区块云描述为全链路布局，特别是在落地上，因为已经开始对外销售，自然可以拿客户满意度来吹一吹，用行话讲叫做可以为更多行业提供云服务的加速。然后又聊了一下小康的移动支付。小康从城市宝藏上线开始算作移动支付肇始，到现在已经7个多月，带动产业风起云涌。 譬如说顺风的老王五月份推出的风食平台就相当有趣，以“团餐”为出发点，从toB向toC的消费者领域蔓延。 快递外卖一家亲，两个行当本来就是一步之遥，团餐又被认为是国朝餐饮外卖的“最后一片蓝海”，目前处于高度分散的状况，巨头尚未出现，老王干这个看似是个好买卖，团餐团的多了直接用快递车送货，刚刚好。 然鹅，其实顺风什么都干过，从无人货架、生鲜速配到智能物流、金融业务，甚至跨境电商和便利店都做过，没有一个做成的…… 特别是便利店和生鲜，顺风优选这个品牌很多人没用过但是听说过。这也是个兼顾线上与线下的打法，从2012年干到去年，终于关掉了所有线下门店，结束了自己对新零售的探索。 甚至有人曾经拿小康和顺风优选做对比，楚垣夕也看到过报告，不过这种类比实在是不伦不类，因为小康线上并不是电商模式。 这一次的风食微信小程序，老王出手要是没个锦囊妙计能成吗？答案是终于像是有那么点意思了，外人看来是照着黄团、饿了么抄过去，但精髓在于活动，由用户邀请企业入驻，被邀请的企业消费之后邀请者得红包。 楚垣夕一看，心说哎哟老王，我说一声你抄我的运营，你敢答应吗？小康城市宝藏同样也是鼓动用户去动员线下商家接入小康的城市宝藏和移动支付。 诸如此类的变化在市场中此起彼伏，反正楚垣夕是自认为给市场注入了活力。至于小康自己的移动支付，其实推起来并不是特别快，不过原本也不急于求成。 在楚垣夕想来，只要移动支付能够在运营区域内占住市场份额就足够了。随着运营区域的扩大，社交图景自然蔓延，小康的支付自然而然就会铺满全国，是个水到渠成的事情，而且用户的使用频次也会呈现出健康的状态。小康做支付要的是用户天天用，而不是看到有补贴了才冷不丁的用一次，那种不叫移动支付，应该叫薅羊毛工具。 而且急也急不来，小康支付在运营区域以外没有城市宝藏的加持，没有门店做基础，也没有社交氛围提升用户的信任，只有健康币勉强能够推动，运营起来实在太费劲。毕竟是涉及到用户的财产，说事倍功半都是轻的。 总之楚垣夕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侃了一通，自己看来殊无营养，但是在外人看来是支付大佬以及社交大佬现身说法，讲解生动有趣，因此现场气氛调动的还不错。甚至有人因为楚垣夕没怎么讲社交而非常遗憾。 但是他万万没料到，等到他的发言结束了，溜溜达达的往分会场走的时候，愕然看到肇封也在台上讲话。 比较大的论坛都是有主会场和分会场的，楚垣夕原本就是溜个弯，都准备走了，结果肇封正说着《我服了》和巴人集团的电影，举着话筒慷慨激昂催人尿下。 周围很多人都认得他，好几道注目礼注过来，楚垣夕尴尬的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心说那就干脆听听丫都说什么呢吧！ 为什么尴尬呢？因为总不能跳到麦克风前边把他推到台下。更不能不让人说话，他自己刚才还说了半天百度啊顺风等等进行对比，轮到别人说自己，就不干了？ 肇封已经骂半天了，从电影产业今年的艰难说起，时而卖惨时而痛斥资本搅局，浑然忘了自己就是资本的一部分。而且气氛还很热烈，台下不乏响应着，给他捧足了气势。 这时一看楚垣夕这孙子居然敢过来，肇封顿时指着台下怒喷：“对我说的就是他！你们这么搞是死路一条，互联网思维不是万能药。搞互联网的资本走到哪个产业就祸祸到哪个产业，看看你们毁了多少行业？我们电影圈断然不允许宵小之辈祸害！” 说完还振臂高呼，楚垣夕顿时一脸懵逼，心说这话有本事你往南边喷啊，跟我说的着吗？ 然而这个分论坛本来就是影视相关的，和刚才主会场的人员构成大大的不一样。换言之这是肇封的主场，顿时一呼百应，有不少原本不认识楚垣夕的人听完肇封的口水，立刻露出不友好的目光。 主持人在楚垣夕被狂喷的时候也特别尴尬，因为他是今天的主咖，肇封只是个普通大咖。但是想要制止又不能够，只好见缝插针说了一句：“肇总的春节档贺岁电影也是相当精彩的，不知道巴人集团出品的电影打算上什么档？” 可能在他看来《我服了》肯定是往后排档，说不定要排到五一甚至更远，所以这算是打个圆场，岔乎一下就过去了。 然鹅，楚垣夕立刻一拍脑门，拿过麦克风说：“啊，我们的电影也是贺岁档。” 其实这个时候《我服了》还没定档呢，原世界里小康大电影定档国产电影保护月，可以说是把怂发挥到了极致，所以这次定档他也是颇多的犹豫。但是今天居然被人站在论坛上边骂，楚垣夕两个世界参加论坛这都还是头一遭，他这么拧的人，又是见着怂人压不住火儿的性子，这个气氛实在是忍不住了！ 结果肇封虽然一脸横肉，但是听到这句话，突然就像水肿了一样，脸皮快速抖动着，气势如虹的发声戛然而止。 楚垣夕终于满意了，心说果然还是这样才能让对方少说两句。 “你不要得意！”肇封似乎被楚垣夕得意的神情刺激到了，冷笑着抄起话筒：“新春贺岁档怎么可能是外行人能够随便侵犯的领地？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我们电影人团结起来一定能够让不守规矩的人血本无归！你们说对不对？” 下面顿时一片嗡嗡嗡的附和声。 擦了个擦的！老夫本来都想放你们一马，这可是你自找的！ 楚垣夕狞笑着拿起麦克风：“我记得当年《乱世出山》手游上线之前搞发布会，有人就拿个什么游戏这么怼我，让我换个档期。我说不幸啊，和《乱世出山》同一个档期是你们的不幸。好在游戏市场很大，撞档并不是致命的，至少不像电影这么致命。” ………… 这个论坛虽然是个大杂烩，但是毕竟规模很大，参与者很多，像是论坛台上台下吵起来互相威胁的名场面肯定是不多见的，于是很快一传十，十传百。 等楚垣夕回到帝都的时候整个巴人上下都知道了，朱魑顿时好奇的问：“咱龙标不是都还没拿到呢么？怎么定档啊？” “袁敬跟我说一进12月就能拿，这不也没几天了么？”楚垣夕不以为意，既然小康负责发行，那么巴人集团理论上拍完电影就已经没啥事了，后面无非就是开动巴人信息的宣传机器搞几波。当然，朱魑有事，朱魑是主演，如果上春节档，她马上就得跟其它主演和导演一起跑全国路演。 国朝的电影宣发其实比较单调，大多数都是买软文和广告位为主，比如公交车站广告，然后是在院线堆物料。至于跑全国路演，反而不是用户层面的宣发工作。 但是小康把大电影拿过来肯定不能只走传统路线，传统的当然要走，不然也不会找康黎，然而网络宣发其实可以搞出很多花样出来。 比如说搞活动，这是游戏特别是手游中的日常项目，而且效果很好，楚垣夕就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电影圈不搞活动？后来想想，确实是人和场景不搭，特别是线上活动。 即使是线下活动，电影也是非常特殊的。流量电影做线下的演员观众见面会恰如其分，比如最近几年漫威每次上重头戏，都要把主演拉出来见粉丝，到国朝来走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至于《复联4》的时候票价奇高，正好主演也在，有观众问这么高的票价，是不是坐主演腿上看啊？ 但是电影圈更常见的现象是非流量的“演员”们担纲主演，然后票房爆起来。相对于电视剧被流量小鲜肉小花们侵蚀的状况，电影确实要好一些。可是搞线下见面，演员比流量明星的号召力可是差远了，所以国朝电影几乎就不以活动为主打。 至于线上活动？那是什么鬼？对国朝电影人来说，电影上映之后靠抖音走一波宣传倒是常规操作，譬如《哪吒》的票房里就有抖音传播很大的贡献。但是那不是宣发活动，宣发是在上映之前。 然而事情到了楚垣夕这里可就不一样了。原世界中他就有类似的想法，但是手里没有像巴人集团这么给力的自媒体矩阵，只有刚刚在功能层面成型的小康社交，所以搞线上很不给力。 原世界小康社交真正牛逼是大电影补贴玩法大获成功之后的事情，是电影带来了用户，然后进行恰当的运营，给社交注入的几倍十几倍的活力。 而到了现在，巴人已经好几次走在时代前沿，在自媒体的运用上有过几次“第一次”，那为什么不能搞一个第一次的电影线上宣发活动呢？ 宣发就是告诉观众们有这么回事，活动就是让观众们参与进来，进行互动。关系上就和外卖与快递的关系一样，外卖骑摩托车，快递骑三崩子，一步之遥。 可能让别人执行类似的操作会有很大的疑问，但是陆羽没有，并且一点出来就明白楚垣夕的意图以及脑补出大致上的行动方案。无它，连抖音的第一次UGC大规模全网商业运营活动都搞过了，能震得头条系官方一脸懵逼，手忙脚乱查自己的活动运营表而茫然，还有什么“活动”是陆羽搞不来的？ 从实操的角度来说搞线上活动楚垣夕也没有陆羽内行。 “搞活动肯定是没问题，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楚总。”陆羽颇有信心的说，“就是咱真的要血拼春节档么？春节档其实不看电影质量吧？一看卡司、二看院线的初始排片呀。春节是个扭曲的状态，咱们活动搞的规模再大，别人也都大规模宣发，院线不会高看咱们一眼吧？ 电影质量再高……啊！我不是说朱魑姐咖位不够啊。” 遭到朱魑死亡凝视，陆羽赶紧一缩脖。但是《我服了》的卡司，男主郑楷也就是勉勉强强算是个名演员，朱魑的咖位有争议暂且不论，其它配角和导演阵容确实是稍逊，走的是非流量的“演员”路线。 换成其它档期，陆羽是真有信心，但是春节档，他是感觉有些茫然的。 结果楚垣夕假装怕人听了去，以说悄悄话的姿势说：“没事，山人自有妙计。” 第一千八十章 不慌，我们早有准备 可以说传统电影发行公司基本上除了微博之外就没怎么掌握互联网工具的使用技能，因此更多见的是微博的负能量宣发模式。比如番位、粉丝群等等的撕逼，还有八卦、花边、炒CP之类的，使得演员特别累，乃至为了一部电影假扮半年的情侣，电影下档立刻结束扭曲的状态比比皆是。 直到这一两年抖音崛起，这些发型公司才如获至宝，然后把老一套拿到抖音上以视频的形式变成新花样，效果倒也不错。 但是那还是没有离开“宣发”的范畴，而楚垣夕这次提出以“活动”的方式启动，陆羽脑海中想到的自然是线上活动，如果是线下也不会交给他。大概就是在电影上映之前吸引用户参与，然后逐级扩大影响，类似三级火箭助推，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值得思考的命题。 而且，可以使用的手段是非常多的，因为巴人掌握了大量的互联网工具，使用方面的技能基本都刷到了满级，除了撕逼技能只有总裁自己掌握之外其它都还可以。 特别是康康的出现使得陆羽比别人还多了一重选择。要知道这个电影可是为了小康拍的，这个要义巴人上下现在是无人不明，因此搞活动利用康康的社交简直是天理昭彰，不用的话楚垣夕说不定会按着自己的脑袋用。 这叫按头安利，陆羽不禁浮想联翩。 但是朱魑就直接多了，直接推了楚垣夕一把：“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到底有什么妙计？” 选择春节档对小康的推广来说，应该这么定性：做好了效果最强，获取的用户量最大化，小康的收益也是最大化，但是激烈程度肯定也是最大化，竞争失败肯定是死得无声无息。她是主演，这部电影把她和小康的推广给捆绑了，由不得她不关心。 “咱们可以点映。” “啥？点映——” 朱魑和陆羽异口同声，然后面面相觑，春节档电影因为档期的特殊性，点映比较罕见，但是仔细一想，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陆羽你考虑一下点映和活动怎么形成线上线下配合，朱魑你这段时间盯一下袁苜，跟她研究一下，电影圈可能会对咱们怎么狙击，研究一下应对预案。” “呵，你敢搞电影的同时票补，公然和有关部门的规定对抗，人家不搞死咱们啊？” 朱魑心说您还知道会被狙击？我以为您尾巴都翘上天了呢！旁边陆羽立刻就是一愣，他还不知道票补是什么呢。 结果楚垣夕的尾巴还真上天了，当即给陆羽解释了一下自己票补撒币的思路，使得陆羽连叫“Crazy”，然后学着《地道战》里伪军司令对鬼子献媚的表情说：“高，实在是高！您这是给其它电影判死刑的样子，绝对会成为公敌。” “此言差矣！快手抖音都是把院线电影拿到平台播出，为的是交朋友。我们把平台电影拿到院线也是为了交朋友，有可不可？关键是我们拿的是质量片交朋友，尽心尽力拍出来的，又不是用一个垃圾，腰杆给我挺直了！” 说完，楚垣夕转向朱魑：“痴痴，你现在也是资本的一部分了，得学会使用资本的力量。不过这样也好，电影圈的水平要是跟你差不多，基本可以理解为对资本的力量一无所知，那对咱们是个利好嘛。” “滚——” 当然，楚垣夕肯定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轻松，他匆匆的从南方赶回帝都，并不是因为电影的事情，而是因为阿里出招了。 小康内部一直在猜测，到底是企鹅先出招还是阿里先出招，最后是站阿里的赢了。站企鹅的一般是原先从巴人转岗过来的居多，甚至企鹅的强大，和在社交领域的霸道；站阿里的则是店面系统的居多，市井小民的经商环境一直被阿里所笼罩。可见就算一家公司之内，也一样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分派系。 阿里一出手就是惊天动地，从武威下通牒到现在也有四个月出头了，山寨小康是不可能山寨成功的，但是阿里以强大的研发能力，配合花芝多年来做出的积累，迅速升级了花芝轻会员系统。 然后阿里在全国接近200个大中型城市一起出手，通过地面推广，狂拜访狂签单，拉拢各路商家接入这个可以自由定制的个性化会员体系。 所谓可以定制，就是花芝是一套系统，底层是信用，对商家提供各种功能。对各个商家来说并不是把全套都整上就好，而是让商家自行搭建自行选择，就像淘宝上的店铺装修一样，所有商家调配出来的都是自己满意的样子，阿里提供的是范围更广的服务，满足商家的需求。 当然，太高端的暂时提供不了，比如类似城市宝藏的功能只能以后再说，目前大多数是签到、发券、做活动之类，以及接入高德投放地图广告。 可以看出阿里已经是很努力了，实现两款国民级APP的打通并不容易。经过这么一通操作，花芝和过去一比已经焕然一新，过去式完全官方式的系统，提供给商家之后千人一面，只适合臀部以下的店铺，不那么讲究。现在是连门面都可以定制，每一个支付宝小程序看起来都是不一样的，实际上底层都是花芝，用大框架和大流量来获得B端用户的青睐。 这种更新换代，是对赛道上所有玩家的示威。当然，对小康来说就不止是示威了，而是在填埋城市宝藏构筑的护城河，向小康的B端进行挤压。就算小康运营区域内挤压不动，运营区外小康到现在都没能触及到的地方，还不是予取予求？ 阿里一动，黄团就不得不动，继续装死是没前途的，黄团几乎同时拿出一款主打购物社交的子频道。 黄团是真的懂社交，国内真懂社交的公司肯定是不多，但黄团老王曾经可是创建过校内网的强者。在那个年代白手起家创建一款社交，资金只有100万，然后做到100万活跃用户，哪怕是取巧走了校园路线也并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可惜就是当年老王手里没有一只现金奶牛用来奶自己的社交，所以虽然声势做的挺大，但是那个年代融资并不容易，最后只得200万$卖给陈舟，和陈舟自己烧钱烧出来的5Q校园网合并为人人网。 卖家当的当天，据说老王痛哭失声，而陈舟，因为他有过chinaran的创业经历以及卖给搜狸得到的现金，可以意气风发的畅想自己社交新贵之旅。 这是被楚垣夕记在小本本上的事迹，构思自己商业框架的时候需要引以为戒，标题是宁可在宝马上哭，也不在自行车上笑。不过如果当年老王拿到融资，可能就在社交的道路上一条道走到黑了，最后被企鹅弄死，黄团是否还会出现都是未知数，后面国朝整个互联网发展史都有可能重构。 现在黄团开始以购物为锚点推动社交，其实和康康异曲同工，只不过康康解决的是一个个小圈子的需求，而黄团纳入框架的是个范式，不对圈子画定界限。以黄团目前的体量和用户规模，以及行业调性，正是恰如其分。 楚垣夕反而是对黄团的新动向更有兴趣一些，在回来的路上就更新了黄团的版本，然后亲自体验。 他的评语是：“擦了个擦的，黄团动作蛮快的嘛！” 这说的其实是这个社交版本中对骑行的结合。黄团毕竟是收购过小红车的，沉淀过大量的用户数据，虽然想梳理成骑行轨迹比较难，但是可提炼的东西仍然比较多。而且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从意识到骑行数据的价值开始，到现在也已经大半年了，不特黄团和阿里，就算滴滴旗下的小桔想要收集，应该也能收集到某些适用的。 黄团的社交中，虽然并没有很像小康的感觉，但是那是视觉效果，骨子里就是骑行+购物，构建类似AI团长的感觉。只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数据挖掘的时间还不够，还是因为什么别的考虑，黄团并没有组建联盟，购的都是黄团平台上的物，或者本身黄团上架的商家都被认为是自己的联盟？ 总之，楚垣夕看到江湖上出现变化立刻返程，但是比较淡定。相对而言徐欣就不那么淡定了，还有久不露面的胡世恒，两人联袂造访小康，结果发现似乎没人当回事。只看基层员工的精神面貌叫做信心十足，就不知道这个信心是从何而来？ “那可是阿里和黄团啊！”胡世恒忧心忡忡的说。 楚垣夕心里立刻憋了一句：“而且徐大姐还投资过黄团。” 徐欣的资本触角遍布国内，早期在黄团蓝饿之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不足为奇。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当初徐欣投了蓝饿，以她的投后水平和能够提供的支持，也很难讲后来的形势如何。 一度楚垣夕还担心徐欣从中搭桥促成黄团对小康的收购或者投资，影响到两个人融洽的关系，不过到底她也没提这个事情，分寸拿捏的还是可以的。 两位投资者其至，这边当然是小康三巨头同时出动，刘璐立刻说：“不慌不慌。黄团的社交我们感觉都很一般，按楚垣夕的话说社不少，交不多。阿里的新产品，我们早就有预案。” “什么预案？” “我们把加盟计划加一加速，应该能够撑住。”袁苜信心满满的说，“阿里出招无非就是问我们跟不跟，跟就是了。” 袁苜在小康干了这么久，转过年就两年了，从来没有想最近这么淡定从容有信心过，楚垣夕画大饼无法使得她从容下来，并且因为深知花钱计划太猛而始终保持提心吊胆。但是这块饼逐渐吃到肚子里，经过消化变成自身的能量，自信从容自然应运而生。 徐欣的手指缓慢的敲击着茶几，慢慢的问：“跟？跟的底气是什么？你们评估过吗？” 袁苜顿时愕然，因为感觉中就是可以跟，有这个实力，但是真要说个一二三四五，这太难为她了。 “好了好了。”楚垣夕拍拍手，“我来说说吧。首先，袁苜过去基于现金流一直在阻挠小康扩张人手，而我喜欢囤店员，小康的每个门店几乎都超配店员。现在我们突然要给加盟提速，你们理解我为什么要超配店员了吧？阿里的做法，叫做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当初黄团就是靠这招拖垮了蓝饿，这段掌故徐欣大姐最了解了。” 结果尴尬的一幕出现了，徐欣和胡世恒两个外人频频点头，袁苜和刘璐不懂…… 楚垣夕心说袁苜不学无术也就算了，刘璐你怎么也不懂啊？不过仔细想想，其实还是自己没有阻止复盘和培训的锅。原世界里袁敬为了弥补他创业时间短的劣势，可是给他弄了不少培训课程，传授江湖经验。黄蓝之战是国朝创业史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双方各自犯下错误若干，最终错的更少的黄团胜出。这么丰富的知识小康自然不会错过，高管纷纷受益。 这也是本次创业之中楚垣夕时间比较充裕的原因，这回他就没抽时间做类似的回溯性的功课。但是同时，刘璐和袁苜以及一众需要提升底蕴的高管们也没得到享受知识成果的机会。 他只能假装看不见，然后开始一段长篇大论以挽回面子：“首先我们分析过风险，来自巨头碾压的风险，小康怕的是碾压而不是打压。所谓打压，阿里怎么打压小康？最近小康发力点都在社交，这都不是阿里的强项，阿里只能打压AI团长，在城市宝藏商家端进行挤压。 其它的都无所谓，比如移动支付，无论企鹅和阿里都没能力要求商家排除别人，否则他们俩早就搞二选一了。 如果是一家独大还真就有这个可能，但是两强并立而且不是结盟关系，那就不可能是铁幕，就必然有缝隙。这种情况打压并没太大的用处，甚至促进地方的组织升级，要是有用，那黄团早就被阿里打到死。 所谓碾压，阿里碾压小康的方式是早早拿出差不多甚至更好的产品，在用户层面比城市宝藏和AI团长不差，这就完了，不但小康完了微信支付之类的一块完。 这也是我很早以前就对花芝非常戒惧的原因，现在看来还好，这个轻会员产品的升级暂时我们还能兜的住，只要提速再提速。” “企鹅呢？”徐欣问，胡世恒也很关心的样子。 楚垣夕原本没想说企鹅，不过既然问到了，说说也无妨。“企鹅现在其实不是特别大的问题，因为企鹅怎么碾压康康？它在南极呢，够不着我啊。” 说到这里他自己都乐了，“企鹅关键是没店，康康得有店才能玩的转，企鹅没店怎么抄啊？这不是下个命令‘给我抄’就能抄出来的。现在我把康康的代码发给企鹅，企鹅不变出几千家店来也推不开啊。” 刘璐忽然问：“但是企鹅可以抄健康币和区块云吧？虽然区块云有一定的技术壁垒。” “确实，企鹅在区块链的研究上做的也很深，我觉得最迟后年肯定是可以抄走的。但是这个不可惜啊，区块云和健康币这种分布式收集算力的模式叫做‘未来趋势’，明白吗？谁都能抄，阿里也可以抄，有用户的都能抄，无所谓谁抄谁。5G以及更宽广的带宽下，未来一定是人人贡献算力的局面，小康只不过是第一个伸出脖子咬螃蟹而已。” 趋势性的产品，无非就是谁享有先发优势，谁需要奋起直追。就好比脸书确立了互联网社交的新形式，那么山寨脸书就是国朝做社交的新趋势，这叫copytoChina。校内网肯定不能因为自己是国内第一个山寨脸书的，而且做的很像，看到别人山寨脸书就觉得可惜，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脸觉得自己第一个山寨就很牛X。 要说可惜，无非就是楚垣夕率先看到了这一点，成了被copy的那个。但是，除非能够建立起一堵厚厚的专利墙，让人穿无可穿，否则就没什么可惜的。无非就是我全都是原创的，说出去比其他人更牛X罢了。 徐欣听楚垣夕这么说，不由得欣慰一笑：“嘿，你看得还挺透彻的啊。但是为什么是后年呢？企鹅有那么慢？” “这不叫透彻，这叫光棍。不光棍一点怎么能够在竞争中跑对方向呢？至于说巨头的速度，这个吧，其实瓶颈不是研发速度。”楚垣夕说着又想到好玩的事情，“区块云这玩意我们是从第一天开始就做了底层的准备，做了技术搭建，所以我们上链没风险您明白不？这是后发优势。 企鹅也好阿里也罢，他们肯定想抄健康币，但是自己体量太大了。体量大，就不能说上链就上链，要考虑风险。把他们现有的骨干网络改造成区块结构是一个超巨大的工程，包袱特别沉，短期肯定拿不出来。” 第一千八十一章 后浪 徐欣听了顿时想起去年企鹅阿里的支付各自出过一回纰漏的事情。这毕竟是涉及到用户现金的功能，一个没弄好，崩了算谁的？谁负这个责任？别说把用户的钱崩没了，就算网络本身崩了，弄个掉线也受不了啊。 “嘿，一般来说体量大都是优势啊，怎么到你这成了你的优势了？” “体量大是优势啊，但是前浪想靠体量压死后浪没那么容易。”楚垣夕当然知道己方在用户数量上和巨头们存在着巨大的鸿沟，别说阿里和企鹅，就算黄团也比不了，但是从“定型”的速度来说小康才是跑在前面的人，双方各有优势和短板，要做的无非就是扩大自己的优势，攻击对方的短板，拖累对方的速度。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小康扩大优势只需要排除干扰把规模快速铺开，以及给自己的网络安全添砖加瓦，反而还相对简单呢。 说到这里徐欣已经比较安心了。阿里现在出手全都是阳谋，类似金庸小说里的“重拙大”，摆明车马就是要靠巨大的体量和成熟的市场关系横压当世，用低配的产品打高配，全国一盘棋，从自己更擅长的B端商家处发力。 这种局面下，换成她是小康的总裁，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选择。 跟，就意味着要在全国铺开，要跟阿里比组织能力，比快速上量的能力，当年黄团的出招也是200城全面上量，蓝饿选择不顾现实跟注，城不够开城，人不够招人，结果半年时间组织规模从200人翻到6000人，整个体系接近于崩溃，被黄团切中要害。而阿里的体系早已完善，最擅长的就是整体战，拼的是管理，是日积月累下来的优势。 不跟，也就是说收缩固守，慢慢发展，也是一种选择。就像打德州扑克一样，明明手牌不灵，底牌也配不上，然后别人加多少注都call，倒是能给人一些心理压力，但是别人allin的时候呢？只能弃了，之前跟的全都是损失。 之所以茫然，就是因为根本不知道阿里未来某天会亮出什么底牌，所以不知道怎么选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但是楚垣夕一句超配店员如拨云见日，相当于告诉他们：我们小康体量不小，我们早就上万人了，你睁开眼睛看看！ 他一说自己始终主张超配店员，徐欣立刻就明白了，看小康不能光看总部这点人，人家还有超过一千家店呢，还有物流仓储地推呢，还有鲜食和品牌工厂呢，小康的员工多的是。而且是早有预谋，提前适应大团队的管理模式。 换言之，超配店员的时候袁苜纠结的是成本支出超预期，而楚垣夕根本就不算计这点钱，他想的是如果省钱不招人，一旦巨头站出来问你跟不跟的时候，有没有底气。 现在的状态就是比管理，比体系，比整体战，小康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惧！楚垣夕之所以专门提到超配店员就是要说自己早就做着突然扩大规模的准备呢，有什么不敢跟的？ 三百人想要扩大到一万人漏洞百出，但是一万人扩大到两万人，只是某几个部门有压力。可能正是基于这个现实，所以小康上下一点都不慌？而且开加盟对小康来说确实是个绝妙应对，事半功倍。 想到此处，徐欣终于问到黄团：“那对小王新上的购物社交你怎么看？真当不存在？” 楚垣夕从容答道：“不存在是肯定不能的，黄团威胁大不大得看黄团的下一步，到这还看不出来。”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黄团和除了企鹅系之外的所有互联网企业为敌，频繁切入别人的领地，所以切一下社交这个老本行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如果没有任何人挑战企鹅的社交腹地，黄团岁月静好是最好的选择，否则就是人为制造和企鹅的嫌隙。 但是当强有力的挑战者出现之后，不再是短视频应用有社无交的社交，黄团就没理由不出手了。对企鹅，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自己没守好社交的大门，黄团切进来也无话可说。 但是黄团到底是只想尝试一下社交还是要开战，其实楚垣夕是挺想问徐欣的。但是，他不能问，就如同他得指望徐欣不像黄团暴露自己的商业计划一样，徐欣也没理由暴露别人的给自己。 这也是当初他可以吐露社交的野心但绝对不告诉徐欣怎么做社交一样，有些分寸是必须把握住的。做是人人都想做，说说无妨，至于具体的方案，知道进退的人肯定不问。 如果不能问，那就得自行判断了，黄团为什么频繁跨过界限？无非是为自信寻找新的变量而已。和滴滴不一样，滴滴的主业特赚钱，但黄团的主业可不怎么赚钱，至少不提价不赚，要不为啥逼得各地餐饮协会集体声讨呢？这都是有内在原因的，表现出来就是无耻盘剥。 然而这不是说黄团不灵。亚马逊找到云服务之前也不赚钱，后来赚了大钱，黄团也得寻找自己的AWS。现在的问题实际上是黄团是否把小康发现的这些业务看作自己的新变量。 如果是，黄团下一步肯定就是两步走，第一提升自己的组织，建立新的事业群若干，第二，烧钱。黄团干别的不灵，烧钱特别有经验，说烧钱，什么小蓝杯拼多多之流都得靠边站。黄团的烧钱不叫烧钱，叫撒币，企鹅阿里都没这么烧过，在撒币这个领域放眼全球唯一能跟黄团媲美的只有滴滴。 这个思路徐欣当然也有，因此顺理成章的问：“那下一步要是小王展示出进攻性呢？” “说实话，我不想跟这些烧钱大师们对打。你看我补贴用户不少，但我这不叫烧钱。烧钱得是无脑撒币，得让羊毛党狂欢，我花钱虽然多但是我自控能力更大。至于说进攻性嘛，您知道，我这个人，并不喜欢挖墙脚。外边很多人觉得我喜欢树敌，其实我不怎么干缺德事的。” 楚垣夕说着，就想到了黄团的进攻性。当年黄团上市之前进攻性可谓是无法无天，当着蓝饿张胥壕的面挖他的爱将，还真给挖走了，直接拍期权拍到张胥壕无法承受。 这一次激烈的交锋直接奠定了黄团的优势，因为补完了自身的劣势，剩下的不都是优势了？ 当初黄团决定上马外卖是靠商业眼光下的决定，就是看到蓝饿做外卖，当机立断判断出做这个有前途，抢他！但问题是，他们知道该做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狂犯错误，而且错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我哪错了，我干的不错啊怎么效果这么差？ 即时配送这条路上显然埋着茫茫多的坑，黄团踩了一溜够之后发现蓝饿走的很稳，张胥壕眼光毒辣，指挥若定，在商业上有先见之明。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去蓝饿偷人，偷到就是赚到。蓝饿作为一个初创期还没渡过去的企业，融资都没融到多少，黄团作为百团大战的胜利者，当然是予取予求。 好在现在黄团已经上市了，再想发期权必须得符合上市公司的规定，所以拍期权这招其实现在反而是小康的优势项目，而且是最大的优势。因为，小康还没做下一轮融资估值呢，但是业务是日出之势，马上红日喷薄，现在的期权灵活性大，吸引力强，而且楚垣夕几乎可以随便拍，就像当年的黄团一样。 这就是徐欣说黄团的进攻性而楚垣夕说自己不喜欢挖墙脚的原因，我不挖但是我更不怕挖！ 这个隐晦的回答让徐欣感觉不够得劲：“你就说你打算怎么办吧？” “我专注于提升渗透率。黄团渗透率16%，滴滴只有3%，但是滴滴比黄团赚钱能力强。小康怎么也得先跟滴滴看齐吧？我们的使用场景应该是要明显高于滴滴的。” “你野心不小啊，钱不够用说话啊。”胡世恒比上半年可好说话多了，也显得有钱多了，然而这个时候楚垣夕还是不着急融资，而是礼送两位投资大佬离开。 然后一回来他就开始给刘璐和袁苜科普，也不止是她们俩，小康在总部的VP以上成员，包括CTO周鸣钧等等全部召集起来由总裁亲自传授“江湖道义”。原世界袁苜袁敬给他整的事情，现在他要变换个角色亲自向下疏导。 事例么，正好拿当年黄蓝之战的掌握来举例就比较有代表性。其中很多案例可能今后小康开始打仗之后都会遇到。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历史总在不断重演。 为什么楚垣夕强调他怕的是被碾压，而不是打压？当年黄团就是碾压了蓝饿，拿出一样的服务，靠体量碾压，哪怕犯再多的错误都无所谓。 阿里现在做的事情和黄团当年如出一辙，战术按行话讲叫狂拜访狂签单，从B端商家侧展开进攻。 问题是当年这招对外卖来说是南辕北辙，甚至形成负的效果打在自己身上。 原因就在于狼多肉少，刚开始干外卖的平台，要那么多商家干嘛呢？黄团当时的用户是团购用户，并不是外卖用户，真正的外卖C端用户没几个，让商家恶性竞争抢用户？显然是少量签约适合外送服务的优质商家，受消费者欢迎，拉动需求然后再去签更多商家，才能循序渐进。 但是黄团不管这套，开抢滩大会，盯着蓝饿的后脑勺，甚至拿出价值几千万的期权激励地面成员出去签约，场面一度非常美丽。 所以楚垣夕才坐得住，因为阿里固然有很多的用户，但是那是支付宝的用户，是饿了么的用户，不是花芝的用户，和当年的黄团用户一个样。狂拜访狂签单确实挤压了小康的B端空间，但是这些商家马上就会遇到黄团商家当年的问题，哪有那么多的花芝用户成为自己的会员呢？ 小康也对接商家，但小康是直接服务于商家，而不是让商家自组会员体系，短平快，力量集中。阿里体量大但是手里面也大，所以楚垣夕现在还不着急。 当年黄团狂犯错，以至于必须偷人解决问题，甚至丧心病狂到连张胥壕本人都偷！那时黄团的二把手王汇闻甚至把自己打扮成投资者的模样去拜会蓝饿，问了一堆运营和经营中的小白问题，让张胥壕感觉特别初级，觉得这个投资人好傻。 但是他不知道那个时间点上自己说出去的话对别人来说每一句都是金句，统统都是武林秘籍！等他解释完外卖为什么是一门好生意，王汇闻开始跟他谈并购，然后笑眯眯的说我也干外卖…… 这时候当后浪的才知道傻的其实是自己。本次创业中楚垣夕的嘴为什么这么紧？因为蓝饿前面犯过的错他都拿小本本记着呢。便利店当然是一门好生意，但其实并不需要解释的那么彻底，画大饼足矣。 当然，最具决定性的是蓝饿浪费了十八个月的时间，不是业务慢，而是融资慢。等2015年终于融到足够的钱做蜂鸟配送的时候外卖的江湖已经定型了，而且早在一年之前黄团就展开了章鱼计划，从百度外卖挖到关键人物，说服黄团高层拿出20个亿真金白银启动同城配送。 同城配送需要20个亿，这个认知让张胥壕领先了18个月，但是一来一去磨平了优势。可以想象张胥壕当初得急成什么样。楚垣夕对此当然是深有体会，因为原世界即使有郑德基金全力支持他也深受融资的困扰。 所以他宁可先干一个巴人，也不想像蓝饿一样早做18个月，这18个月把自己的战术全部暴露，把宝贵的经验和见解兜售给所有感兴趣的人听，便于别人理解，才能融到资。等千辛万苦终于融到资，江湖已经不是那个江湖，而且全都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副鬼样。 这个模式之下所有感兴趣的投资人可以毫无难度拿到所有技术细节，是一个遇到有心人就扑街的模式，别人一看行啊，我上我真行，都嚷嚷出去还有自己什么事情呢？巧合的是这种事黄团的老王以前也干过，当年把自己对团购的思考讲给投资人徐冒动，结果人家直接拉起一个窝窝团当总裁，跟黄团硬刚了很久。 可见后浪也会变为前浪。 这也是楚垣夕对投资者刺探自己商业机密特别敏感的原因，都是一桩桩血案，道友们死出来的经验，总结为一句话就是要么潜伏着不动，要动就在两年内结束战斗。 像李靖飞之流想要靠这种办法从楚垣夕嘴里套话，能套出来一句是因为楚垣夕把他当朋友。 讲到这里楚垣夕直敲黑板：“看明白没有？张总对即时配送的理解确实领先时代，但是投资人不认可，这也没有办法。感觉到和什么很像了吗？” 下面一群人莫名其妙，实在是没有感到和什么很像。只有薛建华弱弱的说：“是不是如果您不做巴人直接干小康会很像？” “对！这就是做巴人集团的意义，即使投资者不认可我的小康模式也会认可我的人。” 袁苜心说你可要点脸吧！我就没见过几个人认可你这个人的！ 但黑板前的楚垣夕已经继续往下说了：“下一阶段，既然我们要加速开加盟，就要加速削减补贴用户的力度，优惠券要尽量转到《城市宝藏》和《妖异都市》里边去。这里必须注意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不能犯蜂巢一样傻X的错误！负责运营的同事从思想上一定要注意。” 下面顿时哄笑，但是楚垣夕接着敲黑板：“谁来说说蜂巢傻在哪？薛建华你说。” “错在，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垄断市场之后忘乎所以？” “也可能是觉得无所谓吧？”刘璐歪着脑袋说，“这叫合理利用自己的市场支配地位？” “快递柜本来就是方便快递员的，凭什么让我交钱啊？我同意放快递柜了收我钱还差不多，我本来就不同意你还收我的钱？”周鸣钧气呼呼的说着，可能真被坑过。 楚垣夕鼓了鼓掌，说：“老周说的最接近正确答案。” 薛建华一口气憋住，心说这么朴素的答案最接近正确？ 只听楚垣夕说：“你们都没有游戏基因啊。这个问题我的答案是蜂巢没有服务意识，没分清谁提供服务谁享受服务。用户去快递柜取件，用户才是付出了服务的人，本来这一段应该是快递员的工作，快递员享受了用户的服务，没错吧吧？ 而且蜂巢双向收费打出来的名义是提高快递柜的周转率对吧？那就简单了，用户12小时内取件，快递员交多少钱都分用户一半，直接微信红包到帐，超时就不给了，你看周转率高不高。” 刘璐不服：“这跟游戏基因有什么关系呢？” “做游戏讲究的是给而不是拿，做收入是最简单的，提供增值服务就行了，所有游戏制作人看到这个问题肯定跟我答案一样。” 第一千八十一章 后浪 徐欣听了顿时想起去年企鹅阿里的支付各自出过一回纰漏的事情。这毕竟是涉及到用户现金的功能，一个没弄好，崩了算谁的？谁负这个责任？别说把用户的钱崩没了，就算网络本身崩了，弄个掉线也受不了啊。 “嘿，一般来说体量大都是优势啊，怎么到你这成了你的优势了？” “体量大是优势啊，但是前浪想靠体量压死后浪没那么容易。”楚垣夕当然知道己方在用户数量上和巨头们存在着巨大的鸿沟，别说阿里和企鹅，就算黄团也比不了，但是从“定型”的速度来说小康才是跑在前面的人，双方各有优势和短板，要做的无非就是扩大自己的优势，攻击对方的短板，拖累对方的速度。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小康扩大优势只需要排除干扰把规模快速铺开，以及给自己的网络安全添砖加瓦，反而还相对简单呢。 说到这里徐欣已经比较安心了。阿里现在出手全都是阳谋，类似金庸里的“重拙大”，摆明车马就是要靠巨大的体量和成熟的市场关系横压当世，用低配的产品打高配，全国一盘棋，从自己更擅长的b端商家处发力。 这种局面下，换成她是小康的总裁，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选择。 跟，就意味着要在全国铺开，要跟阿里比组织能力，比快速上量的能力，当年黄团的出招也是200城全面上量，蓝饿选择不顾现实跟注，城不够开城，人不够招人，结果半年时间组织规模从200人翻到6000人，整个体系接近于崩溃，被黄团切中要害。而阿里的体系早已完善，最擅长的就是整体战，拼的是管理，是日积月累下来的优势。 不跟，也就是说收缩固守，慢慢发展，也是一种选择。就像打德州扑克一样，明明手牌不灵，底牌也配不上，然后别人加多少注都call，倒是能给人一些心理压力，但是别人allin的时候呢？只能弃了，之前跟的全都是损失。 之所以茫然，就是因为根本不知道阿里未来某天会亮出什么底牌，所以不知道怎么选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但是楚垣夕一句超配店员如拨云见日，相当于告诉他们：我们小康体量不小，我们早就上万人了，你睁开眼睛看看！ 他一说自己始终主张超配店员，徐欣立刻就明白了，看小康不能光看总部这点人，人家还有超过一千家店呢，还有物流仓储地推呢，还有鲜食和品牌工厂呢，小康的员工多的是。而且是早有预谋，提前适应大团队的管理模式。 换言之，超配店员的时候袁苜纠结的是成本支出超预期，而楚垣夕根本就不算计这点钱，他想的是如果省钱不招人，一旦巨头站出来问你跟不跟的时候，有没有底气。 现在的状态就是比管理，比体系，比整体战，小康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惧！楚垣夕之所以专门提到超配店员就是要说自己早就做着突然扩大规模的准备呢，有什么不敢跟的？ 三百人想要扩大到一万人漏洞百出，但是一万人扩大到两万人，只是某几个部门有压力。可能正是基于这个现实，所以小康上下一点都不慌？而且开加盟对小康来说确实是个绝妙应对，事半功倍。 想到此处，徐欣终于问到黄团：“那对小王新上的购物社交你怎么看？真当不存在？” 楚垣夕从容答道：“不存在是肯定不能的，黄团威胁大不大得看黄团的下一步，到这还看不出来。”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黄团和除了企鹅系之外的所有互联网企业为敌，频繁切入别人的领地，所以切一下社交这个老本行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如果没有任何人挑战企鹅的社交腹地，黄团岁月静好是最好的选择，否则就是人为制造和企鹅的嫌隙。 但是当强有力的挑战者出现之后，不再是短视频应用有社无交的社交，黄团就没理由不出手了。对企鹅，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自己没守好社交的大门，黄团切进来也无话可说。 但是黄团到底是只想尝试一下社交还是要开战，其实楚垣夕是挺想问徐欣的。但是，他不能问，就如同他得指望徐欣不像黄团暴露自己的商业计划一样，徐欣也没理由暴露别人的给自己。 这也是当初他可以吐露社交的野心但绝对不告诉徐欣怎么做社交一样，有些分寸是必须把握住的。做是人人都想做，说说无妨，至于具体的方案，知道进退的人肯定不问。 如果不能问，那就得自行判断了，黄团为什么频繁跨过界限？无非是为自信寻找新的变量而已。和滴滴不一样，滴滴的主业特赚钱，但黄团的主业可不怎么赚钱，至少不提价不赚，要不为啥逼得各地餐饮协会集体声讨呢？这都是有内在原因的，表现出来就是无耻盘剥。 然而这不是说黄团不灵。亚马逊找到云服务之前也不赚钱，后来赚了大钱，黄团也得寻找自己的as。现在的问题实际上是黄团是否把小康发现的这些业务看作自己的新变量。 如果是，黄团下一步肯定就是两步走，第一提升自己的组织，建立新的事业群若干，第二，烧钱。黄团干别的不灵，烧钱特别有经验，说烧钱，什么小蓝杯拼多多之流都得靠边站。黄团的烧钱不叫烧钱，叫撒币，企鹅阿里都没这么烧过，在撒币这个领域放眼全球唯一能跟黄团媲美的只有滴滴。 这个思路徐欣当然也有，因此顺理成章的问：“那下一步要是小王展示出进攻性呢？” “说实话，我不想跟这些烧钱大师们对打。你看我补贴用户不少，但我这不叫烧钱。烧钱得是无脑撒币，得让羊毛党狂欢，我花钱虽然多但是我自控能力更大。至于说进攻性嘛，您知道，我这个人，并不喜欢挖墙脚。外边很多人觉得我喜欢树敌，其实我不怎么干缺德事的。” 楚垣夕说着，就想到了黄团的进攻性。当年黄团上市之前进攻性可谓是无法无天，当着蓝饿张胥壕的面挖他的爱将，还真给挖走了，直接拍期权拍到张胥壕无法承受。 这一次激烈的交锋直接奠定了黄团的优势，因为补完了自身的劣势，剩下的不都是优势了？ 当初黄团决定上马外卖是靠商业眼光下的决定，就是看到蓝饿做外卖，当机立断判断出做这个有前途，抢他！但问题是，他们知道该做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狂犯错误，而且错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我哪错了，我干的不错啊怎么效果这么差？ 即时配送这条路上显然埋着茫茫多的坑，黄团踩了一溜够之后发现蓝饿走的很稳，张胥壕眼光毒辣，指挥若定，在商业上有先见之明。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去蓝饿偷人，偷到就是赚到。蓝饿作为一个初创期还没渡过去的企业，融资都没融到多少，黄团作为百团大战的胜利者，当然是予取予求。 好在现在黄团已经上市了，再想发期权必须得符合上市公司的规定，所以拍期权这招其实现在反而是小康的优势项目，而且是最大的优势。因为，小康还没做下一轮融资估值呢，但是业务是日出之势，马上红日喷薄，现在的期权灵活性大，吸引力强，而且楚垣夕几乎可以随便拍，就像当年的黄团一样。 这就是徐欣说黄团的进攻性而楚垣夕说自己不喜欢挖墙脚的原因，我不挖但是我更不怕挖！ 这个隐晦的回答让徐欣感觉不够得劲：“你就说你打算怎么办吧？” “我专注于提升渗透率。黄团渗透率16%，滴滴只有3%，但是滴滴比黄团赚钱能力强。小康怎么也得先跟滴滴看齐吧？我们的使用场景应该是要明显高于滴滴的。” “你野心不小啊，钱不够用说话啊。”胡世恒比上半年可好说话多了，也显得有钱多了，然而这个时候楚垣夕还是不着急融资，而是礼送两位投资大佬离开。 然后一回来他就开始给刘璐和袁苜科普，也不止是她们俩，小康在总部的vp以上成员，包括cto周鸣钧等等全部召集起来由总裁亲自传授“江湖道义”。原世界袁苜袁敬给他整的事情，现在他要变换个角色亲自向下疏导。 事例么，正好拿当年黄蓝之战的掌握来举例就比较有代表性。其中很多案例可能今后小康开始打仗之后都会遇到。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历史总在不断重演。 为什么楚垣夕强调他怕的是被碾压，而不是打压？当年黄团就是碾压了蓝饿，拿出一样的服务，靠体量碾压，哪怕犯再多的错误都无所谓。 阿里现在做的事情和黄团当年如出一辙，战术按行话讲叫狂拜访狂签单，从b端商家侧展开进攻。 问题是当年这招对外卖来说是南辕北辙，甚至形成负的效果打在自己身上。 原因就在于狼多肉少，刚开始干外卖的平台，要那么多商家干嘛呢？黄团当时的用户是团购用户，并不是外卖用户，真正的外卖c端用户没几个，让商家恶性竞争抢用户？显然是少量签约适合外送服务的优质商家，受消费者欢迎，拉动需求然后再去签更多商家，才能循序渐进。 但是黄团不管这套，开抢滩大会，盯着蓝饿的后脑勺，甚至拿出价值几千万的期权激励地面成员出去签约，场面一度非常美丽。 所以楚垣夕才坐得住，因为阿里固然有很多的用户，但是那是支付宝的用户，是饿了么的用户，不是花芝的用户，和当年的黄团用户一个样。狂拜访狂签单确实挤压了小康的b端空间，但是这些商家马上就会遇到黄团商家当年的问题，哪有那么多的花芝用户成为自己的会员呢？ 小康也对接商家，但小康是直接服务于商家，而不是让商家自组会员体系，短平快，力量集中。阿里体量大但是手里面也大，所以楚垣夕现在还不着急。 当年黄团狂犯错，以至于必须偷人解决问题，甚至丧心病狂到连张胥壕本人都偷！那时黄团的二把手王汇闻甚至把自己打扮成投资者的模样去拜会蓝饿，问了一堆运营和经营中的小白问题，让张胥壕感觉特别初级，觉得这个投资人好傻。 但是他不知道那个时间点上自己说出去的话对别人来说每一句都是金句，统统都是武林秘籍！等他解释完外卖为什么是一门好生意，王汇闻开始跟他谈并购，然后笑眯眯的说我也干外卖…… 这时候当后浪的才知道傻的其实是自己。本次创业中楚垣夕的嘴为什么这么紧？因为蓝饿前面犯过的错他都拿小本本记着呢。便利店当然是一门好生意，但其实并不需要解释的那么彻底，画大饼足矣。 当然，最具决定性的是蓝饿浪费了十八个月的时间，不是业务慢，而是融资慢。等2015年终于融到足够的钱做蜂鸟配送的时候外卖的江湖已经定型了，而且早在一年之前黄团就展开了章鱼计划，从百度外卖挖到关键人物，说服黄团高层拿出20个亿真金白银启动同城配送。 同城配送需要20个亿，这个认知让张胥壕领先了18个月，但是一来一去磨平了优势。可以想象张胥壕当初得急成什么样。楚垣夕对此当然是深有体会，因为原世界即使有郑德基金全力支持他也深受融资的困扰。 所以他宁可先干一个巴人，也不想像蓝饿一样早做18个月，这18个月把自己的战术全部暴露，把宝贵的经验和见解兜售给所有感兴趣的人听，便于别人理解，才能融到资。等千辛万苦终于融到资，江湖已经不是那个江湖，而且全都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副鬼样。 这个模式之下所有感兴趣的投资人可以毫无难度拿到所有技术细节，是一个遇到有心人就扑街的模式，别人一看行啊，我上我真行，都嚷嚷出去还有自己什么事情呢？巧合的是这种事黄团的老王以前也干过，当年把自己对团购的思考讲给投资人徐冒动，结果人家直接拉起一个窝窝团当总裁，跟黄团硬刚了很久。 可见后浪也会变为前浪。 这也是楚垣夕对投资者刺探自己商业机密特别敏感的原因，都是一桩桩血案，道友们死出来的经验，总结为一句话就是要么潜伏着不动，要动就在两年内结束战斗。 像李靖飞之流想要靠这种办法从楚垣夕嘴里套话，能套出来一句是因为楚垣夕把他当朋友。 讲到这里楚垣夕直敲黑板：“看明白没有？张总对即时配送的理解确实领先时代，但是投资人不认可，这也没有办法。感觉到和什么很像了吗？” 下面一群人莫名其妙，实在是没有感到和什么很像。只有薛建华弱弱的说：“是不是如果您不做巴人直接干小康会很像？” “对！这就是做巴人集团的意义，即使投资者不认可我的小康模式也会认可我的人。” 袁苜心说你可要点脸吧！我就没见过几个人认可你这个人的！ 但黑板前的楚垣夕已经继续往下说了：“下一阶段，既然我们要加速开加盟，就要加速削减补贴用户的力度，优惠券要尽量转到《城市宝藏》和《妖异都市》里边去。这里必须注意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不能犯蜂巢一样傻的错误！负责运营的同事从思想上一定要注意。” 下面顿时哄笑，但是楚垣夕接着敲黑板：“谁来说说蜂巢傻在哪？薛建华你说。” “错在，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垄断市场之后忘乎所以？” “也可能是觉得无所谓吧？”刘璐歪着脑袋说，“这叫合理利用自己的市场支配地位？” “快递柜本来就是方便快递员的，凭什么让我交钱啊？我同意放快递柜了收我钱还差不多，我本来就不同意你还收我的钱？”周鸣钧气呼呼的说着，可能真被坑过。 楚垣夕鼓了鼓掌，说：“老周说的最接近正确答案。” 薛建华一口气憋住，心说这么朴素的答案最接近正确？ 只听楚垣夕说：“你们都没有游戏基因啊。这个问题我的答案是蜂巢没有服务意识，没分清谁提供服务谁享受服务。用户去快递柜取件，用户才是付出了服务的人，本来这一段应该是快递员的工作，快递员享受了用户的服务，没错吧吧？ 而且蜂巢双向收费打出来的名义是提高快递柜的周转率对吧？那就简单了，用户12小时内取件，快递员交多少钱都分用户一半，直接微信红包到帐，超时就不给了，你看周转率高不高。” 刘璐不服：“这跟游戏基因有什么关系呢？” “做游戏讲究的是给而不是拿，做收入是最简单的，提供增值服务就行了，所有游戏制作人看到这个问题肯定跟我答案一样。” 第一千八十二章 透支未来 进入12月，更多企业感受到楚垣夕的破坏力。首先是年中的时候很多出行企业都开启了自己跑腿业务，比如滴滴，比如曹操，理由各种各样，但实际上都看重了这个既能合法获取数据又能合法获取用户画像的业务。 然而，为了神话标签社交和巩固康康对小圈的渗透，楚垣夕又双叒叕出手了，连续上线两个功能，其一小区二手交易，其二就是帮忙取送业务。 小区二手交易对小康运营的区域来说完全无压力，因为有店面做中转，甚至可以进行无接触交易，如果用户双方放心的话。 不过这个业务本身并不大，因为它是限定区域的，也就是说上来先给自己划下边界，而不是像咸鱼平台那种全国范围的二手交易，因此并不涉及物流和快递。 用户层面来说，孕产妇和育儿家庭参与度是特别高的，功能一上线立刻就进入热火朝天的状态。 在“小区内”这个特殊场景中，最如初的交易需求就是孕产妇和儿童用品，这些通常都只有一次使用需求，而且使用时间极短，更换频率极高。特别是大城市的孩子，十足十的吞金怪兽，不买是不可能不买的，用不了的扔掉又特别可惜，而且也不好挂咸鱼，因为最好是当面看品相交易或者赠送。 同时，很少有小区能够成功的组织起妈妈群圆润的交易这些物品，康康推出二手交易顿时爆火。当然热也就热那么一下，这是释放长期积压的交易需求，今后都是细水长流，只要形成孕产妇和带娃老人对康康这个产品的持续粘性其实就已经达到目标了。 但是取送业务可就没这么客气了，小康的帮取是真的帮取，邻里之间以“委托-接受委托-完成”的形式实现帮取的流程。 虽然说，出行企业的帮跑腿和小康的帮取并不是完全冲突，因为出行企业的帮跑腿是类似于闪送业务的帮取，而小康大多数是在小区范围附近的帮取，两者甚至可能产生搭配。但是几个平台的负责人看见楚垣夕的时候脸色都不怎么美丽。 据说是害怕小康再出什么大招，摩擦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新变量。 然而实际上楚垣夕现在哪有功夫管他们啊？这些功能无非是按照里程碑计划表按部就班上线而已。小康因为社交走出了一地步，相当于把本就比较生动的城市宝藏变得更有活力，因此后续只需要专注做两件事，线上生态方面反而并不是需要特别费心。 第一件事就是按照计划做功能，以及临时发现新需求，提交新的功能研发计划。换言之外部没有突然出现的巨大干扰的话，小康只需要按照自己既定计划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即可。 第二就是为了加盟做先期建设，也就是供应链和物流，以及官方开设航母店。加盟商开店只肯定依赖小康以标准化的模式供货的，选品肯定是小康由大数据驱动进行选择，加盟商只管卖。但这是一个需要做出审慎计算的选择题，因为会吃掉很大一部分现金。 便利店本身就相当吃现金，因此任何一个需要扩大开支的选项都必须慎重。 所谓选择题，就是在哪开加盟，目标地区变为运营区域后开多少加盟。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不然，首先就是要考虑当地有没有地头蛇盘踞，有没有被其它巨头当成重点区域？ 比如说蜀都，红旗就是强有力的本地便利店连锁势力，占据江浙一带的十足也是非常有实力的选手。至于美宜佳就不用说了，但是粤东省是必争之地，所以小康第二站直入粤东，完全无视了美宜佳庞大的体量和密度。 其次是经济活力问题，人口密度如何，消费实力如何，用户习惯如何，这些都是问题。没有地头蛇的地方不见得就好，如果好，就该有地头蛇了，这就是悖论之所在。 然后是目标区域有没有适合并购的目标，这必然是所有值得考虑的因素中最吃现金但是见效也最快的一个。 此外既然是做加盟，还要考虑地区整体的加盟意愿，什么都好，建设了半天最后没人申报加盟岂不是非常冤大头？ 而且这些要考虑的因素有很大的时效性，原世界中小康研究的成果过了三年也未必有用。何况原世界楚垣夕没等到加盟顺利展开就穿越了，所以先见之明之类的根本无从谈起。因此关于加盟的讨论早在8月份在小康内部就已经开始讨论和调研了，目前确实是有方案，但是是否最佳还不一定。 其中最重要的当然是对资金的使用，也就是成本和效率问题。 便利店是条很好的赛道，但并不是岁月静好。 大型超市百货从2017年就开始负增长，而便利店始终为正。去年全国社会消费品零售额保持旺盛的增长，线下仍然是主要构成，线下业态中便利店是增长最好的部分。 关键是还能获取线下流量，这就使得便利店赛道内投资猬集，无论电商巨头亲自布局还是大型商超借助自身供应链和品牌实力开展业务，又或者如小康这样的创业者进场搅局，都让赛道内战斗不休。像小康脸贴脸挑衅724之类的举动并不是孤例，而最近，楚垣夕听说724也有扩大加盟范围的计划。 这场乱战中，电商、本地生活类移动互联网企业甚至餐饮店都开始以竞争倒逼便利店升级效率，提升数字化水平和供应链。像岛国三强的每日三次补货原则，逐渐成为新式便利店的物流标配，因为最终这才是便利店长期盈利的关键。 因此先期建设的投入必不可少，航母店也必须要开，要负责作为加盟区的据点解决问题，不然带不动。但是竞争的因素很可能导致资金利用率不能达到预期，特别是到自己不熟悉的区域中去。这也是前路躺下的很多尸体在述说的事实。 要知道这个行业竞争一直都是极为激烈的，18、19年就不断有明星便利店退出，比如邻家、131等等，包括今年上半年的全时退出帝都。全时启动百城百万计划的时候多么意气风发？进入江城、蜀都、山城等等一线城市，号称要投资百亿元，五年覆盖百城，形成百万个终端。然而最多的时候全国也只开到800家门店。 与此同时，便利店行业烧钱也是一绝。当年邻家嚣张的时候提出过一年开两万家店的目标，要是两千家其实勉勉强强也认了，两万家是个什么概念？直接成为行业龙头的概念！后面果不其然倒闭了。 同样倒下的131计划在2020年前在6大城市开店，结果四个月内烧完了投资人的四千万，没等到2020的到来就从容打出GG。 还有一家去年估值过百亿的便利店连锁创企咔嚓咔嚓的进入全国，全国开店数量和小康差相仿佛，但是布局分散的多，结果亏损裁员。 这说明什么呢？是他们玩的太刺激了吗？确实是过于刺激，至少在现金流量表中冒险的精神过于旺盛。便利店这门生意必须有充足的现金才允许激进，这也是楚垣夕一直以来最重视融资的原因。 但其实这说的也是区域品牌便利店脱离本地市场之后的竞争力下降问题。所有资本扩张型便利店都要面临同样的问题，小康也不例外。 岛国三强就一直都没有贸然进入到二三线城市中，显然这些老牌玩家深知门店的扩张需要什么，楚垣夕的解读就是供应链的搭建和物流仓储能力。不然724的创始人铃木敏夫，就不会将便利店称作“生活基础设施”。 基础设施，当然需要基础性的全套服务体系支撑，724最近打算扩大加盟可能也是这方面的准备已经做的比较充足的原因。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724也有在线上的扩张计划。别忘了岛国那边人家已经从容的拿自己大本营当试验田体验过小康的某种甜头了，不说社交，至少移动支付这个香甜可口的蛋糕人家说不定有心情尝一尝。 因此，楚垣夕还制定了比较激进的目标，这是让小康上下颇为紧张的一幕。增加密度就是增加对用户的感染力，线下零售密度越大对非用户的吸引力就越大，人都有从众心理。 但是加盟商是否愿意顶着更大的密度加盟是一个很大的考验，换成其它便利店就未必有脸一边开加盟一边填充密度，小蓝杯倒是这么干过，可惜还没出结果呢就躺下了。 好在小康有一套目前这个时间段还独一无二的系统，有康康，有妖异都市，有城市宝藏，有移动支付的红利，可以透支一部分给加盟商，潜在加盟客户的兴趣肯定是能调动的。 实际上，楚垣夕准备了有两套加盟方案，如果没有巨头出牌，小康当然是按部就班的开加盟，那么既不需要提前降低优惠券的直接投放，同时对于加盟商来说，小康也不需要给出太大的红利，就能调动他们的兴趣。 但是现在既然形势如此，就必须拿出“透支未来”这个技能执行B计划。便利店战线长、回款慢、投入高，扩张都依赖资金供给，不透支未来本身也不好做，透支未来本身就是便利店生意的精髓。 之前拿下一批生鲜前置仓创企，其实就是透支未来的一种形式，强行扩大了运营区域，建立了健康币线下用户的信心和锚定点，但也给小康体内注入了管理上的难题，也就是未来这批生鲜创业者的安定问题。今后小康便利店的门店开到他们各自的运营区域之后，这些生鲜自提点就不再是英雄，而是累赘了。 当然，既然叫做透支未来，这个问题就是未来才需要解决的。其中的奥妙在于很多问题现在看着是问题，等到未来体量变大之后，它就未必还是问题，也许反而变成了机会也说不定。 加盟也是一样，提前开加盟，一个要害问题就是现在小康的店对加盟商到底有没有吸引力？ 小康门店目前日消费额单店平均接近两万元，远高于平均水准，当然因为优惠券的存在，利润率比较低，形成高客流低毛利的独特的财务报表。从赚钱的角度来说，就连健康币外接云计算的利润率都要比门店高一些，不过这也说明了健康币是一枝独秀，要知道别家的云服务到现在可都还亏损着呢，即使是全球排名前三的阿里云。 但是客流量大就是好事，所以吸引力肯定还是存在的，那么怎么能够变得更好，让加盟商更有动力加盟？显然是有红利。 理论上说加盟店对小康的战略意义一方面在于快速扩充出足够的规模对抗巨头的全面战争；另一方面是卡住位置，把空白赛道占住，挡住其它竞争者的路。比如说挡住724的路，这是此消彼涨的事情。其次才是帮助小康获取更多的线下流量，成为区块云的锚定点，以及康康的社交支撑。 明白这个战略意义也就明白小康可以放弃什么，楚垣夕对于开加盟需要透支什么一直都是比较清醒的，用一种比较科学的方式进行表述，就是小康加盟的A计划是蓄到足够的势能之后再释放为动能，B计划就是现在还没有蓄到足够的势能，但是需要那么多动能，怎么办？游戏运营人的思维最简单，搞“活动”提升动能。 做个简单分析。首先，客流量大是目前小康显著优于行业水准之处，肯定也是潜在的加盟商最看重的。而客流量正是搞活动的必要条件，不矛盾。 其次，小康虽然开加盟，但是想要加盟并不容易。加盟费十万块并不高，整体费用除了加盟费还有店租、装修、店长店员培训期间费用、工资、水电煤气以及支付给第三方会计公司的费用等等日常项。其中选址拿地和装修两项小康提供必要的帮助。 这笔加盟费必须收。很多无良加盟商就靠收加盟费赚钱，供应链和物流接近于无，供货能力低于淘宝商家的同时价格更高。但是这钱小康并不白拿，需要承担正规物流仓储的建设和开销，因此这个钱是必收的。 而且小康对外宣称并不赚加盟费这个钱，不过实际情况是小康白赚了加盟城市的供应链+物流，并且创造了大量就业岗位，增强了公共关系和社会影响力。 所以总体来看小康加盟是低加盟费+高门槛的形式，但是加盟商掏完这些钱并没完，还要进行面试，和724的加盟面试一样麻烦。人不合适不行，社会习气太重不行，不接受小康加盟模式的不行，学不会小康庞大复杂系统的不行。小康的加盟店，店员不但培训，还要经过实习才能上岗，倒是不用出巡店的费用，但是千万不要违规。 其中店长需要小康委派，店员由加盟商自己招。如果加盟商希望自己委派店长或者直接自己做店长，那么需要到小康指定的店面进行三个月的店员实习，并且通过考核。 实际上，对加盟店来说店长的责任极重，要管理日常开支、管理短保食品的废弃等等，保鲜的产品不新鲜了是不能卖的，当然小康的数据驱动使得这方面不用太费心。 比较专业的店长还能临时调整订货和补货的时间和SKU，以充分利用小康物流每天三次上货的能力，发挥坪效。此外还有排班等等事宜，没有实习经验肯定干不好。 总之，连来带去一比，加盟小康比724加盟费更低，但是更麻烦，需要学习一整套系统。加盟724现在也要学点移动互联网相关的知识了，但是没小康需要学的这么多，可以说参与过小康的加盟之后到其它便利店体系去找个对口工作应该很轻松，相当于从高维跳到低维的感觉。 但是这不足以构成吸引力，真正有吸引力的是加盟前景诱人。 那么小康能为加盟客户提供什么？直营店目前的状态是高客流和低毛利，最终勉强维持盈亏平衡，未来，当小康解消掉优惠券带来的毒害之后利润率才会显著提升。对这种局面加盟客户们肯定不会有任何兴趣，竞争性上必然不如724，所以现在就得让加盟商的利润率提起来，同时维持住加盟商们最为看重的客流。 这个客流就是需要透支的部分。透支就是对未来有损害的，做过游戏运营的都知道充值活动前后的曲线是一柱擎天然后太监，这种图线肯定不美丽，所以更强力的透支是什么呢？就是相当于拼多多的百亿补贴一样，透支起来不能停！ 那么什么时候停？要么有更好的方案，要么规模膨胀到一定程度使得停掉活动的流失率惨案可以承受。 楚垣夕衡量来衡量去，决定城市宝藏和妖异都市一起做活动。既然透支就透一个有价值，把新开运营区的用户热情进行一次彻底的点燃。 第一千八十三章 热烈欢迎 既然做了这个决定，下面小康就有大仗要打了，第一个问题就是怎么打。为此楚垣夕最近频繁召开高管会，要让大家明白小康为了急功近利付出的是什么，对未来进行了哪几种透支，这样才能决定今后的运营方针，有针对性的提前做计划，降低未来的损失。 首先是妖异都市做活动这件事情本身是合理的，比如说一款在国朝颇具影响力的手游成功打入岛国市场，然后搞个狂欢让国朝玩家也热闹一下是个挺普遍的事情。 但是必须精细化运营，热闹归热闹，新服老服的差异到底应该是多少？必须拿捏好分寸，否则老服玩家骂起来也是挺凶的，其中还有个很大的矛盾点，源于妖异都市的特殊性。 一款手游已经运营很久了，开了两百来个服，开新服的时候运营策略肯定和老服不一样，充值礼包的内容甚至都不同。换言之新区和老区相比就应该有一定的差异化运营，新玩家不加速追不上老玩家。 但是妖异都市虽然是个纯游戏不假，毕竟要考虑现实，所以搞活动不能过于厚此薄彼，这些玩家不只是玩家还是小康的用户。 运营游戏可以为了讨好新玩家而不惜劝退老玩家，反正这批老玩家充值也充过了，精华已尽AFK，此乃天数使然。然而妖异都市的老玩家如果因为这个事情删了小康，楚垣夕哭都来不及，做国民生意讲究的就是生命周期价值，而不是单服流水，不能完全照搬游戏的运营思路。 这一点楚垣夕和负责妖异都市的黎士平反复交代生怕他搞错了，因为他还真是个纯游戏人，是巴人游戏交易之后巴人那边新招的游戏产经，后来被楚垣夕调岗到小康这边带妖异都市项目。 所以他很有可能没有大局意识，没有国民生意的运营思路，大方向的把握必须楚垣夕亲自关照。 说到国民级生意的高溢价，其实很简单，互联网创业有个很简单的融资公式，就是按月活跃MAU计算用户数，一个活跃用户价值100元的估值。 但是这套算法不适用于国民生意，百分百失效。一个用户100元？微信11亿用户，微信估值只有1100亿？支付宝8亿用户，估值800亿？两位爸爸要是肯卖，资本不得乐死？ 这也是楚垣夕敢把小康的估值喊上去的原因，投资人要是都按互联网那套估值方法走，他就不用干小康了。 黎士平不用考虑估值之类的问题，他考虑解决方案就行了，最稳妥的解决方案就是一视同仁，然后因为对新服来说同样力度的活动边际价值更大，实现对老玩家的追赶。 这个方案楚垣夕肯定不满意，因为游戏行业内类似的例子多的是，老玩家骂街的也多的是，一句话来描述就是游戏公司对老玩家没诚意。 所以还不能简单一刀切，还得相应提升老玩家的爽感，不能让人感觉自己被怠慢了。这对黎士平的工作提出了新的挑战，因为这样做设计就会出现垃圾手游中常见的一幕，游戏内很多数值上为玩家精心设计的“坑”就被运营一把填平了。游戏公司研发侧内部互相撕逼至少有一半是因为这种情况。 于是楚垣夕说：“是这样的没错，这就是透支了未来，透支的是游戏寿命嘛。妖异都市是你从来没经历过的游戏运营，是要和便利店经营相结合的，不能按纯游戏的思路走。现在命题作文就是这个题目，你得想办法解决。” 相比于这个问题，另一个透支项更刺激，那就是楚垣夕打算再开一回提现。 其实对于老运营区域的用户来说，提现不提现的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因为他们大多数已经习惯了用健康币抵现消费，而不是提出来。其中所差者，无非是抵现消费的时候得按小康的定价买东西，有时候是吃亏的。 比如说一瓶零度可乐，会员卡价3元，非会员卡3块5，这是很合理的。但很可能出现一个老会员的会员卡到期了，现在要么按3块5消费然后使用健康币，要么续上会员卡费。提现就不一样了，隔壁小卖部连APP都没有，就是3元一瓶。 但是对于新区域，开提现的效果绝对是立竿见影的，这在五月份搞的活动里可是充分证实过，日活跃用户数直接翻了一翻。 那么提现透支了什么呢？楚垣夕是个游戏运营人，对这一点是有敏感的，那就是当玩家心满意足的时候是有可能AFK的。所以，做游戏的时候无论怎么版本更新，都务必不要让玩家无欲无求，不能让玩家“功德圆满”，必须吊一根胡萝卜在前边，否则就是大量AFK。 小康开一轮提现，他特别害怕成为某些用户AFK的诱因，无论多好的游戏，老玩家都会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AFK。但是新区域给提现而老区域不给？这说不过去呀。所谓新老不可能去进行人为的划分，这也是一种透支，恶果立竿见影。 但是为了顺利开出加盟，只好忍了。 大方向之后是兵力部署的问题，要开加盟先选城市，楚垣夕也没敢特别激进，初期先选了30个一二线城市，做到进可攻退可守，未来能够比较好的想周边辐射。 然后是调兵遣将，要拿地要装修，还要建设物流仓储，一些点位可以预先拿下来再说，到时候推荐给加盟商，提升效率。 但是小康高层连轴转了一阵之后楚垣夕总感觉不完美，也就是B计划总是不如A计划的，否则就会变为A计划，这是一个悖论。 小康本次开加盟其实也必然有遗憾的地方。比如不能从容的按照先开旗舰店示范再开加盟的顺序，单车就来不及投放，导致城市宝藏缺乏重要的用户轨迹数据，沦为和拒绝者联盟差不多的水准。这也是无奈之举，用户体验肯定没有运营区效果好，好在搞活动能够弥补回一部分印象分。 此外楚垣夕还打算给加盟商开一个便利，也就是配送业务。 对小康来说配送到家某种程度上是有害的，而且害处还不小，变得电商化，淡化了门店的作用，也就淡化了小康整体的氛围。这也是小康的架构中存在配送，但是楚垣夕一直没开配送的原因。这最后几百米是很关键的，他希望的是用户到店，而不是送上门去，到店这个场景下可以衍生出的行为更多。 但是对于加盟商来说，开配送肯定是友好的，可以有效增加业务组成，以及增厚利润。反正透支都已经透支了，不如更透彻。相比于这些损失，小康战略意义上获得的更多，光一个密度规模如果实现了就是小康多一块压舱石，即使面对巨头也有更多的底气。 然后黎士平终于提出一个好点子，既然我们的游戏各种意义上像传奇，那何不开一个玩家交易功能呢？ 楚垣夕一听就感觉这个可以有，让妖异都市里形成市场是很好的事情，但是必须控制一下，不要弄成《动森》那种。也就是说出现不希望看到大量职业玩家出现在妖异都市里，就算出现职业玩家，可以容忍金币农民，乃至职业代练、打装备，但是不希望看到职业二道贩子当中间商狂赚差价，乃至囤积居奇倒买倒卖。 现实中，中间商有很多是具有正面作用的，能够调节市场，提升资源供给的效率。但是网游里的中间商，以楚垣夕的所见所闻就没有什么产生过好的效果，所以必须要打压。 网游有时间收费和道具收费两种，妖异都市两种都不是，它就不收费，所以游戏内也没有内购，土豪玩家也没法来发648弄个十连抽之类的，所有的一切都得靠打。 但是它又是一个基于现实地图和位置的游戏，为了避免出现某些扭曲的游戏社交，所以做了很多特殊设置。比如通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形式实现陌生玩家之间的现场交易，听起来不错，但实际上有很大的危险性，而且比躲怪物的时候被车撞到的危险性大的多，小康作为游戏的提供方要负很大的责任。 所以干脆在设计的时候研发组就杜绝了所有类似的可能，比如装备只要丢弃就直接消失等等，货币也不能直接交易，然后取消了死亡爆装备一说，无论是被PK还是被怪杀死都不会掉装备，老人带新人唯一能提供的只有守护和营救。 但是，当年传奇为什么火？因为打出来的装备可以卖钱啊。当年传奇里打出个屠龙卖几千上万的事迹影响了多少人，反正给还在上中学的楚垣夕以很大的震撼，甚至还有因为一枚传送戒指而在现实中花大钱雇美女同居下套，然后偷账号的，老刺激了。 如果官方认可以健康币为单位的玩家间交易，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育，想来，小康对于用户账户安全的保护应该也要逐渐加强了吧…… 做了这么多的工作，都是被阿里出手刺激的，但是楚垣夕个人和阿里人的关系并没有因此而急转直下，因为人家有话说在前边，有事做在明处。 其中老樊是个相当纠结的角色，即使到了今天，他还是希望能够促成对小康的战投，而不是对打。因此很难说伊丽莎白做融资的时候他有没有出点什么力。 不过楚垣夕也理解，可能老樊是出于他的社交情结吧？当年阿里被微信支付三拳两脚打的怀疑人生，按某些人的话说就是微信用了一周的时间完成了支付宝十年的KPI。于是阿里开始疯狂反扑，但是枪法散乱，并且疑神疑鬼。 他们有时怀疑单纯的支付并没有什么意义，有时又觉得是微信的社交太强了所以才难以抵挡，还曾经觉得第三方服务商没用，于是断掉了补贴和返佣。这就使得海量代理商血本无归，逼的这些本来为支付宝开拓的合作伙伴不得不跳到企鹅阵营反戈一击。 搞互联网的习惯朝令夕改，美其名曰快速迭代，但是走地面的可不是，线下对接线上是涉及到上下游整条产业链的，根本就不能这么迭代。阿里等于是自己亲手破坏了用十几年时间才建立起来的信任关系。 这种原则性战略性的错误都犯，其它什么错误都不新鲜。因此当时支付宝也开始盲目做社交，并且是在毫无经验的情况下强上。然鹅，做社交不做风控等于找死，社交风控的核心就是内容风控，没有企业比企鹅更懂这种常识！ 于是当支付宝匆匆推出“圈子”功能的时候，这个产品中立刻充斥了用户上传的大量的三俗照片。 很难想象堂堂的阿里人才济济，竟然连个做社交的老司机都没有，老樊当时是支付宝的总裁，然后才“下向”到大文娱。那时是蚂蚁金服CEO亲自出面承诺放弃社交，支付宝的声望也在资本圈里创下了自2011年强行转移股权之后新的跌幅记录。 所以老樊想要让阿里重新拥有一款全民社交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注定是无果的，楚垣夕不得不劝他多关心关心钉钉。 或者多关注一下岛国那边的社交发展也行，以阿里的财力现在反过来去和大圣聊聊，说不定也是一桩美谈。要知道软银在股市上曾经还闹出过这样的笑话，某些时间它所持有的阿里那部分股份的价值，比整个软银的市值还要高。 当然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大圣下半年逐渐挽回颓势（这是作者君的预测），软银的股价已经没有那么挫。 这个过程中楚垣夕已经有点不想听生驹家亲汇报了，不是因为工作忙，而是他做好了被大圣全抄的准备。据某些小道消息说，孙大圣劝阻过724，希望他们不要在国朝跟小康正面硬碰硬。理由是小康是一个宝藏企业，原来以为只有移动支付价值大，结果每个业务都能带来惊喜，战斗可能会影响到小康展现出全部的业务底蕴，至少会影响到展现的速度。 听到这个话楚垣夕的鲜血差点喷出来！心说这意思是反正国朝这边竞争也激烈，战胜了小康的价值也没有在岛国那边能够从容的全盘拷贝实现的价值大？一开战就影响您抄了？您倒真是岁月静好啊！ 而且听说大圣正在满世界寻找区块链高手呢，甭问，这是看上区块云了。结合Sprint与T-Mobile终于被允许合并的标志性事件，大圣在米国本土的5G建设中肯定拥有很大的业务量，难道这是想把区块云抄到米国去兴风作浪了？ 这就是一个宇宙国裔的岛国人copy国朝原创的创业模式to米国的典型啊！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想当年那么多copytochina，谷歌、脸书、推特之流也只能干看着不是？ 但是楚垣夕就想跟孙大圣说一句：你不去看看开门客现在的德行！我特么让你抄！ 现在李靖飞接近焦头烂额，因为董事长程慧琳有退回东南亚的意思，人家是有退路的，格拉比几百亿的体量并不害怕赔这么一点钱。但李靖飞自己可是投了不少进去。 主要是阿里出手可是全屏攻击，没有敌我识别的，开门客跟阿里虽然有那么一点八竿子能打着的血缘关系，但是这通大棒子打下来，原本体量上看跟小康相当的拒绝者联盟可是一样要承受攻击的。 他们的口号可是学习小康，然后打败小康，现在还在学习阶段就遇到一个暴打整条赛道的土霸王…… 阿里一旦启动全面战争，是什么样子？从当年阿里和企鹅的支付之战就可以看出来。即便当年枪法已乱左支右绌，阿里仍然在过程中推出了花呗、借呗和芝麻信用，这些明星产品才是他们能够稳住阵脚的关键，是对余额宝沉淀了一万亿+资金的有力服务和补充。 它并不是完全针对微信支付的，至少从表面上看不是，而是全屏攻击。只不过当年只有企鹅一家承受这份攻击罢了。 但是现在阿里推出产品，黄团推出产品，严阵以待的小康早就预料过类似的情况，并且拟定过方案，可以快速实施。而拒绝者联盟的目光一直都是对准小康的，现在整个都傻了…… 其中有些商家直截了当的接入了阿里的新产品，这多实惠啊，比什么打败小康不强多了？ 还有一些评估过之后发现过去从成本和收益的角度考虑，山寨小康是利益最大化的解，但现在已经不是了，而阿里的新产品对自己的用处好像也不是那么大，那干嘛不加入小康AI购物团呢？ 其中有些眼看着小康后来推出社交、推出妖异都市的，乃至地图广告也很有魅力，本来心里就犹豫，现在一看这样，直接带枪来投。 楚垣夕招降纳叛忙的是不亦乐乎，这些商家虽然没对接小康但是对小康这套都还挺熟的，现在对接起来快的很，因此不计前嫌热烈欢迎。 ———— 昨天是怎么回事呢？相当于我要放一个技能，发现方向不对，于是取消前摇动作，重新走CD，所以晚上更新。正常还是中午。 第一千八十四章 王月恒的关键信息 虽然李靖飞发现盟友们选择了“打不过就加入对方”，而楚垣夕也说“在你们来之前我就已经表示欢迎了”，双方都表现的非常NBA。但是，他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甚至这都不是错。 可能这也是程慧琳产生撤退意识的原因，投资人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转创业者的，想当初徐冒动能拉起一只队伍跟黄团正面PK了那么久，看来只是个例。 因此李靖飞某一天遭到了万点打击，他听到程慧琳含蓄的说：“郑德基金的那个袁苜看起来干创业干的挺不错的。” 要说知根知底，李靖飞对袁苜可是比对楚垣夕还要知根知底，她创业干的不错是什么鬼！谁特么知道阿里做产品打小康顺手就把拒绝者联盟给拍散了？特么阿里可是友军啊！啊—— 王月恒幽幽的说：“当阿里的友军可不容易，你想想滴滴快滴大战的时候，滴滴接的是什么支付？” 李靖飞突然怔住了，滴滴那可是阿里的天然盟友。老程本人都是阿里出身，当年阿里投资黄团的时候，老程本人就是直接经办人，所以后来才跟黄团老王成了朋友，又后来反目成仇，说出了“尔要战，便战”这么不伦不类中二气十足的战斗宣言。 但是滴滴一开始接的可是微信支付，而且是微信支付的爸爸。谁能想象微信支付管别人叫过爸爸？但是当时滴滴的在线支付占了微信总单量的80%还要多，不叫爸爸说不过去。 这从投资协议上也能看得出来，阿里投资快滴的协议中阿里是甲方，而企鹅投资滴滴的协议中滴滴才享有甲方权利。以至于两滴合并的时候，明明滴滴占据优势，最后也是以6；4的比例合并的，但是企鹅非常焦虑，一直要求双方条款抹平，不能合并之后阿里吃饭而企鹅连桌都上不了。 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想要当阿里的友军，不是成为阿里的友军然后壮大，而是先努力壮大起来才能成为阿里的友军。滴滴也是在合并了快滴之后，才逐渐成为阿里的友军。 王月恒早就卸掉了开门客CEO的担子，现在只是个单纯的联合创始人，有头衔但并不负责具体业务，反而是李靖飞对业务的参与程度更高。所以李靖飞当局者迷，王月恒反而变成了旁观者清。 李靖飞心说你特么倒是早说啊！早你干什么去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难道要我也去找楚垣夕求饶吗？咦？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只听王月恒说：“早都跟你们说了，找奇服科技当盟友不靠谱吧，连个上市公司都不是，自己都是个没钱的货，光找了点阿里系的投资能有什么指望？” 李靖飞一阵无语：“行行行，你少说两句吧。说点有建设性的行吗？” 王月恒其实也憋着一股气。 他跟李靖飞一样都是以投资者的身份加入程慧琳的创业团队，只不过一开始的四人组没能磨合成功，挤走现在改名叫杨貅的杨正之后他自己也没坐稳，程慧琳欻欻空降了一堆高管过来。而他是CEO但一直都不是总裁，总裁始终都是程慧琳这个董事长兼任的，因此各条产品线的汇报并不经过他，让他这个CEO当的特别不得劲。 但是背锅的时候他特别得劲！董事长和总裁是一个人，出了锅CEO不背谁来背？因此阿哑离开之后没过几个月他也下课了，还是李靖飞推动的。 因此现在是既有对曾经战友们的鄙视，又有志向未酬的遗憾，还有对小康的嫉妒和不满，楚垣夕这孙子不可能不知道我离开开门客了吧？按道理他怎么不来邀请我加盟小康呢？ 要知道他可是没签竞业协议的，程慧琳脸再大也没脸要求他签了竞对再离开。再说也没必要啊，到他这个咖位，签竞对是要开门客付出一大笔钱的，他又不管产品又不管技术，企业其实都是一堆山寨货，实在没有付出这个成本的需求。但是这种心态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要是李靖飞知道了，肯定会诚实的告诉他：“楚垣夕就没拿正眼看过咱们，他会邀请你？邀请你干啥？过去给袁苜打下手？” 现在，王月恒终于有个好点子了：“不能让楚垣夕赢的这么痛快，至少不能不少钱就赢。就算他想赢，怎么也得像当年滴滴快滴大战一场，或者黄团PK蓝饿一样疯狂撒币一回才行。至不济，好的也得是小黄车对小红车这种，他无声无息就赢了，你也太耻辱了！” 李靖飞心说为什么是我耻辱啊？我哪有那么大的脸感觉耻辱啊？“问题是在什么领域战啊？社交？企鹅肯定想战，但是小康躲开了，无从下嘴。支付，这事谁都想干，但是有条件的就那么几个，企鹅阿里互相牵制，根本就没有1V1的机会啊。” 关于支付，实际上去年央行专门出台的金融科技三年发展规划点燃了各路诸侯的野心。规划明确提出了支付条形码互联互通，也就是说不管是企鹅也好阿里也罢，或者黄团狗东乃至小康，码都是一样的，不再区分。 这对诸侯们当然是大大的好事，意味着所有玩家都可以看到希望。推广自己移动支付中最大的障碍，也就是让自己的码加入商户扫描枪扫描范围这件事情，对很多玩家原本是没有最优解的，只能是多管齐下，第三方支付转码公司一家家啃过去，同时走地面一家一家商铺推过去，阿里和微信当年怎么做的所有人都得依样走一遍。 但是，巨头走的通的路，诸侯不见得一样能走通，这个成本首先就是不可接受的痛。结果现在生生让央行把它变成了技术性问题，靠互联网玩法就可以解开，对创业企业来说相当于是绝症不药而愈了。 可想而知这对企鹅阿里这对国朝双壁来说就不可能是好事。双壁花了多少钱才打出来一个战略平衡？结果竞争关系在国家一纸文件之下立刻转为了合作，说多了都是泪。 因此，眼看着支付码互联互通的相关技术标准和业务规范正在推进，企鹅阿里立刻高调接入了有关技术的开发中。有关部门肯定是希望加速的，但是双壁的参与就不知道是否能够带来加速了。 总之这个状况还处于“现在进行时”，但是对于像小康这种已经开始三步走推自己移动支付的企业肯定是巨大的利好，小康不需要去和谁“战斗”。 过去的支付战争最艰难的是在B端，企鹅和阿里的地面员工长期保持非恋爱的亲密接触关系，无论哪边走到哪，另一边都得紧紧跟上，不能有他没我。但是等到这个政策推行下去，小康们只需要喊一声“加我一个”，剩下的都是C端的问题，互联网创企最擅长解决的就是消费者业务。 因此李靖飞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能够逼小康一战的业务，今后支付肯定要从两雄并立变为两超多强，不止小康，狗东、黄团、云闪付乃至美多都有这种野心。 王月恒听了简直无语，“你傻吧？咱们可是国内对小康研究最透彻的人，你就不想想小康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什么？” “小康最大的弱点就是业务线的架构，设计的太精妙了啊！那么多个环节丝丝入扣，企业战略太牛逼了。” 李靖飞心说这特么不是小康的亮点么？ 只听王月恒说：“你还不懂？越精密的仪器越不经破坏啊，只要打断其中的一环，小康这个整体性特别强的架构方式就要掉链子你懂不懂？” “不是，你以为人家没有容错性啊？”李靖飞心说您可幸亏没继续当CEO，“任何计划都可以有B计划，人家楚垣夕现在叫啥？江湖人称战略级企业家且不说你打不打的断其中某一环，你根本不知道人家准备了多少阴招啊。” “你明显就是没自信，没有自己的思考人云亦云。”王月恒先扣帽子再说话：“现在小康明显已经绷紧了，不然不会这么快开加盟。你说的B计划之类的我当然知道，但是很多事情是没法用计划去堵的，只能用钱堵，现在打断小康任何一环，楚垣夕想要快速接上只能是撒钱。” “你到底想说什么？咱俩就别绕弯子了吧？” “健康币。”王月恒徐徐说道：“咱不能不承认区块云确实是个好东西，今后手机性能越来越好，区块云的价值还会越来越大，你没看好多传统云服务商都开始加大研发了么？还有人直接找产业协会呼吁小康开放专利的，以促进国朝云服务加速升级换代，赶超世界先进水平。” 李靖飞连连点头，呼吁开放专利这事最逗的地方在于小康并没有加入相关的产业协会，所以呼吁不着。 而且国朝云服务的水平本身就是世界最先进的，从阿里的飞天计划开始就没落后过。亚马逊要不是因为地利根本不可能形成这么大的优势，以硅谷为代表的科技地区，云需求确实发育的更早而且程度更深，相对而言国朝上云这条数字升级之路才刚开始走起来没多久。 因此王月恒的意思他基本上理解了，小康的业务模式下，项目不是链状而是星型的，每一个关键项目都和其它多个项目相连，其中任何一环出问题都会构成面状的影响。 这一点，作为山寨小康一溜够的人来说，可能让他自己干还是不知道具体应该先搭哪块后搭哪块，不知道有几种搭法能够最终成功培育出社交，只能按照楚垣夕演示过的路线走。但是概念上还挺容易理解。 “那，你的意思是，开门客也开始着手研发区块云？” “该吃饭了现拢地现种麦子？”王月恒心说您可真实诚，为什么走的是我不是您呢？ “你的意思是……挖曹翔？” “挖曹翔是不可能挖得动的，且不说楚垣夕肯定跟他签过协议，光小康的期权就得值多少钱啊？挖他出来谁给补上这块？”王月恒呵呵一笑，“只有拉他出来创业一条路，人家出来创业，楚垣夕这人你是知道的，总不好意思把期权剥夺了吧？肯定要保留的，咱们阻力最小。” 李靖飞眼前一黑，“你这不是搞笑吗？人家要创业楚垣夕自己就出钱出力了好吗？你看看他给巴人那个谁来着，对了，薛明，你看看他给薛明那个创业条件没？人家现在要钱有钱要名有名，轮得到咱们拉他出来创业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要的是情怀，情怀侬懂伐？” 李靖飞自然是一脸懵逼的，“这谁给你出的馊主意啊？还情怀？靠谱吗？” 只听王月恒说：“你知道世界上最恨楚垣夕，最恨小康的人是谁吗？” “肯定不是你呗。”李靖飞心说恨楚垣夕的人可太多了，这孙子没事就在自媒体上开火，损这个损那个的，但是恨小康么…… “是上周科技的尚周？被小康挖断了技术骨干，公司都开不下去了？” “他？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了。”王月恒极快速的摇头，“这人就不灵，本身也没什么大前途。” “那是，深空数据的沙洪烈？但是这人还在监狱里边呢啊，他能有什么用？难道是他背后的资本？李教授？” 李靖飞说话间就想到了教父，深空数据没被举报之前估值也是五十亿上下呢，李教授可没少投，然而被楚垣夕一次举报全都归零，损失到底该怎么算都不知道了。而李教授本人正是促成开门客和一生鲜结盟的人，一生鲜背后的奇服科技其实才是和李教授讨论结盟事宜的主导者，这个情况李靖飞和王月恒自然都是清楚的。 “这个倒是还靠点谱，但是不可行。”王月恒点头说道：“曹翔当然知道楚垣夕和深空数据的恩怨了，他不可能拿李教授的钱创业，就算创业也不会做一个区块云跟小康打擂台。。” “你说的这些都对啊，那你还提这事干什么呢？”李靖飞对曹翔这个人没什么理解，不过一般来说曹翔要是这么干了基本上一辈子没法抬头，除非楚垣夕先干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但是现在楚垣夕差不多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李靖飞感觉王月恒简直就是拿自己逗闷子：“而且恨不恨小康跟情怀有什么关系啊？” “那你是否知道一个叫做众创通汇平台的项目？” “嘶……有点耳熟？”李靖飞心说王月恒搞的是什么鬼花样？ “这是个如果做成了能有一百多亿两百亿的区块链盘子，搞区块链炒汇的。你知道上半年有个词叫‘韭浪’吧？这是把精心为韭菜们研发的镰刀，极其锋利。” “噢噢噢！我想起来了！好像就是去年这个时候的事情？”李靖飞一拍脑门，他当时看过房诗菱的直播，“是小康举报的，把这个项目打掉了，好在动作快，钱都截住了没洗出去。” “嗯，但是主要发起者跑了，待在米国一直没回来，只抓了一些小虾米。”王月恒说话间压低了声音，“我之所以说情怀，是因为这个人最近跟我接上了头，他叫耿斌，对曹翔知根知底。我后来又查了一下当时的笔录和口供，都对的上，曹翔在耿斌手里载过跟头。” “那这不是情怀啊，这宿敌啊这个，楚垣夕跟房诗菱那种才算情怀。”李靖飞说着，倒是感觉到有些靠谱了，因为这人肯定把楚垣夕带曹翔以及整个小康恨得牙根痒痒，没他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百多亿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手了。 “你能不能别老关注花边啊？我都说了，耿斌对曹翔知根知底。而且……”王月恒说着决定抛出底牌，“关键在于耿斌在美国一直养着一只区块链团队，团队不大，但是对曹翔那套技术吃得非常熟，是以前耿斌在美国套路曹翔的时候跟着曹翔搞技术的老团队。” “哎这个有用啊！我靠我靠！”李靖飞拍案而起，“有这种资源您还绕什么弯子啊？直接挖过来不就做成区块云了？” 王月恒顿时一头黑线，“这个团队可是明知道耿斌搞诈骗还跟着耿斌干的团队，直接挖他们是不是过于理想化了？” “咳，都火烧眉毛了还管这个？”李靖飞心说再给小康半年的时间人家真成巨头了好不好？您这拖后腿战术也别搞了。“你是想让曹翔再去跟这帮人搭班创业？不可能的！” “不，你错了，我的方案是双管齐下。第一，耿斌特别了解曹翔的情怀是什么，把这个关键信息搞到手，我们想办法用来打动曹翔，让他出来创业，并且给他提供楚垣夕提供不了的帮助。” “什么帮助？” “这么跟你说吧，曹翔的情怀是推自己的标准和公有链，用技术改变现在的网络信息链接模式。这是楚垣夕不会去做的，楚垣夕就拿曹翔当技术奶牛来用，做的都是‘有价值’的东西你明白吗？” 第一千八十五章 风风火火 李靖飞当然明白了，不是推标准、推公有链没价值，而是性价比的问题，是曹翔这个情怀叫做改变世界，成本也太高了，而效益不明！ 区块云和曹翔的情怀都改变世界，但是楚垣夕做区块云本身是一笔赚钱的生意，有计划有步骤，能够看到投入和产出，研发费用+运营推广费用基本上不会过亿，但是可以支撑起小康很大一部分业务逻辑，而且只需要有技术就足以赚到钱。至于是否改变世界并不重要，至少对楚垣夕并不重要。 但曹翔这个情怀，投入是个无底洞，怎么也得先来个十亿扔水里听听响的感觉，否则根本免谈，而产出完全看不懂，可能能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但是这事凡是带有资本属性的人就不会去做。只有国家、高校等等才会组织研究，成果确实有用，国家才会推广。这是彻底的高端行为，只要成果不计收益。 到这里李靖飞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从情怀角度去看，曹翔和小康和楚垣夕是有根本冲突的！ “我懂了！你说的双管齐下，第二管是不是让耿斌的技术团队做第三方服务，给需要做区块云的企业提供技术服务解决方案？” “对！耿斌说区块云这一套看着花哨，有曹翔的技术方案打底其实并不难。” “妥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李靖飞双眼放光，他娘的，终于有机会扳回一城！ 要知道想要用情怀拉曹翔出来创业本身是极难的，因为得有合理的场景让曹翔能够相信这事行得通。一般人说我给您奉上10个亿您随便造吧，我就为了帮您实现情怀？且不说曹翔是否相信，谁出得起这10个亿？ 但是，李靖飞知道只要拉出一个人来，就绝对能够配得上这个场景！他靠募资在全球科技和本地生活赛道中大把砸钱，进入米国一出手就妄想拿下作为国民命脉的电信产业，一生中数不清有多少次一掷千金，被称为全球最具冒险精神的投资家，一定程度上可以代替国家职能在全球化的大立场下挥斥方遒。 此人便是棋盘上的孙大圣！关键是他绝对有兴趣做这件事情，李靖飞当然知道孙大圣正在四处网络区块人才自己研发区块云。哪怕需要他出来背书的事情不是区块云，只要是曹翔，他就绝对会有兴趣！要不是真挖不出来他早就把曹翔挖走了，原来是思路不对！ “哎呀老王！这个信息果然是太太太关键了！这事要是干成了，小康失去区块云的发动机，别人获得区块云的技术解决方案，那撒币抢用户可就好玩了。”李靖飞兴奋的说着，并且盘算开门客得到耿斌团队技术支持的可行性。 不过这事最好还是别人冲上去跟楚垣夕PK，国朝创业史上历次撒币PK都是烧钱获客，赢了固然很爽，但是需要准备的资金实在太恐怖了，开门客现在的状态叫风雨飘摇，绝对没这个心气。 “哎，你怎么会认识耿斌的？而且他居然告诉你这么关键的信息？” “这只能说是楚垣夕多行不义必自毙！”王月恒恶狠狠的说，“他不过就是个因人成事的幸运儿而已，而且还有妇人之仁。他要是成功了，是全世界创业者的耻辱！” 这时候创业者之耻正在风风火火的操办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我服了》的龙标下来了，康黎开始全力发功。 康黎入职小康之后其实一直都是火力全开的状态，地面团队肯定要快速搭建起来，好在小康本身就有一个比较有战斗力的地面队伍，现在从中抽调一批人转到影视地面其实是无缝衔接的。 刘璐还问要不要加速招地面，后面大规模开加盟可能地面人员会不够用，结果被楚垣夕嘲笑了。因为开加盟不能什么都大包大揽，加盟商自己会做自己的地面活动，这事小康该操心的地方不是越俎代庖，而是监督加盟商别搞出幺蛾子来。 因此地面团队从便利店推广转到影视推广之后康黎开始隔着公司指挥电影卡司跑路演。其实也不算是隔空指挥，因为小康的定位是发行方，发行方指挥-片方配合这个组合没毛病。 只不过康黎拿着楚垣夕给出的票补计划还是心里比较发虚，问了楚垣夕好几次钱够不够用。 后来他也醒悟了，钱是肯定够用的，因为楚垣夕可以一边让巴人给小康融资，一边让小康给巴人做发行。本来这事儿只需要巴人自己发行自己的影片，让小康提供一个一站式服务就可以了，无非是开发一个票根验证系统，以及提供地面服务。但是经过楚垣夕这么一番操作，就变成了小康的业务，花的特么其实是巴人的钱。 然而他看到似乎巴人那边一群股东好像都没什么意见，然后稍微一打听，听说是因为现在小康估值还低，楚垣夕一直憋着没做下一轮融资，所以理论上Pre_C轮的估值还可以维持在400亿左右。毕竟阿里战投意向给出的估值虽然高但是没有实际发生，后来还打起来了更没人提，如果以400亿的价钱融资给小康，那就是买到就是赚到。 神特么买到就是赚到！康黎作为资深影视圈人士表示完全不能理解！这群人是不是傻啊喂？花的特么是你们的钱啊喂！ 不过这事不是他需要吐糟的，反正他现在是小康的副总裁，本来康的就是他人之慨。 第二件事楚垣夕不得不更加风风火火，小康的加盟事宜已经公开了，不高调一点不行，招募加盟商这种事情要的就是热情。 一般开加盟这种事情没有做“宣发”的，但是不宣发就不是楚垣夕的风格了，同时拥有巴人和小康两家公司，不宣发是不可能不宣发的，永远都要宣发。 因此，这件事最终还是交给了陆羽，要求他以一个非常“楚垣夕式”的风格进行宣发，使得陆羽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一个宣发方面的工具人，最近接到的重要任务全都是宣发、宣发以及宣发什么的。 好在小康便利店可炒作的热点还是非常多的，有充分的素材可以组织，而且以前就出过爆款短视频，甚至当过一阵网红打卡点，打开机器人做关东煮。所以陆羽也没费什么脑子，直接以打造爆款短视频的思路走，无论是妖异都市、小康AI团长、城市宝藏地图广告还是康康众筹打造场馆都是相当有话题性的事情。 其中最具爆点但也最难做成爆款视频的无疑就是众筹打造场馆了，这事真的有人发起还是挺让陆羽惊讶的，不是惊讶它的出现，楚垣夕既然说可以那就肯定可以，而是惊讶出现的太早。 就连楚垣夕都感觉出现的太早，众筹包场地早就已经在康康圈里推开了，参与者活跃性都还可以。但是现在的用户数量还真是有点不够众筹建场馆的，哪怕发起人只是想要弄一片露天篮球场，四周带铁丝网的那种，不让老头老太太进去跳广场舞。 这应该是成本最低的众筹场馆了，但是楚垣夕看到真有人发起这项众筹的时候还是挺吃惊的。因为，小康的众筹，从参与者的角度来说，如果筹资是理性的，要么是带有投资的目的性，比如众筹一座游泳馆，今后由小康代运营，这个游泳馆是可以赚钱的，众筹参与者可以持续获利。要么就是今后自己使用为主。 如果是前者，那么小康几千万用户都有参与的可能，只看项目好不好；如果是后者，那几乎就是所在地周边的用户为主了，能维持个勉强不亏钱就不错，今后可能还需要众筹参与者持续投入健康币。 但是露天篮球场很难指望赚到钱，而且建设费用并不是特别低，日常运营成本也很有压力，属于标准的最低性价比。 光建设费用这一项就很可能使得众筹失败，因为自用为主的用户数量肯定是有限的，就算是以帝都大天通苑社区的用户量恐怕也够呛。那里的人是超过一百万，但不都是小康的用户啊，现在小康用户的密度肯定还远远没有见顶。 所以楚垣夕亲自致电了这位用户，询问是不是改成租场地比较好？客服早就确认过不是手滑，而且也劝不动，楚垣夕必须亲自劝。他当然希望第一个众筹场馆能够成为示范项目，起到标杆的作用。而露天篮球场，且不说起步是不是太low了的问题，主要是楚垣夕非常怀疑它是否能够众筹成功，以及成功了是否能运营的下去。 第一个众筹项目直接失败肯定是很扫面子的事情，但也还可以接受，众筹嘛，本来就是有成有败，即使募集资金到不了众筹及格线，用户也没有亏损。万一真的众筹成功了，小康把场地按要求办下来，结果门庭冷落车马稀，没两天就关门了，那谁受得了啊？ 但是那个小区的用户非常的坚持，就是想要一个没有老年人霸占了跳广场舞的篮球场，这么个卑微的要求好多年了都没法实现，小康的出现终于让他们看到一丝曙光。所以就算楚垣夕亲自打电话，得到的答复也是让他下面的话说不出口的那种，而且规则是小康定的，人家完全满足发起条件，没任何理由强行拒绝，只得硬着头皮上马，现在正在募资阶段。 对楚垣夕来说头疼的事情对陆羽是个绝佳的引爆点，他甚至觉得应该把这个事件进行持续的炒作，把整个事件制作成系列视频，加以一定的艺术加工，增加故事性。然后推给全国的网友，特别是篮球少年们。 类似的视频，其实在抖音快手上早就有了，而且有过一点的热度。但是仨瓜俩枣不成气候，更没有篮球少年们绝地反击的结局，基本最后的转折点都是从了，少年们加入广场舞的队伍。相关的新闻也见诸过报端，最后篮球少年被大妈们给打了之类的。如果能够从小康的视角把整件事情进行重新的“叙事”，想必有个很快乐的结局，年轻人肯定喜欢。 楚垣夕顿时感到自己在短视频方面确实失去敏感了，从炒作的角度陆羽说的一点都没错，而且还有可能增加小康的用户。炒作之后很有可能会产生一批自来水给这个众筹项目进行募捐性质的众筹，明明赚不到钱，自己也去不了，但是老子就特么的投了！ 所以他很痛快的通过了这个宣发方案，但是特地盯住绝对不能以打压中老年群体为内容核心，更不能突出社会的割裂感。否则，年轻人倒是爽了，但是小康主打的是社区，大爷大妈是个很重要的用户群，把他们得罪了得不偿失，也不可能是加盟商们愿意看到的。 中老年群体，不用手机则已，只要用了手机的，比年轻人对手机的依赖还要大！ 这个和谐的要求直接打断了陆羽的所有拍摄思路，顿时便秘一样憋不出来东西，在内部吐糟资本家是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别吃草。 其实风风火火只是表象，还有一些事情不需要风风火火但是更加重磅。比如说地中海游戏的《罗马之敌》VR端终于测试完毕，特别是最重要的优化上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已经可以列装，事后看来留出两个月的时间专门用于优化不是太长了而是还有点短。 踩在同一时间，木琏的VR设备厂可以投产了，楚垣夕去观摩试车的时候已经有了比较良好的开端，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和微调，目前处于可以爆产能的初期。 对VR巴人是三管齐下的，自己还要开发VR端的应用商店，这个事情反而落在了后面，因为所谓的开发不是自己做好就得，也得有很多的外接任务，比如和G胖聊聊SteamVR平台的串流等等。巴人推出个头盔以及配套的应用商店，不能只有《罗马之敌》一款游戏，好歹也得有点别的…… 但是因为巴人此前一无任何VR方面的建树，二也没干过应用商店，所以谈起来肯定没有那些在VR赛道上挺近过几年的企业好谈，甚至还有一些平台觉得巴人不应该把自己的游戏上架到他们的平台上吗？串个什么流呢？ 所以谈判工作卡住了应用商店的进度。但是，既然箭在弦上，那么串流之类的事情可以先让让，楚垣夕相信只要《罗马之敌》能够在VR端起量，其它平台肯定会改变态度。 特别是这款游戏在手机端已经有火起来的征兆的情况下。要知道一款手游有100万的DAU就足以称得上成功，就算本身就是DAU型的产品也是如此，更何况是MMORPG，而《罗马之敌》进入11月的时候就已经达到100万的DAU。 虽然这是得益于梦工厂电影的预热宣传，以及巴人信息卖力的营业，但是已经逼得某些游戏业的友商调整同类产品的档期了。谁都知道这款游戏大概直到电影上映都不会凉，巴人肯定是持续营业的，这从后续的数据跟踪也能看出来。 手游大概可以从流量进出上分成两种，一种是需要不断买量的，做的是一种名为ROI的营生。这种手游洗用户洗的很疯狂，不管用户流失不流失，反正玩家进来之后花的钱超出买量付出的费用就可以一直做下去。 这是一套真正为了挣钱而存在的方法论，至于什么口碑不口碑的根本谈不到。 举例来说，有个叫《我叫MT2》的手游是2014年的产品，早就凉了好多年了，基本上2016年之后就乏人问津，无论玩法还是美术都是过时好几个时代的产品，战斗体验当年就被人疯狂诟病。然而，今年上半年，这个游戏重新在抖音买量，运营起变态版，震碎了一地的眼镜。 还有一类是为了正经做游戏的，做出来的东西是为了让人玩，而不是为了让钱玩。这类游戏当然也需要宣传和买量，但是只要激活之后玩家会源源不断的流入。这是个信息化的时代，信息的传递有的情况会变难，在另一些情况下也会变得简单，很多时候不是游戏找到玩家，而是玩家找到游戏。 巴人出品的这些游戏基本都属于后者，能够塑造行业口碑，然后让ROI类的游戏有源源不断的口碑可毁。 因此当这样的产品出现的时候友商们拦不住，特别是游戏制作人不钻牛角尖的时候。很多良心型游戏产品之所以会脆败并不是因为不用心，而是没有适度的迎合市场，没有找到平衡，或者说过于追求自我导致的。而成熟的游戏制作人完全可以在良心产品中找到迎合主流用户特性的打法制作产品，在一众同类作品里当然容易出挑。 关键是巴人运作游戏喜欢全屏攻击，当年《乱世出山》上线的时候其他不同类型的游戏大都受到冲击，情景还历历在目。 为此楚垣夕还专门发了朋友圈告诉友商们你们大可不必，我们《罗马之敌》跟你们都不一样，不需要躲，也躲不开。 第一千八十六章 你们都old了 所谓不需要躲，说的实际上是玩家本身也是分层的，有些吃惯了快餐的玩家给他满汉全席他吃不进去。这都是市场化的结果，巴人喂的就是那些还能吃得下大餐的玩家，而ROI型的游戏本身吃的就是快餐玩家，无非就是对于处在中间的那批用户难以通过买量买过来罢了。 所谓躲不开，是因为显然《罗马之敌》被当成一个长期运营的项目，不可能只运作到电影上线为止。楚垣夕朋友圈里幽幽的说：“这个IP是个系列IP，电影如无意外也是系列电影，后面还有234呢，怎么也得三四年。” 下面留言里有人直接口吐芬芳，楚垣夕心说老夫什么时候加过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啊？查了一下原来是很久以前加过的一个产品经理，目前在带MMORPG。 这就是微信加的人太多带来的隐患。然而这也挡不住《罗马之敌》手游端的DAU向200万迈进。 跳过这种插曲，地中海现在其实可以排除一切杂音之后做好自我，其实对于文辉是个非常幸福的事情。很多游戏公司做不大所以也体会不到做大之后的苦恼，比如说游戏生态过于庞大使得牛鬼蛇神频出的苦恼。这个问题在国朝尤为严重，《动森》就是因为生态急遽膨胀，使得里面出现了一些容易引来404神兽的东西，在国朝境内全面下架。 但是于文辉不用管这种事情，因为按照商业逻辑，当然要由发行公司，也就是巴人集团来负责游戏生态的梳理和审核。这是个最专业、最麻烦，但是看不到效益的环节，游戏研发公司如果自己做，需要投入高成本进行风控，而且这个成本只有在出事的时候才能评估花的冤不冤。 而《罗马之敌》直接接入了巴人集团的风控SDK，由薛明把控的AI产品进行监控。这个SDK经过《无道昏君》挂机游戏的长期验证肯定是一款合格的AI风控，足以对付一般意义上的捣乱玩家。 因此，当木琏发出可以开始正式大批量投产头盔的喜讯之后楚垣夕立刻决定开始全域推广《罗马之敌》。海外和境内的手游AR一起上。 但是因为原计划是要做头盔和游戏的捆绑销售，销售策略不得不几经调整。特别是在新聘的海外设备销售经理于鹏的强烈建议下，最终楚垣夕不得不接受销售策略变为一种分裂又扭曲的方式。 国内部分其实上下都没有什么不同意见，但原本按楚垣夕的打算是海外力推AR，手游不作为宣发的重点，通过目前还算勉强说得过去的巴人海外自媒体渠道，以及买量投广告进行宣发带来的用户，去转化VR用户。 甚至楚垣夕连建设海外的地面团队进行销售，以及打地面广告或者开体验店的方式也不排斥，这些传统的销售形式之所以传统就是因为下限明确，投入多少钱能卖出多少东西对每个产品都是可以算出来的。 他对《罗马之敌》的游戏内容处于一种信心爆棚的状态，感觉完全可以称得上杀手级游戏，如果同时推手游和VR，那很可能就变成了手游大热成为现象级产品，但是VR没推出去。这就和集团的整体战略矛盾了，十足的因小失大。 但是于鹏可能是到巴人时间比较短，没有感受过楚垣夕的积威，再加上确实是比较有本事的人，看楚垣夕如此倒行逆施，于是拍了桌子：“这么搞是百分百扑街的搞法！咱投广告在哪投？巴人的海外自媒体在哪宣发？都是手机！在手机上宣传，往VR上转化，还要求玩家买一个新设备，这转化率能有千分之一吗？咱又不是什么名牌设备，最可能的是手游没推出去，VR一样没推出去！要是这么搞可以，谷歌和脸书早就这么搞了！” 最后一句话确实击中了楚垣夕的软肋，使得他脸色相当难看，谷歌和脸书就算没有杀手级应用，靠强大的触达用户的能力也足以弥补。 他不是因为被手下经理给了难堪而难看，而是发现自己设计的商业计划似乎确实有问题。这就相当尴尬了，无论在巴人还是在小康，他的商业计划自我感觉还从来没出过问题，可能执行上或多或少会出点幺蛾子，但是大的架构自认为一直都是高屋建瓴的，要不也不会被人称为战略级企业家嘛。 因此一直以来如果有什么方案执行的不顺利，都是执行者做自我批评，肯定是楚总给出了很好的方案但是自己没能理解透彻，使得战略目标只达成了八成。 但是今天皇帝的新衣被人扒掉了，这比有人“面刺寡人之过”对楚垣夕的冲击更大，而且这还得“受上赏”才行。 所以他只得拉下脸来虚心请教应该怎么调整，于鹏说自己来的太晚了，大调整肯定来不及，只能这么、这么、这么调。 按他的方式，从玩家的视角来看，名义上巴人的头盔和游戏是分开的，没有任何绑定关系，买头盔就是和普通人买手机一样的概念，只不过初装的应用商店里是《罗马之敌》以及其它寥寥几款应用和游戏。 这是整个VR环境下生态不丰富造成的，用户买了巴人的头盔完全可以去安装别的应用商店，下载别的渠道的应用，这是设备拥有者的自由，就像买了华为手机也可以安装应用宝一样。只不过巴人的头盔如果一无品牌二无应用上的优势，那就和几年前国内做杂牌手机的那批厂子没什么区别，不会比锤子强到哪里去。 因此精髓还是要落在《罗马之敌》VR游戏上，于鹏的方案是《罗马之敌》的手游仍然用力推，玩家进的越多越好，等手游玩家认可了这款游戏，再通过运营的手段从中转化VR用户。 楚垣夕自然是闻弦歌而知雅意，所谓通过运营的手段，就是诸如手游用户需要买点卡时间付费，VR用户不需要，可以白嫖，或者手游转VR送专属大礼包之类的方案。 可以不可以？肯定是可以，但是这就破坏了游戏的公平性，侵犯了其它玩家的利益，甚至有劝退效果，未来说不定会爆发大规模的玩家舆情。楚垣夕处理国内玩家的舆情倒是手拿把攥，海外什么情况他也不懂啊！ 应该说这是一条钢丝，走过去的可能当然有，但是必须走的特别专业，不然就会走的特别安详…… 而且因为《罗马之敌》的特殊性，世界线机制使得所有玩家的任务都是独特的，不能通过单独开设VR专服的方式把手游玩家的账号转过去。 这就让楚垣夕感觉特别拧巴，虽然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原本他还觉得自己比较鸡贼，可以通过捆绑销售抓用户来着，结果先是应用商店的对外商务谈判不顺利，没能做到别人有的我都有，只能做到别人没有《罗马之敌》，现在是连原计划的根基都要调整。 为什么这么拧巴？其实楚垣夕心知肚明，吃亏在巴人没有一个负责“全球化”的部门，甚至连事业部这种独立集群都没有，使得很多决策在推进上变得拧巴。对比一下头条系就知道了，张铭为了推动海外事业，已经辞掉了大中华区董事长的职务，专注于海外事业，大中华区的董事长和CEO做了分别任命。 这种调整不但显示出了头条系对海外战略重视，也显示出内部的从容有序，否则张铭就得分精力于国内的商业化和战略合作，乃至伙伴关系、法务和公共关系等等。 因此对于楚垣夕来说，正确的处理方式要么是成立事业群，任命一个事业部长全权处理《罗马之敌》的一切事宜，可以直接拍板的那种，要么楚垣夕放下其它事情专注于这件事情。 但是楚垣夕做不到啊……他不可能放下小康的事情专注于巴人的《罗马之敌》，而且之前因为对小康非常上心，相对的忽略了巴人这边的队伍建设，使得当时决定三管齐下的时候并没有合适的人选充任这个事业部长。 因此他还曾经信誓旦旦的对莫妮卡说：“不是成立事业部之后任命部长，而是有了部长才能成立事业部。” 说这番话，是因为莫妮卡听说楚垣夕有意将游戏、设备工厂和应用商店三件事统合起来由专人负责，于是毛遂自荐来着。但是楚垣夕看来看去觉着还是只有自己亲自关照比较好，然后实际上只是比交给莫妮卡好…… 现在要说谁有才能去当这个事业部长？楚垣夕感觉杨健纲可以，但是人家有自己的事业啊？ 然而现在不找到这么个人看来是不行了，必须得有人统筹，这叫做形势倒逼组织升级。楚垣夕一狠心，就管不了莫妮卡的感受了，直接任命了于鹏做这个事业部长，从接受莫妮卡指导的销售经理火线升级为她的上司。 这个任命不但让莫妮卡为之失声，要不是巴人的期权实在太值钱了都想拍门而走，而且也把于鹏震的七荤八素。还有巴人内部很多的成员，一个个惊掉下巴，发现原来痛斥楚总才是升官的捷径啊！我们都搞错了！ 在这个混乱的时刻，小康那边曹翔忽然接到邀约，是他过去的一个大学室友约他见个大人物。 这种久不联络的大学室友忽然神神秘秘的找上来，曹翔原本是打算敬谢不敏的。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进过米国的局子，也进过国朝的局子，见过那么多有关部门的领导，眼看着小康的估值一步步走高，他倒是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但是让他去见个连名字都不可描述的大人物他是不想去的。 于是曹翔问他的老同学：“什么大人物啊？比楚垣夕还大？” “比楚垣夕大！”对方笃定的说，“必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么大的人，抱歉我说话直，为什么会找到你来引荐呢？”曹翔倒是知道对方的根脚，正是因为知道，他不觉得一个普通的网络工程师有能力引荐个比楚垣夕还大的人，这事也是需要咖位的，人家主动向下找中间人都不可能找到他这么深藏不露的人。 电话对面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心说要不是特么那个叫李靖飞的傻缺约你约了好几回都约不出来，人家能找我吗？ “哎呀你来就完了，我还能害你啊？见个人而已。” 然而曹翔淡淡的说：“能，任何人都能害我，而且可能你还觉得不是害我。特别是见人，我不见。” 这已经形近责备，对方当时就急了：“我为什么会害你啊？” “那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对方的名字呢？还不是因为告诉我了我可能不想见？你明知道这样还鼓动我，你觉得对吗？” “是对方要求我不要说的，其实我是觉得说出来挺好，没什么见不得人，说出来你肯定想见！”电话对面有点焦头烂额，快速说道：“人家全球都数得上的大人物，看你一身才学非常厉害，想要帮你实现理想。” “我有什么理想？”曹翔终于产生一点好奇心，好奇于为什么那么大的大人物会知道自己的理想咧？ “推公有链新标准改变世界啊，你当年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只听曹翔幽幽的说：“唉，抱歉啊，人是会变的。” “纳尼？” “我是说，你们都old了，我早就放弃这个理想了好不好？” 对面久久无语，不知道是真傻了还是紧急研究对策，反正曹翔都快挂电话了对面才问：“你是说真的还是只是为了拒绝我？” “真的呀。我跟在楚垣夕身边，认识了什么叫商业，什么叫干一番事业，什么叫脚踏实地，什么叫理想和现实的碰撞。人都是会变的，我已经不是初中二年级了，我现在最少也有17岁，您要是觉得我还那么幼稚就省省心吧。求放过。” 结果就是在楚垣夕不知不觉之中李靖飞又吐了一回血。 但是，替有实力的玩家购买第三方区块云技术服务这件事情他推进的更狠了。 不过这也费了李靖飞很大的心力，因为必须得把耿斌的团队包装成合法的技术输出型初创团队。这是最费劲的也最累心的，否则没法跟程慧琳交代。 李靖飞自己当然是接触不到大圣，但是程慧琳可以，他之前的所有打着大圣名头和楚垣夕交涉的投融资事宜其实都是要从程慧琳这绕一圈的。 最让他崩溃的是最近听说大圣颇有悔意，并且数落程慧琳，说当初你要是没有进谗言，说什么小康肯定又是一个疯狂烧钱的企业，我就诚心诚意的去见小康的创始人了！要是直接去见一次楚垣夕，可能对小康的战投就拿下来了，哪里用的着搞的这么狼狈，现钟不打跑去炼铜？ 结果就是决定不投小康，但是又被小康玩的某些商业模式搞的心头火热，最后决定自己做，才找了老相好724合作。 虽说现在弄的也算是不错吧，走在良性循环的道路上，成本控制的很好而预期非常可观，但是对比一下小康如火如荼之势，总之是懊悔不迭，埋怨了程慧琳好几次。 程慧琳当然不能吃这个亏，有多少负能量都加倍释放给李靖飞。 李靖飞气得鼻子都歪了，心说您特么别吹牛逼了行吗？我求求您了，您不看看您自己二月份什么德行啊？您特么被WeWork和Uber打得四处鞠躬，被投企业接连破产，搞的软银都快完蛋了一样啊！是谁说的现在只看现金流，所有被投企业的估值都应该等于现金流的一个倍数？ 您都沦为市销率投资者了还有脸投小康呢？人家讲的故事您那时候还听的进去吗？现在跑来后悔还有什么用？ 总之李靖飞委屈大了，为大圣鞠躬尽瘁想到这么周全的方案，风险低目标高，最后落了一身的不是，里外不是人，只能跟王月恒对酒消愁。 真要说起来，和投资圈距离特别接近的圈子并不只是影视圈，区块链的圈子也非常之近，乃至于很多投资圈大佬亲自加入区块链圈子，亲力亲为的组建联盟，或者合纵连横，或者举起镰刀，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和投资圈有很大的交集，而不只是接近。 因此有时候李靖飞也会跟王月恒聊聊耿斌技术团队的原罪，与他们合作的风险和道德问题等等。但是以他们俩的价值观，聊到最后也是耿斌的失败只是归罪于无能，一百多亿的韭菜没噶着，居然是死于举报。 但是耿斌在米国有案底，这个事情就不美丽了，包装不够的话，程慧琳肯定会问，为什么我们只买技术服务而不投资对方呢？就算她不问，大圣也一样要问。 王月恒也问：“你说的对啊，为什么不投资对方呢？耿斌肯定是很希望得到投资的。” 李靖飞傻傻的说：“那万一对方的案底突然被米国佬给掀开了怎么办？我们不就傻逼了吗？” ———————— 友情推荐一本娱乐文《从最强练习生到全球巨星》。我可没收一分钱啊…… 第一千八十七章 成立实验室 王月恒更加奇怪了：“关键问题不是在于到底是谁傻逼吗？咱俩的钱是投给开门客的，只要投资耿斌团队的不是开门客不就挺好的了吗？反正开门客也不买这个服务。” 李靖飞恍然大悟，对啊！反正和小康对着烧钱PK区块云的又不是开门客！ 楚垣夕没有上帝视角，当然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这个时候他正忙着跟黄团签字呢。不是因为小康，而是因为巴人。 事情的起因是今年1月的年会上，巴人的杜立和于晴两位幸运儿抽到了各400万的特殊DKP，只能用于创业。于是两人合兵一处，并做800万的启动资金，巴人又投了1200万，做成了一个共享充电宝的创业局。 现在这个局基本上已经败了，楚垣夕得出面收拾残局，不然就会变成惨剧。 其实当初做这个局的时候就很纠结，主要是条款纠结。这个局是不带个人估值的，换言之两位创始人只有各自400万DKP的份额，而且因为是DKP，真金白银统统都是巴人掏的，变现的时候还要往后捎。 所以，给两个人签的是偏重激励的方案，这种框架下面只有做成了之后创始人才有钱赚，假定做的不好不坏，公司以两千万的平手价格转让给别人，他们是拿不到什么钱的，能拿也就是一点辛苦钱。否则就成了特殊DKP的变现了，这是务必杜绝的。 楚垣夕打心眼里希望他们能成，成了就给巴人开一先河，使得年会大奖有存在的意义，不成就变成了一次勇敢的尝试。虽然说青春没有失败，但是这个特殊DKP经过对巅峰视效、地中海、戈壁网络等等的孵化之后就真要首尝败绩了。 即便如此，当初楚垣夕也安慰两位创始人，就算万一真的没能成功，也能收获经验，非常宝贵的经验。因为他们之前都只是基层员工，几乎接触不到管理层的日常，所以经验方面根本是没有的，那么哪怕失败了，至少收获一份创企高管的经验，就算回到巴人也可以无缝衔接进入管理层。 当然了，谁都知道这是画的大饼，楚垣夕自己也知道，所以分外希望他们能成，而不是回来成为中层管理者。真有那么一天，收还是不收呢？ 当时，就在年会散了之后，于晴立刻抓住楚垣夕问：“楚总，刚才我一直有个问题没有太好的机会问，就是共享充电宝要是这么简单而且这么好的话，您都能干小康，为什么不自己开启一次简单的再创业啊？或者作为小康下面的一个业务也行吧？” 楚垣夕当时以自己精力有限给搪塞过去了，然而实际上并不是因为精力，精力就像那啥，挤一挤总会有，而是因为这是一个到底是谁“请自嗣同始”的问题。在年会上，他为了鼓励这两个拿到特殊DKP之后都不是特别积极的家伙勇于创业，所以才讲了共享充电宝好的一方面，那些理由都是非常实在的。 然而事情都有两面性。就算共享充电宝行业通过集体提价已经盈利了，有庞大的市场规模、健康的财务模型和不错的运营模式，特别是还能充当获取线下流量的入口，楚垣夕依然不想通过小康的力量去做这个，因为他觉得这是黄团和蓝饿的自留地，人家随时一伸手就会冲垮现有的所有体系，而小康需要从胜利走向胜利，不能贸然切入别人的优势领地。 当时他自己反正是比较清醒的，知道共享充电宝最具效率的使用场景就是餐厅，而以点评对于各路商家特别是餐饮商家卡脖子一样的威慑力，真要玩点什么花样，赛道上的玩家都得哇的一声哭出来。 所以小康确实自己搞了充电服务，但不是作为创业项目，也不对外扩张，而是作为到店客户的一项福利而存在的，便利店正好是不需要看外卖平台脸色的点位。 结果被他不幸言中，从五月份开始，黄团开始大规模铺开自己的共享充电宝，别说久电了，充电宝四小龙也扛不住，因为所有餐饮点位只要接入黄团的都无法抗拒黄团开出的条件。 好在，楚垣夕虽然没帮过久电什么忙，就连小康也没允许他们接进来，但是给出了一个金字般的建议，就是躲着餐厅走。换言之，餐厅虽然好，但是抢地盘的时候万万不要贪，反而是传统咖啡厅一类用户驻留时间长，而且同样不太依赖于黄团蓝饿，他们应该下更大的力气去攻坚。 所以当黄团看到创业者们把共享充电宝市场培育的不错之后悍然出手，降维打击之下所谓的巨头集体惨叫，反而是后起之秀久电还能勉强支撑着。 但是泰山压顶之下也是岌岌可危。这事其实是明摆着的，能抵抗一时不见得能抵抗一世，黄团出手之后最明显的现象是所有玩家都要被卡位，也就是再想扩大地盘已经很难了，除非能够给商家们比黄团更优惠的条件。 但是，且不说一般的点位根本不敢对黄团吱声，黄团有任何要求都是予取予求，就算那些不需要鸟黄团的，人家完全可以开出更优惠的条件，从商业竞争上把对手搞死。 说到底，共享充电宝是一个没有门槛的行业，谁有地面能力都能做，那么真的产生竞争，谁的体量大，谁就是时间的朋友呗。黄团可是烧钱的大宗师，只需要把条件开到盈亏平衡线以下，不需要真的赔多少钱，竞争者只有缴枪一条路。 而久电可以说是生不逢时，刚决定创业就赶上2020魔幻开年，好容易开始干了又被黄团降维打击，导致占住的地盘极为有限，根本没成气候。想象一下这是个用户过两亿的赛道，像小怪兽之类的一融资就是几个亿，久电只有两千万资金，要不是撑的足够久，恐怕黄团都注意不到还有这么一号。 这种情况维持到八月份，杜立和于晴发现确实盯不住了只得求助于楚垣夕，要么再注一笔资，才能接着苟下去，要么只好认命，趁早出手说不定还能赚点。这点钱对巴人集团不算钱，但是分一点给两个人，这大半年就不白干。 他们俩以为久电还能值点钱的。虽然小康自己没接入久电，到底下半年小康崛起的势头很猛，城市宝藏也圈住了不少商家。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久电去抢地盘的时候别人一听叫啥？久电是什么鬼？噢，小康的兄弟公司，失敬失敬！所以谈判的时候相对容易，黄团虽然注意不到，但在这个领域中还算有点知名度。特别是当别人苟不住的时候。 但实际上之所以久电很能苟，并不是其它创业者傻，看不到黄团的威胁，无非是因为投久电的是巴人，钱本身没有时间成本，所以拖得起；而其它创企拿到的投资有些是投资人靠贷款拿到的钱，每年要交不少利息，必须早做决断而已。 其实楚垣夕对杜立和于晴能够认清形势挺欣慰的，因为他六月份就觉得应该投了，但是实在没有理由这么跟两人说。对巴人，当然拖的越久越不利，本来能卖个好价钱的可能后面就卖不上价了，但是一共也才两千万而已。 至于久电具体能值多少钱，楚垣夕并不乐观，因为价格并不取决于久电，而取决于黄团是否“听话”。 然而黄团显得不紧不慢，对于收编目前赛道上的玩家显得漫不经心，因为时间在他们那边。一个很简单的情况是，如果买一个东西需要花十块钱，但是自己做只需要花两块甚至更低，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为什么不自己做呢？ 这就逼的楚垣夕不得不发话了，八月份的时候他对负责出面的梁可年说：“敦促一下对方，巴人的资产其实还有潜在的大买家，提醒他们注意不要因小失大。” 关键的话其实不用多说，最好是给人留下遐想的空间，甚至变成瞎想也无不可。要知道蓝饿本身虽然被限制在外卖一个领域内，而黄团没有边界，所以可以随便向外扩张。但是蓝饿上边可是阿里本地生活事业群，黄团的动向当然是必须关注的，不但关注，还要研究是否跟进。 而当黄团采取行动三个月的时间点到来的时候，其实是非常微妙的。阿里不打算采取行动当然是最好，但是，如果有一个人，曾经制造了2019年阿里最大的一笔对外并购，现在跑去刺激一下阿里，使得对方产生了什么不好的想法，甚至不用跑过去，只需要在朋友圈乃至微博上哔哔两句，这…… 反正这就不是自己做一个同样的产品只需要花两块钱的问题了，且不说后面还有几百块的PK等着，之前因为慢慢吞吞没有吃掉的这些赛道玩家们，可就都变成对方的收购目标了！ 因此黄团拿出肉眼可见的加速度，双方在价格上迅速靠拢，非常听话！ 但是并购签约需要走的手续还是不少的，像巴人游戏那么干脆的是因为财务非常简单，而地面项目的财务透明度就比较低了。而且黄团幡然醒悟之后又不是只买久电一家，所以八月底签意向，到12月才正式完成并购。 由于巴人集团才是久电的实际控制者，所以这个字得楚垣夕来签，最终定价在2600万，还能赚一点小钱。 楚垣夕感到由衷的欣慰，因为杜立和于晴每人可以分到120万呢，时间还不到一年。这足以说明自己发明的孵化创业模式是成功的，是对兄弟们有所交代的，类似于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有点像把两个人拉回巴人做管理岗了。这大几个月的时间内，杜立还好，他本来就是干地面的，工作做的扎实倒也不意外，于晴确实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很多艰苦的谈判都是她谈下来的，明的暗的各种手段都见她用过，不愧是有志于司法考试的人呢！ 但是根据协议他们必须入职黄团了，让楚垣夕相当不舍。 这段时间小康内部的气氛可以形容为压力来临之前的轻松，因为事到如今小康上下都知道真正的大考还没来，事关小康成败，或者说能够成功到什么程度的，是明年开加盟的时刻，也是阿里真正出招的时刻。之前的花芝轻会员plus只是阿里的第一手棋而言，在围棋中可以称为“试探应手”，结果试探了一下之后发现小康没啥事，但赛道上的喧嚣突然变小了。 那么可想而知，当小康祭出加盟之后阿里的出招才关键。但是，即便此时此刻小康中只有极少的人知道楚垣夕后面还有大招，但是信心方面却非常之强烈，从上到下就没人觉得有什么可怕的，这是半年来从城市宝藏上线开始连战连捷养出来的自信。 这个自信非常难得，相当于加了一个全体buff，使得工作效率维持在极高水位不下降，遇到问题很多情况根本不需要楚垣夕自己动脑子，各条产品线上的骄兵悍将就把问题粉碎了。 楚垣夕倒是觉得应该略微把士气往回收一收，不然万一不知道从哪里蹦出一个挫折，可能损失的士气更大。 这段时间他打算在小康的架构中增加一个名为实验室的单元。实际上曹翔的区块链组虽然不叫实验室，但一直都是以实验室的模式存续的，在小康中本身就是一个特殊的点位。 其它项目组都是根据OKR工作系统接包解包，又是分散有时集中，有时甚至打乱组别构成一些比较特殊的小团队攻坚一个个任务。但区块链组几乎不拆开，也不怎么向外寻求临时成员，而且任务也都比较特殊，除了内外链上链这件事是有明确的起止日期，工作流受到里程碑监督之外，其它任务很少有强制性的。 在这种情况下区块链组倒是没少出东西，比如今天又写了几个专利，明天又发明了一个算法等等，拆开了看并不扎眼，全盘看过去就能够明显感觉到带着很大的研究成分。 而且楚垣夕也不怎么管，大量的任务是曹翔自产自销，或者叫自己命题，让下面的区块攻城狮去解体，解开了就是成果，解不开也没关系。 也正是因为这种气氛的存在，曹翔才能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完全抛开工作，去研究众创通汇的token，然后破案。换成其它组，就算组长们有这个心，工作流程它不允许啊！下面一堆兄弟卡着呢，您跟那研究起来了？那不得炸了？ 当然，楚垣夕现在要给小康中加入实验室这个结构并不是针对曹翔，而是大公司就应该有自己的实验室，有自己的技术专项和突击方向。BAT和华为在这方面简直遍地开花，比如企鹅的联合创新实验室、华为的网络实验室、阿里XG实验室等等，宏颜获水还作为通讯作者发表医疗论文呢！ 这是向国际化大公司看齐，每年谷歌、微软这样的公司投入到实验中的经费不计其数，相对而言苹果、脸书等等反而差一些。 小康目前掌握的或者说需要的技术也不少，大数据、云计算、AI、区块链等等，AR和VR也都有专门的攻城狮供职，就算不研究网络底层架构和基础设施，也应该抽出一部分能力进行自己的研究。 所谓纯研究性质的工作，就是投入产出比不突出，也不在产品线上，命题提出时并没有看到什么实际应用的落脚点。 这在基础学科中可谓是比比皆是，但在网络工程中一般的公司肯定是不干的，只能是程序猿有强烈的兴趣时用自己的宝贵时间私下进行。运气好能力强的做出了成果，可以申请一份专利。 当然，在代码的开发和测试过程中，本身需要进行试验的地方也很多，不过这种试验和做实验的实验不是一个实验。 小康现在已经有了成为大公司的气魄，虽然还没进入赚钱的流程，提前准备好增加自己底蕴的事情总是没错的。 所以楚垣夕提出按照学术性的方式建立实验室的时候并没什么人反对，只不过高管之中大多数对这种事情都不熟，包括CTO周鸣钧在内，一直没有研究的基因，所以还得首席科学家来出面担纲主任一职。 楚垣夕私下打趣周鸣钧：“你看看，首席技术官和首席科学家还就是不一样……” 其实让他们感到陌生的主要是命题的提出流程，以及参与实验的方式。在他们想来应该是实验室主任提出各个命题，然后公司内招募有兴趣有实力的攻城狮进入实验室解体，相当于把区块链组的范围临时扩大一下，研究结束再还原的感觉。 然而对于学者来说显然不是这样，而是谁想做实验谁申报课题和经费，由主任审批，通过的人临时加入实验室，在规定的时间内使用经费解决自己的课题，然后离开。 吃了没文化的亏，楚垣夕自己对这套机制其实也不熟，但是只要曹翔认为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这也是他被外面的人戏称为把曹翔当祖宗一样供起来的原因之一。 第一千八十八章 定计宣传 与其他工作相比，小康的支付推进的相当纠结。做支付原本难点多多，其中最难的一点并不是把自己的二维码牌送给商家。 这件事如果让某些团队来做，能给做出花来。比如说在送出自家的二维码牌之时，顺手抄走别家的牌，或者干脆贴在别人的牌子上面。曾经阿里一度没有理顺自己内部团队，导致支付宝和口碑两个团队互相掐起来，轮番覆盖对方的牌子，线下自相残杀的境况蔚为壮观。 随着技术的进步，一码多识已经很普通了，在第三方服务商的支持下，一张立牌一个码，用户打开几个APP都能正确扫出付款的局面早已出现。用户扫的其实是一个第三方服务的二维码转码链接，扫过去之后再分别溯源。 但支付有两种形式，一种叫“我扫你”，一种叫“你扫我”，二维码牌解决的是前者，而扫描枪解决的是后者。后者同样是需要第三方服务商提供服务之处，实现与“一码多识”同样高效的“一枪多识”，让商家不需要问客户出示的是什么码，枪口扫到之处什么码都能识别。 所以目前对新兴支付团队来说最难的始终是啃下第三方服务商，小康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无非是有多少第三方就啃多少罢了。 之所以纠结，就在于原本这是个商务问题，随着小康的业务越做越大这个商务问题也变得越来越好谈。这是楚垣夕预想中的理想情况，随着社交推开，移动支付水到渠成。 但是去年国家开始推动通用码，长期来看对移动支付玩家是好事，短期内却让小康的团队很纠结。等国家推动等不起，天知道还要多久实现；自己努力去啃第三方，说不定这边还没啃完呢，忽如一夜春风来，互联互通实现了，之前的努力全都错付。 摇摆是最耽误时间的，楚垣夕一看这可不行。但是，怎么做标签社交他是有经验的，出现这种情况就这么来，那边忽然冒出什么影响我们就怎么搞一下，应付起来完全没毛病，可移动支付方面他也没啥经验，原世界里小康始终是第三方支付的受重，唯一有点经验的地方无非就是了解哪些第三方支付靠谱，应该优先去啃。所以他自己就不是什么发动机。 但是到了2020年最后的日子，这个问题再不解决就该出洋相了。所以要求支付团队完全当成没有互联互通这回事去执行。 在总裁的高压之下，支付团队终于不再摇摆，在进入2021年之前快速接通了几家第三方支付服务商。这样到了年会上应该会有个好结果……吧？ 眼看要进入2021，两场年会必然要提上日程，巴人的年会定在2021年的1月8号，这是个特殊的日子。小康的还要往后推推，主要是论功行赏需要透明，内部审计必须让人挑不出毛病。这次年会上楚垣夕决定发下大量的期权给员工，作为一次最重要的激励活动。 期权这个东西，必然要包含一个叫做“行权价”的要素，再好的公司，如果行权价过高的话，期权的激励作用也很有限。因此小康必须在下一轮融资之前把期权发下去，年会是个很好的节点。 但是在这之前有几件事必须提前开始准备，几乎都是和电影相关的。 首先是《罗马之敌》在北美赶了圣诞档上映。大多数引进国内的米国电影都是先在北美上映，中间差着几个月甚至一年都很正常，只有极少数十分确定国朝票房将占据举足轻重份额的，比如复联系列，才会定好档期同时上映，甚至国朝这边提前几天。为了多赚钱，资本什么事情都肯干。 具体到《罗马之敌》，跟别人关系不大，在北美定下档期的消息于国朝波澜不惊，但跟楚垣夕的关系可就大了！特别是梦工厂那边传来消息，《罗马之敌》基本确定能够获得2021年的奥斯卡最佳动画长片的提名。 这种提名除非最终能获奖，否则对梦工厂没有什么特殊的，人家司空见惯浑闲事，唯一影响的是在内地上档的档期。按惯例，获得奥斯卡提名的影片基本上要排3月档，因为每年2月奥斯卡公布结果。这是内行人都了然于胸的事情。 可是，同样只是一个提名，最终获奖的希望不大，对巴人来说几乎是必然要抓住的大事件！楚垣夕看到邮件的时候，脑力立刻开始不受控制的疯狂燃烧，瞬间想到好几个可以采用的营销手段。 其中的关键在于怎么把《我服了》夹带进去，时间线是12月《罗马之敌》北美上映，1月12奥斯卡提名，2月8号公布结果（奥斯卡的相关时间都是作者君拍脑袋定的，不要当真，但月份肯定对），2月12春节，《我服了》上映。至于《罗马之敌》在大陆的上映？其实那是另一件事。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稳住，楚垣夕决定这次不再独断专行，找来陆羽、声叔，三个人闭门开了一个好几个小时的小会，最后制定了甲乙两个方案，都比较复杂，视《罗马之敌》的北美票房爆不爆而进行选择。 “唉，这片要是能得奥斯卡可就好了！”陆羽说话间心有不甘，“要是能得奥斯卡，我能弄一个月的热搜！” “哪有那种好事啊？”楚垣夕长叹一声，他何尝不希望直接拿下奥斯卡呢？哪怕是动画奖项，哪怕影片是好莱坞出品，对他的所有计划也都构成巨大的正面buff。而现在就差了一丢丢，牛不能吹的太慢，热搜也不能做的太high，否则适得其反，等《我服了》上映的时候形成反面效果得不偿失。 只有声叔没精力慨叹，甲乙两个方案里他都有大量工作要做，还好《我服了》跑路演不需要他，否则还真不好分身。 “咱们要不要跟马略商量一下？”声叔沉思半晌之后问。 “啊？这还需要商量？”陆羽没能get到声叔的频道，心说这两个炒作方案对马略的人气都有很大的促进，这好事还需要商量吗？ “还是需要的。”声叔沉声说：“咱们觉得很好的事情，创作者未必觉得好，还有可能觉得窝囊呢。” “我也是创作者啊……至少曾经是。”陆羽心说叔儿这是啥意思？把我开除出创作者的队伍了？我也是堂堂的公众号爆文写好好吗？ “我觉得声叔说的有道理。” 楚垣夕倒不是特别在意创作者的感受，但是不希望这个时间长达两个月，庞大的炒作活动中出现不确定因素。做活动和做投资一样，最好就是按照既定路线一条道走到底，获取一个预期中的收益即可。变量的出现就算有可能带来正面效果，做计划的时候也应该尽量排除。 然后他亲自找到马略，告诉马略《罗马之敌》可能要上奥斯卡，对奥斯卡来说上提名也是上。 还没等马略酝酿情绪，就看到楚垣夕开始挠鼻子。熟读武侠小说的他，对这个动作有着超乎寻常的敏感，只听楚垣夕说：“公司需要你配合着做一些事情。” 见马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楚垣夕接着说：“对咱们公司来说，电影的重点是《我服了》而不是《罗马之敌》。我不是说《罗马之敌》的电影不重要，而是分一个优先级。” 马略心说分优先级也是《罗马之敌》重要啊喂！票房虽然不跟给咱们一分钱，但是咱手游和VR可是一直憋着上呢，为了VR，好几支团队都拼成什么样了？电影大爆对巴人集团那是多么好的事情啊！ 然而楚垣夕这么定性了，他也只能点头。 “所以我和声叔还有陆羽商量了一下，决定等到奥斯卡提名名单出来之后，把两个电影捆绑宣传，上一些节目，网络节目和电视节目都有，做一些访谈，参加一些论坛之类的。公关稿陆羽那边写，你和声叔负责露脸，你看行吗？” “嘶……”马略当然不怕抛头露面，作家嘛，这种出风头的事情难得轮上一回。但是看楚垣夕这个意思，话中有话啊！ 因此他小心翼翼的问：“需要我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给声叔当个绿叶，捆绑宣传嘛，咱们主要还是要靠《罗马之敌》上奥斯卡这个事情来炒作《我服了》。” 马略心说这叫捆绑吗？这特么叫本末倒置好吗？诚然《我服了》是巴人集团精心打造的第一款院线电影，有举足轻重的意义，但是《罗马之敌》那可是能创造最少几十亿利润的项目啊！ 他来到巴人已经一年多了，看过风风雨雨，看过热热闹闹，连巴人游戏高达340亿的并购都瞧见了，算是见过大风大浪，丝毫不怀疑一旦巴人火力全开，《罗马之敌》能从玩家们的兜里掏出几十亿的现金出来。 按说楚垣夕没道理不清楚啊，否则他为什么要指挥木琏去南方建厂造头盔呢？他最近从小康那边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频繁到巴人这边核对《罗马之敌》的外网买量方案和营销口径干什么的？宣发可是箭在弦上啊！ 这战略意义不比《我服了》大多了？ 然而，作为创作者，虽然想不通，而且需要甘当绿叶，但是马略表示完全理解。如果把它理解为小说桥段，这种故事他自己就写过，叫做理解的执行，不理解的在执行中加深理解…… 其实，如果他多问两句的话，楚垣夕会告诉他票补的事情。《罗马之敌》是进多少钱的问题，而《我服了》是出多少钱的问题，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同样数量的钱，赚到的喜悦总是小于失去的痛心。 而且，反正这个票补方案是没法隐瞒的，康黎要去接触各个院线求排片，酒桌上面票补方案一定要说，康黎的工作是怎么让人不要当成吹牛逼。不过这个工作也好做，他可以拿出小康未上线版本的APP，给人家看小康已经开发出来的票根验证系统。系统总不会有假。 很快时间来到圣诞节，说实话楚垣夕还是有点担心的。票房这种事，很多时候要看卦象，特别是梦工厂的票房一向都是一言难尽，叫好的片子很多，但是并不都叫座。就拿2019年十一档在国朝上映的《雪人奇缘》来说，亿$，国内才堪堪破掉一亿￥，但是在梦工厂来说已经算是相当不俗的成绩了。 对他来说，《罗马之敌》在北美的票房爆也好不爆也罢，只要不是花式扑街就行。但是真要是扑的特别水灵，那么甲乙两种方案就都不太适用。 吹牛逼也是要讲基本法的！ 但是他不能亲自飞北美去参加首映，也没法干涉梦工厂在北美的宣发，只能让莫妮卡的海外自媒体矩阵准备好蹭热度。万一电影火了，作为版权方，蹭点热度不过分吧？ 实际上因为《罗马之敌》的巅峰视效版动画一直都在更，第二季也早就翻译成英文在海外播出，播放数据也还算可以，不能算大热，但是作为在自媒体频道中连载的动画，确实聚集起一批粉丝，口碑上褒贬不一，有人大呼过瘾要求多更，有人非常挑剔，从历史的角度挑出一堆刺来。 还有一部分用户顺着网络进入到国朝范围内，然后发现第三季特么更好看，于是兴奋不已，只是汉语好难学！于是强烈要求英化组立刻开工，有一集翻一集。 问题是这是有官方频道的，外国人版权意识又浓，所以顺着网线聚合到巴人国内账号上的外网粉丝反而日见增多，也算一个小小的谈资。 说到第三季，楚垣夕的评价是，第二季《兵临坎尼的汉尼拔》整体有点沉闷，第三季好的多！ 第二季里充斥着太多的军事描写以及战场斗智的成分，超自然力量的细分被大大的缩减了，要说好看不好看，军事历史爱好者肯定是说好看的，要不然也不会跑过来一堆历史研究者挑刺。都像第一季那样根本没人挑刺。 过程中，最精华的部分是汉尼拔冲进亚平宁半岛之后与“罗马之盾”费边的斗智，利用罗马城叵测的政治波澜洗刷费边，在坎尼会战之前翻江倒海飞天遁地。 结果还有好事的外国人非要强行带入，说汉尼拔隐喻着国朝，罗马城的政局隐喻米国纸牌屋，费边就是大统领云云。气得马略录视频呵斥：他能跟费边比？ 反正动画里最终费边被斗了下去，结果到了11月份大选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这是作者君的无责任预测，没有干涉大选啊……） 但是第三季回归的就比较顺畅了，又回到个人冒险的场景中，神话事件和超自然力量再次成为主导。 这一季叫做《黑海的暴君》，巅峰视效正在更新中，主角米特里达提斯从小被王后和弟弟投毒，结果变得百毒不侵，被扔到丛林中，本应凶狠的猛兽反而轮番给他供奶。顺着这个基调展开的故事内核是年轻的王子夺回自己的王位，属于被用烂了的故事梗概，但是一直都有市场。 以至于楚垣夕都想建议梦工厂如果继续做电影的话，干脆跳过2直接做3吧！虽然第二季的存在有很高的必要性，对游戏的世界观是个重要的延续，但是从电影的角度，实在是不如第三季更适合做成动画电影。 而第三季，只要水准不跌，票房绝对是有保证的，同样都是王子复仇，马略写出来的复仇肯定是充满网文风格的，而不是莎士比亚风格。什么叫做充满网文风格的呢？以爆米花片的形式来说，让巨石强森真正大红大紫的独立电影《蝎子王》其实可以算是一个很好的示范，要的是情节上的爽感，而不是带着观众进行人性上的思考。 总之巴人集团对于梦工厂可谓是倾力支持，连自己的海外自媒体都发动了，以至于梦工厂的经理班纳还特地打越洋电话过来感谢，盛赞楚垣夕真是古道热肠，并且对于在国朝的票房更有信心了！ 楚垣夕心说你有信心个锤子噢！ 不过很快他把心放下，不论未来国内票房如何，至少北美还可以，在激烈的圣诞档大战中《罗马之敌》周末三天拿下2500万$的票房。虽然北美圣诞档就相当于国朝的春节档，上座率高导致票房畸高，这个票房并没有多么炸裂，但是已经足以保证不扑街了，如无意外除去国朝票房之外最终能拿个小两亿。 对梦工厂来说这就算是过年吃顿饺子，主要是成本控制的好。《雪人奇缘》亿左右的票房，但是成本高达7500万，票房还要分账呢，基本上赚不到钱。梦工厂在好莱坞算是小门小户，《罗马之敌》全片开发只要1500万$，小两亿的票房应该可以拿回8000万左右的回款，再加上国朝的票房可以期待，这个利润就已经相当可观，难怪班纳如此兴奋。 第一千八十九章 给我开始卖！ 只是接下来的对话就有点让楚垣夕哭笑不得，《罗马之敌》的电影项目里巴人是投了500万美金进去的，加上版权入股，一共占了20%，因此被班纳恭喜做了一笔好买卖。 楚垣夕心说这点小钱也算钱啊？你知道只要你们不扑街，我能赚多少钱吗？ 所以他高度赞扬了影片的制作水准，热情而真挚的祝贺梦工厂票房大爆，搞得班纳还挺感动的。 对方这个越洋电话打的正是时候，《罗马之敌》手游的宣传机器正好启动！圣诞档不但是个上电影的好档期，对游戏也是一样，巴人的游戏得加大营业的力度！巴人之前海外自媒体为什么全开？班纳看到的是对电影的助攻，但实际上何尝不是对游戏的预热呢？ 实际上“给我开始卖”的命令早就已经下达了，不可能等电影票房出来再下。《我服了》的宣传方案要看《罗马之敌》票房，游戏可不看，就算电影扑街了，游戏也是一样要硬着头皮卖的。 既然是出来卖，广告素材就得提前制作，广告买手就得提前沟通，第一步就是手游的预约，同样定在圣诞这天开始投放预约广告。正式上档选在了2021年的新年，之所以略显匆忙，主要是楚垣夕也不知道海外运营，特别是存在影游联动的情况下到底提前多久预热为宜，那就趁热打铁好了。 由于在于鹏的主持之下巴人改变了这款游戏的运营策略，在海外也是VR和手游同时推，而且不同设备可以同服，楚垣夕也放弃了一年以来的纠结，在巴人海外自媒体号的辅助之下直接杀入手游买量市场。 这一进场又是一通死亡翻滚。 目前巴人在海外比较有影响力的大号首推冯雪灵做吃播探店的youtube，目前有160万粉丝，其次是周敏溪在宇宙国的tiktok，有150万。再次是xixitube在youtube上的虚拟偶像账号，运作时间没有前面两个长，但是后劲很足，已经达到90多万，眼看破百万，显示出虚拟偶像这个模型的强大。 事后总结，这些带有明显人设的账号确实更容易火。 与之相比，莫妮卡一开始运作的外网账号就差强人意了，其中IGTV可以算是失败的代表，搬运了一堆巴人娱乐的内容过去，结果国内的聪明人有的是。从2018年开始，搬运国内抖音快手上的高赞视频到youtube赚钱就成了一门生意，流水线操作式的生意，去水印做镜像配声音一条龙，于是巴人的账号活得就像一个搬运号…… 莫妮卡也很委屈，在她纵横youtube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搬运号搬国内的视频。所以如何能够活得不像一个高仿号，对她来说也是全新的挑战。 比这种惨剧略好一些的是Ins等等放漫画的账号。当年奈特码宝向东亚两国输出《乱世出山》手游的时候是给巴人的账号留下内部通道的，很是蹭到一波流量。但是随着巴人游戏的出售，IP易主，楚垣夕竭尽所能在谈判桌上高接抵挡也不过就是把账号保存了下来，所以后面换了新内容，但是扩张的势头被打断。 自媒体换内容是个很精细的工作，不是不能换，只是必须懂得怎么换。但海外的账号怎么换楚垣夕是真不懂，只能靠摸索。而且因为《乱世出山》主打漫画而《无道昏君》主打真人视频、《罗马之敌》主打动画，而且风格差距太大，所以怎么摸索都没有特别好的结果。 这就使得这批账号高不成低不就，一个个都有十几二十万粉丝，但是发育不起来，下沉为了中腰部账号，楚垣夕简单称之为矩阵中的小号集群。 这种局面已经很久了，后来莫妮卡在陆羽的建议之下把更多精力转到了辅助位，整个集团内部无论哪个账号走海外，只要露出起势的征兆，莫妮卡率领的一干小号们打辅助，使之快速度过冷启动阶段。xixitube的虚拟偶像快速爆发很难说与之无关。 不得不说她应该是整个巴人集团崛起之路上最灰心的一个，没有什么成就感。 但是蚊子腿也是肉，这批账号也有他们的价值，就是因为没有人设，所以即使毁掉也不可惜，可以放下身段卖命的营销！ 甚至他还感觉有些遗憾，遗憾于不能像一个真正的自媒体人一样去亲历这段海外账户的梳理和运营。无论是更换内容，还是高仿号的困境，亦或中腰部账号的发育，他都很有兴趣亲手尝试一下，而且相信自己真的花精力去搞一定能搞好，可惜没有这个精力。 这话当着莫妮卡的面说，把莫妮卡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是灰心丧气的情绪倒是被完全冲散了。 而且按楚垣夕的话说，高仿号就要有高仿号的生存方式，巴人集团很多时候必须端着架子，这回终于能放下包袱了！ 所以他才把莫妮卡的这番营销定义为死亡翻滚，当然重点是翻滚。 莫妮卡拿着买广告的专项资金觉得手都在发烫，主要是钱实在是太多了。外人都以为《罗马之敌》这个游戏肯定很赚钱，但她非常清楚不是这么回事。 本身国内区在所有MMO类型的游戏中就已经是氪金度非常之低的了，海外版本还特地又对ARPU值进行了一次阉割，真的是像某些宣传自己为真传奇的游戏所说的一样，材料全靠打。就算最挑剔的欧美玩家在现在的游戏大环境下对一款MMO也没法挑出更多的毛病，所以，它的收入肯定不会特别高。 这从之前巴人集团关于国内《罗马之敌》手游的几篇软文中也看得出来，软文嘛肯定是以鼓吹为主，报喜不报忧乃是题中应有之义。这几篇软文通篇看下来就是形势不是一般的好，是大好，你看这dau，一百万、两百万，眼看就要三百万。然而，提到“流水”、“收入”的一个字都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买量的ROI能维持在正数吗？即便是谷歌对游戏买量全方位提供支持，她也没太大的信心。特别是楚垣夕还拿着巴人集团宝贵的$去买股票的情况下！ 结果楚垣夕说：“呃……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特斯拉的股票我五月份就卖掉了。” “啊？为什么？”莫妮卡急忙翻看K线，发现那个时候特斯拉走势还行啊？ “因为马斯克疯了呗，为了复工硬刚加州政府，吓得我咯噔咯噔的。我觉得他可能要掺和米国大选，还要投共和党，再加上国内补贴新能源车的政策出台算是利好出尽，赶紧给卖了。”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巴人在外网死亡翻滚的影响力似乎很快反弹回国内。几乎在同一时间，微博、某瓣、某乎等等公共信息集散地上出现很多关于《罗马之敌》……电影的讨论。 一般意义上这肯定是好事，只是巴人上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主要操作的是外网，国内并没有进行任何大推，真正国内开始炒作还要等到奥斯卡官宣提名之后才会开始。 结果似乎越是知识分子浓度大的社区，讨论度越高，微博热搜只排在三十来名，某乎上边直接上了首页。反而是抖音、头条APP还有微信上没什么声音，只有B站上有一些二创零星出现。 楚垣夕看着干着急，心说你们倒是聊聊游戏啊！光聊电影有什么价值？VR头盔国内也是同步开始销售，目前已经开通了各种平台上的电商，甚至拿到小康中上架。现在的小康对于电子设备来说可是一个相当新颖的渠道，楚垣夕自己也不敢保证效果，但是既然巴人能够帮助小康，小康当然也可以不遗余力的帮助巴人。 实际上小康和巴人还有很多需要展开合作的领域，比如说小康本身早就有VR产品的开发计划，但是被拿出了里程碑。巴人的头盔如果能够推开对小康本身的虚拟现实产品来说是最大的利好，两个公司绕来绕去最后在VR和AR领域找到了业务上的耦合点。 只是，虽然国内外推的是同一款游戏，但是从运营的角度，包括做活动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这在手游行业中是常态，是“本地化”的一部分。也就是同一内容针对不同地区采用不同的策略，以期高效的运营不同的人群。 所以国内的VR有一套更高效更接地气的地面推广模式。 问题是设备推广似乎借不到网上这股热度，某乎和某瓣都不是巴人的优势地带，现开小号带节奏也来不及了，只能目睹各个讨论区里的话题野蛮生长。 当然即便如此也是很好的事情，但话题很快歪到了文化输出上面，然后很多人发现一个极为诡异的事情，那就是这个IP除了版权属于国朝公司，内容上可是一丝一毫的东方元素都没有。 楚垣夕心说当然是没有了，这就不叫文化输出好吗？当然了，要是别人非要把文化输出的王冠给巴人加冕的话也没必要拒绝就是了，不主动不拒绝当然不用负责任。 本来他以为年会之前不会有什么其它新鲜事了，没想到薛明忽然找到了他并且带着一个demo过来。 楚垣夕当时就愣了，心说您不是开发听觉方面的AI么？您做的哪门子demo啊？ 不过自从四月份薛明开始孵化真牛科技以来，楚垣夕除了把巴人和小康业务中需要获取AI支持的拆出来作为外包交给薛明，就没怎么管他，也没有像当年孵化杨健纲创业一样去真牛科技兼任一个CFO之类的岗位。所以，对他的近况还真是有些陌生。 只听薛明嘿嘿一笑：“是一个游戏的demo。” “啥？游戏？什么游戏？” 楚垣夕傻傻的问，脑子还没转过磨来，只听薛明慢吞吞的说：“是一个……是一个足球经理类的游戏。” 脑中灵光一闪，楚垣夕腾的一下站起来，“你搞了大半年的公司，主业没给我好好干，特么拿着我给你的投资开发了一个足球经理类的游戏？类似CM那种？” “我也不想啊……但是，但是，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薛明一耸肩，保持着淡定娓娓道来。原来他在巴人内部的时候岁月静好，看楚垣夕干点什么都能很快成功，没想到自己去干真牛科技立刻遇到一大堆难题，平常根本想象不到一些犄角旮旯里的事情居然能把公司给拖住，不自己干一下根本就不敢信！ 结果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他就确定了一件事，就是直接硬干音频AI他肯定hold不住，这已经不是在巴人的时候了。过去他可以非常简单的接楚垣夕的开发任务，然后按照需求把东西弄出来就完事，现在必须首先考虑商业逻辑是否行得通这种诡异的问题，有没有技术只是个先决条件…… 即使行得通，还有商务、市场等等一堆事情，而且toB的服务和过去做产品面对消费者还不一样，需要的费用不止是研发费用，账上的钱看着不少，哗哗的撒出去仿佛撒在水里一样，必须立刻stop！ 换个人可能就向楚垣夕求助了，但是薛明心底还是有一分高傲的，特别是真牛科技的孵化还是带有一定的意气用事，过去三年在巴人，AI部门一直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一如小康中的区块链部门一样，结果他还闹了个跳出去创业的幺蛾子，现在真的创业结果遇到困难了，立刻去跟楚垣夕哭诉？这绝对不行！ 好在他亲历了巴人娱乐到巴人集团的全过程，楚垣夕的崛起他全都看在眼里，因此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方向。 “这几年我在巴人最大的收获就是明白了有钱才能干自己想干的事。” 薛明意味深长的说着，一下子就把不务正业的锅甩出去一半。楚垣夕心说怎么才能有钱呢？做一款游戏当现金奶牛呗？问题是您得能变成现金奶牛才行啊！ 只见薛明越说还越兴奋了：“做足球游戏我是这么想的，第一它跟巴人的所有游戏品类都不冲突，第二是我设计的这个游戏，比赛过程非常的吃AI，AI水准决定了游戏体验。大概相当于两个AI下围棋，玩家旁观，下的好不好就看AI水平高不高。” 薛明本身是懂游戏的，而且做游戏AI是他擅长的事情，这个楚垣夕承认。但是他描述的这个体验楚垣夕不能理解，而且也太特么意外了！以至于楚垣夕心说薛明这简直学以致用的典型啊这是？ 因此他只好默默的打开他的demo看看，然后发现不但能看还能玩。 demo也有完成度，纯演示的demo和允许玩家操作的demo不是一样的的么。薛明提供的这一版，只是没有联网功能，所有运算在手机本地展开，但是按游戏的术语，“核心战斗”和“核心玩法”部分已经非常完整了。 然后楚垣夕发现自己猜的并不对，这游戏根本不是CM。CM里球员交易是才重头戏，比赛过程就是意思意思，解决一个“有无”的问题，看过程有时候感觉特别智障。而薛明这个似乎专门为了炫技，demo主要用来演示比赛过程，非常逼真。 对，就是逼真！这是楚垣夕的第一感。他一边玩demo一边说：“你这游戏完成度好高啊！”说完接着玩，或者叫做“接着欣赏比赛”比较贴切。 看这个游戏，简直就跟看一个以电视转播的视角进行的足球比赛一样，球员的表现非常带感，和真正赛事的区别只不过是无论球员还是场地都是3D的，不是真人。 但是它里面的运动员不智障！这是让楚垣夕很快注意到的特征，极为醒目的特征，就算伪球迷看半分钟也能感受到巨大的不同。 目前市面上各种足球游戏里面虽然有不少能做出特点来，但是哪怕以FIFA系列这种拼操作的对战类足球也难免让人感到智障。反正真球迷肯定能够一眼区分出游戏进程和现实中高水平对战的区别。 其中最智障的就是球员们的跑位。 足球在国朝是个极为特殊的运动，特殊到14亿人里不见得有几个真正懂球的。很多球迷一张嘴各种战术能说的头头是道，球星如数家珍，但是这是所谓票友的懂，和真正足球专业人的懂它不是一个懂。 可以说足球这项运动既简单又复杂，11个人追着球跑，从球场这边跑到那边再跑回来，但是其中的奥妙很难说得清。这一点，即使是处于同样档位的教练之间在战术上也能对比出巨大的落差。 其中最搞笑的就是当年甲A时代申花徐指导的“抢、逼、围”非常有效率，于是京城御林军告诉外界他们的战术叫做“抢、快、活”。 那个时候楚垣夕还特别小，小朋友的脑袋上有许多的问号，问他爸爸楚靖雄：“爸爸爸爸，人家‘抢、逼、围’好歹确实是个战术，咱们这个‘抢、快、活’，不应该是球员的能力吗？” 楚靖雄严肃的说：“爸爸要是能回答这个问题，爸爸就坐教练席了。” 第一千九十章 薛明的游戏不错？下一秒它就是我的了！ 可以说战术是足球明显复杂于篮球的地方，从场地、人数和规则上对比，就好比围棋和象棋的复杂度区别一样。在象棋上，程序可以不需要什么AI就能达到世界冠军的水平，而围棋中没有AI的程序是没灵魂的。因此篮球早就可以做出并不智障的游戏对战，因为即使是真实的比赛中球员跑位的“套路化”也是极为显著的。 不然NBA中不会发生隆多指挥队友考辛斯去防守当时并没有人的底角区域这一幕。隆多早就读出了对方的套路，而且站在鄙视链的上端，断定对方会无脑执行，于是指挥考辛斯去守株待兔，最后还让他们给守到了。 而足球，战术是什么？往门里踢？楚垣夕玩游戏的时间远远大于运动，还真说不上来。 但是薛明这个游戏，对战过程中楚垣夕竟然仿佛看懂了什么叫战术，这肯定是个错觉，因为自己无法进行全面的表达，也就是还停留在感官层面上。 即便如此已经相当震撼了，特别是比赛过程中到了关键时点，系统会切换到慢动作并且提示关键词，还给足球标记出轨迹线。比如说边锋选择内切射门的那一下，队友怎么配合跑动拉开空间，边锋在禁区弧顶面对多个后卫怎么选择内切路线。 在这种走位之下，后卫人数虽多偏偏并没有无脑扑出来，仿佛后卫们也在随时观察着全场动向，防备着攻方其它人的无球跑位，于是封堵边锋的传球路线。 这个感觉特别清晰，慢镜头恰到好处的进行了关键表达，边锋是“扛着”后卫沿禁区弧顶横切，后卫表现出拼尽全力防守的气氛，然后在双方肩顶肩的冲撞中起脚爆射。 就连射出的弧线都特别符合物理学的原理，仿佛这个球通过之前的盘带和旋转已经有了初速度，射出去之后就应该兜出这道美妙的弧度一样，使得楚垣夕看到这球飞入网窝之后情不自禁高呼一声：“好球！” 不但球是好球，而且程序也是好程序。他还算懂点程序开发的，游戏中球员的表现用一句话来描述就是非常的不“电脑”。 楚垣夕曾经玩过的足球类的电脑游戏也不算少了，最弱智的电脑后卫们会表现的特别想要扑上来，但是被其它同伴卡住，以至于手足不断抽搐，就是过不来。好一点的电脑后卫会懂得绕过去，这是FIFA高手们最佳的传球时机。 而薛明这款游戏中的后卫则不然，防守者人数虽多但是懂得考虑“博弈”的因素，而不是简单的基于碰撞体积进行计算之后“一拥而上”，由正面的中卫扛着边锋，双方一齐横向移动，其他人随着两人的移动做出合理的跟随。只是防的漂亮射的更猛，面对荷兰三棍客式的射门后卫有时就是毫无办法。 所以楚垣夕才产生好像懂点战术了的感觉。对球迷来说欧洲高水平的足球比赛可以从早到晚的看，但也不是总能产生看懂战术的感觉。 难得的是球员在场上还显得非常生动，不只是肢体语言比较丰富，而且在身体发生冲撞的时候仍然趔趔趄趄的往前趟球，或者遭遇爆铲人仰马翻，仿佛活了起来。 楚垣夕想了想自己曾经玩过的一款足球游戏，应该还是2018年世界杯的时候突击上线的一票所谓足球游戏中的某一个，根本记不住名字。那是完全没有真人对战，拿一些卡牌糊弄个“核心战斗”就敢让玩家掏钱，比赛的过程就是二十二张卡牌在草坪上打哆嗦。 这眼看着明年又是世界杯年，单从游戏上来看，这体验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薛明这个游戏，与其说这是个足球经理，还不如说是个足球教练，主要内容就两点，比赛和训练。 比赛过程相对简单，两只球队都由AI控制，按球队的阵型和球员的属性进行比赛。教练临场发号施令选择战术，亦或做出换人，从而对比赛过程施加影响。 整个90分钟的比赛被缩短到3分钟左右的长度，因为薛明人为的阉割掉后场倒脚这种反人类的比赛方式，差不多能进行十多个来回的攻防。楚垣夕还特地试了试操作，变换战术之后场上的局面确实为之大改，气势如虹的两翼齐飞变成抱着脑袋挨揍，仿佛海公公卸任之后的拜仁。 至于训练的玩法，实际上表现力比对战的过程差不少，没有脱离CM系列的窠臼。只不过训练的结果影响到比赛中可选择的战术，是游戏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玩了几局之后楚垣夕把手机放下，面色复杂的看着薛明问：“哎你这个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就那么做呗，机器学习啊。”薛明心说这还用问吗？“我以前也搞过视觉，你知道的。把那些高水平的录像拿过来当视频素材学习，分解成几个学习因子，先把动作方面的结果输出成矩阵，让美术按照结果做常见动作就是了。 然后战术方面就是不断自战训练做自我进化，规则范围内允许AI做所有尝试，不做人工干预。现在做出来的就是这个版本，看起来和顶级球队之间的比赛也差不多的样子，战术不断做递归，最后就变成了游戏战过程中的教练指令集。 唔，这里确实有一个逻辑问题，就是我这游戏里没有弱队，只有队员属性弱，爆发力差射门不准等等，但是没有战术素养弱的。下一步可以往差异化上做一下优化。 最难的其实是训练方面，确实是不知道人家顶级俱乐部怎么训练的，也没有公开资料，只好从比赛的结果逆推，流程我是这么设计的，首先确定各个名帅的风格……” “停——”楚垣夕汗颜，心说我问的是具体流程吗？“我说的是你是怎么想到用AI学习足球的？你这跨行跨的有点大啊，你就算真搞游戏，搞一款随机AI剧情的我也好接受一点点。我刚才都怀疑你是不是接了什么俱乐部的B端委托，给他们开发个战术辅助AI，然后顺手做了个游戏。” “做成卡牌、重复自己过去的成功？那有什么挑战可言？”薛明心说您这么小看我啊？咱不做游戏则已，做出来就得震惊游戏界！“至于怎么想的，这不是5G时代来临了么？其实我早就憋着做这么一个游戏了，但是没有足够的带宽，有技术也不能做这样的游戏。” “这倒是。”楚垣夕一听就懂，薛明这话说的是这种对战的AI运算必须放在云端，不能放在本地。哪怕做成手机游戏，要是敢把运算放手机，只要游戏一火立刻一百种外挂蹦出来挂给你看，这就是国朝游戏行业的现实。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要么就把他做成单机游戏，不让玩家交互，那就爱挂不挂；要么云游戏就是唯一能够既支持网络交互体验，同时使外挂无用武之地的方式，只有5G带宽才能支撑这种数据传输，网速慢一点都不行。 “话说，你知道我看到你这个游戏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什么吗？”楚垣夕很罕见的露出一丝佩服的表情，“我想到的是你这个游戏过程非常适合做成VR的观看体验。现实中的足球赛一直有人想弄成VR观看体验，但是实在太难了，就算勉强弄出来，体验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你这个不一样，你反正都是3D建模的，让用户直接到赛场的场景里看，还是通过手机界面看，其实都可以。” “啊？”薛明顿时为楚垣夕的脑洞感到震惊，“手机视角的视觉效果还可以，但是你拉近了肯定不行啊，那得多难看啊？光草坪都难看死了。”草地和树叶向来都是3D游戏美术表现的死穴。 “这你out了吧？虚幻5今年正式发布，说是可以做到把影视级的美术资源输出到游戏，一个角色一百多万个面，草坪什么的可能就不是个事儿了。你这个游戏找段宣老师配个音，对战过程绝对有看欧洲顶级比赛的感觉。 不过你有没觉得你这个产品的训练和比赛，都比较复杂？现在市面上也有几款以比赛过程为卖点的足球游戏，你跟他们的思路差不多，教练临场做出选择，只是别人的选项都非常简明，可玩性也并不低。你这个操作要是在电脑上可能就还不错呢，在手机上实在是对玩家不特别友好。” 所谓简化，就是玩家作为教练可选的战术是“左中右路进攻”或者“偏进攻、偏防守、攻守平衡”等等。表现形式再丰富一点，无非还有“长传冲吊、短传渗透、下底传中”之类的，确实足够简洁，只是完全就是个表现形式，对比赛结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至于训练环节，就得看训练是不是游戏中的氪金点了。如果是，那就排满了坑等玩家跳，各种数值道具做的飞起，但是仍然必须简单直观，无非就是个加数值的玩法罢了。 这种游戏拼的就是数值，或者叫做战力值。低战力打高战力，空门都能踢飞，高战力打低战力，球自动往球门里旋，不这样就不叫国产坑爹游戏了。 哪像薛明，把训练做成了核心玩法，做的训练模型有瓜秃的tiki-taka，有渣叔的重金属乐队风，还有穆里尼奥对站位和距离的精细要求等等，不同的训练模型将影响到不同的实战效果。玩家通过自己的摸索或者看攻略，可以把训练指令组合成这些名帅的风格。 如果纯按自己的想法来，就可能出现反效果，摆大巴是门艺术，不是想当然就能摆得好。 楚垣夕之所以没有使劲玩训练，是因为上手摆弄了一下就感觉不对，薛明这是打算手把手的教玩家怎么成为穆里尼奥吗？普通人学克洛普和瓜迪奥拉那套不好学，但是通过一系列复杂的训练指令，看起来确实是很有可能组合出穆式球队的临场效果。 就是特么太累了！这是游戏，不能什么都逼真…… 但是薛明不这么看，他把脖子一扬：“我当然知道那些产品了，但是那个也太简单了吧？其中有些口碑还不错呢，乍一看还可以，但是比赛过程居然是特么可重复的，两场比赛对手不一样但是阵型和战力值一样，如果教练不加操作，特么过程居然也是一模一样！连个特么反蒙特卡洛法跳坑都不会用，那叫一个简明！我这个游戏亮点就是训练和比赛结合，怎么练的就怎么比赛。” “我有时候就是服你这种认死理儿的劲头。话说你今天给我看产品是为了什么？” “第一么，确实是需要巴人集团的专业人士对游戏产品提供一些建议。第二当然是需要巴人做代理了，这不用说。” 薛明特别咬准“专业人士”发言，楚垣夕心说合着我就不是专业人士了呗？“那你可知道要是走研发-代理的形势，代理发行是可以提出要求的？研发公司必须得配合。” 这个问题使得薛明咬着后槽牙说：“知道。” 楚垣夕心说这算薛明是对他自己的妥协么？到底是自己的公司了，屁股的位置能帮助人变得现实。 “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方案。”楚垣夕说着笑眯眯的站起来，亲昵的拍了拍薛明的肩膀，“你这个游戏做的非常非常之好，对我非常有用，可能你自己都想象不到多么有用。” “什么方案？”薛明顿时感到事出反常即为妖，楚垣夕平常可不这么夸人。而且，似乎这个有用，说的并不是赚多少钱的问题。 “你就说通过这个游戏你总共想挣多少钱吧？” “呃……一个亿？我是说分给真牛科技的纯利润。” 楚垣夕点头，代理发行当然是要扣掉大量流水的，像薛明这种，最终分给他公司的不会超过30%，甚至更低，因为代理公司一般都要上渠道，渠道先要割一刀。然后，如果是靠买量模式来运营的话，那就不是流水分成多少的问题了，而是另外一套完全不同的利润分配协议。 当然，巴人比较特殊，对渠道的话语权向来都是不一般的。 虽然点头，但他说的是：“一亿看似不多，但是你本来有可能一毛钱都挣不到。” “为什么？” 楚垣夕微微一笑：“咱们且不说你这么复杂的操作是不是能让玩家接受，是不是火的起来，这个问题先不讨论。你不知道足球游戏最重要的是版权吗？你用的这些球员，C罗、梅西、范戴克，人家授权你用了吗？” “啊？那其他那些足球游戏怎么上线的？” “你不赚钱的话没有人找你的麻烦，但是巴人代理一个游戏不可能以不赚钱为目标。”楚垣夕说话间偷换了一个概念，因为薛明的目标是总流水到4个亿，而且是以不走买量模式的情况下的四个亿，这就已经算是比较赚钱了，跟那些突击上线坑钱的足球游戏不是一个概念。这个营收对任何一个组织或者个人都是钱。 “啊？那怎么办？”薛明顿时陷入焦虑，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涉及到版权实在是太专业了，仿佛这是楚垣夕拐弯抹角的回击他所谓“专业人士”一样。 “很简单，我给你一个亿，直接买断你的产品，当然你得提供维护，并且按我的要求修改。” 薛明的脸顿时呈现猪肝色，哭丧一样问：“非得改成那种垃圾游戏一样啊？” “不啊，你想啥呢？”楚垣夕继续保持微笑，“你做的非常好，但是他不应该是手游。我说的是作为手游它太复杂了，所以我支持你把他改为VR游戏。” 足球是一个非常大的游戏品类，只是因为具有特殊性，所以和其它类型泾渭分明，如果体验足够好，一样能够出爆款。 而巴人，现在最缺什么？缺VR应用商店中的杀手级应用。同时由于小康也有VR，这还极有可能成为巴人小康的又一个耦合点。别忘了它是必须以云游戏为出发点的，云游戏不正好是小康多条业务线的汇总点吗？ 薛明这个游戏，其实完全可以分割成两个独立的模块，或者说就不应该把训练和比赛结合到一块。这才是专业的游戏人一眼能够看出的问题。 它的训练极具特色，但是和比赛的内容实际上不匹配，看比赛过程对球迷是一种极大的享受，指挥比赛也没问题，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想成为专业的教练。对球迷来说，可能齐玄宗才是最容易接受的执教训练的模板。 关键在于，就算玩家按照游戏中的训练规则一通操作猛如虎，摸索出了穆里尼奥式的球队训练模型，也没有任何意义。这和直接给玩家一个选项叫“穆里尼奥型”没有任何区别，因为最终玩家还是会去看攻略，而不是自己瞎折腾。 可能对职业的足球教练有一点点用处，但是这个游戏毕竟不是给专业人士开发的…… 所以还不如主要突出比赛的过程，这个过程让楚垣夕有点着迷。 而薛明，看楚垣夕说话间这么笑眯眯的，心说我喊一亿是不是喊少了？ 第一千九十一章 陆总走马上任 薛明的游戏出现的太突然了，突然到不得不打断楚垣夕在巴人这边的所有安排。 按理说薛明要接受楚垣夕的修改方案或者叫做阉割方案，还得且改一阵呢，但是楚垣夕的工作习惯就是这样，确定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在前面，留出容错的时间。 而把足球云游戏作为巴人VR战略的第二拳，其实还是一个挺复杂的事情，这是一个“云VR游戏”，虽然走小康区块云有很大的便利，仍然需要要像正常的云游戏服务商一样做全套的架构和建设。 如果只是代理一个游戏，楚垣夕绝对不会做这种选择，因为需要做的事情太多，需要花的钱也太多，还不如交给正经的云游戏服务商去做，比如交给渣易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云游戏，是一种不需要用户下载大量资源到本地的游戏，也是不需要用户设备计算能力的游戏，意味着游戏数据流送达用户之前就要在云端的基础设施中吃掉很多技术。 这意味着不但画面流畅度丝毫马虎不得，而且最好能够实现多端覆盖，最少VR、手机和电视要能兼容。就算是薛明这个未命名的足球游戏也不能只提供VR一种观看模式，放在电视上播放也一样非常好看，还能让用户“进草坪看球”，实现足球转播中给不了的体验。 这种情况需要巴人和真牛科技一起做的研发工作实在是不少，其中很多是适配、优化之类的呆笨的工作。 楚垣夕要主持的工作不止这些，还要协调巴人和小康的合作。虽然这两家公司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而且一直在一起办公，但毕竟是不同的公司，有不同的绩效流程。这个项目被视作两个公司的耦合点，不能光项目给力，两个公司首先需要磨合。 不过巴人和小康的合作肯定是占据巨大优势的，因为云游戏不但要求服务器架构合理且稳定，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全国分布密度较大的边缘算力。 这恰恰是云计算的特殊需求，可以为玩家智能的分配最佳的运算节点和算力，让玩家的网络需求降到最低。 换言之，虽然云游戏在5G时代才能大行其道，但做云游戏的却不能不考虑玩家网络不灵的情况，得让高质量的游戏竭尽所能去适配更低的网络门槛。 因此在小康区块云的加持之下大量边缘算力的要求首先就被满足了，跨过了云游戏服务商最难跨过的门槛。渣易为了跨过这道门槛入局云游戏赛道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最近向小康购买算力的B端企业中，带有云游戏标签的也占据着一定比例。 这也是原世界中楚垣夕亲自设计这套健康币体系的时候从来没觉得算力会发愁销售的原因。就算发愁，也就是教育市场阶段发愁，度过初期建立起信任，保证了质量和口碑，绝对不会发愁卖。 可以说小康到现在反正是越来越像一个互联网企业了，互联网企业，用户数量和活跃是生命线，小康的区块云最需要的就是用户数量和活跃，所以便利店逐渐沦为底层支撑渐渐成为公司内的一种趋势和共识…… 为了尽快部署相关工作楚垣夕连巴人的年会都没参加，结果周五晚上年会结束之后，网络上忽然出现大量解读性的文章，猜测巴人集团是否要出现大的人事变动。 其实这种变动也是合理的，董事长本人兼任总裁和CEO本来就是不是大企业的常态，三个高管各司其职才是正常的。董事长负责定战略，CEO执行战略，两人协同做融资，总裁盯着产品，这才是个融洽的关系。要不然CEO为什么叫做首席执行官呢？执行的就是公司战略。 当然这也不尽然，我大A股上市公司出现过董事长不但兼着CEO和总裁，还同时兼职董秘的呢，交易所不断发函关注都拦不住…… 楚垣夕其实也有把CEO或者总裁卸任一个的意思，但是并没有像外界解读的那样计划以年会为节点卸任。看到突然出现的评论员文章他连夜发朋友圈解释，只是单纯的因为忙，所以委托声叔主持本次年会。没想到，作为新锐企业，居然被人过度解读了。 虽然说从股票上来说朱魑远远多于声叔，但是从德高望重能够服人的角度，声叔肯定领先于朱魑。但是声叔他适合当长老不适合当掌门啊，外界这些解读的人得是多不了解巴人啊？ 但是这些解读也给楚垣夕提了个醒，其中有的人分析的还是挺有道理的，说要是楚垣夕一直三权不让，可能会被有关部门视作公司治理不佳。巴人集团有上市的计划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而且要闯创业板。注册制下的创业板，申报者保证自己财务数据的真实为首要任务，发审委肯定分外重视公司治理，以确保能够有效保护中小投资者的利益云云。 这是巴人的员工转到工作群里的文章，然后又跟一条彩虹屁：我就从来没想过还有这种事情，楚总算无遗策，吾不及也！ 下面顿时一票复制粘贴：楚总算无遗策，吾不及也！ 楚垣夕一看还挺文邹邹的嘛，有心凑个热闹，于是强势插入一条：此皆重爱卿之功也！ 没想到下面齐刷刷的刷出一片：臣等不敢居功！ 楚垣夕看了一会刷屏，发现里面没有声叔，也不知道是因为年会结束还有别的应酬呢，还是真的产生了什么想法？ 实际上楚垣夕是打算把总裁让给陆羽的，自己仍然兼任CEO。董事长兼CEO其实也正常，大名鼎鼎的特斯拉，就是伊隆马斯克董事长兼CEO。只是在他效仿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以莫须有的私有化调戏纳斯达克交易所和投资者之后才被勒令解除了董事长的职务，只保留了CEO。 如果声叔换成别人，楚垣夕就会描述一下总裁的工作有多忙碌，并且吃力不讨好，吃的是草挤的是奶，说是听取各条产品线、各个副总裁的汇报，实际上所有产品都得得抓起来才行。 这样，声叔大概会知难而退。 又或者假么三道的跟声叔聊公司的发展，请他推荐个总裁的人选。这样声叔在有陆羽存在的情况下总不好意思毛遂自荐吧？他自己肯定是清楚的，做总裁看产品，陆羽比他更适合。 但是正因为那是声叔所以楚垣夕不打算玩这种虚的。 第二天是周六，按巴人和小康的惯例，所有高管周六是必须当成正常工作日到公司的，楚垣夕直接找到声叔，拉到小黑屋里说：“叔儿，外界这么一鼓动吧，我是想把巴人的总裁让出来，以后我就不盯着产品了。” 声叔听的连连点头，换成三年前他肯定是不懂总裁是干啥的，虽然总裁文看得并不少，甚至萌生过尝试写一本的感觉。 经过这三年的努力，好歹明白了总裁并不是什么特别高大上的位置，更不是一公司之主，虽然确实很重要，但是重要性是体现在工作量上，要的是能力，而不是权力。更水的是副总裁的头衔，在米国硅谷，任何一个科技公司几乎都会给服役年限达到五年的任何员工一个副总裁的头衔。 总之这是一个被网文扭曲的概念。现在楚垣夕说要把总裁让出来，声叔心说难道是要给我？这可是非常的勉强啊，自己才疏学浅，年少德薄，不过，哎呀哎呀，一切都是为了公司的前途，那就勉为其难的……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我觉得可以把这副重担交给陆羽，让他承担起更大的责任。” “呃……”声叔本来非常勉强的想要点头的，结果变成了非常生硬的点头。一个好东西你给我我会感到勉强，但你不给我可就不是那个意思了！声叔只好以此掩饰自己的失落。 只听楚垣夕说：“然后巴人集团最近就会提出IPO，咱们得先成立董事会，先设7个董事席位吧，你肯定得上。” “我们几个都是董事？” “不是不是，联合创始人不一定是董事，董事不全看股份多少。做董事，必须得在战略上有非常重要的作用，能提出宝贵意见辅助董事长建设和调整战略方向。 椒图我觉得就不太适合进董事会，陆羽也不合适。朱魑、你、我、袁敬和赵杰，我还得物色两个独立董事，和公司没有任何关系的。其中一个我建议是海易基金的顾鸿茹，另一个希望梁可年给物色一个学院类型的。” 关于董事会的设置以及独董成分和来源问题，主要是为了合乎有关部门的规定，但是声叔一看杨苑美也没捞到董事会席位，顿时感到这个席位还是有点值钱的。 “话说最后一个非独董的人选为什么是赵杰呢？我感觉杨健纲比赵杰更合适吧？” “但是在外人看来不应该是赵杰最合适吗？”楚垣夕心说杨健纲这渣渣有可能变心啊，怎么可能让他当董事呢？ 声叔顺着楚垣夕的说法一想，倒是也能理解。在巴人集团逐步崛起的过程中，毫无疑问巴人游戏这个子公司承担着浓墨重彩的一笔。赵杰在巴人娱乐转为集团制之前虽然只是游戏项目组的一介主程，但是集团制改制之后一跃成为巴人游戏的经理，在外人看来确实是对公司极为关键之人。 反而是杨健纲，无论以什么人的眼光来看，都是一个孵化创业者，之前在《乱世出山》项目组做主策划的经历相对而言非常没有存在感。因此就算这个孵化创业者就算是做的比较成功，仍然难以揭掉孵化创业的标签，比普通白手起家的创业者还差着一点味道，更不用说和赵杰相比。 要说资格，杨健纲、赵杰乃至于文辉都有资格，但是楚垣夕选择赵杰似乎确实更有道理。 “这个事情我等梁可年给我个答复之后就开始操办，然后等审计师拿出意见就提交IPO申请。” 实际上，如果楚垣夕真的着急做IPO的话，也不用非等到2021年。巴人娱乐正式成立可以被认为是2018年的1月19号，创始人集结，确权，但是这公司注册为壳公司可是早的很呢，是当初楚垣夕在鹏飞当产经的时候为了帮自己的客户，也就是游戏中的超级人民币战士们方便走流水而注册的公司。 因此真的急功近利的话去年就可以开始操办了，但是这样难免被人诟病，乃至被有关部门诟病，又不是饥不择食，所以还是按部就班比较稳妥。 这个按部就班的人事选择当然让陆羽非常开心了，今后他要被人称为“陆总”。然而楚垣夕立刻布置了他当上总裁之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解决足球游戏的版权问题。因此陆羽立刻就开心不起来了，这绝对是一个磨人的工作，而且非常体现能力。 实际上薛明回去之后自己还关起门来研究了一下版权问题呢，发现最简单的解决方案是不使用现有球员，转而建立一些虚构的角色。CM里不是也有很多球星的转世么？作为年轻球员，套模板，让球探去挖掘，然后培养成球星，才是经营俱乐部的乐趣。 然而这个方案连薛明那的员工都提醒他不要跟楚垣夕讨论。没有球星玩家连谁是谁都不知道也记不住，根本不会产生代入感，也就难以赚到钱，楚总是绝对会开嘲讽的！ 这就跟使用一个原创的IP做手游，或者套一个大IP做手游的区别是一样的，用火影、七龙珠等等IP开发手游，没开发之前就能弄个一千万预约，前提得是正版。 很快时间来到一个重要节点，就是1月13号，奥斯卡奖提名在昨日晚间也就是米国时间12号当天公布，楚垣夕一颗心终于放下，《罗马之敌》果然在列！ 在列就好，在列就好啊！现在楚垣夕的心态就像是等待和渣男约会的小女生一样，是又怕它不来，又怕它乱来。 真要是突然暴走，搞出什么大消息，以两国之间复杂的关系还就未必是什么好事，但是如果缺席提名，那楚垣夕就要抓瞎了，所有炒作计划都得推倒重来，在距离《我服了》上映刚好一个月的时间点上搞这么一下绝对受不了。 最好就是平平无奇。 当然，这个“平平无奇”是楚垣夕自己下的定语，国内各大主流社区都已经炸窝了！ 要知道《罗马之敌》的制作成本只有1500万$，这在如今越来越烧钱的动画年代，即使放在好莱坞那也是乞丐级别的。对比巅峰视效出品的《罗马之敌》，那叫高成本，但是对比动辄大几千万的动画真是弟中弟。 因此它就不可能是靠画质挤进排名的，并不是说梦工厂的《罗马之敌》粗制滥造质量不好，其中也有非常巧妙的镜头，用低成本实现高级的效果，但是没有“经费在燃烧”的场面。 什么是经费在燃烧？简单对比一下，迪士尼1994年的《狮子王》被称为2D动画巅峰，制作成本4500万$。 不过这个对比本身不太合适，因为用今天的技术重新走2D做一版狮子王肯定花不了4500万，而且画质还要更突出一些。但即便如此也可以看出《罗马之敌》成本之低。 奥斯卡为什么会提名？显然是因为内容！ 在巴人还没开始带节奏的情况下某乎和某瓣上已经开始出现大量自来水，热榜一个接着一个。不过这回巴人的员工已经不好奇了，就连动画的上映以及取得预期之上的票房都能在国内掀起一定的热度，更遑论是得到奥斯卡的提名。 也正是因为前几天有过一阵热度，使得巴人能够更精细的进行炒作，比如本次炒作首选阵地是B站，早就准备好的大量的剪辑、搞笑配音和“二创视频”猛发。实际上本身B站也有一些视频被其它阿婆主们连夜赶工投稿，但是让他们感到流氓的地方在于，巴人使用的电影视频是特么高清的…… 有的阿婆主不禁跑到巴人的留言区嚎叫：犯规啊！这特么可是好莱坞刚上线的片子，哪来的高清视频源文件啊！ 然后马上有人给他科普：兄dei，别叫了，这是人家投资20%的片子…… 还有人说：随着国内巨头投资好莱坞的电影越来越多，今后这种情况可能会成为常态。只不过这家公司比较没品罢了，别的巨头根本不会亲自下场跟我们抢这点流量，只有巴人娱乐雁过拔毛吃干抹净，他们一直都这样…… 这个评论看得楚垣夕挺伤感的，自媒体人何苦难为自媒体人？这本来就是我们投资的片子，我们吃它那是天经地义的，你们才是蹭吃蹭喝的啊！ 但是，正是这群蹭吃蹭喝的阿婆主们助涨了《罗马之敌》的话题度，这种话题度本身就是巴人追求的。没有这种话题，怎么接受访谈，怎么上论坛，怎么上电视？一点谈论的水花都没有，巴人自己撒钱做节目硬上？且不说是不是特别尴尬，关键是它没用。只有顺势而为才能使得这些炒作真正发生作用。 第一千九十二章 赵杰的萌动 接下来的几天乐坏了于文辉，因为游戏的新增数据极为显著，手游端自从200万DAU之后，增长的斜率最然比以前更大，但是还比较平滑，结果突然一下到拐点的感觉，上翘之后再上翘。 而声叔和马略迅速出击，每天早中晚足部点地，更是忙得不亦乐乎。 楚垣夕则需要关注小康那边的进展。加盟计划已经推出，加盟商已经有人开始报名，虽然真正让加盟商们开出加盟店需要等到三月份之后，但是加盟城市得提前把摊子铺开。 旗舰店得按计划开张，物流仓储供应链都要盯着，还有加盟商的店员培训、老店长的分配等等工作，这都是12月定下的计划。小康一下子扩张到30个一二线城市，人手自然有些捉襟见肘，就连冯钦、董冒这种小年轻但是资格老、经验多的都被指派为城市级主管，总监和副总监以下级别的岗位一下子多出来许多空缺。 怎么办？刘璐抓紧招人呗，一时间offer满天飞，楚垣夕也得亲自居中调度，这是打硬仗的时间。 因此他暂时没空顾及到电影的炒作，这也是提前交出总裁大位的好处，炒作当然也可以视作产品的一部分，现在归陆羽全权负责。 相比之下，赵杰就显得冷清多了，突然之间门庭冷落车马稀，让人倍感世态炎凉。 要知道赵杰那边，平台可是去年八月份就开始测试的，RPG游戏《无道昏君》11月上线，即是一款具备独特风格的游戏，又是一份指导纲领性的教材，供UGC用户到平台制作游戏时学习。 结果楚垣夕像极了渣男，兴致上来了你侬我侬，给他做了一串活动，进了很多用户。等到兴致下去了立刻不闻不问，这边还正情窦初开呢，等到12月份《罗马之敌》的VR一上，突然发现渣男移情别恋了…… 然而楚垣夕对这种吐糟是完全免疫的。戈壁网络推出的RPG游戏制作平台叫做“袖里乾坤”，非常武侠风，经过巴人信息一番活动，以及赵杰从《无道昏君》挂机手游那边做宣传做活动导过来的流量，目前情况还可以，不需要楚垣夕再下什么最高指示。 如果什么都靠巴人供奶，那还叫什么孵化创业呢？孵化创业的目的不是一直把蛋放在温室中，而是需要蛋里的崽子自己拱出来。 当然这个“情况还可以”是需要打引号的，因为《无道昏君》RPG是全免费的，单机全免费，也就是说确实不挣玩家一分钱，比盗版都便宜，使得情况还可以。 这个可以，并不体现在用户的总量上边，而是平台上到目前已经有了几千个作品上传，有三万多用户建立了开发者账号，尝试着去使用UGC工具。 虽然这些已经上传的作品中没什么精品，更没有值得商品化、值得上架卖钱的，但是确实是个很好的现象。赵杰可是老程序了，当程序猿不忘初心的第一步是什么？是helloworld。这些提交上来的作品虽然粗陋，但那就是几千个helloworld。 这也是让楚垣夕比较满意的地方。这类平台最难跨过就是初期的爬坡阶段，想当初杨健纲那边吭哧吭哧多久才终于跨过去？还是在楚垣夕倾尽全力帮忙的情况下，还拿出大笔的资金对UGC的创作进行扶持，用补贴的方式维持着爬升力度。 而袖里乾坤，得益于《无道昏君》这个IP本身被巴人持续通过各个角度换着花样炒作，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而且还借助抖音平台搞过接近全民级的活动，播放总量相当的充足，比当初《乱世出山》上电视之前可强太多了。 这也得益于已经这一IP已经有了一款3000万DAU的挂机游戏，即使在挂机游戏中这个DAU也算顶流。因此，从准备条件上来看，已经不声不响的超出当初《乱世出山》的水准，做一款国产坑爹手游用来收割玩家的钱包是非常靠谱的事情。 之所以叫做不声不响，就是因为没有做收入，没有用月十亿流水、年流水百亿等等数据刺激市场，所以显得不声不响。处于培育期的项目总是不声不响的，只不过《无道昏君》的培育期有点长罢了。 所以它稍微一发力，就帮助赵杰轻松就飞过了需要爬的陡坡，就拥有了三万多个用户尝试开发。特别是，赵杰从来没有搞过补贴。 对比国内另一个全域游戏UGC制作平台“重启世界”，人家平台支持全3D物理引擎，特地在米国开了工作室提供技术支持，同时，已经拿出几千万来补贴用户了，以避免玩家过度用爱发电，使得后继乏力。 相对而言，赵杰完全可以向用户宣称自己有流量，至少巴人肯定会给予流量扶持，因此只要用户制作出的游戏确实有商品化的价值，就一定能够获得流量，进而得到很好的变现前景。这和纯用爱发电看起来都是白嫖，但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这张名为流量的空头支票，某种意义上就等于补贴用户的几千万现金。 楚垣夕心说我都支持到这个份上了，无声的支持也是支持啊，赵杰这个受了气的小媳妇怎么能说我是渣男呢？ 但是赵杰不干，他说既然《罗马之敌》可以和《我服了》一块上节目，那为什么不能和《无道昏君》一块上？ 楚垣夕一听就乐了，说：“《无道昏君》的创作者也是声叔，你看这不就巧了么？” 赵杰当时就无语了，心说谁上节目跟谁是创作者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楚垣夕只得开解他：“我跟你说，声叔跟马略都是文化人，人家上了节目开侃，知道怎么说。你去了干嘛啊？给人当捧哏的，嗯啊这是，你别挨骂了！” 实际上，虽然完全理解赵杰蹭人气的迫切诉求，但是，目前《我服了》对他个人最重要，而《罗马之敌》是一把非常锐利的匕首，足以撬动舆论大盘。相比之下，《无道昏君》不是不重要，而是目前不应该喧宾夺主，同时推它使得巴人的火力过于分散，资源利用不合理。 但人都是有屁股的，有屁股就有立场，就有自己的利益所在，赵杰有他自己的利益，就像杨健纲也有自己的利益一样，孵化，本身就是放大个人利益的双刃剑。因此，楚垣夕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如果有这样的权力，他可以要求别人忍耐或者做出某种程度上的牺牲，但是话不能这么说，不能跟赵杰直接说：兄dei，你再忍耐半年到一年吧。 没有任何人有义务为别人浪费自己半年的生命，更不能视为理所当然的。我有我的利益诉求，但我也对你的利益诉求表示出基本的尊重，虽然不能满足它。如果什么都可以直说，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太好相处了。 然而这种含蓄有的时候也不是万能的，特别是当一个人以老眼光看人，而别人已经在平平无奇之中进化了，不再甘于做一个工具人的时候。这正是人性的复杂，因为复杂而光彩。 赵杰深深的感到无力，想当初他干巴人游戏的时候，可是经楚垣夕的允许，重复造了自媒体的轮子来着。虽说重复造轮子有出售巴人游戏的考虑在里面，可以增加许多的估值，可以使得巴人游戏内部的结构完整丰满、五脏俱全，但是从赵杰的体验来看就是三个字——不求人！ 那个短暂的周期内，他也享受了手里有一支自媒体队伍的快感，想干点啥就干点啥，完全依着自己的意思来。这只支从属于巴人游戏的队伍虽然不具备巴人信息的媒体矩阵， 可惜只爽了几天就被楚垣夕连根给卖了…… 现在，虽然名为孵化，但实际上因为手游那点微薄的利润还被巴人集团截留走了大部分，导致自己手上就没什么余钱，全部利润都用来补贴平台的开发和运营了，根本没力气再建一支自媒体的队伍。招个文案是可以的，但是和巴人游戏时代的自媒体盛况根本没的比。 不过……赵杰眼珠一转，这不是陆羽小兄dei当上巴人集团的总裁了么？咱不求楚垣夕，咱向陆总求助总可以了吧？别的我也不要，咱就要陆总给安排一些个专访之类的总行吧？讲道理，《罗马之敌》和《无道昏君》作为公司目前主推的两大IP，一个海外一个国内，理应双管齐下才对。 赵杰套交情很有一套，打的名义是好歹不能让《无道昏君》这个IP在咱们手上蒙尘，一下就击中了陆羽的内心。 要知道陆羽在当巴人信息经理的时候就没少跟赵杰并肩作战，两人都是经理级，又都是巴人集团的要害部门，一个负责赚钱，一个作为引擎举足轻重，通力配合。 然后赵杰开始进入孵化之后的日子里，陆羽正好要把超过三分之一的精力放在《无道昏君》这个IP上。可以说那个时候的《无道昏君》楚垣夕已经完全放权给陆羽了，完全由得他操作，除了那次抖音活动之外楚垣夕基本不指手画脚。 这么一个对公司未来至关重要的大IP放给自己，陆羽自然是感到沉甸甸的责任，不得不竭尽全力。然后赵杰的《无道昏君》挂机手游启动，使得这个IP逐渐走在昂扬向上的道路上，里面洒满了陆羽的汗水。 因此在成为巴人集团的总裁之后陆羽没道理不帮赵杰。 结果楚垣夕哭笑不得的看到在声叔和马略活跃起来的同时赵杰也现身于媒体端，心说看来这个瓢是怎么都按不下去了！而且，赵杰同样是借助《罗马之敌》的热度，也就是被奥斯卡提名这个事情够热，不然这么蹭来蹭去的真有可能蹭凉啊喂！ 但是这种事情也万万不能因之而责备陆羽，否则他这个总裁就没法当了，这个阶段楚垣夕对外必须无条件的支持陆羽，哪怕他做错了。 而且，赵杰似乎领悟了孵化的真意，那就是一旦进入孵化，就应该以类似于岛国古代战国时期的独立大名的身份看待自己，虽然可以自认为是巴人集团的谱带亲番，但是一切都应该在能够处理好亲番关系的情况下以我为主。因此赵杰其实是无从指责的，只要楚垣夕把他当个人看。 而且楚垣夕也没工夫敲打他，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远程联系一下康黎，看看他的工作顺利不顺利，院线们的反馈怎么样，还得抽时间跟朱魑嘘寒问暖，她的路演也不见得全部顺利。 此时赵杰正意气风发，上了两次专访之后不免和陆羽高谈阔论。要说陆羽对赵杰绝对是没的说，换别人，核对专访稿子这种事情陆羽顶多派一个总监，但是跟赵杰不一样，变成了他亲自沟通。 结果陆羽看赵杰自己准备的最新版采访稿，眉头就没舒展开过。迎着赵杰期待的目光，他把稿件往桌上一放：“哥，还是我们给你出采访稿吧，你这不是给楚总添乱吗？确实，国人是有你说的崇洋媚外的问题，但是这话不应该由你说，更不能采访的时候说吧？ 而且你设计的这问题就是引战的问题。啥叫为什么《无道昏君》持续爆红的热度不及一夜之间《罗马之敌》的话题度啊？咱自己不能先打起来。我看前两次专访做的就不错……” 赵杰心说所谓的不错不过就是中规中矩罢了！“陆羽你跟楚垣夕跟了这么久了，还不了解他炒作话题的方式吗？你看他自己在各种公众场合是怎么说话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啊！点炮都是家常便饭了，经常放大料出去，然后达到他的目的。我觉得这是楚垣夕有一套自己的方法论，非常擅长炒作话题，咱也得学着点啊。” “我要是有楚总的那个能力就好了！”陆羽心说您知道什么叫东施效颦吗？楚总能玩那叫挥斥方遒，咱玩现了就是脸着陆啊！我可是刚特么当上总裁！“楚总放炮虽然多，但是他说的都有道理的，本身站得住脚，抢的到制高点。你这个不行啊。” “难道我这个说的没道理吗？你也看到了，咱还没开始炒作呢，《罗马之敌》上映、获得提名，全都是自己就热起来了，还不是那群公知突然出来闹的？” 关于这两波热度，楚垣夕是粗放型的，看到有热度了，就感觉很ok，因为他的标准很简单，热度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启动炒作，其它的根本不管。但陆羽作为实际经办人不可能这么粗放，必然要细致的梳理。 实际上所谓的“热度”并不都是怒赞，恰恰相反，“黑红”的成分也不少，其中有很多电影大V酸溜溜的祝贺，隔着屏幕都感受到某种伤感。还有一些捶胸顿足的，IP改编提名奥斯卡这种好事按说谁都有可能捞到，国内那么多好IP，奇幻类型的也不少，不是我那还了得了？某乎某瓣这种社区氛围的，肯定淡定不能，少不得要褒贬一番。 这些吵吵闹闹也是热度，需要巴人信息重新过滤引导。黑红也有黑红的炒作方式，所以巴人下场之后很容易把舆论方向和热度都抓住。 影视文化圈的知识分子是最多的，大V无数，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似乎赵杰说的也没错？但陆羽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自己的立场：“不，你说的不对。我觉得热度并不是崇洋媚外，而是国人的情怀。情怀你懂吗？渴望被世界肯定。体育界是最明显的，只要带一点国朝元素就被视作主队。当年的法兰克福，后来的休斯顿马赛克队，现在的西班牙人。” 他是了解巴人集团范围内的所有计划的，不然也当不了总裁，因此顿了顿，说：“《无道昏君》也拍了电影，而且今后肯定要推到海外，哥，你要是不服，你牟足了劲，等到时候你去海外翻江倒海，热闹一回给他们看看，比什么都强。” 赵杰悻悻，只好眼看着一个出风头的机会错过了。出风头，就现在这个时点，对他来说不只是精神享受，也意味着钱。巴人的孵化创业虽然只是针对他个人，但是总是给孵化公司留下一部分说得过去的员工股用于分润的，因此实际上这公司承载着不止他一个人的渴望。 特别是网络成立也一年多了，是2019年底卖掉巴人游戏之后立刻成立的。时间虽然只有14个月，但是跨过了三个年头，显得分外漫长。 这么长的时间，眼看着巴人集团蒸蒸日上，年会上边各种豪放，而戈壁网络呢？咱可是研发出《无道昏君》挂机手游的公司啊！堂堂的3000万DAU的产品在哪呢，结果还得跟巴人集团凑一块开年会，自己单独的年会都木有，想起来都是泪。 究其原因，无非就是没钱呗。 地中海那边则不然，最近月流水已经赶上戈壁网络了，而且看样子增长曲线还在往上翘。 第一千九十三章 小康逸事 别人不知道，他赵杰还不知道吗？于文辉被楚垣夕按着脑袋砍低了ARPU值，砍掉了大部分国产坑爹游戏祖传的氪金点，就这样，流水都快追上《无道昏君》挂机手游了！还不是热度、热度以及热度造成的？ 为什么他知道的这么清楚呢？因为《无道昏君》也有神似的遭遇，没有被楚垣夕亲手操刀砍光氪金点，但是，所有数值坑都不能用氪金来补，而只能用时间来填。 当玩家知道无论如何也买不到某些道具，而且其他人也一样买不到的时候，只要有足够吸引人的玩法，以及正确的运营活动，游戏的寿命确实可以被极大的拉长。在挂机游戏中目前《无道昏君》已经活成了奇葩，同样爆火过的历代挂机游戏就没有一个能活这么久的。 但是，这套运营方式赚不到流水啊…… 楚垣夕是没那闲工夫去探讨赵杰的内心，他这边小康也要开年会了。1月22号，小康年会上大概发出了价值35亿的期权。 这个价值其实是按照700亿估值的5%计算出来的，5%是小康员工持股计划中比较大比例的一部分了，算是在未上市状态下的一次非典型派发，使得兄弟们能够赶上低估值的末班车，今后需要做出优秀的业绩，才能以激励的方式继续拿期权。 之所以说是低估值的最后的末班车，是因为目前公司按公允价值评估肯定能到700亿以上，这是最保守的估计，基本上和B站的市值相仿。 小康的估值比较复杂，但是亮点实在太多了，外界有各种评估方式，比较靠谱的是把各条产品线拆出来单独进行估值。其中光一个区块云释放出的远超同行业的利润率，就足以让人给出更高的估值重心。 要知道阿里云上一个财年的营收大涨了62%，在亚洲范围内称王称霸，国内逐渐站住赛道C位，企鹅也在发力狂追。这种情况下其它玩家想要获取市场非常费劲，而且同时，就连建设基础资源的成本都在逐渐抬高。 有个学名，这叫5G时代新基建，搞的人多了自然就会进入拥挤状态。当然，向下游输出的价格也要跟着涨，就好比房地产市场拿地成本高企，地王频出，最后结果就是房价越来越高一样。 但是对新玩家来说，销售出去是未来的事情，垫付成本是眼前的事情。而5G赛道上的玩家们通常又没有房地产大玩家们翻手为云的手段，可以借鸡生蛋，拿别（yin）人（hang）的钱给自己拿地盖房。 所以最终效果就是准入门槛越来越高，入门之后的发现前面不是一条路，而是还有好些个门槛，就连上市公司都非常的头大。 因此新玩家用传统的思路去玩云服务，面对逐渐成型的“巨头笼罩局”是玩不动的。这也是百度在2020年的上半年突然强调云服务必须立刻盈利的原因，能够快速增长的时候，巨头绝对不会在乎一时的盈亏，而增长枯竭的时候必须盈利否则就没法玩了。 但是小康区块云突然站了出来，在云服务中找到一条别具一格的子赛道，方向极为独特，而且一个人跑在赛道最前方，后面的选手连起跑器还没架好呢。 关键是小康验证了区块云的盈利逻辑能跑通，这是最重要的。同时走的是最极致的互联网思维，用户数量和时长占比代表区块云的生命力，这对所有互联网企业来说简直就是明灯一般的存在！ 搞互联网的什么才是最舒适的状态？并不是可以按照高估值融到资的时候，而是不用看巨头脸色的时候。有了舒适的状态，害怕融不到资吗？ 因此小康区块云部分在创投圈内目前非常吃的开，有人甚至单独为这部分业务给出了两百亿左右的估值，接近科创版云服务上市公司的市值。 其实楚垣夕对这个估值还远远看不上，因为小康云是吃用户的，等到《我服了》上映之后，得好好让他们估一下应该值多少！要知道阿里云的估值是5500亿￥，小康云跟阿里云看齐是长期计划，现在虽然还很弱小，但是短期看个十分之一总没问题吧？ 总之小康除了移动支付的推动稍显逊色之外其它业务线都是相当有竞争力的，反而是门店变成了“基础设施”，不是常见的互联网基础设施，而是联系各种本地生活方式的纽带。因此年会上拿出5%的期权论功行赏，比抽什么车都给力。 要知道小康的员工本身或多或少也会得到一些期权，有些比较重要的任务形成OKR的任务包里也是包含期权的，因此一夜过去小康中出现几百个身价千万的富豪，虽然没法变现，并且他们不知道三年内都没什么机会变现，但是仍然是一件非常炫富的事情。 以至于，某些炫富类的平台上忽然多出了许多帖子，询问怎么能够和小康生活的攻城狮相结识，以至于居然有员工在工作群里问三大婚恋平台的线下服务红娘到底靠谱不靠谱，几万块钱的会员费有没有交的价值？不知道哪位同事有经验，赶紧介绍介绍。 这种人简直把楚垣夕气了一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倒不是工作群里不能聊点私事，其实这种事情到工作群里问，反而是效率最高的一种方式。即使是对公司来说，员工如果希望解决某个生活中的大问题，公司肯定也希望他或者她不走或者少走弯路，高效而且愉快的解决，这样才能尽量少占精力，拿出更多的时间为公司创造价值。 因此只要掌握好分寸都没有问题。 楚垣夕生气是因为怎么会有这么矬的人呢？小康的兄弟居然沦落到需要用婚恋平台找对象？这不是相当于在说我楚某人无能吗？ 他当即抄起手机噼里啪啦输入一大段话：“不靠谱，肯定不靠谱！你要明白，线下的红娘和你的利益诉求是矛盾的，你的希望是成，而只有你们不成，红娘才能持续从你们身上赚到钱，一旦你们成了，你们两个客户就同时流失了明白吗？ 小康工作，这点商业思维都没有吗？只有彻底改革这种付款机制，你和红娘的利益才能一致，才能继续说下一步，怎么为你服务，收多少钱合理。 比如说，红娘收费改为第三方暂存，假定费用是两万元，其只有三千元作为第一笔给到婚恋机构，然后要么你和由红娘牵线的姑娘结婚，这笔钱才给到婚恋机构；要么超过约定时间还没结婚，或者你和别人结婚了，退钱。” 写到这里楚垣夕心说老夫这个思路还是很合情合理的嘛，于是又把整段话复制到巴人集团那边，然后问：“今年年会得大奖拿到特殊DKP的同学们，有没有兴趣创个业，做这种项目？用互联网思维彻底颠覆国朝的婚恋市场。” 这一年巴人集团并没赚什么大钱，反而花出去不少钱，但是用来扶植创业肯定是足够的。而且扶持不扶持员工创业，以及扶持多少，并不是根据公司盈利多少，前年卖巴人游戏赚三百多亿，去年年会也才扶持了两个400万特殊DKP出去，但今年年会特等奖抽出六个400万。 下面立刻有人问：“去年杜立和于晴的创业项目咋样了？” 但是这一条马上又被人非常快速的撤回了，楚垣夕心说这是谁啊？撤回这么快干什么？咱们是可以正常沟通的好吗？ “杜立和于晴啊，创业项目被黄团收购了，某种程度上算是成功吧，巴人集团因此还赚到不少钱。要是被阿里收购就把某种程度的前缀去掉。” 写完，他还特地@了一下财务陈晓：“@陈晓，杜立和于晴最后各分了多少钱？” 陈晓很快回话：“他们平分了240万。” 楚垣夕：“嗯，交完税也有接近一百万，不到一年，对于年会特等奖来说，马马虎虎！” 结果等了半天群里一片静默，居然让他冷场了！这能忍吗？于是楚垣夕按照撤回者留下的痕迹找昵称，结果搜出来一看，这头像眼熟啊？再往里一点，大量的对话显示出来…… “冯钦？冯钦你怎么混到巴人的群里来了！你是小康的员工！” 楚垣夕一看对话居然是说狗哥和《盗墓公寓5》的，虽然人改了昵称，但是这厮就是冯钦无疑了！ 冯钦赶紧发笑脸：“兄弟公司，兄弟公司嘛。” “汤磊呢？群管怎么当的！拿了冯钦多少好处？从实招来！”楚垣夕在群里做大怒状，心说冯钦这孙子刚刚在小康年会上拿了价值上千万的期权，这特么就出幺蛾子，果然给员工钱给太多是个错误！ 结果冯钦没过多大会的功夫自己跑到小康总裁办，跟楚垣夕说：“楚总，我真不是去捣乱的……是这么回事！” 原来，去年巴人集团不是并购了一个十动文化然后注入到曹珊领衔的巴拿拿里面了么，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小康的人只要想打听也很容易知道。十动文化是做抓娃娃机的，在线下有一定的积累，占着某些商场资源，结果2020开年的时候大肆扩张，特殊事态一来现金流立刻就崩了，让巴人捡漏成功。 被巴人并购过来之后这个公司赋能线上，娃娃机和IP周边产品在特殊事态结束之后全都大爆，使得巴拿拿的业务和数据都非常好看。 此外楚垣夕还抓住时机战投了巴奴火锅。这事同样不是秘密，只不过和巴人原有的业务没有太多的交集罢了，是单方面由巴人提供流量赋能服务，通过吃播探店等等形式扩充私域流量的池子，以及更合理的运营这部分私域流量。 冯钦之所以加巴人的群，是因为他最近通过个人的人脉拿到一个不错的项目资源，类型叫做“共享街机”。 所谓共享街机，和传统的街机厅街机相比个头小的多，没有大屁股，屏幕也略小几号，其它功能基本类似，但是能够直接摆在桌子上，可以称为便携型街机。 这种规格的机型商场里可以摆放，KTV包厢里能玩，饭店等餐的时候来一局青春的对战也挺不错的，关键是在扫码支付的年代管理和付款都非常便捷，市场前景非常不错。 关键是这种项目一看形式就能感觉到和十动文化非常匹配，巴奴也用得上，不但用得上，甚至还有可能释放出招揽客户的效果。 因此冯钦就想把资源对接过来。 这个资源，他当然可以直接拿来找楚垣夕，但是冯钦这位怪侠他就不走上三路。巴人集团目前有神荼、郁垒两大门神，一个是法务主管罗媛，一个就是人资主管汤磊，冯钦直接找汤磊说巴人集团既然存在内部孵化创业制度，他想跟巴人的员工沟通一下看看是否有人愿意干这个。 汤磊也不知道怎么办，这个要求并不离谱，但是势必不能只找年会获奖的人，因为巴人集团成立的时间毕竟也都三年了，拿着特殊DKP的员工多的是，其中有的人已经攒到百万级别。可他又不能拉一个人名单，让冯钦一个个找过去，那就不像话了，因此俩人一合计，干脆把冯钦拉到巴人的群里。 结果就被楚垣夕抓了一个现行…… 楚垣夕一听，首先不应该责备汤磊，如果他直接拒绝掉，打法冯钦该干点啥就干点啥，是最不会出任何错误的，不干事就不会做错。正是因为肯干事，而且确实是为公司、为兄弟们寻找最佳的解决策略所以才犯了不是错误的错误，冯钦也是同场办公的人，其实也不算外人。 但是冯钦这个渣渣！ 楚垣夕当即在微信群里说：“冯钦给我解释原因了，汤磊放他进来是有道理的，我撤回之前的批评。” 然后他扭头问冯钦：“有这种好事为什么不直接在咱小康内部消化呢？” 冯钦，楚垣夕还不能说他吃里扒外，因为巴人不是外，但是小康明摆着更需要这样的项目好不好？ “这个……”冯钦明显一愣，然后一介七尺大汉做出颇为不好意思的样子，赧然说道：“我以为那啥，我以为小康对这种项目不感兴趣。原来这是好事啊？” “啊？为啥啊？”楚垣夕颇为不解，不过仍然解释说：“好事肯定是好事，你也在小康干这么久了，拿着上千万的期权，你对公司的战略要加强理解啊。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推广我们移动支付的办法吗？现在公司就是移动支付走的慢。” 说话间楚垣夕站起身来走到黑板前面，冯钦顿时一阵错愕，因为这还是他第一次享受到总裁亲自做示范讲解。 只见楚垣夕边画边说：“给你举个例子，这种共享经济怎么用？用来搭配娃娃机？用来给餐厅获客？都不是！正确的姿势之一，是直接让用户关注公众号之后在公众号里付款，这样就把流量吸到私域池子里了，ok？这事巴人擅长，咱小康的兄弟不那么熟。但是这是普通意义上的正确，对我们来说最简单了，用小康付款，打6折。明白了？” 当然，具体打多少折得看怎么运营，如果是商场中获取点位，这是非常好的事情，因为只需要缴纳固定租金。这方面确实可以使用十动文化的资源协助获取点位，然后放开手脚打折。 而饭店和KTV之类的线下流量富集场所，一般不会收取固定租金，肯定是要分账的，打折比例得由地面推广员一家一家砍过去。这恰恰是小康所擅长的。 冯钦恍然大悟，然后又感到了疑惑：“我之所以觉得公司不感兴趣就是因为，共享充电宝不是也是这样的吗？我之前是只想到获取线下流量，但是看咱公司不但不干共享充电宝，巴人还把孵化的项目给卖了，所以觉着咱应该对这种共享经济的方式不感冒？” 楚垣夕给了他一个呵呵，“你这个比共享充电宝强啊……共享充电宝获取线下流量多累你知道吗？谁说我不感冒？我感冒之前得先看看和谁竞争，那是黄团随时可以垂直打击，所以不感冒，并不是真的不感冒！” 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唉，小康暂时没开始像巴人那样的孵化，所以你是不是已经蠢蠢欲动了？” 冯钦心说其实我就是蠢蠢，并没有欲动，这玩意动起来多累啊？但是忽悠别人去创业就相当于“上来，自己动”，这就相当舒爽了。是不是楚垣夕也是这么想的？ 因此他再次露出憨厚的笑容：“没有没有，我在小康干的挺好的，比什么创业都强。” 楚垣夕心说这倒是啊，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巴人和小康相比看起来似乎巴人很猛，但是不会像小康这么给员工以激励。就算给出同等幅度的激励，因为小康的后劲比巴人实在猛太多了，一旦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员工在小康内部兢兢业业的打工，其实已经比很多创业者的收入预期要高了，那还何必创业呢？ 第一千九十四章 巴人集团上市整理（上） 可能有冒险基因的人还是会选择创业，但是普通人肯定不会这么想。这也是楚垣夕一直没在小康内推行DKP或者孵化创业的原因，如果他强行推动，很有可能变成坑人，相当于帝都土著三十年前卖房出国，真是一回来就傻眼。 所以对于冯钦的选择楚垣夕也表示充分的理解，这也是他叹气的原因，提出来的时候就预感到冯钦不会愿意。 然后经过一番考虑，他安排了小康内部专人对接冯钦的资源。如果冯钦愿意创业是最简单的，他的资源完全可以“带资进组”，成为创业盘子的一部分，这样就能清楚明白的进行利益分配。 但是现在怎么衡量冯钦的贡献呢？总不能白要他的资源。不过事情总是要做的，而且还得赶紧做，因为这是楚垣夕没有注意到的市场行为和变化，但是所谓秋风未动蝉先觉，连冯钦都有资源了，可想而知市场上有意于共享街机的人应该并不少。 而小康必须从头开始，虽然能够借助巴人不小的力量，仍然落在许多人的后面。 好在现在这个领域内根本没有巨头玩家，小康进场就是巨头。这事跟薛建华一说，本来想讨论个什么方案，薛建华“扑哧”一声就笑了，说这事咱不用动脑子啊！别的巨头怎么进场屠杀赛道中小玩家的，咱们也怎么做就是了，多简单啊？ 这话说的楚垣夕又一次感到伤感，颇有一种屠龙少年终于成长起来了的感觉。但是确实这是最省心的办法。 之所以伤感，就是因为自己只是想要省省心，就要碾压一群无辜的赛道玩家，这事怎么想都觉得不地道，自己难道终于要成为自己曾经所厌恶的人了吗？ 可能，这就是生活吧？ 然后他在巴人的工作群里再次做出指示，之前冯钦发出的邀约肯定是无效了，这个项目小康自己做。但是创业的精神永不停歇，冯钦的想法是值得高度赞扬的，汤磊的配合也是合情合理的，这些努力是员工自发的创业的欲望所体现。如果哪位同学有意， 小康和巴人现在的业务都已经非常庞大，其中能够衍生出的创业机会非常之多，希望同学们勇于考虑。像杜立和于晴，之前都是巴人的普通员工，但是创业一年，做的有声有色，最终的结果也算差强人意，得到了不错的结果，唯一遗憾的是他们不得不因为并购条款而离开了巴人的大家庭。 即便如此，从个人角度考虑，这也是很合理的结果。而且这个结果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位老同事跳出初级职场，光荣的迈上了创业的道路，而且脚印坚实，走的相当稳健，我个人十分看好他们未来的发展云云。 这段长文章一发，员工群里终于有点响声了。其实巴人的情况也存在着创业不如打工的问题，所以才响应者聊聊。要是一家没什么前途的公司给员工以巴人相同的孵化选项，哪怕母公司实力不行，孵化能力有限，恐怕选择试一试的比例也会非常之多。 因此楚垣夕需要的只是激活兄弟们的热情。从这个角度来说去年他瞎出主意确实有得不偿失的感觉，当时刺激了两个特等奖得主出头创业，但是示范效应没能做起来，现在只好使劲圆。 只不过，群里的彩虹屁几乎都是盛赞楚总强大的创业精神的，否则也不可能连续两次创业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功云云，但是“决心毅力非吾辈所及”这句话深深的出卖了他们怂怂的本质。 而且知情的有限几个人谁都没有在群里曝光，如果不是巴人集团使劲，估计杜立和于晴一分钱都赚不到。因为最终阿里也没有进军共享充电宝的意思，黄团其实收购不收购两可。但是有人拿阿里吓唬人，最后才达成交易。 虽然黄团把共享充电宝当成提振公司数据的神器，对赛道玩家实施收摊式打击，但是阿里并没有轻举妄动。主要是阿里面前的MT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一个个都很能作妖，给人一种就算阿里三头六臂也不见得知道先打哪个为好的感觉。 要说打，拼多多随随便便就弄了六亿用户，两年走完阿里十年路，该不该打？大狗东自从东哥重新定义兄弟之后财报反正是越来越好看了，2020年初的特殊势态中靠自有物流的超强服务不但得到新用户，还唤醒了大量老用户，2020年第一季度的营收比阿里还高，该不该打？ 反正楚垣夕一直都在不同场合喊该，虽然他也知道大狗东的营收因为大家电占据很大份额所以GMV虚高，而阿里和品多多都是佣金和平台广告费为主，非常实惠。但是，总之阿里打别人就对了！ 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审计公司因为准备时间非常长，早就接到了IPO前的审计业务，所以出数据出的也非常之快，1月下旬就已经把该出的报告拿了出来。 这样，提交IPO申请就进入临期状态，在提交之前，有两件事必须做。第一是再给小康投一笔战略投资，用于票补，这事儿必须在提交申请之前做，否则容易惹麻烦。第二就是成立董事会。 因此巴人在极度忙碌的状态中拨冗开启了董事会的成立小会，先按公司法和证券法的流程召开股东大会，然后把董事会创建起来。其中梁可年最终牵线的独董人选是魔都的一位主打社会科学的张教授，在社会上确实颇有名望。不过谁都知道这个董事会组成还是楚垣夕的一言堂，左看右看几乎没人会反对他的意见。 其中赵杰是最不可能反对的，因为于文辉其实也有资格做董事。于文辉是《乱世出山》游戏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对这款游戏同样有着巨大的贡献。 然而就算是这种公司治理其实也是说的过去的，特别是对我大A股来说更是如此，就连楚垣夕和朱魑都不可能判定为一致行动人。 说到上市公司治理，其实也有很独特的样本，比如说我某个2020年上市的知名不具公司，董事长与副董事长因为没有任何婚姻缔结，只是因为子女而存在关系，所以没有被判定为一致行动人，顺利的过了会。 作为董事会成立之后的第一个决意，楚垣夕就用来给小康做了一次战略投资。这个40亿规模的战投专为票补而设，所以估值什么的也不用特别在意，仍然按照年会时给出的700亿估值推动。 同时，这次小会也是张教授头一次和其他人见面，互道久仰之后大教授首先就提出质疑，为什么要融这么多的钱呢？融资的用途居然是补贴小康流动资金，这作为战略投资本身不可理解，同时也对小康这一重要的巴人的被投企业产生怀疑。至少，与社会上小康生活的名声不符。 而且似乎据他所知小康的老股东们，也就是本次战略融资之前入股的股东们，只是被告知了战略融资的概况，既没有拿到全面详细的融资文书，也没有获得参与的权力。因此，巴人集团的融出行为是否完全合法合规？ 楚垣夕心说既然已经成立董事会，甚至已经要申报IPO了，那么一切都要合乎流程，符合法律，其中信批是股市中最重要的一环。关键是时间所剩无几，小康要做票补的事情也已经基本上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是不知道要补到什么程度罢了。 所以，他开诚布公的说：“由于巴人是小康生活最大的单一外部股东，因此巴人有权力了解小康的具体商业计划。而我本人就是小康生活的实控人，所以我保证陈述的真实性和有效性，但请暂时不要外传。 小康生活目前的现金流保持健康，得益于健康币在扩张的同时维持较低费用率，现金流大多数时间处于流入状态。因此，需要补充四十亿流动资金，只是为了一件事——获客，需要为了做增长而烧钱。 具体的手段是即将在春节档上映的电影《我服了》，由巴人集团出品，由小康生活发行，双方通力合作。其中发行的票补方式是100%票补，但要求用户下载小康生活APP，票补获得的抵用金只能在小康APP中消费。料敌从宽，我估计本次票补的规模在20亿到40亿之间，按平均40元每张电影票记，获客数量在5000万到一亿之间。 当前小康生活的主要工作是以互联网思维做增长，用户数量和活跃度是小康的社交、云区块链以及其它一些业务的生命力所在。为此我们，我是说小康生活本部，做出了各种方案、预案和技术开发，用于拉动新增，以及保住留存等等。具体的方案非常详细，但是就不宜在巴人的董事会上进行披露了。 至于合规的问题，小康的历史融资中并没有赋予任何股东以优先权之类的权利，而巴人集团作为单一最大股东，依约进行战略出资合理合法。同时本项融资的用途也与巴人集团的业务有极强的连接，是用于发行巴人集团的电影，因此在可以向外界披露也可以不披露的情况下，出于维护商业秘密的考虑我谨代表小康生活选择不披露。” 袁敬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保持方块脸不动摇，但是心旌神摇。其实他已经很久没和楚垣夕面对面交流了，通过微信看不出来什么变化，楚垣夕还是那种经常做惊人之语的表现，总体可以说是滑稽多余严肃。 但是今天一见，气度俨然，而且方案之宏大，目标之明确，架构之缜密，以及手段之酷烈和对春节档电影的打击之惨烈，完全不像他记忆中的楚垣夕了！ 难怪他要先进行战投，然后再申请IPO呢，要是先申请再战投，有关部门不得把眼珠子瞪圆了啊？ 袁敬知道楚垣夕必出幺蛾子，张教授可没有袁敬的心理准备，当即震了一个目瞪口呆，心说神特么出于维护商业秘密的考了！尼玛原来道上传闻巴人发片要请老百姓免费去影院看电影是特么真的！我还以为是笑话呢，原来是小康请客！ 很快，一场胜利的会议闭幕，楚垣夕在召集会议之前就已经把融资的所有手续都做好了，反正是左手倒右手，一切的一切都非常神速，于是一气呵成，打完钱连通稿都没发，直接申请IPO，以至于小康的很多中小股东居然是通过巴人集团申请IPO而公开披露的信息曹了解到小康做的到底是什么战略融资，纷纷大呼坑爹…… 这段时间楚垣夕相当于给自己加了一班，在OKR序列中插入了共享街机的项目事宜。这事虽然比共享充电宝更好，但是需要从头开始找代工也是挺麻烦的。好在无论巴人还是小康，早就进入了实体企业，共享滑板车、品质生活中的某些品类，还有其他一些七七八八的款都是找的代工，所以OEM这块并不是没有经验，上手速度并不慢。 和充电宝处于半饱和状态不同，共享街机领域甚至都还没有形成赛道的概念，没有独角兽以优雅的姿势奔跑。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蚂蚁级别或者叫做百万级别的玩家能够入场的原因——价格屠夫还没来呢！ 所以市场定价还算合理，使得他们凭借百万元以下的资金规模也可以做到盈利，能够快速回本，现金流比较好的情况下，哪怕通过传统的贷款方式扩张都有利可图。 所谓姿势优雅的独角兽，那也是独角兽，角特别的锋利，见到一个竞争对手就顶死一个，直到自己跑到最前面。既然没有其它独角兽，那么，我来当这头独角兽！ 然而，如果这个领域能够发展为赛道，对照一下共享充电宝就可以知道，至少还有两轮价格战，同时也是地面战，不但要有非常好的价格，而且还要有非常强大的地面推广能力，把优质点位咔嚓咔嚓咬下来的才有可能成为赢家。 从另一个角度看去，其实也能得出同样的结论，那就是目前这个领域内品牌很多，什么悟空、超人、麦子、张渝、魔岩、趣玩等等等等，不胜枚举。这是新兴领域的初级特征，市场还没有被大玩家踩踏，处于野蛮生长的状态，等待巨型镰刀的收割。 当然，这个时间段内的行业生态也是最有趣的，充分说明共享经济并不是不好，而是成本和价格的问题。成本高、单价低的行业，由于不能尽快回本，资金不充裕的玩家就不可能坚持到终点。而现在恰好是成本低、单价高的时期，使得整个生态显得很有活力。 共享单车正是经历过多轮的厮杀，元，才返回到有活力的状态。 楚垣夕简单算了笔帐，一台共享街机算上所有成本差不多要一千块，如果把价格从现在的2元降低到5角，扣掉电费和点位费用之类的，基本上就没人能赚钱。退一万步，降到5角之后就算毛利还能维持在正数，回款周期根据边际递增的效应也要变得无穷大，这还有人工成本之类是浮动的呢，算净利就是魔鬼。 “嗯，那就定在8毛好了！”楚垣夕随即拍板，然后把方案交给薛建华去执行。小康目前已经是一个有着庞大地面队伍的企业，靠规模化可以把人工成本的平均数往下压得很低，光靠这一点其实已经能够挤死大量的百万级玩家。价格打个四折，竞争力肯定是非常高的，还能把盈亏维持在成本线上，对玩烧钱的选手来说是个非常理想的状态。 与此同时巴人几天申请创业板IPO的消息也基本上在道上广为流传，很多人开始预测IPO定价。 要知道即使在科创版开版之后创业板的估值仍然是比较水的，而巴人集团经过一系列的业务调整之后也确实越来越像一家科技公司了。 要是巴人的成长历程更传统一些，做预测的机构肯定更多，但巴人非但不传统，只做过一次融资，而且还把三个投资者中的两个给清盘了，所以直接利益相关的现在只有郑德基金老哥一个。但是即便如此，仍然有大量投资机构做出了严谨或者扯淡的报告，在一月底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其中比较容易梳理的是巴人集团的对外投资，其中不包括公开市场买股票这种流动资产。当然这个容易也分跟谁比，巴人的投资也要分类。 首先是孵化类。这两年来巴人逐渐孵化出巅峰视效，地中海游戏和戈壁网络也算日见峥嵘，还有巴拿拿，在曹珊的带领下也走进孵化状态。 其中巴拿拿比较重资产，很容易计算估值，巅峰视效因为有过小破站的战投意向，因此估值是有保底的。但地中海和戈壁网络比较难于计算，因为国内就没有这么做游戏的，这简直就是把国朝游戏同行的理念按在地板上摩擦。 第一千九十四章 巴人集团上市整理（下） 像当初的巴人游戏，运营《乱世出山》做适度氪金，虽然也没有把流水做到饱和，但是用流水来做股指是全无问题的。可地中海和戈壁网络各自拥有一个相当高的用户数量，却不做收入，使得流水额与DAU完全不匹配。 而且一个要去啃VR，这一领域到目前还没有真正的赚钱爆款，市场处于蒙昧前夜，缺乏对标物的同时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另一个则放着大IP和唾手可得的收入不做，去向平台化发展，虽然说UGC的概念目前非常火热，但是UGC游戏真正的钱景有多大？同样是个未知数，确定性极低。 做投资的这个群体，和创业者最本质的区别就是创业者喜欢拥抱星辰大海，越是无边无际的事情越喜欢迎着风浪扬帆远航，而投资者厌恶不确定性。 要不是巴人还没有上市，并不调节利润的需求，也没有造假做低估值的必要性，按传统观点这里肯定有猫腻呀！因此巴人集团内部还有人开玩笑说等我们上市之后，说不定会被人拿来跟扇贝运动会进行比较呢。 但是，就算巴人这么作妖还是可以进行估值的，因为这样的企业拥有随时做收入的能力，简单来说叫做底子厚，只是需要专业团队进行复杂细致的测算罢了。 此外就是有些江湖流传，类似于莫须有之间，也可以为这些公司的估值提供佐证。要知道对我大A股来说，“消息”一向都是市场人士不得不重视之所在，乃至于股民群体可以清晰的分为“技术派”、“消息派”、“政策派”和“伪消息派”。某些资金放出一条假消息然后直接打个涨停板的比比皆是，按消息炒股的韭菜大有韭在。 譬如说江湖传闻，头条系张铭靠tiktok暴走海外，在去硅谷朝各大高科技公司大肆挥舞祖传的洛阳铲组建全球化团队的同时，依然不忘用收购的目光扫视国内。 要说起来，tiktok在海外一骑绝尘，不但新增的动能长期力压脸书、推特，打开了企鹅、阿里都没有打开过的局面，而且打的不善于山寨的脸书迫不得已启动山寨行动，然后做出山寨款短视频应用Lasso，结果月下载量还不到tiktok的百分之一。 但是张铭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仍然不忘把“投资并购”作为第二只抓手，和“推动新产品”组成一通老拳。而并购的标的物中据传就包括巴人集团孵化的地中海游戏。 坊间传闻张铭要求并购不成转而寻求战投，仍然被巴人集团所拒绝，也并没有恼羞成怒，只是每天和巴人集团CEO楚垣夕联络感情，让他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并且说出上次在巴人游戏的交易过程中就应该坚决拿下其中的小游戏部分，结果因为价格原因未能如愿，这次绝对不允许再次错过，最好打包戈壁网络一起投资云云。 很多不特别专业的投资者听到这种传闻都是一头雾水，因为张铭不是都已经卸任头条系大中华区的董事长和CEO了吗？据说是要把精力专注于海外事业的发展，那还盯着国内的并购和投资干什么呢？ 的一幕幕，其实那才是头条系和快手的第一次短兵相接，，从猎豹的老傅手里收。结果张铭手中无铲，心中有铲，每天陪老傅聊人生，最终答应了苛刻的条件，包括10亿$的价格，以及捆绑投资levelme的条款。 而快手怒斥老傅：你这个条件是抢劫！结果错失海外最成功的短视频应用，被抖音完美整合出tiltok。 了解这段掌故的人都知道张铭做事的目的性有多强，结果根据这一点进行深挖，马上得到巴人内部公开的秘密：《罗马之敌》目标是海外，《无道昏君》目标也是海外，海外战略同样是巴人集团的大战略构成。 为此，楚垣夕甚至不惜自己开发头显设备，学国产安卓机厂商们做解决方案整合商，并且开发应用商店，耕耘海外自媒体账号，长期进行高热度低回报操作。 到了这个时候，终于有人感觉自己似乎看懂了为什么巴人这俩孵化公司一直不做利润…… 这个时候，如果把时间线向前回溯，有心人就会找到了当初阿里收购巴人游戏时候的一些比较反常的协议，巴人游戏是先剥离小游戏资产和《罗马之敌》相关项目之后才出售给阿里。 其实直到今天阿里并购巴人游戏这个单一案例都仍然被认为是赚大了，因为收购的核心就是《乱世出山》的版权和游戏产品。但是案例这种东西就不能单一的看，了解巴人的投智者只要想想这一年多以来巴人手里挥舞的钞票，以及从巴人游戏遗蜕中孵化出来的地中海和戈壁网络，就能得出双赢的结论。 而对头条系来说，全球版图中纳入《罗马之敌》显然是一个非常有益的补充，全球化战略可以聚焦短视频和新闻但不能只有短视频和新闻。但是头条系在海外的运营已经遭到围剿，向其它领域伸出的手总是被人猛抽，譬如说印度的头部内容社交应用ShareChat，头条系的投资就被企鹅凶狠的狙击，不得不自己推出一款名为Helo的社交与之竞争。 因此头条系目前除了短视频和新闻之外只有休闲游戏发行和企业远程办公套件推动的不错，亟待补充新鲜血液。而地中海不但有瞄准海外的游戏，还是代表未来趋势的VR，对很多互联网企业来说目前VR仍然是真空状态，不是市场真空，而是自我真空，既没有开发计划也没有技术积累，市场一旦爆发跟都跟不上。 因此也就不难理解这条坊间传闻越传越真。 其实要让楚垣夕自己说，论特殊，地中海和戈壁网络都不如真牛科技特殊。对于真牛科技，从披露的信息中外人是看不出来它有什么价值的，但是最终说不定能直接体现出战略价值，而无论地中海还是戈壁网络，体现出的只是战术价值，由各个战术形成大的战略。 第二是传统的创业和投资类，比如巴奴火锅、甘心买菜等等。这种投资有一定之规，和别人相比走的也基本是一套流程。甘心买菜本身是孵化，但是快速转为带有孵化属性的正常创投，所以也归在这一类里，标志是巴人接触了某些关键协议，不能硬性扭曲创业者的意志，只能施加影响。 因此它们的估值也相对容易测算，市场上有很多对标物，把巴人的份额一乘就是价值。 第三是并购业务和内部业务。巴人的并购其实是有一些值得被诟病的，因为有时候会出现小康需要买点啥但是并不像掏钱，于是巴人出钱，然后小康先用着再说。 譬如说对二维火的收购，以及从2020年上半年开始非常重要的一宗投资，对一链科技的连续AB两轮领投。 这是国内颇有见地的一家电商ERP软件SaaS服务提供商。所谓ERP是实体生产企业信息整合和决策平台，材料信息、物流信息、供应链信息、渠道信息还有仓储等等，生产销售必备，帮助企业合理的调配资源。不过很多企业只是用来做订单管理和收付款之用。 但是在进入云时代之后，信息的变更和交互变得更加繁杂而博大，海量信息流冲击下传统的ERP肯定是要掉队的，但并不是说信息的价值下降了，反而应该有所升高才对。 一链科技从云端入手，反正看起来是比较迷人的，关键是还处于早期，梁可年向楚垣夕汇报之后立刻进入抢份额阶段，最终完成两轮领投。这个投资对巴人是典型的没有一毛钱用处，但是和小康的业务合作可以做的比较深。 但是巴人作为小康最大外部股东，用业务支持自己的被投企业其实也说的过去，只要这些并购过来的资产能够做到保值增值。因此楚垣夕并不害怕回答这种质询，巴人固然出了钱，但小康相当于一个放大器，把这部分资产的价值放大了。 还有一些并购是巴人真心展开的并购，这部分大多数是最近一年由梁可年主持的并购，比如两只虚拟偶像开发团队，一款海外的主打视频社交的轻应用，这些都在并购之后直接拆分装入巴人信息，实现对对方核心团队的并购。 总之给人一副既有现时能力，又有未来远景的样子。 还有一些投资人眼光比较专业，并不以传统的投资眼光来评估巴人，因为他们能发现巴人的内涵和独特的魅力。 比如说巴人集团内部其实也有很多业务线可以单独拆出来进行估值，这里说的并不是像巴人信息、巴人传媒这样的单元，而是例如巴人的AI客服这样的业务，工作非常明确，但是可以直接孵化为子公司。 AI客服是可以成为创业公司核心业务的，比如说国朝明星创企乐语科技的主业就是AI客服，对外号称“以AI赋能垂直行业客户”，实际就是一款可训练的对话语音AI。看投资清单，里面一票明星投资机构，甚至融资的时候还要找独家财务顾问，非常有范儿。 巴人的AI客服相对务实，但也显得很另类。说务实，是因为巴人自己的客服是人机混合，少量真人加大量AI的模式，其中AI部分完全自主研发。这种构成是为了服务于玩家，而不是为了单独拆分打包孵化乃至上市。 说另类，是因为，如果不为单独孵化，为什么不采购第三方服务呢？采购第三方服务的成本显然小于自己投入资源进行研发。要注意研发不可能是一次性的，后面还有大量维护和更新的工作，AI是个永无止境的深坑，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出现新的进化方向，采购第三方服务，就相当于预约了长期的更新服务。 但是，外人并不知道当时薛明有祖传代码，研发个客服AI还是比较简单的工作，只需要进行完善的训练就可以直接拿出来用。 像这种业务巴人里面林林总总的很多，又比如xixitube这种，其实已经是子公司的模式了，只不过不是孵化结构罢了。 相比于这类投资人，更专业的人士评估的是巴人的核心竞争力，也就是文化方面的能力。楚垣夕长时间自诩巴人为一家文创公司，听过这个调调的人可不少，而现如今，其表现的形式可以简单的聚焦为推IP的能力，或者具体点说，就是“硬推大IP”的能力。 很多人简单的把推IP视为炒作，然而“炒作”和“IP”这两个词并不搭配。炒作，就是如同巴人集团最近在做的事情，借助奥斯卡提名的东风提升自身知名度。而IP是内容的载体和表现，需要的并不是炒作。 炒作的核心是用热点事件触达公众，让公众了解到有这么个事，有这么个人或者公司等等，最终指向的是知名度。而IP需要的不只是知名度，还有内容展示，还有粉丝转化。如果只是被人听说过但是对内容不感兴趣或者根本就没接触到，那么对IP来说实际意义并不高，只有在倒买倒卖的时候才能体现出价值。 这也是很多大IP需要经年累月的内容输出，持续不断维持很长时间才能够成长为大IP的原因。不排除有一些内容极其独特的IP，虽然并不是特别之长但是也收获了IP效应，但总体来看还是需要时间的积累。 而巴人最擅长强行推一个IP，也就是说内容上并不是非它不可，但起势的速度却能赶得上那些内容非常独特的。 无论前面的《乱世出山》，还是后来更甚一筹的《无道昏君》，要说内容都有比较好的内容，但肯定不算是SSS级别，跟《灌篮高手》、《浪客剑心》这种内容虽短但是别具一格的岛国IP还是有比较明显的差距。 然而通过巴人集团的操作，粉丝聚集的速度可是肉眼可见。最变态的是巴人还不是用自己的方法论，推《无道昏君》的过程和推《乱世出山》完全不一样，一个靠漫画，一个居然靠游戏。 靠漫画的其实还比较容易理解，至少外行觉得比较容易理解，而且各种方式都有人尝试过。譬如说小破站的小众独立向游戏《妄想破绽》，在微博上建立超话，新DLC上线的时候集中运作大量同人画师的征稿进行图片投放，超话阅读量瞬间超过3000万，命中用户对优质立绘的诉求，吸粉效果非常明显。 但是靠游戏反向运作IP这种事情至少在一年之前是打破脑袋都想不到的，但是巴人就这么干了。 实际上当初楚垣夕并没有对小游戏战略进行什么保密，打的是一把明牌，行为意图和具体手段统统都可以讲，否则也难以说服阿里在交易中剔除这部分。 为什么讲明白反而容易说服呢？因为这是没有人验证过的运营模式。脑洞人人都能开，但是具体能不能落地，落地需要花多少钱，里面有多少深坑，跳不跳的出去，以及最后一同操作猛如虎，等到看收成的时候，ROI是否能够为正还是个问号呢。 因此在2019年的秋天，这个“小游戏-IP”计划可以被归纳为楚垣夕以自己的行业直觉和基本的商业常识为锚点，去开发一条独特的IP运营线，并且形成了流量循环理论。使得推出新IP的流程直接略过了冷启动这一步骤，然后在实践中验证这个理论。 所以，因为一系列问号的存在，使得双方对小游戏业务的定位和预期完全两样，但分歧却迅速靠拢。最终的结果就是从巴人的角度看，是成功的将它留下，而从阿里的角度看，是成功的把它剥离，并购对价减少20亿，双方都认为是双赢。 这20亿的价码也是张铭当初因之而错过并购时机的原因。在当初，要是他真肯拍钱，因为有四分之三的操作都还没怎么实施，项目停留在初期架构的论证上面，刚刚搭建好IP内容和小游戏的雏形，根本还没进行测试，也没有看到让人惊讶的数据。因此楚垣夕是真的肯卖，20亿？归你了！ 张铭也不傻，这个并购其实相当于收购IP，整个小游戏事业群只有《无道昏君》的内容值点钱，在当时，其它并没有体现出什么有价值的地方，顶天就是千万量级，怎么可能接受这种讹诈？ 然而IP的价值就在于，今天你觉得不值，明天已经追不上了。随着巴人围绕《无道昏君》不断做活动，特别是抖音活动，挂机手游的DAU能够始终维持在3000万长达一年多的时间，不但给IP注入了无穷的活力，也几乎碾压了国内的挂机游戏市场，和《刀与远征》展开对挂机用户的良性竞争，共同培育了游戏玩家的挂机意识。 《刀与远征》，那可是买量费用一次性就拍出去大几亿的存在。 至于后来国内买量市场因为小康生活健康币的出现而出现颠覆性变革，使得大量游戏买不起量的事情，楚垣夕说那和巴人无关。 第一千九十五章 我要淡定！ 总之时至今日它的IP效应已经日趋明显，不但能够养活一个UGC游戏平台，同款院线电影也已经进入最后阶段，距离杀青不远。反观靠买量运营的其它产品则纷纷露出颓势，不得不加大买量的成本和力度。这就足够显示出IP和流量之间的不同。 实际上张铭和楚垣夕确实进行过交流，但不是像外界传言的那样，而是张铭做自我的总结。事到如今已经可以将当初撤出20亿并购交易的决定视作误判，而且如果是一般人，还会因为对方是在自己的平台上搞活动而弄的声势如此浩大而感到难堪。但张铭自然不是普通人，遇到事情都是向前看的，复盘是为了今后不犯错误，也是为了找到犯错的原因。 张铭的复盘相当简单，把当初自己的想法和实际情况一对照，就找到了症结。也就是当初楚垣夕描述的小游戏-IP计划主要是从冷热启动的角度去描述，靠小游戏病毒式裂变获取用户，对于推广IP而言具备较高的效率、较低的试错成本以及非常好的性价比。 也就是说，要检验一个IP需要先付出流量，创业者当然可以直接买量，但楚垣夕选择通过小游戏去赚来这个流量，把买量的钱用来开发小游戏，因为小游戏可以作为一个船体内容的载体和管道而存在。 甚至当初楚垣夕还说可能IP没推起来，按试错来看确实是错了，但是项目非常痛苦的赚到几百万。 这个表述严重误导了他，使得他认为用小游戏启动IP获取的是流量。而自己掌握头条系，流量多的用不完呐，根本不需要试错，直接试IP就好了，轻松把流量灌注到内容中催生IP，灌完发现不灵就下一个。 也就是说只要张铭愿意，可以把强文创要素的IP变为流水线产品。那要小游戏IP计划何用？ 当时楚垣夕对他的这番表态表示赞同。 但现在看来满不是那么回事！因为光给内容灌注流量它不一定能够成为大IP，因为“粉丝转化率”太低，导致性价比低。对商人来说这是无法忍受的。 发现自身错误的过程中，巴人集团已经演示了用小游戏为什么能够提升性价比。答案超级简单，那就是只要小游戏本身立的住，那些游戏玩家一天最少也把游戏开个十次八次的，也就不得不接触到剧情十次八次，操作角色几十上百次，接触到NPC的次数更多，换言之每天被动灌输IP的内容若干。 这就是用小游戏启动IP的隐藏福利，粉丝转化率奇高！ 而且玩家进入小游戏的门槛低，比大型MMORPG和卡牌的门槛都低，巴人还人为的填平氪金点，使得游戏寿命变得极为漫长，和粉圈按头安利明星的效果相比可能更加静水流深但是也更加润物无声。 现在楚垣夕对他的这番总结也表示赞同。 实际上是日今日也不止张铭一个人看懂这套打法了，所有具备游戏开发能力，同时又有IP需求的人都开始做类似的事情。就以《阴阳寮》为例，这款手游的生命周期极其漫长，而且对IP开发有着强大的驱动力，在2020年中推出了IP相关的挂机小游戏《妖怪屋》，由玩家照顾妖怪们的生活起居。 这就是深得小游戏推广IP精髓之举。 但是等到这个时候，远远跑在前边的巴人已经不肯卖《戈壁网络》了。按楚垣夕的说法，我们带动业界新风，怎么可能自己停止探索呢？ 因此张铭转而和楚垣夕交流，当时是怎么设计这套打法的，为什么对于IP的认知能够领先于时代。 这个问题楚垣夕可不敢轻易做答，因为玩流量头条系是全球顶尖，术业有专攻，远非楚垣夕自身所能及；而玩IP，楚垣夕其实并不特别懂，小游戏计划也是赵杰先提出来的，当时就是为了安置巴人游戏中立了功的老兄弟们。后面能够一直走过来，无非是亦步亦趋摸着石头过河罢了，但是外人觉得他很懂…… 所以若是轻易作答，暴露出自己其实不特别懂IP，那岂不是人设都要散了？头可断，人设不能散！ 最终，他说：“实际上战略上最值得反思的不是打法，而是战略目标的设立。我这两个公司，经常设立了一些从公司角度来说很有力的目标，但是到底符合不符合用户的利益？还有没有更符合用户利益的方式？这都是需要回归初心去考虑的，思索用户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愿意接受的又是什么，然后实现双赢。” 张铭看着这段话不禁陷入沉思…… 这段时间不光外面出现大量注视的目光，巴人内部也是紧锣密鼓为上市做准备，比如说叶萍已经完成董秘培训，通过资格考试，开始着手组建IR部门。所谓IR就是投资者关系，负责信息披露以及和投资者的沟通。每家上市企业的官网都必须有“投资者关系”板块，这是标配，只不过一般没人看。 然鹅，这个部门实际上极为重要，即使对未上市企业也是一样的重要，重要到之前一直是楚垣夕自己把这个事情负责起来。不是他喜欢事事亲力亲为，而是上市之前需要面对的投资者少啊，往多了说百人量级。而上市前夕需要对接交易所和机构投资者，上市之后动辄十几万股东，更是只能聘请专业团队。 但是这个部门的成员招募上，叶萍和楚垣夕出现了分歧，因为通常来说这个行业都是招聘高学历海龟，最好是毕业于海外名校，给予高薪，这也是叶萍的招聘计划，而楚垣夕却感觉做巴人的IR需要的不是高学历，而是对各种新经济模式的专业性，或者具备强力的学习能力也可以。 一句话，他自己就不是什么高学历，更不是海龟，但是干巴人的IR肯定富富有余。 这个岗位的主要工作其实就两点，第一是管理投资者预期，注意舆情与股价。 这个做不好，在我大A股可能还没什么大事，但是在外面可不然。比如说投行对公司本季度的业绩预期非常低，公司也没有善加引导，连个财务电话会都不开，结果实际公布出来的业绩好太多了，市场是什么反应？ 有可能大涨，但也有可能被人怀疑造假，而不是投行大傻X。用一句中学英语来描述叫做“to……to”，业绩太好了而不可信，总之股价大幅波动。 至于我大A股？投行大傻X不是共识吗？还有机构给予扇贝运动会的举办者买入评级呢，他们出的报告一般韭菜是不会去看的，所以反而没什么大事。 第二就是负责路演和公司开放日。 每当业绩发布前后都是IR非常忙碌的时间，需要密集安排路演回答投资者提问，平时还要为企业组织活动，邀请分析师和投资人代表到公司进行实地考察和交流。这都是为了建立投资者对公司的信任关系，股票市场上信任为王，信心永远是第一位的，我大A股之所以屡败屡战十年不举，正是因为信心问题始终没有填补历史缺失。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IR还有一个责任就是把投资者对公司的认知客观的传递给管理层，以确保管理层不要对投资者产生任何误判。 所以这事儿明显应该找懂人情世故的人嘛，楚垣夕对这个团队的定位是确保公司下限用的，做事细腻的人可以保证不会做出low穿底线的事情。名校海龟只能带来一个比较高的逼格，学习能力可能是优势，但是除非是归国打拼多年的那种真正的精英，否则水土不服是劣势。 不说别的，就国内的短视频业态最少领先全球几个代差，否则不会出现全球各个主要地区的短视频几乎都被国朝出海短视频所垄断的情况。这个出海潮，并不是只有tiktok，Likee等等追赶tiktok的产品也一样攻城略地。 这种新经济形式不是拥有较强的学习能力就一定能hold住的，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海龟如果坑爹，不见得是能力，也可能源于心态。 “更何况，叶萍我说这话你别不爱听啊，你聘几个名校海龟过来接受你的领导，你震的住吗？” 叶萍寻思着，楚垣夕应该不至于为了省那点IR薪资而反对我的计划吧？虽然说国内优秀的IR也有年薪百万的，但咱可是要上市的公司，IR可是门面啊！相当于房地产开发商的售楼小姐，还是喝洋墨水的，那薪资高点不也正常？ 只听楚垣夕接着吐糟：“咱要是纳斯达克上市我保证同意你的方案，但是这不上创业板吗？听我的吧，你招海龟过来不见得能跟投资者解释清楚咱巴人的业务逻辑，就更不用说准确、清晰和突出亮点了。照我说，你还不如跟陆羽聊一下，从巴人信息抽调两个对咱们业务特别娴熟并且成熟稳重的过来当主管，都比你这个招聘计划强。” 叶萍一翻白眼，心说那得多low啊？这让同行知道了岂不是要把我笑死？ 这段时间楚垣夕也不是无暇他顾，外部的变化永远都是存在的，作为日常功课，每天都做不见得有用，一旦落下就可能遭到惩罚。 譬如说岛国那边又有新的动向。 实际上虽然孙大圣和724行动力很强，该做的都做了，至少自以为该做的部分如此，但是他们在岛国可不是全无对手，就拿移动支付来说，对手非常强。 亚洲范围内的很多商业斗争最终都可以各自延伸到企鹅和阿里，比如说国内最激烈的企鹅对头条系的战争中乍看好像没有杰克的影子，但孙大圣本人却是头条系的重要外部投资人，无论是头条系集团，还是抖音单独融资，孙大圣都砸出了大手笔，这也是他投资组合中回报最显著的项目。 相同的，在岛国一直处于移动支付杆位的是Line，企鹅则是站在Line身后的那位。去年也就是2020年的4月份，孙大圣开始联手724，又双叒叕上马移动支付，然后很快被楚垣夕察觉。其实又何止楚垣夕能够察觉呢？国朝在岛国的项目和投资也不少，而且触角最多的就是大企鹅。 因此五月份Line投资的二维码聚合支付平台就开始新一轮战投，不但要巩固岛国国内的地位，还要冲击东南亚，可以说是非常针对同样在东南亚拥有重大布局的724了。 这当然是楚垣夕乐于看到的，还给喊了声加油，敌人的敌人在行动是非常好的事情。 然鹅，这个好心情只能维持到今年为止，敌人的敌人不见得是朋友。 时间来到2021年的一月底，楚垣夕愕然接到伊丽莎白汇报，说企鹅注资的一家当地企业联手一家岛国互联网企业在东南亚开始推小区社交，第一站泰国。而她也刚刚进入泰国不久，正好抵头打撞，问楚垣夕什么时候给小康东南亚注入全套小区社交的系统。 楚垣夕当即大惊失色，一查，所谓岛国互联网企业除了Line还能是谁？真难得两家公司在两国关系如此复杂的情况下还能通力合作。 说起来，巴人那边推《罗马之敌》海外版都已经要开始注意国际关系了。原本岛国区也是重点投放地区，无论是被《乱世出山》犁过的土壤还是虚拟偶像的适配性，以及岛国人对西式IP的痴迷，都使得巴人更愿意运营岛国区，不然也对不起岛国人将《勇者斗恶龙》和《秀逗魔导士》当作国民IP。 特别是，类比于东南亚地区因为没有强大的互联网，于是从原始状态一步到位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那么岛国因为移动互联网不是特别普及，有没有可能一步到位直接从PC跨入VR时代呢？会不会成为5G时代头显设备最容易普及的地区？这种探索往往是特别迷人的，也有非常诱人的剩余价值。 但是后来发现海外运营确实是难点重重，而且本来不是难点的地方会因为各种因素变为难点。想要闷声发财的想法虽好，但并不总能如愿，遇到的困难也并不总能依靠商业手段化解。 （作者君为了不被和谐已经竭尽全力） 伊丽莎白的报告里还说对方的所谓“当地企业”来自印尼，因此怀疑印尼那边已经被人占领了云云。 这个消息当然是冲淡了一点点即将提交IPO申请的喜悦，但是后来楚垣夕也想开了，从时而恼羞成怒、时而患得患失的心态中解放出来，以平常心提交申请，回复有关部门垂询。 之所以能想开，无非就是全球化这种事吧，要是不当成大战略来认真展开，不以绝大的执行力去推动，不配置庞大的资金，是无法以合乎商业上高标准的方式呈现的。相对来说，小康东南亚无论从资金、规模还是决心上来说，都不能算是商业大战略，按楚垣夕自己的说法，算是一笔重要的战略准备。 以资金额来看，小康本部花掉的资金已经超过50亿￥，不是融资50亿，而是支出50亿，这还没算最新一笔巴人的战投，这笔钱花出去之后总数就接近百亿了。 而小康东南亚，要执行楚垣夕的商业计划，面对的是更复杂的外部市场，更陌生的社会和人文环境，和国内截然不同的监管。伊丽莎白需要从零开始，在当地招募人手，只有研发上面能够得到总部的支持，结果功能还被楚垣夕人为的打了折扣。就这样，亿￥计价，一共融资才不到25亿，其中大部分还沉积在账上。 这就是定位的不同所造成的，小康东南亚正式启动也已经快到一年了，要是楚垣夕亲自坐镇操刀，花费不会比本部少多少。 现在既然不是他亲力亲为，甚至都没投注多少精力，那也没道理高标准严要求，所不满者无非就是别人学我还比我动作快罢了。问题是别人的钱还多呢…… 企鹅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关键是盟友也多，这是二十年的积累，不是小康一朝一夕能够追平的。这么一想，挫败感也就没那么重了，反正再挫败，楚垣夕知道自己也不会恼羞成怒并在这个时间节外生枝。他特别知道自己能力的极限在哪里，此时此刻实在是无暇他顾。 而且，谁说小康在国内行之有效的标签社交移植到东南亚就一定也能有效呢？竞争环境不一样，竞争对手都不同，本身投注伊丽莎白就是一场带有赌博性质的冒险行为，但她的能力和资源优势实在是太可观了。 楚垣夕的赌性不大，但是会算数学期望，投一块钱的数学期望如果是两块他可能出于对风险的厌恶就不干了，但如果是十块二十块他只要确保自己算数没出错，肯定不会犹豫。现在既然小马哥愿意率先踩坑，那就随他去吧。 只是，他总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有时会自责自己的速度还是慢了，太求成了。求成=求稳，商业技术上处理得更加娴熟，但失去了原世界中疾风骤雨一样的冲劲。 哪怕外人天天惊呼小康发展速度之迅猛。 第一千九十六章 《我服了》开始点映 在外人看来一个不到两年的公司做到如今这个地步，就算曾经的小蓝杯没有造假也是远远不如。两年的时间小蓝杯的咖啡故事都还没讲完呢，虽然后面又编出几个小故事来，而小康都已经开国人未有之先河，在区块云和小区社交两个领域跑通全部商业逻辑了，健康币显示出企业赚钱的能力，AI团长聚合一众盟友，地图广告玩的贼溜。 但楚垣夕十分羡慕那些目前大势已成的企业，他们可以开启真正的国际化视野。那些真正以大战略展开的全球化，将精力投注到海外的，国内不乏成功的先例。 比如欢聚为了推全球化，老李干脆抛下YY直播，跑到李家坡成立BIGO，也把总部设在那里，而且放着在国内已经验证非常成功的产品YY直播不参考，开发团队直接另起炉灶，这才拿出出适合海外市场的直播产品Bigo-live，而不是YY直播的海外版。 这个模式完全以全新的、符合海外市场逻辑的理念去做产品，让研发团队非常自由，不受老YY窠臼的束缚，也没有任何国朝产品出海之后水土不服的毛病。 因此它逐渐成为全球所有直播产品中收入最高的那个，并且孵化出短视频Likee，紧追tiktok。在海外追头条系追的最紧的不是快手，快手的出海是一桌子的杯具，仍人不忍心黑它。 又比如昆仑的老周也是一样，干脆辞去董事长，专注于非洲的移动支付初创企业Opay。张铭也一样将国内业务全部下放，专注于全球化。这都是决心的体现，不把精力放过去，决心只能停留在口头上。 因此楚垣夕才恢复淡定，小康连我大天朝的人民还没伺候好呢，什么马尼拉人、暹逻人之类的，就让企鹅先去关照关照吧。没道理724和孙大圣抄我的答案我不气，被小马哥下令给我抄，就生气了…… 当然，企鹅目前主要火力还是对准724去的，特别是在岛国。 据生驹家亲说，724在岛国也试过推标签社交。然鹅，就像国朝传播社交离不开微信一样，在岛国也无法绕开Line，小康最初也是依靠微信传了一波两波三波的，等微信大龙爹反应过爱之后已经难以阻断的。因此，当724开始做标签社交的时候，愕然发现Line已经提前一步焊死了所有相关的传播渠道，颇有先见之明。 小康的薛建华知道了之后还激烈的模拟了一番企鹅和Line的心理活动——并不是只有你知道怎么山寨，我不但知道你会怎么山寨，而且我特么还知道你会怎么偷袭！同样的招式无法对圣斗士使用两次！ 因此724用心开发了小半年的产品无疾而终…… 综合以上心理变化，楚垣夕最终对伊丽莎白说：“因为企鹅和Line的入场，功能连接的事情反而不急了。我建议你先把AI团长和城市宝藏稳稳的搞起来。” 他的意思是仍然按部就班，本来他给伊丽莎白制定的方针就是按自己的步调走。小康的大杀器很多，AI团长、健康币、康康、城市宝藏、妖异都市、移动支付等等一套接一套，如果没有其它玩家乱入，这个战略准备不难经过层层推进达到大战略的实践效果。 因此对伊丽莎白来说最理想的顺序是先在几个主要国家把摊子铺开，把店立起来，共享滑板车推出去，两者同时达到一定数量，然后再接入各大功能模块。前者是骨骼，后者是脏腑，骨架子充起来再填入脏腑效率多高啊？ 但是现在楚垣夕还要求按部就班就让伊丽莎白开始着急了。于是楚垣夕就很奇怪：“话说你上次做融资的时候不是拉了Go_Jek吗？那不就是企鹅的代言人吗？那个时候你还没做好和企鹅合作的心理准备？” 楚垣夕指的是伊丽莎白的反应。讲道理这个情况出现，应该是伊丽莎白很淡定，而楚垣夕这边倍感焦虑乃至乱成一锅粥才对，他自己都奇怪怎么反过来了？ 伊丽莎白当即喷血，“这是竞合啊！竞合懂不懂？既有竞争也有合作！我是想跟企鹅搭上线，但是不想让出边际价值最大的那部分啊！” 楚垣夕心说您汉语够溜的啊！还知道竞合？“但是竞合的展开向来都是以我为主的你知道不知道呢？处理复杂关系最忌讳的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伊丽莎白再次喷血，心说我玩竞合的时候您大学都还没毕业呢好吗？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也得看看是谁啊？ 然而，她马上听到楚垣夕说：“根据古老的东方智慧，这个时候你应该想到自己股东中还有另一种力量。” 咦？另一股力量当然就是阿里了…… 但是想到阿里她又产生了新的怨念。 主要是就算伊丽莎白的反应在迟钝，到现在她也产生了楚垣夕是不是在对我进行技术封锁的感觉。区块云，这是首当其冲被封锁的，楚垣夕给她的健康币是未上链的版本。 而且他是振振有词，小康本部的健康币就是先跑了一个很长时间的未上链版本，跑起来没问题才上的链。 这话听着是有那么点道理，因为说的确实是事实，而且那个时候她还在楚垣夕身边呢，完全没毛病。但是，之所以您跑那么长时间不就是为了没毛病吗？现在已经确认没毛病了您让我再跑一遍干什么啊？这没有任何道理的好不好？ 结果楚垣夕居然就讲出了道理，说：“东南亚是网络犯罪最发达的区域，而国朝境内相对安全。技术上没毛病不代表运营没毛病，运营没毛病不代表用户没毛病。健康币在国内的时候也天天有网络安全问题，被人攻击过不知道多少次，只不过没遇到特别厉害的罢了。所以你肯定要重新验证。” 这个理由找的清新脱俗而且还真不能说是杞人忧天，伊丽莎白只好忍了。 然后楚垣夕按照国朝这边的开放顺序依次给东南亚开放了城市宝藏和AI团长，这俩当然也是非常厉害的工具。但是，这两个都是非常依赖于地图的，国内的地图小康一部分通过自研一部分通过采购，解决的还算不错，但是东南亚的地图？伊丽莎白说这个可以有，楚垣夕说这个真没有。 怎么办？短期内只能依靠谷歌，伊丽莎白当然是有本事和资源的，否则楚垣夕当初也看不上她，解决是可以解决，只是需要时间。 所以楚垣夕才提示她“稳稳的搞起来”，需要依托第三方的服务，而且是核心功能需要依托别人，稳不稳得住伊丽莎白自己也不知道啊…… 这也是她催社交的原因，康康总不至于有什么黑客之类的顾虑了吧？企鹅版的小区社交都已经开始铺量了，以东南亚的人口密度和聚集性，谁先出手谁就占据极大的抢跑优势啊…… 然而楚垣夕还是强调按部就班，使得伊丽莎白感觉自己将要窒息…… 小康摊上这么一个傻逼总裁是怎么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的？在帝都的时候怎么就没感觉到楚垣夕有如此固执的一面呢？ 但是楚垣夕已经顾不上她的想法了，因为时间进入2月，《我服了》开始点映。之前的一系列“仓促”的准备都是为了这一刻。 所谓仓促并不是真的仓促而是时间确实是紧，从奥斯卡正式提名《罗马之敌》开始曲线炒作到点映只有20天上下的时间，所以显得仓促。但是巴人上下并没有什么紧张感，仿佛大战来临枕戈待旦各种紧张的是小康，对巴人这边来说，连全网首个非官方组织的大型抖音全网活动都干过了，不就是个点映嘛，基操勿6。 《我服了》的点映是蓄谋已久的，各种炒作素材早就准备好了，而且自己就是出品方，片源都是高清的。其中抖音自然是重中之重，不但是巴人的主要阵地，而且也是电影发行的主战场。 至于炒作种类自然是非常全面。有突出影片质量的，比如说电影和电视的区别首推滤镜，而用手机看电影片段的体验和在电视上放电影的体验截然不同，更加接近院线的感觉，但一般用户难于区分。这就给了巴人用高质量的摄制和镜头去触及高品位用户的方便，抖音上宣发电影非常容易突出这种镜头感，因为可以再次加工。 其实业界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电影咖上电视容易糊？原因在于电影咖的脸通常都非常有质感，比如说张振和妮妮主演的《晨曦缘》，两人的脸都有极强的骨骼和平整的肌肉走向，非常适配大荧屏，但是一上电视滤镜想不糊都难。 朱魑和郑楷的面部都比较立体，正好突出对比度。 也有作混剪的。朱魑在全网毕竟有很多的粉丝，巴人抖音大号最开始那两千万都是朱魑引来的。而且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各种盗播搬运号已经把朱魑的各种高赞视频搬得满世界都是，无形中又给这些视频做了一次质检，检验出其中哪些搬运到别的平台之后还是很厉害，那些遇到不同属性的用户就不灵了。 现在巴人把久经考验的老视频拿出来和电影片段做混剪，以接近于二次创作的形式改变内容但保留神髓。其中电影中一段朱魑指着男主公司老板痛骂资本家虚伪的片段第一时间就给发了出去，并在有心炒作之下获得全网大量转发。 还有另类蹭热点的，蹭《罗马之敌》不算本事，该蹭的已经让声叔蹭过一遍了，巴人信息做了一票魔性视频，让朱魑真人出镜，专抄各种沙雕广告，力求模仿到沙雕的精髓，当然最后广告结语都是指向《我服了》的。 沙雕广告本身就有一定的魔性，别看沙雕，那也是人家广告公司千锤百炼出来的沙雕，效果往往非常好。在这种语境下做再加工有个前提条件，就是投放素材的渠道必须有选择性，反正按陆羽的意思是主要投到快手，相得益彰。 当然也少不了在公众号上发力，图片+文字的方式还是最容易像影迷群体呈现自己作品的方式。陆羽手下的笔杆子火力全开，《高站长之家》这等电影号终于再次派上用场了！ 《我服了》是一部对小人物进行表达的电影，小人物也有属于自己的理想和感情，为了生活他们竭尽全力，但总是事与愿违。即便如此，小人物身上也有自己的光芒，名为尊严，当他们不在意自己的尊严时自然是暗淡的，被人踩在脚下也毫不在意，但当他们觉醒了，要拾起自己的尊严时，不允许任何人掩盖！ 而且这部电影的叙事过程中大量采用了双线进展的模式，但李导拍的条理分明，一干演员而非流量在复杂的叙事中塑造出了鲜活的形象。有时滑稽，有时憋屈，有时非常意淫，有时让人怒其不争，也有扬眉吐气的时刻，使得整部片子全程无尿点，将小人物的生活进行了多元化的展示，还能引起某一类人群的共鸣。 其中正好是朱魑开骂的一段全程高能，京骂非常之溜，把它截出来做抖音素材实在是太对了！因此论传播是抖音快手更醒目，但讨论区还是某瓣和公众号上比较热闹，其中不乏高质量者。 如果楚垣夕是个安安静静的电影人，恐怕看过用户留言之后会非常的幸福，因为很多人说看完之后还有些回味，虽然某些剧情比较飘，但是想到另一些情节能够自发的笑出声。 也有人说剧中有一场扒光底裤式的尊严扫地让他感受到真正的残忍，因此虽然感觉某些场景很尬，比如男主晚上偷摸看美女直播之类的，但是仍然是个好片。 为什么说如果楚垣夕是电影人会高兴呢？这种点评的出现，不是电影人也应该高兴才对呀？但当楚垣夕看到公众号有被限制转发的迹象时，怎么可能高兴！ 聪明如企鹅，看到巴人搞这种大动作可能还不会想到点啥，但看到是小康做发行，而且确认了震动业界的票补方案之后那还能坐的住吗？小康的APP可都更新了票根验证功能了，票补的方式一出炉，企鹅还能无动于衷那一定是脑子瓦特掉了！ 因此楚垣夕就算是不高兴也没什么办法，没被封号就是好事，快手没有限流就是好事。当然快手作为一家独立公司还不至于，这是楚垣夕小人之心，只不过确实是抖音大开绿灯，使得在其他平台上的宣发相形见绌。 小康为了本次发行成立了宣发部门，而且人还不少呢，看到抖音这么支持，爆款视频一个接着一个，一个个都感觉很新奇，难道巴人发出的作品真的有魔力？ 康黎招过来的自非庸手，对抖音宣发电影这一套，很多人并不陌生，因此不会简单的做乘法。比如说测试出第一个爆款三千万播放，巴人预计将制造15个爆款，亿播放。最终真的拿到5亿播放，符合预期…… 数儿不是这么算的！抖音上最常见的标签叫做#不要限流，什么意思？就是限流才是常态。抖音上一天4亿活跃用户看视频，能制造多少流量是有数的，有那么多的品类要分配流量，怎么可能容许某个品类占据特别多的流量呢？因此后面14个爆款里不见得都能爆起来，除非搞爆款和抖音此时此刻的利益一致，才会被纵容。 巴人这批爆款没道理涉及到抖音的利益才对，怎么可能该爆的全爆了？短短几天播放量居然已经好几亿了，这什么概念？抖音官方捧明星也没有这个效果！ 别说小康的人了，外部更是沸反盈天，很多豆芽不由得回忆起被《哪吒》统治的日子，而各路MCN们则想到当初#昏君活动大闹抖音的一幕幕。 只有楚垣夕心安理得，不是因为他能够经常跟张铭聊天，而是因为他知道巴人现在对头条系非常重要。地中海是不会卖的，戈壁网络也不会，但是仍旧重要，因为，现在特么头条系实在是太想开游戏直播了！ 现在头条系国内和海外两条战线泾渭分明，而两条线的交汇点在于上市。国内部分经过2020年教育线上的厮杀，现在亟需新的增长引擎，为此头条系甚至愿意打破边界向车联网方向前进。 车联网当然是个好买卖，曾经楚垣夕设计自己的第三次创业之时选定的就是车，以造车为基础，去开发车联网底层系统，做车联网界的IOS和安卓。这个希冀因为实在来不及了所以还没开始就结束，但是可以将巴人的VR事业视作取而代之，做不了车界IOS，咱还可以做VR界的AppStore嘛。 而头条系已经着手从懂车帝向车载系统进军，高举高打，用抖音做先锋。做车联网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说也说不过来，但是需要吃的苦头也多，此时此刻楚垣夕心说自己幸亏退出的早，不然竞争实在太激烈了…… 连这种硬骨头都啃，游戏直播这么宽广而且躺着赚钱的赛道头条系会不想进？早就想疯了但是切不进去…… 第一千九十七章 搂下扳机 游戏直播这个行业在头腾之战开始之前一直都是开放的，没什么人纠结于游戏版权的问题，企鹅也算大度，可以纠结但不需要。 只是头腾大战开始之后一切全都变了味，版权成为企鹅在直播圈筑起的墙，主要就为防头条。 企鹅本身就是国朝游戏圈的半壁江山，于是，当它开始行动之后，投资版图中的四大直播流量平台自然是如鱼得水，无论老牌的斗鲨、猫牙还是新晋切入游戏直播的B站、快手，都不需要顾忌什么。 至于其它直播平台，像欢聚的YY直播这种，至少在国内是一副完全人畜无害的样子，因此企鹅也不为己甚。 但头条系自从西瓜被企鹅正式诉讼起，基本上就和游戏直播说拜拜了。 说起来，国朝游戏界不是还有渣易像是一股清流吗？问题是渣易爆款游戏确实多，也不太用版权卡人，但适合直播的太少！ 游戏直播的关键点在于不是什么游戏都适合直播，最适合直播的是竞技类，其它类型都差点意思，譬如说那些卡牌游戏的直播只能趁着一时的热度来维系，蹭热点的主播很多，但是很难成为长久之计。那么问题来了，一个有志于游戏直播行业的人会把自己的精力和资源向不适合直播的品类上倾斜吗？ 游戏直播是非常吃主播资源的，流量、主播、游戏，三者环环相扣缺一不可。企鹅这一招铁索横江看似只是“半封闭”了游戏选品这一环，但是，渣易的游戏基本都是氪金游戏，只有荒野行动还可以播一播，其它公司的游戏产品更是不堪大用。 这就使得整个游戏直播环境下，头部大主播基本都猬集在两部分，第一是亡者和吃鸡，第二是新出现的热点。 譬如说自走棋系列就让很多主播有尝试的愿望，每个新兴品类如果有成为长期饭票的可能，中腰部主播都是愿意去尝试的，这是打破阶层枷锁变身大主播最值得尝试的捷径。 但是很可惜，这种爆款游戏很少出现，赚钱的游戏常有，但只有赚钱同时适合直播的才会产生对主播的吸量效应。因此头条系只有流量，根本没什么吸引游戏主播的办法，游戏又被企鹅封住了几乎所有适合的款，怎么办？ 第一，自己开发一款适合直播的爆款游戏，雄鸡一唱天下白，问题不说全解决也能解决个80%。这就好像科技公司的专利一样，很多时候并不是为了通过授权赚钱，而是为了打出战略空间，和对手方有互相授权的余地，也就不会被卡脖子。 第二，当然是指望哪家游戏公司突然开窍来一款类似的游戏了，国朝作为全球游戏业最发达的国家，总有希望……吧？ 问题是国朝的游戏公司有多少不以赚钱为目的？有一些，但是有这种情怀的大多数没有钱，所以开发出来的产品想要适合直播很难。更多的公司是按照方法论做产品的，全称叫做赚钱的方法论。 这个时候巴人集团的开发就很值得期待了，只是之前戈壁网络第一枪打向挂机，活跃什么的都很好但不适合直播，紧接着一个急转弯，不开发游戏改为开发平台，让头条系失望不已。 但是《罗马之敌》不声不响的上线，经过缓慢爬坡之后到圣诞前后已经开始大肆加速，一个月后的今天是DAU一千三百多万而且还在快速增加的样子，而且，带有很强的竞技属性，非常适合直播！ 一个MMO，居然做出了竞技属性，这是什么情况？这就是给头条系准备的情况啊！又适合直播又容易成爆款，这叫产品自己会说话，因此张铭想买地中海游戏的坊间传闻才传的那么热闹。 要知道《罗马之敌》真的热起来是完全可以搞竞赛的，单独开一个比赛服把选手的竞技数值镜像过去就完事了，非常简单，不需要合服也不需要去触碰不同服务器不同任务线的问题。 看出这一点的人多的是，实际上前些天企鹅游戏已经主动联系了巴人集团，希望能够全球代理这款产品，并且开出非常宽松的条件和非常高的代理金。 这还是除了微信大龙爹之外巴人头一次接触高级别的企鹅大将，楚垣夕不得不礼貌的致歉，说这是巴人集团大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关系到设备生产、应用商店的推广以及海外自媒体账号的建设，未来说不定还能发展一下游戏社交，实在是不适合代理给别人。 发展游戏社交这种话楚垣夕现在已经可以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了，并不是因为康康而嚣张，而是同行早就做出了不错的游戏社交。譬如说《剑网3》在游戏中倒卖房地产，这可比系统商城卖装备厉害多了，而且和楚垣夕不谋而合。他一早就要求于文辉在游戏中添加房产体系来着，希腊罗马的古代名胜多了去了，游戏火了非常值得一卖。 这就是头条系目前对巴人在抖音上大开绿灯的原因，反正抖音虽然没有边界但是并没切过巴人和小康，这种程度的方便其实可以视作资源交换的一种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小康中的员工发现了个问题，于是有人傻傻的问：“楚总，咱在快手、抖音、头条号、微信公众号都搞了大规模宣传和活动，为什么不在康康中搞啊？自己的阵地不是更适合吗？” 这次楚垣夕没客气，直接赠之以看白痴的目光。 薛建华一看问话的是自己的直属下级，顿时脸上一黑，只听楚垣夕说：“咱破坏别人的社交生态不心疼，给他们注入一些信息流垃圾对我们是无所谓的事情。康康可是咱自己的！” 其实这也是抖音快手为什么把限流作为常规操作的原因，某些作品的传播并不是不好，而是经系统测算，冗余了。再好的东西冗余了就会破坏用户的体验，破坏其它视频的生存空间，千人千面的算法输出推荐中自然要加以限制。 快手之所以没限流是因为巴人在快手的传播并没有特别炸裂，没有冗余，在抖音的传播自然是坑得其他MCN不要不要的，但是，这就是生活。 薛建华心说楚总现在学会给人留面子了啊？回去之后他亲自开喷：“你傻啊？咱做这一套为的是什么啊？为的是给小康拉新好不好？为了拉新请新人看电影不亏的！康康里面的人都已经是我们的用户了，我们请他们看电影？看一张我们赔一张好不好？动动脑子再问！” 然而实际上楚垣夕倒是没这么想过。很多差劲的拉新活动对老用户极为不友好，好像老用户和新用户一视同仁就是好钢没有使在刀刃上，生怕老用户占这个便宜。 但是以国民级为目标是不能这么想的，国民级产品是要让用户用一辈子的，不是只为了当“新用户”的那么一小会。国民级应用重视的不是数字，是数据，不是我有多少用户，有多少DAU，而是他们怎么使用我们的APP，每天都在上面干点啥，用多长时间。 小门小户的APP，就算自己愿意多交朋友，人家老用户也得肯赏光才行。 目前小康面临的就是这种状况，《我服了》这片只要不冲春节和国庆两个档期，有小康的票补其实问题都不大，特别是国产保护档，非常之稳。但是冲了春节档相当于给自己提出了更高的挑战，无论从院线还是观众的角度看都有挑战。 对院线，反正放什么片基本都是满座，《我服了》的票价又不是特别高，就算有票补无非也就是保持满座而已，和放其它的电影区别不大，排片的时候为什么要多排？可以说当年《大圣归来》如果放春节档几乎是必死的，等不到口碑发酵逆袭的机会，时间窗会迅速关闭。 从观众的角度，朱魑不是明星而是网红，就算演的再好那也得是去看过之后才能知道的事情，观影之前难免先入为主判断这是个烂片，这叫有色眼镜，而且难以避免。 所以才需要炒作。朱魑的问题其实好解决，炒作她的身价就行了，用身价和身份压制网红人设，挑起观众的兴趣。毕竟，郑楷没跟这么有钱的女演员合作过，观众也没看过这么有钱的女演员的电影啊，范苹果自称豪门，跟现在的朱魑比身价？ 朱魑的身价跟去年可不一样了，几乎必上福布斯主榜，名次也不会低，而不是什么潜力女性榜，所差者无非是什么时候上榜而已，巴人集团可是快要IPO了。而且，巴人的创始人从来都是照章纳税的，同时白手起家，造富的过程不坑不骗没有灰色收入，非常干净。 福布斯这玩意说没用是真没用，唯一有用的时间点就是需要炒作点什么的时候。 这一点反而是院线比较清醒，不会因为卡司里有一个身价百亿的网红而看轻。实际情况恰恰相反，康黎这种业内老手当然知道该选什么角度谈，亮出《我服了》的背后资本之后院线方面的酒非常容易喝。这才是院线愿意给加排片的动因，越是圈内人越不容易诗酒傲王侯，对资本的魔力有着比之常人更多的敬畏。 巴人虽然看起来像个资本，其实没什么杀伤力，就算有，也是动画和游戏领域内的杀伤力，在影视圈巴人还是新晋乙方。抖音上的炒作能力是不错，不是院线需要在意的。 但小康目前如日出之势，健康币、康康和妖异都市都是纯互联网产品，可以不依托运营区域而存在，经过大半年的运营和持续不断的推广早就不是吴下阿蒙。因此即便小康是干连锁便利店的，但是就算在互联网的版图上目前也是国内知名，显示出类似于平台的效应。 这样的企业比巴人更像资本，资本不只是钱，而是有影响力的钱。小康如果说有什么缺点那就是钱其实还不太多，但是这在有巴人坐镇后方的情况下又变得不那么重要。 因此能做的准备工作实际上已经做过了，该瞄的准星都瞄过，扳机已经搂了下去，子弹将在十天之后射在春节档的靶子上，具体是命中靶心还是打个四五环，又或者脱靶？子弹飞行过程中还能校准一点点，但是变化不会很大。 与此同时，当时楚垣夕要把档期定在春节的时候显得很莽撞，但现在一看似乎勇闯春节档又变得有它的合理性。 楚垣夕在小康内部问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有选择，我们是打一场桶狹间？还是打一场长蓧合战？” 这是岛国战国时期的两场重要战役，前者上过国朝初中历史课本，后者在起点中文网的网文中频繁出现。前者，是一场精确的狙击战，到底织田信长是误打误撞还是精确计算不重要，最终的结果呈现为极为精确的直捣黄龙，和开地图作弊是一样一样的。 它精髓的地方在于，双方已经进入战役状态，信长并不是对今川义元进行全无防备的偷袭。但是备周则易怠、常见则不疑，今川义元有四万人，信长只有两千，二十倍的差距，可因为一场豪雨，信长拿着一把烂牌正好神奇的没有撞上今川家的任何外围部队，直接摸到了义元的本阵。 结果烂牌变成了王炸，使得义元空有强大的军力但是事发突然用不上，生生被斩首。 这要是按照《三国演义》的逻辑，神机妙算的军师应该是安排一位将领带一梢人马埋伏在敌方的必经之路上，蓄谋让过对方的前阵，等本阵过来之后暴起发难。而现实中的战斗不是演义胜似演义，且更有可实现性。 长蓧合战则是一场以弱击强，武田家一万五千人在诹访胜赖的指挥之下主动渡河攻击织田和德川家的两万八千人。武田家兵强马壮，诹访胜赖并不认为自己弱，结果对方信长老阴哔不但严阵以待，还调度了非常克制的兵种，最终武田家败得非常之惨。 小康要想真正的崛起，主要对手还是阿里。企鹅看到康康的增长和活跃虽然未必坐得住，但是企鹅暂时不能奈何小康，因为小康的业务线是如此的复杂，但是几乎全部闪开了企鹅的优势地带。使得企鹅没法直接动手，有巨大的力量但是使不出来，只能靠投资驱动，搞一些动作。 能够制造麻烦的是黄团，但黄团是独立公司，要做符合自己战略的事情。小康不送外卖，不做旅游，虽然自己的业务肯定业被黄团垂涎的，但黄团没有边界，什么都干，因此对能力的使用一直都保持着高效。 这种情况下，想要调整为完全针对小康的状态并不容易，至少没有阿里快。他们有太多需要调整的地方了，充其量就是横着切一下顺手能切到的。 比如共享街机，随着黄团对品牌餐饮店的影响力越来越强，勒令大店在共享街机上做出选择很容易。越是名店，等位排队越长，共享街机的效用越大。而且黄团自己发展出共享街机的业务也不难，或者说难易程度跟小康差不离。 但阿里的体量之大，就算保持着和黄团同样的高的效能，但是想要挤出一部分能力来针对小康不会太久的。双方甚至达成过共识，楚垣夕的时间窗只到今年五月。 楚垣夕总要给自己留余地吧？不可能去年判断说能拖到今年五月，就一直按这个做计划，人家突然出现点什么新情况，能够提速怎么办？所以安全的时间肯定只能计划到一季度，后面或许还在时间窗内但是已经不能视之为安全了。 因此他的问题就很明白了，春节档不上《我服了》，哪怕后面再上，并且取得预期的成功，也进入到决战时刻了，相当于打一场长蓧合战。小康就算拿够《我服了》的红利，仍然弱于阿里，这是不争的事实，那个时候的小康做的好，也就大概能和黄团比一比。 不是说打长蓧合战不可以，黄团天天跟阿里打仗，其中不乏长蓧合战级别的，历史上的武田家也不见得一定输，如果指挥武田军的是马场信春而不是诹访胜赖的话说不定就打赢了。 所以楚垣夕给出的确实是一道选择题，《我服了》上春节档，正是一个对方已经做了战斗准备但是还没调整到最佳状态，应该派出的外围部队也没全部布阵严密的时机，类似于桶狹间。这和当年微信靠2014春节红包突袭支付宝有异曲同工之妙。 杰克虽然将当年微信一周走完支付宝10年路形容为偷袭珍珠港，但微信红包可是2013年就诞生了的，和春晚合作也不是临时的行为，并非不宣而战。因此阿里若是没点准备实在是说不过去，但是突然性来的太快也太大，急缺做出应激反应的时间。 当然，扳机搂下去也不是什么都不需要做了，因为电影圈的口水已经喷过来了。 第一千九十八章 这个版本你们见过 《我服了》这个片子的点映，，可能非常非常出乎圈子里某些人的预料。因为春节档还要搞电影这不是明显信心不足的表现吗？结果居然超过7分，这还了得了？ 要知道某瓣可是非常崇洋的地方，无论岛国片、宇宙片还是印度片拿个7分以上都如同探囊取物。就连电影记者以行为艺术的方式凭空编出来的外国电影，只要把包装糊弄好，的高分，然而到了国产片这可就不是这样了，先扣3分再说。 这叫神马？还用问？要不就是加了粉丝滤镜的评分，要么就是水军，或者两者兼备！反正巴人搞传媒的还能没点水军？搞网红的还能没点粉丝？呵！ 问题是特么刚点映就这么搞？你说气人不气人？ 本来，所谓隔行如隔山，《我服了》这个片在电影圈看来就是个凑份子的。巴人集团的炒作能力在电影圈来说当然是有所耳闻，特别是在抖音上呼风唤雨已经三年，做电影的看着眼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换成其它档期，可能还能有些作为，但是春节档？贺岁片？你在搞笑吗？ 能够参与贺岁片的必然是重头戏，不自量力上去抢钱的古已有之，基本都摔得鼻青脸肿。真说起来，《哪吒》的出品方可以说是自信心爆棚了，从发行操作上都能感受得到，但是也没有冲春节档。因此除了有恩怨的少数人，大部分都说一声少年人不知敬畏，都不怎么当回事。 关系好的，比如张咚咚，也就是恭维一下巴人拿龙标和安排档期这两件事的速度与执行力。楚垣夕一般也就回一句都靠郑德给力，靠朋友们帮衬，以维持一个和谐融洽的关系。 但是当巴人搞点映、可能实行全票补的消息传出之后，不但冲刺新春档的利益相关者心存芥蒂，圈里圈外并没有在本次新春档中上映作品的人也有点坐不住了，世上就没有这么干的啊！这是碾压电影圈的架势吗？ 而且你是有多不要脸，敢给自己刷到7分以上？要知道水军可是影视圈里的传统艺能，特别是黑水，那是必修课！巴人这是十足的挑衅！ 因此刚刚点映没几天，一边是影视大V下场狂批，用放大镜找影片中的瑕疵，一边是万V齐转，仿佛这种名场面可以释放出KOL的力量，誓要打破粉丝滤镜！ 至于某瓣评分？水军呢？给我上！ 然而影视圈很多人并不知道巴人不但在抖音兴风作浪，在微博上也不是吃素的，只是因为基本没有买热搜的需求，所以外人感受不到罢了。巴人传媒这个影视微博一般般，但巴人娱乐大号从来不按什么圈子的规矩发博，既不发通稿，也不拉踩，但是无论阅读转发还是评论并不低，因为几乎每篇都言之有物，关系到某个群体的粉丝。 其中最最言之有物的就是楚垣夕跟别人骂战的时候！你打破我粉丝滤镜是吧？我特么打破你KOL的身份！解决不了问题我还解决不了提出问题的人吗？ 然而他这种手段不是每次都有可实现的余地，查了一查发现对方好像没什么黑料，除了这个人和春节某档电影有一些利益关联之外没什么值得一黑的，还真不好解决…… 不是不能，而是时间来不及，这个时点已经不可能先调查他三天再安排了。楚垣夕不得不赞叹对手做事缜密，居然找到一个第一眼看不到什么毛病的大V，奇迹呀。 巴人信息中其实不乏经验丰富者，问他们的楚总：“是不是可以用点下三路的办法？” “比如说，造谣？不行不行！”楚垣夕断然拒绝。 他倒是相信手下人绝对可以做得天衣无缝，让人抓不住把柄，但是不能这么做！这么做爽是一时之爽，但是不符合巴人集团的价值观。 “要是实在被人逼到墙角没办法了，那所有选项都是开放的，现在还不至于，咱们见招拆招就是了。巴人已经是待上市企业了，万一因为造谣而翻船，实在是得不偿失。” 其实事情的另一面是微博现在对于电影宣发并不是很重要，比抖音差着数量级呢。抖音可称最强媒介，其次是其它短视频平台，但口碑发酵要靠朋友圈，微博的力量微乎其微。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电影宣发阶段主投影视公众号的原因，也是微信雄文被限制转发使得楚垣夕暴跳如雷的由来，相对而言微博上这点风浪根本就没的比。正因为如此，原本小康没打算破坏康康内部用户体验，但现在也不得不开始向其中注入信息了。 康康还是一个新生的社交生态，此时注入官方信息是一种和“变现”相类似的行为，并不适合。但为了电影能够形成口碑发酵，两害相权取其轻，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注入。 好在这是官方控制的社交场景，注入信息的方式可以更恰当，比如说提示用户注意，小康本次更新APP版本之后多出了电影票务活动。这算是一种功能提示，不会引起用户的不满，然后顺着这个由头把话题往《我服了》的亮点上拉。 因此巴人信息实行的策略是你黑你的，我吹我的，你不是批我的黑点么？我就吹爆亮点，在微博吹，在抖音吹，在头条APP上吹，在康康里吹…… 这个片肯定是有亮点的，香江导演的普遍特色就是镜头感强，善于打光。 有些电影确实需要靠滤镜磨皮磨掉演员皮肤上的瑕疵，用以营造特殊观影感受，但是肌肤纹理被磨掉之后怎么才能不损害画面的质感呢？靠打光。 这种场面，打开香江导演的作品几乎比比皆是，比如人脸两侧一边是暖光，一边是冷光，就显得非常有层次感，使得眉弓、眼轮等等骨骼的转折变得极为明晰，在大荧幕上呈现给观众的时候自然忽略掉肌肤没有纹理的违和感，只会注意到演员的表情，以及体现出的情感。 换言之这种导演能够给演员的演技带来buff。 比如说《新龙门客栈》里的金镶玉，张蔓玉的脸半隐藏在阴暗中，但是一边是表达窗外的月色的冷光，一边闪烁着屋内温暖的烛光，使得这个角色仅仅一个斜视的表情就显得亦正亦邪。再加上张蔓玉裸露着一身肌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皮相润泽，不但有质感还有欲望。 小康大电影里的李导也继承了这一脉的基因，整部片子里有许多的亮点。而朱魑基本上演的就是自己，如果今后继续拍影视剧倒是有可能陷入类似著名演员靳冬演谁都像自己的怪圈，但是这一部肯定是超水平发挥的，有颇多经得起推敲的场面。 于是，这场PK很快变成了巴人与传统影视圈内某些单元的声量之间的较量，也就相当于将对手拉到自己擅长的阵地上，然后靠丰富的经验打败对手。 传统影视圈，搞水军黑人可能比较擅长，写点宣发软文也还可以，刷微博数据更是在行，随便弄个通稿，转发能给弄到一亿。乃至于有人形容传媒公司组织水军和粉丝就像军事化管理一样搞笑。 但是，要形成真正的触达用户层面的PK，要鼓动百万级别以上的真人参与，真正像行军打仗一样硬碰硬，巴人集团能给把他们打花了！巴人的操刀手们不但懂得利用网络热点，还懂得制造网络热点，能够非常娴熟的制作视频、音频乃至漫画等等素材去战斗的，还能进行穿插和混剪，进行各式配音，触达用户的效率极高，什么叫专业团队啊？ 反观对手，超能力基本停留在造谣的层面上，这在以视频作为武器的战场中根本不好使。短视频的曝光量那么高，你黑我哪里我就放一段能够盖住黑点的电影片段，产品自己会说话。 电影的制作工艺中奇妙的地方就在于，胶片总量基本上是剪辑后成片的十倍，然后剪为成片。这就是为什么同一个电影会出现“导演剪辑版”和“制片人剪辑版”，而且观影体验完全不一样，为什么《复联4》可以复播，因为拍了三种完全不同的结局。 因此小康在战斗中拥有类似主场优势的地位，手上有大量的资源，比点映中放出的成片多的多！ 这也使得短短两天之内楚垣夕对黑子们连声道谢，是真的在微博上致谢。单方面恶炒十分低效且丢失路人缘，但有人配合的对战很自然，你来我往使得电影相关的视频播放量又走上一个新的台阶。因此必须要感谢对方配合，热热闹闹的把事情搞起来，小康本来也是要找大V们帮助宣传的，这就省了一笔推广费用，十分感谢。 在春节之前这个特殊的时点上人心思走，大小企业有的提前放假，有的还在岗位上激战，全国人民处于一片繁忙之中。因此基本上整个社会层面上都以欢乐祥和为主，就连全年征战的企业也极少有在这个时候还在加码的，一般都是镇之以静。 在这种气氛中《我服了》的宣发和黑水之间的战斗成了网络上一道风景，一方气势汹汹而来，很快溃不成军，让看热闹的都有些意外。 以至于有人说这是国内第一次出现舆论战中大规模使用视频武器，花样百出，秩序井然，杀伤力极强。要知道舆论战不是为了驳倒对手，而是为了征服旁观者，光是这份组织力就不是乌合之众可以挑衅的。 在巴人这边当然是享受胜利的喜悦了，时间已经来到2月6号，距离正式上映只有5天，我们优势很大！ 但是楚垣夕可不敢掉以轻心，要是电影圈对小康大电影的干扰只有这种程度，那不就成了过家家了吗？这一仗顶多就是打个热闹，怎么可能这么轻松过关呢？ 果然，很快康黎传来消息，有人开始在院线层面进行活动。 按理说春节档电影，各家发行跑院线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春节档又不会安排“批片”，也就是外国电影引进片，怎么可能不跑院线？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康黎也是圈内的老人了，很快接到线报，有人在靠交情推动一些对小康大电影不利的事情。 电影圈是一个非常讲交情的圈子，这也是楚垣夕这边的劣势。引入类似康黎的圈内精英并且许以高位，一半是能力，一半是因为人家的交情在哪呢。 讲交情就是江湖，具体到影视圈内就是喝酒。包贝迩卖他的《欢乐猎人》卖了四年卖不出去，但是四年之间喝了无数酒，喝出了无数的交情。朱魑和其它主创包括导演在内一起出去跑路演其实也是喝酒，一家一家喝过去，全国几十个重点城市，一个又一个院线，什么是路演？ 去影院放片然后搞见面会？并不是，跟影院经理们喝酒拉排片才是路演。这算是电影圈的独特风光，排片这么大的利益，可以靠把酒喝好了来解决。当然想要喝成这顿酒，本身也得有点交情才可以，否则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 小康大电影天生有劣势，比如说预售就是巨大劣势。 通常一部片子拉排片最有力的手段是上线之前拿着几天来的预售票房去跟院线们加急谈一场。这个数据非常有说服力，虽然也有自己买票房的，还有锁场的，但是院线经理们比较认可。作假并没有什么好处，院线调整排片非常灵敏，就算一开始排片很好，很快就会发现到底是不是真卖座，两天之内就会把排片撤下来。 但是楚垣夕怕啊，他的计划肯定要提前曝光，曝光了就会被人研究。而预售主要是在哪里呢？淘票和虎眼，一家属于阿里一家属于黄团。这预售能好就见鬼了，楚垣夕甚至担心两家会不会联手制造一些小bug，和谐掉《我服了》的电影票务，让观众只能去影院现场买票…… 实际上有人对小康下黑手是必然的事情，就算电影圈不搞动作也会有别人搞，互联网圈对小康虎视眈眈的多了去了，其中涉及到电影和院线相关业务的也不少。 楚垣夕害怕的是监管层面的，比如被“窗口指导”，其它方面的小动作都有信心克服。这也是他不走寻常路，干脆搞点映的原因，点映数据代替预售更有说服力！ 但是这种劣势在别人使用交情的时候自然会放大，而小康又不是那种大型头部的发行机构，至少现在还不是，不能威胁院线。一年发几十个片子的发行，有控渠道的能力，你不给我好好排片，下次我有好片就不上你的院线了。 好在对于这种情况楚垣夕也早有预案。因此当康黎来找他的时候，楚垣夕只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真的要这样嘛？”康黎还是有点不甘心，执行这个方案让他感到自己的工作没价值，之前谈分成、谈票补、谈物料，付出这么多的努力，有什么意义呢？真要说起来，发行跟院线谈判就两件事，分成和票补，如果执行楚垣夕的方案，他感觉换任何人来都能做的好。 实际上，他进小康的时间不长，但和楚垣夕交流过的次数不少，别人可能怎么做，不是没有推演过。 比如说偷票房，这也是电影圈的传统艺能。发行方的烂片为什么能搞定院线经理呢？经理不知道给烂片排片等于损失吗？当然知道了，但是多排片、没人看，还可以偷票房呀…… 这就是江湖，要分清楚院线的利益和院线经理的利益不是一个利益。在各家片子的发行条件都差不多的情况下，偷票房本身对院线并没什么好处，但是偷出来的票房，返点可是返到个人头上的。 楚垣夕也看出了康黎的情绪，赶忙安慰他：“老康你不用这么想，发行的道道还是挺多的，没你这种老司机带队我们根本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效率。” 实际上发行中的道道只会比一般人想象中更多，比如说易拉宝放在影院门外还是门里，对观众的吸量效果都不一样，这种物料方面的细节只有拥有大量地面人力，同时还有丰富的经验才能处理得好。 如果是别的档期，楚垣夕甚至可以接受《大圣归来》式的走势。当年大圣既不是大公司也没有明星配音，宣发预算都很低，怎么办？唯一办法就是口碑发酵。所以上映前做了大规模的点映，三周点映用于聚集人气，就这样，正式上映之后都得等同期的片子往下走，他们才主动发力，把排片逆袭过来。 但春节档不是这个玩法，所以楚垣夕给出一个巨简单的方案，也就是《小时代》曾经使用过的、被圈内人戟指痛骂的方案，名为让利，实为前两天不分成，收益全归院线。为什么痛骂呢？因为这不是鼓励院线偷别人的票房吗？ 都已经准备好砸钱了，自信点，我们可以砸的更多！ 第一千九十九章 趋近靶心 按行话来讲这叫调整发行策略，随着小康这么一调整，整个电影圈轰然而动。原本电影圈视寄望于院线的，但是院线明显更寄往于钱，小康这个发行策略一出，对院线来说务实一点比什么都交情都管用，利润最大化的方案就不用说了，必须要靠良好的行业操守才能克制住心中的魔鬼。 而且，不但三十、初一两天的收入都归院线，如果观众也是免费来看电影的，他们显然有更强的消费欲望，会使得院线的爆米花和饮料更加好卖。再加上院线都是内行人，内行人不看微博，只要看看各大短视频平台最近在推送点啥，会怎么排片还用问吗？ 实际上在点映阶段小康已经开始抢排片了，这一招当年《药神》用过，点映的排片比某些正在上档的所谓大片还高，不但本档期内无敌，而且把上一个档期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的片子打了个七零八落。 以至于某些电影人强烈呼吁春节档开放《复联》之类的强势批片进场，我们收拾不了你，《复联》还收拾不了你吗？ 也有人怒斥，说有的片子放了一年连审核都没通过，各种流程跑都跑不完，局审之后公安审，审完了放回来继续局审，所谓背靠背审片，审理人和创作人根本不见面不沟通，为什么《我服了》10月份杀青，12月份就能拿到龙标？他们坐着火箭去拿的吗？资本的力量比尊重创作者强大这么多吗？ 另外有些真的去看了点映的，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大吼：这特么不是把小康的广告嵌入影片！我日尼玛！这个影片就是个时长100多分钟的大广告！姓楚的把广告打到电影院里了！ 听到这种吼声，袁苜表示说的非常对，这笔支出就应该记为广告费用在财务上才合理，使得财报真实有效。现在记为业务推广费用，就显得很虚，有美化报表的嫌疑。 还有人拿出大佬的排场来，点评此事说现在的后辈都这么嚣张了吗？前后黄团阿里垄断票务控渠道，后有头条系搅和市场，现在连个刚冒泡的巴人娱乐都跑到我们头上拉屎撒尿？ 本来楚垣夕都不打算搭理这些风言风语，因为对《我服了》并不具备杀伤力，反而还会助推路人的好奇心。特别是有的大佬还真不好搭理，忍一忍就过去了，拿到实惠才是真的，惹出一些潜伏在水下的巨鳄并不明智。说到底，小康再怎么干，波及的也只是春节档这批电影的相关利益人。 但是听说有人开始活动上层路线，要抓住票补这个突破口要求窗口指导，勒令小康取消票补，否则不利于行业良性发展。这样，这就不得不拿出准备好的对策了。 关于票补，或者说关于影视圈的规定，很多时候不是以红头文件为基准，而是口头通知，这是行业惯例，但也是很多事情可以处于模糊状态的基础。就算是有明文规定的，也可以做出不同的解读，比如说任何影院国产片每年播放时长必须超过总时长的三分之二这种，基本上就处于可解读的状态。 至于有关票补的规定，元每张票的规定，同样是可以解读的，票务平台很简单就通过VIP卡、会员资格等等做出了二次票补。 因此小康理论上可以把自身的行为解读为没做任何票补，楚垣夕对外的口径中一直都是这么说的：我们没做票补。我们做的不是票补，是促销，我们并没有让观众少掏一分钱买票，怎么就不利于行业健康发展了？要说分成调整，那也不是我们小康开的这个不好的先河不是？ 实际上小康的票根兑换也不是直接给钱，或者给用户可提现的代币，而是给用户的移动支付钱包里发代金券，只能在小康体系内买东西，类似于拼多多的无门槛现金券，而且每个用户账户只有一张票有效。这确实不像票补，票补是无论第几刷都能享受的。 但其实，这是楚垣夕在重新定义票补。 要说巴人有没有水军，那是一个都没有，但巴人信息的员工不是水军胜似水军，一时间，某瓣、微信、头条APP、微博，乃至贴吧都充斥着巴人的声音。这话不能对着空气说，因此楚垣夕还让巴人的笔杆子炮制了一篇雄文，大意很简单，谁特么让你们春节档电影恨不能有80%以上是来骗钱的？ 谁还记得《小猪佩奇过春节》？这种连文化垃圾都称不上的玩意甚至都不能称为电影，上春节档的时候你们做什么去了呢？去加入他们！徐山争的片子去年幸亏是没上线，不然强上还想净得6个亿？那得有18亿的票房才行，岂不是做梦！ 因此，请各路父老乡亲三老四少们瞪大眼睛看看，看看真正能打的电影，有一个算一个，有谁急的跳脚吗？都在安心做自己的宣发！ 说做互联网的资本走到哪祸害到哪，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个地方的价格不合理。强东哥当年做京东，把大家电搞到了线上，确实砸了家电百货的盘子，但是这个盘子就该砸！因为百货不把价格加50%就没利润，这个利润率不合理，成本太高效率太低，所以做互联网的才进来。 按传统，春节档其实最简单，谁的卡司大牌，谁的宣发拼的狠，谁的票房就高，就这么直白，直白的像是某种事先就达成了协议的分赃大会，江湖大佬到了时间大秤分金，一切都已经定好了，不是没有意外，但是意外扑街和意外爆火的都是极少。 这叫神马？这叫内卷化。这才是对行业最大的不利！ 小康的发行惠及院线，能够使得院线经过去年大半年惨烈的境况后快速回血，惠及用户，惠及自身，影片质量有口皆碑，给全行业带来革新，这不是非常好的事情吗？ …… 这篇文章一出，很多吃瓜群众一脸懵逼，心说你们倒是打起来啊，怎么突然强调起来院线了？怎么褒贬起电影行业来了？人家喷的是你们不合理的票补啊！但也有内行人一眼看出这恰恰显示出资本和普通人的区别。 对电影行业来说院线是必须的，电影的高成本使得没有任何线上渠道能够支持其回本，至少对大成本大制作的电影来说回不了本，何况除了洗钱之外电影人拍电影为的都是赚钱而不是回本。因此只有院线票房才能承载这个行业，至少在国内是这样。至少院线可以让观众N刷，一人贡献多张电影票，但网播平台难道给影片开打赏？ 好莱坞的电影有完整的窗口期制度，使得院线票房只占总收入的百分之三四十。但是人家一鱼多吃的前提是正版保护到位，使得四个窗口期可以互相礼让，先上院线，然后上网播平台付费点播的同时出碟片，再后进付费电视台，最后去包月付费的网络平台。 这样可以把收费期拉到两年以上，互不侵犯对方的时间窗口，但国内院线还没下呢盗版已经漫天飞了，所以根本谈不上窗口期制度，不存在实施的基础，只能野蛮生长。 因此院线作为独特的观影场景，给人特殊的体验，是整个行业必须被重视的，也是有关部门必须呵护的对象，同时也就成了楚垣夕作为资本直接攻略的目标。但对普通人还是朴素的思维成分居多，谈到电影首先想到的是口碑如何，有哪些明星组成卡司，网上评价怎么样，乃至于有谁使用了不公平竞争的方式，然后同情弱者，而不是关心渠道的打通。 同样是这个原因，文章其实不是写给吃瓜群众和敌军看的，这个因素挑明了其实更直接，对小康的宣发也更加有利。 这段时间楚垣夕还不能完全等着子弹命中靶子，春节之后需要做的事情非常之多，节前有些必须做出合理的安排。 比如说加盟店计划，招商是12月份就开始了，加盟城市的前期准备1月推进，到了2月很多工作必须先收尾，才能在节后顺利把线头接驳起来，提升节后效率，让第一批加盟商们3月份如期入驻。 又比如共享街机，因为准备周期更短，春节假期一结束就可以上马，从提出到上马正好一个月，正好把调去影视发行的地推人员收回来，又开始新一轮的地面战争。 比较好的消息是小康的动作比较快，各个可以称为巨头的，同时地面队伍比较能打的，都还没有反应，因此在这条很有希望的赛道上面小康又一次赢得领跑的窗口期。 移动支付的推动，楚垣夕原世界里没干过，因此本次创业中的开始阶段也算没有明确的概念，但是现在已经形成了比较清晰的印象，那就是很难一蹴而就。 微信靠红包在2014年偷袭珍珠港的盛况是后来者难以复制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还得对手配合。杰克就算是非常配合的那个，在最关键的时间，他在搞社交，也就是当年叫做“来往”的那个款，并且喊出：“宁可死在来往的路上，也绝不活在微信的群里”。 但是，即便对手有这样的昏招，而且是个持续到2015年的史诗级昏招，要靠自家员工每人拉100个好友的昏招，微信也是靠着2015年又一次上春晚，并且推出摇一摇功能来摇红包，才彻底奠定自己移动支付领域巨头的地位。 因此楚垣夕现在已经不以里程碑为小康支付的核定标准了，只安排我们需要尝试些什么，计算为此需要花掉多少钱，以及对移动支付事业有多大的助力，不再要求必须如何如何。换言之他已经把“我们这么做移动支付就能成功”视作急功近利，转而追求水到渠成。 闲暇之余他还有时间关注一下其它的事情，比如说伊丽莎白那边，Line的标签社交搞的怎么样了。虽然是企鹅和Line联手，但是打头阵的是Line。 搞标签社交这种事情必须沉的下心，最好是有大量网状据点为依托。从互联网的角度来说倒是不必，但是从落地的时间中，这些网点承载着盘活整个社区的功能，没有网点就像水池无源，水分总要蒸发干的。 这也是楚垣夕让伊丽莎白按部就班的原因之一，虽然就算是企鹅肯砸钱在东南亚开便利店，他也一样会让伊丽莎白淡定。 于是经过与A轮投资中另一家战略入股者之间的沟通，伊丽莎白决定在已经站稳脚跟的越南和菲律宾两地率先启动AI团长，稍后等到从谷歌购买的服务接驳好了之后再上城市宝藏，然后横推泰国。在电话沟通会中，她甚至表态这都是小康本部在国朝验证过行之有效的运营，并且各自取得显著的成果，因此成功无疑了，现在就应该开始考虑下下步的行动计划。 结果还没等楚垣夕提醒，她已经吃到了苦头，因为，国朝与东南亚国情不同，商业环境也不一样，就连越南与菲律宾都有细节上的差异。不但构成的单元和分布不同，人情也是迥然有变。 比如说国朝的一线城市必然是有很多大型商超的，密集程度、分布趋势等等有着鲜明的特征，对于AI团长这个产品的欢迎程度和沟通的难度也一样。小康的产品设计专门据此而设，当然是一亮相就博得满堂彩，成为真正的友商，至于虚假的友商，忌恨也可以理解为喝彩的一种形势。 但是把它照搬到东南亚之后，友商们就不见得一定用的上了，附近十里八乡就咱一家大型商超，用户平常没地方可去，没有竞争，统统都要到我家来，那我接你的AI团长干啥咧？ 虽然不是每个地区都有类似的问题，但是就在伊丽莎白稍微向外进行试探之际，立刻得到了为数不少的负反馈，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发现计划不得不做出调整…… 这就是在海外复制本土成功经验需要面临的问题，楚垣夕要是亲自去做全球化，这些问题都得他亲自考虑，但现在当然是只需要给予伊丽莎白鼓励即可。 不过由此可见，Line想要在东南亚复刻标签社交肯定也有一系列的坑要踩，大哥不说二哥。 为了增加对Line的了解，楚垣夕前些天还特地下了一个Line，实地亲自体验。这个APP跟微信的界面几乎一样一样的，所以使用起来没有任何的困难，无非就是既没有任何社交关系，又不认识岛国的文字罢了。 楚垣夕体验它为的不是功能，而是体验它有没有形成独特的社交氛围和用户习惯，但是他自己就没有岛国的社交关系，所以安装完了发现好像干了傻事。而且也不能让人生硬的把他拉进什么群，那就跟微信群里突然出现一个歪果仁来串门一样，体验肯定不会好。再说拉进去干什么呢？聊*****？ 结果他随手在微信朋友圈说了一声加我的Line账号，还真有人加。原以为是生驹家亲或者铃木老爷爷，没想到居然是好久好久没露面的夏目酱，原来她已经跑到岛国去发展了，时间超过一年。 其实楚垣夕作为一个火影迷，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想去岛国走走看看，拜会一下岸本，虽然他只是个画画的懂得个什么火影。只是一直忙于生活，无论是勇敢的生活还是竭尽全力的生活，总之没有这个闲暇。没想到一别经年，夏目居然已经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也没听于娅楠念叨过。 不过嘴比较严，正是于娅楠最大的优点，否则嫩模里身材又好条儿又顺的多了去了，也轮不到她被青睐。 没想到夏目还是个手游沉迷玩家，楚垣夕正好撺掇她下一个《罗马之敌》玩玩，岛国区原本还是重点运营区域呢，现在虽然不是最重点，仍然是第一时间开服的区。 当然，最好是直接玩VR版本：“如果你愿意玩，我送你一个VR头盔都可以！” “免了，你都这么大公司的老板了就送我一个头盔你也拿的出手啊？有没有拖儿号啊给我来一个？只有拖儿号才能让我有游戏的乐趣。” 楚垣夕大汗：“巴人的游戏就没有一个拖儿！” “那算了，我还是玩我的《黑道风云》吧。” “擦，你居然爱玩这种？” 《黑道风云》是个纯种国朝公司出品的游戏，但是目标用户瞄准岛国，因为那是世界上唯一黑道社团合法化的国家，在国内则肯定是连版号都拿不到。而且非常非常吸金，当年《乱世出山》还在巴人游戏的时候，《黑道风云》在岛国就是紧追其后的产品，比《荒野行动》差一丢丢但也很强势。 但楚垣夕之所以关注，并不是因为游戏本身，反正他也不怎么喜欢COK这个类型。他关注，是因为如今大名鼎鼎的拼多多正是这家公司孵化出来的，要不然拼多多的游戏基因也不会那么强，套路也不会那么深…… —————— 节日快乐啊书友们…… 第一千一百章 两个世界的对比 随着子弹距离靶子越来越近，小康逐渐进入枕戈待旦的状态，紧张感终于降临在每一个成员的身上，一是紧张与会不会横生波折，二是观众到底对这种模式买账不买账？这年代交朋友的成本越来越高，平均每张电影票40元，到底交不交的到朋友还要打个问号。 前者，其实让楚垣夕把袁苜好一通铬硬，说你看看你，好歹也算小康的创业元老了，结果从上到下就没什么人相信郑德的实力！你说你混成这样二不二啊？ 袁苜说这叫低调的奢华，无声的支柱才是最坚挺的。这件事其实在巴人开完董事成立小会之后楚垣夕就拉着袁敬仔细谈过了，而且那个时候并不是布置任务给袁敬，而是让他交作业，早在去年11月份决定以点映的形式拉开《我服了》上线序幕的时候，就已经和袁苜进行了初步的沟通，让她就郑德能够提供的助力进行一番筹划。 此时的郑德基本上已经把流动资金中相当可观的一部分压在巴人和小康身上，小康历次融资都参与了，就连春节前这笔战投，在楚垣夕拉袁敬聊的时候，他也要求参与一份，因此存在着极大的利益相关。这也可以理解为投资份额交换资源，徐欣虽然在投资圈的咖位更虎，但是没有郑德基金这种资源。 所以横生波折的可能性虽然存在但是楚垣夕并不是特别怕，要知道原世界里小康搞100%票补虽然不在春节档，一样也要侵犯同档期的其它电影人的利益，并不是说侵犯20亿算侵犯，别人铁定抄刀子，侵犯两个亿别人就会不在乎，同样也是郑德帮忙摆平的。 因此楚垣夕对于郑德能够拿出什么资源来还是比较有底的，只不过这回侵犯的多一点，小康掏的也多一点就是了。 至于后者，楚垣夕也不敢打包票，因为春节档的观众，可选择面相当宽，不像国产保护月里小康100%票补的吸引力那么大。 不过这个问题料也无妨。 要知道巴人光是把《罗马之敌》的奥斯卡和《我服了》进行捆绑炒作投入的资源换算成费用也有上千万了，抵得上一部规模尚可的电影的宣发费用，而在自己这边只能算是打前站。再加上后续的口水战引起的热度，从曝光量上可以认为已经达到对潜在观众饱和攻击的程度。 因此对观众观影的负面影响无非就是卡司，具体来说就是朱魑的网红标签。 关于这个问题，楚垣夕因为一直憋着这个100%票补的方案没讲，使得许多关系不错或者利益相关的人士就算知道他拍《我服了》是有给小康做广告植入的打算，但是都没想到他要这么大动干戈，要一下子就捅破圈层，因此也就没人跟他较真。 结果等他把野心亮出来的时候，确实有人提出了质疑，既然要玩这么大，女主为什么不请一位真正的大咖，请妮妮不好吗？朱魑和倪妮的颜有某种程度类似，都是轻熟风，五官开朗，这个角色不能请小脸女星，得有大美女的气场，不过相比于朱魑，要是卡司里面写的名字如果是倪妮，想必要少很多不确定性。 实际上楚垣夕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倒不是承诺过朱魑给她拍电影让她做女主的问题，也不是因为情节里有直播所以非要请一个真正的主播，而是考虑到原世界中小康大电影的实践和带来的影响与变化，进行了充分的比较，才决定仍然以朱魑为女主。 细细想来，两次电影的过程和经历确实有不小的差别。 原世界朱魑没有任何创业者的标签，就是一个单纯的大主播，死死的挂着这个标签拍了小康大电影，对观众观影肯定也有一定程度的影响。所以即便有全额票补保底，前两天的上座率并不如人意，从第三天开始才不断上扬。 但当时的小康的状态和现在也不一样。那时，因为没有把健康币上链，也没有分心于移动支付，更重要的是当时社会上还没有频繁的发生会员卡跑路事件，所以小康的会员卡会员数量在早期就得到快速的增长，比这回的情况好的多。 因此小康门店的发展速度要比这回快，代价就是现金流不健康，有夺路狂奔之感。 不过小康是稳健还是走钢丝，用户并没有切身的感受，所以当时在社会上熊啊康的扩张更有力，影响力更强知名度更高，被当成冉冉升起的新星。 而且那是2017年，阿里还没有主动启动本地生活这个概念，口碑一路跌跌撞撞搞笑不断，更没吞下饿了么；黄团还在和饿了么在外卖界火并，有点余力尝试共享充电宝还特么失败了。嗯，也没有小蓝杯…… 更重要的是市场环境，那个时候还没有毛衣战，一片岁月静好，没人看到夕阳的余晖已经快要散去，逆全球化的大潮还没从海底翻起来。 这种情况下小康成了原世界中本地生活这一领域的集大成者和排头兵，比独角兽还高级一点点，有资格对本地生活这个概念进行重新的诠释，告诉公众本地生活不止是送外卖。 因此，无论从体量、业务还是软硬实力上进行比较，原世界比现在其实还要差一些，但是江湖地位反而更高。就连独董，请的也是人大重阳金融的高研，曾经当过伦敦副市长的罗教授，往外一拉倍儿有面子。 要不然，小康也不会以堪堪一千亿出头的体量和tmd相提并论，前方望见双马项背，潜力，小康所展示出的充足到溢出的潜力才是原世界中被人高看一眼的原因。这样的企业拍电影本来就是新鲜事，可以说还没开机就赚足了眼球。 换到现在，很抱歉千亿已经不厉害了，tmd和拼多多都是五千到一万亿的体量，普通人不会感到一个千亿规模的企业有什么可震惊的。 所以，原世界小康大电影上线之后吸引的第一波观众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小康这个全民品牌的受众，带着探究的心情和有票补保底的实惠来消遣。然后发现电影意外的还可以，女主虽然是个主播但是演的相当到位，于是奔走相告，说这根羊毛意外的还可以，速度来薅。 那时首先在小康社交中出现第一次引爆，使得更多小康老用户去薅这个羊毛，没有拉到新但是付出了高昂的费用，把具体负责电影运营的总监吓得半死。 好在这些用户不断向小康以外扩散，口口相传感染线下、微信群和朋友圈感染线上，才在大龙爹封杀小康链接的情况下走曲线把吸引力散出去，用100%票补方案保底打动路人，最终实现票房逆袭。 楚垣夕时至今日仍然记得当时用户在扩散这部片子时的评语，叫做“这片值得来耗俩小时买一堆便利店食品回去”。这叫话糙理不糙，正是口碑不断上扬的表现，最终靠着上座率快速上翘才实现史上最奇葩的电影票房，我亏了我也赚了，亏的越多赚的越多。 这一回小康的品牌效应确实没有原世界里那么高，但是，加上巴人集团呢？ 楚垣夕相信还略有胜过，比不了原世界小康的全民效应，但是更精准。巴人搞粉丝运营、搞媒体的力量在这一刻释放的淋漓尽致，巴人粉丝中很多本身就是朱魑的粉丝，从吸量的角度不会比原世界没有自媒体力量的小康差，如果巴人的粉丝不计较卖韭菜这茬儿的话。 所以最坏的情况无非就是复刻一下原世界的票房走势罢了，首先是巴人的粉丝入场，然后发现片子意外的还不错，然后喜大普奔。既然舍得往康康里注入信息，就不需要怕这个怕那个的，没必要。 然后是原世界大电影上线的时机问题。那时和现在相同的一点在于同样都是准备开加盟，但是略有错位。原世界电影上线时小康的里程碑计划刚刚走到筹划加盟，但还没有开始招商的点位上，而现在已经是招商开启之后，加盟城市的前期建设已经开始搞了，但是还没开张。 此外目标也略有区别。原世界的加盟政策一开始就对准了下沉，因为那时拼多多还没发力，下沉市场一片蓝海，谁先冲进去谁先爽。而现在，下沉这件事已经被拼多多、阿里和黄团干的热火朝天了，使得小康反而必须淡定，按照自己最自然的步调走下去就可以。 这就是楚垣夕虽然能够默写出原来小康大电影的剧本但是并没这么做的原因，宁可重打鼓另开张，完全不受上一次的牵制，怎么做最适合现在的情况就怎么做，把问题交给专业的人去解决。 至于主演…… 曾经，楚垣夕2016年给小康设计蓝图的时候就定好了2017年的下半年开始走下沉，于是电影计划的主演必须“够土味”。 原世界2017年中的时候抖音还很一般，谁也想不到后来会那么火，快手的流量并不差，而且是正宗土味儿平台，宣发时深得小康上下的青睐。电影项目主创团队原本想找宝强哥。但是码卡司的时候宝强哥家里恰好刚出事不久，有大量官司要打，档期也不充足。 然后目光转向本山大叔的弟子团，或者快手上的大主播。结果楚垣夕直接塞过来一个朱魑，说你们动动脑子，咱拍的是土味儿电影没错，但您也别土到骨子里去好不好？快手大主播跳社会摇确实够土，电影怎么叙事啊？咱能稍微掌握点分寸不能？我推荐的这位主播很有故事，把她的事情改巴改巴直接就能出剧本，非常反应现实。 实际上朱魑一个劲舞主播倒不是特别土，但是她是东北人，东北是国朝直播最猛的地区，东北籍的大主播层出不穷，就没有什么不能播的，直播的形式深入人心。故事以她大主播回乡遭遇人生百态的事迹为内核，恰好能够帮她支撑起人设，驾驭住女主的咖位。 这回小康不需要那么土的电影了，拟开放的加盟城市主要还是一二线，因此才选择了职场霸凌题材。 但主演仍然匹配朱魑的条件。一是她百亿身价的人设比原世界更值得一炒；二是朱魑进入巴人之后不管内部如何分工，在外人看来肯定也符合职场的人设，同时兼容主播和职场两个泾渭分明的身份。 更为关键的是楚垣夕知道她能演好的情况下，朱魑就是一个有演技的流量。圈内所谓“顶流”是什么概念？差不多200万个肯掏钱买账的粉丝就算顶流，而且是最顶尖的顶流。 白嫖粉不算，这200万粉丝得是无论爱豆的活儿多糙都肯拍钱埋单才行。 朱魑自从进入巴人以来在直播界的咖位是不断提升，如果按照正常主播卖艺的模式索要礼物，早就刷飞了。称之为顶流可能过分，比之一般流量并不在话下，这是原世界中的她所不具有的优势，原世界所谓的百万粉丝大主播，有一个算一个，直播间里能有几百活人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这确实是网红出演电影的负面标签，居于鄙视链中流量明星的下层。因为流量明星不会叫自己的粉丝为“亲人们”，而是在需要的时候号召粉丝贡献力量，包括但不限于刷钱、按头安利，以及去举报别人；不需要的时候疯狂甩锅，乃至开除粉籍，说粉丝干的事和流量明星无关。 也是这个原因，就算提莫一类的顶级网红去演电影也很容易扑街，不但电影、电视，就连上综艺都会招来大量的非议，即便她们的片酬绝对不低。 但是具体到电影来说比较特殊，就是观众比较在意影评和kol的打分，特别是一二线城市的观众更是如此，下沉观众反倒无所谓。 楚垣夕当然知道kol的声量非常重要，能够极大的影响普通观众，但可惜的是巴人自己吹自己没有用，只能广泛撒币，买独立影评大号的软文。但是这还不够，因为必然出现大量黑水引导潜在观众，制造《我服了》是烂片的印象。 这也是提前点映的好处之一，除了提前积累口碑，扭转负面印象之外，点映引发的骂战相当于提前把水搅浑了。搅浑之后，就算再有什么独立kol出来哔哔赖赖发差评，因为水是浑的，潜在观众只会当成是骂战的一部分，不会因为看到差评就形成第一印象。 因此咱们看见差评不怕不怕了！ 总之，相比于原世界，这回的情况好的多，前面吃过的亏通过一系列操作几乎都能躲开，就不信观众不买账！此时《我服了》的某瓣评分已经稳定维持在7分以上，而且参与打分的人数非常多，换言之口碑不算炸裂但是已经稳了。康康里都肯注入信息了，毕其功于一役呀呀呀呀—— 很快时间来到2月10号周三，也就是大年二十九，马略拖着疲惫的身躯终于可以踏上返乡的列车。楚垣夕亲自开车去送，让马略受宠若惊，据说这是只有声叔和朱魑才能享受的待遇，椒图以下都不要想。 这段时间马略明显被折腾的够呛，主要是他的坨儿太大，三百多斤接近两米，挺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能装四胞胎那种，这形象上电视有点震撼，皮肤再晒黑一点能赶上奥尼尔。 他自己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或者说是他妈妈注意到自己儿子上电视了，连忙千里传音，勒令他必须整理好形象，最好是再上电视的时候能够瘦一些，有利于找女朋友。 因此这些天来马略是临阵磨枪，每天进行比较大量的锻炼，但是这种吨位的胖子，锻炼是比较危险的，骨骼承受的磨损太大，一不小心就要练出伤病来。所以马略这个月承受了毕生未经历的痛苦，值得楚垣夕亲自送一个行。 只见马略神情萎顿的窝在后排看手机，副驾这个空间反正是装不下他。楚垣夕安静的开车，秉承着“司机越老说话越少”的原则。忽然，后视镜里看到马略似乎盯着手机瞅了瞅，然后抬头，问：“楚总，我有个朋友问，小康干不干互联网金融？” “怎么？你朋友有资源？” “啊，是。我跟冯钦前段时间正好聊了聊，他说有资源的，项目正好合适，可以组孵化创业的盘子带资进组。” 楚垣夕心说马略这心思够灵的啊！而且他还是个笔杆子，不是研发和运营。相比之下巴人那边的研发和运营都没这种创业意识，应该感到羞愧！而且马略还是dkp大户，目前应该是创始人级别以下最多的，可惜了…… “实在是遗憾，你要有别的资源赶紧说，咱们立刻操办，互金就算了，巴人和小康都不准备搞。” “啊？为什么啊？不是特别赚钱吗？” “互金不是万能药，得因地制宜啊。小康是不想趟这个浑水，现在的架构已经很复杂了，复杂就意味着容纳新业务线的空间比较扭曲，计划外的项目容易横生枝节。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武林秘籍 “那巴人呢？”马略问话中透着他还挺在意的。 然鹅，“巴人实在是没法弄啊。” “巴人用户不是挺多的么？” “此用户非彼用户，总不能让自媒体上的关注用户开互金吧？好歹得有个APP。按这个人标准能称为巴人用户的目前只有《无道昏君》手游、《罗马之敌》游戏和赵杰那个袖里乾坤UGC平台上的用户，全都是游戏玩家，这个用户结构怎么开互金啊？让玩家透支充值？未来分期还款？” 马略一想似乎这也不是不可以啊？不过就是社会上的非议会非常多吧？特别是小学生家长之类的估计要怒砸巴人的玻璃…… 实际上最近找到他的人还挺多的。这叫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自从《罗马之敌》动画获得奥斯卡提名，他这个IP主创自然成了香饽饽。再被巴人信息一安排，现在来看就差拿一些官方背景的奖项了，能够对接的资源以前不会主动找他，现在是络绎不绝。 只可惜创业这个事情对马略来说也是相当的陌生，虽然在巴人里备受熏陶，目睹了小康的崛起，也对创业公司的概念有了直观的理解，但是让他亲自去干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 因此楚垣夕的理解中，现在马略的心态和冯钦有点像，通过对接一些资源使得自己能够在巴人或者小康孵化出一家小型创企的过程中取得一定的收益，股份也好奖金也罢，都可以。 对楚垣夕来说这是很好的事情，他不可能像神经病一样敦促每一个在创业和不创业之间犹豫不决的人赶紧创业，人家失败了他负责不负责兜底？负责兜底不像话，不负责更加不像话，这就像中考高考给别人指导志愿的时候拼命鼓动别人往高了报一样，那可缺了大德了。 等到了南站，泊车的时候马略忽然说：“楚总，我问个事儿。” 看马略这一大坨还有点扭扭捏捏的样子，楚垣夕不由得好奇：“什么事儿啊？问吧。” “灵儿是不是干完这一票宣传之后就准备离开了？” 灵儿就是快手户外街拍大主播冯雪灵，她与巴人的合作模式是这样，原先快手的账号仍然属于她自己，运营维护的团队理论上和巴人没有什么关系，仍旧上传她的视频。如果巴人有什么推广需求，向她的团队正常下广告订单，账目单独核算。 然后在巴人，她本人相当于是加入巴人信息，受陆羽的直接指挥，主做美食探店这个品类。 借助这个工作关系，她的目标原本是熟悉头部MCN机构的运作模式，为今后创业积攒经验，国内有能力的MCN很多，各有自己的运营特点，但是像巴人娱乐这么独特的MCN是只此一家，和其它自媒体网红运营机构泾渭分明。 在巴人，她感受到这家公司的魅力，整个行业通行的运营模式根本不采纳，同样是整个行业同行的商业和变现模式完全不屑一顾。神马叫电商直播，哪个是知识变现，巴人集团视金钱如粪土。 然后她个人的发展方向也偏离了原来的计划，被楚垣夕送去主攻油管，以中华美食这件极为锋利的自媒体武器扎进油管吸粉，目前已经超过200万粉丝。 最近这一个多月是这个账号粉丝大涨的阶段，因为《罗马之敌》开始炒作之后自然要加大费用投入，带来的流量显然是沉淀在这个账号上最划算。关键是《罗马之敌》本身也会吸粉丝，随着电影开播，自来水同样为数不少。其中一部分上了《罗马之敌》低配版动画片的油管账号，一部分就顺着各种入口流到了这里。 这个账号是属于巴人的，灵儿离开之后肯定会有损于账号的人设，但是这一天迟早会来，因为灵儿是来学本事的，现在该学不该学的都学到了，也是时候离开。而且，需要她出力的地方正是这个账号对《罗马之敌》的海外推广，完成这个使命之后分手正当其时。 至于今后对《无道昏君》的海外推广？显然不能因为这种原因把人拴住，否则就是三年之后又三年。 但是此时此刻，听马略提起来，楚垣夕还是愣了一愣的，旋即恍然大悟，“冯雪灵确实是要开始真正的创业了。不过你们俩，是不是……” 遥想当年，在西湖市给《乱世出山》做活动的时候，楚垣夕在记者会上侃侃而谈，台下面这两个家伙一个被楚垣夕留下，一个冒充记者，第一次见面正好坐在一起，当时就算是相谈甚欢了。 只见马略连连摇头，硕大的头颅摇起来都挂风：“没有没有，就是比较聊的来的朋友而已。” “那你问这个是？”楚垣夕心说就您这个扭捏劲儿，我信吗？您可是跟团去东南亚走旅拍的人啊，跟我装的什么天山雪莲？ “我就是想着她要是创业了我能帮上什么忙而已。” 其实马略能帮忙的地方太多了，比如说给站站台。他已经算是突破写手圈的人了，就算现在还没突破，等到《罗马之敌》全面大火之后也必然突破，这个名气是可以对社会产生影响的。其中最便捷的是专为公共知识分子，但他不恨国，这玩意转不过去，其次就是转为大V，成为某一领域的KOL。到时候以这种身份给人站台实在是比躺赚差不了多少。 但是楚垣夕不说这种话，他眼珠一转，“话说马略，你知道我跟冯雪灵她姐姐同居的事吧？” 马略的脸色顿时一变，擅长察言观色的楚垣夕不但立刻知道他知道，而且还知道他现在不知道该说知道还是不知道。 说知道，那他跟冯雪灵的关系显然不是什么聊得来的朋友，否则冯雪灵早就被楚垣夕大刑伺候了；但说不知道，这不就是当面骗楚垣夕吗？ 虽然楚垣夕从来不在公司抖什么威风，但是随着企业的成功，而且还是双份的成功，他的威望在巴人和小康内部自然是日渐可观。原本虽然也是一言九鼎，但是肯定有人质疑，就算不明着质疑也会腹诽。但后来，除了薛明等等极少数人之外，公司里几乎听不到质疑的声音。 特别是楚垣夕还不喜欢完全自上而下的发号施令，基本都是以司令的姿态布置任务，具体怎么做由前敌指挥官自行决定，给人很大的腾挪空间。这样，员工不会在处理工作任务的时候总觉得是在给老板干活，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务，惟其如此，才使得员工更有凝聚力。 所以巴人内部基本上没有互相期满的情况，至少马略没见过，更何况是骗楚垣夕…… 楚垣夕一看这样，心说果然让我猜中了，呵呵！我看你还狡辩？ “老马，你要是想跟灵儿一块创业你就直说。”楚垣夕十分平静的收回目光，“只要你把《罗马之敌》预计的四部写完其实怎么都可以，咱们不用客气。不过我觉得是这样，你和她分开做事比较好，距离产生美。她是要干正经创业公司的，跟我很坦率的聊过，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你真要是去了，当然，你能壮大声势，算是台柱子，但是我觉得你会帮倒忙，拖后腿。夫妻双方在一块创业并不合适，你看看李十一夫妻都闹成什么样了。他们以前不恩爱吗？” 马略庐山瀑布汗，心说我还没想那么远呢啊喂！什么夫妻一块创业啊？“那个，为什么俩人一块创业不好啊？” “这个吧，不是在创业公司干几年就能懂的，你不成为一个真正的创业者，没有创业者的心态很难懂。” 马略心说那不就成了死循环了吗？难道创业的心态还是天生的？“呐，你说的创业者的心态，是乐观？还是冲动？或者喜欢冒险？还是说，理想主义之类的？” “都不是，创业者的心态，其实很简单，叫做天生爱折腾。明白吗？我和冯雪灵讲过一次，跟你也说一说好了。普通人都喜欢停留在舒适区，训练有素的人，进入舒适区之后会意识到自己进入舒适区了，因此主动走出来。但创业者不是，创业者是天生反感舒适区，只要进入舒适区了就想折腾，一定要扩大自己的边界，直到感到不舒服为止。” “就是不能让自己舒服了？”马略继续汗颜。 “对，宁可把自己弄伤，也不能舒服了，就跟减肥一个样，舒服了减不了肥。” 马略心里这个气啊，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子吗？不跟我提减肥咱们还是好朋友！ 只听楚垣夕最后说到：“一个创业者，感到舒适的时候就是可以开始新一轮创业的时间，明白了吧？没有这股劲很难大成功。小打小闹的话以灵儿的条件根本没必要创业，做个富一代足矣。” 马略心说俺也一样！“那个，楚总，那我要是一直都不舒服呢？怎么办啊？我就进不去舒适区算怎么个情况？” “啊？那说明你不适合创业呗，你前一轮创业都还没成呢。” 楚垣夕说话间想到春节一过冯雪灵就要准备单飞了，虽然今后仍然保持合作关系，而且因为冯林的关系也不太可能疏远，但是还是有些遗憾的。要是冯雪灵能够接受巴人的孵化创业就好了，她也攒了不少DKP，这样可以继续为巴人集团创造价值。可惜人家身价本身就不菲，看不上这仨瓜俩枣的。 因此在这之前他已经给了冯雪灵临别赠言，因为她的创业方向肯定还是和网红有关，所以楚垣夕讲述了自己对网红商业的认知——网红商业的精髓就是两个短语，第一个叫“发明概念”，第二个叫“冠以头衔”。 这就等同于所谓的“定义某某某”，其中体现网红价值的就是定义的能力。不是什么网红都有能力定义某某某，只有在网红行业中打滚多年或者恰好在在这行内有着敏锐的直觉，才能自如的发明概念而不是翻车。这是MCN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才能拥有的能力。 至于冠以头衔，则是新消费主义下催生出来的怪胎，以网红发明概念的方式灌输给粉丝，正是噶韭菜的秘籍。 虽然楚垣夕已经将主要精力转移到小康，但是这番体悟是他干巴人干了三年之后以顶级企业家的视野对网红赛道进行的梳理和总结。商业上其它的成功者可能有人比他经验丰富，比他眼光毒辣，比他见多识广，但是没有他这么长时间亲力亲为所积累下来的感觉。 这番真传使得冯雪灵颇有些看武侠小说的即视感，徒弟在师父门下兢兢业业多年，学了一些皮毛，结果出师的时候师父心情一好，就传了一手绝技，对她努力服役多年进行嘉奖。 没想到这种烂俗的段子居然也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天。 这天处于大战来临之前，按电影业的行规，点映虽然可以提前上院线，但是不能连着搞，更不能直接连到正式上档，所以昨天就已经停了，因此这两天圈内圈外也处于难得的平静。 因此这一天的晚上，小康和巴人的管理层齐聚一堂，总监级以上都有参加，以聊业务为名，行聚餐之实。虽然吃的都是些鹅肝、焗蜗牛之类的家常便饭，倒也冲淡了大战来临的气氛。 小康这边的气氛说不上有多好，因为点映的上座率只能算是差强人意。 当然，之所以一般的电影不会选择春节档搞点映，也是因为搞不起来，这个时间非常尴尬，很多潜在的观众都在准备人类一年一度的最大迁徙呢，哪有心思看电影？只有回到老家，时间完全充裕，从烦劳的工作中解放出来，才有这个闲暇陪同父母或者朋友过好这个年。 而巴人那边则一个个喜上眉梢，就连铃木裕老爷子的脸上都带着笑。楚垣夕对他是有承诺的，而《罗马之敌》的开发完成的不错，他和他的团队算是交出了还不错的答卷，使得VR引擎下的美术资源表现出比较高的效率，几乎没有bug，用户的视觉体验也算过关，因此极为轻松。 楚垣夕左手一杯82年的雪碧，右手涂了一面包满满的鹅肝，正在边走边吃，忽然听到一阵争论，仔细一听原来是梁可年和薛建华在争执所谓巨头特别是互联网巨头应该如何看待潜力股的问题。 薛建华说巨头就应该准备好人才储备，然后持续扫描市场，看到有潜力股就是一声令下：给我抄！然后靠自己更强大的资源配置以及更高的效率，特别是人才库转化出来的效率实现弯道超车。黄团超车蓝饿可以认为是个例子。 而梁可年则不以为然，认为小康就是反例，任凭巨头怎么扫描市场也扫不出小康。从多角度观察都是平平无奇，无非就是把O2O生鲜电商那套高频补贴用户的系统搞到便利店上了嘛，而且还不做到家配送。但是等小康把招数这么一亮，巨头居然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还有短视频，头条系搞抖音之前根本称不上巨头，是靠短视频成为巨头的。但是企鹅和阿里在短视频显示出魅力之后各有几次机会切入，却不约而同纷纷错过了。其中最奇妙的就是两家各自体内本来都有现成的短视频项目，但也心有灵犀一样双双主动停掉。 特别是阿里大文娱有机会投资快手，快手先找的阿里后找的企鹅，但是决定不投。这就充分说明所谓“扫描市场-发现潜力股”只是伪命题，即使扫描到了，也未必能识别出哪个是潜力股。 因此他得出结论，巨头应该不断自我革新，努力吸收市场上的新鲜元素的同时保持组织的积极性，以此来阅读多变的市场，使得自身常读常新。这样当潜力股出现的时候，至少不会因为主观误判而错过，而是积极迎合市场和用户云云。 这话薛建华没法接，只能强调小康是个特例，万事总有例外，他说的办法才具备普适性。因此俩人就此争执起来。这两个人一个是巴人投资的经理，巴人集团的副总裁，另一个是小康的首席体验官，楚垣夕的左膀右臂，都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因此两边各自站了一些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议论。 冯钦因为引入共享街机资源有功，升了总监之后还是头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一时间大开大合。但是因为立场原因他必须力挺薛建华，正说得手舞足蹈，描述山寨之美，就怕场面突然安静，说得正起劲，怎么你们都不开口了？ 一回头，原来是楚垣夕出现在他背后…… 冯钦一缩脖，正好看到梁可年的眉毛网上挑了挑，说：“既然楚总过来了，那就请楚总评评理呗。” “对啊对啊。”薛建华擦擦汗，一副聆听高论的样子，但是心里很不服气，因为梁可年只是否定他，没什么建设性意见，或者说所谓的意见根本就是大白话，任何企业都应该保持组织的新鲜度。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楚总从来都不秀 楚垣夕心说你们居然为这个起争执？一个是极左，一个是极右，搞企业不能认死理，万万不可以这么极端的啊！ 因此在薛明期待的目光中，他谁都没支持，而是说：“巨头肯定巨有钱，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投资潜力股呢？拿钱说话多诚恳啊？” “可是投资的话潜力股未必接受啊。”薛建华心说您不就是表率嘛？想要投资小康的巨头不是被您给弄成敌人了咩？点解？ 最近他刚从粤东省回来，连内心OS都是粤语。而梁可年本身就是做投资的，想的是确实是可以投资潜力股的，但是，要是双方正好有业务耦合还好，战略投资可以达到1+1大于2的价值，对方估计会欣喜若狂。可要不是耦合，投资对于对方没有帮助，说不定未来还有潜在的危害，那估值有的时候简直是任人鱼肉，当巨头的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 只听楚垣夕说：“不接受说明这个潜力股非常自信，值得花更多的精力，或者加更多的钱，乃至围剿，能否从潜力股蜕变为独角兽就看是否能冲出重围。潜力股-独角兽-小巨头-巨头，这是企业成长中的打怪升级。 不过你们的问题实是巨头如何看待潜力股，那为什么不冷静一下想想应该如何‘看待’呢？看，不一定就要采取行动，或者不用立刻就行动。你炒股的时候也可以观望啊，不是非得抄底，更不是非要抄到最低价。” 梁可年进入思索，而薛建华则完全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心说这叫神马？这叫一曰风动，一曰帆动，仁者心动！ 只听楚垣夕说：“巨头看待潜力股的方式就是看成潜力股，以我为主，不然怎么办呢？假设你是巨头，你没有稳如磐石的心态，就会疑神疑鬼，看到一个潜力股就怀疑自己一次，或者哪个都想买。问题是潜力股多了去了啊，全都大举买入你也买不过来啊。A股韭菜们抄底抄在半山腰的多了去了。” “其实楚总的意思是说巨头可以允许潜力股获得更大的发展，然后在更高的价格进行投资。”曹翔很罕见的加入讨论，他一般都是惜言如金。而且自从成为小康研究院的院长之后，虽然只是头衔的变化，但他的气质很明显的“变大”，好像有一种叫做“大气值”的数值提升了，给他周围的人非常独特的感受。 可能是因为经常跟在楚垣夕的身边，薛建华是少数完全不受曹翔气度影响的人，立刻跟了一句：“对，也可以等潜力股们赛赛马，跑出来的说明更值得抄。” 楚垣夕心说您怎么这么惦记抄啊？应该把你送给一位南方的企业家，让你们聊一聊某款短视频产品。于是就着这一桌上的鱼子酱和黑松露，他简单的给同事们剖析了一下近10年来的国朝创业简史。 实际上巨头和巨头也不一样，对于潜力股各自有着不同的方法论，或者说叫做坚持自己的企业价值观。 但是，不轻举妄动是肯定的，特别是近10年中，最典型的例子实际是B站，黄团抄蓝饿的例子反而是个例外，其中有很多的巧合。 B站，从开站之后一直都是潜力股，潜力了快10年，巨头都没有大举加码。是视而不见吗？并不是，一旦B站2018年靠FGO做出收入，巨头立刻闻风而动，抢着拿到投资份额。 出现罕见的AT同投之后，小破站终于有了钱，然后开出更多的产品线，丰富自己的生态，完善架构和服务，于是潜力终于得到快速而大量的兑现，数据快速上扬，成为国内乃至全球最耀眼的UGC视频平台。 因此初创企业不能拿自己有潜力当回事，有潜力的多了去了，巨头也不能看到一个潜力股就爱一个，需要爱的同样多了去了，但是很容易错爱。 市场是生动的，潜力股潜力也在不断变化，而且振幅很大。互联网咖啡界也有一个比较典型的例子。 去年初的特殊事态成为完美接锅侠，很多人有锅就甩给特殊事态。比如斗鲨的财报一出就推说是特殊事态导致网吧关闭，直播观众因此减少，导致环比大降。问题是难道网吧只关斗鲨用户密集的？猫牙2020年的一季度MAU可是涨的…… 但是有一家互联网咖啡没法甩锅，这就是从2014年起开始创业，一年内完成三次融资，累计融资过4亿，使得整个创投圈为之侧目，号称咖啡界小米的连长咖啡。 按说这种潜力股在赛道内应该算是独角兽了吧？产品做的也不错，名为“防弹咖啡”的某个款一度成为网红咖啡，卖的非常炸裂。可惜小蓝杯一出谁与争锋，连星巴克都大受影响，立刻把类型完全一致的连长咖啡钉死在地板上。 至于被围剿，实际上这是独角兽向小巨头进化的必经之路，国内有黄团战阿里越战越勇，米国也有做远程会议的Zoom在微软、脸书的夹击下夺路而逃。当独角兽做出不接受巨头攻略的选项时，肯定已经进行过心理建设，后面必然是呕心沥血腥风血雨，有的能成，有的不支。 小康也是一样，或者说正是因为有这些油盐不进的潜力股埋伏在广大潜力股们之间，靠其他潜力股打掩护做保护色，才有了向上突围的可能。使得巨头不可能一网打尽，只能找到合适的姿势去“看待”潜力股们，追求更合理的成本和更高的效率接入到新兴势力的崛起中。 因此这个世界才充满缤纷，而不是一潭死水。 只不过有这样的雄心不见得能挺得住巨头的围剿，关键在于护城河挖的深不深。 终于说到小康，巴人和小康的管理层们顿时变得更认真了。楚垣夕一看这不行啊，你们这么认真我怎么好意思往嘴里塞东西呢？因此赶紧招呼大伙边吃边聊。 其中黄团的事迹对小康高管来说莫不谙熟于心，反而比较关心Zoom。然而楚垣夕居然并不看好Zoom能挺住。 要知道硅谷的竞争环境虽然同样惨烈，但是从顶层设计上，比较注重创新和对创新势力的保护，投资营商环境不像国内这么丛林化。换言之同样贵为巨头，微软、脸书不能像企鹅和阿里一样为所欲为，严苛的法律划下了比较高的底线。 因此他们是比较看好Zoom突出重围的。 而且远程会议值钱啊。原本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巨头都要发力于远程会议，比如说百度没有下注远程会议而头条系早早下注，所以BAT里的B换成头条系的呼声越来越高。但是后来发现，这玩意绝对是卧槽级的，特别是在不那么重视用户个人隐私的国朝，因为即使完全免费的用户都有着巨大的价值。 但凡使用远程会议的人，标签都特别清晰，什么公司的，什么岗位的，系统统统轻松知道，甚至还能知道你的状态，比如最近比较缺钱。然后当然是精确推送广告，而且是高客单价广告，比如保险、互金放贷之类的。 此外还有教育，利润极为惊人。比如说免费提供K12网校们使用，用完了立刻知道谁是精准客户，把其它K12的广告投给他，就问你服不服。 这就是Zoom被多数人看好的原因，独角兽蜕变为小巨头指日可待。只听廖星星问：“老楚，你都说了能否冲出去要看护城河深不深，Zoom光2020年一季度，用户数从一千万暴涨到两亿，吃到全球最大的红利，没有之一。用户体量肯定算是护城河了，这还不够深吗？” “呃，你得看这个红利是怎么吃下去的。”楚垣夕当然知道Zoom的惊人数据，去年以财务投资的名义买纳斯达克的股票之后看着百度死样活气的样子，他一直后悔当时怎么没买Zoom。“那是一个特别重销售的公司，靠的是强大的销售基因，做ToB吃掉的这个红利。明白？” “不明白啊，云服务中ToB销售不是非常重要吗？” 廖星星毕竟是搞运营策划出身，走地面是一把好手，但是即便是最早一拨被提拔为小康副总的，对经济的深入理解还是没有成为强项。他现在是常驻南方，在即将开始的加盟大作战中统管南方十几个加盟城市。 另一边梁可年早就听懂了，但是又不好插话，这个表演的舞台应该是属于楚垣夕的，当下属的怎么能抢老板的风头呢？ 但是袁苜抢起来毫无压力，而且很难得，她居然也听懂了：“哎呀小廖，重销售就没壁垒啊，你靠销售建立起来的关系，巨头随便挖挖就挖开了，挖你的萝卜不打商量。” 其实Zoom的ToC业务也不少，有能力直接面对用户，但是早早就在许多国家建立实体销售机构，专啃B端企业，开拓以大型公司和组织为主的客户群体。在国朝则通过渠道代理商进行销售。 这种模式也就是在海外还能坚持一阵，换到国朝这边只要巨头们发力，最多一个月，B端用户统统都被蚕食掉。 至于C端用户，微软一出手就是全免费，Zoom的“免费使用，增值付费”的策略立刻相形见绌，用户附加值这么高，还收费？天理何在？良心何在？ 只是这么一说，糊涂人虽然明白了，但明白人又糊涂了，梁可年立刻问袁苜：“那小康是靠什么建立壁垒的呢？” 小康怎么干的，这一年来梁可年倒是都看在眼里，确实不是以销售为主打，要说起来，应该算是以补贴为主打。但是以补贴用户为主打不是护城河更浅了么？还不如销售呢。这就好像阅读行业里的免费小说读者和付费小说读者的区别，免费小说读者的粘性多低啊？不持续投入巨量的买量经费死的要多惨有多惨，最终变成给广告引擎打工的。 这个问题袁苜是必须犹豫一下的，好在很久以前就跟楚垣夕聊过，有印象，因此简单回忆一下答道：“靠功能，按移动互联网里的行话叫做‘产品’，城市宝藏、健康币这些类型的我们称之为产品，靠这些产品的功能建立壁垒。” 但梁可年下一个问题还是把袁苜难住了：“那巨头们仿照小康的产品做起来不就把护城河填平了么？” 这话把小康的大兵小将们全都问住了，其中有人脸色难堪，因为距离楚垣夕所谓的安全边界可是越来越近了。按他的说法，3月份之后别人复刻本方功能开发和数据积累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填平护城河之后呢？小康当然是已经远远的跑到了前边，但巨头之所以被人视为巨头就是只要一发力速度就飞快。如此，对小康来说岂不是就变成了到底是自己先发展为小巨头，还是先被巨头追上的局面？ 这个心态很微妙。如果是去年这个时候，有人告诉他们，小康有机会和巨头赛跑，小康先跑一阵，巨头追上了就会嘿嘿嘿，追不上则变为新的巨头。那么他们大概会非常兴奋。 但是时间到了2021年的春节前夕，小康已经连续经历了几次大成功，这群管理层一个个也变成了骄兵悍将，享受了各种高光时刻，信心百倍。这个时候忽然有个家伙告诉他们，没有任何区别，跟以前一样，被人追上了还是要被按在地上摩擦，心态当然不美丽。 楚垣夕一看终于该自己说话了，不然这次愉快的聚餐就可能变味，必须给小康的管理层们注入信心才行呀！ “袁苜的表述不对。”他一抬手，“确实，我在小康内部说过类似的话，是我们先撞线还是巨头先追上并且超过我们，再阻断我们的去路。但是那是老黄历了。小康从来也没向销售倾斜过资源，就是因为这样无法形成更高的壁垒。所以后来我们更重视品牌建设，不断强化小康这个牌子，现在我们的品牌才是护城河，但是有别于传统企业。” 很多人一听这“有别于传统企业”就感觉有故事，果然，楚垣夕接着说：“传统企业建立品牌靠广告和产品，但是我们靠的是互联网产品。就像袁苜刚才说的，靠妖异都市、小康云这些产品，对互联网用户输出我们的品牌。就连去年上交的社区管控APP我们也要求了开屏动画的署名权。 便利店卖零食饮料很难建立品牌，我们就算靠品质生活系列也是独木难支，跟那些老牌的食品饮料大厂比不了，只能是给用户增加一些选择，因此必须要靠互联网产品。明天正式上映的《我服了》也是一个样，都是在加深小康这个品牌的价值和印象，这才是可以用来进行防御的壁垒。” 一群人顿时恍然大悟，万万没想到楚总居然在不经意间早已布下了如此恢宏的计划，而且从来都不秀……只听薛建华喃喃的说：“那岂不是说，《我服了》成功了我们就是小巨头了？” 楚垣夕面露姨妈笑：“不成功我们也是，只不过晚几天而已。” 铃木裕老爷爷始终站在比较外围的地方，看楚垣夕挥斥方遒目光一直跟随。 楚垣夕是时而带动其他人的情绪，时而适时的退出话题，把空间留给别人，时而愉快的加入一场新的讨论，也做一些总结陈词性的发言。 只不过他的陈词使得老爷爷有点尴尬，说的是：“我非常高兴的就是直到今天，两家公司的高级人才始终没有人离开。在创企之间的人才流动是很常见的，但是各位都能恪守岗位。能和大家继续共事让我十分欣慰。” 并不是因为知道是哪些要离职的人被楚垣夕拉住了进行孵化创业才让铃木裕尴尬，而是他准备提出辞呈了。 如今《罗马之敌》的主体工程已经结束，从引擎的使用到资源优化等等全部ok，能够适配所有靠谱或者不靠谱的玩法，满足于文辉经常天马行空的需求。包括“破坏游戏场景”这种表现，也能够在游戏中实现和恢复，debug之类的工作也都大功告成，下面的工作完全可以交接给普通攻城狮继续进行版本更新和维护。 要知道一款大型长寿的游戏可以运营十多年，他肯定不会等到《罗马之敌》未来许多年之后关服了再退出，他和这款游戏谁的余生更长还不一定呢。而且除非出现什么重大的变更，比如换引擎，否则也不需要他和他所带领的团队继续做低效而无意义的重复劳动。 因此是时候要求楚垣夕完成承诺了，他要回国继续开发《莎木》系列，而且迫不及待，甚至等不及看到小康的成功和巴人的IPO了。 楚垣夕也看见老爷爷有话想说了，关于这位老爷子，去年还有一件趣事。那是在去年的年中，游联网上线、健康币正式纳入云区块链的版图之后，铃木裕爷爷的老东家世嘉也紧随其后发布了“雾游戏”计划，被外界笑称为我们连云游戏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呢，您这连雾游戏都出来了…… —————— 话说这两天本章说消失，但是我在作家助手里还能回复，各位读者朋友收到回复的敲一下……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毕其功于一役 但实际上这个计划深得网红商业的角度看简直深得精髓，也就是“发明概念，冠以头衔”。 实际上世嘉要做的项目和小康云差不多。只不过小康云是收集用户手机的闲置算力，而世嘉是调集岛国各个街机游戏厅的游戏机的闲置算力。街机也有CPU和GPU，当然也可以贡献算力。 因此当铃木老爷爷看到老东家的计划时，当时就震惊了，还看到他们那边著名的科技记者称之为“震撼业界”，立刻跑来问楚垣夕：是你抄他还是他抄你？ 楚垣夕乍一下还听错了，听成了“你扫他还是他扫你”，心说老爷爷怎么急匆匆的跑来跟我聊二维码支付？ 结果说清楚了之后楚垣夕哈哈大笑，因为雾计算的概念早就有，学术领域已经讨论多年了。云计算就是算力集中在云端数据中心，雾计算就是算力以分布式的方式散落在地表，去中心化。只不过为了方便，现在都统称为云计算而已，反正都是用户通过网络传输计算结果到本地，至于是云算的还是雾算的根本无所谓，总之不是自己设备算的。 他记得当年上大学的时候进实验室做论文，那时候实验室里的师兄就搞过个人电脑的Cluster，把实验室所有人的电脑连起来使用闲置算力，这就是雾计算的雏形。而且还说这种技术2005年就已经很成熟了，很多实验室都是这么搞的，不然要计算的东西太多，老板又不舍得给配工作站，，靠自己一台个人PC根本算不过来。 后来到了2015年的时候，思科、戴尔、微软、ARM和普林斯顿大学还成立了雾计算联盟来着，这个技术从诞生到落地的周期确实很漫长，但是一路上都有人在钻研。 要不然原世界中楚垣夕创建小康的时候为什么敢于以区块云为健康币的载体呢？这是小康的核心价值之所在，没有理论基础的支撑怎么可能？楚垣夕敢，投资人也不敢啊！ 云计算行业前期投入高、回报周期长是行业属性决定的，再插入还没有被人验证过的新技术，要冒极大的风险。不过原世界的小康本来就是各种冒险，新锐玩家为了后来居上必须要冒点险，什么都没有，还不愿意冒险怎么可能成功呢？ 但冒险也分怎么冒，无脑瞎莽也是冒险，有理论支持的情况下趟前人们没有走过的路也是冒险。赌5G时代可以收集用户手机算力就是楚垣夕向投资者所描述的冒险。 因此原世界的小康成了全球第一个把此项技术进行大规模落地并且实现商业化，跑通商业逻辑的第一家，带来了不小的价值。这也是楚垣夕原世界中一直渴求健康币上链的原因，区块结构正好是分布式计算的集大成者。为此小康始终坚持着相关技术的研发，投入了不菲的费用，只是还没守到开花结果。 没想到重来一回还是抢到了第一，落地速度领先世嘉一个身位，而且技能树上结出丰硕的果实。只此一条就值得写十篇爆文，曹翔不但要申领国内的科技奖项，其实也有资格去国际上拿奖，最近接Unix用户协会、ACM通信网络旗舰会之类的国际顶会邀请接到手软。 实际上世嘉做的这件事情也正是为什么楚垣夕一看见冯钦的共享街机计划就激动的原因，因为简直太适合小康了！这是给个机会一鸡两吃，既推广了移动支付，又散布出去很多“区块云算力提供机”。 这些由小康下代工单打造的设备当然可以适配小康的区块云要求，因此共享街机闲置的时候就是一个个矿机嘛。连电钱都是由商场、餐厅、KTV之类合作单位买单的，还能让他们感到一个客户打一局能赚八毛钱很爽，简直深得白嫖的精髓。 因此表面上看，共享街机计划是小康的又一次撒币行为，一单八毛小康分文不取，都给合作的商家，使得之前在这个领域内做过推广投过本钱的小玩家们骂声一片。 然而，虽然他们都骂疯了，也不能动摇小康决心之分毫，因为我们明明是赚钱的。店家也很高兴，对他们来说无非就是一单收入从一块钱变八毛，但客流量增加好几倍啊！ 只不过小康作为举着屠刀的人，没必要跟待宰的羔羊们解释为什么我们的刀能赚钱，这太假惺惺了，还不如给个痛快。 时至今日，小康的街机已经开始向外分发了，几大运营区域都开始扩散，但是还称不上是大规模的推广。至于加大力度，就等春节之后吧，前面没加大力度不是等着《我服了》上映么？ 这叫形成共振，毕其功于一役！小康的连招就像多普勒效应一样，所有效果汇聚在这一个点上集体爆发。 只是铃木老爷爷要求功成身退还是比较让人伤感的，但也确实到了可以分手的时间。当初承诺他的，无非是一笔投资罢了，用于开发《莎木4》，对目前的巴人集团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他是一位优秀的游戏架构师，不但带领团队为于文辉的项目开发承担了最不容易实现的部分，而且从游戏架构本身也给于文辉提供了很多非常好的建议，从设计到实现，整个《罗马之敌》中都有这位老爷爷的影子。 实际上本次开发之旅对铃木裕和他的团队也有很正面的价值，至少从信心上是如此。《罗马之敌》已经开始赚钱了，虽然付费点被砍到接近于无，但是只要有付费点就可以录得收入，只要玩的人多了就必然有收入。整个项目的数据，对他也是完全开放的，因此整个过程对他来说也算是另一种理想和现实的碰撞了吧？ 声叔对此还有另一番解读，说铃木裕之于《罗马之敌》就好比是写手替别人代笔捉刀一样，书写的是别人的作品，未来的成功，所有利益都是别人的，但是自己在执行过程中得到了另一种感受和体验，非常独特的体验，很容易在某个方面得到提升。 楚垣夕对此不置可否，因为职场中本来就是这样的，给别人打工就意味着别人得到你的剩余价值，而你得到工资以外的部分只能是经验或者教训。 这也是为什么对于毕业生来说最好进入大公司的原因，进大公司虽然不见得起薪比去小公司多多少，但是框架大，接触面就广，就算是被动获取经验，获得经验的管道也宽。而小公司则不然，基本上进来就是囿于一个狭小的圈子，除了所做的工作接触不到什么外界的有效信息。这种差距一开始不明显，六个月以上就会非常显著。 想来，于文辉今年再做校招，应该会比去年容易的多吧？ 时间很快来到大年三十，这是欢乐祥和的一天，也是血雨腥风的一天，特别是小康生活做发行欺负小朋友，点映期间抢排片最高的一天抢到了21%的夸张数据的情况下。 春节档之前的一个档期历来都是电影人的边角料，不会有什么大作。《我服了》以点映的名义冲进这片盆地之后一通翻江倒海，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把点映搞得比正常上映的排片还高，这还是票房正常分账的情况下，会产生什么效应？ 效应就是圈内圈外无论刚被《我服了》打过的，还是要上春节档的，全都不错眼珠盯着排片。毕竟春节档看的就是排片，在宣发都过关的情况下，排片好，再烂的片子也能骗到钱，排片不好，再好的片子也难成爆款。 此前的点映，《我服了》的上座率大概是15%左右，这个数据要是放在春节档那就是不可思议的扑街，扑出了天际，但是放在春节前就算是还不错了。 当然，盯归盯，到了这个时候，有什么招数基本上也都试过了，最终还是要看各自的本事。不是不想发力，而是很多人发现事到如今已经无处下嘴，声量上双方的声音都比较大，使得真正有见地的批评和贬斥难以传出声响。 有那种特别专业的影评，指出《我服了》到底哪哪哪不好，逻辑为什么不合理，情怀为什么不过关，但是发出去之后根本没人看，炒都炒不起来。 还有人发内涵，本来这招百发百中。用带节奏含沙射影的方式引导舆论是比较经典的作战方式，虽然很多人用，但正是因为有效才有那么多认用。其中内涵竞争对手，说话雾里看花，把瓜抛出去让吃瓜群众自己去解谜尤其有效，特别是中间夹一些恋爱分手和撕逼之类的，很容易把人的兴趣勾起来。 结果内涵了半天发现没任何用处，而且到了这个时候就算P朱魑的裸照都没用了，反而还会增加《我服了》的曝光。朱魑她就不是演员或者艺人的身份，内涵她没有任何意义，人家流量不少但是从来不炒CP和人设，娱乐圈的吃瓜群众没兴趣。主演要是换成赵露思之类的新崛起的小花，对方能给黑出翔来，但是恰好朱魑免疫内涵。 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小康宣发《我服了》的策略是注重突出剧的口碑，其它的声音越大越好，至于是褒还是贬根本无所谓，只要能让人听到《我服了》这个电影名称就好。因此道上甚至传出某位大佬掀桌子痛骂其它人捣乱，黑《我服了》的人太多了反而成了《我服了》的保护色，越黑越是帮倒忙。 因此，大年三十的排片数据一出来，双方同时松了口气。 小康这边看到排片达到14%松了口气，因为楚垣夕给的底线是10%。如果这么好的条件给出去，付出这么多的努力，连10%的排片都没有，相关负责人提头来见。 这毕竟是竞争最激烈的春节档，所有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整个影视圈都是有多少人脉兑现多少人脉，有多少资源投入多少资源的竞争环境。而本方再怎么说也是初出茅庐，主演还是朱魑，这事儿完全不敢打包票，毕竟院线排片也是要看收成的。 只是这个结果出来之后也有人感觉有点失落，虽然达到了楚总划下的及格线，但也就是及格而已，及格并不是目标啊！ 但楚垣夕不但稳坐钓鱼台，甚至还交代他们劳逸结合？有人问楚总对这个排片的数据怎么看，要不要继续加大力度？他居然说：“不用，已经稳了！” 不但说稳了，楚垣夕给人的感觉是真的认为没有问题，连盘都不再盯，当天晚上就说要回家给父母拜年，这几天就偏劳留守的同事。然后一扭头，开车走了…… 这就好比外面正在打仗，但主帅说我先睡一觉，已经飞龙骑脸了我们优势很大，你们随便盯一下。然后真的睡着了，鼾声如雷。 战况还在焦灼啊，神特么飞龙骑脸！但是听着主帅的鼾声，似乎莫名的心安。 而同档期的其它电影人也放松下来，14%高么？如果是春节档的话还不错，但只是第二梯队，第一梯队是三部排片排到18%多的。这说明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啊！这种垃圾片，连前两日的分成都让给院线了才排到一个不上不下的14%，两天之后还能看？哈哈哈哈哈—— 结果两天之后这股畅快的笑声戛然而止，小康的排片率不降反升，16%、18%、20%，以等差数列上涨。 这是一场存量搏杀，盘子很大，但是就那么大，别人每多吃一口自己就少吃一口。这也是春节档很难出现大爆款的原因，因为很可能要同时容纳三个20多亿。当然也有例外，2019年的小破球就是一个超脱了春节档的存在，换成其它档期一样可以拿到40亿以上的票房。 至于小康，到初六这天已经有人急眼了，这不是超脱春节档，这是要毁灭春节档，因为排片排到了25%，终于不再是呈线性增长的姿势，但是好像还没完…… 恰好也是这天，张铭在他自己的微头条上po出了很短的一句话：“楚垣夕之骚，吾不及也！” ………… 这几天楚垣夕确实是相当的放松，子弹命中靶心，最少打了9环，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剩下的就是观察子弹时间内靶子怎么炸裂，弹头怎么打一个对穿的事情了。 因此开开心心回爹妈家过年。 巴人和小康都定在22号返工，给能放假的兄弟们多放几天大假，当然，也有许多人必须牺牲假期，因为这个节实在太关键了。 楚垣夕也属于必须牺牲假期的，因此决定放松个两天意思意思，初三返回小康开始年后的工作。这个时间选择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初三就是2月14号，以工作为名可以不用纠结跟谁过。 原本朱魑都是要回老家过年的，无远弗近，结果今年因为《我服了》上春节档，她反而没法回去。而冯林自然是不回的，春节期间正是赚钱的日子，她这个当老板的不能不亲临一线。 为此冯林还拿了一篇讲演稿给楚垣夕，让他帮忙润润色，说是其中有些词汇和描述非常重要，但是总是形容不好。 “比如说无耻应该怎么说？我是说我要做一些可耻的事情。” “美化措辞是吧？你这是，对员工的演讲？”楚垣夕看了看，觉得还是有些过于鸡汤过于煽情了，但是既然冯林给演讲定的基调就这样，只要没有直接强调狼性，他都可以忍。“无耻，而且是自己无耻，啊，你可以说自己有目的性。” “有目的性……”冯林咋嘛了一下，“那特别无耻呢？” “目的性强啊。” “你果然是目的性极强！” 这种对话使得楚垣夕对于2月14感到很头疼。 结果回家之后更头疼。倒不是亲戚上门的问题，随着他的事业越做越大，亲戚关系变得越来越融洽了。虽说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但是衡量一个人不能只看存款，还得看社会影响力，现在楚垣夕已经是一个有着不小社会影响力的人，这种影响力的提升本身就会促使别人变得更“融洽”，比如，不会随便提出要求。 但别人不提不代表老妈罗玉华不提，刚住了一夜，大年初一罗玉华第一件事就是过问楚垣夕的婚恋情况。 只听罗玉华说：“在你回来之前，我们已经看了电影。” “啊。好看吗？”楚垣夕答应一声，心说我朋友圈之类的都安利了多少遍了，您怎么才看啊。小康和巴人的员工自然是不会放过的推广资源，虽然楚垣夕没像杰克当年推“来往”一样要求每个员工拉一百个人头进来，但是推是肯定要推的，不然的话天知道公司里有没有人盯着大家的朋友圈数数。 员工如此，楚垣夕当然要以身作则了，光巴人信息的笔杆子给他写的推广小文案就不知道多少篇。 但是，罗玉华跟他说的并不是好看不好看，而是：“我看林琳挺不错的，你们到底怎么样啊？” 林琳，就是朱魑在电影里的角色。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不该承受的重 “什么怎么样啊？”楚垣夕装傻。老妈虽说不大可能把巴人和小康的高管名单烂熟于胸，但是不可能不知道朱魑。 这也是企业家的困扰，通常老爹老妈不可能不关心儿子的企业，只有很少的人能够真正做到超然于物外。像罗玉华，就在一段时间内变成便利店问题专家。巴人集团她老人家是研究不动了，怎么啃都不可能啃得动时代的变迁，只能听年轻人比如李申给她解释巴人是干嘛的，怎么赚钱，但是便利店咱懂啊！不就是个有手机APP的小卖铺吗？ 这份自信直到小康推出城市宝藏才被打破，好像不止是小卖铺？但是等到康康面世，自信又回到了罗玉华的身上，这不就是猫扑吗？咱年轻的时候也玩过！只是，等妖异都市上线，罗女士感觉要被儿子逼疯，这优惠券还得打怪才能掉？而且有一次她似乎看到别人也在玩这个倒霉游戏，而且一边操作一边叫的声音很大：“破逼优惠券，打你妈的怪！” 这一瞬间，年迈的母亲感到自己承受了生命中不该承受的重。 总之，楚垣夕相信老妈肯定知道朱魑怎么来怎么去，甚至不排除进行过侦查和摸底的可能，这么猜测并不是认为二老有什么恶意，而是两代人之间对婚姻的关注点肯定存在很大的差异。实际上二老为楚垣夕付出了很多，他是知道的，比如说很好的协调了和亲戚之间的关系，没有让他成为孤家寡人，这就很不容易了。 所以，现在为何突然问这样的问题？还能是啥原因？只是，楚垣夕自己并没有想过现在就做出决定。 只听老妈说：“林琳不是你公司的合伙人吗？我们姑娘挺清秀的，一点都不像那些网红，卡姿兰大眼睛，额头充得鼓成包，下巴往外弯得跟犁似的，恨不能拢拢地。” “你行了吧你！”楚靖雄用力一撑，站起身子，带着点恼火的样子，使得楚垣夕不得不猜测是不是二老在他回来之前已经PK过许久。“儿子的婚事你别瞎操心了，说不定小光都要领证了只是不跟咱们说。再说你这背后议论人家小姑娘长相，多不礼貌啊？” “哟，还没娶过门能都考虑起礼貌不礼貌了？”罗玉华盯了楚靖雄一眼，扭头跟楚垣夕说：“你到底什么情况啊？有没有跟人家，发展发展？” 楚靖雄：“应该问发展到哪步了。” 楚垣夕心说看来自己是想多了，他们俩肯定不是PK，意见还挺一致的。而且还是老爸了解自己，也许因为同样都是男的，所以才这么笃定？问题是我们的发展跟您的发展它不是一个发展…… “那个，您觉得我应该娶朱魑？您看上她哪了？” 罗玉华立刻就被问愣住了，进而想到似乎情况跟讷讷的说：“我，哎你这个孩子怎么能这么问呢？人家姑娘哪配不上你啊？我跟你说，人家可是优质潜力股！” “妈，我也是优质潜力股。您信不信我上微博说一声征婚，列个不算离谱的条件，应征的从这排到津门？” “看把你给美的！能排到小区门口就不错了！”罗玉华没好气的说：“人多有什么用啊？这年头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可不容易。” 楚垣夕恍然大悟，原来老妈考虑的是这个啊。从宏观上讲，婚姻中的双方不能差距太大，否则肯定不幸福，换言之一方不能太强势了，至少要有可比性。但是道理是这个道理，这不是您们干预婚姻自由的理由，因为这个理由简直太糟糕了！ 因此他反而很放松，大剌剌的葛优瘫往布艺沙发上一靠，慢条斯理的说：“关于婚恋，我能接受的建议是这样的。比如说这个姑娘不好，有什么什么缺点，或者那个姑娘挺好的，有什么什么优点。至于什么门当户对之类的，我这么努力工作就是为了享受到一点点有限的自由。话说咱这房子是不是可以换换了，配不上小康总裁的爸妈啊……” “你别转移话题！” “我不是转移话题啊，再出一期福布斯，我要是不打点打点肯定进前30了，非常苦恼。您住这房子我真怕有人来把您给绑架了啊。也就是国内治安好，帝都首善之区，不然的话您想想，pony普通家庭都承认自己房子大一点。” “你这孩子！” “行了行了。”楚靖雄慢吞吞的坐下，“我们就是想看你赶紧结婚，结了婚就踏实了。” “我今年才32，还年轻。”楚垣夕仍旧不紧不慢的说。他的生日习惯按阳历走，是2月5号，刚过去没几天；按阴历就是这个晚上，不然为什么叫“垣夕”呢？只是忙于工作根本就没过。这几年不过生日已经成为他的常态了，没有一个春节不需要加班。但是年齿还是要叙的，过了今晚，就没理由自称“三十出头”了。 在他32年的生命中，可以简单的总结出一个规律，踏实是因为稳定，稳定就缺少变量。围棋高手都不喜欢过早的在各个局部定型，就是因为每定型一处，未来就少了一个选择权。 然而老年人更喜欢安定，这就是为什么全社会都存在催婚问题的原因吧？ 楚垣夕这么想着，听老妈继续喷他：“年轻？你再晃荡晃荡马上就奔四了！你年轻什么啊？” 罗玉华说话间颇有一种需要早晨八点叫起床，结果七点钟就过来掀被子并且告诉儿子已经八点多了的架势。楚垣夕旋即把目光转向楚靖雄，老楚立刻正襟危坐，以非常沉重的口吻说：“小光，你一直在忙事业，不知道我们多惶恐。爸其实理解你——” 说到这里楚靖雄突然看到罗玉华的眼神横着过来，连忙改口：“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虽然你过去很成功，但是你现在飞的太高了，高处不胜寒，我们怕你摔死啊！” “什么死不死的，大过节的不会说点吉利话啊？”罗玉华申斥完老公立刻变得温柔起来，柔声说：“你要是犯什么经济错误那我们也没办法，但是生活，一天不结婚你就一天有犯错误的风险！结了婚我们也踏实，你也踏实。” “噢，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不是为了抱孙子啊。”楚垣夕以打趣的口吻说，这个或者说是从容或者说是没当回事的态度使得罗玉华拧起眉头。 楚靖雄倒是没感觉到异状，一听这个问题，立刻期期艾艾的说：“到底是孙子还是孙女其实倒是无所谓。” “嗯，让我猜猜，要不是因为确实没有高端人脉资源，是不是哪家豪门的公主都给我介绍几个了啊？可惜，真是可惜呀！” “嘿，你这小子还嘲讽起自己爹妈来了！” “那是因为你儿子理应享有婚恋的自由。” 罗玉华怎么可能在儿子面前示弱！“呵？翅膀硬了？我跟你说嘿，你公司做的再大你也是我儿子！别以为平常孝敬我几个钱就可以耀武扬威！” “跟公司没关系，跟钱也没关系，就算我仍然在上班打工，每天996，挣的钱勉强够月光，我也应该有不结婚的自由。这个时代本身就是自由的，您这种观念早就过时了，就算封建时代也有‘儿孙自有儿孙福’的说法呢。” “你还敢含沙射影说我们封建！什么什么我的观念还过时了？我看你小兔崽子就是没憋好屁！你是不是想从花花公子当到钻石王老五啊？电视剧里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你下贱！” 罗玉华自诩为新时代的开放女性，紧跟时代的脉搏，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啊？也就是楚垣夕从小不听话，隔段时间就敢给她这份气受！ 因此她喷了几句反而强行冷静下来，回到楚垣夕小的时候给他摆事实讲道理的气氛中，“儿啊，你听妈跟你说。你现在拥有多少财富？” “要是现金的话也就……几亿吧。” 几亿还是有很大弹性的，两亿和九亿都算几亿。他分红不少拿但是税要足额缴纳，然后个人出资的方式又投出去不少，现在手里勉勉强强不到10个亿。 然而老妈说的是财富！而且楚垣夕很明显小觑了自己的母亲，罗玉华对他的财富拥有量有着比较充分的心理准备，因此并没被震到。 “我说的是资产。也甭管具体多少了，反正很多吧，我就给你算五百亿。你想想你的感情问题是什么？拿武侠小说话讲，就是你的破绽啊。你算算数，假设有10%的几率翻车，只算10%我这已经很看得起你了，导致公司完蛋，那就是50亿的损失！ 咱们为什么要承担这么大的损失啊？你想想那个下周回国的，他要是娶妻娶贤，他能弄到下周回国的地步吗？” 楚垣夕不由得对老妈高看好几眼，这叫神马？这叫“数学期望”来着，学过高等数学的都知道。万万没想到老妈为了劝说自己下了这么大的心，这一刻他都有点感动了。 “您说的是我可能面临的风险是吗？”为了这份感动，他决定指出一个事实：“甭管是几亿还是几百亿，承受损失的是我，不是您。我一个人承担所有的风险。” “你这个死怂孩子——”罗玉华半晌无语，霎那间回忆起楚垣夕从小到大所有常有理的瞬间，仿佛每一个倔强的楚垣夕都在说：“这些钱不都是我挣的嘛……” 当然，母子没有隔夜的仇，因此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春节这天楚垣夕竟然发现老妈拿着个PAD在看选秀出道综艺，真是奇了！ “您怎么还爱看这种东西啊？” “这种东西怎么了？”罗玉华呵呵冷笑，“还不是为了你！” 楚垣夕心说为我什么？为我选妃啊？我没这爱好好不好？ 这时楚靖雄终于得到发言的机会：“哎你妈这话可没说错，你公司不是也搞综艺的吗？但是从来不参加选秀出道，所以你妈就觉得是不是你们都不会？这类节目多火啊，没能力参与不就相当于白丢么，她看看也可以帮你参详参详提点宝贵意见不是？” “您这宝贵意见啊，可惜了，我们用不上。巴人传媒不参加选秀出道综艺是因为感觉无利可图或者弊大于利，不是没有参加的实力。” 楚垣夕都不知道喷过选秀出道综艺多少回了，对这种形式的弊端烂熟于胸。 “啥？无利可图？不能吧？”罗玉华一副不相信的神情，“远有国民锦鲤，近有去年的小作精，这种艺人多赚钱啊？我听说钱都叫经纪公司赚走了，至少赚走一大半，会无利可图？” “您说的对，但是，这是节目方、艺人和经济公司三方合作，出道成团之后经纪公司就没有优先权了，沦为给平台提供艺人的供应商。出了国民锦鲤固然是好，这个我承认，但是就您现在看的这个，《青春有瓜2》，我记得导师朱尼J曾经说过这么一段话，说‘节目组并没有给我心理准备，我在一个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进入了你们准备好的准备中’，有吧？” 罗玉华只得点头，这集她看过。然鹅，尴尬的是：“这段车轱辘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节目组的利益在于炒出热点然后出圈，要拉满节目效果，至于节目里边谁占便宜了谁吃亏了节目组根本无所谓。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剪辑的时候刻意张冠李戴打乱时间线，安排活动的时候可以把有矛盾的人安排在一块逼她们撕逼。总之就是往可预测性的冲突方向导，那对参与到其中的个人，无论导师还是学员，肯定都不爽利。” “这么损呐？” “可惜真能出圈的一般都是意外，比如‘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好好一场rap变成了诗朗诵。” 楚垣夕心说这并不算是最损的，因为，设置话题制造矛盾的目的就是为了节目总的热度，节目组根本不介意是一个团整体红还是所有热度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为了节目效果，通过剪辑等等手段把选手的人气给影响了是家常便饭，这才是最缺德的。 对艺人来说什么损主意都可以承受，唯一不能承受的是本来应该一起获得人气，结果别人红了没自己什么事。 然而对于节目方来说，所谓艺人都是消耗品，无论是红了的还是没红的，因此捧红一个更容易，捧红一个团多难啊？结果就是红的那个背后是远超其他艺人的镜头和热搜，然后用一群人的厮杀讲故事，衬托成功者突围。 这就是为什么选秀出道综艺在粉圈内被戏称为“成团即巅峰，出道即失业”的原因。 作为炒作方面的强者，楚垣夕分外看不起这种行径。真正成功的炒作是能够出圈吸引新鲜血液，而不是圈内自嗨。这种炒作实际上还是很难出圈，相当于圈内逼氪，存量搏杀。 在这种刀光剑影中，每个艺人都要小心翼翼，互相试探，然后尽量多拿一点。即便是粉丝们被收割了，反正也得到了情感和吃瓜上的满足，但对这门生意，只能留下还比较不完善的结语。 “所以说吧，这种综艺您要是爱看呢，也无妨，别动脑子就行了。有这个精神啊，您不如多去帮我给您的老年团吹嘘一波妖异都市，还能让您老姐们多打几张优惠券，多实惠啊。” 罗玉华顿时一瞪眼！“我说你个臭小子，有你这么使唤你娘的吗？”罗玉华顿时愤愤不平，“你就不能游戏里给我们直接发些优惠券啊？非得打游戏才能出优惠，烦死了！我玩你那个《乱世出山》还领过一堆礼包呢！ 还有你这怪物受伤了还会跑，也不说乖乖的老老实实落地成盒，我们老年人满小区绕着楼追着怪物打，受的了吗？我也追不上啊。我跟你讲，有人已经因为打不到优惠券，不去你那买东西了！” 楚垣夕霍然起身：“哎呀老妈！你说的可太对了！”他忽然发现自己和小康上下的运营人都有点钻牛角尖，心说可算找到最近数据有些不理想的原因了！ 这话得从妖异都市分流小康的用户补贴开始回溯。游戏当然是为了拉近企业和年轻人的距离，强化LBS属性，刺激年轻人之间产生新的社交需求。但此类分流得分得有技术才行，得照顾老用户的情绪，不能把同样的券从直接派发无脑平移到游戏里。那样就不是解毒而是赤裸裸的逼着老用户玩游戏，给用户凭添一重麻烦，换谁都得骂。 因此妖异都市的券是重新进行过一重包装的，和仍然在少量派发的老式优惠券有表面上的区别。在这重区别的掩护之下两种券自然是泾渭分明，一种仍旧免费获取，另一种需要有偿劳作，虽然很多年轻人乐在其中。 但是对于没有任何游戏欲望的用户来说确实比较消极。设想中，因为做的是本地生活家长里短，用户买的是柴米油盐可乐雪碧，所以这个矛盾可以通过两个途径化解。第一叫做让孩子代打，第二靠小康的完整生态来化解，在其他方面提供更多的服务，增加用户的迁移成本。 反正，总是要解毒的，解毒的过程中不可能用户一点感觉都没有，消极因素难以完全避免。 但是老妈提到礼包让楚垣夕非常惊讶。 正经的游戏无论手游还是端游，都有礼包和礼包兑换码之类的系统，通常是一些游戏内的有价货币或者装备道具之类的。一是用来拉近非R玩家和人民币战士的距离；二是增加老用户的粘性，要脱坑的玩家可能一组礼包就挽留住了也难说，总之是保持活跃。 不过礼包对于拉新反而用处不大。 小康的运营大多数不是游戏运营所以不懂，这事楚垣夕自己应该有概念才对，结果钻牛角尖了！ 如果直接以礼包的模式在游戏中发优惠券，倒是能够给游戏拉动一些活跃，但是那又回到普遍派发优惠券补贴用户的老路上去了，所以肯定不能发。至于发游戏道具，小康要做的是全民APP，妖异都市也是以全民级别为目标，游戏道具不能随便发，那会制造不公。 全民游戏最重要的是公平，是秩序，是大的着眼点。 这就是楚垣夕钻牛角尖的地方，他突然想到道具也可以发！ 如果只是钻这个牛角尖还没太大关系，关键是此时楚垣夕是听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想到好像同时还犯了另一个错误，那就是游戏的趣味性和难度问题。 妖异都市的难度，在游戏设计师看来肯定是不太难的，只要玩家正常玩，单挑Boss不敢说，打打小怪爆些优惠券肯定没问题。只有某些特定场景特定条件才会触发比较高难度的怪物，这些怪物掉的是高品质的装备。 同时，为了使游戏更有趣味性，怪物不能只会站桩或者警戒范围内出现玩家就一拥而上，那就和现在那些假传奇或者真传奇没有区别了。因此虽然怪物不会像《暗黑2》里的卡拉尼休一样做惊弓之鸟，但是确实设置了逃跑机制。 然鹅，可能是太擅长做游戏了，又出现备周则易怠常见则不疑的问题，游戏开发从上到下，从楚垣夕到产经黎士平，就没人认为“怪物会逃跑”是游戏的难度…… 此时，老妈一言惊醒梦中人，楚垣夕忽然发现这么一看似乎有点自绝于老年人，这肯定不行！ 对用户来说能叠一张5元券买东西，但是明明有券却拿不到，那就是亏了！而且这也不是游戏的初衷，游戏本身就是要给用户发券的，可以容忍用户因为不玩拿不到券，玩了还拿不到叫做背道而驰！老年用户其实用心玩也是可以解决的，堆嘲讽就是了，但是这个游戏的设计和运营必须跳出游戏领域本身，用户没有义务拥有游戏尝试。 想到的很多，用的时间很短，楚垣夕当即兴奋的说：“您说的这个礼包我觉得可行，凡是愿意实名认证的老年用户统统都发加嘲讽的装备就完事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谁是你妈！” —————— 老读者肯定早就看出来我最近不断填坑，填坑非常之麻烦，要收束很多东西，而且要跟前面对得上，需要反复翻前面查我当初怎么写的。。 写三百多万字的问题就是我自己写的情节我自己都忘了……翻看的时候经常看入迷，卧槽这是我写的？ 所以更新可能就没那么准时了！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终于被发现 其实不止是发个加嘲讽的装备，还有很多需要细化的地方，但是这都不是问题，至少不是楚垣夕的问题。当总裁的只需要管好大方向，细节问题应该是前敌指战员，也就是产经、策划和运营来解决。还好他们过节都要加班，因此一个远程会议即可解决。 在老妈锅盘碗盏的碰撞声中开完这通会，罗玉华喊了三声没能把人喊过来，立刻“腾腾腾”的闯进楚垣夕的房间，只听楚垣夕说：“等会等会。” “还等会，再等会天就黑了！” 楚垣夕心说现在中午12点，大冬天的又没有乌云盖顶，您告诉我天怎么黑？但是跟老妈不能讲逻辑，因此他的反应是：“我跟女生打游戏呢。” 学生时代老妈肯定要接一句：“就知道打游戏！”然后摔门而走。但是现在终于不再是这句了，罗玉华忍住好奇，问：“什么游戏？你做的？” 楚垣夕心说我不是专门做游戏的好不好？呵呵，您不问是谁，我也不说！ 这是在岛国的夏目酱，这两天都在玩他强烈安利的《罗马之敌》。这个游戏在海外的反响还行，虽然没有国内热，到底是借助电影的风头实现了影游联动，然后电影本身票房符合预期，使得IP算是经过了检验。 尤其是岛国市场，热度比公司预期的还要高，目前手游有五十来万的DAU，关键是使用VR设备的人数竟然超过6万，其中有相当比例已经超过了官方承诺的退货期，对巴人来说这就是值得开香槟庆祝的数据了。 楚垣夕自己也偶尔上去玩一阵，让夏目带他下副本升级，顺便体验一下岛国区的氛围。虽然岛国的氛围并不能代表海外，但是它能影响到别的大区啊，岛国用户上推可是特别的积极，非常乐于分享，youtube也是主力之一。可以说如果一款面向海外的游戏，本身调性确实比较适合欧美，只要能把岛国区同时运营好，相当于成功了一半。 只是夏目酱对这种MMO类的RPG实在是不怎么感冒，玩了一阵之后楚垣夕发现都快追上了…… 看楚垣夕准时上线，夏目发了个好奇的表情，然后用游戏的内置语音说：“你电影不是应该都上线了么？还玩游戏？你怎么不关心你的票房啊？我看你之前的朋友圈都要死要活的了。” “不需要啊，我看排片就行了。春节档票房基本等于排片和初几的一个函数。” 楚垣夕已经拿到了今天的排片，心里比昨天还要安定，因为排片率已经开始涨了。其实初一这天涨是必然的，因为分成全部归属于院线只有三十和初一这两天，在昨天上座率不错的情况下显然排片要涨。 甚至于要不是因为江湖错综复杂，有各种利益相关，楚垣夕估计院线恨不能把排片再提一提，而不是只涨2%，院线很会算账。 当然，这也引起某种冷嘲热讽，但是小小环宇有几个苍蝇放屁，这个时候的楚垣夕已经完全没必要在意这种程度的杂音了。 没想到夏目说：“这个游戏我玩不转，你眼看都要比我强了。要不咱们玩旷野行动吧？” “啥？你玩猪厂的游戏？”楚垣夕在语音里极为惊怪。 “猪场的游戏怎么了？” 这种环境下楚垣夕反正也不需要顾忌什么：“企鹅是只要玩家真心充值，就真心把玩家当爹，但你不玩企鹅，你跑去摸猪。是猪官把所有玩家不论神壕还是非R都当猪宰，一视同仁使得你感到公平吗？去年《莫非王臣》的事儿你不知道？” “楚总，你对友商可真是够苛刻的……” “这不是我埋汰同行啊，猪厂每年不得出一件以上极端恶性事件？骚猪直播碎号，你也当过主播不会不知道吧？猪场对玩家这些年来显示的恶意，丝毫不加掩饰，你看不见？梦幻积攒下来那点口碑总有败光的一天。” 夏目呵呵一笑，心说连诅咒都上了啊？“哟，看你这个意思还挺心疼猪场玩家的？” “不，我不心疼，谁让他们有良心企业不选，非要摸猪玩的。” “那是因为人家出的游戏好玩”夏目故意拉长声，“再说我玩个游戏还得先看厂牌吗？” 确实如此，楚垣夕得承认夏目说的有道理，不管是换皮山寨还是纯原创，猪场做国产坑爹游戏是一把好手，要不然也不会能够和企鹅并称双壁。但是猪场的运营也是破坏游戏大环境的一把好手，关键是让人看不懂。 企鹅就算再坑，至少运营思路能读懂，而猪场则不然。比如游戏直播，企鹅不让别人直播他们的游戏是为了划断防火墙，不是为了游戏，而是为了游戏直播赛道的主宰权，因此宁可损失直播带来的游戏传播和拉新。而猪场不让别人传播他们的游戏则完全找不到合理的原因。 要知道当年猪场的手游能够做起来，《暗改师》的手绘法阵抽卡，刺激玩家进微信分享可是居功至伟。那个游戏的核心玩法和战斗可是纯抄《魔灵召唤》的，鲜少微创新，结果比《魔灵》火一百倍。有了这个极高的起步点，猪场才能成功的完成梦幻的手游移植，直接拿下月流水十亿的成绩，进而做起自己的手游平台，由研发和发行华丽的转身为平台。 就连楚垣夕脑袋这么灵活的人都想不通渣易后来自断传播是什么意思。恐怕这也是别人看小康时的感受吧？因为看不懂而带来厌恶。 当然，夏目虽然说的有道理，但是嚣张的气焰也得打压！“当然得看厂牌了，不然游戏公司为什么都要把自己的logo打在游戏图标上？肯定首选有口皆碑的公司。” “你是说巴人集团的游戏吗？”夏目嚣张的笑起来，不过旷野行动是肯定不玩了，“要不，你跟我一块玩《黑道风云》？” 楚垣夕心说您以为我是职业玩家吗？我特么是为了体验自家游戏的海外运营才玩哒！看来还得另找个人带，不然副本打不动，可能生驹家亲是个备胎？ 铃木裕提出返程但是还没正式退出呢，这位生驹桑素为人热情大方，青春洋溢，左手事业，右手家庭，加入巴人旗下一年，通过自己的努力喜提虚拟现实头盔一枚，官托儿账号一个，以及楚垣夕的感状一封，实乃带人下副本的不二人选！ 当然了，找备胎这事先不要跟夏目说，如果能够选择的话还是美女来带下副本比较舒服。虽然夏目这个美女接触多了之后就变得比较爱嘲讽，但是现在在楚垣夕身边还敢嘲讽他的人已经不多了，听到的基本都是顺耳的话，说话的人都非常为他考虑的样子。这种情况下有人不坏恶意的嘲讽嘲讽自己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因此他还是想把夏目留在《罗马之敌》里：“你怎么这么爱玩《黑道风云》啊？” “哎，别提了，我来到这边才知道，什么世界唯一合法化的黑道国家啊，我慕名而来结果告诉我黑道已经极为式微了，马上就要消失。所以就玩玩游戏缅怀一下喽。” 楚垣夕心说啥？您是去当小太妹的啊？但是黑道式微是怎么回事？ “你确定？为什么我看到的是岛国黑道各种猖獗？” “你在哪看到的？” “呃……在哪看到有什么关系吗？”楚垣夕心说我在看到的，但是按照直觉我不应该告诉你。 “当然有关系了，我人就在岛国，当然是以我为准！”夏目噼里啪啦的说：“我记得我来岛国之前在国内还看到过岛国黑道卖奶茶的新闻刷屏呢，你有印象吗？” 楚垣夕一想好像也是呢。 只听夏目接着说：“我跟你说，以前岛国最少20万黑道成员，喜爱你在可能连两万都不到了。山口组你听说过吧？最有名的黑道，五年前还有一万八千人，现在三四千，锐减到五分之一。” “这么夸张？” “还有更夸张的呢。这些剩下的，你猜怎么着？50岁以上占一半，30岁以下凤毛麟角，也就不到5%。什么叫老龄化社会啊？” 夏目越说越欢脱，“我跟你说，我来到这边看到的第一条新闻，就是山口组的枪手和别的黑道火并，当着警察的面连杀两人。然后，那个枪手六十八了，六十八！知道的是黑道火并，不知道的是老年活动中心发生殴斗。啊对了！，我给你的Line上发点东西。” 楚垣夕手机切换到Line，立刻看到夏目发过来一组表情包，看起来像是大哥小弟这里的，可惜配的字都是岛国文字，楚垣夕没有解读的能力。 “岛国的黑道都已经开始走粉丝文化了，卖表情包和周边产品，体恤衫和挂历什么的。问题是黑道都没有年轻人进了，哪来的粉丝啊？还被人嘲讽下一步是不是要出握手券。也就我这种苦逼小粉丝才买一份。” 楚垣夕心说这特么不对啊，点娘里边不是这么说的！《我在东京当XX》之类的在起点多火啊，里边就没有几本不涉黑的。起点读者都不知道岛国黑道有多滖吗？ 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夏目没理由瞎掰，因此，这类书以后看不下去了呀！太特么脱离现实了！ 在楚垣夕和美女嘻嘻哈哈的时间，围绕着《我服了》的排片、巴人的口碑，乃至小康的声誉等等，各条战线仍然在激烈的战斗着。 微博热搜最近也是一条连着一条，虽然赶不上《青春有瓜2》住在热搜里，但是上座率在春节档本就畸高的基础上还能更上一层楼，使得初一的排片上扬显得顺理成章。这对于警惕性高的影视圈人士来说自然是要上去质疑一下小康自己买票房的无耻行径。 其实楚垣夕能够放心的回家过节主要就是跳出来的都是影视圈内部的人，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他来说已经没任何影响力了，因为这个圈子里的人，再厉害，量能只能波及到影视圈的边界。需要小康上下提起重视的其实是影视圈以外的人。 在这种角色出现之前，小康的票房呈现出的是个方差很小的拟合直线，斜率非常稳，到初六这天一共14亿，平均每天两个亿，总计3500万人次观影，非常的不“春节档”。 春节档电影肯定是头两天奇高，后面快速下降才对。所以楚垣夕甚至感觉外面的人怀疑小康票房作假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嘛。就像很多人怀疑双十一的曲线造假一样，小康这个每天观影人数都大差不离缓慢增加，这太像做出来的了！ 但是小康的走势更像原世界中的走势而不像春节档的日常，恰恰说明了特殊信息的传播方式与众不同。而当期内整体观影密度的下降，和小康排片的缓慢上升，才使得票房呈现出这种独特的走势。 因此楚垣夕甚至还有兴趣上网回回粉丝的帖子，说你们的计算弄反了，不是《我服了》排片上升的同时上座率下降导致每天人次差不多，而是因为每天观看《我服了》的人次差不多，而所有的片子上座率都在降，才表现为《我服了》排片上升好吗？是多谢友商们的抬爱。 但是，初六这天，随着张铭发出他的微头条，楚垣夕忽然发现自己被ue了，还是圈出来ue，因为万V齐转再次出现。 这次的万V齐转虽然还是万V，但是小康上下嗅到了一丝不同，因为对方忽然抓到了重点…… 不知道是不是张铭的微头条给人提了醒，点得某些人终于恍然大悟，反正肯定有人看明白了，于是发出正确的声音 不是巴人要用这个片子打入电影圈，扬名立万成为牛逼的电影公司，搞多少多少票房，才通过小康落地这么无耻的票补方案。表面看是如此，所以我们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姓楚的宁可赔钱也要弄一个虚假的票房，没有任何价值而且贻笑大方，圈子里谁也不会认他这个票房！ 其实是小康要靠巴人这个片子抓用户啊！咱们的火力就不应该集中在他这个电影本身！咱们喷电影喷主演喷拍摄一直都喷错了！ 其实这个道理就是一层窗户纸那么薄，但是没人点透的情况下，越是圈子里的人，思维模式越固化，根本想不明白。因此直到这时才出现了新的万V齐转巴人拍这部电影根本就不是为了国朝电影行业的繁荣和发展！这是赤裸裸的破坏规则！ “终于有人说到点上了，都是因为你！”楚垣夕气哼哼的骂了张铭一句，当然，是在小康老巢对着空气骂。 不过这群渣渣直到今天这个时间了才想到这个可能？未免也太不了解小康了吧？对小康来说用户数就是生命力，这不是明摆着呢么？果然隔行如隔山！ 当然，这是很好的事情，不但因为3500万用户安稳到手，而且说明产业界并没有和电影圈勾结起来搞小康，否则电影圈肯定早就知道了，产业界不可能没人看懂。 只是这回的万V齐转对小康是有可能造成伤害的，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喷烂片破坏口碑那根本无所谓，这种理由向上走没任何意义，监管部门不会打压烂片，否则烂片早绝迹江湖了，不可能每年还有那么多烂片。 但是，这回电影圈准确的指出了小康操作模式破坏行业，这个罪名确实有可能触发监管。 这就好比打官司，对方前面提供的证据都不充分，但是今天忽然提交了关键证据一样。 如果今天立刻马上触发监管，要求院线下线，那岂不是非常不美丽？虽然这不太可能，因为有关部门也要过节，但是按国家放假安排还有几天春节就结束了，而《我服了》的放映周期还有好久呢。 不过楚垣夕心情仍然不错，还有心情跟于文辉打趣：“电影圈也需要商业人士辅助呀，帮忙分析竞争对手的商业模型和手段。” 于文辉心说张铭说的太对了，谁也没有你骚！“那咱按计划行动？” “行动代号拉大旗作虎皮，走你！”楚垣夕还拿手比划了一下，于文辉心说您就缺德吧！最后挨骂受损失的特么是我，玩家骂我也就算了，巴人的兄弟们能把我骂死…… 其实所谓的行动很简单，就是在《罗马之敌》国服里做活动、发公告。 所谓公告，就是鉴于《罗马之敌》动画有可能获得奥斯卡奖项，不明觉厉喜大普奔，我们从今天起到奥斯卡颁奖日，每天都要狂欢庆祝，给玩家发礼包庆祝。然后，假设《罗马之敌》如愿拿到奥斯卡，我们为当天准备了盛大的活动。 然后给出一个列表，里面是活动清单，每天送什么稀有材料和货币等等若干，颁奖日的活动是如此这般。 这一下犹如在滚烫的油锅里泼了一瓢水，《罗马之敌》DAU可是超过1500万，同时这种大力度的活动在国产坑钱游戏里是根本看不到的，两者一结合，顿时产生化学反应，声势极其浩大。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幸亏有人拦着 一时间所有游戏相关论坛都开始爆出各种帖子，预测到底能不能获奖，因为获奖的话这游戏还想从老玩家手里赚钱似乎很难了！ 但是一想到做出这种决策的是财大气粗的巴人，特别是那些被当韭菜卖过一回的玩家感觉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这种声量理所当然会破圈，因为事件被人打上了#巴人游戏求破产#的标签，而巴人可正在申请IPO呢，那这标签可就变得相当给力。 甚至于楚垣夕还做好了节后立刻接到证监会聆讯的思想准备，但是其实这都不是事，因为最终大奖肯定发不出去。 于文辉作为操刀手当然知道这是楚垣夕的拖刀计，虚晃一招其实就是拖，拖到三月份奥斯卡颁奖的时候没《罗马之敌》什么事，无非就是很遗憾呗。丢人是肯定丢人，但是小康的危险时间混过去了啊。再说，这个时候谁敢说《罗马之敌》没可能得奖的？获得提名的就有可能得奖，只有没获得提名的才不可能得奖，比如友商们的作品…… 为什么能混过去？因为这个活动就不是做给影视圈看的，虽然影视圈顿时为之集体噤声。 这个活动足以让人浮想联翩，也足以让人好好想清楚。毕竟奥斯卡还是金字招牌，那么到底谁才是代表国朝影视发展的先进方向咧？ 而且，电影圈肯定意识不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不知不觉之间小康在帝都的布局已经快要1500间店面了，这是什么概念呢？ 也就是，在2018年底，小康还没有启航的时间点上，帝都一共只有2600间便利店，经过短短两年，小康占据了25%左右的占比，就帝都本地来说可谓是虎踞龙盘，影响非常广泛。 帝都被称为便利店荒漠不是没道理的，堂堂首善之区，便利店人均占有量是东莞的十分之一。有人说是因为没有夜生活的习惯，或者深宅大院太多了导致出街文化缺失，还有人说是因为路太宽了导致街边便利店对马路对面绵长莫及的。其实，政策才是主导，之前政策没那么好，资本自然是去政策好的地方，那当然就荒了。 小康的崛起时间恰好百分百踩准帝都的政策红利节奏，仿佛提前拿到了所有标记好日期的红头文件（作者君自己也很意外）。无论是开放鲜食审批还是地铁站附近的商铺入住，过去都是极其严格的。还有最重要的《推动便利店品牌化连锁化发展的通知》，2019年7月开始帝都开放各类社区房产，专门给予品牌连锁便利店以进驻的便利，以实现便利店对社区的覆盖。 因此，作为最快速吃到红利的人，小康在红利开始释放时手里正好现金充沛，于是一路披荆斩棘快速完成华丽变身。而这段时间也正是便利店在帝都高速发展的区间，在帝都，便利店对北漂来说不仅是一个温暖的角落，同时也让城市的运转更加圆润。 但是在外界特别是释放政策红利的有关部门看来，表现可以简单的总结为小康带头在荒漠中走出一条路。 为什么要将全国布局割裂，单独列举在帝都取得的成绩呢？因为监管部门都在帝都，他们也是要生活的。 这种无形无质的心理砝码，在很多时候其实影响非常大，比如蒙混过关的时候。 一旦蒙混过关，小康上下看着排片曲线全都发出嚎叫：“春节档是我们的了！”春节档排片决定票房，小康的票房排名也从第五名一路逆袭，初四这天正式登顶，然后赖住不动。 外界也在哀嚎：“这个春节档没法看了！” 也有人发微博说要是知道有一天会被资本用这种方式暴打，我年轻的时候保证不选择电影行业。声音中充满无奈，配合上词情并茂的图片，怎样从去年对电影行业来说大灭绝式的打击中缓过一口气，然后抢破头挤进春节档，满心欢喜变成一声叹息。 真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最后，他问资本的良心会痛吗？楚垣夕被袁苜等等一干人拦着，只好骂骂咧咧的把微博切成小号上去发：“春节档要是有小破球，你看小康还能不能嚣张了？让你们整个圈子当年集体黑小破球！百因必有果，打击骗钱人人有责！” 袁苜看了这条之后顿时一愣：“哎，楚垣夕，要是真有《小破球2》之类的上春节档，咱们怎么办啊？” “哎呀姐姐！”楚垣夕惊呼之后为这个问题沉默了21秒，“别人定档都比咱们早，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是因为咱们定档晚啊。我也要看看竞争对手，真有这么牛的我就不上春节档了呗。” 袁苜立刻遁走…… 从这个意义上说，良心确实不应该痛，因为发行方案总是这个方案，不上春节档无非就是去其它档期挤占其它影片的播放资源呗。 最终小康的排片稳定在31%。院线不会因为卖座而无限制增加排片，而是细腻的根据观众的观影意愿调整各个片子的比例，否则，无非就是好片子的上座率下滑，空出更多的非最佳观影位置，并不符合院线的利益。 即便如此，31%的排片在春节档也是霸主级别，比不了小破球横压一档的40%，不至于让人无法呼吸，但也大出许多人的意料。有人含泪惊呼，有人悲愤欲绝，有人想要跳楼，有人是股价下跌喜迎开门绿。 楚垣夕唯一感到对不起的其实是相关股票的股民，因为他们没理由反应的那么快，看好的影片买入相关公司股票已经成了最近几年的常态。因此即便有些股民顺着网线骂过来，他也罕见的没有还嘴。 但是那些惊呼起来没完的就不能不怼了！在愧疚的心情中，他披挂上阵再次登上微博，这回是自己的大号，说：且慢惊呼，后面还有奇观。《我服了》注定要成为一个打破偏见的电影，好戏才刚刚开始。 这是初八，2月19号，理论上的工作日，理论上春节档数据快要开始暴跌的日子。按照影视圈的经验，22号周一，春节效应就应该彻底过去，上座率回复日常状态，您的好戏还没开始？是表演上座率花式跳水吗？ 要知道就算强如小破球也就维持了整个春节档的高上座率，一共46亿的票房在拐点到来之前贡献了38亿，时间一过一样要拐下来。 这种声音被楚垣夕斥为败犬的哀鸣，正好小康也是周一复工，到时候用数据亮瞎你们，哼！所谓数据自然是观影人数和票房了，最近这几天的排片已经稳定在31%，上座率也稳定在65%左右，亿。 这个数据对很多人是个刺激，其实对小康也是，因为一天就能给小康带来600多万用户。因此小康这边有些员工的放假计划在节前就被阉割了，做好心理准备，回家探探亲就得回来上工。 这么多人上下一心，努力的方向是什么？转化，这些拿着票根到小康门店进行兑现的用户，要把他们留住，用移动互联网的指标来讲就是留存率。 因此楚垣夕负责出面吵吵，整个公司上下负责保留存，结果在这份热火朝天中，还没等到22号正式复工，楚垣夕忽然看到张铭发来一条微信：“烧钱大师，黄团的老于找过你没？” “在你面前可不敢妄称烧钱大师！”楚垣夕先恭维一句，心里还有点小兴奋，“黄团的老于为什么要找我啊？” 老于是黄团负责总体运营的，阿里中供铁军出身，走地面是一把好手，但是为什么要找我呢？是为了巴人还是为了小康？ 正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张铭又发一条：“那徐大姐也没找你？” 楚垣夕当场愣住，这话不同寻常啊！“有什么消息吗？” “你可以直接问徐大姐。” 其实楚垣夕发微信是不带等的，张铭回复之前已经给徐欣发消息了，很快徐欣回复：“谁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说，就是问老于有没找我，以及你有没找我。” “嚯，这样啊。”徐欣微信打字还加语气祝词很罕见，稍等片刻，楚垣夕看到她发送过来的是：“黄团那边有人想撮合小康和黄团合并，我要研究研究。” 楚垣夕看着这条微信半晌无语，想来想去，敲进去非常纠结的五个字：“我不是张韬。” 看到徐欣的话，他当然会想到大约不到六年前的国朝史上最重要的合并案，也就是黄团与点评的合并。点评的张韬合并之后没多久就退出了实际业务，退到董事长的位置上挂个虚衔过度。 以老张的年龄，做个财务自由的闲云野鹤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因此，在点评最健康最强势的时间，老张当年对于合并意向的答复是两句话。 第一句，是爱合不合；第二句，是合并也好。 之所以爱合不合，是因为急于合并的是黄团。点评是有自己造血能力的，它跟黄团打起来也是心里有底。反观黄团，直到今天，真正能赚钱的业务还是当年从点评那边接过来的低频、高毛利、并不性感的业务，也就是医美、装修和婚庆等等。 但是合并也好，因为两家本身的属性是互补的。用户属性点评主要在一二线而黄团下沉；基因上点评是偏媒体属性的UGC信息社区，而黄团是走地面干脏活累活的一把好手。因此，黄团和点评的合并比滴滴和快滴更重要，后者无非是垄断市场，而前者可以达到1+1大于2的效果，催生出后来的黄团，一个有互联网基因但没有边界的地面怪物。 新滴滴再强，没法撼动AT分毫，但新黄团可以咬伤阿里。 当年，黄团点评两家开战只是因为一件事——团购，这事儿不是不可以谈的。但楚垣夕比张韬年轻了接近20年，是绝对不可能退出的，没的谈！ 所以楚垣夕这么纠结的五个字其实就是否决了。之所以纠结，是因为他本来想着先不否决，以模棱两可的方式应付一下，以观其变。但是转念一想，黄团比自己的修行年份可高不少，这点小花招使出来恐怕贻笑大方，不可能靠它来拖延什么。 那么自己是想拖延什么呢？从刚才起，直觉上就一直告诉他自己，可能是要开战了……吧？战什么不知道，反正黄团大概率要采取动作。 甚至于，黄团抛出来的合并意向也只是个烟雾弹，也难讲是不是和开战相配合的战术动作。 所以他接下来又加了一个问句：“对方有几分诚意，能告诉我吗？” “我研究的就是这个！” “我看您也甭研究了。”打定主意的楚垣夕不再纠结，思路也变得清晰，问：“徐姐，你想一个问题，当年点评为什么要与黄团合并，而不是和蓝饿？” 徐欣当场宕机，因为这个简单的问题中涉及的概念和信息实在是有点多。 多到什么程度呢？需要翻小本本和投资日历，回溯当年的投资状态。 这种事情必须复盘到当年才能说的请，比如说现在是企鹅投黄团，阿里并购蓝饿，但当年则是企鹅投点评，阿里投黄团，百度自己下场做外卖，BAT没一家投篮饿。 那么蓝饿管谁叫爸爸呢？是点评。而且点评是真正的战投，这声爸爸叫得不亏。想当年点评对蓝饿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给它送去了巨大的流量，迅速将蓝饿从一个主要用户群体是学生军的外卖变成了学生+白领们的即时送餐工具，用户数翻着跟头上涨。。 这也是蓝饿后来极为尴尬的原因，当时黄团点评的合并中蓝饿跟他们谈崩了。因此，蓝饿必须立刻接受阿里的投资，否则没有任何财务投资人胆敢继续投它。因为阿里在黄团那边已经三振出局了，企鹅的影响力尽情的彰显，百度自己下场，蓝饿已经失去了给力的爸爸，必须再找一个爸爸。 找爸爸不尴尬，极端尴尬之处在于点评还是蓝饿的投资机构，因此阿里投资蓝饿的所有文件都必须交由点评过目并签字。而那个时候点评已经跟了黄团了，蓝饿跟黄团打了一溜够，这些文件到底是谁来过目呢？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准备开战 徐欣本人就是黄团的投资者，手里当然有全部的资料，等她摆弄明白当年的状态，顿时明白楚垣夕在说什么。 很显然以当年的状态，点评就算要和人合并，与蓝饿合并显然更自然，也是蓝饿上下不会排斥的。要知道当年蓝饿和黄团的市场占有率极为接近，双方在外卖领域连番激战并没有分出高下。因此点评与蓝饿合并其实和与黄团合并在业务上没有本质差异，而且双方早就确认过战投关系，合起来肯定更和谐。 但是点评还是选择与黄团合并，原因何在？显然看看谁坐收渔翁之利，谁被打的无法呼吸，原因就在哪里。 如果说当时没能读懂的话，那么做事后诸葛亮显然是很简单的事情，企鹅在后面发力了呗！黄团合并点评如同四两拨千斤，使得阿里差一点被从本地生活黄金赛道给打出去！ 要知道当时黄团和阿里的关系已经不融洽了，阿里的战投又没有获得类似于小黄车的一票否决权，因此企鹅这一招可谓是攻其急所，使得阿里投黄团、企鹅投点评的平衡瞬间颠覆。等到合并尘埃落定，变成了企鹅成了新黄团的主要投资者，阿里那点份额毫无影响，和财务投资无异，只能以砸盘的方式拖累对方一二。 要不是蓝饿出人意料的坚持，导致三方谈崩，阿里还能找到蓝饿这么一个抓手，连和黄团成为死敌的机会都没有。否则只剩下一个口碑APP，产品做的又烂，运营也是拍马不及，相当于和这条赛道说拜拜了。 此时徐欣不由得产生某种触动，当年的一幕幕还历历在目：“唉，当年其实要是能把蓝饿也一起拿下，外卖的故事就结束了，本地生活没阿里什么事，多欢乐祥和啊。” 楚垣夕不敢苟同：“要我说是多亏了张胥壕的坚持，这个市场才多了一分精彩。垄断多没意思啊？” “嘿，这话可不应该由你来说。投资者对垄断市场的信心决定着估值啊，你这么猴精猴精的会不知道？” “知道啊，我就是个没意思的人。” 这么三言两语的，双方的意思基本上也就表达清楚了，楚垣夕实际上问的是谁是背后的推手。徐欣没有回答，无非三种情况，第一，她听不懂问题，但是这不科学。第二她知道但是不想说，这也不太可能，因为以她和小康、黄团之间的关系，信息尽量透明才能避免不应该存在的消耗。 就像当初点评和黄团的团购大战一样，同时出资两家的投资者是最尴尬的，因为大战必烧钱，两家特么一块烧自己的钱，他们倒是不心疼呢。 而且投钱的时候两家的生意泾渭分明，并没有互相侵犯边界，结果突然之间就干起来了。 这两家，业务互补，所以同一家投资机构同时投两家是很合理的。就像小康现在和黄团的业务也挺互补的一样，徐欣也同时投了两家。这就是徐欣需要研究研究的原因，她当然也不希望两家打起来然后全都烧投资人的钱，打大了说不定还要同时做战略融资也未可知，这不就尴尬了吗？ 第三种情况当然就是徐欣也不知道了，但是不知道也没关系，楚垣夕甚至没问黄团打算进攻小康的哪个业务。问了徐欣也不能说，而且马上就会知道。 和当时的点评类似，小康也处于强劲的上升期，并不害怕战斗。头条系当年经历过这种状态，那是头条APP横空出世之后，靠侵权一众报业新闻媒体，把别人的新闻聚合到自己的APP上来分发进而获取流量，让真正的新闻人得不到应有的曝光而横空出世，羡慕得企鹅不要不要的，可能后悔不迭，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么不要脸的方式呢？ 于是企鹅相当于被头条系这个后起之秀拽着，被动打了两仗，然后发现真打不过，甚至还不如更加后起的曲头条打的漂亮。 黄团也有过差不多的状态，一举冲入阿里的腹地翻江倒海。和企鹅不同这一仗打到现在不但没有散尽硝烟还因为小康突然插入而变得更混乱了。这也是本地生活赛道被视作黄金赛道的原因，只看国朝一隅，短视频虽然非常之虎，但是就算赛道王者也就是几千亿的估值。而本地生活是个十万亿级别的大买卖。 很快，在影视圈等着看《我服了》的笑话那天，也就是22号，楚垣夕得到线报，黄团要出手搞……共享街机！据说是小康的一切行动都已经进入黄团的密切观察范围，因此虽然共享街机才刚开始做不久，但是立刻就被黄团查知了，然后决定跟进！ 不得不说，共享街机这件事情确实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对黄团来说，因为干过共享充电宝，所以这件事情有手到擒来的感觉，无非是核算成本、投入和预期效果，以及自身的能力。楚垣夕心说是不是因为我们干了，所以成了黄团的“价值发现”？原本觉得食之无味的事情一看小康干了，得，咱们也上马吧？ 这可就得跟他们说哒说哒了。 春节这段时间，小康内部完全无休的组别不多，地推共享街机组算是一个。虽然春节有些商家要打烊，但是也有很多吃春节饭的并不打烊。而且这些点位大多数是好的点位，否则人家也要看性价比的，正是因为点位好才不打烊。 正好趁着节日的气氛去拿点位。 于是经过新春之喜，小康的共享街机计划已经初见规模，这个速度不可谓不快，距离冯钦提出对接资源仅仅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也是小康现如今实力的体现，放在一年之前是肯定不行的。现在的小康在四大一线城市已经成了气候，直营店一共超过4000家，还有小康版生鲜若干，影响范围极广，因此需要人手的时候，可以出动的军团也是极为庞大。实在人手紧张的时候甚至可以发动店员走进街区，跟左邻右舍好好聊聊。 这是黄团这类企业做地推的时候难以想象的优势。 因此当楚垣夕听说被攻击的点居然是共享街机的时候，并没有因为这摊生意是全新的，才干了一个月，而产生惊慌失措的情绪，反而饶有兴致的打听黄团的章程。 然后他召集所有在总部的高管开会，宣布了这件事情。 比较咋咋呼呼的以薛建华为首，顿时蹦起来三丈高：“黄团来了？好啊！让他们放马过来，打丫挺的！” “你先别咋呼！”辛西娅大婶直皱眉头！打？说的简单，跟黄团开战得打出多少钱去啊？ 周鸣钧的关注点则在技术上，猛然问：“黄团不会已经掌握区块云技术了吧？” 这话逻辑性比较跳跃但是楚垣夕能明白，因为小康做共享街机有区块云的加持是怎么都不亏的，把健康币摊进去之后定价方面的成本优势极大。如果黄团也有区块云当然可以一战，没有区块云他们拿什么战？只能拿钱战！ 反过来讲，因为共享街机可以极大的润滑边缘计算的密度，使得同等算力总量的情况下边缘计算的效率增加，所以黄团如果有了区块云，肯定会产生更强烈的意愿去做共享街机。这是共享充电宝提供不了的。 楚垣夕十分惊讶老周在这一点上居然如此敏锐，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个问题。 扫了一眼下面，好像很多人对这个问题都感到懵逼，似乎是没听懂的样子。袁苜则有一点点走神，她的思路比较野，这时想的是黄团这么一进，玩共享街机的中小玩家是彻底没活路了，如果小康跟黄团不打，倒是还好，一旦开战就是大象打架，两头大象说不定在战斗过程中还能各自得到成长，花花从草必死无疑，好惨！ 楚垣夕看了她一眼，但是点名的是刘璐：“姐姐，您别走神啊。”然后又对周鸣钧摇了摇头，“肯定没有，如果有，就不会是从共享街机下手了。” 区块云之所以是壁垒正是因为技术上还是有点东西的，黄团再快，技术底蕴跟AT比不了，不太可能比AT先赶上来。而且，固然有了区块云之后想做共享街机，但是还有好多比街机更想做的东西呢，怎么会先做街机？ 刘璐可就不是一点点走神了，楚垣夕上边说，她低头看手机。此时，她把脑袋抬起来：“我没走神，我是看到黄团负责这个项目的人，是金旭。” 好多人都忘了金旭是谁了，进的晚的甚至不知道，但是楚垣夕略微愣了一下之后想了起来：“噢，他啊。好啊！” “金旭可是很有能力的。” “咱们打的就是有能力的。” 金旭，就是刘璐在小米时候的老同事，出来创业失败，然后刘璐召集老同事进小康的时候进来做总监的那位。进来之后大搞人事手段安插亲信排除钉子，对于怎么立山头、揽权力、搞大公司病非常有经验。 楚垣夕不否认这也是能力的一种，而且，甚至不能排除等他做大了之后，不但索取权力和资源，而且有能力把事情做好做漂亮。只是这不符合小康的企业文化，所以礼送处境。 结果对方觉得被侮辱了，选择了不体面的离开，算是有一些过节。 黄团是故意的吗？楚垣夕感觉未必。这个leader充其量就是黄团的一个新成立的事业群的主管，小康对等的位置也是高级总监，还上升不到副总裁的程度，更不用说CXO。因此以金旭的履历，到黄团做个高级总监并不是什么超配，只不过正好撞上了而已。 不过考虑黄团是否故意释放敌意也没什么意义，现在黄团就是竞争者，双方边界终于发生碰撞了。那么黄团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合并小康的意向呢？以打促和其实也很正常，所以什么都不需要下判断。 不过看到管理团队都和自己一样有信心还是一件好事，对楚垣夕这不是突发事件，他早就有心理预期，但对别人至少其中一部分，肯定属于突发事件，其中大部分人的选择是来之能战顺其自然，是一个比较良好的状态。 为什么他们这么有信心？按说在本地生活领域被黄团盯上不是非常糟糕的事情吗？商场和KTV还好，餐饮点位不是分分钟沦陷？ 问题是到了2021年的今天，几乎，所有商家都很清楚凡是跟某平台深度绑定的都会沦为平台的打工仔。这个效应已经显示的非常残酷，无论什么类型的平台都是一样的，对平台来说这些打工仔活着就好，微利或者微亏都可以，有时甚至不管打工仔的死活，简单的一个规则变更就让打工仔们生不如死。 譬如说2018年底抖音上的短视频带货，绑定程度不可能不深，但是当抖音转型鼓励直播带货的时候，所有不会直播只会做短视频直通车带货的MCN当场去世。 再举个不特别典型的例子，譬如说物流界的巨无霸平台菜鸟网络。在当年制约阿里电商的最大瓶颈是物流，本来菜鸟是要自己做物流的，但是亲自下场做物流之后发现不是这块料，不是人人都是大狗东可以自建物流。于是改做平台，出发点是解决物流效率问题，尽量避免物流爆仓。 于是随着基础设施和数据应用平台的建立，标准的统一，四通一达确实降本增效，成为很好的技术中台。 然鹅，快递公司也始终害怕自己蜕变为阿里系的运力，害怕菜鸟抢生意。可是，即便阿里给出庄严的承诺，同时快递公司有心提防，但是总不能阻拦菜鸟堂堂正正的发展。 随着菜鸟对其自身提出更高的要求，开展更深化的业务，在全国各地圈地建立更多的仓储，支撑智能骨干网络，整个平台逐渐从利用数据促进快递公司效率的协同者，便身为深入到物流体系各个链路和毛细血管中的掌控者—— 四通一达把提效这件事寄托在菜鸟身上之后就越来越离不开菜鸟了，菜鸟每变强一分，依赖就增加一分，区域市场中满都是菜鸟在他们背后晃荡。 结果就是随着菜鸟用数字化穿透整条行业链，匹配了新零售端到端的供应链能力之后，也就完成了快递到物流全链路的扩张。什么冷链生鲜、快消品，乃至大家电，快掉都有仓配解决方案，菜鸟是大中台，蜂鸟的到家即时配和丹鸟的末端物流落地配成了菜鸟的小前台。 更可怕的是丹鸟还可以作为前置仓来使用，这是四通一达以加盟商为组织架构的物流拍马难追的，能够大幅缩短配送距离。 到了这一步，菜鸟大可以说我这是亲自下场补齐你们的短板，进一步提升物流体验。但是四通一达想必知道谁掌握绝对的主动权，谁掌握利润空间的分配权，因为菜鸟随时随地都可以重拾当年的夙愿，自己下场干物流了。 当年干不好是因为没有做物流的基因，也没有菜鸟，现在通过建立菜鸟已经获得了完整的基因，而通达系都是加盟商制度的，菜鸟随时想瓦解就一句话的事儿。 而和菜鸟深度绑定的通达系，一旦失去菜鸟之后物流体验不用说了肯定没法看，价格还提不起来，只能在低端搏杀，被拿捏的死死的。 这就是pony特地站出来“说不同”的原因。同样都是赋能，企鹅的赋能给予被赋能者安全，是去中心化的赋能，而阿里的赋能是强中心化的赋能，被赋能者的渠道和利润百分百在别人手里。 而强东哥说话就直接多了，通达系在他将来都是打酱油的搬砖工，物流公司不独立没有好下场。但是正是因为大狗东的存在，以及顺风这种加入菜鸟但是拒绝绑定的玩家，使得四通一达还能呼吸，因为他们还有存在的价值。 随着时间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当商家的也逐渐能够看到饮鸩止渴的弊端，形成社会层面的心智。因此凡是有点志向的，并且不是完全需要O2O平台引流才有生意的，都已经开始和大平台保持一定的距离和灵活性。 小餐饮店和纯外卖点位是没办法，但它们也不是共享街机的点位，大品牌的依赖性相对没那么重。而且，小康的城市宝藏同样也是本地生活，也给商家引流。 当然负面影响也有，因为心智是共通的，人家跟小康也要保持灵活性，使得小康想要深度绑定商家也变得很难。这是市场上的有趣变化。总之，双方还是要拼条件，拼交情，这仗有的打！ 因此楚垣夕开始布置任务，刘璐的任务就是刺探敌情。这叫战术上重视对手，在外人看来没有比她这个小康二号人物直接出手刺探敌情更刺激的事情，但是楚垣夕就这么安排了，刘璐自持人缘，也很有信心完成任务。金旭既然是对方的团队leader，那么显而易见对方团队里的熟人不会少。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天马行空的撞墙方式 “什么？跟我们打价格战？小康也配！”某作战会议室里，金旭此时的左膀右臂，也曾经短暂的入职小康然后被赶走的王博亢奋着。 黄团推业务的时候，向来只考虑自己的规模，是实验性的推，用以验证逻辑，还是逻辑已经跑通之后全力以赴的推，从来不会考虑推谁不推谁。 换言之，比如巴人的杜立和于晴出去做共享充电宝创业的时候，是绕着某些点位走，那些点位或者已经被人占上，或者未来大概率被别人占上，他们很少硬碰硬去抢，而是争取更可能倒向自己的点位，实在是没辙了才会跟人对打。 黄团则是全量推广，横着推，绝对不会绕着谁。 正因为如此，黄团和小康瞬间就撞在一起，但小康不但没有绕路，反而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开打，十分出乎某些人的意料之外。 之所以出乎意料，是因为，黄团当然早就拿到小康的推广策略，因此在小康策略的基础上推出了对点位的补贴，也就是用户花八毛，点位得一元，黄团给补两毛钱的差价。 这个补贴对餐饮来说聊胜于无，一个大店顶多也就布十台街机，再多也用不上，不是没人用，而是没有足够的空间。十台街机人流高峰功率全开又能下几单？ 但是黄团的面子一般人都得给，所以推进还可以。主要是共享街机这个东西本身好，倒不是价钱的问题，而是非常招客人。对商场和KTV只是有益的补充，对大型shoppingmall里的餐厅来说就非常关键了，如何把购物中心的人流转化成餐厅自己的客流本身就是永恒的课题，提供共享街机是一个非常好的手段。 因此，既然黄团想要替换掉小康街机，条件又比小康好，商家琢磨着也不是不可以谈…… 只是，金旭之流高兴了没一天，小康居然跟进了！ 按说，世界这么大，你就算不想去看看，也可以躲开啊，你跟什么跟？以一台设备1000块计算，黄团就算投入100万台，光设备成本就10个亿，撒在国朝广袤的大地上，密度也就一般般，远远达不到饱和。 共享充电宝一家店有一架就足够了，但是一个店应该准备多少台共享街机呢？答案是根据店面和人流而定。因此好的点位确实是有数的，但是差一些的点位多的是。换言之现在这个环境，对弱者来说不应该把精力和现金拿来进行战斗，跑马圈地跑出规模才是正理。 黄团上下也是这么做的预估，在某些人想来，小康完全可以溜边走，仗是肯定要打的，甚至资都有可能要融，但是不应该是现在呀…… 特别是，小康还在大把的撒钱，给《我服了》的观众们买单，这玩意不需要钱吗？他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实际上电影圈也在问同样的问题，当然，是有心情看热闹的那些人在问，以及微博上的吃瓜群众，每天统计小康需要掏多少钱填这个大坑。 至于被伤害过的早就没心情了，因为拐点到来之后其它片子的上座率应声下跌，非常科学，但是小康的上座率怎么不跌呢？也不是不迭，从65%一路下滑到……45%，让小康上下目瞪口呆，让小康外边环伺的吃瓜群众们要么大呼过瘾，要么惶惶不安。 大呼过瘾的是怀着朴素的吃大户思维的微博众，一般微博吃瓜都是瓜熟蒂落，而微博众忽然发现这回的瓜居然自己会长？ 《我服了》的票房就已经破30亿了，到现在还没看到衰减的迹象。因此本来这是一个只有影视圈玩命撕逼的瓜，被视为普通瓜，但现在已经膨胀为一颗孕育着悬念的瓜了，每天2亿的票房非常稳！难道，要破小破球的春节档记录不成？ 其中某些消息灵通的，看了巴人提交IPO的公开信息，自然就会得出小康为本次补贴准备了40亿现金的结论。 于是吃瓜的情绪更浓烈了，因为，40亿眼看就烧光了啊！某些深谙资本市场规则的人立刻下断语——楚垣夕玩现了！ 此时巴人已经提交IPO，已经不能再随随便便给小康输血了！否则监管部门不会不闻不问，还想不想IPO了？而电影票房好的肯定超出了楚垣夕的最大预期之外。 按小康的规则，固然抵现的时候是按照售价抵现而不是进价，存在一定的价差，现金的下降速度肯定慢于票房的增长。但是以《我服了》表现出来的上座率，观众实在是太热情了！至少还能再弄个二十亿的票房吧？别说小破球，就算战狼也给它破个看看，啊哈哈哈哈—— 所以，这就叫过犹不及啊哈哈哈哈—— 因此这瓜不但会长，还会变呢！一时间微博上比上线大型吃瓜出道选秀综艺还热闹，还有人在替楚垣夕想办法，比如撤回IPO？又或者干脆宣布中止交朋友？后面的票就不补贴了，虽然自打其脸，但是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这种声音逐渐演变成类似于谣言的感觉，而且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停止票补之后正好看看这部电影的成色和真实的上座率云云。搞得小康不得不出来辟谣，赶紧说没这么回事，请大伙放心交朋友。反正票补是针对人的，不存在二刷还能拿补贴的事情，因此作为精准拉新，多多益善云云。 一时间，#小康还在嘴硬#的标签在微博上神出鬼没，与之相伴的还有#小康嘴硬到几时#等等，还有人建立超话，在里面搞预测发红包等等。楚垣夕看这也是颇为无奈，因为固然有一些有心人冷笑着在里边推波助澜带节奏，但是吃瓜群众的热情也是明显的高涨，有进入狂欢的节奏。 看起来这些人是真的不懂啊！于是他干脆让小康的微博置顶了这么一条：“你说你们这群人有空在微博上吃瓜，怎么就没空去看看《我服了》电影呢？” 而惶惶不安的，是那些签了对赌的。他们没心情吃瓜，更没心情参与狂欢。这是因为，电影出品方在和发行方签约的时候也要签对赌，特别是大牌电影。这个风气非常不好，但是存在即合理，并且整套体系运行了多年，影视圈内很多人已经能够非常娴熟的进行常规操作。 但是小康不按常理出牌的时候，常规操作就变得不再常规！ 原本春节档内的厮杀相当于小康异军突起拿走接近30%的市场份额，别人自然要均摊这部分伤害，使得本来打出余量的对赌变得岌岌可危。本来拐点之后本来还是可以操作一下的，大家的上座率都掉的情况下套一套和院线的交情，还能把排片挽救那么两下，踩线完成对赌也还可以接受。 结果小康的上座率特么不掉是什么情况啊！啊—— 拐点之后档期和排片恢复正常，几乎所有的院线都快速修正自己的排片，而且再过几天新的档期就要开始了，虽然春节档的也不至于就要下线，但是对赌票房怎么办？就算楚垣夕现在立刻原地扑街死在他们前面都没用！ 因此，有望完成对赌的纷纷弹冠相庆，胃口太大但是德不配位的无不如丧考妣。不过也有人绝望之余愤然参与狂欢，叫嚣着“要死一起死”之类的胡言乱语。 其实，这些人的努力已经在产生效果了，《我服了》的上座率虽然不错，但和排片率并不匹配.拐点之后的这几天排片都稳定在40%左右，但是其它片的上座率基本都掉到了20%以下，只有周末的三天才能抬起来。这种情况只给《我服了》40%的排片其实非常之低。 但是这种情况现在对小康已经几乎没影响了，除了袁苜之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共享街机上。袁苜，她当然是看着泄洪一样的支出心惊肉跳，注意力不会转移，但对其它人来说，这是小康第一次和巨头硬碰硬，本来为阿里做的准备，黄团，接招吧您呐！ 这招叫做给补贴战加码，单价维持八毛不变，同时补贴点位五角，也就是说每打一局点位拿一块三。 虽然这个价钱还是聊胜于无，但是态度鲜明，而且对于商家来说，心情非常好，这叫“建立涨价的预期”。要知道和共享充电宝最大的不同就是共享街机的使用频率高，共享充电宝一个小时两块钱，街机除非遇到高手一币通关绝对不死，否则一个小时能搞好几盘。 因此虽然看起来街机的收益像是苍蝇腿，但是一个店10台机子，一台机子一天开个30单，一个月一万多的收入呢，就算对大型连锁品牌店，这也不是特别小的数字了，比苍蝇腿粗。 否则，也不会有大量百万级别的中小玩家投入到共享街机战线中来，因为按照一单一元的毛收入，确实非常赚钱。 有些没接触过共享街机的餐厅就很迷茫了，为什么一台机子一天能开30单？是薅小康的羊毛吗？黄团一根羊毛两毛钱没劲，小康一根五毛，薅起来确实很带劲的感觉。 其实并不是，因为随着新补贴的出台，小康也改了规则，给点位的结算变成了集中结算而不是即时到帐。而且把话说的很明白，薅羊毛的请您自重，这设备是我们出的，系统是我们设计的，到底是客人在玩还是您在薅羊毛我们看得一清二楚。您不给客人用，自己每天打一万局赚我们五千块钱，到时候不但不给钱，您还会被我们法务砍死的。 这叫把话说在明处。小康确实要和黄团争夺优质点位，从第一步起就选择了寸土必争而不是选择让步，但是也不是要向商家卑躬屈膝。这种合作不说比黄团站得直，至少必须站着完成，而且已经做起规模的平台面对商家就从来没有弱势的道理。 但是对接触过共享街机，特别是大型购物中心里的优质餐饮来说，一天一台机器30单很简单啊！不要把自己当成餐饮，而是当成一个共享街机在购物中心中的推广点位，不要把街机当成噱头而是当成赚钱的买卖来做就是了。大商场里人流旺盛，一天一台机器30单很轻松的！关键是它吸人流，围绕共享街机做文章与正经营生不矛盾。 实际上小康推的点位中大客户的占比非常高，像巴奴这样的大店本身也不至于沉迷于薅羊毛。但是黄团看到这个政策肯定蛋巨疼，小康这么砸渠道，摆明了不惜大打价格战，不能继续掉以轻心。 战情室中烟气缭绕，王博吵吵完了就拿眼睛看着金旭。金旭的烟是一根接着一根，思维链路在地面战斗的棋盘格中缠绕。价格、资源、人脉，在不超规制的情况下，以自己这个事业群能调动多少地面力量？尽量要在不使用或者尽量少使用黄团的灭霸级威慑力的情况下打趴下小康才算本事。 毕竟，发起这个项目的时候虽然团里也是支持的，但是他可没说还得额外进行融资才干的下去。 只是没想到小康似乎开启了一个无线印钱的技能似的，难道这就是做移动支付的优势？ 王博趴在金旭的椅子后面，眼看着金旭点开文件开始写申请，经费申请，写的很慢，但是数字可不小。 “老金，你这么写行吗？‘经过测算小康现金流已经见底，正因为如此，才虚张声势与我方大打价格战。这正是外强中干的表现，妄图吓住我方。’卧槽，这都是你的预测啊。” 金旭面色不善：“那你说怎么办？就写我需要钱？两个亿起步没有上限，这能行吗？咱现在可是给团里干事，靠砸钱母猪都能把这事儿给办了！” “你这个感觉像是报私仇，咱们跟楚垣夕那损塞有仇，好多人都知道啊，我估计不会通过。要不……咱们去威胁一下楚垣夕？” 金旭一愣神，“威胁？怎么威胁？” 王博异想天开的说：“他不是想要票房吗？虎眼娱乐虽然早就从团里独立出去了，但是还是跟咱们一个阵营内啊，目前是跟企鹅深度绑定的。咱可以动员一下虎眼那边的兄弟，给丫把电影票给下架了行吧？咱也不真下，就这么跟他说，吓唬吓唬他，你看怎么样？ 可惜咱这个项目是春节之后才启动，楚垣夕的电影上座高峰已过去了，不然保证掐住他的要害。不过咱跟楚垣夕是有仇，但是现在先把这事漂漂亮亮的办好了让团里看到是真的。” “你什么脑子啊？你当团里和企鹅不想把丫给下了啊？可行的话早给丫下了好不好？” 金旭的话音里透着无奈，但实际上，王博能想到，他当然也有过类似的想法，但是跟高层一交流就知道不靠谱。因为，和他交流的高层也有过相同的思路，而且更强烈，春节之前就想搞，然后在内部撞了墙…… 且不说虎眼已经独立的事实，主要是，在线票务虽然号称控渠道，但是，如果是春节期间，那院线先得乐死。春节档是个特殊的档期，院线不指望你的在线票务，最好是所有人都到电影院买票，还省得给线上票务分账，这叫伤敌一百自损八千。 如果过了春节档呢？普通档期，在线票务根据自己的好恶随便下架某部电影，院线会炸锅，后果很严重。 在线票务平台，就以虎眼为例，虽然名义上独立，但是因为吸收合并了微影，因此从黄团独立出来之后立刻跟企鹅进行了深度绑定。时至今日，它提供的大数据已经可以视作企鹅文娱版图的底层资产之一了。 这个数据非常的重要，包括与企鹅影业的合作，和企鹅视频签订的大框架，指导企鹅泛娱乐产业下的自制剧和自制综艺的选款和制作方向等等，都依赖这份数据。搞这种小动作，开了不好的先河，相当于把潘多拉的盒子打开，这种风险会造成什么影响谁也不知道，但是无论虎眼还是企鹅就算脑袋瓦特了都不可能去冒这种风险。 这是因为……真的搞了，不就帮助小康免于烧钱了么？小康愿意烧钱交朋友说明小康看好烧钱带来的效果，其中的关键在于看好烧钱拉新之后的有效转化。 但是，别人不一定看好这个转化率的啊！微博上那么多的狂欢党都是不看好转化率的典型。 同时有一点是很清楚的，小康这个烧法是单一用户成本恒定的烧，每烧40元拉一个新增，一分钱一分货，在烧钱界属于一种原始、低下的手段。 高级的手段是要出现规模效应的，也就是烧1万元拿100用户，烧10万元能拿2000用户，烧100万能拿7万用户。这样才是高效的烧，规模越大效率越高，为所有烧钱大师所推崇。 而楚垣夕的烧钱被誉为天马行空的撞墙方式。 因此，阻断小康烧钱，并不会让小康蒙受规模损失，它就没有规模损失，反而替小康省钱了也难说……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花团锦簇的文章 这就是金旭向上沟通得到的结果。 能干到这种岗位的人没有傻子，凡是头脑风暴能想到的办法一定会被提出来讨论。就小康这个烧法，作为烧钱界鼻祖和大师级艺术家，黄团中判定为“继续讲融资故事”并不在少数，凡是讲融资故事的烧钱对企业都是有害的，都是虚增数据，以黄团的立场应该给予鼓励！ 因此小康本来打算烧40亿，最后因为有人枉作小人，只烧了20亿，在一些人看来似乎反对楚垣夕而是件好事也说不定，收益减少的只是院线。 院线必须也只能是朋友啊！为了“挽救”小康而影响和院线的合作是何苦来哉？ 总之，小康的电影广告烧钱模式是首创的，没人这么干过，也就没法评估，更不好预测。一切都在扑朔迷离之间，也使得有心之人有心无力，本想攻击小康的技能发出去不知道会不会变成奶了小康一口，更不用说伤害自己线上票务体系的数据根基了。 虎眼背后是企鹅，这种事情就连阿里大文娱都不肯搞，何况半条命建立在文娱版图上的企鹅呢？大文娱可是被黄团老王发过大预言术的，距离被阿里放弃进入倒计时，给人一种死样活气的印象，尚且没有在淘票上搞出什么花样。企鹅怎么可能让虎眼自毁前程，破坏自己的文娱战略？这个战略版图太大了，护都护不过来。 金旭唠唠叨叨的把自己向上沟通的结果一通喷，王博直接傻眼了，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错从复杂纠缠不清的道道。 只听金旭说：“所以，万变不离其宗。我也想清楚了，咱现在站的是黄团，国内除了阿里，在地面上就没人能跟咱们叫板！不用想任何花里胡哨的，硬碾过去就是了！” 但是，因为曾经进过小康，曾经直接和楚垣夕汇报过工作、打过交道，王博怎么感觉都是这事儿不对，楚垣夕的操作太坚决了！ 无论是硬碰硬推共享街机还是电影撒币，根本不留余地，若不是疯了，就是有十足的信心。按说这两件事他从来都没干过，街机补贴还好说，虽然没吃过这样的猪肉但是有许多类似的猪在天朝本地生活赛道中走过，电影烧钱他信心从何而来啊？ 在他百思不解之时金旭的报告已经写好了，花团锦簇中特地突出了共享街机对于移动支付的重要性，因为它接近于“高频、刚需、大人群”的特征。刚需是差了一丢丢，但是新经济新消费的熏陶之下，还能卖情怀，使用场景也非常独特，纵然距离刚需有点差距也不大，总之在支付场景的对比中比共享充电宝强的多的多。 王博一看，当时就是一通交口称赞：“行啊大金金，没看出来你写报告的水平怎么这么高？这样的报告交上去何愁经费不批？你怎么想的，居然找辙找到移动支付上去了？” “呵，还不是小康已经这么搞了，我复制粘贴一下总可以吧？只要复制粘贴的速度足够快，别人就不知道谁是原创，谁是复制粘贴的。”金旭畅快的笑起来，笑完之后悠悠一叹：“小康这个公司呢，过于强调人治，公司治理和制度都不太灵，又蠢又笨。但是楚垣夕这孙子歪点子特别多，咱要是能招一个做企划的有他这么多鬼点子就省事了。” 王博适时的发出浪笑：“嘿嘿嘿，咱这叫用小康的办法打败小康。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 只是，信息的沟通是相互的，金旭能看到小康这边的动作，刘璐也能看到黄团那边的动作。因此对方准备继续增加火力的消息很快就兜兜转转的传到楚垣夕这边。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楚垣夕？”刘璐都急了，外界那么多风言风语难免影响到她的情绪，关键是人家微博上分析的头头是道的，怎么看怎么有道理。换言之，电影那边有可能要炸，票房越高炸的越厉害，在这种情况下和庞然大物黄团升级烧钱大战，这能行？ 楚垣夕不紧不慢的把刘璐抄来的宝贵信息看了一遍，抬头，挺胸，拿起手边一份文件递给刘璐：“你不管财务，也不关心现金流，所以你才会着急。” 刘璐拿起来定睛一看，马上鞥了一声：“这是什么？小康区块云销售价格表单？” “看时间和价格。” “嗯嗯。”刘璐小鸡铎米一样点头，然后看了半天，疑惑的放下，问：“价格，这不是下跌了么？这是什么好事？” 她看到楚垣夕这么表态，显然这是一个好消息才对。但是价格和时间形成一条斜率为负的直线，比水平略向下。本方作为买方，价格下跌了，这说明什么？虽然斜率很小，但微跌也是跌啊。 “你得想想为什么下跌啊？啊对，其实我应该给你看全行业的价格清单。” 楚垣夕说话间狞笑着又甩出一张表单，这回刘璐琢磨出点味来，拿过来对比着看，然后发现一个惊人的论点——是特么小康凭借一己之力把国朝云服务的价格走势给打成了负的斜率，图表里春节之前还是略微向上的……略微向上到略微向下，是一正一负的关系。 云计算在国内是新兴产业中的明星，随着越来越多的企业往云上搬家，算力一直都处在略微供不应求的状态中。当然，这也是算力买家们越来越挑剔，采购标准越来越高的原因，应该说是优质算力的供需关系中卖方处于主导地位。这也是那么多人抢着上马新基建的原因，各种Iaas大行其道，不都是盯着这个供不应求的市场么？ 那经济实力不雄厚的怎么办呢？买点不那么优质的算力服务呗。 这种情况下，小康价格领跌市场，小康售价先跌，市场反应过来之后跟跌，这种表现说明什么呢？刘璐霍然抬起头，嘴里吞了一口空气，脸颊鼓鼓的，有话想问又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说……咱们最近的云服务出货量到底有多大啊？” 楚垣夕面色古怪：“呃……大到，大到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嗯？什么地方？” 楚垣夕微微一笑：“你想啊，你自己都着心急如焚了，为什么袁苜不着急呢？她那么咋咋呼呼的人，你就没想过，听不到她瞎叫唤，有问题？” 刘璐重新低下头看表，这一看又看出了新的内容。“那个……这里有没有春节因素的影响啊？” 说完，她就想到了微博上一堆智多星给小康出谋划策的场面，指点楚垣夕怎么度过难关。 楚垣夕淡淡的说：“呃，外界目前解读为春节因素的影响。” 实际上，如果是过春节的原因，那应该是价格从春节之前开始走低，恢复上工之后价格重新上台阶的折线才对。但小康的图上可不是，这条线在春节前也没怎么跌，反而是从春节当天为起点开始不断走跌，虽然角度很小但是跌的很坚决，返工之后也没有返身向上的意思。 从春节到今天就没抬过头，这特么绝逼不是春节因素的影响！而整个市场有一定的滞后性，但是也在逐渐跟上，只在返工的节点上有一些波动。 小康云的算力输出，交易量是外部看不到的，就算是有心人，除非去买家那边一家一家打听，否则只能看到价格。但是这个价格是如此的独特，就连刘璐这种不谙云计算的人都想到了是出货量大增造成的，供给突然增加，造成供需关系逆转，外界当然不可能没有感觉。 因此，小康还真多亏了《我服了》上的是春节档，否则别人感知起来很快的。现在有春节因素打掩护，市场就算出现了不和谐，主要是对卖方的不和谐，但是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原因。 “也就是说，靠电影买的新用户……这些用户已经开始做网赚了。”刘璐不可思议的放下表单，说完了之后自己也愣住了，“话说我最近忙着给加盟城市招人，什么数据都没看，这些新用户的留存率跟抖音之类的比起来怎么样？” “那个，你想跟别人的APP做对比？”楚垣夕今天脸上的笑容就没变过，“这么比并不公平。咱们的新用户，基本上都是要去店里走一趟的，要到店，跟店员出示票根，在店员的指导下操作，才能抵现，你明白吗？” 刘璐傻傻的点头又摇头，还是没想明白哪里不公平了。 只听楚垣夕说：“传统的移动互联网产品，都是用户下载之后自己去理解产品，理解不了就删除。有的产品还不得不弄一些新手引导之类的，否则流失率就更大了，你滴明白？移动互联网最大的痛点，就是一个很好的APP，但是没人手把手的教用户，缺乏这个教育的过程。 抖音之类的产品为什么牛逼？因为一打APP开什么都没干呢，直接就放短视频。基本操作也简单，就是上下划，左右划，教育成本极低。 但是，咱们不一样，咱们的新用户第一步是到店，去主动接受教育，店员负责教育用户，别的APP怎么比？你想想你招聘店员之后第一步是什么？组织培训，教他们熟练使用小康APP，如果功能更新了，还要店长组织他们学习新功能。这事你都领导着干了两年了，为什么啊？” 刘璐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这回的新用户到了店，店员第一步就教他们怎么做网赚对不对？” “明明是第二步！第一步先给人把票根抵了让人买东西，第二步才是推荐新用户试一试开着手机就能赚钱的感觉。咱们新用户是进来立刻转为产出，不跟你玩什么转化周期，转化周期有，大概三分钟，只需要三分钟你就会爱上这款能赚钱的软件。啊对了，这句广告词不错，公司里还有人提出要不要请古仔来做形象代言人。” “请啊。” “请个鬼！咱们企业形象不能往《蓝月传奇》上靠啊。用户心智还要不要控了？” 楚垣夕说起来很得意，小康4000多家直营店，店长+店员25000多人，一道命令下去如臂使指，非常简单的就可以把管理层宏大的构思进行充分的执行，把双赢的办法传导给用户，特别是新用户，其它移动互联网公司不得羡慕死？ 刘璐心说咱妖异都市不就是现实版的传奇吗？她突然产生一种心悦诚服的感觉，心说楚垣夕怎么这么灵呢？用赚钱挽留用户肯定是最强力的挽留。就算是在道上，“你跟大哥混有钱赚”也比别的话术更好听。 “所以，这是咱小康电影圈踩踏完了要接着踩踏云产业的意思？” “不会啦……怎么可能？”楚垣夕哈哈笑着解释：“市场是动态的，供需关系也是，小康售价走低了，分给用户的自然也要减少，用户挖矿的意愿当然也会变低，你当手机不折旧的啊？电钱也是钱。再说新用户有新鲜劲，突然发现新大陆，活跃度高，等热乎劲过去就不这样了，都是暂时的。 而且春节期间嘛，用户的时间结构和平常都不一样，过去之后也会回归常态化。总之就认为是春节因素也没错，反正过了春节档之后用户规模也就稳定了。再说价格下跌也有咱们狂拜访狂签单的原因，最近云计算那边可是狠狠的开拓了不少新客户来着。等友商们反应过来肯定会反扑的。” 刘璐心说确实如此，否则的话阿里说新基建我要砸两千亿，企鹅说新基建我要砸五千亿，小康说我出个几十亿请大伙看电影就可以砸你们俩的饭碗。这像话吗？ 但是，她所担心的问题肯定已经不是问题了，因为小康云的特点就是活跃用户数量和云计算的算力输出成比例。有了更高的活跃，在财务上就很简单了。 为什么云服务的价格会被打跌？因为小康急于签订更多的合同呗，有云资源，有价格优势，买方也不少，签合同不是水到渠成？签了大合同之后这些合同就可以拿给银行做抵押品进行贷款啊，这点财务手段刘璐还是懂的，为了新基建而贷款，贷个十亿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只听楚垣夕说：“所以，价格战之类的，就让你的老同事们玩去吧，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价格战！共享街机我们肯定是赚钱的，别说补贴五毛，补贴八毛我们也赚，咱们又区块云，随便跟，让他们放马过来！” 刘璐一吐舌头，心说您可够坑的！人家打价格战是咬紧牙关勒紧裤腰带拿真金白银往里填，您等于填完钱还能反手套一笔贷款出来……金旭这是跟银行打价格战吗？ 实际上刘璐还没深刻认识到小康云受追捧的程度，之所以能够狂拜访狂签单，也是口碑发酵的结果。否则，新的云端用户倒是好签，人家已经在使用云服务的B端用户们，本身云服务用的好好，迁移成本也不低，为什么要换小康云？还不是因为小康云带有去中心化的边缘计算的属性决定的？ 边缘计算这种方式，算力源的密度决定B端用户的体验，某个区域密度低，那个区域的B端需求高，就得从其它区域远程调用算力，和中心化的数据中心相比没任何优势，反而因为区块结构的效率痼疾而产生劣势。 此外曹翔的内外链技术非常出色的润滑了算力分配的调节问题也是一个内因。 总之，在云服务行业，平均客户净推荐值NPS这个指标是经常被用来衡量用户满意度和购买意愿的。行业一般的NPS都在20%上下，但小康云一经推出NPS就往上走，到现在有60%以上，使得口碑形成无形资产，才是区块云能够大杀四方的原因。 这个情况，金旭看不到，但他看不到不代表云服务商们看不到。企鹅本身就是国内最大的云服务商之一，黄团云也已经有了接近八年的历史，虽然技术和运维一直都不咋地，口碑天天被人黑，到底也是行业内的老手了，算是国内云服务界一只不可忽视的力量，反应能力不可能像树懒一样。 因此，金旭这篇花团锦簇的文章出人意料的被打了回来，写的再好看都没用。金旭只得一脸懵逼的给他的主管领导打电话，结果对方有气无力的说：“先保持现状，保持现状，懂？” “为啥啊？咱们打的动啊！” 对方突然大吼：“别打啦！不打，小康还踏实点，再打，小康特么疯狂扩散，云计算的价格又要跌了！” 金旭被吼愣住之后很久才闹清楚怎么回事，然后脸色难看的说：“小康的共享街机都是矿机？那不更应该尽量加大力度遏制他们扩散吗？咱们停了有什么用啊？” “时间！我们需要时间你懂不懂？唉算了，这是集团战略，你不需要明白！团里现在不但落后于小康，也特么落后于阿里啊！” —————— 我不是都发了单章说明了么，中午不更就是晚上更，时间不再固定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瞒不住了 技术革新引发商业变局这种事情以金旭的履历和视野是无法理解的，这是巨型赛道玩家才有资格玩的事情。换言之仅仅只有技术，或者有技术的同时有也有商业思维，仍然无法付诸实施，就以小康而论，春节之前的小康也是区块云，也在引领技术潮流，就没有任何可能改变国朝云计算赛道的格局，因为体量够不上巨型。 事实上一直也没有人拿小康当巨型赛道玩家看待，主要是事情发展的太迅速，潜力新锐的标签戴得仍然相当牢靠。 但是当时间来到三月，小康用户总量在短短一个月内从不到三千万突破到两个多亿接近3亿，已经借助春节完成华丽变身。而这种变化只有通过第三方移动应用大数据分析公司做出报告，才会直观呈现在赛道玩家们的面前，否则只能通过感官来估算，非常不准确。 但这种报告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出，第三方统计没有一个榜单让各家APP自己随时填上真实数据，因此有相当的滞后性。 不过，遥想去年，远在大洋彼岸的Zoom也是在一个月内用户数从一千万突破到两亿，相比之下小康这个增速虽然很耀眼，但也说不上无敌，比较倍数的话Zoom遥遥领先。 因此楚垣夕对内部说：“咱们的数据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值得大张旗鼓的宣传。” 然后他一扭头，把小康的数据加密等级提升到总裁级，也就是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确切的活跃数据，运维组和产经们的权限不给看。 如果是上市公司，这种数据非但无法加密，而且还是必须宣传的，否则股价怎么拉抬呢？敢隐瞒，投资人先把CEO拆了。可惜小康不是上市公司，因此楚垣夕可以随便任性。 对此，小康的产经们颇有怨念，纷纷送给总裁一个“呵”，意思是您可是产经出身哒！看不到数据怎么才能做到精确化的运营嘛？搞得这么神秘真的有必要？ 而且，即便如此也无法阻拦小康喷薄欲出的数据，因为小康云的销量是活跃数据的函数，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参数有一些改变罢了。这个漏洞使得楚垣夕的小算计变得十分苍白，原本他就知道瞒不住用户总量，想瞒的是转化效率，只有成功转化的用户才会体现在活跃数据中。 总之这个数据瞒是瞒不住的，无非快慢罢了，楚垣夕生怕这个转化率爆出去之后吓坏花花草草，使得友商们纷纷有样学样，今后国朝的电影市场就真的要毁了，十分令人心痛…… 此时《我服了》的票房已经来到50亿，票房增速终于开始衰减，但是在行将衰减之际仍然有着不小的动能，破国内票房历史记录指日可待，让很多人感觉不到真实。 这也导致小康内部一夕数惊，主要是因为用户增速而惊。楚垣夕瞒数据的结果就是员工们看不到数据但能看到自己的OKR有没有完成，因此每天都有人开香槟庆祝，纷纷大叫着：“电影市场被毁？可以，但必须是由我们来毁！” 小康的企业架构决定了团队的OKR只要完成了就有奖励，奖励分配虽然是灵活的，由团队leader视情况确定，然后提交高层审批下发，但是法理大不过人情，只要参与了总能或多或少得到一点。 而小康的估值是员工们最近特别热衷于讨论的，去年这个时候可是丝毫都看不到类似的迹象。 至于外部，电影圈中的大部分人已经认清了现实，然后愤愤是说这根本不是票房，不算数！因为，票房应该是不论什么原因，哪怕是撒币给票补，求观众爷爷们来看也好，总之是靠电影把观众拉进影院，才叫做票房。包括小康春节档之内的现象也可以称之为票房，观众是以看电影为目的购票的。 但后来可就不是了！要知道50亿票房按40元一张计算，亿人次观影，就算没有任何人二刷，而且100%转化，小康的用户为什么涨了两个多亿呢？这是因为还有很多人是没看电影，直接下载了小康！ 亿级的种子用户，这么好的赚钱模式，怎么可能不向外传播呢？下载了小康的用户发现还可以免费看一场电影，闲着也是闲着，那就看看呗。 这还是刚刚开始发酵，所以传播力度有限，用了的虽然说好，但没用的还将信将疑，或者因为厌恶隐私方面的泄露而表示就算死，死外面，从这跳下去，也绝对不会下载！但是传播的热度是逐渐抬头的。 因此最近对于到底怎么遏制这种传播，成了各大社交软件十分头疼的事情。知道这个时候，有些人才醒悟到，能够想到把企业命名为“小康”，楚垣夕这灰孙是不是三年前就想好了怎么薅我们的流量羊毛！ 要知道用户传播小康的时候已经不需要分享什么链接之类的了，直接说个名，说说怎么用，有兴趣的自然就会去找链接，这本来是国民级应用才拥有的特权，如今小康也开始享受。而对社交软件来说，怎么屏蔽？取名叫小康的好处就是，你把“小康”这俩字列为敏感词屏蔽一下试试？ 当天就得被约谈！ 因此，楚垣夕的笑脸仿佛萦绕在很多人的噩梦中，像是在梦中显灵：“我就明着薅你的流量了，怎么着吧？” 但现实中楚垣夕接受各种专访的时候说的可是：“最近我什么都没做啊，真的——” 结果就是有社交巨头在公开场合冷静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这是对云服务的偷袭珍珠港！我们要认真了！ 此时不止黄团头疼，也不止巨头们头疼，大量云服务商都在头疼，特别是刚刚抢入新基建这行的，仿佛49年加了果党。好在小康领跌售价的趋势在进入三月之后终于出现细微的放缓，也就是说有缓解的希望。但是这么每天微跌，累计起来也比春节之前跌了差不多有10%了，可见小康的卖空力量之大！ 但是事情忽然出现了转机…… 三月初，也就是小康的加盟店们马上迎来开张的时间，黄团发现一股清流忽然涌入国朝被小康折腾的乌烟瘴气的云赛道。 它，就是出人意料又是情理之中的——724！ 企鹅和Line在东南亚复刻标签社交，724和孙大圣在岛国复刻小康的便利店+单车体系和系统，这本是春节前楚垣夕喉咙里的两根刺。 虽然楚垣夕也是别人喉咙里的刺，而且更粗更长，但刺人者人亦刺之，这两根刺始终让他难以释怀。没想到724变本加厉，在岛国那边一通秘密运作，据说是引入了释迦研发雾游戏的技术骨干，调整研发方向，照着小康的云服务架构就勇敢的钻了进去。 楚垣夕得到敌情通报之后当即吐血，心里直叫坑爹！也忒特么意外了…… 释迦游戏发布雾游戏计划是去年年中的事情，晚于小康健康币上链，因此铃木裕老爷爷来问询的死后，楚垣夕还通过生驹家亲关注了一段时间。诚然释迦的雾游戏也必须使用分布式技术，但是和曹翔的技术特征完全不一样，和内外链的实现效果也不是一回事，楚垣夕交给曹翔把脉之后的判断是：可以关注但是没必要。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出！他赶紧联系已经回到岛国的生驹桑素，一边甜言蜜语，一边心想着什么啊您724就敢钻？让我先看看你们在岛国翻没翻过车？ 结果生驹家亲说人家的区块云和小康的用起来感觉没太大区别，他一直都在用，已经赚了一些钱，好的很。 好的很？楚垣夕当场就惊了！他一直以为阿里会是最先做出第二种区块云方案的企业来着。 BAT三家在区块链技术上一直都有一定的积累，而且也都探索过落地的方式，其中阿里因为要把区块链利落地到金融领域中，肯定是最严谨最下功夫的一家。 更何况，阿里还将枪口瞄准了小康，那小康的业务和结构肯定都处在重点研究范围内，而区块云又是小康唯一有壁垒的所在，必然是阿里集火的方向。 而且，条条大路通罗马，云计算和区块链又是世界性的显学，根本没有可能构建所谓“厚厚的专利墙”阻止别人研发。内外链技术的核心实际上只有两个，就是实现海量分布下的效率提升，以及边缘计算中的算力合理分配。阿里不走内外链的路，想要实现这两个效果也并不是不可以。 因此阿里拿出一份和小康技术特征不一样但是实现效果类似的方案完全有可能，而且时间不会特别久。小康这边的判断，是到2022年，甚至今年下半年，阿里应该就能取得突破性进展。 也就是说，阿里将在上半年补齐骑行数据方面的差距，追上AI团长，下半年补齐区块云方面的差距，追上区块云，小康必须在这个时间窗口之间站起来，并且站直身躯。至于小康的其它杀手锏，譬如说标签社交，那就只能指望阿里没有相关的基因了。 结果没想到被特么724捷足先登？这不科学啊？ 楚垣夕心说特么去年释迦搞雾计算的时候他还特地请曹翔把关来着，曹翔经过缜密的观察和细致的推断，认为不会构成威胁。实在是没想到山不转水转，这什么情况？ 但是这也没什么办法，人家同处岛国，自己还是鞭长莫及。这一刻楚垣夕深深的感到战略上的被动，724可以长驱直入进入国朝，但小康和巴人都没有战略触角真正进入对方的腹地，只是卖卖头盔卖卖游戏那根本不能算数。 可惜，出海、全球化这种事情现在还不能考虑，做是肯定要做的，而且必须做，第一个就拿岛国开刀，但是大本营都还没有稳固呢，真是时不我待！ 而黄团，之所以将724看作一股清流，是因为724深知这套云计算的玩法中最核心的关键点是人，或者说是不要钱的设备和不要钱的电，用户是用设备的寿命和电费换取网赚的收益。 国朝无论智能手机保有量还是发电量都遥遥领先，在全球范围内都是无人能及，724在国朝又有一定的根基，关键是上层始终秉承开放开明欢迎的态度，政策说不出的友好。因此在做区块云的时候，相比于印度和东南亚仍然具备极大的优势，是攻略的首选。 很快，724上来就开宗明义，宣布愿意以开放合作的态度和国朝优质的互联网公司进行技术分享，具体方式不限于合资、战略换股或者签署一揽子框架协议等等。简而言之，就是用技术交换互联网资源，乃至愿意与国朝互联网龙头企业进行资源整合，达到强强联合的效果。 这番表态使得几家欢喜几家愁，率先跟随楚垣夕之后吐血的是阿里新成立的事业部，心说我这都特么有眉目了你给我来这个！我们还搞不搞？魂淡啊—— 但黄团简直欣喜若狂，这段时间弄明白小康搞共享街机实际上是在派发矿机，一下子被搞的欲仙欲死。什么推移动支付之类的已经招数散乱，因为被区块云搞的进退不得！不打，坐视小康将矿机普遍全国，打，成本巨大劣势，还会刺激小康加速。 然而，如果把这个现象交给学术界，就会做出如下的评价：技术上出现代差就是这个后果，一点都不意外。 巴人的独董张教授还特地撰写了一篇论文，评论当下发生在国朝商业战场上的这场不对等战役，看似一方是庞然大物，但实则另一方才是来势汹汹的那个，挑起战事的巨头反而在对方的技术紧逼之下处处找不到抓手，导致进退失据。这就好像机关枪出世，滑膛枪就是要被淘汰，除了意呆利被埃塞俄比亚人用大刀长矛赶走之外就没见过反例。 这文章一经发出就在学界激起层层浪花，参与讨论者无数，然后把黄团上下气得同仇敌忾，而且倍感冤屈。如果黄团将共享街机列为集团战略方向，那么肯定不会这么狼狈，但它不是，就好比2017年的共享充电宝一样，因为不是战略方向，所以可以灵活对待，可取可弃。结果被人一解读，形象就变得狼狈起来，岂不是冤枉？ 君不见共享充电宝三电一兽外加巴人孵化出的久电玩的那么热闹，最后团里一出手，如同灭霸打响指，整个赛道噼里啪啦拿下？因此输赢胜败才刚刚开始呢，你宣布什么机关枪不机关枪，机关你妹啊！ 正好，724突然从斜次里杀出来，黄团是喜逢甘露，立刻揉身而上，双方都是搞本地生活的，原本一个搞店面，一个搞用户，因此合作不多，但是现在简直是那啥看那啥，一下就看对了眼。 此时，沉寂了几个月的拒绝者联盟也开始兴风作浪，和724大举合作。这群人似乎忘记当初的豪言了，什么“学习小康，然后打败小康”之类的都抛到九霄云外，一时间仿佛招降纳叛，声势搞的很大。 特别是合作仪式中楚垣夕通过面向全网的直播居然看到了孙大圣亲自到场，这下他有点坐不住了，这什么情况？难道孙大圣还要注资？ 其中让他感到比较诡异的是孙大圣居然跟李靖飞有说有笑，不但如此，早就从开门客离职的前CEO王月恒也出现了，而且和孙大圣相谈甚欢的样子，这又是什么情况？完全看不懂啊。 楚垣夕当然看不懂，也没指望看懂，因为能抽空看一眼都很奢侈，小康内部早就忙的脚丫子朝天了，有比开加盟店更重要的事情，使得楚垣夕只能请刘璐为首家开张的加盟店代为剪彩。 譬如说，内容风控就是目前小康面临的主要矛盾点。 小康过了春节之后最大的变化是什么？是用户疯狂涌入。硬的方面因为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并没有出现承载上的难题。但是小康不但搞网赚、搞LBSRPG游戏，搞地图购物和广告，还搞社交呢。凡是搞社交的就没有不担心内容风控的。 小康APP作为一款超级APP，可谓是内容众多，各类用户进入之后一般都能找到一个以上自己感兴趣的点，去玩游戏，去地图购物里薅羊毛，去购物去骑单车的，当然一做网赚的居多。 只是，就算如此分流，涌入标签社交的人数也是大几千万，这些人是要发言的。在社区群组里发言，在康康里发言，甚至在AI团长的交互过程中发言。既然叫做AI团长，自然就有交互的功能，不能交互的AI不是好的AI。而好的AI不但能交互，还得主动理解用户在说什么，才能做出更圆润的对答。 但是有关AI的公开对话实验已经证明了AI也是可以“学坏”的，无论什么大公司，只要敢把AI放在公网经全体网友培训，最后肯定满嘴脏话。 这种内容审核的压力，也随着小康用户数量翻了十多倍，是让人难以估量的海量工作量。 第一千一百十一章 内容审核压力 内容审核，可以说是许多怀着社交梦想的企业家的致命要害了。远的有支付宝的“圈子”事件，打断了楚垣夕老熟人老樊的上升势头；不远不近的有段子被勒令注销，火山和快手被限期整改；近有小红书全网下架，眼睁睁的看着微博推出绿洲，利用小红书下架的窗口期填补空白；最近的有即刻停服一年，可谓极为惨烈。 小红书虽然全网下架，但是服务器并没有停机，老用户仍然可以使用，只是新用户在几个月的时间内进不来。虽然这也是毁灭性打击，特别是对融资有需求的时候，堪称致命，但也只是堪称。 而即刻这款日活跃达到200万的社交应用是被勒令停服。 这是一种宿命式的停服，因为新锐社交小玩家能使用的力量极为有限，这点有限的力量必然要转化为产品力，把产品做到极致，才有可能在国朝社交的铁幕上撕开一道缝隙，撕出传播的空间，不然无法呼吸。因此，没有多少余力去做保驾护航的科目。 这恰恰是大企业的必修课，在任何国家都可以进行公开进行表达。 而做内容社交的，失败的自不必说，做成的，用户数量一旦膨胀到一定级别，都不需要友商注入黄色信息，用户自发滋生出内容风险几乎是必然的事情。微信和QQ每天都面临着海量的此类风险。 因此即便大企业也难于避免此类风险，只是大企业之所以大，就体现在抗风险的能力强，段子即使被注销，并没有让头条系伤筋动骨，火山快手的整改亦然。但像即刻这样的小产品小团队，停服就是天塌了。 反正楚垣夕要是看到小康被勒令停服，肯定是一口气背过去。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即刻整改长达一年之久，还能坚持，保持公司不散架，并且通过各种方法在去年完成自救，可以说是不大不小的奇迹了，楚垣夕自愧不如。 引发这种惨案的，归根结底都是内容风控跟不上用户数量膨胀的锅。 巴人的时代楚垣夕不用考虑这些，因为风险全都由平台承担，要砸也是楚垣夕去砸抖音的锅。但从小康开始做社交那天起，内容风控都被放在很重要的地位上。 实际上AI团长和社区群组的风险还比较低，就像在微信和QQ里搞黄色一样，平台当然也有风险，不过更大的风险在于用户自身。但康康就不是了，它是公众发布内容的地方，就算是以黑板报的形式，但是终归是可以通过社交链穿透小康本身的一个个小圈的。 因此，风险和自身的影响力成比例，没有影响力的时候啥事没有，现在每天有大几千万人使用，影响力与日俱增。 这种风险就连微博这么成熟的社交平台都无法避免，去年年中被监管部门严肃整改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因此，康康中必然会涌入一大群准备砸锅的人，或者本身就怀着恶意，或者是自认为正常的社交行为，实际上孕育着极大的风险。 对此，小康自然是早早就做了准备和预案。但是，过度风控又会极大的打击用户，伤害用户体验，其中的度，想要把握好是很难的。这方面企鹅远远的走在国朝所有社交玩家的前边，也包括小康。 因此这类工作中有很多楚垣夕必须亲自过问，丝毫马虎不得，表现为产品的问题不能甩给总监，更不能甩给产品经理，可能某个功能是否先关掉这种小事，都得总裁亲自拿主意。 譬如说私信功能管起来是真难，管也不合适，不管又非常危险，交给AI做屏蔽判断还可能闹笑话，微信已经闹了不少笑话。 而且这其实已经快要触及到楚垣夕的知识盲区了，原世界中小康社区也膨胀到了这个状态，因此这一步怎么走他感觉大概还能还说的清楚，从下一步开始必须进行AB测试，要进行试错，找些石头摸一摸才好过河。 之所以是“大概”，因为，两个世界肯定有着不一样的地方，两个小康的状态也是截然不同的，因此肯定不能直接无脑套用原世界的经验。如果没有石头，就自己往河里扔石头。 比如说这一步，楚垣夕这一回想到的解法是从产品力上找齐，咱们关掉私信，但又不关。 “这怎么可能呢？” 小康的产经群都被震翻了，如果这话不是楚垣夕说出来的势必要遭到一番口诛笔伐。 “可能啊，咱们把私信这个功能进行升级，升级懂吗？” “那升级的方向呢？” “升级的方向？AI更容易进行判断的方向呗。”楚垣夕非常稳健的说，“比如说改成‘话题’，你们觉得呢？” 小康社交目前的现状是注重群组发言，对用户一对一的私聊则不提倡，所以才把私聊功能限制在“私信”这种从名称上看就不是即时聊天的模式上。 但是即便如此私信里也可以发淫秽色情广告，这就是最容易出现的风险。要知道发小广告的那可是殚精竭虑，而且懂的人是真懂，曾经点评里面的各种按摩spa会所下面，招piao信息靠给热门点评点赞的方式来完成，点赞就会录下足迹，然后招piao账户什么话都不说，只改自己的个人备注，改成尽人皆知的暗号，简直防不胜防。 但是一旦出了问题，被人朔本归源顺藤摸瓜，就是平台的锅。 唯一能够对付这种人的只有AI，但是训练起来太难。楚垣夕的思路就是给用户私聊的空间，但是要在一定框架内聊，不是官方设置的框架，而是用户自己设置的，从原世界的经验来看这样的私聊能够极大的降低AI检测和屏蔽的难度，即便是存在大量暗号的情况下，还可以通过私聊发生的场景进行判断。 比如说这种简短的私聊，地点发生在初高中—— 男：备注仲君 女：备注紫琏 男：xs 女：xs 男：cpy 女：可 这种暗号就不应该被屏蔽。 但是即便如此进行改进，肯定也要影响一下近期的康康生态，楚垣夕感到有些头疼的地方在于，即便明知道会有大量用户涌入，也不方便提前升级产品，因为每一个社区的生态都是独特的，原世界的小康社交和现在的康康也不可能全部相同，否则春节之前直接把“私聊”升级到“话题”，就没有烦恼了。 其实在小康上下忙而不乱的处理这些问题时，外界也一直都在等着看笑话。有人说这叫胃口太大了吃到蛋，有人说搞社交的切忌膨胀的太快，大热必死，也有人冷笑着给康康注入危险的信息流。 注入信息流也是有技术的。去年有个特别搞笑的事情，某公司领导亲自下手给友商注入不良信息，结果没有使用任何跳板，也没有使用肉鸡，直接赤膊上阵，被警方顺着网线抓了一个正着。 总之，很多人都在想，这么大的流量同时涌入，你能受得了？ 没想到小康不但受得了，而且处理的井井有条，甚至于就连互联网企业传统保留节目中的“炸服”也没有出现。就连BAT当年也频频遭到服务器瓶颈的限制，然而区块云的特点就是用户进来使用服务器资源但也提供了云计算的服务算力，因此到底是消耗资源还是有盈余，全看用户的手机是否足够新潮，性能是否给力。 在这种气氛中，《罗马之敌》在内地敲锣打鼓的上映了，使得一众人等忽然感到智商被碾压。 这个片明明根本就没有获得奥斯卡的可能，结果地中海游戏忽然之间大搞声势，连续做活动，给玩家派发礼品，仿佛已经内部得到什么消息一样，结果颁奖的时候全程陪跑，把看颁奖直播的人气得吐血…… 由于事情是于文辉搞的，地中海理论上只是巴人的投资企业，因此楚垣夕当时还假么三道的在微博上惋惜了一下，只是那时正是《我服了》开始爆票房的时间，排片率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提升中，因此别人根本不顾上嘲笑，只有《罗马之敌》玩家纷纷嚎叫着没能拿到奥斯卡大礼包，只拿到了安慰礼包。 结果事后一琢磨，这明明就是耍人的！ 于是张铭再次发布微头条：一声叹息，楚垣夕说他不是烧钱大师，我才是。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此时巴人的IPO有序推进，《我服了》的票房也终于创出记录，因此越来越多的媒体希望进行采访。这种采访不好拒绝，其中有一些是官媒，有一些是监管部门指定媒体。楚垣夕把大部分推给了陆羽，总裁抛头露面十分恰如其分，但是自己也接了几场。 实际上最近724的声势搞的挺大，而且因为响应者此起彼伏，所以推进极快，使他感到有些紧张。 这也是必然的事情，因为有小康在前面开路，谁都能看到云服务的变革已经出现了，而且蕴含着巨大的商机，和传统云服务相比也拥有巨大的优势。关键是人，每一个自然人，都成为了这场云服务变革中的资源，也就变成了可正确的对象，跑马圈地成了必争的方案。 也正因此，当所有人都看到小康已经领先几个身位抢跑之后自然必须放下矜持，再端着架子端着，小康就跑没影啦！因此就连阿里都有改变既定战略方案，直接与724展开合作的念头。 老樊还拿这个话来敲打楚垣夕，并且再次提出投资方案，气得楚垣夕牙根痒痒。实际上如果小康学724，使用开放开明的方针广纳群贤，就目前这个时点来说肯定是比724更受欢迎。但是，这就像光脚的才不怕穿鞋的一样，小康现在是穿鞋的，引入一群虎狼之辈，一旦获得马达，加速度比小康还快，那还玩个毛？ 领先者和落后者的策略自然不同，这个办法只有724能用，小康反而不好放下身段。这也使得楚垣夕深感失去金手指前瞻性的被动，如果他能知道假设小康也开放开明，然后最终的结果会更好，那他也愿意开放，但现在他想不保守也不行。 这是原世界中还没有经历过类似的场景，属于战争迷雾区，需要进行探索，因此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心情接受采访。但是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显示出镇定自若，所谓能示之以不能，不能示之以能，难知如阴，动如雷霆。 因此，楚垣夕心说我就不信我都拿了三亿多用户了，会被你们碾死不成？接收采访！ 只是，本来关于小康四面皆敌的战斗其实有很多的糟可以吐，但接受采访要以巴人集团CEO的身份，这些吐糟欲还必须忍住，忍得极为辛苦。 记者：“您是做出什么样的思考，才在2018年年中，巴人娱乐如日中天的时候决定转型做游戏的？那个时候巴人的自媒体威震江湖，很多人都会以为您会一直发展下去，开国朝自媒体时代先河。” 楚垣夕：“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吧。主要是自媒体我也不太会搞，做到当时的地步感觉已经达到极限了，转型非常自然。” 记者气得直想摔笔，心说你特么不太会搞自媒体？ 但是采访还得继续，记者只好皮笑肉不笑：“您谦虚了。我帮您数数，当时您已经搞了知识分享，在直播带货方面做出了很好的示范，还向上游蔓延，走自己的代工模式。直到今天许多MCN仍然没有跨出这一步，仍然在靠选品带货。 另外您还不接广告单，那个时候能接大额广告单的自媒体已经是行业内的翘楚了。而且还不进行选品带货，那个时候通过选品带货赚佣金也是自媒体的一个很时尚的变现方式吧。 总之巴人当时完全是一副行业内领军者的样子，结果您突然改做游戏了，第一款还很一般。那个时候行业内有很多杂音吧？” 楚垣夕赶紧解释，不解释不行，因为这个问题暗戳戳的替巴人拉仇恨。 “这是误会。选品带货是一种成熟的模式，淘宝一姐和口红一哥都是选品带货，不做自己的代工。自己做OEM，有代工厂的这种模式米国那边比较流行罢了。 至于选品带货，主要是受制于选品范围，不灵活，而且容易做成垂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几，最后被限制在一个垂直领域内，粉丝固化，这不是我希望的，但是对职业带货主播来说应该是好事。 啊！对了。自有代工模式，其实是微商最喜欢的模式。去年微商大举进入直播带货的同时高举网红品牌不就是这么回事么？他们和传统的MCN还是不一样的。 广告单我不是不接，而是没现金了就会接。只是公司一直都还有现金所以你们看到我好像不接广告单，实际上要是没钱了我什么都肯接。这个一定要跟个大商家们澄清一下，我不是那样的人，那些广告订单至今我也没有发信回绝。 至于游戏，我从来没想过一直搞自媒体，转型做游戏是既定计划。第一款游戏就是《动物公司》TCG了呗，那个游戏并不差啊，月流水几千万还差啊？” 记者发出干笑：“哈哈哈哈跟巴人后来的游戏比确实一般般啊。现在的顶级带货主播的收入也差不离。” 楚垣夕：“好吧，其实那个游戏收入是次要的，它非常重要，验证了从自媒体跨越到游戏，私域流量池是可以派上用场的，逻辑跑的通。那个游戏上线之后公司立刻就做了融资，算是支撑了公司的估值。” 记者心说你当我不知道你融资计划是先于游戏上线吗？但是采访中这种事情没必要较真，有经验的记者都知道怎么调节。 只听他问：“如果您一直闷头搞自媒体会怎么样？” 楚垣夕：“一直闷头搞自媒体？这个问题比较奇怪。那样，我现在应该受困于一夫一妻制吧？” 记者终于被说愣了：“您的意思是？” 楚垣夕：“不能娶了公司里所有的当红主播，会产生利益分配不均之类的事情。” 记者强忍住翻白眼的劲头，看着小纸片念下一个问题：“楚先生，您被誉为国内这一两年以来最成功的创业者之一，一直都比较顺利。我想知道您能否分享一下始终保持这种状态的秘诀？” 楚垣夕：“秘诀肯定没有啦。”楚垣夕心说我的秘诀我能告诉你吗？“您看到我比较顺利那是因为我工作经验足，很多事情都安排在了前面，要用的时候不用突击，所以显得顺利。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秘诀，就是先设计，再执行，做好里程碑计划表，然后努力实现，过程中谨慎调整。” 这个答案太大众化了，记者可不觉得这是喜欢爆料、以嘴没把门的著称的楚垣夕的真实表达。楚垣夕可是各路记者最喜欢采访的对象之一，怎么能够糊弄人呢？ 但是今天的问题说好了只问巴人相关，而且不问《我服了》，以至于记者感觉难于发挥。 第一千一百十二章 楚垣夕大谈特谈 “呐，楚总有没有什么经验可对后来者传授的？”记者也不是省油的灯，发挥总是要发挥一番的！“或者具体一些，您刚才提到了经验，有没有什么创业者们容易忽略但是十分重要的问题和经验？还有我比较好奇，创业者有没有什么门槛呢？” 楚垣夕：“哎，传授不敢当，不过这个问题我喜欢。我觉得对于缺乏创业经验的人，或者说每一个创业者都需要学习如何从管理团队过渡到公司的组织化运营，同时不忘初心，不能丢失创业的内核。 创业肯定不能是什么都没干过，那个不叫创业，叫富二代体验生活。创业者至少得有一些团队管理的经验，门槛我觉得项目经理以上吧，一个项目经理和一个产品经理搭班是最好的。” 记者一想，您老先生不是产经么？“那您呢？我记得赵杰赵总一开始并没有跟您一起创业。” 楚垣夕：“我说的是年轻人，我是一个有八年职场经验的老油条，项目经理带团队的事情我也能干。” 记者心说您真谦虚啊！巴人能够顺利走到上市这一步，外人看来顺风顺水，但在内行看来您可不止是拥有职场经验这么简单，因为巴人是以网红公司的框架起家的。对产业界的记者来说，这一点尤为清晰，因为见证过好多次网红公司用各种形式努力冲刺上市而不得。 实际上国内网红公司上市之所以困难重重主要是因为过分依赖于“人”。 这种依赖并不是对企业家的依赖，创始人作为企业的灵魂人物，制定企业发展规划，设计企业的商业模式，被依赖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商业上的范式。 当然，从公司治理的角度，监管部门追求的仍然是企业尽量减少对企业家的依赖，敦促上市企业进化出更良性的制度，使得企业家的变更不影响企业的稳定和发展。换言之，乱与治不由人定。 只是在现实中这是理想的情况，人的因素仍然很大，总之是不会被监管部门视作危险的。 而网红公司所依赖的人不是企业家，而是自然人，是一个个当红的网红，或者可以认为理论上是公司的雇员。企业的生死存亡依赖于雇员之手，这就是潜在业务风险。比如被掏空的风险，或者不自律的风险。正常的企业，员工不自律，不论开除还是起诉都没什么影响，网红公司直接就跪了…… 就好比当年星爷的影视公司当年在香江怎么都通不过IPO聆讯一样，理由都是关键先生一旦出了问题公司直接垮掉。而且这种担忧非常有必要，2018年自爆了多少大网红？如果只按财务等等指标，他们把自身业务打理成企业，其中的许多人都够的上上市门槛。 因此记者关注的问题其实是集中在楚垣夕为什么能够带领企业跳出网红公司的架构，非常快速而且成功的走上正常企业的发展途径，这是对整个行业的探讨。要知道巴人并不是用断舍离的方式转型，不是通过压榨网红赚够了钱之后撕逼，不得不转型，而是在事业巅峰的状态上从容的转型，并且很快摆脱网红的标签。 能够走完摆脱网红标签的过程本来已经是国内所有网红机构中找不到第二家的现象级公司了，但巴人转起来根本就没完！非常清灵的从自媒体到手游，从手游到影视传媒、娱乐周边，最近居然开始进军虚拟现实设备和应用商店的业务了呢。 也就是说，巴人同时拥有了移动互联网公司和高科技企业的业务线，而且还大举进军海外。这种迷踪步一样的轨迹别说圈外看不懂，业内人士也一样跟不上节奏，使得基金和券商出评级报告都不好出，很容易写错。 这也是很多媒体希望能够直接采访楚垣夕而不是陆羽的原因。 但是，大媒体就得有大媒体的范儿，采访也有采访的规矩，这个问题楚垣夕已经回答了，答案中和了稀泥，他也不能继续问。因此，只好转而问出下一个问题：“那您对创业板上市怎么看？我看到巴人的上市辅导已经完成了第二期，速度非常快。外界盛传您对资本市场如鱼得水，但是公开市场您应该还没有任何经验吧？” 巴人的上市辅导实际上早于提交IPO申请，在叶萍去做董秘培训的期间就已经开始了，时间相当的赶，手续也比较多，牵扯了楚垣夕不小的精力。好在，基本让开了最近这个非常重要的时间段，如果在小康日理万机的情况下还要去参加巴人的上市辅导，楚垣夕能把血吐干净了。 “虽然没经验，但是我有看法。”他终于说出让记者眼前一亮的话，预感到曝光量要上来了！ 只听他接着说：“巴人集团申请的确实是创业板，但我觉得目前的创业板从类型上是没问题，但是从职能上应该分成两个板块才对。第一个是有巨大风险的创业板，让亟需资金开展业务、商业模式可圈可点，未来有望获得跳跃式成长，但是目前并没有形成稳定现金流的企业进行IPO。等于由股民进行风险投资而不是财务投资。 实际上国朝创业板推出的时候舆论也是一片呼声，认为会变为垃圾板。那段时间我还在上大学但是印象挺深的。实际上变为垃圾板是合理的，创业就不应该保证成功，但是只要风险和收益对应，而且从制度上风险可控，它对创企才有巨大价值，最终是一部分股票退市，另一部分垃圾变成金坷垃。” 记者心说我本来以为您会喷点什么，万万没想到您居然从制度的角度对创业企业上市和二级市场结构开喷，这喷的是谁呢？可能都不能具体为某一个人或者单位了！喷的好广！ 他顿时兴趣大增：“您指的制度上风险可控是？” 楚垣夕：“比如说这种创业板不允许公开市场再融资，只允许IPO的时候对公开市场融一次资，后面还有融资需求仍然退回PE投资的模式。这样对基金等等机构也很好，投了之后因为已经上市了，直接有退出渠道。这样就避免了初创企业拿股民当提款机的问题。” “您的这个想法还真是很新颖啊……” 楚垣夕：“不啊，这就退回交易的本质了。IPO的承销制度肯定不适用，得改。现在是只要IPO过会之后都有券商包销，企业不需要面对二级市场的投资者，反正发行出去有人兜底。券商也不愁卖，新股不败嘛。 我的想法是告知股民巨大风险，这样股价的预期就会变低，明确有破产的风险。然后企业不但需要过会，而且需要把股票卖出去才能完成上市，卖给股民或者机构投资者，市场反而更健康。 这样，企业依靠资本市场度过初生期，可以被认为是二级市场孵化出来的，那么也理应更好的回馈二级市场，让股们拿到更高的回报。” “嗯，那您分成两个板块，第二呢？” 楚垣夕：“第二就是已经明确抗过风险的企业。虽然仍然是创企，保持着创企的结构和员工股的构成和激励，但是已经度过初创期，有能力对对股民负责。” “比如巴人集团？” 说到这里，两人同时感到一丝尴尬，因为楚垣夕已经很努力的花巴人账上的钱了，但是到现在仍然还是有许多，比本地IPO申请的募资额可高多了。这种情况下还要上市圈钱实在是有点难以自圆其说。而且楚垣夕做的IPO申请中，募集资金都是用于海外战略，那不应该到海外去上市吗？ 但是这种事情不能乱说，因为国朝知名创企肯在国内上市的不但是凤毛麟角而且还显得犹犹豫豫，在我大A股和海外之间摇摆不定的比比皆是。 相对来说巴人集团虽然科技含量不是特别足，但是就企业资质来说业务真实、架构庞大、影响不小且产品具备竞争力，难得的还有宏大的愿景和野心，已经是难得的好公司了。至少比我大A股某位最著名的基金经理口中多年难得一见的某家原料药企业好的多，那家药企的原料是猪小肠。 所以巴人提交IPO之后阻力并不大，特别是募集资金的用途在于开拓海外市场，进行文化输出，非常符合国家大战略。 然而楚垣夕并不避讳，坦然说道：“对。我不是因为账上有俩钱儿才这么说，哪怕把所有钱都花出去，巴人集团也不怕。 我想借一个概念来说明，什么叫财务自由。财务自由并不是银行存款的利息大于可预见范围内的日常花销就叫财务自由。我理解中的财务自由指的是一个人就算没有钱，但是有能力随时随地都能挣到钱。 这就是抗风险的底气，对个人和企业都一样。现在巴人集团就属于随时随地都能挣到钱，小康未来也可以，而且更加随心所欲，更加自由。” 记者顿时激动了，心说这可是你自己提起小康来的！“话说楚总，小康最近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啊？为什么关键数据突然开始不向外披露了？我们做新闻的都翘首以盼啊。” 这就是为什么事先约定不问《我服了》，因为一问就可能涉及到小康的数据问题，而最近楚垣夕对此讳莫如深。 但是因为预约是在几天之前，现在情况变了，小康数据终于纸包不住火，楚垣夕也就不介意进行公开了，公开反而还有好处。 “嗯，其实坊间出现的某些传言还比较靠谱，测算的不错。” 记者的嘴当即合不拢了，还发出无意义的惊呼，问：“三、三亿日活的那个传闻？” “唉，谁知道还真有人一家一家去统计小康云的销量啊……” ………… 这个数据被楚垣夕亲口承认之后，各家摩拳擦掌的劲头更足了，与劲头相伴的甚至还有恐慌。日活三亿那是快手的水平，好像也不是什么可怕的怪物。但是快手是多长时间达到3亿日活的呢？又是用了多久从3000万到3亿？ 这么一比就太刺激了，必须遏制住小康！不然，鬼知道他们后面还有什么运营计划，比如来个翻倍计划之类的？这谁受得了啊！ 但实际上小康正在为自己的用户群体头疼。楚垣夕在采访的前后脚就解除了数据保密，产经们看到庞大的数据心头狂喜，然后看到非常极端的用户行为之后心头巨震，心说楚总瞒数据就瞒了十几天，怎么都沧海桑田了？ 主要是进入的用户转活跃是很高，但是这个功能使用比例和构成简直就是拿小康不当便利店啊！ 不当便利店其实也没关系，但是，那么大的地图广告不用？那么多在线商家不去看看？妖异都市不玩就算了，为什么不进入康康呢？你们跟邻居都没话说吗？ 最关键的是，您攒那么多健康币干什么呢？以为我们近期会开提现活动吗？您倒是消费啊！ 楚垣夕只好宽慰产经群，咱用户分布在全国各地，但小康并没有分布到全国各地，等加盟店开了之后就会好很多，再说咱们一直都在宣传健康币的购买力是过硬的，人家存着就存着呗，反正咱也不给利息。 同样的，也因为这个现象，有人建议楚垣夕就健康币展开一些金融活动，比如P2P借款。咱不借人民币，但是可以拆借健康币啊，肯定有很多用户需要，比如说众筹建场馆的用户。完全可以让他们先消费先享受嘛，这不是非常好的金融创新吗？还能把没有利息的短板补上。 楚垣夕心说您的脑瓜子这么灵，怎么就看不见我说小康绝对不搞互金呢？还金融创新，创新你个头啊！小康才刚刚走出婴儿期，甚至只是看起来像是走出了婴儿期，其实还是婴儿的脾气，没有那么大的抗风险能力！搞互金第一需要大数据的沉积，第二要的就是过硬的抗风险的能力！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在楚垣夕看来最重要的还是康康。小康社交一直都是这套商业逻辑的顶点，只要社交稳住，其它都是可以牺牲的。 康康在外界看来突增大几千万活跃好像很猛的样子，但是跟3亿新增一比，转化率20%多？这样的产经一般来说是要下课的啊！ 而且移动支付的推广看起来数据不错，其实也不太理想。至少和小康新增三亿用户的规模相比不理想，用户的心智并没有得到根本性的转变，商家端的码和扫码枪推的并不差，但是用户的付费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 别忘了，从春节状态恢复之后，共享街机可已经开始开始成规模的推广了。 确实这段时间小康再怎么说也存在着资金压力，所以共享街机方面真要是跟黄团大打出手也是有点小问题的。贷款这种事情第一楚垣夕不太喜欢，第二也存在着不确定性。而且，原世界中他是深受现金流紧张的迫害，有的时候都没法当人，这回条件充裕了，并不想把自己搞的特别极限。 但是即便如此，共享街机也给小康贡献了很高比例的移动支付单量。这就是移动支付数据看着不错的原因，但抛掉这批“刚需”之外的数据实在是乏善可陈。 微信支付靠的是微信庞大的体量和使用习惯，支付宝的优势更大，有花芝，还有宝呗青年呢。楚垣夕看着数据跟产经们讨论，似乎小康也得推出一些类似的惠民项目，才有可能在双赢的基础上把移动支付的活跃度再提升一个台阶。 好在楚垣夕本身就是产经出身，非常理解产经们的处境，并没有要求你们立刻给老夫办到！而且，这个以健康币为核心的主打主推，本身就是他提出来的，带有急功近利的属性，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进来的人先稳固在小康内部再说，至于稳固在哪里，未来盘活的难度等等，先放一放。 因此，现在这个数据不放出去其实也有不要误导同行，使之产生误判的考虑。数据非常炸裂，特别是转化率炸裂，但是转化过来一群健康币机器人。小康毕竟不是一个纯网赚的应用，网赚只是一件拉用户的利器而已，并不是根本。因此只有这批网赚机器人开始使用其它功能，去购物，去社交，才算完成转化。 如果只是这样小康从上到下就不用头疼了，以小康细腻的架构，这个问题交给时间就可以解决。 但是，万万没想到724的报复虽然迟到但并没有缺席！换言之，小康的时间变少了。这就使得公司内部有人对当初脸对脸硬怼724的树敌行为产生反思，是不是我们用力过猛了导致人家老牌名店的脾气上来了，于是发力于互联网科技，在他们原本并不擅长的领域内做出非凡的成就？ 对于这种原罪论楚垣夕自然是不屑一顾的，说你们把自己打扮的再人畜无害都没用，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人家为的是利益，没利益你以为人家724会漂洋过海跑国朝来自找麻烦？没有724也有其它人，你们千万不要信了孙大圣那套。 第一千一百十三章 别人眼里的小康 楚垣夕这么说，起源于孙大圣之前的一番话。 孙大圣，他临走之前在724招降纳叛的大会上说：“小康的成功给世界指出了新通信环境下的互联网的发展方向，并且展示出对于更宽的带宽的需求和野心，以及想象力。 其中最具价值的就是将‘线上-线下‘这一体系进行了重新的解构，并且在没有任何先驱的情况下，一次性找到最优解。也就是，用便利店这种网店分布的形式去带动线上流量的富集，找到传播的耦合点。” 为什么楚垣夕说不能信呢？因为这番话其实也可以解读为，想要打败小康就先开便利店吧！但是你丫那么有钱，鼓动别人开，你自己怎么不开啊？ 不过公开场合还不能这么说，按行规此时应该商业互吹。楚垣夕只能且必须高度赞扬孙大圣，说他如此高屋建瓴的真知灼见颇有先秦诸子之风，极具战略性的眼光和犀利果决的执行能力仿佛兵圣再世。考虑到其在世界创业版图中重要的地位，本人也具有国朝血统，应该以“子”相称，可称为当代孙子！ 想必大圣听到之后应该非常满意这份称赞吧！ 此时大圣当然已经返回了他在硅谷的老巢，在哪里有更高的利益等着他，也就是他去年终于完成的米国通信巨头合并案。通过小康的实施例，“带宽决定未来”的迹象已经越来越清晰，掌握通信公司，相当于站在比移动互联网公司更加上游的位置上，显得极为重要。因此国朝事务都交给了原本就统筹724国朝在进行经略的内田董事长。 但是最近很多围绕在724周围的企业主和管理者，特别是原先拒绝者联盟的人，发现王月恒成了内田董事长的座上宾，这真是奇了。王月恒以前是开门客的CEO，很多人都认识他，但是后来不是离职了么？ 而且他还经常和内田先生开小会，有时候一开就是大半天，只有李靖飞可以插进去。这又是一奇，但是开门客的程慧琳都不说什么，别人自然也没有置喙的余地。 茶室红，李靖飞给内田恭恭敬敬的续了杯茶：“内田桑，您就别后悔了，当初您去跟楚垣夕谈并购就是白谈，那人您还看不出来吗？根本就没有合作的意识。” “话是这么说，但我始终认为当时其实只要开价足够高，是有机会并购小康的。”内田先生懊恼的捶着膝盖，“孙先生说，打败小康的一定是新式便利店，我们称之为互联网便利店，而不是传统互联网企业。如果当初和楚垣夕会面，提及并购小康的时候我不要那么含蓄，按照你们的习惯把事情摊开了说，也许我们现在已经是互联网便利店了。” 李靖飞心说我们才不习惯把事情摊开了说呢，我们打哑谜能打三个小时！ “贵方现在已经是互联网便利店了，内田先生。”他小心翼翼的说着，因为内田这个人，对楚垣夕的评价竟然比孙大圣对楚垣夕的还高，而且至今还没放弃并购小康的幻想。问题是您也不想想，就算楚垣夕突然变成弱智了，但孙大圣哪怕把所有的钱都扔进去，就以小康现在的估值，他也没法并购啊，变成投资还有什么意义？ “李桑，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太慢了啊！” 内田说的是资源整合，他们的策略确实很开放，但也带来资源整合的难度，不等整合好就出击，很容易把自己内容弄脱了胯，等又等不起，小康在大电影破纪录之后确实是新增速度下降，但是再怎么降也是在扩张啊…… 而且，最近他们开始尝试上马区块云，进行小范围验证，忽然明白一件事，而且是所有巨头都特么弄错了的一件事——谁说小康靠电影买用户没有规模效应啊！ 虽然买用户本身是一分钱一分货，不存在规模效应，但是特么区块云这个方案存在！区块云提供边缘计算，算力单元的密度对润滑B端用户的服务体验非常重要，密度是1单位的时候服务体验是10，10单位的时候可能就是2，100单位的时候可能就是5了。其中的逻辑是对B端用户体的服务质量提升，价格就可以涨，当然是有影响的。 只是这些判断必须自己深入区块云之后才能感受清楚，不亲自做一下感受不清晰，不然《我服了》就别想好过！使尽十八般兵器也得把它打下来！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724来晚了一步，就差一步啊！就能挡住小康崛起。 想到此处内田对李靖飞和王月恒不无一丝怨念，因为慢是慢在彼方。当然，没有李靖飞和王月恒的运作，724只能拿着释迦游戏的雾游戏方案做区块云，也就勉强得到一个上台桌吃饭的资格，因此感谢还是要感谢的，只可惜没能做到最好。 原本从去年，724就已经开始尝试引入雾游戏的区块链技术方案了，但是区块和区块不一样。雾游戏虽然实现了边缘算力的整合收集，但是没有小康云的内外链的结构，也就没有小康云在去中心化的状态下调节润滑算力分配的能力。 结果就是雾技术在落地时和中心化的数据中心相比不但没有效率上的提升，反而因为额外的网络传输有所损耗，因为采用区块模式之后无法避免的访问效率问题而变得低效，只是一种单纯的算力收集的手段。 那么，雾方案和传统的中心化云数据中心相比，到底谁的效率更高，变成了诡异的位置问题，也就是云中心的位置和用户需求的位置，还有该区域雾算力单元的密度，这根本不是商业化解决方案能解决的问题。 吃不透这项前沿技术的岛国攻城狮一直很疑惑，我们要区块链干嘛用呢？就为了数据透明？但是不用区块链不是还能增加点效率吗？效率都赶不上传统方案，商业落地都落不了，要那么透明还有什么用呢？ 问题是雾方案本身就是在小康健康币上链之后才推出的，人家健康币都已经大行其道了，您这效率问题还搞不定，您问我区块化有什么用？你看看小康那边有用没有啊？ 因此当初724内部吵成一锅粥，本就缺乏互联网基因，这么一吵吵，企划部门和研发部门差点打起来，项目都有点崩溃的架势。 结果到了12月份，忽然，孙大圣通过国朝这边拐弯抹角的关系引入了一组第三方服务，效果立竿见影，马上显示出不一样的活力。这才使得岛国那边率先推出类似于健康币的移动互联网产品，才使得724在国朝能够反攻倒算。 可惜就是反击慢了一步，使得小康在不受阻力的情况下放飞自我。 要说云这个东西是真的好，它的价值不单体现在算力上。云服务是要输出服务的，输出给谁？大量的后端对象。这就使得云服务商可以被动增加对各类后端业务模块的理解，这些用户的流程控制、采购方式、质量检测和物流等等业务细节尽收眼底。 而且后端用户们还不能不给看，相当于普通人用APP就得被无良APP窥探隐私一样。无良APP国家还能通过约谈进行限制，云服务商怎么限制？ 因此只要拥有云资源，就可以对后端企业们进行渗透和控制，他就不是一个资本能力问题，海量的数据构成了庞大的剩余价值。 更有趣的是，国朝企业家普遍没有安全感，对社会信誉体系有更深的理解，因此体现在云服务的交易中的就是更愿意相信有品牌有口碑积累的。724虽然在云赛道内是个新丁，但是信誉卓著啊，不管是不是真的卓著，国朝的企业家们都会认为本方信誉卓著。这又是个巨大的品牌效益。 “李桑，你和王桑，到底能不能让第三方服务团队尽快并入我们的体系？我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始终拒绝，现在这样的架构虽然也可行，但是效率上始终还是低了一些啊。他们还在硅谷吗？孙先生已经在硅谷了，如果方便是否能够安排双方直接见一见？孙先生对会面的期待值非常高。” 李靖飞心说如果直接见到了，我和王月恒的价值不就消失了吗？“内田先生，不是我们不努力，而是对方团队真的是完全封死了所有沟通的余地啊。而且现在据说已经离开米国了，整个团队搬到南太平洋的一个小岛上去了，我也不知道对方这是图的什么。” 其实他十分清楚对方图的是什么，因为整个团队没有一个无辜的。所以，换成普通人，听说孙大圣想要会面，不得乐得蹦起来？但是耿斌团队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至少耿斌本人绝对不敢。会面，要不要让技术团队出来溜溜？出来溜溜就会和不该说话的人说话，就有可能说出不该说的话。 所以，李靖飞知道他们在米国有案底，十分理解他们转移阵地的动机。 但是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目前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不能节外生枝。 在内田看来，小康跑的太远了，追起来费劲，但在李靖飞看来，能追而且有希望，那就是大大的好事啊！别看这些天楚垣夕频繁接受专访之类，风头一时无两，但是王月恒给埋的这根刺可是正在茁壮成长中呢。 关键是李靖飞和王月恒两个人个人的利益得到巨大的提升，孙大圣又不是个抠门的人，不可能只有“奉为上宾”这种无形的奖励。但这一切都来自耿斌团队的稳定技术输出，否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罢了。 此时被他们视作大出风头的楚垣夕正在浏览最近的工作计划表，不但有他的，还有两家公司的重点项目安排和推进进度等等。这个时间窗口是小康最后一个可以全力以赴不怎么受到干扰的时间窗口，阿里就算要来也是4月份，724暂时还在做内部梳理。因此，后面怎么走不好说，4月之前的宣传肯定要火力全开。 好在，因为早就憋着打这场一波流的战役，楚垣夕准备的弹药还是足够的。2月份是《我服了》，3月份变为《罗马之敌》动画电影，4月份则由《稷下学宫2》接档。这档综艺其实早就拍完了而且可以上，但是因为小康完全控盘，可以要求泰山台配合，自行决定档期，楚垣夕早早给安排到了4月份。 这一档综艺就是赤裸裸的广告宣传了，从冠名到内容都是优先考虑广告输出的效果。当然，白沙对此是颇有微词，但是内容创作者在资本的面前总是无从抵抗的，所以完全没有问题。 只是5月之后，恐怕只有消耗巴人集团的底蕴才有可能继续维持这种高功率的输出了，当然，还有几个办法。 比如说造节，电商赛道的好手们要么自己造节，要么过别人的节。就好比618明明是大狗东造出来的节日，是人家的店庆日，结果是个电商都跳出来搞自己的618，请问6月18号这天对你们来说有何重要意义呢？ 当然，要说意义还是有的，那就是如果不跟进，就会让大狗东一骑绝尘。因此，拖也要把强东哥拖住！ 但是，在本地生活行当里，有能力过节的是少数，小康恰恰新晋为有能力过节的玩家之一。因此，是否要在五月份造个节呢？离618太近，要造就得造出别开生面来，这个想法最近不断萦绕在楚垣夕的脑子里。之所以没有下决断，主要是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太仓促。 此外，还存在的大型宣传推广活动，也就是明年的春晚了，这又是个可以争取的项目。只不过离得又太久了，远水不解近渴。 在这么忙碌紧张的时段思考这种事情，而且还要追求能够在近期落实，都是因为楚垣夕判断最近就是小康晋升为“国民级”最好的机会。等到下半年，情况估计就会有变化，再想晋升为国民级要付出许多倍的努力，说不定还要付出点什么代价。 国民级这三个字，实际上并不是由产品力来决定的，而是国民级别的认知，要形成全社会大多数人的统一认知谈何容易？ BAT之所以是BAT，正因为他们都是国民级，而不是因为市值。这个叫法在互联网泡沫破裂之后就已经非常普及了，那个时候体量和市值比三者更大的企业有的是，就算是互联网行业内，门户巨头也还没有完全衰落呢，游戏巨头更是一个接着一个，首富的位置远远轮不到双马。 但是他们叫做BAT，因为在各自的核心领域内，只要一想到相关的功能和场景，第一个总是想起他们。百度不管怎么掉队，国人只要想到搜索，绝大多数人第一个念头就是百度，哪怕是“老子打死都不用百度”，这个想法的核心也仍旧是百度。 这就叫国民级。 小康想要晋升的也是国民级，做本地社交的国民级，让国人一想到本地社交首先想到的是小康。为此，在本地生活领域小康还有大量工作要做，但是工作是自身努力就能完成的，国民心智不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这就是楚垣夕集中释放手中所有宣传子弹的原因，不能等到第二个本地社交产品出现！抖音和快手算是国民级吗？从体量上来说肯定算，但是他们互相厮杀分散了国民级别的注意力，使得国人想到短视频，只会想到抖音和快手，不唯一。 或者说，这是抖音生生的把快手从准国民级给拉下来，虽然自己也没有完全上去，到底还有机会。巴人想要晋升国民级大概率是很难了，但小康很有机会，相当于2016年的快手，只要速度足够快，2017年的抖音就追不上！ 此外这几天楚垣夕发现外界对巴人的宣传有点失焦，或者说吹捧他的方向感和他自己的预期不一样。别人可能还没感觉，他自己感觉这是媒体有把他打造成创业教父的趋势，这可不行！ 只是，让他比较无语的是素材都是他自己提供的。比如说有记者问为什么巴人可以在文化娱乐赛道成功的如此之迅速，他说那是因为别人慢了显得巴人快，原因在于整个行业和用户群进入了内容时代，但是资本普遍不懂内容，于是拖慢了脚步。 这话是没错，但记者给大肆演绎成了巴人集团CEO楚垣夕逆风而行，完全不按照资本既有的模式去做，资本有成熟的方法论，但他更尊重内容创作者的意见。 而且还有现成的例子，那就是《乱世出山》的内容，巴人高级副总裁声叔黄路军提出一个和楚垣夕既定计划相比可谓天翻地覆的修改意见，然后楚垣夕从善如流。 事情确实是这个样子的没错，但关键是包装的方式和角度。这个故事被描绘的非常美好，重点是把楚垣夕描述成了一个既懂内容，又虚心好学的人，而且慧眼识金，千里迢迢风尘仆仆的远赴西京长安请声叔出山。然后才有了声叔进谏被信任，使得《乱世出山》终于获得大成功，颇有一种“君臣相得”的感觉。 第一千一百十四章 填补空白？ &!--go-->创业教父的人设中首先就得有对创业的深刻理解，否则怎么能做教父？能够突出这份理解的最佳方式就是一个具体的成功的例子。 此外就是要有独到的思维方式，这是创业教父的卖点，要独特但又不能胡来，让人深思之下品味出内涵。 最后，创业教父的管理也不能拉稀，创业过程中的关键，按楚垣夕在采访中的说法，正是创始人从团队管理晋升到企业级的管理。而管理的核心，永远都是人。 而其中作为内核的就是有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故事。 君臣相得是白沙给的评语，他不但给评语，还给断语了呢：“楚垣夕尊重内容创作者？他就是死的这儿，死外边，从那跳下去，他也不可能尊重内容创作者！” 至于楚垣夕自己的评语则是：“这就好比岸本就是个画漫画的，他懂的个毛毛球的火影？” 问题是创业教父的人设并不好，他想要的是明星企业家的人设啊喂！什么是明星企业家？悔创阿里、普通家庭，这才叫明星企业家，一句话让人印象深刻，激发全民探讨或者全民玩梗，形成标签，进而固化为国民级的辨识度。 本来他都已经准备好炒作明星企业家的料了，采访中特地安排了记者发问，为什么要把公司的名字取做小康呢？似乎很接地气的感觉。 而他准备的回答是：为什么我们要叫小康？因为科技以取名为本啊。20年代全民进小康，进不去的都要被那啥，这名字多吉利？ 结果采访稿发出去一点水花都没溅起来…… 关键是这段时间小康加盟店还在大规模开张，按说社会影响力是与日俱增的，结果想要打穿“企业家-企业产品-用户-公众”的这道厚厚的墙，显然没那么容易。 楚垣夕自诩为炒作高手，但是到了这个时间，发现自己从业多年积攒下来的炒作功力还不够，段位上差一口气，只是个普通强者。按说王者段位已经足够虐菜了吧？但是冲击国民级明星企业家需要达到荣耀王者。 刘璐有时候就很好奇，问楚垣夕你有心思忙活国民级企业家的人设问题，怎么不思考针对724的对策呢？是你觉得没威胁吗？ “显然不是啊！”楚垣夕苦笑，“怎么可能没威胁，724别的都不干，就跟黄团合作，就够咱们喝一壶的。只是这事儿不受咱们控制，所以先干好咱们自己的事儿吧。” 实际上这一壶现在已经开始喝了，因为黄团重整了策略，继续加大对共享街机的攻击力度。之前是既没有区块云解决方案，又看不到短时间内解决的希望，因此偃旗息鼓，不希望刺激小康采用激进的策略，比如再找巴人集团拆借个一百亿之类的。 双方都深知，巴人可以上市，也可以暂缓上市，并没有什么申请了IPO就不能在给小康出资这么一说。只是这么做过于激进，代价也过于激进，巴人集团真的这么做了，一两年内想在我大A股进行IPO基本上就是妄想。 这叫麻杆打狼两头怕，黄团怕的实际上并不是楚垣夕采用激进的办法，而是战争一起，黄团自身技术能力不足，只能砸钱硬挺，没法对线压制，大打出手之后小康越打越精神，越打越茁壮，抗压的抗压打野的打野，公司在战争中完成跃升，然后一波carry全场。 可是724的出现填补了空白，使得黄团重拾勇气。 虽然想要落实到位，需要完成技术接口的对接、组网，关键是共享街机的代工要重新做，才能把区块云方案加入进去。小康做这件事只需要一个月是因为方案是自己的，经验已经积累了快一年，对于黄团这种从来没搞过区块云的，三个月都是神速。 然而，这不妨碍黄团立刻大张旗鼓，一边作战一边完成自己的升级换代。这就变成了小康并不害怕跟人打，但是并不希望现在就跟黄团打一场对等的战斗。 要知道网赚用户是最没忠诚度的用户，谁家赚钱就去谁家，谁家方便就去谁家。小康的底蕴和黄团没法比，体量现在看起来是上来了，但是完全就是虚胖，在对等的情况下战斗岂不是脑子进水？ 一旦开战，理想状态是通过战斗加速消化掉虚胖的部分，甚至还能得到大量新用户，推进支付业务。但不理想的状态出现的可能性更大，所以小康反而变成了克制的一方，不以战争的角度去衡量业务的推进。 这还只是一个环顾谈，就不用说还有一大票其它企业看到机会纷纷涌上去。还好阿里还保持着逼格，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人家自己的研发也到了关键时刻，再有几个月就可以拿出自有的区块云。 自有的区块云不比跟人合作来的爽？以阿里的底蕴，可以让724线跑几个月。 实际上这是黄团比较滖的地方，因为没有信心让别人先跑。阿里追赶区块云的短板需要一年，所以沉得住气，黄团自己都不知道需要几年？因此只好引入724的服务。 只是这个引入也很神奇，既不是走类似于开源平台一样的流程，也不是提供接口输出服务，而是724派出岛国攻城狮一家一家上门去对接服务，把黄团搞得鸡飞狗跳欲仙欲死，必须先做切割，哪些代码可以给人看。要知道黄团的历史课时不短了，里面有着大量祖传代码，这个工作量，emmmm…… 其实这也是楚垣夕比较纳闷的地方。像724这种合作方式就不可能幻想出现一堵不透风的墙了，如果有的话也是一堵像透明的筛子一样的墙，让小康一方需要花费最大精力的地方是排除掉杂乱的信息，724带来的合作流程相当于对他公开。 因此，他和小康甚至巴人的管理层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724为什么不是自己拿出一个软件包，然后开放接口给合作者，让他们调用API，从而实现他们自己的区块云业务。如果小康本着开放开明的精神引入合作者，肯定是这么个流程。 但是724这个方式，楚垣夕长这么大了只在某些游戏大平台不信任研发方的实力时才见过类似的行为。也就是派出攻城狮去研发公司，打开对方的后台，在对方的代码包里直接写SDK的形式。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固然，很多年前国内工业界引入岛国技术和产品的时候就是这样，如果需要维修，先交一大笔费用，然后岛国工程师过来之后不让观看维修过程。人家卖产品，但是要做技术封锁。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这技术，不是国内做到“进口替代”填补空白，而是您特么做的“国产替代”啊喂！而且，火都烧眉毛了，您还封锁个毛啊？ 小康上下百思不得其解，可能，这就是岛国IT界的风格？ 然而实际上完全不是，内田先生是个稳当人，所以还把持得住，孙大圣在硅谷都已经怒了！说我们这么搞能成？要打败小康，首先要在效率上打败小康，现在别说打败小康了，特么阿里过几个月就撵上来了好不好？到时候还打什么劲啊？啊—— 因此内田也被逼的不得不说的直白一些，这让含蓄了一辈子的老头感到非常不适。 “李桑，王桑，你们两人不知道孙先生的苦恼。我们，我是说我和孙先生至今不知道这个神秘团队的底细，甚至连他们在哪里，团队构成，leader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这项服务对我们确实非常重要，至关重要，但是这么至关重要的工作，框架内的重要技术服务商不露面，我们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啊？这是正常人能做出的选择吗？对方的技术如此出色，却藏头露尾的，这是为什么啊？” 其实这也是大圣基于和对方会面的原因。一个是沟通的问题，且不说将对方吸收并入体内或者组建一个基于云区块链技术的平台型企业让对方占据满意的股份，就输出服务本身来说与技术团队的沟通也是必不可少的。 现在724简直成了一个“技术转口贸易商”，说不好听点叫二道贩子，关键是还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二道贩子，所以才采用了让合作者乃至整个市场都一脸懵逼的合作框架。宝宝心里苦而且宝宝不能说！ 比起沟通，更重要的是对方莫名其妙的态度。一开始坚持不见面那叫犹抱琵笆半遮面，后来叫矜持，叫端着架子，叫高傲，都特么已经把服务接进来了，这边如鱼盼水，您还坚持不见面是因为长的太丑了吗？ 王月恒当然理解，十分的理解，心说要不是实在没的选了您当然是不会采纳我提供的选项。关键是耿斌这个孙子明明很强但是过于谨慎！接头的时候谁知道他居然这么硌涩啊？ 事到如今王月恒也有一丝悔意，因为本来他只是想看个热闹，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所以才把耿斌这个资源引荐给李靖飞。因此他们的合作框架合理不合理，严密不严密，高效还是搞笑，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结果孙大圣一看居然有人能拿出和小康区块云差不多的技术服务，对王月恒的利益可不是一般的照顾，这一下子就不只是一毛钱的关系了！ 这叫屁股决定脑袋，此时彼刻王月恒对耿斌的怨念其实比内田更重，甚至比孙大圣更重，但是大清都亡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呢？ 恰恰是因为知道耿斌的底细，所以他才知道耿斌无论做出什么事情都不意外，更不会去考虑他的感受，或者考虑孙大圣的担忧。 因此他也不得不甩锅。“内田先生，对方执意不出现，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影响到对于对方技术的利用啊，暂时只能维持现状了。好在最近推进的都还不错，有不少合作方四月份就可以大规模推动咱们的云区块项目，咱们现在就不要想那些控制不了的事情了。” 内田心说我可以不想，但是孙大圣能不想吗？“王桑，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有些事情本身就是影响技术利用的。直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对方的专利情况，我是说专利布局。以孙先生的能力，居然查不到？这是什么情况？” 这已经形近质问了，而且确实难以回答。查不到，一般人可以认为自己查的不好，到了内田和孙大圣的程度，那就只能认为对方根本就没有申请过专利，这不是搞笑吗？对方是什么天才小学生吗？没到法定年龄所以不能申请专利？也不懂得怎么处理？ 李靖飞当然知道为什么，申请了专利那不就是给了别人顺藤摸瓜的藤？他只好赶紧插话：“内田君说的有道理，老王你赶紧推动一下双方的沟通，尽早让孙先生安心。话说内田君，阿里那边仍然没有合作意向吗？” “没有没有。”内田遗憾的摇头。要是能把阿里也拉进联盟，可以说江山就已经定了，但是也不知道是因为和黄团之间水火不容还是因为什么其它的考虑，总之阿里决定走自己的路。 此时阿里已经快要完成对骑行数据的搭建，这个数据恰恰是他们欠缺的。不但他们欠缺，就连岛国那边的724也欠缺，不止欠缺数据，还欠缺对数据的处理和分析方法。而这些都是阿里这大半年来紧锣密鼓在闷头钻研的事情。 因此，内田心中有着比较容易造成焦虑的认知，那就是别看现在的联盟搞的热闹，但是作为核心发动机的他们，并不能够以此来全盘复刻小康，只能聚焦于云区块链这一件事情。 但是合作者们不是这样的。比如说黄团，一旦黄团也搭建起骑行数据的分析模式，他们就可以灵动的跳出区块云的限制。换言之做为核心的724对盟友们并不掌握主动。 当然即使如此，724也可以用区块云作为利益交换的筹码，只是技术这个东西它是有时效性的，一旦别人也攻克了类似的技术，724就要错失大好的局面。 总而言之，现在只能看着盟友们表演。 此时楚垣夕甚至顾不上看他们表演，而是趁着《罗马之敌》动画电影还在档期，继续做宣传搞活动，比如在小康新开的加盟店里搞联名款之类的。 《罗马之敌》虽然没拿到奥斯卡，但是进入提名就有光环加成，关键是IP出品方居然是国内某公司，以至于就连对动画电影完全没兴趣的人也有一丝观影的可能，使得票房明显好于梦工厂的预计，在国内达到了五个亿。 五亿票房对于动画电影来说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能什么都跟《哪吒》比，梦工厂的班纳经理隔着太平洋开香槟庆祝就平均一天一次。 而小康则开始明晃晃的蹭电影的热度。 但是，IP上游源头在巴人啊，我就蹭蹭怎么了？只要不适用电影角色的具体形象，巴人集团有权力授权小康做联名款。更何况这个IP是有巅峰视效版动画片的，低配版不是低配在角色的美术形象上，可以拿来就用。 因此作为加盟商的开门福利，这个热度蹭的毫无压力而且效果斐然，使得小康在加盟圈的口碑炸裂式传播，求加盟的不计其数也就罢了，强烈要求新开加盟城市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需要楚垣夕亲自盯梢的还有“交易市场”功能，因为小康内的游戏基因还是差了点，对于交易市场能够给运营带来的变化和效益，感受不深。 实际上在小康的整个生态中这是个极为重要的功能，小康的生态有很大一部分是和钱挂钩的，交易市场调节的就是货币流动。特别是在有724搅局的情况下，别人等下也要拿出他们版本的区块云，那小康怎么办？裸胳膊挽袖子去和他们肉搏？ 楚垣夕的答案是不，我们有更成熟完善的生态，724搅局归搅局，但我们还是可以自称全球领先。譬如说，玩家在妖异都市里打出来的装备道具材料，可以拿到交易市场中卖，这就使得别人的区块云只能放置挖矿，但小康用户可以一边挖矿一边去打怪爆Boss赚钱。 实际上这正是最近一段时间的运营方向，用于盘活《我服了》带来的用户红利，并且将呈现出固化趋势的“健康币机器人们”有效引入到小康的另一个功能模块中，让他们当回真正的小康用户。 而且小康的产经做事情很仔细，首先圈定一些特定的只有符合健康币机器人标签的用户打开APP之后才会采用的操作流程，然后让客户端识别这些流程，识别出来之后才会触发引导。这种方式只会针对性的引导这批用户，不会打搅其它人，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 总之，把他们带出健康币的小圈，去体验一些其它的功能，有一就有二，这是个很好的开端。 这样不说完全抵御别人对健康币的进攻，至少能够将体量上的劣势拉平一点点，将虚胖转为实胖的速度加快一点点。一句话，小康在没有竞争者的时候可以靠速度狂奔，在出现竞争者的识货也可以靠服务狂奔，这就是企业家的底气。&!--over--> 第一千一百十五章 不速之客们 这段时间《我服了》创造票房新高的影响不断发酵，朱魑光芒四射，一副就问你服不服的架势。由于挂着巴人传媒总经理的头衔，以巴人这段时间在传媒娱乐界开无双的气势，被问到的人全都是：“我服了，我服了。” 和原世界中不同的是，原世界里ZZ直播一看朱魑火了，立刻跪求姐姐回来开播，签约金开出5000万之巨。但是这回ZZ直播并没有类似的举动，而是发出贺电，热烈祝贺本平台的大主播成为国朝史上票房最高的女主。 不过她马上也得回归本职工作，楚垣夕不能放她继续在外边浪了，因为《无道昏君》即将杀青。这个电影同样事关巴人的海外战略，也关系到赵杰那边的影响力和推广，赵杰看到《我服了》这么爆，眼睛都瞪红了，央告楚垣夕好几次，咱等《无道昏君》上线的时候能不能照着再来一过？ 可惜这必然是不行的，至于原因，原因有好几个呢，楚垣夕让他自己想去…… 在这种欢乐祥和的气氛中，几位不速之客也杀到小康的面前。 头一位就是大狗东。大狗东实际上在724进场搅局之前就已经开始下注便利店，早早开始筹划，这时才把菜端上来。或者也可以叫做再次下注，因为狗东本身就曾经有过开便利店的经理。只不过当时走的是自己的路，没按便利店的规矩来。 原先的狗东便利店是加盟制，上来就搞加盟的便利店你敢信？但是狗东偏偏相信自己这么搞能够从一介电商切入到本地生活黄金赛道。 问题是狗东便利店的供应链也不对，不按便利店的自然规律出牌，非要从自己的供应体系里绕一圈。 直营店这么搞都很有可能翻车，何况是加盟？大狗东的供应链和物流确实很强大，但是如果把狗东小店视为自营的渠道出口那肯定是大错特错了。因此很快这套系统就把加盟商们虐得死去活来的，小店战略也变得无比走形，在赛道玩家的心目中可以等同于夫妻店。 但是小康的出现促进了互联网便利店的发展，某种程度上可以算是规则的宣告者。制定规则需要拥有能够统治赛道的能力，小康目前有能力但是这个能力还缺一点高度，在去年就更不用说了。不过宣告一种规则然后自己去践行总是可以的，只要走通了，这套规则自然就会侵蚀整条赛道。 因此当小康在2020年中开始发力，陆续拿出一系列互联网产品，和便利店单元打出配合之后，有识之士自然不会无视这种变化。 大狗东有接近20年的底蕴积累，科技含量在所有互联网公司中也可以划进最高的那一档，和BAT可以相提并论，高于头条系，远远高于黄团。 而且野心控制的非常好，并没有像阿里一样动辄就要收购谁，或者喊出战斗口号；也不像黄团一样天上一脚地下一脚，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自己硕大的体量，仿佛十五年前的企鹅一样；更没有去724那边凑热闹、拾人牙慧，而是继续走自己的道路。只不过这回充分借鉴自身扑街的教训，吸纳小康成功的经验。 因此当大狗东拿出新一版的便利店计划时，楚垣夕反而非常慎重，人家不要这个也不要那个，就要做好便利店这门生意，这是根本拦不住的，无论重视还是无视都没有什么用处的那种。 至于当下备受瞩目的云区块链项目，以大狗东的技术实力，搞起来会比阿里慢多久？几个月？一年？阿里是国内云计算行业的先驱，然后紧随其后的就是大狗东，在资本市场的骄纵下，看不到任何收益前景的前提下就大把的往里撒钱，才培育出如今的狗东数科和狗东云。 其实，答案是——大概率比阿里快，因为大狗东2019年中就已经开始落地区块链上云的技术应用，早于“新闻联播8分钟”几个月之久，并不是跟风盲目上马，而是有着强大的前瞻性。 虽然彼时大狗东的区块链上云和小康的健康币上链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大狗东是在云端提供区块链服务，用于数字存证和防伪追溯。但是技术积累就是这么一点一滴上来的，因此楚垣夕心目中大狗东一直都有可能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如果他们会开便利店的话。 这一回大狗东说不上是重操旧业，反而更像重打鼓另开张，开始按便利店的规矩来，全部规规矩矩的走直营，而且放弃曾经不切实际的模式按标准化重整供应链，因此说是“杀到”小康的面前。 国内便利店赛道上的巨无霸非常之多，两桶油合计40000多家店，美宜佳、天福等等早早布局，但是都颇为传统，别看两桶油便利店有自己的APP，距离互联网便利店的玩法相去甚远。 而大狗东这一次校准了方向，虽然并没有全盘抄袭小康的系统和内容，甚至思路也是自己的思路，一点没有通过游戏发力的意思，但是结构就是标准的互联网便利店的结构，独立APP的功能全部都是面对互联网用户的功能，围绕于购物但不局限于购物。 可见孙大圣发明出“互联网便利店”这个词是多么贴切。 而且狗东上菜的时机非常好，恰好卡在阿里的前边，显示出自身对这个版图也不是没有雄心壮志。考虑到狗东在国内首屈一指的物流和仓储能力，绝对是武装到牙齿的感觉。 相比之下黄团看着张牙舞爪，真正能够用来砍切小康的其实是黄团闪购，一个主打30分钟送货上门的业务，号称万物到家的LBS电商平台，也是黄团在电商领域做的第一个尝试，年成交额不到1000亿。 这个领域是小康的短板，新零售下小康主打的是到店消费，而这项业务名为“同城零售”，实际上和到店消费此消彼涨，壮大之后肯定会削弱小康用户的潜在购买意愿，除非小康不惜损害到店这一核心用户场景，也开展配送到家。 然而狗东到家看着黄团开展这项业务笑而不语。或许比GMV狗东到家不如黄团闪购，这是黄团的流量优势，但是比起整合供应链的实力，比仓储物流，比品控和履约成本，达达集团在去年风口浪尖上能够远赴纳斯达克上市就足以说明实力了。在狗东到家的眼中，恐怕仍然只有阿里同城事业群一个劲敌。 这方面其实反而是阿里最有发言权，笑称黄团是三轮车和骑手共同运营的电商平台，因为一不控货二不控仓的模式天猫超市自己就干过，只不过很快吃到苦头，一部分代销老老实实转直营，才改善了供应链和运营的效率。 当然，并不是说黄团意识不到需要向后端发力，但是远不如大狗东有压迫感。对小康，则是全方位的压迫感，楚垣夕心目中直接将狗东小店重新列为最高警惕等级，安排人手密切观察动向，提防大狗东突然再出什么新招，然后直接杀过来打一个措手不及。 第二位大玩家是狗东的死对头江宁。江宁可谓改名界的一朵奇葩，从电器改名云商又改名易购，让人傻傻分不清楚。但是它是真有钱，能去意大利买下在国朝球迷心中占据很重要地位的国米，那不能是一般的有钱。 这个钞能力体现在便利店上就是开店速度极为狂野，不是一般的狂野，而是让小蓝杯都瞠乎其后的狂野。至于小康这种以稳扎稳打著称的更是弟中弟。 只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之前江宁小店正是因为步子过于激进才扯到蛋，当然，核心问题仍然是方向问题，所以才在大量开店之后大量观点，给人折戟沉沙之感。 和大狗东做死敌意味着狗东要做的事情我也要做！因此，几乎前后脚，江宁也重新发力便利店。 江宁因为和阿里有着一点同盟关系，江宁能够得到的服务并不少，而且策略上对小康的威胁更大，因为他们的店直指社区，不惧于和小康近距离肉搏。这让小康的地面团队非常兴奋，有仗可打对员工个人肯定是好事，天下太平奖金谁给发？ 实际上楚垣夕比较意外的是江宁居然没有等阿里最关键的区块云，而是跑去和724合作。这就可以看到江宁急迫的心态，从APP来看也是如此，存在大量山寨的痕迹，做产品不能说不用心，抄的用心也是用心呢！ 当然，在对产业变革理解不深的情况下，抄正确答案是个最稳妥的选择，怎么叫互联网便利店啊？不明白没关系，抄小康的答案，抄着抄着可能就明白了。 所以楚垣夕甚至不愿意称之为不速之客杀到自己面前，因为这种建设策略很长时间内摆脱不了跟随者的标签，迥非杀过来可比。而且，他们要是从阿里拿服务，叫不速之客也就罢了，就为了早几天，跟724合作那区块云的解决方案，那是相当的速。 第三位不速之客自然就是阿里了，只不过阿里本次出手并不是拿出带有骑行数据的产品，更不是对云区块链有什么想法，而是着手组建联盟，并且发布了自己面对外来的商业计划。 此举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商业计划瞄准的都是小康目前已经成型的功能，由同城零售事业群领头，对AI团长的联盟成员下手。而且阿里将KPI定的非常激进，以拉拢到小康盟友跳反为KPI，虽然对外的宣传上不能这么说，但小康上下必然如临大敌，使得楚垣夕这边必须点对点进行应对。 实际上小康内部虽然紧张，但也有一股自豪的情绪在蔓延，能被大狗东、黄团和阿里同时针对，在国朝就没有第二家！而且，阿里来势汹汹但是它毕竟来晚了，否则就不是拿自己还没完成的功能去对准别人已经成型的业务，而是用双方都在发展中的业务进行PK。 这里一进一出差的是二。差了二，就使得阿里虽然发出宏大的商业计划，充满感召力的文案比得上当年“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但是到了商家层面，肯定要考虑一下是否跳出目前小康营造的相对舒适的环境，去迎接阿里尚未验证的计划和模式。 同时阿里并非以便利店为落子之处，战略完全聚焦于互联网，主攻方向是AI团长。这个选择楚垣夕觉得过于现实了，阿里是暂时还没瞄准社交下手呢？还是已经有计划了但是时机未至？总之这位不速之客的打击虽然猛烈，让人不好抵挡，但是被打的并不是核心要害。 至于江宁，连提都没人提，交由地面团队和门店解决。而且小康内部非常庆幸自身战略目标清晰，而且步伐较快，使得加盟店计划正式开张早于几位不俗之客的到来。这里早一步可谓是在无形中占据了宝贵的先机，替许多加盟商拿到了比较适合的点位。如果慢一步，在三大强敌的夹攻之下，特别遭到江宁的偷袭时，很可能就顾不上了。 这种进退之间的差距，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同样是此消彼涨的变化。 因此，小康的员工们在巨大的压力下释放出巨大的热情，并且将压力转为催化剂，使得内部各个职能部门之前的分歧变小，合力变大。 于是，很多人发现好像他们的总裁跟他们的状态互换了似的，以前是楚垣夕总能保持迷之自信，而小康的员工下到普通职员上到管理层忧心忡忡。现在是员工和管理层都感觉挺nice，但是楚垣夕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于是刘璐、袁苜和辛西娅大婶相约，一起来问楚垣夕到底在担心个什么？比如说阿里对盟友进行招纳，辛西娅又不会坐视，更不可能无动于衷，这是她大显身手长袖善舞的舞台，到现在守的还挺严密的呢。 因此，虽然压力大，但小康内部自我感觉应对的还不错，就不知道楚垣夕一天天的表现的并不快乐是因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天花板被砸下来了啊。”楚垣夕心说这还用问吗？安于现状的话当然是可以弹冠相庆了，大家伙做的都不错，但是未来呢？难道咱就这三个多亿用户打到底了？ 这就好像人过三十，一眼看到人生接下来的道路一样，日子可能过的还不错，但是无趣啊。 最明显的现象就是，最近《稷下学宫2》已经上映了，巴人和小康全都做足了噱头，冠名和广告更是不用说，但是很遗憾，对新增用户的拉动比《罗马之敌》动画电影还不如。 这让楚垣夕感到十分的不爽，当初为了这个项目费那么大的劲，图的个什么呢？ 当然，不能说没有作用，这个综艺仍然是在泰山台播出，泰山台的特点就是用户群像非常下沉，这对小康的远期计划是有利的，符合当初的既定战略。未来互联网式便利店也可以表演一下怎么下沉，小康要采用的运营方式也会和在一二线城市截然不同。 只是，这是远水不解近渴。 小康做到这个份上，除了抵御别人的进攻或者进攻别人之外，下面就两个大战略，一个下沉，一个出海。只是小康的出海在计划中还有赖于巴人先行出海然后取得一定的成功，这样做事半功倍，否则看看伊丽莎白在东南亚搞的多艰难也就知道了。 实际上出海是个大蛋糕，很多人垂涎欲滴，但是它也有很大的风险。如果没有风险，楚垣夕甚至会直接阉割出一个纯做网赚的健康币版本，早早打成APP包拿到海外硬推。说不定去年就把这事给干了，因为歪果仁，特别是米国人对网赚非常有兴趣。 比如说快手的海外战略本来都快死透了，结果2020年中，靠着极速版在米国居然做到死灰复燃。所谓极速版，名义上是做减法去掉一些功能的APP版本，但实际上就是以网赚为卖点，用户刷视频的同时按时间获得一定的金币，攒够了之后兑换现金。这个办法虽然土，但是在米国底层人口中推广居然表现出大杀器级别的特征。 可想而知如果可以，健康币会不会风靡，会不会颠覆米国的云服务市场。 问题是这里面的槽点太多，楚垣夕深知小康能在国朝这么搞，完全是因为国朝比较开明。换成米国，一个侵犯用户隐私的大棒子打下来直接就跪了，Tiktok如火如荼，但是被这事儿折磨的欲仙欲死。 这还是tiktok仅仅只是侵蚀社交媒体诸如脸书之类的地盘，就被喊打喊杀，健康币过去可是要把云服务连锅端的。相比于社交媒体，云计算很明显对产业互联网的价值更大，前者只是用户层面，后者是产业层面，米国人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国朝APP跑过来端锅？ 因此楚垣夕万万不敢这么做，这是肉包子打狗，狗连叫都不叫就给叼走了。 第一千一百十六章 古人这么云 至于小康的出海计划，肯定还不到执行的时间，他想的是循序渐进，先把健康币给伊丽莎白整一套，让她在东南亚扔这个深水炸弹。至于小康本部出马，至少也需要等到《无道昏君》电影在海外上映之后几个月，要给巴人的海外战略留出一个完整的成长周期。相信充分的准备工作能够给这两个大战略保驾护航。 即便如此，《稷下学宫2》相对于第一季的暗淡还是让楚垣夕无法感到快乐，虽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不尊重内容创作者导致结出了恶果，但更有可能的还是因为被围剿、被分流，所以发展的空间逐渐收缩。 其实自信一点的话他完全可以把“可能”俩字去掉，因为分流的效果在用户数上体现的已经如此明显。新增来到三个多亿之后滞涨肯定不只是综艺的锅，否则，老用户们难道全都不再继续自发的传播了？不再勾搭新人了？几亿人难道还能约好了，传播的时候一块传，停止的时候一块停？小康又没干天怒人怨的事情，显然，是有外力的作用。 至于外力是谁呢？大狗东和阿里？他们力量很大但没有打在用户层面。反而是江宁这种，之所以不等阿里直接找上724，无非就是看到了区块云的红利，打算靠自己娴熟的推广速度抢一口吃罢了。 换言之，724的搅局随着时间来到四月份，已经显示出恶劣的一面。原本小康应该向海绵吸水一样吸纳用户，不到五个亿不可能停下前进的脚步，但旁边突然多出或大或小一群海绵宝宝，有的还特别能折腾，造成恶性循环。 什么东西搞的人多了自然不值钱，不值钱了用户积极性就会下降，区块云的分配比例必须调整，先形成踩踏，然后达到一个纳什均衡点。这绝对不是楚垣夕希望看到的，某种程度上比大狗东、黄团和阿里三面夹攻更让他感到不安。 表面上看，无非就是影响现金流呗，烧钱大师谁怕这个？但问题是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战斗，我退一步敌人就进一步，那么多的敌人进的就不止是一步两步。因此，这场战斗如果打成持久战，对小康的内生性都会产生伤害。 打成烂仗，对海绵宝宝们无非就是这一口没吃到，投入的钱打了水漂，关键是他们还没投入研发成本，只需要砸推广成本就是了。而小康区块云承载了太多太多，打成烂仗说不定整个架构都要被带到烂泥滩里。小康的优势是精密，但劣势也是，牵一发动全身都不够，得跳个霹雳舞才行。 这才是让楚垣夕感到深切不安的根本原因。相对来说阿里也好狗东也好，慎重对待兵来将挡，反而没那么棘手。 此外还有一点是楚垣夕最近才想到的，那就是小康这几个月来一直在用户层面扩圈，已经大幅超过了原世界中的体量，因此，是否这套商业模式本身就存在着天花板，只是原世界中因为还差一点没摸到，所以就以为没有呢？ 这个可能性也是让楚垣夕非常焦虑的原因之一，甚至有可能变为主因。如果圈层外面本身就有篱笆，那扩圈碰到篱笆是板上定钉的事情。 而且，没人能够解答，只能进行孤独的思考。孤独的思考最容易让脑筋变凝固，楚垣夕也挺感谢三位姐姐联袂来送关怀的，但是只能是活跃一下脑筋。他马上又想到大电影计划和原世界也不一样，原世界目标是下沉市场，这一次目标是一二线城市用户，所以肯定也会带来不同的影响。 反正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套原世界的经验了，这才是最苦恼的。 而且，还有人来褒贬…… 那是楚垣夕自己想得憋屈了，于是发了条朋友圈，向亲朋好友们安利《稷下学宫2》。本来这也没什么，楚垣夕仍然是巴人的董事长CEO，安利个自家的综艺怎么了？虽然第二季在网上被网友吐糟的很厉害，但朋友圈下面自然是一票点赞和彩虹屁留言。 然鹅，这条朋友圈的留言中居然出现了不和谐音，他看到有人说：“立意新颖不代表言之有物，强蹭热点很容易让人出戏，编剧似有江淹才尽之感，是不是广告看的太多了脑浆迸裂？” 楚垣夕一看发言的人，擦！高文明？他还活着呢？ 话说那年圣诞行动，落马之人可不少，像左眼、雷思云之流已经判了。 房诗菱羁押了很短一段时间，最终没有留下案底，而高文明则相当特殊。他活跃于房诗菱的直播间，相当于给项目做了人肉背书，而且是给耿斌投了1000万的，按说应该承担连带责任。但是第一没做工商变更，第二他是明晃晃的受害者，干亏1000万，所以最终轻轻放过。 只是之后他仿佛就消声灭迹了一样，比房诗菱消失的还干净。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冒泡了？ 想到了他的过往，楚垣夕就必然要想到当初的种种。当初自己也曾经看过的他写出来的三集《稷下学宫》的台本，除了第一集开头和白沙略有重复之外，水平还挺不错的呢。换言之，差不多有白沙八分之三的功力，难怪今天胆敢跳出来褒贬，这是心里还有怨气啊？问题是，就算白沙江郎才尽了他也比你多八分之五的能耐不是？ 楚垣夕心说这不能不怼，否则要是传出去，白沙脸上也不好看。但是高文明这话不能正面撕，正面开撕的话人家说的都是《稷下学宫2》的漏洞，而且是楚垣夕自己亲手制造的漏洞，很难撕的过。现在这时点，楚垣夕可是创业明星，要是撕逼输给一个接近于路人甲水平的人，那像话吗？ 所以最好是内涵一下。 “大将军，您都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江湖上的风风雨雨还不看淡着点？您就做一回卧龙岗散淡的人吧。” 唱“卧龙岗散淡的人”可不是卧龙出山之前，那是《空城计》，诸葛亮一辈子最滖的时候。当然，别人不见得能够理解到这一层，所以才叫内涵。 没想到高文明在下面秒回：“散淡是不可能散淡的，我现在励剑江湖，心潮澎湃。” 楚垣夕心说您跟我装的什么bility啊？不过，虽然很少有人用这种方式和他搭话，但是高文明这一刻的心理活动楚垣夕是能get到的，无非就是“赶紧来撩我”罢了。 嗯，大概，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跟老夫讲，但是臭毛病犯了，非要拿着架子，要对方先开口。 要我先开口？呵呵，老夫马上有会要开呢。您再澎湃一会呗。 这段时间也是楚垣夕的会议密集时期，用文山会海来形容可能有点过分，但是巴人面临上市，需要临时开会的场合实在是有点多，而且有些是他这个董事长绝对不能缺席的。 小康这边几条战线同时开打，有些工作也没法交给手下人，比如说去维护toG的关系，就算刘璐出马有时候也不合适。 当然，这也是楚垣夕没有让出CEO头衔的原因，如果刘璐是小康的CEO，那么任何场合她都能够hold的住，也不会有人挑理。 不过马上要开的会不是这种，两个会连起来开。 第一是巴人和小康决定联合成立基金资助学界，在巴人独董张教授的牵头之下成立几个奖学金，并且对一些和互联网有关的实验室进行对口资助，特别是云计算、大数据和物联网三个领域。 这件事情有什么切实的用处倒是不好说，不过如果手续容易的话能算是一招闲棋，对大公司来说这种事情算是必经之路。小康现在已经是大公司了，得没得大公司病不好说，但是应该有的担当是不能躲的，而且，很难说会不会有开花结果的时候。 但是真办起来居然需要楚垣夕亲自出面开好几场会，这也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情况。 第二是《罗马之敌》要组织一届电竞大赛，于文辉进入三月之后一直都在筹划这件事情，搭建比赛服务器、设计比赛地图等等。但是赛事的筹备需要建立一个组委会来担纲，还有推广、运营、报名、线上海选、决赛圈线下对决等等，还要寻找明星解说、租赁场地，总之事情非常多。 这叫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楚垣夕建议于文辉直接从LPL赛事的干事中找人，或者火猫、龙珠等等拥有赛事组织经验的直播平台。至于解说反而比较容易搞定，因为《罗马之敌》现在光国内的手游就有2000万DAU了，在头条系的几个平台上有无数主播开播，还能找不到人气解说？ 做赛事只要别出现技术性事务，别出现大型翻车现场，楚垣夕感觉肯定是非常有利的事情，各种意义上的有利。也是向国民级游戏进阶的一个关键行为，因此他对于“办一届”的说法比较不满，应该是“第一届”才对，希望能够一直办下去。 等两场会开完之后楚垣夕发现自己的朋友圈下面多了好几十条留言，原来是朱魑加入了进来。楚垣夕心说您不是要去拿奖吗？把我朋友圈当聊天室了？让我康康都聊了些什么？ 朋友圈这个排版很容易让人第一眼看最后一条，结果最后一条高文明说的是：“怎么可能半途而废？奇耻大辱，我不抓他誓不为人！” 楚垣夕本来开完会恹恹欲睡，看了这行当时就不困了。他往上一捋，发现高文明虽然在耿斌那损失惨烈，但是因为之前参与众创通汇项目换汇，已经换到了一部分，其实也正因为如此才鬼迷心窍扔进去一千万。 结果耿斌东窗事发，他的半生积蓄化为乌有，把文玩清仓卖出来的一千万全部搭了进去，结下血海深仇不说，手里只剩下换出去的外汇。 不过，虽然外汇也就几十万$，但是勉强也够用了。高文明很快启程上马，第一站就是加州圣何塞，那是耿斌事发之前说过的地方，还跟圣何塞的团队远程开过视频会呢。 高文明那段时间把看一眼集团当自己家一样进进出出，耿斌反正都已经做好跑路计划，也没必要瞒着他，因此地点可以确定。 楚垣夕心说您励剑江湖是去抓耿斌的？您凭什么觉得自己大海捞针能找到啊？耿斌特么在国内用的身份都特么是伪造的，这咋追？ 这也是朱魑的问题，结果高文明非常子衿的说他好歹也是公知圈里鼎鼎有名的人物，绿卡拿了多少年了，在北美包括加拿大的华人圈子里也有不少人脉。耿斌是带着团队跑路的人，找不到他的人，找他的团队！ 朱魑就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带着团队呢？ 高文明说自己跟对面团队的成员开过视频，毕竟他是要投资耿斌这个项目的，钱都打了，还不让跟技术团队远程连个线？ 因此，当时他就疑惑，为什么耿斌团队里的人，都是跟了他好几年的，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新人进来，一直没有人员流动，没有吐故纳新？或者，这就是硅谷创业团队的基因？ 当时高文明没多想，事后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傻X。这特么哪是“团队”啊？这明明就是“团伙”！ 因此他断言耿斌不会单独跑，肯定跟他的团伙在一起。那么，就不可能在华人圈里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一寸一寸的找，上天入地挖地三尺也把他们给挖出来！ 而且，当初既然做了投资打了钱，耿斌就不可能一点信息不出示。固然，当时耿斌出示的信息里有多少真的多少假的，在他刚开始追查的时候难以判断。但是那个时候耿斌也不知道自己马上扑街啊，因此信息真真假假但不可能都是假的，还想着继续往下演呢，不演，怎么套更多的投资者打钱咧？ 所以，从这些信息里面也可以找到蛛丝马迹，至少不是大海捞针。 没想到高文明还能点出这个技能？楚垣夕心说这一千万花的值了，关键钱还不用他楚垣夕来出，简直是双倍的超值！而且高文明还有这份闲心也不容易了，楚垣夕十分佩服，因为换成是他自己，肯定琢磨怎么能够东山再起，重新进行创业啊。至于报仇什么的，想想都觉得麻烦。 但是人与人是不同的，不同的经历和心境造成了不同的追求。高文明第一站圣何塞，紧接着追到西雅图奥林匹克山，又过边境追到不列颠哥伦比亚，经历了声势浩大的BLM运动，目睹了独立后的街区，感受到零元购的狂野，风尘仆仆万里征程，一身公知病都快治好了。 楚垣夕看聊天记录的时候俩人居然还没说完，他刷新一下发现高文明现在已经飞到瓦努阿图，因为已经找到了蛛丝马迹，可以确信的是对方已经完全离开了北美，最后的线索指向南半球。 嗯，看来就是这个事情，使得他自我感觉良好，希望老夫撩他？ 确实值得一撩！ 楚垣夕把对话截图发给曹翔，曹翔是个内向的人，有一点封闭，很少加别人微信。虽然楚垣夕的微信不得不加，但是肯定没加过高文明，加没加过朱魑都不好说。因此就算看到他的朋友圈，也看不到这段对话，或者只能看到朱魑自说自话。 这也是微信熟人社交的特征，严格划分了熟人和陌生人之间的界限。 只是这段对话，怎么说呢，高文明zhuangbility装的有点过于刺眼，显得朱魑有点过于敬重了，刚硬一些比较合适。 楚垣夕倒是知道朱魑从大学时代就有点崇拜高文明，虽然时至今日双方的社会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但是说话时还保持着当年的初心，恰恰说明朱魑本性善良。然而，这个截图要是被高文明截下来往外一转，岂不是把他的身价抬高到无以复加的水平？ 这就说明，公众人物在公众场合讲话的方式不能全凭个人好恶，也得分场合。 楚垣夕心说换成自己和高文明易地而处，不但要截图，还要放大了打印，然后裱起来！这特么能挂一辈子！ 为了保护高文明正在追踪耿斌这么关键的信息不至于泄露，他随手删掉了这条朋友圈。 同一时间，在瓦努阿图简陋的酒店中，高文明正处于微醺的状态中，并且不断刷新着微信朋友圈，等待朱魑留下更可心的话，然后截图保存，哪怕是“我对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种略带调侃的也可以。 然鹅，忽然之间界面内容变了？ “咦？哪去了？”高文明一脸懵逼，低着头找来找去，内心一片茫然。关键是他光顾着和朱魑说话，这一条上下的朋友圈都发了些什么完全没主意，时间也过去蛮久的了，根本无从定位，还以为是刚才自己进行了什么蜜汁操作，以至于刷跑了？ 结果找了半天没有，正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发现好友列表里楚垣夕的框框上有红点，打开一看，楚垣夕说：耿斌是非常狡诈凶狠的人物，你做的事情很危险，必须保密呀！古人云几事不密则成害，你不怕被反杀吗？我把那条删掉了，希望没人看到。 第一千一百十七章 做霸道总裁还是端水大师 神特么古人云！高文明一口热咖啡喷好玄没出来，心说这特么楚垣夕怎么老不按套路出牌啊？还不是你不问我为什么励剑江湖造成的！ 原本，他是一个十分矜持的人，崖岸自高，就算想要什么，也得对方双手奉上，然后三辞三让之后才会受领。 然而这一刻高文明的心态崩了，这里的秋天到了气温一点不降，蚊子仍然活力十足，空气中永远弥漫着夹杂着海盐味道的腐蚀感，特别是特么空调嗡嗡作响但是就是不制冷！这个污水横流的小破地方真是一天都不想多待！ 而就在他下榻之所不远处就是富人区，豪华酒店林立，蓝天碧海沙滩。这是个移民特别容易的国家，只需要十万$，不到一个月就可以把绿卡办下来，富人区的空气中透着自由的香甜。 因此他瞬间放下了矜持，直接开口：“穷人不说暗话，哥们出来活动了大半年，经费不太够了。” 楚垣夕心说你不是誓不为人吗？那你应该呕心沥血省吃俭用继续挖耿斌啊，您这环球旅游呢？这边正好两条微信一块过来，另一条是曹翔的语音：“高文明就是那个把我踢出房诗菱直播间的混蛋跪族？他还有这尿性？” “就是他。”楚垣夕也回复语音：“他说他环球旅游没钱了。”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这人说话可信吗？他真在追耿斌？” “呃……”楚垣夕犹豫了一下，决定如实以告：“虽然这人一身的缺点，但是，他不是一个立人设的人，次的非常真实。而且他死要面子，不会在这样的问题上说假话。顶多就是半真半假，比如明明是环球旅游，但是偏说是去报仇的。” “行那没问题了，我以我自己的名义资助他。” 曹翔跟耿斌是没见血的血海深仇，估计耿斌也有弄死他的心，有人愿意追杀耿斌，哪怕可能虚了点，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因此高文明万万没想到居然得到了曹博士的自助……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让楚垣夕的心情变得更好，因为VR头盔的海外售卖出现幸福的烦恼。 所谓幸福的烦恼，是因为海外卖头盔原本的计划是主打亚马逊，把Shopify作为备胎。时至今日，电商已经在全球范围内深入人心，走出国朝范围之后亚马逊基本上占据统治地位，而Shopify是个类似于信盟一类的微商平台，比电商还要惨一点，百度的托管页就能干这事。 那对普通人来说，在亚马逊买东西肯定比在微商平台放心。 当然，从专业的角度来说，Shopify叫做去中心化电商，不是微商，胜似微商。 只是去年谷歌开始发力电商，和亚马逊之间开始一场不对等的较量，方式是让谷歌生态下的自媒体大号去Shopify建立店铺，然后由谷歌提供流量。 这种方式让谷歌卖流量卖的飞起，而消费者则被引入Shopify的微商圈子，变相抽掉亚马逊的双端资源。不止客户是资源，商家对平台其实也是资源，大量丢失这块资源，光广告费的损失就不计其数。 因此战火逐渐激烈，到了2021年的四月，双方都变得激进起来。 亚马逊能不怒吗？反正换成楚垣夕是贝秃，早就破口大骂了。要知道搭建一个传统的中心化的电商平台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否则抖音过去干嘛要跟淘宝签什么年度框架呢？自己把抖音小店开起来不就齐了么？还不是因为并不那么容易搭建，所以才让淘宝自恃为最优电商平台，然后向上起价？ 自从流量成为“时代”以来，都是花钱买流量，从来没听说过引流的一方付钱，接收流量的一方拿钱。但是淘宝做到了，虽然需要给抖音付广告费，但是作为中下游平台，一扭头就从店家手里把高额佣金和技术服务费翻多少倍收了回来。 这些店家就是抖音UP主，面对别人的时候都是流量服务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但面对淘宝的时候就变成了杨白劳，遭到无情反制。那他们为什么不去信盟和有赞上去开店？因为抖音不让跳转啊！ 短视频也好直播也罢，只要是带货的，界面中的链接能够跳转到哪抖音爸爸说了算。在头条系没能搭建起一个成熟的电商平台之前，淘宝的服务费并不是白收的，更安全，更可靠，在这场抖音-UP主-淘宝-商家的流量链路中能够保证抖音购物用户的利益。 因此阿婆主们只好去被淘宝盘剥。 而谷歌旗下的阿婆主们则不然，不用再受亚马逊的盘剥，国内的自媒体电商们看到这一幕无不盼着抖音学习谷歌的先进经验，至少先把头条系自己的电商搭建起来。 不过这件事情说难也难，说容易倒也容易，因为，阿里多年来培养了大量优秀的电商领域人才，然后流转到社会中。其实也不止电商，光黄团高层里就有多少是原来中供铁军出身的？所以说阿里对社会最大的贡献确实就是每年输出上千个在阿里体系中培养了十年以上的高端人才，杰克此言诚不欺我。 这样的人才无论抖音和快手都不会放过，因此自从去年第二季度起，两家流量新贵纷纷加强对自身的电商架构建设。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两家流量巨头不早点从淘村引入人才呢？这是因为拼多多还没崛起，使得短视频直播电商的基础架构不完整。但是到了2020年中，拼多多变成了六亿人在用的拼多多，其中有大量的下沉用户，给了直播电商巨大的红利。 正如拼多多能够崛起于下沉市场，背后最大的红利是国朝的村村通政策和基建一样，短视频直播电商一样需要基础建设，这个基础就是广阔下沉市场中的用户电商教育。 否则，虽然直播卖货看起来如火如荼声势浩大，甚至和明星带货主播建立合作之后在大A股上都能连续无脑拉涨停。但是这个行当的盘子其实就那么大，每天的活跃观众也就是千万级，并没有外行人以为的那么热，热的是各个平台统计出来的数据。 而且转化率和商家的利润都被严重高估，交易集中于少数头部主播身上，商品、主播和观众的匹配度很难达到较高的契合度。这也是口红一哥值钱的地方，他是少数主做垂直产品的主播，而不是零七八碎什么都卖，因此匹配度极高。 总之，如果这个形态不扭转，直播带货根本就不是个长尾市场。这从商家们的行为其实也能看得出来，直播带货中的商家要缴纳坑位费，要给主播分佣，还要承诺最低价，一眼看去符合这一特征的卖方行为是什么？是“清尾货”…… 实际上当抖音和快手的直播卖货趋同化之后，这正是大部分直播卖货的商家行为。很简单的道理，不愁卖的商品为什么要忍着坑位费给佣金还要承诺最低价呢？只有少数真正头部主播的卖货清单才能免俗。 头条系和快手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因为别人看不到的数据都在他们手里。但拼多多的崛起直接支撑起了庞大的下沉盘子之后，这个形式就可以转过来，原先只看短视频但是不买货的用户开始买货了，原先看直播但是不看卖货直播的用户开始看了，这才是抖音和快手加大电商搭建力度的原因。 想必阿里的心情和亚马逊不会有太大的不同吧…… 当然这和楚垣夕需要头疼的问题不一样，国内是各家画地为牢以邻为壑，但在海外是亚马逊和谷歌纷纷向商家们释放出善意，妄图多拉拢一些优质的资源。 巴人卖VR头盔的店铺虽然还算不上是优质资源，但是二选一的选项也摆在面前了，条件是相当不错，只是要选哪家就比较伤神。 这个选项最终打到了楚垣夕的案头，使得他不得不吐糟，这帮歪果仁好的不学，把特么阿里做二选一这套给学走了，还学的挺到位的呢。 一边是谷歌诱人的流量，一边是亚马逊成熟且庞大的电商物流体系和历史最低水服务费，楚垣夕还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有淘宝店小二的烦恼。 可惜，如果需要做出选择的是卖服装的巴拿拿，再建一个牌子就可以完美闪开二选一，但头盔肯定不行。该怎么选呢？ 最终楚垣夕根据巴人集团的自媒体属性……倒向了亚马逊。 “不可能不选亚马逊的。”他开会的时候忍不住吐糟，“亚马逊人家就是干这个，退无可退，谷歌可不是。谷歌随时随地不看好了直接收兵，什么流量扶持之类的条件一撤，咱们怎么办啊？回亚马逊？人家一看，哟，是你小子？走你！”（这是作者君自行演绎的，谷歌到现在还没撤条件） 这就是巴人的自媒体属性，当年看过那么多的自媒体同行被抖音坑的不要不要的，还能不涨点记性？那些做短视频带货的因为抖音突然改政策，一夜之间流量归零，一年心血付之一炬，都变成了同行们宝贵的属性。 这是巴人上市期间的一个小插曲，总体来说走势相当平稳。只不过监管部门的问询确实是相当不好回答，糊弄的话很简单，但是楚垣夕不想糊弄。 比如说问询真牛科技对拟上市公司业绩影响的预估，这种问题换别人刷刷点点就摘干净了。而楚垣夕从投资结构和投资动机开始答起，包含了真牛科技目前的业务发展水平，业务特征中与巴人集团绑定的情况，以及最重要的，AI足球游戏对巴人和小康两家公司业务耦合的带动作用。 因为巴人的海外战略中VR本身就占据很大份额，也在IPO融资用途中占据一定比例，所以涉及VR的部分楚垣夕回答的非常完备。写完之后梁可年看了看，说这个直接拿给真牛科技申报IPO都可以…… 但是没办法，想要把真牛科技存在的意义说明白了就得这么写，总不能告诉监管部门，是因为不想放薛明出去创业，所以才整巴了一个真牛科技出来吧？它的存在必须有意义，不然的话巴人集团成了什么了？对薛明这个员工的依赖非常重的一家企业？ 只是巴人这边的平稳，更加衬托出小康那边的忙乱，主要是阿里推进联盟战略以后似乎和724的搅局形成了化学反应，有演变出新生态的趋势，让小康上下非常头疼。 所谓生态，就是要有化学反应。当724偷偷摸摸溜过来的时候，吸纳的无非就是一些希望跟在后面尝试健康币的海绵宝宝。固然这些企业的资质肯定都不错，不然也玩不了大买卖，区块云的战场肯定是大买卖横飞。但是，他们参与区块云目的性非常单一，和这些企业原有的业务基本上也找不到关联。 反观小康，业务表层看不出来，但是如果能够向下看，整个互联网架构都是适配区块云的。相当于种地的时候从根上就开始用特定的方式栽培，长起来之后才变得环环相扣，许多业务能够得到区块云的加持，发挥出健康币上链之后100%的能量。 但是阿里出手之后，某些企业发现可以同时加入两个联盟。这是小康AI团长联盟的成员不那么方便享受的灵活性。楚垣夕最近头疼的就是这个事情，要不要通知合作方，你们要是想跟724勾搭的就大胆的去，咱们一码归一码，AI团的合作不受影响，也不以合作方的其它行为做为评判合作方式的准绳。 问题是说是可以这么说，但是别人得信啊……楚垣夕设身处地，如果自己吃着别人碗里的吃得很香，一边吃一边砸人家的锅，那别人还跟自己笑脸相迎，这是什么情况呢？甭问，引蛇出洞！刀肯定已经举起来了呗！ 这叫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但是不做出合理的改变，海绵宝宝们就要形成生态了，也就是一边吃着724的饭，一边上阿里的桌子。阿里是以骑行数据作为破局的工具构建联盟体系的，共享出这份关键的数据让盟友们调用。 这样能够实现的玩法多种多样，实际上小康采用的AI团长也只是对用户轨迹比较优质的利用方案之一。因此各个海绵宝宝可以用这份数据去开发自己的功能和玩法，然后适配区块云。 换言之阿里根本就没打算完全抄AI团长，而是提升了一个维度。当然，楚垣夕看到的情况是海绵宝宝们拿到数据接口之后纷纷开始山寨AI团长，枉费阿里一番苦心。 但是总之，这是生态的雏形，虽然从效率上仍然比不了小康，甚至连30%都达不到，但是人家人多啊……这一大群海绵宝宝乌泱泱涌上来，难道只能指望他们因为同质化严重而找不到出路？ 这不可能的，不可能一个聪明人都没有。所谓生态，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遵循大方向的前提下有着极大的灵活性，像培养皿一样可以培养出各种符合客观规律的产物。 所以，不但楚垣夕知道，刘璐、辛西娅大婶，乃至于袁苜都知道，唯一破局的手段实际上就是学724开放区块云，把独食分享出去，让大家都有饭吃。 小康正版区块云只要开放接口，肯定比724无敌诡异的开箱式合作办法流畅的多，也可靠的多。这样不但化解724的搅局，而且破坏了正在形成的敌方生态雏形，相当于拔河过程中突然发力，把更多企业从对手转为盟友，使得阿里的夹击也变得不那么严峻。 甚至于有人还给楚垣夕提建议，干脆小康区块云转型为平台，从产品思路转为平台思路，开放功能搭建平台，让各个海绵宝宝到自己的平台上经营区块云算力，小康从中抽佣，收取技术服务费。 楚垣夕庐山瀑布汗，心说这特么不是淘宝吗？在加上小康自己也搞区块云输出算力，算是大狗东的自营？这么清奇的思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脑袋瓜才能想出来。 但是这只是对开放的形式进行探讨，过程百花齐放而已。至于坚持不开放？已经没人坚持这个想法了，因为不开放就等于小康代表最先进生产力水平的云区块要被拉低到和传统企业贴身肉搏的境况中，大家都变得不独特，然后比谁敲客户的经验更丰富。 楚垣夕发愁的还不止是这个，而是小康最近在云计算方面的收入已经开始受影响。不仅仅是用户活跃和增长受影响，更重要的是现金流面临拐点，濒临出现踩踏。 虽然有这方面的预期，但是拐点真的要出现时，楚垣夕感到了它的恐怖。现金流出现拐点对普通创企来说都不算什么，无非就是开启新的一轮融资呗？但是，这和向上走的融资不一样，融资时的姿势也完全不同。同样一个人，后者，是《中餐厅》里的霸道总裁，前者，是《兴风作浪的姐姐们》里的端水大师。 第一千一百十八章 森林草原 霸道总裁和端水大师的区别其实很简单，一个是“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另一个是“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您觉得”。其实对楚垣夕来说当端水大师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原世界里为了从投资人兜里掏点钱，什么没干过啊？只是，如果混成跟原世界一样低声下气，那么这三年来如此努力图的是什么呢？ 这个事情罗玉华特别不理解，问楚垣夕：“儿啊，小康都发展到这个份上了，还需要融资？你们不是特赚钱吗？” 这个问题楚垣夕都不知道怎么才能简明扼要的解释清楚。需要当然是需要了，头条系都已经估值好几千亿了照样融资不误，而且是实际大幅盈利的情况下开启融资。 这是资本的尿性，最缺钱的乏人问津，哪怕奶一口就能渡过难关，然后迸发出巨大的能量；并不需要钱的上赶着往里送，哪怕做的是夕阳行业，没有任何潜力可以兑现。而且小康也还没到特赚钱的地步，有的业务赚，还有的亏呢。 之前的融资之所以那么强势，几乎是小康捏着投资人的脖子签字，就是因为在楚垣夕的心目中小康处于明显的上升状态，根本没什么可卑躬屈膝的，因此估值都听我的，条款我定，不让你们吃亏就得了。 但是一旦小康真的出现问题，楚垣夕自己的底气就不那么足了，自身逻辑链路都不健全，怎么说服别人？ 那强撑场面呢？虽然企业不大灵，但是吹成很灵怎么样？毕竟小康才刚刚经历了大爆发，给人感觉应该还是挺不错的，投到就是赚到。可外强中干的弊端在于只能糊弄外行，投资和融资，其实就是一个谁更需要谁的问题，内行真的提出针对性的问题，没法回答。 不过楚垣夕这么一想，发现自己还挺有天赋的，把两个世界中的小康都做成了薛定谔的小康，发展到千亿规模仍然让投资人一脸懵逼。 做企业归根到底还是要落在现金流健康这一点上，特别是当企业规模庞大，人员众多的时候。小康的员工数量以万为单位之后，不光是HR队伍工作量暴增的问题，也不是员工的晋升、考评等等的事情，关键是要承担这么高昂的人力成本，都是硬支出，企业的毛利和现金流的结构和小而美的时期截然不同。 这一点，企业家如果不能把思路转过来，继续按照以前的经验，绝对会吃一大亏，硬一点弹性不足，软一点直接垮塌。可以说原世界的小康之所以后来闹钱荒，和缺乏这方面的经验有着很大的关系，所以楚垣夕才对现金流的变化趋势这门警惕，最近的数据勾起了他原世界中被融资噩梦所统治的回忆。 关键是，这种迹象并不容易隐瞒，特别是在无数双眼睛盯着云区块算力这个新兴市场的时候。区块云这项技术对世界带来的改变在小康健康币上链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已经是如此的显著，能够支撑起一个新兴市场，当然也就成了很多人必欲取之的要冲。 而小康，甩出王炸之后一个月内拿到3亿用户虽然惊爆，但是道上已经渐渐开始流传，说这叫其兴也勃焉而其亡必也忽焉，这些角逐网赚的用户就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人，小康塌方的速度说不定比崛起还快呢。 因此阿里的老樊在巴人即将上市之前以巴人集团合作者的名义来祝贺，实际上黄鼠狼给鸡拜年，对楚垣夕重提旧事，问他小康需不需要战投？ 同样的问题，不同的语境，效果当然也是截然不同的了。此时的老樊心态十分放松，跟楚垣夕说如果小康接受战投，和阿里建立合作关系，双方合力完全可以把黄团从国朝的“AI团长地图”中抹掉。别的不管，至少LBS类的商业玩法比如城市宝藏之类的让黄团无法染指。这样，小康的企业发展前景和未来绝对有保障云云，三千亿市值的目标不在话下。 楚垣夕问的是：“那具体的合作形式呢？” 但实际问题则是：那小康需要付出什么呢？ “那可就太多了。”老樊说话间虽然没笑，但是神情畅快，感觉楚垣夕这块难啃的骨头终于出现松动的可能，说明集团以打促谈的办法还是行得通的哈？你看这刚一动手不就变得可以谈了么？ “比如说你的便利店就可以引入到我们的本地生活体系里，还有康康，我们完全可以搭建桥梁让康康的用户进入阿里更丰富的系统，变成更好的社交。还有妖异都市这种游戏其实也很有拓展的空间，如果用支付宝来推，玩家打怪能同时爆小康和口碑的优惠券，你想想是什么劲头？我们有大润发和河马，和小康店面组成新的协同生态该有多美丽？” 由于是以祝贺巴人IPO为名，声叔也在旁听，此外还有袁苜。此时声叔特别迷惑，在后边小声问袁苜：“阿里之前不是对你们喊打喊杀么？不是专门为了对付小康做了很多功能么？怎么又重提战略投资？不是很奇怪吗？” “哪奇怪？”袁苜感到声叔的问题很奇怪。 “他们针对你们做的功能，再投资你们，不是瓦上叠砖了么？” “那你说滴滴和快滴为什么合并？功能一模一样。”袁苜不无得意的说，因为最近小康抵御阿里侵蚀方面做的还不错呢。 对她来说反而是现金流曲线并不是问题，原因也很简单，不但是她，就连她哥袁敬现在也是盲目相信楚垣夕的实力，认为这都不是事儿。楚垣夕身上有很多标签，但对他们兄妹来说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融资强者！ 在他们窃窃私语之时，楚垣夕突然露出灿烂的笑：“照您这么规划，那小康不就变成森林了么？” 老樊顿时面色一囧，因为杰克的金句非常非常之多，但在众多金句中有一句对大众来说并不特别熟悉，而对业内人士来说足以敲响警钟，叫做“阿里的流量入口应该是草原而不是森林。” 说这句话的背景是美丽说和蘑菇街作为导购网站，也就是电商买手，和阿里建立了非常融洽和谐的关系，然后正准备大展拳脚之时，一夜之间被淘宝屏蔽掉的事情。电商买手当然是电商的上游，可见让上游成长为森林是阿里不可接受之事，什么合作者不合作者的与之相比并不重要。 老樊之所以囧，是因为这个事件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进行解读，甚至可以被认为是阿里的亮点。但楚垣夕现在提起，那无疑不是当成亮点来说。 只听楚垣夕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小康的定位类似于河马？” “不不，比河马自由。合作，肯定让你保持独立性。” “那不行。”楚垣夕七情上面的说：“小康的状态，要是像河马一样定位还能存在。但是想和阿里合作，本身必须像小草一样弱小可怜又无助，否则总会变成敌人。” “哎哎哎，你这就没劲了啊。你要是没有合作的想法你可以直接拒绝。”老樊立刻明白自己又双叒被耍了，而且楚垣夕挖苦的还挺狠。 但楚垣夕表情特别真挚：“老樊，我这是忠言逆耳，你有没想过为什么你们这一年来遭到围攻啊？” 老樊一脸日了狗的表情，心说特么围攻我们？出手最狠的不就是你吗？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云计算本来是阿里体系内增速最高的业务，没有之一，未来要成长为核心基础业务的。结果小康对云计算赛道上的巨头们进行了一场偷袭珍珠港，阿里的业务根本做不到平稳，防都没法防，因为市场价格被扭曲，原先的赚钱逻辑已经不适用了。 关键是辛辛苦苦培育了这么多年，集团在云服务上砸了多少钱啊？一直都在亏损，充满希望的亏损，好容易该赚钱了，突然遭到这种打击，这能忍？ 因此这几个月集团内部可是咬牙切齿忍了小康很久了！而且未来肯定还要继续忍，因为724过来搅局搅和的是云计算的局，并不只是小康的局。就这段时间开始以云区块链网赚为名义进场的玩家已经陆陆续续不知凡几，突然间群龙无首天下大吉，让阿里这等巨头都感到无所适从。 总之一句话，之前谁砸数据中心砸的最狠，谁就越糟心，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楚垣夕，没别人！ 相比之下，黄团虽然很虎，拼多多虽然拦不住，狗东虽然重露峥嵘，都不是无从下手的问题，都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解决不了就打！开战呗，阿里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谁还怕了不成？但云区块链这个真是跟又不好跟，打又没法打，人家直接铺了一条新赛道。还好自己这边的技术研发也有眉目了…… 能和云区块链带来的伤害相提并论的，只有抖音快手自建电商对淘宝的伤害。但是那种伤害是局部的，是可以量化的，是能评估出极值的，关键是知道怎么打。不像楚垣夕，不是在赛道上制造事端，而是直接铲掉一条赛道啊！ 只听楚垣夕说：“老樊，小康不可能去当草原里的一棵草，咱们没有合作的基础，任何森林都和阿里没有合作的基础，否则顺风就跟阿里合作了，否则抖音就不会跟你们闹翻了。咱们战场上见吧。” 老樊没想到楚垣夕这么圆滑的人居然说出这么不留情面的话来，有些下不来台。然而其实这话还是留着情面的，不留情面就是为什么原本和贵方有合作关系的最终要么被辜负，要么得到壮大的机会，然后一扭头就变成敌人？ 答案其实楚垣夕早已看穿，因为阿里总想别人是草原，是不能容忍草原成长为森林的。但阿里自己搞直播带货天经地义，希望这条业务线快快成长为森林，而且抖音和快手两个合作伙伴不应该有任何异议，这就是阿里的合作精神。 只是，老樊虽然走了，但小康这边的问题并没有解决。数据出现盛世隐忧连老樊都看出来了，区块云的新晋玩家们本身就在这个市场中，还能看不出来？虽然他们之中绝大多数都是处于培育期，也就是做云区块项目居然还要烧钱的状态，烧钱做推广买用户，烧钱于价格战和补贴用户等等，但是市场变化感应的非常快。 因此，这些人纷纷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因为小康每掉下一点数据都会补充给他们。小康这边当然不想看到这种情况，但是唯一正确的办法只能是给用户加大分钱比例。 此时的态势是小康的区块云无论从效率还是商务角度仍然处于领先的地位，效率上724的云区块链解决方案比小康的差不少，商务上因为密度决定服务质量，所以小康作为算力输出方仍然遥遥领先，销售单价最高，客户满意度也最高，客源仍然宽广。 但是，新晋玩家都有作为萌新的觉悟，比如说给用户100%的分成，自己一分不赚，只赚个吆喝。乃至于像黄团这种财大气粗有体量的，拿出跟小康打共享街机的方案出来，给用户120%的分成，摆明了让用户薅羊毛。 这个方案把其它新晋玩家的牙都打掉了，带着血掉在地上，甚至有的人不得不含恨离场。楚垣夕万万没想到不是自己干掉了这些对手，而是他们的盟友刺出致命的一击。 但是，黄团这招就像是围棋里的“俗手”一样，俗手之所以俗，是因为简单直接并且立竿见影的见效啊。虽然不高明，也不可能是最优解，但是对谁都有用。这就真的逼的楚垣夕不得不开始研究给用户分多少钱的问题了，因为黄团本身就有7000多万的DAU，从自然人的角度，和小康用户特别是新用户之间有大量的重合。 小康的DAU虽然高达3亿，但是因为来不及进行转化，其中大部分还是健康币机器人，对小康整套系统无感，也没有使用的欲望。这些人一旦发现用黄团赚的更多，肯定立刻转战黄团，直到小康开出更好的加码。 换言之，虽然说小康在总用户数只有3亿多的情况下居然让DAU达到3个亿，实现的是一个夸张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用户活跃和新用户留存，可以被记录到历史中，今后回顾这段商业时期的人永远无法绕开。但是这个虚胖的DAU始终没有时间脱离亚健康。 只是这种研究是令人痛苦的，不是让用户多赚点钱痛苦，而是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痛苦。小康现在已经是正面在和AT之一进行战斗了，乃至于也可以认为和云区块链上的所有新兴玩家战斗，但是背后非但没有靠上AT中的另一家，反而也存在同时开战的动因。 在国朝的创投语境中，这种情况只有极少数投资者还敢往里砸钱，打破潜规则需要极大的勇气。这也是原世界中小康找了好多圈外资金的原因，看似饥不择食，但是这些圈外资金不懂那么深的道理，所以不怕。 在这种环境中，巴人上市的日子一天天的近了。还好，一个意外的好消息让楚垣夕的心情变得好了不少，那是高文明来报喜，非常矜持的报喜，他居然发现了耿斌和他团队的踪迹，现在犹豫到底是向国朝报警呢，还是向米国报警？耿斌在米国也有案底。 “当然是国朝了！不就是瓦努阿图吗？要不干脆我们来报？” 楚垣夕看到这条微信之后特别替曹翔高兴，这算是曹翔的一桩心病，虽然他一直都不怎么说。或者，称为执念可能更合适？让曹翔去报警，然后把耿斌抓获归案，肯定是最完美的解决。 当然，这个要求对曹翔好，对高文明来说可能就吃亏了，人家费那么大的劲，最后报警的荣誉让出来？ 只可惜《高站长之家》这个电影号不能还给他，因为那是集团的资产。《高站长》也算是为了集团屡立战功了，就连《我服了》的上映宣传也有它一分功劳，因此肯定不能买出来然后送给高文明，那样难免给人掏空拟上市公司的印象，这个节骨眼上肯定不可以。 高文明半天没回话，也不知道想啥呢，楚垣夕顺手翻了翻他的朋友圈，发现内容还不少，每个月都要发个十来条。 其中去年六月是高发期，只见他写：我是个佛教徒，在奥林匹克山里修行了20天，特地不带手机。出来之后发现似乎穿越到了电影里，所有人都在上街抗议，雕像拉躺下一大堆，大片名场面即视感极强。 没想到这时高文明回了信：“如果是曹翔报警，我觉得可以。” “那就一言为定！” 楚垣夕发完就拿到关键信息，兴冲冲的去找曹翔，瓦努阿图虽然是南太平洋岛国，但是以国朝干警的效率，一周足以搞定。 一周之后差不多是巴人IPO敲钟的日子，吉利！ 第一千一百十九章 良辰吉日 本次IPO巴人也采用云敲钟的形式，和鹏城交易所连线，向全网直播。 直播云敲钟的方案非常符合巴人的调性，由朱魑亲自做主播。作为集团里程碑中最重要的日子，所有和巴人有关的人都出现在敲钟现场，就连杨健纲都来了。 这家伙因为楚垣夕不同意和小破站交易，闹了不小的情绪，好在业务并没受什么影响，最近还搭了《罗马之敌》的东风，也算走上正轨。 也就是说赵杰拿眼一看，四周满满都是已成功人士，就连薛明，被集团保姆到成功指日可待，只有自己还是先富带后富里的后富。 即便如此，这个仪式他也不想错过，因为，谁说的清今后戈壁网络有没有上市的一天呢？分拆上市不正是资本市场里的常规操作么。想当年百度列过航母计划，谁是烧钱大户就把搞上市，爱奇艺就是这么IPO的。 这叫维护集团在二级市场中的投资者信心。 结果，梁可年作为巴人投资的主管致辞，刚致完辞正准备有请楚总上来发表感言呢，下一步就是敲钟了，然后一抬头，发现楚垣夕居然在……打电话？而且神色古怪。 这特么向全网直播啊喂！这个时候手机不应该调成静音吗？你这董事长CEO是什么情况啊喂？ 但是这个关键时间必须临危不乱，梁可年非常镇静的改口，改为邀请被投公司代表，也就是赵杰上台发表感言。 为什么点赵杰的名？因为他能侃！本来没这个环节，声叔、杨苑美或者朱魑等等做事还行，都不是张口就来的料，杨健纲私下里很闷骚，到了公众场合就是个闷油葫芦，点他的名字能把他吓尿了，薛明、于文辉之类的更不用说。总之巴人内部的风气非常质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这个技能基本没人点出来，左看右看也就赵杰有颗大心脏。 赵杰当时差点一声“卧槽”！心说这里还有我的事？但是没有关系啊，我有很多的糟可以吐！ 结果这位爷上去第一句话就说：“各位亲爱的投资者，你们看到《我服了》的票房了没有？我要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巴人出品的第二部电影就是《无道昏君》，已经杀青了！” 梁可年赶紧扑过去拦着他胡咧咧，这特么是敲钟现场，你这是误导投资者啊喂！上市公司第一重要的事情就是信批！ 等楚垣夕上台的时候，这起小小的骚动已经平息。他是必须要发言的，因为传统的对投资者路演的方式实际上并不能涵盖到绝大多数希望了解拟上市企业的股民。反而是这种直播，感兴趣的股民可以无阻碍的参与，因此也正好借这个机会更详细更全面的介绍一下自己的企业。 只见他施施然拿起话筒：“刚才我们的被投企业小康生活方面报告了一起非常有趣的小现象，是那种无论什么场合都需要让我立刻知道的事情。大家可能也知道，我同时也是小康生活的实控人，而且巴人集团持股小康生活的份额比重还挺大的呢。 这部分投资的账面浮盈非常大，因为小康生活现在的估值非常高。虽然小康并没有上市，但是这部分股权如果转让的话，市场上的S基金非常欢迎。” 所谓S基金就是二手基金，专门接手别的基金手中的非上市企业份额。当然小康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估值非常坚挺，虽然没有上市，但股权的流转不会出现有价无市的状态，不需要S基金进来做市也可以交易。 只听他接着说：“这段时间一直有人问，巴人集团和小康生活是不是关联企业啊？是，肯定是，但是关联关系不代表一定会有利益输送，这方面巴人和小康的关系完全禁得住审查，没有任何一丝一毫利益输送，比如，小康所有的借款都是抵押品贷款和拆借，巴人没有给小康做过任何借款担保。” 顿时，直播间的弹幕中刷了一片“震惊”，因为担保可以说是力度最轻的利益链了，甚至就连监管部门也不方便过度管理，只不过纵观我大A股市场，因为关联担保而暴雷的例子也并不是没有，可以称为比较常见的黑天鹅事件。 楚垣夕看大屏幕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震惊的，无非就是做事仔细罢了。这是回答外界的质疑，因为巴人向小康进行利益输送实在是太容易了，也太难查了。 因此他干脆不去自证什么清白，而是继续吹：“实际上巴人集团上市之后的板块属性划分，我觉得应该划入创投概念里。我们这几年如果说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并不是靠做游戏赚了多少钱，而是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力推内部孵化创业。目前开花结果的非常多，丰富了集团的产业布局。 关于孵化创业，其实也是巧了，一开始是作为公司给员工树立奋斗的目标而设置，但是很快发现我们做自媒体的拥有私域流量池，这个池子在孵化创业的时候是一件无比锋利的武器，非常利于孵化，成功率极高。因此这些年里不断涌现出优质的孵化创企，现在被投企业里有希望上市的可是真不少，具体请您细看招股说明书。” 所谓创投概念在股市中并不是指创业公司，而是投资于创业公司的产业投资者，直投也可以，参股于专门的投资公司也可以，这个概念在十年前创业板开板之际很是热炒了一阵，只是后来国内专业的PE/VC机构把所谓的创投公司打的屁滚尿流，用投资的专业属性孵化出一个个新兴创企，这个概念才冷淡下来。 而且时至今日，很多过去看来乌七妈糟的企业都可以上市，比如说直播公会可以上市，众妙娱乐去年6月在香江交易所递交了照顾说明书。电商代运营公司也可以上市，而且只要把名字从电商代运营改为“XX供应链管理有限公司”，就显得很讲究，很有质感，至少忽悠人的时候非常有前途。 巴人旗下业务健康，同时由巴人持有很大比例股份的公司，都有冲击IPO的可能，只不过是在我大A股难度略大而已。这样的子公司可不是一家两家，因此楚垣夕说巴人具备创投概念并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相比于孵化，巴人集团的投资很难说获得了成功，这种事情楚垣夕就不用大书特书了。孵化只是投资中的一个特殊门类，普通投资巴人也做过不少，比如投资巴奴火锅，这算是不错的，因为有浮盈，而且对巴人和小康的业务也有一定的帮助，至少共享街机和共享充电宝两样巴奴不会用别人的。 但是也有坑爹的，比如说楚垣夕某一段时间曾经寄予厚望的由濮明易任CEO，顾鸿茹做CFO的VR技术服务公司。这算是巴人在VR领域的一个技术布局了，前进方向是VR头盔视觉的一揽子解决方案。 但是直到巴人自己的VR头盔都做出来了，这个公司还没有拿出任何可以落地的服务方案，气得楚垣夕敲桌子问顾鸿茹：“到底是‘一揽子’还是‘一懒贼’？” 当然，是早期投资就不能奢求成功率，创业失败才是大概率事件。 此时，当他点明了是因为巴人以自媒体流量池为孵化根本，才提升了孵化创企成功率的时候，有心人对照了一下巴人在做孵化的时候所爆发出来的能量，立刻感到思路豁然开朗。 时至今日，楚垣夕名声在外，其中最富盛名的就是颠覆了云计算这条非常宽广的主赛道。互联网讲究颠覆，但也得看是颠覆谁，能颠覆一条年产值上万亿的赛道，那绝对不是庸手。 因此不管是否喜欢楚垣夕这个人，现在他所说的话，只要不是瞎捷豹扯淡都会有人认真分析。比如说今天所描述的现象，往大里说，私域流量用户孵化可以认为是一种搞活经济的手段，甚至可以衍生出新的投资模式和操作方式，诞生新的上下游产业链，促进创业投资领域的进化，更改创投领域的估值框架。 当然，对普通股民来说这都不叫事，巴人未来的前景才是更值得关心的。 只听楚垣夕接着说：“刚才戈壁网络的代表预告了集团的一个影视项目，其实集团目前在文娱方面的储备非常充足，除了已经面世的之外，还准备了两档综艺，都非常有意思，估计年内就能和大家见面。不过无论电影还是综艺作品，收视率和票房只能代表一期作品的效果，我希望二级市场上的投资者不要过分解读，最终影响企业长期利润的还是大的战略。” 实际上二级市场的投资者相当关注综艺节目的效果，芒果也是上市公司，去年《兴风作浪的姐姐》上线，股市上一波涨了160亿，在资本市场里疯狂的兴风作浪，效果有目共睹。 这并不是什么健康的模式，但是楚垣夕也没觉得自己可以改变股民的心态，因此，把话说在明处就可以了。 不过巴人最近已经开始同时摄制两款综艺倒是真的，都是延续《我服了》的职场题材。一款就是从桌面企业管理游戏衍生出来的《我是创业者》，不过杨苑美要求策划组重新规划对战规则，把当初楚垣夕把巴人高管拉到别墅玩的那个企业管理游戏升级，让对战手段更丰富，选择面更广。 这个综艺的创意是拉几个真正的明星企业家和综艺明星搭班组成创业团队，然后以团队的方式对战，噱头十足，逼格极高，只不过拉明星企业家的任务无疑需要楚垣夕亲自出马。这可比兴风作浪的姐姐难找的多，因为明星企业家是不可能有“档期”概念的，不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题，而是真不见得有时间。 另一款综艺就是冯林提出来的，粉红雄兵的倒置版，灵感来自于岛国真人秀节目《50天内能让女性的脸发生变化吗》，让非职场的女性名人进IT公司做产经，以996的精神真正参与到职场工作中进行改造，节目过程中力求打造成为职场丽人。 冯林一开始提的是名模，但是只做一人的话缺乏对抗性，可能就真做成真人秀了。 因此人选可以扩大到知名女作家，体育女明星，或者女演员也不是不可以。按冯林的话说，反正产经谁都能做，跟说相声捧哏的一样。 楚垣夕介绍了现在，但是没着眼于未来，不是不着眼，而是对未来的畅想并不适合在这个场合表达，因为他对巴人的定位在于首先成为一家大公司。 什么是“大公司”？就是能够建立足够的框架和结构，可以不通过夸张的股权激励就能把人才尽量留在体内的公司。比如小康现在就有大公司的特征，能够把曹翔留在体内而不是出去创业。 反观巴人，薛明就是典型。不考虑人的想法、经验和创业体验，只考虑利益，如果当时给予薛明一个惊爆程度的股权，楚垣夕相信也可能把他留在体内，但是以当时巴人的状态，给那种股权就有点搞笑了，所以才用折衷的方式，孵化创业。 相同的case至于企鹅，直接企鹅优图实验室的框架一套就搞定了，足以容纳薛明施展才华同时取得相对应的社会地位与价值。大公司的特点就是哪怕其中的重点一个实验室的主要成员也拥有比成功的创业者更高的咖位。 但是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很快，直播间里的人越来越多，负责监控直播的巴人信息员工发现似乎来的并不都是股民，甚至于通过发言的情况来看，股民的比率越来越低。不过于文辉一点都不意外，因为《罗马之敌》电竞的筹备工作已经推动到新阶段了嘛，并且向玩家、向社会上公开征集了一些方案，比如赛事logo之类的。 因此今天凡是对巴人集团接下来的行动感兴趣的，想要提前获取一手信息的，都有可能进入直播间。 甚至还有玩家在直播间里吐糟《罗马之敌》手游的世界线的。运营了大半年之后，这个游戏各个区服之间的世界线已经变得形态各异。 有些开始绕圈圈，这是不同阵营的玩家向不同方向努力的结果，形成了拔河的感觉，玩家阵营之间用做任务的方式拉锯。有的向奇怪的方向滑去，并且一去不复返。 还有一些高玩把这个游戏玩出花来，比如隐藏起世界任务主线，把它引到一个让普通玩家想不到的NPC身上。虽然说能够有资格承担世界任务线的NPC就那么多，藏也藏不了多久，但是能藏一天都是巨大的成就，被无数玩家传（ma）诵（niang）。 相类似的还有赵杰，他也看到袖里乾坤平台的用户了，还有《无道昏君》手游的玩家。 这一天对巴人和巴人的用户们来说是一个良辰吉日，很多自媒体的关注者和玩家像是过年一样在直播间里狂hai。但是，在楚垣夕侃侃而谈之际，他所提到的“和小康有关的非常有趣的小现象”已经开始肆虐，另有很多人看着直播就被薅到了工作岗位上。 这些公司无一例外不是新乡战略赛道云区块链赛道的从业者，因为724应该进行的每日定期维护没有维护，应该升级的功能也没有如约升级。本来有一点点delay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做互联网的谁还没有delay过呢？但不同寻常的是724并没有发邮件进行说明和致歉，哪怕是个群发邮件广为致歉也没有。 楚垣夕接到的线报就是这样的，他本人也很迷惑，以岛国公司的尿性，守约是必须的，如果没有守约，最少也要鞠躬。 躬都不鞠是什么情况？楚垣夕当然是想不明白，敲钟在即也没空去想，结果等到敲钟仪式随着直播结束，他第一时间给线人打电话，然后面色顿时变得极为古怪，然后选择性的写了一封邮件，在小康高管内部进行小范围群发。 周鸣钧看到就是一声“卧槽”，跑到总裁办问楚垣夕：“真的有这种事？” “我也在找更多的人确认啊。谁能想到724特么不是自己研发的技术，是从第三方购买的服务啊？” “就算是购买的服务特么也不能突然给724断了啊？他们到底什么情况？” “谁知道啊？曹翔呢？曹翔怎么没过来？” 楚垣夕群发邮件当然是叫人过来开会了，结果连袁苜和薛建华都赶到了，曹翔还是没到。等周鸣钧亲自过去把曹翔拖过来，楚垣夕看到曹翔的脸上有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心说这什么情况？ 只听曹翔说：“邮件我看到了，然后，刚才我接到有关部门的电话通知，说人抓到了，瓦努阿图很配合，连锅端……” “啥啥啥？”×N，很多人不知道曹翔在说什么。 但是楚垣夕知道啊，当即一阵惊喜，紧接着琢磨了一下，面色也变得神秘莫测起来：“你为什么把这两件事连起来说？” “因为，因为我有了一个不那么健康的联想，724突然断线一样，刚好是这个时间？然后我就测试了一下724现在的那个服务。你知道，那回闹众创通汇的时候我逆向工程做了一大堆，发现耿斌那个平台里有我一个祖传代码级别的bug。 也不是bug，算是特征吧，返回的参数不是一般处理逻辑能返回来的。有，就说明众创通汇的框架用的还是我那套祖传代码。” 所谓祖传代码，当然就是不能动的代码了，就算明知道里面有点什么，只要不是S级bug，最好不要改，因为一改就会改出N多个新bug出来。正因为如此，祖传bug在很多长期项目里是不可动摇的顽疾，不是不想改，而是一但瞎捷豹改，可能整个框架都要散。 楚垣夕顿时感到十分荒谬，呐呐的问：“然后，测试结果呢？” “测试结果就是返回了跟上回一样的参数啊……”曹翔无限怅然的说，他当然知道小康最近被724横插一脚搞的很狼狈，只是特么谁能想到孙大圣给背书的项目居然是找耿斌买的服务啊？ 楚垣夕和曹翔相顾木然，两个后知后觉的笨蛋都被孙大圣耀眼的光环给晃点了，孙大圣和724合力开发，而且释迦游戏早就有相关的技术储备，开发出了不如小康云的云区块链技术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因此从来也没往那边想，不然早特么把丫挺的解决了！ ………… 当天下午，帝都的企业圈里就开始流传小康正在找律所，要对724发起专利侵权诉讼的事情。还有人绘声绘色的说，楚垣夕对很多人怒喷：“你们大量侵犯我们专利成果了啊喂！” 按说这种事情并不突兀，小康一直没有通过专利找茬反而让很多人觉得是不是因为之前的工作过于急功近利，以至于专利储备并不充分？ 要知道学术期刊发表论文是不好申请专利的，但是论文的内容又是公开的，换言之任何企业都可以“拿来主义”，只是同样的，也没法据此申请自己的专利以自保。而在国内，业界也几乎没有用论文申请专利然后形成诉讼的先例。所以纵然724使用过曹翔的论文成果，在专利诉讼中应该也是不怕的。 而且曹翔是论文大户，但小康不见得是专利大户，就算是，其中有多少是核心专利，有多少是自我保护性专利，这事不是真正内行人的话，就算看着专利局的“公开”也说不清。 但是很快有人把这一行为和724突然掉线给联系起来了，可是又觉得很是古怪，因为明明是724先掉的线，小康后采取行动，这是为什么呢？ 然而对于724招降纳叛拉拢过来的盟友们来说可就没有心情疑惑了，724的更新和维护一停，意味着他们只能拿着不更新的版本过日子，这能行？区块链这个领域技术为王，小康的区块云技术可是一天都没有停止研发的，并不是做好了一套技术之后就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 因此他们马上做好苦战的准备，必须一边承受着核心技术不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痛苦，一边享受造不如买的便捷。 但是有的人发现战不下去了，比如说黄团，散出去那么多的街机，指望着能够阻断小康的前进路线，结果内核不更新了…… 724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大不了他们不干了，退回岛国在无竞争的状态下用老版本继续推区块云，反正在国朝是合作中的技术提供商，资产极轻的存在。这一事实本来就像秃头虱子一样，但是出于上升期的联盟中就算有人看到这一点也没有置喙的余地，而现在则变成了血淋淋的现实。 而黄团，在偌大的投入之后，拔剑四顾发现唯一能够救急的居然是大狗东！ 此时国内除了小康，只有阿里和大狗东的区块云有望自研成功，两者都有雄厚的技术积累，但阿里是死敌可以直接排除，小康都没有敌得那么死性。可惜楚垣夕打听一番，听到大狗东说我们是特立独行哒，开发云区块项目在工作日程中，但不是现在。 楚垣夕把这个话翻译了一下，就是——您黄团什么时候协同过我们呢？ 甚至于有业内人士瞎捷豹预测，说阿里狗东小康未来将要并称新时代网赚三强。虽然这个说法根本没有依据，但是以上三者都是走自主知识产权的，也足以警醒整个行业。 因此狗东优秀的答复使得小康上下充满欢乐的气氛，这意味着移动支付这个小康唯一的缺憾，很有可能向前拱一步，共享街机占上风，移动支付则然就会打开局面，要知道小康可是3亿DAU啊，这里有多少人玩共享街机的时候都开着小康生活APP呢？只要街机是小康的，顺手支你一付又有何不可？ 而楚垣夕终于敢于放心的推出小康版本的企业服务了，这是一个已经开发完成很久但是一直憋着没有向外推的模块，把自己的系统做减法之后提供给本地生活商家，相当于提供数字化支持。相对的，这些企业得到服务的同时，小康也把他们的用户纳入到自己的社交和支付系统中来。 之所以迟迟没推，因为，这是阿里的腹地，触之则触逆鳞，必然遭到疯狂反扑。小康之前是个小身板，经不起反扑，后来突然膨胀了又是虚胖，而且也没有精力去折腾，现在得到喘息之机，立刻把这把大砍刀亮了出来。 因此看到小康发布的这条新的公告，类似于“告国朝商家书”，老樊的耳边立刻回响起楚垣夕掷地有声的说：“咱们战场上见吧！” 噢？合着不是在小康的战场上见，是在我们的战场上见啊？啊—— 此时的楚垣夕对高文明充满感激，解决724带来的问题很难，但是没想到莫名其妙的就解决了让724带来问题的人。 于是他又发了一条朋友圈：虽然有一个人讽刺我，铬硬我，乃至始终轻视我，但是我仍然感谢他，这就是我们不断探索进取的荣耀。 这条朋友圈把房诗菱都惊动出来了，发消息问楚垣夕：“你这说的是老高吗？任何人被你这么说都会吓死吧？” 楚垣夕看着微信摇头苦笑，写道：“你是说因为我成了什么大人物了还记仇而吓死吗？那我真替高文明感到遗憾。你太不了解他了，他虽然一身毛病让我一直不爽，但是脾气硬的很，纵横江湖二三十年，不会害怕被哪个大人物记仇。” 同时他也给高文明发了消息：“我没想到耿斌原来是我的死敌，你这回帮了大忙了，有什么需要吗？比如说钱？可以直说。” 按说穷人不说暗话，楚垣夕以为高文明会爽快的再要一笔，没想到对方似乎假清高的脾气又上来了，写道：“曹博士的资助还有一些，我就不还了，钱不需要太多。其实我在国内也还有一点积蓄，余生袅袅，随波逐流吧。” 楚垣夕心说您的内心如此平静，难道真是信佛的缘故？那是追不上房诗菱哒，房诗菱急功近利，跟你佛系的人生不兼容啊。 “切，说的我高师兄一定要追老阿姨似的！” 朱魑说话间不无骄傲，因为这一切都起源于一场被删掉的朋友圈下的聊天记录，而她正是起头的人。因此她豪横的看了冯林一眼，然后迅速变脸，妩媚的说：“你感谢我高师兄，难道就不感谢我？” 冯林默默的白了楚垣夕一眼。按理说王不见王，没道理把自己带到朱魑的别墅里来。虽然两个别墅距离也不远，装修的比楚垣夕的跃式还豪华，一面山墙上是整片的向下流淌的瀑布，不知道要浪费多少电，确实是很懂得享受的生活。但是，她在这里怎么都没法自然。 只是楚垣夕以讨论职场真人秀综艺创意问题的名义把她拉来跟巴人传媒的经理会面，作为创意的始作俑者，来不来呢？创意当然是综艺的生命力了，只是来了之后这就不像是会面啊！ 今天，冯林穿了一身金属质感的印花卫衣，拿着金属质感的迷你手袋，背着绿色贝壳包，脚踏水晶高跟鞋，仿佛不是来探讨综艺动因的创意提供者，而是前来职场真人秀应征的名模试镜。 而朱魑也早就严阵以待，穿了一件经过褶皱设计的深蓝色吊带连衣裙，帝都五月已经有夏天的感觉，这份穿搭休闲惬意同时不失品位，散发着人间富贵花的气息。 因此双方一见面就是气场的碰撞，楚垣夕夹在中间但是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因为早就做了心理准备。总是这么拉着胯拉着也不是办法，两位女侠迟早有针锋相对的一天，最近正好两家公司一起顺风满帆，希望事业上的运道能够跨界冲到桃花运的运行轨迹中吧？ 因此他反而有余暇逗弄逗弄拉多。拉多已经明显成年了，一点都不像小时候那么萌，但是狗老成精，拉多逐渐变成一条戏精，围着朱魑和楚垣夕吐舌头，然后在两人中间折返跑，以及打滚卖萌，但是一步都不往冯林那边去，显示出训练有素。 结果综艺的事没聊两句，话头又转到巴人和小康身上。说到商业冯林明显有话好说，因为朱魑就算再怎么树立青年创业者人设，她仍然只是一个名演员+传媒公司的老板，还不是什么头部传媒公司，至少现在不是，和三大教母完全没法比。 这和企业家差着老鼻子了。 而冯林，虽然走的磕磕绊绊，好歹是把线下销售这块的道道走通了，目前手下有几十个销售据点，几百号员工，说企业家还是够格的，只是不够资格上《我是创业者》这个综艺节目罢了。 只可惜冯林的据点都在帝都，而不是奔向下沉渠道，对小米的价值并不高，甚至对小康的价值也不高。在帝都，小康不需要其它网点作为地推中继。反观蓝绿大厂，渠道直奔下沉而去，对他们的盟友拼多多的价值无可估量。 但冯林并没感觉到是楚垣夕在有意引导话题，朱魑似乎已经察觉到他带冯林来绝对不是为了探讨创意，而是类似于某明星深夜看剧本的意思，但冯林今天有点木，需要加以引导。 很快他们说到小康云，特别是春节过后的小康云，就连朱魑也感到一阵悸动。 当身在局中的时候，就像人在海面上，天地间狂风暴雨，四周的海水都是海眼中涌出的浪潮一样，浑然不知哪个浪头下面藏着惊涛骇浪，会释放出强大的动能把人一下子拍到莫测的深海中。 而等风平浪静再回头看，自然是别有一番滋味，以及成功渡过，迎来风雨后的彩虹时的惊喜。 就连冯林，因为一直住在楚垣夕的身边，也能感受到某段时间的紧张，和楚垣夕心情上的压抑。此时兴冲冲的说：“三月份的时候我看你都要开无双了，马上统治云计算，没想到724一下冲出来，小康很快调头向下，太刺激了。” 楚垣夕马上开始营造深沉的感觉，说：“不，这才是商业的常态。开无双大杀特杀是非常罕见的，商业的世界就是瞬息万变，今天牛逼的明天懵逼，随时有人打冷枪。” “其实我感觉小康才是打冷枪的。”朱魑扎眼，说：“斜刺里冲出去暴打云计算，把别人都打懵逼。” “对我，这都是基操勿六。” 楚垣夕淡淡的装了一bility，然而冯林同样今非昔比，立刻问出一个比较有深度的问题：“为什么你做这么大的动作，从研发到上线都没人捣乱呢？我最近看了不少商业案例，也有过不少有奇思妙想的人和企业，但是能够坚持到底的真是非常少耶。结果小康都没遇到什么坎儿就放大招了。” “呃……这个么？”楚垣夕没想到没有等来徐欣的质问，反而是冯林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沉默了很短一个片刻之后，依旧故作深沉：“应该说是因为小康的资金来源比较简单吧。拿资本是有代价的，一旦创始人享受了资本带来快速增长的快乐，就很难寄希望于完全独立发展的自由。” 实际上，这是源于楚垣夕守住了寂寞，把大招憋到了发出之后才让徐欣等等大佬感受到威力。而在这之前，健康币只是作为小康复杂架构中的一环而存在，体现出一定的技术实力，作为经济内循环的载体呈现在投资人的面前。不是神隐，胜似神隐。 换言之楚垣夕从未对投资者强调过上链之后的健康币会爆发出多大的能量，特别是在小康用户数量暴增的同时，以分布式为主旨的收集算力商业方案搭配上内外链这个调节分布式方案的技术利器之后。 否则，以徐欣、胡世恒等人的投资面之广、资源之丰富、关系之复杂，不说觊觎这项技术和所能带来的翻天覆地的改变，就说他们投到其他人身上那么多钱，被小康横扫了肯定也是心疼的吧？会不会在过程中就带来几份几十份合作意向或者合并意向之类的？徐欣自己就是黄团的早期投资者。 那同意不同意？拖延也不是事儿，特别是面对人精的时候拖不动，比如阿里大佬武威就没让楚垣夕拖延一分钟。那会不会和大佬们关系变得恶劣？他们变心了怎么办？以他们对小康内部的熟稔，直接挖曹翔怎么办？今天亲密无间明天反目成仇不是很正常的么？ 所以楚垣夕一直没有暴露出健康币是一把大杀器的事实。但是，守住这份秘密，也就相当于辜负了本应亲密无间的投资者，没有尽到他所承诺的一切对彼此透明的义务。因为，上面那些可怕的想法都只是推测罢了，而不诚恳、误导，是自己率先做出来的。 因此，这个成功守密的壮举，他并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实际上，最近这段时间，楚垣夕也能感到他的投资人们痛并快乐着。这也是徐欣和胡世恒在小康展现出问鼎之资的时候，反而没有特别亲近的原因，他们肯定也有一地的屁股要擦，那些被投企业里被小康射成筛子的，能不找他们哭？ 但最终，这一切形成了小康3亿DAU的盛况，虽然其中有两亿多是健康币机器人，不过那是过去！现在小康得到了喘息之机，他们就别想舒舒服服的再当健康币机器人了！ 冯林吐了吐舌头，没想到一个问题把楚垣夕问沉默了，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一点微小的变化和肢体语言也能互相感受得到。此时，看到楚垣夕忽然心情变得不好了，她很自然的握住楚垣夕的左手，立刻，朱魑马上把楚垣夕的右胳膊捏住，用力掐了掐。 此时楚垣夕正在构思着怎么把这群机器人变回大活人的问题，被朱魑一掐，顿时一激灵，然后余光一扫，发现三战都快打完了…… 他左手拍了拍冯林，右手轻巧的一勾，勾在朱魑手腕上，然后也没抽回来，正好惬意的往沙发靠背上一靠。三个人就这么又聊了一会，聊到伊丽莎白，聊到巴人和小康的出海计划，聊到赵杰的猴急，等等等等。包括最近巴人和小康联手在鹏城南山区粤海街道拿地的事情，拿在企鹅当面，被外界形容为继头条系之后的又一次飞龙骑脸。 其实楚垣夕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因为这是为了出海做的准备，鹏城市给土地是有产值要求的，这部分产值都要从出海中找齐。 小康的出海思路倒是相当简单，无非就是把小康的系统大大的做减法，把和便利店网点以及共享单车相关的系统该去的去掉，保留城市宝藏、妖异都市，然后小心的推动健康币的外延，尽量不要给人留下侵犯用户隐私的嫌疑，从而变成标准的移动互联网轻资产项目。这样失去了骑行数据的威力和店面作为坚实的据点，但是进可攻退可守，攒出一个爆款然后走你！ 而巴人就有很长的路要走了，因为巴人在移动互联网领域里只有游戏一件武器。 总之，鹏城是俯瞰东南亚的前进基地，楚垣夕已经开始准备招纳国际化贤才了，正在着手组织巴人和小康的全球化结构，搭配合适的岗位。阿里投资东南亚跨境电商lazada，企鹅投资新加坡跨境电商shopee，都在鹏城设立研发中心，头条系更是把鹏城基地当成桥头堡来支持。 张铭能集结起豪华的全球化军团，有来自脸书、谷歌、华纳、微软的精英，是因为tiktok风靡全球，楚垣夕相信小康国际版布局全球云区块链也不会没有生命力，等到一年之后说不定就能发展到群贤毕至的程度。 只听楚垣夕说：“资本没有国界，也没有休息，哪赚钱就去哪，但是那是下一个单元的故事了。” 咦？这是话里有话啊？朱魑和冯林对视片刻，异口同声的问：“那这个单元呢？” 楚垣夕图穷匕见，两只手一起用力往回一拉，说话间不容置疑：“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但对我的当务之急是解决你们俩！今天就是个良辰吉日，今晚，现在就解决！” （全书完） PS：本书虽然基本做到有坑必填，但是想来读者朋友们对结局可能也有自己的见解。书评区有本书完本活动，到26号截止，发帖参与的方式是帖子标题中要包含关键词“我幻想的结局”。活动总奖金20000点起点币，请踊跃参与。 另外我要写一个长长的完本感言，今晚或明天发。 完本感言 此刻我百感交集，因为完本感言陆陆续续写了一个月了，本却一直没完。写下全书完的时候，释然和不舍的情绪交错。 说不舍是非常不舍，因为，今后很难再以这种类似于围棋手谈、以小说连载的形式和读者朋友们进行时事交流和吐糟了。本书独特之处在于并不是重生，写的是当下的事情，而不是回到十年、二十年乃至更远之前，实际上观遍全网，以我的阅读量，除我之外就没看到任何网络小说作者挑战过类似的写法。 因此，自从2018年8月开书，书中时间线自18年1月起就一直在追赶现实。 期间经历了毛衣战全面挑起，抖音红遍全球，明尼苏达日料，亿，华为加拿大事件，丁香硬刚权健，贝索斯诡异离婚，熊猫直播破产，视觉中国惹众怒，阿桑奇被捕，巴黎圣母院大火，暴风全面崩溃，996大讨论，杰克光荣退休，戈恩以007的方式逃出东京，不列颠脱欧，李十一大闹当当…… 以及一大波明星出轨人设崩塌，一大波名人上限制消费名单，一大波公知自爆，一大波币圈跑路，小破球和哪吒屡破记录，乔碧螺奶奶露脸，小蓝杯自爆造假，扇贝运动会举办到第五届等等等等，心潮几经澎湃，终于在4月1号小说时间线正式追上现实。 .也经历过好几波整顿，封了我许多章节。 最重要的就是今年，一开年波斯地域剑拔弩张，紧接着春节特殊事态，然后神经一直紧绷着，直到最近的班公湖打印机。使得我十分万幸没有在去年12月赶上时间线。如果那个时候小说超过现实，后面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过程中最大的痛苦就是这种写法性价比十分之低，每天不得不看五个小时新闻，并且还要写成节略存好，用各种颜色标记，但是放在文中可能就是水了一小段。 本书的缺点，我当然知道，故事性不足，说明文过多。这是我强行往时事上贴所带来的必然的恶果，趣味性大但是缺乏沉浸感。 这又牵扯到本书的一大痛点，就是有很多东西不能写。比如说过程中我本来想写阿里和企鹅联手，淘票票和猫眼全部屏蔽《我服了》。虽然说按照商业逻辑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万的做法，但是一旦敌人看透小康的计划，肯定要釜底抽薪。 这样，你有损招我也有，你不仁我不义，别怪我上更损的招数。是什么损招我都想好了，符合逻辑，现实中绝对行得通，但是会使得楚垣夕的形象大为受损，彻底得罪很多人。但是情节中赶到这步了，不得不尔，具体就不说是什么损招了，确实比较缺德。但是故事性足。 只是不能这么写，我悬崖勒马是因为想到这应该已经可以归入“中伤”了，如果现实中阿里和企鹅干过这样的事情，我写写也无妨，人家没干过这种缺德事，我这不是恶意造谣么？轻则404，重则我要负法律责任的。 因此书中只能在多人讨论中推测这种可能性，而不能写它发生，这是我贴近时事很憋屈的地方。这个写法不能碰的实在太多了，还有许多不能指名道姓的人和企业，十分可悲，使得有些可以很精彩的情节无法演绎，始终缺乏灵魂。 故事性足的写法我当然会，下一本肯定就是故事性非常充足的类型，不管写什么题材。我从前没有这么写过，今后肯定也不敢再水了，因为水文比写故事可累的多。 刚才看到一位读者非常贴切的评价，我是写东方不败绣花针法十分逆天，不但要写针法，还要写那根针，还要写炼针的材料，还要写怎么去挖材料，然读者朋友十分崩溃。《咸鱼》后期实际上水的成分已经降低了，比方说上市进程，其实有很多可以水的地方，但是我决定把逻辑圆上，不出规则性错漏的情况下一笔带过。 这就是释然的地方，打开微信看到常看的公众号更新了，翕然一笑，把它关掉，小说完本可以和自己和解，不用每天自我惩罚式的作新闻整理者，今后作息恢复正常。 这本书如果说对社会有什么价值的话，我觉得是，我很高兴能把区块链怎么来怎么去讲明白了，至少我把逻辑理顺了，对落地方式做出了两种不同形式的阐述。目前，区块链真正以实现经济增值的方式落地还是老大难问题。 我相信肯定有读者朋友就图看个乐，所以未必真正理解到。那么，当您今后碰到需要理解区块链才能做的事情时，不妨回来翻翻咸鱼中的某些章节。 在作者君的理解中，区块链需求诞生于分布式的方式，只有使用分布式方式进行存储、传输、计算等等行为，区块链才真正有使用价值，因为效率上不矛盾。至于不可篡改之类的属性，听听就得。 第一种，是耿斌的众创通汇，如果这不是一个杀猪盘的话，那么不考虑监管逻辑的情况下，它是有可能跑通的。分布式的价值在于多个交易环节同时更新信息，使得交易的参与者不用因为跨境等等棘手的问题而出现钱打出去了，帐没有到，而且吊在半空不知道能不能到的问题。 实际上目前区块链用于金融是落地的一个主要落脚点，要的就是它能提升多方互信，在打钱的时候免掉很多以前必须的手续。 第二是小康的云区块链，这就不多说了。 当然了，还有一种形式，就是对区块链进行商业包装，然后从交易的角度诞生价值，简称忽悠。嗯，这应该也是本书对社会有益的价值之一吧，看过咸鱼的读者应该具备基本的防忽悠的技能了。 这本书成绩很普通，均订2500，.精品的标准。当然了，我对此也有心理准备，毕竟是个多年的老咸鱼了，重出江湖不指望一炮而红。而且，因为情怀吧，我写了很多逆大势而动的东西，比如说本书中原创了很多文娱内容，《乱世出山》、《无道昏君》等等。 都是文当然是应该做文抄公了，抄已经成功的作品或者创意，复制别人的成功，读者最喜欢看了，收藏哗哗的涨。 但是这种写法我感到难受，非常的不适。举个应该不至于伤到谁的例子（抱歉我看书少，真命中谁了请海涵），比如《哪吒》票房50亿很虎，我去拍《哪吒》，我也拿50亿票房，相当于《西游记》里的黄眉老祖，我去西天取经，我成正果。 抱歉我不是当黄眉老祖的料，写这种内容我总会想，我去拍哪吒肯定就扑街了。真的，一定扑街。给一般人，看过哪吒再去拍都拍不出来，因为里面需要处理的技术细节多了去了，美术您都搞不定，一般人连纸上谈兵写出技术细节都是不可能的事，别说拍出来。正因为了解，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剧本能搞定的事情。 所以这种比较赚钱的写法我确实是与我无缘啊。 现在可以说说本书的创意来源了，这本书中，那么多便利店企业，始终没有提到便利蜂，因为本书创意来源是“回家吃饭”和“便利蜂”这两个创业项目。 小康这个想法实际上是看到便利蜂和回家吃饭之后想到的，回家吃饭简直就是无法描述，虽然占据了刚需、高频和海量供给，但是砸再多钱，也无法让私厨标准化。那为什么不用便利店来实现呢？有极大的市场和政策导航，扩张逻辑简单，且可以防守。 至少防住企鹅这一侧吧，然后躲在坦克们的后面突袭阿里，计划通！ 本书中袁敬的原型其实是著名天使投资人王刚，回家吃饭的天使投资者。啊对了，徐欣也是回家吃饭的早期投资人。 下面是吹嘘和新书预告时间。 首先，作者君能力有限，特别是复出的时候。写之前，我看别人的重生类小说喜欢挑毛病，这一点我非常可以，比如谁重生后的商业逻辑不通，必须要从事非常赚钱的行业但是没有任何人挑战才能成功等等，相当于那种在本书中讽刺过很多次的“我上我也行”。 等我真上的时候，开始写了，就是“卧槽”、“卧槽”，以及“卧槽”。但是经过这22个月，370万字（包括404的），我感觉现在比动笔前有很大的提升。很多朋友知道我以前是写网游和奇幻的，其实我还写过藏学相关的故事书，写战斗类的没问题，都市的根本没写过。 然后，本书码字过程中，每天平均5000字雷打不动，从未有一天断更，两年来都是全勤，足见人品。书里缺的章节公众号上都有。 其中，包括去年去年10月我得重病打点滴的十天，群里的朋友都知道，那时我已经做好断更的心理准备。那个过程中有两天是一边咳嗽的非常离谱，肺炎极为严重，无法入睡，另一边身体右侧肋部仿佛从里边炸裂一样，感觉已经支离破碎，完全不敢咳嗽。 剧痛最大的特征是不敢动，仿佛一动，身体某块部位就要碎了。因此我发现再剧烈的咳嗽都是可以克服的，我在医院居然靠内功把痰从肺管里给运了上来，不咳嗽的情况下倒翻出一大口黑痰。而那庸医居然还要我去拍片子，我跟他说我需要的不是急诊，是急救！ 但是，这种情况下，轮椅棋士赵治勋的精神激励着我，既然胳膊还可以动，就可以码字，因此没有断更。 最近我在群里说“可能今天的更新要遭”，实际上那天是我妈把胳膊摔了。但是去看我妈之前我噼里啪啦就水出了一章。平时没有这么快，可见为了不断更，我也能迸发出巨大的能量。 关于怎么写书，我也一直在反思。从我个人来说，喜欢看脑洞文，看网络小说唯一喜欢的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这是网文的魅力。因此我讨厌匠气，比如开局带个妹妹、师妹之类的，没有几本看得下去。 又比如说系统，有了系统就很难有想象力，至今只有大王饶命、亏成首富以及添蘑菇写的系统文看得下去。这是在有系统束缚想象的情况下仍然能迸发出大量想象力的珍贵小说。 现在我要开新书了，就不得不想，为什么那么多人这么写呢？因为挣钱啊。我会不会真香？以现在罗列出来的可能的下一本书来说，还不会…… 至于新书，之前公众号发了一个新书选项，但是，我要说但是，那些选项都是比较独特的。后来阅文出现大事件，也就是新团队和合同事件，我打算写点不那么独特的，所以现在又有新想法，之前的大概最近都不会写了。 那么，做大纲10天，充电20天，写开头10天，还得攒攒稿，这就俩月出去了，新书尽量赶在8月中旬开始上传，如果不能就是9月。 期待和你再次相见，江湖很大世界很小，我们后会有期。 —————— 以下为感谢打赏，话说我是真的懒，4月之后就没谢过，今天一看居然有这么多……非常幸福的感觉。 感谢谢愚生大佬的多次大额打赏。 感谢xrman、非一般简单、默读人生、凉飕飕、黄李太子、顽石不空、readinlive、远方de天空、李占轩、黑之枭、为你而读一生、富兰克林技术翼、雷霆82、kinsin、41541545、赤果柚子等几位大佬的大笔打赏。 感谢铁人、小白麻辣兔、南山之丘、nude、润油无声、scottzh、天风小街、疑似凋零2、曹月月是我、mua.||影、大海之鹰、fun腾、需要慰问、爱这书、踏破乾坤擒日月、水泊、笑i笑、titan、诺言g?g、曹小书、醉酒当歌老司机、jovi621、有色人中、nmbtwxb、桠逸清、nvlxlmlldwafd、轩辕三指、蛋蛋一十一号、骆驼辉、孰醉孰醒、阿贼、轩辕贵胄祖述尧舜、一匹大白马和几位数字id书友的打赏。 新书已开，咱们聊个五分钟。 新书周二不声不响的发了，名叫《我都天下无敌了难道还要继续苟》。 《我都天下无敌了难道还要继续苟》 我深深的感觉到自己get到了二次元的精髓。 可惜，这本书它不是二次元，而是玄幻。 异世界古代，灵气复苏世界观下的慎勇流玄幻，有不少诸天类型的内容。 有关设定我总结一下。 大致就是大世界中存在多个小世界，主角穿越的小世界本来是个高武世界，但是因为界灵强行抽取灵气，降低为中武。 结果主角穿越过去之后打断抽取，导致灵气复苏。 然后主角穿越成一个类似于魔教教主的角色，开始探索。 ………… 书名太长，被已经看过的读者大大们反复吐糟过了，但我决定不改。 您懒得打字搜索的话，可以直接点我的笔名，然后就能看到这本书。 拖的有点久，开头磨来磨去改了好几版，最后就这样了。 说实话，难产的程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有好多话想和朋友们倾诉。 咱们聊个五分钟。 之前发在公众号上的那些选项，读者朋友们参与度和热情极高。 最终一个都没选。 因为那个调查和投票是4月份。 等到5月份，突然出了事情，读者朋友们应该都记得，啥五月五之类的。 我还因为不肯打破从不断更的记录而被一些读者朋友们批评来着。 总之，那时我觉得，新书，我得写个简单点的。 第一份新书调查里的书，只有火影同人够简单。 重生2013年和《咸鱼2》都太独特了，运气异能+商战亦然。 结果，理工科出身的我，把简单问题拆分再拆分，组装起来无限复杂化。 当我意识到设计的太宏大、太波澜壮阔了，有违简单的本意时已经来不及刹车了…… 第一份公众号调查上我贴了一个表，自动战斗表，带公式和图的。 用来在作者群里装逼可以拿到95分。 现在我又做了一个表…… 比那个表还牛逼…… 后来我又在公众号上发了一个“充电用书单”，遭到群嘲。 因为里面很多书把读者大大们毒死了…… 事后看来我充电方向有误，我把自己误导了！ 别人的慎勇是主角真的牛，只是受迫害妄想症。 我的慎勇是主角真的菜，所以不得不慎重。 于是写出了一个迥异于目前所有类型的作品，编辑看了直摇头那种。 既不简单，又非常独特，完全有违开书时候的想法…… 总之，新书很幼，亟需读者朋友们拯救！ 总算是在咸鱼完本的三个月内开了新书，时间还可以，完本时说的也是8月或9月（心虚）。 结果新书开头交出来，作者君的朋友建议把第一章删掉，说第一章没存在的价值，主角居然没出场。 以上就是我想倾诉的内容。 ………… 说几句小小的期待。 新时期的作者，最需要的是什么？ 是读者朋友们不要“养书”。 有几年阅龄的朋友或多或少都经历过把书养死的情况，不是大神的作者新书尤其如此。 现在起点给新书安排推荐只看追读数，不看各种票。 但是看我书的读者朋友里，以老白读者居多，喜欢投推荐票养书。 也就是字数太少不看云云。 对我来说形式尤其严峻。 我需要的是读者朋友们追更。 最好每天看更新，或者隔三差五攒几章看看也挺好的。 我经常逛书评区。对一个作者来说这算是个恶习了。 也经常看到某些太监或者烂尾的书评区里有人留言，挺好的书怎么养着养着就死了呢？ 很简单啊，养不到上架，没数据，就死了呗。 您看《咸鱼》当然了解大数据的威力，就这么回事。 这也是网络连载的特征，一本书最终熬出头是书和读者朋友们互相成就的结果。 因此您要是真不喜欢就别养了，虚假数据让我产生误判其实也不老好的。 这本书呢，肯定和咸鱼不是一个写法。 咸鱼是一种拉开的写法，写大事多而小事少，沉浸感是不怎么强调的。 这本书大概要反过来，尽量做到轻松愉快搞笑和爽感相结合，产生沉浸式体验。 其实我过去写战斗类的小说，风格上喜欢紧张，强调阅读快感。但是，朋友跟我说：大人，时代变了。 所以我也试试时髦的写法。 就酱紫，咱们新书见，争取仍然不断更，写个400万字。 又开新书一本，一个月来没有汇报，是因为…… 书名《重生之超凡黎明》。点作者笔名就可以看到这本书。 伪科幻一本。讲的是精神力暴走的地球，人们“相信”的事物就会存在。人类修炼精神，闯荡副本，并最终以精神干涉现世，虚空造物，手搓核弹，发射电浆，遨游太空。主角重生到精神世界降临初期，自己的元神被轰碎之前。 一直没吭声不是因为故事内容老套，而是头铁，想看看真实数据。所以也没转圈求章推什么的。 现在正好一个月，发现数据不上不下，还是需要惊扰一下老读者们，看看作者君写科幻是怎么个意思。 这本书作者君头铁的地方还不止于此，而是加入了很多原创设定和原创脑洞之余，又弄进去不少数学物理。其实化学也挺多的，但是主角现在境界比较低，还用不出来。 这就使得本书的科幻略有变味，不是大家想的那种科幻。 总之，现在急求支援。就酱紫。 啊对了，我找鸡×大佬要新书章推的时候他居然要求互推…… 那得了，鸡×大佬写的是《这是我的星球》，首订破万的强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