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古尸》 第一章死尸 中国西部某村,一条已经快停止流淌,散发着恶臭的河流吃力的将河面上的污物推向远方。河是从山那边绕过来的,山那边是县城,而这里则是与世隔绝的山村。河边,一群赤裸着上身的人正“嘿哈嘿哈”的抬着打井机卖力在打井。已经打了三个坑了,冒出来的都是黑黑的水,这个井已经下去几十米了,依然不见有洁净的水冒出。打井的汉子们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不禁有些灰心。忽然一个十几岁模样的年轻人指着河面喊道:“快看,那是什么?” 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在黑臭的水中随着水波时隐时现。一个年长者捡起一根干枯的长树枝用力的拨动那个物体,当那白色东西翻过来的时候,人群突然骚动了起来。“死人啊”,一具被挖去双眼,高度腐烂的尸体恶狠狠的“盯着”那些傻了眼的人们。 一个多小时后,乡派出所的人才骑着一辆偏三轮摩托车晃晃悠悠的沿着山路过来。“别动,别动,注意保护现场,县里刑警队的人马上就到!”乡派出所的干警老王一边扯着公鸭一样的嗓子冲着村民们吆喝着,一边接过村长张好实讨好递过的一根带嘴的香烟。 人群顿时紧张了起来,纷纷的往后退,村民们好像对这些穿着制服的公家人天生有着畏惧感,都呆站在一旁眼巴巴的望着老王。 “这里不是第一现场,大家不要紧张!”乡派出所今年新来的干警周子军好像很看不惯老王耀武扬威的样子。 尸体已经被打捞了上来,赤条条的趴在地上,由于泡的时间过长了,尸体略显浮肿,白的瘆人,尾椎的地方被划开了,露出一小截脊椎,好像被外力硬生生的拽了出来。 远处“乌拉乌拉”的警报器的声音在山谷里盘旋不停,刑警队的人来了,一群制服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脸色白得吓人的法医。老王连忙迎上去,和刑警队的孙长州队长寒暄了几句。 “谁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孙长州忽然厉声的冲着人群喊着,可能这些都是刑警惯用的一招吧,希望把那些做贼心虚的人吓出破绽来,可是这一招显然在这些胆小的村民中失了效,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惊惶的表情。那个十几岁的小子被那群打井的人推向了前。 “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张。。张土山,是俺第一个看到的,可他们也都看到了!”那小子显然被吓倒了,一脸的惊惶失措,说话都结巴了。 孙长州盯着小子的脸看了几眼,那小子剃了个锅盖头,显得非常的滑稽,他的那种惊惶失措显然是没有见过世面的胆怯,而不是做贼心虚的慌张。 “帮我把尸体翻一下。”那个面容惨白的法医对周子军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周子军厌恶的皱着眉头看了看尸体,又看了看法医,两个人的白都让他觉得恶心,他总是想不通为什么同样是警察,这些人会选择做天天与尸体打交道的法医。周子军不情愿的带了一副橡胶手套,抬着白瘆瘆的腿将尸体翻了过来。 头部腐烂的很严重,眼球已经不见了,眼眶空着两个大洞汪着少许黑水,上嘴唇已经烂掉了,牙齿全部暴露出来,上下牙齿被一根绿色的钢线从牙龈部位缝合了起来。 “先拍下来!”孙长州慢悠悠的吐了一个烟圈。 刑警队的一个小伙子连忙用照相机对着尸体“劈劈啪啪”的拍个不停。法医用剪子将牙齿上的钢线剪断,牙齿松开了,露出半截舌头,看样子舌头是死者被害时因为疼痛自己咬断的。法医剪了一截钢线放入了塑料袋中。 肚子上有一个碗口大的洞,乌黑泛绿的从那个洞里不断的涌出,胸腔心脏的位置有一个十字型的伤口,已经被缝合了。 “心脏肯定没有了!”法医肯定的说。 锋利的手术刀划过已经死亡的身体,从喉管一刀直到腹部,黑漆漆的河水不断的从身体中流出,心脏确实没有了,腹部的各种器官都已残缺不齐,好像被什么东西咬过一样。 “我的妈哎,肚子有东西在动啊!”张土山突然冒出了一句。 这一嗓子吓得那个蹲在地上专心观察尸体的法医连忙向后退了一步,脚步踉跄,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周围的村民顿时发出了一阵哄笑。 “你诈唬什么啊,有毛病啊?”法医坐在地上指着张土山骂道。 “啪”的一声,村长张好实一巴掌将傻笑不止的土山扇了个哭笑不得,土山顿时缩着个脑袋退了回去。 尸体的肚子里果然有东西再动,法医将手术刀将肠子拨开,里面几条蛇状的有手指长东西互相纠缠在一起,翻来翻去,黏液包裹着这些东西发出“噗噗”的声音,甚是恶心。 “这是什么动物啊?”法医用刀挑起一条,瞬间那东西又滑落了。 “好像是黄鳝啊,不过怎么还有脚啊?”人群中一个老汉说道,大家这才注意到这个通体透滑的东西还长了2只小脚。 “妈的,管他什么呢,总之从这肚子里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法医拿了一个玻璃瓶,用镊子镊了一条放进去,其他的都把拉出来踩死了。 太阳偏西了,人群中有人嚷着要回家吃饭。周子军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些村民看了这些东西怎么还有胃口吃饭。 “孙队长,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3天前,死者系他杀,具体死亡原因还要回去进一步研究才能确定!”法医终于验完了。 “准备收队吧,老王,今天晚了,山路也不好走,请你跟你们刘所长说一下,我们晚上就在派出所住下了,明天还要过来调查。”孙长州把手中的半截烟屁股狠狠的扔进黑黑的河水中。 “公安同志们,都怎么晚了,就到我家吃过饭再走吧!”气氛沉闷了半天,村长张好实终于有了搭上话的机会。 “哗”,一盆盆凉水从头到脚浇在身上,“真他妈的爽!”我赤裸着身体怒吼着,再过几天,我就要和他那些同窗了四年,也牢骚了四年的同学们离开这所三流大学。已经停课许久了,同学们每天都像马蜂一样的涌入各个人才招聘市场,除了挤了一身的臭汗,更多的都是一张张表情失望的面孔。 今天,我的生日,23岁了,终于想为自己的前途稍做打算的我也捏着一份个人简历参加了一个招聘会,在近似肉搏一样在“闷罐火车”中转悠了半天,实在受不了那比民工高不了多少的待遇和那些有点钱就开个狗屁公司办招聘的“经理们”揶揄清高的眼神,逃也似的出了招聘会的大门,回头无奈的看了一眼那些幻想在“闷罐火车”中期待翻身的咸鱼们。 洗完澡,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夏日的暮色总好像会给别人带来一丝清凉的期待,孰料依然是滚滚的热浪包裹着身体。一点胃口都没有,我独自一个人在校园里游荡,校园在暮色中显得是那么的沉静。毕竟四年了,虽然念大学没有给自己的人生增加了更多的竞争筹码,但是毕竟还有有所留恋,只是无奈现在的社会将大学生从若干年的天之骄子变成文化“民工”。想起四年前走出村庄,踏上大学征途时父母那充满期待的眼光,四年过去了,唯一的变化就是自己从一个农村孩子变成了一个“城市人”,交了一个娇气的城市女朋友,想起这些,我的心中掠过一些悲凉。 校园外的饭店里,即将毕业的学生们都在觥筹交错,好像今天喝醉了,明天的事情都不用再想了,低年级的学生们都在教室里准备期终考试,不去考虑明天的前途,先考虑如何胡弄好今天的考试。 夜,一下子黑了起来,校园里静的可怕。我漫无目的的游荡到了校园后面的荷花池,点燃了一根烟坐在荷花池边上的石凳上。 这个荷花池里曾经死过人,后来就传过闹过鬼。大学生就是一些精力过剩,想像力丰富的家伙,恨不得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其实都是用以躲避课堂和作为吹牛的资本而已。不过在寂静的晚上,人的恐怖感却是魔由心生的。平时我晚上是不会来这里的,虽然没有见到过什么鬼,但是心里却还是有所畏惧的,可是今天心里落寞的很,恐惧感反倒不强烈了,远处的树丛后面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也只当那是一些抓住最后的时间拼命激情的恋人们。 校园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但是随着不断的扩建和翻新,唯一保持下来的就是这个荷花池和池塘前面的一座破宿舍楼。80年代初,在那座宿舍楼里,一对搞师生恋的恋人因为女生毕业之后的去留问题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那个男人冲昏了头,将女人硬生生磕死在水池上,然后肢解了绑上重物扔进了荷花池。 那年的荷花池的一些地方荷叶长的出奇的大,学校的教职工前去挖藕的时候挖出了女人的尸块,学校报了案,后来听说案件告破了,男人被枪毙了。据说,这个学校的一些老教师从来不吃藕,也据说这里的荷花池边经常看见一个女人的飘忽不定的身影,过了那么多年,也就成为这个学校的经典鬼故事了。 90年代,学校也想将旧楼拆除,填平荷花池,但是工程队刚开始拆楼的时候就发生了意外,一个民工在楼上砸楼板的时候,忽然从楼下坠落,头一下子卡到那间发生命案房间的马桶里,整个头颅硬生生的磕掉在了马桶里,血水一直从下水道流到了荷花池里,这个意外一下子点燃了人们的创作思想,女鬼索命的传言闹的沸沸扬扬,后来工程队撤出了,即使学校再出好的价钱,也没有工程队再敢接手工程了,所以破宿舍楼和荷花池才得以保持了下来。 我四年前进校后不久就听说了这个故事,但我对这种故事嗤之以鼻,在我高三的时候,高几届考入全国各所高校的老生们回家时都会夸夸其谈自己学校发生的各种版本的怪事。一开始,我还津津乐道于谈论这些,后来就觉得这些大学生们真无聊,大学生活真轻松,与高三繁重的功课相比,大学的生活对我来说充满了诱惑力。 可是没想到从入学时的激动到平淡无聊直到现在的抓狂,四年的大学生活让我不知所措。荷花池的水已经不再清澈了,三三两两凌乱的荷叶无力的坍在水面上,荷花池现在已经成了垃圾池了,各种生活垃圾和污水都充斥着水面,晚风吹过,带过一阵阵的恶臭,天空的明月倒映在浑浊的水面上都显得那么污浊。 我盯着水面浮想联翩,忽然一片荷叶边上“咕隆”掀起了一个气泡,我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渐渐的气泡越来越多,荷叶周围的水不断的翻滚。 我忽然紧张了起来,一下子联想到了那个校园的传说,心悬了起来,连忙向后退了几步。突然,一个湿漉漉的人头从气泡中慢慢的浮了上来,湿黑的头发与黑夜融在了一起,伴随着一阵阵的怪异的“嘎嘎”声。 我的脑袋一下子炸开了,还好尚能反应的过来,本能的拔腿就跑,没几步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一块西瓜皮让我狠狠的滑了一跤,连骂都来不及,爬起来继续跑。刚一抬头,一张脸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张黑漆漆的脸上布满了粘稠的绿色液体,看不清眼睛,粘稠的液体顺着那张脸颊不断的滴下,喉管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显然被吓呆了,脸色煞白,那张黑脸就和我的白脸僵持着对视着,距离不到十公分,我似乎能闻到对面的脸喷出的恶臭的气味,大脑里已经没有了指令的信号,一片空白,忽的,那张的脸的眼睛张了开来,一条条肉色的蠕虫伴着粘稠的黑水从那两个灰色的窟窿中不断涌出。 “啊”的一声,我晕了过去。 第二章迷信 “阿强,电话,电话,你老婆找你了。”宿舍的同学河南小侉子在上铺用一双臭脚丫捅了捅下铺的我。 “啊啊,鬼啊!”我尖叫着惊醒了,一骨碌从床上弹起来,头狠狠的撞在上铺的床底。 “妈的,你诈唬个啥吗?是你女人找你的,不是鬼找你的!”小侉子嘟囔的骂了一句。 “喂,夏雪吗?”我摸了摸撞痛的脑袋,接过电话筒。 “你昨天晚上跑哪里去了啊,你生日啊,我们宿舍几个姐妹聚会,想让你这个便宜姑爷参加,你怎么一晚上都不接手机啊?” “昨晚我……”我隐约的想起昨天晚上去了荷花池,然后遇到了………,我的心里一阵惊悸,昨天晚上的事是真的吗?为什么现在自己竟会躺在宿舍里?是恶梦吗? “喂喂,你怎么不吱声啊?今天要拿毕业证书了,还不去教室啊?”夏雪在电话那头连珠炮的说着,“快点去啊,我现在就去!”那头挂了电话。 我怔怔的愣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手中的电话筒中嘟嘟的响着忙音。 “兄弟,俺们快走吧,今天是学校最后一堂课了啊!”小侉子从下铺一跃而下。 我有些慌乱的拿起鞋子往脚上套,套了半天,忽然心里一阵哆嗦,只见右脚的鞋底上粘了几个西瓜子,难道昨天晚上的经历不是梦?我不敢再想了,连忙换了一双鞋,匆匆的和侉子跑去教室。 教室里人声鼎沸,大家都想抓住这最后的时机诉说着各自的衷肠。 “你昨天到底去哪里了?”夏雪依然对我不依不饶,可是我失神的愣在那里,只想着昨天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各种恐惧感交织在心中,对夏雪的追问置之不理。 夏雪显然生气了,连珠炮似的问个不停,甚至开始小声的怒骂,可是我仍然像个木偶一样呆若木鸡,夏雪用她那修长的兰花指狠狠的掐了我的大腿一下,我“啊”的一声,看着自己大腿上被掐的一道红印,心里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一巴掌狠狠的将夏雪的手打开,盯着夏雪的脸,突然觉得她就像一个布满褶皱的老太婆,非常的厌恶,真想狠狠的掐死她。 “大家安静一下,现在开始开班会啊。”老师在讲台了敲了敲桌子,鸭子嘈堂一样的教室一下子趋于平静,我脑子忽的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不自觉的伸向了夏雪,刹那间恐惧感布满了全身,双腿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夏雪,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跟在夏雪后面不停的赔罪,夏雪猛的一回头,狠狠将手中的一个蓝皮本扔向我,我躲避不及,蓝皮本撞到了我的额头落到了地上,我低下头来将蓝皮本捡起来,和自己的手中的一样是毕业证书,我苦笑了一下,四年换来的本本夏雪一点也不珍惜。是啊,珍惜了又有什么用呢? 我快步的追到了夏雪,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夏雪,拿出当初追夏雪的本领,甜言蜜语了一番,夏雪的气好像消了许多。 “现在陪我去收拾一下信箱,看有没有简历的回复,晚上我们和孙婷婷她们小两口聚一下,明天大家都要各自离校了!”夏雪下命令的口吻不容任何商量。 夏雪的信箱里信件还是很多的,夏雪一封封拆开仔细看着,但是除了一叠叠美容的产品广告信,好像还没有让夏雪惊喜的消息。 我懒得打开自己的信箱,在这个信息发达的年代,谁还愿意写信沟通呢,大学四年了都没有来自远方的任何信件,何况明天这些一把把用锁锁住的信箱就要易主别人用了。 突然,我注意到拐角的一个信箱上面没有上锁,半掩的信箱好像一种莫名的力量驱使着我想看看信箱里是什么。我走了过去,打开信箱,里面有很厚的一叠信,布满了灰尘,好像从来没有打开过。 我拿出来一看,所有的信封上全部写着“华东工学院化学系梅玉玲收”,一共有24封,最早的一封信邮寄日戳是1981年6月25日,最迟的一封是2004年6月25日,落款是冯缄,每年的信件日戳都是6月25日。没什么特殊的,除了25日是我的生日,除了学校改名升级成了信息工业大学,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可能是以前某个人怀念学校这个叫作梅玉玲的人吧,有未了却的心愿吧!我把信塞了回去。 夏雪嘟囔着现在的用人单位怎么都那么挑剔,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信件都撕碎了扔进了垃圾桶,随后对我说:“我回宿舍了,晚上迟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夏雪就是这个社会城市女孩特有的代表,性格娇气,脾气有些古怪,我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对她的爱有多少,可能只是在一起习惯罢了。 夏雪走了,耳根终于清净了,我一个人静了下来,昨晚的事情一下子又从脑中冒了出来,心里又不禁哆嗦了一下,坐在那里,努力的回忆着昨天的事情,联想到刚才教室里自己意识模糊的想掐死夏雪,我总觉得昨晚见到的东西不那么简单。 晚上的饭桌上又见到了孙婷婷和她的男友李宇飞,两个人一红一黄的头发像个鸡冠似的直冲云霄,两人耳朵上的耳环加起来有网球拍上的洞一样多,孙婷婷一件肥大的体恤里显然没有穿内衣,两个坚挺的MM随着她夸张摇摆的身体剧烈的晃动着,惹得饭店里所有男人的眼球不自觉的漂向了孙婷婷的胸部。 “哎唷”,夏雪狠狠的扭住了我的耳朵,我眼神顿时回了过来,我的脸竟然有点发烫,还好这年头我还能害羞,真是不简单。 夏日的夜晚,冰凉的啤酒总让人感觉很惬意,我们就这样你来我往的喝的正酣,天南地北的吹个天花乱坠,从毕业工作问题谈到金融股票。 聊性正酣的时候,小侉子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一点都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兄弟姐妹们啊,喝酒也不叫上我啊,明天大家都劳燕分飞了啊!”说完就端起酒杯咕噜了一大口,白色的泡沫挂在那张嬉笑的脸上。 小侉子来了,气氛顿时更加活跃起来,聊天的话题也越来越丰富了,不一会,大家谈论的话题又跑到了鬼故事上,小侉子把家乡听说的鬼故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看着桌上的两个女生吓得花容失色,小侉子似乎更加得意了,说得嘴角直冒泡泡,一边大口的喝着啤酒,一边淫亵的眼神总是游移在孙婷婷的MM上。 第三章怪物 山村在一群薄雾中苏醒过来,袅袅的炊烟又宣告一天辛勤劳作的开始,村子里的河水污染的严重,打出来的井水也是黑丑难闻,村里的男子每天一大早都要走上七八里的山路到深山里挑山泉源头的水。 摩托车和汽车的轰鸣声此起彼伏,渐渐的近了,老王跳下摩托车:“妈的,这个天一大早就那么热”,一边用毛巾擦拭额头的汗水。老王拦住一个挑水的村民:“村长张好实呢,孙队长有话要问他,这大热天的”。 “村长在后面呢,公安同志,昨天的案子有啥消息了吗?”村民嘴里嗫嗫道。 “这是办案机密,你们瞎打听个啥?”老王呵斥道。 村长张好实吃力挑着两担水过来了,看见了公安连忙放下担子:“王公安,这么早啊,吃过了吗?要不到俺家去,叫俺婆娘给你们弄点吃的。” 老王摆了摆手:“去你家吧,孙队长想打听一点你们村子里的情况。” “嗯,好好好,张大力,你把俺的两桶水给挑到俺家去。”张好实拉过一个赤裸着上身,肌肉发达的村民。 张好实的家在村头的第三家,家里前后三家瓦房,还算是宽敞,是这个村里最好的了,进去一看,墙上还贴着十大元帅的画,看样子现代文明的气息还没有吹进这个山村。 “村长,昨天的案子你也看见了,凶手的手段非常的残忍,县公安局的领导非常的重视,希望你们能配合调查,早日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孙长州的一番开场白让张好实的头像捣蒜一样点个不停。 “是是是,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请你简单介绍一下你们村的情况啊”?孙长州开始发问了。 “这个,俺们村叫张家湾,其他也没啥好介绍的!”,张好实看样子很不习惯这种官面的问法。 “就是说说你村有多少户人家,多少人口。”老王比较干脆。 “俺们村现在有36户人家,连上前几天张前民家刚生的娃一共132人。” “你们村里55岁以下的壮年有多少人?” “这个这个,俺没有统计过啊,大概有50多人吧,俺们这里的河水污染厉害,这两年患病死了不少人啊,现在存上还有不少人得着病咧!”张好实低头搓他的烟叶。 “哦,村里有村民的花名册吗?拿来给我看看。” “花名册还在会计家里,俺让婆娘给你拿去啊”,张好实咳嗽了一声,“孩他妈,孩他妈,到春山家把花名册给公安同志拿来”。 “周公安,你陪大姐一起去下!”孙长州对一旁无聊站着的周子军说道。 张好实的老婆放下手中的理的菜,不情愿的出了门,刚出门一头撞上了一块疙瘩上,“死大力,你躲在这里等死呢!” 张大力“呵呵”的一阵傻笑,挑着水进了屋,将水桶里的水倒入水缸里,站在墙边呵呵的傻笑着。 “这里没你啥事,你赶忙回家忙去吧!”张好实冲着张大力摆了摆手,顺手将搓好的卷烟扔给了大力,大力喜笑颜开的一溜跑开了。 “这张大力是什么人啊?”孙长州斜睨了一眼张大力。 “这大力是俺们村里劲头最大的人,能把村头的石磙子给举起来,估计当年的楚霸王也不不过如此啊!”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他家庭的背景是什么啊?”孙长州打断信口开河的张好实。 “哦,他家世代都住在俺们村,上有80岁的老母,下面还有3个孩子,都指着他一个人养家糊口呢!人挺实在的,左邻右舍的他都帮了不少忙啊!”看样子,张大力平时没少受张好实的差遣。 正说着之间,周子军和张好实的老婆回来了,孙长州接过那本花名册,花名册的纸张布满了油渍,斑斑点点的甚至恶心,孙长州一页页的翻开仔细的瞧见。 村里的男人清一色的都是张姓,怪不得这个村叫做张家湾,翻了一会,一个叫费玉明的名字映入了孙长州的眼帘。 “这个人怎么姓费啊,你们村里不是都姓张吗?” “哦,这个费先生可是个好人啊,他以前不是俺们村的人,20多年前他是从外地来到俺们村来,后来就一直住在这里没有走,和村里人都相处的很好。” “哦,他是从哪里来的啊?”孙长州职业的敏感对这个人发生了兴趣。 “他是从东部的哪个城市来的,具体哪里俺们也不知道,费先生是个很有文化的人,经常叫俺们村里的娃读书,就是长的有点难看!”。 “长的难看?这个费先生住哪里啊?家里有几个人啊?能带我们去拜访一下吗?”孙长州欠了下身。 “行啊,不知道费先生这时在不在啊?”张好实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正当一群人正准备往门外走的时候,一个尖利的声音从门外穿过,“村长啊,出事啦,来人啊,救人啊!” 众人连忙往门外跑,一个锅盖头夹着一阵风冲了进来,和老王撞了个满怀。 “又你这个冒失鬼,诈唬啥啊!”老王一脸的怒气。张土山也不道歉一句,气喘吁吁的说道:“村长,大…。。大大事不好了”一紧张,土山的结巴老毛病又开始犯了。 “急啥,急啥,慢点说!”张好实一脸的不悦。 “张大力家的二小子手弄不出来了,在河边,手放洞里拿不出来了!”土山说的话虽然语无伦次的,但是大家也大致听懂了。 那条臭河离村民居住的地方也就一里多路的距离,一路上张土山手舞足蹈的想把事情解释清楚,可是谁都没听懂他说话,大家一溜烟的跑到河边,只见河边已经围了几个人。 河边上一个土堆上,大力家的二小子整个人紧紧的贴在土堆上,一个膀子伸到了土堆上的一个洞里,怎么也拔不出来,好像洞里有什么东西咬住了他的手。 大力拉住他家小子外边的手狠命的往外拔,里面的东西力量显然很大,大力憋的满脸通红却怎么也拔不出来,那小子疼的龇牙咧嘴的直叫唤。 “这是怎么回事啊?”孙长州问了边上一个小孩。 “刚才俺们一起在这河边玩泥巴,玩着玩着就看见土堆上又一个洞,他说里面肯定有好东西,就伸手进去掏,结果就出不来了!”小孩子说话都比土山强。 “大家一起来帮帮忙啊”孙长州第一个冲了向前,一把抱住张大力的腰使劲的向外用力,大家一个接一个的拔萝卜似的向外用力。 里面的东西的力量出奇的大,任凭众人怎么努力,孩子的手怎么也拔不出来,那小子的哭喊声渐渐的变弱了,脸上的血色渐渐的变没了,煞白煞白的吓人。 “别白忙活了,赶快找铁锹挖开边上的土!”孙长州斩钉截铁的对众人说道,边上的几个小孩连忙往村子里跑。 不一会儿,各家的大人们都带着工具来了,众人围着二小子的手挖个不停,二小子的膀子不断的露了出来。 眼看着二小子的手就要全部露出来了,众人的心里都捏了一把汗,忽然二小子的身体一松,软软的倒在了地上,瞬间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洞里猛的窜了出来。 张土山看着那黑影,挥动手中的铁锹顺势一砍,“噗哧”一声,一股黑臭的液体从空中洒到了众人的脸上身上。 老王摸了一把脸,一股恶臭的气味熏得他哇哇的吐个不停,大家回过神来,看见地上一个奇怪的像蛇一样的东西躺在地上蠕动,足有水桶一样的粗,大约有扁担长,身上布满了褐黄色的花纹,被砍开的伤口正汩汩的往外躺着黑色的血,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但是依然呼哧的张开大嘴,露出一颗颗锯装的牙齿,拼命的挣扎向四处围观的人攻击,众人纷纷躲闪。 大力突然冲了过来,怪叫着挥起手中的铁锹拼命的砍向怪物的头部,黑血喷得到处都是,怪物挣扎几下,终于不动了。 二小子趟在地上毫无生气了,全身上下煞白煞白的,身体瘪瘪的,一只手被怪物咬掉了拳头,全身的鲜血全部被怪物吸干了。孙长州试了一下二小子的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孩子没有救了!”孙长州叹息了一句。 “啊…啊”大力撕心裂肺的喊声回荡在整个山谷中。 第四章恶梦 你们听说过学校荷花池的故事吗?”我终于按捺不住了,把谈论的话题引到了那个传说上。 “哎呀,那个故事早就过时了,谁不知道啊!”小侉子喝了一口啤酒,一脸的不屑。 我怔怔的坐在床上,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那恐怖的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我的脑子乱七八糟,再睡是不可能的了! 那个鬼故事,姓冯的杀人者,24封6月25日的信,荷花池边上的撞鬼,意识模糊的想掐死夏雪,我的生日是6月25日,刚才的恶梦,这一切究竟有什么关联呢? 我躺在床上思绪万千,那个梅玉玲究竟是谁?是那个传说中那个被杀死的女人吗?是学校以前的学生吗?我决心解开这个谜。浑浑噩噩中,我又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九点了,我连忙起来冲出宿舍,学校里遍地都是人,毕业生们都收拾好东西准备离校了,操场上停满了车子,大部分都是家长来接学生的,我迅速的躲过拥挤的人群,直奔教学楼,一路上看见许多伤感离别的学友们抱头痛哭,我不禁摇了摇头,低着头撇进了教学楼。 学生处里有几个学生围着一个老头在唧唧喳喳的谈论着什么,大概都在议论着毕业工作问题,我趁着他们不注意,跑到办公室里间,还好电脑没有关,我打开学生档案文件夹,可惜学生建档最早只到1996年的,我又在文件搜索输入了“梅玉玲”,还是一无所获。 “你干吗呢?”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吓了我一跳。 “我我,哦,我想查个同学的资料的。” “梅玉玲,你怎么知道这个梅玉玲的?”老头一眼看见了屏幕上的字。 “哦,梅玉玲是我家一大姨,是我们学校的老大学生,我一时好奇想看看她的资料。”我撒起慌来还一套一套的。 “你快别瞎说了,快告诉我怎么回事。”老头的话听起来这事非同小可。 我觉得老头应该是个知情人,我忙把这两天的遭遇说给老头听。 “哎,孽障啊,孽障啊!”老头听了我的话直摇头。 “老师,你快把以前的事说给我听吧,这两天稀奇古怪的事都快把我逼疯了。”我不住的哀求老头。 “事到如此,我就说了吧,梅玉玲是学校78级的学生,人长的非常漂亮,才艺出众,是众人追求的对象,可是她单单就看上了比她早两届毕业留校任教的冯恨水老师,那时候学校的老师都住在荷花池前面的宿舍楼里,二人经常同居在冯恨水的宿舍里。梅玉玲毕业前那年的6月25日,二人在宿舍里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冯恨水将梅玉玲打死了,那天晚上,梅玉玲的哭喊声响彻了夜晚,但是当时同住一楼的其他老师都没敢起来劝架,第二天早上,有老师进去一看,宿舍里遍地都是血迹,就报了警,警察来后在荷花池里发现了梅玉玲被肢解的尸体。”看来老头确实是个知情人。 “冯恨水后来被枪毙了吧,还有那个什么学校的老师都不吃藕吧?”我还是念念不忘鬼故事里面的情节。 “那都是你们这些异想天开的学生们臆造出来的,冯恨水那天晚上就消失了,后来警察查了一年多也没有破案,这都过了20多了年!”老头的眼神黯淡了。 “那我这两天奇怪的梦和这有上面关联吗?难道说梅玉玲真的冤魂不散吗?” “其实,这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学校的一些老教师都不想也不敢再提了,我当年也住在那宿舍楼里。”我看见老头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老师,我都毕业了,还碰上这遭子怪事,你一定要帮帮我啊,要不以后我就完了啊!” “说实话,我们这些都是搞教育的,原本都不相信这种荒唐的事情,可是有些东西真的就是那么邪门啊!那年出事之后,住在宿舍楼里的老师就过的都不安生了,经常有老师说晚上从家里的窗户看见有穿白衣服的女人飘荡在荷花池边,用一种仇恨的眼神盯住宿舍里的每一个人,还有的老师说家里的自来水莫名其妙的放出鲜红的血水来,晚上睡觉时间经常会听见一个女人低声凄惨的哭声,常常令整个楼人惊恐不已,不得安眠。当年我的好友老周对我说晚上睡觉时老是感觉一个长发看不见脸的女子在面前看着他睡觉,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头发触及他的脸,害得老周得了失眠症,后来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哎,老师们一直都对学校领导反映,可是领导们怎么能相信呢,后来,老师们陆续的搬出了那座宿舍楼,分配进来的新老师听说了以后都不敢去住,那座楼就渐渐的荒废了!”老头接过我递过的烟猛猛的吸了一口。 “这都是梅玉玲在报复我们那天晚上没有去救她啊!” “那后来呢,后来有没有人见到她的鬼魂啊?”我实在不想把这些故事和我的遭遇联系起来。 “那里没人住了以后,就很少有人提起这事了,渐渐大家都好像遗忘了,93年时有个老师在前面那座高的教学楼上装了一块反射光很强的镜子,中午的时候镜子的发射光能射到那座宿舍楼上。”老头顺手指了指外边那块反光的镜子。 那块在9楼楼顶一角的镜子坏了一个大洞,破损的光线斜斜的射向校园后面,我的视线不敢再顺着光线去看照射的尽头。 “叮铃铃!”电话来了,是夏雪的,“我爸爸来接我了,孙婷婷他们和我一起回去了,你想见见我爸爸吗?呵呵…”夏雪银铃般的声音让我清醒了许多。 “这个,这个,我不敢啊!”说实话,对这个是否成为老丈人的男人我还是真的畏惧。 “哈哈,看你那个样!要不要你我还要考虑考虑呢!对了,你不回去了啊,过两天我们就回来了,你在学校等我啊!我们一起去找深圳找工作啊!”说话就挂了电话,夏雪的性格在这个社会中还算是直爽的,大概我就喜欢她的这点吧! 电话中传来“嘟嘟”的忙音。 第五章恶水 一场大雨让这个闷热的夏日终于有了一丝凉意,闷长的会议终于结束了,孙长州出了会议室,站在公安局的走廊边透过玻璃幕墙向县城远方眺望。 远处工厂的大烟囱冒着黑烟与昏暗的天空连成了一线,雨水又将黑烟裹湿了落在地上,这两天气管又异常的难受,老是有痰咳不出来,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孙长州狠狠的拧灭了烟头。 “孙队长,孙队长,我想和你谈一下张家湾的那个案子。”白脸的法医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 “哎,我说老刘,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那么神秘的出现啊!”孙长州也被他吓了一跳。 “呵呵,做了20年的老刑警也有怕的时候啊!” “别埋汰我了,有什么新发现吗?” “孙队长,我觉得这个死者死的比较蹊跷,从外观上看心脏被摘除是死亡的直接原因,但是背部脊柱被拉出,里面的脊髓已经没有了,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而且死者全身的血液全部没有了,静脉都拧在了一起萎缩了,好像也是被东西吸干了!”法医的手不停的比划着。 “你听说了张家湾那个张大力家的小子被怪物吸干血死了的事吗?你知道那怪物是什么东西吗?” “听说了,那是什么啊?” “那边的老人说了,那怪物可能是鳝鱼,就是黄鳝,不过他们也没有看见过这么古怪的鳝鱼!” “哦,对了,那天死者肚子里游动的东西我拿到农科所找专家看了,也是鳝鱼,但是应该是变种,因为鳝鱼可没有脚啊!” “是啊,为什么鳝鱼会变异呢?你没看见,那天吸干张大力家孩子的血那条怪鱼真是恐怖啊!”孙长州对那天发生的事情还是记忆犹新。 正当二人交谈的时候,会计小唐手里拿着两张单子走了过来:“我说二位谈什么了,这是你们二位家这个月的水费,都从你们工资里扣了啊!” “哎,65块,怎么这么多啊?是不是弄错了啊!”法医老刘尖细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显得十分的刺耳。 “我们县城的水费涨价了,安水河的水质太差了,现在每吨水多收了8毛钱的治污费啊!我家就两口人还用了38块呢!”小唐的脸拉的长长的,撅着屁股走了。 “这安水河的水再过几年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喝了!”孙长州自言自语道。 “哦,老孙,那天那个死者口腔里面的绿色钢线是鱼线,就是织网用的钢线!”法医又补充了一句。 天空炸开了一个大雷,雨也越下越大了,孙长州看了看天,决定再去张家湾一趟。 县城离张家湾大约也就70多里路,但是地处山区,又下着那么大的雨,一路上泥泞不堪,孙长州吩咐司机车子开的慢一些。 汽车拐了一个弯,进入了山区,雨挂器拼命的扫,视线依然模糊不清,这一带造纸厂和化工厂特别的多,造纸和化工是县城主要的工业支柱,也是造成安水河污染的主要原因。 一路上,孙长州思绪不停,忽然,汽车嘎然一声停了下来,打断了孙长州的思绪。 “怎么回事啊?” “孙队长,前面的造纸厂门前围了一群人,好像在吵架!”司机不耐烦的按了按喇叭。 孙长州撑了一把伞下了车,踩着泥泞的道路,缓步向前走去。双方争吵的很厉害,互不相让,都快到了动手的地步了,门口停了一辆环境监察的车。 “你们能拿我怎么着,我已经交过治污费了。”造纸厂的一个大胖子气势汹汹的冲着环保局的人叫嚷着。 “交了治污费不能代表你们能往河里排污水,安水河就是让你们这些人给糟蹋了。”环保局的一个人指责着大胖子。这个人是环保局监察科的赵鲁民,孙长州认识他。 “快给朱县长打电话!”大胖子抵了一下旁边的家伙,那家伙心领神会的掏出电话跑进厂里,“这些不识时务的家伙,兄弟们给我拍死他们,出了事我负责。”大胖子顺手抄起了一根木棍。 “你们想干什么,给我放下!”孙长州冲着胖子怒喝了一下。 看见孙长州的一身警服,站在雨中怒目相对,胖子嘴里嘟嘟囔囔的放下了木棍。 “老孙啊,你怎么来了!”赵鲁民捋了捋湿润的头发。 “我到张家湾去办个案子,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哎,这些黑心的老板仗着上头有人,在治污方面阳奉阴违的,生产污水从来不治理,好天的时候储存起来,等到下雨天都直接排放到河里,雨水一冲刷,根本抓不到证据,我们就趁着这雨天过来取证的,可是这些人真无理蛮横啊!”赵鲁民挤出一丝无奈的笑。 “你们的工作也不容易啊,再让他们这些人搞下去,我们就只能喝雨水了!” “是啊,老孙,你跟我过来看一下。”赵鲁民带着孙长州绕过了厂房的围墙,来到了山坡上,看见那一股股浑浊的污水顺着排污管落入了河中,暴涨的河水呼啸着卷着污水奔向了远方,奔向了每条支流,奔向了每个村庄。 告别了赵鲁民,车子继续往前面赶,一会便到了乡里,带上了老王和周子军,毕竟当地派出所的人对当地情况了解多一些。 乡里离张家湾还有不到40里路,但是大雨带来的泥石流将露面分割成一段一段,异常的难走,车子几乎是爬着向前走的,雨渐渐的停了,天色也渐渐的黑了下来。 老王一路上和司机讲着不知从什么听来的荤段子,两人笑的人仰马翻的。孙长州微微闭目养神,思索着问题,偶尔抬起头透过反光镜看见周子军在把玩手机。 一路上都是崎岖的山路,没有其他车辆,雨后的雾气让视线越来越模糊,孙长州提醒司机小心驾驶,车厢里顿时安静了起来。 忽然,司机发出一声尖叫,刹车的声音刺穿了耳膜,四个人同时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孩突然从车头跑过。 “完了,撞上了!”司机大叫了一声。 车子终于刹住了,四个人连忙跑下来,去看小孩的伤势。 车头没有血迹,司机连忙趴到车厢下面,找来找去都不见小孩的踪影,车轮上除了泥泞的淤泥,根本就没有人,也没有任何血迹。 司机站了起来,孙长州看见他的脸色因惊恐变成了绿色,“队长,没…。没有人,只有这个,撞鬼了啊!”司机手慢慢的抬起来,手中拎着一只红色的小鞋子。 众人又上下翻腾了一圈,依然没有发现任何迹象。 老王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从身上掏出一包烟,从里面掏了3根,点着了插在一块淤泥上,转身对孙长州说:“队长,没什么,我们走吧!” 正当众人转身准备上车的时候,天空轰的一声,大约前面几百米的地方路面塌方了,扯开一个大大的口子,石头夹杂着泥浆咆哮的滚入了几十米高的河里。 孙长州看着众人愕然的表情,喃喃的自言自语:“这是在救我们啊!” 疯人 “谢谢你了,老师,我回去了。”老头看样子只能知道这么多了,我只得向他告别,虽然我对这件事还充满了疑惑。 我刚起身走到门口,“小伙子,等一下。”老头叫住了我。 “小伙子,其实遇到这件事的不只有你一个人。”老头的一句话石破天惊。 “95届毕业的时候,也有一个人和你遭遇是一样的,那天也是6月25日。” “真的吗?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儿?”我终于觉得有同病相怜的人,心中对疑惑的解开充满期待。 “他叫刘华,我是他的班主任,当时他将遭遇讲给了很多人听,但是没有人相信,现在你想找到他恐怕很难了。”老头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难道他?”我恐慌起来。 “不是,那个学生后来疯了,现在住在市精神病院里。” 告别了老头,一路上我的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宿舍,浮想联翩,那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只有刘华和我遇到这种事情,是偶然还是必然呢? 不自觉之间走到了信箱的地方,我的眼神不敢在望向那个地方,想起来那些信我已经带回了宿舍里。 突然,我想起来了,1995年和今年的两封信上的奇怪符号颜色比其他的浅,而就这两年刘华和我遇到这种事情,这绝非不是偶然,而是可能和这个浅色的符号有关,我急忙回到了宿舍。 宿舍已经空无一人,同学们基本上都走光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走廊,想起今天晚上我要一个人在这里睡,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夏日的白天虽然很长,但是无人陪伴的夜显得那么的长,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隔壁卫生间的水滴滴答答不停,整个楼道应该没有人了,但是不知为何我老是听到卫生间的门吱吱呀呀开了又关,关了又开,闷热的夏夜里,我缩紧了身体。 我再一次从恶梦中惊醒,窗外已经露出了一丝光亮,我坐在床上喘着粗气,我决定去精神病院找刘华。 天气有点阴沉,看样子要下雨了,我带了一把伞,我从来没有去过精神病院,在印象里那种地方一般人都是避而远之的,作为一种特殊的群体,我的印象里只是从电影中看见一些疯疯癫癫的形象,甚至是那种癫狂咬人的样子,心里也不禁和天气一样阴沉,但是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我鼓足了勇气上了一辆出租车。 “去市精神病院。”我对司机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小伙子,一大早去那地方干什么啊?”看样子,司机对早上的第一笔生意的地点还是很不乐意的。 “哦,去看一个朋友。” “在那上班还是病人啊。”出租车司机都是那么健谈,总爱和乘客拉开话闸。 “一个病人。”我没有心思和他闲聊,便不再吱声了。 精神病院一般都离城区蛮远的,车子行驶了好久,拐过了几条公路走到了乡间的路上,天气更加阴沉了,雷声轰隆隆的,不一会便下起了大雨,清晨的一丝光亮又被黑暗吞噬了。 路上没有几个人,渐渐的路上便看不见一个人了,我的视线逐渐的模糊了,眼睛合了起来,忽然车窗外发出“嘎嘎”的声音,一个披头撒发的脸紧贴着车窗玻璃望着我,我“啊”的一声惊醒了,又做梦了,现在发梦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车子还在行驶中,我歉意的向司机笑了笑,掩饰自己的尴尬,司机微微一笑,没有搭理我,便专心开车。前面突然出现灯火通明的景象,高高低低的建筑物上都挂满了大灯,就像通往亡魂之路的引路标。 “那是什么地方啊?” “哦,那是发电厂。 车子在电厂前面转了一个弯,不一会儿便到了一个三叉路口,前面没有路了,车子停了下来,我透过车窗努力的向外看,路边有很多的花圈店,屋里摆满了纸人纸马,墙上还挂着死人穿的寿衣,煞是恐怖。 “这是什么地方啊?你有没有搞错啊?”我惊恐的看着司机,生怕他从身边抽出一把刀来。 “这里就是精神病院啊。”司机摆弄着计价器,注意到我惊恐的表情,司机笑了笑,“哦,这路左边是精神病院,路右边是殡仪馆,我也不知道政府怎么把这两个地方规划在里一起。” 我刚付完车费下了车,出租车便立即调头开走了,我撑着伞站在路的中央,进退两难,左边的地方关着的是人性难辨的精神病人,右边的地方是送走人生最后路程的殡仪馆,前面没有路,霎时间,我感觉到了人生的无助。 传达室的老头费了老些周折才让我进去,走廊长长的,没有人,只是偶尔听到鬼哭狼嚎的叫声。我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手中的雨伞。 “医生,你好,我想找一个病人。”病房前面的柜台里一个医生埋着头的瞌睡。 医生吃力的抬起头来,还好是一个模样还算不错的女孩,血红的眼睛,黑黑的眼圈开起来睡眠严重的不足:“那么早就来看病人了啊,有预约吗?” “对不起,我是从外地赶过来的,想看一下我表哥,有点急事想问他?” “这里的病人还有什么话能让你问的啊,他们都不正常。”小女孩“嗤”的冷笑了一下。 “我姑妈叫我过来有事的,大老远的,麻烦你帮我找一下。” “叫什么名字啊?登记一下。”小女孩扔过来一个登记簿。 “哦,叫刘华。”我边写边说。 “刘华,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吧,他神志完全不清醒,嘴里天天叨咕着,估计你啥也问不出来。”小女孩的一席话让我的心凉了大半截。 “一直走,再右转,119号房间。”小女孩说完便趴在桌上睡觉了。 走在深幽的走廊里,一路上房间里的病人都十分的安静,只有个别的病人站在门口傻呵呵的看着我笑,我的心略微放松了一些,可能刘华也没有那么可怕吧! 右转之后,便看见了119号房间,奇怪的是整个右边走道只有119一个房间,门前的牌子上写着“重症病房”,门没有锁,我心里很纳闷,这算是什么重症病房啊! 我犹豫了一会,狠下心推开了门,我一眼看见了躲在墙角的人,背对着我蹲在那里,只是中间隔着一道铁栅栏。我隔着栅栏看着那个人,不敢贸然出声,我不知道是不是刘华,从背后看很像一个女人,穿着一生白衣,长长的头发一直披到肩,瘦弱的身形,看不见脸,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刘华。”我喊了一句,那个人缓缓的转过身来,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我吓得往后一退,刘华的脸瘦的可怕,嘴唇画了鲜红的口红,眼圈描着黑线,正对着我惨然的笑,我一下想起梦中那个女人的样子。 “你来了,终于来了。”没想到刘华很正常的向我打招呼,像是见到多年的朋友一样。 “是啊,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问你一些关于学校的事情。”我也故作轻松,想缓解一下压抑的气氛。 “冯恨水,是冯恨水,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啊。”突然刘华表情充满了惊恐,不停的颤抖,牙齿咬的格格响。 “快点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我被折磨的快要崩溃了!”看到刘华的样子,我也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他来了,他来杀我了,救命啊,救命啊!”刘华的喊声更加的响亮,一把一把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大把大把的头发被他扯下来,还带着血丝,额头不停的向墙上撞击。 “怎么了,怎么了,病人情况不稳定,不能刺激他啊!”门被撞开了,进来了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医生打开铁门,一个医生抱住刘华,另一个医生掏出镇静剂扎向了刘华的身体。 刘华拼命挣扎着,一边的叫嚷着:“冯恨水,找到冯恨水,找到冯恨水。” 黑衣人 我逃也似的跑出精神病院,站在三叉路口不停的喘着粗气,这里很少有人来,我等了好久都没有出租车过来,我站在雨中来回踱步,心情极端焦躁。 远远的驶来一辆车,我刚想招手停车,发现却是一辆灵车,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车子从我的面前拐弯右转进了殡仪馆的大门,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这辆灵车上,在车子即将转入殡仪馆大门时候,我突然透过灵车透明的车后门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坐在棺材上冲着我笑,不停的摆着手,眼睛全是眼白,布满了血丝,“冯恨水,快去找冯恨水”的声音又在我耳边萦绕。 我吓得扔下了伞,连忙向外跑去,足足跑了20多分钟,才跑到了电厂门口,我站在电厂门口软磨硬泡了好久,才搭上了一辆厂车回到了学校。 “冯恨水”,刘华的叫喊声一直在我耳边盘旋,难道所有的暗示都要找到冯恨水才能解开我的困扰吗?冯恨水,一定要找到他,我决定要找到冯恨水。 吃完了晚饭,我一个人坐在宿舍里,不敢再睡觉了,找冯恨水,中国这么大,这个冯恨水究竟藏在什么地方啊?怎么才能找到他啊?我急的一筹莫展。 “啪嗒”一声,一封信掉在了我的面前,我捡起来一看,是冯恨水写给梅玉玲的信, 心中一阵惊喜,这信封上虽然没有地址,也没有邮编,但是邮戳上模模糊糊的印着陕西武序,陕西武序,我想起侉子的床上应该有本中国地图册,不知有没有带走,我摸索着爬上上铺侉子的床,在席子边下发现了地图册,我伸手一拿,“叭”的一声,一个黑颜色的头套掉在我的床上。 我拿起那个头套左右看了半天,整个头套除了眼睛和嘴巴的地方两个窟窿,其他都严严实实的,我突然想起前两年学校一个真实的故事。 那是大二时候的一个晚上,因为要考英语四级了,宿舍晚上又正常熄灯,一个女生就着走廊里微弱的灯光靠着宿舍门口复习功课,这个宿舍是走廊通往宿舍的第一个房间,大概临近午夜12点的时候,那个女生感觉走廊里面隐约走过来一个人,等到走到面前的时候,女生抬头一看,一个全身上下都是黑衣服,只露出两个眼睛的人盯着她看,还发出怪笑声,当时那个女生就吓的昏过去了,直接后倒过去,等到宿舍同学起来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已经不见了,当时传开的时候大家都以为那个女生晚上用脑过度出现的幻觉。学校保安也没有查出什么,大家也都没有太在意,后来天气渐渐的热了,由于没有冷气,女生们都开着宿舍门睡觉, 一天晚上,一个女生睡觉的时候总感觉身边有个人坐在她身边抚摸着她的头发,还总是闻见一股烟味,她突然惊醒了,睁开眼看见一个黑衣人坐在她的身边,冲着她嘻嘻的怪笑,那个女生大叫一声吵醒了宿舍的同学,宿舍的6个女生都看见那个黑衣人,那家伙身手极快,转身跑出宿舍,几个女生壮着胆子追了出去,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黑衣人三步并作两步跑下了女生宿舍楼,四米多高的围墙一下子便翻越了过去,弄得一个个女生瞠目结舌,后来保安又来调查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丢,只发现那个女生的枕巾被烟头烫了一个大洞,后来女生们都不敢再开门睡觉了,晚上上厕所都成群结队的去,不过那个黑衣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颤颤巍巍拿着的这个黑头套,思绪也被带到了两年前,难道那个黑衣人是侉子吗?侉子除了好色,好吹牛皮,其他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啊?像这种变态,只有那种性格内向自闭的人才有可能作出来,不会是侉子这种开朗要死的人做的啊?不过,侉子的身手倒是很矫健,多高的墙他都翻过去,百米速度极快。谁知道啊?这个年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什么样的人都可能出现,什么行为都能理解?毕业了,却让我发现那么多的事情,我露出了一丝苦笑。 我把头套扔向一边,这件事与我又有何干呢!当务之急是怎么找到冯恨水,妈的,我把武序市在地图册上标上了一个记号。 刚要躺下,夏雪的电话来了,“亲爱的,想我了吗?我明天和孙婷婷去学校找你啊。” 明天我要去武序找冯恨水,她们来了怎么办啊?我掏出一根烟点着了,真是犯难啊!把这些事情告诉她们吗?她们肯定不会相信的,而且跟着他们去了深圳,这些事情迟早一天把我像刘华一样逼疯啊! 我翻弄着地图册,眼睛盯着武序的地界,凤凰山的图标印入了我的眼帘,凤凰山风景名胜区座落在武序市安水县境内,国家AAAA级景区,旅游,对了,去旅游不就有了一个正当的理由让她们那些爱玩的人跟我一起去的理由了吗?想到这个计划,我不禁得意的笑了。 “咚咚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从思绪中惊醒,这么晚了,谁会来找我呢?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谁啊?”我冲着门外叫了一声。 “我啊,开一下门。”门外传来一阵嗡声嗡气的声音。 我壮起胆子打开门,原来是下面传达室的张老头,我把他迎了进来,递上了一根烟。 “同学,你怎么还不走啊,我看见上面有灯就过来看看。”张老头抽了一口烟,咳嗽了好几声。 “哦,我在等同学,明天就要走了。” “哦,明天宿舍就不供应水电了,还是抓紧收拾一下吧。”张老头人看起来还蛮友善的,“嗯,这是什么?”张老头突然看到了扔在床边的黑头套,脸色唰的变了。 “哦,不知道呢,我在床底捡到的,也不知道谁丢的。”我注意到了老头的变化,连忙打着马虎眼。 “哦哦,没用的话给我吧,我拿下去当块抹布擦擦东西也好。” 老头走的时候,把那个黑头套紧紧的攥在手里,扔下了一句话:“同学,你明天最好走吧,再待在这里就不好了。”这句话让我的心一阵抽搐,感觉压力重重。 老头咚咚的脚步声在楼道里煞是刺耳,我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发现他平时驼着的背一下子直了起来,老头的个子竟然很高。 我赶紧栓上门,心里再也无法平静下来,这世界上那么多的人,每个人究竟都在做什么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每个人白天都在光鲜面彩的学习工作生活,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人的心理也如黑夜一般深邃难以捉摸。 白衣人 清晨,我再一次在恶梦中惊醒,不过这次那个黑衣人代替了披头散发女鬼的位置,我浑身上下全部湿透了。 匆匆到水池边冲了一把凉水澡,只穿了一条内裤,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夏天的衣服还算还收拾,大概装了大半个旅行挎包,其他的杂物收拾了一下,正好装满了整个包,剩下的只有书本了,四年了发了不少书,我随手翻开基本都是崭新的,四年的光阴自己算是虚度了,能带走一切,这书是带不走了。 收拾好东西,已经接近10点多了,我甩了甩发酸的肩膀,准备打电话给夏雪,没想到随着一阵踢踢哒哒的脚步声,门被撞开了,夏雪她们进了宿舍。 “哇,好健美哦啊,肌肉不错吗?”孙婷婷看到我**着上身,激动的大呼小叫。 我连忙找一件体恤套上,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看看人家,你看你瘦的给猴子似的。”孙婷婷厚颜无耻的掐了一下他男朋友李宇飞精细的胳膊,“那还不是让你给吸的啊!”李宇飞和孙婷婷两人抱作一团啃了起来。 “哎,我说你们一对狗男女能不能注意点影响啊,你看我家那床上被你们两人搞的乱七八糟的。”夏雪怒骂了一句,夏雪的性格虽然外向,但是和他们还是不一样的,我和她恋爱3年了还没有机会上手,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玩到一起的,说实话,我不太喜欢那个两个人。 只阔别了两天,我看出夏雪还是非常想念我的,这让我这两天不安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寒暄了一阵后,夏雪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晚上8点火车,票都买好了,我们四人一起去吧,毕业了总要为以后作打算,这个社会只能靠自己了。” 我沉默了一阵,看着她们充满希望的目光,我狠下心来故作轻松的说:“雪,那么急干什么啊?现在高校毕业生那么多,涌向深圳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我们不如出去旅游一下,为毕业庆祝一下,你们看如何啊?” “好啊,我也说了,那么急干什么啊?终于毕业了,应该出去散散心喽。”孙婷婷永远是最想玩的人。李宇飞也耸耸肩说无所谓,他们俩一直都是这个社会反叛的角色,其实他们的心理也没有做好准备迈向这个社会。 “可是这火车票已经买了啊?”夏雪对我说的话充满了疑惑,以往她叫我这个榆木疙瘩出去陪她逛个街都不肯的人提出这个想法真的不易理解。 “退了吧,机会难得啊!” 看着我肯定的目光,夏雪表示赞同了。“那我们去哪儿啊?” “去点偏僻的地方,世界上那么多人我看的都头疼了。”李宇飞冒了一句。 正合我心意,我掏出地图册,翻到了那一页我圈了标志的地方,“去这个凤凰山怎么样啊,我昨晚看过了,这个地方挺好玩的,风景很好啊,而且是夏天有名的避暑胜地啊!” “凤凰山,名字不错啊,行啊,那就决定了啊,说好了,我们两口子和你们两口子费用一人一半啊!”孙婷婷倒是很会算计,去哪里她却是无所谓。 看着大家都答应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看着她们三人脸上洋溢的笑容,我的心里却是愧疚不已,去找冯恨水,这趟旅程无疑是凶险未卜,我却骗她们和我一起去,人性的自私面像刀一样绞割着我的灵魂。 晚上6点左右,我们四人坐上出租车到了火车站,火车站永远熙熙攘攘的人群,李宇飞负责去退票,我则负责去买去武序的火车票。 售票口排了好长好长的队伍,我插在人群里费劲的向窗口挤去,也不知道排了多久,才轮到我,“买四张去武序的票,卧铺”。 “去武序。”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我同时听到隔壁的窗口一个女人低沉的声音。我转过头去,旁边队伍里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售票窗口,长长的头发掩盖了脸,瘦弱的身躯给人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我盯着看了半天,想看一下她的脸蛋,可是她始终不转过头来。 “你的票。”售票员的一声才让我回过神来,我接过票,费力的从旁边挤出来,离那个女人只有一步之遥,我的目光还紧紧盯着她,总感觉她很漂亮,非要看一下她的脸不可,那个女人伸出手来接过票,我发现那只手非常的修长,但是很苍白,手指甲留的很长,她接过票从队伍的左边转了出去,很遗憾,没有看见她的脸。 我被排队的拥挤人群挤了出来,我手中捏着票,可是眼神却还是寻找那白色的身影,可惜怎么也看不见了。 “你东张西望看什么啊,魂丢了哦。”夏雪嗔怪了一句。 “哦,没什么,晚上12点的车,我们可以先在候车室休息一下吧。” 候车室的空调呼啦呼啦的吹个不停,冷气有点大,我闭目养神坐在靠椅上,困意一阵阵袭来,我却怎么也不敢睡,总是害怕睡着后会做恶梦,心里也还想着刚才那个女子。 迷迷糊糊中,感觉一个白影从面前走过,带着一阵淡淡的香味,我激灵一下清醒了过来,候车室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走动,其他的乘客都在呼呼大睡,我看了一下时间,刚过11点,我起身准备去厕所方便一下。 火车站的厕所永远是那么的脏,我踮着脚穿过了几片水渍才方便好,可是裤角上还是被溅上了水渍,洗手池边的镜子倒映着整个候车大厅,候车室内死气沉沉的,不知道为何从镜子里看见大厅的几盏应急灯放出的是幽幽的绿色。 我手捧着水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当我一抬头,瞥见水池旁边多了一个人,我转头一看,正是那个白衣女人,我心里莫明的激动了一下,故意在水池边磨蹭,想看看那个女人的脸。 白衣女人不紧不慢的洗着脸,洗完后掏出一块红色的绣花手帕擦了擦脸,这个年头用手帕的人可不多见了,女人洗好后,掏出化妆包对着镜子化起妆来,女人认认真真的描完口红,画好眼圈,我斜盯着看,可惜从身边看,白衣女人长长的头发挡住了脸蛋,从镜子看,黑暗的灯光和镜子上蒙着的一层灰让我的视线变得异常模糊。 我失神的望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女人终于化好了,收拾好东西后,突然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终于看见了她的脸,那是一张异常漂亮的面孔,精致的脸蛋,端庄的五官,美的惊人,可惜白的有点瘆人,加上通红的口红和黑黑的眼圈,有一种鬼魅的气质。 我连忙回避的她的目光,心里咚咚的乱跳,她的美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我从心里彻底的倾倒,她是人是鬼啊?幸亏,这两天的遭遇让我还保留着一丝清醒,但当那女人转身走的时候,我清晰的看见她身后拖着的长长身影。 我的目光一直随着那个女人的身影消失在一个拐角处,我连忙用冷水再次冲洗我的脸,浇灭我发烧的脑袋,我回头瞥见了那个女人丢在水池边上的手帕,我连忙一把抓起来,展开来一看,手帕上绣了两朵荷花,这种手帕也只有那个脱俗的白衣女人才能用,其他谁用了都显得那么的土气,手帕可能是真丝做的,透着一丝丝冰凉的寒意。 我收起手帕,那个女人也是去武序的,和我肯定是一列车次,我一定要找到她趁机把手帕还给她,也算是一个搭讪的理由了,我知道我的内心不由自主的喜欢上那个女人,我也不管她是人是鬼了! 第六章枯井 一连几天的大雨终于停歇了,雨后的夏日热的躁人,张家湾四处都是山林,热气盘旋在整个山村中挥散不去,坐着不动都会逼出一身臭汗来。 可是孩子们可不管这些,依然在烈日下疯玩,一群小孩正在山前的空地上追逐着皮球,自从河边发现尸体和大力家的二小子出事后,家长都不允许孩子们再到河边玩了,孩子们又将游戏的地点放在山前的空地上,人群中一个锅盖头明显比其他孩子大许多,可是仍然嚎叫着比谁都兴奋。 锅盖头“咚”的一脚将球踢开了了几十米,众人跟在后面疯狂的追着,球咚咚咚滚了一阵后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张土山,你个笨蛋,球被你踢掉井里了。”跑在前面的小孩伸头向井里张望,这是一口枯井,长期不使用已经荒废了,井口很宽,井边和地面一般高,边上还长了很多的草,一般不容易发现。 “你赔俺球啊,你赔吗!”皮球的主人抓住张土山的衣角不停的晃着,张土山伸头看了一下井,大概56米深,黑黑的看不到底,心里发了怵不敢下去。 土山捡了一块石头扔了下去,没有太大的水声,好像是一口枯井,旁边的一群小子起哄要他下去,“用水灌啊,皮球不就浮上来了吗?”一个拖着鼻涕,和张土山长的一样傻气的小孩冒了一句。 “你小学语文学的不错吗?上哪找那么多水啊。”土山呵了小孩一句。 小孩在众人的哄笑中弄得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张土山勒了勒裤裆,吐了口唾沫在手心,拉住井口一把长长的草慢慢的滑下井去,由于刚下过雨的原因,井壁特别的滑,土山的脚蹭了半天也找不到着力点,随着下滑的深度,抓在手中草越来越少了。突然,“叭”的一声,抓在手中的草断了,土山啊的一声掉到了井底。 上面的小孩都唧唧喳喳的询问有没有事啊,土山的轻脚踮到了一块大石头,哎唷哎唷的叫唤个不停,井底还有漫膝深的水,土山伸手一摸遍地都是烂泥。 “快把球给俺扔上来。”上面的声音在井中嗡嗡的回荡着,“顶你个球啊,太黑了,啥都看不见。”土山一边摸索着一边冲着上面骂着。 摸索了半天,也没摸着球,井中的那块石头很大,占了很大的面积,摸着湿漉漉的,土山费力将石头挪动了一下,摸到了一个粘糊糊的东西,扯了好几下,都扯不动。 “你们上面的都让让,别挡着光。”土山冲着上面喊道,小孩们散开后,一束阳光射了进来,土山借着阳光终于看见了石头下面压着的是一个死人。 “啊,死人啊,妈啊,救命啊!”土山鬼哭狼嚎的声音把上面的小孩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 一个多小时内,土山的高分贝的哭喊声一直在山谷里回荡,一直到警察和村民们赶到。 土山被拉上来后,已经没有力气喊叫了,只是坐在地上嘶哑的哭泣,众人费了好半天的劲才用滑轮把下面的尸体吊上来。 “村长,你让大家离的远一些,不要让他们过来。”孙长州吩咐张好实,怕村民们干扰验尸。 尸体的双手被反剪在背后,孙长州带着手套吩咐周子军将尸体翻过来,头部被石头砸的稀巴烂,血肉模糊的已经分辨不出面容,尸体没有发出腐烂的恶臭味,这么热的天尸体没有腐烂,可能是近日刚遇害的,尸体上身赤裸着,仅剩一条外裤,虽然整个尸体已经被石头砸烂了,但是胸口的一道刀痕依稀可见。 白脸法医捧着尸体的头部左看右看,掀开头部被砸烂的头皮,发现牙齿的地方又用那绿色的渔网线从牙龈的位置缝合了起来。“老孙,应该和上次发现的尸体的作案手法一致。” 法医用手术刀将死者的头皮划开,过了一会,黑色粘稠的血液才慢慢渗出,“死者不是近期死亡的,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那为什么尸体没有发出腐烂的臭味呢?这么热的天!”孙长州搓了搓自己的鼻子。 “从解剖血液的渗出时间推断,死者应该死去一段时间了,至于为什么没有腐烂可能是由于井底比较阴凉的原因。” “哎呀,公安同志,你说俺们村遭了什么罪啊,这都死的啥人啊,你一定要帮帮俺们这些村民啊,大家伙都人心惶惶的啊!”张好实的老脸愁的缩成了一团。 “我们一定会尽力的,你安抚大家不要恐慌。”孙长州拍了拍张好实的肩膀。 “老孙,你看这是什么。”法医从死者的裤子口袋了发现一团揉乱的纸条。 孙长州小心翼翼的翻开纸团,依稀看清纸上印着“慈云寺,票5元”的字样,“慈云寺,那不是凤凰山的景点吗?死者的难道是来凤凰山游玩的游客?”一个念头从孙长州的脑中掠过。 “老刘,你先将尸体带回局里,看样子我们要常住这里了!”孙长州幽幽的说道。 人群慢慢的散开了,土山被家人连拖带拽的弄走了,孙长州注意到一个面容娇好的农妇不停的回望,眉头紧锁着。 “村长,那个农妇叫什么名字啊?”孙长州的手指了指那个农妇的身影。 “哦,她叫邱小月,是个寡妇。” “寡妇,能请你介绍一下她的情况吗?” “甭客气,你公安同志调查办案还有啥请不请的啊?”张好实殷勤的笑着。“邱小月呢,大概20年前从外村嫁到俺们这里来,那是她刚满18岁,长的 水灵着那!俺们村的大老爷们们都羡慕死了。” “她丈夫哪年去世的啊?怎么死的啊?” “哎,这女人也算可怜那!结婚第九年的时候,她男人张树河就被人打死了啊!”张好实摇着头不断的叹息着。 “被人打死了,怎么回事啊?” “那时候张树河在县城里的一家化工厂做工,县城里一年的功夫就来了好多外地的老板来办化工厂造纸厂什么的,俺们村好多人都在县城里厂里上班,小厂遍地都是,那些老板都是黑心人,污水直接排放到安水河,俺们的村子那时候就被污染了。张树河去跟那老板理论,不能直接排放污水,那老板就指使人打了他一顿,树河回来几天就咽气了!” “那事情后来怎么处理的啊?”孙长州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那老板是外地人,县里有关系,赔了点钱就了事了!” “这些混蛋!” “可怜那小月哦,那是肚子里刚怀了孩子,一开始还顶着大肚子向上告,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邱小月现在和孩子住一起啊!改嫁了吗?” “没有,那小月自从死了男人后,就一直没有再嫁过,后来肚子好像也流产了,没人见过她家有小孩!她就一个人住!” “真是可怜的女人啊!”孙长州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第七章昏迷 旅游只是你的借口,每个男人外出时都希望遇上一段艳遇,无论窗外的风景多么秀丽,无论旅途你多疲劳,你总会睁大眼睛盯着斜次里那个你中意的人,但是最好只是看看,因为一旦让你厚着脸皮搭讪成功的话,等着你的可能是无尽的梦魇。 火车在一阵“呜呜”的汽笛声中开动了,这趟始发的火车乘客竟然不是很多,我和夏雪她们四个人的卧铺车厢很舒适,四人床位正好一人一张,安顿好了之后,李宇飞便嚷着要打牌,我借口不舒服,出去走动一下。 夏雪死死的拉住我的死角,嘴角向孙婷婷她们努了努嘴,示意我不要走,我知道夏雪的心思,害怕我出去之后,那一对又会进行不堪入目的表演。 “喂,你怎么老出错牌,魂被哪个女人勾去了啊!”孙婷婷和我是对家,对我魂不守舍的打牌很不满意。 我失神的思绪被孙婷婷的一声吼叫拉了回来,我歉意的冲她笑了笑,“有点累了,想睡觉!”我感觉夏雪的眼睛充满了疑惑。 枯燥的牌局打了一圈又一圈,我感觉的内心火热,快要忍耐不住,那个白衣女人的形象在我脑海中不断浮现,我极度渴望的想见到她。 “不打了,太累了,我出去上个厕所。” 打开车厢门,我看了一下手表,已近凌晨3点,车厢里静悄悄的,卧铺车厢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我穿过一节节车厢,希望能够发现她的身影,火车的车厢那么长,我的心如焦急的如火烧一般,我觉得再见不到那个女人就会被烧死。 每个人都在沉睡,一点生气也没有,走在车厢中,仿佛穿梭在阴阳两界,只有火车节奏的喀嚓声提醒我还活在人世上,我也不知道穿过了几节车厢,在两节车厢之间的过道里,一扇开启的窗户将车外的凉风灌了进来,我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一点,我靠在车厢玻璃上,手中紧紧的攥着那块红手绢,点燃了一根烟,休息一下我混沌的大脑。 烟绕了一个圈便被车厢的风口吸了出去,在我半梦半醒之间,我突然看见对面的车厢中央站着那个白衣的女人,她那一身的白色在黑夜中格外的醒目,头发飘荡起来,美丽的面孔即使没有血色,在深夜里依旧那么让人神往,她在盯着我微微的笑! 我霎时间肾上激素上升,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充斥我的大脑,我不自觉的快步走向那个女人。 她的美难以捉摸,我不敢不她对视,“你在找我吗?”她的声音直接刺入了我的心扉。我忘乎所以的抓住她的手,那是刺骨冰凉的感觉,她微微的笑意让我放松了心情,我抚摸着她的脸蛋,完全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幽香已经让我完全陶醉,她的手挽住了我的腰,我的嘴巴凑了上去,她缓缓的伸过来接住我的吻,我忘乎所以的拼命吮吸着她的嘴巴,迷惘中,我感觉她的手缠的越来越紧,飘扬的头发紧紧裹住了我的头部,我已经被她紧紧的包围了,我觉得脖颈越来越紧,渐渐的我意识开始模糊,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阿强,你怎么了?醒醒啊!”我的耳边传来夏雪焦急的喊声,我费力的睁开眼睛,朦胧中看见身边围着一群人,我躺在夏雪的怀中,一个60来岁的老头拿着一支黑色药水就往我的口中灌,顿时一股刺激的苦味充满我的口腔,我被呛的一下子坐了起来,“你们给我喝什么了啊?” “小伙子,别乱动啊,你中暑了,这是给你喝的霍香正气液!”老头把我的身体又摁了下去。 “中暑了,我怎么会躺在这里?”我依稀记得刚才甜蜜的感觉。 “大家都散散吧,没事的,小伙子中暑了,大家帮忙散散通通风啊!”老头的人冲着围观的人挥了挥手,众人纷纷散开了。 “你怎么了啊?一个人出去好久都不回来,打你的手机你也不接,我们三人找了好久发现你躺在这节车厢过道里。”夏雪的眼中擒着泪水。 “没事的,别哭了,可能我太累了吧!我们回去吧!”我抬头看见车外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李宇飞扶着我回到了卧铺车厢,我坐在床上呼呼的喘着粗气,想着和那个白衣女人缠绵的甜蜜,那个白人女人究竟是谁?现在她怎么又不见了? 夏雪递给我一杯水,我接过来一饮而尽。“你究竟怎么了,最近觉得你老不对劲啊!” “没什么啊,可能最近……”,说话间,车厢外一下子黑了下来,火车进了隧道,车厢里面什么也看不见了,黑暗中,我只感觉夏雪的紧紧抓住我的手,隧道很长,黑暗包裹着整个车厢,忽然,我感觉前面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我抬头一看,那个白衣女人就站在夏雪的身后,在黑暗中白色的脸庞显得尤为吓人,眼窝里慢慢渗出红色的血水,长发垂下来包裹住了夏雪的头部,但是夏雪好像毫无感觉,白衣女人伸出长长的指甲,对准夏雪的脖颈就要插下去。 “不要”啊,我一声惨叫,瞬间天空一下子亮了起来,火车驶出了隧道,我紧紧的抱住夏雪。 “哎唷,两人蛮亲热的吗!”孙婷婷戏谑的笑着。 “你究竟怎么了啊?”夏雪终于仍不住我神经病的样子,怒气冲天的冲着我喊道。 “我。。我”,我暗自决心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她,怕她和我一样受这种折磨。 车厢的门被呼的一声打开了,刚才那个给我喂药的老头进来了,“年青人,你们吵什么啊?他中暑还没有恢复,不能动气啊!” “大爷,你不知道,他神经好像失常了一样,说话语无伦次的!”夏雪的脸憋的通红! “呵呵,没关系的,有时候人热昏了头就会这样,休息一下就好了!”老头摇了摇手中的蒲扇。 “感谢你了大爷!”我嗫嗫的说道! “小伙子,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点话想和你说!”老头用蒲扇指了指我。 我跟着老头出了卧铺车厢,老头领着我走了好几个车厢,才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停了下来。 “小伙子,你刚才也看见了吗?”老头突然冒了一句。 “看。。看见什么啊?”我紧张的情绪又一次被调动了起来。 “刚才我就在车厢外,我也看见那个白衣服的女人了。” 第八章阴阳眼 “什么?你也看见了!”突然间,我觉得这个老头非比寻常,连忙抓住了老头的手。 “哎,别害怕吗?其实鬼并不那么可怕的。”老头把我的手拿开。 “大爷,你快帮帮我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肯定要崩溃的啊!”我不住的哀求着老头。 “一般人见到这些东西都是因为和脏东西之间发生了某种联系,比如说,特定的时间啊,特定的地点啊,个人的生辰八字啊,都是可能遇上鬼的原因,但是如果鬼缠着你不放,那就是鬼生前有未了的心愿需要你帮助解决,一旦帮他解决了,他就自然消失了!” “既然她要我帮助,那她为什么要害我的女朋友呢?”我做了一个手指插脖子的动作。 “刚才我也看见了,这个鬼的怨气特别的重,她好像把了却心愿的希望全部压在你的身上,所以任何干扰你的人都会受到伤害!”老头俨然一副大师的样子。 “大爷,你一定是个功力非凡的大师,你一定要帮帮我啊!”我深知既有鬼,必定就有捉鬼的大师的道理,而眼前的这个老头肯定就是高人。 “小伙子,我不是什么高人,这个世界上一切异象都皆有人作孽而生,有因必要有果来结,你只要解开那个女鬼心中的纠结,那一切自然就会消失了!” “那应该怎么解啊,大师,你一定要指点迷津啊!”终于让我碰到了一个高人,我肯定不会放手的。 “小伙子,我真的不是什么高人,我根本不会什么降妖伏魔之术啊!”老头急的一头汗。 “那你为什么能够看到那个白衣女人啊?”我总觉得高人一定隐藏的很深。 “哎,我有阴阳眼啊!”老头长叹一声。 “阴阳眼,真的有阴阳眼吗?” “原来我也没有,我小时候的一个冬夜,那时国家刚解放不久,我大概78岁的样子,我随母亲去外县的一个亲戚家喝喜酒,那时候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到哪里都是步行的,走了大概有1天的时间了,天都已经大黑了还没有到亲戚家,路过一个村庄的时候,前面忽然火光冲天,一群人敲锣打鼓的喧闹着,煞是热闹,我比较喜爱看热闹,以为那些人在抓兔子什么的,就离开母亲跑上前看,没想到一群人站在一片坟地里,中间围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面目狰狞,怀里紧紧的抱着一个贴着黄符的坛子,嘴里念念有词,人群中有一个40来岁的中年人冲着那个老女人说:‘杨月梅,你这个毒害人民的巫婆,审判你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党教育我们要破除一切封建迷信的东西,打倒你这个巫婆!’旁边的众人附和着叫道:‘破除四旧,破除封建迷信,打倒杨月梅。那个疯婆子浑身上下颤抖的厉害,嘴里念叨的越来越快,嘴角泛着恶心的白沫,疯狂用手挖一个坟,想把那个坛子掩埋起来,指甲被挖的断裂流血也不停手。那个中年人愤怒的叫嚷:‘你这个丧失心智的魔鬼,同志们,狠狠的教训她!’众人一拥而上,抡起手中的棍棒砸向那个疯婆子,那个疯婆子鬼哭狼嚎的哭喊,但是依然缩成一团,紧紧护住手中的坛子,那个中年人一脚把疯婆子踢开,把那个坛子抢了过来,疯婆子拼了命想把坛子抢回来,但是被边上的一个人一棍子打的鲜血直吐,鲜血喷在了坛子上,那个中年人恶心的把坛子一扔,一个家伙顺手一棍子,把坛子‘啪’的打碎了,坛子呼的冒出一个白影,那个白影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身上,我当时打了个冷战就昏了过去。”老头说到这里猛然的咳嗽了几声。 “那是鬼上身了吗?那后来呢?”我对他的遭遇只能用这个词解释。 “我昏过去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后来听我母亲说我一直昏迷了很多天,高烧不退,嘴里叨咕叨咕的说胡话,家里人带我看了好多医生,都查不出什么病,母亲听别人说找茅山道士看看,那时候全国遍地都在破四旧,扫除封建迷信,这些和尚道士巫师都被赶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后来听隔壁大婶家的一个亲戚曾经在茅山做过道士,又拜托大婶好不容易打听到了道士的消息,那个道士现在已经还俗了,在一家国营农场里务农,后来家人带着我几经周折才在农场找到那个在田里耕地的道士,那个人穿着一身破棉袄,一点也看不出来道士仙风道骨的感觉,家人说明了来意,道士挥了挥手,说他已经信仰马列主义了,任凭家人如何哀求,他都不为所动,正当家人绝望要离开之时,躺在一辆平车里面的我一阵怪叫,让那个正准备甩鞭子赶牛的道士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扔下鞭子跑到我这里来,看到我的样子大叫一声:‘不好。’只见我的脸色发灰,眼球深陷,解开我的衣服,发现腹部鼓胀,一道青黑之气从颈部印到腹部,道士对家人说:‘大事不妙,你迅速把孩子拖到大队房后面那间屋子里,再去准备一只没有交配过的公鸡,等到晚上一更时分,我开坛做法,定要降住这个恶鬼,注意千万不要让村里的人看见啊,否则,我就完了啊!我治的了鬼,却治不了人!’”老头讲的这里停顿了一下,抹了抹嘴角的唾沫。 “天啊,那么厉害啊!”我开始庆幸自己不是最倒霉的一个。 “是啊,那天晚上轮到道士看护大队房,深夜村里静悄悄的,道士换上黄袍,敬上香火,手持桃木剑,点上黄纸,口中念念有词开始开坛做法,一阵折腾后,道士解开我的衣服,拧断公鸡脖子,将鸡血滴在我的胸前,嘴里大喝一声:‘去’,我顺间感觉到一股热气从胸中涌出,我的口一张,道士用手中的皮囊一接,又叫道:‘好了!’我突然感觉神清气爽,异常舒服,我一下坐了起来,家里人欣喜若狂,连声向道士感谢!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哐’的一声,门被撞开了,从外边进来一群人,道士吓得大叫:‘书记,我。。我’。一个‘我’还没有说完,那个书记上去一脚把道士揣到:‘妈的,你个死道士又在这里装神弄鬼,把他给我绑起来’。众人得到命令,不听道士辩解,用绳子将道士捆了个结实,书记上前把法坛前的香烛全部踢到,道士惨叫道:‘还没有收法啊!还没有收法啊!’书记叫众人把道士绑了出来,又骂了我家人愚昧,便扬长而去了!”老头说道这里,不停的摇头,可能对那个道士的遭遇表示内疚吧。 “那后来怎么样了啊。”我觉得这个中国版的驱魔人蛮有意思的。 “那个道士后来命运可想而知了,这么多年了我总觉得对不起人家啊!由于他没有收法,所以我就落下这双阴阳眼!” 第九章尸蛹 没想到老头的遭遇更是奇特,也让我对鬼神有了一个模糊的认识,世上作孽的何止是鬼,人才是更加恐怖的动物。 “小伙子,我都说了那么多了!你说你是怎么被那个女鬼缠上的呢?”老头幽幽多说道。 我把前几天的遭遇从头到尾的给老头讲了一遍,老头摸着胡子唏嘘不已,“女鬼找上了你,也是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啊!行善积德方是做人之道啊,你一定要圆了那女鬼之愿啊!” 说话之间,一个列车服务员推着小车一路叫卖走了过来,“盒饭啊!谁要盒饭啊!” 这才发现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唤着,“大爷,你到什么地方下车啊?” “哦,我到旗县下车,可能还有23个小时就到了吧。”老头也吧嗒吧嗒了嘴巴。 “哦,你请你到我们的车厢里休息一下吧,一路上麻烦您老了!”我客气道。 “你我注定有此缘分,不必多礼!” “这什么饭啊!叫人怎么吃啊!”我刚推开车厢,就听见孙婷婷拿着筷子把拉着饭盒叫嚷道,李宇飞睡在床上翻着篮球杂志,夏雪坐在那里失神的望着窗外飘过的风景,眼圈里红红的。 “小雪,别难过了!这位大爷已经给我吃了药了,没事了!”我一把把夏雪拥到怀中。 “小姑娘,你男朋友没事了,不用担心,中暑常有的事啊!”老头呵呵的笑着。 夏雪依旧不理睬我,我只得用求救的眼神望着老头,老头毕竟是过来之人,拉开话闸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老头的的胡侃逐渐缓和了车厢里面的气氛,孙婷婷的高分贝嗓门附和着老头的调侃,夏雪也渐渐的搭上了话。 “呜呜”的长鸣,火车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车厢传来广播的声音:“各位旅客,因前方列车交汇,本次列车需要变道等待,在下一个站台需要等待1个小时,请各位旅客谅解!”广播的声音还没有结束,车厢外的旅客已经开始骂娘了! 火车缓缓的停了下来,我透过窗外看见外边竖着一块“裕乡站”的站牌,随着火车停定,车厢里面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妈的,要等那么长时间啊!烦死了。”孙婷婷嘴撅的能栓一头牛。 “我们下车活动一下吧,顺便看看有什么吃的东西,火车上面的东西你们都不爱吃!”我摸了摸瘪瘪的肚皮。 这个提议立即得到了大家的赞同,老头也呵呵的表示同意,大家鱼贯的下了列车,我走在队伍的最后,当我刚准备跳下火车的时候,一个列车员拦住了我:“你们下车干什么啊!” “哦,坐的时间太长了,我们下去活动一下!” “不要走远啊!火车马上就要开了!” “还有1小时呢,我们不会误点的!” “最好不要误点,要不你们就无法回来了!”列车员说完这句话就调头进了车厢。 我纳闷的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的话怪怪的。我也来不及多想,前面的几位已经跑了几十米了,我拔腿追了过去。 我们翻越站台,走了一会,才发现那个列车员说的话很有道理,这里四周都环山,除了一个破烂的候车室,没有什么其他建筑,如果不是火车变道停下来的话,可能大部分的火车都不会在这里停留。 我们几个人走了一会,除了候车室里有一个小卖部,卖的东西非常的少,饮料和面包都不知道哪天生产的,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这些东西我们自然不会买! 转了一会,正商量着回去的时候,李宇飞叫道:“你看对面,那里好像挂着‘野味’的字样,看样子是个饭店啊!”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发现对面的山凹中有一个房子,真想不到李宇飞这个四眼仔平时眼神挺浊的,今天倒是很厉害啊!可能是肚子里的馋虫作怪的吧! “那我们抓点紧啊,还有50多分钟火车就要开了啊!” 我们翻过火车轨道,一会便来到了对面的山凹前,“山村野味”的招牌赫然映入眼帘,一家破旧的房子孤零零的座落在山凹前的空地里,真不知道这个店家怎么把饭店建在这里,如果不仔细看,谁都不会注意到这家饭店。山上开满了野花,伴着徐徐的山风飘过的花香,很多色彩斑斓的大蝴蝶飞来飞去,每个人的心情都变得不错,我也一扫心中的阴霾,快步向前走去。 山前空地上的草非常的茂盛,一条小径直通饭店,孙婷婷走在最前面,放着好好的路不走,非要走在边上的草丛里,嘴里还惬意的哼着小曲,忽然“叭”的一声,孙婷婷哎唷了一声,“我的脚啊!” “宝贝,怎么,崴脚了啊!”李宇飞关切的上前询问。 “哎唷,我踢到什么破东西了,脚好痛啊1” 拔开深及没膝的草丛,发现孙婷婷的脚踢到了一个灰色的瓷罐,罐子已经被孙婷婷的尖头凉鞋踢坏了,罐子里洒出了少许的黑色粉末,孙婷婷的脚趾头也有点红肿了。 “哎呀,没事没事!”李宇飞一把将孙婷婷抱了起来。 我和夏雪哄笑了起来,大家又继续向前出发,我转头招呼老头一起走,我发现老头的眉头紧缩,双手合十的再向那个罐子膜拜。 “大爷,怎么了,快点啊!” “小伙子,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老头悄声的对我说。 “这都到了,我都快饿坏了!” “你知道那个罐子是什么吗?那是骨灰坛!” “啊,不会吧,我马上告诉孙婷婷去,吓死她!呵呵” “你知道骨灰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这荒山野外的,见到这东西也不足为奇啊!” “山里人是最讲究这个东西的,如果发现一具尸体可以说不足为奇,但是这装好的骨灰坛山里人是不可能乱扔的!” “管它呢,我们吃点东西就要上车了。”我对老头一本正经的表情感到好笑。 “这家店有问题,这个骨灰坛是店家故意放在这里的,我曾经听过一句话‘尸灰门前洒,生人绕道行,百鬼聚集处,钟馗耐若何!’说的就是有的地方山里人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为了避人耳目,用这种邪术,将骨灰放在门前,以召唤鬼魂亡灵,干扰别人的视线!所以,我觉得这家店前有这个骨灰坛子,应该是店家故意放的。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别再惹上什么东西了!” “你们聊什么了?快点进来吃饭啊!菜都点了!”夏雪从店门口伸出来来喊道。 这几天经历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的心理从崩溃的边缘拉来拉去,已经习惯了,即使再古怪的事情,我已经不再害怕,我决定进去看一下。 “我们吃完饭就走,什么都不管,不会惹事的。”我挽住老头的膀子连拖带拽的进了饭店。 小饭店里倒也整洁,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诺大的空间摆上几张木桌子,一看就是山村那种小吃店,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菜已经点了,几个人坐定在边上的一张桌上等待上菜。 只有李宇飞一个人独自在店里溜达,摆弄摆弄这个,摆弄摆弄那个,没一刻闲着。“阿强,你过来一下,这什么东西啊!” 我走过去一看,厅堂前的一张长桌上摆放着一罐罐的黄色液体,我凑上去一看,浑浊的液体里若隐若现的漂浮着一些恶心的东西,有蛇老鼠蝎子什么的,可能是泡的药酒!不过,我这个人天生对这些恶心的东西并不反胃,还饶有兴趣的和李宇飞研究了起来,不过当我看见最后一个瓶子的时候,我不禁愣住了,瓶子里面泡这个一个巴掌大的婴儿,全身被泡的发白,婴儿的尸体在瓶中缓缓的转动,当转过来的时候,尸体上的眼睛被玻璃瓶放的特别大,忽然间,尸体的眼睛一下子睁了开来,“妈呀!”我被吓得往后一跳。 “怎么了啊!”老头嚷了一句。 “大爷,你看这个罐子……” “开饭喽。”我的话还没说完,从厨房间里传出一个清脆的叫声,一个驼背的女人端着饭菜冲了出来。 驼背女人的腰弯的很低,背上的驼背向单峰骆驼一样鼓的高高的,脸上脏的要死,拖着的黄鼻涕和嘴角的口水连到了一起,一张很老相的脸因为用红布条扎了两个牛角辫显得十分的滑稽。 “菜上齐了,还要点什么酒吗?我们这里有上好的药酒,女人喝了滋阴,男人喝了壮阳,咦嘿嘿嘿”驼背女人尖利的笑声让人不绝毛骨悚然。 “算了算了,我们吃完就要赶火车了!”我心里想你就给我一万块钱我都不会喝那酒啊。 “那你们慢用吧!”驼背女抱着托盘转身要走,又回头给我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我的心不禁哆嗦了一下。 幸好,那个龌龊的女人没有影响我们这些已经饿坏了人的胃口,菜的味道真的不错,山村的野味果然一绝啊!我们就着米饭大块朵颐起来,只有老头一个人没有动筷子。 “乖乖,这个大蚕蛹真的很好吃啊!好香啊!”孙婷婷不停的夹着像虫蛹一样的东西往嘴里塞。 “咦,恶心死了,谁吃这个东西啊!”夏雪恶心的直捂嘴。 “我来尝尝看!有那么好吃吗?”我刚夹起一个,忽然,边上的老头用脚踢了我一下,我身子一晃,手中的筷子一下子落到了地下。 我弯下腰去捡筷子,透过桌底,我的视线正对着厨房间,我看见那个驼背的女人趴在地上透过布帘在观察着我们,一股寒气从我的脚底涌上心间。我从桌底起来,看见老头正向我努了努嘴,我霎时明白他为什么踢我的脚了。 孙婷婷她们还吃的很香,一会儿桌子上的菜就风卷残云了,老头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只把拉了几口米饭,我向厨房间喊道:“老板,结帐了,我们吃好了!” “好勒,来了啊!几位吃好了啊!”话音刚落,从厨房里面走出来一位巨人,足足有2米高,满脸的络腮胡子,额头大的出奇,这个人显然是老板,和边上那个驼背女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顿饭只收了80块,真的很便宜啊!“我们走吧!”我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这两个人看起来非常的不爽。 “等等,老板,哪里有厕所啊,我要去撒个尿!”李宇飞的事真多。 “从这个后门出去就是!”驼背女人嘿嘿的干笑着。 李宇飞向兔子一样窜了出去,我们几个人只得坐在店里等他回来。两个怪人也笑着进了厨房间。 “小伙子!”老头悄悄的拉了拉我的手臂,“过来一下。” 我跟着老头往拐角挪了一点,“小伙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踢你吗?” “大爷,我知道这家店有问题。刚才那个驼背女人趴在地上盯着我们了!” “不是,我是叫你不要吃那个蚕蛹一样的东西。那个东西告诉你不要害怕啊,那个虫子是生活在死尸上面的,靠吃腐肉生存的,叫尸蛹,我听人说过,解放前有些南方的少数民族会用死尸培育这个,据说吃了能让人迷失心智,解放后生产队里发了破除封建迷信宣传画册上就有这个东西,所以我刚刚看了之后非常的惊讶。” 第十章割喉 通往张家湾的路只有一条崎岖的山路,只有村口的路才变得稍微平坦一些,夏夜的晚上徐徐的山风吹来,倒添了一丝凉意,村头边上的玉米田里高高低低的玉米梢随着晚风轻轻的摇摆着。 一阵轰鸣的马达声传来打破了宁静的夏夜,耀眼的车灯惊扰了野地里的小动物,“噗哧”一声,一只躲避不及的刺猬被疾驰而过的摩托车压的稀巴烂,车上的两个人视而不见狂笑着驾驶着摩托车奔向远方。 又是“噗哧”一声,摩托车上的两个人的狂笑声戛然而止,车子又疾行了几十米轰然倒地,两个人重重摔倒在地,咕咚咕咚,强大的惯性使得二人的头颅飞出很远相继落地。安静的夜空里,只剩下摩托车马达的轰鸣声。 玉米地里悉悉嗦嗦响动着,一个身形矮小的黑影钻了出来,伸出满是疤痕的手,解开绑在路两边两棵大树上的细若发丝的钢线,钢线上面滴着鲜血,那个黑影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舔了鲜血,发出嘿嘿的干笑声,将钢线卷起来缠在自己的胳膊上,从玉米地拉出一辆两轮板车,将尸体和头颅吃力的搬到板车上,用泥土仔细的覆盖了地上的血迹,拖着板车消失在夜幕中。 “喂,是110吗?我要报警啊!”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县公安局110指挥中心值班的干警接到了报警。 “啊!什么事啊?”值班的民警打着呵欠不耐烦的询问道。 “公安同志,俺家儿子和他女朋友昨天晚上11点多的时候两个人驾驶摩托车出去兜风,到现在也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俺们老两口出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着,没办法才向报警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老头焦急的声音。 “你们是哪里人啊?这些年轻人又去哪里疯去了吧!”值班民警牢骚满腹。 “俺们是何山屯的,俺叫何守根,儿子叫何小军,他女朋友叫李苏敏!” “好的,我记下来了,回头我帮你向上面反映啊!”值班民警挂断了电话。 早上8:30,又是一天上班的开始,公安局门前陆续走进穿着制服的警察们,孙长州一如既往的夹着一根烟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眉头紧缩着,看样子,张家湾的案子让这个安水县公安局的老神探费劲了心思,最可气的是案子依然毫无线索。 “孙队,张家湾那里又出事了。”刑警小侯从门外进来风风火火的进来向孙长州汇报。 “什么?又发现新的尸体了吗?”孙长州的心又一次沉到了谷底。 “那倒不是,在张家湾和何家屯的交界处发现了一辆摩托车,车主人不见了!今早4点多的时候,110接到了何家屯一村民的报警,说他儿子和媳妇昨晚骑摩托车出去兜风,一直没回来,人失踪了,乡里老王打电话来说,报警的村民何守根现场辨认,摩托车正是他儿子的,你看怎么办啊?”小侯上气不接下气的汇报完毕。 “这个张家湾怎么回事啊?难道凶手又出现了?”孙长州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八字。 “赶快准备车,你和我去现场!”孙长州做了一个命令的手势。 警车拉起警报呼啸着奔向现场,一路上的车辆都纷纷躲避,个把小时后,警车已经到了现场,一如既往的周围又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小侯拨开人群,侧身让孙长州挤了进去。 地上只有那辆摩托车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周子军和老王正在安慰何守根两夫妻俩,老太太哭的淅沥哗啦的,手中抱着一只鞋子。 “孙队长,你来了!”老王伸出手迎了上去。 “老王,甭客气了,简单描述一下情况吧。”孙长州没有接住老王的手。 老王悻悻的把手缩了回去,“今天早上,大概6点多吧,我接到了县里110来的电话,说这个何家屯的老何家儿子和媳妇昨晚上骑摩托车出来兜风就一直没有回去,失踪了,7点多的时候,就接到村民报警,说这里有一辆摔坏的摩托车在这里,我们就通知了老何家赶了过来。” 孙长州观察了一下地面,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地上踩来踩去的留下了太多的鞋印,已经无法采集脚印了。 “现场还有除了这辆摩托车还有其他东西吗?” “没有了,就拉下一只鞋子,何老太认得这鞋子是他儿子穿的。” “孙队长,请您过来一下!”周子军蹲在不远处的地上叫道。 孙长州走了过去,。 “孙队长,我怀疑失踪的人遇害了!” “你为什么怎么快就下结论呢?”几次接触,孙长州对这个沉默寡言的小伙子有一种莫明的偏爱,可能是和那个世俗炎凉的老王形成对比造成的感觉吧。 周子军捡起地上的一片树叶递给孙长州,“孙队长,你看这上面是不是血迹啊!” 孙长州掏出放大镜自己的观察起来,虽然清晨的露水沾湿了树叶,但是依稀看来应该是血迹,孙长州掏出塑料袋将树叶放了进去。 “是不是血迹,是不是受害人的血迹还要等回去化验后才能作出结论,你这种猜测倒是可以,但是妄断结论的话就不是警察应有的态度了,办案一切都讲究证据。”孙长州语重心长的对周子军说道。 “孙队长,从现场看有很多的疑点,摩托车没有刹车痕迹,肯定没有撞上什么东西,从车子自然滑行的痕迹来看,应该车子突然失去控制而直接滑向前方的,也就是说受害者是在行驶中被害的。”周子军手舞足蹈的比划了一阵。 “晤,不错,还有呢?那血迹应该洒的遍地都是才对啊?”孙长州弯着胳膊支着下巴。 “凶手的作案动机很奇怪,摩托车在这里,很显然不是求财,好像只是为了杀人而已,血迹是凶手掩埋的,这地下那么多土,现在已经无法分辨了,但是早上我到的时候,地上有很多脚印扫过的痕迹!” “嗯,那你见到脚印了吗?”孙长州夹着烟的手一抖。 “脚印很乱,但是我依稀见着了大概有50码左右大脚印,但是可惜这些围观的村民都把现场的脚印弄乱了!” “是啊,小周,记住保护好事故现场是警察第一要做的事情。”孙长州的手用力在空中挥了一下。 “孙队长,您说这案子的凶手和张家湾的是同一人吗?地点离的那么近。” “暂时还不好下结论,但是我觉得凶手就有可能潜伏在张家湾里。”孙长州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公安同志啊,你一定要帮助俺们老头老太啊!我就这一个儿子啊,这人咋就没了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何老太冲过来一把抱住孙长州的大腿,拼命的哭喊着。 “大娘,没事的,我们一定会尽力的,请你起来吧。”孙长州抱起了何老太。 “老王,请你把何老头夫妻送回家去吧。小周,你疏散一下围观的群众,小侯,你打电话到刑警队多调些人来,将张家湾搜个底朝天,我就不相信了,这凶手难道能飞了不成。” 周子军费了半天的工夫才把围观的人群渐渐的散了去,太阳已经升上了杆头,天气又燥热了起来,树头知了拼命的叫着,叫人更加的烦躁,孙长州敞开了衣服不停的扇着风。几个警察只得躲在仅有的大树阴凉下抵抗炎炎的烈日。 孙长州靠在树干上,用树干上的阴凉来驱走心中的躁火,可是树干不平整,老是感觉有东西刺脖子,让他感觉非常的不舒服,孙长州的心里躁的慌,连忙转过身去,想死掉那个掀起的树皮,就在伸手的一霎那,却发现了树干上呈现出一条钢丝勒出的痕迹。 第十一章老头是鬼? 我暗自庆幸没有吃那玩意,我偷瞄着孙婷婷,她依然若无其事的和夏血聊着天,大概老头这么多年的因为那神奇的阴阳眼看到蹊跷事太多了,对什么都抱有一种戒备的心理。 李宇飞的一泡尿还真多,都5分钟过去了,还没有出来。我看了一下手表,还有不到10分钟的时间火车就要启动了,我心里暗生焦急,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了吗?一路上虽然她们没有遇见什么状况,但是我知道这一路毕竟是险恶重重,而且他们是我我提议出来的,出了事情我也于心不忍啊! 我狠了一下心,准备回去饭店去寻李宇飞,刚抬脚走到门口,李宇飞向箭一样奔了出来,和我撞了一个满怀,“哎,你冒冒失失的干吗啊?”我的胳膊被撞的很痛。 “快走!”李宇飞拉住我的胳膊直往外跑,好像后面有东西追着他似的,我这是才发现他的脸色有点变了样,煞白煞白的。 “怎么了,有鬼追你啊!”没想到平时瘦弱的李宇飞慌张起来有那么大的力量。 李宇飞捏着我的胳膊一口气跑过了铁轨,害的其他几个人跟在后面喊也不停下,“快走,快走!”李宇飞一边念叨着,一边不住的回头张望。 “李宇飞,你快停下,刚吃完饭,你跑那么快,想得阑尾炎啊!”一路的奔跑可把穿着高跟凉鞋的孙婷婷害苦了,在后面气的哇哇大叫。 终于跑到了火车门口,李宇飞才停了下来,一直在站台边喘着粗气,孙婷婷手里提着鞋,狠狠的砸向李宇飞,“你有毛病啊?我的脚啊!” “快点上车,马上就要启动了!”那个列车员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 我们几个陆续的登上了火车,火车已经缓缓的启动了,那个列车员关上了列车门,在我的耳边说:“谢天谢地,你们安全回来了!” 我愕然的望着他,刚想张嘴,那个家伙又消失在车厢里面。 我回到自己的卧铺车厢里面,几个人依旧张大了嘴在喘着粗气,孙婷婷依然在教训着李宇飞,那个老头到底年纪大了,捂着自己的肚子哎唷的直叫唤。 “宇飞,怎么了,你干吗那么慌张啊?”我终于耐不住了,虽然我的心里猜测李宇飞应该见到了什么东西。 李宇飞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失神的望着窗外,任凭大家怎么催促,他始终一言不发。 “小伙子,是不是看见什么了啊?没事的,说出来就会好一点啊!”老头终于缓过气来了。 李宇飞终于把眼神转了过来,用力的搓了搓那张瘦长的脸,“那家饭店好恐怖啊,妈呀,我要不要报警啊?” “先别提报警的事,你说说看,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那家饭店有问题,刚才我已经和这个小伙子说过了!”老头指了指我。 “我刚才去上厕所,路过那个饭店的厨房,厨房里黑咕隆咚的,模模糊糊的就看见房梁上吊着一排排什么东西,还有一股怪怪的恶臭味,熏的我差点把吃的东西吐了出来,我上凑前看一下,忽然那个矮驼子女人冒出一声‘厕所在后面呢?’把我吓得差点尿裤子。”说到这里孙婷婷哈哈一笑,伸手就想掏李宇飞的裤裆。 李宇飞一把把孙婷婷的手打开,表情很严肃,孙婷婷第一次看到李宇飞第一次这种正经的表情,吓得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我被那个女人一吓,连忙跑出去找厕所了,那厕所说是厕所,其实就是一个大坑,里面的屎尿堆的满满的,我就解开裤子撒了起来,眼睛随处乱瞟。忽然,水坑里面咕咚一声,我的眼神就往水坑里面一望,妈呀,一个死人从水坑里面票漂了上来,乖乖,那尸体上面布满了那个蚕蛹,就好像我们刚才吃的那个!” 李宇飞的话刚说完,“哇”的一声,孙婷婷吐了满地都是,夏雪虽然没吃,但是也被恶心的吐了起来,一时间,整个车厢里怪味异常,大家纷纷骚动了起来。 我走出车厢外,叫了列车员帮忙打扫一下,那个列车员满脸不悦的神情进了车厢,大叫一声:“有人晕车,有人晕船,还没看到人晕火车的了!”我和老头不停的赔着笑脸,那个列车员才帮我们弄干净了车厢。 孙婷婷在掩面痛哭,“我完了啊,吃了那个会不会得病啊?”一时间,车厢里面的气氛变得很凝重。 “报警吧!”夏雪抵了抵我的胳膊。 “报什么警啊?火车都走了那么远了,那地方叫什么名字啊?那饭店叫什么名称啊?报了警,警察还会让我们好好的去玩吗?你不得留下配合调查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我害怕夏雪这一报警,就没机会去解开我的那档次事了。 “没关系的,火车已经走了那么远了,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就当是你们做一个恶梦吧!”老头出来打了圆场。 火车依然伴随着喀嚓喀嚓的声音一直向前方行驶,除了偶尔停站时,陆陆续续的上下旅客,整个列车里面好像都停滞了一般,我们的车厢里面更是寂静的无声,大家受了惊吓,无人再欢声笑语了。 看着大家受惊的表情,我的心里更是煎熬,他们跟我来,这一路肯定是要吃尽了苦头,这里面有我的女朋友,有我的同学,人性的自私逼着我只有走下去。正在思考中,眼前又黑了起来,火车又进入了一个隧道,我的心又悬了起来,那个白衣女人还会出现吗?我下意识的握紧了夏雪的手。 还好,车厢里面还亮着几盏昏黄的应急灯,这个隧道还真是长,黑暗包围了许久,我捏着夏雪的手心出了汗,期望黑暗快点散去。 忽然,车窗的玻璃上映着那个白衣女人,惨白的脸再冲着我笑,我紧张的盯着那张脸,生怕她伤害到夏雪。老头显然也看见了,伸手把车窗上的窗帘拉了起来,瞬间,女人的鬼影消失了,光线也变得亮了起来,火车出了隧道。 我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耳边传来了火车的广播声:“前方旗县站,请下车的旅客带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年轻人们,我要到站了,都忘掉那些事吧!祝你们旅途愉快!”老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和我道别了。 大家各自寒暄了一阵,火车稳稳的停定了下来,老头出了车厢,我起身跟着想送送他,心里真的不想他走,有老头在,至少心里还能踏实的,下面的路就要靠自己了。 “这个你收好,兴许用得着!”老头临下车前,拉着我的手递给我一样东西,我伸手一接,竟然是那个白衣女人的红手绢,我顿时心里又紧张了起来,昨天晕倒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这个手绢,现在怎么会跑的老头的身上呢?这个老头出现的那么巧合,他究竟是什么人? 火车再一次启动了,我站在窗前,手中攥着那个红手绢,看见老头渐渐的后退,我竟然看见那个白衣女人站老头的身边再向我挥手。 第十二章发现尸洞 孙长州摸着树干上那个勒痕,脑子里不断的思索着,忽然跑向对面的那棵树,在树干上果然找到了同样的勒痕。 “小周,你过来,我已经知道凶手的作案手法了!”孙长州冲着周子军招了招手。 周子军急忙跑过来,疑惑的望着这个县城里最有经验的刑警,他的内心里渴望有一天也能做到孙长州那样,而张家湾这一系列的命案也许就是他的机会。 “你听说过几年前,安水县发生的一起交通事故吗?一个醉酒的摩托车手在晚上回家的路上,车子骑的飞快,被一根悬在半空中的电线刮掉脑袋的事故吗?”孙长州递给了周子军一根烟。 “好像听说过的吧,我那时还在高中上学呢!” “你看这个树干上面的勒痕,和现场的状况来看,凶手的作案手法你明白了吗?” 周子军用手摸了摸树干上的勒痕,斩钉截铁的说道:“孙队,我明白了!” 二人在说话之间,刺耳的警笛声传了过来,刑警队的警车到了,车刚停定,呼啦呼啦的从车上跳下了几个全副武装的刑警。 “孙队,刑警队12中队人员全部到齐,一共10人,请下命令!”一个小胖子中队长音色洪亮的向孙长州报告。 “全体人员集合,我想大致案件大家已经知道了,现在分成三队,对张家湾实行地毯式搜查,每家每位,每个角落都不准漏掉,有任何线索立即向我汇报!” 尘土飞扬的进村路上,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踩着脚下的黄土,浩浩荡荡的开进了山村。 山村中的村民们慌了,第一次看见那么的警察进来,对这个闭塞山村的村民们无疑是天大的事,村民们挨排的站在村口的路两旁,惊恐的望着这些全副武装的警察。 张好实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小跑的迎了过来,“公安同志,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村长,我们现在怀疑几件案件的凶手现在就躲在你们村子里,所以我们现在要对村子进行搜查,这是搜查令,希望村长对村民们做好解释工作,配合我们的搜查。”孙长州扬了扬手中的搜查令。 张好实的脸色变了模样,“好的,但是不要惊扰了村民们!”说完,便转身走了。 搜查工作还真是艰难,每家每户的村民们都没有好脸色给公安们看,两个小时过去了,也没有搜好几家!山里人家,谁家都有几捆铁丝钢丝什么的,这让线索变得异常的复杂! 一连几个小时,村民们都吃完午饭了,可是警察们依旧饿着肚子一家一家的搜查,也没有哪家村民好心留他们吃点饭,压抑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山村。 “孙队,孙队,我是第二分队,请您速到村后的山凹中来,我们发现了很多的尸体!”孙长州的对讲机发出了信号! 孙长州听后大吃一惊,立即叫搜索小组继续搜索,稳住村民,自己一个悄悄的向出事地点奔去。这是两座山之间的一个山谷空地,第二分队的几名队员正站在一个山洞口处。 “孙队,你快过来看,刚才搜查时,小刘不小心人滑下这个山洞里,我们把他拉上来时惊呆了,这里面全是尸体啊,大概有78具之多,就赶忙向你报告了!”小胖子中队长急急忙忙的向孙长州汇报。 这个山洞上面还覆盖着很多的草,一般很难发现,显然是有人故意掩饰,孙长州拨开上面的草,不禁惊呆了,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有穿衣服的,有赤身裸体的,死状都和前面河里井里发现的尸体一个样。 孙长州吩咐大家把尸体一具一具的抬上来,恶臭的味道熏的大家不停的呕吐,尸体被一字排的摆在地上,山谷上空穿过一只老鹰,孤哀的叫声好像在为这些亡灵们悲切。 孙长州和大家的眉头都是紧缩的,这么多受害者已经不是普通杀人案那么简单的了,沉默了一会,孙长州命令小刘下去到洞里看一下,并掏出手机向公安局领导汇报,电话那边领导的惊叫声不绝于耳,孙长州合起了手机。 “同志们,我们安水县那么多年都没有发生过那么恶劣的杀人案件,局里已经向省公安厅汇报了,下面我们可能就要长期蹲守在这个村里,大家要做好思想准备!我孙长州不把这个案子破了坚决不回去!”孙长州阴着脸扫了大家一圈,见到各位年青同志的都是斗志昂扬的状态,他的心才稍微宽慰一点。 孙长州用对讲机向其他搜索小组通报案情,布置县里增派力量过来,将山村封锁。一切完毕后,孙长州带橡胶手套,仔细观察了地上的尸体,尸体有3具男尸,4具女尸体,尸体由于死亡时间有些长,局部已经有些腐烂,身上却还沾满了水渍,仅有2具尸体身上还残留着一些衣物,孙长州翻了翻衣物,除了发现一支小手电筒,其他别无他物,一具尸体上还穿着一只鞋,是那种名牌的登山鞋,这些死者难道都是登山的游客吗?山里人是不会穿那么好的鞋子,孙长州突然联想到前两天在枯井里发现的那张揉烂的门票,这些死者一定都是到当地旅游的游客,而这里的风景名胜只有远处的那座凤凰山,游客怎么会到这里来呢?孙长州抬起头,失神的望着远处凤凰山最高峰的山头。 刑警小刘从洞里爬了上来,不停的打着哆嗦,嘴唇发紫,“孙队,下面好冷啊!” 洞外近40度的高温一会便驱走了小刘的寒意,他摸了摸湿透的脸,向孙长州报告:“孙队,山洞和山体是相同的,上面老是有水滴下来,下面很窄,我往下走了一会,发现下面一条地下河,是向村北方向通的,里面冷的彻骨,由于有点太窄了,我无法再向前了。” 向村北方向,村北就是那条臭河了,看样子这个地下河流是通往臭河的,怪不得第一具尸体会在河里发现,可能是凶手也把尸体扔在这个山洞里,下雨的时候,山上落下的水流冲击了尸体进入了河道。这里就是凶手藏尸的地方,昨晚何家屯的老何家儿子和他女朋友如果已经遇害的话,凶手还会把尸体藏在这里吗?何不来个守株待兔,一个想法逐渐在孙长州心里决定下来。 “大家帮个忙,把尸体再放到洞里!”孙长州挥了一下手。 “啊,不会吧,孙队,这是干吗啊?”小刘有点迷糊了。 “别多说了,大家赶快,我自有目的!” 大家又捏着鼻子七手八脚的把尸体一具具放回到洞里,又把洞口的草掩盖好,去掉留在地下的痕迹,才返回村中。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孙长州的一群人正在紧张忙碌的时候,山上的灌木从中却闪过一双狡诈的眼睛。 返回到村中,村头村尾已经被拉上黄色的警戒线,所有村中的人不得随意进出,孙长州找到张好实,“村长,状况你已经知道了,我们刑警队需要住在这里调查,麻烦你给我们找一间空房子吧!费用会在办案后跟你们结算!” 张好实斜睨了一下孙长州,继续搓他的烟叶,“公安同志,我们村那么多年了,都没有见过今天的场面,你说这究竟是天作孽,还是人作孽啊?”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孙长州回敬了一句。 “那你们要住几天啊?打扰了村民的生活俺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啊!” “一直要到抓到凶手的那一天才会离开,我们只查案,尽量不会打扰村民的生活!” “你那么肯定凶手就在我们村里吗?”张好实突然盯着孙长州的眼睛。 “这………。”孙长州一语塞。 第十三章恐怖的畸胎 夜幕降临的时候,警察们终于住到了村西头的一间大屋子里,屋子除了一张破床,一张大桌子就别无他物了,幸好是夏天,大家可以随意打地铺,山间的夜晚,山风徐来,也还不算太热,但是山里的蚊子可是不买帐啊,大家噼里啪啦的打着蚊子,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孙长州坐在桌前,正在伏案画着张家湾的地形图,把各个发现的尸体的地点标了上去,正在这时,屋外传来汽车马达声音,这么晚了谁还会来这里呢? 正在迟疑当中,“咚咚咚”的敲门声惊醒了已经睡着的警察们,孙长州打开那扇沉重的木门,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进来两个人。 “卢局长,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老孙啊,辛苦你们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能不来吗?我来介绍一下,这是省公安厅刑侦二处的杨文龙警官,是省公安厅下派配合你们调查这个案件的!”卢局长从身后拉过来一个白脸高个子的年青人。 杨文龙,难道这就是警界盛传的破破无头案的神探吗?孙长州不禁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年青人来,除了乱糟糟的头发,乌黑的黑眼圈显示出长期睡眠不足,其他也没有什么特点!看样子,那种外表刚强坚毅的刑警只能破普通的案子,这种棘手无线索的案子还得靠这种外表奇特的人啊! “你好,孙队长,以后还需要前辈您多多照顾啊!”杨文龙尖细的嗓音像女生一样柔弱,伸出右手递给孙长州。 这样奇特的年青人,这样奇特的案件,孙长州对他充满了信心,伸出大手紧紧的握住了杨文龙的手。 寒暄了一阵,卢局长先行告辞了,大屋里又恢复了平静,大家又各自睡觉了。杨文龙拿起案情的卷宗翻了起来,孙长州睡在地上瞄了杨文龙一眼,那个年青人疲倦的面容上双眼却在昏暗的灯光下变得炯炯有神。 黑夜在悄悄的流失,孙长州翻来覆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是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让孙长州彻底清醒了过来,“公安同志,救救人啊!”门外一阵急切的叫喊声。 孙长州咕噜一下坐了起来,以为又发生案情,打开门一看,张好实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见门开了,赶忙说道:“公安同志,帮帮忙啊!张九家媳妇难产了,麻烦用个车送到乡医院去啊!” 孙长州听后急忙奔出屋,发动了警车,带上张好实和那个小胖子中队长,车子刚启动,孙长州从后视镜里瞥见了杨文龙不知什么时候也上了车,这个年青人还真是神出鬼没! 车子绕过了一条村路便到了张九家,几个人还没有跳下车,已经听到屋里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孙长州连忙冲进了屋,一股血腥恶臭的味道差点冲的他像呕吐,张九媳妇劈着双腿睡在床上不停的叫喊,羊水已经破了,一滩滩粘稠的带着鲜血的液体弄得满床都是,可是婴儿丝毫没有出来的意思,张九和村里唯一的接生婆在一旁焦急的团团转。 见众人进来了,张九连忙迎上来:“公安同志,救救人啊!俺媳妇快不行了!”眼泪流得淅沥哗啦的。 “快过来,搭把手,把她抬到车上!”孙长州冲身后挥了挥手! 谁知哪个女人赖在床上死活不起来,任凭几个男子汉怎么使劲都奈何不了,女人凄厉的哭喊声冲击着众人的耳膜,双手紧紧的把住床板,长长的指甲都戳进了木板里,指甲里流出了鲜血,眼看着女人渐渐的气息减弱,众人非常的焦急,张九抓住女人的胳膊猛的一使劲,“啊”的一声惨叫,女人的指甲整个都折断了,鲜血撒了一地。 张九一下吓傻了,呆呆的看着她老婆,女人嘴里发出“哼哼”的呻吟声,生命危在旦夕。 白脸的杨文龙拨开傻眼的人群,拔下女人头上的发簪,对准女人左脚的脚心用力的刺了进去,又是一声惨叫,女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随之全身大汗淋漓,开始全身用起力来,腹部的鼓胀开始向下身涌动。 “大家回避一下吧,小孩马上就要出生了!”杨文龙掏出一张面纸擦了擦自己的双手。 几个男人陆续走出了屋外,蹲在地上抽烟,唯有杨文龙靠在墙上修理着自己的指甲。孙长州从心里感觉到这个年青人真的非比寻常。 “妈呀,妖怪啊!”屋里面突然传来接生婆的叫喊声。众人连忙冲了进去,只见张九手中抱着一个湿漉漉的婴儿,神情茫然的望着众人,嘴里叨咕叨咕的呓语。 婴儿竟然是一个畸型,全身长满了疤痕一样的皮肤,浑身呈褐灰色,头部奇大,从左边的眼睛处鼓起了一个大大的脓包,透明的脓包里面竟然有黑水在来回的滚动。 婴儿在张九的手中挣扎了一会,便不再动弹了,张九把手中的婴儿用破衣物包裹了起来,呆呆的把孩子抱出了门。 床上的女人已经伤心的瘫到了,接生婆用被子盖住了女人便走了出去,张好实不住的摇着头:“作孽啊!作孽啊!老天真要亡了张家湾吗!”不禁老泪纵横。 孙长州拍了拍张好实的肩膀,递给了他一支烟。 张好实摸了摸脸上的鼻涕,缓缓的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啊,俺们张家湾也不知造了什么孽,这么多年时常会出现这些怪胎,还有那么多人得癌症,本来已经弄得人心惶惶的,可偏偏又出了杀人案,这地方真是没法住了啊1” “造成这一切都是村里的水质问题,刚才我进村时就发现那条重度污染的河流了,那样的水人吃了肯定会出问题的!”杨文龙修饰整齐的指甲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明亮。 “那河都污染很多年了,俺们都早已不吃那个水了,都上山挑的水喝啊!” “那庄稼灌溉呢,总不见得你们也会去挑水种田吧,长期的污染已经让土壤变得有毒了,你们吃了这样的种出来的庄稼还能不得病吗?” “那俺们能怎么办?原来青山绿水的村庄被污染成这个样,上面拨下来的治污费被市里县里乡里一层层的剥削,还有谁来管俺们这些山民的死活!”张好实突然愤怒了起来。 第十四章诡异镜中字 家乡村庄的河流水好清澈,隔壁家的表哥带着我一起到河边玩耍,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感觉好温暖,我把两只小脚放在河水里游戏,暖暖的河水抚慰我的双脚,甚至有小鱼儿游过来啄我的脚,感觉好痒,我不禁把脚往回一缩。 不远处的伯伯在钓鱼,一会儿就提上来一条,爽朗的笑声把明媚的春天刺激的更加惬意,我迈着小脚一晃一晃的来到伯伯的身边,吵着要钓鱼,伯伯递给我一根鱼杆,我煞有介事的把鱼杆放入水里,等待着鱼儿上钩,一会浮漂动了一下,我屏住呼吸,紧张着等待着,浮漂哗的一下沉了下去,我激动的使劲往上一提,却怎么也提不动,我只得装出可怜的模样,求得表哥的支援。表哥和我一起提鱼杆,就这样来回的拉扯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鱼杆终于提起来了,可是鱼杆上却掉着的是一个头被撞烂面目全非,穿着白衣的女人,女人恶毒的眼神紧紧的盯住我! 我在一声尖叫声中惊醒了,浑身透湿!恶梦还是没有放过我,火车依然在行驶中,夏雪她们依然在熟睡,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我开始想家了,都快半年没有回家了,毕业都没有回去,家里的父母还好吗?自从上大学后,回家光顾和同学们聚会了,没有在父母身边好好的陪陪他们,想起他们每次送我上学时殷切期望的眼神,现在毕业了却不能赚钱报答他们,想起来心里真的感觉很惭愧。 小时候家村头的那条河流真的很清澈,几乎就是儿时所有的游乐园,可是这两年河水已经变得越来越污浊了,河流已经停滞不前了,不再欢快的奔流了!这么多年,改变的不仅仅是人,真的是物事人非啊! 我长叹一声,继续闭上眼睛迷糊起来。当天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广播里提示武序市到了,我拍了拍他们几个人,拿好行李下车。 武序市个大站,下车的旅客比较多,我拉住夏雪的手,并不断的吆喝着孙婷婷和李宇飞不要走散了,可能李宇飞还没有从惊吓中缓和过来,一直耷拉着脑袋,出了火车站大厅,迎面的的是武序市一个大大的广场,面对着广场,我的心忐忑不安,诺大的武序市去哪里才能找到冯恨水啊! 火车站广场前,大大小小的停满了十几辆中巴车,车上买票的不停的扯着嗓子喊道:“安水,凤凰山,去凤凰山的旅客赶快上车啊!” 我用眼神和几个人交流一下,他们疲倦的神态表示现在没有精力去游山玩水,我只得找了一个宾馆先安顿下来,缓和一下他们的紧张心态。 安顿好之后,我们去街上吃了早饭,一碗香辣的羊肉泡馒之后,浑身的疲惫和郁闷都随着汗水被逼了出来,感觉的非常的酣畅淋漓。 吃完早饭后,我们搭上三轮车在武序市内随意的逛了起来,一天的时间,逛了周公祠羊女庙,吃了凉皮烤肉,看了杂耍捏面人,秦川热土的淳朴让我们乐不思蜀。几个人逐渐放松了心态,忘掉了不快,唯独我的心焦急火热,站在武序的大地上,却不知道那个冯恨水究竟在哪里? 回到宾馆,已近午夜时分,孙婷婷自然和李宇飞一个房间,一天的欢乐时光似乎已经让李宇飞忘掉了不快,还没有进门,已经和孙婷婷搂抱在了一起。 热气腾腾的淋浴很快冲走我的疲惫和不快,热气也让整个卫生间变得朦胧起来,当我从浴缸里跨出来的时候,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蒸汽朦胧的镜子上,显现出一行字:凤凰山脚下,恨水藏身处。 这肯定是那个女鬼梅玉玲给我的启示,冯恨水就藏在凤凰山附近,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梅玉玲正一步一步引着我去找到冯恨水,可是找到冯恨水后怎么办呢?梅玉玲只需要我引导她去找到冯恨水吗?她已经知道冯恨水藏在哪里还需要我去吗?我曾经听说,一个冤魂其实是害怕生前杀害她的人,她需要报仇就必须找替身去杀了那个凶手。显然,我就是她的替身,可是叫我去杀人,我可真的不敢啊!哎,为什么会找上我啊,愁云再一次布满了我的脸上。 我用毛巾把镜子上的蒸汽擦掉,突然想起这个女鬼可能还在房间里,我赶快跑出去,抱住我的夏雪,害怕她受到伤害! 第十五章疤痕脸 呸!”孙长州把喝到嘴里的水吐了出来,山上的泉水虽然能喝,但是由于这里地处水质高氟地区,水酸涩刺鼻,喝不惯的人还真的难以下咽。怪不得村里的人经常生病,可能都是喝了高氟的水造成的。 可能是夜里在张九家的帮助,让村民们对这群驻扎在这里的公安们解除了一点敌意,当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张好实叫村里的会计张春山和他媳妇给大屋里的公安们送来了早饭。 虽然送来的早餐只有发硬的饼子和面汤,但是孙长州和刑警队的小伙子们还是非常的激动,连声的对春山和他媳妇表示感谢。 “没事,没事,都是村长叫的,俺也希望你们早点把案子破了!弄得人心惶惶的”春山呵呵的笑着。 “那是,那是,我们一定争取早日破案,还你们安宁的生活!”孙长州面对春山质朴的眼神只能这样回答! 杨文龙依旧躺在床上睡觉,他就像蝙蝠一样,昼伏夜出,永远充满了神秘的感觉,常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常规在他这里不适用,也许只有这样,他才会洞察人类的的弱点,揪出犯罪分子。 可能是大家都饿了的原因,一会便把带来的饭菜一扫而光,孙长州留了一块饼子准备给杨文龙醒来后吃。 “春山,俺们回去吧,村长还等着我们作帐呢?”春山媳妇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焦急的催着春山。 “哦,好好,这就回去!”春山正和一名警察聊的开心。 “再聊会吧,春山!村里还有什么帐要急着做啊!”孙长州想和春山多聊一会,多了解一些村子里的事。 “哦,回去作村民集资的钱的帐?” “集资,非法的集资可是违法的事啊!”孙长州突然语调一转。 “不是,不是,俺们集资是村长叫的啊?是有用的啊!”春山被孙长州吓得语无伦次起来。 “那你跟我们说说看,村里集资作什么用啊?又不要盖楼建设的!” “俺们集资是为了治污啊!”春生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治污,就凭村民的集资,你们能治得了污吗?” “俺们村庄已经集资了十几年了,就是自从那个费先生过来之后就开始集资了,集资按每家的人头算,一人每年30块,现在已经积攒了不少了!” “费先生?”那天大力家二小子出事那天提到的费先生,孙长州陷入了沉思。 “这个费先生是什么人啊?他究竟有什么能耐让村长号召村民集资呢?” “哦,据说他是东部省份的一个大学老师,因为不满学校的一些做法,只身一人来到俺们村,看到俺们村庄的河流污染的严重,就主动找村长提出要治理污水!”春山嗫嗫的说道。 “哦,那你可以带我们去见一见这个费先生吗?” “这!”春山刚要张嘴,春山的媳妇在一旁拉了拉春山的裤角。 这些细节,孙长州都看在眼中,他用一种正气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春山。 春山显然被这种眼神吓倒了,连忙说道:“这费先生平时很少出来,俺们见的也很少,他整天窝在那个房子里面摆弄他的实验,村长也不让俺们去打扰他!”春山有点为难。 “没关系,你就告诉我们费先生住在哪就行,我们只是去拜访一下,没关系的!”孙长州欺哄着春山。 “你千万不要对村长说是俺说的啊!费先生住在村南头,屋子那里有一棵抱怀粗的大树,很好找的!” 看得出,村长张好实在村里的威信还是很高的,村民都很惧怕他。 孙长州打发春山和他媳妇走了,把情况和其他的警察们商量一下,挑了小胖子中队长和小刘准备去拜访那个费先生,正要跨出屋门的时候,杨文龙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出来,孙长州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些什么! 费先生的屋子面北朝南,可惜那棵大树却遮挡住了阳光,无论什么时候,屋子都笼罩在阴影下,这种房间一般人是不会选择居住的,即使夏天比较凉快! “咚咚动!”孙长州轻轻的敲了门,过了好长一会,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了,从屋里冒出一个全身都穿着黑衣服的人,头上还带着头罩,那人一抬头,孙长州和其他人都被吓了一大跳,那个人满脸布满了如蚯蚓状的疤痕,红红的血管随时都有可能破裂似的,疤痕差点把眼睛全部覆盖,发黄的眼球盯住来访的警察们! “各位有什么事吗?”疤痕脸发出沙哑的声音。 “哦!”孙长州缓和了一下紧张的心情,“请问是费先生吗?” “正是,请问各位找我有什么事吗?”听得出,这个费先生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哦,我们是县公安局刑警队的!最近,先生应该知道村里发生的几起命案,我们例行检查,想请先生配合一下!”孙长州委婉的表达了来意。 “恶水滔滔,邪恶纵生!这事情与我何干,各位还是请回吧!”费先生依旧堵着门口不让进。 “请你最好配合一点,这是搜查令!”小胖子中队长耐不住性子掏出搜查令在疤痕脸的面前晃了晃。 “哼哼,那请便吧!”疤痕脸闪开身子让出了一条道。 屋子里面黑漆漆的,大概是没有光照的原因吧!房子有两个房间,一个是疤痕脸住的地方,一个房间里大大小小的堆满了瓶瓶罐罐,看样子就是那个疤痕脸用来做实验的地方。 一进屋,小胖子和小刘已经开始开始搜索起来,疤痕脸在一旁斜睨着几个人。 “费先生平时忙什么实验了?”孙长州打开了僵局。 “我在发明一种化学原料,可以净化严重污染的水质,让村民们以后能够直接喝上干净的水,不用那么辛苦上山挑水了!” “费先生一个外地人来这地方已经好多年了吧,怎么?还没有弄好吗?” “水质污染的实在是太严重了,水质中各种杂质非常复杂,不能普通的净化剂就可以处理好的,这种问题比较专业,跟你们也不一定说的清楚!”疤痕脸竟然显得很高傲! “是啊,这种专业的问题我们不必打扰先生,那么先生为什么从那么远的地方到这里做这种善事呢?”孙长州突然把音调提高了八度。 疤痕脸全身哆嗦了一下,过了一会幽幽的说道:“看清我这张脸了吗?你知道我这张脸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吗?你以为我想来整个地方的吗?”疤痕脸突然激动了起来,狠狠的掀开头罩,一步一步逼近了孙长州。 孙长州竟然被逼的后退了几步,这个几十年的老刑警竟然在这个疤痕脸面前露出了一丝胆怯。他镇静一下,站住了后退的脚跟。 “你说吧?究竟为什么到这里来?” “我以前是大学的教师,大学教师啊,那个令很多人羡慕的职业,可惜,一次给学生上实验课,一个女生捧洒了放在架子上的硫酸,我正好在下面,一瓶的硫酸全部散到了我的脸上,我就变成了这样!”说道这里,众人好像听到了疤痕脸咬牙切齿的声音。 “这算是工伤吧,可是那缺德学校竟然不给我赔偿治疗,反而叫我办理病退手续,我才刚刚20几岁,你叫我怎么甘心,我找来找去,竟然没有人帮我说话,后来我也绝望了,就只身一人随处漂流,最后就到了这里!” “那你为什么还有信心帮助村民们治理污水呢?”孙长州露出一种不信任的眼神。 “感谢上天,这里的村民竟然没有嫌弃我,竟然会收留我,村长还给了我这间容身的屋子,我必须回报他们!” “治理污水,那是一个系统的工程,为什么不去找政府去解决呢?你一人的力量恐怕很难吧!” “多年前,村长就去找了,可是上头老是说经费紧张,也不知道是不是经费真的紧张!这么多年,也没有看见有谁来管过村民的死活!” “费先生,好像在我的记忆中,治理污水不需要福尔马林吧!”二人交谈之间,杨文龙突然冒出了一句,手中拧着一个大塑料桶,桶里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看样子,这位警官对化学很有研究啊!”疤痕脸对杨文龙的疑问不屑一顾。 “我对化学没有什么研究?但是我想这桶上面应该是血迹吧!”杨文龙的一句话犹如石破惊天。 第十六章车祸 这一夜,我抱着夏雪惶惶恐恐的总算过去了,总算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窗外的阳光照射了进来,我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早上10点多了! 夏雪乖巧的依偎在我的怀里,我看着她娇巧可人的样子,真的害怕她这一路才受到伤害,我的心里的激烈的斗争着,想就此放弃这次行程,可是一闭上眼睛,那个梅玉玲的恐怖身影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我和夏雪洗漱完毕后,穿好以后,去叫孙婷婷和李宇飞那两口子,我刚想敲门,竟然发现他们房间的门没有锁,难道昨天他们太急了,连门都忘了关! 我推开门,李宇飞在卫生间洗漱,孙婷婷背对着我们独自一个人坐在床上,我们进来了,她都没有察觉。 “婷婷,你怎么了?”夏雪关切的问道。 “夏雪,我肚子有点疼!不舒服!”孙婷婷捂着肚子转过身来,脸色有点惨白。 “怎么了啊?昨天玩的太累了,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了吧!”夏雪随口安慰着孙婷婷。 “哇哇!”孙婷婷一下子哭了起来,“昨天我和你们吃的一样啊!你们都没事,肯定是那天吃了那恶心的虫蛹啊!我完蛋了!” “没事的,心理作用!你看宇飞吃了不也没有事吗!” 在夏雪的安慰下,孙婷婷才渐渐的止住了哭声。 “老婆,你哭什么啊?”李宇飞拿着毛巾擦着脸从卫生间钻了出来。 “你老婆身体不舒服,快过来看看吧!”我揶揄着李宇飞。 李宇飞赶忙又是忙到开水,又是掐虎丫的,一阵忙活后,孙婷婷终于缓和过来了,脸色也变得有点红润了! 我们退了房,在街上又逛悠了一圈,在武序市最大的百货商场,我们每个人给自己添了点东西,因为听说凤凰山的山崖比较陡峭,大家都买了双好点的登山鞋,李宇飞还给自己添了把瑞士军刀,挂在腰间感觉蛮神气的。出了百货商场,已经接近中午时分了! 在武序火车站的广场前,我们坐上了去安水的车子,车子又在城里绕了一圈后,才带满旅客,匆匆的踏上了去安水的路。车子出城之后就进入了山路,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竟滴答滴答的下起雨来。车子行驶的海拔越来越高,我不禁回头张望了一下山脚下的武序,不知以后的旅程是否还会平静! 小中巴在盘旋的山路上九曲回转,山林郁郁葱葱,湿润的空气让三伏天的热浪减退了不少,打开车窗,呼呼的山风感觉还是非常不错的。我回头看了看其他人,孙婷婷一直捂着肚子,头上冒着丝丝冷汗,可能肚子又开始疼了!我心想,她是不是被李宇飞搞怀孕了! 大概行驶了2个多小时,我已经感觉有点犯困了!朦胧中,感觉车子一个转弯后,嘎的一声一个急刹车,把我差点从坐位上冲了出去,顿时间,车里的人开始张嘴骂了起来。 “大家别骂!别骂!前面出车祸了!又不是俺故意的!”司机委屈的辩解。 大家纷纷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果然前面一辆汽车翻在路上,半边车身已经悬在悬崖边,里面的乘客正在陆续的往外爬! 司机满脸鲜血的冲着我们的小巴喊道:“快来救人啊!里面有乘客被卡住了!” 我们车的司机回头冲着乘客说到:“大家帮个忙吧!救救人啊!”在他的号召下,车上下来了九个人,这中间包括司机我李宇飞孙婷婷和两个乘客,不过孙婷婷是下来呕吐的,她好像因为身体不适而晕车了。 夏雪我没让她下来,我害怕再受到什么伤害,觉得还是把留她在车上安全些。 四周因为下雨而变得雾气蒙蒙,甚至感觉气温有点下降,瘦子拿出小巴上的绳索一头栓住住翻到的客车,一头拴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防止客车掉下去。 “俺说老兄,咋出的状况啊?”瘦子关切的问到那个出事的司机。 “妈的,邪门了!俺开的好好的,忽然从边上窜出来一个红衣服小孩,就这样一下子从俺车头过去了,俺差点吓得尿都出来了,就一个急刹车,车子就翻了!”司机的手不停的比划着,“可是俺爬出来,啥都没有!你说邪门不?” “撞鬼了啊!俺听说啊,这里很多跑车的人都说阴雨天开车走山路的时候都碰到过这种情况啊!” “不会吧!今天俺咋那么倒霉了啊!”司机紧紧了绳索。 “有人说,那时候这山路刚开的时候,一个雨天一辆拖石子的卡车司机在山路上撞死了一个红衣服的小孩,没有管小孩的尸体就跑了,因为小孩死时穿的是红衣服,这样的冤魂一般就变成厉鬼,所以才会经常出来祸害跑车司机啊!”瘦子口无遮拦的吓唬那个司机,看见那个司机吓得脸都变色了,瘦子忍不住心里偷乐。 “你们还在那里聊什么了,赶快过来救人啊!”我爬在车上冲着两个人大喊,车子悬在半空颤悠颤悠的。 两个家伙急忙跑过来,和其他人一起用力的拉住车,我慢慢的爬到车门口,看见车子里面卡着一个年轻的女孩,整个下半身卡在变形的车座里,表情异常的痛苦,看见我爬了上来,绝望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对生的渴望。 因为整个车厢整个翻过来,我往里每走一步,车身就剧烈的抖动,我的心悬在嗓子眼,慢慢的往下滑,就快到女孩的身边了,车子忽然猛烈的一颤,整个车厢又向悬崖下滑了一点,我身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头重重的撞在座位的扶把上。 “妈的,抓紧一点啊!我差点完蛋了!”我扯着嗓子向外喊道。 外边的人使劲抓住绳索,车厢瞬间又恢复了平衡,我揉了揉撞痛的额头,发现女孩就在我的左边。 “你怎么样了啊?”我询问女孩的伤势。 “我好痛啊,下身不能动了啊!”女孩哭诉道。 我猫下腰去,观察女孩的伤情,女孩从腹部以下全部挤压在座位里,我用手试着搬开座位,可是毫无用处,“外边谁递个工具进来啊?” 过了一会,我抬起头看见李宇飞爬在车门口,小心翼翼的递进来一个撬棒,我接过撬棒,示意李宇飞赶快下去,以防车厢再次下滑。 我慢慢的用撬棒伸进座位与女孩身体的接触面,女孩的大哭大叫让我攥着撬棒的手心不断的渗出汗来,我紧张的发力撬动座位,可是每动一下,女孩就痛哭的大叫一声,我越来越焦躁,见到女孩的下身不断流血,这样下去肯定会失血过多,我可不想第一次那么清晰的接触死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心也失去了耐性,我咬了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劲的一撬,随着女孩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座位终于被撬开了,女孩的身体解放了,可是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女孩的腹部被挤开了一条大窟窿,血肉模糊,肠子都露了出来,粘粘糊糊的耷拉在肚子上。 容不得我多想,我急忙俯下身去,将女孩撮了上去,上面的人接住女孩将她拖了出去,我慢慢的爬出车厢,累的气喘吁吁,才发现自己满身都是女孩的鲜血。 交警和救护车终于到了,女孩被抬上了救护车,我目送着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我希望她能够早日康复。 翻到的客车被交警用拖车拖走了,崎岖的山路又恢复了畅通,我的未知行程再一次得以前进。 第十七章红磷 疤痕脸听了杨文龙的话之后,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布满疤痕的脸虽然看不出脸色变化,但是仍然从他呼吸起伏的胸口感觉到了他的紧张。 “就算是血液那又有什么?我每天的生活起居都在这个屋子里,说不定是我哪天碰伤了沾上的血迹,有什么奇怪的,你们这些警察就是多疑!” “是不是你的血迹还得回去化验之后才能确定!费先生,打扰了!孙队长,我们可以回去了!”杨文龙吆喝了孙长州一声。 孙长州明白了杨文龙已经对这个疤痕脸产生了怀疑,他信得过这个年青人,所以他也不再吱声,吆喝了一声收队! 刚回到屋子里,孙长州便拉过杨文龙:“你是不是觉得疤痕脸有很大的嫌疑啊?” 杨文龙默默的点了点头,“至少从现状来看,他肯定是有很大的嫌疑,但是又不能那么武断,他来了这里那么多年了,为什么命案这些年才发生?他作案的动机是什么?都值得去思考!” “刚才你把血样采集下来了吧?我马上叫人把送回城里化验一下,看到底是不是他的血迹!” 杨文龙轻笑了一下,“孙队长,不必去了,刚才桶上的不是血迹,只是铁锈红,我只是吓唬他一下,不过从他慌张的神情能看出点问题,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至少目前还没有证据!” 这一句话让孙长州的心咯噔了一下,这个年青人城府何其深,我这个干了二十多年的老刑警竟然都被他骗了,一时间心里泛起无限感慨,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文龙,听说你曾经破过很多无头的案件,而且都是杀人案,你年纪那么轻,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办案手段啊?”孙长州终于沉不住气。 “孙队长,你过奖了!只是运气罢了!”杨文龙谦虚的摆了摆手。 “运气,怎么可能每一次都是运气呢!前年,吕阳县那个旅店连环杀人案件是你破的吧?省厅刑侦交流工作会议上都讲了,还有那个清堂县医院无头女尸案是你破的吧?我当时也仔细研究了案情,如果叫我去办这个案情,我不一定能破的了!”孙长州自嘲了一番。 “孙队长您也是安水县赫赫有名的老刑警了,你的战果我以曾听说过,刑侦讲究证据,整个破案的过程就是找到凶手,然后用证据证明凶手犯罪,这些证据无外乎人证物证作案动机等等,您是老刑警了,我也不敢再班门弄斧!每个人杀人凶手作案的动机都各不相同,情杀仇杀为财,意外杀人者过失杀人者第一次杀人者以及杀人狂所表现出来的心理状态都各部相同,我就一直研究杀人凶手的心理,甚至把自己想象成杀人凶手进入案件!” 孙长州赞许的目光看着杨文龙,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我在警校的时候曾经设计了30个杀人案件,至今还没有人能够破掉其中一个!可能我现在的办案灵感来源于我常常把自己想象杀人凶手,如何杀人才不会被发现,杀人凶手的智商也是因人而异,但是只要作了案,都会暴露出心理的弱点!只要抓住了凶手的弱点,肯定能够破案!可惜,我却落下了这个白天犯困的毛病啊!”杨文龙说道这里,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 孙长州默默的抽着烟,他何尝不知这些,但是每个案件又怎么会那么容易抓住凶手的尾巴呢!孙长州狠狠的下了决心,一定要和这个年青人较量一下,否则以后真的很难有信心干下去了! 杨文龙说完之后,便落下孙长州一人跑到桌子旁边打起盹来。孙长州悄悄的召集了其他几名警察,吩咐小胖子和一名警察去疤痕脸住处蹲点监视,小刘和另外一名警察埋伏在那个尸洞处,四人接到命令后,各自行事去了。孙长州依然对自己的办案方式充满了信心。 时间过的飞快,夜幕又笼罩了整个村庄,孙长州的心再一次紧了起来,焦急的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村长张好实和他婆娘提着一个篮子进来了。“公安同志们,辛苦了,吃点饺子吧!俺婆娘特意给你们包的!” 孙长州连忙迎上接过篮子,连声道谢! “其他同志呢?都一起叫过来吧,包了好多呢!” “哦,其他同志都回城去了,大家都来吃吧!”孙长州吆喝了其他几名留下来的警察,大家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杨文龙抬起惺忪的双眼,打着呵欠,擦掉嘴边的睡觉留下的口水,“好香啊!吃什么啦!怎么不叫我啊!” “来,文龙,刚才看你睡得那么想,也没敢打扰你!村长给我们包的饺子,过来吃点吧!”孙长州招呼着杨文龙。 “我还真饿了!”杨文龙抄起筷子连夹了两个饺子入口。“哇,真好吃,什么馅的啊,村长?” “哦,野兔肉,俺们这里也没啥好招待你们的,早上村里人上山打了几只野兔,我就留了两只教婆娘给你们包了顿饺子,吃的还好吧?” “嗯,好吃,没想到还能吃到野兔肉的饺子!村长和夫人一起来吃点吧!”杨文龙热情招呼着村长。 “不了不了,俺们家里还有,你们先吃!”村长婆娘连忙接过话茬。 “这野兔蛮肥的啊!一点都不塞牙!”一个警察冒了一句。 吃完了饺子,张好实就和婆娘收拾了碗筷回去了。张好实前脚刚走,小胖子一组两个人后脚就迈了进来,“哎,队长,饿死了!什么味那么香啊?” “不好意思啊,你没赶上!刚才村长给送的饺子!”孙长州无奈的看着小胖子。 “饺子啊!好久都没有吃了!”小胖子吧嗒吧嗒着嘴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那里有泡面,凑合一顿吧!” 开水沉淀了半天,才勉强可以泡面,可是水已经冷了下来,但是饿坏了的小胖子囫囵吞枣的吃了两桶。 “监视有什么情况吗?”孙长州耐不住性子了。 “哦,队长,那疤痕脸的家伙下午两点的时候出了一趟村,我们跟了出去。他跑到邻村的小杂物铺了卖了点东西,就回去了!”小胖子一边说,一边还不停嘴的拖着面条。 “买了什么啊?” “就这个东西,你看一下!”小胖子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哎呀,我的裤子怎么染红了啊!” 孙长州接过小盒子,自己打量起来,盒子里装着红色的粉末,还散发出阵阵的香气,好像是胭脂,可是粉末又比胭脂粗了一些。 “文龙,这是什么东西啊?”孙长州实在分辨不出是什么。 杨文龙接过小盒子,倒了少许放在手心,摩擦了几下,又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有一点焦糊味,他又掏出一张白纸,倒了一点粉末,用打火机点着白纸,“哗”的一声,火光冲天,一道白烟冒出,瞬间白纸消失的无影踪。 小胖子吃惊的望着杨文龙,好像他是在变戏法一样。 “这是红磷!”杨文龙看着孙长州肯定的说。 “红磷,难道就是火柴皮上的东西吗?他要这个东西干吗?” “暂时还不好说,红磷易燃,一般农村人在建土房子的时候,会把红磷混在泥土中,这样土质的结构会变得结实一些!” “难道他要建房子吗?”孙长州嘟囔了一句。 第十八章打架斗殴 由于路上车祸的耽搁,到了安水县城,天已经挂上了暮色,刚下了车,就感觉发现脚下的路崎岖不平,安水县是个典型的山城,路上三三两两的路过几个手持登山杖,背着旅行包的游客。 县城里看起来并不繁华,全县最高的就是一座农业银行的大楼,和远处高耸入云的凤凰山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山城的空气竟然不是很新鲜,一辆汽车从身边驶过,带过一阵滚滚的尘土。 孙婷婷一下车,就连忙趴在路边“哇哇”的吐起来,脸色异常的惨白,手捂着肚子不停的叫唤着,李宇飞在一旁关切的嘘寒问暖,焦急的双脚直跳。 “阿强,怎么办啊?婷婷身体不行了!” 我用手试了一下孙婷婷的额头,连忙缩回了手,额头冰凉彻骨,三伏夏日,人热的恨不得把衣服脱光,她的额头竟然那么凉,肯定是病的不轻啊! “去医院吧!”我只能这样说了,我害怕孙婷婷出了什么意外,真的就不好交代了。 我们一行四人坐上出租车,来到了安水县人民医院。门诊部已经下班了,只得匆匆的来到急症室,急诊室内吵吵嚷嚷的,原来是两派小流氓打仗,这一派吃了败仗,两个家伙被戳伤了,正在吵闹着医生抢救!医生皱着眉头忙个不停! 我天生对这种人反感,何况我们身处异地,人生地不熟的,又带着夏雪,我很想马上离开,可是看到孙婷婷病重的样子,我只得忍耐下来,但是仍对这些家伙抱着一种戒备之心,我拉紧夏雪的手,随时准备离开。可是,李宇飞可不管这些。 “大夫,麻烦你帮我看看我女朋友怎么了?她感觉很难受!”李宇飞不管那些流氓,拉了拉正在忙活的医生。 “等一下,没看俺正忙着了吗?今晚就俺一个人,真倒霉!”医生头也不回的在诊断那两个家伙的伤情。 那两个家伙一个大腿被砍了一刀,一个肚子被戳了一刀,鲜血汩汩的从伤口流出,连换了几块纱布,都止不住血,两个家伙躺在病床上哎唷哎唷的叫唤着。 李宇飞回头看了一眼孙婷婷,夏雪正坐在椅子上陪着孙婷婷,孙婷婷疼的冷汗直冒,看样子就不行了! “大夫,求求你了!她快不行了!”李宇飞不顾脸面的苦苦哀求着。 “你他妈急什么!没看见俺兄弟伤的厉害吗?识相的话,快点滚蛋!”一个留着小胡子,头发长长,光着上身的小流氓走了过来。 李宇飞没有理会那个小胡子的警告,依然苦苦哀求着医生。 “哎呀,你们都是这样,就俺一个儿人,叫俺怎么办吧?”医生终于把头转了过来。 “大夫,你别罗嗦啊!快点给俺兄弟治伤啊!”小胡子一把抓住医生的白大褂。 “别急,别急,俺去打个电话,再叫人来!”医生转身跑进了值班室。 李宇飞异常焦急,一会跑到孙婷婷身边询问病情,一会跑到值班室催促医生赶快叫人来。 过了许久,另外一个医生终于不情愿的来了,给孙婷婷诊断起来,刚才那个值班医生给两个受伤的家伙缝合伤口。 “有多长时间了?”医生问道。 “哎唷,哎唷,大概就今天早上吧!”孙婷婷勉强回答了一句。 “这两天吃了什么了?有没有变质的东西啊?” “吃了……。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啊!”孙婷婷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体温下降了,才36度!应该是急性肠胃炎!”医生从孙婷婷胳肢窝下面取出体温计,用力的甩了甩。 “医生,那怎么办啊?情况严重吗?”李宇飞焦急的询问医生。 “没事,没事,挂水就行了,俺去开药!你们坐着等一下吧!”医生起身走进了药房。 过了一会,那个医生依然没有回来,那边两个受伤的家伙的伤口可能已经缝合好了,已经基本停止了呻吟声,他们的那些狗屁兄弟也放下了心,开始四处溜达起来。 “小妹妹,怎么了啊?”小胡子手里夹了根烟溜达到我们这里。 “不关你的事!”李宇飞挡在孙婷婷面前。 “哟,敢这样跟老子说话,你不想活了!”小胡子气恼起来,一口烟吹到了李宇飞的脸上,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听到小胡子的叫声也围聚了过来。 “请你不要打扰我们,我们马上就走了!”我看形势不妙,赶快过来解围。 “小子,这里不管你的屁事,小心老子给你放血!”小胡子手指着我的额头,差一点就点到我了。 “麻烦把你的手拿开!”我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了出来,毕业以来的所有郁闷让我感觉非常气恼,别人毕业找工作,我毕业却要去踏上寻鬼之路,我一把掌打掉了小胡子的手。 “小子,找死啊!”小胡子一拳打在我的脸上。 我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感觉到一种痛快,因为我看见白衣的梅玉玲正站在不远处望着我们。 “小子,还挺能撑啊!兄弟们,给我打!”小胡子冲身后的几个家伙吆喝了一声。 那几个家伙如获至宝似的,暴雨般的拳头落在我的身上。 “你们想干什么啊?赶快放手啊!”夏雪冲过来,抱住我,想极力的保护我! “小妞,长的挺漂亮啊!兄弟们,别放过机会啊!”小胡子停下了手,几个家伙也立即停手,狞笑着向夏雪走来。 我的心拉的紧紧的,这一仗无法避免了,我的拳头捏的嘎巴嘎巴响,只要他们碰到夏雪,我立即出手。我抬头看了一眼梅玉玲,那个鬼脸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伸出长长的指甲,插进了自己的眼睛,黑黑的水从眼睛里流露出来,一会变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妞,身上还挺香啊!”小胡子已经撩到了夏雪的头发。 “去你妈的!”我大吼一声,凶狠的一拳打在了小胡子的脸上。 “哎唷妈呀,兄弟们,赶快上啊!” 顿时,我和他们扭打在了一起,夏雪连忙把孙婷婷拉到了一边,用一种赞许的眼光看着我,这种眼神突然我觉得不像是夏雪的眼神,我停顿了一下,脸上又被挨了几拳,还好李宇飞加了进来,让我感觉不太势单力薄。 我把所有的郁闷和愤怒全部发泄在小胡子身上,任凭其他人打了我多少拳,我都不在乎,我只把拳头狠命的砸在小胡子的脸上,渐渐的我感觉小胡子身体软了下去。 “别打了,别打了!俺认输了,认输了!”小胡子鼻口窜血的哀求道。 我停下了手,站在那里不停的颤抖,忽然,小胡子一个扫堂腿,把我扫到在地,小胡子从身上掏出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妈的,跟老子斗,你找死啊!今天就废了你!”说完,一拳打在我的腹部,我痛得整个身子弓了起来。 “还有你这个家伙,今天你也跑不了!”李宇飞也被小胡子一脚揣到在地。 那几个家伙对我俩不停的拳打脚踢,我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我尽力转过头想看了一眼夏雪,夏雪阴沉着脸,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只是缓缓的竖起一个手指。恍惚中,我伸手一摸,竟然摸到了挂在李宇飞身上的瑞士军刀。 我不顾一切的把刀拽了下来,辧开中间的大刀,顺势一下刺了出去。 “啊,啊!俺的眼睛!”一声惨叫,小胡子捂着眼睛倒了下去,其他几个人看到小胡子的惨样,也纷纷停下了手。 我看见小胡子捂着眼睛,血和黑色的水从指缝间流出,我不敢多想,一把拿起李宇飞,吆喝了夏雪带着孙婷婷跑了出去。 第十九章孽障 我们四个人互相搀扶着一路猛跑,顾不得高低不平的石子路硌脚,也不知跑了多久,只感觉呼呼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跑了大约有20几分钟,实在是跑不动了,我们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也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四周黑漆漆的,静悄悄的,漆黑中只能听到四个人的喘气声音,过了许久,大家才逐渐的平静下来。可是,孙婷婷的的呻吟声还是刺激着我们紧张的神经。 “阿强,赶快地方给婷婷看看吧,她这样下去肯定支撑不住了!”黑夜里,夏雪银铃般的声音感觉有了一丝生气。 “夏雪,你刚才怎么了?怎么不去报警啊!站在哪里傻望着!”我有些气恼。 “我…。我刚才觉得面前闪过一道白影,后来我就觉得神志模糊,身子发紧,动弹不得,后来被你一嗓子吆喝,才反应过来,就一直跟着你跑!”夏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 我错怪了夏雪,只有我心里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梅玉玲上了夏雪的身,还好现在她已经走了。我并不害怕打架,但是夏雪的遭遇还是让我心里一寒。 “别愣着了,赶快找个大夫给婷婷看病吧!”李宇飞异常的焦急。 我和李宇飞轮流背着孙婷婷往前走,走了一会,感觉到了郊区一样,周围没有一丝人气,只有若影若现高低起伏的山头映入视线,我们迷路了。 “怎么办,原路返回吧!”我提议。 “算了吧,我死都不回去,那些家伙不会善罢甘休的,万一被他们碰到了,我们就死定了!”李宇飞关键时刻大脑竟然还很清醒。 我们只得四处转悠了一圈,忽然前面出现一丝灯亮,顺时间我们又鼓足了勇气,往前进发。 这是一片民居,破旧的房子三三两两的散落在一个低矮的山坡上,我们一直望前进发,也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可能人在最感觉无助的时候,渴望得到别人的帮助的心理驱动着我们。 进入了巷口,忽然看见半山腰上一个破旧的霓虹灯挂着一个“十字”的图案,我们的心里不禁大喜,终于有诊所了。 我们沿着台阶拾级而上,一会便来到了诊所门前,大门紧扣,门上贴着两个灵兽的图案,连锁孔都是铜制的,除了上面悬着的霓虹灯,一点现代气息都没有了。 “这应该是中医诊所,能看好孙婷婷的毛病吗?”我犹豫的对李宇飞的说。 “哎,总比没有好吧!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李宇飞一句话出来,发现自己说错了,赶快歉意的看了一眼孙婷婷。 孙婷婷已经痛得弯下了腰,已经无暇顾及李宇飞说了啥了! “咚咚动!”李宇飞抬手狠命的敲了门。 “谁啊?这么晚了!”一个尖细的老年妇女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大娘,麻烦你开个门啊!有人生病了!”我冲着大门喊了一嗓子。 门吱亚一声打开了,从里面竟然走出来的是一个老头子,我不禁为刚才那声“大娘”而羞愧不已。 “怎么了啊?”老头子尖细的声音真像一个老太太的声音,我这才发现那个老头皮肤白皙,喉结紧缩,一丝胡须都没有,活象一个过去宫廷里的太监。 “大…大夫,麻烦你帮我女朋友看一下,早上到现在肚子就一直不停的疼!”李宇飞急的话都结巴了! “哦,那进来吧!”老头侧身把我们迎了进去。 “你们好像是外地人啊,来旅游的啊?怎么个个都鼻青眼肿的啊?怎么不去大医院啊,跑到俺这里来了啊?” “哦,这,我们路上出了点状况,大爷,她怎么样了啊?抓紧给她看看啊!”我只有这样回答。 “好的,没问题,你们的伤口也要处理一下啊!小灵,出来一下,帮这两位清理一下伤口!”老头冲里屋喊了一声 “哎,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孩声从里屋传出,随着布帘的掀开,一个扎着马尾辫长的异常秀气的小姑娘从里屋走出。 山间的女孩朴素异常,散发出一种迷人的淳朴,惹的我不禁多看了两眼,我忽然瞥见了夏雪的眼神,赶忙把视线转移了过来。 “两位坐下吧,哎呀,伤的不轻啊!都肿了!”女孩银铃般的声音和身上散发出的阵阵清香弄得我胡思乱想的,但是我深知此行的目的,赶快收起了糊涂心思。 小灵一会功夫就帮我清洗了伤口,贴上了创可贴,又给李宇飞开始包扎伤口起来,我从凳子上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酸痛不已。 我走到夏雪的身边,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心中泛起无限的感慨!期待与夏雪风雨共渡一生,现在的考验已经残酷异常,但愿我们能有个好结果吧! 我转悠了一圈,突然发现我们几个人带的包全部丢在医院里,顺时间我的汗水下来了,所有的东西全部在包里,回去拿是不可能的了,我急忙摸了摸口袋,发现口袋里面只有200多块钱了,我抬起头看见夏雪也冲我摆了摆手,她的钱物都在包里,哎!到这时候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小姑娘,你的脉象很乱啊!”老头把着孙婷婷的脉说。 “大夫,快点给我挂个止痛水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孙婷婷痛苦的说道。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一般不找准病因,不敢贸然行事啊!”老头依旧慢条斯理。 我们没有办法,只有把孙婷婷交给老头任意处置了。 老头把脉了一阵,大叫一声:“不好!”一句话把我们的心都悬了起来。 “你最近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这,哦,那天我们是吃了一些很大的像蚕蛹一样的东西!可是我没感觉有什么啊?”李宇飞急忙插嘴说道。 “什么蚕蛹,你最好的完整的说出来!” 于是,李宇飞赶紧把那家饭店遇到的情况完完整整的说出来。 “孽障东西,竟然消失了多年又出现了!”老头叹息了一声。 “大夫,这东西有什么不妥吗?她会不会出事啊!”李宇飞的声音都露出了哭腔。 “暂时还不好说,就看弄这个人的目的了!”老头的思绪一下子被带到了40多年前,那时他还只是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 第二十章苗蛊 自从58年开始,文化狂潮迅速席卷中国大地。随后,不经试验一哄而起的人民公社化运动,更使中国经济雪上加霜。国家又经历一次全国性的大饥荒,饿死的人遍地皆是,树皮野菜都被挖的光光的,依然不能满足大家的肚皮。各地跑荒的人逐渐的增多,老头姓徐,排名老三,别人都叫他徐三,上面有两个姐姐,因为实在抗不过这场浩劫,都饿死了,徐三只得随着家人一起跑荒,那是国家遍地遭受灾害,也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停留下来,只是听说南方的气温高,动植物资源丰富,一家人一路乞讨向南,来到了云南的一个苗寨里。 那个苗寨的人心肠极为热情,好心的收留了徐三一家,苗寨地处山区,主要以水稻种植为生,正好赶上早稻的收割,青黄不接的全面才得以缓和一些,家家都能基本维持生活,徐三一家人受了寨里人的恩惠,感觉非常的不好意思,老头就和他的父亲帮助村里人忙农活。 一天,老头正在田里忙活,寨主罗宝翁把徐三叫了过来,叫他帮助寨里人一起去抬东西。徐三跟着寨里人翻过几个山头,来到一个山凹中,四周都是青山,唯独山凹中间有一块空地,还孤零零的座落着一座竹楼,一行几个人在寨主的安排下,在竹楼前挖坑,几个人哼吃哼吃的挖了一个下午,才挖好了大坑。 暮色很快笼罩了山寨,那时候正值农历十五,月亮又大又圆的挂在山头。一会,火把点燃了,火光冲天把整个山谷照亮了。大约11点多,远处传来了拖拉机轰鸣的声音,不一会儿,一辆拖拉机便呈现的眼前。 罗宝翁吩咐老头几个人把拖拉机拖斗里的东西扛下来,车斗里用布袋包裹了很多东西,大概有6个布袋左右。徐三把东西往肩上一扛,感觉不对劲了。布袋沉沉的,感觉还有点软绵绵的,还有一丝丝粘糊的液体渗出,徐三顺着布袋摸了几下,发现竟然是个人,只是不知是死是活。 徐三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赶快把肩上扛的东西放到挖好的坑里,有一个人把布袋扔到坑里的时候有点猛了,布袋坏了一个口,果然一只人手露了出来,寨主的脸色顿时变了模样,吆喝大家赶快回去。 众人看到寨主的脸色变了模样,赶紧唯唯诺诺的都走了,徐三也不敢多看一眼,和众人迈上回家的路,可是好奇心一直在徐三心中攒动,走了一会,徐三借口肚子不好,要上厕所,别的人也没有等他都先走了。徐三看见别人都走远了,连忙跑回去,爬上一个小山头,悄悄趴在那里观察,视线刚好,所有的景象一览无遗。 罗宝翁跪在竹楼门前不停的磕头,过了好大一会,一个头戴牛角全身挂满金银首饰的苗族巫师打扮的人出来了,接过罗宝翁递过来的一个杯子,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时,嘴角竟然挂着的是血,那是苗族的牛血酒。罗宝翁和巫师交谈了一会,徐三离的很远,什么也听不见,只是感觉罗宝翁在和巫师谈条件。罗宝翁向后招了一下手,寨里的一个人,赶快递过一个箱子,打开一看,全部是首饰,巫师收了下来,挥手叫他们后退。 巫师吩咐罗宝翁几人把坑里的布袋解开,果然一条条赤裸的尸体赫然呈现,老头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还好离的远,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巫师操起一把牛刀,跳入坑中,给每一具尸体开肠破肚,顺时间,坑中血流成河,肠穿肚烂,刺鼻的血腥味连老头似乎都能闻见。徐三的眼球差点就掉了下来,想跑可是被吓得抬不起腿,又害怕惊扰到那些人就完蛋了!只得趴在那里继续看。 6具尸体一会功夫便被巫师全都开了膛,巫师气喘吁吁的从坑里趴了上来,全身上下沾满了鲜血,罗宝翁赶紧递上一块毛巾,巫师接过来胡乱的擦了擦便把毛巾扔在地上。 巫师歇了一会,转身进了屋子,搬出了一个黑色坛子,坛子上蒙着一层塑料布,巫师用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挤了几点滴在塑料布上,顺时,坛子里有东西想往外飞,撞的塑料布扑通扑通的直响。 巫师吩咐众人后退,罗宝翁和几个人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巫师把坛子放在坑前,双手伸向夜空,嘴里不断的念念有词,还不停的大叫,古怪的声音惊得夜空里的猫头鹰都哀叫着跑掉。 念叨了一会,巫师撕掉了坛子上的塑料布,顺时间,从坛子里飞出许多巴掌大的蝴蝶,蝴蝶身上在夜空中都散发着磔磔的金光,蝴蝶上的花纹诡异,从远处看就像一个个发着金光的骷髅头,蝴蝶聚拢了一下,一下子都向坑中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扑去,一会功夫,尸体就干枯憋瘦了下去,连血迹都被蝴蝶添舐的干干净净,蝴蝶吸完血后,开始变得膨胀起来,一只只蝴蝶趴在尸体上产卵。 大如鸽子蛋一样的透明卵产在了尸体上面,一会功夫,蝴蝶卵便布满了尸体,蝴蝶产完卵后,便一只只萎缩了,一会消失的无影踪了。那卵一会功夫便长成了寸把长的蛹。 巫师把罗宝翁几个人叫了过来,嘀咕了一阵,便挥挥手吩咐罗宝翁几个人回去。 徐三趴在地上半天,感觉腿都麻木了,想转个身换个姿势,忽然发现耳根发凉,随手一摸,竟然是一条蛇游到了徐三的身边,吓得徐三顿时跳了起来。这一跳,惊扰了下面的人,连忙大叫谁在那里,一窝蜂的向徐三这边的山头拥来! 徐三吓得连忙窜进树林,趁着暮色一口气跑回了家中。一进门,连忙关上门。徐三的父亲看到他慌张的样子,连忙询问出了什么事情!徐三一五一十的把见到的情况告诉他的父亲,父亲对他说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苗族蛊术,叫他千万不要传声张出去! 日子过的很平静,全寨的人们仍然日落而做,日落而息,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徐三每天惶恐的跟着寨里人去田里劳动,一看到罗宝翁就绕着道走,总有点心虚的感觉。 第二十一章吃新节 转眼到了田里稻谷抽穗的时候,这天农历九月初八,一大早,徐三刚睁开眼,就听见门外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徐三是个爱看热闹的人,连忙穿好衣服跑了出去,寨中家家户户都穿上华丽的衣服,带上平时舍不得用的首饰,在寨中欢歌笑语。 徐三非常的纳闷,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徐三在寨里溜达了起来,询问了寨中人才知道今天这是苗族的吃新节,为了庆祝新收成,家家都煮好糯米饭一碗鱼,一碗肉等,都摆在地上(也有的摆在桌上),并在自己的稻田里采摘79根稻苞来放在糯米饭碗边上,然后烧香纸,由家中的长者掐一丁点鱼肉和糯米饭抛在地上,并滴几滴酒,以表示敬祭和祈祷丰收,然后把摘来的稻苞撕开,挂两根在神龛上,其余给小孩撕开来吃,全家人就高高兴兴地共进美餐。 徐三显然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不禁心情愉悦了起来,甚至随着寨里的人一起舞蹈了起来,忽然徐三远远看见寨主罗宝翁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两个人,手里拧着两个布袋。徐三心里一紧,赶紧想溜,可是眼神已经对上了,跑不掉了。 “徐三,今天我们苗族人过节,这是新成的稻米,给你们家送点去!”罗宝翁对徐三说道。 徐三赶紧接过递过来的布袋,连声道谢,把布袋扛在肩上就准备往家跑,可是罗宝翁仍然紧紧的跟着徐三一直到了家里。 到了家中,罗宝翁也跟着进了门,徐三的父母看到寨主来了,连忙上前迎接。 “二老身体还好吧?”罗宝翁客气的询问徐三的父母。 “托寨主的福啊,我们过的很好啊!”徐三的父母有点受宠若惊。 “今天是我们苗族传统的吃新节!晚上要在广场开篝火晚会,全寨的人都去参加,二老也赏光去啊!” “哦,感谢寨主啊!我们一定到,一定到!”徐三父母的头点的像捣蒜一样。 罗宝翁说完就带着两人离开了。 徐三赶紧对父母说:“二老,晚上我们真要去吗?我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啊!” 你这小子,难得人家能够这么照顾我们,寨主是个好人那!”徐三的父亲呵斥了一句。 “那天他们做的事实在是太恐怖了,我总绝对罗宝翁不像善类啊!”徐三受了训斥,耷拉着脑袋嘟囔了一句。 “你别瞎猜测了,少数民族有很多传统的仪式,人家收留了我们那么长时间,感激都来不及,真是没把你这个小子饿死!”父亲生气了,徐三再也不敢吱声。 一天的时间,徐三都耷拉着脑袋,难道自己真的多虑了吗!夜色降临的时候,社场上已经升起了篝火,火光映红了村寨,也映红了每个寨里人的笑脸。大家载歌载舞,共同抒发对收获的喜悦之情, 社场上早早的用低矮的桌子围成了一个四方形,各家都围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摆满了食物,甚至好有猪肉鱼肉等荤菜,徐三跟着家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徐三看见那么多的荤菜,顿时口舌生津,馋的不得了! 大家都围坐那里等待寨主罗宝翁的出现,可是徐三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桌上的菜,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罗宝翁终于出现,穿着华丽的着装,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徐三眼巴巴的望着罗宝翁,就等着他一声令下开吃,可是罗宝翁出场后就讲个不停,大概都是一些感谢上苍,感谢大地的话,急得徐三恨不得扔个东西过去砸他。 罗宝翁终于讲完了,大家开始开吃起来,徐三迫不及待的抓起一个鸡腿就往嘴里塞,几下就被啃的只剩骨头了。演出又开始了,围桌中间的空地里上来一男一女,表演一种怪异的舞蹈,大家都被逗的开怀大笑。可是徐三不管这些,依旧不停的抓起食物拼命往嘴里塞,害的他母亲在一旁不停的叫他慢点吃,注意点影响。 过了一会,罗宝翁又站了起来,说有重要事情要宣布,众人一下子肃静了起来,罗宝翁拍了怕巴掌,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徐三吃的正欢,不经意的抬头一看,吓得手中的肥肉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一条狗连忙叼过就跑,原来后面出来的人就是那晚看见的巫师。 巫师站在罗宝翁的旁边一声不吭,罗宝翁对大家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会,徐三紧张的心悬在了嗓子眼,罗宝翁说什么都没听见。 罗宝翁说完之后,便退到一旁,巫师站在围桌的中央,从身边拿出一个坛子摆在桌子上,接过族人递过来的一只活蹦乱跳的公鸡,对上天做了一番祷告之后,一用力扭断了公鸡的脖子,公鸡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巫师用一个碗接满公鸡血,褪去上衣,然后用手沾着公鸡血在自己的脸上和上身画了许多奇怪的符号,一切完毕后。巫师掀起坛子上的盖子,顿时一股血腥刺鼻的味道冒了出来,徐三吃了那么多东西,闻到这个味道差点吐了出来。 巫边吩咐人递上来一个银质的盘子,用手伸进坛子里掏出了一些血肉模糊的东西放在盘子里,徐三定睛一看,那团东西竟然一条条蠕动着的白色虫子,正是那天晚上尸体上的那些恶心的虫子,许三再也忍不住了,只感觉喉头一松,哇哇的吐了起来,吐完之后,立马拔腿想跑。他的父母看到他这个样子,连忙揪住他的耳朵,让他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 折腾了一会,边上的人竟然没有理会他,全都紧紧的盯着巫师手中的虫子,一会银盘里便堆满了虫子,那些虫子不停的爬来爬去,巫师只得用手把爬出来的虫子拨到盘子里。 巫师抱出一坛子酒,把酒倒在盘子里,洗净了虫子上的污秽,然后用火把点燃了酒,顿时银盘火光冲天,虫子被火烧的吱敖吱敖的叫,一会功夫虫子便被烧的金黄透亮。 罗宝翁亲自端起银盘,沿着围桌走了一圈,将盘中的烧的金黄的虫蛹分发给了寨里的每一个人,先是从围桌左边的寨里长者发起,再依次按级别和辈分分发,每个人接到虫蛹之后,眼中都流露出一种极度渴望和喜悦的神情。 一会功夫便走到了徐三家的桌边,罗宝翁也同样夹了三条虫蛹给徐三和他的父母,徐三的父母感激的接过了虫蛹,当徐三接过罗宝翁递过的虫蛹时,罗宝翁突然冲着他诡异的一笑,这一笑差点把徐三的尿给吓出来。 寨里的每个人都分到了虫蛹,罗宝翁站在围桌中央,用苗族的古语又祈祷了一番,然后拿起虫蛹,塞进了嘴中,众人连忙也把虫蛹塞进了嘴里。徐三的父母见状,只得效仿把虫蛹吃了下去。 徐三心里有数,他肯定不会吃这个东西,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虫蛹偷偷的倒掉,桌下的等食的狗连忙叼进嘴里。徐三为自己的小计谋得逞而暗自欢喜,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巫师看在眼里。 第二十二章钉螺 过完了吃新节,又是新一轮农忙的开始,田里的稻田又蓄满了水,徐三和他的父母也帮着寨里的人开始种植水稻。 可是水稻没种下几天,罕见的暴雨降临了,一连几天的大雨把寨子变成了水城,大水退去后,寨子里满山遍野都出现了钉螺,可是寨里的人都不知道这种东西的厉害,再加上冲垮的稻秧需要重插,寨里人依旧在田里忙活,小孩们还没事就捞那钉螺玩,没几天的功夫,村子里就爆发了血吸虫病。一时间,家家都有发病的人,个个都变得面黄肌瘦的,肚子大的像鼓一样,徐三因为在田里干活,也染上了血吸虫病,整天萎靡不振,滴水不沾,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罗宝翁看到这种情况急的是团团乱转,赶忙支人去自治州府报告,过了好几天,州府终于派人来了,可是派来的人只能帮助灭螺,无法治疗血吸虫病,只是丢下了一批药品,便匆匆打道回府了。 丢下的药品显然对血吸虫病不起作用,患病的人终于有人撑不住了,寨里出现了死人,一时间,寨里的哀声四起,好端端的寨子笼罩在了死亡的阴影下。 罗宝翁急了,连忙又翻过山头,再次请了那个大巫师出马,巫师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用石灰粉散在每家屋子的墙角,然后叫罗宝翁给他一间背阴的屋子用以调制药物,三天后再去叫他。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可是罗宝翁和全寨的人焦急的等待觉得这三天比三年还要长,终于三天过去了,这天,罗宝翁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敲响了巫师的门!敲了半天,也没人来开门,罗宝翁在门口急的团团乱转,心里揣测着巫师是不是出事了! 罗宝翁正要指挥人把门撞开,门吱呀一声开了,巫师面色刷白,浑身虚脱的站在门口,看见罗宝翁,巫师身子一斜,差点倒下了,罗宝翁反应极快,一下子扶助了巫师,这才看见巫师的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有的地方已经起了黑痂。 罗宝翁连忙叫人架住巫师,独自一人走进了屋中,只觉得屋里一股寒气逼人,恶臭难闻,屋里光线黯淡,看不清东西,只觉得屋里有东西来回的游动,还发出咝咝声,罗宝翁是山里人,意识到屋中有蛇,赶快退出屋子。 巫师勉强支撑了一下身体,从身上掏出一些黄色粉末,向屋里洒了一些,顿时屋中蛇影攒动,一会便平静了下来。巫师望了罗宝翁一眼,示意可以进去了。 罗宝翁派人点燃了火把,再一次走进了屋中,屋中有一口大缸,下面升着火正在咕嘟咕嘟的煮着,屋子的拐角处几条蛇懒散的爬在地上动弹不得,周围还有一些蝎子蜈蚣蟾蜍等毒物,罗宝翁明白这种下蛊的手法,这一般都是毒害人才会用到的东西,可寨子里的人病的那么重,他已经顾不上去思量下蛊的毒害了。 罗宝翁看到缸里熬好的药水明白巫师已经弄好了蛊引,于是便退回来,跪在巫师面前祈求巫师早日施法,早日控制寨里的灾情。 巫师叫罗宝翁回去,准备一些糯米,再去水田里捞些活的钉螺,晚上7时以后叫寨里患病的人依次过来,他来帮助村民治病。 一切准备就绪后,晚上7时后,第一个病者在家人的陪同下来到巫师的屋子里,巫师吩咐病者躺在竹板床上,这个病人已经奄奄一息了,只剩鼻孔的幽幽气息感觉他还是活着的,巫师把糯米蒸熟后放在一个瓦罐里,然后将缸里熬好的水倒入瓦罐,用木杵将糯米捣烂和好,捏成一个个小丸,巫师示意病人家属把病人扶起来,把小丸塞入病人的口中,就着缸里的捞出来的水吞服了下去。 一会功夫,病人开始痛苦的在床上翻滚起来,罗宝翁和病人家属看到这样非常的害怕,连忙询问巫师怎么了!巫师示意不要慌张,过了一会,病人一下子翻坐起来,哇哇大吐,吐出来的都是黑色的血水,顷刻间,病人的面色有了一些红润,这让罗宝翁和家属欣喜不已。 巫师挥了挥手,示意不要高兴大太早,顿时屋中又恢复了严肃的气氛,巫师掏出牛角刀在火上撩了一会,擦去烧出的黑灰,对准病人的涨大如鼓的腹部刺了下去,顿时黑色的污血和黄色的脓血溢了出来,房间里弥漫着恶臭的味道,巫师用抹布擦去病人身上的污血,捞起边上水桶里的一个钉螺,把钉螺塞进了病人的腹中,然后将病人的腹部缝合好,抹上一些糯米,便叫家属把他扶回家休养。 一连几天,患病的人都陆陆续续的送到巫师的屋里接受救治,巫师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先前治疗过的病人回去后,连续排出黑色的粪便,腹部也慢慢的消肿了,继而能吃下东西,下地走路,渐渐的恢复了。 由于寨里感染血吸虫病的人太多,徐三的父母不停的排了几天队也没有赶上,徐三眼看就像不行了,躺在床上一点反应都没有,从远处看,就像一个圆球躺在床上。 这天终于轮到徐三了,还没到晚上7时,徐三的父母早早就把徐三就抬来了,一进屋,就看见罗宝翁和巫师盯着徐三看,徐三恍惚中还是感觉自己大事不妙,但是已经动弹不得,只得任人摆布了。 巫师依旧是老样子,给徐三服了糯米丸之后,徐三开始哇哇大吐,一会意识开始清醒了一些,想张嘴说话,可是发不出声音,巫师用力的把徐三摁在床上,徐三一下子害怕了起来,连忙想挣扎,可是巫师的力量奇大,动弹不得,连罗宝翁也加了进来,摁住徐三的双腿,徐三连忙用眼神向父母求救,可是父母也不晓其间缘由,反而一起用力摁住徐三。 巫师用牛角刀划开徐三的腹部,顿时徐三感觉自己像泄了气的皮球,软然的塌了下去,只得任凭巫师摆布,只能尽力的睁大双眼,眼睁睁的看着巫师把钉螺放进了徐三的肚子里,又从身后的竹筒里抓出一条白色的蠕虫一并放入了徐三肚子里,缝合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木偶人 寨里的病人逐渐的好转起来,田间地头又陆续出现了忙碌的人群,徐三的腹部也渐渐的消了下去,没过几日,已经能够下地干活了。 转眼已经到了三伏天,天气热不可耐,忙碌了一天的徐三回到家中,连忙舀起水缸的冷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瓢水,才感觉全身通体舒坦,徐三褪去上衣,看见自己肚子上的那一条绿线好像又长了一点,已经出现好几天了,不痛不痒的,徐三也没放在心上。 吃完了晚饭,徐三和家人在屋外乘凉,忽然听见隔壁罗寡妇家传来吵闹的声音,父母示意徐三去看一下出了什么事,徐三连忙跑到罗寡妇家,只见寨头的项家两口正在和罗寡妇激烈的争吵,罗寡妇家中已经围了一圈人,都在一旁劝架。徐三听了老半天,才明白原来项家两口的孩子这两天发烧呕吐,项家曾经和罗寡妇发生过矛盾,怀疑是罗寡妇给他们家孩子下了蛊,所以才过来找罗寡妇理论。 罗寡妇直喊冤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旁人哭诉她没有下蛊,还直说项家人欺负她这个寡妇。项家人激动异常,非要搜罗寡妇的家,但是罗寡妇死活把守着里屋的门,不让他们进去。 罗寡妇的举动让项家人更加怀疑,加上围观的人在一旁起哄,更加助长了项家人的气焰,狠命的把罗寡妇推倒一旁,进了里屋,众人一哄而入,徐三随着众人进去了,只留下罗寡妇趴在地上不断的哭闹。 里屋里很简陋,只有一个木柜和一张床,项家人把柜子翻箱倒柜的搜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最后把眼光聚焦到床上,天气热的要死,床上竟然用厚厚的棉被捂着,里面好像睡着一个人,高高的隆起。 项家两口子会心的一笑,对众人说罗寡妇的蛊苗就在棉被里,众人连忙起哄赶快把棉被掀开,项家男人得意的把棉被一掀,众人全部呆住了。 被面里竟然是一个木偶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木头男人,下面的地方竟然直挺挺的竖着男人的那话儿,众人一下子反应过来,继而哄堂大笑,徐三也跟着嘿嘿的干笑。 项家男人抱起木木偶人走出里屋,一下子甩在罗寡妇的面前,大骂一声贱货,便吆喝上他老婆扬长而去,围观的众人也在一片哄笑中离开,只留下羞愧难当的罗寡妇。 深夜,众人都已经在梦中沉睡,徐三突然觉得腹痛难忍,实在受不了了,只得翻起上厕所,厕所离家门还有一段距离,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徐三摸索了半天,才摸进了厕所,一阵宣泄之后,感觉痛快了许多,徐三提起了裤子,突然想起了那天巫师下蛊的场景,不禁一阵哆嗦,赶快往家跑。 刚出了厕所门,忽然看见罗寡妇家还亮着一丝灯亮,徐三想起白天的所见,不禁心里偷着一乐,徐三毕竟还是年青人,还没有尝过男女之间的滋味,青春的冲动让他鬼使神差的来到了罗寡妇的窗前。 苗人住的竹楼大都密封不严,透着很大的空隙,徐三透过缝隙向里面张望。罗寡妇坐在地上,怀里抱着那个木偶人,边上放着一口棺材,罗寡妇眼角挂着泪痕,用木槿树的红色树汁在给木偶人化妆,嘴里还念念有词,罗寡妇用红树汁给木偶人的脸上描上五官,在木偶人的胸口掏了一个洞,又给木偶人穿上一套白衣服,咋看起来像真人一样,徐三看了不禁毛骨悚然,但是好奇心让他的双脚没有挪动。 罗寡妇解开边上的一个塑料布包裹,里面竟然是一个巴掌大婴儿的尸体,罗寡妇用刀划开婴儿的尸体,取出婴儿的心脏,放入了木偶人的胸口里,用木屑混和了一些胶状的东西封好了胸口,一切弄好后,罗寡妇亲了亲木偶人的红唇,便把木偶人放在了一口棺材里。 罗寡妇长叹了一声,擦去眼角的泪痕,脱去了全身的衣服,罗寡妇只有三十来岁,长的颇有几分姿色,美丽的**让徐三的鼻口窜血,异常兴奋,眼睛也睁的贼圆,忘记了先前的恐怖。 罗寡妇用草药泡的水给自己擦干净了身体,给自己化好妆,显得更加的漂亮,换上一套盛装,赤着脚走出了门外。 徐三怀着紧张而有好奇的心情,悄悄的跟在罗寡妇身后,罗寡妇出了寨子,走上一个崖头,悬崖非常陡峭,罗寡妇站在崖边呆呆的望着远方,徐三趴在不远处的一个石头后面,心里闪过一丝不祥,连忙向罗寡妇的地方跑过去,拼命的喊叫不要做傻事,罗寡妇回头留给徐三一个诡异的笑容,纵身跳下了悬崖。 徐三趴在悬崖上不断的喊叫,可是悬崖纵有千尺深,空荡荡的山谷里回荡着徐三的哭喊声。 徐三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家,蜷缩在床上瑟瑟的发抖。一夜之间,尸体虫蛹木头人罗寡妇的诡异的笑容交替的在徐三的脑海中呈现,等到日上三杆的时候,徐三才从恶梦中惊醒,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罗寡妇的尸体被上山采药的人发现了,罗寡妇跌在了乱石堆上,跌的稀巴烂,当采药的人把消失带回寨子里的时候,全寨的人都唏嘘不已,尤其是项家两口子惴惴不安,心神不定。 徐三没敢把昨夜见到的事情跟寨里人说,惶惶恐恐的度日如年。罗宝翁指派寨里人把罗寡妇的尸体运了回来,摆放在罗寡妇的屋里,又支人把巫师喊来给罗寡妇超度亡魂。 徐三正在蹲在家中不敢外出,罗宝翁过来喊他去罗寡妇家帮忙操办丧事,徐三犹豫了半天,迫于罗宝翁的威严还是硬着头皮进了罗寡妇的家中。 巫师正在缝合罗寡妇破裂的尸体,看见徐三进来示意他先找地方坐下,徐三蹲在屋子的墙角怯弱的看着罗寡妇的破裂的尸体,紧张的手心直冒汗。巫师叫徐三进里屋把给罗寡妇下葬穿的衣服拿出来,徐三惶恐的进了里屋,看见了里屋的那口棺材,突然想起了里面的木偶人,心悬在了嗓子眼。出了里屋门之后,徐三忍不住看了一眼棺材,这一眼不要紧,他发现里面的那个木偶人不见了。 第二十四章蛊毒之祸 正当徐三惊恐的思量木偶人的去向时,巫师吩咐徐三出去打桶水给罗寡妇净身,徐三只得挑起木桶悻悻的出了去。 寨子里的水井很深,大概有十来丈深,只能隐约见底一汪井水,徐三操起井边的轱辘放入水中,一会功夫,一桶清澈的井水便打了上来,徐三把井水装入桶中,正要往回赶,忽然边上的灌木从中传出一阵沙沙的响声,徐三以为是什么野兽闯入,连忙后退了几步,提起水桶就往回跑。 巫师已经把罗寡妇的尸体缝合好了,但是全身的血污依然触目惊心,巫师用麻布沾着清水擦去罗寡妇全身的血污,顷刻间,徐三打来的一桶水全部变得通红。巫师给罗寡妇的尸体穿上崭新的衣物,又给尸体身上挂了一个布袋,布袋里面放入七个糍粑七头大蒜,徐三诧异的看着这些奇怪的风俗,觉得和汉人的习俗差别很大。 呆了很久,就一直看着罗寡妇的尸体,徐三觉得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他站起身来,向罗宝翁询问是否没事就可以回去了,罗宝翁宽阔额头下的那双小眼紧紧盯着徐三看了半天,徐三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双腿都不禁哆嗦起来。 罗宝翁的眼神分明示意徐三暂时不要离开,徐三只有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不知所措,罗宝翁转过身去和巫师嘀咕了半天,两人好像达成统一共识一样,不住的点着头。 “徐三,罗寡妇身前无儿无女,现在又孤苦伶仃一个人走了,按照我们苗族的习俗,死者必须有后人送葬,这个你们汉人也有这个规矩吧,你在我们这里也一年多了,也算是我们苗人的子孙了,我和大巫师商量了一下,想请你给罗寡妇当下儿子,好好送这个受苦的女人上路,我想这个忙你不会不帮吧。”罗宝翁用一种不可商量的口吻对徐三说。 “您叫我怎么当啊?我不太懂规矩啊!不知道我家人会不会同意啊!”徐三不清楚罗宝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怯懦的询问道。 “你叫按照巫师的要求去做就行了,其他的你不用多考虑,你家人我会跟他们说的。”罗宝翁有点不耐烦了。 徐三听出罗宝翁的话有点不耐烦了,便连声应诺,大气都不敢出了。 罗宝翁见徐三答应了,便回头告知了巫师,便带人离开了罗寡妇的屋子,去准备灵堂的东西了。 房子里面只剩下巫师和徐三两个人,二人之间没有任何话语,巫师依旧再忙他的事,而徐三只有呆呆的坐着观望,房间里气氛很静谧。 过了一会,巫师好像忙完了手中的事,用清水洗净了双手,喊了徐三过来,徐三不情愿的挪动双脚走了过来,巫师从身边的桶里舀了一勺子水递给徐三示意他喝下去。 徐三接过勺子,发现水红通通的,还有一股血腥的味道,徐三一下子想起这水是刚才巫师给罗寡妇的清洗尸体的水,顿时恶心的手一抖,勺子掉在地上,红红的水泼洒了一地。 巫师的神情顿时变了,愤怒的神情布满面孔,徐三吓得转身就往门外跑,没跑几步,就听见巫师在身后念着叽里咕噜的咒语,肚子立即感到一阵剧痛,顿时动弹不得,感觉腹部里面有东西在爬动,徐三支撑不住跌倒在地,疼的满地打滚。 巫师看到徐三痛苦的状态,重新端了一勺子水狞笑着走了过来,捏住徐三的下巴,把勺子里的水灌入了徐三的嘴中。 渐渐的徐三的疼痛消除了,徐三从地上爬了起来,急忙抠自己的嗓子眼,哇哇大吐起来。巫师在一旁指着罗寡妇的尸体说道:“既然你当了罗寡妇的儿子,你就得喝下她的洗尸水,这样表示对死者的孝敬,她也会把福气带给你,让你以后会平安幸福的活着。” 徐三对巫师的话一句也没听见,只顾哇哇呕吐,差点把胃都吐出来,吐完之后,徐三擦掉自己的嘴边的污秽,用恶毒的眼神望着巫师。 巫师对他的怨恨置之不理,只是微笑着挥手叫徐三先回去,晚上再过来给罗寡妇守丧。 徐三步并作两步的连忙跑回了家中,见到自己的父母放声大哭,父母连忙询问出了什么事情,徐三把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父母,徐三的母亲也忍不住放声嚎啕大哭,徐三的父亲只有皱着每秒蹲在一旁抽着烟袋。徐三对父母提出一家立即离开山寨,可是父母却没有立即答应,毕竟现在是荒年时期,去哪里都是饥荒遍野,至少这里还有一口吃的。 晚上很快就到来了,徐三不情愿也不敢去罗寡妇家,于是早早的躺在床上,用被子把头裹的紧紧的,想借口生病逃避给罗寡妇守丧。 已经过了好久了,也不见有人过来喊徐三过去,徐三躲在被子里暗自偷喜。过了一会,徐三突然感觉肚子又开始剧烈的痛起来,肚子中感觉有东西在爬动,徐三掀开自己的上衣,肚子上的那根青筋爆的厉害,隔着肚皮明显的看见有一条虫状的东西在腹中来回的蠕动,徐三心里暗想自己算是完蛋了,巫师那天给他的肚子里放的那条虫开始祸害了。 想到这里,徐三不禁怒火中烧,心想自己就算完蛋也要拉上那个巫师一起垫背,徐三支撑着爬起来,从厨房里别上一把刀揣在身上,痛苦的走向罗寡妇的屋子里。 还没有靠近门口,徐三就听见屋里巫师在叽里咕噜的咒语声,白天也正是这种咒语才让自己腹痛不已,巫师给自己下了蛊,现在又用咒语控制他,徐三愤怒的把手指攥的咯把咯把响,强忍着腹痛,一脚踹开房门,指着巫师的鼻子大声骂道。 巫师面对徐三的怒骂也不生气,只是停住了念叨咒语,瞬时,徐三的肚子停止了疼痛,肚子不痛了,徐三的火气也消了不少,准备掏刀的手也缩了回去,徐三心里清楚,日后要想解除这蛊毒之祸,还得靠巫师。 第二十五章悬尸 寨里的人很多都过来给罗寡妇奔丧,原本不大的屋子里此刻显得更加的拥挤,徐三平静下来之后,才发现众人都围坐在房子的中央,中间房屋的粱上悬挂着一个麻布包裹,众人都在对着麻布包裹祈祷。 巫师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他把徐三拉了过来,对众人宣布徐三将作为罗寡妇的送葬后人,众人一阵哗然,都伸出拇指对徐三的这种行为表示赞同,徐三被众人称赞后有点不知所以然,甚至有点飘浮了起来。 巫师见众人都答应了,从边上搬出一张桌子,叫徐三踩着桌子把粱上的麻布包裹给抱下来,徐三年少敏捷,一下子窜上桌子,解开麻布的扣子,一把抱住了包裹。这一抱不要紧,徐三的心咯噔了一下,这包裹里分明是罗寡妇的尸体,徐三颤颤微微的把包裹抱了下来放在桌子上。 巫师对着罗寡妇的尸体洒了少许的水,嘴里念叨不停,大概都是一些祈求上苍把罗寡妇的鬼魂带走的话。一切结束后,巫师吩咐徐三背着包裹绕村子走三圈,然后再回来。 这黑灯瞎火的晚上,徐三心里很不情愿,可是面对巫师威严和众人企盼的眼神,徐三只好背上罗寡妇的尸体,冲出了门外。 一出了门,徐三开始后悔了,外面黑漆抹乌的,什么也看不见,山风把树枝头吹的摇曳不停,活像一个个恐怖的鬼影,关键是身上背着的是罗寡妇的尸体,而且因为天热,尸体散发出一阵阵恶臭味,徐三只觉得头皮发麻,腿想灌了铅一样迈不开步伐。 徐三一步一挪的走到村头,见四周没有人,赶紧放下罗寡妇的尸体,自己坐在一棵大树下的石头上歇息起来,想过挨过时间就把尸体背回去。 夜晚的山寨静的可怕,偶尔只有猫头鹰掠过发出的悲鸣声,徐三坐在石头上,只感觉心里一阵一阵的抽搐,紧张的不得了。 滴答一下,一点水珠落在了徐三的脖子上,徐三随手抹了一下,发现有点粘稠,也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树叶上的露水,可是一会工夫,越来越多的水滴滴在了徐三的身上,徐三骂了一句晦气,站起来向树上张望,看了半天,除了一根根树枝在摇动,其他什么也没有,徐三抬脚想换个地方,忽然发现树上有根树枝不规则的动了一下,准确的说是走动了一下,这一下把徐三吓得尿都快出来了。 徐三赶紧背起罗寡妇的尸体,就往回跑,不过徐三的脑子还算是机灵,怕巫师不相信他已经绕寨子走了三圈,又在自家的屋子边上战战兢兢的躲了一会才把罗寡妇的尸体背回了屋子。 巫师和众人见徐三背着麻布包裹气喘吁吁的回来了,都用一种赞许的眼神看着徐三。众人接过麻布包裹又把它悬在了粱上,巫师又是念叨一会,挥手让众人各自回家。 屋子里只剩下巫师和徐三两个人,巫师是要继续给罗寡妇的尸体做驱魔仪式,而徐三留下来是作为后人给罗寡妇守灵。 徐三见此机会,心里一横,祈求巫师能给他解除蛊咒,巫师任凭徐三苦苦哀求,依然笑而不答,过了好大一会,巫师答应说等到秋半天,尸虫成蛹之时,再帮他解除蛊咒之害,但是必须要保守尸虫的秘密,千万不要泄露出去,徐三见巫师松了口,心里变得踏实起来,连忙答应以后全听巫师的话。 巫师笑着摆了摆手,转身开始给罗寡妇的尸体作驱魔仪式,祈求神能收留罗寡妇的灵魂,连续做了6遍才结束,时间已经近凌晨三点,巫师吩咐徐三跪在悬在粱上的罗寡妇尸体下守灵,千万不要睡觉,否则会有厉鬼过来带走罗寡妇的灵魂,徐三对巫师的话感到好笑,虽然徐三在苗寨看见了许多巫术,但是那毕竟都是人为的,鬼神他到真的不相信存在。可是巫师叫他不能睡觉,他只有答应了。 巫师显然累了,他交待玩徐三后,就进了里屋睡觉了,空荡荡的堂屋内就剩下徐三一个人,徐三看着粱上悬着罗寡妇的尸体,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不过毕竟忙活了一天,徐三困的不得了,眼皮也开始打架。 可是这眼睛一合上,这些天来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不断浮现在徐三的脑海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之间徐三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刷刷刷”的声音,声音是从粱上传来的,徐三吃力的抬起脑袋,看见一个黑影趴在粱上好像再锯麻布包裹扣着绳索,徐三脑袋一下子炸了开来,尖叫着从地上跳了起来,瞬间麻布包裹从粱上掉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渗出了丝丝血迹,那个黑影也迅速消失在屋顶。 巫师听见响声,连忙从里屋跑了出来,看见罗寡妇的尸体摔在地上,脸顿时变了颜色,徐三看见巫师的脸变了色,吓得双腿直打哆嗦,结结巴巴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巫师。 巫师查看了麻布包裹上手指粗的绳口齐刷刷的断了,好像用锯子锯断一般,绳口上沾满了木屑,这让巫师感到十分的不解,连忙又呵斥徐三还有什么隐瞒没说的,徐三看着木屑,忽然拍了一下脑袋,把前天项家两口过来吵架的事情告诉了巫师,还说当时他看见了罗寡妇的一个木偶人的事,自然徐三也隐去了夜里偷窥罗寡妇的那一段,听完徐三的话,巫师大叫一声不好。 徐三连忙询问巫师出了什么事,巫师长叹一声说罗寡妇身前给木头人下了降头,现在木偶人集聚了罗寡妇所有的怨气,现在会对全寨的人进行复仇。徐三听的糊涂了,急切的问道巫师的苗族蛊术和这个降头又有什么区别呢?巫师白了徐三一眼,示意徐三多嘴,徐三吓得连忙把脖子缩了回去。 第二十六章鬼仔 巫师停顿一会说道,罗寡妇原本是泰国的苗族人,多年前嫁到了这个苗寨,罗寡妇会使用降头术,南洋的降头术源于中国,不过在南洋当地人的多年的发展下变得与蛊术略有不同,降头吸收了苗族蛊术的手法和元素,并且结合中国道家等各门派的施法手段,使得降头术变得更加的复杂和多元化,应该来说降头术比蛊术的祸害还要大,蛊术培育各种虫草,有的还是用来治病的,但是降头术完全都是为了达到祸害人的目的。 罗寡妇刚嫁到寨子里的时候,因为人长的年青漂亮,寨里很多情轻浮的男子都想勾引她,可是罗寡妇却不为所动,一心就向着她的丈夫。后来有个人就动了歪脑筋,开始给罗寡妇下情花蛊,这是一种草蛊,只要人喝下去之后,就会被迷失心智,任凭摆布,这个下蛊的人希望能够迷乱罗寡妇心智,能够与之发生交合之欢,可是深谐此道的罗寡妇没有上当,反而破了情花之蛊,让下蛊的人变成了花痴,**着身体在寨子里跑了整整一天,谁都拉不住,惹得全寨里的人笑得前仰马翻,出了大丑了,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和罗寡妇吵架的项家男人。后来项家人就和罗寡妇结下了矛盾,时不时的纠缠着罗寡妇一家,但是当时罗寡妇的丈夫还在世,而且迫于罗寡妇的降头术,项家人只是冷言讥语,后来罗寡妇的丈夫死后,再加上这几年政府破除邪术的力度加大,项家人就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罗寡妇。 徐三听了之后唏嘘不已,怪不得那天项家人那么骄横跋扈,趾高气扬,原来时宿怨太深啊!徐三这时用同情的眼神望了一眼装着罗寡妇尸体的麻布包裹,这个苦命的女人受得了命苦,却受不了屈辱啊! 徐三询问巫师罗寡妇为什么孤苦伶仃一个人活在世上啊?死了丈夫,难道没有留下后代吗?这死时也没有任何亲人来看她吗? 巫师摇了摇头,不断的叹息着!罗寡妇的父母在南洋都是降头高手,不过在一场邪术争斗因为疏忽大意,被一种叫飞头将的邪术害死了。罗寡妇原本有一个孩子,不过孩子在6个多月大的时候,得了一场怪病,怎么也治不好。后来怀疑有人给孩子下了蛊,连忙找巫师过来帮助解蛊,巫师看了孩子之后,知道孩子中了蛊术中比较恶毒的蜈蚣蛊,这种恶毒的蛊只有用蚕丝草做药引才能解蛊,但是蚕丝草异常珍贵,只长在寨子头的千丈崖上,平时很难遇见,而且当时时值冬日,蚕丝草就更难找到。其实当时巫师手中尚存有几颗蚕丝草,因为弥足珍贵,巫师舍不得拿出来。于是罗寡妇的丈夫便爬上千丈崖,寻找蚕丝草的踪影,因为遭遇了黑熊,在与黑熊搏斗中坠身崖下摔死了。孩子也由于没有及时救治,蜈蚣蛊发作,全身皮肤破裂,钻出许多毒蜈蚣,巫师赶回去取草救治已经为时已晚,孩子死了。从此,罗寡妇便孑然一人生活在寨子里。 巫师讲到这里,悔恨之情油然而生,平时那张严肃的面孔也变得悲伤起来。 后来,罗寡妇的丈夫和孩子的尸体便不见了踪影,没有知道罗寡妇怎么处置了尸体,有人说罗寡妇将孩子的尸体做成了鬼降,养鬼仔放在家中。 徐三听到这里,突然想起前夜在罗寡妇家中看到了那具婴儿的尸体肯定就是养的鬼仔,怪不得木偶人会活动起来,因为是鬼仔的怨气驱使着木偶人行动。 人世间许多怨恨都是由人作孽而生,人心灵的邪恶驱使着邪术的产生,原本治病救人的蛊术竟然变成了祸害人间的邪术。 巫师解开麻布包裹,罗寡妇的尸体露了出来,巫师吩咐徐三把罗寡妇的尸体平整的放到地上,用银针插入罗寡妇的头部,徐三不解的望着巫师,巫师说这是为了封住罗寡妇的怨气,否则怨气散出被木偶人吸收,木偶人的怨气将集聚的越来越多,祸害人的威力也将越来越大,到时候整个寨子都将毁了。 巫师用一块麻布盖在罗寡妇的脸上,让她不能再看清世上的怨恨和丑恶,安心的去极乐世界。巫师对徐三说,早上8时就把罗寡妇的尸体下葬,不能停留的时间太长,否则木偶人还会再次回来。 随着一声鸡叫,天空微微泛出了一丝光亮,这一夜,徐三觉得过的漫长而艰辛,仿佛经历了十八层地狱,天亮的到来,让徐三的心情终于可以暂时平静下来,徐三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准备等到8时把罗寡妇的尸体安葬。 罗寡妇的墓地选在千丈崖的背后山坡上,这是一块向阳的缓坡地带,边上淙淙泉水流淌而过,向阳聚宝气,清泉润甘土,苗人也讲究风水,显然这是一块风水极佳的地方,而且巫师把罗寡妇的尸体安葬在这里,也是这里聚集的阳气较盛,可以制住这些自杀冤死的人。 送葬的方式很奇怪,没有用棺材装尸体,徐三作为送葬后人背着罗寡妇的尸体走在前面,巫师在边上摇着铃当一路吟唱,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寨子里的一群人。 转眼就出了寨子,进入了山路,山路非常的崎岖,虽然是缓坡,但是大家也走的相当吃力,徐三背着罗寡妇的尸体更是吃力的不得了,但是他依然咬紧牙关,心想早点到达墓地,好生安葬了罗寡妇,他也就可以完事了,不用再当这个恐怖而尴尬的半路儿子了。 徐三背着罗寡妇的尸体,视线很差,只能低着头一步一步的慢慢挪动,耳边巫师摇动的铃声突然停止了,墓地终于到了,徐三赶紧放下尸体,实在是累坏了,可是当他放下尸体的时候,他发现众人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徐三顺着众人的眼神望去,他不禁也惊呆了。 第二十七章穿喉 墓地上被挖开了一个平整的大坑,非常的均匀,非人工所能达到的境地,而在这穷乡僻壤的苗寨更不可能有机器挖出这样的坑。但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关键是苗族人的下葬是在死人落地前才开始挖坑,而这个坑究竟是谁挖的呢? 徐三的心又紧张的提到了嗓子眼,只有惊恐的望了巫师一眼,巫师也是紧皱着眉头看着墓坑,看见徐三的眼神,巫师示意不要惊慌声张。 巫师举起双手向天空祈祷了一番,对众人说是上苍的旨意让罗寡妇有这样一个身后之地,众人应该为罗寡妇祈福,众人连忙趴在地上一起拱手向上天祈福,徐三也连忙跪下照着众人的样子向天祈祷。 一切完毕后,巫师吩咐徐三把罗寡妇的尸体放入了坑中,徐三纵身跳入了坑中,把罗寡妇的尸体平整的放入了坑里。巫师站在坑外把一些银质首饰散入坑中作为罗寡妇的陪葬品后,便吩咐众人用铁锹铲土掩埋尸体。 徐三铲了几下,忽然发现一铲土中有一个白色的东西,把拉开土一开,竟然是一个小木条,擦去浮土木条光滑平整,活象一个人的手指,用力的掐下去还有弹性,徐三想到这有可能是那个木偶人的手指,连忙悄悄的来到巫师的边上,把手指递给巫师。 巫师接过手指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叫众人抓紧时间把尸体掩埋好,天空已经布满了黑云,雷声阵阵,山雨欲来,这样的天气,刚掩埋的尸体最容易诈尸,蹊跷的事已经够多的了,巫师也不想再遇上这种事情。 还没有回到村寨头,大雨已经下了下来,众人一窝蜂的散开各自回家了,天空黯淡的如黑夜一样,徐三想回家看看父母,可是巫师拉住他叫他到罗寡妇的屋里,徐三实在不想再进那间吓人的鬼屋了,可是想到要解开身上的蛊祸,只有不情愿的跟着巫师进了屋子。 一进屋,巫师赶快把门窗关好,屋子又如夜间一般漆黑,巫师点燃了油灯,招呼徐三坐在他的身旁,从怀里掏出那根木头手指。木头手指在黯淡的油灯下显得格外的透亮,甚至还有脉络清晰的指纹。 巫师掏出一把小刀,轻轻的划开手指,一丝鲜血顿时殷了出来,徐三惊恐的张大了嘴巴,手指摸起来明显是坚硬的木质,但是刀子划上去却像人的皮肤一样脆弱,全部划开后,里面竟然有肉,中间还有一根黑黑的青茎。 巫师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对徐三说木偶人已经成精了,变得很难控制了,寨子肯定要遭殃了。 说话间,门外隐约传来一阵尖叫声,声音被雷声淹没的一会高一会低的,徐三竖着耳边一边听一边骂道谁下雨天诈唬啥,巫师却一下子站起来大喊一声出事了。 巫师推开门,一阵山风夹着暴雨袭来,淋得巫师和徐三全身都湿透了。 那个人赤着双脚在雨里来回奔走,不时的滑到摔上一跤,全身满是烂泥,可是依然爬起来大声的喊叫,巫师一下冲入雨中一把抓住那个疯癫的人,询问他究竟怎么了!那个人说村头项家出事了,快去看看。 巫师放了那个人,退回屋子,收拾了一下法器,对徐三说木偶人已经开始报复了,项家两口子命肯定是保不住了,叫徐三随他一起过去看一下。 二人穿上蓑衣冲进了雨中,此时雨越下越大,雷鸣闪电接踵而至,徐三紧紧的跟在巫师的后面,直到昨天徐三还以为巫师是世界上最邪恶恐怖的人,现在却成了最只得信赖的人。 项家住在村寨头的第一家,也是寨中唯一姓项的,因为祖上是苗族的贵族后人,所以项家非常的富裕,地位在寨中也非常显赫,除了寨主罗宝翁和大巫师,其他的人都惹不起。 巫师和徐三马不停蹄的在雨中奔跑,不一会便来到项家的门前,项家的屋子是两层的竹楼,长长的竹台阶足以看出家庭的富足,但是此时整座楼都被木条封住了所有的门和窗户,很难进入,但是竹楼下面整个都变成了血海,屋子里流淌出来的血被雨水冲刷的遍地都是。 巫师和徐三找东西拼命撬开门上的木条,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门上的木条全部撬开,巫师一脚踹开竹门,徐三也跟着进了去,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熏得徐三差点吐了出来。 屋里光线异常的黑暗,隐约中听见二楼上有微弱的呻吟声,巫师掏出火镰子打了半天也打不着,火镰子沾了水,巫师只得扔下火镰,从怀里掏出几颗黑色的丸状物体,用力的往墙上一甩,忽的一下墙燃烧了起来,冒出蓝色的火苗,巫师连忙找出一个火把点燃了(苗族每家都有备用的火把)。 巫师举着火把慢慢的上了二楼的竹梯,徐三紧随之后,竹梯被踩的吱呀吱呀的响,更加增添了徐三心里的恐惧,短短的楼梯,仿佛走了一年,终于走到了二楼,黑暗中仿佛看到两个人被架在墙上。 巫师举高了火把,视线也变得清晰起来,眼前的一幕吓得徐三一**坐在地上,项家两口子被木条从胸膛穿过钉在了墙上,全身的皮肤都扎满了细长的木刺,木刺像是从身体里面长出来一样,皮肤被戳的千疮百孔,血流满地,活像一个剥了皮的刺猬,项家的男人已经断了气,而项家的女人好像还有一口气,不住的呻吟。 巫师紧皱着眉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站在边上观望,项家女人不住的呼唤巫师救救她,巫师犹豫之间,一根木刺从项家女人的眼睛里慢慢的穿了出来,鼓胀的眼球也被带了出来,项家女人的惨叫声刺激着巫师和徐三的灵魂,渐渐的越来越多的木刺从项家女人的鼻子嘴巴耳朵等五官里穿了传来,最后一根粗长的木刺穿透了项家女人的喉咙,女人挣扎了一会便没有了声息。 巫师摇了摇头,说这妖怪的威力非比寻常,不知如何是好,回头拉了一下徐三,可是怎么也拉不起来,原来徐三早已吓得屁滚尿流,腿脚发软了,好不容易徐三扶着巫师站了起来,忽然瞥见窗户上闪过一个黑影,从二楼上跳了下去。 巫师大叫了一声,妖怪就在外边。 第二十八章血蝙蝠 巫师跑到窗口,远远的看见那个木偶人行动敏捷的消失在风雨中。 山雨终于停了,太阳拨开雨雾又透出了笑脸,寨中泥泞遍地,巫师跌跌撞撞的踩在泥泞中,早已放弃了往日的威严,满身泥泞的瞧开了罗宝翁的门。 罗宝翁前一天去州府开会喝的有点高了,很晚才起来,听见急促的敲门声,连忙打开门,一个满身烂泥的人趴在门口,罗宝翁在寨里平时骄横惯了,见到这种情况就要破口大骂,可是那人一抬头,惊的罗宝翁连忙把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罗宝翁扶起巫师,迎进门去,赶快吩咐女人给巫师打通水来给巫师擦洗,巫师喘着粗气连忙摆了摆手。罗宝翁第一次看见神秘威严的巫师那么慌张,必知道有重要事情发生,想到这里,他反倒不慌乱了,给巫师递上一筒水,让巫师慢慢说。 巫师接过竹筒咕咚咕咚的喝完水,把昨晚到今早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叙述给罗宝翁听,罗宝翁听完之后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了上来,感觉自己的寨子要出大乱子了。 巫师叹息了一下,说自己的法力无法对抗木偶人,希望罗宝翁能向州政府汇报一下,能够请求政府支援,新中国成立十来年了,这些巫师也知道政府力量是伟大的。 可是罗宝翁却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这次去州府开会主题就是要求这些少数民族村寨的首领回去宣传破除封建迷信的事宜,罗宝翁也带头表了态了,现在把这样的事情汇报上去,不是自寻难堪吗!而且也不会有人相信啊! 罗宝翁焦虑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苗族自古以来蛊术成灾,苗人也渐渐习惯了,并且也都学会了如何避让和破解,而且历朝历代,上苍都会指派给每个苗寨一个巫师,一般来说,最强的邪术在巫师眼里都不在话下,可是现在巫师犯了难,看样子真的出大事情了。 罗宝翁和巫师又商量了一会,决定晚上召集全寨的人一起集体开个会,把事情告诉全寨的人,告诫大家提高警惕,共商对策。 晚上,在寨中的广场上又燃起了篝火,全寨的男女老少都围坐篝火边,项家两口子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今晚的会议肯定是和这个有关,所以大家都面色惊慌,交头接耳的讲个不停。 不一会,罗宝翁和巫师果然脸上凝重的走了出来,罗宝翁冲着众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顿时场面安静了下来,罗宝翁把事情从头到尾的的向众人说了一遍,场面顿时混乱起来,众人面露慌张神情,有的小孩子见到大人这样被吓得哇哇大哭,场面无法控制了。 罗宝翁又急又气,连拍了几下巴掌,众人才又逐渐安静下来。巫师走了过来,对大家说了几个要点,寨中的青年每三个人一组在寨中巡视,发现异常立即向寨主汇报,晚上房间门要密闭,家中洒上火油,如果木偶人闯入,立即点燃火油,巫师也只能想到这么多了,他觉得万物邪灵都应该怕火的,何况还是一个木头人。 交待完毕后,罗宝翁就摆了摆手叫大家都回去,众人都纷纷的散开了,巫师紧盯着散开的人群,发现一个全身都穿着黑衣服的人走路有些古怪,头上也带着黑色头套,每一步都是直腿直脚的,膝盖不弯曲。 巫师悄悄的拉了罗宝翁的衣袖,示意他看一下那个人,罗宝翁顺着巫师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禁慌张起来,巫师示意不要吱声,找来四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叫他们从身后悄悄的抓住那个怪人。 这四个青年中有一个叫罗东柴的小伙子,长的虎背熊腰,一心想表现,没听完巫师劝告,一个箭步窜上前去,一把从后面抱住那个怪人,那个怪人拼命想挣脱,可是罗东柴的力量奇大,两只有力的手臂向箍桶一样钳住了怪人的腰,还不停的回头炫耀,狂笑着招呼别人一起上前。 巫师手一挥,其他三个小伙子像撒欢的兔子一样跑了过来,跑了没几步,三个人突然停了下来,不敢在向前,还吆喝罗东柴回头,罗东柴看到三人惊惶失措的表情,连忙回头一看,那个怪人的头套已经挣脱了,后脑勺竟然长一张可怕的脸,确切的说不是脸,是光秃秃的木头上描画着人的五官,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从心底透过一阵寒气,罗东柴吓得大叫了一声,手不禁也松开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木偶人转过身来,前面也长着一样同样恐怖的怪脸,木偶人行动突然变得敏捷起来,伸出双手一下掐住了罗东柴的双臂,罗东柴感觉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量穿透了自己的灵魂。 木偶人轻轻一发力便把罗东柴举过了头顶,罗东柴的手臂已经被掐的血肉模糊了,木头人红红的嘴唇裂开了,从嘴里面喷出一团蜜蜂一样的虫子,虫子振动着翅膀顺着罗东柴惊叫张大的嘴巴全部飞入了嘴巴。 只是一瞬间,罗东柴就像项家两口子一样,木刺从全身穿了出来,一会罗东柴便变成了血刺猬,没有了声息。 木偶人把罗东柴摔在了地上,面容开始变得愤怒起来,快步的向巫师这边走了过来,那三个年青人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早已尖叫着跑开了。 整个广场上只剩下巫师和罗宝翁了,罗宝翁紧张的拉着巫师的衣袖,紧张的脚底已经迈不开步子了,只得在一旁哆嗦。 巫师反倒镇静了起来,操起身上的牛角刀迎了上去,锋利的刀锋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闪光,也映衬了巫师那张沧桑的面容,平时他永远随意玩弄别人于股掌之间,可是这次他的命运却凶险叵测。 木偶人一步步的逼近,二人之间还相距十来步的时候,木偶人突然张开了嘴巴,那一团怪虫又喷了出来,巫师连忙闪身避让,那一团怪虫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又盘旋向巫师袭来,巫师急忙从身上掏出一个盒子,打开往天上一抛,一个血色的蝙蝠霎时间振翅而飞,蝙蝠迎接怪虫张大嘴巴,一会功夫便将怪虫吞噬的无影无踪。 巫师念叨着咒语,手一挥,蝙蝠便飞向木偶,紧紧的趴在木偶那张怪异的脸上,渐渐的蝙蝠化为一滩血水,木偶的怪脸也开始溃烂,一滩滩脓血从脸上流下,木偶发出一阵阵怪叫声,好像痛苦不已。 巫师长舒了一口气,站在木偶面前看着那张怪脸不断的溃烂,忽然木偶伸出左臂,狠命的撕开自己的怪脸,黑色的脓血流得遍地都是,一张婴儿的脸赫然出现。 第二十九章绝命巫师 那张脸巫师识得,正是多年前罗寡妇孩子的脸,婴儿的脸张的大同小异,为何巫师能够认出,因为那张婴儿的脸上的五官中爬满了蜈蚣,孩子当年正是中了蜈蚣蛊而死。 巫师知道今天命将休矣,那个鬼仔借助木偶回来报当初巫师见死不救之仇了。木偶一步步的逼近,巫师只能机械性的后退。 木偶伸出双手钳住了巫师的双臂,巫师此刻反倒镇静了下来,眼睛一闭任由天命了。木偶裂开胸膛,伸出了一支虫状的触手,巫师感觉腹部一振,一阵钻心的疼痛,身子也软了下去,巫师不禁老泪纵横。 忽然山间传来一阵悠长的声音“鬼仔,别在害人了,到阿母这里来!”,鬼魅的声音在山间回荡不息,吓得全寨的人都闭紧了门窗,大气不敢出一下。 听见了这个声音,那个鬼仔的脸却渐渐的收起了愤怒的面容,满脸的蜈蚣也消失了,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婴儿脸,哭闹着要回头寻找声音,木偶紧抓着巫师的手也渐渐松了开来,跌跌撞撞的寻着声音奔去。 巫师跌到在地,痛苦的捂住自己的伤口,心里清楚自己中了蛊毒,只得拼命的呼唤着罗宝翁,罗宝翁从桌子低下伸出头来,看见木偶并没有走远,头一下子又缩了回去。 巫师长叹一声,只得挣扎着向后挪动,巫师感觉自己的五脏九腑全部钻心的疼痛,感觉一股莫明的气流在身上攒动,巫师掏出几根银针扎进自己的穴道,躺在地上张大嘴巴出着大气,奄奄一息。 这时,一个黑影从一棵榕树后窜了出来,背起巫师就往回跑,,巫师缓缓的睁开眼睛一看背他的人正是徐三,他吃力的张开嘴谢了徐三。其实,这一切勇敢的行为只有徐三心里清楚,他是害怕巫师死了之后,就没人帮他解开身上的蛊毒了,他当时也自然会完蛋。 徐三把巫师背到了罗宝翁藏着的桌子边,此时木偶已经走了很远了,巫师从身上掏出几颗黑丸,吩咐徐三赶快追上木偶,趁着不注意把这个黑丸甩在木偶的身上,一定要小心谨慎。 徐三顿时犯了难,为什么这么艰巨的工具交给他去做,刚才罗东柴的下场他已经看见了,而且现在尸体还躺在地上,徐三可不想去送死。 巫师见他迟迟不动,明白他心里害怕,一把捏过徐三的手臂,顿时徐三腹通不已,全身静脉全部变成了黑色,肚子里好像千万条虫在爬动,徐三连忙向巫师讨饶,答应做事。 巫师长舒了一口气,松开了抓住徐三的手,徐三顿时肚子不痛了。徐三从巫师手中接过黑丸,颤颤巍巍的向木偶的方向追去,木偶走的很慢,不一会徐三便赶到了身后,可是木偶的威力和那散发出的一阵阵婴儿的哭声还是让徐三感觉头皮发麻,脚底发软,迟迟不敢上前。 木偶好像没有察觉,依旧哭喊着向前迈步,徐三咬了咬牙,冲了上去,用力的把手中攥的发汗的黑丸掷在木偶的身上,哄的一声,火光冲天,木偶全身都燃烧了起来,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嘶叫声,还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味,徐三连忙后退了几步。 一会,木偶就想烧熟的木炭一样发黑,渐渐的化为了灰烬,散落在地上,徐三兴奋的尖叫着杀死了怪物,上前狠命的踢了一脚烧的漆黑的木炭,忽然从灰烬里窜出一个全身血红的婴儿,青面獠牙,忽的一下消失在边上的灌木从中。 徐三惊的张着嘴巴,急忙跑回了巫师的身边。 罗宝翁要把巫师送去州府的医院救治,巫师睁开双眼讥笑了罗宝翁不怕政府说你搞封建迷信,罗宝翁红着脸不知所措。巫师执意要求徐三把他送到罗寡妇的屋子里,那里有他的所有的行当,他想试着解开蛊毒。 罗宝翁和徐三抬着巫师回到了罗寡妇的屋子,罗宝翁借口有事便离开了,他心里明白巫师的心已经背离了他和山寨,他的这里已经自讨无趣了。 罗宝翁离开后,巫师吩咐徐三到外边去抓一只大蟾蜍来,徐三连忙跑了出去,不敢跑的太远,害怕再遇上鬼仔,只在屋前的水沟里摸索了半天,才抓到一个巴掌大的蟾蜍。 巫师的脸已经变得煞白,全身冰凉,他吃力的接过蟾蜍,用铁针刺瞎蟾蜍的双眼,又把自己的腹部划了一道口子,把自己的血和蟾蜍眼中流淌的血混在一起喝了下去,顿时巫师的脸变成了黑青色,煞是可怕。 巫师把蟾蜍的嘴对准自己腹部的,蟾蜍闻到血腥味便大口大口的吸起巫师的血来,一会功夫,蟾蜍的腹部变得像鼓一样,通体透明,黑色的血在蟾蜍白色的肚皮里来回滚动。 巫师的面色逐渐缓和了一些,但是他依然摇头对徐三说蟾蜍没有吸出蛊苗,把蟾蜍递给徐三,叫他把蟾蜍放进自己的装蛊的瓷钵里,单等明天上午培育出新的五毒苗后再疗伤。 徐三一切照做了以后,看着巫师已经打坐休养了,自己便躺在地上沉沉的睡着了,这一夜似乎过的很漫长,徐三也睡了最安稳的一觉。 当阳光透过竹楼的缝隙射在徐三的脸上,徐三清醒了过来,他的眼一睁开,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巫师出事了,他一跃而起,看见巫师盘腿坐在地上,全身插满了木刺,已经没有了声息。 徐三顿时跪在地上号啕大哭,用拳头揣着自己的肚子大叫自己完蛋了,忽然又看见巫师的尸体,一步窜上前去,指着巫师的尸体破口大骂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蛊,为什么不给自己早点解蛊,现在他只有等死的份了,继而觉得不解恨,左一脚右一脚狠狠的踢着巫师的尸体,巫师的尸体溅了徐三一身,徐三就像一个血人一般。 正在此时,门被咚的一声揣开了,徐三气喘吁吁的回头一看,罗宝翁带着一群穿着白色制服的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高个子指着死去的巫师尸体冲着徐三喝道:“我们是公安局的,现在怀疑你搞封建迷信活动,并杀死了这个人,你被捕了!请跟我们走吧!” 第三十章树洞 徐三的脑袋一下懵了,惊讶的望着这些人,罗宝翁的精瘦的脸上掠过一丝奸诈的笑容,徐三知道罗宝翁出卖了他,把寨子里发生的一切都推倒了他的身上原本想解释的话又咽了下去,反正巫师已经死了,自己身上的蛊毒已无人能解,迟早死路一条,倒不如来个鱼死网破,拉上罗宝翁当垫背的,当初巫师下蛊的时候他也在场,也算是帮凶了,思索间,徐三的眼睛向边上的菜刀望去。 一切自然没有逃过罗宝翁狡猾的眼睛,早已摆好了迎阵的姿势。徐三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拿起菜刀就往罗宝翁的头上劈,罗宝翁身子一闪,巨大的惯性让徐三冲了出去,头一下子磕在门板上,鲜血直流。 几个公安一涌而上,将徐三制服了,簇拥着出了门,寨里已经围了一圈人,都惊恐的看着这群人,忽然从人群中冲出两个老人一下子跪下抱住徐三的大腿,不停的哭诉着,徐三低下头,扶起二老,早已是泪流满面,想起这么长时间遭的罪,徐三早已唏嘘不已,他自己倒无所谓了,反正没在自然灾害中饿死已算万幸了,只是这二老以后无人照料啊。 徐三横了横心,冲着罗宝翁喊道一定要照顾好二老,否则以后作鬼也不会放过他,罗宝翁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一群公安开着两辆偏三轮摩托车押着徐三回城去了,身后只留下二老悲哀的哭喊声,徐三默默的流着眼泪,不住的回头张望,看见二老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开始激烈的斗争起来,不能死,要逃出去。 三轮摩托车在崎岖的山路来回盘旋,徐三的眼睛也不停的瞄者逃跑的机会,大概一个多钟头的时间,已经驶出村寨很远很远的距离了,一路严肃的公安们终于有人发话要停车撒尿,两辆车子熄灭了马达,几个人连忙下车找地方方便起来,只留下那个高个子看着徐三,徐三心里暗想这是绝好的机会,做好了逃跑的准备,那个高个子也没有把徐三放在眼中,独自作在车子上翘起二郎腿,缓缓的从口袋中掏出香烟点了起来。 徐三瞅准高个子点烟的机会,猛窜起来,用头狠狠的撞向高个子的头部,啊的一声,高个子的鼻子开了花,血窜了出来,徐三一个箭步从三轮摩托的车斗里跳了出来,拼命的往山上跑,几个公安在后面大喊站住,不然就开枪了,徐三可不管这么多,用劲全身的力气往山林窜。 公安们悉悉梭梭的脚步声跟得很紧,徐三的心也紧张到了极点,顾不上荆棘扎人,拼命的跑,只听到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乒”的一声枪响,徐三只感觉小腿一麻栽到在地,徐三伸手一摸,小腿满是鲜血,知道自己中枪了,心想完蛋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徐三知道公安们追了上来,只有本能的向前爬,徐三看见前面有一颗非常粗的大树耸立在前,根部溃烂出一个大树洞淹没在灌木从中,徐三只得眼睛一闭,翻进了树洞。 树洞里面还有很多的污浊的积水,散发出一股腐臭的气味,徐三整个下半身都泡在水中,水里好象还有东西在游动,热带雨林里什么毒虫怪蛊都有,徐三知道水中也非善类,但是外边人声嘈杂,此时也顾不上害怕了,只得屏住呼吸,静静期待追兵离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徐三也紧张到了极点,暗自祈祷不要过来,可是偏偏水中有东西在吸小腿的伤口,一阵一阵的抽搐,徐三咬紧牙关,拼命忍耐。 “队长,这里有个树洞,快过来看看!”这一句是徐三最不想听到的话,“妈的,抓到他非剥了他的皮不可。”徐三听得出是高个子的声音,徐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潜入水中。 脚步声随后就到,“妈的,一个臭水坑!”高个子拣起一根木棍戳进树洞里胡乱的搅起来,徐三任凭把木棍戳的浑身疼痛,就是大气不出一下,过了一会,木棍缩了回去,伴随着高个子的一句“啥都没有,到别处看看,不相信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徐三的心才放回了位置。 脚步声慢慢的远去了,徐三才把头从水中伸了出来,大口的呼着气,抹去脸上的水渍,忽然抬头一看,空心的树洞上方有一个血红发亮的眼睛在盯着他,还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徐三心想不好,赶快从树洞里爬了出来,瞬间,那个东西也跟着飞了出来向徐三扑去,徐三慌乱的向后退,随手捡起一根木棍一挥,正好砸在那个东西身上,那个东西哀鸣了一声,扑棱了几下翅膀跌落在徐三面前,徐三握紧木棍拼命的砸向那个东西,把几天来所有的怨恨都撒气在这个东西上。 砸了几下,那个东西再也没有了声息,徐三才停下来喘口气,定睛看了一下,那东西全身血红,长着一双大大的肉翅,徐三认得这就是巫师作蛊用的血蝙蝠,这东西靠吸人血为生,长这么大肯定早已经有了人的灵性,听寨里的人说过,只有法力高强的巫师才能驯服这个怪物,一般人碰不得,徐三苦笑了一下,愚昧的人才会被骗,什么法力高强,现在不是被自己砸死了吗! 徐三添了添自己发干的嘴唇,忽然拿起蝙蝠狠命的吸起血来,还一边狂叫道“吸老子的血,现在老子吸你的血”,一会工夫,蝙蝠被吸的只剩下皮包骨头,徐三也觉得自己的身上骤添了不少的力气,感觉自己的腹部里面的虫翻滚不已,但是一点都不痛了,难道蝙蝠血对尸蛹有杀伤作用吗! 徐三苦笑了一下,到了这样的境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徐三把上衣撕开一根布条,紧紧的扎在自己受伤的腿上,吃力的站了起来,用木棍当拐杖,在森林里转悠了起来。 森林里树木参天,水气密布,远处的树梢还盘旋着一阵黑色气体,徐三知道那是传说中的瘴气,只能远远的避让而行,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森林好象没有尽头,徐三知道自己迷路了,心里十分的焦急,如果天黑还走不出森林,夜晚的瘴气和虫兽肯定是很难躲避了。 忽然,徐三远远的看见远出的一棵藤条上吊着一个白色东西,走近一看,竟然是一具尸体头朝下吊掉在藤条上,全身都被蜘蛛网包裹着,好象已经死了多时,徐三全身发寒,手不禁伸向尸体的衣服口袋,想找些东西以备不测之用。 第三十一章苗医 摸索了半天,除了一只指南针什么东西也没有找着,徐三把指南针擦了擦放入口袋里,又伸手向尸体里面的口袋摸去,手一接触,徐三感觉不对劲了,连忙伸出手来,手上全是黏黏糊糊的液体。 徐三把手在地上蹭了蹭,举起手中的木棍挑开尸体的衣服,啪啦啪啦的,一堆堆恶心的白色蠕虫从尸体里掉了出来,徐三大脚一声晦气,用脚拼命的跺踩着虫子,突然,徐三感觉自己的腹中又开始翻滚起来,解开衣服一看,肚子里面的虫子拼命的想望外窜,肚子被顶的疼痛不已,徐三一下子明白过来,踩死的这些虫子和腹中都是尸蛹,这些家伙还想和同伴聚会,想到这里,徐三更加的气恼,把尸体中的虫子全部扒拉出来踩死,踩完之后还嫌不解恨,还在上面撒了一泡尿才算完事。 天色已经有些黯淡了,徐三也不知道是天快黑了还是要下雨了,只得继续赶路,方向完全迷糊了,徐三掏出指南针看了半天,才搞清楚了方向,心里下定了决心一路向南,这样过了边界就到缅甸了,那里才能逃脱公安的追捕。 森林里穿来一些动物怪异的叫声,叫得徐三头皮发麻,架着树棍加快了脚步,不断低头的看着指南针辨别方向,忽然听到旁边的树丛里发出梭梭的声音,徐三转头张望,除了迷茫的雾气,什么也看不到。 走了一会,徐三总是感觉有东西在跟着他,这样的感觉让精神已近崩溃的徐三实在受不了,他索性停下不走了,站在原地大声的叫唤什么妖魔鬼怪赶快现身,这一招好象奏了效,声音消失了。 徐三为自己的这一招也颇为得意,在原地转起圈来,当转到第三圈的时候,徐三吓的一**坐在了地上,穿着华丽苗服的罗寡妇手拉着青面獠牙的鬼仔站在一丈开外的地方紧盯着徐三看。 徐三的心理崩溃了,感觉自己的档部一股暖流涌出,罗寡妇和鬼仔慢慢的向徐三这里走来,徐三的大脑一片空白,眼看着罗寡妇伸出长长的指甲向徐三靠近,徐三脑子一激灵,爬起就跑,连木棍也不要了,跌跌撞撞的在森林里奔跑,只听见耳边女人鬼哭狼嚎的喊声。 忽然,徐三的脚底一空,一下子跌下了山坡,滚了下去,也不知滚了多久,徐三才停了下来,昏死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耳边传来一个女人轻柔的呼唤声,徐三以为是自己的母亲在呼唤他,不禁张开膀臂向母亲奔去,却不料双手被打了一下,徐三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竹床上,四周飘着一股异香,一个俊俏的苗家女孩在身边给自己擦拭伤口,徐三一下坐了起来,巨大的疼痛让他缩成了一团,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疼不已,手臂也骨折了。 “阿爸,他醒了,快点过来看看!”女孩银铃般的声音让徐三浑身舒坦。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手里捧着烟筒走了过来,笑呵呵的对徐三说:“小伙子,醒了啊!感觉如何啊?” 徐三不知道身在何处,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女孩和老头。 老头和女孩相视一笑,说道:“小伙子,你是汉人吧!昨天晚上你躺在山坡下,是阿娜依去打水时把你救了回来,我叫孟布空,是这个寨子里医生,你不用紧张,好好休养吧!” 老头一番肺腑的语言让徐三放下心来,知道自己遇上了好人,尤其那个姑娘,那么美丽,那么善良,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心里变得美滋滋的。 接下来的几天,阿娜依每天都准时给徐三换药,孟布空老人只是偶尔过来一下,子弹已经被老人取了出来,加上徐三年轻力壮,伤势慢慢的痊愈了,渐渐徐三可以下地走动了。 徐三心里明白如果伤势完全好了,不知这家好心的人家会不会还收留自己,他是不想走了,到哪里都是受罪,而在这里他过上了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关键他心理清楚自己已经爱上了美丽善良的阿娜依。徐三一能下地走动,就开始给老人家劈柴挑水献殷情,希望老人家能收留他。 这天晚上,月朗星稀,徐三正和阿娜依在屋里说着悄悄话,逗得姑娘笑弯了腰,孟布空老人在一旁看着两个青春活力的年轻人已经情窦初开,情愫暗生,不禁眉头紧锁,他走了过来,拉过阿娜依的手,说了几句话,顿时,阿娜依的脸色变了摸样,无限怜惜的望着徐三,徐三看着阿娜依水汪汪的眼睛,还冲着只做鬼脸。 阿娜依随着父亲进了里屋,不一会儿,孟布空铁青着脸拿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阿娜依手中拿着一捆绳子紧随其后。徐三惊讶的望着二人,还没来得及张嘴说话,孟布空一个箭步和阿娜依拿着绳子一人一头将徐三捆了个结结实实,徐三拼命的喊叫不知二人为何凶相毕露,心里暗叫又倒霉了,刚逃出虎口,现又落入狼窝,大骂苗人没有好人。 孟布空狠狠的抽了徐三一个嘴巴,说道:“你中了尸虫蛊,现在帮你取出虫子,不要乱喊乱叫。否则到时候,尸虫毒发,你将变成行尸走肉,威害他人。” 徐三疑惑的看见孟布空,又转头看了一下阿娜依,姑娘善良的眼睛饱含着泪水,那种眼神不会说谎,徐三不再挣扎了。 “过程很危险,有可能丧命,你要忍着点。”孟布空斩钉截铁的对徐三说道。 徐三咬了咬牙,点了点头说:“动手吧,我能忍得住。” 孟布空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铃铛,轻轻的摇了一下,顿时,徐三腹中的尸虫翻滚,搅的徐三天旋地转的疼痛,孟布空拿出一把雪亮的小刀轻轻的在徐三肚子上划开一条小口,黑色的血汩汩的往外流。 老人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玻璃瓶,打开瓶子,夹出一只四脚蛇轻轻的放在伤口上,四脚蛇闻见血腥味,大口的吸起污血里,顿时四脚蛇慢慢的长大,渐渐的流出来的黑血越来越少了,老人手起刀落划开了徐三的肚子,四脚蛇一下子钻入徐三的肚子,一阵剧烈的疼痛后,四脚蛇叼着一条半尺来长的尸虫就徐三的肚子里爬了出来,老人抓起四脚蛇放入了早已准备好的皮囊里。 孟布空慢慢的缝合了徐三的刀口,吩咐阿娜依给伤口撒上草药,便一切完毕了。 一个月后,徐三和阿娜依举行了婚礼,盛大的苗族婚礼芦笙阵阵,欢歌笑语,徐三便在寨子里生活了下来,跟着孟布空老人学习了苗族的医术,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自然灾害过后,接踵而来的文化大革命席卷了全国,但是山寨里依然平静,孟布空老人去世后,徐三和阿娜依便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不过徐三再也没有见到自己的父母,为了避人耳目,开了这间中医诊所,却一直用苗医术为人治病。 第三十二章和解 “大爷,你想什么啦?她究竟怎么了,快帮她看看吧,都急死我了。”李宇飞看见老头愣在那里半天,已经焦急的催促了几遍。 “哦,没事的,我马上取药帮她医治。”徐三的思绪终于拉回到现实中来,消失多年的尸蛹又出现了,他在苗族学习那么多年的医术终于又派上了用场。 徐三根据李宇飞的叙述和他的观察,清楚孙婷婷并没有中了尸蛹蛊,只是吃了尸蛹中了尸毒而已,这样医治起来就简单多了,否则真要开场剖肚的给她尸虫,这些年青人还不吓死才怪,徐三也不想再经历多年前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徐三吩咐小灵进里屋把床底那个箱子拿出来,小灵愣了一下,平时她的爷爷徐三从小到大从不让她碰床底那个箱子,不知为何今天来了这一群陌生人爷爷却要用到床底的箱子。 在徐三的再次催促下,小灵才应声进了里屋把箱子从床底拖了出来,箱子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徐三连忙找了一条毛巾轻轻的拭去箱子上的灰尘,箱子古香古色,上面刻着一些灵兽图腾的浮雕,徐三从腰间解开一把钥匙,哆哆嗦嗦的把钥匙插入了箱子上的锁孔,轻轻的往左旋转,吧嗒一声,箱子打开了。 箱子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最上面那套蓝色花纹的衣服,一些银首饰整齐的摆在衣服上面,徐三颤颤巍巍的捧起衣服,眼神充满无限恋爱,眼角也好像湿润了。 “爷爷,这衣服是奶奶的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奶奶长的什么样?”小灵脆生生的声音惹人怜爱。 “是啊,这就是我平时常和你提起的奶奶阿娜依生前穿的衣服,你奶奶都离开我十八年了,那时你还没有出生啊!”徐三的眼睛已经老泪纵横了。 “大爷,这衣服是少数民族的服饰吧?”我觉得那衣服的花纹很漂亮,就问了老头一句。 “嗯,是啊,这是苗族人的衣服,是我妻子的生前穿的衣服。”老头徐三轻轻的抚摸着衣服。 我清楚这套衣服对老头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否则也不会那多年都不会让自己的孙女去看,可是今天我们这些生人来了之后老头却舍得打开箱子,难道是孙婷婷的病真的不一般?我心里暗自祈祷老头最好把她治好,否则旅途真的难以进行下去! 老头把衣服放在一边,箱子下面是有一个暗格,老头打开暗格,一瓶瓶药水整齐的码在格子里,老头拿出一瓶红色药水打开,顿时房间里弥漫着一阵血腥的味道,房间里霎时间出现悉嗦的声响,一会窜出一只老鼠,一会窜出一只尺把长的蜈蚣,纷纷的往门外跑,房顶上也有东西啪啦啪啦的飞走,好像都是惧怕这血腥的味道。 老头把瓶子里的倒了一小勺,递给李宇飞叫他给孙婷婷服下去,李宇飞捏进了鼻子,不知这么血腥的东西能不能喝啊,不过看到徐婷婷痛苦的样子,李宇飞还是把药水递到了孙婷婷的嘴边。 孙婷婷闻到血腥味,皱着眉头死活不喝,我在一旁看着整个女人忸怩作态的样子就来气,就是因为她吃了那混蛋虫子才惹上了那么多事,时间已经被他耽误的够多了,必须尽快找到冯恨水,我不想再被那披头散发的女鬼纠缠了。 我一步跨上前去,夺过李宇飞手中的勺子,捏起孙婷婷的下巴,一咕脑的把药水灌进了孙婷婷的嘴巴,孙婷婷呛了几下,把药水咽了下去。 “你干吗啊?想把她呛死啊?”李宇飞一巴掌打开我的手,恼羞成怒的望着我。 “不是给她治病吗?这样下去她还怎么去玩啊?”我的火气也冒了上来,真他妈想和李宇飞干一架。 “玩什么玩,都各自滚蛋吧。”李宇飞的火气比我还大,看样子还没有从那天看到的恶心东西里解脱出来。 “你们吵什么啊,快点住口!”夏雪和小灵同时叫喊了起来。 听到两个女孩的叫喊声,我和李宇飞同时怔住了,老头走了过来,把蠢蠢欲动的我们都拉了开来,笑呵呵的说:“这一点小事就吵的不可开架,你们的人生路还长着呢,以后的路还不知要遇到多少坎坷,都这样吵的不可开交,路还怎么走下去啊!”老头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的肩。 我的火气也消了点,冲着老头点了点头,觉得他的话非常的在理,下面的路凶险漫长,我必须依靠他们几人的才能走下去,我人性的自私面和邪恶面逼着我必须和他们团结起来,我冲着李宇飞歉意的笑了笑,李宇飞也耸了耸肩表示和解,我的心也终于放回了原处,因为那个披头散发的梅玉玲就站在我的身后,我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哎唷哎唷!”孙婷婷终于有了反应,李宇飞正要上前抚慰一下,“哇”的一声,孙婷婷吐的满地都是,也溅了李宇飞一身,吐完之后,一地恶臭的污秽,孙婷婷好像舒服了许多,吵着要喝水。 李宇飞手忙脚乱的擦着衣服,还是乖巧的小灵给孙婷婷递上了一杯热水,孙婷婷接过来一饮而尽,腹部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脸憋通红忍住没把屁放出来,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老头吩咐小灵把地上的呕吐物清扫干净,拉过孙婷婷把了把脉,又掀起她的肚皮看了看,孙婷婷吃吃的笑着:“大爷,你弄的我好痒啊!”一看她犯臊的劲,我就知道她已经好了。孙婷婷这样的女孩子和小灵这种纯洁的女孩比起来,真是一天一地,李宇飞怎么还拿她当个宝贝似的。 李宇飞一劲的谢着老头,直夸华佗在世,连忙要掏钱付费,可是浑身上下摸遍了才想起背包都扔在了医院,他连忙用求救的眼神望了望我,我从身上仅有的200块里掏了一张给他:“我们的东西都扔在医院了,算是完了!” 李宇飞把100元递给老头,老头摆了摆手:“你们和我相识,真是上天安排的缘分,这个药不能收钱。”又是一阵推来搡去,老头始终不肯收下钱。 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已近临晨2点多了,这一天已经够疲惫的了,而且打扰人家已经多时,是该结束整个插曲的时候了,我们起身向老头道别,我看见李宇飞的眼睛盯着小灵看了许久,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第三十三章侏儒 出了诊所,我们站在高高的山坡上望着远方,一阵阵山风徐徐吹来,非常的舒服,但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怎么办,我们已经没有钱了,还是回去吧。”李宇飞向我摊开了双手。 “回去,怎么回去,连车票钱都不够了。”我绝对不想让李宇飞提出“回去”这两个字。 “怕什么啊,打个电话让我爸把钱汇过来不就行了啊!”孙婷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银行卡都在背包里,怎么汇啊!”李宇飞又急躁了起来。 “你喊什么啊,今天你吃枪子了啊!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啊!”孙婷婷白了一眼李宇飞。 “那我们去报警吧,警察也许会救助我们的!”夏雪嗫嗫的道了一句。 “报警,你想让我们去送死啊,你家阿强把那家伙的眼睛都戳瞎了,现在不是自投罗网吗!”李宇飞又把火气撒在了夏雪人上。 这个社会里,我真的再也找不出还有什么地方不需要钱了,即使在我毕业后踏上这条前途未卜的替鬼寻仇之路,钱也成为了拦路之虎,绊脚之石。妈的,我一脚踢开脚底的石子。 “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大家休息一下,都累了一整天,我身上的这点钱应该还够凑合一晚,钱的事大家不要放在心上,明天一早我出去想办法。”我下了狠心。 众人都沉默算是答应了,到这个境地,只能明天再说,一切烦心事都盼望第二天能够得到转机。 我们漫无目标的在深夜里游荡,幸好是夏天,否则天气寒冷的话真的无法忍受。在这陌生的城市里,我们像一群游魂一样游荡在街上,宾馆是不敢去了,没有身份证也没有钱,街上偶然呼啸而过的警车都吓得我们心惊肉跳四处逃窜。 不知走了多久,城市的路灯越来越稀少,边上的房子破败不堪,又像是郊区,我们已经穿越了整个县城,这里的房子一座连着一座,前面一栋房屋的墙上刷着“宏兴旅社”四个大字,门上挂着一个红灯笼,这样的旅社应该不会太贵,我走上前去叩响了大门。 过了许久,才听到院内传来一阵悉索的拖鞋声,“谁啊!这都几点了啊!”一个尖利的中年妇女声音传了出来。 门“吱呀”一声,一个体态肥胖的妇女呈现在我们的面前,那下巴足足有3层,“这么晚了,几位住店啊?”胖女人打了一个呵欠。 “是啊,阿姨,我们刚下火车,累坏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对着那个胖女人说道。 “阿姨,你叫俺阿姨,俺有那么老吗!小伙子不会说话啊,房间还有,你们跟俺来吧。”胖女人扭着肥大的屁股带我们进了院子。 也没用登记,交了80块钱,胖女人给了我们四个人一间的房子,便打着呵欠要回去睡觉。 “大姐,你看我们身上都灰头土脸的,有地方洗个澡吗?”这次我变得机灵点了。 “这都几点了,还要洗澡啊,也不知道浴室还有热水没有?”胖女人有点不高兴了。 “没热水也行,只想擦把身子就行了。”我几乎哀求了,这身上血迹斑斑的,太难受了。 “矮子,矮子,起床,有客人要洗澡,你把门开开。”胖女人踢了一脚厅堂里的一张床。 模糊的灯光下,我看见黑暗中边上的床上竟然躺着一个人,那人掀开毯子,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一个大约只有60厘米高的侏儒站在我们的面前,那脑袋奇大,眼球都快激了出来,由于睡梦中被吵醒,那嘴角还拖着一丝口水。 两个女生显然被这样的怪人吓倒了,连忙都往后面退,那个侏儒看到有女人,顿时眼睛放光,嘿嘿的怪笑。 “矮子,钥匙给你,你带客人们去浴室,俺去睡觉了。”胖女人把钥匙递给了侏儒。 侏儒挪动着两条精细的短腿一扭一扭带着我们走出院子后门,又拐过了一条长长的弄堂才到了浴室。侏儒颠着脚尖开了门上的锁,对我们说:“左边是男浴室,右边是女浴室,不要跑错了,你们洗完后,把门锁带上就行了,俺回去睡觉了。”侏儒交待完,转个**回去了。 我在进浴室前,吩咐夏雪和孙婷婷洗澡时注意点,有什么事情都大声喊,她们点了点头,进了浴室,我和李宇飞也进了右边的男浴室,这是那种老式的浴室,里面摆满了那种床一样的椅子,上面铺着脏兮兮的黄色大浴巾,我和李宇飞脱下脏衣服,进了洗浴间。 洗浴间里有一个大池子,我伸手试了下水,还有少许温热,我招呼了李宇飞下去泡泡。水温正好,我和李宇飞惬意的伸直了腿,让温水泡去全身的疲惫。 “你喜欢小灵对吧?”我突然冒出了一句。 “晤…哪个小灵?”李宇飞还装着糊涂。 “诊所那个女孩,我从你的眼神看出来了。” 瞎说,我只喜欢婷婷的,呵呵!”李宇飞笑着摇了摇头。 “这里就我们两人,还用的着装吗!” “那个女孩真的很漂亮,我刚见到就有一种由衷的喜欢,可是已经有婷婷了,没办法了!” “有什么没办法的啊,你卖给孙婷婷啦!说实话,我挺讨厌她的。”我终于说出了实话。 “你知道,有时候男人是需要忍耐的,其实我根本就不喜欢孙婷婷这种臭脾气的女人,但是她的父亲是宏祥集团的董事长,一个拥有千万资产的大老板,你明白我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了吧!”李宇飞也终于说出了实话。 “噢,原来如此。那孙婷婷怎么还嚷着去深圳打工啊?”我叹息了一声。 “哼,你知道她的包里带了多少钱吗?带了2万,她只是去深圳购物罢了!哦,对了,希望你能给我保守秘密,我不想失去这个让我少奋斗一生的机会,不过,我真的很想在这里多停留一阵子,希望还有机会见到那个小灵!”李宇飞的话正合我的心意。 “没问题,我一定帮你保守…保守…。秘密!”我看见面前的水里翻滚起了阵阵的水泡,披头散发的梅玉玲从水里慢慢的冒了出来,紧紧的盯着我看。 “阿强,阿强,你怎么了,看见什么了啊?”李宇飞用手在我眼前来回的扫了几下。 “哦,没什么,没什么!”我用力的踢起一串水花,顿时梅玉玲消失了。 我们出了澡池,打了肥皂,拧开唯一的一个淋浴,水是冷的,但是我们还是咬紧牙冲洗,水突然全部停了,“阿强,阿强,看看怎么没水了,我的眼睛腌的难受!”李宇飞满脸都是肥皂沫。 我拧开淋浴头,一团黑黑的东西堵在里面,我伸手拽了拽,竟然是一团头发,我拼命的往外拽,谁知头发越拽多长,我心里犯了搐,不敢再拽了。 “宇飞,你看,这里面怎么堵着那么一大团头发啊?”我推了推李宇飞。 “啊,奇怪了,算了,赶快上去吧,那两个女人不知怎么样了!” 出了洗浴间,李宇飞拿着一条毛巾擦着身体,我跑到镜子面前想梳梳头,那镜子上面蒙着一条白色毛巾,我听以前老人说过,以前的老式理发室晚上都要把镜子蒙上毛巾,因为镜子是最容易聚集冤魂的地方,所以晚上一定要蒙上毛巾,防止孤魂野鬼出来作恶。我见到的怪事已经够多了,所以我也没多想,伸手揭下了毛巾。 第三十四章镜中的头皮 镜子上很多的灰尘,模模糊糊的倒影着整个浴室厅堂,影像甚至有点扭曲,平时自我感觉良好的脸也有点歪了,我也没有在意,只是一心一意的梳着自己的头发。 突然,天花板上那展唯一的灯泡闪了几下灭掉了,整个浴室黯淡了下来,我心里暗自骂道,李宇飞也在那边骂道。 黑暗中,我能感觉李宇飞紧张而又急促的呼吸声,“宇飞,赶快出去,看看那两个女孩怎么样了!”我大吼一声,想壮壮李宇飞的胆。 “哦,上去吧!”李宇飞的声音分明已经魂飞魄散。 正在此时,隔壁的女浴室传来“啊”的一声女人惊叫声,那是夏雪的声音。我觉头有点晕了,叫上李宇飞就冲了出去,我也顾不上是女浴室了,直接就冲了进去,女浴室里面也是黑暗暗的,没有一丝光线,黑暗中我隐约看见两个白花花的身体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夏雪,怎么了,没事吧!”我知道两个女人没有穿衣服。 “阿强,阿强,你别过来,我和婷婷都没穿衣服呢!”夏雪的声音有点慌张。 “你喊什么啊?出了什么事了!” “你先出去啊,我们把衣服穿好了再说!”夏雪还是很羞涩。 “哦,那我出去了,有什么事再叫我!”我转过了身体。 “喂喂,阿强,你别走,就站在那里不动,夏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刚才我都吓死了!”孙婷婷天生没有羞涩感。 “阿强,你闭上眼睛,我们谁都不占对方便宜。”李宇飞站在了我的身后。 黑暗中,我看见两个女人光条条的身子在我眼前舞动,我感觉浑身的血液倒流,竟然这么危急的时刻我还能亢奋起来,真是印证了那句色胆包天的话。两个女人终于穿好了衣服,夏雪一下子冲到了我的怀里,轻声的哭诉道刚才有人在偷窥她们洗澡。 “别哭了,慢慢说!”我抚慰着夏雪的后背,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 “刚才我和婷婷在冲洗淋浴,忽然电灯灭了,黑暗里我摸索着洗发水,一下子摸到了一个干枯瘦瘪的手,我就惊叫了起来,我看见一个黑影飞速的从我们的身边窜了出去,我好害怕啊!”夏雪的身体剧烈的抽搐着。 “妈的,肯定是那个死矮子,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辈,他还不知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坏事,我去找他算帐去。”我愤怒的拉着夏雪的手冲出了浴室,李宇飞和孙婷婷紧紧的跟着出来。 穿过了弄堂,我们又回到了旅社,那个侏儒还睡在床上,一点声息都没有,我想上去狠狠的踹他一脚,李宇飞拉住了我的手,轻声说:“算了,不要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我顿时停止了已经飞出的飞脚,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这一路上出现的事已经够多了,我也不想再惹是生非了,我轻轻的走到侏儒的床边,凭感觉就知道他在假寐,床边的拖鞋还湿哒哒的。 我们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股霉变的味道冲进了鼻腔,到这份上还有什么要求啊,明天还要考虑弄钱的事情,先得好好的休息一下,我销紧门栓,抱紧夏雪昏昏的沉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近日上三竿了,他们几个人都还在呼呼的大睡,我已经没有心情再睡了,只想尽快的弄点钱,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出了房间的门,路过客厅的时候,看见胖女人站在柜台里正对着镜子化妆,肥肥的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还涂了红红的口水,显得更加的恶心。那胖女人看见我,连忙放下镜子和我打招呼:“小伙子,昨晚睡得还好吗?” “哦,还行吧,大婶!”我看到那副讨厌的尊容故意又换了称谓。 “哎唷,你这个小伙子怎么又乱叫人啊!”胖女人果然又来气了。 “昨天晚上那个矮子呢?”我问道。 “哦,矮子白天回家了,晚上才过来俺值班!怎么,找他有事啊?”胖女人拿起眉笔涂她的眉毛。 “没什么事,我就问问,我出去办点事情,我的那些朋友你就不要打扰他了,让他们好好睡吧!”我心想矮子晚上还要来,今天一定要弄到钱,否则晚上又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哦,你去吧,俺不会打扰他们!”胖女人摆了摆手。 安水县的白天格外的忙碌,高低不平的山路上挤满了人,一个个上班的人费力的骑着自行车在那坡路上前行,一堆堆游客在那手拿小红旗的导演带领下坐上旅游巴士向着凤凰山进发,而我一个人独自溜达在这陌生的城市里,想法设法想去搞钱。 一分钱难道英雄汉,这种滋味我终于完全理解,诺大的一个安水县城去哪弄钱啊!打工是来不及了,去偷去抢去骗,我也没有那个胆量!浑浑噩噩间,不知道为什么我溜达到了农业银行的高楼下,人在缺钱的时候,总喜欢在银行边上转悠,幻想能够哪位提款者能拉下一沓钱或者自动取款机程序出了问题不断的向外吐钱,我蹲在银行门前的台阶上半天了,也不见哪位款爷拉下几沓钱来,自动取款机也没出现问题向外吐钱。 我的心逐渐的焦急起来,实在不行只能冒险回安水县医院一趟,看看那些背包行李还在不在。 第三十五章劫命 我从台阶上站了起来,拍了怕身上的灰尘,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去医院一趟,走下台阶没几步,一辆警车伴随“哇呜哇呜”的警笛声呼啸而过,我吓得赶紧撤回步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又戳瞎了那个流氓的眼睛,我的心已经极其敏感,甚至有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我重新坐在了台阶上,看着穿梭过往的人群,我的心愈来愈焦躁起来,甚至有打劫的冲动了。正在踌躇之间,一个光头胖子从我的身边经过,嘴里叼着一根烟,拖鞋踏的踢踏响,一副蛮横的样子,平时我看见这样的人就反感,但是今天我却对他发生了兴趣,因为他的口袋里鼓鼓囔囔装满了刚从银行里提的款,病急乱投医,恶向胆边生,我的心里蠢蠢欲动。 光头胖子下了台阶,大摇大摆的一直往城西走,我鬼使神差的跟在他的身后,心里非常的紧张,看着他的体态,不知我这1米75瘦弱的身材能否抗得过他,光头胖子也没有在意身后的我,一直往前走,我和他保持10米的距离,跟着他穿过几条街头巷尾,来到了一个幽长的胡同,胡同里空无一人,只有我和光头胖子的脚步声交替的回荡在巷子里。 光头胖子走了一会,好像觉察到我一直在跟着,突然停住了脚步,点燃一支烟靠在墙上,满不在乎的看着我,俗话说做贼心虚,我顿时慌乱起来,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停在原地打转,汗水从身上各处渗出来,幸好那个家伙没有过来。光头胖子看到我瘦弱的身躯,表情更加放肆起来,狠狠的啐了一口痰,扔掉烟头继续向前,我的心才从嗓子眼落回了胸膛,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打劫我真的不专业。 眼看着胖子就要出了胡同口,我的心再一次焦急了起来,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我狠了狠心,捡起一块砖头快步的跟了上去。 正在此时,晴天打了一个霹雳,一个炸雷震的我耳朵发疼,天空顿时乌云密布,霎时间天空黯淡了下来,狂风乱舞,连巷子两旁住户的雨蓬都被掀开。天助我也!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我捏紧了砖头,快步跟上,和那个胖子只有几步之遥,我大吼一声,手中的板砖眼看就要砸向胖子那圆滚光滑的脑袋,突然一阵阴风刮过,我的眼睛被小石子迷住了,我连忙护住自己的眼睛,同时听见“啊”的一声凄惨的叫声,我连忙尽力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傻了眼,那个光头胖子瘫到在地上不断的抽搐,脑袋上插着一根木棍,从头顶一直穿透下巴,浑身上下鲜血直流。 我傻愣着站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光头胖子抽搐了几下便停止了动弹,我的心极度的紧张,呆呆的不知所措。那阵狂风将雨篷吹起又狠狠的落下插入了光头胖子的脑袋,这是巧合还是天意,难道上天也愿意将我这个行程变得更加血腥吗!显然不是上天的旨意,而是女鬼的安排,因为我已经清楚的看见梅玉玲长发掩面的站在光头胖子尸体旁边,我离她如此之近,甚至能清晰的看见她那张白色惨然的脸上诡异的笑容,都说冤鬼是属于黑夜的,如此朗朗白天她竟能呼风唤雨的出现,只能说明她的怨气冲天了。 出发之前,我虽然明白这行程的艰辛,但是没想到行程至此已经血腥异常,我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我的前程应该是充满机遇和挑战的,现在一切都毁了,即使我找到了冯恨水,帮她复仇成功,我还能回到从前吗?我的双手沾满了血腥,我的人生还能平静吗?想到这里,我的火气窜了上来,壮着胆子冲着梅玉玲喊道:“你究竟还想怎么样,我就被你毁了!你再嚣张,我非去找道士收了你不可!” 女鬼并不做声,只是从喉管里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伸出一根瘦骨嶙峋的手指指了指地上光头胖子的腰包,便一阵阴风刮过,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空霎时间拨开云雾重见天日,太阳又露出灿烂的笑容,街头巷尾又开始人声鼎沸起来,我又紧张了起来,这个巷子里只剩下我和那具肥胖的尸体,如果现在来人我就完蛋了,我连忙跑过去,颤颤巍巍的从胖子的口袋里掏出一叠钱,也没敢细数,撒开了双腿跑出了巷子。一路上,我跌跌撞撞,一脚深一脚浅,总觉得很多异样的眼光盯得我脊背发凉。 还好,我优越的方向感还指引着我找到了那家旅舍,我推开大门,路过厅堂,那个胖女人不在,我只顾向房间跑去,“咚”的一下我被东西一绊,险些跌倒在地,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侏儒从边上一个房间里窜了出来,我刚想破口大骂,忽然想到不能再惹事了,生生的把快要脱口的国骂憋了回去,那个侏儒冲着我嘿嘿的直笑,笑的我寒意直冒,我分明看见他把一个女人的胸罩藏在了身后,这个混蛋又不知道做了什么坏事,我已经不顾上了,还歉意的冲他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几个人还在呼呼大睡,这都几点了啊!我看了看手表,已近中午12点了,我吼了几声,把他们都吵醒了,几个人都直冲着我叫骂把他们吵醒了,我的心里非常的来气,老子一大早出去弄钱,经历了那么恐怖的事情,你们几个睡的开心,真是气死人! 我叫他们赶快穿好衣服,离开这个地方。李宇飞打了一个呵欠,懒懒的说道:“哎,去哪儿啊?没钱没钞的!”这小子一夜过来,又开始犯混了。 我一狠心,从口袋里掏出那沓钱来在他们面前晃了晃,惹得众人都发出一阵兴奋的尖叫,孙婷婷更是衣服没穿好就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抱住我,差点要啃到我的脸,我连忙躲避。 “阿强,哪里弄到这么多钱啊?”这时只有夏雪的脑袋还算清醒。 “这…这!”我跑的太匆忙了,甚至没有想好弄到钱的理由。 “这么一沓钱有好几万了吧,你告诉我去哪里弄的啊,不会干什么坏事吧!”夏雪的声音焦急了起来。 “怎么会呢,刚才我出去转悠,看见有个地方正在搞私募彩票,我就狠了狠心投了100块钱的,中了一等奖,这就是奖金!”我的脑子反应还算快,在他乡异地只能用这个来解释天降横财。 “但愿吧!”夏雪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 我们的背包行李都没有了,所以很快便收拾好了,匆匆的走出了房间,看得出孙婷婷和李宇飞都很兴奋,而夏雪一直忐忑不安的回头看着我。 第三十六章幻境 我把那沓钱紧紧的捏在口袋中,跟着他们三人路过了厅堂,那侏儒蹲在客厅,看见我们出来赶紧把凑在鼻子上闻嗅的胸罩藏到身后,嘿嘿的冲着我们直笑。 “小朋友,你手里拿的什么啊?”孙婷婷不知是眼浊还是故意那样对侏儒说道。 “嘿嘿!”侏儒只是一劲的傻笑。 “这头长的真可爱啊!”孙婷婷把手放在侏儒的那张硕大的脸上抚摸着。 “婷婷,别碰他!赶快走!”我和李宇飞同时冲着孙婷婷喊道。 “怕什么啊……哎唷!妈的!”侏儒一下子狠狠的咬住孙婷婷的兰花指,哼哼的直叫唤,口水直流,一副满足恶心的神态,任凭孙婷婷使劲甩手,侏儒就是死活不放手。 李宇飞火了,上去一记重拳打在侏儒那张大脸上,可是侏儒还是不松口,反而露出得意的笑容,咬得更加紧了,孙婷婷疼得叫苦不迭,夏雪也焦急的上前用力的想掰开侏儒的嘴巴,但是一切都是徒劳,侏儒依然紧紧的咬着不松口。 我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李宇飞和夏雪的的徒劳,心里感觉很好笑,我吆喝了一句示意他们让开,顺手操起边上一个木头板凳,狠狠的砸向侏儒那个大脑袋,“啪”的一下,侏儒的头开了花,软软的瘫了下去。众人惊讶看着我,都为我的暴力行为感觉到不可思议。 “你干吗啊?你想打死他吗?”夏雪见到我的疯狂的样子冲着我大喊。 “哼,这个混蛋还不知干了多少坏事,我这是为民除害!何况他还没死呢!”我冷冷的笑道,地上那个侏儒不停的在哼唧。 “那也不用那么狠啊!” “别说了,咱们快点离开这里吧,来人了就不好办了!”我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了,何况我是个敢作不敢当的人。 我们几个人窜出了旅舍,一会便来到街上,一到街上便感觉气氛不对劲,遍地警车乌拉的乱窜,满城警察在转悠,我估计是巷子口那个光头胖子的尸体惹得祸,我尽量抚平自己急促的呼吸,装的像没事人一样,但是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人,他们竟然都低着头好像心虚的样子,我暗自焦急,如果他们这样被警察瞅见了肯定会被盘查的,何况我们几个人身上的衣服经过前一夜的争斗已经破败不堪,而且血迹斑斑,先得找个商场卖点新衣服,把自己打扮的更像个游客。 安水县城最大的商场还算有点时尚的气息,最起码还有5层楼,升降电梯上来来回回的运载着很多的顾客,这多少到让我有点意外。进了商场的大门,大家顿时觉得心情轻松了许多,第一层全部都是化妆品,孙婷婷和夏雪就停住了脚步,盯着那些什么“欧莱雅SK=II”的就摸索个不停,女人就是这样,任凭我和李宇飞催促了几遍也不动身,倒是边上那个化妆品专柜的小姐看见她们脏兮兮的样子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我最看不惯这种嫌贫爱富的人,走上前故意大声的说:“你们随便挑,反正老子有钱!”这下到合了那两个女人的意了,一故脑的买了一大堆的化妆品,算算接近2000多块了,那个柜台小姐脸上挤满了笑容,热情的帮着装袋,并开了单据请我过去收银台付钱。 我绕着柜台兜了好几个圈子,来到了收银台前,刚想掏钱付费,一个衣着不整,剃着锅盖头的小子趴在柜台上,结结巴巴的问道收银员:“大姐,有胭脂没有?” 那个收银员看见她那滑稽样子,戏谑的笑道:“什么年代了还有胭脂啊?没有!” “哎,这费先生叫俺买什么胭脂,怎么老大一个县城就买不到呢!”说完,锅盖头拍了拍屁股掉头走了。 我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的,不住的回头张望,“先生,付款啊,一共1980元!呵呵,那家伙是个傻子!”收银员打断我的思绪。 付完钱,我便邀上几个人上了商场的顶楼,这里还有些体育用品专卖,我们每个人又添置了行头,转眼间几个造型专业的游客又诞生了,我还不忘买了几副墨镜,这样别人就不会认出来了。 我们几个人坐在商场顶楼的休闲茶吧里吃点东西,准备修整一下便向凤凰山进发,我环绕了一圈,大家的精神状态还算可以,只有夏雪还低着头默默的不语。 “夏雪,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开导她。 “你说我们不会出事吧,外边那么多警察,我真的很怕!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吧!”夏雪嗫嗫的低头私语。 “怕什么啊!我最怕没钱啊!”孙婷婷还算能想开。 “没事,那些家伙都是坏人,心里坦荡,料他们也不会报警!我希望这两天大家经历的东西全部忘掉,下面我们尽情的享受我们的毕业之旅!”我想振奋一下夏雪的精神。 “好啊,为我们的毕业之旅干杯!”孙婷婷倒是端起饮料要庆祝一下。 四个玻璃杯剧烈的碰在了一起,杯中的饮料飞溅,我也逐渐放下心来,凤凰山,冯恨水,我终于能够有机会接近你们了! 人有三急,饮料喝的有点多了,我的膀胱逐渐的涨了起来,我离开桌子,去了厕所。这个时尚的商场还是暴露了它的缺点,厕所竟然很脏很黑,满地的水,我趟着水过去好不容易才方便完毕,出来洗手的时候,镜子里倒映的商场突然变得死气沉沉,泛着绿幽幽的光线,我突然觉得这一场景似曾相识。恍惚间,一个白色的身影飘忽到水池边,我微微转头斜睨了一眼,一个长发披肩身形瘦弱的人站在我的旁边,这一幕竟然和前几天在火车站候车厅的场景一摸一样,我的心里虽然有些紧张,但是见多了也不再觉得十分恐怖了,反倒异常的镇静下来。 我摸了摸口袋,那条红色的绣花手帕还在,心里思量她是不是要训回这条手帕,我狠下心掏出手帕故作轻松的递给白衣人,那个人默不作声,这到让我不起所错起来,我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是要这个手帕吗?还给你!” 那个人还是不动声色,好像聋了一样,任凭自来水冲洗那双白色惨然的手。突然间,我突发奇想向碰一下她,此念一出,我的肾上激素不断的分泌,手也不自觉的伸向她,短短的距离好像有千丈之遥,就要碰着了,感觉一股寒气逼来,我的心也紧张到了极点。 忽然那个人转过了头,我一下看见了那张脸,“啊”的一声,我惊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个人竟然是疯人院里的刘华。 第三十七章惨死的刑警 专案组已经进驻山村好几天了,孙长州每天就在张家湾转悠,可以依然一无所获。他的心已经急不可耐了,到了傍晚的时候,已经抽完了第二包香烟,空荡荡的大屋里其他干警们都能听到孙长州来回的踱步声。案件破不了是对刑警对大的耻辱,何况是这样一个有着20几年办案经验的老刑警,大家都默不作声,唯恐惊着孙长州换来一顿训斥。 杨文龙这几天到是不急不燥,除了睡觉就是起来研究那些红色的粉末,惹得其他干警们都对他的办案方式产生了怀疑。红磷除了能制造火柴农药化工辅料别无特殊用途,杨文龙翻了若干的化学书,没有发现红磷的还有什么其他用途。这时,他从床底翻出了他随身携带的背包,从里面拣出了一本破烂不堪的书,孙长州斜视了一眼,书的封面赫然印着《密书解卦》四个大字,看上去有年代了。 “文龙,这是什么书啊?”孙长州幽幽的问道。 “哦,孙队长,一些玄学方面的东西!”杨文龙直顾翻着书头也没抬。 “玄学,你还研究这东西啊!对办案有用吗?”孙长州对这个年青人的办案方式实在有点摸不着头脑,也就不再搭理他了。 书页已经泛黄,杨文龙小心翼翼的翻着书页,唯恐弄坏,翻到第79页时,杨文龙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眼神充满了兴奋的光芒,书上写到:五行之间,唯火独尊,万世阴物,阳火消遣。纵观盘古开天地以来,泱泱大地,众生百物,唯火能驱邪避兽,实乃人之护身之宝物,丹砂纵火,世间魑魅野兽皆惊恐逃散,有鬼道士翻掌跃砂,降妖驱魔,丹砂随处可采,坟茔孤鬼出窍,鬼火匆匆,届是此所为。 这里的丹砂说的就是红磷,看样子自古以来用红磷驱鬼一说还真实存在,古代驱鬼道士随身鞋带的不仅仅的是硫磺,还有红磷,这种能够火光冲天的东西倒是壮了不少声势和威风。 这个疤痕脸买这些东西回去显然不是为了建房所用,难道他是为了避邪而用,他又为了避什么邪呢?渐渐的,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杨文龙脑海中逐渐呈现。 “咚”的一下,门被撞开了,小胖子中队长气喘吁吁的冲着进来:“孙队,孙队,快去看看,小刘那边可能出事了,快快!” “怎么了?别急,慢点说”孙长州感到大事不妙。 “孙队,快走,边走边说!”小胖子拉着孙长州的手就往外跑,孙长州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心全都是汗。 “究竟出来什么事啊?快点告诉我!”孙长州几乎是吼着对小胖子喊道。 “孙队,刚才我在监视那个疤痕脸的时候,突然对讲机接到了小刘那边的信号,他好象被人杀害了一般的嘶喊,那声音异常的凄惨,我琢磨着他们肯定出事了,所以赶紧过来向你汇报!”小胖子的声音已经变了声调。 听了小胖子的话,孙长州的顿时心跌到了谷地,他秘密安排小刘和另外一个干警去那个尸洞边蹲守,希望能够守株待兔抓到存尸的凶手,不料事情发生了变故,出了异常状况,他可得负全部的责任啊。 孙长州一行人疯狂的向村庄后面山凹里发现的那个尸洞进发,一会工夫,便来到了尸洞前面,可是附近空无一人,只有一只对讲机孤零零的落在地上,孙长州捡起对讲机,上面斑斑的血迹让他的心如刀割,他大喝一声:“大家四处搜一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孙队,我看不用找了,你看一下山上吧!”杨文龙呆呆的仰望着山上。 孙长州缓缓的抬起头,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禁老泪纵横,虽然光线暗淡,但是依然能够清晰的看见两具尸体被吊在山腰上的一棵大树上,那身上的衣服可以辨认出是警服。 孙长州和其他警察们踩着脚下的荆棘快步的爬上了山谷,来到了尸体的旁边,孙长州定睛一看,确认是小刘和另外一个警察的尸体,孙长州的眼睛顿时充满了悲伤,平时活蹦乱跳的小刘已经离开了人世,而且更为恐怖的小刘和另外那个警察的脸皮被揭掉了,血肉模糊的脸怅怅的瞪着这个世界,身上被刀子戳了很多下,浑身上下都是血窟窿,让人不寒而栗,两根钢丝勒住脖子紧紧吊在树上。 “把他们放下来。”孙长州的手挥了一下,声音已经哽咽了。 一个干警手脚利索的爬上树,用刀子割断了缠绕在脖子上的钢丝,两具尸体“嗵”的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下。 孙长州盯着两具尸体看了许久,这两个年青人自从警校毕业后一直跟着孙长州,那种充满激情的干劲让孙长州对枯燥艰苦的刑警事业充满了希望,现在却化为了两具无声无息的尸体,孙长州的心像刀割一般绞痛。 “啊…啊,妈的,凶手你快点给我出来,老子定将你千刀万剐!”空荡荡的山谷里回荡着孙长州凄厉的叫声。 众人看见孙长州的情绪有点失控,都急切的劝阻孙长州不要冲动。 孙长州甩开众人,掏出手枪,大喝了一声:“现在把那个疤痕脸给我抓起来,老子定要他好看!” 其他几个刑警得了命令,都抹去眼角的泪痕,跟着孙长州往山下走,没走几步,杨文龙闪到了孙长州的面前。 “孙队长,请你冷静一点,疤痕脸是重大怀疑对象,但是现在你没有证据,你这样无疑打草惊蛇,说不定凶手正躲在某处偷笑!” “请你让开,我们事情不要你管!现在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至少疤痕脸是怀疑对象!”孙长州冷冷的对杨文龙说,一巴掌拍掉了杨文龙阻拦的手。 “孙队长,不要冲动!”杨文龙的脸变了色,那张原本就刷白的脸瞬间变得像白纸一样惨白,依旧挡在孙长州的前面。 “你快让开,否则我不客气了!”孙长州一下撮住杨文龙的衣领。身后的警察本来就看杨文龙有点不顺眼,现在队长已经发火了,众人也都兜不住火气,把杨文龙团团围了起来。 “文龙,我念你是省厅派下来的,在我们安水的地界上,办案我们还是会靠自己的方式,你就不要再阻拦我们了!”孙长州的话有一点最后警告的意味。 “你们不能冲动……。。”杨文龙一句还未说话,嘴巴上已经狠狠的挨了孙长州一拳。其他几个警察看队长都动了手,都挥舞着拳头冲着杨文龙来,这么多天的郁闷都在各人的心中爆发了。 第三十八章兽夹 杨文龙面对着众人挥舞的拳头并不慌张,反而一个闪身躲过了众人愤怒的拳头,孙长州更为羞恼,一个飞腿踹向了杨文龙,这个四十多岁的老刑警已经好久没有搏斗了,这种架势看样子真的动怒了。 杨文龙冷静的看着踹过来飞脚,双手一接,顺势一让,孙长州的腿被杨文龙抱在了怀中,这个瘦弱的年青人好像力量奇大,孙长州一只腿支在地上动弹不得,杨文龙冷笑一声,一个扫腿,孙长州摔倒在地。 众人看见更加不依不饶,拳脚漫天飞舞,小胖子一个卧扑,紧紧的抱住杨文龙的双腿,杨文龙使劲的挣脱,无奈小胖子使出了吃奶的劲,双腿就像被钉在了地上无法动弹,这到长了其他警察的威风,一劲的攻击杨文龙的脸部,杨文龙脚下动弹不得,双手只有招架的份。 一个警察甚至拿起了一根木棍,从杨文龙的身后悄悄的摸了上来,杨文龙感觉身后有风,知道再挣脱不了肯定要吃亏,心一发狠,一把抓住小胖子的头发,伸出两根手指,运足气力,对准小胖子的首脑勺就下戳下去。 “住手,住手,都给我住手!”俗话说,不怕黑汉动粗,就怕白脸变色,孙长州看见杨文龙眼中冒出的凶光,心里清楚他这一指下去小胖子非死即伤,连忙阻止。 孙长州的一声大喝,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愣愣的望着孙长州,可是那根黑棍已经借着风声停不下来,眼看着就要砸向杨文龙的脑袋,杨文龙脑袋一低,棍子呼啸而过,杨文龙顺势一掌,把那木棍劈碎了,木屑飞溅,那个操棍的警察傻傻的看着断掉的半截木棍,寒气直冒,这掌要是拍在他的头上那还不完蛋啊! 众人也都瞠目结舌的看着杨文龙,小胖子的手也不自觉的松开了。 “还好,及时制止了!否则,杨文龙的那一掌拍在自己人的头上,后果……。”孙长州的心悬的紧紧的。 众人都累的气喘吁吁,都围坐在地上默不作声,气氛变得异常的沉闷,幽静山谷里只听得见一阵阵起伏不平的呼吸声。 “文龙,你莫怪我们,出了这样的事大家肯定都冷静不下来!”孙长州倒是受不了沉默,一句话打开了僵局。 “没关系!”杨文龙就这一句话。 “现在死了两个同志,凶手一点线索没有,你说改怎么办!”孙长州掏出一盒烟分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瞬间,黑暗的山谷里闪动着磔磔的火光,平时不抽烟的杨文龙此时也点燃一根叼在嘴上,深深的吸了一大口:“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把这两位同志牺牲的消息上报上去,上头肯定会追究下来,那下面案子就无法继续查下去,另一条是我们隐藏这个消息,继续留下来查案,直到案子破了,而且现在凶手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将计就计,何不沉住气让凶手露出马尾,你们掂量着办!” 孙长州思索了半天,咬咬牙说道:“大家什么意见?我希望先把小刘他们的尸体掩埋起来,继续查案,以后出了什么事有我兜着!我豁出去了!” 众人的沉默表示同意了孙长州的看法,这个时候大家脆弱的心理都需要一个主心骨,而孙长州现在就是主心骨。 “文龙,你的意见呢?”孙长州心意已决,只是等杨文龙发话。 “我也同意,这个案子我非破不可!”杨文龙意味深长的叹息道。 “好,既然杨警官也同意了,那我们就这样决定了,我们这里一共6个人,谁要是说出去,就别快我不客气了!”孙长州的话中带着一个“狠”字。 “知道了,队长,我们知道怎么做!”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那现在把两位同志的尸体先抬到山下去,把尸体放到那个尸洞里,那里面异常的阴凉,估计尸体能存放一阶段,这大热天的,放哪儿尸体都会腐烂。留个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大家赶快行动!”孙长州下了死命令。 “孙队,什么尸洞啊,还有我想问一下为什么这两个同志会在这里被害?”杨文龙知道孙长州把案情有所保留,此时是揭开这些遗漏案情的最好机会。 孙长州叹息了一声,把所有的事情都毫无保留的讲给了杨文龙听,杨文龙默默的把这些细节全部记在了脑海中。 “那我们要小心行事了,也许凶手就在附近看着我们!”杨文龙幽幽的说道。 这一句话到让其他的警察心中一阵发毛,往山下走的时候也愈加的小心。上山容易,下山难,刚才焦急向山上爬大家也没感觉山路有多崎岖,现在往下走的时候却异常的步履为艰,尤其是小胖子和另外一个警察背着两具尸体更加的蹒跚,小胖子哼哧哼哧的背着小刘的尸体,但是全身流下的却是冷汗,尸体的那血肉模糊的脸靠在小胖子的脊背上,黏黏糊糊的血液沾的小胖子满身都是,那真叫一个痛苦的行程。 几十米高的小山竟然走了半个多小时,夜幕已经全部笼罩了山谷,能见度很差,快到山谷的时候,突然,另外一个背着尸体的上了点年纪的警察大叫了一声,痛苦的坐到在地,尸体也从背上跌落在地。 众人立即围了过来,询问出了什么事情,那个警察痛苦的叫道:“我的脚,我的脚被东西夹到了!” 孙长州用大功率电筒照了一下,顿时都惊呆了,那个警察的脚被一个捕兽的夹子狠狠的夹住了,鲜血直流,白色的骨头都露了出来,那个警察疼的龇牙咧嘴,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 孙长州拉了一下夹子,感觉力道十分大,硬拽肯定是弄不开,而且会弄断他的骨头,现在身边又没有工具,孙长州的心十分的焦急。 “孙队,让我来吧,大家都提高警惕下,刚才我们上山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并没有这个捕兽夹,肯定是那个凶手刚刚布下的!”杨文龙的一句话有如石破惊天,大家已经绷紧的神经变得更加脆弱。 杨文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螺丝状的钥匙,轻轻的插入了夹子底部的螺丝孔,慢慢的拧了起来,一会工夫螺丝松动了,杨文龙瞅准机会,两只手使劲的撑住夹子,别人赶忙上前把警察的脚拔了出来,杨文龙迅速一松手,夹子瞬间“啪”的一声又合了起来,剧烈的碰撞火花四溅。 第三十九章疑洞 杨文龙简单的查看了那个警察的伤势,骨头虽然露了出来,但是并没有伤的太重,但是需要立即清理伤口,否则天热起来感染就麻烦了。 孙长州叫一个警察背着伤者先回村子找医生处理伤口,他们留下来处理完尸体就回去。 那个尸洞很快就找到了,孙长州掀开掩盖在洞口的浮草,顿时一股冰凉的寒气逼了上来,站在洞口的张望的杨文龙不禁哆嗦了一下,小胖子把电筒打的高高的,让光线更加充分一些,孙长州趴在洞口向洞里看了一会,一跃而起,对杨文龙说:“文龙,凶手确实先我们一步,不太清楚,我大致数了一下洞里好象有9具尸体,比那天发现这个洞时多了两具尸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何山屯何守根家失踪的儿子和他的女朋友!” “这个凶手看样子把这里当成藏尸的地方了!这个洞有人下去过吗?”杨文龙对尸洞发生了兴趣。 “有,就是小刘,可惜他再也站不起来了!”孙长州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给我电筒,我要下去看看!”杨文龙向小胖子要电筒。 “文龙,这么晚了,洞里环境复杂,危机重重,还是明天再说吧!”孙长州担心再出事情。 “没事的,我的命很大!”杨文龙轻松的笑了一下。 “那你要小心点!”瞬间冲突的双方再未知的危机前变得团结起来,孙长州伸出了右手。 杨文龙紧紧的握住了孙长州的手,用力的颤抖了两下,便拿着电筒下了尸洞。过了许久,依然不见杨文龙上来,孙长州的心又开始焦躁起来,来回在洞口踱来踱去,烟蒂扔了满地。期间,孙长州冲着洞里喊了几遍,没有任何回音。 “孙队,我下去看下吧!”小胖子主动请缨要求下去,其他几个留下的警察也纷纷要求下洞。 “不行,我不能让你们冒险了,我下去,你们在这里等着,注意安全!”孙长州不顾别人的劝阻,纵身跳入了洞里。 孙长州一下去就感觉脚底发软,他知道踩到尸体了,由于跳跃的力量过猛,已经有些腐烂的尸体被孙长州踩通了,肠子都被踩了出来,缠绕在孙长州的脚上,孙长州甩了甩了脚,才甩掉恶心的东西,洞里比外边还要漆黑,孙长州摸索了半天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火苗,才有一丝光线,孙长州看了看脚下,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瞪着孙长州,这让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孙长州多少都感觉到有些害怕,他把打火机凑进了一具具尸体,终于辨认出两具死亡时间较短的尸体,那一男一女的两具尸体脖子上有明显的缝合痕迹,他揣摩着这应该是何老汉的儿子和他女朋友的尸体,但是有一点又让孙长州摸不透,凶手最后扔进来的尸体为何在最里面,难道不是从上面扔进来的吗? 思索之间,孙长州隐约感觉远处有一丝光线,他扯着嗓子喊道:“是文龙吗?”声音在洞中的回声变得瓮声瓮气。 “孙队,是我!”伴着一阵阵水声,那光线由远及近的晃了过来,不一会,杨文龙浑身湿透的来到了孙长州的身边。 “文龙,你没事吧,你发现什么了吗?”孙长州急切的问道。 “孙队,快点上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杨文龙声音有些颤抖,一劲的拉着孙长州的手就要往洞外爬。 “究竟怎么了啊?”孙长州看见平时很沉稳的杨文龙都慌了神,肯定洞中的危机不小。 不容迟疑,两个人连摸带爬,窜出洞外,杨文龙一**坐在地下,不停的喘着粗气,孙长州趁着天空的一丝月光,发现杨文龙的脸整个刷白刷白的,还有一些刮伤的痕迹,在这个夜晚显得十分的鬼魅。 “究竟怎么了,文龙?”孙长州拍了拍他的肩,明显感觉他身上有些略微的颤抖。 “孙队,我觉得这个案件有些不一般!”杨文龙幽幽的说道。 “嗯,有什么问题吗?”孙长州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进去的时候,也看见那几具尸体,我正观察着死者的死因,忽然洞那边泛起一阵水声,我估摸着有情况,立即就往洞里走,走着走着,那洞里的水越来越深,而且洞也越来越窄,走在里面,头随时都能磕到洞壁上的岩石,后来走到了一个几乎完全过不去的地方了,我正准备回头,忽然水里有东西在窜动,还不停的想咬我,我借着电筒的光线看到了一条这么粗的大蛇,我这人平时最害怕的就是这蛇,我连忙就往回跑,跑了一阵子发现那蛇也没有跟上来,只是在水中盘旋,我远远的看着感觉那蛇没有想攻击我的意思,只是想阻止我再往洞深处走,我正揣测间,洞中忽然飘过了一个头发长长的白衣女人,站在洞里盯着我望,我就吓得屁滚尿流的回来了,接下来就遇到了孙队。”杨文龙依然余悸未消。 “白衣女人,不会吧,撞鬼了吧!”小胖子嘟囔了一句。 “不要瞎说,哪里有鬼啊!”孙长州说这话时底气也不足,毕竟那天路上遇上撞车的小孩让他很难判断这世上究竟有没有鬼。 “这下事情复杂多了!”杨文龙默默自语。 “文龙,我想对你说,洞里遇到那不是蛇!”孙长州斩钉截铁的说。 “孙队,你怎么这样说,我明明清楚的看见那东西。” “那是黄鳝,这个村子的怪事实在是太多了!”孙长州把前几天村子里张大力的儿子发生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叙述了一遍。 “案件实在是太复杂了!”经历了大风大浪的杨文龙终于感觉到了这个案件非比寻常。 “我还有个疑点,那个何守根的儿子和他女朋友应该是最后遇害的尸体,但是为什么这两具新的尸体会抛在洞的最里面呢?凶手已经把这里作为了藏尸的地方,他还会笨到把尸体拖下去放到最里面吗?直接从洞口扔进去不就完了吗?”孙长州对凶手的抛尸方式百思不得其解。 “你这样说,我也觉得纳闷,凶手的作案心里难道那么镇定,嗯,不对,这个尸体不应该从是洞口直接扔下来的,应该是从洞的那一边拖过来。”杨文龙的一句话惊得孙长州一身冷汗。 “嗯,你这话倒是有道理了,刚才我们找到这个洞的时候,洞口的掩盖的草一点也没有动过的痕迹,尸体肯定是凶手从洞的那一边拖进来的,而且洞里那条大黄鳝肯定是凶手故意养在里面的,就是为了阻止人穿过下面这个洞,好了,现在线索就在这个洞里,只要穿过这个洞就好办了!。”孙长州又对案件充满了信心。 “孙队,那我们现在还要继续下去吗?”小胖子再一次自告奋勇。 “不行,洞里危机重重,那黄鳝倒是不怕,就是刚才文龙说的那个女人,哎…。。现在先回去,明天再说!”孙长州不敢再冒险了。 “小刘他们的尸体呢?” “先放到洞里再说吧!”孙长州挥了挥手。 “咚,咚”两声,两位牺牲同志的尸体被扔进了洞里,“委屈了,兄弟!”孙长州将洞口再次掩盖好! 月光下,几个身着警服的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崎岖的路上,等待他们的还将会是怎样一个艰辛的过程啊! 第四十章人间地狱 “文龙,还没有睡着吗?”黑暗中,孙长州的声音略显苍老。 “孙队,你也还没有睡觉啊?”杨文龙辗转反侧的在推磨盘。 “哎,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睡得着啊?”孙长州叹息了一声。 “孙队,我再考虑那洞里看见的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那怨恨哀婉的眼神,我知道那不可那是幻觉,即使就是冤鬼,那她又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联啊!”深夜里,杨文龙的大脑像计算机一样高速运转着。 “哎,难道真的有鬼吗?睡吧,明天还不知会是怎样?”孙长州闭上了眼睛。 “咚咚咚”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惊醒了一屋沉睡的警察,孙长州吃力的睁开眼睛,熬了大半夜刚刚睡着,孙长州看了一下天,天空刚刚隐约露出一点鱼肚白,孙长州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娘,刚想起身开门,谁知让小胖子中队长抢了先,一把拉开了大门。 “卢局长,你…你怎么来了啊?”小胖子一下变得结巴了。略显憔悴的卢局长夹着一阵风进来了,嘘张声势的咳嗽了一声。 满屋的警察全都条件反射般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只有杨文龙依旧在床上沉睡,孙长州看见卢局长的脸色有些阴沉,揣测着可能事情败露了,不禁汗流浃背。 卢局长手一挥,立即进来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卢局长清了清嗓子冲着孙长州喝道:“老孙,你干的好事,你这个欺上的罪名不小啊,快点带我去找那两个同志的尸体。” 事已至此,孙长州明白两位同志牺牲的事情卢局长已经知道了,作为一个老刑警,他明白这种隐瞒案情,私自行事的违纪行为后果,纪律处分,他到不害怕,他怕的是领导追究下来不让他再办这个案子了,那就没有机会为牺牲的两位战友手刃凶手了,想到这里,孙长州的双拳攥得紧紧的,指关节“嘎巴嘎巴”的作响。 孙长州用那鹰隼般的眼睛环视了在场的所有人,那个脚被捕兽夹夹伤的中年刑警的目光刚和孙长州的目光接触就赶紧低下了头,孙长州的心里立刻明白了,刚想发作,那个中年刑警却主动的跳下床来,一瘸一拐的跳到孙长州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孙长州哭诉道:“对不起,孙队长,我实在受不了这个案子折磨了,你看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万一出个三长两短的,你叫我那一家妻儿老小的怎么过啊!” “老周啊,老周,谁家没有妻儿老小,我没有吗?你作为一个刑警,胆子实在是太小了!”孙长州指着那个中年刑警的鼻子狠狠的训斥道。 “都别吵了,老周向我汇报是没有错,老孙,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啊?现在赶快带我去看两个牺牲的同志。”卢局长的火气有点兜不住了。 孙长州有些恼羞成怒,但是看见卢局长发了火,也只得悻悻的走出门外,一出屋门,这才发现外面起码站了二十几名警察,个个头带钢盔,手持微型冲锋枪,一副副严肃的表情,像是快要战争一样。 孙长州见到这些人的表情不禁摇了摇头,心理感觉十分好笑,低着头走在了最前面,后面卢局长带着那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跟在后面,那喀嚓喀嚓的皮鞋声惊得围观的村民直往后退,都紧紧的抓住家中的小孩,生怕这些小孩调皮被警察抓去。忽然,孙长州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杨文龙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他冲着孙长州笑了一下,说道:“孙队,不必多虑,有我呢?”这一句话倒让孙长州有了一丝暖意,毕竟他是省厅派过来的,卢局长应该给他这个面子,想到这里,孙长州的心坦然了许多,脚步也快了起来。 没过多久,庞大的队伍已经来到了山谷前面,孙长州指着尸洞说:“卢局,就是这个洞,小刘他们的尸体就在里面。” 卢局长眉头紧锁,对一行警察命令道:“把那些村民拦在外边,不要让放任何人进来!”又对三个精干的警察说:“现在你们下洞。”那三个警察得令后,立即就要行动起来。 “慢着。”杨文龙拦住了那三名蠢蠢欲动的警察,“卢局,洞下面情况复杂,我希望不要贸然行事。” “杨警官,你的意思是?”卢局长的态度有些不耐烦。 “这个洞我下去过,洞里危机重重,甚至有些邪门,我希望调一些大型机械来,彻底挖开这个洞。” “杨警官,这到不像你的办案风格啊。现在你叫我去哪里找大型机械啊?”卢局长的话中好象带着刺。 “万事都有变数,我只是根据现场的情况判断而定。”杨文龙的话也强硬了起来。 看着杨文龙的态度变得强硬,卢局长心理也起来变化,毕竟他是省厅的第一办案高手,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他冲着一名警察说:“你回县城调一辆大型挖掘机来。”那名警察立即掉头跑走了。 看着杨文龙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卢局长的心理极不是滋味,非常的不甘,他又冲着那三个警察喊道:“还愣着干吗?快点下去。” 三个警察立即拔开覆盖在洞口的浮草,毫不犹豫齐刷刷的跳了下去,不到5秒钟的功夫,下去的人拼命的向洞外大喊大叫,急切的要求上去,上面的人连忙把绳梯放了下去,下面的三人手忙脚乱的爬了上来,还没有站稳脚步,三个人都蹲在洞口“哇哇”的大吐起来,直吐的天昏地暗,众人掩鼻而避。 “究竟怎么了,你们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卢局长看到手下人的样子,感觉自己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 “卢局,哇哇,下面简直是人间地狱啊!”一个警察边吐边讲。 卢局长有点恼羞成怒,把三个蹲在洞口呕吐的警察一脚一脚全部踢了过去,让一名警察打照着一盏大功率的太阳灯,顿时洞中亮如白昼,卢局长孙长州杨文龙借着光线向洞中一看,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洞中的那几具尸体已经全部被肢解开,断手断腿内脏头颅散落遍地,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了,一只只长脚的蛇状动物在尸体上来回爬动,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泛白的泡沫和血肉模糊的黏液混在了一起,煞是恐怖和恶心。 第四十一章食腐的山鹰 恐怖的场景让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卢局长更是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顾不上领导的尊严,颓然的坐在地上,默默的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孙长州掏出打火机给卢局长点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卢局,你说咋办?” “老孙,你说怎么办啊?我实在没想到事情会这么恐怖!”卢局长的面色有点惘然。 “卢局,这时候还是你说了算啊?”孙长州反将了卢局长一军。 “你这个老孙,哼”,卢局长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指着那三个还在呕吐的警察喝道:“现在把下面的碎尸弄上来,把两位同志的尸体完完全全的给我拼凑好,全体给我送回城里,我跟县里领导汇报一下,给两位同志追认烈士。” 那三个人倒是不情愿了,面露痛苦的表情,但是看到卢局长雄狮一样充满愤怒的神情,只得脚跟发软的爬了下去,这个可遭了难,上面的人带着橡皮手套接着下面地上来的尸块,一会功夫便不断有人发出呕吐,卢局长看着那些尸体,胃子一阵一阵的痉挛,还好忍住没有吐出来。 一堆堆尸体的碎块暴敛在山谷的空地上,惹得天空盘旋的山鹰一阵阵叫嚣,随时想冲下来叼走一块尸块,惹得在场的人焦躁不安,卢局长来回的踱着碎步,脸拉的老长。 山鹰终于也和食腐的秃鹫一样忍受不了血腥的刺激,纷纷俯冲下来攻击尸块,原本在天空盘旋的山鹰只有黑点大小,没想到振翅而下时候,山鹰的双翅竟然接近3米之长,那鹰嘴犹如弯刀一样令人胆寒,站在尸体前面的人都吓得四散逃窜。 也许林中的食物极具匮乏,那些山鹰不顾边上站立的人群,用鹰喙和利爪狠命的撕扯着尸体,原本残缺尸体更加破碎,那种场面简直让人无法忍耐。 “呯”的一声枪响,那些正在“用餐”的山鹰被惊得连忙展翅而逃,“妈的!”卢局长吹了吹发烫的枪管,这年头警察开枪已经很少见了,但是卢局长作为领导这一枪自有他解释的道理。那些山鹰在空中哀鸣的盘旋着,盯着那黑漆漆的枪管再也不敢下来。 卢局长手向后挥了一下,那个白脸的法医老刘带着几个徒弟跑了过来,这种场面的工作是专为这些法医而设置的,在老刘的带领下,几个法医手脚利索的把同一人的肢体分拣了出来,装入了塑料薄膜,抬上一辆面包车,拉响警笛,呼啸回城了。 场面再一次恢复了平静,各人的表情都像雕塑一样呆站在各自位置。 “杨警官,现在怎么办?”卢局长转到了杨文龙身边。 “等,大家都在这里等!”杨文龙默默的说了一句。 “等什么啊?”卢局长有点不理解。 “等挖掘机来,挖开这个大洞,我一定要看看这个洞里到底有什么?”杨文龙倔强的神情不容商量。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卢局长不耐烦的打开手机:“喂,什么事?” “喂,卢局,县城农行大楼后面的巷子里发现一具男尸,头上插着一根木棍,向您汇报一下,怎么办?”电话那头一阵急促的声音。 “妈的,咋又死人了,你们二队照常规办就行了,我在办张家湾的案子,回不去!”卢局长气恼的合起了电话。 “卢局,又出啥事了?”孙长州估摸着又出事了。 “妈的,这年头咋了,县城里又发现一具尸体,你别多问了,已经有人去办了,你就管好手头的事吧!”卢局长嗓音抬高了八度。 “卢局,我这洞异常的结实,最好带点炸药来,光靠挖掘机可能弄不开啊?”杨文龙又凑了过来。 “噢,这个我来安排,这地方挺偏的,路也不好走,我估计着这挖掘机一时半会的也来不了!”卢局长掏出了电话。 已临近中午,毒辣的阳光让世间万物都打了蔫,环绕的山谷透不过一丝风,全部武装的警察有些受不了,汗水湿透了警服又晒干变成了白花花的盐碱。 “这个死天,热死了,就没个凉快地方!这挖掘机什么时候才能来!”卢局长有点忍受不了,略微发福的身体有点扛不住了。 “卢局,洞里凉快,要不要下去避避啊!”孙长州指着尸洞,揶揄的说道,惹得边上的警察一阵哄堂大笑。 “都笑什么?你个老孙,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回去再收拾你!”卢局长面色有点阴沉。 下午四点的时候,远方的一阵大功率的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振奋了昏昏欲睡的人们,卢局长更是兴奋的跳起来,迎了上去,站在行驶的挖掘机前面拼命的挥舞着手示意挖掘机赶快停下来,谁知挖掘机司机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看见拼命招手的卢局长,挖掘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冲着卢局长疯狂开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撞上来,幸好当过刑警的卢局长身手还算矫捷,一个驴打滚翻了过去,躲过了一劫,“嘎吱”一声,挖掘机停了下来。 卢局长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箭步窜上挖掘机高大的驾驶室,一把把愣头愣脑的司机薅了下来,狠狠的给了一记耳光,“妈的,你没长眼睛啊,想轧死我啊!” 那个司机挨了一记响亮耳光后,好像才回过神来:“卢局长,我没看见你啊!” “大白天的,你眼睛长裤裆里了啊!” “没有,没有,我进村后不知道往什么地方去,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衣服长发飘飘的女人再向我招手,那女人模样好俊俏啊,她就一直在车前走,我就开着车跟后面撵,她还不停的回头向我笑,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这里,她人忽的就消失了。然后就挨了卢局的一把掌。”司机委屈的揉了揉发烫的嘴巴。 “哪有什么女人啊,你大白天也撞鬼了啊!”卢局长冲着司机大喊。 杨文龙转过了头和孙长州对视了一下,孙长州也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别再废话了,炸药带来了吗?”卢局长拧着司机的衣领。 “带来了,都在车上!”司机怯懦的说道。 “咚”的一声巨响,几百公斤的炸药炸的地下洞巨石乱崩,一股黑大的蘑菇云冲向云霄,惊得山林中的飞禽走兽四处乱窜。 第四十二章鬼打墙 安水县百货商场的洗手间里,长发白衣的刘华一声不吭,只是面露微笑的看着我,毫无疯人院里那癫狂痴呆的模样。我坐在地上,冰凉的积水阴湿了我的衣服,披头散发的梅玉玲的鬼魂我见的多了倒也习惯了,但是刘华的出现倒是让我双脚发软,只得手撑着地往后退。 刘华慢慢的向我逼近,我已退到墙角处,已经没有地方可退了,我手撑着墙壁缓缓的站了起来,我不知刘华的出现是恶是善,我摸索着想找点东西壮壮胆子,可是摸索了半天只抓到一张报纸,我紧紧的把报纸捏在手中,战战兢兢的站在墙角处。刘华倒是盯住了脚步,伸出枯瘦的手指指了指报纸,我心生纳闷,把报纸翻过来一看,一则新闻更加惊得我一身冷汗:某市精神病院,一个患有极度妄想症的病人于7月4日夜晚杀死三名医护人员后逃窜,该患者年龄约30岁,体型瘦弱,极具攻击性,逃窜时身着白衣,请市民提高警惕,发现有类似可疑人物请迅速与当地警方联系。 “你还没有找到冯恨水吗?”刘华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有点缥缈。 “这,我还没有找到!”我觉得刘华是梅玉玲派来的鬼差。 “噢,那我和你一起去找他!”刘华向我凑了过来。 “这,这,我一个人就够了!”我的汗水顺着脊背直往下流,虽然我也犯了不少的事了,可不希望和杀人犯在一起,何况他这个样子走在哪里都会被警察抓住。 “你一个人能行吗?你一个人行的话就不用带那么多人了!”刘华撅起抹着口红的嘴唇朝茶吧方向努了努。 “真的不用,我一定会找到冯恨水的,到时候你就不用再被那女鬼缠身了。”我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连忙向商场里跑去,谁知道刘华紧紧的跟在我后面,我真的不知如何甩掉他。 我不希望刘华见到夏雪他们,我故意调转了方向,走进了商场里一条幽长的走廊,谁知刘华依然紧紧的跟在后面,走廊越走越深,好像没有尽头似的,我心里异常的焦急,不住的回头看着刘华,“砰”一声,我撞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被我撞的不轻,蹲在地上“哎唷哎唷”的只叫唤,我低头一看是一个满脸皱纹扫地的老太婆,我看刘华追的紧,也顾不上扶起她,一个劲的想往前走,谁知老太婆一把抱住我的腿,死活不让我走,眼瞅着刘华就要上来了,我急得真想踹老太婆一脚。 忽然老太婆松开双手,端过边上的拖地的水桶,脱下裤子撒了一泡混浊的尿液,这一疯狂的举动惊呆了我,也惊呆了靠近的刘华,那个老太婆端起尿液就向刘华泼了过去。 刘华挥手就挡,但是那尿液还是泼了刘华一身,顿时,刘华的全身冒起了浓烟,痛苦的扯着身上的衣服,上身的衣服扯掉后,裸露的肌肉上鼓起了一个个水泡,刘华尖尖的指甲抓破了那些水泡,脓水不断的溢出,一会功夫,刘华便化为了一滩灰烬。 我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老太婆“嘿嘿”的干笑了一声,提起了裤子,“小伙子,你知道撞鬼了吧?” “他…他怎么会是鬼呢?前一阵子我还见过他呢!”我实在想不透。 “确切的说,他叫魉,鬼中的最低档次,是被控制灵魂的活死人?”老太婆好像很专业。 “大娘,你怎么看出来他是鬼的啊?”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他一过来我就觉得寒气迫人,正常的人不可能阴气那么重,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是走出来的,而是飘过来的!”老太婆的一句话有点让我毛骨悚然。 “小伙子,你的印堂发暗,是不是还有别的恶鬼缠身啊?”老太婆的这一句话让我精神大振。 “是的,有一个女鬼老是缠着我帮她复仇,其实刚才那个人也是和我一样的下遭遇,竟然落得了如此下场!大娘你一定要救我啊!”我突然有预感老太婆可能让我早点结束这场厄运,我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的遭遇说给了老太婆听。 “这个女人怨气太重,我恐怕不易对付的了!你要不随我回家,我帮你慢慢驱鬼!” 老太婆开始收拾东西了。 “大娘,可是我还有朋友在哪里等我呢?”我突然想起夏雪他们这会应该等的着急了。 “好吧,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反正我家离这里不远,不用太久,你叫他们等等就可以了!”老太婆冲我挥了挥手。 我乐颠乐颠的向长廊外跑去,忽然,那个梅玉玲出现在了走廊边上,充满怨恨的神情盯得我浑身发毛,我只得装作没看见,闷着头一劲的向前跑,谁知跑了很久,总感觉跑不出长廊,而且梅玉玲的身影不断的出现在我的面前,那种冷冷的眼神让我寒毛直竖,我回头看了看那个老太婆已经不见了,早知道接点她的尿也好了,跑了不知多久,还是还是重复出现的情景,可能这就是“鬼打墙”吗?只是在电影中看到的情景,现在却让我碰上了,“鬼打墙”要用皮鞭沾黑狗血抽打才能破除,可是现在去哪里找这东西啊! 我跑的浑身是汗,感觉体力越来越支撑不住了,脚下一软,跪倒在地上,梅玉玲飘到了我的面前,长长的头发已经触及到了我的面颊,冰凉的手指掐住了我的咽喉,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的喊着“大娘,大娘,救命啊!”但是没有任何人回应,我闭上眼睛,知道自己今年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叮零零,叮零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的意识从濒死边缘拉了回来,瞬间,梅玉玲消失的无影无踪,差异间,我接通了电话,“阿强,你掉厕所里了啊!快点回来啊!”夏雪的声音让我恍如隔世。 “哦,出了点事,马上回来!”我合起了手机,呆呆的瘫坐在地上。 “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大脑有毛病啊,在原地跑了那么久,还大喊大叫的!”这时,我才发现身边围了很多人,都在指指点点的在看着我。 我的脸刷的红了,别人把我看成是神经病了! 第四十三章阴间路 我低着头拔开围观的人群,拼命的跑回了茶吧,果然,夏雪的脸色有点不高兴了,我急匆匆的跑过去,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你干什么去了,那么久,你看你的身上,刚换上新衣服就弄脏了?”夏雪的嘴撅的老高。 “噢,卫生间里面又黑又滑,我不小心滑到了,地上全是水,我郁闷了半天!”我憋了半天,才冒出这句不让人信服的话。 “哎,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是不稳当啊!”夏雪的杏眼挑的老高,旁边李宇飞两个人捂着嘴巴不停的吃吃笑。 “哎,你们坐会,不要乱走,我去定下去凤凰山的车票,刚才听别人说这两天来旅游的人很多,我们这些散客不容易买到车票!”我急着要跟老太婆出去,只有编了这个理由,反正他们这里人不生地不熟的,不会乱跑,肯定会在这里等我。 没等他们发话,我已经一溜烟的跑出了茶吧。一会工夫,我已站在那条幽静的走廊头,忐忑不安,黑漆漆幽长的走廊仿佛张大嘴的怪兽,随时能把我吞噬掉,经历了刚才的“鬼打墙”,我已经不敢贸然进入。 “大娘,你还在吗?”我贴着墙边,随时准备掉头逃跑。 长长的走廊里除了我的回音,没有人应声,“大娘,大娘,你还在吗?”我又焦急的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应声,倒是惹得几个从卫生间出来的人送来惊讶的眼光,让我感到十分的尴尬。 我深呼吸了一下,给自己壮了壮胆,冲进了走廊,光线越来越黯淡,我的心也揪的越来越紧,生怕梅玉玲再冒出来,刚才她已经动怒了,这次肯定不会再放过我。 “大娘,大娘,你还在吗?”单薄的声音瞬时被黑暗淹没,我感觉到我的心紧张的快要蹦出来。 “砰”的一下,我的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顿时一股刺骨的寒气从我的脚底传到了头顶,想跑但是双腿已迈不开步伐。 “小伙子,你来了!”老太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 “噢,大娘,你吓死我了!”我转过身来,长嘘了一口气。 “嘿嘿,怕什么啊,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老太婆的口吻有点着急。 “嗯,大娘,那麻烦你带路吧!”我客气的说道。 老太婆颠簸着脚步竟然走进长廊的最深处,我虽然有点惊异,但是只有跟着她往前走,突然间,我发现老太婆的个子很矮,就是跳起来也不一定能摸着我的后脑勺,那刚才是谁摸我了?我回头望了一眼,尽是黑暗,我的心哆嗦了一下,连忙跟着老太婆向前走。 老太婆走的很快,但是我跟的很紧,不知这商场里为什么会有这条长廊,走了好久都没有出去,长廊有些弯曲,拐了好几个弯,前面的一扇门终于透过了一丝光线,老太婆拉开门,一股寒气吹得我哆嗦了一下,我心理纳闷这大热天的怎么会有寒气袭来。 出了门,一条大路印入了眼帘,路上行人稀少,一个个都低着头丢魂似的,路两旁的房子都没有门窗,“大娘,这是哪啊?”我总感觉有点不大对劲。 “小伙子,这是商场的后门,前面人多,后门好走些!”老太婆继续往前走。 这条路好像和安水的县城有点格格不入,安水的县城基本上都是高低不平的山路,而这条路却是平坦的很,老太婆的小脚飞快的挪动着,我觉得有些奇怪。忽然,我定住了脚步,双腿开始颤抖起来,我明明记得刚才商场里穿过的那条长廊是和茶吧一样明明都是顶楼,可是刚才穿过那条长廊时并没有下楼的感觉,这怎么出了门就到了平地啊!我狠命的跺了跺地面,感觉和普通路面没有什么两样。 “小伙子,你怎么不走了啊?”老太婆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老太婆,你究竟是什么人?要带我去哪里啊?”我鼓足勇气,冲着老太婆大喊了一句。 “去我家啊,帮你驱鬼啊?”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这肯定不在安水县城里!”我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全部倒了出来。 “嘿嘿,既然你发现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这不是人间的路!”老太婆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啊,不是人间的路,难道是阴间的路吗?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究竟想怎么样,我怎么回去啊!”我几乎快要哭了出来,在世间虽然有女鬼作祟,至少还是生存的希望,现在竟然弄到这步田地。 “你叫我石婆就可以了,我有通灵的能力,这安水十里八地的人几乎都认识我,你不要害怕,前面就出了这条路了!”老太婆的话让我犹疑不定。 事已至此,我已经毫无退路,只得更着她往前走。那些路上三三两两低着头走的人都是鬼吗?那些高高矮矮没有门窗的房子是鬼居吗?我的心剧烈的颤抖着,脚步也跟的很紧。 忽然,四周包围的寒气没有了,那三伏天的燥热又迎面扑来,脚底的路又开始变得高低不平,路上的行人又开始拼命的叫嚷着,四周的建筑又恢复了正常,难道我又回到了阳间吗? “石婆,你家还有多久才到啊!我还有朋友等着呢?”我的心有点焦急。 “快了,快了,一直往东走,马上就到!”老太婆头也不回。 一会工夫,好像又出了县城,到了郊区,虽然到安水没几天的时间,竟然县城的东南北三个方向都到过了,只剩下西边没有去过了,而那个方向正是指向凤凰山。 路越来越窄,而且变成了土路,四周出现一些低矮的屋棚,屋前摆放着一些石料,一群人拿着锤钻在石板上用力的敲打着,我看到屋棚上挂着着一块牌子:订做墓碑! “小伙子,订墓碑啊?”一个满嘴金牙的家伙搭讪了我一句。 “不需要,不需要!”我连忙摆了摆手,暗骂了一句晦气。 “那你一人给这溜达什么?快点走开,这地方生人勿近!”金牙不耐烦的冲我挥了挥手。 我心里觉得的好笑,明明我跟老太婆两个人,这人眼睛是不是有毛病啊。我继续跟着老太婆往前走,没想到,这一条路上竟然全是刻墓碑的,每当我路过一家店铺,那些人都斜睨的看着我,嘴里都叨咕着什么。 我心里暗自生疑,但也不敢多问什么,只得加快脚步,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第四十四章石婆的棺材铺 不知走了多久,我已经感觉有点吃不消了,这高低不平的山路已经让我腿脚开始发软,可是那老太婆一把年纪了,却健步如飞,毫无疲劳的姿态。 终于,老太婆停下了脚步,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房子说道:“到了,那里就是我的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座古香古色的房子映入了我的眼帘,这一座孤零零的房子倒是和周围光秃秃的土山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而那山坡上稀稀拉拉的坐落着很多的坟堆,我好生纳闷为什么房子要建在这个鬼地方。 老太婆推门的时候,门上响起一阵阵“叮铃铃”的风铃声。“娘,你回来了啊?”一个老头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嗯,来客人了!”老太婆把我引进了屋子。 我一进屋,不禁大吃一惊,屋里面摆了好几口棺材,一个干瘪瘦弱的老头正在用油漆给棺材上色,我这人平生最忌讳看到这些东西,现在这么多棺材摆在我面前,只感觉双腿发颤。 “小伙子,你不要害怕,我家是开棺材铺的,这是我的儿子!”老太婆指着那个老头说。 看着那老头苍老的面容,估计那年龄也有60多岁,而这石婆也最多只有60来岁,二人却以母子相称!我感到非常的不理解,见得怪事太多了,我已经对一切变得敏感和好奇。 “小伙子,你找个地方坐上一会,我去拿点东西马上就来!”老太婆说完,就匆匆进了里屋。 我一个人站在棺材铺中间,四周全是棺材,一切变得死气沉沉,虽然有那个老头相伴,但是他未知的身份和苍老的面容让我更加紧张,尤其是他不时的递上来一丝诡异的笑容更让我坐如针毡。过了一会,我终于受不了沉闷,主动和老头打了招呼:“你们的生意还好吗?”一连问了几遍,老头都没有回音,我不由提高了说话的分贝。 “噢,你是在跟我说话吗?”老头抬起头,幽幽的问了一句。 “是是啊,这这里不就你一个人吗?”我感觉有点奇怪。 “年轻人,说话不要太大声,这荒山野岭的惊扰到那些休息的人可就不好了!”老头的话神神秘秘的,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哦,师傅,你们为什么把店开在这偏僻的地方啊?能有人来吗?”我一直对这种生意的生计问题很感兴趣。 “有什么办法,政府现在都提倡火化了,这个行当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了,但是有些顾客还是希望死后能有一个安乐的居所,所以还是有人偷偷的来买!所以这个铺子还能存活着!”老头的语气中充满了抱怨的口气。 我一时无语,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在棺材铺里四处溜达起来,那些棺材静静的躺在那里,我不禁伸出手抚摩了一下,棺材是用上好的楠木做的,刷上黑漆之后发出金属般的光泽,我思索着人死后只有这一块方圆,不禁感概万分,不过总比墙上木架上摆满的那些骨灰盒要好吧! 忽然,棺材里面传来一阵“咚咚”的响声,我惊的连忙后退了几步,眼睁睁的看见那棺材盖慢慢的挪开一角,一直枯黄干瘦的手伸了出来,我吓得尖叫了一声,连忙喊一旁刷漆的老头,那老头微微抬头看了一下,也不作声,继续低头忙活起来。 那只枯瘦的手把棺材盖整个挪了下去,一个穿着红色寿衣的女人一下子从棺材里坐了起来,我觉得双腿间一颤,一股热流灌湿了档部,双腿如灌铅般动弹不得。 那个女人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径自走到了我的面前,那冰凉无神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看,我只感觉头皮像炸开了一般。 “棺材尺寸合适吗?如果合适就赶紧回去,明天托梦给你的家人让他们捎给你,不要在这里吓着这个年轻人。”老头冲着那女人喝道。 那个女人失神的眼睛望了望老头,又回头看了看那口上好的楠木棺材,才依依不舍的走出了棺材铺门,出门时,那个风铃又叮玲玲响个不停。 铺中有恢复了安静,那个老头继续忙活他的工作,把目瞪口呆的我晾在一边。“师傅,刚才那个是鬼吗?”我战战兢兢的问道。 “你不要问那么多,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她的棺材已经烂掉了,她只想重新要一个安乐的居所而已。” “师傅,为什么有的人能见到鬼,有的人见不到啊?”我急切的想从老头那里打听一些未知的现象,好来解释我为什么那么衰运,老是看见这些脏东西。 “小伙子,你的行运背啊,内火不旺,在这些阴气重的地方,不可避免的会看见这些东西啊?”老头的解释很不让人信服。 “那有什么破解的方式吗?” “你跟我母亲来这个地方,不就是为了驱除跟着你的鬼吗?等她出来了,便会帮你破除的!”老头有点不耐烦了,连头也不抬了。 我胸中十分的郁闷,站在原地想石婆怎么还不出来啊?焦急之间,棺材铺门口又响起一阵叮玲玲的声响,我回头一看,一个全身上下套着一件白袍的人走了进来,那人身形瘦长,大约有1米9几高,面上毫无血色,一双眼睛略微有些发蓝,直挺挺的鹰勾鼻子看起来不像汉人。 那人走路轻飘飘的,长长的袍子拖在地上,也不知道他的脚有没有沾着地。我看此人不是善类,连忙缩到了墙角。那个老头一看这人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 “您有什么需要吗?”老头的话略微有些颤抖。 “给我定一口棺材,不要棺材底子,上面刻上回文!棺材做好后,你就送到市郊南马家路12号,钱你找他们收就可以了!”说完,那人便转身轻飘飘的走了。 那人走后,老头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停的抚摩着自己的胸口,好象受惊不浅的样子。 我非常好奇,这个老头天天都跟孤魂野鬼打交道,为什么碰到这人却十分的惊恐啊?“师傅,那是什么人啊?” “嘘,小声一些,不知道他走远了没有?”老头还余悸未消。 我对他那种变幻莫测的态度感到有些恶心,即使刚才那个高佬也是鬼,老头对他和刚才那个女鬼的态度也差的太大了。难道那个高佬是外国的鬼吗?老头竟然会对鬼也崇洋媚外! 第四十五章回族鬼 过了一会,那个老头才幽幽的对我说:“刚才那个人也是鬼!” “我知道!”我清描的说了一句,表达我对老头不屑的态度。 “可那不是一般的鬼魂,幸亏你没有招惹他!否则就无法收场了!”老头的声音有点后怕。 “鬼,我已经见得多了!现在已经麻木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人生在学校毕业后会改变的那么多!”我自怨自艾的说了一句。 “见鬼倒不是什么可怕的事,人在运时低的时候都有可能看到,但你千万不要好惹他,否则他会跟着你一辈子!除非有破解方法!” “哎,我算是倒霉了,没有招惹谁?她都跟着我!”我嘀咕了一句。 “刚才那个是回鬼,是回族人,信奉伊斯兰教,这种人死后变得是厉鬼,我们汉人的法术无法对付他!” “噢,这鬼还分那么多种类啊!”我算是长了见识。 “这些回人死后,尸体用白布包裹,不火化,棺材都是特制的,不加棺材底,所以他们很容易出来作乱,尤其是刚才那个人,他叫马玉东,有维吾尔和回族人的血脉,住在城南回族人聚集地,他身前是个贼,一生不知偷了多少东西,为人残忍,性格暴躁,每次公安抓到他,他都自残,不是撞墙就是割脉,弄得公安也拿他没辙。”老头咳嗽了几声,放下手中的活,和我拉起了话闸。 “那后来呢?”我显然也对这些奇闻轶事有了兴趣。 “后来有一次,市里成立打击盗窃专项活动,他肯定是重点打击的对方,又被请进了派出所,在派出所里,他想故技重施,可是这次他却失算了,那些公安看的很紧,没有机会表演自残,那些派出所新来的小警察也天不怕地不怕的,把他吊在粱上狠狠的揍了一顿,他只得装得老老实实的,后来晚上吃饭时,刚解开他的手铐,他就一脚踹开送饭给他的警察,那些警察大怒,就要冲过来揍他,谁知他一个手指一下子扣破了咽喉,顿时鲜血淋漓,食管都露了出来,那些小警察没见过这等阵势,都吓得面如土灰,案子也不审核了,怕他出事,就把他给放了!”。 “啊,那他不完蛋了啊!”老头的话让我惊讶不已。 “哈哈,你这个年青人没见过世面,他们这些贼都把自己的喉管作过手术,只要碰到警察抓捕,就狠命的一拉,那食管就露出来了,其实没大碍,只要缝合回去就行了!”老头经历稀奇古怪的事还真不少。 “那他因此丧命了吗?” “没有,他的伎俩得逞后,就大摇大摆的出了派出所的大门,用毛巾裹住伤口,一会就止住了鲜血,怪就怪在他快走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一个黑影突然从巷口窜了出来,一个闷棍打晕了他,然后生生从他破裂的伤口处把他的喉管和食道都拉了出来,他就这样暴死在了街头!死的活该啊!”老头的语气突然激动了起来。 “啊,谁会害他呢?这样的人死不足惜!”我附和道。 “是啊,这样的人死有余辜,可是他怨气冲天,十世九恶,死后就变成了厉鬼,整天寻着复仇,可是当时那个杀他的人是个懂行的人,在身上散了**香,那个回子死的时候没能记得凶手的味道,没办法寻着人味,所以他就成了孤鬼,整天在路上乱晃,祸害了不少善良的人!”老头说到这里摇了摇头。 “哎,什么人会有胆量杀害这样的恶人呢?”我始终猜不透凶手的动机。 “凡事皆有因果,这个恶人多年前,在一次入室作案时,被屋里的一个老妇人发现了,那个老妇人拼命的抓住那个恶人的手,谁料那个恶人恼羞成怒,一刀子把老妇人捅死了!可怜那个老妇人,死时紧紧的护住身旁的柜子,那里面有她只有10来岁的儿子,那个孩子透过柜子的缝隙清晰的看见那个恶人的面容,过了几年那个孩子长大了,终于打听到了恶人的行踪,所以就杀掉了恶人,为他惨死的母亲复了仇!”老头讲到这里,眼睛目露凶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我看着老头的表情,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我连忙往后退,后退间我突然身后有人,回头之间,那人影一下窜上我的背后,原来是石婆窜上了我的后背,可是一点分量都感觉不到。 “石婆,你想干吗呀?快下来!”我感觉到大事不妙。 “年青人,莫怪我,要怪就怪你怎么看的见我啊!你要倒霉了!哈哈哈”!石婆尖笑声让我腿脚发软,任我如何用力,都无法把石婆甩下去。正当我焦急之时,那老头一个闷棍把我砸的头痛欲裂,想反抗已经没有了力气,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我结结实实的困在了木椅上。 “你们想干什么?快点放开我!呜呜…”我刚张嘴说了一句,一块破抹布塞住了我的嘴。 “儿子,把门关上!要动手了!”石婆冲着老头吆喝了一句。 那老头把门窗关好后,站在我的面前手托着腮仔细的打量着我,一副得意的神情,我嘴里叫不出来,只能用怨恨的眼睛盯着他看,而那石婆更是得意,翘着二郎腿坐在棺材板上,突然,老头沿着自己的下巴把头皮用力的向上一掀,整个头皮都被扯了下来,老头缓缓的抬起头,已经变成一个相貌俊俏的年青人。 “死也要让你死个明白,现在你不觉得我喊她娘奇怪了吧!”那年青人指了指老太婆。 我只有不停的挣扎着,拼命想发出声来,但是只发出“呜呜”的声音,那个年青人一把拉掉塞在我口中的破布,我终于一口气缓了过来。 “你们想干什么啊?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此时除了求饶,别无他法了! “我叫石龙军,兄弟,让你死后也能记着我的名字,不过别来害我啊!哈哈哈哈!”石龙军的一阵狂笑将我的意志已经摧跨,何况他手中持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第四十六章贩卖器官的人 此时的我意志已近摧毁,后悔轻易相信老太婆的话,上了这些贼人的圈套。人至将死,所有生活的点滴顿时浮想联翩,想起了家人,想起了夏雪,想起了未知的人生,鬼纵然可怕,然而更可怕的却是这些作恶多端的人。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但是今天是凶多吉少,想起这么多天遭受的罪孽,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我哀叹了一声,索性闭上眼睛。 忽然,我感到腰间一股刺骨的冰凉,激的我不禁又睁开眼睛,我扭头一看,那个石婆把一大袋子的冰块放在我的腰间,我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因为被捆绑的结实,动弹不得,渐渐的那种刺骨冰凉的感觉让我有些吃不消了,最终整个腰间都被冰的麻木了。 石龙军用尖刀慢慢的割开捆绑在我身上的绳子,鱼死网破,我瞅准这是个逃脱的好机会,但是石龙军好像已经看穿了我的心思,冷笑着故意放下刀子,我用力的一窜,这才发现由于冰冻的时间太长,我已经无力直起腰来,更别提反抗了,石龙军狠狠的拽住我的头发,那条胳膊十分有力,我硬生生的被他在地上拖了好几米,到了棺材前,他用力把我一举一摔,我“噗”的一声趴在了棺材板,我被震得胸口一闷,“哇”的一下吐了一口血。 “年纪轻轻,这个身板不咋样,好像很虚弱呢?”石婆的声音让我感到厌恶。 “娘,管他呢,只要这两个肾是好的就行了!”石龙军有点不耐烦了。 我一下明白过来,他们是想取走我的肾脏拿去卖钱啊,我心里一急,用力的撑起了双手,想做最后的反抗,可是石龙军一拳砸在我的后脑,“妈的,想跑,没那么容易!” 石婆又用绳子从我的脖子处勒紧捆在棺材上,这下我连抬头的机会都没有了。 “兄弟,对不住了!已经冻麻了,不会痛的!”话音未了,我已感觉那冰凉的尖刀触及了我的肌肤,顿时我的双眼流出了泪水,模糊朦胧的视线中看到了家人殷切期盼的眼神,看见夏雪惹人疼爱的娇媚,看见了朋友把酒歌的欢乐场面,也看到了梅玉铃阴魂不散的恐怖面容。 只听见“啊”的一声,我发现我并没有挨刀子,我努力想转头,可是绳子勒得太紧,我一直抬不起头,看不见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能石龙军发出一阵阵的惨叫着和撕打声,我努力的睁大眼睛,透过前面的一块窗上的玻璃模模糊糊的看见梅玉玲倒吊着,长长的头发紧紧的裹住石龙军的脖子,石龙军被吊起来双腿乱蹬,边上的石婆不敢上前,手里拿着一叠黄纸乱撒,一会功夫,石龙军便没有声息,直挺挺的吊在那里,梅玉玲的头发散了,石龙军重重的摔倒在地,梅玉玲慢慢的从粱上滑下来,伸出长长的指甲一下子掐住了石婆的咽喉,用力的一扯,那石婆软软的倒下了。 我趴在棺材上看的真切,浑身不停的哆嗦,可是梅玉玲不再有害我的意思,轻轻的向我身上吹了一口气,我的脑海中顿时闪出一个念头:找到冯恨水,找到冯恨水!这女鬼怨气深重,法力高强,为何不自己去复仇,想到这里,我拼命的大喊了一声:“梅玉玲,你为何不自己去复仇,为何选上我啊!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啊!”梅玉玲默不作声,伸出手抚摸了我的脸颊,我感觉那手彻骨的冰凉,渐渐我的意识又开始模糊起来,一个完整的故事浮现在我的脑海里:80年代初,梅玉玲爱上了青年才俊的老师冯恨水,那冯恨水也被梅玉玲的美貌所吸引,二人不久便同居在一起,梅玉玲希望和冯恨水共渡一生,可是冯恨水不安于当一名普通的教师,和当时的副市长的女儿勾搭在了一起,那个女人承诺只要冯恨水把梅玉玲给甩了,就通过关系弄到政府部门上班,走上仕途,冯恨水便千方百计找机会和梅玉玲分手,可惜梅玉玲温柔贤良,并不计较冯恨水故意找的茬,梅玉玲快要毕业时提出要继续留在这个城市的想法,终于彻底惹恼了冯恨水,在一次激烈的争吵后,冯恨水丧心病狂的把梅玉玲杀害了,并肢解了扔在学校的荷花池里,从此便消失了。梅玉玲冤气太重变成了厉鬼,千方百计的想复仇,无奈鬼最害怕生前杀她的人,只能借助别人的力量复仇,因为梅玉玲遇害是夏日6月25日,只有这天生日而且恰巧在荷花池边游弋的人才可以帮助她,所以这这么多年只有刘华和我成了“幸运儿”。 此念一闪而过,我便晕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暮色,我发现我躺在了山坡的一个坟堆上,我连忙跳起来,发现四周的山坡上除了坟堆还是坟堆,刚才那棺材铺却不见了,我抬眼看了一下,那个坟堆的墓碑上刻着:石天氏,卒于1986年。我想这可能就是石婆的坟了。 我缓缓的走下山坡,失神的走在那条来时的路,不知走了多久,又看见那些刻墓碑的屋棚才知道自己仍在阳间,那个大金牙看见我回来,惊得叼在嘴上的烟都掉在地上,他窜到我的面前:“兄弟,你怎么样了。”我惨然的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并不搭理他,继续赶我的路,身后听见大金牙丢下的一句话:“小伙子,你是从这条路上回来的第一个人啊!” 好不容易拦到了一辆出租车,我招招手,车子停了下来,“去安水商场!”车子启动了,“小伙子,听你口音外地人,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这地方邪门啊!” 我坐在车上一言不发,弄得那司机反倒尴尬了,只好专心致致的开他的车。 “现在播报一条新闻,下午15:20分,在武序市某宾馆里发现一上吊自杀的男尸,经查死者名叫石龙军,是省公安厅重点通缉的罪犯,此人曾在过去的三年里涉嫌杀害15人,并解剖贩卖受害者的器官…” 车窗的黑暗越来越浓了,我的心也越来越沉重。 第四十七章洞中惊魂 那个长相有点傻冒的挖掘机司机干起活来倒是一把好手,只见他开动着机器拼命的挖掘,一个多鈡头过去了,被炸的七零八落的碎石块也被他清理的干净了。 “谁先下去。”卢局长吆喝了一声。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敢轻易的吱声,那口炸开的尸洞像一个吃人的野兽,随时等待吞噬掉下去的人。 “妈的,一个个都是孬种,还有没有点做警察的样子!我下去!”卢局长鼓足了勇气,想找回当年自己做刑警时的影子。 “卢局,你老一把年纪了,还是我下去吧!”孙长州自告奋勇下去,他这个刑警队长的一世英名不想栽在这个案子上。 “老孙,你年纪也比我小不了几岁啊!”卢局长根本不服老,何况当年他就是靠着一股拼劲从普通的刑警坐到了一把手局长的位置。 二人争执之间,“嗵”的一声,一个身形瘦弱的人影纵身跳下了洞。 “嗯,还是年青人办事利索,我这两个老家伙就别争了,我下去了!”孙长州冲着卢局长作了个鬼脸,纵身跳下了洞。 洞被炸的很长,但是渐渐的越走越深,天空那一抹亮光也逐渐消失在孙长州的背后,洞中的积水越来越深,而且刺骨冰凉,几乎要漫过孙长州的膝盖了,孙长州感觉脚下一股寒气逼迫而来,前面一阵黑暗,即使开着大功率的电筒,也看不清前方一丈远的距离,孙长州想起杨文龙提及水中的那怪物和白衣女人,不禁捏紧了拳头,攥的一手冷汗。 前面一道光线若隐若现的扫射在洞壁上,这让孙长州在这暗无天日的洞中有了一丝依靠,孙长州不禁加快了脚步,“文…”一个字还没有叫出来,孙长州生生的把话憋了回去,他发现前面的那个人的身影根本不是杨文龙,那低矮的身形显得十分的猥琐,这低矮的洞中,那个人的行动敏捷,在水中窜的飞快,好象并非人类所能达到速度,眨眼功夫那光线已经离开很远。 孙长州暗生焦急,认定那人就是凶手,立即关掉电筒,屏住呼吸向前摸索,那洞里别有一番洞天,竟然崎岖弯曲,孙长州只得扶着墙壁慢慢向前,谁知前面那人转了几个弯之后便消失了。 这让孙长州更加着急,顾不得再小心翼翼,撒开了步子趟着水向前跑,忽然感觉前方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袭来,孙长州连忙打开电筒,谁知脚下被东西绊了一下,孙长州一下跌到在水中,那恶心浑浊的水顿时灌进了孙长州的嘴巴,孙长州被冷水一激,好不容易从水中爬了上来,只感觉胃部一阵痉挛,“哇哇”的大吐起来,颤抖的电筒光线照到了一个怪异的影子,一条如水桶粗的怪黄鳝闪烁着灯泡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孙长州,孙长州心里一惊,脚下犯软,愣在原地进退两难,可那黄鳝并没有攻击的意思,只是挡住了孙长州的去路,那暗黄色花纹的身体剧烈的抽搐着,显得十分的痛苦,那怪物的腹部涨的很大,好象有异物堵得怪物痛苦不堪,一阵抽搐后,那腹部的异物慢慢的向上移动,忽然怪物张大血盆大口,一个已经被怪物的胃液腐蚀的体无完肤的尸体从口中吐了出来,那酸臭的味道冲得孙长州差点又要呕吐起来。接二连三的怪物吐出了三具尸体,怪物的腹部明显的瘪了下去,移动也快速了起来,顿时钻入了水中。 孙长州看得惊奇,几乎忘了危险的存在,忽然感觉脚下一阵疼痛,孙长州暗叫一声“不好”,身体已经被怪物紧紧的箍住,孙长州拼命的挣扎,无奈怪物力量奇大,像蟒蛇一样越箍越紧,孙长州被悬在半空中,由于洞壁低矮,孙长州被石头磕的头破血流,只感觉胸口发闷,快要坚持不住了,那怪物慢慢的挪动脑袋,张大了嘴向孙长州靠近。 眼看就要靠到孙长州的脑袋,那怪物缩了一下头,作了冲刺的动作,孙长州看的真切,瞬时用劲全力力量将手电筒插进了怪物的口中,铁质的坚硬足以抵挡怪物的尖牙,怪物用尽全力也咬不穿电筒,怪物的情绪变得越来越狂躁,狠命的甩动箍住孙长州的尾巴,孙长州被洞壁的岩石撞的口吐鲜血,浑身像散架一样,一次又一次,怪物像戏耍一样,孙长州感觉快要坚持不住了,摸索着口袋,掏出了手枪,趁着怪物尾巴收缩的时候,对准怪物的眼睛“砰”的一枪,正中怪物的脑门,怪物中了枪后受了惊,尾巴一松,孙长州又跌落水中。 孙长州赶紧爬起来,继续对准怪物连开了几枪,那怪物沉闷的嘶叫了几声,吐出大量的黑血,轰然倒在洞中。 孙长州逃脱一劫,惊魂未定,掏出身上的烟要抽一根平缓情绪,可是烟已经被水湿透了,孙长州骂了一句娘将烟扔进了水中。忽然,前面水声一动,一个身影窜了过去,孙长州不敢怠慢,连忙支撑起来,继续跟着那身影向前跑。 可是追了一阵子,依然跟不上那身影的脚步,而且感觉洞壁越来越窄,孙长州几乎弓着腰才能行走,孙长州心生纳闷,为何不见杨文龙的踪影。忽然,孙长州感觉刚刚触摸过的洞壁石头有些异样,那种干涩的感觉不像是湿滑的石头,倒像有人故意做了手脚。 孙长州打开电筒对准石壁一照,果然一块木版状的东西镶在洞壁上,孙长州用手抠了抠,木版竟然掉了下来,顿时一条通道呈现在孙长州的眼前。 孙长州掏出打火机在通道口打了一下,一阵风袭来吹灭了火苗,看样子里面有氧气,而且通地面,孙长州心中大喜,估计刚才那身影肯定躲进了通道。 正犹豫着是否要进去查看还是回头搬救兵,一个身影缓缓的从水中浮了上来,孙长州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感觉脑袋重重的挨了一记闷棍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四十八章恐怖暗室 孙长州终于清醒了过来,但是记不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后脑一阵剧痛,勉强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房间里,周围有一圈微弱的光线包裹,孙长州 别过头去,朦朦胧胧中看见一个人站在不远处正在摆弄着一些东西。 孙长州屏住呼吸,也不敢作声,视线环绕了一下四周,这个房间大约有10来个平方,四周都是石壁,孙长州估摸着自己还在洞中,房间的正中央摆方一张木床,上面用白布蒙着东西,地上汪着一滩已经干掉的血迹,边上一张桌子上摆放着一些斧头刀子等利器,墙上挂着一张很大的画,画上画了一个体态婀娜,面容清秀的女子,孙长州心里一惊,知道自己落入了凶手的地盘,而且凶手就在身边,孙长州挣扎了一下想站起来,无奈身体发软,无法支撑起来,更别提抓住凶手了。 那个人慢慢的走过了过来,一把揪住孙长州的头发,生生的把孙长州从地上拽了起来,孙长州闭上眼睛,忍耐着痛苦,眼皮微露,终于看见了凶手的模样,矮小的身躯,有点佝偻,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军装,整个脸皮像被揭掉一样,粉红色的肌肉上经脉清晰可见,鼻子像被剜掉了一样,一个黑洞洞窟窿挂在脸的中央,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不时分泌出一种脓状的液体,显得十分混浊暗黄,盯的孙长州心里一阵阵发毛。 怪人的力量竟然很大,他用几根铁链子把孙长州栓在一个类似十字架样的木架上,孙长州暗自好笑,莫非这怪人还信基督不成,趁着那怪人低头给孙长州的腿部锁铁链的不备时,孙长州用劲全身力气,狠狠的踹出一脚,这一脚力道奇大,把那怪人足足蹬出几丈远,孙长州心想这一脚下去,那怪人非死即伤,可是那怪人在地上蹲了一会,又安稳的站了起来,顺手从边上摸起一把尖刀,快步向孙长州走来。 孙长州心里吃惊,无奈双手被锁,只能踮起双脚用力的向怪人踢去,那家伙侧身躲过来袭的双脚,顺势抱住孙长州的右腿,一刀割了下去,顿时孙长州的右腿鲜血直冒,一会功夫,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怪人冲着孙长州发出一阵阵怪叫,愤怒的表情犹如斗兽一般,浑身颤抖,嘴角流着口水,举起了雪亮的刀子,孙长州知道自己今天命将休矣,想起妻儿老小,自己刑警生涯赫赫的战果,不禁老泪纵横。 谁知怪人看到他这种情形,竟然愣住了脚步,放下了刀子,转身挪到了房子中间那张床上,愤恨的掀开白布,一个赤裸的女尸躺在了床上,怪人伸出疤痕累累的手抚摸了一下女尸的身体,那尸体突然发出了一阵呻吟,原来那是一个活人,怪人捂住女人的嘴巴,举起明晃晃的刀子,一刀插入女人的脖子,顿时鲜血崩流,四肢乱动,女人挣扎了几下,便没有了声息。孙长州急的在一旁大骂怪人没有人性。可是那怪人并不作声,而是将刀子捅进了女人的尸体。 孙长州眼睛睁的溜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怪人作恶,心中思量那怪人不是杀猪的就是外科医生,那刀法极为娴熟,一会功夫,便如庖丁解牛一样将尸体分开,将一样样器官取出来,扔进边上的桶里,桶里顿时异物乱窜。 孙长州虽然痛苦不堪,但依然勾着头看见那桶里乱窜的就是那些怪黄鳝。怪人看着那些怪物,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他从边上拿过一个玻璃罐,把死人的心脏放入了罐里,密封好后,捋开手臂,手臂上竟然血肉模糊,溃烂不已,不断流出血水,怪人把死人身上的血污全部擦到伤口上,不一会那斑斑的血污全都渗进了怪人的身体里面,手臂上的伤口全部结起了痂疤,那怪人顿时发出一阵阵满足的叫声。 怪人小心翼翼的把装着心脏的玻璃瓶捧在怀里,掀开墙上那张画,画后面竟然又是一个洞,那怪人慢慢的钻进了洞,消失在孙长州的视野里。 怪人一走,孙长州才感觉到全身发软,腿部的那一道伤口流了很多的血,如果再不止住,孙长州这身体估计也撑不住失血过多,无奈双手被困,无法顾及伤势。渐渐孙长州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变得刷白,神志变得模糊。 模模糊糊之间,孙长州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衣的女人,迈着轻盈的脚步向孙长州这边走来,孙长州努力的睁大眼睛,口中呻吟的喊着“救救我”,就晕了过去。 “孙队,孙队,你怎么样了?”一阵急促的叫声在孙长州耳边响起,孙长州抬起头一看,杨文龙竟然站在了他的前面。 “文龙,你跑哪去了啊?”孙长州的声音已经变得很微弱了。 “这个洞极为复杂,洞中有洞,我摸来摸去就跑到这里来了,没想到你竟然被困于此!”杨文龙一边说着,一边给孙长州解开了锁链。 “文龙,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吗?” “孙队,你的伤势不好说话,我知道了!”杨文龙随意的环绕了一周,已经明白了许多。 锁链一解,孙长州一下子瘫到在地上,可是腿上的血还是止不住的流,杨文龙撕开身上的背心,用力的扎住腿部的经脉,可是血液还是汩汩的向外流。杨文龙心生焦急,这样下去,即使背着孙长州出去,洞中的脏水肯定侵蚀伤口毒害他的身体。 杨文龙在洞里四处转了一下,什么药品也没有发现,突然他的眼睛紧紧的盯住桶里那些乱窜的怪黄鳝,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浮现,所有吸血的爬行动物一般唾液中含有止血的化学成分,蚂蟥就是这样的动物,不知道这吸血的怪黄鳝能否有这种功效,想到这里,他的伸进了肮脏的桶里,掐住几条滑溜的黄鳝。 “文龙,这是干吗?快把这东西弄走!”孙长州已经见不得这些脏东西。 “孙队,忍着点!”杨文龙说完,就把那几条东西放在了孙长州的伤口,果然,那些怪物闻到血腥味,拼命吮吸起来,不一会,那几条怪物的腹部都涨了起来,孙长州的的伤口也奇迹般的停止了流血。 杨文龙把孙长州背在肩上,就往洞外走。 “文龙,等一下!” “怎么了?” “把那张墙上的画带上!” “哦,好的!” 第四十九章纸人 当安水县商场的大楼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下了出租车,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百元的钞票扔给司机,也没要找钱,恍恍惚惚的走向商场的大门。 “干什么啊?今天营业时间到了!”一个保安正在给商场上锁。 “放我进去,我还有朋友在里面等我呢!”我冷冷的对保安说道。 “里面没人了,别给这儿闹事!”保安推了我一下。 “你让我进去,他们说在这里等我的!”我依然紧紧的抓住大门。 “妈的,找揍啊!”那个保安冲边上挥了挥手,几个保安冲了过来,把我围在了中间。 “你们想干什么?”我有点恼了,自从踏上这条恐怖的旅程,我发现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大了。 那几个保安把我围在中间推推搡搡,还异常的得意,我任凭他们推搡,眼睛却盯住脚下的一块砖头。 我趁着他们不注意,低下身来,捡起那块砖头狠命的砸在那个锁门保安的头上,顿时那家伙脑袋开了花,红的白的全部冒了出来,几个保安瞠目结舌,都愣在了那里。 趁着这档,我扔下砖头,迅速的跑开了,等几个保安反应过来追我的时候,我已经拐了几条胡同消失在夜幕里。 “叮铃铃”,我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我迟疑的接通了电话。 “阿强,你去哪里了啊?我都急死了啊!”夏雪哭泣的声音终于让我松了一口气。 “这里不好说话,你们在哪?我马上过去找你!” “我们在车站了,你不是说买车票的吗?我们等你老半天了,你也不回来,打你手机也不通,就上车站找你了!” “好,你们别走,我马上到!”我合上手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冲街上挥了挥手,一辆出租车停在我的身边,我一脚刚迈上,身后传来几个一阵叫嚷的声音,我转身一看,竟然是那天被我刺瞎眼睛的流氓带着一群人路过,那个眼上蒙着纱布的“独眼龙”一下子认出了我,顿时一只眼睛冒出了凶光。 “兄弟们,就是他,抓住他!”那个“独眼龙”兴奋的语无伦次。 我连忙关上车门,催促司机赶快开车,可是那司机纹丝不动,只是惊恐的望着窗外,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个流氓看样子在当地很有势力,这司机害怕他日后报复。 我急忙从身上掏出一叠钱,狠狠的对司机说:“你给我开车,这钱就是你的了,不开车,老子干掉你!” 也不知是钱起了作用,还是我的狠话起了效果,司机挂上档位,一溜烟的窜出了很远,我回过头看到那些张牙舞爪的流氓,嘴角闪过一丝笑容。 终于到了车站,透过车窗我看见夏雪几个人坐在车站前的座椅上,心里踏实了许多。下车后,我把那一叠钱甩给了司机,那司机调头就跑了。 “不要让我解释太多,我遇上了那天被我戳瞎眼睛的流氓,费了好些周折才算脱身!”我看见夏雪怒气冲冲的样子,编了这个最佳的理由,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里了,我要尽快的去凤凰山。 “去凤凰山啊?最后一班车子了,上不上啊?”车站里缓缓驶出一辆小巴士,一个中年妇女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我们上车吧!”我冲着他们招了招手。 “哎,末班车啊,我不想坐,人家说末班车很邪门的啊!”孙婷婷李宇飞怀里扭捏作态。 “都上车,妈的,你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我气汹汹的像孙婷婷吼道。 “发那么大火干吗啊?急着去死啊!”孙婷婷有点不高兴了。 “是的,我赶着去死!”我自言自语了一句,不再管他们,独自跃上了小巴士,他们几个人也不情愿的上了车。 车子开出了安水县城,驶上了更加崎岖的山路。车上没几个人,气氛显得相当的凝重,我一路无语,只紧紧的看着窗外掠过的黑夜。 “阿强,你怎么了啊,这次出来我觉得你相当不对劲!”夏雪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臂。 “雪,没什么,一切该来的都来了,顺命天意吧,出了这校园吼,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去解决!”我攥紧了夏雪的手。 夏雪充满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小巴士一路颠簸,颠的车上人都叫苦不迭,“嘎”的一声,车子戛然而止,同时门也放开了,一股山风窜进了车厢,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走了上来,一高一矮,高的那个脸色像纸一样白,搀扶着那个矮的,矮的好像腿脚不便,走路一瘸一拐的,二人在我和夏雪前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两人一坐下来,一股寒气逼迫而来,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已经完全相信了这世上有鬼神的存在,所以暗自猜测这二人绝非善类,我倒是无所谓了,关键在乎的是身边的夏雪。 我把夏雪紧紧的搂在怀里,惹的孙婷婷和李宇飞不时递过来一阵嬉笑声,小巴士行驶到一个下坡的时候,忽然司机大叫一声:“完了,完了,刹车不灵了!”小巴士的速度很快,直往坡下冲去,司机拉了手制动,可是制动杆却被活生生的拉断了。 整车人顿时慌乱了起来,哭闹和叫骂声不绝于耳,司机更始慌乱,只能凭着方向和经验控制车子,这下倒让孙婷婷落下了话闸,不停的数落着我不该坐这末班巴士。我听的耳根发热,烦躁不已,我突然站了起来,对孙婷婷喝道:“你别再吵了!”孙婷婷顿时闭上嘴巴。 我狠了狠心,冲着前面的两个怪人喊道:“两位高人,萍水相逢,也算是缘分,何必和我们这些凡人过不去呢!” 那两人毫不吭声,依然直挺挺的坐在那里,我的火气窜了上来,直接用手推了一下那个矮个子的后背,谁知那个矮个子还是纹丝不动,我的手倒是像触到了冰块一样。 “阿强,不要再招惹人了,赶快想想怎么办吧?”夏雪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去你妈的!”我顺手从边上一个老太婆的手里夺过一根拐杖,狠狠的砸向两个怪人的后脑。 两个人身体前倾了一下,竟然还是没有转身,但是两颗头颅却硬生生的转了过来,那两个面孔异常的惨白,直勾勾的盯着我和夏雪,吓的夏雪连忙跌跌爬爬的往车厢后面跑,一车人见状都吓的尖叫不已。 我离那两张鬼脸只有一步之遥,虽然见多了鬼神,不再十分的惊恐,但是情形危急,我又不会降妖伏魔之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期待这个时候梅玉玲能够出现救我们,她不会让我死的,她一定会出现!我索性闭上了眼睛。 “啊,坠崖了,坠崖了!”司机一阵拼命的叫嚷,车子“嗵”的一声,撞上了悬崖边的一棵大树上,全车人都踉跄的跌了一跤,车子停在了悬崖边上。 车上的人并无大碍,只是擦破了一些皮外伤,全车的人都虚惊了一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但是顿时又想起车上那两个鬼怪,又不禁尖叫了起来。 “别吵了,都别吵了!两个鬼怪已经走了啊!”我朝着车上的人喊道。 果然,我这一嗓子让全车人都闭上了嘴巴,但是依然惊恐的望着我座位前的两个怪人。 两张怪脸怡然失去了恐怖的神情,我颤巍巍的伸出巴掌拍了一下怪脸,竟然没有了反应,我索性狠命的扯了扯,竟然是纸糊的脸,我又用力的撕开了两个人的黑衣服,两个怪人竟然散了骨架,化为一堆破烂的纸屑。 一车人顿时活跃了起来,都纷纷的跑过来看个究竟,孙婷婷这时倒胆子大了起来,还直呼恐怖的过瘾,我摇了摇头,对车上的人:“大家赶快下车,车子还在悬崖边上呢!” 车上的人立即反应了过来,鱼贯的下了有些颤巍的小巴士。到了公路上,一个个惊魂落魄的人才都塌实了起来,司机直拍自己的胸膛口,一个劲的说:“感谢老天爷啊,感谢那棵大树啊!” 人们纷纷的说着感谢的话,那个被我夺了拐杖的老太婆此时也不用了拐杖踮着小脚绕道车头前,说要拜拜那棵救命的大树。 “咦,救命的大树呢?怎么不见了啊?”老太婆惊异的叫了一句。 我们听到老太婆的惊叫都感到十分的奇怪,纷纷绕到车头前一看,都惊讶的呆住了,刚才在车上明明看见的大树竟然不翼而飞了。 大家都惊讶的交谈着实在是太邪门了,只有我若有所悟,我环绕了四周,在身后不远处的路上,我隐约看见了一个红衣服的女孩站在那里向我挥手,转眼就消失了,那张纯真的脸我清楚的记得,那个从武序到安水那场车祸中我救下的那个女孩。 第五十章凤凰山 好心还是真的会换来好报,不光是人,连鬼都会报恩,想到这里,陡然增添了我为梅玉玲复仇的信心,我知道为她复仇后,她一定会报答我的。 不过眼前困在这山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首要解决的问题就是离开这里,还好一车人绝处逢生后,更加领会到活着的意义,都积极的要和我们一块走,连那个司机也顾不上他的小巴士了,加入了我们的队伍,惟恐一个人落在这里再发生恐怖的事情。 队伍很庞大,即使山路很黑,大家还是有说有讲的向凤凰山薄雾萦绕的山头进发。 望山跑死马,不知道走了多久,队伍的人群越来越少了,那些同车的人竟然都是当地人,路过一些沿途的村庄时都纷纷告别离去了,只剩下我们四人和司机卖票的两人了。 夏日的黎明来的很早,当高耸入云凤凰山完整的呈现在我们的面前时,我竟然忘记了疲劳,有一种莫明的轻松和激动,司机和卖票的妇女到了凤凰山车站后,就十分激动的告别了我们,把我们四个人孤零零的落在沉默的大山前。 “阿强,我们找个地方歇会吧!今天是玩不了了,实在累的走不动了!”夏雪几乎带着哀求的口气对我说,经历了刚才的车祸,夏雪被我关键时刻的勇敢和镇定彻底的征服了。 “是啊,我们实在走不动了!”李宇飞和孙婷婷也坚持不住了。 “好吧!找个宾馆休息一下,我也累了!”诺大的凤凰山就在我的面前,怎么都不会跑掉吧,离那冯恨水又近了一步,我的心塌实了许多。 凤凰山景区共分四个峰,我们现在到达的只是东山,而凤凰山的主峰凤凰顶还在很远处的西山,要游览完这整个凤凰山还真要费些时间。我思量着找个地方长期住下来,一边游玩,一边寻找冯恨水的下落。 东山的宾馆前停了好多的旅游大巴,看样子旅游旺季游客还真是不少,我推开了宾馆的大门,一个痴迷惺忪的前台小姐对我们说:“不好意思,宾馆都爆满了!没有地方了!” “啊,那这里哪还有住的地方啊?”李宇飞急了。 “南山西山都有宾馆,不过估计现在这季节都爆满了!”那小姐打着呵欠顺手向山上指了指。 我透过宾馆的透明的顶棚,看见那高耸入云的山上确实有不少建筑,可是就算那些宾馆有房间,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力量去上山啊,何况一大早上山的汽车和缆车都还没有启动。 “真的就没有住房了吗?能不能措一间给我们睡一会啊?”进了宾馆,我确实不想再动了。 “说没有就没有了,还能骗你们啊!不过你们实在想对付一觉,从这山后走,那里有山民开的一些小旅舍,你们去那吧!”小姐有点不耐烦了。 “不跟她罗嗦了,我们走吧!”我吆喝了一下大伙。 我们几个人背着行囊出了宾馆的大门,顺势看了一下那小姐指的山路,那条山路很崎岖窄小,远远的望去那山凹里确实有几户人家。 正在思量着是否要去,一个梳着大背头开着马自达摩托车的的家伙绕道了我们的面前:“几位老板,去农家旅舍啊,坐我的车子,我带你们去!” “那里条件怎么样啊?”孙婷婷还是放不下娇小姐的架子。 “恩,小姐,别看这荒山僻壤的,可是那里的小旅舍很干净的,条件不错啊!”大背头不想放弃这早上的第一桩买卖。 “好吧,我们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跳上了马自达。 “好勒,坐好啊!”大背头用力的踩响了摩托车。 摩托车在崎岖的小道上颠簸了一会,就来到了小山村前,下了车后,付给了大背头10元的车费,那个家伙欢天喜地的开着摩托车回头继续揽他的生意去了。 这里大概只有10来户人家,房子都十分的低矮,地势也较为平坦,房子前的麦场上堆着一个个隆起的草垛,我是农村出生的,见惯了这些草垛,可是他们三个城里出生的人却对草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孙婷婷,整个人都跳在了软软的草垛上面,整个裙子都走了光,惹的我们一阵哄堂的大笑。 忽然,孙婷婷阴沉着脸从草垛上跳了下来,对我们说:“这草垛里有东西?”我们竖起耳朵一听,果然草垛里传来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 “哈哈,没什么,可能是刺猬,不就是小狗老鼠啥的小动物!”我满不在乎的嘟囔了一句。 “啊,刺猬啊!我还没见过呢!”孙婷婷来了劲,狠命的扒拉草垛上的稻草。 “别弄了,人家好不容易才堆好的!你又不困了啊?”我有点不高兴了,孙婷婷才停下手来。 有两家房屋前挂了“农家旅舍”的牌子,我敲了其中的一家院门,半天的工夫一个农妇才打开门,看见我们几个陌生人,显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你们有啥事吗?” “住店啊?到这里还能来干什么?”李宇飞对农妇的询问有点诧异。 “对不起,我家店暂时不开了,请到旁边那家住吧!”说完,农妇便迅速合上了门。 我们几个人怔怔的楞在那里,这家人好奇怪啊,这送上门的买卖竟然拒绝,我们也不便多问,挪了几步,又敲开另一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小老头,见到我们异常的热情,连忙把我们请进了屋去。 “几位住店啊?”白发老头招呼我们坐下,还给我们每人到了一杯水。 “恩,价格怎么算啊!我们打算长期住下去。”我随口问了一句。 “哦,那太好了,我们这里便宜,20块一个人一个晚上,想住多久住多久!”老头对这个送上门的买卖十分的开心。 “恩,那好!给我们两个房间,每天给你结一次帐!” “这里干净不干净啊?”孙婷婷不放心的扯了扯被角,这个有洁癖的女人到哪里都挑剔。 “干净,保管你干净,这床单每天都换啊,不比宾馆差什么!这凤凰山人杰地灵,山风呼呼的,晚上都不用空调!每天还有山间野味吃那!”老头嘿嘿的笑着。 “我可不想再吃什么野味了!”孙婷婷对上次差点要命的野味还记忆犹心。 “老人家,你家隔壁的那家旅舍怎么不开了啊?”我还是不放心刚才那个农妇慌张的神情,我不希望这节骨眼上再出什么岔子。 “嘘,小伙子,那汤家的儿子中邪了,整天大哭小叫,也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老头哀叹的摇了摇头。 第五十一章黄大仙 房间还真的很干净,还散发出一阵芬芳的乡村气息,很想我家乡的味道,突然间我很想家,我暗暗下了决心,找到冯恨水后,一定会家乡看看家里的亲人。 实在是太累了,我抱着夏雪不一会儿便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的还算安稳,不过总是感觉房间的土墙那头老是有一些奇怪的叫声,好像有个小孩在低声的吼叫,土墙也被抓的“嗑啦嗑啦”的响,我听得心生烦躁,咕噜一下从床上翻坐了起来,用力的拍打着墙壁,那古怪声音迅速的消失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午后2点钟,这时候正是三伏天里最热的时刻,我天生怕热,汗水浸湿了后背,实在热的难耐,我只得起床了,看着夏雪睡的正香,我没有惊扰他。 我出了大门,雄伟壮丽的大山就矗立在我的眼前,满眼的苍翠碧绿让我心旷神怡,让我这个长期生活在平原地区的人忍不住想去亲近一下,虽然还有未卜的命运在等着我。 我刚想向大山走去,忽然,我看见一个装束与现代人格格不入的家伙站在那个农妇家的门前拼命的敲门,我有些好奇,冲着他喊:“她家的旅舍不营业了!”那人转过头来,对我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儿,那门终于开了,还是那个农妇,探出头来,四处张望了一下,和那人耳语了一阵,连忙客气的把那人迎了进去,迅速的合上了门。我的好奇心驱动我悄悄的跟了过去,透着门缝往里面看,可是除了院内的水缸鸡圈其他什么也看不清楚,我正想退回去,门“吱呀”一声开了,刚才那个敲门的人站在了我的面前,这一突然弄得我很尴尬,愣愣的站在那里。 “小伙子,进来吧,正好有事找你帮忙!”那个人的语气很平和。 我这才看见那个人穿了一身道袍,头上还结着一个发髻,原来此人是个道士。道士对农妇说:“你再去找一个壮点的年青人来!” 那农妇面露难色,低声的说道:“俺们这里青壮年都去旅游区作生意去了,这一时半会的不好找啊!” “出了什么事吗?我还有个朋友在,他很年轻结实!”我一下子想到了李宇飞。 “噢,那麻烦你快去把你朋友叫来,你不必多问,马上你自然会明白一切!”那个道士笑呵呵的对我说。 我预感这里将有一场好戏上演,所以乐的屁颠颠的回去找李宇飞,我敲了李宇飞的门半天,那家伙才开了门,我估计他和孙婷婷又没干什么好事。 “快穿衣服,你想知道边上那家旅舍的秘密吗?”我怕他不乐意去,故意吊足了他的胃口。 “嗯,有啥秘密啊,困死了!”李宇飞伸了一个懒腰。 “别罗嗦了,快点来吧!”我连拉带拽把他拖了过去。 进了农妇家的屋子才知道情况不是那么简单,和我住的那个房间一墙之隔的屋里,一张凉席上躺着一个10来岁的小孩,面色苍白口淌馋水浑身卷曲成一团,不时的发出一阵阵怪叫,指甲长的老长,拼命的抓土墙,弄得一阵阵泥土下落。我心里的疑惑解开了,怪不得刚才睡觉的时候老是感觉有人搅乱,原来是这小孩在作祟。 “他怎么了啊?”李宇飞有点惊讶。 “他是黄大仙上身,等会你拜托你们二位捏住他的手脚!”道士从身上掏出一根钢钉。 “什么黄大仙啊?”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是黄鼠狼成精!”农妇小心翼翼的说道,还四处张望许久。 黄鼠狼成精,估计这个故事全国各地都广为流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看今天的架势到有几分可信。我吆喝了一句:“宇飞,抓紧啊!”我一把捏住了那小孩的双脚,李宇飞也学着我的样子抓紧了小孩的四处乱抓的手臂。 那道士吩咐农妇从取来一只活鸡,从身上掏出一张黄符,顺手一挥,黄符顿时烧着了,就着黄符上的火苗,道士把钢针烧的发烫,含在自己的口中,道士接过农妇递过来的活鸡一用力扭断了鸡脖子,鸡血滴滴答答的滴在小孩的身上,顿时那小孩狂躁了起来,拼命的扭动身体,龇牙咧嘴的想去咬那活鸡。 “两位,千万用力,不要松手啊!”道士把钢针紧紧的握在手中。 我感觉那小孩的力量奇大,听了道士的话只好用上了吃奶的劲抓住小孩乱蹬的双腿,李宇飞也吃力的狠,脸憋的通红。 忽然,一道黑影从小孩的身上窜了出来,拼命的扑向道士,道士凝神聚气,对准迎面扑来的黑影,用劲全力将钢针刺向那黑影,顺势插在了小孩的额头上,顿时,小孩挣扎了几下,不再动弹。 “好了,可以松开了!”道士长吁了一口气,擦了下额头的汗。 我和李宇飞松开双手,这才发现自己的用力过猛,双臂异常的酸痛。 “还请二位跟我出来看个热闹!”道士手持一把桃木宝剑,纵身跃出院门,我看那道士也上了点年纪,竟有如此矫捷的身手,不禁暗暗的感叹。 那道士一阵小跑,来到了麦场前的一个草垛前,我们也一溜小跑跟了过来,道士手持草叉拼命的扒到草垛,直到草垛完全到了,我们才清楚的看见一只有狼狗般大小的野兽躺在草垛底部,浑身毛皮发白,头顶竟然也插着一只钢针,动弹不得,只是嗷嗷的叫唤,看样子这就是那只成精的黄鼠狼了。 “这畜生果然有些道行了,皮毛都发白了!”道士嗫嗫的说道。 “这就是黄鼠狼吗?我还第一次见着!”李宇飞笑呵呵的想去摸一下。 “小心,不要碰他!”道士突然的一嗓门子,吓得李宇飞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黄大仙,莫怪小道冒犯,这孤儿寡妇的也怪可怜的,您好就网开一面吧!”道士顺手拔掉了黄鼠狼额头上的钢针。 那黄鼠狼得了自由,一下子跳了起来,犹如人一般直挺挺的盯着我们看,弄得我心里一阵发毛,黄鼠狼叉开后退,撒了一泡混浊的尿液,撒腿向山中跑去。 “哈哈,这畜生竟然还死性不该,妄想留于记号回来!”道士狂笑了一声,拨拉一下草垛旁边的土,把那尿液完整的覆盖好。 “谢谢两位相助,贫道云游四方,以后有缘相见啊!”道士向我们二人告辞了。 “大师,大师,多亏你出手相助啊!”农妇从身上掏出一叠钱硬往道士手中塞。 “这位大姐,贫道出手不图回报,否则坏了祖师爷的规矩,你家小儿休养两天便可痊愈!”说完,道士调头便走。 “两位小伙子,今天也多亏你们出手相助了,今天上午多有冒犯,今晚就道到家吃顿晚饭吧!”农妇硬拉着李宇飞的手,弄得李宇飞到不好意思了,只是嘿嘿的干笑着。 我看着道士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激烈的斗争着,我追了上去。 “大师,大师!”我冲着道士叫喊道。 “小伙子,贫道知道你会跟上来!”道士停住了脚步。 “大师莫非已经知道我想说什么了?”我惊诧的问道。 “嗯,从见到你第一眼,贫道已知你运时很低,你需要我做什么?” “大师,我不需你为我降妖伏魔,我只想问大师我走的这条道路对不对!”我心里已经认定了为梅玉玲复仇,但是仍想知道此条道路凶险如何。 “你命该此一劫,也算是善事,生死劫难,命中注定,贫道也不便多说,记住好人有好报的话!”说完,那道士不再理睬我,转身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呆呆的看了许久。 第五十二章深夜怪客 “今天多亏了你们相助,俺娃才得以脱身,实在感激不尽啊!俺敬你们一碗!”农妇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晚上农妇家摆满了一桌子饭菜对我们出手相助表示感谢,满满的一桌子全都是山间的野味,也邀请了我们住的那家旅舍的白发老头。此时,大家的兴致都挺好,孙婷婷也似乎忘记了再也不吃野味的誓言,敞开了肚皮吃了个脑满肥肠。 “大嫂,你也太客气了,人生谁不还遇上点难事啊,我们这算不得什么?”我客气的回敬了一碗酒,那酒是山里人自酿的,虽然很辣,但倒也甘醇可口。 “你们两个家伙,白天有好戏也不让我们来看!我倒想看看狐狸精到底长的什么样!”孙婷婷嘴里咬着一个兔腿都堵不住嘴。 “小姑娘,不要乱说,哪有什么狐狸精,是黄大仙啊!”白发老头的神情有些敬畏的样子。 “管他什么成精,还能有我漂亮啊!”孙婷婷油乎乎的手拨弄了一下卷发。 我看着孙婷婷骚手弄姿的样子,恨不得拿起板凳砸过去。 “俺妈!俺饿了!”我们谈笑之间,那个被黄大仙上身的小孩走了出来。 “来来,娃,坐妈这里!”农妇让了一个坐位给小孩。 那小孩神情还略微有些呆滞,但已经全无了癫狂发疯的样子,他抓起一个鸡腿就往嘴里塞,一会功夫一条鸡腿只剩下了骨架,好像意犹未尽,抓起其他的肉拼命的往嘴塞,惹得众人都怔怔的看着他,我突然心里闪过一丝不祥,这孩子可能还没有康复! “没事,没事,大家喝酒吃菜,俺娃那么多天基本上没有吃东西,可能饿了!”农妇看着我们的眼神,只得出来打了圆场。 “大嫂,怎么你家就见你和孩子两人,大哥呢?”我突然冒出了一句。 “哎,别提那个死鬼了,他已经死了!”农妇叹息了一口气,眼睛有些红润。 “对不起啊,大嫂,我不该提这个!”我咕咚一下喝了一碗酒,刺鼻腥辣的酒精冲的我咳嗽不已。 “他大婶,娃他爸死了都快三年了吧?这几年你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啊!”白发老头同情的摇了摇头。 “是啊,大爷,娃他爸过几天就要三周了,这些年也没少麻烦大爷啊!” “说哪去了,应该的!” 突然,隔壁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白发老头连忙放下碗筷,“有客人来了,俺去招呼一下,你们慢慢喝!”生意上门,老头赶紧转身出了院门。 “我们在这里没打扰大嫂生意吧!”我惟恐客人都去住老头的店耽误了农妇的生意。 “没事,没事,也不在乎这天把天的,这里生意一向都挺好的,要不是俺娃出了这事,旅舍早就爆满了!”山里人非常的开朗豁达。 “大嫂,大哥他出了什么事啊?” “哎,既然和各位有缘分相见,俺就直说了吧!这农家旅舍俺夫妻俩都开了7年了,生意一直不错,直到三年前的一天,有人说在这北山捉到了山馗,后来就有很多人都去寻找,俺那男人也受不了诱惑,死活要去找,俺怎么劝都劝不住,后来他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俺跟着村里人寻了几个月,连个尸首都没见着,估计让野兽给吃了啊!”农妇说到这里忍不住用手背擦了把眼睛。 “山馗是什么东西啊?”夏雪抢了我的词。 “俺也不知道这山馗是什么?只听人家说过这东西是山神爷的护庙灵兽,白天是植物的样子,晚上幻化成怪兽,据说这东西能治一切疑难杂症,在有些世面上很值钱啊!娃他爸就是贪财了,那山神爷的开门狗能随便去抓的吗?最后落得尸首全无了!” “山馗,究竟有没有人见到过啊?” “都是瞎传的,俺在这山里长了几十年了,也没有见过山馗长什么样!” 一顿饭竟然吃得让农妇勾起了伤心往事,我们也有些于心不忍,匆匆的结束了饭局,回到了白发老头家的旅舍。 一进院门,看见两个穿着皮装的青年男女站在院内低声嘀咕着什么,见我们进来连忙抬起了头,停止了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住我们,我这才看见两个年青人大概二十七八的样子,男的英俊潇洒,身姿挺拔,女的柳眉杏眼,婀娜多姿,这二人的气质在哪里都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不过大热天的,二人穿着皮装实在有些不太正常,我心里隐隐约约感觉二人不是普通的游客,不由对他们暗自提防,这一路遇到的奇怪事实在太多,我的戒备心越来越强,惟恐不慎,再次招致杀身之祸。 我示意李宇飞赶紧回房间去,便匆匆的拉着夏雪的手进了房间,一进门,立即栓好了门。 夏雪突然从身后紧紧的搂住我的腰,我顿时肾上激素充斥大脑,浑身热血沸腾,我转过身,一把抱起夏雪,用力的扔在床上,自从在武序市的那一夜之后,我已经历了九死一生,现在山涧静谧,气氛和谐,我忍不住扑上了夏雪,爱与欲再一次交织在了一起。 夏雪已经睡着了,我一点睡意也没有,躺在床上怅然的的望着黑黑的天花板,脑海中思绪翻腾,这凤凰山近在咫尺,冯恨水究竟藏在哪里?就算找到了,我该怎么办啊?杀了他,我没有那个胆量,我只能帮梅玉玲指引找到冯恨水,坚决不能杀人,否则我的前途就算真的完了!哎,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合上了眼睛。 深夜里,我总感觉有人在窃窃私语,我一下惊坐了起来,难道那农妇家的小孩还被黄鼠狼精缠身吗?我把脸贴在墙上,发现声音不是从隔壁传来的,而是从屋外的院内传来的,我下了床,蹑手蹑脚的靠在门上,耳朵竖的直挺挺的,原来是刚才看见的那一对俊男美女在说话,我透过门缝悄悄的一看,借着银色的月光,我那两个人手中竟然拿着长长的枪,那黑黑的枪管正对着我的脑袋,我惊得连忙往后跳了一步。 幸好那二人没有发现,那二人悄悄的打开院门,冲进了浓浓的暮色中。 第五十三章肉瘤菌病毒 好奇心真是害死人的东西,一夜我老是想着那两个人究竟来此干什么的,当鸡叫三声的时候,我才总算合上眼睛。 “咚咚咚”门被敲的贼响,我听得厌烦,身子一转又缩进了被窝。 “来了,来了!”夏雪一边盘着头一边跑过去开门。 “准备出发啊!”孙婷婷和李宇飞今天难得起早,浑身上下一身“戎装”,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阿强,起床了,他们都准备好了。”夏雪捅了捅我的胳肢窝。 “哎,累死了!再让我睡一会吧!反正凤凰山也飞不了!”我的眼皮实在睁不开。 “咦,每次都是你最有精神,这次怎么啦?是不是昨晚…。哈哈!”孙婷婷淫荡的叫声惹得我更加的烦躁。 院门“嗵”的一声被撞开了,我的脑子忽然闪现出那两个人的模样,一个跟头翻了起来。 “哎,你们屋里先坐着,我出去洗漱一下!马上就好!”我急切的想知道那两个人干什么去了。 我端着刷牙洗脸的东西走到了院内唯一的水池边,两个人正在洗脸,我故意在一旁装做无所谓的样子斜睨着他们,两个人非常的狼狈,浑身上下土头灰脸的,崭新的皮衣也被弄得些许褶皱,鞋子上沾满了泥土。肯定去过山上了,我心想。 “这位兄弟,过来洗吧!”那男子侧身让我站在水池边。 “噢,谢谢啊!”我走到池边,开始洗漱起来,那女子就在我的身边,皮肤白皙,俊秀异常,长发及腰,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青春的气息,和那帅气的男子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无奈老天造物弄人,竟生的如此一对佳人,看着水缸里自己倒映的那张痞样的脸蛋,恨不得羞愧而逃,不过二人紧紧的裹着皮衣,倒让我疑惑不解。 我忍不住对那个女人多看了两眼,那女人有所觉察,擦掉自己脸上的水珠,微微的冲我一笑,惹得我面色潮红,心跳加速。 二人洗漱完毕后,端着脸盆就要进屋。 “二人是来旅游的吗?”我不禁脱口而出。 “是!”男子停住了脚步。 “不过二位也不用连夜出去吧?” “小兄弟,此话怎讲?” “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我擦了把脸。 “既然你已经看见了,那我还是劝你少管闲事为妙!”男人的话锋转了调。 “偷猎的行为我看还是少做为好!” “如果是偷猎,我想也不必来此人声鼎沸的旅游区了!” “兴许只有这里才有你们想找的东西啊?”我感觉我的判断越来越准确。 “噢,兄弟明白人,请你进屋聊聊!”那个男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对这二人产生那么大的兴趣,可能由于他们长的非常舒服而已,何况这茫茫凤凰山,一时半会也难寻冯恨水的下落,同为天涯沦落人,不如帮了他们,日后也多一条出路,想到这里,我跨进了他们的房间。 一进房门,我就看见了靠在床边的枪,那黑黝黝的真枪我倒真是第一次见着,好像不是猎枪,倒像是电影里的冲锋枪一样,男人天生对刀枪有好感,我忍不住上前抚摸了一下那长长的枪。 “兄弟,小心,没上保险呢!”那个男子一把拿过枪,一阵淅沥呼啦的摆弄后,才放心的交到我的手中。 果然,真枪非常的沉,我吃力的端起枪管,做了一个瞄准的动作。 “你们是去找山馗的吗?”我缓缓的吐出了一句话。 “兄弟果然高明,莫不是你来此地也是为了寻找山馗不成。” “我到没有那闲情雅致,我是来替鬼寻仇的!哈哈!”我并不忌讳把我的行踪告诉外人。 “鬼?不会那么邪门吧!”漂亮的女子嘟囔了一句。 我淡淡的笑了一声,把自己的经历从头至尾的讲给了他们听,我不知为何见到他们总有一种想结识的感觉。 “噢,这世界实在太邪门了!”那男子幽幽的吐了一口长气。 “既然兄弟如此坦诚,我们也不便隐瞒,我叫莫非,她叫江晴,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来此确实为了山馗而来!” “那东西都是山人臆造出来的,莫兄难道真的相信!” “我相信,这世上有些事情科学确实解释不了,就像兄弟你的遭遇,但是有时候不得不信啊!”莫非深呼吸了一下,缓缓的拉开皮衣的拉链。 我一下惊呆了,莫非的上身血泡脓肿,没一处好的皮肤,我忍不住一阵恶心。 “怎么会这样啊?” “兄弟,你明白这么热的天我为什么还穿着着皮衣了吧,江晴和我一样,但你就不必看了!” “噢,是吗?”我的视线盯着江晴,真的想不到那丰满的胸部会是那样。 “我们是从上海过来的,特别热衷于探险旅游,我们二人的相识还是在阳朔到桂林的步行中认识的,可是去年,我们去了缅甸的丛林里探险,不小心染上了森林中的瘴气,回来时就全身开始溃烂,跑遍了全国各地的大小医院,也看不好!” “莫兄,这也许是病毒感染吧?” “北京同仁医院的专家说这个是热带肉瘤菌病毒症,是一种疤痕性皮肤病,暂时医学上无法医治。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非常的绝望,正携手准备从黄浦江跳下去的时候,一个人从身后硬生生的把我和江晴从南浦大桥的桥墩上拉了下来,后来才知道那人是个日本人,叫坂本晋一,他听了我和江晴的遭遇后,就自报家门说他是在日本是研究玄学的,说我们这个病有救,只要找到一个叫山馗的东西,他救能帮我们解救!”莫非拳头攥的紧紧的。 “日本人,小心他没安什么好心啊!”我对这故事中冒出的日本人尤其的反感。 “呵呵,兄弟,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事到如今,我也没有选择了,只有有一线的希望我都要去追求!我和江晴还很年青,还没有结婚啊!”莫非有些黯然神伤。 “没事的,莫兄,我希望吉人自有天象!一切都会好的!”我不禁为他的遭遇同情起来。 “谢谢兄弟!我多方打听才听说这凤凰山附近有这山馗出没,所以就赶了过来!可是山馗只有夜间才出没,所以昨天刚到,就连夜出去了!” “阿强,你又跑哪里去了?”夏雪的声音从院内传进了屋子。 “莫非,那我先走一步了,兴许我能帮助你们!”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寻找山馗之路必定凶险极恶,我不希望兄弟再遭遇不测。” “没事的,反正我的境况也不太好,能帮助别人也算给自己修德了,告辞了,莫非,我叫刘子强,叫我阿强好了,晚上我会与你们相见!”我转身走出了莫非的房间。 “阿强!”身后传来莫非的声音。 第五十四章缆车惊魂 “你怎么老是玩失踪啊!”和那二人交谈了那么久,自然又免不了挨夏雪的一顿训斥。 “没事,呵呵,我们赶紧出发吧,凤凰山,我们来了!”我激动的大吼了一声。 凤凰山果然雄伟壮丽,刚踏上凤凰山的第一个台阶,一股清凉的山风扑面而来,整个人甚感舒适,不禁脚下轻快起来,一个劲的向上攀爬,可是终究还是三伏暑天,不一会儿便汗流浃背,疲惫不堪,这体质真的太差了,真该好好锻炼锻炼了。 孰料夏雪三人也是喘着粗气,脚步放缓了下来。 “哎,累死了,能不能坐缆车上山啊,这样下去肯定是来不了了!”还是孙婷婷这个娇生惯养的娇小姐第一个告饶了。 “坐缆车就没有意思了,你们不是说要好好的游玩这凤凰山的吗?”没有找到冯恨水之前,我可不想草草结束这凤凰之旅,否则真的没有借口留在这凤凰山了。 “坐吧,坐吧!反正这凤凰山大的很,怎么也够玩上几天了!”夏雪也附和了孙婷婷。 “那好吧,不过我们只坐到风头岭,下面继续步行啊!”我看了看旅游景区图。 “行那!财政大臣!”孙婷婷撅着嘴嘟囔了一句。 我这才想起来所有的钱都在我的身上,我摸了摸口袋中的鼓鼓囊囊的钞票,心里顿时有些得意!有人能使鬼推磨,怪不得这两天他们也不急不躁的,原来掌握财政大权的感觉还真的很爽。 等候缆车的游客实在很多,狭窄的缆车站挤的满满当当的,买了门票后,前面已经排起了一长流的队伍,看着高空缆车从空中一辆辆的驶来,又带着满满的一车人呼啸而过,可是拥挤的队伍竟然还是挪动的很慢。 我站在队伍中等的实在不耐烦了,太阳挂的很高,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站着不动都会逼出一身臭汗,何况这么多人群如此拥挤。我有些虚脱了,举着门票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着,后面的人也叫苦不迭,抱怨着前面走的太慢。 不过,我前面的两个个子很矮的家伙好像不急不躁的样子,只是不停的东张西望,偶尔还叽里咕噜的耳语一番,我竖着耳朵停了半天,一句话也听不懂,感觉那两个家伙好像说的不是中国话,看着他们的个头,心里估摸着是日本人。 浑浑噩噩的跟着队伍走了半天,人都晒的蔫巴了,迷迷糊糊中感觉前面的人越来越少了,不禁精神振奋了一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准备上缆车,突然我发现前面排队的两个日本人不见了,我也没多想,招呼了夏雪三个人坐上了缆车。 四个人**还没坐稳当,缆车已经呼啸而上,瞬间已离开地面几十米高,山间的风呼呼的刮来,顿时凉快了许多,看着山间的苍松绿柏不断的后退,心情也变得开阔了许多,尤其是两个女孩激动的不停在缆车上大呼小叫,乱蹦乱跳,弄得缆车一阵摇晃,惊的我冒出一身冷汗,从这里摔下去肯定尸骨无存了。 “你们两个慢点啊!这在高空啊,摔下去就完蛋了!”我冲着二人大吼了一句。 我这一嗓门子声线实在是高,惊得山间鸟兽惊散,惹得其他缆车上的人都回头不停的向我们这里张望,那两个女孩也被吓得赶紧规规矩矩的坐好,我也觉得有点过分了,脸上一阵发烧,赶紧撇下头去看山涧中的风景。 山涧泉水淙淙,灌木茂密,忽然,我看见一个怪异的小动物蹲在小溪边喝水,那东西竟然用双手捧着水喝,由于缆车很高,无法看的清楚,我心生好奇,俯下身去看个究竟,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我惊的从缆车上掉下去,那个动物竟然是猴头人身,长相怪异无比,那怪物见上头有动静,像人一样蹲在溪边直勾勾的望着我,那眼神戾气冲天,盯的我心里一阵发毛。 “阿强,你还说我们,你自己不要掉下去啊!”孙婷婷戏谑的说着。 那怪物一定是山馗,一定是山馗,此时我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这两个字。待到我再次向下看的时候,那个怪物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了,恨不得立即跑下山去,把这个消息告诉莫非和江晴,可是这缆车越走越高,我心急如焚。 “阿强,你没事吧!脸色那么差!”夏雪看见我的样子有些奇怪。 “没事,没事,有点恐高症,头晕!”我极力掩饰着心中的慌张。 “没事,马上就到凤头岭了” 夏雪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缆车发出一阵沉闷的“嘎吱”声后,缓缓的停了下来,可是并没有停在山顶了,而是悬在了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我们四个人一下子慌了神,我回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整条缆索都不运行了,长长的缆索上挂着好多的缆车,车上的人都在不停的大呼小叫。 “各位游客朋友们,各位游客朋友们,缆车因为故障停止运行,请大家不要慌张,坐在位置上不要乱动,技师正在检修,马上即将恢复运行。”景区广播站的大喇叭不停的广播,安抚游客紧张的心情。 不过广播还是起到了效果,至少大喊大叫的孙婷婷闭上了嘴巴。 十几分钟过去,缆车丝毫没有修好的迹象,毒辣的太阳晒的缆车上的人开始急躁起来,远远的听见别的缆车上的游客开始骂娘。 忽然,“噼啪”一声,缆索断裂的声音,缆车晃动了一下,这下子炸开了锅,缆车上开始有人哭叫起来,“噼啪噼啪”缆索真的开始断裂起来,四股的钢索开始慢慢的撕裂,渐渐的缆索开始负荷不了这么多缆车的重量,开始弯曲了。 我们四个人已经傻了眼睛,连最后告别的话都不说了,只是惊恐的面面相觑,夏雪和孙婷婷掩面哭泣,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耳朵边“啪”的一声,最后一根缆索断裂的声音,我心想完了,闭上了眼睛,缆车轰的一下坠落了。 第五十五章救命的长发 意外就发生在那一刹那的时间,大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重力加速度让这沉重的缆车迅速的坠向地面,耳边只有一阵阵混乱的尖叫声。 “咚”的一声,我整个人重重的弹了一下,头撞到缆车车厢的顶部又弹落在座位上,我摸着剧烈疼痛的头顶,微微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全身竟然没有毫发未损,心里暗生纳闷,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有皮开肉绽完全不可能,莫不是已经成了鬼魂,可是鬼魂怎么还有痛觉啊?何况,车厢里夏雪她们三人也龇牙咧嘴的叫喊着痛。 “你们没事吧?”我冲着他们喊道。 “阿强,我们都死了吗?”夏雪嘤嘤的哭声。 “别吵了,好像还没有!”我摆了摆手。 我从座位上起来,从缆车伸出头去,发现缆车没有坠落到谷底,仍然悬在半空中,刚才缆索明明断裂了,为什么缆车没有坠落呢?我抬起头看了看缆索,这一看不要紧,惊得我险先掉下去。 缆索确实断裂了,但是一缕缕粗黑的头发穿在了缆车顶上的扣子上,我来回张望了一下,所有的缆车都被这一缕头发穿着悬在了半空中,发出“嘎吱嘎吱”的颤微声,我心里顿时明白了,因为远处的小山头上,一袭白衣的梅玉玲正冷冷的盯着我,我冲着梅玉玲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谢谢”! 救援队终于赶到了,山谷中顿时人声鼎沸,所有的人都对这情景感到惊讶不已,但是他们看到都只是一架架缆车空空的悬在了半空中。一架架救援云梯升了上来,我们也随之被救援人员安全的救到了地面。 所有缆车上的人全部都被救了下来,正在所有人都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时,一架架缆车轰然倒塌,坠落在了山谷中。 我们跟着救援人员被紧急疏散到了安全的地方,那里已经围满了很多家新闻媒体的记者,见我们这些死里逃生的当事人陆续的走来,连忙围了上来,我怕惹上麻烦,赶忙吆喝三人赶快避开,可是新闻记者的职业敏感性是我前所未闻的厉害,已经跑开很远了,但是还有两个家伙挡住了我的去路。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是《秦岭晚报》的记者,能否打扰你几分钟的时间?”一个手里拿着小本子的女记者挡住了我的去路。 “对不起,我们有急事,你们去采访别人吧!”我侧身让过了记者。 “先生,先生,只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那个女记者依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又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你这个人烦不烦啊,我们刚刚死里逃生,你就不能让我们安生点啊”这次李宇飞倒是火了起来。 “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们刚才在缆车上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了吗?刚才我们都看见那缆车没有任何支撑悬在了半空中啊?”记者的“死缠难打”的职业道德终于让我们领教到了。 “不知道!不知道!”我们显然都不耐烦了! “你们认为有可能是外星人拯救了你们吗?”女记者的想法真是奇怪。 “外星人,也许是吧!”我嗫嗫的说道。 我随口的说了一句,那个女记者竟然在小本子上飞速的记录着,我真不知道明天的报纸出来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新闻报道了。 “麻烦你给我们拍张相片吧!”女记者旁边的一个胖子拿着相机对准了我们。 “别拍!”我急忙挡住了自己的脸。 “噗嗵”一声胖子已经按动了快门,可是随之一阵浓烟闪过,胖子尖叫着把相机甩在了地上,相机竟然爆炸了。 “这怎么回事啊?”胖子不停的用嘴唆着自己烧糊的手指。 “哼,兴许外星人还没有走呢?”我冷笑了一句,我心里清楚这又是梅玉玲的杰作。 趁着这当子,我们迅速的跑开了,只留下那两个傻傻发愣的记者。我们搭上了一辆下山的巴士,缓缓的向山下驶去。 显然满满的一车人都在谈论着刚才缆车的发生的事,每个人都想极力用自己的观点去解释那件怪事,一个个睁得面红耳赤。 “你一个个都甭俺争了,这就是山老爷保佑!”一个瘦子拼命的叫嚷着,脖子上的青筋涨的有筷子粗。 “你瞎说,哪里来啥山老爷啊!这分明就是外星人的飞碟牵引着缆车,我刚才都看见天空有个闪亮的圆盘飞过去了!”一个穿着土了吧唧的家伙手不停的比划着。 “阿强,我们赶快回去吧,这次旅程实在是太邪门了,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怪事了!”夏雪的一句话让我心里凉了大半截,而且李宇飞和孙婷婷也表情的严肃的附和着。我理解他们的心情,冒险虽然人人的都喜欢,但是谁也不能老是把这脑袋别在腰间玩啊! “不能回去!”我横下了一条心,梅玉玲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们,我不能辜负她。 “为什么啊?这次旅游你总是神秘兮兮的,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这次旅游确实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逼不得已,你们也不要多问了,等回到农家旅舍我好好跟你们解释!”我心里已经做好了向他们解释的准备,毕竟短期之内找到冯恨水几乎是不可能的,必须争得他们的支持才行。 “你们都不要让嚷嚷了,俺跟你们说,以后这缆车生意算是完了,谁还敢去坐啊!俺一直对游客说那缆车不安全,这下灵验了不!”司机回头冲着车厢里面的人喊了一嗓子。 “好好开你的车子,你这汽车翻下去照样完蛋!”刚才说话的那个瘦子对司机这样不专心开车还是心存担忧。 “没事,没事,俺在这凤凰山都开了10来年车子了,从没出过事情,这下缆车完蛋了,俺们小巴的生意又要好了啊!”司机得意的一阵狂笑。 山间的路转来转去,天色也渐渐的黯淡了下来,一路上我都不再言语,思量着马上如何和他们解释,他们几个人也不再问我,都只是惴惴不安的坐在座位上。 车子拐过了一个大弯后,司机突然一阵急刹车,不停的打着方向盘,好像在避让东西,惊得一车人惊叫不已,我透过窗户看见一个貌似山谷里的那只小怪兽匆匆的爬上了山坡,消失在灌木从中。 第五十六章坦白 天色黑定的时候,我们终于回到了农家旅舍,所有人都冷着脸色的挤到了我和夏雪的房间,等待我给他们一个其实他们内心已经期待很久的谜底。 我静静的栓上门,表情从容的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阿强,快说吧!看你的理由能不能让我们留下来!”李宇飞迫不及待的发问了。 “我说出的理由你们一定要相信,否则我就不说了!”我看了看三双急切的眼睛,故意刁难了一下。 “没问题,你快说啊!急死人了!”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能作出任何承诺。 “我撞鬼了!”我终于狠下心说出了这四个字。 “什么?你瞎说的吧!”夏雪连忙捂住我的嘴。 “是的,也许你们真的不会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但是这么多天发生的事情,你们也大致对这冥冥世界有了一些了解了吧!”我想逐渐的把他们引导我的装入上来。 “哼,那只不过都是人作祟而已”李宇飞对我的话有些不屑一顾。 “那天我们在安水县那个浴室镜子里见到的侏儒杀人的景象,你作何解释?那今天的缆车上呢,缆索明明断了,我们却安然无恙,你又如何解释!”我有点气恼了。 “这?”李宇飞一时无语。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从学校荷花池边遇到的事情到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说了一遍,包括在商场里遇到石婆的事情,我统统的都说了出来。 当我说完的时候,我才发现几个人张大了嘴巴,鼓起了眼睛怔怔的看见我。 “我的故事讲完了,你们害怕的话可以明天就回去了!”我的视线环绕他们三个人。 三人默不作声,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气氛显得相当的沉闷。 “宇飞,我们回去吧,这么恐怖?”孙婷婷首先打破了僵局。 我紧紧的盯着李宇飞的脸,豆大的汗水不断的从他的额头流下来,过了好半天,李宇飞才缓缓的说道:“我留下来!” “喂,我说你脑袋进水了!要留你留,我明天就走!”孙婷婷眼睛瞪的溜园,一个手叉着腰,一个指头竖着兰花指指着李宇飞的额头,完全一副泼妇的样子。 “那你一个人回去吧!阿强的忙我一定会帮!”李宇飞的话让我非常的意外。 “宇飞,感谢你能够理解和支持我!不过这下面的凶险未卜,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我听得李宇飞能够留下来心里偷着乐,毕竟多个人多个帮手,但是嘴上却还是谦让了一下。 “不,我决定了!”李宇飞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雪,你呢?”我的视线转向了夏雪。 “不管你这个故事是真是假,但是这辈子我是跟定你了!”夏雪的话让我吃了定心丸。 “婷婷,你要是害怕就回去吧,这钱你拿好!”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叠钱。 “这…你们真的不回去吗?”孙婷婷见我们三人一条战线反倒慌张了起来。 “是的,婷婷,难道你希望冤鬼一辈子缠着你吗?我一定要帮她了解复仇的心愿,何况下午缆车上死里逃生就是她救了我们,足以见她不是坏鬼!” 孙婷婷低头沉思了半天,终于狠下心来说:“有难同当吧,我也留下来!” 从学校撞鬼那一天到这凤凰山下已经有十几天的时间了,一路上遇见那么多的怪事,我都遮着掩着,现在终于公开了这个秘密,我的心也踏实了许多,而且梅玉玲对我说出这个秘密也没有怪罪的意思,站在屋子的拐角处缓缓的收起了暴戾的眼神,消失在夜空里。 “她走了!”我冲着三人说。 “啊,她在哪里?”三人惊恐的缩成一团。 “她可能随时都会出现,也随时都会消失,你们看不见,不过不必害怕,她不会害我们的!”我安抚了半天,他们才逐渐收起紧张的情绪,但是仍然不停的四处张望。 “这么大片凤凰山,我们去哪里找那什么冯恨水啊?” “我们就在这凤凰山住下来,边玩边找,总之所有的线索都会慢慢的浮出水面!” “那也只能这样了,那我们回房睡了!”李宇飞冲我摆了摆手,转身要走。 “宇飞!你等一下!”我把李宇飞拉到拐角处。 “你今天的表现不会那么好心吧?”我戏谑的说了一句。 “你此话怎讲?” “这里有你的留恋的人啊?” “嘘,别吵,小心她们听见,我今天看见小灵了!”李宇飞一语道破了天机。 “小心婷婷知道了跟你没完啊!” “她不会知道的!”李宇飞铁青着脸离开了。 我和夏雪躺在床上一直默默无语,我能感觉到夏雪的身躯在瑟瑟发抖,我凑了凑身子把夏雪紧紧的搂在怀里。 “雪,不要害怕!” “强,你说的真的是难以理解,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只能选择留下来陪你!” “没事的,吉人自有天象,就当是我们毕业踏上社会的第一课吧!” 夏雪像一只听话的猫偎依在我的身旁,过了很久才发出微微的鼾声,我闭上眼睛,思绪又不断的翻滚。 门外“踢踏”的脚步声,惊醒了大脑正陷入混沌状态的我,我的思维一下子变得清醒了许多,我慢慢的挪开夏雪挽在我脖子上的手臂,穿上鞋子蹑手蹑脚的打开门。 果然不出我所料,莫非和江晴二人又是一身戎装,准备出去寻找山馗了。 “莫兄又要出去吗?” “阿强,还没睡啊?” “一直在等着你们了!” “山间凶险莫测,你还是早些休息吧!” “莫兄,我见到山馗了!” 第五十七章山中巨蛇 什么,你再说一遍!”果然我这一句话犹如石破天惊,莫非和江晴几乎是嘶吼着。 “今天缆车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下午的时候听这家店的大爷说了!我和江晴还惦记着你们会不会出事呢?”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我就在那缆车上!”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噢,兄弟没事就好!我还听说这事蹊跷的很!” “若不是那女鬼出手相助,今天我们早已葬生山崖!” “兄弟洪福齐天,定会有好报的啊!” “我到是无所谓了,我就是在缆车上看见山谷里有一个怪异的小动物,从来见过这种动物,估摸着就是你说的山馗!” “是吗?是这个样子吗?”江晴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卷画册,翻了几页递给到我的面前。 我拿过画册,借着院墙上悬着的一盏电灯的微弱光线,仔细的看了看,那画上的山馗是竟然像是一团腐肉一样,形容起来勉强只能说像一张腐烂的脸,没有个正形,和我白天见到的完全不同,我不禁挠了挠脑袋。 “和我白天看到不一样,我看到的那个像个半人半兽的动物。”我把画册递给了江晴。 “据说山馗不属于人间的兽,形态幻化多变,时而一团腐肉造型,时而变成动物造型,我们也没有见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莫非叹息了一口气,看样子他对抓住山馗信心也不是很足。 “我和你们一起去,就当是帮兄弟的忙吧!” “兄弟,这凤凰山白日景色怡人,可是这夜间却凶险处处啊,还是不劳烦兄弟了!” “我和兄弟投缘,你也不要再推辞了,我换双鞋,马上来!”我转身进了屋子。 这夜间的凤凰山还真是和白天的景象大相径庭,山的侧影错落有致,连绵不绝,有着“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真实意境。凤凰山处于秦岭地区,中国南北气候分水岭的独特地形造成了山间多云多雾,浓雾半山而起,如丝般萦绕山头。山石草木皆披上了白纱,显得朦胧而神秘,这可谓“云齐秦岭家何处,雪涌蓝关马不前”。 因为白天发生的缆车事件,这夜晚的凤凰山到也不平静了,很多背着“长炮”照相机一副记者打扮的人来来回回的穿梭在凤凰山中,我和莫非江晴二人只得绕道而行,从人迹罕至的北山上了山。 一踏上了山,才有些后悔,虽然处于三伏暑天,夜晚山间的风竟然很大很凉,吹的我汗毛直竖,而且山间**的树叶颇深,一脚踩下去都能漫过膝盖,我害怕遇上些蛇虫等毒物,只得加紧脚步,紧紧的跟着二人,毕竟他们手中有枪。 不知走了多久,随着海拔的不断上升,我感觉有些气喘吁吁,但是莫非江晴二人依然箭步如飞,看着四周那些张牙舞爪的树影,心里总是莫明的闪过一丝不祥。 果然没走几步,树后面闪过一个白影,我连忙用电筒射过去,竟然什么也没有,我心里发了毛,见鬼的事情我倒是见得多了,但是我肯定刚才那个不是梅玉玲的身影,在这凶险未知的环境下,恐惧感不由自主的油然而生。我赶紧向莫非二人身边凑了凑。 “兄弟,怎么了?”黑暗中莫非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沉重。 “后面有人跟着,小心点!”我低声告诫了一下。 莫非迅速的转过身来,用电筒扫射了一圈,但是光线所到之处皆是粗实的大树,“昨夜我和江晴来的时候也感觉有身影跟着我们,但是回头就没有了,要多加小心啊!这个你拿着!”莫非从腰间递给我一把长刀。 莫非的一句话让我的心缩的更紧,空幽幽的山谷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也不知道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能否发现山馗,但是心里明白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肯定非同寻常,我不禁捏紧了长刀。 正思索之间,只听见江晴哎唷了一声,瞬间她手中电筒的光线乱舞,莫非也惊叫着喊道:“阿强,江晴出事了!快过来帮忙!” 借着电筒的光线,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江晴被一只水桶粗的蟒蛇缠住腰间,甩在了半空中,江晴身躯娇弱,哪里经得住粗壮的蟒蛇如此折腾,不一会便脸色发白,气若游丝了,莫非面对粗壮的蟒蛇,竟然不知如何解救,倒是我脑袋还算清醒,顺手夺过莫非手中的枪,对准蟒蛇就要扫去,“嘎”的一声,枪没有像我预想的一样甭发出一串子弹。 “没有拉开保险啊,小心江晴!”莫非有点语无伦次。 我扔下长枪,举起长刀就冲了上去,那蟒蛇正弯曲着尾巴,想把缠在身上的江晴向嘴里递去,没有注意来袭的我,“噗哧”一声,我凶狠的一刀砍在了蟒蛇两个灯泡一样的眼睛上,顿时一阵恶心的污秽喷在了我的脸上,蟒蛇发出一阵沉闷的叫声,一下子松开了江晴,转身一尾巴甩了过来。 我躲避不及,只得用长刀去挡,又是一阵污秽扫来,我手中的长刀钉在了蟒蛇身上,而自己却被力道弹开了,我还没有来得及爬起,蟒蛇已经飞扑了过来,我心想完蛋了,四处摸索只抓住一根粗大的树枝,我顺势一躺,树枝朝上,一道黑影掠过,“哗”的一声,天降瀑布一般,粘稠的液体全部落在了我的身上,还有很多东西重重的压在我的身上,我的脑袋一下子懵了。 “兄弟,你没事吧!”莫非把我从粘糊中拉了出来。 “蟒蛇死了吗?”我的眼睛上面蒙了好多粘糊的东西,一时间睁不开眼睛,幸好莫非递给我一瓶纯净水,我冲干净了脸上的污秽。 “嗯,死了,不过你不要害怕啊!”莫非的声音中有一丝颤抖。 终于睁开了眼睛,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堆堆的血肉模糊的尸体,那些尸体或留着些许衣衫,或赤身**,但是无不已经被蟒蛇的胃液腐蚀的严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皮肤,刚才压在我身上的是这些恶心的东西吗?想到这里,我胃部翻滚,蹲在地上畅快淋漓的吐了起来。 “这些死的人莫不都是来寻找山馗的吧!”莫非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江晴怎么样了?没事吧!”我不希望那美貌的女子葬身于此。 “没事,只是跌下来一点皮外伤!” “莫兄,这凤凰山区纬度不低啊,怎么会有蟒蛇出没啊?”我对这蟒蛇的出现还是心存疑惑。 “哎,这寻找山馗之路凶险莫测啊!” 我打着电筒射了射已经开膛破肚的蟒蛇,忽然惊叫了一声:“这不是蟒蛇吧,蛇怎么会有脚啊!” 第五十八章山神庙 莫非和江晴了也过来,盯着着怪物看了半天,黑夜里我仍能感觉到二人紧张不安的心情。 “还要继续前行吗?”我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 “阿强,走吧,无论前路多么艰险,我都要走下去,哪怕死在这里。我和江晴不想这么痛苦的活着!”莫非的坚强让我不由的敬佩,我心里也暗下决心一定要陪他们走下去。 “莫兄是条汉子,我们走吧!”我从怪物身上拔下砍刀,义无返顾的踏上征途。 接下来的路,我们走的格外小心,但是依然无法控制紧张的心情,因为我总是瞥见树木后时隐时现的出现的那个白色身影。 莫非和江晴持着电筒四处的扫射,寻找山馗的踪影,偶然从树丛中窜出的一只野兔獐子都让他们的心掀起波澜,跟着追了半天,但是更多的还是失望的表情。 “阿强,过了前面这个山谷就会看到一座山神庙了,昨夜我们就是到了那个地方回头的!”莫非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指南针。 “莫兄难道也听说过山馗是山神老爷看门狗的传说吗?” “这倒没有听说过,只是昨晚我们走到那里就有点迷糊了,总感觉前面的路很平坦开阔,但是走一会就看见前面有一个山神庙,也不知走了多久,好象一直走重复的路,我就留了一个心眼,用刀在庙门上刻了一个记号,果然不出所料,我们一直在走重复路。莫非的话有些忧心忡忡的味道。 “那后来怎么出来?” “后来我和江晴索性就不走了,一直在山神庙前坐到了天亮,我们才沿着原路下了山!” “啊,那么邪门啊!” 谈话之间,我们三人已经穿过山谷,远远的看见一座低矮的四角房子蹲在那里,那肯定就是山神庙了。越来越近后,莫非和江晴的步伐也放的越来越慢。 山神庙就是那种最普通的造型,没有《水浒》中林冲夜宿山神庙中的那个山神庙宽敞大气,只是约有3米多高,不过78个平方的样子,而且显得十分的陈旧,应该是好久没有人来过了,更甭提香火了。古朴的木门上好象刻着一些图案,我们三人的电筒器集聚了光线射在门上,门上果然雕刻着两只奇怪的兽型图。 我盯着看了半天,大呼道:“果然是我白天看见的那个怪东西!” “阿强,你确定吗?”莫非也稍显有些激动。 “恩,我确定,就是这种猴头人身的样子!” “这太好了,看样子这个山馗真的存在啊!亲爱的,我们有希望了!”莫非紧紧的把江晴拥在了怀中。 “先进去看看!”我一脚把已经有些摇摇欲堕的木门一脚踹开了。 “呼”的一下,一阵阴风夹杂着一股刺鼻的霉味迎面扑来,呛的我不停的咳嗽。 进了山神庙,映入眼帘的是中央那座山神的雕塑,那凶神恶煞的相貌和我想象中的山神差的非常的大。 “这山神的相貌怎么这么凶啊?” “这好象不是山神吧,我和江晴大江南北的跑了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的山神庙,可是这样的山神到是第一次见过。恐怕有异常,小心点!”莫非的一句话让我心咯噔了一下。 供台上的供品蒙上一层黑黑的灰尘,不时有老鼠和蟑螂路过,显得十分的恶心。我正在四处张望着,忽然莫非惊叫了起来。 “阿强,这里有人来过!” “什么?” “你看这里!”莫非从拐角处拣起一个烟头。 那烟蒂处果然还残留着少许的新鲜的吐液,这一发现让我心理担忧起来,这北山是凤凰山的延脉,而且没有山路,白天除了一些猎人和采药的人,很少有人来这里,这晚上就更少有人来了,怎么会有人留下这新鲜的烟头呢? “看样子不止我们来寻找这山馗啊?”莫非的心又沉了下去。 “莫兄,那我们要抓紧啊,别让别人拣了便宜!” “恩,快走!” 我和莫非转身便要踏出山神庙门,发现江晴被怔怔的楞在原地不同。 “江晴快走,别傻楞了!”莫非喊了一句,没有回头。 “你们快看,那雕塑的脸上好象有东西!” 我和莫非连忙转身,顺着江晴电筒的光线,我们看见山神雕塑的嘴里好象有一团东西,莫非向前又走了几步,忽然激动的大喊:“好象是山馗啊!你们看好了啊!” 被莫非这么一嗓子,我果然觉得那一团东西就像书上看见山馗那团腐肉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了,真是应征了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俗语,我心里思量着,要是冯恨水也那么容易出现就好了。 莫非激动异常,一个箭步跳上了供台,颠起脚尖,伸手便要取那团东西。忽然,山神的嘴巴张开了,冒出一股白烟,那团东西瞬时间变成了一个猴头人身的怪摸样,怪叫一声向莫非扑去,莫非没有心理准备,惊叫一声从供台上跌落在地,那山馗瞬间窜出门外,小时在夜幕中,等我和江晴反应过来,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幸好供台不算太高,而且莫非身手敏捷,莫非没有受任何伤,待到爬起来的时候,莫非直拍大腿,懊悔不已。 “还楞着干吗?赶快追啊!”我冲着呆傻的二人吆喝了一句。 待到我们冲出山神庙外时,已经寻不见山馗的踪影了,可是莫非和江晴像着了魔一般向前奔去,我也顾不得多想,惟恐二人遇险,只有跟着他们在山间拼命的奔跑起来。 径自的向前跑了一会,果然如莫非所言,我们三人又见到了山神庙,咬咬牙继续埋头前行,不出五分钟的时间,我们还是站在了山神庙前。 “阿强,又和昨夜一样了,怎么办啊?”莫非的话语中焦急不堪。 “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会,再作打算!”我累的有些够戗。 我们坐在庙前的空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干脆我们就在这等吧,兴许那山馗玩累了还会回来,毕竟这是它的老窝!”我从身上掏出一根烟点燃了放在嘴里。 “这东西很有灵性,恐怕受惊后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的!”莫非有些丧气。 “这里有磁场干扰吗?怎么老是走回头路啊!”江晴也有些焦急。 “不像什么磁场,可能是鬼打墙吧!”我想起了在安水县商场里那条长廊里梅玉玲设置的鬼打墙,这情景倒有几分相似。 “鬼打墙,那怎么办?总不能呆坐在这里等到天亮吧,又要前功尽弃了!” 山风刮的很紧,看着黑洞洞的山林,我不禁哆嗦起来。 第五十九章深山抬棺人 已经看见了山馗,就不能让它眼睁睁的溜走!我们再走一遍试试!” “好!” 我们这次多长了个心眼,每走五步就用树枝在脚下标上一个记号,就这样一连走了几十步标了十几个路标,当向地上插上第二十个树枝时,我的手哆嗦了一下,不到几米的前方山神庙岿然的蹲在前面。 “回头再走!”我心急如焚。 没想到回头再走了100步的时候,依然看见山神庙在我们的前方。 “我们好像一直在绕着山神庙走啊?”莫非的声音有些许颤抖。 “好像是的!”我急忙跑到山神庙的后面,果然庙后的空地上插着不少我们留下的树枝。 “莫兄,你向前走的时候感觉道路有什么异常吗?” “嗯,感觉这山路没有像这看上去那么崎岖,走上去感觉很平坦,而且一越过这山神庙就感觉四周起了薄雾一样!电筒所照的光线也只有几米的范围。”莫非的一席话和我遇到的感觉颇为相似。 “这可怎么办啊?没法向前走了,天亮了,我们这拿刀拿枪的可就不方便了!”莫非焦躁不安。 我盯着前方的路沉思了好久,为何这路看样子崎岖不平,而且光线清晰,而走上去却为何异常平坦雾气丛生呢? “莫兄,你和江晴继续走一遍,我在这儿观察一下!” “好的,阿强,你一个人要多加小心啊!” 我悄悄的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紧紧的盯着莫非和江晴的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一阵唢呐声传来,见见的从山神庙的背后走过来一群人,个个全身白衣素裹,低头吟唱,一个个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时纸钱漫天飘洒,中间几个人还扛着一口大棺材。我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这荒山野岭怎么会有送葬队伍,肯定是遇到鬼了! 我也不敢吱声,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送葬队伍越走越远,我心里捉摸着恐怕正是这些鬼魂作祟,又怕莫非和江晴二人遇险,连忙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我和那群人一直保持着几米的距离,不敢贸然向前,我看着那群人明明走在莫非和江晴的身后,可是那二人竟然毫无感觉,只是不一个劲的向前走,我想大声呼叫二人,又惟恐惊扰了这些鬼魂,引来杀身之祸,何况这荒郊野岭的遇险,担心梅玉玲不会随时出现!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跟着那群人走了许久,偶然一张纸钱落在我的面前,我伸手一接,竟然冰凉彻骨,我连忙甩手扔掉,生怕沾上了晦气。 突然,那群人放下来棺材,不再前行,我赶紧停下了脚步,龟缩在路旁,只见几个人上前把莫非和江晴架了起来,二人竟然面如表情,毫不反抗,那几个人把棺材盖打开,把莫非和江晴放了进去,合上棺盖又继续向前前行,我看的惊奇,又不敢吱声,那几个人的速度明显的加快,等到我继续跟行的时候,那几人已经消失在了薄雾里。 我焦急万分,生怕莫非和江晴二人出事,继续走也不好,回头也不好,急的在原地打转。 “莫兄,江晴,你们还在吗?”空荡荡的山谷竟然连回声都没有。我一连喊了很多声,都没人应答我,我有些绝望了。 “小伙子,别喊了,小心吵着别人啊!”我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吓得我差点坐到地上。 我急忙回头一看,一个浑身穿着打扮和刚才送葬队伍一样的男子站在了我的面前,那男子面容枯槁,神情凝重,浑身一身缟素一直垂到地下,我也不知道是白袍太长还是那人脚根本就不沾地,总觉得他站在那里轻飘飘的。 “你是人是鬼?你究竟想干什么?” “小伙子,我是鬼,不过你不要害怕!你是我家的恩人,我不会加害与你!”那男子的一席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你不要过来啊,我跟你无怨无仇的,不要害我啊!”我担心鬼总是编出很多理由引人上钩,我连忙退后了几步,此时我的心里不停的呼叫梅玉玲赶快出来,曾经令我魂飞魄散的女鬼竟然成了我救命的稻草。 “你还记得你曾经救过山下那家农家旅舍的小孩吗?”那鬼说这话时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啊?你是那家的男主人吗?” “是的,你们是来找山馗的吗?我劝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这东西惹不得啊?” “为什么?”“掌管这凤凰山的山神是邪神,你们动不得他的东西,还是尽早的回去吧!” “那你呢,不回去看看家人吗?” “我已经被那邪神所害,回不去了,小伙子,你好自为之,赶快回去吧!” “叮铃铃”,远处传来一阵悠远的铃声,那鬼浑身开始颤抖起来,“邪神召唤我了,我要回去了!” “那我怎么走出去啊,都绕迷糊了!” “咬破自己的中指,将血滴在路上,马上你便能回到阳间!”说完,那鬼便不见了踪影。 我狠下心,使劲的咬了下中指,光看着电视上那些人英勇的一咬就破,可是毕竟心存顾忌,竟然没有咬破,十指连心,疼的我直跳,可是为了走出这魔障,我还是用小刀割破了中指,将血一点点的洒在路上。 果然周围的迷雾散去了,我又看见了那座山神庙,而且莫非和江晴二人正坐在山神庙前等我,见我走了过来,赶紧迎了上来。 “兄弟,你去哪里了啊?我们都等了个把小时了!”莫非早已焦急不已。 “什么,有这么长时间吗?”我有些纳闷。 “是啊,我们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就转了回来,可惜你已经不在了!” “什么?”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二人听。 “不会吧!我们没有觉得有什么感觉啊!和刚才一样就转了一圈就回到了这里!我们怎么会进棺材里啊?”莫非一连串的疑问让我无法回答。 “莫兄,这山间有邪神守护,很多来寻找山馗的人都有去无回了,我看我们还是白天再来吧!”我却是有些心虚,虽然见鬼多了,但是没有见到像这样厉害的。 “也好!这黑灯瞎火的,凶险难料啊!” 第六十章乱葬岗 辛好没有伤到筋骨,经过两天的休养,孙长州的腿上的伤口基本愈合,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这两天他一直在思索,下面案子该如何查下去。这天傍晚,屋外有些天色有些阴沉,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而大屋却灯火通明,一群警察围坐在屋里。 “我说老孙,你整天盯着这画看什么啊?凶手已经明明就在躲藏这村里,直接搜捕不就行了吗!”卢局长看着孙长州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来火。 “卢局,这张家湾下面都是岩石层,凶手就藏在这地下,难道我们要挖地三尺不成。”孙长州挥舞着拳头。 “对,我明天跟市里头汇报,请求支援,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这凶手给我揪出来!”卢局的性格有些急躁,这个案子时间再牵扯长的话,估计他这个局长的位子也不好当了。 “这凶手行动敏捷,凶残异常,而且躲在暗处,即使我们的人上的再多,伤亡还是难以避免,我不想再看见兄弟们像小刘那样的下场了!”孙长州长吁了一口气。 “老孙,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们总不能在这里无动于衷吧!” “不是无动于衷,所有的线索都在这副画里,只要能猜透这副画中人的身份,估计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孙长州抚开画卷,仔细的盯着画中的那个女人沉思起来。 画中的那个女人娇艳欲滴,体态婀娜,绝非是这山村中的女人长相,尤其是那一双凤眼,简直勾魂聂魄,犹如一汪清泉呼之欲出,孙长州这两天每当看到这画上的女人时,都深深为之吸引,虽然孙长州屡屡提醒自己要摆脱干扰,但是每次心潮还是澎湃不已。 “嗵”的一声,小胖子中队长破门而入,瞬时夹杂着一阵狂风。 “那个死疤痕脸还是没有任何状况,那人成神了,整天躲在屋里不出来!外边风的刮的太大了,我熬不住了!”小胖子端起桌上的杯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一通。 “把门关上,外面风大了!”外边的狂风把屋里的东西吹的哗啦哗啦响,孙长州俯下身体把那幅画紧紧的压在身下。 孙长州和画上的女人离的很近,这让孙长州的心变得更加激动,总有一种莫明想亲近的感觉,忽然又感觉身边有很多的同事,连忙支起身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就在起来的一瞬间,画上女人的眼睛好像突然眨了一下,这一下惊得孙长州连忙松开手后退了几步。 “呼”的一下,一阵恶风从小胖子即将关闭的门缝中席卷而来,那画忽然飘忽在空中,迅速的门外飞去。 “快关门!” 已经来不及了,那画竟然顺着那一点门间的缝隙飞了出去,孙长州不假思索,立即打开门追了出去,外边果然起风了,而且远处山谷电闪雷鸣,看样子要下雨了,那画像风筝一样飘飘浮浮的在风中摇曳,孙长州惟恐下雨把画弄湿,就这样拼命的跟着画向前跑。 那画随着狂风跃上村头的一棵大树上便栽了个跟头,消失在孙长州的视线里,等到孙长州来到大树下面时,却怎么也找不到画的踪影了。 孙长州心里焦急,四处的摸索,彷徨之间来到了一园菜地前,几个妇女正在低头摆弄着那些蔬菜,那蔬菜长的青翠欲滴,十分的新鲜,孙长州心生纳闷,到张家湾那么多天了,也没见得这块菜地啊!而且这村里水质污染的严重,也种不出这样好的蔬菜,这山雨说来就要来了,这群妇女怎么晚还在地里忙活什么呀!疑惑之间,孙长州看见那画正落在几颗青菜的中间,孙长州心中大喜,也不再多想,快步向画走去。 忽然,天空劈出一道闪电,不偏不倚的正击倒那副画上,那画顿时燃烧起来,瞬间化为了灰烬,孙长州也被闪电振的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那副早已化为灰烬的画,心中懊恼不已。 顿时,闪电一阵一阵的接踵而至,周围的好几棵大树都烧着了,孙长州虽然心里还惦记着那副画,但是此时也容不得多想,不顾腿脚的不利索,连滚带爬的往村里跑去,可是那些在菜地里劳作的妇女去依然不为所动,仍在那里忙碌着。 “大嫂们,快点回吧!闪电危险啊!”孙长州冲着那些妇女喊道,可是那几个妇女耳朵像聋了一般,没人理会孙长州,仍然无动于衷。 周围电闪雷鸣,阴风怒嚎。果然,一道闪电打在了一个脸上有一颗明显黑痣的女人身上,顿时女人那瘫到在地,孙长州心里焦急万分,连忙冲过去想去营救,可是没走几步,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倒了,另外几个妇女看见那个女人被击倒,连忙跑到那个女人的身边,用手中锄地的铲刀一下子剁下那个女人的头,又一刀一刀的割下女人身上的肉,看的孙长州心惊肉跳,汗毛直竖。 “给我住手!”孙长州从身上掏出手枪。 可是依然没有人理会他,好像根本没有孙长州的存在一样,几个妇女把那些割下来的肉埋在蔬菜地里,有些还把肉放入了嘴里。 “砰”的一下,孙长州实在忍受不了冲着天空开了一枪,但是巨大的枪声瞬间被轰鸣的雷声所淹没。 孙长州心急如焚,容不得多想,举起手枪不断的射向几个妇女,可是那子弹竟然穿透了妇女的身体,几个妇女竟然毫发未伤,但是终于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不要管闲事啊,赶快走啊!”一阵低沉悠长的声音传到了孙长州的耳朵,那几个妇女嘴角挂血,形态鬼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孙长州。 孙长州顿时心慌眼花,感觉胸中堵的慌,一股热流从腹中涌起,“哇”的一声,孙长州吐了一口鲜血,栽倒在地下。 “老孙,老孙,醒醒”,“孙队,孙队”,孙长州模模糊糊之间,耳边传来一阵焦急的喊声,他勉强睁开了眼睛,看见一群战友围在自己的身边。 “我这是在哪里啊?”孙长州憋了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话。 “孙队,你终于醒了啊!刚才我们见你一个人冲出去,又听到一声枪响,估摸着你会出事,就赶紧出去寻你,在村头就发现你躺在乱葬岗子里,究竟出了什么事了啊?”小胖子焦急的说道。 第六十一章一个过去的故事 “革命同志不许乱说,啥撞鬼了啊,我看你是掉了魂了!”作为一个领导,卢局长可不想这些动摇人心的话出自老刑警队长之口。 “俺说公安同志,那乱葬岗子邪的很,俺们村里人即使是白天都绕道行走,更别提晚上了!”不知道何时村长张好实又冒了出来。 “村长,我知道每个村子都会流传一些荒唐的鬼故事,可是只能吓唬那些小孩子,对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警察可不起作用啊!”卢局长对张好实这一套有些不屑一顾。 “呵呵,哪是,哪事!”张好实憋着脸不停的干笑。 “张村长,有什么邪门之事,不妨说出来听听!”杨文龙躺在竹床上睡了一整天了,终于冒出了这一句话。 “你们领导在这,我看还是不多嘴了吧!”张好实倒是卖起了关子。 “村长,既然杨警官要听,你就说说看吧!”卢局长明白那个办事独特好奇心极强的年轻干探的性格。 “噢,那俺就说说吧!这也都是老人流传下来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啊!” 杨文龙的耳朵竖得直直的,唯恐露掉了一个关键词,其实自从那天在尸洞里看见那个白衣女子之后,联想到那个整天蹲在屋里惶惶不可终日,神秘兮兮的疤痕脸费先生,就一直怀疑村中有灵异的东西,这张好实现在要讲,正好可以打探点信息。 “抗战时,虽然外面战火纷飞,但是由于俺们张家湾地处大山区基本上还是相当的平静,陕北地区是**的天下,南方到了湖北就是国民党的天下,那时国共两党正和日本鬼子在太行山激战正酣,但是俺们这里却是三不管的地带,一派世外桃源的样子。村民每天的生活很安稳,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直到有一天,一小队大约有20多人的日军到来,打破了村民们安静的生活。村民们都是第一次看见日本人,老早就听说过日本鬼子杀人不眨眼,村民们都非常的害怕,都不知如何是好!谁知那队日本人倒没有像传说的那样烧杀抢掠,只是驻扎在那棵大树下的房子里。” “是那个现在费先生住的房子吗?”杨文龙插了一嘴。 “对对对,就是现在费先生住的屋子,不过当时那房子是门是向南的,日军住进去之后,就把南面的门堵了起来,从北面开了一个门,直冲着凤凰山的方向,村民们都很纳闷,房子的一般都是向南的,这样调了个方向,风水无疑就改掉了,但是迫于那些日本鬼子手中的枪炮,也没有敢去过问,那些日本鬼子也不去打扰村民,只是逼着村里给准备些吃喝的东西,其他的时候都去凤凰山,好像去寻找什么东西,但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日本鬼子的人数也变得越来越少,那些鬼子的情绪也变得急躁起来,渐渐的上山的次数也越来越少,除了那队鬼子的头目叫什么坂本狮人的还坚持上山之外,没有其他鬼子再跟着他上山了,那些鬼子趁着坂本不在时候,终于憋不住蓄存已久的兽性,开始在村中做坏事,先是强奸村里的妇女,后来又开始杀人,那鬼子坏啊,把村里的人就架到村头,用东洋刀把人头就这样直接剁下来。”张好实做了一个砍人的动作。 “你别讲这历史故事了,挑重点说啊,这跟孙队刚才的遭遇好像没关系啊!”小胖子听见张好实讲古话,急躁的性格按捺不住了, “别打岔,让他说下去!”孙长州从床上吃力的支起了身体。 “嘿嘿,那我继续说了啊!后来村里的人受不了,开始密谋反抗,可是那些鬼子就好像预先知道谁会造反一样,直接就把人给逮了过来,残忍的杀害,村里的人再也不敢吱声了,惟恐招致杀身之祸。直至有一天,一个鬼子的头被挂在了村头的一棵大树上,才掀起了轩然大波,鬼子们害怕了,就一家一家的寻找,可是没有人敢承认啊,鬼子就迁怒他人,只要看见那些长得年轻力壮的汉子都拖出来杀掉了。但是第二天,鬼子的人数还是少了一个,就这样一连几天,鬼子死了好几个人,后来鬼子晚上就不敢出来了,都龟缩在那大树下的屋子里。直到第九天,鬼子闯进了一个叫张老三的人家,把他的儿子张小三给抓了起来,后来群里人都才知道是张小三杀了那些鬼子,张小三被杀害后,村里的人整天的咒骂那个出卖乡亲的人,但是不知道出卖者是谁。后来有一天,一个胆子大的人路过那所大房子时,那家伙那天就像吃了豹子胆一样,趴在门缝里偷偷的往里瞧,那群鬼子正在喝着酒,一个小队长的怀里还搂着一个女人在打情骂俏,不停的赞扬着那个女人是皇军的良民,那个女人正是当时村长的老婆祝桂花,偷窥的人突然醒悟过来,祝桂花是告密者,那个人悄悄的回来后,走家串乡的告诉每一个人祝桂花是告密者,后来大家重终于按捺不住,趁着鬼子醉倒的时候,拿着锄头菜刀冲进了屋去,把那群喝得东倒西歪的鬼子全部杀死了!那个叫祝桂花的女人落到了乡亲的手里可就遭了殃啦,剥掉了她全身上下的衣服,一刀一刀的把她全身的肉给割了下来,那个女人的凄惨的哭声震动了整个山谷,那个女人全身肉都被割的差不多的时候竟然还没有死,还挣脱了鲜血淋漓的往村头跑,一群乡亲跟在后面追,一直追到村头的一块菜地里,才撵上祝桂花,愤怒的乡亲一刀把她的头给剁了,祝桂花死后,也没人安葬她,就把她扔在了那块菜地里,后来很多年后,那块菜地逐渐就荒废了,很多人家死了人没钱安葬的都扔在那里,逐渐就成了一块乱葬岗。那个地方邪的很,一到刮风下雨天,就出现一些奇怪的景象,就像这位队长刚才说的一样,没人晚上敢往那里去。”孙长州不愧为一村之长,对当地的事情了解的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哇,挺玄乎的!”几个警察听了后都伸出舌头面面相觑。 “那个叫坂本狮人的日本人呢?”杨文龙也不愧是刑警中的高手,对每一个人物细节都留意在心,即使是一个故事里的人物。 “那个人后来就没有听说了,老人们也没讲!呵呵!”孙长州低头搓了搓手。 “那这么说来,我刚才看见的确实是鬼了啊!”孙长州怅然的望着众人。 “呵呵,别光顾着说话啊,来来来,同志们,今天俺婆娘又给大家作了饺子,快来尝尝。”孙长州从伸手拿出一个提篮来。 “喔,是啥馅的啊?” “还是兔肉的。” 第六十二章滂沱大雨 “村长,想找你打听个人?”孙长州从床上爬了起来。 “啥人啊?这十里八乡的俺还算熟悉!”张好实朝手心吐了口唾沫。 孙长州四处转了转头,遗憾的说道:“哦,那副画已经不在了,是个女的,长的挺好看的!我好像在村里见过,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孙长州不住的拍着自己的脑门。 “噢,那想好了再来说吧!我得回去了,你看这电闪雷鸣的,还不知道要下多大的雨啊!”张好实收拾好碗筷,转身告辞了。 果然,老天爷像决了堤的口一样,不停的下着雨,一时间整个安水县城都笼罩在乌云密布之下。 “这安水县多年没下这样的大雨了啊!” “是啊,这天闹的,哎,睡吧,明天兴许雨就停了!” 清晨,一阵薄雾笼罩了整个山村,孙长州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感觉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若隐若现的再召唤他,他穿好衣服,走出屋外,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在盯着他看,他刚想询问是不是那个女人再叫他,可是那个白衣的女人转身就往前面走,孙长州心生纳闷就追了上去,那个女人走的很快,并且不时回头的看他一眼,那个女人的容貌相极了画上的那个女人,孙长州不由自主的一直跟着她向前走,可是不一会儿,那个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薄雾里,孙长州加快了脚步,拼命的想穿过薄雾,可是村里的那条恶臭的河流阻断了他前进的脚步,孙长州心里有些焦急,只得在河堤边转来转去,忽然看见那个女人就坐在不远处的一块青石上,果然是那个画上的女人,孙长州缓缓的走了过去,伸手去抓那个女人,可是手刚伸出去,那个女人忽的一下又消失了,孙长州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如火一般焦急难受,忽然黑臭的河水中那个女人的脸正浮现在水面上,孙长州也顾不得多想,弯下腰想去抚摸那个女人的脸蛋,眼看着就要摸到了,那张漂亮的脸蛋突然变成一张面目狰狞的鬼脸,一条布满黏液的怪手一下从水中伸出,抓住了孙长州的衣领,生生的把孙长州拖下了水。 “咕噜,咕噜”一汩汩黑臭恶心的水灌进了孙长州的嘴巴,他拼命的挣扎,可是依然无法从水中爬上来,他感觉自己的肺子快要爆炸了,忽的一下,一阵剧烈的咳嗽把他从梦中惊醒过来。 孙长州这才发现自己睡在一滩水里,他连忙起来一看,原来大雨下的实在是很大, 雨水从门缝里倒灌了进来,昨夜他硬是和战友换了地方,自己睡在地下,没想到雨水竟然会漫进屋来。 “咳咳咳”,睡在地上的警察们陆续都被水呛醒了,都连忙爬起来坐在地上发呆。 外边已经泛起一丝白光,但是大雨依然下个不停。 “叮铃铃”,一阵手机铃声把睡在床上的卢局长也吵醒了。 “谁啊?妈的,一大早的!”卢局这些天也实在是累了,被人吵醒自然有些不悦。 “卢局长吗?我是王为民啊,你这个公安局长自己去办什么案子啊?” “噢,王县长啊,我在张家湾办那个杀人案那!” “卢局长啊,卢局长,公安局的干警都被你调走不少了吧,现在有紧急任务,先把案子搁一下,回来先执行任务。 “王县长,你也知道这个案子非同小可啊,我们安水史无前例啊!我没办法回去!” “什么史无前例,你看看屋外,安水发大水了,我想这也是史无前例吧!青牛水库马上就要决堤了,水库决堤了,那水位落差要是冲下来,我们安水县就成海底世界了!赶快把同志们都调回来执行任务,这是组织上的命令。”王县长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卢局长手里拿着嘟嘟的手机坐在床上发楞,他心里自然清楚这水库决堤是什么后果,可是眼下这案子也赶的紧那。 “同志们,现在全部集合,赶回青牛水库,水库要决堤了!回去执行任务!”卢局长从床上下来,一脚插在了水里,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娘。 一屋的公安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都怔怔的望着卢局长。 “还愣着干吗?快点集合回城,这案子只有先放一放了!”卢局长的手不停的挥舞着。 “卢局,那我和文龙能不能留下来继续查案子啊?”孙长州一眼瞥见了杨文龙递过来的眼神。 “不行,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这眼下最要紧的是整个县城的安危,老孙,你也别再多想了,一起回去,杨警官,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也不安全,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出了大屋的门,大家这才都反应过来,所有的房子都泡在水里,昨晚的一场大雨让这个山村都变成了泽国,要不是山村的地势高,整个村子早已经被淹没了。 警车的一半车身都被泡在水里,发动了半天才打火成功,一名名警察鱼贯的爬进了车厢,警车趟着大水慢慢的往村外开去。 雨还是下得很紧,张家湾的每家每户都站在各自家门前,望着这些警车缓缓的驶过。 “村长,我们回去抢险了,你吆喝村民这个阶段要注意安全啊,要留意凶手再次作案!”卢局长从车厢里探出头冲着张好实喊道。 “知道了,你们放心去吧!俺知道怎么去做!”张好实站在水里冲着卢局长挥了挥手。 直到上了盘山公路,众人才松了一口气,毕竟山路难以积水,不用摸着石头过河的感觉了,司机也有些放松起来。 “小心点,这样的天气容易发生泥石流,好好给我把着方向盘!”卢局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紧紧的拉住车顶的手把。 孙长州忽然想起,前一阵在这段路上遇见的红衣服小孩,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车把!忽然,车子停了下来,后面的几辆车子也都陆续的停了下来,原来前面一辆大货车横在了路上,尾巴后面冒着一股热气。 “嘀嘀”,司机拼命的按着喇叭,可是那辆车上的人好像耳朵聋了一般没有回应。 “妈的,人死了啊!你下去看看!”卢局长有些急躁,冲着司机喊了一嗓子。 “噢!”司机撑着伞向着货车走了过去。 雨下的确实很大,司机的伞不时被风吹的翻了过去,司机索性扔了伞,一下子跃上了货车车厢。一会,司机下了车,手冲着车子摆了摆手,示意车上没有驾驶员。 “妈的,奇了怪了!这车子在这,司机去哪了!马上叫交警队把车子给扣下来!”卢局长说完便掏出了手机拨了交警队的号码。 由于急着要抢险,卢局长叫司机把货车开到一边,继续赶路。货车上的钥匙竟然还在,司机不费吹会之力便把货车开到了路边。 所有的警车都继续的往县城前行,车上的人都有些焦躁不安,不知青牛水库的状况怎么样了! 孙长州有些疲劳,还对早上的那个奇怪的梦感到有些困惑,做了二十多年刑警,一直都比较顺利,不知怎么在这个案子上费了那么多周折还没有眉目,而且这两天运时真的很低,老是碰上这些奇怪的事情。孙长州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还没有合上嘴的时候,他的眼神一下子定住了,透过车前面的右反光镜,他看见悬崖边站着一个男子,正怅然的望着崖底,神情有些木然,忽然,一个红衣服的小孩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站在那个男子的身后,一下子把那个男子推下了山崖。 “停车!”孙长州拼命的叫喊,警车戛然而止。 孙长州下了车,冲进了风雨中,哪里还有什么小孩的身影,他战战兢兢的站在悬崖边,向崖下望去,可是除了一团厚厚的雾气,什么也看不见。 第六十三章水鬼 “嗵”的一声,孙长州回到了车里,夹带了一片冰凉的风雨弥漫在了车厢里。 “老孙,你下车干什么了,脸色那么差啊?”卢局长回头看了看孙长州。 “没事,没事!快点走吧!”孙长州的心不停的哆嗦,这几天他的英勇和理智逐渐被这些奇异的现象消磨了不少。 车子一路还算顺利的抵达了安水县城,一进县城就感觉气氛果然紧张和凝重,各单位早已经组织好了队伍,齐头并进的向青牛水库的方向进发,人武部甚至调集了全县的所有驻扎部队和民兵赶赴抢险,全县城除了公安局没有出动,其他的各家单位早已行动了起来。 “卢鼎生,你们公安部门怎么还没有到,水库出了问题拿你是问!”卢局长刚打开手机,县委书记的一阵吼声差点把他卢局长的耳膜振破。 “完了,完了,李书记发火了!我不在家,这个张局长也不能做点事情!”卢局长有些恼火! “喂喂,张局长吗?赶快组织一下干警,立即奔赴青牛水库抢险,快点,我先和同志们去了!你们要抓紧时间啊!”卢局长拨通了局里的电话。 “是是,马上就到!”电话那头的张局长早就等一把手发话了。 “现在全部车辆立即奔赴青牛水库,快点出发!”卢局长的伸出头去冲着后面的几辆车子打手势。 所有的警车立即向城南的青牛水库出发,一路上孙长州的心情极其的郁闷,腿上的伤口还有些隐隐的作痛,望着蜿蜒而过的安水河,有些发黑的河水不停的翻滚着,不时的飘过一阵恶臭的气味。 青牛水库座落在城南乡下的一个山头上,安水河的水质变差后,水库里的水就承担着县城60的生活供水,而且水库的地势较高,如果水库一旦决堤了,水库里的水涌向县城,县城可就遭殃了。 “老孙,你的腿伤没有问题吧,还有杨警官,你是省厅下来的,要不你们回去休息下吧!”卢局长看着面如土色的孙长州和毫无表情的杨文龙说道。 “没事,这种情况一定要去!”孙长州和杨文龙异口同声的说道。 还没有到青牛水库,已经远远的看见一排排的人轮流扛着沙包冲向水库的堤坝,警车还没有停稳定,卢局长已经迫不及待的跳下车跑到了县委李书记的身边。 李书记身穿雨衣,手里拿着高音喇叭拼命的指挥着抢险的人们,看见卢局长过来,也没有打招呼,只是挥挥手叫他赶紧带着干警去干活。 卢局长得令后赶紧指挥收下的人扛起沙包冲上了快要溃破的大堤,孙长州和杨文龙也杠起一个沙包冲了上去,丢在了水中,可是水流湍急的很,丢下去的沙包犹如石沉大海,瞬间被漩涡吞没了! 一连丢了很多个沙包,但是效果并不明显,天空还是不作美,大雨下的很紧,水库的水平线不断的上升,孙长州有些累的气喘吁吁了,毕竟几十岁的人了,每个沙包都有50来斤。 当孙长州再一次从下面扛起一个沙包的时候,忽然感觉腿有些发颤,头有些发昏,边上的同事看见他这样子连忙将他肩上的沙包接下来,把他扶到大堤边上的一个棚子里休息一下,这是个临时搭建的棚子,虽然有些漏雨,但是还能遮挡一下,孙长州坐在蓬子地面的塑料布上,从身上掏出一根有些微湿的烟,打了半天火机才点上,孙长州深深的吸了一口,呛的直咳嗽。 大堤上的忙碌的人很多,一个个神色紧张,这时谁都会为家园的安危着想。忽然,一个老头的身影吸引了孙长州的目光,那个老头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神色有些慌张,但是那么大年纪竟然扛着沙包一点没有疲劳的样子,孙长州不禁心里暗自佩服老头的好身体,他的视线也不禁跟着老头走向大堤。 老头慢慢的走到大堤上,把肩上的沙包往水里一扔,便纵声跳下了水,这一下,把孙长州吓坏了。 “喂,老先生,不要做傻事啊!”孙长州从棚子里赶紧跳了出来。 水流湍急的很,哪里还有老头的身影。 “赶快救人啊,有人掉下去了!”孙长州抓住身边的一个小伙子。 “什么人啊,没看见有人掉下去啊!”小伙子的话让孙长州的心凉了大半截。 孙长州又询问了一圈的人,也没有人说看见孙长州提到的老头。 “难道我看错了,不会啊!明明有人跳下去了!”孙长州看见不停翻滚的大水,心里焦躁不安。 忽然,水面上翻滚了一下,一个黑影在水波中若隐若现,孙长州心里一横,冲着旁边忙碌的人群喊道:“快来救人啊!”就纵身跳下了水。 “轰”的一下,巨大的水流把孙长州的脑袋差点拍昏,幸好孙长州的水性还不错,他定了下神,拼命的向那团黑影游去,可是大浪一阵一阵的袭来,孙长州感觉体力有些支持不住了,可是黑影离的不远了,孙长州咬紧牙关,浮上水面深吸了一口气,潜下水去,可是那团黑影好像一直在水里漂浮不定,若即若离,孙长州心里急的慌,用力的往前一窜,一下子抓住了那团黑影,用力的往怀里一抱。 孙长州感觉这个身体发轻,用力的睁开眼睛一看,哪里是什么老头,明明是一团黑布里面包裹着一具白色的骷髅,孙长州“哇”的一下慌了神,水不断的灌进了孙长州的嘴巴,脑袋一阵迷糊,失去了知觉。 恍惚间,孙长州看到一群穿着衣衫褴褛的人,个个神情失魂落魄,紧紧的盯着孙长州看,而且刚刚那个黑衣服的老头也在其中,那群人见到孙长州,都拼命的张开双手向孙长州袭来。 “他是个好人,不要伤害他!”老头的声音雄厚悠远。 “你们是人是鬼?”孙长州想说话,可是张不开嘴巴。 “快点回去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回去跟上面的人说一下,大堤不会决口,但是你们人以后就不要再作孽了!要行善积德!” 第六十四章粉色绣花鞋 “赶快送医院,120急救车来了吗?”孙长州的脑袋嗡嗡直响,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县委李书记的喊声。 “噗”的一下,孙长州感觉喉咙一阵发痒,嘴巴刚张开一股水流用了出来,孙长州顿时感觉脑袋清醒了不少,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四周挤满了围观的人群。 “醒了,醒了!”有人欢呼道。 “这位同志,你这么拼命干什么啊?没事了吧!”李书记相当和蔼可亲,没有太多的官架子。 “谢谢首长关心!”孙长州苦笑了一下,想了半天只想到这句话。 “卢鼎生,把这个同志送回去休息吧!其他人继续干活!”李书记挥了挥手! “首长,水库一定不会决口的!”孙长州想起了刚才那个老头的话。 “对,一定不会!”李书记坚定的挥了挥手。 车子一直把孙长州送到了家门口的楼下,孙长州缓缓的走进了家里的楼道口,连续的阴雨天,楼道口甚至都长满了青苔,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霉味。已经很多天没回家了,孙长州的心里一阵绞痛,当了刑警那么多年,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实在有点愧对自己的妻儿子女,女儿都上小学4年级了,他这个当爸爸的从来没有辅导过女儿的功课,想到这里孙长州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 “滋滋”门铃发出一阵有气无力的声音,孙长州想起来自打去办案那天家里的门铃就坏了,到现在还是如此,看样子一个家庭缺少了一个男人还真不行。 孙长州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轻轻的走进了屋子,想给家人一个惊喜,现在是暑假期间,做教师的妻子和女儿应该都在家里。可是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只有卧室中传来一阵低吟的哭泣声,孙长州心有余悸,连忙推开了卧室的大门。 “你回来了啊?”妻子看见孙长州连忙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怎么了啊?你哭什么啊,小婉怎么了啊!”孙长州一眼看见女儿小婉睡在床上,双目紧闭,眉目紧缩,脸色刷白,一副痛苦的表情,更为奇怪的是这么个大热天小婉身上还盖着棉被,只露出脑袋,就这样身上还不住的瑟瑟发抖。 “我也不知道,小雪前天和同学出去玩之后,回来就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当时也没有在意,昨天早上起来一看!小婉就成这样了”妻子说着说着不禁的放声大哭。 “小婉,小婉!”孙长州轻声的呼唤了两声,小婉没有任何反应,孙长州伸出手靠了靠小婉的额头,“咝”的一下缩了回来,小婉的身体冰凉刺骨,没有一丝体温,除了略微有些颤抖的身体,小婉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尸体。 孙长州心里急了,虽然这几天他也遇见了不少的怪事,但是毕竟自己已经活了半辈子了,不算太害怕,但是现在宝贝女儿这样,他的心算是心急如焚了。 “看过医生了吗?” “看过了,什么都检查过了,甚至都作了CT了,什么毛病也没有!” 孙长州“忽”的一下掀开小婉的衣服,一下子惊呆了,小婉全身穿着一件好像死人身上的紫色寿衣,两只手紧紧的靠在胸前,两只手间竟然攥着一双粉红色的绣花鞋。 “谁给她穿了这晦气东西?”孙长州有些怒了,把小婉抱在怀里,扯掉了她身上的寿衣,等到脱下的时候才看见根本不是一件寿衣,而是家里的被面上的丝绸布。 “这丫头着了魔了,老孙,这可咋办啊?”女人这个时候只能用哭泣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小婉前天是和谁去玩的啊?我出去问问看!”孙长州放下了女儿,将那只有些诡异的绣花鞋拿起,这是一双做功非常考究的绣花鞋,看上去有些年代了,但是丝绸的布料依然散发出一些磔磔的光彩,应该是产自江南的苏绣,一只鞋上修着“玲”,一双写上绣着一个“水”字,作为一个刑警,本不应该对这些没有生命的物体产生畏惧,但是想到了那部恐怖小说《一双绣花鞋》中的情节,联想到自己女儿现在的状况,不禁拿鞋的手有些颤抖。 “好像是跟隔壁家的苏小明一起去玩的吧,我也去问过了,那孩子没有说出什么道道来!” “你在家看好小婉,我去问问看!”孙长州走出了家门。 两分钟过后,苏小明的家门打开了。 “哟,老孙啊,稀客,稀客,请进!”苏小明的母亲把孙长州应进了家门。 “噢,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找你家小明问些事情!”孙长州客气的表达了来意。 “邻里邻外的,客气啥,小明在屋里做作业,你进去吧!”说完小明的母亲便系着围裙转身进了厨房。 孙长州站在小明的房门外,观察了半天,发现小明没有像小婉一样异常,他长吁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下精神,走了进去。 “小明!”孙长州冲着小孩的背影喊了一声。孩子没有反应,继续低头趴在桌子上书写着作业。 孙长州走了过去,盯着小明看了半天,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苏小明用铅笔疯狂在白纸上画着什么,模模糊糊的孙长州辨认出画的是两个手拉手的小孩,那肯定是苏小明和孙小婉,但是两个人的背后却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形,而且那个影子很凶猛好像冲着小孩扑去的样子。 “小明,我问你,你和小婉看见什么了?”孙长州心里一急,一下子把孩子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孙叔叔,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前天我和小婉去食品厂的院子里去玩,就是我们院后面那个废弃的厂房,有个车间里有很多的大锅,那口锅下面有一个大洞,我就把手伸进去掏,掏了半天掏出了一块破布,那块布好长好长的样子,怎么拉都拉不完,我就有些急了,冲着那块破布就撒了泡尿,就这时厂房里面突然狂风大作,外边的天也黑了起来,我就有点害怕了,赶紧叫小婉回家,可是小婉神情有些错乱,呆呆的指着厂房的拐角,我顺着小婉的手势看见了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吓得我拉着小婉的手就跑出了厂房!”苏小明毕竟是个孩子,说起话来逻辑性有些混乱。 “食品厂,那个地方听人说过有脏东西出现,难道小婉也被脏东西缠住了!”孙长州愁云爬上了眉梢。 “那你看没看见小婉手里拿着一双绣花鞋啊?” “孙叔叔,我当时都吓坏了,什么都没看见!” 第六十五章魅影双玲 食品厂,这是一个计划经济时代遗留下来的产物,由于没有出色的领导人带领着企业改制,终究还是走上了破产的道路,现在的食品厂名副其实成了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杂草丛生,废物乱放,人从草丛间走过,偶然会惊起一些乌鸦“呀呀”飞过,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除了一些儿童偶尔会来戏耍,大都是那些过来拆旧机器的零件的拾荒者,时间久了,机器拆的差不多了,也很再有人影出现,何况这是一个阴雨天。 孙长州撑着雨伞站在食品厂院内中央,不知孩子口中所述的大锅置在哪一个车间,雨水哒哒的打在雨伞上又落进了孙长州的颈窝,孙长州感觉那是一种彻骨的凉意。所有的车间都似掩非掩的露出一条缝隙,令孙长州无从选择,所有车间的缝隙都像一个随时等待猎物上钩的血口,令孙长州有些胆寒。 “吱”的一阵悠长的推门声,一股霉变的气味窜进了孙长州的鼻腔,一阵剧烈的咳嗽差点让他没有缓过气来,不过这次孙长州算是来对了,车间里摆放着几口黑漆漆的大锅,由于许久没有使用了,锅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孙长州连忙息掉手中的雨伞,他听人说过,在阴气重的屋内撑伞是会遇上鬼的,这些天他的心灵已经备受了异相的煎熬,他不希望自己的神经再崩溃一次。 孙长州盯着大锅看了许久,没有感觉有什么异常,逐又低下头去,看了看锅台下,果然下面有一个大洞,孙长州鼓足了勇气,把手伸进了洞里,摸索了半天除了一个砖头块,根本就没有什么破布,孙长州这两天可能实在太疲劳了,站起来的时候,血压一下子冲的脑门一阵眩晕,恍惚之间,一阵风从窗户外吹进来,刮的本已破损的窗户不断的拍击着,室内扬起的灰尘一下迷住孙长州的眼睛,孙长州心里一惊,果然有些模糊的视线里掠过一个白色的身影。 “你是谁?求你不要害我的女儿!”孙长州拼命的揉着自己的眼睛,救女心切话就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除了穿堂而过的恶风,根本就没有人回应,孙长州终于睁开了迷糊的双眼,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孙长州心里那个急难以言表。 “你出来啊,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不怕你,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了!”孙长州冲着空旷的车间拼命的喊道,可是回应他的只有一阵阵自己说话的回音。 “你再不出来,我就把这个烧掉了!”孙长州从怀里掏出了那双绣花鞋,打着了火机,他心里清楚这个东西肯定和那个鬼魅的东西有着密切的联系。 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孙长州狠了狠心,把火苗凑上了绣花鞋,“嗷”的一阵凄惨的叫声,又是一阵狂风舞过,孙长州手中的火苗被吹灭了,进而整个厂房的光线呼的一下变得亮堂起来,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墙壁变得刷白刷白,大锅里竟然煮着一锅糖稀,咕咚咕咚的直冒泡泡,甚至空气中还弥漫中一股香甜的味道。 孙长州心声惊疑,想着自己是否在做梦?他狠狠的掐了下手臂,还有痛感,那么眼前的异相是真实的了,他不敢多想,又不想放弃解救女儿的线索,只有慢慢的挪到拐角处看着所有的景象。 一个头上扎着羊角辫大约十七八岁模样的俊俏姑娘不知从何时从何地冒了出来,那个装束明显是八十年代初期的样子,那个姑娘站在锅台前拼命的搞着手中的铲子,搅拌着锅里的糖稀,心情很开心的样子,嘴里不停的哼着小曲。 “何韵玲,下班了,你咋还不回家啊?”屋外传来一阵叫喊声。 “大姐,你们先回吧!俺再忙会!”那个女孩非常的开心,从边上的包里掏出了一双绣花鞋,仔细的看个不停,还不停的靠在嘴上亲吻。 孙长州惊讶的看了看手中的绣花鞋,和那个姑娘的手里的一模一样,不禁心里发怵,捏的一手都是汗。 “踢踏,踢踏”,一阵皮鞋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上衣穿着的确良布质的白衬衫,下面一条尼龙黑裙,脚下蹬着一双高跟皮凉鞋的女子走了进来,孙长州是过来人,认得这个女子的装束是八十年代初期最时髦的穿法了,搁在今天,这样的装束土的掉渣,但是再那个年代只有东部地区的时尚女人才会这样的穿。那个女人不但时髦,而且脸上略施了粉黛,透露出一种城市的气息,显得给外的俊俏,和那个熬糖的姑娘形成了两种风格鲜明的对比。 “姑娘,请问何韵玲在这吗?”那个时髦女子轻声的说道。 “噢,大姐,俺就是何韵玲,你找俺有啥事吗?”那个姑娘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时髦的女人,眼中冒出了光彩,那时的女孩对这些新鲜的事物都特别的感兴趣。 “噢,你认识冯恨水吗?”那个时髦女人瞪起了杏眼。 “大姐,你是谁啊?你认识俺水哥啊,冯恨水是俺…。。!”那个熬糖的姑娘说道这里羞涩垂下了头,脸上抹着一丝红晕儿。 “噢,我叫梅玉玲,是从上海来的,我和冯恨水是同事,他经常提起你,也算是熟人了,我这次到这里来出差,就特意过来看看你了!”那个时髦女人的眼睛快要喷出了火,但是依然捏住火气。 “梅玉玲,你也带个‘玲’字啊,那俺叫你玲姐吧!”那个小姑娘单纯的很,说话快言快语。 “行啊,那我叫你玲妹吧,玲妹,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梅玉玲朝着何韵玲的捏着的绣花鞋努了努嘴。 “噢,这是水哥给我从上海寄回来的,这个‘玲’字代表的是我,这个‘水’字代表的是他,这是他特意从苏州找刺绣师傅给绣上的噢!”何韵玲把绣花鞋紧紧的抱在怀里,一副满足的表情。 “那他很爱你了啊?” “嗯,水哥他很爱俺的!” 第六十六章锅里的糖人 两个女人的魅影不停的再对话,根本没人顾及孙长州的存在,他只能一个人静静的呆在角落里,充满惊异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这些奇异的幻像,他终于相信了这个世界上确实有鬼魂的存在,也对杨文龙在张家湾的遭遇彻底的认同,也对那本《密书解卦》的书充满了好奇,既然一个来自省厅年轻有为的杨文龙都能相信那本奇书,看样子那本书也能帮助他和他的女儿。 “玲姐,你的裙子好漂亮啊?是上海买的吗?”何韵玲掀了掀梅玉玲的黑裙,那条散发磔磔光彩的群里对这偏远县城的姑娘确实有很大的吸引力。 “嗯,你要喜欢,姐姐下次从上海带一条给你!”梅玉玲的眼神仍然紧紧的盯着那双绣花鞋,眼睛中散发出一种凶光。 “那太感谢你了!”何韵玲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的目光。 “这个锅里熬的是什么啊,那么香啊?”梅玉玲的身体像大锅前靠了靠。 “这是麦芽糖稀,是做食品的辅料!”何韵玲挥舞着铲子用力的搞了搞锅里咕嘟咕嘟的糖稀。 “噢,味道一定很好喽!” “很甜的,来,玲姐,尝尝看!”何韵玲从边上拖过来一张小板凳,跃了上去,弓身弯腰,用小木勺费力的想舀一些糖稀给梅玉玲。 这个单纯的姑娘彻底的错了,正当她吭哧费劲的时候,梅玉玲突然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何韵玲的双腿。 “玲姐,你想干什么啊,危险啊,这锅里烫的很啊!”何韵玲有些慌乱,锅里蒸发的热气熏的她脸上直冒汗。 “以后没有水哥了,他是我的!”梅玉玲用力的把何韵玲推入了锅里。 “啊”的一声凄惨的叫声,何韵玲跌落进了锅里,全身裹满了滚烫的糖稀,何韵玲用劲全力的嘶喊着想望锅外爬,浑身鼓起了鸡蛋大的血泡,甚是惨痛恐怖,梅玉玲冷冷的看着快要爬出锅外的何韵玲,顺手抄起边上的铲子,用力的击打已经痛苦不堪的何韵玲,瞬时鲜血四溅,凄惨无比,渐渐的何韵玲失去了挣扎的力量,慢慢的沉入了锅底。 孙长州看的心惊肉跳,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他知道这是幻境,不是他这个人间警察该管的事,何况这一切都是虚幻的。 梅玉玲看着咕嘟咕嘟冒泡的大锅,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浮现在脸上,而且这个笑容也转过身来,给了孙长州。 “呼”的一下,孙长州的眼前又是一阵模糊,等到视线清晰的时候,整个车间又恢复到了现实状态中,黑漆漆的大锅,荒芜的景象,所有的幻象全部消失殆尽。 孙长州怔怔的站在原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莫明恐惧,这些幻象究竟意味着什么啊? 望着空旷的车间,孙长州也不敢呆的太久,刚才的一幕清晰的让他余悸未消,他一直思索着刚才的幻象,刚才的一幕肯定是多年前真实发生的事情,他依稀记得多年前刚从部队专业回来的时候听说过食品厂里的锅里捞上来一具女尸,当时以为是谣传,看样子确有其事,只是当时的食品厂领导可能故意掩盖了这件事,可是今天这幕景象暗示了这个冤魂并没有平息怒气,找上了自己,难道是希望自己为她伸冤吗? 孙长州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和“何韵玲梅玉玲冯恨水”这三个人的名字回到了家中。 “小婉怎么样了啊?”孙长州带着一阵风雨进了家门。 “还是那样,不停的打臆战,嘴里叨咕叨咕的!哎!”妻子不停的哀叹着。 “小婉叨咕什么了?” “听不清楚,你去看看吧!”妻子打开了小婉的房门。 小婉依然双目紧缩,昏迷不醒,只是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孙长州弯下身子,把耳朵凑进了小婉的嘴边,仔细的辨认着小婉的发音。 “玲姐,不要杀我……。”,“冯恨水,你这个混蛋,你在家乡还有个小女人,我要杀了你!” 孙长州心里明白小婉肯定是鬼上身了,但是两个鬼都上了身,实在有些离奇,看着女儿备受煎熬的样子,孙长州狠下心来,大吼一声:“你们这些脏东西快点给我滚开!” 这一嗓子过后,小婉“瞪”的一下睁开了双眼,吓得孙长州退后了一步。 “小婉,你醒了啊!”孙长州有些高兴,以为女鬼被他这一嗓子吓跑了。 孰料,小婉的面部表情变化的十分迅速,一会是惊恐万分样子,一会是冷笑残忍的样子,随便表情的变化,刚才那阵呓语又冒了出来。 “哎,这可怎么办啊!”孙长州急的满头是汗,这时候他能想到只有寻找一个捉鬼的大师,可是现在去哪找这样的人,何况这些迷信的东西让他这个刑警队长去做确实有些难为。眼下,孙长州确实需要一个可信任的人来,而这时最好的人选只能是杨文龙了! “卢局,大堤没事了吧?”孙长州拨通了卢鼎生的电话。 “娘的,没事了,我们都撤回来了!你身体怎么样了啊?” “噢,好多了,我想问一下省厅的杨警官还在吗?” “安排在县招待所住下了,找他有事吗?这两天就不要想案子的事了,大家都休息两天!” “没问题,他住哪个房间啊?” “后楼407房间!” “老婆,看好小婉,我再出去一下!”孙长州冲着屋外喊了一嗓子。 屋外依然还下着雨,但是已经平缓了很多,没有疾风暴雨的样子,孙长州趟着漫膝的积水,一路走到了安水县招待所。 由于县城了盖了高档次的宾馆,安水县招待所的生意就一落千丈了,但是县里的各家单位还是喜欢将宾客安排在这里,毕竟都可以赊帐,招待所座落在一个小山包里,四周青松苍柏,深邃幽静,倒是一个不错的居住之地。由于这几天暴雨天气,诺大的院内没有人影走动,显得格外的安静。 通往后楼需要经过一片竹林,孙长州也不管路上的积水,拼命的向后楼走去 第六十七章与鬼同行 翠竹,虽然和苍松梅花同称为“岁寒三友”,明朝时又把“梅兰竹菊”比作“四君子”,在古今往来也有不少文人墨客歌颂其气节高尚,坚韧不拔,“傲骨迎风舞,虚怀抱竹坚”,“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这些诗句如雷贯耳,殊不知竹子其实是一种阴气很重的植物,竹子在山阴北坡长的才好,如果竹子整天沐浴在阳光下,反而会耷拉枯萎。 这片竹林,正是在这山背阴坡,长势喜人,即使是炎炎夏日的晴天这里都是凉意逼人,更何况今天还是一个阴雨天,孙长州一走进竹林,便感觉一股彻骨凉意席卷而来,身体不禁哆嗦了一下,不有自主的缩紧了身体,宽大的竹叶吸满了水分显得格外的鲜艳,风一吹来,“沙沙”作响。 孙长州突然定住了脚步,回头斜睨了一下身后,自从进入竹林之后,他就感觉身后的翠竹间若现若现的闪过白色身影,走的夜路多了,撞鬼也多了,孙长州的神经已经极度的敏感和脆弱,他猛的一回头,果然一个身影迅速躲藏在了密林深处。 孙长州迟疑了一下,没敢多想,立即转身就往前走,招待所孙长州来了很多次了,但是感觉今天的竹林显得格外的长,不远处就是招待所的后楼,白色的小楼仿佛就在眼前,可是这段不长的路竟然走了10多分钟,孙长州加紧了脚步,终于把竹林甩在了身后,出了竹林门,孙长州长舒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竹涛阵阵,碧波荡漾,全无了刚才鬼影丛丛的样子。 孙长州踏进了小白楼的台阶,由于这两天暴雨连至,一楼几乎都泡在了水里,几个宾馆的工作人员用拖把把积水推出屋外,一次又一次,水还是没见少,孙长州湿漉漉的双脚举步维艰。 “先生,你慢点啊,刚拖过的地,就被你弄脏了!”一个大妈扶着拖把怒气冲冲的指着孙长州。 孙长州歉意的看了看脚下,湿漉漉的地毯上确实多了一行泥印,他挪动了两下脚,想抹掉脚下的烂泥,忽然,他有些心悸,自己的脚印旁边竟然多了一行浅浅的脚印,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孙长州又向前走了两步,果然自己的脚印旁,又多了两步浅浅的脚印,孙长州有些害怕了,他看了看旁边,根本就没有人,难道竹林里的鬼影一直在跟着他吗?他不敢再多想了,迈步爬上了楼梯,不过孙长州多么用力的蹬步,白色大理石的楼梯上伴还是随着孙长州的脚印多了一行行的脚印,一直来到了四楼的407房间的门前。 孙长州定了定神,扣响了杨文龙的房门,“嘎吱”一声,门打开了,杨文龙的白脸又出现在孙长州的眼前。 “孙队,你怎么来了啊,脸上怎么流了那么多汗啊,快请进来!” “噢!”孙长州抹了一下脸,果然汗水浸湿了脸庞。 刚一进门,孙长州感觉边上一阵阴风生生的退出了门外,“啪”的一声,门自动合上了。 “孙队,这时上门又发现了什么事情了吗?”杨文龙看着一贯镇定的孙长州此时慌张的表情有些疑惑不解。 “进去再说,进去再说!”孙长州的身子一直望屋里走。 “嗯,这位是?”孙长州看见床上坐着一位奇怪的人,布衣清袖,长须髯眉,素净脱俗,尤其是头上的一缕发髻,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像是一个道士。 “这位是终南山的邱云道长,此次下山云游四海,化缘修观,正巧住在我的隔壁,今早我们遇见了,颇为投缘,就请道长过来聊了几句!” “终南山道士!”孙长州有些迷糊了,都21世纪了,这些道士竟然还出山化缘,莫不是骗子不成,他想起曾经抓倒过不少借化缘之机骗取钱财的假和尚和假尼姑。 道士含笑不语,从孙长州的眼神里,他看出了这个警察的不信任感,道士站了起来,单手张开,躬身稽手:“无量天尊,贫道有礼!刚才施主身后的脏东西走了吧!” “啊?道长看出来了!莫非道长通晓阴阳!”孙长州有些惊了,正为这些灵异怪事犯愁,眼前的这个道士正是他所苦苦的追寻的。 “孙队,你这两天的精神有些不对,莫非被脏东西缠身,正好邱道长在此,兴许能够解开此结啊!”杨文龙邀请孙长州坐下。 “我原来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自从张家湾这件案子,我就感觉个中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那天在张家湾看了文龙对这些东西略有研究的样子,所有就过来了!”孙长州冲着杨文龙苦笑了一下。 “混沌天地,恶水横流,原本平衡的环境让人破坏如此恶劣,定会遭到天谴!施主,你把所有的事情讲给我听下!”邱道士欠了欠身。 孙长州咳嗽了一声,把家中的遭遇原原本本的讲给了邱道士和杨文龙听,一个字都不敢落下。 “啊?梅玉玲,刚才那个跟着孙队长同行的那个女鬼就是梅玉玲,蹊跷的是那天我在凤凰山下遇到一个年青人他也好像被这个恶鬼缠身!这个恶鬼的戾气冲天,来头不小啊!”邱道士听完孙长州的叙说,心里一惊。 “年青人,什么年青人?”孙长州面布惊色。 “那天我在凤凰山下为一个被成精的黄鼠狼缠身的小孩驱了魔障,有个年青人帮了我的忙,他也好像被一个梅玉玲的女鬼缠身,不过那女鬼并没有害他的意思,只是求他帮助了却心愿,莫不是同一恶魂?”邱道士掐了掐指头。 “道长,这女鬼在安水县阴气不散,难道了为了完成为了却的心愿!那天我在张家湾的洞里看见一个白衣的鬼影,难道都是同一人吗?还有那个疤痕脸,整天躲在屋里神秘兮兮的,难道就是孙队口中所说的冯恨水吗?”杨文龙立即发挥了他推理的能力。 “断案的事情是你们公安的事情,但这个鬼魂的事情贫道是要管管看了!” “我都迷糊了,这梅玉玲杀死了何韵玲应该是事实,但是为何这梅玉玲的怨气竟然比何韵玲还要大啊,难道她死的更加冤屈不成。”孙长州喃喃自语。 “人死去确实会变成鬼魂,但是多数寿终正寝的人都安稳的投胎去了,只有那些意外死亡的人才会变成游荡在阳间的鬼,继续妄想完成未了却的心愿,但是多数都是无能为力,只有在阳间性格暴烈,奸诈自私的人意外死亡后才会变成厉鬼。孙队,今晚我去你家会会这个厉鬼!” 第六十八章捉鬼 孙长州的妻子打开了门,看见疲惫的孙长州带着两个陌生人有点疑惑,尤其是一个上了点年纪的人装束有点奇特 “二位请进吧!”孙长州侧身让了条道。 二人向孙长州的妻子问了好,踏进了屋门。屋中有些昏暗,杨文龙四周环顾了一下,孙长州家有些清贫,60来平方的二室一厅,装潢很简陋,摆设比较混乱,房子已经上了些年代,墙体的油漆有些剥落,这个生活在基层的刑警队长的生活条件还是比较辛苦,正如他的性格一样朴实。 “老婆,晚上你去妈那里睡吧,我想请二位帮忙看看小婉!”孙长州冲着妻子说道。 “小婉不会有事吧,我还是留下来!”妻子执意要留下来。 “这二位是高人,你就不要再掺和了,到了那里不要乱说小婉的事!”孙长州硬生生的把老婆推出了门外。 “小婉他怎么样了啊?”孙长州急切的问道。 邱道士摸了摸小婉的额头,试了试小婉的鼻息,缓缓的抬起头:“暂时无大碍!鬼魂暂时没有上了姑娘的身!” “道长,既然鬼魂没有在,小婉怎么还没有醒来啊?” “被鬼魂上身的人,大多身体阴虚,你家姑娘平时的身体骨就比较柔弱,被这鬼魂沾染之后,势必身体留下尸气,空洞虚弱,这会鬼魂知道我来到这里,所以脱开姑娘的暂时躲避起来。 “那该怎么办啊?是不是说鬼魂依旧会缠上小婉?”孙长州依然十分的担心。 “过了午夜十二点,是人体最虚弱的时候,鬼魂会跟着自己的留下的尸气,再次会上这个姑娘的身体,我们到那时再收拾她。”邱道士打了一个呵欠。 “那道长先到客厅歇会吧!”孙长州拉着道士和杨文龙的手出了客厅。 “你给我找一件你平常穿的旧衣服,我先换上!那女鬼嗅见贫道身上的道袍味道,不会轻易靠近的!”邱道士脱下了身上的道袍。 “噢,好的!”孙长州进了屋子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发现自己平时真的很少卖衣服,常年穿着警服,找了半天只寻到一件当兵时的旧军装,大小也正合道士瘦弱的身材。 “不好意思,我平时不修边幅,很少买衣服,这件军装道长看能否将就穿着?”孙长州的脸红些发红。 “呵呵,行,贫道还是第一次穿军装,军人勇猛魁梧,阳刚正气,正好可以镇住那些阴气鬼物!”道士将军长穿在了身上,大小正好适合。 邱道士倒是困了,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杨文龙是个昼伏夜出的年青人,只是斜躺在道士的脚步,翻着手里的一本残破的书,那本书孙长州认得,就是在张家湾看见的《密书解卦》,孙长州坐在摇椅上,虽然倦意浓浓,但是依然不敢大意,紧紧的盯着屋里的小婉,渐渐的感觉脑袋发沉,眼皮打架。 “铛铛铛”,客厅里的大钟沉闷的敲了几下,孙长州被惊醒了,看了一下墙角的大钟,已经到了午夜12点,孙长州看了看屋里的小婉,那姑娘依然死气沉沉的睡在床上,孙长州搓了搓倦意的脸,掏出一根香烟点燃了。 邱道士依然在沉睡之中,杨文龙也合上了书卷斜躺在道士的脚边睡着了,孙长州站了起来,进了内屋想找些东西给二人盖上,刚进了屋子,忽然问道一股香甜的气味,这个气味孙长州有些熟悉,好像是麦芽糖的香味,孙长州忽然激灵了一下,莫不是鬼魂来了。果然,白墙上闪过一个黑色的影子,渐渐在白墙上形成了一个人形,慢慢的沿着墙壁进了小婉的房间,孙长州赶紧跟了出去,在小婉的房门前,他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慢慢的附着在小婉的身上。 “道长,道长,女鬼来了!”孙长州赶紧跑到沙发旁,小声的冲着道士的耳边喊道,唯恐惊扰了女鬼。 “贫道已经知道了,但是这个女鬼不比白天跟着你的那个厉害,不必慌张,贫道这就收了她!”邱道士已经胸有成竹。 邱道士站了起来,推醒了斜躺着的杨文龙,三人缓缓的来到了小婉的床边。小婉果然面色发青,气息急促,浑身骚动不安,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 “人鬼殊途,你应该呆在自己应该呆的地方,就不要出来祸害人了!”道士指着小婉的鼻尖大声的喝道。 小婉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一丝冷笑挂在脸上,那表情分明不是小婉的,她冲着道士喊道:“我死的那么惨,有谁来可怜我啊!” “你死的惨,去找害你的人复仇啊!为什么要祸害无辜的人!” “可惜害我的人也死了,生前被她害,死后变鬼也斗不过她!你叫我怎么办啊?我整天四处游荡,孤冷清寒,想找个人寄托下!有什么不妥吗?”小婉的表情不断的变幻着。 “如果你再不离开,贫道就对你不客气了!”邱道士有些恼怒了。 “哈哈哈,臭道士,你能拿我怎么着啊?这个姑娘的命还在我的手里!”小婉忽然全身痉挛起来,抽搐不已,嘴里不断的吐着白沫,看样子女鬼在小婉的身体里作祟。 “哼,不识抬举,我这就收了你!”邱道士摸了摸身上,想抽出一张黄符,可是穿的是孙长州的衣服,没有找到。 “哈哈哈!”女鬼看到道士浑身乱抓的样子,发出一阵尖利的笑声。 “马上要你好看!”邱道士随手拿过杨文龙手中的《密书解卦》,从里面撕了一张发黄的书页,咬破了食指,用鲜血在书页上写了几个怪异的符号,嘴里念叨了几句咒语,用力的贴在小婉的头上。 “啊啊”一阵凄惨的叫声,一个黑影从小婉的坐了起来,拼命的扭动着,道士随手用一个塑料袋在那黑影上挥舞了几下,便没有了声息。 “好了,收住了!”道士冲着二人挥了挥手中的塑料袋。 孙长州和杨文龙眼睛瞪得铜铃大小的望着邱道士手中的塑料袋,嗫嗫的说道:“真的抓住了吗?” “那还能有假!”道士走出了小婉的房门,从道袍里掏出一张黄纸裹住了袋口。 “小婉没事了吗?” “爸爸!”小婉发出一阵微弱的叫声。 “小婉,你醒了啊?谢天谢地啊!”孙长州看见小婉终于有了一丝生气,心里宽慰了不少。 “这个女鬼乏力浅薄,治住不难,贫道担心的就是另外一个女鬼,也就是那个梅玉玲!”邱道士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因为墙角的的一团长发正慢慢的伸展开来。 第六十九章冯恨水死 “道长,我的书被你撕坏了啊?”杨文龙有些心疼自己的书,这本书是杨文龙家祖传下来的,只此一本啊。 “《密书解卦》是我们终南山祖师爷传下来的,现在已经不知被印刷了多少遍了,随便去哪地摊说不定都能买到,不是什么宝贝,哈哈!”道士笑呵呵的对杨文龙说道。 “啊?那还能捉鬼用啊?”杨文龙翻着书,还是有些心疼。 “捉鬼主要还是靠法力,只不过刚才贫道撕的那页有需要的图案而已,下次贫道送你一本正宗奇书。” “那这女鬼如何处置啊?”孙长州指了指塑料袋,那袋内异物乱窜。 “贫道带回去自有处置方法,二位不必多虑!”邱道士正收拾着东西,突然定住了行动,“你终于来了!” “道长,你再和谁说话啊?”孙长州有些纳闷。 “你们闪开,这就是那个厉鬼梅玉玲!”道士从随身带的布袋里掏出了桃木宝剑,指着小婉的墙角喝道。 “道长,这次为什么我看不见啊?”孙长州虽然看见道士冲着墙角说话,但是根本就看不见东西,这让他有些慌乱起来,未知的东西才是最恐惧的,何况是一个看不见的女鬼。 “文龙,你能看见吗?”孙长州抵了抵边上的杨文龙。 “我也看不见!”杨文龙的声音明显也有些颤抖。 “你们虽然运时很低,但是这个女鬼的戾气很重,也就是法力很强,她能够随意控制自己的形态,所以你们看不见!”道士的额头也渗出了殷殷的汗珠,看样子这个女鬼的样子十分的可怖。 道士从快速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在空中一挥,黄纸立即点燃了,道士把黄纸在二人的眼前晃了一下,二人顿时眼睛疼痛不已,直流眼泪。 “我已经帮你们开了天眼,现在能看见了!” 孙长州和杨文龙揉了揉眼睛,果然看见墙角里站着一个浑身上下红衣服的女人,长长的头发及到腰间,七窍流着血迹,指甲足有三寸来长,恶狠狠的表情盯着众人,还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你是梅玉玲吗?你纠缠了那么多人,究竟想要做什么?”道士冲着女鬼喝道。 那女鬼默不作声,只是飘飘忽忽的来到了小婉的床头,深处尖尖的指甲冲着小婉的脖子慢慢的伸去。 “不要啊!”孙长州急了,从身上掏出了手枪。 “不要开枪,小心伤着小婉!”杨文龙一下子拨开了孙长州手中的枪。 邱道士拿起黄符,又狠狠的咬了刚才已经破裂的食指,用血写上了符号,用力的一会,黄符直直的飞了过去,不过还未贴到女鬼的脸上,黄符忽的一下燃烧殆尽了,女鬼鬼魅的冷笑着,手指已经快要触及了小婉的胳膊。 “爸,你们干什么啊?”小婉咳嗽了一声,再次睁开眼睛看见几个人奇怪的架势。 “小婉,听爸爸的话,躺下去,眼睛闭上,不要睁开!”孙长州心里急的冒火,知道女儿看不见女鬼。 小婉到底是个听话的孩子,看到父亲这般焦急的架势,赶紧乖巧的躺下,合上了眼睛。 邱道士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咒语,忽然将手中的桃木剑扔了出去,这一下女鬼没有躲开,直接插在了胸口,女鬼“晤嗷”一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走了吗?”孙长州看的是心惊肉跳,缓缓的放下手中的手枪。 道士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走了吧!” 三人慢慢的靠近了小婉,看见女儿并无大碍,孙长州总算长吁了一口气,辛亏没有事情。 “孙队,你看这个什么?”杨文龙指着墙上的一行字喊道。 孙长州眯了眯眼睛,终于看清了墙上的一行红色的小字,“恋情于相逢,惨死空余恨。满目皆恶水,手刃仇人死!” “这是什么意思啊?”孙长州有些摸不着脑袋,这一行诗肯定是女鬼留下的,她想表达什么,想说什么! “是希望我们为她报仇,你看每句的最后一个字组合起来就是冯恨水死,正是印证了孙队在车间看见的那个场景,这是一个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之间的情杀案!” 杨文龙又再次拿出了侦破的手法,分析道。 “这个女鬼梅玉玲这么煞费心思,只是想找人杀掉冯恨水而已,那个我在凤凰山脚下遇到的年青人此行也是为了这个目的,但是他没有你们警察这样的能力,我看你们还是帮她了解这个心愿,否则这个女鬼会缠上越来越多的人!”道士冲着二人说道。 “可是去哪里寻找这个冯恨水啊?”孙长州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觉得张家湾的那个疤痕脸有可能是冯恨水,你看他整天神秘兮兮的躲在屋中不出来,而且在洞里我也看见了那个白衣的女人,和今天的这个女鬼倒有几分相似。”杨文龙认准了疤痕脸有问题。 “呵呵,所有的鬼魂其实没有一个固定的形态,只是为了出来吓人而幻化为各种形态,你看见的也不一定啊!”道士看着年青人认真的样子有些好笑。 “张家湾的案子还没破,现在又惹上了这个灵异的事情,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孙长州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天空犹如心情一般。 “只要你们了却那个女鬼的心愿,她就不会再缠着你,你好自为之吧!我要走了!” 道士向孙长州和杨文龙告辞了。 “这天色还黑着呢?道长还是明天再走吧!”孙长州看外边依旧黑漆漆的,极力的挽留道士。 “不了,贫道性格散漫,还有事情要做,不愿羁留太久!” “那我改如何去做啊?”孙长州担心无法了却女鬼的心愿,反而适得其反。 “那个女鬼会给你更多的提示!寻人的事情是你们警察分内的工作啊!把这双绣花鞋带好,它会给你更多的提示!” “绣花鞋!”孙长州看着小婉枕边那双恐怖的绣花鞋,这个能有什么用啊。 第七十章喊魂 自从和莫非江晴二人从山上回来之后,当夜便电闪雷鸣,大雨下个不停,整个山谷被大水充斥的沟满壑满,望着不作美的天公,我们来的四个人和莫非江晴他们只能整天窝在老头的旅舍里。 除了每日每夜的打牌,其他时间就是谈论着女鬼的事情,看的出夏雪和李宇飞他们三人的情绪有些不稳定,虽然说有难同当,但是这和现实生活的差距还有很大的不同,我不断的说着一些搞笑的事情,来缓解他们紧张的情绪。莫非和江晴偶然也过来到我们的房间一起玩,渐渐的大家混的熟悉了,彼此也亲近了许多,但是我没有把莫非和江晴的事情说给夏雪他们听,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再给他们的思想上增添更多的担忧。 时间呆的久了,大家都有些麻木,莫非和江晴却有些许急躁,我理解他们急切寻找山馗的心态,但是大雨下得让这个山区变得泥泞不堪,景区因此还封了山,害怕登山的人出现危险。 这天下午,天空终于露出了一丝晴朗,莫非和江晴又迫不及待的想去山上。 “都在那!”隔壁的那个农妇叩开了我们的房门。 “大嫂,有事吗?”我放下手中的纸牌,这几天农妇经常过来串门,彼此也混的熟悉了许多。 “俺想求几位帮忙!不知是不麻烦!”农妇有些欲言欲止,低头不停的搓着自己的衣袖。 “大嫂,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我们这几天在这里也闷的慌,正好出去透透气!”我倒是很爽快,却惹来孙婷婷的一阵白眼。 “今天是农历6月初7,是俺娃他爸三周年祭日,俺想请你们几位跟俺上山,给娃他爸喊魂!”农妇说出这句话,好像如释重负。 “喊魂,是什么意思啊?”我有点不理解农妇的话。 “噢,俺们这里有个规矩,人死了没有找到尸体的,要在过三周的时候喊魂,把他的魂魄喊回来,让他不做孤魂野鬼,也能让他保佑保佑俺们这可怜的娘俩!” “那要我们怎么做啊?”我想起前两天在山神庙附近看的那个中年鬼影。 “喊魂要七个人,所以俺想请你们九位一起随俺上山,如果回来的时候能看到第八个人的影子,那么娃他爸的魂魄就回来了!” “啊,那不是明摆着要见鬼吗?我不敢去!”孙婷婷大呼小叫,还不停的拉着夏雪的衣袖祈求形成反对联盟。 “哎,那俺就不强求了!”农妇看见孙婷婷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有些失望,不住的哀叹。 “我们和你去!是在北山吗?”莫非和江晴同时站了起来,我知道他们的心理的想法。 “你要留下便一个人留下吧!我们都去了!”我看夏雪和李宇飞没有反对的意见,便故意激将了孙婷婷,我知道她这个女人喜欢凑热闹,不会一个人留下的。 “那我也去吧,我可不敢一个人留在这里!”孙婷婷环顾了一下四周,自从听了我的遭遇之后,她情绪一直有些失控,害怕女鬼随时会冒出来。 “那俺就谢谢你们!那俺回去准备一下!”农妇不停的感激着。 农妇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特定梳妆打扮了一番,还带了一个大大的布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带了不少东西。 “那就麻烦各位了!” “恩,走吧!” 大雨虽然不下了,但是天气还略微有些阴沉,我们一行人跟着农妇一直往北山进发,连续的阴雨天让凤凰山的土质变得异常的松软,道路也泥泞不堪,一脚踩上去便被深深的陷了下去,简直是举步维艰,我们的裤管上布满了泥巴,整个人都变得像泥猴子一样。 “哎,脏死了,可惜了我这双鞋子了!”孙婷婷不停的用树枝刮去鞋上沾着的泥巴,表情充满了怨气。 “实在不好意思!”农妇不停的陪着笑脸。 傍晚的时候,我们一行终于来到了北山的脚下,看着山上萦绕的雾气,我的心理有些紧张,那晚在山上看见这么多的鬼魂,现在还是余悸未消,如果今天再遇上了,夏雪他们几个不知能否支撑下去,我回头看了看莫非和江晴,他们二人冲着我点了点头,便仰望着山上。 “等俺一下啊!”农妇从口袋里掏出一件色泽鲜艳的红色衣服,穿在了身上,又掏了很多冥纸给我们,“过会俺喊魂的时候,大家就帮忙洒些冥纸吧!” 山路难行,我们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往上爬,许久才爬到了半山腰,幽静的山谷,不时的惊响七一些鸟兽的怪叫声,夏雪和孙婷婷非常的紧张,毕竟这两个养尊处优的女孩没遭过这样的罪,我下意识的拉紧了夏雪的小手,这个时候是女人最希望男人保护的时候,我不能让她失望。 “郎啊郎啊快回来啊回家啊!”农妇发出一阵阵的怪叫声,在空幽的山谷里显得格外的幽怨和恐怖,大概这就是喊魂的方式吧,可是回应她的只是阵阵的回声。 “快洒冥纸!”我对其他人吆喝了一下。 顿时黄黄的纸片满天飞舞,我突然感觉有些好笑,我们这些也算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竟然会在这山谷里跟着一个农妇搞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不知外人看了会怎么想! 农妇喊了一阵子有些累了,也暂时停止了恐怖的叫喊声,一路上,她不停的回头,可是我们七个人的队伍后面什么也没有,她有些泄气。 “什么味道啊,这么臭啊!”李宇飞终于冒出了一句话,捏着鼻子四处张望。 “啊,这是什么东西啊,哇,就是这个东西发出的味道!”孙婷婷指着一片枯叶说道。 我凑上前看了看,原来是一条腐烂的巨蛇,正是我们那天上山时打死的那条巨蛇,现在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几天的大雨也没有让这个东西洗刷干净,散发出一阵阵浓烈的恶臭味。 “没事,继续走吧!”只是一条腐烂的巨蛇而已!”我赶紧用脚把边上的枯叶拨拉拨拉覆住怪蛇的尸体。 “大嫂,什么时候能结束啊,我坚持不了了!”孙婷婷冲着农妇喊道。 “快了,快了!过了前面的山神庙,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大嫂,你怎么知道前面有山神庙啊!”莫非赶紧走到了农妇的身边。 第七十一章背后的手 “俺们山里人都知道这里有个山神庙!” “这山神庙?” 我知道莫非急切的心理,但是山里人都很忌讳谈山馗的事情,这附近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寻找山馗而丧命,而且这个农妇的男人也是因此丧命,我害怕莫非把他们的行踪暴露出来,我赶紧给莫非递了个眼神,暗示他不要把寻找山馗的秘密给暴露出来,莫非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便不再作声。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下来,翻过了一个陡峭的山头,模模糊糊之间便看见那个山神庙依旧安稳的蹲在那里。我看了看其他人,夏雪和孙婷婷他们三人有些兴奋,我明白他们喜悦的心情,毕竟到了山神庙就可以回头了,一路上泥泞的道路让大家吃尽了苦头,而莫非和江晴的表情却十分的严肃,眼看着到了山神庙却有天色已晚,他们的心情有些焦急。 “郎啊回来啊回来啊!”冷不防,农妇又开始喊魂了,天色暗了下来,农妇这怪异的声音显得更加恐怖,她一直走在队伍的前面,全身艳丽的红衣服在黑暗中都显得格外的刺眼,如果一个人在深夜里看见这样装束的人肯定要吓死。 转眼间,便来到了山神庙的前方,这里地势较为平坦,行路也不那么费力,大家的脚步也都放慢了下来。 “哎唷,累死我了,我这鞋子没法穿了!这么多烂泥!”孙婷婷走到山神庙前,脱下鞋子在庙门上的山馗雕刻上抹了起来。 “小姑娘,赶快过来,不能亵渎山神老爷啊!”农妇冲着孙婷婷紧张的喊道。 “哪里有什么山神老爷啊!这庙破的,刮阵大风就能把它吹倒!”孙婷婷不屑一顾的回应着,继续擦她的鞋子。 孙婷婷的话倒是很灵验,她的话音刚落,山谷里突然袭来一阵阵阴风,这阵阴风刮过倒没有把山神庙给吹倒,孙婷婷却被吹的跌了个跟头。 “妈呀!”孙婷婷被这一下子吓得屁滚尿流,连爬带跑的回到了李宇飞的身边。 “山神老爷不要动怒啊!小姑娘不懂事,还请山神老爷赎罪啊!”农妇赶紧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掏出了三炷香点着,对着庙门不停的膜拜,果然,山谷里又恢复了平静,连树梢枝头都不再摇曳。 “这么邪门啊!好恐怖啊!”夏雪向我的身边凑了凑。 “我们回去吧!”李宇飞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二位怎么说啊?”我怕莫非和江晴二人不同意。 “天色晚了,什么也看不见,我怕再出现那晚的事情,我们还是先回吧!”莫非凑进了的身旁小声的对我说道。 “好吧,我们回去吧!大嫂,我们能回去了吗?”我冲着农妇喊道。 “恩,俺给娃他爸烧点纸钱,就回去吧!”农妇跪在地上,从布袋里掏出些纸钱蜡烛什么的,点燃了插在山神庙的前面,磕了几个头便站了起来。 返回的路上,大家的脚步加快了许多,毕竟在这深山密林的,又是晚上,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危险。 “大嫂,这山神庙是怎么一回事啊?”莫非特别想搞清楚山神庙的来历。 “噢,这”农妇欲言欲止的样子,回头看了看渐渐的远去的山神庙,才长舒一口气,说道:“听老人说,这个山神庙原本不是这个样子,只是普通的一个山神庙,供奉着普通的山神,也没发生过什么怪异的事情,可是抗日战争那会,这凤凰山附近来了一群日本鬼子,整天在山上翻来覆去的找着什么东西。” “找什么啊?”李宇飞插了一嘴。 “宇飞!”我示意他不要打断农妇的话,其实我明白那些日本鬼子来找的是什么,这凤凰山上只有一个宝贝值得所有的人去追寻,那就是山馗。 “找什么俺到不知道。”农妇故意避开那两个字,那个让她的丈夫,让很多人为之丧命的山馗,“后来听说那群日本鬼子被山那边的张家湾的村民全部杀光了,只剩下一个鬼子头目不见了,后来这山上就出现了现在这座山神庙,跟往常的山神庙不一样了,很多后来上山的人到北山之后,都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俺家那个死鬼可能也就丧命在这里,哎,都是为了那个害人的山馗啊!”农妇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嘤嘤的哭了起来。 “日本鬼子,这群人也是为了山馗而来吗?”莫非突然觉得这件事情不那么简单。“阿强,这山馗之事是那个坂本晋一的日本人告诉我的,这和那群日本人有什么关系吗?” “也许有可能吧!我实在是有些糊涂了,这些传说的真实性!”我确实对几十年前的传说的真实性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大嫂,多年前,那个失踪的鬼子头目叫什么名字啊?” “这都是传说,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俺们这一带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传了几十年了,没有个准确的版本,不过张家湾那边的人倒有可能清楚这个传说。” “张家湾?” “恩,是山那边的一个村子!”黑暗中无法看清农妇手指的方向。 我们继续往山下赶去,由于视线不清,每个人随时都会跌个跟头,尤其是孙婷婷,她的鞋子是带跟子的,真是佩服她的能力,穿着如此不舒服的鞋子竟然还能上那么陡峭的山,不过下山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一些植物的低矮树根随时将她绊了一跤。 “哎,我不走了啊,跌的我疼死了!”孙婷婷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拼命的撒着娇,妄想得到别人的同情。 可是大家都走的很累了,没有人理睬她,反而给她一阵奚落的笑声。 山忽然起风了,参天的树木被吹的东倒西歪的,大家都加紧了脚步,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孙婷婷看着阴风阵阵的样子,心理十分的害怕,赶紧爬起来跟上队伍。 渐渐的大家来到了一条狭窄的山道,左右只有四十公分宽度,下面是万丈深渊,来的时候由于是天色还很亮,走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可是这晚上光线昏暗,大家有有些胆怯,由于路窄,大家只能排好队伍一个一个通过,为了防止意外,大家都扶着前一个人的肩膀,慢慢的往前鱼贯前行。 我很不幸的被排到了最后一个,我扶着莫非的肩膀慢慢的往前走,我向悬崖下看了一眼,云雾缭绕看不见底,但是我心理清楚,只要稍有不慎,摔下去可就粉身碎骨了。 慢慢的大家都快要通过了狭窄的道路,我忽然从心底冒出了一股寒气,我感觉有身后有一双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第七十二章见死不救 阴风怒号的山路上,四周黑不见五指,一只奇怪的手搭在我的肩上,那种恐惧的感觉无法形容,简直是一种冰刺入骨的感觉,我有些心悸,脚下开始发软,但是我知道这时候一定要镇静,稍有不慎便会堕入这万丈深渊。 “喂喂,你们慢点走,你看我身后是什么?”我不敢回头,只能冲着前面几个人喊道。 总算他们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我,这一下他们倒是慌乱了起来,每个人都尖叫着往后退,一个个都用竖这手指指着我的身后,我看着他们恐怖的神情,心理暗想完了,身后一定是一个恐怖的面容。 我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下紧张的情绪,慢慢的转过头去,在我的身后,只看见两只形容枯槁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正惊讶之间,一张脸从我的背后慢慢的浮现上来,一张五官只剩下五个窟窿,满脸血肉模糊的脸,农妇出来喊魂,竟然喊出了这么一个恐怖的东西,那张脸耷拉在精细的脖子上,看见我回头,竟然绕着脖子转了一个圈,脑袋后面还有一张脸,不过这张脸只有一个窟窿,从里面伸出一条鲜红的舌头,那舌头如毒蛇吐信,向我的脸部袭来,顿时我的心就像电击了一般,脚跟一软,摔下了悬崖。 “啊”,慌乱之间,我竟然抓住了一个树枝,整个人颤颤巍巍的随着摇曳的枝头悬在了半空中,我向上看了一下,离悬崖上的路只有几米之遥,但是崖壁光滑,无法用力,根本无法攀爬上去。 “阿强,你没事吧?”莫非和李宇飞站在我头顶不远的地方冲着我喊道。 “快点救我啊!我支撑不住了!”我的脚够不着任何支点,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都吃劲在我的双臂上,更为可怕的事,我听见树枝发出“咯吱咯吱”快要断裂的声音。 “怎么办啊?你有绳子吗?” “没有,现在去哪里找啊!” “快救救阿强吧,呜呜!” “大家把衣服脱下来,结成绳子,说不定能行啊!” 上面的各个人七嘴八舌的发出各种声音,我听得心烦意躁,等他们把绳子弄好,我早已丧生山崖了。 “咯吱咯吱”,树枝已经承受不住我的重量,我感觉自己今天肯定要葬生与此了,我的手已经变得麻了,缓缓的感觉自己的手正滑落树枝,千钧一发之际,对面的崖壁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我的心里一阵大喜,肯定是梅玉玲,我的救星到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梅玉玲救了我好几次,我已经把她当作自己的救星了,甚至对她没有了一丝恐怖感,我又鼓起了生的希望,用尽了全力,紧紧的抓住树枝。 梅玉玲的苍白的面容越来越清晰,我的生存下去的信心也越来越大,可是这一次我彻底的错了,梅玉玲漂浮在我的面前,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琢磨的笑容,那种笑容显然不是善意的,她挥了下手,我赖以生存的树枝发出“喀嚓”一声,彻底断裂了,“啊”我堕入了悬崖,在坠落的过程中,我的脑海中不断闪现一个念头:为什么她不救我反而害我?她不需要我再为她寻找冯恨水了吗?她又找到了别人了吗?为什么?为什么? 恍惚之间,一条白绫从上面飘落下来,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紧紧的缚在我的腰上,“忽”的一下,我的身体不断的往上飘,“啪”的一声,我的屁股重重的摔在地上。 “阿强,阿强!你没事吧,这怎么一回事啊?”夏雪焦急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我睁开眼睛,我竟然又回到了崖顶上,他们几个人竟然都在。 “我也不知道啊!”我有些纳闷了,刚才明明摔了下去,现在怎么又安全的回来了。 “娃他爸啊!”农妇忽然拨开我们,向着前方跑去。 这时我清晰的看见了前方站在一个中年男子,正是是前几天我和莫非江晴上山时在山神庙附近遇见的那个鬼,可是农妇快要接近那个鬼的时候,那个鬼影一阵漂浮,窜入了一个粗壮的松树中消失了。 “娃他爸,你在哪儿啊?跟俺回家吧!”农妇跌跌撞撞的冲向松树,拼命的抱住树干。 “大嫂,挖树根,快挖树根!”我支撑着站了起来,走到松树下,拼命的用双手挖掘树根,农妇也随着我用力的挖掘浮土。 “还愣着干吗?赶快帮忙啊!”我回头冲着几个人喊道。 大家都回过神来,七手八脚的挖了起来,由于松树下面的浮土经过几天的大雨冲刷,变得十分的松软,挖起来倒也不费什么力,一会树根处便被我们几个人挖了一个大大的坑。 果然过了一会,我的指尖触到了一块布装的东西,我用力的拽住,用力的往上一提,一具骸骨被我拉了上来,一副完整无缺的骷髅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这应该是你家大哥的尸体吧!”我冲着农妇说道。 “呜呜,娃他爸啊,你死的好惨那!多亏这些好心人啊,俺这就带你回家啊!”农妇抱着那堆骨头哭喊着。 “大嫂,别难过了,大哥是个好人,他刚才还救了我的命了,把他的骸骨带回去,好生安葬吧!”我把悲痛欲绝的农妇扶了起来。 “恩,谢谢小兄弟了!”农妇缓缓的站了起来,把身上红色的衣服脱了下来,把骸骨紧紧的包裹好。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沉默了许多,这一次终于让夏雪孙婷婷李宇飞见识到了真正的鬼魂,他们还能坚持下去吗?我看着他们快步逃离的步伐,知道他们非常想逃脱这恐惧的地方,我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刚才梅玉玲的表现让我从心底变得更加恐惧起来,为何她不但见死不救,反而要置我与死地,是因为另外找到了为她寻仇的人,还是对我这两天把精力放在寻找山馗之上而惹怒了她,我还有必要再为她去寻找冯恨水吗?这恐怖的旅程究竟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完结啊! 第七十三章异度空间 这一夜,我几乎无心睡眠,满脑子都是梅玉玲,既然她已经放弃了我,我还有必要为她寻找冯恨水吗?我不去找冯恨水了,她还会来害我吗?思来想去,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快要到了凌晨,我的脑子还是一片混乱。夏雪显然也没有睡着,她这个柔弱的女孩自从和我踏上了这条路,也算饱受了折磨和痛苦,尤其是昨天晚上见到了那么恐怖的东西,她的忍耐也快接近了极限,大半夜的功夫,我和她一直都无语,夏雪只是蜷缩在床上,像一只可怜的小猫。 “夏雪,你还没睡啊?”我终于憋不住了沉闷的气氛。 夏雪没有回应的我的话,依旧全蜷缩在那里,背对着我,我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只能从她略微抽搐的身体感觉她没有睡着。 “雪,雪,亲爱的!”我又喊了几声。 夏雪依旧没有理睬我的话,我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祥,我伸出手想把她揽在怀里,可是当我的手触及她的身体时,我惊得连忙缩了回来,夏雪浑身冰凉,犹如冰块一样。 “雪,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我赶紧从床上跳起了起来,一把把夏雪抱了起来,夏雪平时的头发不算太长,可是此时却全部盖在了脸上,我拨开她的长发,夏雪的脸色苍白,唇齿之间一点血色都没有,眼睛深陷,布满了深深的黑眼圈,和昨天晚上那个靓丽俊俏的夏雪判若两人。 “雪,怎么了?”我试了试她的额头,我觉得她是病了,可是一般生病的症状都是额头发烫,可是这么刺骨的冰凉究竟怎么回事! “咯咯咯”夏雪的喉管中发出一阵阵的怪声,突然挣脱了我,爬在床上拼命的呕吐着,一滩滩黑色的水从她的嘴里吐出来,我看的惊奇,心里十分的难过,不停的敲打着夏雪的后背。 过了一会,夏雪好像吐光了口中的黑水,长叹了一声,好像舒服了许多,从床上慢慢的站了起来,也不理睬我,直往门外走去,鞋子也没有穿。 “夏雪,你站住,鞋子穿上!”我觉得夏雪肯定出了大问题了,一下子跃下床,跟着夏雪出了房门。 今夜的月亮非常的明亮,月光洒在山谷里,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我定住了脚步,看着夏雪的背影,皎洁的月光下,夏雪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黑发垂下来,我心中的猜测终于得到了答案,这个背影明显就是梅玉玲。 我有些心虚,有些愤恨,为什么一个想放弃我生命的女鬼,现在却有上了夏雪的身体。 “你究竟想做什么?”我鼓足了勇气,像着那个身影喝道。 那个白色的背影没有回应我,这么久以来,一路上我见到了那么多的鬼,很多都是会说话的,可是梅玉玲一次都没有和我说过话,这一点最让我胆怯,也许能与人沟通的鬼倒是不可怕,这种默不作声的倒是最恐怖。 我狠下心来,挪动了脚步,想走到她的面前,和她面对面的沟通,终于看清楚了她的面目,这张脸已经不属于夏雪的脸了,但是也不是梅玉玲平常苍白恐怖的脸,这张脸分明是一个俊俏姑娘的脸蛋,粉若桃花,水汪汪的大眼睛,娇小的鼻子和嘴巴,我十分的惊讶,甚至有些意乱情迷,这分明就是来凤凰山之前在火车上同行的那个白衣女子吗! 我突然间有些迷惘了,俊俏神秘的白衣女子和凶险鬼魅的梅玉玲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啊? “你是谁?”我嗫嗫的问了一句。 那个女人面带微笑,默不作声,只是将一只右手伸给了我,我看着那只雪白光滑,芊芊玉指的手递过来,竟然有一阵莫明的兴奋,我也把右手伸了过去。 在一阵天旋地转后,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等到略微恢复知觉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板小床上,我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这是一间简陋的屋子,墙上贴着一些与时代不相符合的图画,地上一个煤油炉上烧着茶壶,咕咚咕咚的还冒着气泡,我这是在哪里啊? 我犹豫着从床上爬了下来,披上一件衣服遮挡身体,破旧的窗帘隐约透过一丝光线,我战战兢兢的向着窗户边走去,拉开了窗帘,窗外一个水池赫然映入眼帘,水面上张着很多的荷叶,中间还夹杂着朵朵盛开的荷花,景色倒是很怡人,我看了看四周,荷花池对面上有一个凉亭,那边是一片青草地,我看着看着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个场景我分明很熟悉的样子,我前思后想,“啊”的一声我吓得一**坐在地上,这不就是我学校的那个荷花池吗! “水哥,你醒了啊?”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粗布花格子衬衫的漂亮女子走了进来,手臂上挽着一个装满蔬菜的篮子。 “你是…?”我有点迷惑了,这个女子正是我刚才让我意乱情迷的女子。 “水哥,你再休息会!我去给你做饭啊!”那个女子放下手中的篮子忙活了起来。 “水哥,难道我这是在多年前梅玉玲和冯恨水住的宿舍楼吗?”我回头看了一下刚才睡的床,一个相貌还算英俊的青年男子睡在我刚才躺过的地方,他悠闲的翘着腿再看着杂志,似乎他根本没有在意我的存在。 面前的桌子上有一本影集,我随手翻开,里面有很多黑白的相片,都是刚才那个女子和床上这个男人的合影,一张张黑白的相片好像诉说着两个人甜蜜的生活,一张那个女人单独的相片上写着“玉玲20岁留影”,翻到了最后一页,另外一张女人的相片吸引了我,这是另外一个女人的相片,可是上面用红色笔迹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叉号! 第七十四章二人餐桌 墙上一本老式的挂历上赫然印着1980年6月25日,这个时间我再熟悉不过了,这天正是多年前冯恨水杀死梅玉玲的那个日子,也是我的生日,今天这里将会发生什么,难道会重新上演一幕当年冯恨水残忍杀死梅玉玲的场景吗? 我的心里越来越紧张,我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我赶紧蹑手蹑脚的往门口走,想偷偷的溜出这个地方,那个床上睡着的男人好像对我熟视无睹的样子,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梅玉玲一下子从屋里的卫生间走了出来,冷冷的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毛,我索性闭上眼睛,用力的拔开门销。 一个长长的走廊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拼命的向外边跑去,可是这条走廊像是没有尽头,任凭我怎么努力,都找不到出口,不一会儿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既然今天是1980年的6月25日,那么这座楼里还应该有其他的住户,想到这里,我拼命的敲响旁边的一扇门,谁知门没有锁,刚一碰到门,门嘎吱一下自动开了,可是却是梅玉玲站在门里向我冷冷的笑着,我心里一惊,赶紧合上门,继续敲响其他的门,可是依然像前面一样,所有的门里都是站着梅玉玲。 我不断的合上门,再关上门,梅玉玲就是梦魇一样缠住我不放,我终于跑不动了,渐渐的明白今天这个场景是要逼着我去看,想到这里,我索性乖乖的走进了房间,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水哥,起来吃饭了!”梅玉玲甜美的嗓音冲着床上躺着的冯恨水喊道。 “噢,来了!”冯恨水合上杂志,从床上爬了起来。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一张方桌前,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饭菜,我甚至能够闻见饭菜散发的香味,我的肚子竟然这时候会咕噜咕噜的叫唤,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不过幸好我还能及时的醒悟过来,这一切都是幻觉,鬼魂作出来的饭菜谁敢去吃!何况,一个21世纪的人去吃20多年前的饭菜简直荒唐之极。 梅玉玲不是的转过头来,给我一个诡异的眼神,那个冷冷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杀气,吓得我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乱出一下。 “水哥,来,多吃点!”梅玉玲用筷子夹起一小块肉片放到冯恨水的碗里。 “嗯,还行!今天什么日子啊?吃这么好的东西!”冯恨水把肉片放进了嘴里。 “没什么!今天我很高兴,所以想犒劳犒劳你!”梅玉玲拼命的向冯恨水的碗里夹菜。 “够了够了!这么多菜要花多少钱和粮票啊?”冯恨水连忙用筷子挡住热情的梅玉玲,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这你不用考虑,今天早上我爸来看我了,带给我这么多的粮票!” “唷,这么好啊!哈哈!”冯恨水果然是个势力的小人,我在一旁听见他这种笑声就联想到在石婆的棺材铺里梅玉玲给我传送的那个冯恨水看上什么市长家女儿的事情。 “水哥,我做的菜好不好吃啊?” “不错,不错,蛮好的!”冯恨水乐呵呵的笑着。 “那有没有你的韵玲妹妹做的好吃啊?”梅玉玲放下手中的筷子,整个表情像是换了一个人。 “什么?你说什么?”冯恨水“啪”的一声将筷子狠狠的砸向桌子,表情变得十分的复杂。 “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老家那里还有一个相好的吗?”梅玉玲变得激动起来,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冯恨水的鼻子喊道。 “你瞎说什么啊?你这个小心眼的女人!”冯恨水变得恼羞成怒起来。 “哼!你还想骗我多久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包里天天夹着那个女人给你的信和相片啊,你还将我送给绣了很久的绣花鞋寄给了你的玲妹,她也带个‘玲’字,你倒会做现成事啊,冯恨水,你这个混蛋男人!”梅玉玲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我在一旁纳闷起来,我只知道冯恨水勾搭上了副市长的女儿,怎么这里又冒出了一个什么老家的玲妹!冯恨水这个男人真的不简单。 “啪!”的一声,冯恨水狠狠的扇了梅玉玲一个耳光。 梅玉玲白皙的脸蛋上顿时冒出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印,她捂住自己的脸蛋嘤嘤的哭泣。 “妈的,你这个死女人,少给我再惹麻烦!”冯恨水用力的将食指点在梅玉玲的额头上。 “哈哈!”梅玉玲突然发出一阵恐怖的狂笑。 “你笑什么?”冯恨水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哼!恐怕你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你的玲妹了!” “你说什么?你究竟对她怎么了?”冯恨水突然变得慌张起来。 “她永远的消失了!”梅玉玲缓缓的吐出了一句话。 “什么?你把她杀了…?”冯恨水的话语已经变得颤抖起来。 “对,前一阵子我对你说回家乡休息一阵子,其实我是去找何韵玲去了,你那可爱的玲妹妹已经永远的死了!” “你这个变态的女人,我要去公安局报警,把你抓起来!”冯恨水一脚踹开凳子,怒气冲冲的想往门外跑。 “哼哼!你去告啊,你去啊!你不是还梦想着要当市长的女婿吗?我看你告了以后会有什么好果子!冯恨水,你这个花心的混蛋男人,你究竟要占有多少个女人才会满意啊?” “啊!你什么都知道了!”冯恨水听到这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顿然的坐在了地上。 “水哥,不要再想着别的女人了,求求你,和我一起好好过日子吧!我会对你一辈子都好的!”梅玉玲看见冯恨水丧气的样子,顿时语气软了下去,连忙蹲在了冯恨水的身边,不停的抚慰着他。 “你这个沾满了别人鲜血的女魔头,谁敢和你再一起过啊!” “我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你了啊!我是真心爱你的啊,水哥!”梅玉玲紧紧的抱住冯恨水。 “不行,我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你不是女人,你是魔鬼!以后我抱着你整天都会恶梦相随的!”冯恨水一把推开梅玉玲,从地上爬了起来,直接往门外跑。 “冯恨水,如果你今天走出这个门!我就死在你面前!”梅玉玲从边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搁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哼!你去死吧!我看你没这个胆子,变态的女人!”冯恨水回头冲着梅玉玲冷冷的一笑,顺势拔开了门销。 第七十五章肢解的罪恶 “噗哧”一声,梅玉玲手中的刀狠狠的刺进了冯恨水的胳膊,冯恨水痛的大叫一声,松开了抓住门销的手,继而转身愤怒的一脚踹向了梅玉玲,瘦弱的梅玉玲被他这一脚踹的很远,梅玉玲的头撞在了墙上,脑后渗出殷殷的血迹。 “冯恨水,你这个混蛋,我死了作鬼都不会放过你!”梅玉玲斜躺在地上气若游丝的说道。 冯恨水一言不发,看了看胳膊上插着的水果刀,忍着剧痛把刀子拔了下来,顿时他的胳膊上鲜血飞溅,冯恨水把刀子扔在了地上,“铛”,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一声脆响也让我的心头咯噔了一下,我明白冯恨水残害梅玉玲的一幕即将上演。 梅玉玲依旧躺在那里指着冯恨水不停的破口大骂,只是声音显得越来越微弱。冯恨水缓缓的挪动着脚步,蹲在梅玉玲的面前,冷冷的看着已近癫狂的女人。 “你这个混蛋!”梅玉玲用尽全身力气支起身体想给冯恨水一记耳光。 冯恨水一把握住梅玉玲扬起的巴掌,一下子把梅玉玲从地上拉了起来,鲜红的血迹把白墙染的触目惊心,梅玉玲已经不停的翻着白眼,眼看就要不行了。 “水哥,救我啊!我不行了!”救生的渴望让梅玉玲再次变得妥协起来。 “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要彻底的毁灭你!”冯恨水这个上世纪80年代初知识分子的话语中依然带着一丝文绉绉的味道。 “不要,水哥!” “嗵”的一声,冯恨水从地上抄起一个折凳用力的砸向了梅玉玲的头部,顿时梅玉玲头部开了一个大口子,脑浆和鲜血同时迸发出来,冯恨水终于像恶魔一样爆发了出来,扬起手中的折凳不停的砸向梅玉玲的头部,一下一下又一下,梅玉玲尖利凄惨的叫声充斥了我的耳朵,我吓得腿肚发软心惊胆颤,不一会梅玉玲俊俏的脸蛋便变得面目全非了,躺在地上再也没有了生气。 冯恨水全身都是鲜血,活象一个屠夫,他发了疯似的喘着粗气在十来平方的房子里来回的转悠,终于找到了一把锋利的剔骨刀。他把梅玉玲的尸体拖到了水池边,脱去梅玉玲全身的衣服,一个美丽但失去活力的**呈现在我的面前,冯恨水左手拽住梅玉玲沾满鲜血的长发,右手操起剔骨刀放在梅玉玲的脖子上用力的割了起来,一下接一下,白色的肌肉里不断渗出鲜红的血迹,青色和蓝色的动脉和筋脉被一根根的割断,整个头颅翻了过来,到了颈椎的地方,冯恨水无力再割断坚硬的颈椎,他竟然用脚拼命的踹像剔骨刀,“嘎持”一声,梅玉玲的头颅与身体彻底的分离了,一直咕噜咕噜的滚到了我的面前,我感觉我的尿好像被吓了出来,只能惊恐的看着梅玉玲的头颅,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好像再诉说她的痛苦和怨恨。 冯恨水依然没有罢休,不停的挥舞着手中雪亮的剔骨刀,割去了尸体上隆起的**,剁去了四肢,开了膛,破了肚,五花八门的内脏落了遍地都是,一个美丽的躯体就这样变成了一滩烂肉。 冯恨水终于感觉到疲惫了,一**坐在了地上,精神已近乎崩溃,他用沾满鲜血的双手从身上掏了半天,掏出了一根烟叼在嘴上,颤抖的双手划断了七根火柴才把香烟点着,他颓然的吸着香烟,失神的看着地上的尸块。 一阵阴风从屋外刮了进来,窗户上的玻璃被吹的“铛铛”作响,冯恨水好像终于醒悟了过来,从地上爬起来,在屋里又开始摸索起来,从床上扯出了一堆塑料布,把尸块一块一块的用塑料布包裹起来,当捡起地上梅玉玲的头颅时,冯恨水的手离我的脚跟不到一寸的距离,我吓得连忙缩起了脚,整个人龟缩成一团。 大大小小的尸块裹了有十几个包裹,冯恨水打开窗户,把包裹一个一个的扔进了荷花池里,“扑通扑通”,水面上激起了一阵阵的波澜。冯恨水转身回到屋里,找了一个拖把沾着水把地上的血迹拖了左一遍右一遍,把墙上的血迹抹了很多遍,直到满屋的血迹全部消失才作罢。 冯恨水脱去身上的沾满鲜血的衣服,把煤油炉里的煤油倒在衣服上,点燃了烧的化为了灰烬,又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从墙角的写字台里翻出一些钱和粮票,怅然的看了看整个房子,转身打开了门,冲进了黑色的夜幕里。 整个房间好像又恢复了整洁,但是整个屋子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一切是幻境吗?我不停的询问着自己,那为何满屋的血腥刺鼻的味道那么真实,我该怎么办?我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痛觉竟然如此明显。 “滴答滴答”,水池的龙头好像没有拧紧,一滴一滴的水不断的落下,滴在水池里,更敲打在我的心上,水越流越大,渐渐的血水从龙头里流了出来,我已经无法再忍受这些折磨,站起来想关掉水龙头,手还没有碰到水龙头,窗户一下打开了,一个变形可怖的人头飞了进来。 “我好痛啊!”梅玉玲的人头浮在空中不停的叫唤着。 “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想回去啊!”我的双脚一软,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祈求着。 “杀了冯恨水,帮我找到他杀了他,否则我会缠着你一辈子的!” “我一直在帮你找他,可是你为什么想加害于我啊!” “找冯恨水,其他的事情你不要去做!” “什么事情不能做,你是说找山馗的事吗?” “凤凰山中有厉鬼,你是斗不过他的,我劝你不要自寻死路!” “那冯恨水究竟藏在什么地方啊?你给我明确的指引啊?” “凤凰山脚下,恨水藏身处!”那个头颅说完这句话后,便飞出了窗户,消失在夜幕中。 “喂,山脚下究竟在什么地方啊?我怎么才能回到现实中啊!”我冲着窗户拼命的叫喊道。 无人应答我,渐渐的房间的摆设变得越来越陈旧,白色的墙体变得越来越斑驳,墙上挂历的日期飞快的向后翻去,1981年,1982年1992年,忽然墙上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机器声,楼板掀开了,一个民工模样的人从楼上摔了下来,头朝地栽在了水池里,我看着一幕幕变化的情景,我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脑袋发沉,“嗵”的一下,我昏了过去。 第七十六章凤凰振翅 “喔喔喔”,一阵雄鸡的鸣叫把我惊醒了,我吃力的睁开眼睛,一道耀眼的光芒照的我眼睛生疼,我看了看四周,还是在那家农家院子里,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终于回到了现实中。我浑身酸痛,勉强支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头有些眩晕,走路摇摇晃晃,我这才发现我竟然浑身湿透着,衣不遮衫,身上沾了很多的泥巴,难道幻境里的事情是真实的吗?幸好此时院内没有人,我赶紧推开了房门。 我一眼就看见了夏雪睡在床上,发出微弱的鼾声,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我蹑手蹑脚的从包里取出一些干净衣物,到院内洗了一把澡,冲去身上的所有污秽,感觉清爽了许多。 等我回到屋里的时候,夏雪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伸着懒腰,看见我进来,竟然一脸的不悦。 “雪,你醒了啊?”我感觉有些不妙。 “哼,你昨夜怎么那么不要脸,趴在床上做那些下流的动作!”夏雪的脸蛋竟然有些绯红。 “什么?不会吧!”我想起那个奇怪的场景,脸上有些发烫。 “还不会,我看你那表情,分明是跟哪个女人做春梦了!”夏雪背过脸去不理睬我。 “宝贝,还不是跟你啊!”我软磨硬泡的哄了许久。 “阿强,我们回去吧,我真的很害怕啊!昨天晚上我终于明白了世界上真的有鬼,这样下去,我们肯定是要出事的!”夏雪话语中透露着一丝丝的担忧。 “雪,我确实不想连累你们,干脆你和孙婷婷他们一道回去吧!”经历了恐怖的环境,我实在不忍心拉别人下水了。 “可是我放心不下你啊,我想留下来陪你!”夏雪的眼圈发红,顺势躺在我的怀里。 “嗯,乖!我会保护你一辈子!”我抚摸着夏雪的头发,心里思绪不断,爱情,多么神圣的话语,这个世界上自古至今,谱写了多少感人的爱情故事,但是也出现了多少陈世美,当今社会年青人尤其把爱情当为儿戏,夏雪这样的女孩实在是不多了。冯恨水和梅玉玲一对作乱的混蛋竟然把我们的爱情考验到了极点。 “雪,随遇而安吧!我们什么都不用想太多,该来的一切都会来!今天我们去凤凰山好好的逛逛,所有事情以后再说!”我的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仍然惦记着寻找冯恨水的事情,我明白如果找不到他,这辈子也休得安生。 我和夏雪整理了一下出了门,来到院内,我斜睨了一下莫非和江晴的房间,房门紧闭,我心里暗自哀叹了一声,我没有胆量和精力再帮他们寻找山馗了。 “嘎吱”,我刚举起拳头准备敲孙婷婷和李宇飞的房门,门竟然不敲自开了,孙婷婷和李宇飞二人身上背着大包,好像所有的行李都带上了,看见我和夏雪,表情非常的尴尬。 “怎么?二人想走吗?”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鄙夷的味道。 “嗯,我不敢和你们……”孙婷婷头昂的高高的。 “不是,不是!她不是这个意思!”李宇飞赶紧打马虎眼。 “你们要走就走吧,我知道这事情也太难为你们了!”虽然他们的行为在这个时候叫“背叛”,但是我的内心确实太自私了,别人的自由怎么能由我掌控啊! “阿强,夏雪,你们别误会,我们没有那个意思!呵呵,我们不会临阵脱逃的,今天我们去凤凰山玩个够!”我看见李宇飞紧紧的掐住孙婷婷的手,不让她说话。 “行的!就当是我们最后的晚餐吧!”我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今天的天气十分的清朗,适合出游,但是温度却十分的高,走出院内的时候,我还是向着莫非和江晴的房间看了看,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了! “刷”的一声,一个黄色的小动物从院子里窜过,行动极为的敏捷,我甚至没有看清楚是长的什么样子,那东西就窜进了院墙的洞里。 我也无心估计,这深山野地的,什么东西都有,我把背包往身上措了措,向着凤凰山走去。 经过了缆车事件和几天的滂沱大雨,景区冷静了不少,但是依然有三三两两的游人路过。我们四个人的气氛相当的沉闷,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低着头向山上爬去,我也无暇估计他们,只是睁大了眼睛盯住每一个路过的人,虽然没有见过冯恨水的模样,但是我有预感只要冯恨水出现,我肯定能够认得出他。 “大爷给我四瓶纯净水。”我拉住一个挑山工,原来以为只有泰山才有的挑山工竟然在这里随处可见。 “噢,40块!”挑山工放下肩上的沉重的担子,甩了甩发酸的手臂。 “40块,这么贵啊?”我有点鄙视这种漫天要价的行为。 “小伙子,不是俺要的贵啊,这山下的安水河已经污染的严重,这些纯净水都是俺们挑了几十里山路过来的。”挑山工的样子有点委屈。 “噢,给你!大爷,我想打听个事情啊,这一带有没有外来人啊!”我顺手接过了纯净水。 “小伙子,这凤凰山景区外地人来的多呢,老外都不少啊!”挑山工错解了我的意思。 “不是,大爷,我是说这凤凰山附近有没有外地人来居住啊!比如说很多年前就住在这附近的!”我寄希望于挑山工能够蹦出一个让我激动的消息。 “多少年前到没有,不过这两年倒有不少有钱人在南山那里盖别墅。小伙子,你找人啊?”挑山工擦了把脸。 “凤凰山脚下,恨水藏身处!”我暗自嘟囔了一句,所有的线索都只有这一句模糊的暗示。 “你说什么?小伙子,凤凰山脚特指的是西山山脚。” “嗯,这凤凰山方圆这么大,为什么山脚特指西山脚啊?”我顿时来了兴趣。 “这凤凰山共有东南西北四峰一谷,这东山就是凤头,南北山就是凤凰的两个翅膀,这山谷就是凤凰背,那西山自然就是凤尾了,凤凰振翅飞,金脚尾中留这凤凰脚自然也就在西山了,呵呵,这都是当地人祖祖辈辈传上来的说法,具体俺也不太清楚。”挑山工索性坐在扁担上跟我聊起来了。 “那西山山脚下有村庄吗?”我已经暗自发喜,终于让我把那句话靠上了谱。 “嗯,这西山山脚下有两个村子,一个是张家湾,另一个叫何家屯!” “哦,张家湾!”我有些欣喜,这个村庄我曾听农妇说过,“大爷,谢谢你,这两个村子怎么去啊?” “西山山崖陡峭,虽然这最高峰凤凰顶就在西山,但是无法从西山下去,要从那边的公路绕过去才能到!”挑山工随手向远方指了指。 张家湾,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个村子里有了着落,我的心忍不住狂喜起来,我匆匆告别了挑山工,一路小跑来到已经等的不耐烦的的三人身边。 第七十七章和尚 “我有线索了,找到冯恨水有希望了!”我十分兴奋的对他们三人喊道。 “噢,在哪里啊?”三人的表情都比较麻木,对我的话有些惘然,唯独李宇飞还能配合一下我兴奋的心情。 “回去再和你们说吧!”我看了一下三人麻木的表情,情绪略显有些低落。 “我觉得这凤凰山的景色特别的烦,没有一点意思!”孙婷婷嘟囔了一句,我明白她归心似箭的心情,总有惊艳美景她也不会乐在其中的。 “阿强,前面是慈云寺!我想进去烧支香,最近我的心里一直不太踏实!”夏雪翻着凤凰山的导游图,指着一个小小的标志给我看。 “慈云寺!”我默念道,我看着夏雪有些黯然的神采,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我知道她烧香是为了保佑我。 慈云寺是一座千年古刹,至今保存的很完整,据说来此地方烧香拜佛很灵验,所以香火一直很盛,我看着古朴的寺院,听着寺庙里的禅音,我突然感觉有种想放弃凡世的感觉,我怔怔的买了门票,总有一种莫明的感觉。 “小伙子,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能把你的门票借给我看一下吗?”一个深沉的男中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转过头去,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和一个脸白的像纸一样的年青人站在我的面前。 “嗯,叫我吗?”我有点诧异。 “对,我看一下票就行!”那个中年人伸出一只大手。 我虽然感觉奇怪,但是依然把手中的票递给了他,那个中年人接过票,从身上掏出了一张揉碎的纸团,慢慢的展开来对照了门票仔细的看了几遍。 “对,就是慈云寺的门票!谢谢你,小伙子!”那个中年人又把门票交还给我。便和那个白脸的小伙子匆匆的走了。 我看了看手中的门票,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感觉有些纳闷,疑惑之间便踏进进了慈云寺的大门。寺庙里香火萦绕,善男信女虔诚的跪在佛祖前叩首膜拜,面对佛祖,我平时第一次跪下来叩拜了佛祖,希望佛祖能够保佑我早点结束这场噩运! “我要去敲那大钟!”孙婷婷突然心血来潮,指着钟楼上的大钟叫嚷道。 “那就去吧,可能要收费的啊!”李宇飞嘟囔了一句。 “婷婷要去就去吧!”我倒是心慈手软了起来,毕竟这一路也让他们受尽了苦头。 “几位施主上楼做什么?”一个光头和尚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噢,师傅,我们想敲钟讨个吉利!”我客气的说道。 “几位施主,大钟出了点问题,不能对游人开放了!”和尚双手合十谦卑的拒绝我们。 “我们照付钱就行了!”孙婷婷有些不耐烦了。 “阿弥陀佛,佛门静地,不是谈这些世俗的地方,施主还是请回吧!”和尚面色有些缊怒。 我们见此状也不敢再惹事生非,佯佯的下了钟楼,临走时我弯了腰看了一下钟楼里面,那个铸铁大钟竟然没有像别的寺庙里的一样悬挂起来,而是直接扣在地上,我心里有些纳闷,在山下每晚都能听到悠扬的钟鸣声,可是大钟若如此放置,肯定不会发出如此悠扬的声音,可是当我再次探头望去时,那个和尚横眉竖眼的看着我,我赶紧缩了回去,生怕他像少林寺和尚一样一脚把我踹下楼去。 我们四个人一前一后的下了钟楼,此时已近中午时分,早上没有吃饭,现在肚子早已饿的咕咕直叫,正寻思着上哪里找点好吃的,一股异香窜入鼻腔,顺着香味,来到了寺庙的侧房,这里正在发放斋饭,说是发放,其实还是要收费,一碗清汤挂面竟然要15元,真是贵的有些离谱,我回想起刚才钟楼上那个和尚说的话,竟觉得有些好笑。 即使这样贵,但也挡不住那些善男信女们的追捧,每个人都像功德箱里塞上钱,然后端起一碗素汤面坐在木凳上吃了起来。 “你们吃不吃啊?”我掏出一张百元的钞票准备往功德箱里面塞。 孙婷婷他们三人皱着眉头,有些不情愿,可是后面的人却等的不耐烦了,“前面那年青人,想吃就赶快捐钱,不要磨磨蹭蹭的!” 我怕引起别人的众怒,手一滑,钞票滑落进了功德箱,“大家就将就吃一点吧,晚上再补顿好的!” 侧房里面挤满了人,等他们三人坐下,我就再也没有插脚的地方,我端着面碗,被烫得龇牙咧嘴,赶紧端着碗出了房门,找了个清静的角落坐了下来,果然是佛门静地,一碗素面没有一丁点油花,我挑了一根放进嘴里,没滋没味的,面条在我嘴里转了三圈才勉强咽了下去,要不是肚子饿的难受,这面条我连看都不看第二眼。 正在饕餮吞咽之际,我感觉一个白影坐在了我的身边,我也没有太留意,等到一碗面条见底的时候,我惬意的往边上看了一眼,一个和尚正蹲着一碗面条拼命的往嘴里塞,看着他吃的那么开心,我有点为他抱不平,做和尚的每天都吃这些素食真的难为他们了! 很快那个和尚碗里也见了底,他痛苦的放下碗筷,好像察觉我在看着他,缓缓的转过了头,我看清他的面部,一个方头阔脑上五官竟然出奇的小,好像都挤在了一起,但是脸却出奇的白,像擦了面粉一样,他冷冷的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突然间“铛”的一声,耳边传来一声浑厚的钟声,顿时那个和尚的五官中变得更加扭曲,五官中渗出了殷殷血迹,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七窍流血吧。 “你没事吧?”我有点害怕。 那和尚的眼神有些哀怨,只是乞怜的看着我。 “来人啊?有人……”当我再次转过头来的时候,那个和尚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有些纳闷了,不会那么邪门吧!这佛门一直是鬼神绕道避让的地方,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啊?哎,多一事不入少一事,人走背运,哪里都能碰到脏东西,我心里暗叫了一声晦气。 “师傅,碗还给你!”我把碗递给了一个胖头胖脑的和尚,我惊讶的望着那个胖和尚,整天吃素还能吃的那么胖,真服了他了!那个和尚伸出胖乎乎的手接过碗来随意往水池里面一扔。 “师傅,我想和你打听个事啊?”我的好奇心还是忍不住。 “啥事!”这个胖和尚一口正宗的河南话,让我想起了小侉子。 “我想问一下,那个钟楼上的钟怎么不给敲了啊?” “不让敲就不让敲了,你问这个干吗?”胖和尚唰着碗头也不抬。 “那你见过一个方脸,长的这样的和尚啊?”我用力的比划着刚才见到那个七窍流血的和尚的长相。 “嘘嘘,施主,不要乱说!”胖和尚慌张的放下手中的,一双大手往我的嘴捂过来。 第七十八章饿死鬼 “呜呜!你干吗啊?”胖和尚的手一股窜鼻的怪味,我赶紧拨开他的手。 “小施主,你真的看见了啊?”胖和尚四处探望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刚才就坐在我身边吃饭呢!转眼功夫就不见了!”我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小施主,赶快去烧支香,求求佛祖保佑吧!你见到的是脏东西啊!”胖和尚赶紧双手合十,嘴里念叨个不停。 “师傅,有什么不妥吗?究竟出了什么事了?”我心里暗自笑了一下,见的鬼多了,也不在乎这一个两个的,只是自己的好奇心想得到满足,而且我早已暗下决心,如果此番旅程能够顺利的结束,我想把这些奇遇全部写成小说,多收集点素材也好。 “阿强,赶快走啊!你愣在那里干吗啊?”夏雪催促我赶紧走。 “噢,马上就来,等下我!” “施主还是赶紧离开了,这佛门的事情你还是不要过问许多!”胖和尚冲我摆了摆手。 “大师傅,实不相瞒,我最近的运是很背,老是看见不敢看的东西,如果你不说,我会憋死的,你就告诉我吧,要不又讴的我心里难过。”我死皮赖脸的求着胖和尚。 “哎,贫僧看你与佛门有缘,就不妨告诉你吧,可是千万不要出去乱说啊!”胖和尚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开了金口。 “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我不断拍打着自己的胸膛作保证。 “我们慈云寺已经有1000多年的历史了,经历了不知多少个朝代,由于偏隅一方,倒也躲过了历次战火劫难,至今保存的很完整,而且香火一直很盛,直到几十年前的一天,一个风雪交加的晚上,一个十几岁大的孤儿饥寒交迫昏在寺庙前,当时方丈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他,给他剃度出家,取法号玄慈,玄慈小的时候乖巧伶俐,一直深得方丈的喜爱,玄慈干起活来也是一把好手,当时让他随师兄们在厨房帮忙,厨房上下被他收拾的利利索索,师兄们也非常的宠爱他,可是人无完人,玄慈就有一点不好,就是饭量特别的大,一顿能吃下10个馒头,而且不一会功夫就要吃第二遍饭,大家都经常拿他看玩笑,戏谑的称他是饿死鬼托送的,当时由于香火比较盛,寺庙的生活还算可以,大家也都没有留意。直到1958年,自然灾害来了,百姓们饿殍遍野,每个人都为生计犯愁,没有人再顾及给寺庙上香火,寺庙的生计一下子衰败下来,众僧们的肚子也都饿的咕咕之叫,不过靠着一些国家的救济,大家都还能勉强支撑下去,可是玄慈就不行了,整天饿的四处乱窜,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那个时代没有人互相谦让了,都只顾着想填饱自己的肚皮,玄慈整天就围着锅台转悠,饭菜刚出笼,他就自顾自己先填饱,他的这种行为逐渐的惹恼了其他师兄弟,大家都开始谴责他,正巧那时方丈也圆寂了,没人护着玄慈了,新上来的主持更是将食物全部定量分配,没有偏袒玄慈,就这样玄慈开始变得疯狂了,经常到厨房里偷食物吃,让别人逮到了好几次,大家都开始讨厌他。”说到这里,胖和尚停了下来。 “那后来呢,师傅您倒是接着说啊!”正讲到关键的地方,胖和尚停了下来,确实急煞我也。 “别急,别急,听我慢慢道来!”胖和尚手心擦了擦额头的汗,看了看钟楼,“后来玄慈开始忍受不了饥饿的折磨,开始在山上设兽夹鸟网抓些动物回来吃,你可知道开杀戒和吃荤食是犯了严重的佛门规矩了,一开始也倒没人发现,后来由于厨房大锅里的油脂积得越来越厚后,终于被主持发现了,主持开始查找,玄慈被抓到了,主持命令师兄们狠狠的杖责了玄慈,还要将他赶出寺门,玄慈苦苦的哀求了两天两夜,主持才网开一面,但是不准他再靠近厨房。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玄慈饿的实在不行了,又开始犯了老毛病了,再外边抓了一些鸟兽充饥,不过这次他长了一个心眼,夜里趁着别人睡着的时候,偷偷的把鸟兽在厨房里弄熟后,找个安静的角落享用起来,之后还把锅刷的干干净净,一直过了多日,无人发现,就这样在那个饥荒的年代,玄慈竟然还能长的面色红润。直到一天夜里,玄慈将烧熟的食物正要往嘴里塞,一个师兄出来上厕所,玄慈吓得赶紧逃窜,最后竟然钻进了钟楼里面的大钟里面,这里非常的隐蔽,无人发现,玄慈享受美餐之后,竟然在大钟里面睡着了。第二天清晨,敲早钟的师傅也没有注意钟里的玄慈,就这样‘咚咚咚’的一连敲了几下,钟下渗出了一滩滩血迹,才感觉大事不妙,连忙呼叫别人过来,这才发现大钟强烈的共振早已将大钟里面的玄慈震的魂飞魄散七窍流血致死了。哎……”胖和尚说道这里,忍不住不停的哀叹。 “噢,是够惨的啊!”我也唏嘘不已。 “这也倒没什么,怪就怪在这段时间,凤凰山不知道遭了什么孽了,老有些怪事异相发生,那天的缆车事件你知道了吧?” “嗯,我知道,我当时也在场啊!” “噢,那施主也算命大之人,这段时间,钟楼的大钟夜里经常怪异的敲响,等我们出来看的时候,又见不到人,后来大家就怀疑是多年前的玄慈的鬼魂出来作乱了,就封闭了大钟,将大钟扣放在地上,又给玄慈象征意义的作了一次法事超度,可是还是有人说经常看见一个七窍流血端着碗吃饭的和尚,恐怕就是玄慈的鬼魂作祟!” “啊,真是恐怖啊!你们出家人相信这个吗?”我故意问了一句。 “信,当然信了,佛祖法力无边,普渡众生,也定会有恶魂攒动,害人匪浅啊!而且这段时间凤凰山附近天呈异相,星象杂乱,恐怕要出大事了!”胖和尚双手合十,不停的念叨着“阿弥陀佛”。 “大师傅,敢问有什么异相发生啊?”我的心里揣着一个小九九。 “恐怕百鬼集聚此地,戾气冲天啊!” “那有什么破解的方法吗?” “贫僧修行不够,只能点破到此为止,施主还是请回吧!”胖和尚端着一堆碗筷转身离开了。 第七十九章又是黄大仙 “他们两个人呢?”我出了厨房的门,看见夏雪一个人站在烈日下焦急的等待。 “不知道呢,孙婷婷说出去一下,李宇飞就和他一起出了寺门,到现在也不回来。”夏雪冲着门外左顾右盼。 “不好,他们肯定走了!”我赶紧掏出手机,拨了李宇飞的号码,电话里一直传来“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我这才想起他们的手机早就落在医院里。 “啊,那怎么办啊?他们身上没有什么钱啊,能去哪里啊?”夏雪的本性还是那么的善良,永远关心着别人,其实李宇飞早已从我手里“借”了一笔钱,说是防身用,反正钱也不是我的,我也乐得奉献。 “那再等等吧,兴许他们马上就回来了!”我安慰着夏雪,也希望他们真的能够回来,在这样的境况下,我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帮助。 就这样,我和夏雪坐在寺门前,一直等到太阳落山都没有见到他们回来,我的心渐渐的落到了谷地,我看了看夏雪失望的表情,心里有些郁闷。 “雪,走吧,再晚就没有下山的车了。”我从地上爬起来,把手递给了夏雪。 “好吧,但愿他们不要出事啊!”夏雪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心痛不已。 趁着天边最后的一丝光亮,我拉着夏雪的手拼命的往车站跑,生怕下不了山,走了一会,我渐渐的放慢脚步。 “雪,你包里还有些吃的吗?”我斜睨着身后。 “嗯,这个时候怎么想到吃东西啊?只有半个面包了!都有点揉散了!”夏雪打开挎包,有些不解的望着我。 “无所谓,给我就行!”我接过半个面包,随后往身后一扔。 “你扔了干吗啊?”夏雪大声的叫嚷着,想回头看个究竟。 “别回头!”我一把捂住夏雪的眼睛,看着身后那个七窍流血的和尚捡起了地上的面包,塞进了嘴巴里,那流着鲜血的眼睛分明透露的是感激的神情。 “咚”的一声,寺庙的大钟敲响了,那个和尚消失在我的身后。 再一次赶上了末班车,我捏着车票有些犹豫,我实在害怕坐末班车了,不过也实在没有办法,不坐就没办法下山了,我和夏雪拣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车上人很好,只有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坐在车厢前面,两个人身形比较猥琐,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还不时回头的看看我们,我突然认出来了,这两个家伙正是缆车出事那天见到的两个日本人,那天缆车出事前,这两个日本人就消失了,难道和缆车事故有什么联系吗? 我一肚子的疑惑,总觉得这两个日本人绝非善类,暗自提高了警惕,捏紧了口袋中的一把小刀,自从上次戳瞎了一个流氓的眼睛后,我就知道了防卫的重要性,所以在安水县百货商场里又买了一把刀子带在身上,随时用来防卫。 还好,一路上那两个日本人倒没有玩什么花招,只是到了山脚下的东山宾馆,便钻了进去,我和夏雪匆匆往旅舍赶去的时候,却依然感觉他们在身后盯着我们,由于回来的晚了,没有再坐上往常大金牙开的三轮摩托车,当我和夏雪气喘吁吁的达到旅舍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 “嗖嗖”,我刚想敲门,一个动物的黑影窜了过去,惊得夏雪一阵尖叫,那个小动物竟然像人一样站在不远处盯着我们,黑暗中,那双绿幽幽的眼睛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我有些生气,整天过得惶惶恐恐,现在动物都来欺负我们,我顺手地上捡起一个拳头大的石块,用力的砸了过去,也巧了,正巧砸在了那个动物的身上,“嗷”的一声,那个动物应声倒下。 “雪,你先进去,我去看看什么东西!”我生怕再起事端,把夏雪推进了门。 “那你小心点!”夏雪转身进了门。 我走到那个动物的身边,提起了那个动物一看,原来是只黄鼠狼,我心里暗叫了一声“坏了”,这个东西惹不得,赶紧把黄鼠狼扔下。 “咚”的一下,我的脑袋重重的挨了一下,我赶紧转身,什么也没有,我心里发了毛,赶紧想往回跑,“咚”又一下,我的脑袋又挨了一下,疼的我龇牙咧嘴直叫唤。 我赶紧双手合十,弯着腰冲着四周拜了拜,“黄大仙爷爷,小的冒犯您老人家,求您饶命啊!”我祷告了半天,好像才平静下来,我赶紧捂着头回到房间里。 “雪,现在他们都走了,只能靠我们两人去找冯恨水了,如果你现在后悔,你还可以回去,我不会埋怨你的!” “要走就不会还留到今天了,赶快睡吧!明天我们就去找那个该死的冯恨水,我也不想再受这样的罪了!” 半夜里,我觉得异常的燥热,感觉腹部也涨的慌,赶紧爬起来上厕所,摸索中到了院内,正酣畅淋漓的解决之际,院外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像是一个老头的声音,好像还在不停的骂着人,我竖起耳朵,依稀分辨出骂人的内容,“这个该死的杀千刀的,想让我绝后,我非要治治他不可”。 我有些纳闷,这里荒山野岭的,半夜三更怎么会有人在骂街呢?我想打开院门出去看看,忽然又想到不会再遇上什么怪事,于是站在门口犹豫不决,外边的声音骂的更加难听和激烈了,听得我耳根特别的难受,我心里一横,拔掉了门闩,出了房门。 月光下,一个身形瘦小的老头手持一根大烟袋站在旅舍门前来回的徘徊,嘴里叨咕叨咕的骂个不停。 “大爷,半夜三更的你骂谁了啊?人家都睡着觉呢?”我看着那个老头的样子有些好笑。 “小伙子,你出来正好,来来来,大爷找你评评理。”老头年纪很大,步履倒是轻盈,三两步便来到了我的身边。 “啥事明天再说吧!”我嘟囔了一句。 “你看看,我家孙子被人给打伤了,那人一声不吭的跑了,你说该怎么办啊?”老头手持烟袋指着远处说道。 “啊,打伤人了,赶快报警啊!”我有些胆怯,不敢往老头手指的方向看。 “你过来啊,你就看看我孙子死的多惨!”老头一下拉住我的手,一股奇特的力量牵引着我往前走。到了跟前,我弯下腰,心里立即咯噔了一下,老头指的孙子就是那只被我砸到的黄鼠狼,那只黄鼠狼并没有死,只是在地上不停的叫唤。 “咚”的一下,我的头上又重重的挨了一下,我回头一看,那个老头拿着烟袋往我的头上磕。 “你这个小子,我活了千把岁了,还没有看见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砸伤我孙子,你说咋办吧?”老头怒气冲冲的冲我喝道。 “啊,大仙爷爷,小的不知天高地厚,你就饶了我一次吧!”我腿一下软了,跪倒在。 第八十章野人庄 “饶你可以,看你怎么表现了!”老头阴阳怪气的笑着。 “你要怎样?”我突然有些恼火,整天受人欺压,现在竟然还要低头于一个成精的动物,心里实在憋的慌。 “嘿嘿,只是麻烦你赔一些营养费。 营养费,莫非这些妖怪也会用钱吗?我觉得有些好笑,“大仙,难道你也要钱啊?” “少给我装蒜,给我去院子里抓两只鸡来就行了,好久没有尝鲜了!” 磨蹭了半天,只是图两只鸡,我终于把石头落了下去,“大仙,你法力高强,想吃只鸡还不容易啊?”我揶揄的说道。 “小子,那鸡圈上放了一块铜镜,我碰不得的!” “没问题,我现在就给您抓去!”我回到院内,打开鸡笼,那些鸡子不知是睡觉了还是感觉到黄鼠狼的气味,都蜷缩成一团,脑袋耷拉着,我伸手一捉,那鸡开始闹腾起来,发出咯咯的惊叫。 “谁啊?”开旅舍的白发老头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我心里一惊,手一用力,将两只鸡脖子扭断了,鸡子顿时失去了欢腾,我赶紧把死鸡递给了黄鼠狼精,那老头看到我把鸡脖子生生的拧断,惊讶的看着我,也不再多讲,赶紧一个手领着死鸡,一个手搀着受伤的小黄鼠狼一瘸一拐的走了。 我看着一老一少渐行渐远的身影,摇了摇头,转身进了房间。 “妈的,这死黄鼠狼,又来拖鸡了,哎!”白发老头一大早便站在院内嚷嚷道。 “大爷,您老早啊!今天我们就要走了,麻烦你结个帐,你的鸡少了算我的吧!”我和夏雪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准备踏上去张家湾的道路。 “哎呀,小伙子,这就走了啊!我给你算算,住宿连吃饭,一共386块,你给380就行了!”老头掏出算盘噼里啪啦的拨了一通。 我付完钱后,又特地敲了敲莫非和江晴的房门,敲了半天也没有反应,我便和夏雪背上了背包踏上了新的征程,我无限怅惘的看着莫非和江晴的房间,但愿他们和我们一样好运! 我和夏雪背着旅行包吃力的走了好久,才到了大路上,巧的是大金牙骑着三轮摩托车蹲在路边等客了。 “早啊,二位这是去哪里啊?俺送你们啊!”大金牙看见我们过来,兴奋的眼睛直冒光。 “师傅,张家湾去不?” “张家湾,去那荒郊僻壤的干吗啊?听说那里最近闹了不少人命案,那里蹲守了不少警察呢!”大金牙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们。 “命案,什么命案件啊?”我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地,看样子接下来的旅程还是异常的艰险。 “消息封锁的很紧呢?俺也是道听途说,听说那里发生了连环命案,死了好多人,具体的俺们也不太清楚!” “噢,我有急事要去那里,你只管把我们送去便可以了!” “这……。?”大金牙面露难色。 “价钱方面好商量,我给你200块,去吗?” “200块,好说,好说,赶紧上车吧!”大金牙面对金钱诱惑,喜上眉梢,赶紧发动了摩托车。 一路上没有好路,都是颠簸的山路,颠得我胃子直翻腾,夏雪也是脸色苍白,我紧紧的拉住夏雪的手,充满期待的看着夏雪,夏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她也希望早点结束这厄运的旅程,回到现实的世界中去。 “小兄弟,和你同行的两个朋友呢,昨天他们也坐俺的车了!”大金牙回头冲着我们喊道。 “什么?他们去哪里了,你知道吗?他们和我们走散了!”我心里有些纳闷,难道孙婷婷和李宇飞没有离开凤凰山回去吗! “他们昨天去了天水溶洞,也是走这条路,你们怎么没有一起去啊!” “天水溶洞,在什么地方啊?” “就前面二十分钟的路程,是凤凰山的一个比较有名的景点啊?你们去不?” “到了再说吧!” “他们没有走啊?”夏雪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激动。 “是啊,我们要不要去找他们?” “嗯,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我希望他们能留下来帮助我们!”夏雪把“我们”两个字咬的很重。 摩托车就这样在山间颠来覆去,一个弯接着一个弯,忽然前面变得很吵,大金牙的车速也慢了下来。 “下车,下车!”前面一个斜眼的中年男子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一个小红旗冲着我们吆喝道。 “你要干什么?”我看着那个人凶神恶煞的样子有些慌张,莫非遇上抢劫的了。 “到这里还能干吗?这里是野人山庄,有特技表演,赶快下车买票!”斜眼男子说话特冲人,吹胡子瞪眼的。 “谁说我们要去什么野人山庄啊?你们这是霸王行为啊!”夏雪有些气恼的喊道,脸蛋憋的通红。 “嘿嘿,姑娘,人长的蛮漂亮,火气倒不小啊,到这里来就得去山庄玩,这里俺说了算!”那个斜眼的家伙扔掉了手里的烟头,卷了卷衣袖,大有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我有些期盼的眼神看了看大金牙,他是当地人,应该认识这些家伙,想找他给评评理,说句公道话,可是大金牙眼神游移,不敢正视那个斜眼男子,看样子那个家伙在当地还是很有势力的,大金牙害怕他。 “别磨蹭了,下车,下车!”斜眼男子有些火了,一下把我的包给拉了下来。 “哎,看看就看看吧!你不要拉我的包啊!”我没有办法,只有下车了,得罪这些当地流氓说不定真没有好果子吃。 “拿去!”我有些气恼的掏出200块钱塞给了大金牙,那个家伙羞愧的一句话都没有,发动了摩托车调头走跑了。 “小姑娘,不要害怕,哈哈,我们野人山庄有很多好看的表演,特劲爆,特刺激,还有野人表演呢!”斜眼男子不怀好意,不停的往夏雪身上靠。 “夏雪过来!”我一把把夏雪从斜眼男子的身边拉了过来。 “两张门票300块!”一个女人吐掉口中的瓜子,把手伸了过来。 “这么贵啊!”我觉得这钱花的冤枉。 “不贵,不贵,收好这门票!到了前面天水溶洞票价还能打八折啊!”斜眼又凑了过来。 我看了看手中的门票,上面印着的都是一些穿着暴露忸怩作态的女人作着一些不堪入目的色情表演,知道这钱花的真冤枉。 第八十一章色鬼 在斜眼男子的推桑之间,我和夏雪不情愿的走进了野人山庄的大门,进了大门必须要穿过一个阴森可怖的山洞长廊,四周的石壁上挂满了光芒黯淡的绿色彩灯,发出磔磔的鬼火样的光芒,黑暗中夏雪捏紧了我的胳膊,洞中的湿气很重,一股血腥的气味直窜鼻子,洞壁上鬼影憧憧的,用油漆画了很多怪异的人兽造型,咋一进来,像是进了地狱一般。 “阿强,我怕,好像脚下有东西!”猛然之间,夏雪的兰花指一下子掐紧我的胳膊里。 “喔唷,轻点,轻点,肉都让你掐下来了!”我疼的龇牙咧嘴,赶紧拨开夏雪的手,果然脚下一个冰凉的东西爬在我的脚面上,我吓得赶紧甩了甩脚。 “嘿嘿,莫怕,莫怕,都是些没有毒的黄花蛇,增加点气氛!”斜眼跟在我后面不停的乐和着。 “靠,你们做生意还真绝啊!”我揶揄的说道。 “嘿嘿,生活所迫,生活所迫啊!”黑暗中,斜眼的笑声显得那么的奸诈。 走了一会,前面亮堂了许多,我长舒一口气,终于穿过了可怕的山洞,一座整个用木头建成的大房子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彷徨之间,斜眼领着我们进了大木屋,厅堂里面灯火通明,一排排长长的木凳一次排开,早已坐满了很多的游客,但是大家脸上多有不悦,看样子都是被这些流氓逼着进来的,诺大的舞台上空无一人,但是舞台里的音响却震耳欲聋,斜眼领着我和夏雪在离舞台最近第一排找了个坐位。 “我说你们还演不演啊,不演我们要退票了!”一个客人有些不耐烦了。 “各位朋友,大家稍安勿躁,演出马上开始了!”斜眼冲着焦躁的人群拼命的挥着手。 “咚咚动”一阵激烈喧闹的音乐声后,一群穿着暴露的女子从后台蹦跳了出来,那些女子肥瘦各异,脸上蒙着一层面纱,让人还有一种若有所思的飘渺感,可是当这些女子解开脸上的面纱时,我差点吐了出来,一个一个长的是鼻孔冲天嘴歪眼斜豆眼如珠,相貌极为难看,我侧身看了看夏雪,她也捂住嘴巴咯咯的偷笑,相比之下,夏雪真算是个美人坯子了。不过火辣艳情的表演极大的调动了一些观众的情绪,下面时不时传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尖叫声,甚至有几个登徒子站到了板凳上拼命的吹个呼哨,我皱了皱眉头,看了看站在舞台旁边的斜眼男子,那个家伙斜着眼睛,捏着下巴得意的笑着,那双斜视的眼睛不知目光游移在哪里。 “不许偷看哦,那群女的没有穿衣服!”夏雪娇羞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 “呵呵,我才不会像那些色鬼呢!”我靠在夏雪的肩膀上小声的说道。 “哼,哪个男人不色啊!”夏雪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 “你老公我才不会是那样的男人呢!”我得意的笑着。 正和夏雪交谈着,忽然感觉一阵阴风从我的身边略过,我竟然泛起一丝寒意,我赶紧拨开夏雪的手,看见后排的那个花格子衬衫的男子从我的身边走过,那个家伙脚下没有根一样,走路轻飘飘的,我弯下腰看了看那个男子,那家伙长长的裤管里竟然没有长腿一样,也就是说那个家伙是飘过去的,我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祥,这个家伙不是人,我有些紧张,紧紧的攥住夏雪的手。 花格子衬衫蹲在舞台下边,离得我很近,眼睛紧紧的盯着台上那些跳艳舞的女子,嘴里的口水拖的长长的,一副嘴馋的样子,甚至我清晰的听见他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我看了看夏雪,她好像并没有把视线停留在这个怪异的男子身上,我更加确定了这个家伙是个鬼。 “脱啊,赶快全部脱掉,我们都等不急了!”下面的观众似乎已经被台上的这群臊娘们挑逗的已经快忍受不了了,全部站了起来,集体冲着台上的拼命的喊叫,这里面有九七十岁的老人,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甚至还有一些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我忍不住摇了摇头,世上的男人真是疯狂啊! 花格子衬衫的男子蹲在地上好像也按捺不住了,嘴里甚至泛了泡沫,一副疯狂之极的样子,伸出两只手不停的刨着地上的泥土,两只苍白的手瘦长的像骷髅一样,终于那个家伙忍受不了了,忽的从地上窜了起来,通红的眼睛像冒出火一样,我有些害怕,赶紧像后挪了挪椅子。 那个家伙四处打探了一番,视线定在了站在舞台旁边抽着烟洋洋得意的斜眼,花格子色鬼捏开大嘴笑了笑,慢慢的挪到斜眼的旁边,“忽”的一下追进了斜眼的身体,斜眼“啊”的一下张开大嘴,手中的烟头跌落在地。 斜眼精神变得有些恍惚,看着下面焦躁不安的观众,慢慢的爬上台去,绕着那些跳艳舞的女子转了转,那些女子有些纳闷,渐渐停下来忸怩作态的姿态,奇怪的望着斜眼。 台下的观众一看舞蹈停了,都不乐意了,一劲的指着台上的斜眼骂,甚至还有把手中的矿泉水瓶子砸向台去,场面一度变得十分的混乱。 “下去,混蛋,赶紧下去!”台下的观众情绪激昂,变得异常的团结。 斜眼目光呆滞的望着台下,忽然转过身去,脱下了一个女演员的衣服,那个女人完全的暴露在观众的面前,场面再一次变得热闹起来。 第八十二章恐怖野人 我搓了搓我的眼睛,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为什么自从遇上梅玉玲之后,所有的怪异鬼事我全部能遇上,究竟是运时真的很低,还是和火车上的那个老头一样有了阴阳眼,我不禁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接下来的节目是野人表演,希望大家会喜欢!”一个身形矮小的主持人以一个极其眩目的后滚翻动作出场。 忽然灯光黯淡了下来,配上极其鬼魅的音乐,全场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的盯住舞台,“咣铛”一声,两个工作人员推着一个闷着黑布的铁笼走了上来,铁笼里面发出一阵阵猛兽的嘶吼声,铁笼一阵阵的振颤。 “啊,真的有野人啊!”夏雪有些胆怯,紧紧的依偎在我的身旁。 “哪里有什么野人,估计十有八九是骗人的!”虽然从小就听说很多野人的传说,但是目前为止科学都没有证实存在,我就不相信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山庄会出现这样的事。 “各位观众,各位来宾,下面大家不要惊讶,不要害怕,野人生猛恐怖,千万不要到台前来,小心伤害到大家!”小矮人口齿不清的吐出一连串的警告,“我们野人山庄的野人远比湖北神农架的野人来的厉害,大家千万不要上前,千万不要上前!” “妈的,别跟我整那些没用的,啥玩意,赶快把布扯下来让我看看!”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中年人站了起来,用一口正宗的东北话骂着那个罗嗦的小矮人。 小矮人有些难堪,脸上的汗珠滴答滴答的往下滴,他挠了挠头,一下把黑布从铁笼上扯了下来,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每个人表情都惊奇的看着铁笼里的野人。 这不是一个想象中全身黑毛,长的像黑猩猩一样的野人,这完全就是一个从美国恐怖电影《活跳尸》里面爬出来的丧尸,足有冬瓜大的脑袋上布满了疤痕,每一个血管都像爆裂过一样,血迹斑斑,一双深凹的眼眶里,两个鸽蛋般大小的眼睛上布满了红色血丝,黄色的斑点,鼻子部分没有鼻梁骨,两个窟窿直接冲上天空,不知是鼻涕还是黄脓流了出来,嘴巴里一双长长的獠牙伸了出来,不断的往外喷着恶气,两只耳朵的耳廓蜷缩耷拉在脑袋上,像两块没有活力的橡皮泥,不过个子倒是很高大,足有1米8,赤裸着上身,唯有下面遮着一块布,全身也是疤痕累累,没有一块好皮肤,一块块像鱼鳞一样的伤疤裹满全身,简直就是一个极品的野兽。 那个野人被困在笼中,看到众人对他指手画脚,反而冷静了起来,只是眯着眼冷冷的望着台下的观众,我有些发怵,要不是有道结实的铁笼困着,这个野人窜出来肯定把人给吃了。 “各位观众朋友,有人进来时怕买票不值得,这是完全错误的,我们野人山庄有很多精彩惊奇的东西展现给各位观众,希望你们会喜欢!”小矮人看见大家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又开始胡吹起来。 “阿强,这野人长的好恐怖啊,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夏雪小声的问我。 “可能是得了鱼鳞病吧,我看过报道,这是一种全身皮肤变异的怪病,这些混蛋,竟然把病人拿出来展览赚钱!”我对那个笼中的人有些怜悯。 小矮人在台上来回纵跳,不停的大肆宣扬,我看着笼中的野人紧紧的盯着小矮人,那眼中分明带着一种愤怒,如果打开笼子,野人一分钟之内便会把小矮人撕的粉碎。 “来来来,大家看看我们的野人的威力有多大?”小矮人接过后台人递过来的两只活鸡像笼子里一塞。 顿时野人变得狂躁起来,两只如铁钳一样的手抓住一只鸡,两个手一用力,一个活鸡生生的被撕成了两半,顿时鸡血飞溅,野人伸出长长的舌头将鸡血添得精光,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笼子里的另外一只鸡早已吓得是魂飞魄散,蹲在笼子的角落里抽搐,野人又将活鸡捏在手里,张开大口,一口便把鸡头活活的咬了下来,生吞活咽了下去。 下面的人显然都吓坏了,全场一片安静,个个都张大嘴一副惊恐的表情,和刚才色情表演时的兴奋的表情截然相反。 “大家看的满意不,我们的野人是以凶残著称,不知哪位观众敢上来和他较量一下!”小矮人继续煽动着气氛。 下面一片哗然,谁敢不要命去和怪兽拼命啊。 “你们的野人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是不是演员化妆的啊?”刚才那个大胡子又站了起来。 “要不这位大哥上来摸摸看!”小矮人一脸的坏笑。 “对对,你上去试试不就知道了!”下面的观众开始起哄,都极力的怂恿大胡子上去。 大家的一阵起哄,大胡子感觉自己的面子挂不住了,忽的从坐位上站了起来,下面的人拼命的鼓掌,夸他够胆子。 大胡子被别人吹捧,好像有些得意忘形,他提了提裤子,走上台去,大胡子来到铁笼前,先上下左右的观察了一番,那个野人没有什么动静,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大胡子渐渐的放大了胆子,隔着笼子把手伸了进去,先摸摸野人的胳膊,又摸摸野人的头,还不停的回头向观众挥手。 有些人就是那种活腻了自己找死的人,就如同现在这个大胡子一样,我强烈的预感到他肯定会出事,果然,大胡子再一次回头的时候,野人一下子拉住大胡子的胳膊,拼命的往笼子里拽,大胡子的半边身子都被拉的卡在笼子上,不停的叫唤着,下面的人一片哗然都不敢上去,这个急了那个小矮人,他拼命的叫唤野人松手,可是这个时候野人怎么会听他的话。 幸好大胡子的块头也不小,一手支撑在铁栏杆上,使用的向外用力,由于笼子隔着,野人也无法将大胡子拖进笼子,干脆拼命的嘶咬大胡子的手臂,顿时鲜血淋漓,血肉翻滚,大胡子痛的拼命叫喊着。 “嗷嗷!”野人突然发出一阵如狗叫般的声音,松开了嘴和手,瘫坐在地上,大胡子的手臂才得以解脱。 “妈的,今天晚上扒了你的皮!”这时大家才看见,小矮人蹲在笼子后面用一根电棍指着野人,刚才那一下,就是小矮人用电棍触到野人才让大胡子解脱出来。 说那时,那时块,正当小矮人蹲在笼边训斥野人的时候,野人一下从地上跃起,一把抓住小矮人的电棍,“啪啪啪”,电棍不断的发出火花,可是野人并不放手,反而趁势一抓,一下抓到了小矮人的脑袋,顺势一扯,小矮人耳朵连同一块头皮被扯了下来。 第八十三章鬼影 “啊啊啊!”小矮人的惨叫声充斥着整个表演大厅,台下所有的观众的都傻了眼,面露惊恐的望着台上发生的一幕惨剧。 野人把撕下来的头皮放进嘴里,心满意足的咀嚼着,血液从嘴角慢慢的流下,全场一片哗然,有些人坐不住了,纷纷的站起来想退场,顿时场面乱作一团,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咒骂声,小孩的哭闹声。 “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这是表演,大家不要害怕!”一个高分贝的声音从音箱里传了出来,随即上来很多的工作人员,把铁笼里的野人和受伤的大胡子小矮人一故脑的全部弄了下去。 全场的观众有些迷惘,都怔怔的站在哪里,分辨不出究竟这是表演还是惨剧,可是我心里明白,那满地的鲜血不会有错,那刺鼻的腥味不会有错。 过了一会,斜眼男子慢慢的走上台,扯着嗓子喊道:“大家看的过瘾吧,请大家安静下,下面的节目更加的精彩,不知各位南来北往的朋友相不相信有鬼的存在?” 全场的观众没有附和斜眼的问话,都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不知斜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家相信有鬼吗?”斜眼满头是汗,好像为全场的冷场气氛而焦急。 “我相信!”我的嘴一张开,便后悔了。 “噢,这位小兄弟相信,来来,我们来问一下,你为什么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呢?莫非你遇到过!”斜眼看着我附和,有些开心,下了台走到了我的身边,把话筒递给了我。 我浑身有些不自在,这一个低档次的演出场所,现在竟然像一个记者采访会一样,斜眼是那个记者,而我是个被采访的对象,我拿着话筒,看着所有的观众,脸一阵白一阵红,我镇定了一下,接过话筒,小声的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鬼神之说传了那么多年,一定有存在的道理,我相信有鬼!”说完之后,我的脸臊的厉害,赶紧把话筒还给斜眼。 “大家说这位小兄弟说的好不好啊?”斜眼拼命的想煽动现场的气氛。 没有人附和道,都是冷冷的表情看着斜眼,斜眼感觉有些失落,赶紧跳上台去:“下面的节目就是我们山庄最近新创的表演,是关于鬼的,不知各位朋友来凤凰山之前有没有听说过凤凰山间关于一个邪神的故事,这个节目就是百鬼聚会的场景,废话不多说了,请大家欣赏。” 斜眼刚退场,顿时整个舞台光线黯淡了下来,伴随着一阵鬼魅可怖的音乐,一个白色瘦长的身影从舞台后面慢慢的爬了上来,长发拖在地上,看不清脸,我的心顿时紧张了起来,这个样子像极了梅玉玲,夏雪攥紧了我的手,我强烈的感觉到她和我一样害怕。 忽然,那个身影抬起了头,观众发出一片惊叹声,那个演员的脸涂满了**,眼睛里流出一道血迹,嘴唇上厚厚的一圈口红,十分的恐怖,我不禁佩服这些山庄的创意真是别出心裁,这样的节目都能编排出来。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锣鼓声,四个黑衣蒙面的男子抬着一口硕大的棺材缓缓的走上台来,还不停的洒着冥纸,嘴里念叨有词,我的心更加的紧了起来,这分明就是我那天夜里在山神庙遭遇魔障时遇到的深山抬棺的场景,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我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抬棺材的四个人路过那个长发白衣的“女鬼”旁边,四个人沉下肩膀,把棺材狠狠的砸在“女鬼”的身上,等到再次抬起的时候,“女鬼”竟然消失了,下面的观众一阵惊呼,不停的交头接耳谈论着神奇。 “是不是魔术啊?”夏雪问到我,双手不停的颤抖着。 “雪,别紧张,都是表演,肯定是魔术,那口棺材没有底或者下面有一个大洞,那个演员直接钻进去就行了!”我不停的自我安慰,说实话,我也被这群人不可思议的表演吓着了。 第一幕场景就这样下去了,观众都不断的呐喊着过瘾,忽然灯光再次变幻,只剩下台上洒着一抹灯光,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漆黑,“哒哒”,一个头上带着猴子面具,**着身体的演员窜了上来,蹲在舞台中央,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嘭”的一下,演员的身边冒起一团火光,烟雾散去后,那个演员变成了一堆腐肉一样的东西蹲在那里,不再动弹。 “山馗,这肯定是山馗!”我的内心有些急躁,咽了口唾沫,这山庄究竟都是些什么人,怎么表演的那么惟妙惟肖,他们肯定都是知道这山馗内情的人,我忍住内心的狂燥,期待着更多的表演出现,也许这些暗示以后还能帮到莫非和江晴那对可怜的情侣找到山馗,想起那两人现在不知境况如何,我的心一阵颤抖。 “砰”的一声枪响过后,两个身背着猎枪,一身戎装的人走了上来,掏出一张地图指手画脚的比划了一番,围着舞台跑了几圈,忽然像是发现宝贝似的指着舞台中央那个腐肉模样的东西,两个人兴奋不已,赶紧跑到腐肉的旁边,一个人掏出一把刀子从腐肉的底部慢慢的割了起来,那东西竟然淌出了许多绿色的黏液,另一个人掏出一个大口袋,把腐肉样的东西放入了口袋,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把口袋扛了起来,绕着舞台转起圈来,忽然,后面的那个人掏出刀狠狠的插入了前面那个人的背后,那个人回头怨恨的眼神望着那个凶手,轰然倒地,那个凶手得意的望着倒下的人,独自扛起口袋吃力的向前走去。 又是一阵悠扬的唢呐声,八个赤裸着上身的演员抬着一个大轿子走了上来,轿上坐着一个面色威严脸色刷白涂脂抹粉的人,那个人装束奇特,头上剃了一个阴阳头,还结着一个发髻,身上穿着一身长袍,与其说是长袍,倒像一个日本男子的和服。 “啪”的一下,我心里一惊,矿泉水瓶跌落在地,逐渐一个猜想从我的大脑里面冒了出来。 第八十四章小侉子重现 农家女舍的农妇曾经说过多年前凤凰山这里曾经来过一队寻找山馗的日本兵,所有的日本兵都被张家湾的村民杀光了,唯独一个日本兵的头目失踪了,那个头目肯定是寻着了山馗的踪迹,至于最后出现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这舞台上这个奇怪装束的男子肯定和这个日本兵的头目有关系,难道这山上所说的守护山馗的邪神就是这个日本头目的鬼魂。 我想到这里,有些慌张,不知如何是好,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把这传说演的那么惟妙惟肖,一丝丝不祥的预感从我的心底冒出,这两天在凤凰山景区出现两个日本人和莫非江晴二人所提及的叫坂本晋一的日本人又和这个有什么联系?一连串的疑惑让我的眼睛一步也离不开这舞台上的演出。 舞台上,那个扛着口袋的“杀人凶手”在舞台上转了几圈,忽然来到了那群抬着轿的人面前,那个“凶手”一看见这群装束奇特的人,心里一惊,重重的摔到在地,坐在轿上那个怪人忽然眼睛闪现绿光,口中喷着雾气,雾气喷到了那个“凶手”身上,变成了一尊冰冻起来的雕塑。台下的观众看得惊奇,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虽然我的不祥预感越来越激烈,但是看见那么多的观众在场,倒也壮了几分胆量。 几个台轿子的人慢慢的放下轿子,轿上那个怪人走了下来,站在了那个雕塑的前面,扯着身上的和服,盖住了雕塑,渐渐的血水从衣服中留流淌下来,等到褪去和服的时候,那个雕塑就像是一个抽掉骨肉经血的皮囊,再也支撑不起来了,软软的瘫到在地。 一幕幕血肉模糊的表演,反倒激发了在场观众的热情,一个个大呼小叫,气氛变得和前面色情表演一样热烈起来。 忽然,我感觉台上八个抬轿的演员好像少了一个,正在思索之间,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从我的耳边传了过来,“阿强,夏雪,你们赶快过来。” “嗯,你是谁啊?”我和夏雪同时转过头去,一个头戴面罩的黑衣人站在边上叫着我们,正是台上那个抬轿的演员。 “不要说话了,赶紧过来。”那个黑衣人焦急的催促着。 “你是谁啊?怎么认识我们啊!”我非常的惊奇这地方怎么会有人认识我们俩。 “俺是刘晓军,边上说话!” “小侉子,兄弟,怎么会是你啊!”我和夏雪都有些意外,自从毕业那天晚上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小侉子,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我赶紧挪动了脚步,跑到边上没人的地方。 “你们赶快跟我走,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小侉子有些焦急,拉住我和夏雪的手就往后台走。 “究竟怎么了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我实在有些意外。 “别多说了,赶紧跟我走,迟了就出不去了!”小侉子带着我们在屋子里穿来穿去。 “你快告诉我究竟怎么了啊?”在黑暗里,我拉着夏雪的手只能凭感觉跟在侉子的后面。 “你在台上看见的所有的演出都是真实的,根本不是什么表演,那些血肉模糊的场景都是真实。”侉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什么?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这山庄究竟是干什么的啊?你怎么会到这里啊?”我一连串的发出了很多疑问句。 “这里具体的俺也不知道,因为在家里找不到工作,俺就出来碰运气,正巧碰到个演出团招收人,因为俺在家乡念过几年武术,俺耍了两套他们就要俺了,他们就把俺带到这凤凰山做了表演,俺刚来两天,就一直演这个抬着轿子的演员,不过俺觉得这个团有些诡异,每次表演完后就把俺们同时招进来的人带到一个黑屋子里锁起来,每次俺们下场后都能听见大厅里面的观众发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俺出来上厕所的时候,看见山庄的那些人抬着一具具好像人的尸体一样的东西往山上运去,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俺非常怕的慌,一直寻思着想溜,可是他们看得很紧,俺也没有机会,刚才在台上看见看见你起来说话,俺就认出你来了,所以俺就找你来了!准备和你一起溜走!”小侉子一连串的话语有些凌乱,但是我也大致听出了这个山庄确实很诡异。 “怎么走啊?你认识路吗,侉子?”走来走去,我一直感觉在黑暗中兜圈子。 “俺也不知道对不对,总之山庄里面的人出去都是走的这条路,好像没有人走前面的大门,而且演出的时候,外边的大门都是锁上的。” 恐惧的感觉来自于未知和黑暗,尤其在这条没有一丝光线的长廊里转悠,我的心实在揪得很紧,我拉着夏雪的手拼命的跟紧侉子,这时候侉子就是我们的救命稻草,忽然黑暗的背后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叫声,如同屠杀一般,我顿时慌了神,这个山庄虽然诡异,也不至于将这么多的观众全部杀死吧!想到这里,我不禁万幸遇到了小侉子,否则这时已葬生与此了。 “小心,后面有人!”侉子轻轻的叫了一声。 我侧过身去,果然瞥见身后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那个身影一直飘飘忽忽的跟在我们的身后,黑暗中这个白影显得十分的扎眼和吓人。 夏雪十分的害怕,把我的手捏的紧紧的,我虽然心里十分的害怕,但是此时我感觉夏雪更加的需要我的保护,我镇定了一下,一下子转过身来,对着那个紧紧跟随的白色身影。 那个白色身影弓着身子,穿着一身白色的戏服,长发盖住了脸,双手抬着一直跟着我走,分辨不出是人是鬼,由于我突然站住了,那个白色的影子撞到了我的身上,那个白影缓缓的抬起脸,一个白色的面具卡在脸上,我壮了壮胆子,一拳打在那个白色的面具上,“砰”的一下,那个面具碎了,一连串奇怪的虫子飞了出来,不停的撞击在我的脸上,我感觉我的脸蛋麻木了。 “不好,快跑!”我下意识的一拉,摸到了夏雪的手,拼命的往前面跑,跑动中,我感觉我拉着的手有些奇怪,非常的有骨感,平时夏雪的手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有些纳闷。 四周静悄悄的,我实在跑不动了,只得停下来,喘口粗气,“雪,侉子,你们怎么样了啊?”我摇了摇夏雪的手,没有任何回应的声音,我感觉不妙,我赶紧松开夏雪的手,“卡拉”一声,地上传来一阵清脆的破裂声。 我放下背包,摸索着找到了一个电筒,有了光线,我顿时变得镇定了许多,我就着光线像四周环顾了一下,这一看不要紧,吓的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八十五章墙上的脸 四周竟然是一条狭窄的石道,看上去有些年代了,不像是个天然的石道,像像是一个人工开凿的隧道,虽然石壁上早已布满了厚厚的一层青苔绿藓,但是砖瓦结构仍能看出是人工建筑的杰作。 夏雪和小侉子不见了,我心里异常的焦急,这里只有一条长长的隧道,四周没有其他的路了,他们去哪里了啊?一阵阵的凉飕飕的风从前面吹来,看样子前面就是和外边相连的洞口,一种求生的渴望驱使着我爬起来拼命的往前走去。 “卡拉”一声,我感觉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裤脚,让我动弹不得,我下意识的低头一看,一只白色粲然的骷髅手勾住了我的裤子,我用力的一甩,骷髅手重重的摔在墙壁上跌得粉碎,看样子刚才我拉住的手就是这个骷髅。 石道中异常的干燥,看样子很少有人到过这里,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带着疑惑一步一步的向前挪着,洞里有很多的尸骨,有的还完好无损的靠在墙上,虽然已经化为了骷髅,但是那张的大大嘴巴显示出死者死时十分的恐惧。 “夏雪侉子,你们在哪?”我感觉嘴巴麻的厉害,话音都有些变型,可能刚才喷到我脸上虫子有毒性,我摸了摸脸蛋,感觉脸肿胀的厉害,我有些担心,不会因此丧命与此吧。 我小心翼翼的打着电筒照射在洞壁上,洞壁上画了一些怪异的壁画,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偶然爬过的一些蜥蜴,再也别无他物,“呵呵”洞中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笑声在这洞里显得十分的恐怖和鬼魅。 “谁?出来!”我握紧电筒,四处环顾了一下,什么也没有,我感觉精神有些崩溃了,只能拼命的喊叫来给自己壮胆。 “呵呵!”又是一阵鬼魅的笑声。 我发现声音是从前面的墙上传过来的,我哆哆嗦嗦的走到前面,用手电照了照墙上,这面墙上模糊的画着一个人脸的图案,我向前凑了凑,依稀分辨出墙上画着一个男孩的脸,那画上的脸有如真人脸蛋大小,非常的惟妙惟肖,我盯着那张脸看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那张活灵活现的脸好像不是画上去的,勾勒线条的墨水好像还没有干,我伸出手指点了点墨迹,竟然十分的湿润,我搓了搓手指,有些黏黏的感觉。 忽然,那画上男孩的眼睛竟然动了一下,我吓得赶紧退后了两步,“呵呵”,一个身形矮小的黑影从我身边窜了过去。 我举起手电向那个身影射去,果然是一个男孩的样子,但是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当今的小孩的服装,那个男孩在不远处盯着我看,不时发出一阵“呵呵”的笑声,好像在等我和他一起走,我犹豫之间,远处又传来一个女人的惨叫声,好像是夏雪的声音,我赶紧跟着男孩像前跑去。 那个男孩带着我走了几十米远,忽然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等我跟上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男孩的踪迹,四周还是同样的石壁,我向两边的石壁上踹了两下,坚实的洞壁没有任何的反应。 “救命啊!”一个女人的呼叫声隐隐约约从洞里里面传了出来。 “夏雪,是你吗?”我趴在墙上,耳朵贴紧坚实的洞壁,是夏雪的呼救声,可这墙壁怎么才能进去啊,我拼命的锤打着墙壁也无济于事。 “哎唷!”我的耳朵像是被人狠狠的扭了一下,我摸着耳朵,纳闷的望着墙壁,这才发现墙上又出现了那个男孩的脸的图案,可是这次略微有些不同,那个男孩的鼻子好像立体了许多,换句话就是说那张脸的鼻子凸了出来。 这凸出的鼻子难道有什么暗示吗?我伸出摸了摸那个鼻子,“呼”的一声,墙上喷出了很多的灰尘,弄的我满脸都是,我终于明白了,这个凸起的鼻子就是石壁的机关,我用力的扭转了那个鼻子,“嘎吱吱”一声巨响,石壁露出了一条缝隙。 一个诺大的暗室呈现在我的面前,像是一个张大嘴等待吞噬人的怪兽一样,我正犹豫着进不进去,“救命啊,是阿强吗?”夏雪的呼救声让我不假思索踏进了暗室,暗室的顶端竟然和外边是相通的,几处窟窿竟然透进来少许的光线,但是足以将暗室里面照的很亮了。 当我看见夏雪和侉子的时候,我有些惊呆了,两个人被一个巨大的白色虫茧样的东西紧紧的包裹起来,只露出头在外边,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吃力,拼命的向把头伸出来。 “你们怎么了啊?”我从口袋中掏出那把小刀,向他们二人走了过去。 “救命啊,你是谁啊?”夏雪看见我走过来拼命的叫喊。 “我是阿强啊?”我有些纳闷,难道夏雪被包裹的紧了,大脑开始缺氧了,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阿强,你的脸怎么了啊?”夏雪朝我努了努嘴。 “不知道呢,刚才被一群虫子蛰的!”我活动活动了嘴巴,竟然已经毫无知觉了,整个脸都麻了起来,口水不断的流出来。 “不要愣着了,赶快把俺们救出来!”小侉子的脸都憋红了。 “噢!”我随手一刀向茧子上划去,可是一刀下去,茧子上连个痕迹都没留下,“这什么东西啊?这么结实!”我把刀子搁在茧子上来回的割,没有一点反应。 “不知道呢?刚才你一嗓子喊道快点跑,俺就拉着夏雪往前跑,忽然一个很粘稠的东西把我们黏住了,醒来时就发现我们被困在这里了!”侉子扯着嗓子拼命的喊道。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那些山庄里面的人和这凤凰山的一系列怪事有什么关系呢?”一连串的疑惑逼得我直抓脑袋。 “俺也不晓得,总之肯定有问题,这山庄里面的人怪的很,经常一些长的稀奇古怪的人出现,俺刚来的时候非常的害怕!” “那个恐怖的野人你见过吗?” “当然见过了,那家伙饭量恐怖,一顿能吃20斤肉,俺说兄弟,你能不能不要罗嗦了,把俺们放出去再说!我已经透不过气了!”侉子已经快憋的背气了。 “别急,这东西结实的很,我来想想怎么办?”我浑身上下摸索着,半天掏出了一个打火机,“这个不知道行不行?” “别罗嗦了,赶紧试试吧!”侉子已经不耐烦了。 第八十六章虫茧 “噗”微弱的火光飘忽不定,我用手护着打火机的火苗靠近了侉子的身边,我一直举棋不定,生怕这茧子像浇了汽油一样一点就烧的旺盛,那样侉子和夏雪就没命了。 “阿强,你犹豫啥啊?快点那,俺快憋死了!咳咳咳!”侉子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我再也不敢多想,赶紧把打火机凑上了硕大的虫茧,“呼”的一下,虫茧果然烧着了,不过不是想象那样火苗烧的旺盛,只是茧子通体发出幽幽的蓝色火光,蓝色的火光就这样不紧不慢的燃烧着,茧子始终没有化为灰烬。 “妈呀,怎么越来越紧了啊,完了,完了,俺要被勒死了!”侉子好像更加的难受,不停的想扭动身体。 “这这么办啊?”我看着那茧子没有燃烧成灰烬,反而越缩越小,怪不得侉子越来越难受! 我心里十分的焦急,在原地急得来回踱步,忽然我的手被人拉了一下,一股彻骨冰凉的感觉沁人心寒,我赶紧回头,诺大的房间空无一物。 “阿强,你后面,后面有一个小孩!”夏雪拼命的朝着我身后努嘴,表情充满了惊恐之色。 我转身低头一看,果然刚才领着我走的那个小男孩正蹲在地上看着我,我终于看清了那个小孩的相貌,白色的脸蛋上面透出一股黑绿之气,十分的吓人,我赶紧后退了几步,惶恐的看着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冷冷的看着我,许久才张开嘴巴:“用墙上的苔藓和着你的血,照着墙上的那个图案画在茧子上就可以解破了!” 顺着小男孩手指的方向,我这才看见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油纸,上面印着一个行书体的“武”字,我心里有些嘀咕,这个小孩究竟是什么鬼怪,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奇怪的地方?他一次一次的帮助我们有什么目的吗? “阿强,赶快照他说的做啊!夏雪快撑不住了!”侉子真怕我不救他,连忙把夏雪给搬了出来。 这时候也实在没有办法了,而且那个小男孩坚毅的表情相信让我相信这是解救他们的唯一办法。我从背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打开后想把水倒掉,留个空瓶子以作备用。 “俺说你能不能不糟蹋水啊?俺都渴死了,给俺喝两口!”侉子把头伸的高高的,像一直嗷嗷待哺的呆头鹅一样。 我分别给二人灌了一些水,把空瓶子留了下来,我用刀子把瓶子划开,留个底子作为容器,墙上的苔藓看起来很厚,可是采的时候却很难采下来,费了半天的功夫,才收集了一小把,我把湿润的苔藓放在瓶子里,看了看那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伸出自己的指头示意我割破手指,我咬了咬牙,用刀子割破了手指将血滴在苔藓上和均匀。 我伸出手指沾了少许的混合物照着墙上的那个“武”字依葫芦画瓢样的在裹着夏雪的茧子上画了起来,当一个字完成的时候,茧子里发出一股热气,不断的通过夏雪脖子处的缝隙喷了出来。 “好热啊!我好像要烧着了!”夏雪一阵阵的尖叫,我站在边上束手无策,只能不断的望着小男孩祈求支援,那个小孩面无表情只是紧紧的盯着夏雪,“噗”的一下,茧子陡然炸开了,一汩汩粘稠的液体不断的流了出来,夏雪也随之解脱了。 还好,夏雪全身出了布满粘稠的液体,别无大碍,我把她扶到墙边休息。 “阿强,轮到俺了,快点啊!”侉子急切的喊着。 侉子的茧子上冒着蓝荧荧的火苗,我不敢贸然触摸,只能试探的去触摸火苗,那蓝色的火竟然没有温度,甚至还有一些冰凉彻骨的感觉,我有些纳闷,这些火会不会有毒啊,但是侉子的催促声让我焦躁不安,我索性闭上眼睛,沾着混合物在茧子上画了一个大大的“武”字。 “咦,咋没有动静啊!”侉子和我都有些纳闷,侉子拼命的伸长脖子想看我写的字。 “阿强,你有没有写错啊,人命关天的事啊!”侉子的脸蛋都变成了青瓜的颜色了。 “‘武’字我还能写错啊。”我不以为然的说道,当我再一次看着茧子上写的字时,我的脸有些发烫,果然那个“武”字我少写了一个点,怪不得侉子的茧子打不开了。我随便和侉子扯了两句,趁他不注意,顺势在茧子上加了一点。 一阵热气喷出后,侉子终于也解救了出来,他蹲在地上拼命的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说:“阿强,你个倒霉鬼,遇见你真是倒霉了。” “侉子,要不是我来,你还在那个团里干着,迟早玩完!” “哎,你们两个毕业了怎么有雅兴到这里来旅游啊?你们不用找工作吃饭啊?”侉子对在这奇怪的地方遇见我们还是感觉到很惊讶。 “哎,你以为我们不想啊,实话跟你说吧,兄弟,毕业前那天我遇鬼了,我这是迫不得已啊!”事到如今,我也憋不住了,孙婷婷和李宇飞不见了,又冒出来一个侉子,我只能把所有的遭遇全部告诉他,我觉得侉子这种机灵的人能够帮助我完成梅玉玲的心愿。 “什么啊?撞鬼了,赶快说说看!”侉子顿时来了兴趣。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我又把从学校到这个暗室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叙说了一遍。 “不会吧,那么邪门!”侉子夸张惊讶的表情让我想起了那天在旅舍和孙婷婷他们三人说话时的样子。 “兄弟,我需要你的帮助,不知你意下如何?” “一句话,反正工作也难找,只要有吃有喝就行!”侉子倒是个爽快人。 “钱没有问题,我身上多的是,我也一直纳闷,为什么在学校毕业之前那么多年都没有遇上这些奇怪的事情,单单踏上这条路之后就怪事不断啊!”我不住的感慨道。 “上学的时候,我们一直活在父母精心照顾的温床里,经历东西实在太少,也许这条路预示着社会是何其的险恶和困难!”夏雪半天冒出了一句极富哲理的话。 第八十七章日记本 “嗷嗷!”那个小男孩突然发出一阵怪异的叫声,好像提醒我们不要胡扯八道忘记了他的存在。 我们三个人赶紧转过头来,不停的给那个小男孩作揖以感激救命之恩,那个小男孩缓缓的走到我们三人的身边,用手指了指墙上的那张写着“武”字泛黄的油纸,我们迟疑之间,一阵阴风挂过,等到我们再次回头的时候,小男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们怎么出去啊,阿强?虽然解脱虫茧的束缚,但是还是要尽快的走出这暗室啊?”夏雪实在不想在这里多呆一秒钟了。 “是啊,可是这四周都是密闭,怎么才能出去啊,我的脸是不是变得越来越肿了啊?”我感觉我的脸变得越来越大了,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如果不尽快走出这暗室,必将毒发生亡。 “你的脸都有猪头一样大了。”侉子一边比划着一边乐呵呵的笑个不停。 “你们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刚才那个小男孩指着这墙上的油纸,可能所有的线索都在这油纸上,你们还不快去看看。”由于经历的怪事多了,夏雪也开始变得大胆和理性了。 墙上的油纸挂的很高,我和侉子两个人都够不着,“侉子,你蹲下,我踩着你的肩上去。”我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没有侉子的粗壮,赶紧吆喝了侉子一声。 “怎么是俺啊,你不能蹲下去啊!”侉子一脸的不乐意。 “这油纸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妖魔鬼怪的东西,你要乐意,你上去啊!”我故意用激将法刺激侉子。 “好好,那俺蹲下!你慢点啊!”侉子撅起屁股蹲了下去。 我小心翼翼的踩着侉子的肩膀扶着墙往上去,正好能够够着那张油纸,我端详了那张油纸半天,除了那个“武”字,其他没有什么特别的。 “兄弟,发现什么问题了吗?快点啊,俺坚持不住了!”侉子费力的顶了顶肩膀。 “阿强,你看油纸的背面,可能有线索!”夏雪不停的催促着。 我慢慢的揭开油纸,果然在油纸的后面发现了一个窟窿,窟窿里面有一把东洋刀和一本已经泛黄的笔记本,我把两样东西小心翼翼的取出,递给下面的夏雪。 东洋刀倒是没有什么奇特的,估计是那多年前的日本兵留下来的,所有的线索应该集中在这个笔记本里。 我翻开笔记本,顿时傻了眼睛,除了内页第一页写着“坂本狮人”的人名能够认得,里面全部是日文书写的字体,从格式上来看,这应该是一个日记本,不过很难看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这毛玩意全都是鬼子话,咋办呢?”侉子翻着这个笔记本一脸的茫然。 “我来看看,在学校时我选修过日语,不知道能不能看懂!”夏雪的一句话无疑雪中送炭。 “那快翻译下,有什么重要线索!”我和侉子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夏雪显然也不是太精通,只是结合日语字根和中文汉字的意思连估带猜的翻译着。 “昭和17年”夏雪开始翻译。 “等会,妈的死鬼子用这年号,昭和17年是哪一年啊?”侉子平时一马虎的人,这时到非常好学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总之是抗战的年代!” “噢,俺多嘴,夏雪你继续!” “那我继续了,昭和17年,大日本军队在太行山地区遭遇中人民队伍猛烈反攻,我军伤亡惨重,我奉渡边大佐之命带领40名士兵绕过河南牛首山,前往秦岭地区寻找山馗,此次行动属于一级机密,一路上,我们昼伏夜行,绕过中的追捕,于11月20日达到凤凰山地区,来到一个叫张家湾的村庄。” “张家湾,肯定和我们去的是一个地方?”我惊叫道。 “山馗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夏雪有些不理解。 “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好像很多人都在寻找他,看样子是一等一的宝贝!”我只能这样估摸着。 “乖乖,有那么厉害,俺倒也想去寻这宝贝了,以后一生都不用愁了!”侉子张大嘴巴惊叹道。 “估计你没那个命啊,不知多少人死在这寻找山馗之路上,雪,接着往下念!”我催促道。 下面的几页讲的都是这群日本兵驻扎在张家湾,每天都去寻找山馗,不过由于山高险峻,很多日本兵不是坠崖身亡,就是遭野兽袭击而死,渐渐的很多日本兵不再听从坂本狮人的命令,都蛰伏在张家湾作乱,而坂本狮人则单枪匹马独自一人坚持在山上寻找山馗。 “找没找到啊?”侉子有些急躁。 “别急,我还看着呢?”夏雪给了侉子一个白眼。 “找到了,这里有了!”夏雪惊喜道,“这是我独自上山的第31天,凤凰山的气候已经变得越来越冷,我已经和山下的士兵失去了联系,这些天我一直睡在一个山洞里,饿了就抓只鸟兽充饥,渴了就喝山泉,但是渐渐的由于天气转冷,已经很难寻觅到鸟兽的踪迹,我已经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不过感谢天皇,感谢神灵,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因为我在溪边饮水时,发现了山馗的踪迹,这个东西果然如大佐描述的一样,猴头人身,不过那东西行动迅速,当我扑上去的时候,它一溜烟的向丛林中奔去,幸亏我的枪里还留有一颗子弹,那原本是留给我自己的,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我瞄准了山馗,扣动了扳机,打中了山馗,那东西顿时倒在地上,不过当我跑到山馗身边的时候,那东西竟然变成了一堆腐肉,我不知道这堆腐肉还能不能在帝国的战事上发挥作用,我没有办法只能将这堆腐肉带回洞中!” “日本鬼子拼死拼活的寻找这山馗有什么用啊?”侉子依旧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我曾经听莫非和江晴二人说过,这山馗能够医治世间百病,难道鬼子也是捉住山馗来医治战场上受伤的人吗?”我只能揣测至此。 “看这日记上的描述,山馗的体积不应该很大,战场上那么多的伤亡,一人一小块肉也不够分啊?估计不是用来疗伤的!”夏雪插了一句。 “赶快往后翻啊,俺又看不懂,只能是个睁眼的大瞎子!” “你以为那么好翻译啊,我都看的累死了,这字迹隔了这么多年都模糊了,我眼睛都看疼了!”夏雪不高兴的撅起了嘴巴。 第八十八日记本2 “就在我得到山馗之后的当天夜里,一场大雪突然降临了凤凰山,山上一夜之间全部变得银装素裹,我冻得实在受不了,准备向山下张家湾进发,与山下的士兵汇合,疏料大雪封山无法找到原来的道路,我在凤凰山上转悠了一整天也没有找到下山的道路,四处碰壁,步步悬崖,我的四肢已经懂得僵硬了,而且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感觉体力越来越难以支撑下去,就在我快要晕倒之时,我的脚下一软,跌落到一个地道里,这个地道应该是中国古代的防御攻势,四周青砖绿瓦,幽静非凡,虽然缺少生气,但是相比天寒地冻的洞外,这里倒是十分的暖和。”夏雪吃力的翻译道。 “地道,看样子这个鬼子所说的地道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侉子惊叫了一句。 “侉子,你现在这句话等于废话,谁不知道啊,别打扰夏雪,让她继续!”我白了侉子一眼。 “我全身的力气已经耗尽,无法再爬出洞口,只能在这个地道里呆下去,这个地道幽长的好像没有尽头,我连续在里面转悠了两三天也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今天我找到了一个隐藏在墙壁背后的暗示,这里没有任何暴风雨雪的侵袭,暂时不至于冻死,但是饥饿是最大的问题,这里除了冰冷的墙壁什么也没有,我的大脑开始迷糊,不知还能否活到明天!”夏雪咽了一口吐沫,揉了揉自己开始瘪下的肚皮。 这是我们都才反应起来,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我们也都饿的慌,可是这里如坂本狮人描述的一样除了冰冷的墙壁和苔藓,没有任何可以充饥的东西。 “我们想办法出去吧,不看这个东西了,否则我们真会饿死在这里的!”夏雪充满祈盼的眼神看着我。 “雪,除了顶上的几个小洞,怎么出去啊?你继续念,那个坂本狮人肯定没有死,也许出去的线索就在后面。”我失神的望着顶上小洞透过的几丝光线。 “念吧,念吧,实在出不去俺就把你们两人杀了吃?哈哈!”侉子嬉笑的望着我们。 “靠,先把你杀了吃,你的块头大,能够撑的久一些。”我回敬了侉子一句。 “别吵了,我继续念了!”夏雪有些不高兴了,“作为一个大日本帝国的军人,我无愧于天皇,无愧于伟大的战争,找到了山馗。但是我势单力薄,无法将山馗带回去,为了发扬武士道的精神,今天我决定剖腹自杀,以死来捍卫帝国的尊严。 “妈的,就这样死了,还有什么线索啊!哎,完了,看样子真要死在这里了!”侉子听到这里有些急了。 “别吵,还有很多页呢,死了就没戏唱了!”我白了侉子一眼。 “坚忍忠义的‘武魂’旗挂在墙上的时候,我的内心涌起一团沸腾的热血。”夏雪的口气带着一种厌恶。 我知道她在这个社会上还算是一个愤青,特别反感日本人这种战争的借口,这也是我欣赏她的地方,“是墙上这个‘武’字吧?” “肯定是的!往下念吧!我快饿死了!”侉子附和道。 “这场帝国战争中,我是第一次使用这个刀,但是不是砍向敌人的头颅,却是留个自己,我没有一丝的畏惧,但凉的刀韧滑过肌肤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彻骨的疼痛。”夏雪在读阅这段的时候竟然犹如朗诵一般,抒发着自己内心的快感。 “夏雪,你还真变态,这自杀的话到你嘴里就好像唯美的诗句一样。”侉子没有谈过恋爱,不太了解女人的心理。 “腹部的肌肉凭添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夏雪瞪着侉子,“什么我变态,是这个鬼子变态,这么变态东西写在着日记里!” “别再打岔了,你看外边的光线都黯淡了,这样下去迟早都死在这里!”我抬头望了望光线,十分的焦急。 “正当我用力想转动刀把的时候,‘咚’的一声,好像有东西从上头坠落下来,我勉强支撑着走出暗室,一只兔子窜了过去,我顿时有了生的希望,可是那只兔子实在窜的太快,眨眼之间,便消失在暗道里,我苦笑了一下,便合上了自己的眼睛,又是‘咚’的一声巨响,一个更大的身影从上面跌落下来,我勉强睁开眼睛,原来是一个穿着棉衣的中国小男孩,大约十来岁的样子,从装束上来看像是一个打猎的小孩,小孩跌的不轻,腿好像摔断了,在地上不住的呻吟,他看见我血肉模糊的样子非常的惊讶,一边捂着伤腿,一边惊恐的望着我,他顿时的惊恐的想外呼救,洞外沙沙的脚步声证明还有其他的中国猎人在,我赶紧跃过去,紧紧的捂住小孩的嘴巴,那个小孩拼命的蹬腿,我感觉全身的力气快要耗尽了,我咬牙拼命的坚持,一会功夫小孩便停止了动弹,死在了我的怀里!”夏雪一口气讲到这里,话语有些哽咽。 “妈的,死鬼子临死前还要害死我们的同胞!”侉子把拳头捏的嘎巴嘎巴响。 “我不想念了,阿强,侉子,这个鬼子是个畜生!”夏雪听了侉子的话,忍不住抽泣起来。 “哎,雪,别难过了,毕竟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抗战时还不知多少无辜的中国人死在鬼子的屠刀下,眼下最重要的是继续念完这个日记本,找到出去的方法!”我轻轻的拍着夏雪的后背。 “嗯!”夏雪抹去眼角的泪水继续往下念,“我十分的紧张,外边的呼喊声一直不断,我足足等了一个钟头,外边的呼喊声和脚步声才渐渐的远去,我才松了一口气,我看着死在我怀里的小孩,一个可怕的念头渐渐的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夏雪说道这里面无表情,再也不吱声了。 “雪,你怎么了?你倒是念啊?我们都急死了!”我一把抢过夏雪手中的日记本翻了半天,无奈一句话也看不懂,只能交还到夏雪的手中。 “夏雪,你念啊,你这不急死人吗?”侉子差点要给夏雪磕头了。 “哇…。哇!”夏雪像是一个委屈了好久的孩子,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第八十九章奇痒的脸 也许所有的线索都集中的日记本里,小男孩的身世之迷,逃出这该死暗室的方法,寻找山馗的线索,所有的东西都依赖夏雪一一去解答,可是现在她却哭个不停,让我和侉子一筹莫展。 “夏雪,你别哭了啊,究竟上面写的什么啊!”我已经有些疲倦了,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夏雪如此感情用事,实在让我有些气恼,我忍不住向她吼道。 “阿强,那个混蛋的鬼子不是人啊,他把小男孩的尸体给吃了啊!呜呜呜!”夏雪猛然扑到我的怀里,宣泄着内心的痛苦。 其实刚才夏雪翻译的时候,我已经基本上猜测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我不晓得这种撕心裂肺的恐惧和痛苦放在夏雪这种柔弱的都市女孩身上是如此的残忍,我不禁长叹了一声,后悔毕业那天晚上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跑去荷花池边,惹上了梅玉玲这个厉鬼,否则也不会有这次旅行,经历那么多恐惧的事情,还要别人牵扯了那么多的痛苦和恐惧,我的内心深深的自责起来,李宇飞孙婷婷夏雪他们无谓的跟着我一起踏上着生死不归路,李宇飞和孙婷婷能及时的退出这条“死亡之路”,他们是正确的,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中途退出,想到这里我渐渐的开始原谅了孙婷婷和李宇飞的临阵脱逃,可是对于夏雪的真心的追随,我心里尤为难过,我暗自发誓要尽我最大的努力让她不受到伤害,可是眼下如何逃出这阴冷的暗室是最重要的事情。 “喂喂,你们不要卿卿我我了,你看你们的身后!”侉子坐在地上拼命的向后蹬着腿,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我把夏雪慢慢的推开我的怀抱,转过身来,那个小男孩面对着我,紧紧的盯着我们看,那双空洞深邃的眼睛竟然流出了泪水,我无法去判断鬼能否流眼泪,只是从他表情判断他有事求我们。 “这日记里写的那个被吃掉的孩子是你吗?”我惶恐的问道。 小男孩点了点头。 “你要我们做什么啊?我们一定满足你的心愿!”夏雪的怜悯之心也战胜了恐惧,开始和小男孩的鬼魂沟通。 小男孩听到夏雪的话之后苍白的面容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慢慢的挪动着脚步,向暗室的拐角处走去,我看着小男孩飘浮轻盈的鬼魅,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几十年前,他悲惨的死于日本鬼子的屠刀下,至今依然不能安息,一直受困在这阴冷的暗室里,不知外边的世界已经过了几重天了。 暗室的拐角处什么也没有,小男孩站在我的腿边指着拐角的地面,不敢靠前,好像十分的害怕,毕竟是小孩,即使已经变成鬼了,还对很对东西充满着恐惧。 “下面有什么啊?”我蹲下身来,用一张亲切的表情询问着小男孩,我似乎忘记了小男孩是鬼,两只手搭在了小男孩的肩膀上,顿时一股彻骨的寒气从我的双手传遍了全身,当寒气游走到我的脸上时,我的脸奇痒无比,似乎有千万只虫我的脸里爬动,我忍不住在自己的脸上一阵狂挠,“我的脸怎么了啊?”我惊恐的问道夏雪。 “阿强,你怎么了啊?整个脸都快变成黑色了。”夏雪有些惊惶失措。 “我的脸里面是不是有东西啊?有镜子吗?” “有,你等下啊!”夏雪翻开背包一阵摸索,幸亏女人都有随时携带化妆包的习惯,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镜子。 我打开手电筒借着光线,终于看见了我的面貌,整个脸变得黑紫肿胀,嘴唇外翻,而且好像很透明,在镜子的倒影下确实像一张恐怖的鬼脸,我凑进一看,发现黑色透明的脸里好像有一只只白色的虫子在爬动。 “完了,完了,这怎么办啊,刚才我在暗道里肯定中了那个白色鬼影的邪术了!”我的声音充满了颤抖。 “这怎么办啊?这和那孙婷婷吃的尸蛹是不是一样的啊?赶快想办法出去啊,回到安水县城找到那个老苗医,也许还有救啊!”夏雪已经乱了方寸。 “眼下怎么出去啊,小朋友,你知道这里怎么出去吗?”侉子焦急的询问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不解摇了摇头,这下让我们彻底的绝望了!我一下子坐在地上,颓然的望着暗室顶上透过的光线。 “嗷嗷!”小男孩不停的叫唤着,指着拐角处的地板。 “别烦我,我已经是快死的人了,马上就要和你一样长眠在这里,以后一辈子都和你相伴了!”我有些恼羞成怒,向小男孩吼道。 “阿强,难道我们就要困死在这里了吗?”侉子和夏雪同时发出一声长叹。 顿时暗室里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不再作声,绝望的感觉犹如死寂的气氛一样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忽然,小男孩从地上捡起一块尖角的石头,跑到了我的面前,用石头在我面前晃了晃。 “你要干什么?”我看着那尖尖的石头有些害怕。 “你不要动!”半天,小男孩冒出了一句话,把石头的棱角放在了我的脸上。 “快滚开,他已经要不行了,你就不要再折磨他了!”夏雪举起背包,用力的砸向小男孩。 背包砸到小男孩的身上,一点反应也没有,鬼魂就是一个虚无的影子,无法对他构成任何的伤害。 “雪,你别动,他好像要救我!”我看着小男孩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杀气,连忙劝住夏雪。 冰冷的石头划开我额头的皮肤,一阵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由于我整个脸都麻木了,没有一丝的疼痛。小男孩站了起来,张开嘴巴,对准我额头的伤口用力的吸着,我感觉脸上一阵清凉,舒服了许多,一阵阵黑色的血液被小男孩吸了出来,脸上的肿胀也消了许多,但是脸上的奇痒的感觉还没有消失,那些白色虫子依旧在我的脸里爬动。 “阿强,消了许多啊,太好了!感谢这位小兄弟了!”夏雪抱着我喜极而泣。 小男孩松开了口,愣愣的望着我们,他的全身倒变得黑紫起来,表情十分的痛苦,忽然全身一阵抽搐,不停的发出痛苦的怪叫,倒在了地上。 “小兄弟,你没事吧?”我想抱起小男孩,谁知手臂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他的身形渐渐的变得模糊,难道这就是鬼魂魂飞魄散的样子吗?这邪术对鬼魂也有杀伤之力吗? “小兄弟,小兄弟!”我不停的呼喊着小男孩,可是他的身影逐渐的缥缈起来,在消失前的一刻,他的手还指着拐角的地面,直至完全的消失。 “侉子,夏雪,快动手挖,快动手!”我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我们三个人九只手不停的挖着,掀开了青石板,挖开了浮土,指甲流出了血液也毫不在乎,就这样拼命的挖了十几分钟,果然一个油布包裹呈现在我们的眼前,我小心翼翼的把包裹从土里拽了出来,放在地面上。 第九十章恶鬼邪神 慢慢拨开粘在包裹上的泥土,一张已经变型的纸张赫然映入眼帘,纸张大约有三寸见方长,一寸见方宽,有点像道士镇鬼用的黄符,虽然时隔多年,字迹有些模糊,但是依稀能够辨认出纸上的字也是日文,大多是一些“流”“忍”一样的字样。 “这是什么啊?”侉子一连的傻样。 “不知道呢,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撕开再说!”我顺手一撕,“呼”的一下,一阵凄冷的阴风掠过,我们三人不禁都哆嗦了一下。 那撕开的纸张被那阴风一吹,慢悠悠的漂浮在空中,忽然化为了一只身形瘦小的黑色蝙蝠,顺着暗室顶上的小洞飞窜了出去。 “我靠,这么厉害,要是我们有缩骨功就好了,也能顺着那洞出去了!”侉子怅然的望着那窄小的洞口。 油布包裹里面竟然是一具完整的骷髅,由于年代久远,已经蜷缩成一团,更为奇怪的是每块骨头上面都钉着一些铁钉,尤其是天灵盖上那根粗大的铁钉尤为触目惊心。 我盯着骷髅看了半天,忽然惊呼道:“我知道了,这肯定是那小男孩的尸骨,当初他被那鬼子吃掉后,就埋葬在这里,所以他的怨气和灵魂一直困在这暗室里无法得以安息,他是祈求我们把他的尸骨带上去啊!” “阿强,我也猜到了,可是这尸骨上面为何会出现神符,还有这铁钉是干什么用的啊?”夏雪嗫嗫的说道。 “这铁钉钉尸骨,在俺老家以前好像曾经听说过这样的事情,有个杀人的凶手把受害人杀死后,用沾上黑狗血的铁钉钉在受害人的身上,那个受害人的鬼魂就永远被封住,不能出来找凶手寻仇了!”侉子说的唾沫星飞溅。 “那就奇怪了,做这个事的人只有那鬼子,他怎么也会精通此道啊!他要是会法术,还能困于这个暗道吗!”我提出了疑问。 “雪,你继续念下去吧,也许那个鬼子后来找到出去的方法了!”我看夏雪不再悲伤了,赶紧催促她念下去。 “那好吧!”夏雪总算答应了,“小男孩的尸体让我足足吃了10天,在这10天里,我也曾经不安和自责过,可是为了生存,为了将山馗送回到军队中去,我不得不这样做,可是接下来,我发现我错了,接下来的很多天里,我一直被一种鬼魅的声音惊吓着,我甚至闭上眼睛也能看见那个小孩的身影在我的眼前晃动,我的精神实在受不了了,更为可怕的是我还是没有找到出去的路,饥渴又不断的侵袭而来,我原来坠落下来的的那个洞口的雪开始融化了,每天还能接点融化的雪水解渴,可是肚皮开始撑不住,我不能再期待上面还能坠落一个人让我吃,在我意识模糊之间,我把目光放在了山馗之上。 “哇,他会吃那恶心的东西!”侉子惊呼道。 “别吵,让夏雪继续!”我对侉子怒目而斥。 “那是一团毫无生气的腐肉,我不知道这东西在帝国的战胜里能发挥多大的作用,也不知道是否像渡边大佐说的那样能够增加人的战斗力,可是现在我的眼中它只是一块美味的肉。”夏雪恶心的皱着眉头,朝地上吐了两口唾沫。 “我终于按捺不住,大口的撕咬着那团肉,一口一口,直到所有的肉全部落入我的口中,什么味道我也没有尝出来,只觉得胃部不停的痉挛,头晕目眩,有一种疲倦犯困的感觉。” “乖乖,真的吃了啊,那后来怎么样了,快点念啊!”这是侉子倒成了急性子了。 “我勉强支撑着写完这句话,因为我的眼睛已经完全模糊了,我身体像一团火一样滚烫,耳鸣目赤,模模糊糊中,我的眼前出现两个一高一矮的两个人,他们对我说我吃了吸取天地灵气的山馗,成了得道的高人,推崇我为凤凰山的邪神,我不知如何对答,只能任凭他们摆布,他们把我吃掉的那个小孩的尸骨钉上铁钉,贴上黄符,我叫我在符上任意的写上几个字,我知道这是镇住小孩冤魂的方法,所以在上面写了在家乡流传的忍术的口诀,弄完着一切后,两个人用油布把小孩的尸骨包裹起来,埋在了暗室的拐角,而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好像能够任意控制一切,那两个人带着我飞出了暗室!”夏雪停住了翻译。 “没…没了啊?”我听的一头雾水。 “没了!”夏雪把日记本翻来覆去,确定了这是最后一页了。 “给我一团肉,我也吃了飞出去,妈的,这死鬼子说的真的还是假的啊!”整个日记本读完了,没想到鬼子是这样出去的,我的心里十分的失望。 “怎么办啊?”夏雪放下日记本。 “等死吧!”我半天吐出了一句话。 接下来的几分钟,我们三人都沉闷不语,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七点多了,我们已经被困在这暗室里十几个小时了,暗室顶上小洞透过的光线已经非常黯淡了,幸亏这是夏天,否则早就天黑了,再过几十分钟这里将是一片黑暗,我们不知道这夜里还会遇上上面危险,不知道我们还能否看见明天的太阳。 夜晚很快就来到了,黑暗笼罩了整个暗室,伸手不见无指,我打开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线,我把背包里面的衣物全部拿出来,铺在地上。 “睡吧,明天天亮了再做打算吧!” “阿强,我怕!”夏雪向我的身边挪了挪。 “到我怀里来,亲爱的!”我把夏雪搂在怀里。 “哎唷,阿强,你口袋里什么东西啊,这么垫人啊!”夏雪嘟囔了一句。 “嗯,雪,是手机啊,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也许还有救啊!”我兴奋的掏出手机,可惜手机在这暗室里信息十分的微弱,我尽量的向上举,偶然有一丝信号闪过,可惜很快就消失了。 “妈的,移动的铁塔怎么就不能多放一些啊!哎!侉子,你过来,把我抬的高一些,我看上面信号如何?”我冲着侉子喊道。 “啊,又是俺啊,你太重了!”侉子刚才被我踩的难受,十分的不情愿。 “那你还想不想出去了?”我气恼的喝道。 “好好好!算俺倒霉!”侉子撅起屁股,半蹲在那里。 第九十一章鬼魅步影 侉子战战兢兢的把我顶了起来,身体略显有些摇晃,我心里有些紧张,生怕他腿一软把我摔下去,“兄弟,你站稳了啊?摔下去就完蛋了!” “阿强,你个鸟人,俺都饿了一天了,没有力气了,你就别埋怨了!”侉子龇牙咧嘴的嘟囔着。 我站在侉子的肩膀上努力的把手机向上举起,搜索了半天终于在一个角落出现了两格信号,心中一阵狂喜,不过喜悦的感觉瞬间塌陷了。 “阿强,你愣住干吗啊?不是有信号了吗,赶快打电话啊,俺实在撑不住了!”侉子的小腿颤抖的厉害。 “信号是有了,可是这个节骨眼上电话打给谁啊?”我有些犯愁。 “打110吧,也许警察能够过来救我们!”夏雪关键时刻依然信赖警察。 “110!”我心里盘算着即使警察把我们救出去,肯定又要询问这样那样的事情,也许会惹上麻烦的。 “快打110!我快撑不住了!”侉子的声音已经气喘如牛了。 “哦!”我回过神来,赶紧拨了“110”的号码,电话竟然通了,许久的功夫,电话那头有人接听了:“您好!这里是安水县110报警中心,请问有什么事情?” “喂喂,是110吗?我们被困在凤凰山了!”我拼命的喊叫着,手机里的杂音很大,“滋滋”的电流干扰音非常的大,对方说的话一点也听不清楚。 “喂喂,妈的怎么这么大的电磁干扰啊!这里还能有磁场不成!”我拼命的挥舞着手机。 过了一会,好像手机了恢复正常,没有“滋滋”作响的电流声了,我把手机再次放到耳边,“喂喂,110吗?还有人吗?” “呵呵,嘿嘿呵呵!”听筒里传来一阵可怖的笑声,把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惊了起来,“喂喂,是公安局吗?”我怯懦的向话筒里喊道。 “嘿嘿呵呵,快点滚开,你们这些没用的人,否则,你们将死无葬生之地!”手机里传来一阵阴阳难辨的鬼魅声音。 我惊恐的拿着手机低头看着侉子和夏雪,忽然一个白色身影从暗室的顶上爬了过去,行动十分的迅速,这一下我领略到了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双腿一软,从侉子的肩膀上跌落下来。 “啊,有鬼啊!”我跌的浑身疼痛,坐在地上惊恐的指着上面叫唤着。 “你诈唬什么啊,哪里有东西,哎唷,你的手机跌碎了啊!”侉子捡起地上的手机,痛苦的呐喊着。 “阿强,你看见什么了啊?”夏雪伸出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我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从顶上爬过去了!” “难道是梅玉玲吗?” “不可能,如果是梅玉玲,她肯定会把我们解救出去,她不会让我们困死在这里的。”我相信此刻梅玉玲不会看见我们被困这么久都无动于衷的。 “不该来的时候她就冒出来,该来的时候却不来,这鬼也太不仗义了!”侉子拿着手电筒把玩着,那张本来就不好看的脸在光线的映衬上十分的恐怖。 “侉子,把手电筒挪开你那张老脸,看着怪吓人的,我猜测梅玉玲此时不出现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里有更厉害的鬼,也就是那个吃了山馗的邪神在作祟。” “现在手机也碎了,无法和外边联系了,只能继续的等了!”夏雪有些失望,索性躺在地上。 “是啊,还是明天再说吧,但愿刚才110的民警能够得到讯号,过来解救我们,先睡吧,大家都靠的紧一些。我和侉子轮流值班,每三个小时换一次,以防不测!”我把手表设置成闹铃的状态。 “那夏雪怎么不值啊”侉子有些不高兴了。 “你平时大丈夫的勇气哪里去了,跟女人争,哼,侉子,你值第一班,我先睡会!”我不再理睬,倒头便躺下了,由于太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境里的我遭遇都不太平静,一直有些奇异的鬼怪在牵扯着我脆弱的神经,可是我始终看不见梅玉玲的身影,难道这凤凰山的邪神真的那么厉害,连厉鬼都不敢再靠近吗? “嘀嘀,嘀嘀!”手表准时的整点报时,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叹息了一口气,从地上坐了起来,捡起地上的手电,我借着光线扫视了暗室内一圈,侉子早已趴在地上睡着了,我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给夏雪和侉子身上都盖上一件,开始翻起那本鬼子留下的日记本。 “咚咚咚…”暗室外边传来一重一轻的两个脚步声,在这幽静深邃的暗道里十分的清晰,我有些害怕,慢慢的挪动着脚步,来到暗室的石壁旁,我把耳朵靠在石壁上,用力的分辨着暗道里的奇怪脚步声。 “当家的,嘿嘿,再过几天就凑足1000个死人了,到时候就可以向邪神邀功了!” 一个清脆尖利的声音传了过来。 “别得意了,哎,为了这一天,我们夫妻俩已经等了快60年了!”另外一个声音蒙声蒙气的。 我突然感觉这两个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死那么多的人,我突然觉得这天下即将大乱,我拼命的拍打着石壁,想出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我这一拍不要紧,突然整个石壁开始晃动起来,石壁上刻的那些奇兽怪人都动了起来,纷纷从石壁上跳了下来,我吓得赶紧往后挪,那些奇兽怪人一起向我扑了过来。 “啊啊!”我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全身都湿透了,我慢慢的努力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闹铃把我从梦中惊醒,然后我就听到门外的有两个奇怪的脚步声和对话,然后石壁上的图案都鲜活了起来,一起向我攻击,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好像消失了。 暗室的天顶的小洞已经透过了强烈的光线,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5点多了,我拍了拍头痛欲裂的脑袋,百思不得其解刚才的恶梦,我回头看了看夏雪和侉子,他们依旧在沉睡,身上盖着衣服,我这才相信刚才的一切不是梦,他们身上的衣物是我给盖的。 我长叹了一声,回想到这一路上遇到的怪事实在是越来越蹊跷,什么时候是个完结啊?看样子非要把我逼到绝路上,反正死了之后也变成鬼了,用不着再害怕谁了? “阿强,你醒了啊?”夏雪从睡梦醒了过来,擦了擦朦胧的眼睛。 “雪,你醒了啊!天已经亮了,我们怎么办啊?” 忽然,我感觉暗室的光线黯淡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天顶上小洞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而且伴随着一丝丝微弱的脚步声。 “雪,上面有人!”我惊呼道。 第九十二章窟窿怪脸 上面攒动的脚步肯定还不止一个人,我和夏雪都十分的兴奋,我站起来拼命的冲着上面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空荡荡的暗室里只有我的回音,这暗室的顶壁挺厚实的,可能外边的人很难在意下面有人,我这一阵喊叫没有引起外边人的注意,倒把呼呼大睡的侉子给吵醒了。 “一大早你鬼喊什么啊,阿强?”侉子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侉子快起来,赶紧蹲下,我还要借你宽厚的肩膀用一下!”我赶紧把侉子从地上揪起来。 “又咋了吗?你还让人活不?”侉子死活不起来。 “你还想出去吗?洞壁外边有人啊?快点!”我看着那堵着洞壁光线的黑影并没有散去,看样子外边的人依然没有走开。 “噢,好好好!你轻点啊!”侉子撅起屁股呈半蹲的状态。 我颤颤微微的站在侉子的肩膀上,冲着顶上的小洞拼命的呼救,直到嗓子都喊得沙哑了也没有回音,我有些丧气了。 “阿强,给你这个,你用火点燃试试,也许外边的人会注意到!”夏雪颠着脚,把一件白色体恤和打火机递给了我。 我突然觉得关键时刻女人的细心是最厉害的武器,我冲着夏雪笑了笑,把东西接了过来,体恤很快就燃烧起来了,我拼命的挥舞着,浓烈的烟熏得我直掉眼泪,下面的侉子也为了躲避被四溅的火花弄得东倒西歪的。 “夏雪,快找个长点的东西来,我挑着这衣服烧,烫死我了!”我冲着夏雪喊道。 “哦,哦,我找找看!”夏雪在暗室里四处寻觅,可是连一根树枝也没有。 “东洋刀,那鬼子的东洋刀可以拿来用啊!”我一眼瞥见扔在拐角的东洋刀。 夏雪把东洋刀递给了我,这刀很沉,我用力的举起,把燃烧的衣服挑在刀尖,凑进了顶上的小洞,一阵阵的烟雾顺着小洞向外飘去,我的心不停的祷告外边的人快点发现。 果然,上面的人影有人反应,“爷爷,这石缝怎么有烟冒出来啊!”好像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哎,救命啊,下面有人,我们被困在这里了!”我看上面有了反应,拼命的呼喊着。 “下面什么人啊?”上面的人喊道。 我赶紧扔掉燃烧殆尽的体恤,喊道:“救救我们啊,我们迷路了,被困在下面的暗室里了,赶快把我们救出去吧!” “侉子,赶紧动动身体,靠近那个大点洞口!”我用脚跺了跺侉子的肩膀。 “哎唷,你慢点啊,想踹死俺啊!”侉子疼的龇牙咧嘴的。 侉子慢慢的挪动着身体,让我能够靠近一个一寸见方的小洞口,由于我的脖子一直望着上面,很难保持平衡,我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我极力的保持身体的平衡,忽然,我看见一只眼睛从那个小洞里面透了过来,吓得我差点从侉子的肩膀上摔了下来。 “是你们吗?我看见你们了!不要动啊,我们想办法救你!”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此时此刻就像天使的声音一样充满诱惑力。 我终于松了口气,从侉子的肩膀上跳了下来,顿时我和侉子都累的瘫到在地,只有眼巴巴的看着室顶,希望那厚重的岩石忽然的炸开大洞。上面的人忙活了起来,一会跑来跑去,我心里猜测着他们可能在找洞口,果然很久的功夫,他们才回到石洞顶上。 “你们还在吗?” “在在,找到出路了吗?”我拼命的喊道。 “这块岩石是密闭的,找不到出口啊,你们等会啊,我看上面的岩石有些松动,看能不能撬开啊!” 不知道上面的是什么人,他们竟然带着石镐,一阵“叮叮当当”的撬动岩石的声音,平常这些敲击岩石的声音在我听来肯定是噪音,可是现在却像一曲曲跳动的音符那样悦耳。 “哄”,一阵巨响后,一束强烈的光线射了进来,我们几个人的眼睛都疼的受不了,赶紧闭上眼睛。 “啊,是你们啊!”女孩的声音没有了石头的阻碍显得更加的清晰。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见了上面的人,一张俊秀而清纯的面孔,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美丽,终于我的视力恢复了正常,看清了上面的人,顿时我的嘴巴变成一个大大的“0”型。 “小灵!是你啊!” “啊,真的是小灵啊!”夏雪也有些兴奋,美女对美女天生有一种莫明的抗拒感,就像生活中美女身边的朋友一般都是丑女一样,这是一种互补,只有这样才能维持朋友的平衡。可是现在,夏雪心里早已把小灵当成了天使。 “阿强,这小灵是谁啊?你们在哪里认识的啊?这么漂亮,嘿嘿!”侉子紧紧的盯着小灵那张漂亮的脸蛋,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你不要起糊涂心思啊,小灵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而且救了我们两回了!”我瞪着侉子那张变型的老脸,“小灵,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啊?” “我也爷爷一起来采药的,这七月份是凤凰山天麻果结果的时候,我和爷爷是来采药的,没想到竟然遇见了你们!”小灵娇巧的样子十分的可爱。 “爷爷也来了吗?” “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哈哈,那天你们走后,我就对小灵说,你们这些年青人和我有缘,肯定还会见面的!不过你们怎么会困在这里啊!”徐三老头那张太监样的脸出现在洞口。 “大爷,一言难尽啊,赶快把我们弄上去吧!上去好好向您老汇报!”我想尽快的出去,一刻都不想停留了。 “好吧,我这采药的绳子正好派上用场了!”徐三老头笑呵呵的解开身上背着的绳子,把一端系在洞外的一棵大树上,另一端扔了下来。 侉子看见绳子下来表现的十分积极,一把拽住绳子就往上爬,被我一把抓住了。 “阿强,你干吗啊?我的臂力强,我先上去,然后再拉你和夏雪上去。”侉子瞪着我。 “把这个带上去,他也算是我的恩人了!”我把小男孩的尸骨再次用油布裹好,递给了侉子,小男孩的心愿过了60年了,今天终于能够实现了。 侉子到底是练过武术的人,臂力过人,几分钟的功夫便窜了上去,紧接着,我把绳子帮在夏雪的身上,让侉子把他拉了上去,我收拾了一下东西,背包行李包括鬼子的日记本和东洋刀都拉了上去,只剩下我一个人留在了暗室里。 我环顾了一下困了我们一天一夜的暗室,心里百感交集,我用力的握住绳子,拼命的往上攀爬起来,侉子这个家伙这时候到不用力的拉了,站在洞口嬉笑的看着我吃力的样子,好久没有吃饭了,我的体力非常的透支,我一边骂着侉子一边用力的爬着,忽然我感觉到双腿一沉,差点把我坠下绳索,我赶紧回头一看。 一个全身穿着白衣的怪人死死的抱住我的双腿,用力的把我向下拉,我惊恐万分,拼命的蹬着双腿,那个怪人缓缓的抬起头,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没有脸的脸,一张脸上只有一个窟窿的脸,而且一群飞蛾从那个窟窿里漫天喷射出来。 第九十三章密林幽歌 “救我啊!”我拼命的向上面呼救,希望他们快点用力把我拉上去。 侉子和夏雪都慌了神,赶紧拉着绳子使劲的往上拉,我也借着力拼命的往上爬,想尽快摆脱紧紧抱住我的无脸怪人,那些弥漫飞散的飞蛾漫天飞舞,向每个人袭击过来。 “快点闭上嘴巴,闭上眼睛,鼻孔屏住呼吸,手把耳朵捂起来啊,五官不能透一点缝隙!”徐三老头看见那些蛾子,脸都变了色,那知道那些东西的厉害,赶紧叫大家堵住五官,防止飞蛾进入。 这一嗓子吓得侉子和夏雪纷纷松开了手,用手去堵耳朵,绳子再一次下落了很多,我紧紧的攥住绳子,按照老头的话赶紧闭上眼睛和嘴巴,把鼻子深深的埋在胳肢窝里,无奈双手紧握着绳子,实在腾不开手去捂住耳朵,而就在此时我的耳朵里一阵嗡嗡作响,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飞蛾已经顺着我暴露的耳朵钻了进去,我的耳朵一阵钻心的疼痛,可是我仍然坚持着,不敢贸然睁开眼睛,只能紧紧的攥住绳索。 徐三老头见状,从随身携带的背囊里取出一个密闭的头罩遮住面部,有点像放蜂人带着的头罩,那是老头上山采药为了防止山峰的袭击带的面罩,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老头遮好面部,又从背囊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之后,一个鲜红的飞影从盒子里飞窜了出来,鲜红的飞影行动快如闪电,直奔着那些飞蛾就猛扑过去,一会功夫飞蛾已经被飞影吃了大半,剩下的都四散逃窜了,飞影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直奔着抱住我双腿的五脸怪人脸部的恐怖的窟窿,“嗖”的一声,飞进了那个窟窿里,那个无脸怪人怪叫一声,松开了双手,跌落在暗室里,一会便化为了一滩血水。 “快,把他拉上来!”徐三老头拉着绳索,用力的把我往上拉,侉子夏雪和小灵这才反应过来,纷纷的帮忙,终于把我拉了上来。 我逃出了生天,身体早已虚脱不已,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我感觉我的脑袋里有很多的东西在飞窜,痛苦不已,甚至脸上感觉有东西拼命的往外挣,我的脸变成了一张扭曲狰狞的面孔。 “大事不妙了,你中了蛊毒了!”徐三老头扶住我,不停的观察我脸上的变幻。 “爷爷,怎么办啊,他会死吗?”夏雪焦急的询问着。 “如果没有血蝙蝠的解毒,一个时辰飞蛾开始在他脑袋里产卵,到时候卵长成尸虫,便要破茧成蝶,他的脸便会被挣破,就无药可救了!”徐三老头摇了摇头。 “那还有血蝙蝠吗?”夏雪急的眼泪直流。 “哎,我很少带血蝙蝠出来,刚才唯一的一只已经钻进了刚才那个鬼的嘴里了,诊所里还有,可惜现在回安水县城去取已经来不及了!”徐三老头后悔不已拍打着胸口。 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几个人的脸在我的眼里变得扭曲变型,耳朵开始背气,所有的话语我听起来都是瓮声瓮气的,更为可怕的是我感觉脑袋里那些飞蛾开始产卵,我的皮肤变得鼓胀了起来,疙疙瘩瘩的也许都是飞蛾产下的卵。 “爷爷,还有办法吗?你一定要想办法求他啊?求您了!”夏雪早倒在小灵的怀里哭的淅沥哗啦。 “办法倒还是有,就不知他能不能受得了这个痛苦了!”徐三老头把声音说的大大的,我心里明白这是说给别人听,更多的是说给我听,考验我能否受得了更大的痛苦。 “大爷,这个时候还有什么痛苦受不了的,你就快点行动吧,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我气若游丝冲着老头说道。 “那好,这飞蛾蛊毒虽然厉害,但是还有更厉害的东西能够破解它,现在只有野山峰能够救得了你的命,以毒攻毒。小灵,你和这位姑娘在这里照料他!我和这位小伙子一起去找野山蜂窝!”徐三老头说完之后,便和侉子一起往密林深处走去,我努力的睁大眼睛,希望他们能够“满载而归”。 凤凰山位于秦岭的中脉地区,中国气候南北风水岭的独特气候造就了凤凰山地区动植物资源的异常丰富,虽然是作为国家重点旅游区已经开发了多年,但是由于政府保护得力,凤凰山的生态没有遭受太大的破坏,人和动物和平相处,尤其是这后山地带,平时就人迹罕至,一些毒蛇虫兽时常出没,想找到野山蜂很容易,但是想找到符合徐三老头条件的蜂窝就很难了。 侉子的眼睛非常的尖,没走多远就发现了好几个蜂窝,但是都不符合徐三老头的条件,侉子不禁失望起来。渐渐的二人进入了更深的树林,这里的大树长的十分的粗壮,参天遮日,使得树林的光线十分的黯淡,落叶乔木长年累月的落叶积得厚厚的一层,踩上去都会塌陷很深,而且会随之带上来一股刺鼻的怪味。 “大爷,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啊!”侉子费力把脚从落叶层里拔出来,累的气喘吁吁的。 “小伙子,不要说太多话,调整好气息,尽量避开这些难闻的气味,这气味虽然比不上云南森林里的瘴气,但是吸多了也足以让你躺倒在这里!”徐三老头提醒着侉子。 “哦!”侉子吓得赶紧闭上嘴巴,跟着老头继续往前走。 “啦啦……。。啦啦,呵呵!”密林里深处忽然隐约传出来一阵女人的歌声。 “大爷,大爷。”侉子听到这声音,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向老头靠过去。 “什么事?我不是叫你不要乱说话的吗?”徐三老头瞪了侉子一眼。 “不是,不是,大爷你听到有女人在唱歌吗?是不是鬼啊?” “哪里有什么声音啊?别瞎说,这密林之间就是遇到鬼也不稀奇,这里终年阳光照射不充分,阴气重的很,你不要乱看就行了!” 歌声并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清晰。 侉子感觉头皮都快炸开了,只能惶恐的把眼睛瞪的溜园,四处观察着,忽然一个白影从一个大树边闪现过去。 第九十四章紫玉毒蜂 “鬼啊!”侉子再也憋不住了,忍不住有叫了起来。 “别吵,我早就看见了,不过那个鬼好像没有害我们的意思,反而一直领着我们向前走一样,先跟着她再说!”徐三老头到底见多识广,一巴掌捂住了侉子的嘴巴。 “啦啦…啦啦啦,好人有好报,恶人死的早啊!”那个鬼影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唱着鬼魅奇怪的歌声一直穿梭在两个的人的前面。 侉子的冷汗直冒,虽然他的胆子还算是大的,可是在着密林深处遇到着鬼影还是忍不住哆嗦不已,就这样和徐三老头跟着那鬼魅的影子在密林里一直走了好几里路。 那个白色的身影忽然停在一个大树下不走了,回过头来,这是侉子才看见,那个白色鬼影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脸蛋很漂亮,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侉子看见美女情绪立即缓和了许多,即使她可能是一个鬼,美丽的同时总让人想亲近,侉子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两步。 那个鬼魅的女人面含微笑,看着侉子,侉子有些意乱情迷了,继续往女鬼靠近。 “小伙子,回来!别靠近她!”徐三老头急了,拼命的压低嗓子提醒侉子。 侉子已经离那个女鬼很近了,甚至能看到她猩红的嘴唇,25岁还没有谈过恋爱的侉子血气方刚,本身就对女人的身体有一种冲动的向往,何况是一个勾魂聂魄的女鬼在引诱她。侉子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忍不住张开怀抱扑了上去,忽然那个女鬼的脸变了颜色,惨白洁净的脸蛋突然变得斑痕累累,黑色的长发变得枯黄,滑嫩的皮肤变得褶皱层层,侉子这才反应过来,“啊。。啊”的大叫一声,跌倒在地,那脸上的斑点他认得,是尸斑,侉子一下子想起小时候他的奶奶去世时候的身上长的尸斑。 “哈哈哈!”女鬼发出一阵嬉笑,消失在身后的大树里。 “鬼啊!”侉子再一次发出狼嚎一样的叫声。 “你这个年青人,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她今天没有害你已算你万幸了!”徐三老头严厉的批评着侉子。 “嘿嘿!大爷,回去不说啊!”侉子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十分的不好意思。 “哈哈!年青人嘛!”徐三老头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大爷,别说话,你听这声音!”侉子忽然正经了起来,耳朵竖的高高的。 “嗡嗡嗡嗡嗡。” “终于找到了,小伙子,你看树上!”徐三老头面露喜色,手指着大树的上方。 大树的一个枝桠处,一个诺大的蜂窝建在那里,一群足有拇指大小身呈紫色的野山蜂围着蜂窝飞窜。 “大爷,刚才看见很多的山蜂窝,为什么一定要选这个啊!”侉子有些不解。 “这是紫玉毒蜂,是山蜂中最毒的一种,用它的毒性才可以解那个中了蛊毒小伙子的毒啊!” “噢,刚才那个女鬼真的是好鬼了,领着我们找到这个山蜂,难道她就是阿强口中讲的梅玉玲吗?”侉子自言自语,不住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你说什么梅玉玲啊?”徐三老头有些不解。 “大爷,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以后有时间想您老汇报,眼下是怎么对付这些什么‘紫…’什么毒蜂的!”侉子冲着老头做了一个鬼脸。 “是紫玉毒蜂,现在想办法把这蜂房弄下来,采走蜂房里面的蜂蜜,到时候毒蜂自然会跟过来!” “怎么弄啊,这毒蜂看着怪吓人的,被它蛰一下,不死也得半条命!”侉子怯懦的看着那些“嗡嗡”作响的毒蜂。 “小伙子,你去折一根长树枝来!” “啊,就这样捅蜂窝啊,那不行!穿这么少,也没有防护用具,附近有没有小河,这样捅肯定要被毒蜂蛰死!”侉子头摇的像拨浪鼓,十分的不情愿。 “没事,我有对付毒蜂的药,你负责找一根长树枝来就行了!难道你叫我老人家去爬树啊!”徐三老头火气上来了,冲着侉子吼道。 “大爷,别发火,我这就去!”侉子对老头陪着笑脸,来到附近的一个大树下,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滋溜”一下,像猴子一样爬上了树,选择了一根合适的树枝折断了下来。 徐三老头接过树枝,掏出了身上的腰刀剔去了枝叶,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玻璃瓶绑在树枝梢上,绑紧了之后,打开了玻璃瓶上的小木塞,顿时一缕缕紫色的烟雾从瓶子里冒了出来。 “大爷,这是什么啊,你玩魔术那!” “你离远点,这是摄魂香,能迷到一头公牛!”徐三老头站在大树下,气定神闲,镇定自若,把冒着缕缕紫烟的瓶子顺着树枝慢慢的往蜂窝边靠近,果然一会,摄魂香开始对围绕在蜂窝附近的毒蜂起作用了,一只只毒蜂像没头苍蝇一样乱飞乱撞,渐渐的都像下雨一样纷纷坠落在地。 “靠,太厉害了!”侉子张大了嘴巴。 “快,这个香只能半个钟头的药力,你赶快上树,带上我的刀,把那个蜂窝给砍下来!”徐三老头催促着侉子。 “这树俺不敢上!”侉子经历了刚才的那个女鬼,有些害怕,何况这个女鬼消失在这棵树里,他害怕上树之后女鬼再次出现。 “你一大小伙子胆子白长了,马上这群毒蜂全都醒了,那你我都跑不掉了!”徐三老头皱着眉头看着侉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哦。哦!”侉子赶紧接过老头手中的刀,三下两下便爬到了蜂窝边,在下面看不起来,靠近了一看这蜂窝巨大无比,足足比一个篮球还要大,侉子托住蜂窝的底部,用刀使劲的砍着,忽然从蜂窝里面慢慢的爬出一只足有麻雀大小的毒蜂,把侉子吓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这只毒蜂和其他毒蜂有些不同,没有翅膀,不能飞翔,侉子脑子顿时闪现出“工蜂蜂王雄蜂”这些名词,他也分不清,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顿时手起刀落,把那个大毒蜂砍成两截,跌落在地。 “哎呀,完了完了,你怎么把蜂王给砍死了啊,这下你的朋友要受苦头了!”徐三老头在树下直拍大腿。 “咚”的一下,侉子从树上跳了下来,手里捧着篮球大小的蜂窝,那蜂窝里飘出一股股香甜的味道。 “怎么这么香啊?”侉子把蜂窝凑进了鼻子。 “笨蛋,这是蜂蜜!我就是要这个蜂蜜啊!”徐三白了侉子一眼,他都不知道现在这些大学生天天学的什么,连蜂蜜都认不得,“赶快走吧,时间不多了,毒蜂醒了我们就完蛋了!” 侉子和徐三老头赶紧捧着蜂窝,拼命的向密林外跑去,快要出密林的时候,那些毒蜂都纷纷的醒了过来,一阵“嗡嗡”声在密林里响起。 九十五章解毒 “阿强,你坚持住啊!他们回来了!”夏雪不停的哭喊着呼唤我的名字。 我的眼睛只有微弱的光感,已经看不清夏雪的脸蛋了,我的脑袋里满是蠕动的尸虫,面部的皮肤被扯的很痛,而且随时都有可能破裂开来。 “喂喂,你怎么样了?”徐三老头不停冲着我喊道。 “嗯嗯!”我迷迷糊糊的应答着。 “小伙子,赶快把蜂窝砍开,快,毒蜂马上就要飞过来了!” 侉子用徐三老头的腰刀把蜂窝砍了个稀巴烂,暗黄的蜂蜜流了一地,徐三老头赶紧掏出一块纱布,蘸着蜂蜜一下一下的涂抹在我的脸上,那蜂蜜特别的清凉舒适,我感觉脸蛋涨的不那么厉害了,一会功夫我的脸上均匀的涂满了蜂蜜。 “爷爷,这样就能解开蛊毒吗?”小灵疑惑的问着老头。 “大家都不要罗嗦了,赶紧把这里清理干净,不要留下一点蜂蜜,马上毒蜂来了就来不及了!”徐三老头吩咐焦急的吩咐大家赶快行动,几个人顿时手忙脚乱起来,用干净的纱布把流在地上的蜂蜜擦干净,连地上粘糊糊的蜂蜜都用浮土覆盖起来。 “把手上的蜂蜜擦干净,不要留下一点气味!”徐三老头带头把手上的蜂蜜插进泥土里揉搓起来,其他人纷纷效仿,把沾在身上的蜂蜜都弄的气味全无。 “快点跟我走,找个地方躲起来,毒蜂已经来了!”徐三老头四处打探了一下,找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赶紧向岩石奔去。 “爷爷,他怎么办啊?”夏雪指着躺在地上的我不解的问道。 “他就躺在那里,就等毒蜂来蛰他呢!”徐三看着不远处黑压压过来的毒蜂,赶紧拉着小灵和夏雪的手就往岩石后面跑,侉子自然不敢落后,赶紧跟着他们躲在了岩石后。 那毒蜂的蜂蜜气味十分的香甜,我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忽然我耳朵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一只只毒蜂寻觅着蜂蜜的气味纷纷的落到我的脸上,顿时我的脸黑压压的爬满了毒蜂。 毒蜂的老巢被毁,自然不肯放过复仇的机会,一个个拼了命的用尾后的毒针刺向了我的脸蛋,我已经动弹不得,只能任凭毒蜂肆意蛰咬,一开始我还能感觉有些疼痛,后来整个脸已经失去了知觉。 不过过了一会,我感觉自己的脑袋清醒了许多,耳朵鼻孔嘴巴都传来一阵瘙痒的感觉,一条条虫子顺着我的五官慢慢的向外爬,十几分钟过后,我的身上已经散落了很多的尸虫。 随着尸虫从我的脑袋里不断的爬出来,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清醒,疼痛感也越来越强,可是我拼命的咬牙坚持,等待徐三老头过来救我。 在岩石后面,徐三老头和一群人都伸着脑袋向这边探视,直到再也没有虫子从我的五官里爬出来,徐三老头才带上面罩跑了过来。 “小伙子,怎么样了?”徐三老头站在我的附近不敢靠近。 “呜呜呜!”那些毒蜂依然不肯放过我,我不敢张开嘴巴,生怕毒蜂跑进我的肚子里。 “你要是感觉脑袋里的尸虫没有了,就竖竖大拇指!” 毒蜂已经不再蛰我,但是密密麻麻的堵在我的脸上,呼吸都困难,非常的难受,我急切的渴望早点解脱,赶紧向老头竖起大拇指。 徐三老头走到我的身边,用手把那些毒蜂都扒拉掉了,毒蜂蛰过人之后毒针已经失去了威力,而且命也活不长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你坐起来试试看!” 我依然感觉头晕目眩,浑身上下一点力量都没有,我拼命的抬起左手,冲着老头摆摆手。 “呵呵,你们都过来吧,他没事了!”徐三老头冲着岩石后面喊道。 “啊啊,爷爷,他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夏雪惊呼道。 “呵呵,被这毒蜂蛰的,没事,小灵,你去采点马齿藓来,我来给他解毒蜂的毒!”徐三老头冲着小灵挥了挥手。 “大爷,你不是说这毒蜂十分的厉害,蛰到人不及时救治非死即伤吗?为什么阿强的脸都被蛰成猪头了,还没事啊,这小子命真大!”侉子看着我黑肿的脸有些幸灾乐祸。 “万事万物相生相克,这紫玉毒蜂之毒十分的了得,但是那尸虫蛊毒也是害人之物,两者一碰撞,反而毒性相冲,减弱了不少!”徐三老头笑呵呵的说道。 “大爷,你怎么这么厉害啊,在世华佗啊!”侉子奉承的冲着徐三老头竖起大拇指。 “呵呵,这都是我年轻时候的不平凡遭遇得来的,这紫玉毒蜂我记得只生长在云南等热带的雨林里,毒性十分的强大,轻易的撂到一头野牛没有问题,最近这几年环境遭受破坏了,气候变暖了,这秦岭地区倒也有这毒蜂出没了!哎!也算这孩子命大了!” 马齿藓是很常见的草药,一般可以解蝎虫等毒物蛰伤,在这凤凰山自然的药库里,很容易找到,一会功夫小灵便采了一大把回来。 “这个管用吗?”夏雪还是有些不放心。 “呵呵,原来这马齿藓只能用来解解普通蜜蜂的蛰伤,但是毒蜂的毒性已经和蛊毒中和的差不多了,所以应该管用。”徐三老头把马齿藓放进嘴里充分咀嚼,把将那绿绿的汁液吐进一个小罐子里,用纱布蘸着绿色的汁液轻轻的放在我脸上涂抹。 那种清凉的感觉真的无法形容,我躺在地上惬意的享受着这种舒适的感觉,我心里默默感慨道:“我的命真算大的了,中了那么厉害的蛊毒,竟然能够活过来,真是应征了那句吉人自有天相的话,看样子以后的路我应该大胆一点,赶紧找到冯恨水,完成梅玉玲的心愿,早点结束这场倒霉的噩运。”想到这里,我竟然变得豁达起来。 “这紫玉毒蜂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奇虫了,找到还真的不容易,小伙子,你刚才说那女鬼叫什么梅玉玲来着的是怎么回事啊?”徐三老头忽然掉头问道侉子。 “梅玉玲,侉子!”夏雪瞪了侉子一眼,埋怨他到处乱说。 “这不关我的事啊!刚才确实看见了一个女鬼!”侉子耸了耸肩,一副无辜的表情。 所有的对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我明白了找到这紫玉毒蜂也是在梅玉玲的帮助下,我不知道这些别人听来十分荒唐的遭遇,老头听了会有什么反应! 第九十六章活埋的山庄 “其实那天在诊所里,我就知道你们几个年青人的遭遇不一般,我离开云南的苗寨已经几十年的时间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已经快忘记的差不多了,包括那些恐怖害人的蛊毒,可是竟然让你们遇到了,也算是和我有缘分了,如果你们有什么遭遇和故事,可以将给我听,也许我还有能够帮助你们的地方”徐三老头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个事情俺也是听阿强说的,不知道该不该讲,夏雪你拿注意吧!”侉子这次长了个心眼,不敢贸然乱说,把责任推给了夏雪。 “爷爷,这事情听起来十分的荒唐,不知道你和小灵会相信吗?”夏雪有些犯难。 “呵呵,你们是大学生吧,你们受过高等教育都相信,我一个老头有什么不相信的啊,何况我经历的怪事比你们要更多啊!”徐三老头笑呵呵的说道。 “噢,那是,那是,爷爷见多识广,不知能否帮助我们!”夏雪怯怯的说道,“我们撞鬼了,确切的是阿强他撞鬼了。”夏雪眉头一皱,把一路上的遭遇一故脑的讲述了出来。 这一下听得老头唏嘘不已,不住的摸着自己的额头:“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的经历实在是离奇啊!” “姐姐,他们两个人会去哪里了?不会出事吧?”小灵担忧的问着。 “不知道呢,也许他们早已经回去了吧!哎!”夏雪叹息了一句。 我躺在地上,感觉自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身上还有些虚弱,脑袋已经清醒了许多,我竖起倾听着他们的对话,当听到小灵的那句询问时,我的心竟然有一丝丝酸溜溜的感觉,她是在担心李宇飞的安危,那天从诊所里面出来,我已经从他们两人的眼神中看出来他们情愫暗生,情投意合,我总觉得李宇飞没有走远,就在这凤凰山的某个角落。 “哦哦!”我勉强支撑着坐起来。 “阿强,你醒了啊,太好了!”夏雪激动的直抹眼泪。 “咳咳,有水吗?”我的嗓子都快冒出火来。 “有,有!”徐三老头从背囊中拿出一个水壶,我赶紧接过来“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发出一阵惬意的打嗝声。 “大爷,你有吃的吗?俺们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侉子摸着瘪瘪的肚皮不好意思的问道。 “呵呵,有,有!”徐三老头吩咐小灵从背囊里拿出馒头和肉干递给我们,我们也无法抗拒食物的诱惑,连忙接过来就着水吃的精光,才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 “大爷,我这次能捡回一条命来全亏了大爷您,实在是感激不尽啊!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我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叠钱来,递给老头。 “帮助别人是不能图回报的,这个钱我不能收!”徐三老头笑呵呵的摆手拒绝。 任凭我和夏雪如何的表示,老头依旧不肯收下,只得作罢。 徐三老头再一次察看了我的脸,说道:“你的脸已经没有什么问题,我和小灵要回去了!”徐三老头从地上站了起来,开始收拾随身携带的物品。 “大爷,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我在夏雪和侉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既然你们选择了这条道路,我也不便多说,希望你们有好运气,早点结束这场厄运,大爷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个链子你就收下吧,也许还能派上用场!”徐三老头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银质的项链,项链的中央有一个骷髅的造型。 “大爷,你救了我的命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还能收你东西呢?”我赶紧推辞,那项链有一定的年头了,而且上次就看见挂在老头的脖子上,一定是老头心爱的宝物,我受之有愧啊。 “你今天能遇到蛊毒的迫害,明天也许还有更大的灾害在等着你,我觉得这凤凰山地区已经出现了下蛊毒的人,这项链也许对你有帮助!”徐三老头坚持把项链塞在了我的手里。 我不好再拒绝,只好收下了项链,带在了脖子上,那个链子是银质的,带在胸口十分的清凉。 “好了,我和小灵走了,有缘以后再见吧!”老头拉着小灵向密林处走去。 “大爷?” “还有什么事吗?” “我们该怎么走啊?” “噢,这里是凤凰背,是凤凰山的一个低谷,你往张家湾就沿着这里往北走就可以了!我和小灵还要去采药!就此告辞了!”老头笑呵呵的冲着我挥挥手,小灵也在边上冲着我们挥手。 “小灵,再等等!”我想起了什么,赶紧跑到小灵的身边,把她拉到一边,“小灵,总有一天我会带着宇飞来看你的!” “嗯,谢谢你!”小灵羞涩的看着我,脸上飘起了一朵美丽的红晕。 看着他们的身影越走越远,慢慢的消失在密林中,我和夏雪侉子踏上了下山的路,这里的地势较为平坦,不过杂草丛生,我们小心翼翼的沿着山路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了一条土路。 踏上了土路,我才发现这条路正是我们去张家湾的路,原来绕了一天一夜竟然还是没有走很远。 “阿强,你快看!”侉子的手指向远方。 我顺着侉子手指的方向,一块高大破旧的广告牌隐藏在一个山洞前面,上面赫然印着“野人山庄”四个大字。 “妈的,这个死山庄还开在这里害人,我去找他们算帐!”我有点愤怒。 “阿强,别冲动,你看这个广告牌好像和我们来时看的不一样啊!”夏雪拉住我的手。 经夏雪这么一说,我抑制住了怒火,自己的观察起来,广告牌锈迹斑斑,色彩黯淡,十分的破旧,好像已经废弃多年,确实和来时看到的不一样。 我们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广告牌前,发现野人山庄木质的大门早已化为了一滩腐朽,门后的山洞也没有了,全部被水泥封堵了起来。 正当我们一群人惊讶之际,一个手里拿着小红旗的导游领着一群游人走了过来,我赶紧拦住了导游。 “你好,我想问一件事,这野人山庄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 “嗯,野人山庄,这里早已废弃多年了!”导游惊讶的望着我。 “什么?昨天我还明明看见这里有人啊?” “啊,小兄弟,你要好好去烧柱香了,你活见鬼了吧,这野人山庄五年前就被泥石流掩盖了,里面当时八十多口观众全部被活埋在里面!” 第九十七章八十五个游客 导游带着一群游客喧闹着往前方走去,那些游客都看着我们,纷纷投过来一阵异样的眼神,我们三人怔怔的看着早已被淹没在岩石中的野人山庄,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走吧!都别愣着了!天色不早了,天黑之间赶不到张家湾就要露宿这荒郊野岭了!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怪事!”我望着远方那条崎岖不平道路,心里默默的祈祷着但愿一帆风顺,早点找到冯恨水。 “阿强,如果,俺是说如果啊,如果找到了冯恨水,你会怎么办啊?杀了他还是把他做的坏事抖露出来,让公安把他抓起来。”侉子幽幽的问了一句。 “这!”其实侉子的话一直是我担忧的,一路上我思前想后都在考虑这个问题,我找到冯恨水之后该怎么办?杀了他,还是把他的杀人的事情揭露出来,让公安来收拾他,还是梅玉玲自己亲自动手?我从书上了解到鬼是最怕生前害他的那个人,梅玉玲自己动手的可能是没有了,否则她也不用那么煞费苦心一直缠着我,哎!到这份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只有杀了他,否则一辈子也休想安宁!”夏雪一语石破天惊,把我吓了一大跳,我看着夏雪充满杀气的眼神,有些害怕,我实在太低估了女人的内心的威力。 “靠,不会吧,杀人的事情俺可不敢去做啊!”侉子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夏雪。 “也许不用杀人,只要找到冯恨水就可以了,别罗嗦了!走吧!”我把身上的背包向上抖了抖,继续往前方进发。 “轰轰轰!”天空传来一阵炸雷声,原本清朗的天空顿时乌云密闭起来,一阵山风呼啸刮来,山路上顿时沙尘弥漫,山谷里的树木被吹得枝头乱舞,看样子一场大雨即将袭来。 “要下雨了吧,赶紧走啊!”我看着天空,有些担忧。 我们三个人一路小跑不停的往前奔跑,可是天空虽然雷声大作,可是依然没有雨点落下来,不一会儿,前面人声鼎沸,很多人都聚集在一个诺大的山洞前,大家也许都被阴霾的天气吓倒了,一个个排好队伍焦急的等待进入山洞。 “天水溶洞!”夏雪指着洞口的几个镏金的大字。 “俺们在这里避避吧,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侉子看着天空,有些担忧。 “不,我们还是早点赶路吧?我不想再多磨蹭一分钟了!”我的眼睛只紧紧的盯着远方,想在天黑之前赶到张家湾。 “阿强,还是听侉子的吧,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半路下起雨来也没有地方避雨!”夏雪也不主张急着赶路。 “这雨要是和前几天一样一连下了两天两夜,怎么办啊?我们还不困死在这里啊!”对于几两天的大雨我还是心有余悸。 “反正这里这么多人了,没事的!”夏雪好像对这个溶洞发生了兴趣。 “喂喂,后面那几位同志没有买票的赶快啊!溶洞景区晚上七点就关门了,没买票抓紧啊!”前面的导游拿起大喇叭冲着我们喊道。 “好吧!那我去买票!”我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不想扫夏雪的兴,慢慢的来到售票处。 “三张!”我掏出钱来准备递给售票员。 “给我八十五张门票!”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我身边传过来。 “我靠,什么人买这么多票啊!这个导游带这么一个大团,可赚大发了!”我心理想着,转过头去看看这位强人导游,一个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站在我的旁边,紧紧的盯着售票窗。 “让你先买吧!”我侧过身来,让了那个中年男子趴在售票窗前。 那个中年男子转过头来,冲着我微微一笑,我这才发现那个家伙的脸煞白无比,一点血色也没有,眼睛通红,那一笑让我全身哆嗦了一下。 “我有野人山庄的门票,可以打八折吧!”那个家伙把头都要伸到售票窗口了。 我听到这句话心如电击了一般,寒气不断从足底往上冒,我转过头去,差点吓趴倒在地,一群黑压压的人正围着夏雪和侉子,那些不是人是鬼,个个都是白惨惨的脸蛋,有的脑袋掉了半边,有的膀子断了,有的腿断了,甚至有的开了膛,大肠内脏都挂在胸前。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拼命的让自己镇定下来,我鼓足勇气,向那群人走去,夏雪和侉子看见我的样子有些惊讶。 “阿强,你买的票呢?”夏雪皱着眉头问道。 我没有回答,走到夏雪的身边,慢慢的把地上的背包背好,突然,我一把拿着夏雪和侉子的手拼命的往前方跑去。 “哎哎,这是干吗啊?不玩就不玩吧,也用不着跑啊!”侉子气喘吁吁的喊道。 我一言不发,一直拉着他们跑了有二十分钟,直到一点浑身上下力量也没有了,才蹲在地上喘息起来。 “阿强,你看见什么了?”夏雪知道我肯定看见什么了,没有埋怨我。 我累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浑身上下翻了个遍,终于在裤子后面的口袋里翻到了那两张野人山庄的门票,我把门票递给他们。 “你还记得我们俩在野人山庄门口那个拉客的斜眼说这门票到天水溶洞买票可以打八折吗?” “嗯,我记得!你不会傻到用这个买票吧!” “废话,当然不会了,不过我看见有人用这个买票了,而且一买就是八十多张!” “啊,不会吧,难道是那些死在泥石流里面的人?”夏雪有些害怕了,声音都有些颤抖。 “哎,这他妈怪事怎么都让我给碰到了!”我摇了摇头。 “哎,我们还是赶路吧!”夏雪看了看依旧阴霾的天空,叹息了一气。 “阿强,俺心里琢磨你究竟是啥人啊?怎么老遇到这些怪事啊,为什么有的我能看见,有的我就看不见呢?”侉子盯着我的脸,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我也不知道,也许深生辰八字不好吧,运时低吧!” “也许这个人和鬼是同时生活在这世界上,鬼一直盯着世间生活的人,而人却不一定能看见鬼,除非存在某些特定的联系!”夏雪的理性思考让人不得不佩服。 “乖乖,怪吓人的!”侉子拍着脑袋,忽然脸蛋变了颜色,“夏雪,你看你后面啊!” 夏雪有些害怕,赶紧回头,可是什么也没有! “哈哈哈!吓你的!”侉子笑得前仰后翻。 “你个死侉子,人吓人,吓死人啊!”夏雪竖着杏眼狠狠的瞪着侉子。 看着他们嬉闹着,我有些怅然,夏雪说的也许有道理,我看了看手中野人山庄的门票,狠狠的甩向空中,门票随着山风在空中盘旋着,犹如一张张冥纸一样。 第九十八章滴血的拖斗 天空虽然一直阴霾,但是迟迟不见雨点落下,我们三人焦急走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天色越来越暗,四处也荒无一人,我们都有些担忧,不知道那张家湾还有多远。 山脉终于在我们的身边转了一个大弯,一条大河呈现在我们面前,河水完全变成了变成了黑色,水流的速度十分的缓慢,河水粘稠,一阵阵恶心发臭的气味直窜鼻腔,我们忍不住掩鼻避让。 “怎么没有路了啊?这该死的张家湾还有多远!”侉子有些泄气,捡起地上的石块扔上河面,“咕咚”一下,石块瞬间被黑色的河水吞没。 河流对面仍旧是蜿蜒的青山,一条山路悬在半山腰,一直通向远方,半山腰上还有很多竖着很多的大烟囱和建筑物,星星点点的灯光显示那些建筑物里有人居住,可是眼下过河才是首当其冲的任务。 我有些着急,看样子这天黑之前是到不了张家湾了,不过无论如何也要过河去,找个落脚的地方,否则真要困在这荒郊野岭了,我四处察看了一下,找了个地方较高的地方爬了上去,果然,车道山前必有路,不远处隐隐约约的有一座桥,我赶紧吆喝他们往桥的方向走去。 这座桥早已年久失修了,桥上的栏杆早已断裂,一条上桥便觉得桥有些轻微的晃动,幸亏只有三个人,人多的话桥肯定是会崩塌了,由于没有栏杆,踏上这桥便感觉有些后怕,总感觉稍有不慎,便会落入这黑臭的河水中,那样就算不淹死也会被恶心死了。 虽然河水已经变质发臭,可是河面还是挺宽阔的,所以桥也显得特别的长,我们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在桥上行走着,忽然河面上起了大雾,薄薄的雾气环绕在桥上,能见度变得很差。 “突突突”桥的那头突然传来一阵拖拉机的声音,桥身顿时也剧烈的摇晃起来,我顿时担心起来,害怕这拖拉机的重量把桥给压断,一会功夫,一盏耀眼的灯光从桥前方的薄雾穿透过来,我们赶紧避让,生怕被那没长大脑的司机撞掉河里。模模糊糊中,我感觉拖拉机上坐着的司机好像脸上蒙着布,看不清脸的模样,等到拖拉机缓缓的从我们身边驶过的时候,我才看清了那个司机穿着一身厚厚的老式绿军装,脸上带着一个冬天才带的布绒帽子,把脸遮的严严实实,直露出两只眼睛和鼻孔,虽然捂得很严实,但是我仍然能感觉到他盯住我们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冷笑,我心里有些发毛,赶紧又往后退了几步,紧紧的盯着他看,忽然我看见那两只裸露在外紧握车把的手竟然疤痕累累,十分的触目惊心。拖拉机就这样缓缓的经过我们的身边,我们也都长舒了一口气。 “阿强,你看车斗里面拖的是什么啊?”侉子压低声音拉了拉我的手臂。 我赶紧看过去,那车斗里面好像拖着一堆堆的东西,上面用白布裹的严严实实,鲜红的血水样的东西殷透了白布,车斗上还不住的滴下很多粘稠鲜血的液体,把桥面弄得斑斑点点。 我蹲下身去,用食指沾了少许的液体,放到鼻子上闻了闻,一股血腥的气味冲得我直打喷嚏。 “应该是血!”我有些慌张,赶紧把手指放到地上蹭了蹭。 “你说那是什么人啊?古古怪怪的,大热天还穿那么多衣服,还把脸给遮起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不会是杀人狂吧!”侉子突然莫明的兴奋起来。 “啊,不会吧!”夏雪有些害怕,赶紧往我身边挪了挪。 “死侉子,你想像力还就蛮丰富的,哪里来恁么多杀人狂啊!”我冲了侉子一句。 “嘿嘿,难说哦!你没看那美国电影《德州电锯杀人狂》啊,你看刚才那家伙的样子现在我们处的这荒郊僻壤的环境,都符合电影里面的特征!哈哈!”侉子一阵狂笑。 “哼,要是杀人狂也第一个杀你!”夏雪嘟囔了一句。 “不是杀人狂,那家伙穿那样干什么?而且你看那拖斗里拖的东西,八成是杀人之后肢解的尸体!”侉子嘴巴喷的天花乱坠。 “也许那家伙只是身上被烧伤了,不好意思出来见人,或许他是个杀猪的,车上拖的都是猪肉!”我虽然对那人的身份产生怀疑,但是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引起恐慌,一切的目标都是找到冯恨水那个该死的家伙。 “嘿嘿,刚才那个家伙看俺的眼神,就想把俺给吞了一样,好恐怖啊!”侉子依然再发挥着他口才的威力。 “住嘴,你们不要说了!赶快走吧!”夏雪听不下去有些生气了。 突然,河面上发出一阵“哗啦”的巨大响声,同时出现一个巨大的浪花,我们顺着声音望去,一条水桶般粗大犹如蛇状的东西在河里翻卷了一会消失了。 “啊,快跑啊!有大蟒蛇啊!”侉子这下到机灵了起来,一溜烟的往河对面跑去。 我也不敢多想,生怕遭遇不测,赶紧拉着夏雪的手跟着侉子跑过去。 终于平平安安的过了河,我才发现我的心脏狂跳不已,足足蹲了半天才平静下来,上了山路之后,没走一会,便才发现刚才在河对面看见的星星点点的建筑物是一家一家的工厂,我穿梭在这些厂房之间,发现全都是一些造纸厂和化工厂,我不由的感叹到怪不得中国经济发展那么快呢,这么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都有那么多工厂林立。 此时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家家工厂的大门紧闭,我透过传达室的窗户望去,里面的人都站起来用一种不友好的态度看着我们,甚至有的人手里还操着棍子,这使得我有些害怕,无所适从,看门的那些狼狗也不断的吠叫着,好像非常不欢迎我们这些外地人的到来。 “这里人好像不欢迎我们啊?”夏雪胆怯的看着一张张不友好的面孔。 “是啊,我们还是往前走吧!”我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生怕那狼狗挣断铁链冲向我们。 “前面黑洞洞的没有人家了啊!”侉子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提醒到。 正在我们彷徨不定之际,一家门牌“洁丽造纸有限公司”的传达室的打开了窗户,一个老头手持着电筒伸出头来冲着我们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啊?” 我眯着眼睛躲避强烈光线的照射,使劲的喊道:“大爷,我们有点事情想问问!” “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你们赶快走吧!” “噢,大爷,我们是来凤凰山旅游的游客,有事情想到张家湾去下!现在天色晚了,有些迷路了,还请您老邦邦忙啊!” “噢,不是环保局的啊,没事了,不是环保局的,大家都歇息去吧!”老头扯着嗓子冲着其他家厂子里探出头的人喊道,顿时一阵“啪啦啪啦”的关窗声,所有探出来的脑袋全部缩了回去。 第九十九章夜宿厂房 “你们进来吧!”老头灭掉电筒,打开了传达室的大门。 我们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进了传达室,传达室的面积不大,只有10来个平方,一张沙发窗,一个破电视机,别无他物,房间中间的煤气炉上“咕嘟咕嘟”烧着开水,旁边摆放着一把面条。 我有些担心,如果今晚就此住下来,老头不知会作如何安排。老头卷起袖子,向锅里添了一些水,侉子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些面条,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我知道他又饿了。 “大爷,刚才怎么了啊?好像你们不欢迎外人啊!”我有些奇怪刚才那些人的举动。 “看你是什么人了,如果是外面过来谈生意的外商,俺们肯定是欢迎的!如果你们是别有用心来的,这里的人可就…不会让你们了!”老头说话当中停顿了一下,那话语中分明带着一个“狠”劲。 “什么人是别有用心的人啊!”我有些疑惑不解。 “阿强,你别问那么多,小心大爷生气!”侉子倒是机灵,看老头面带怒色,赶紧掉转话锋。 “也没什么,我们这里都是造纸厂和化工厂,都属于重度污染的企业,排放的污水标准一直不达标,所以经常环保局会过来检查罚款,甚至还有些报社媒体的记者过来明察暗访!所以俺们不能不防啊?”老头也毫不避讳。 “噢,是这样啊,怪不得刚才那些人都紧张的要命,怕我们当成是曝光的了吧!” “是的,其实做俺们这行的,污染是不可避免的,就怕罚款,一罚就受不了了!” “大爷,这后面的河水都是你们搞的吧?”我这句话刚出口,就有点后悔了,生怕老头会生气。 “是的,这安水河早就污染的很严重了!其实这些都是老板要求的,俺们这些打工的也没有办法!”老头摇摇头叹息了一下。 看得出老头还算是一个有良心的人,黑心还是那些开厂的老板,老头迫于生计,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这样污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真的就不怕上面查吗?” “这里的老板都有关系,县里上下关系都打通了!一般不怕人来查的!” “既然这样,你们还怕什么啊?” “呵呵,最近环保局新上来一个监察大队长,叫什么赵鲁民的,一直抓住我们不放!” “这个人你们老板搞不定啊?” “说实话,我们还是挺佩服这个赵科长的,这个人非常的刚正不阿,有正义感,这里的几家老板都曾经妄想收买他,可是他这个人就是不吃这一套,而且他一直往报社媒体曝光,害的县里撑腰的领导暂时都不敢说话了,所以老板晚上都叫俺们值班,防止可疑人物过来!” “哦!大爷,今天方便我们在这里窝团一晚上吗?我们明天一大早就走!” “没有关系,后面车间那里还有床,你们可以在哪里住上一晚上,嗯,你们去张家湾干什么啊?荒郊僻壤的!” “哦!”我愣了一下,“去看一个亲戚的,好久不见的亲戚!” “噢,那你们这个时候去可能不对时间啊?” “怎么不对时间啊?” “听说那里最近那里发生了一起连环命案,死了很多人,公安一直都在查着呢?估计你们现在进不去,好多公安都驻扎在那里!” “连环命案,不会那么巧吧!” “什么巧不巧?凤凰山这地方要出大乱子了!”老头哀叹了一声。 我们都不再说话,心里七上八下,这张家湾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连环命案,我们还能进村吗?进不了村子又该怎么办?刚才桥上遇到的那个人和这连环命案有关系吗?我的脑子里浮想联翩,疑惑不断,乱成了一团麻!天那!怎么什么事都让我给遇上了啊! 锅里的水沸腾了,“咕咚咕咚”的直往外冒泡,顶得锅盖七上八下,蒸汽弥漫。 “大爷,水开了!可以下面了!”侉子喉结一动,吞咽了一口口水。 “噢,水开了!”老头掀开锅盖,放了一把面条,“哦,你们吃过了没?” “没吃过呢,这一路上找不到一家饭店!”侉子急切的说道。 我和夏雪狠狠的白了侉子一眼,幸亏刚才徐三老头和小灵给了我们一些食物充饥,要不此时侉子还不冲上去抢啊!俗话说,一顿不饱十顿饥,在暗室里困了那么久,我的肚子也咕咕的叫唤,但是保持从容的形象,我努力的支撑着。 老头看了一眼我们,含笑不语,把所有的面条全部放进了锅里,一会功夫,面条熟了,我们没有分得一碗,也不管有盐没盐,囫囵吞枣,填饱了肚皮。 “你们跟俺走吧,车间里面还有一张床位,今晚那里值班的人不在,你们就将就一晚上吧,反正夏天天气热,不需要太多的被褥!”老头刷好了碗筷,叉着腰对我们说道。 “那麻烦您老了!” 这个造纸厂并不大,只有一间厂房,院子里有很多挖好的水塘,里面都是黑漆漆的污水,散发出一阵阵刺鼻的味道,一根根粗大的排污管伸向围墙外,通向厂后的安水河。 进了厂房,一口口硕大无比的大锅里面灌满了纸浆,不大的厂房的拐角处堆满了很多的树皮和稻草,那是制造纸浆的原料,各种怪异的气味交织在一起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你们早点休息了,俺回去了,不要乱碰里面的东西,那些纸浆的温度很高,小心烫伤啊!”老头交待了两句,便回传达室去了。 “喂喂喂!”侉子冲着空荡的厂房里面喊了一嗓子,一阵阵回音在厂房里回旋。 “侉子,你发什么神经啊!赶快睡吧!”我对侉子的兴奋劲头有些不理解。 “妈的,俺以后能个这样的厂就心满意足了!”侉子冲着空中挥舞着双手。 “你做梦吧你!你不是做生意的料!”夏雪揶揄的说道。 “但愿你以后能成功吧,但是现在首要任务是睡觉,养足了精神,早点结束这厄运吧!” “嗯,真后悔上了你阿强的贼船了,影响一个创业青年的前途,不过你放心,俺不会后悔的,一定帮你到底!”侉子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 “好了吧,你就少贫嘴了,夏雪睡床上,我和你睡地下!”我从边上扯过一张席子,铺在地上。 “喀嚓”一声巨响,天空闪过一道红色的闪电,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雷声,看样子一场大雨将至了。 第一百章雨夜开闸 由于困在洞里那么久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的睡上一觉,我们三人已经相当的困乏,当我疲惫的躺下,正在处于睡梦之前的冥想阶段时,侉子已经鼾声大作,十分的响亮,我勉强睁开眼睛开了一下他的睡相,苦笑了一下便进入了安然进入了梦乡。 一层薄雾笼罩了整个山谷,我站在山谷前的一块高地上,俯视着脚下的山村,略微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山前的道路上一块破败的铁牌上锈迹斑斑的印着三个大字“张家湾”。远处的山谷里斜斜的躺着几十座低矮的房子,显得十分的苍茫和渺小。我望了下四周,夏雪和侉子的不知去哪里了,心里冒出一丝丝的寒意,孤独感也油然而生。 “既然来了,就去拜会一下这个村庄吧!”我心里暗自说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踏进了进入村长的道路。 村庄犹如沉睡了一样,在村中逛了大半天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甚至连一声够叫都没有,张家湾一片死寂的气氛,所有的人好像全部消失了一样。 “梅玉玲,你在哪里,快点指点我如何去做?”我闭上双眼,心里默默的念叨,祈求那纠缠着我复仇的女鬼快点出现。 “救命啊!”一声尖利的声音从薄雾中传来,我瞪大了眼睛,看见薄雾中一个红色瘦弱的身影拼命的往前奔跑,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手持着一把砍刀追逐着那个逃窜的身影,终于那个瘦弱的身躯跑不动了,跌倒在地,后面那个高大的身影拍马赶到,手起刀落,一刀将那个瘦弱身躯肩上的头颅剁了下来,那个头颅竟然咕咚咕咚的滚个不停,而且一直向我的方向滚过来,我有点慌张,想快点跑开,可是怎么也迈不动双腿。 滚动的头颅终于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住了,血腥的头颅沾满了稻草和灰尘变得更加的恐怖,难以分辨头颅的面貌,只是感觉一双瞪大带着惊恐的眼睛在瞪着我,我扭过头去不敢正视那颗睁得浑圆的眼睛,更加令人恐怖的是薄雾的里飘散过来的一股杀气,那个高大的身影拎着刀向我这边奔袭过来,我内心十分的焦急,使劲的想奔跑,任凭自己用劲了全身的力气,始终在原地停滞不前。 “阿强,你不用害怕!”这个声音如此的熟悉,我不禁转过身去。 “李宇飞,怎么会是你?”瘦长的脸蛋,尖尖的下巴,斜长的眼睛,我再熟悉不过了。 李宇飞弯下腰,捡起头上的那只血肉模糊的头颅,举着对我说:“你知道这是谁吗?” 我的身子往后让了让,生怕李宇飞手中的头颅碰着我的脸,那头颅下面翻卷的白色肌肉滴答滴答的滴着血,打在脚下的泥土上,翻卷成一个一个泥丸。忽然一阵风掠过,遮住面庞黄黄的头发被吹起,那张脸蛋清晰的呈现在我的面前,这张脸不是孙婷婷还能有谁 “你杀了孙婷婷!”我惊恐的说道。 “这个女人早就该死了,难道你的内心不是这样想的吗?”李宇飞冷笑的对我说。 我默默的点着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忽然,孙婷婷的头颅睁开了眼睛,嬉笑着对我说:“阿强,你见死不救是腰遭报应的!”由于太突然,我的心脏犹如电击了一般,“啊啊!”的尖叫着从梦中醒来。 我全身上下全部湿透了,心脏还在剧烈的抖动着,还没有完全从这个恶梦中解脱出来,我抹了一把脸,睁开了眼睛,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黑暗里我点燃一只烟,猛吸了一口,失神的看着厂房。 屋外依旧是电闪雷鸣,雨下的正大,不少的雨水甚至顺着厂房的门缝向里面灌进来,渐渐的就向我们铺在地上的席子边蔓延过来,我看着睡得正香的侉子不忍心打扰他,就用一些塑料薄膜垫在席子边上,一根烟抽完,我看了看时间,才午夜一点钟,我打了个呵欠准备继续躺下睡觉。 “快啊,把所有的阀门全部打开!今天的雨下的真够大的!哈哈哈哈!”厂房外淅沥哗啦雨声中传来一阵阵的叫嚷声。 我有些纳闷,这么晚了,而且又下着那么大的雨,谁还会过来干活啊!这些人赚钱真是不要命了!我从地上站起来,站在厂房大门边,透过门缝向外看去,一群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正站在院落的围墙边,拼命的用老虎钳扭动着阀门,已经有几个阀门被拧开了,院中那些水塘里的污水正汩汩的顺着水管流向安水河。 “哦,原来是趁着下雨天偷着排放污水啊!”我摇了摇头,准备回去睡觉,这些家伙我惹不起,还是少管闲事的为妙。 “咚”的一下,厂房的大铁门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声,即使在轰隆隆的雨天里也格外的刺耳。 “谁?什么人?厂房里有人,快过去看看!”巨大的响声惊动了院内那些忙碌的人群,一阵阵脚步声像厂房奔来。 “哎!”我的脸都扭曲到了一起,肠子都悔青了,刚才不小心转身的时候脚踢到了薄薄的铁皮大门上。 “呼呼!”大铁门被拉开了,一阵大风夹杂着冰凉的雨水飘了进来,四五个凶神恶煞的面孔呈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心不禁哆嗦了一下,这些人能放过我吗? “妈的,你是什么人,是不是贼啊?兄弟们,给俺把他抓起来!”带头的一个大胖子掀掉了遮在脸上的雨衣帽,那张油光发凉的脸带着一丝凶狠,脸上的一道长长的刀疤现实他的身份来历不平凡。 大胖子话语刚落,几个人冲了上来把我团团围住,一个家伙用力的扭着我的臂膀把我的身体压下去,疼的我“哇哇”的大叫起来。 “阿强,你有发什么神经病啊!”叫喊声吵醒了熟睡之中的夏雪和侉子,他们两个人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我。 “啊啊,你们是什么人,放开他!”夏雪终于看清了我被他们压制的一幕,拼命的尖叫着。 “嘿嘿,没想到还有个小娘们,你问俺是什么人,我还要问你是什么人呢!”大胖子奸诈的冲着夏雪笑着,淫荡的眼神叫人作呕。 “我们我们!”夏雪吞吞吐吐的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板,老板!他们是路过借宿的,是俺让他们进来的!老板,你就放过他们吧!”传达室的老头终于过来了。 “老曾头,俺不是跟你交待过了吗?晚上这里什么人都不让进,你竟然还留外人在这里睡觉,出了事情你负责啊!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大胖子指着老头的额头拼命的训斥,脸上的那道疤痕都磔磔的闪动。 我心里十分的气氛,无奈那些家伙人高马大,我和侉子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又不忍心好心的老头被训斥的那么惨,我挣扎了一下,喊道:“不关大爷的事,是我们苦苦的哀求大爷才让我们进来的!” “你们这些小家伙上这荒郊僻壤的地方干什么?俺看你们就是报社的记者?”大胖子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用力的扯着,我感觉头皮要被扯开了,疼的龇牙咧嘴直叫唤。 第一百零一章拧不开的螺丝 “放开我,我们不是什么记者,只是借宿而已,我们走还不行吗?”我疼的实在受不了,苦苦的哀求道。 “想走有那么容易吗?不教训你小子,你还不知道马王爷张几只眼睛!”大胖子拼命的狂笑着,整个厂房里充满了恐怖的叫声。 “哼,这个行吗?放开他!”夏雪冷冷的说道,慢慢的往大胖子面前走来。 “夏雪,不要过来!”我只有拼命的冲着夏雪喊道。 “哈哈,还是小姑娘比较识时务!”大胖子抓紧我头发的手慢慢的松开了,我这才得以解脱,我抬起头,看见夏雪手里拿着一叠钱向大胖子走过来。 “行了,放开他!”大胖子接过那叠钱,蘸着吐沫一张一张的数起来,脸上那贪婪的表情让我恨的牙痒痒。 那群人终于放开了我,我甩甩被扭的生疼的臂膀,回到了夏雪和侉子的身边,紧紧的盯着大胖子和那群人看。 “呵呵,行了,俺也不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爱住多久就住多久!不好意思啊,都是一场误会,兄弟们,俺们去忙去!”大胖子把一叠钞票在手里拍打了一下,装进了身上,带着那群混蛋重新冲进了大雨中。 “你没事吧,小伙子,不好意思啊!”老头歉意的向我们说道。 “大爷,不管你的事,你老去睡吧!天亮我们就走!”我揉着头皮向老头说道。 老头哀叹了一声,孤独的转过身体,冲进了大雨中。 “阿强,没受伤吧!”夏雪关切的问道。 “没事,雪,你刚才给了他多少钱啊?” “没数,我心里一急,从你钱包里抽了一叠就递给他了,估计有2000块吧!” “2000!俺的妈呀,2000都够住五星级酒店啊!”侉子惊讶的嘴巴都成了一个“O”型。 “算了,别心疼钱了,我们就在这里坐坐吧,等天亮了雨停了我们就赶路!这群混蛋!”我愤恨的挥了下手。 就这样,我们三人都沉闷的坐在地上,各自在考虑自己的心事,我和侉子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直弄得整个厂房烟雾缭绕,虽然是造纸厂,厂房的墙上贴着一些禁止烟火的警语,但是我们毫不在乎。 我看着那大锅里灌满滚烫的纸浆,漂浮荡漾着一层恶心的泡沫,心想人如果掉进去那种滋味肯定有的受了。疲劳一阵阵的袭卷而来,我的眼皮又不住的大家,外面的巨大风声雨声也无法唤回我清醒的意识。 “呼呼”,厂房的大门再次被拉开,风雨再次席卷进来,我又一次从混沌的状态中被惊醒,那个大胖子站在了厂房门口。 “老板,你又要干什么,不会反悔要撵我们走吧!”我鄙夷的看着大胖子那肥硕的脸蛋。 “小兄弟说哪的话啊,有事想请小兄弟帮帮忙啊!”大胖子态度竟然和蔼起来,让人觉得他丑陋的面孔下暗藏着一副虚伪的表情。 “什么事?” “外边的放水阀门不知道为什么不流水了,想请你和那位睡觉的小兄弟一起帮帮忙!”大胖子指着睡着的侉子说道。 “你们专业的都不会,我们又如何帮的上忙?”刚才经历了那场风波,我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帮助胖子。 “阀门太紧了,拧不开,想请你们帮助拧下!俺想两位小兄弟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大胖子脸色陡然又变得凶狠起来。 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顺着他点好,我的大脑高速的运转着,想了若干种不帮他的后果,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吃硬不吃软的人,我摇了摇头,叫醒了侉子,侉子被吵醒后刚想发作,看见了大胖子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后立马变得和颜悦色起来,立即爽快的答应了要求,我心里狠狠的骂了他句“卖国贼”。 我回头看一眼熟睡的夏雪,和侉子一起冲进了风雨中。院子的拐角处,刚才那几个对我施暴的家伙正在用老虎钳拼命的拧水管下方的螺丝,可是由于螺丝锈住了,几个人纵然使出吃奶的力量也是白费功夫。 “怎么了?要我们怎么做?”我冲着大胖子喊道,但是声音瞬间就被狂戾的风雨声所淹没。 “刚才水放的好好的,不知道为何一下子就不趟水了,可能污水里面有东西堵住水管了,你们两个人一起帮忙拧那个螺丝吧!”大胖子说完之后,便冲上了前,和那几个家伙一同握住硕大的老虎钳用力的拧起来。 我和侉子相视了一下,灰心的一笑,也冲上前去,握住老虎钳用力的拧起来。 “妈的,用力啊,这个死东西怎么那么紧啊!”大胖子拼命的吆喝道,那宛如水桶一样粗的脖子上竟然爆出了青筋。 那几个家伙看到他们的老板也如此拼命,不敢怠慢,借助全身的力气在死撑着,那龇牙咧嘴的表情让我和侉子十分的好笑,我和侉子都没有使太大力气,只是象征性的用用劲。 “两位兄弟能不能出头力气啊!别给我偷懒!”大胖子觉察出我们在敷衍,狠狠的瞪着我们。 “噢,侉子,用力啊!”我白了一眼大胖子!妈的,把老子当成你的工人了。 由于雨水下的很大,螺丝十分的湿滑,老虎钳老是打滑,常常旋转到快要松动的时候,老虎钳就滑落螺丝,弄的我们一群人老是跌落在地,不一会功夫,我就随之跌倒了好几次,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巴,一个个狼狈不堪。 “妈的,这样下去只有把水管砸开了!”大胖子有些泄气了,愤恨的说道。 虽然是夏天,但是长时间的被大雨湿淋,身体里的热量早已耗费殆尽,每个人都冷的有些哆嗦,脸色发白,嘴唇发紫。 “老板,歇会吧,明天白天再弄吧!”一个家伙有些吃不消了,不停的向大胖子哀求着。 “今晚这池污水放不完,明天环保局那个该死的赵鲁民又来检查就完蛋了,又要叫俺们停业整顿了!”大胖子气恼的咬牙切齿。 “老板,要不找人去修理那个赵鲁民啊!”那个家伙积极的献计献策。 “哼,你以为俺不想啊,你看俺们这边几家厂的老板都动过这脑子了,结果呢,反而被人家整的够戗!你不要小看那个赵鲁民,他上头有人才敢这么大张旗鼓的整我们啊!”大胖子摇了摇头。 “这么厉害!”那个家伙不解的摇着脑袋。 “先到厂房里躲躲雨,反正这螺丝也拧不开了,想想明天怎么对付赵鲁民的检查吧!”大胖子冲着我们摆摆手,示意不要白费功夫,回到厂房里面躲雨。 我们都长舒了一口气,赶紧往厂房里奔去,忽然,一阵“咯吱咯吱”刺耳的摩擦声冲入了耳膜,我们都愣住了,赶紧转过身去,水管上那个坚不可摧的螺丝竟然慢慢的旋转起来,慢慢的脱离了水管的束缚,“啪嗒”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第一百零二章黑发如漆 滂沱的大雨中,所有的人表情都形成统一,一副副茫然惊奇的样子看着地上那颗脱落的螺丝钉,只有我能发应过来,我觉得这其中必有一些奇异的东西发生,我暗自镇定了一下,慢慢人群后面挪动,我实在不想再沾上太多的恐怖东西,我的灵魂和身体已经饱受太多的折磨和压抑了。 “妈的,出鬼了,这怎么回事啊?兄弟们,过去看看!”大胖子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依然掩盖不了他内心的兴奋。 “老板,不会闹鬼了吧?这也太邪门了!”一个家伙有些胆怯,不敢上前。 “鬼,妈的,老子从生下来到现在谁都没怕过,哪里来的鬼啊,出来让俺瞧瞧!哈哈哈!”大胖子冲向水管,带着一阵狂笑,其他的人都不敢怠慢,也纷纷的冲向水管。 没有了螺丝的束缚,水管很快就被打开了,黑洞洞的水管张大了嘴巴对准每一个人,由于天黑,看不清里面堵了什么东西。 “瘦猴,你胳膊细,进去掏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大胖子把一个长的精瘦的家伙提到了水管前面。 水管并不是太粗,一般人的手臂难以插进了,可是这个瘦猴长的实在太瘦,胳膊就像一根竹竿粗细,正好可以伸进水管里。瘦猴弯下腰,半蹲在地上,把细长的胳膊伸了进去。 看着瘦猴吭哧吭哧的样子,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将有变故发生,可是我心里却想希望他遭遇不测,因为刚才这群家伙围攻我的时候,这个瘦猴倒是挺卖力的。 瘦猴掏了半天,才把手从水管里面掏了出来,脸色有些变样,表情十分的恐惧,拳头攥的紧紧的。 “摸着什么东西吗?”大胖子焦急的问道。 “老板…。。”瘦猴有些惊惶,说话吞吞吐吐的。 “你看你那熊样,究竟咋了吗?”大胖子有些恼火。 瘦猴缓缓的摊开手掌,一把黑色的头发呈现在我们面前。 “这有啥吗!一把头发就把你吓成这样!赶快扔了!”大胖子紧紧的瞪着瘦猴。 瘦猴赶紧松开手,那把头发落在了地上,漂浮在地上积起的雨水里,那群头发瞬间渐渐的散了开来,好像变得越来越多,头发的另一头还连接水管里。 “你过来,把头发全部给俺扯出来!”大胖子对着旁边另外一个家伙发话。 “老板,这有点邪门吧!俺不敢!”那个家伙身子往后退缩了一下,打了退堂鼓。 “妈的,你们这群没用的家伙!养你们真是白养了!”大胖子发怒了,一把扯着地上的头发用力的往外拉,谁知那头发竟然好像扯不完一样,越拉越多,地上散落的头发连成一大片。 “出鬼了!”大胖子有些害怕了,不敢再往外扯了,“你们帮俺来,俺就不信这个邪了!” 几个家伙面露难色,但是迫于大胖子的淫威,只得顺着水管口散落的头发拼命的往外扯,头发越来越多,几个人的脸全部变得惨白,忽然,水管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铸铁制成的水管表面竟然开始出现裂痕,裂痕不断的加剧,渐渐的蔓延到了围墙,围墙上也开始出现裂痕,“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围墙轰然倒塌,围墙外的安水河赫然呈现我们的面前,地上散落的头发犹如黑漆一样铺天盖地。 “侉子,去把夏雪叫起来,我们准备跑,这里大事不妙!”我用胳膊肘抵了一下张大嘴巴惊讶不已的侉子。侉子反应了过来,赶紧悄悄的溜进了厂房。 “有鬼啊!快跑啊!”瘦猴终于反应了过来,大叫一声,惊醒了那群看的呆傻了的人。 “镇静,镇静,俺看谁他妈敢跑!”大胖子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冲着那群慌乱的人群喊道,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厂就这样毁于一旦。 “咕噜咕噜!”院中的一个水池里忽然翻起了一阵水花,地上散落的那些头发开始在水中游移起来,那些家伙纷纷避让着地上的头发,紧张的盯着水池翻起的水花,忽然,一个女人的身影从水池里慢慢的浮了上来,漂浮在水面上,那地上散落的头发渐渐的收了起来,回到了女人的头部,那个女人不像其他见到鬼一样面色惨白,而是脸色呈青紫,全身发灰。 这个从水下浮上来的女鬼让我一下子想到我在学校荷花池边第一次遭遇梅玉玲的情景。我极力保持着镇静,知道这个女鬼是与那群恶人之间存在恩怨,而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夏雪和侉子已经走出了厂房大门,夏雪和侉子乍看到那个恐怖的女鬼,刚想惊叫,我赶紧捂住他们的嘴巴,生怕他们惊扰了那个女鬼。 “跑啊!”那群人中发出一声惊叫,纷纷鸟兽四散,往厂门外跑去,一个个鬼哭狼嚎,那个大胖子早已忘记了平时作威作福的尊严,肥胖的身躯竟然跑的比别人还快,那个女鬼谁都不追,单单认准了胖子,无论胖子如何奔跑,那个女鬼的身影始终出现在那个胖子的面前。 “阿强,跑吧!你怕死啊!”侉子看我还一直愣在那里,赶紧拖着我和夏雪往大门外跑。 “别慌,跟我们无关,那女鬼不会伤害我们的!”我暗自笑了一下,知道那个大胖子今天将命丧与此,这种恶人死不足惜,但是享受这种恶人死前的痛苦倒是一种快乐的感觉,我慢慢的往大门外走去,还一边扭着头看着身后的事情。 女鬼好像猫戏老鼠一样,始终缠着胖子,那个胖子终于跑不动了,站在坍塌的围墙边,气喘吁吁的看着女鬼。 “求求你放了俺吧!”胖子苦苦的哀求道。 “嘿嘿嘿!”那个女鬼只是尖笑。 “孩子们,快跑吧!别看了,小心她以后缠着你啊!”传达室的老头突然窜了出来,一把将我们推出厂门外,并瞬间关起了厂门。 “大爷,你不走吗?” “俺不怕,恶有恶报啊!哈哈哈!”老头转身进了传达室。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我们也不敢多想,只是顺着山路一直往张家湾的方向跑去,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紧接着“咚”的一声巨响,一个硕大的重物栽倒在水池里 第一百零三章善恶有报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善有善报,…。。”一路上,我的耳边不断的传来这句话,好像有人跟着我说一样,那么清晰,那么真实,我一边跑着一边四下环顾,可能除了苍翠的青山什么也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厂房终于被我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我们浑身上下全部湿透了,被这山风一吹,十分的寒冷,我们渐渐的感觉难以再支撑下去。 “歇会吧!不跑了,没力气了!”夏雪放下了脚步,颓然的坐在地上。 “快起来,地下凉气重!”我赶紧把夏雪从地上拉起来,扶着她来到一棵大树下。 大雨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相反还有愈来愈大的势头,天空时不时传来一阵轰隆的雷声,我们三个人都站在大树下不停的哆嗦,这棵大树倒是很粗壮,枝繁叶茂,还能遮挡一些雨水的袭击。 “让你们受罪了!”我感觉哆嗦不已的夏雪和侉子,心里有一丝的愧疚,也许我真的不应该拖上他们,这所有的凶险都该让我一个人承担。 “兄弟,你现在甭整这些没用的,既然跟你来了,就不后悔,反正毕业之后找工作也难,经历这么多也倒蛮有意思的!”侉子是个乐天派,也是个讲意气的人,这点我自叹不如。 “如果能顺利的结束这场厄运,我一定和兄弟歃血为盟,以后共患难,同富贵!”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只有用这句话来表达我的感激。 “没问题啊!哈哈,要请俺好好的喝上一顿啊!”侉子嬉笑了一句,便靠在大树上默不作声了。 我看了一眼侉子,摇了摇头,我把夏雪揽在怀里,想用身体的余温给夏雪取暖,夏雪顺从的躺在我的怀里,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闪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风雨交加的夜空。 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接近凌晨四点了,估计过上半个小时天就会亮了,我索性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等待黎明的破晓,至少天亮还是给予人一定的希望 “喀嚓!”一声巨响,一道红色的闪电从天而降,把我从混沌中惊醒,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竟然被劈成了两半,甚至燃烧了起来,红红的火光和黑色的夜幕形成鲜明的对比。 “快走,大树下不能躲雨,小心闪电啊!”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雷雨天在大树下躲雨无异危险重重。 我们再一次冲进了雨夜,四下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可是山路上除了大树,没有可以遮雨的地方,我们焦急的在雨中奔跑,像一群没有头的苍蝇一样乱撞,终于一个浅浅的山洞呈现在我们的眼前,我们赶紧钻进了洞口。 “完蛋了,被雨淋成这样肯定要感冒了?”我感觉全部发冷,头晕目眩。 “遭罪啊!”侉子摇头晃脑的说着。 天空的雷声“轰隆隆”的接踵而至,我们都有些害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天空,希望老天爷快点开恩,结束这场大雨。 “阿强,你看!”突然,侉子拉了拉我,手指向大路。 我顺着侉子手指的方向,看见夜幕雨夜下,一个瘦弱的身影正用手捂住头不断的奔跑,时不时停下来四处观望,可能也在寻找避雨的地方,那个身影好像十分的熟悉。 “妈的,是那个厂里的瘦猴!”我一下子认了出来。 “噢,这个混蛋怎么跑了半天还没我们跑的远啊!”侉子发出一声尖叫。 “哼哼,兄弟,刚才厂里发生的怪事也许这个瘦猴是知情人!要不我们过去打听打听!”我冷冷的望着侉子,希望他和我一起去教训那个瘦猴,报刚才他打我的的一剑之仇 “你们不要惹事了!”夏雪看到我目露凶光,生怕再惹出事来,赶紧阻拦我们。 “没事,夏雪你放心!”侉子对我相视一笑。 我和侉子再次冲进了雨夜,悄悄的跟在瘦猴的身后,瘦猴也许也十分的倦怠了,拖着两条精细的腿艰难的在山路上前行,全然不知我们跟在身后。 眼看着只有几步之遥,我陡然来了精神,一个箭步窜上前去,拍了瘦猴的肩膀,瘦猴没有防备,惊恐的大叫了一声,顿时摔倒在地,顿时口中念叨着:“饶命啊,不关俺的事啊!” “你个混蛋,什么不关你的事!”我冲着他吼了一嗓子。 瘦猴听到我的声音,慢慢的转过身体,看到是我们俩,顿时长舒了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表情轻松的对我们说:“妈的,是你两个小混蛋,吓死俺了!” “哼,你不做亏心事,有必要那么慌张吗?说,刚才厂里的事是怎么回事?”我质问着瘦猴。 “小混蛋,你凭什么教训俺,跟你们没关心,少给我管闲事!”瘦猴不屑一顾的望着我们。 “今天不给你厉害尝尝,你是不会开口了!”我向侉子递了个眼色,一个飞脚踹向瘦猴。 侉子立即拍马赶到,扭住瘦猴的双臂,就这样在滂沱大雨下,我和侉子冲着瘦猴你一拳我一拳的挥舞起来,瞬间瘦猴的脸挂了彩,眼角开了花,血顺着瘦猴的脸不断的流下来,顺着雨水流入了山路下的肮脏的安水河里。 “两位爷们,别打了啊,饶命啊,俺这身子骨经不住你们这样折磨啊!”瘦猴身体缩成一团,不住的哀求道。 “那你快说,刚才厂里发生的事是怎么回事,你们这群恶人肯定没干好事!”我上去一脚踢到瘦猴腿上的臁骨上,那是人最痛的位置。 “哎唷,痛死俺了啊!俺说,俺什么都说!”瘦猴终于扛不住了,“不过这一切不是俺干的啊?都是老板做的啊?与俺无关啊!” “快说吧你!” “那个从水池里冒出来的女鬼可能是柳小云,三年前,她来俺们厂里打工,由于长的漂亮,老板一直对她垂涎三尺,可是那个姑娘挺有骨气的,无论老板如何威逼利诱,她就是不从,后来老板生了一招,就安排柳小云和看门的老头晚上一起值班,老头睡传达室,柳小云睡厂房。有一天,就像今天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喝的酩酊大醉的老板带着俺们一帮人一起去厂房里面偷放污水,老板受不了酒精的刺激,就跑到厂房里把柳小云给强奸了,那姑娘性格刚烈,不愿屈辱的活着,一头撞死在厂房的墙上,老板慌了神,就叫俺们几个偷偷的把柳小云的尸体扔进了厂后的安水河里,事情就是这样的!真的不管俺们的事啊!”瘦猴惶恐的把事情的经过讲完了。 “你们这些混蛋,为什么不报警啊!”侉子不等我作出反应,早已一脚踹向了瘦猴。 “爷们饶命啊,那个老板在安水当地很有势力的,俺们都是为他卖命的!谁敢吱声啊,他事后给了俺们每人一万块钱当作封口费,俺们谁还敢说什么啊!”瘦猴拼命的给我们作揖求饶。 “你们这些恶人,现在就一条路让你选择,自己去公安局投案自首去!”我指着瘦猴的鼻子喝道。 “爷们,那不是叫俺去自寻死路吗!”瘦猴面露难色。 “哼,恶有恶报,刚才你在厂里已经看见了,如果你不去投案自首,减轻自己的罪孽,你认为柳小云能够放过你吗?她一辈子都会缠着你,折磨你!”我故意用一种恐怖的强调吓唬瘦猴。 “啊,别说了,俺去,俺去!”瘦猴趁着我们不注意,得了个空子,一溜烟的往回头的路跑去了。 我们看着瘦猴抱头鼠窜的样子,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管他是否去投案自首,但是今天的教训让他以后不敢再作恶了。也许他也没有机会再作恶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正悄悄的跟在瘦猴的身后。 我摇了摇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和侉子回到了山洞里,和夏雪汇合。突然,倾盆大雨一下子停住了,天空开始泛白,黎明来了。 第一百零四章侉子和纸人 雨后的清晨空气十分的清新,又是处于深山僻壤之郊,空气中含有大量的负离子,让人的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适,虽然我们一夜没有休息好,但是我和侉子的精神还算不错,可是夏雪由于是女孩子,身体相对佯弱,淋了大半夜的雨,此时竟然发烧了,浑身上下滚烫滚烫的,我一时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背包里的所有衣物都浸湿了,无法更换,我和侉子只能扶着夏雪慢慢的往前走,幸好太阳总算出来了,我们身上的湿衣服很快就被晒干了,而且走了一会又全都湿透了,那是走的太久热的,可是夏雪始终在哆嗦,甚至不停的打摆子,嘴里还一个劲的喊“冷”,我知道夏雪烧的厉害,有些捂寒了,可是这山路慢慢,不知哪里才有人家,我焦急万分,可是路上依旧一个人都没有,我只能和侉子轮流背着夏雪向着遥遥无际的前方走去。 夏日的太阳一旦生气,那就有的受了,虽然一路上还有树木遮掩,但是还是热的发慌,也不知走了多久,已经全然没有了清晨时候舒适的感觉,而是疲劳万分,头昏眼花,加上背着夏雪我已经渐渐感觉快要支撑不住了。 “歇会吧!”夏雪伏在我的背上呻吟了一句。 “不行,你烧的那么厉害,要赶紧给你找个大夫!”此时的夏雪已经烧的如此厉害,还这么关心我,我差点眼泪流下来,我欠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多了,想到这里我又用力的把夏雪往肩上措了措,继续的往前走。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的“突突突”的声音,让我心里大喜,我转过头去,一辆拖拉机正远远的驶来,我赶紧把夏雪放下,吩咐侉子照料一下,走到路中央,拼命的向驶来的拖拉机挥舞着双手。 拖拉机总算停了下来,一个年青人紧紧的踩着拖拉机上的脚刹,怕山路的斜坡让拖拉机后溜,他扯着大嗓门冲着我们喊道:“你干吗啊?” “师傅,我们想搭你的车子去张家湾,价钱好说,行吗?”我带着一丝哭腔,想征得那个年青人的同情。 “你们去张家湾干吗啊?张家湾最近出了人命案,整个村子被警察封锁了,不让进去,去不了啊!”年青人冲着我们摆了摆手。 “那前面还有什么村庄吗?我女朋友病了,烧的厉害,要尽快找个医生给她看看!大哥,麻烦你了!”我有些急了。 “前面还有何家屯和张家湾,两个村靠的很近,这路到了张家湾就算到了尽头了,没有路了!”那个年青人好像有急事,话语中十分的不耐烦。 “那就麻烦你把我们送到何家屯吧!”当下之急是解决夏雪生病的问题,总之到了何家屯,那张家湾也不远了。 “噢,那你们快上车吧,小心不要碰坏了拖斗里面的东西啊!”年青人挥着手,示意我们赶紧上车。 “放心吧!您……”我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顿时被拖斗里面的东西惊呆了,拖斗里面竟然堆的满满当当的纸人纸马纸的汽车和楼房等丧葬用品。我暗自叫了一声“晦气”,犹豫不决是否该上拖拉机,可是边上的夏雪痛苦的呻吟声让我狠下心来决定上车。 “侉子,把夏雪扶过来吧!抓紧时间,人家师傅还有事呢!”我向侉子喊道。 侉子把夏雪扶了过来,我把夏雪接上了车,可是侉子看到这些东西死活也不肯上车,我看着夏雪涨红的脸蛋,心里焦急万分,冲着侉子喊道:“你一大男人还怕这个啊?快点上来!” “这个,俺见不得这个东西!”侉子面露难色始终不肯上来。 “你们两人磨蹭个啥嘛!再不上来,俺开车了!”那个年青人实在等的不耐烦了,已经挂起了档位,撒开了脚刹,拖拉机缓缓的向前行驶。 “侉子快上来!”我坐在拖斗里,把夏雪紧紧的搂在怀中,一个手向侉子伸去。 侉子站在原地有些愣神,拖拉机越行越快,侉子也离我越来越远,我有些急了,不能把侉子一个人留在这荒郊野岭的,他身上也没什么钱,我正欲跳下车去,侉子已经气喘吁吁的向拖拉机跑来。 “等等俺啊!”侉子拼命的向我挥手。 “师傅,麻烦慢点!”我向年青人求情。 “哎,你们怎么婆婆妈妈的!”年青人埋怨了一句,但是还是慢下了车速。 侉子终于跳上了拖拉机,一**坐在车斗里一句话也不讲。 “兄弟,你何苦啊!这样好玩吗?”我看着侉子垂头丧气的。 “阿强,你有所不知,俺真的很怕看见这些东西,一看见就想起俺的奶奶!”侉子故意撇开视线,不敢正视那些东西。 “你奶奶怎么了?” “哎,那时俺还小,在河南老家,父亲在外地当兵了,母亲要照料农活,是俺奶一手把俺带大的,俺奶很疼俺,感情一直很深。有一天,俺村里有户人家遇上丧事了,俺和一群小孩都跑去玩,农村的丧事都大操大办好多天,俺们就一直跑在人家那里蹭饭吃,那家去世的人下棺那天,烧了很多的纸人纸马等东西,俺不懂事,看着那些纸人好玩,就偷偷的抱了一个回家,不巧被俺奶给发现了,俺奶一个农村的妇女,特别的忌讳这些东西,就狠狠的教训了俺,俺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俺奶发火,心里十分的失落,继而对俺奶产生了怨恨,晚上,俺脑子犯混了,又跑到了野地把俺奶扔掉的纸人又给捡了回来,在家里的偏屋里玩,俺奶过来叫俺吃晚饭,俺心里害怕,就把纸人放在父母给俺奶准备的棺材里面,谁知道当天夜里,俺奶就去了!”侉子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眼睛都有些许发红。 “兄弟,你不必自责,老人家年纪大了,说不准什么毛病发作就去了!”我拍着侉子的后背,不断的安慰着他。 “哎,俺奶身体一直都很健康的,俺总觉着俺奶的死与那个纸人有关,所以现在一看到这个,俺心里就不好受!”侉子索性眼睛开了闸,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男儿有泪不轻弹,也许个中的滋味只有侉子才能知晓,我索性不再吱声,安稳的坐在拖拉机的拖斗里,颠簸的往前方驶去,身边的青山不断的向后退,安水河的污水依然缓缓的伴着我们前行。 第一百零五章白色眼球 夏雪躺在车斗里,身边堆满了那些触目惊心的纸人,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虽然生死和这些东西没有必然的联系,但是总觉得这种晦气还是不要沾上的为好。夏雪的脸已经由红变白了,看样子病痛折磨的厉害,可是拖拉机慢慢吞吞在山路上蹒跚前行,一直没有达到目的地,我心里有些急躁,只能默默的祈祷夏雪千万不要出事。 终于,拖拉机在翻越一个山头之后,一个山凹里稀稀拉拉的坐落着几十座房屋映入了眼帘,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到了,拖拉机慢慢的来到了村头,那个青年停下了拖拉机,回过头来冲着我们说:“何家屯到了,你们可以下车了!” 面对着陌生的山村,一切是那么的新鲜和无助,我们一群外乡人从千里之外的都市来到了这个深山密林的乡村中,一路上经历了那么多艰险和恐惧,而这一切都即将在这里停止了,我摇了摇头,无数艰辛的滋味涌上心头。 “师傅,屯里有没有大夫啊?”当下之急还是解决夏雪的病痛之忧。 “大夫,村头第三家有个诊所,正好和俺顺路,就再捎你们一程吧!”年青人回过头去,继续驾驶拖拉机向村中驶去。 可以看得出,这个村庄的经济很落后,低矮房子虽至于不是草房,但也是半草半泥的建筑,唯独房顶上遮着少许的红砖绿瓦,那是防止雨天的时候房子漏雨。一进入村子,家家户户的百姓全都出来观望,一副副惊讶的表情盯住我们,让我们感到十分的尴尬,非常的不自在。 拖拉机在村子里转了一个弯,停在一个房子前面,那开车拖拉机的司机熄了火,跳下车去,“咚咚咚”的敲着那家的房门。 “边上那家就是诊所,你们赶快去吧!”年青人指着边上的一家低矮的草房冲着我们挥了挥手。 “噢,谢谢你了!”我和侉子赶紧跳下拖拉机,慢慢的把夏雪扶下来。“师傅,这点小意思,不要见外。”我从口袋里掏出200块钱递给年青人。 “别整那些没用的,不要什么都提钱,俺山里人可不像你们城里人干啥毛事都提钱!”年青人死活都不收,还数落了我们一顿。 我和侉子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和侉子其实也来自于农村,为什么在城里上了几年大学就变成了如此市侩,我也不再强求,和侉子扶着夏雪走向了旁边的小诊所。 身后的大门终于被年青人敲开了,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抹着眼泪把年青人迎进了门,我看着年青人走进了那户人家,慢慢的合上了门。 这家诊所确实十分的小,我有点担心这些赤脚医生能否看好夏雪的病,我们一同跨进了小诊所的门,里面的光线十分的阴暗,几条简单的木长凳上坐着几个妇女小孩正在挂点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瘦高个老头正在边上配药,更为让人不放心的事这间诊所也承担了厨房的任务,一个老太婆蹲在房间的墙角烧着锅台,一把一把的柴火不停的往土灶里塞,烟火熏得老太婆不住的咳嗽掉眼泪。当我们跨进诊所时,所有的人都面露惊讶的脸色看着我们这些外来人,看得出这里很少有外人出现,更别说我们这群背着大包小包的年青人了。 “你们有什么事吗?”瘦高个老头回过神来,询问我们,我这才发现这个老头的眼神有些不对,左眼一直不眨。 “哦,您是大夫吗?她昨天晚上淋了雨,可能感冒了,现在发烧的很厉害,麻烦你给诊断一下!”病急乱投医,到这个份上,也顾不上讲究了,我赶紧把情况说给老头听。 “噢,扶她坐下来吧!”瘦高个老头拖过来一张木凳让夏雪坐下。我赶紧照办,把烧的已经迷糊的夏雪扶到板凳上。 “哇,好烫啊!”瘦高个老头用手背靠了一下夏雪的额头,他从柜子里掏出一个水银温度计让我给夏雪夹道腋下。 五分钟过后,我把温度计递给了瘦高个老头,瘦高个老头眯着眼睛看了一下,“39度半,烧的挺厉害的!” “那怎么办啊?麻烦您老给治治啊!是不是要挂水啊!”我听老头说烧的那么重,有些焦急。 “不是什么都要挂水的,如果气管和肺部没有炎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头拿出一个锈迹斑斑的听诊器放在夏雪的胸前,听了半天,放下听诊器,“还好,没有什么炎症,不用挂水!” 听了瘦高个老头的话,我才放下心来,可是看着夏雪一直萎靡不振的样子,还有有点不放心,“她烧的那么厉害,怎么才能退烧啊!这样烧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老婆子,给这姑娘熬一碗红枣姜汤,顺便把西屋的床收拾一下,让这个姑娘喝完汤后睡上一觉就能退烧了!”瘦高个老头冲着墙角烧锅的老太婆喊道。 老太婆一声不吭,赶紧从柜子里掏出一把红枣,切了几块生姜,统统到药罐里放在小煤炉上煨起来。一切弄好后,便进了西房收拾床铺去了。 十几分钟过后,红枣姜汤煨好了,老太婆往汤里加了少许的白糖,趁着热气给夏雪灌了下去,然后扶着夏雪进了西房的床上休息,夏雪喝了姜汤后,脸上顿时冒了一丝汗珠出来,好像也舒服了许多,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夫,感谢你啊!这样就没事了吧!”我看着熟睡的夏雪,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了,她只是让雨水淋的,受了些风寒,一觉醒来就退烧了!你们放心吧!”瘦高个老头又开始给别的病人忙活起来。 “噢!”我终于把心里的石头落了下去。 “小伙子,你们这些外乡人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啊?”瘦高个老头询问道。 “俺们要去张……。”侉子快言快语。 “哦,我们是大学生!”我赶紧打断了侉子的话,“我们是华东大学的大学生,暑期老师叫我们来西部进行社会实践调查,调查这个这个西部中小学生的学习受教育问题!”我不知道从哪里想起了这段谎话,我真有点佩服起自己的反应能力。 “噢,大学生啊!不简单!”我一句话刚冒出来,边上那些挂水的病人们开始纷纷的活跃起来,问着问那,还主动谈起了乡村的教育问题,弄得我只能开动脑筋一一的作答,还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装模作样的记着记那,弄得侉子在一旁挤眉弄眼的嘲笑我。 忽然,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一个三十来岁的壮年人扶着一个九七十岁的老头走了进来,那个老头长的相当的奇怪,两只眼球好像没有黑色,瞳仁的地方也是白的,整个眼球全都蒙上了一层白灰色的硬膜一样的东西,咋看上去十分的吓人和恐怖。 第一百零六章乡村手术 “是何大夫的诊所吗?”那个三十来岁的壮年人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是,有什么事吗?”瘦高个老头原来姓何,看样子这个何家屯里面大多都是何姓。 “何大夫,俺是安水县南边柳家堡的,俺父亲得了白内障已经很多年了,打针吃药很长时间也不见好转,前几天听说何家屯的何大夫是看白内障的好手,今天特定慕名前来,望何大夫能够解除俺父亲的常年疾苦啊!”壮年人谦卑的向何大夫说道。 我这才明白那个老头的白色眼睛原来是长了白内障,不是什么鬼怪之物,我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哎,您二位还是请回吧,到正规医院去看吧,俺已经不看这个好多年了!”何大夫皱着眉头冲着那个壮年人摆了摆手。 “何大夫,求求你了,俺和父亲走了百十里的山路才找到这里,还是劳烦何大夫给看一下吧!”中年人苦苦的哀求道。 “不是俺不给看,是俺这里不够手术的条件,早就被卫生局的人查过了,看不起来啊!”何大夫还是回绝。 “何大夫,您就开开恩吧,俺老汉今年都七十一了,也没几天活头了,就是想能睁开俺的这双眼睛,看看俺的小孙子啊,都九岁了,都不知道小孩长的什么样啊!”眼球发白的老头声泪俱下的诉说着,突然间跪倒在何大夫的面前。 “使不得,使不得,您老请起,您老请起!”何大夫慌了神,赶紧弯下身将白眼老头扶了起来,“俺这里条件简陋,为什么不去大医院啊!现在白内障也算是个难治的病啊!” “哎,何大夫,你有所不知啊,俺也是何尝不想啊,俺打听过了,手术费护理费医药费杂七杂八的加起来要万把多块啊!俺们普通农村人怎么看得起啊!哎”白眼老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白眼老头的话引起了现场人的共鸣,很多人都唏嘘不已,纷纷抱怨时下医院是宰人的地方,弄得何大夫脸色青一块,紫一块,里外不是人。 “何大夫,你是华佗在世,你的心肠好,就拜托您老帮治治吧!”侉子看不过去了,也给白眼老头求起情来。 周围的人纷纷的附和道,都求着何大夫给白眼老头看病,何大夫似乎有些动摇,不住的唉声叹气。忽然,他把手指伸进了左眼,用力的一抠,那眼球活生生的从眼里抠了出来,这突然的一下吓得满屋子的人失声尖叫。 “跟大家说个实话,俺何广生行医一生,把病人当成衣食父母,从来不亏欠病人半点。五年前俺给一个病人开刀治白内障,不巧将他的眼睛给治瞎了,俺何广生就将俺这只眼睛赔给了他,自此之后俺就不再给别人瞧白内障的病了,手术毕竟风险很大,俺不想再失去俺的右眼!”何大夫一言石破惊天。 满屋的人都不再吱声,气氛陷入了沉闷,许久之后,那个白眼的老头缓缓的说道:“何大夫,俺已经是瞎了好多年的人,空长了这一对眼球,您就给作个主,随便怎么样处置吧,好坏与何大夫您无关!” “那就请何大夫抓紧吧!”白眼老头的儿子见机赶紧说道。 “今天在场的老少爷们都给俺何广生作个证明,俺不是非法行医啊!”何大夫竟然双手抱拳给在场的人作了个揖,颇有一副侠士的风范。 何大夫进了里屋收拾了一会,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个大布袋,架开两条大木凳,中间铺上一层木板就算成了一个手术台,我不禁为这样的手术条件捏了一把汗,何况这还是一个精密度最高的眼科手术。 白眼老头气定神闲的躺了下来,非常的泰然自若,丝毫没有紧张的感觉,看样子这何大夫治疗白内障的名号确实在这十里八乡的有些名气。何大夫掏出一根粗大的针管,把针头塞进了一个小药瓶里,吸了满满的一针管药水,对准白眼老头的鼻翼处狠狠的刺了下去,一会功夫,白眼老头便失去了知觉,沉沉的昏了过去,看样子这麻药的威力很强大。 何大夫打开大布袋,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银质的手术刀,虽然看起来没有平常的手术刀那样锋利,但是银质的金属光泽还是让在场的人感觉到一丝彻骨的寒冷。何大夫点燃一根蜡烛,将银质手术刀放在火苗上燎了一会,用干布抹去燎出的黑灰,就算是消了毒。何大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手术刀慢慢的向白眼老头的眼睛伸去,看得出何大夫好久没有做这样的手术了,那持刀的手略微有些颤抖。 何大夫左手用力的扒开老头的一只眼睛,右手把手术刀迎了上去,在场的大人都纷纷捂住小孩的眼,不敢正视这个场面。“噗”,手术刀刚接触到老头的眼睛,一丝鲜血流了出来,我的心颤抖的厉害,小腿肚有些发软,不过何大夫到底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随着手术刀不停的旋转切割,一层薄薄的白色硬膜从老头的眼睛里取了出来,何大夫赶紧用镊子镊住放到一个托盘里,然后从大布袋里取出少许的黑色药草,放进嘴里咀嚼了一会,敷在老头的眼睛上,然后蒙上纱布,紧接着,另一只眼睛也同样的取出了白内障的硬膜。 “好了!”何大夫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颓然的坐在凳子上,浑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浸透。 “这就好了吗?何大夫!”白眼老头的儿子赶紧凑过来询问。 “等会醒了,就可以回去了,这些药带回去服用,下个月的今天再过来给你拆纱布!”何大夫从大布袋里面掏出一些草药,放在纸袋里交给了老头的儿子。 “太厉害了!何大夫简直比华佗还要厉害!”在场的人都朝着何大夫竖起大拇指。 “呵呵,哪里哪里!乡亲们抬举了!大兄弟,记得把这个带回去!”何大夫指着托盘里面的两个白色的硬膜。 “这个东西还要着有什么用啊?”白眼老头的儿子有些不解。 “尘归尘,土归土,人身上取下来的东西不能乱扔,最好带回去保管好,即使以后作古的时候也要一起如土为安的好!”何大夫拿出一个小药品,用镊子镊住两个白内障的硬膜准备放进瓶子里,突然,何大夫的手一抖,脸色大变,镊子掉到了地下。 “怎么了?”白眼老头的儿子赶紧问道。 “没事,没事!俺有些累了!”何大夫神色慌张的捡起地上的镊子,把硬膜捡起来放进了小药瓶里,顺手递给了老头的儿子。 我觉得其间定有蹊跷,可是那只瓶子已经被老头的儿子放进了口袋里,不好再寻根问底了,只得将那份好奇心藏在心里。 过了一会,躺着的白眼老头终于苏醒了过来,再一番千恩万谢之后,老头的儿子扶着老头慢慢的走了。 如此复杂的手术,何大夫只用了1个多小时,而且只收了他们200块钱的医药费,我不禁对这个何大夫刮目相看了。 第一百零七章鬼眼 山村的傍晚经过了整整一天太阳的炙烤,早已热的密不透风,浑身上下早已如水洗了一般,随便挥动一下手臂,那汗水便顺着臂膀不断的往下流。 夏雪依然在睡着,轻微均匀的鼾声表明病痛已经慢慢的远离了她,我的心也渐渐的放下来。时间一份一秒的过去了,太阳已经有些偏西,我不停的在狭窄的房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不停的思索着,刚才听村里的人说张家湾离这里不足3里路,步行的话也不过20分钟的路程,我在考虑今晚是否应该去张家湾转一圈。 何大夫自从给那老头昨晚手术后就进了院子后面的堂屋里,到现在也没有出来,不知在干什么,我和侉子只能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前屋的诊所里,何大夫的老太婆已经开始烧晚饭了,一阵阵香味从油锅里面窜了出来。 “咳咳”,一阵咳嗽声从后面的院子里面传了进来,何大夫从堂屋里面走进院子里。听说张家湾因为连环命案不好随便的进入,村头村尾都有公安,看样子只有在何家屯住下来才做打算,而这何大夫的家是最佳的选择。 想到这里,我进了院子,想和何大夫商量一下住宿的事情,何大夫正在打着压水井,他端起一个小盆把水灌进压井的水孔里,一边使劲的压着压杆,一会功夫就从出水孔汩汩的淌出来很多的清水。 “何大夫,今天多亏了你啊!嗯,这是什么味道?”我装做无所谓的样子慢慢的溜达到何大夫的身边,我觉得空中弥漫着一股檀香的味道,而那阵味道来自何大夫的身上。 “噢,不用客气!这是俺们做医生该做的事情啊!”何大夫用肥皂洗着手。 “何大夫,你信佛啊?”我顺着那檀香的气味,看见堂屋的长桌上摆着一个佛龛,几柱高香正在吐露着香气。 “噢,刚才俺看到一些不该看到事,烧些香求佛祖保佑下!”何大夫倒也不避讳。 “何大夫,您老是不是觉得下午那个老头的白内障上有些问题!”我心里一急,直接说了出来。 “嘘,小伙子,不要大声!有些事情不该问的别问!”何大夫神情突然慌张起来。 “您老究竟看见了什么?”我索性打破沙锅问到底。 “哎,你是大学生,俺说了你们也不一定相信!”何大夫长叹一口气,“下午那个老头的白内障不是一般的白内障,叫鬼眼,他在眼睛蒙上白内障之前看到了鬼!” 何大夫把“鬼”字的音咬的特别的重。 “不会吧!”我故作惊讶状。 “你们城里人可能不知道,俺们这深山僻壤的地方,经常会有这样的人,看见了不该看到的鬼魂,眼睛立即蒙上了鬼眼,刚才俺就看见他取下的两片硬膜上有一个白衣的女子身影闪了过去。哎,不说了,不说了,阿弥陀佛!”何大夫双手合十,不停的祷告着。 “那刚才那老头的眼睛以后能看见吗?” “哎,不知道呢!俺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个东西,听老人说,得了鬼眼,就算治好了,以后他的世界里也会经常看见脏东西!” “哦!”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里疑惑不解,难道我也曾得了鬼眼了吗?要不怎么会遇到那么多灵异的异相啊! “你们大学生可不要相信这些东西啊,来来来,到前屋准备吃饭吧?”何大夫一扫脸上的阴霾,邀请我去吃饭。 “哦,何大夫,我们这一阶段可能要在这里做暑期社会调查,可能需要借宿你家,不知您老方不方便!”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呵呵,有什么不方便的啊?你们大学生住俺这里是福分啊!就怕你们嫌这里寒酸啊!”何大夫发出一阵爽朗大笑声 “这里蛮好的,蛮好的!我们会付给您吃宿的费用的!”我庆幸这山里人的热情。 “小伙子,别什么都提钱啊!钱在这里不一定好使!”何大夫再次给我上了一课金钱观。 何大夫的老太婆已经做好了晚饭,满满当当的摆了一小桌子,虽然不是什么山珍美味,但是也足以让我们垂涎欲滴,夏雪依旧在睡着,我和侉子围着小桌和何大夫一家人吃了起来。 “您二老的子女呢?”我拿起一个棒子面饼往嘴里塞。 “噢,俺有2个儿子,都受不了山里的贫困,去南方沿海城市打工去了!”何大夫嘟囔回答着。 就这样在一种轻松的气氛下,我们闲聊着吃完了晚饭,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天空被火烧云映的通红,我和侉子站在屋外的墙角处看着夕阳的绚丽多彩。 “事不宜迟,今晚还请兄弟跟我去张家湾先打探一圈,你意下如何?”我征求侉子的意见。 “行,既然来了,就早点结束吧!晚上俺们就偷偷的溜进村子,看看那张家湾到底是个什么邪门地方!”侉子早已摩拳擦掌。 “兄弟,这场劫难结束后,我一定和你结拜兄弟,以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信誓旦旦的说着。 “别整那些废话,以后俺们就一起闯天下了!”侉子冲着我竖起了手掌。 两只手掌就在这个偏僻的山村里握在了一起。 “噼啪噼啪!”忽然,旁边的房子门前传来一阵鞭炮的声音,三三两两的人进了那家的的屋子,顿时安静的山村变得人声鼎沸起来。 “嗯,这家遇喜事了吗?嘿嘿,阿强,咱们去讨杯喜酒喝喝!”侉子的家乡谁家遇了喜事,都喜欢去讨喜酒喝,即使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没忘掉这个毛病,也许是侉子的酒瘾犯了。 “不对啊,这不就是我们来的时候,拖着纸人纸马的那个年青人去的人家吗?”突然,我想起中午那个开拖拉机的年青人载着我们进村到达的那户人家,这家遇上的应该是丧事啊,否则谁会大喜日子把这些晦气东西拖回来啊! “老太婆,守根家办事了,你去帮帮忙啊!”屋里传来何大夫的声音。 话音刚落,何大夫的老太婆走了出来,打理打理了头发,整了整衣服,急匆匆的向隔壁那家跑去。 “大娘,这家遇什么事了啊?”我喊住了老太婆。 “噢,守根家儿子媳妇今天结婚!”老太婆不再理睬我们,匆匆的进了那家的院门。 我心里十分的纳闷,这村里人究竟怎么回事,中午来的时候这家明明是拖着那些丧葬用品来的,而且开门的两个老人还挂着眼泪,现在怎么就变成喜事了呢? 第一百零八章冥婚1 我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折回屋中,何大夫正在收拾白天病人挂完的盐水瓶,“何大夫,隔壁这家人遇上什么喜事了?” “噢,是何守根的儿子结婚了!”何大夫头也不回的说着。 “可是上午来的时候,有个年青人拖着一车纸人纸马那些丧葬品进了隔壁的家门,这可有些不对劲啊!”我由于好奇心太强烈,嘴巴一张话就蹦了出来。 “嗯,你看的一点也没错,他家遇到的既是喜事又是丧事,他家是在结冥婚!”何大夫突然放下手中的瓶子转过身来小声的冲我说道,左眼那只假的眼球显得十分的恐怖。 “冥婚!”我的心里哆嗦了一下,以前好像在网络的帖子里听说过这些事情,那是一种封建迷信的东西,在中国的民间历史上曾经一直都有,没想到在这21世纪还有这些东西存在。 “嗯,小伙子,何守根家的儿子李小军和他女朋友李苏敏半个月前骑摩托车出去溜达,死在了张家湾,按照俺们这里的规矩就给两个年青人举行冥婚,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过问太多啊!你也千万不要说出去啊!”何大夫神秘兮兮的对我说道。 “死在了张家湾,是不是跟张家湾的连环杀人案有关啊!来的时候就听别人说过这里出了人命案,没想到是真的啊!”我隐约之间感觉到张家湾的事情不那么简单。 “也不知道那张家湾出了什么鬼了,今年发现了好多死人,也怪何守根家的小子和女朋友倒霉,平常大学放暑假从来都不回来,今年回来就碰上了这遭子事情,听人家说张家湾发现了一个尸洞,里面尸体堆成了山,守根家的小子和媳妇也死在那里,前几天公安才通知他家去领尸体,这不一回来就张罗着办冥婚了!”何大夫的话浇灭了我寻找冯恨水的热情,一路的艰辛到最后才是最艰难的事情。 “噢,这人都死了,结这个还的有什么意义啊?”我自言自语道。 “你有所不知了,俺们这里一直流传着双双亡故的年青人如果家里不给他们办冥婚的话,他们的鬼魂就一直缠着家里人作怪,让家宅和四邻都不得安宁。所以碰到这样的事情,乡亲们都劝着主家早点把死者的喜丧事一起给办了,也是求的心里安慰,害怕鬼魂作祟啊!”何大夫摇了摇头,把收拾好的盐水瓶放进了一个纸箱里面走进了院子里。 我听完何大夫的话感觉到浑身的不舒服,我出了大门,发现侉子正蹲在隔壁何守根家的大门口往里面张望,我悄悄的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妈呀!”侉子神经质般的跳了起来,脸色煞白煞白的。“阿强,这家人不对劲啊!你看堂屋里!”我顺着侉子手指的方向,看见堂屋里放着一口大大的棺材。 “侉子,别吵,我什么都知道了,这家人儿子和媳妇都死了,现在是给办冥婚呢!”我小声的对侉子说道。 “什么玩意?”侉子嘴巴张的大大的,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巴,生怕他惊扰了这家人,节外生枝。 “二位在门口转了怎么久,请进来喝杯喜酒吧!”突然间,一个老头从这家院子里走了出来,客气的对我们说道,老头虽然面挂笑容,但是红肿的眼睛依然掩饰不了悲伤,看样子这老头就是这家的主人何守根了。 “大大爷,不用客气,俺们已经吃过晚饭了,俺们现在就走!”侉子有些害怕,说话显得语无伦次的。 “二位不必慌张,看样子你们也是读书识字的知识分子,俺娃生前也是大学生啊,还是这村子里唯一的大学生啊!”何守根说着说着突然间失声痛哭起来。 “你们两个又来干什么?”忽然,上午那个开拖拉机搭我们过来的年青人也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我们就是瞧瞧,没干什么啊?”我看着那个年青人横眉竖眼,心里有些慌张。 “叔,进去吧!客人们都在等着呢!桌席马上就开始了!”年青人扶着伤心的何守根往院子里走去,忽然又转过身,“二位进来吧,也帮着冲冲喜气!” 我和侉子相视了一眼,决定还是进去看个究竟,毕竟张家湾已经被封锁了,还要在何家屯住上一段时间,搞好关系是长久之宜啊! 进了院子才发现,原本不大的院子满满当当的摆了十来张桌子,上面早已摆好了酒菜和香烟,何守根和那个年青人不停的招呼着来访的乡亲入席,我们一进去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盯住我们看,弄的我和侉子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只能尴尬的冲着每一位乡亲傻笑。 “这是小军大学的同学,今天特定过来参加小军的婚礼的!乡亲们请开始吧!”年青人招呼着大家,总算是给我们解了围,可是我心里还是抹不直,玩的再好的朋友,也不会来参加死人的婚礼啊。 院子里早已坐满了乡亲,我和侉子两人也没有落脚的位置,只得四处张望着。 “请二位到堂屋主桌入座吧!”年青人领着我们往堂屋走去。 我和侉子有些不情愿,堂屋里面那口黑大的棺材让人触目惊心,但是盛情难却,只得拖着脚步跟着年青人走进堂屋。 一进了堂屋,我和侉子就有些后悔了,外边的院子里张灯结彩的倒还有点喜气的气氛,可是这堂屋里除了那口硕大的棺材,边角上的一张草席上躺着两个死人,一男一女,脸色苍白,身上穿着寿衣,十分的恐怖。满屋烟雾缭绕,白布素裹,两位死者的相片,音容笑貌尤存,可惜早已阴阳相隔,整个堂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灵堂。我感觉腿肚子有些发软,赶紧撇开视线,不敢正视那躺着的两个人。 “二位远方来的客人请上座吧!”何守根老汉侧过身来,叫我们坐上席,那个位置仅挨着两个躺着的死人。 “大叔,俺们已经在何大夫家吃过晚饭了,就不客气了!”侉子看了一下位置,脸都吓成绿色了。 “来的都是客人,都是为俺娃送路的人,不要客气了!”半推半就之间,我和侉子坐上了席位,我觉得身后泛起一丝丝的凉意,身上的汗珠都被生生的逼了回去。 “开席了!”一声嘹亮的声音过后,鞭炮声随之响起。 鞭炮声过后,所有的人都开始动起了筷子,端起了酒杯,院子里人声鼎沸起来,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这是给死人办的一场婚礼。 第一百零九章冥婚2 我们围坐的一桌除了我和侉子何守根夫妇俩,还有就是村里的支书,诺大的桌子并没有坐满,本来何守根夫妇俩还邀请村长参加,可惜村长临时去乡里开会了,这桌人和外边相比就显得冷清的多了。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开拖拉机的年轻人不停的给大家斟酒,一桌人就这样没滋没味的喝着,村里的老支书满头的白发,颇有一些威严的样子,他倒是对我们两个外地人产生了兴趣,不停的劝我们喝酒,村里也没什么好酒,辛辣的滋味加上身后的两具尸体,我的全身如得了疟疾一般,燥热和寒冷的感觉交错出现,十分的难受。 “两位是大学生啊?”老支书又朝我和侉子举起了酒杯。 “是啊!”我和侉子皱着眉头答应道。 “是邱小军的同学吗?哎,这娃死的真可怜!”老支书有些惆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个,我们是过来进行暑期社会实践的大学生,和他们都是一个城市的大学生!所以就过来悼念一下!”我只能这样敷衍道。 “天下学生都是同学!”侉子突然冒出来一句匪夷所思的话。 “噢,实践什么啊?”老支书竟然追问个不停。 “调查中国西部农村的教育问题!” “俺这里的娃教育跟不上啊,这么多年就出了小军一个大学生,哎,竟然还遭此不测!罪过啊!”老支书突然黯然神伤起来,眼圈红红的,何守根老两口突然也跟着哭泣起来,顿时桌子上一片哭喊声,弄得我们措手不及,如坐针毡,只得不停的安慰着他们。 “村里的教育不容易啊,过两天何盛魁回来,找你们两个大学生好好的聊聊村里的教育问题,好让你们回去把这里的教育情况说给外边听,让别人能够知道俺们山村的娃娃们想上学啊!”支书的话语中让我的心里泛起一丝酸楚,编了那么一个不着边际的理由,却让何家屯的人充满了一种希望,我陡然觉得压力好重。 “何盛魁是谁?”侉子嘟囔道。 “去乡里开会的村长!老支书年纪大了,村里所有的事情都归他管!”年青人给老支书斟上一杯酒。 忽然之间,一阵凉飕飕的阴风穿堂而过,本来就不亮的几盏电灯同时熄灭了,整个屋里屋外黑漆漆的一片。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肯定要有情况发生了,我慢慢的转过身子瞥了一眼身后的两个死人,黑暗中两面容惨白的尸体,虽然没有发生诈尸什么的,但是我还是感觉十分的紧张。 “怎么停电了啊?大军,去找点蜡烛来点上,招呼外边的客人不要走啊!”何守根吩咐了一下那个年青人,这是我才知道那个年青人叫何大军。 蜡烛点燃了,一排红蜡烛,一排白蜡烛,昏暗的光线把地上的两具尸体倒映在墙上,让人不寒而栗。 “大家抓紧吃吧,喝吧,11点前要给二位新人下棺安葬!”老支书拿起筷子招呼我们吃菜。 盛情难却,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我和侉子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肉一块一块的夹着吃,醉意很快就上来了,我的眼睛变得有些昏花,头开始沉重,忽然,我感觉边上的两张空着的位置上寒气一阵阵逼来,我斜着眼睛看了一下,惊得手中端着的杯子跌在了地上,两个新婚的死人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我的身边,顿时我额头的冷汗滴答滴答不断的落下来,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两个死人仍然安静的躺在地上,我有些坚持不下去了,赶紧用胳膊肘抵了抵边上的侉子。 侉子皱着眉头,别过头去,两只手捂住眼睛,头上也不断在冒着冷汗,“别抵了,阿强,俺看见了!俺的娘啊!” 两个死人面如表情的坐在席位上,怅然的望着何守根夫妇,何守根夫妇也看着他们,忽然失声痛哭起来,“孩子们啊,吃点菜吧!等会上路了就吃不到这些好东西了!” 二人仍然不动声色,只是扭着脖子打探着屋里的摆设,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慢慢的从席位上站起来,走到我身后的席子边,慢慢的躺下,和地上的尸体融合在了一起。 “哎,孩子们,没吓着你们吧!今天是回魂夜,两个娃娃能够回来,也算是幸运了,这个家还是能撑下去的!”老支书长叹了一口气,冲着我们说道。 “没没没!”我有些语无伦次,牙齿上下直打架。 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三个小时,那些乡亲们酒足饭饱之后,都纷纷向何守根夫妇告辞,只留下几个身强力壮的年青人过来帮忙,我和侉子也被老支书喊下来帮忙,吃人家嘴短,虽然心里十分的不情愿,但是也没有办法。 老支书看了一眼左腕带着的老式中山表,对何守根夫妇俩说道:“准备下棺了!”一句话说过,夫妻俩顿时趴在两具尸体的边上号啕大哭,嘴里还用说着我们听不懂的土话,旁边的一些姑嫂妯娌的妇女也陪着纷纷哭丧,抑扬顿挫此起彼伏的哭声让人也觉得有些伤感。 “好了,都别哭了,不要错过吉时,让孩子们安心上路吧!”老支书冲着边上的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挥了挥手,两个人抬起地上的那个女子的尸体,慢慢的放进了那口阔大的棺材里面,当两个年轻人又抬起邱小军的尸体时,一群哭丧的人纷纷的扑上了上去,号啕大哭,死活不让他们把尸体放进去,弄得两个人无奈的只有将尸体又放回了了席子上。 “别磨蹭了,误了点可就麻烦了!”老支书焦急的看着手表,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老支书,这下葬时间有什么讲究吗?”我凑到老支书的身旁。 “当然有讲究了,特别是这结冥婚的,如果不赶在11点前下葬,恐怕…。。”老支书突然打住了话语。 “恐怕什么?”我心里有些急躁。 “恐怕会诈尸啊!”老支书长叹了一口气。 “啊,不会吧!”我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想开溜,我的心脏实在受不了了。 “老支书,你就不要吓唬他们了,赶快叫他们帮忙吧!”何大军插了一句话。 “麻烦两位去帮忙抬个尸体,不要误了时间!”老支书冲着我们苦笑了一下。 我和侉子面露难色,走上前去,慢慢的扶起那些哭的死去活来的人,两个抬尸的年轻人趁着这档子,赶紧把何小军的尸体放进了棺材里。 “嗵”的一声,黑漆漆的棺盖合上了。 “吉时也到,起棺!”老支书点燃一展煤油灯,兀自走出了堂屋门外,九个年轻人赶紧用绳子栓好了棺材,抬在了肩上,慢慢的跟着老支书向外走去。我和侉子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得小跑了几步,跟在老支书的身旁,至少这个老头现在还让人有点信任感。 刚走出门外,邻居家的几个小孩身上穿着孝服,头上带着小帽,手里捧着哭丧棒也跟着送葬队伍一起往前走,那些小孩没有一丝悲伤的神情,在对队伍里面穿来跑去,时不时还挥舞着手中的哭丧棒打闹起来,惹得何守根夫妇非常的恼火。 “这些小孩都是什么人啊?”我被一个嬉闹的小孩顶了一下,十分的不悦。 “哦,都是屯里的小孩,小军还没结婚,没有后代,辈分在这里又很晚,只得找些辈分更低的小孩来送葬,要不绝后这话太不吉利了!”老支书把手中的煤油灯举得高高的,引着棺材里的死人走上那黄泉之路。 第一百一十章鬼火萦萦 在老支书的指引下,一行人缓缓的向后山走去,天色一片漆黑,加上山路崎岖不平,左边就是几十米高的悬崖,时不时就有人摔倒在地,那群调皮的小孩终于安静了下来,跟着队伍小心翼翼的走着。 队伍里的人都纷纷持着火把,火光映红了每个人悲戚的面孔,尤其是何守根夫妇要别人的搀扶才能勉强支撑着走下去,老支书提着煤油灯面色凝重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时不时的看着腕上的手表。 “抓点紧走啊!来不及了!”老支书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冲着身后的队伍拼命的喊道 “老支书,时间真的有那么紧吗?过了11点会怎么样啊?真会诈尸吗?”我眼瞧着老支书年纪已经那么大了,竟然在这崎岖的山路上健步入飞,我只得加快了脚步。 “哎,也许吧!30多年前,俺们屯里也有一户人家办冥婚,就像这样的一个夜晚,由于主家和客人不知什么原因闹了矛盾,吵了起来,耽搁了时间,过了11点,在送葬的途中,棺材里的两个死人就发生了诈尸,那诈起的尸体冲着人群就窜了过去,逢人便咬,人们吓得四散而逃,不少人因此掉进了悬崖下,摔死了好几个人!”老支书的脚步越来越快了。 “那后来怎么弄的啊?”我紧紧的跟着老支书一步不离,偶然回头看一眼那口黑漆漆的大棺材,生怕死者诈尸从里面蹦处理。 “后来村民都吓跑了,那两具诈尸就在野地里转悠了半天,等到鸡叫破晓,日上三竿的时候,两具诈尸化为了灰烬!别说了,快走吧!”老支书的脚下犹如生风走的越来越快。 我和侉子紧紧的跟着老支书,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一点信号也没有,而且还有不到20分钟就到11点了,我有些急躁,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我不知道这坟地还有多远,只觉得跟着老支书越走地势越高,我看了看前方,黑压压的山头还有一段距离,不知道能否赶在11点前给死者下棺。 望山跑死马,明明看着不远的山头,竟然走了许久还是没有达到,我再次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11点,我有些害怕,回头看了一下那口棺材,还好什么动静也没有,可能这一切都只是传言,但是我仍然不敢怠慢,紧紧的跟着老支书身后,尽量离那口棺材远一些。 “遭了!恐怕要诈尸了!”老支书停住了脚步,用手遮住煤油灯,明明山间一丝风也没有,那油灯上蓝色的火苗竟然忽闪忽闪像要熄灭了一样。 “怎么了?”我看着那火苗也有些惊奇。 “这是引魂灯,是指引亡灵通往阴间黄泉路的工具,如果这灯上的火苗熄灭了,那么亡灵就找不到正确的阴间路,就会诈尸,祸害人间。”老支书挑了挑煤油灯旁边的灯心,可是火苗依然半死不活的烧着。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千万不要熄灭啊!”侉子双手合十,不停的祷告着。 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无论如何呵护,蓝色的火苗还是扑闪扑闪挣扎了几下,熄灭了。 “大家快走,前面就到了,快啊!”老支书一边不停的催促着后面的人群,一边擦着额头上不断流下的汗水。 后面的人听到了老支书的吆喝,也加快了脚步,“嗵嗵嗵”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空手走的人还能跟上,倒是苦了那九个抬棺材的人,棺材本身就重,再加上两具尸体,走了这么远的山路,九个人早已经累的不成样子了,但是依然咬牙坚持着往前走。 “不好了,老支书,这棺材里怎么淌水了啊!快过来看看啊!”抬棺的人群中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 老支书停下脚步,暗叫一声“完了”,赶紧拨开人群,往棺材方向走,所有的人也都停下了脚步,朝着棺材方向围了过来。我和侉子也赶紧回头,拼命的往人群里挤,想看个究竟。 “放下,放下!”老支书摆了摆手示意抬棺的人放下棺材。 “嗵”的一下,棺材重重的落地,老支书从别人手里接过一个火把,凑进了观察,棺材底上果然有些水不断的往外渗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恶臭的气味。 “俺的娃娃啊!这究竟是咋了啊?”何守根的老婆突然从人群中窜出,趴在棺材上号啕大哭起来。 “老支书,要不要打开看看啊!恐怕出了大事了!”何大军冲着老支书说道。 “不能,棺材合盖后,就不能再打开了,否则会诈尸的!”老支书摆了摆手。 “老支书,什么诈尸诈尸的啊,这肯定是天热,尸体腐烂了,人身上的体液渗出来的,俺堂弟肯定身上都弄脏了,开棺给他整理整理啊,否则就这样下了阴间,阎王爷见了都会不喜欢的!”何大军说完就要掀开棺材盖。 “大军,你给俺住手,俺的话你都不听了!”老支书突然暴怒起来,狠狠的训斥了何大军一句。 “大军,你咋不听老支书的话呢!算了,孩子!”何守根把挨了训斥,脸涨的通红的何大军拉了过去。 “起棺,继续走!”老支书冲着人群叫了一群,孤傲的向队伍的前方走去,人群顿时散开,恢复了原来队伍的行列。 经过一番辛苦,送葬队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大片建在山坡半山腰的坟场,第一次在夜里看到那么多的坟茔,还是有些害怕和紧张,坟茔间是不是飘过来一些蓝色的火苗,也许那就是人们常说的“鬼火”,而且那“鬼火”只要人一有动静,它就围在人的脚边绕圈,那种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在坟茔之间绕了一会,来到一个大土坑前,这个土坑就是给何小军和他女朋友准备的坟墓,白天已经挖好了,此时犹如一个张大嘴巴的怪兽,等待吞噬掉下去的人。 何守根夫妇俩慢慢的走到土坑前,点燃了几只白色的蜡烛,嘴里又叨咕叨咕的说了几句,就闪到了一旁不住的抹着眼泪。 “事不宜迟,赶紧把棺材放下去吧!”老支书吆喝抬棺的九个年轻人把棺材抬过来。 九个人又弯下腰去,把长棍子搭在肩上,哼持哼持的把棺材往土坑方向抬,忽然,一个家伙腿下一软,摔在在地,棺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其他五个人都跌了个踉跄。 “妈的,你小子有毛病啊!”一个家伙捂住腰龇牙咧嘴的朝着那个冒失鬼喊道。 “老支书,你听,你听啊!棺材里面好像有声音啊!”那个家伙拼命的蹬着双腿,想远离那口棺材。 平静的山坡上,突然狂风大作,燥热的空气中竟然泛着一丝丝的凉意。 第一百一十一章低矮的教室 “别吵了!大家安静下!”老支书吆喝了一嗓子,顿时喧闹的场面平静了下来,大家都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的听。 “嗑啦嗑啦!”棺材里果然发出一阵阵的响声,好像尖利的指甲抓棺材板发出的声音,那种噪音让人听起来十分的难受,就像心里痒痒抓耳挠腮也无济于事一样。 “老支书,诈诈尸了吧!”侉子面如土色,结结巴巴的问道。 “别瞎说,吉时已到,大家赶快把棺材下地!”老支书冲着那几个人喊道。 所有的人都散开了,九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虽然很害怕,但是还是硬着头皮抬起棺材慢慢的放入了墓坑中。老支书不容何守根夫妇再哭喊,赶紧吩咐那些年轻人用土把棺材掩埋起来,一会功夫,这里就竖起了一个高高的坟茔。 一切都还算顺利,虽然有些蹊跷的怪声,但至少没有发生诈尸,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此时天空的明月拨开了乌云,柔和的月光撒满了整个山坡,所有的人都趁着月光往村里赶。 当走到一个山坡的时候,不远处的山凹里,星星点点的点缀着灯光,好像是很多人居住的地方。 “老支书,那是什么地方啊?”我朝着灯火的方向指了指。 “噢,那里是张家湾!”老支书头也不抬的说道。 张家湾,现在站的山坡,我忽然想起那天在造纸厂借宿时梦中的那个场景,我在山坡上看着张家湾,后来进村见到了李宇飞追杀孙婷婷,那幕场景至今心有余悸,哎!不知道李宇飞和孙婷婷现在怎么样了! 回到了村中,和老支书何守根夫妇以及村民们纷纷告别之后,我和侉子回到了何大夫的家里,夏雪已经醒来,烧也退了,正蹲在院子里和何大夫老两口聊着天。 “回来了啊!没遇上什么怪事吧!呵呵!”夏雪看见我们先送上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让我疲惫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哪有什么怪事啊!呵呵!有我在,妖魔鬼怪靠边站!”我露出肱二头肌,装出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 “都别闹了,时间不早了,都赶快去睡吧!”何大夫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吆喝我们赶快去睡觉。 我和夏雪住到了西屋,侉子睡到了东屋,房间特别的狭小,还泛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但是实在有些累了,抱着夏雪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睡的很踏实,竟然连梦都没有,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夏雪早已起来,帮着何大夫的老太婆在院里打井,夏雪一直生活在城里,从来没有看见过那种压井,轻轻的压动撬杠,水便从那头哗哗的流淌出来,夏雪显得特别的兴奋,时不时的发出一阵开心的笑声。 我穿好衣服,伸了个懒腰,缓缓的向院里走去,侉子还没有起来,我走过去敲了敲侉子的屋门,今天必须要去张家湾看看。 敲了半天门,侉子终于一脸不情愿的起来了,“那么早啊,俺还没有睡饱呢?” “你看都什么时候了,快10点钟了,今天我们一定要去那张家湾一探究竟!别忘了我们来的正事啊!” “噢,对对,你看俺这脑袋,正事要紧,正事要紧!”侉子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我也要去啊,不要把我给拉下了!”夏雪突然挤了进来。 “夏雪,那里太危险了,你还是不要去了吧!”我一直对梦中李宇飞杀死孙婷婷的那一幕记忆犹新。 “既然和你走到了这一步了,我就不能落后!我一定要去!”夏雪又开始任性起来。 “你当时旅游啊,发生了事情你一女的就成了拖累了,当时候还要照顾你!麻烦死了!”侉子快言快语,直言不讳。 “侉子,你说什么啊?”夏雪生气了,脸涨的通红 “娃娃们,吵什么啊!呵呵!”忽然,老支书带着一个中年人笑呵呵从门外走了进来。 “没什么,呵呵,老支书早啊!”我赶紧打断了争吵的二人,热情的向老支书打招呼。 “你们早啊,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俺村的村长何盛魁,刚从乡里开会回来,昨天晚上你们不是说要调查啥中国西部农村教育问题的吗?让盛魁带你们到学校去转转,盛魁懂的多,你们有什么事情就问他吧!”老支书的一句话让我们心里凉了半截,没想到一个敷衍的理由竟让村里人放在了心上,这下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你们好!”梳着一个分头,长的宽头宽脑的何盛魁朝我递上了一只大手,眼睛不停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游弋。 “你好!”我伸出手迎了上去,那只手虽然很大,但是一点也不粗糙,而且大热天还穿着一件长袖的白衬衫,打着一条暗红色斜纹的领导,脚下蹬着一双擦的铮亮的皮鞋,这与穿着特点与那些粗糙的山里人装扮简直格格不入。 何盛魁和侉子和夏雪一一握了手,尤其和夏雪握手的时候,从他那一双小小的眼睛中我看出了一丝淫亵和狡诈。说实话,我总觉得他不像什么好人,我的心里对他产生了一丝戒备。 “盛魁,先带着他们去看看村里小学吧?”老支书招呼我们出了何大夫家的大门,一路上,何盛魁不停的问着问那,丝毫没有山里人那种拘谨和害羞。 “三位是大学生吧?”何盛魁问了一句废话。 “嗯,是的,呵呵!”侉子和夏雪都默不作声,我只能搭理着他的问话。 “俺们这里的孩子可苦了,教室都破的不成样子了,一到下雨天房上的雨水都灌进来,那些孩子只能在风雨中上课!”何盛魁竟然带着一些抒情的语气,让人感觉到恶心。 “是够苦的啊!咦,现在不是暑期吗?孩子们都放暑假了吧!我们现在去就看不见孩子们上课了啊!”我突然醒悟过来现在是暑假,赶紧找了一个比较合理的开溜理由。 “噢,只有三间教室,平时6年级的孩子们不够安排时间上课,所以这假期里也照样开课!”何盛魁的一句话打消了我开溜的想法。 走了一会,前面出现了几间破旧的房子,墙体斑驳,屋顶洞开,屋前竖着一个锈迹斑斑的篮球架,球框早已不知身在何处了,房子上挂着“何家屯小学”的木板,由于前两天下了大雨,这里的路早已泥泞不堪。 “嗯,盛魁,昨天你到乡里开会,那个关于给村小拨款建新教室的事情怎么说的啊?”老支书弯下腰,吃力把陷进泥泞之中的布鞋给拔了出来。 “哦,这个,那个乡里说还在积极争取,可能还早着呢!”何盛魁说话有些支支吾吾。 透过窗户,就能看到教室里满满当当的坐满了孩子,那些孩子虽然穿的很破旧,但是依然精神抖擞大声朗读着课本。我们三个人在老支书和何盛魁的带领下,走到了一个班级的门口,何盛魁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朝着那个讲课的老师讲了几句话,便招呼我们进来。 “同学们,这些都是大城市来的老师!俺们对他们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那个穿着花衬衫大约只有十几岁的女老师说了几句后便带头拼命鼓起掌来,她的样子让我一下子想到张艺谋的电影《一个都不能少》里面的魏敏芝。 在老师的带头下,下面的那些孩子也拼命的鼓起了掌,这让我们更加的坐立难安,总觉得我们的行为是一种欺骗,欺骗了这些纯真善良的孩子们,我的良心在受到煎熬。 “同学们,现在我们欢迎老师给我们讲几句话?大家欢迎!”女老师话音刚落,下面又是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我们三个人顿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谁上去说话好,夏雪和侉子索性把视线转了过去,明摆着把我赶鸭子上架,我只得硬着头皮走上了讲台。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一下,“同学们,现在也许我们学习的条件很艰苦,但是正是由于现在的艰苦,我们才要更加努力的学习,争取学到更多的本领和知识,将来考上大学,走出大山,努力的挣钱,有朝一日,能够回来报效家乡,让家乡人民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同学们,你们会努力学习吗?”我一句话说完,感觉自己的脸蛋像火烧的一样发烫。 “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下面的同学们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气氛达到了高峰。 “我说的怎么样?”我冲着夏雪的耳边说道。 “蛮好的,但是不该提什么努力赚钱的事,这样会让孩子们的成长产生误导!”夏雪笑吟吟的小声说道。 “你们看着吧,俺有点事情要先走!”何盛魁站了半天感觉到非常的无趣,提出要离开。 “何村长,等一下,我们决定给孩子们捐款”,我掏了掏裤子的口袋,翻出一叠钱来,“决定给孩子们捐款3000块钱,给他们买些文具和课桌,不要让孩子们在坐在地上上课了!” “啊,同学们,大家鼓掌啊,谢谢老师啊!”何盛魁看见我手中的钱小小的眼睛顿时有了神,赶紧就要接过去。 “嗯,老支书,这钱还是放在你手里吧,何村长太忙,估计没有时间,你和老师合计着这两天给孩子们添些东西吧!”我把钱交到了老支书的手中。 下面顿时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掌声,小女老师拍的巴掌通红,我看着那一张张的渴望的笑脸,心里安慰了不少。 “阿强,做的好!”侉子和夏雪用力的拍着巴掌,时不时的向我竖起大拇指。 只有何盛魁站在教室的门前,冷冷的看着我们。 第一百一十二章初见张家湾 临近中午了,太阳升的高高的,空气再一次变得灼热起来,加上在孩子们面前的一阵表现和激动,早已汗流浃背,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了。 “老支书,我们自己出去溜达溜达,您老去忙吧!”做完了件大好事,虽然有些兴奋,但是我还是不敢忘记此行的目的。 “说啥咧!这都中午了,还出去干啥,俺早就叫人准备好酒席了!吃完饭你们爱去哪溜达去哪溜达!”山里人的热情好客的性格在老支书的身上显露无疑。 我们推辞来推辞去,依然拗不过老支书的热情,在他的带领下,我们三人坐到了村公所的食堂里,说是食堂,只是一间破旧的屋子,紧靠着村支部办公室,这里很少有人吃饭,只是乡里偶然来人的时候才开火做饭,我们围坐在一张大方桌前,房间没有窗户,热的密不透风,房顶上吊着的一盏吊扇有气无力的旋转着。 村里几个有威望的人物早已经等候多时,这里也包括何大夫,这让我们有些尴尬的情绪有一些缓解。 “三位甭客气啊,还站在干啥?快坐下啊!”老支书看我们愣站在那里,赶紧招呼我们坐下。 “噢,谢谢啊!”我们三人坐在何大夫的身边。 “上菜喽!”伴随着一声脆生生的声音,一个瘦小的身影端着菜碟走了进来,我定睛一看正是刚才那个学校的小老师。 “去把盛魁叫来吧!就缺他一个了!”老支书吩咐小老师一句。 我们左等右等,半天功夫,何盛魁才满脸不悦的过来,悻悻的找了个坐位坐下来。 “盛魁,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差!”老支书询问道。 “哦,没事!来,吃饭吧!”何盛魁打了马虎眼。 没想到小小的村公所食堂里做的饭菜味道竟然十分的棒,这让我们有些意外,就这样我们放弃了原先的尴尬,开怀畅饮起来。 “你们三个娃娃准备在这里呆多久啊!”老支书幽幽的问道。 “哦,我们还要多考察一阶段!报告写好了我们就回去!”我嘴里塞着鸡腿嘟囔着说道。 “俺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在这里想呆多久就呆多久!”老支书怕我们误会,赶紧解释。 “俺们可没闲工夫整天围着你们转!”何盛魁小声的嘟囔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们尽量就在屯里呆着,不要乱跑啊!最近这里乱的很,特别是那个张家湾千万不要去!你们在这里出了事情俺们可担待不了啊!”老支书不停的奉劝我们。 “噢,我们不会去的,你放心吧!”我心里的苦水涌了上来,没想到艰难险阻的一路,到最后了竟然是最为凶险的地方。 虽然有何盛魁在,气氛有些不和谐,但是满桌子的美味还是让我们吃的很惬意,临近中午2点的时候,一顿饭终于在一片狼藉中结束了。 老支书和几个老头都喝的有些高了,互相搀扶着也没跟我打招呼就各自散去了,把我们几个人落了下来,何盛魁更是一副醉态,忸怩作态的手里捧着酒瓶,口中哼着小曲往家里走去。但是我从他的样子判断何盛魁是在装醉。 “现在就我们三人了!可以去张家湾了吧!”我突然收起脸上的略显醉意的面容,严肃的冲着侉子和夏雪说。 “嗯,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平常粗粗糙糙的侉子此时竟然引用了《无间道》里面的经典台词,看样子平时录像厅混的多了。 夏季的这个时段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毒辣的太阳照射在丝毫没有遮掩的山路上,泥土都变得十分的滚烫,踩上去脚下都觉得灼痛,几个耷拉着脑袋的白杨树上的知了拼命的嘶喊着,让我们的心里变得十分的烦躁和不安。 沿着土路走了二十多分钟,渐渐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玉米田映入了眼帘,路也变得越来越开阔,前面的房屋也越来越清晰,看样子到了村口了,走过那片玉米田,一棵抱怀粗的柳树斜斜的躺在那里,四周全部是低矮的土堆,前面一些断壁残垣似的石碑在草丛中若隐若现的出现,我们走上前去,才发现这些土堆都是坟包,有的早已开裂,露出来棺材的一角,甚至有些尸体就直接用席子一裹扔在了坟地里,时间久了,早已不知道尸首在何处了,这里名副其实的一个乱葬岗。 “这村子也真是晦气,把乱葬岗放在村口,不出怪事才出鬼呢?”侉子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还不停的向地下吐着口水。 “也是!这风水也够邪门的了!”我也赞同侉子的观点,这样的布局不要说兴旺发达了,就是天天村子里天天有人死也不足为奇了。 “奇怪,这村子大白天的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夏雪擦了下额头的汗水。 “还村里的人还能都死光了啊?”侉子惊叫起来。 “要是死光了,倒省事了,冯恨水要是死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我幽幽的说道。 走了一会,一条黄色警戒线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一道屏障犹如大江天堑,堵住了我们前进的脚步,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犹豫着是不是该继续向村里走。 “你们三人干什么的?”忽然,从边上的树丛后面窜出来一名穿的武装整齐的警察,正在提着裤子,可能刚才躲在树丛后面方便了。 “噢,我们是前面的何家屯走亲戚的,今天出来溜达溜达,就走到这里了,这里出了什么事了啊?”我装做一连无辜的样子反问道那名警察。 “这里正在办大案子,你们赶紧回去吧,不要乱溜达,这里很危险!”那个警察冲着我们摆摆手。 “大白天能有什么事啊,让我们进去看看吧!”我心里狠了狠心,如果一直都是这种局面,进村真的成问题了,即使冯恨水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分辨不出来。 “别在这里胡闹了,快走,要不把你们当成嫌疑犯抓起来!”那个警察吹胡子瞪眼的,一脸的不耐烦,可能在这里站岗时间长了,被太阳晒的脾气很大。 “回去吧,惹恼了这些警察,真的被抓起来就什么都完蛋了!回去再想想办法!”侉子看那警察的样子有些犯怵,赶紧拉了拉我的裤角。 “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们这就回去!”我冲着那警察歉意的点了点头,踏上了回去的路。 “就这样回去了,那岂不是半途而废了吗?进不去村子,一辈子都别想找到冯恨水!”夏雪突然变得有些气恼,表情也变得十分的复杂和古怪。 “雪,你没事吧!”我拍了拍夏雪的后背,有些担心此时她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被梅玉玲上了身啊,这光天化日,晴空万里的,不会那么邪门吧! “没事,没事,我就急的慌,还不是想帮你早已解脱啊!”夏雪杏眼一挑,瞪了我一眼,我明白这是夏雪的表情,才放下心来。 走过了乱葬岗,就出了张家湾的地界了,我们三个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再加上太阳的爆晒,每个人都垂头丧气的,“咕嘟咕嘟”,山路上扬起一阵漫天的灰尘,一辆拖拉机的声音从路的另一边慢慢的传来。 我们三个人被灰尘呛的难受,赶紧跑到玉米田里躲避起来,拖拉机越来越紧,“妈呀!”侉子突然惊呼了一声,我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那个开拖拉机的人正是前天晚上在过安水河的桥上遇到的那个蒙面怪人,大热天,那个家伙依然把脸蒙的严严实实的,拖拉机慢悠悠的从我们身边经过,我们三人都蹲在玉米田了,惟恐惊扰了那个家伙。 “你们看!”夏雪指着拖拉机拖斗,果然,里面那些用白布包裹的东西早已不见了踪影,空荡荡的车斗里还有一些血迹,惹的一群苍蝇跟着追逐围攻。 “他究竟是什么人啊?这样的人进了村子,警察能不查他啊!”侉子拍着胸口幽幽的说道。 “谁知道啊!兴许是个好人呢!”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谁知拖拉机突然掉转了一个方向,一头向玉米地中间的田垄里开去,一会功夫,拖拉机的声音便埋没在玉米田里。 第一百一十三章车轮印迹 好了,进村肯定还有别的路,我们快跟上去看看!”我赶紧从玉米地里跳了出来。 “啊,这样去会不会很危险啊,那个怪人肯定很厉害的!”侉子有些犯怵。 “怕什么,就算他是杀人狂,这村子里还有这么多警察呢,而且这大白天的,我们三个人还能怕他一个啊!”我不断的打气,生怕这时候侉子打退堂鼓。 “走吧!别罗嗦了,否则就跟不上了!”夏雪白了一眼侉子,大步流星的走向那拖拉机驶去的方向。 我冲着侉子笑了一下,穿过大路,跟着夏雪一头扎进了玉米地,侉子也不敢怠慢,跟着我们一起顺着田垄往前走,夏季的玉米田是最热的地方,宽阔的叶片吸收了太多的热量,一进去就感觉像进了蒸笼一样,浑身湿透了不讲,连呼吸都感觉困难,更为可怕的是叶片上那些蠕动的毛毛虫,那些毛毛虫身上张着七彩斑斓的毛,稍微触碰到一下,就有如火烧一般疼痛,且痛楚的感觉久久不能消散,我们虽然小心翼翼的躲避着,但是裸露的胳膊时不时还是触碰到那些毛虫,整个膀子犹如火烧一样,我们只得猫着腰咬紧牙关坚持向前走去。 还好的是拖拉机碾出的深深的印迹一直通往远方,这让我们不至于在茂密的玉米地里迷路,我们顺着轮印走了二十几分钟,终于出了玉米地,前面是一座座相连的山脉,那拖拉机的轮印又出现在一个不高的缓坡上,这个缓坡光秃秃的,没有任何遮掩,我有些紧张,惟恐那个怪人抱着电锯向我们冲上来。 “你们两人呆在这里不要动,我一个人去看看,马上就回来!”我看着那拖拉机的轮印沿着缓坡走了一会就下了低谷中。 “不行,你一个人不能冒险!”夏雪紧紧的拉住我的手。 “侉子,你和夏雪就躲在玉米地里等我,我一个人很快就回来!我们三个人容易暴露目标!”我蹲了下来系紧了鞋带,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远方。 “那你要注意安全啊,千万不要冒险,我们在这里等你!快去快回!” 我沿着缓坡上的拖拉机的轮印快步的向前跑去,一会工夫就看见拖拉机停在一个山洞前,我四处看了看,这里离张家湾的至少有几里路的路程,而且山坡庄稼地层层叠嶂,很难顺利达到村里,这个怪人究竟是什么人啊?难道真的就是张家湾连环杀人案的主角吗?这些警察也真够笨的了,凶手就藏在这山洞里,竟然浑然不觉!我心里暗自嘲笑了那些警察一下。 我慢慢的向山洞旁边挪去,里面好像有人呻吟的声音,我深吸了一口气,侧身张望了一下,什么也没看见,看样子这山洞里面还有地道,我看着幽深的山洞,非常的犹豫是否该进去,忽然,一阵女人的求救声传了出来,“不要杀我,求求你了!救命啊!” “噗”的一声,像是刀子砍进人身上的声音,“啊啊啊”一声声凄厉惨叫声刺激着我的大脑,那凄惨的声音像是穿透了我的头皮,顿时吓得我差点瘫到在地,我再也没有勇气去刨根问底了,赶紧回头撒开了步子往回跑,没走两步,脚下一软,“嗵”的一声栽倒在地,这一声可能惊动了洞里的人,急促的脚步声向外袭来,我不敢多想,爬起来用劲全身的力气向前跑,一口气一直跑到玉米地里,侉子和夏雪很听话,两个人正在那里讲着什么,看见我跑过来赶紧迎了上来。 “怎么了?看见什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夏雪一口气问了很多话。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跑吧!”我容不得他们询问,赶紧拉着两个人的手拼命的穿过玉米地,往大路上跑。 走到了大路上,我的心还是狂跳不止,非常的紧张,我不停的向身后看,生怕那个怪人开着拖拉机追逐过来。终于到了何家屯的村头,我才松了一口气,再看看身后,夏雪和侉子两个人累的气喘吁吁,直不起腰来。 “怎么了啊?累死我了!哇哇!”夏雪可能跑岔气了,开始呕吐起来。 “那家伙果然是杀人犯啊?我听见他好像在洞里面杀人啊!”我冲着二人说道。 “啊,真的啊!那赶快去报警啊,我们可就立了大功了啊!”侉子竟然有些兴奋。 “可是我刚才已经打草惊蛇了,那家伙可能发现我了,这可怎么办啊?”我有些后怕。 “没事,我们直接去报警,让那些警察去搜索,还正好能保护我们,我们也可以乘机留在村子里配合调查,打听冯恨水的下落!”侉子这句话说出来让我突然觉得他的智商提高了很多。 “那侉子你去报警吧!我们在这里等你!”我戏谑的对侉子说。 “行,俺去!”侉子有些得意。 “你就不怕那个家伙正拿着电锯在路上等着你吗!” “这,还是我们一起去吧!”侉子的目光黯淡了下来。 “明天吧!今天我总觉得有些不妙,还是不要去惹事的为好!”我不再吱声,转身向何家屯里走去。 何大夫由于中午醉酒了,还在睡着觉,诊所里显得特别的冷清,我们三个人就坐在院子里打着纸牌,由于心里一直想着刚才洞里的事,我有些神不守舍,老是出错牌,就这样迷迷糊糊之间,太阳落了下去,晚上又来了。 何大夫终于醒了,吩咐老太婆给我们做了稀饭,我没有心情,把拉了两口稀饭,就借口进屋睡觉了。 夏雪知道我心里有事,也没打扰我,一个人扭过头去睡着了。山村的夜晚静谧的很,特别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我的脑袋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下午在那山洞的经历让我特别的害怕,凶手一直藏在那个山洞里,那些警察蹲守了那么久都查不到,让我不禁对这里的安危产生了怀疑?稀里糊涂之间,我睡着了。 天气十分的燥热,何大夫家唯一的两个台扇都给了我们,但是依然不能驱散滚滚的热浪,我迷糊之间把盖在身上的毯子全部蹬掉了,但还是觉得全身粘糊糊的,特别的不舒服。 “当当当!”模模糊糊之间,我听见耳边传来一阵阵钟声,好像是何大夫家堂屋里的那座大钟发出的声音。钟声一过,我突然感觉有一阵阴冷的风从门缝和窗户缝隙间钻了进来,我浑身上下顿时觉得有些冷,意识有些清醒过来,赶紧把蹬掉的被子又裹到了身上。 意识有些清醒了,就觉得小腹有些涨,起来准备去趟厕所,忽然有个脚步声从窗户边传过,我赶紧定睛一看,好像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从窗户边走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窗边黑影 我有些疑惑,心想这么晚了,谁还会在这偏僻的村子里走动,莫不是窃贼进村行窃,何家屯的人这么照顾,我也应该表现一下了,我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穿好了鞋子,出了大门,我四处张望了一下,根本没有什么人影,我心想这两个贼行动还真迅速。 我站在门口就地方便了之后,顺着刚才两个身影的方向追了过去,山村的夜晚安静的连一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一路上只有我“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这静夜里显得特别的刺耳,四处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的心感觉特别的紧张,生怕有什么东西窜出来袭击我,走了一会,“汪汪汪”一阵狗叫声吓得我差点跌倒在地。 “什么人?”一家屋中传来一阵喝声。 “老头子,起去看看,不会有贼吧!”一个老太婆的声音。 一阵摸索摸索穿鞋的声音让我突然意识到我这个外乡人在这里可能会被别人误解成窃贼,那就麻烦了,浑身张嘴都说不清了,我念头一闪,赶紧就往回跑,还好,没有人跟上来,我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睡到了床上,久久不能平息。 “刚才两个身影就是是什么人?为什么行动那么敏捷,一转眼就不见了,而且一路上竟然没有惊扰到狗!”我的脑袋在安静的夜里转的特别快,一连串的疑惑不自觉的从大脑里跳了出来。“哎,管他呢!先休息好才行,明天一大早还有事要做!”我索性闭上了眼睛,打断了思绪。 “救命啊!鬼啊!”突然,一阵尖利凄惨的叫喊声冲破了静谧的夜晚。 顿时,狗叫声人喊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各家各户的好像全部被这一声凄惨的叫声吵醒了,家家拉亮了电灯,村庄就这样一下子惊醒了。 夏雪和我也同时醒了过来,知道这村里肯定出了大事,草草的穿好了衣服,就出了房门,何大夫老两口手中分别持着铁锹和锄头准备往大门外跑。 “何大夫,出了什么事了啊?” “不知道呢,肯定出大事了,出去看看再说!”何大夫老两口夹着一阵风窜了出去。 侉子这个家伙睡的死,我也没有再打扰他,和夏雪一起出了大门,果然事情出的不小,家家户户,老老少少手里都拿着家伙往我刚才出来的那个方向跑,我心里犯起了嘀咕,现在出的这事肯定和刚才两个黑影有关。 我拉着夏雪的手,跟着人群向前方走去,我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感觉自己想在逃荒一样。何家屯到底不断太大,走了一会,就到了前后三间大瓦房的建筑,所有的人都围在瓦房的门前,也不敢进去,黑压压的一片。 “怎么了?这是谁家出事了?”我和夏雪在人堆附近绕了几遍,也没有找到进去的缝隙,只得向边上的一个老乡打听消息。 “这是村长何盛魁的家,好像听说村长被鬼咬死了!”那个老乡小声的说道。 “被鬼咬死了!不会吧!”我瞅准一个缝隙,硬生生的挤了进去,夏雪也随之跟了进来。 何盛魁家的院子里也挤满了人,大家都站在那里冲着东屋里指指点点的谈论着什么,我和夏雪慢慢的向东屋门口靠,忽然一个年轻力壮的家伙窜出来拉住了我的衣领。 “老支书,有可疑人物啊!”那个家伙死死的拉住我就是不放手。 “铁蛋,不是什么可疑人物,他们是好人,赶快松手!”老支书从东屋里探出头来,向我们招招手示意可以进去。 我白了一眼那个傻头傻脑的家伙,和夏雪走了进去,屋里光线有些黯淡,我还没有分清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夏雪已经大叫一声慌张的跑了出去,我凑上前一看,原来何盛魁躺在地上死了,全身赤裸着,血糊糊的胸口处有一个明显的大洞,好像心脏被人掏空了一样,脖子处还有几处像野兽咬的牙印,面色刷白,眼球外露,一副惊恐之色。 屋里的气氛有些凝重,没有人敢妄言一句,只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蹲在地上不停的哭泣。 “他嫂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快说啊!急死人了!”老支书急的脸上的青筋直暴。 “呜呜呜,俺不是说过了吗!有鬼啊!”那个女人不停的擦着眼泪,泣不成声。 “你哭哭啼啼的说了半天,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啊?好好说!”老支书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呜呜,昨晚夜里睡觉,盛魁嫌天气热,就让俺娘俩去西厢房去睡,就刚才一会,俺突然听到盛魁发出一声惨叫,俺觉得出事了,赶紧从西厢房里面出来,俺就看见两个穿着寿衣的人一跳一纵的从门口走了出去,当时俺吓坏了,赶紧推开房门,就看见盛魁已经死在地上了。天那,有鬼啊!这以后还叫俺娘俩怎么活啊!”何盛魁的老婆哭的更加大声起来。 “什么鬼不鬼的啊?你看看少没少什么东西没有?兴许是贼呢?”老支书虽然信奉鬼神之说,但是关键时刻还是非常的冷静。 老支书这一句话说过,何盛魁的老婆倒停止了哭泣,从地上爬起来,沿着床边摸索起来,摸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叫道:“果然是贼,果然是贼,昨天俺记得盛魁从乡里开会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万多块钱回来,说是乡里拨给村里的小学修教室用的,当时俺就记得盛魁把钱藏在这席边地下了,这会就没有了,肯定是贼人干的,图财害命啊!” “嗯,老支书,我记得好像村长回来的时候好像说修小学钱的没有着落似的啊!这怎么钱就没有了呢!”我隐隐约约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何盛魁昨天去乡里开会已经把拨付的钱带了回来,可能这个人贪心较重,想把钱占有己有,谁知竟然丧命与此,真是印证了那句恶有恶报的话,可是谁是作案的凶手呢,那个路过何大夫家屋子窗边的两个黑影究竟是什么人呢? “这个盛魁,算俺老头子看走眼了,竟然跟俺村里人玩这一手!哼!”老支书听了我的话明白了何盛魁想把钱占为己有的行为。 “老支书,究竟咋了吗?这怎么弄啊?”何盛魁的老婆看见老支书生气的样子,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哎,打电话给公安局报警,虽然人是不咋样,但是死了还能说什么呢?”老支书哀叹了一声。 刚才那个愣头愣脑的年轻人赶紧抄起何盛魁床边的电话准备报警,“不用报警了,老支书,钱可能找到了!”何大军忽然从拥挤的屋门口挤了进来。 “大军,钱在哪?怎么找到了!”老支书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才您老叫俺们自己年轻人出去看看,俺们在屯里转了一圈啥人都没有,正准备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地上躺着一张百元大钞票,而且每走五步就有一张钱落在地上,俺们捡了好几张了,那钱好像故意指引着俺们往前走,天太黑,俺们也不敢掉以轻心,就赶紧先回来向您老报告了!”何大军冲着我们扬了扬手中的几张百元大钞票。 “走,看看去!究竟什么妖魔鬼怪!”老支书颤颤巍巍往门外走去。 在何大军几个年轻人的指引下,所有围观的人都跟在后面慢慢的向前走去,果然走了一会,地上又出现了一张百元大钞,而且每向前走五步就有一张百元钞票,老支书面色凝重的一一捡起,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几座破旧的房子映入了我们的眼帘,何家屯小学到了。 “老支书,您看?”何大军眼尖,在一间教室的门前发现了一个黑色布包。 老支书接过布包,颤巍巍的打开,一叠厚厚的钱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第一百一十五章奇怪的铁手 老支书捏着那叠钱顿时老泪纵横,嗫动着嘴角冲着村民们说道:“乡亲们,看看那,连老天爷都帮助俺们村里的娃娃啊,这破学校终于可以好好修修了!这究竟是什么好人的人帮俺们做了好事啊!” 围观的村民纷纷交头接耳,都对这奇怪的事情啧啧称奇,忽然,何大军指着远方喊道:“大家快看,那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何大军的手指向远方看去,缓缓上升的山坡上,大大的明月悬挂在山谷中,皎洁的银光让山坡上光辉闪烁,两个人慢慢的向高坡上走去,走的姿势有些怪异,有些像僵尸的跳跃一样前行。 “那是什么人啊?”人群中有人发问道。 “也许是鬼吧!哪有人像那样走路的!” “乡亲们,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是老天爷派人铲除了吃里扒外的何盛魁,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千万不要出去乱说,其他的事情由俺来解决!”老支书冲着乡亲们摆了摆手。 老支书的威望在村里无人敢撼动,而且三更半夜的折腾了半宿,乡亲们都有些困了,听到了老支书的话都各自回去了,不一会的功夫,人群便散的差不多了。 “大军,你别走,跟俺一起去山坡上看看!”老支书拉住了正欲离去的何大军。 “老支书,那山坡的地方是屯里的坟地啊,这么晚去不好吧?”何大军面露难色。 “大军,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山坡上的两个人是谁吗?”老支书幽幽的说道。 “谁啊?”何大军皱着眉头再次往山坡上看,可是此时什么也没有了。 “何小军和他媳妇,就是你的堂弟!”老支书的一句话由于一把钢针射进了何大军的胸膛,也射进了我的心里。 “不能吧!老支书!小军他诈尸了啊!”何大军嘴巴张的大大的。 “今天是月圆之夜,昨晚冥婚下葬时未散的尸气触犯了这月蚀的灵气,极易诈尸,而且这时候的尸体还有生前的思维,这就是他对何盛魁下手的原因,大军,你明白了吗?”老支书冲着何大军说道。 “噢,老支书,你是说那年暑假,小军当着村里人的面揭发何盛魁贪污村里修建公路集资款的事吗?当时何盛魁还当着村里那么多人的面打了小军,二人从此结下了矛盾。”何大军若有所思的回忆道。 “是啊,当时俺们都错怪小军了,现在想想这个何盛魁真是什么事都能做,什么钱都敢拿,不过这也叫罪有应得,落得如此下场!”老支书长叹了一口气。 “老支书,现在人都走光了,还要去吗?”何大军看了看四周,除了我和夏雪,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哎,俺现在就怕小军和他媳妇暴尸在外啊,诈尸的尸体出的了墓穴,却回不了墓穴啊!”老支书望着远方的山坡有些担忧。 “老支书,您老回去休息吧,这么晚山路也不好走,明天一大早俺去给小军的坟墓填好!”何大军拍着自己的胸口。 “大军,那你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办好啊!”老支书不停的给何大军作揖。 我们跟着老支书从小学里面回到了村中,各自散去了,回到屋中,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我总觉得这何盛魁的死有些蹊跷,虽然我相信这世上有鬼神,经历了那么多,却很少看见鬼能真正害死人的,鬼都是用一种虚幻的景象来迷惑人,让人产生一种幻觉,从而死于意外,就像那造纸厂那个作恶多端老板最后的死也是一声枪响,肯定是自杀了,但是何盛魁的尸体上那几个触目惊心的牙印和胸前那个开了膛的洞却有些不正常,好像是用利器所为。离天亮还有一会,可是我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而且身上一会又汗流浃背的,我索性从床上起来,走到屋外去抽烟。 屋外还有些凉爽,我一根烟还没有抽几口,忽然一声狗叫惊动了我,我顺着狗叫的方向看,一个人影从一座房子里走了出来,那个人听到狗叫,赶紧上前摸了摸那只狗的额头,那只狗立即安静了下来,我心生纳闷,这么一大早这人出来做什么? 那个人影慢慢的向我这个方向走来,我赶紧退进屋,虚掩了大门,透着门缝向外看去,那个人影手里好像拿着很多东西,行踪有些鬼祟,四处张望了一下,就往村外走去。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家伙也许就和何盛魁的死有关系,赶紧悄悄的打开门,跟着那人影慢慢的跟了上去。 我不敢跟的太紧,一直与那人保持大概有四十米的距离,那个人影特别的谨慎,没走几步就回头张望一番,幸亏这里的树木田地比较多,每当他回头的时候,我就赶紧躲藏起来,他也一直没有意识到有人追踪。 走了一会,上了村头的大路,那个家伙穿过大路下了坡子,坡下是安水河那条臭河,那个家伙去那里干什么啊?由于坡上都是杂草,没有可以遮掩的东西,我只能躲在大路对面树后面远远的观望,几分钟过后,那个家伙又从坡上爬了上来,手中空空如也,好像把刚才带的东西扔掉在安水河里,那个家伙上坡后又兀自向张家湾的方向走去,我有些害怕,难道这家伙和张家湾也有什么联系吗? 等那个人影稍稍走远,我赶紧从树后面跳出来,穿过大路,下了坡子,一下坡子我就后悔不已,坡子上长满了杂草荆棘,蚊虫肆虐,而且安水河河水那恶臭熏的我直掉眼泪,我捏着鼻子走到臭河边,向河水里面张望,由于天色还有些黯淡,黑漆漆的河水上漂浮的杂物很多,一时间我无法分辨刚才那家伙扔了什么东西进去,忽然离我很近的地方水里有个东西发出金属光泽,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明亮,我折了一根灌木上的树枝,放进水里够那个东西,够了半天,那个东西终于靠近了岸边,我犹豫了一下,将手伸进了恶臭的河水中,将那个东西拽了上来。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好像是一只铁手,可以套在手上作为武器,上面有很多的锯齿状的利刃,还有几个尖尖的铁指头,这东西带在手上冲人挥舞下去,非死即伤,我看着这东西,忽然想到何盛魁身上的伤口,也许这正是这个东西所伤。路过窗户边的是两个身影,何盛魁的老婆看到的也是两个穿着寿衣的人,刚才我看见的却只有一个人,显然那个家伙是杀害何盛魁的人,难道还有另外一个凶手隐藏起来。 我想了半天,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了,这何盛魁不是什么好人,杀害他的人也不算是恶人,我管这么多也许会招致杀身之祸,还是回去的为妙,可是心里那份解开谜底的好奇心又纠缠者我不放。 蚊虫叮咬的厉害,我实在有些受不了,赶紧把那怪东西扔进了安水河中,转身便想爬坡上去,我刚一转身,一个巨大的黑影向我的身上压来,我吓得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第一百一十六章坟场解谜 那个黑影压在我的身上,但是没有丝毫伤害我的意思,我虽然十分紧张,但是不敢妄动半下,足足三十秒钟,我才反应过来,慢慢碰了碰那东西,那东西好像是用纸做的,我摸索了半天才知道这东西是个死物,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我把黑影从我身上挪了下去,从地上爬了起来,借着月光才看清楚这东西原来是个和真人大小般的纸人,只是身上用黑色的油漆刷了一遍,看上去像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我有些纳闷,这个东西也是刚才那个家伙扔在这里的吗?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呢?我看着那没有双脚的纸人,中间用一根木棍穿在腰间,还有一些麻绳缠绕在木棍上,我前思后想,突然醒悟过来,我在窗户边看见的两个黑影以及何盛魁老婆看见的两个鬼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杀害何盛魁的凶手就是丢弃这个纸人的人了,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个家伙做的,他把这个纸人捆绑在身上一起,而且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这样走起来别人看上去就是两个人了,而且那凶手肯定就是村里的人,否则那吠叫的狗不会见到他就变得安静下来。可是这凶手究竟是谁呢? 我跌跌撞撞的从坡下爬上大路,可是刚才那个人影早已没有了踪迹,我蹲在路上望着通往张家湾的路,不敢冒险前行。忽然,远处的树丛后面闪过一丝火光,微弱的火光在黑夜里还是比较刺目的,那个火光慢慢的向山坡上移动,凭着我的知觉我知道那火光是烟头的火苗,这深更半夜的叼着烟往山上走的人肯定就是刚才那个家伙了,我定了定神,向着那个火苗的方向追赶了过去。 沿着大路走了几步,我也迈上了通往山坡的路,我认得这个路,这是前天晚上给何小军送葬的那条路,我有些害怕,这凶手那么晚去坟场干什么?虽然我的心颤抖的厉害,但是双腿却不由自主的跟着那个人往山坡上走。那个家伙行动很敏捷,从他的背影判断应该是个年轻人,他穿梭在狭窄的山道上健步如飞,我几乎手脚并用才能跟的上他的步伐。 足足走了几十分钟,远处山坡上萦萦攒动的鬼火提示我坟场已经快到了,那个家伙在坟场里绕来绕去,半晌功夫才在一座坟前停了下来。我借着一个个隆起的坟包做掩护,慢慢的靠近那个家伙,还好那个家伙没有发现我,我在离他不到10米距离的一个坟包后面蹲了下来。 那个家伙蹲在坟包前,很难分辨他的长相,他不知从身上什么地方掏出一些东西放在坟前,我拳头捏的紧紧的,紧张的看着他究竟要做什么! “哗”的一下,那个家伙点燃了一根火柴,借着那火光,我惊得差点大叫起来,那个家伙不是别人,正是何大军,他面前的坟正是何小军的。我感觉身上直冒冷汗,头皮发麻,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躲在坟包后面看着何大军。 何大军用火柴点燃了几只蜡烛,不停的烧着纸钱,冲着何小军的墓碑说道:“小军,哥今天终于把何盛魁那混蛋干掉了,那个家伙果然是个混蛋,这么多年来还不贪污了村里多少百姓的血汗钱呢?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小军,如果你再天有灵,就应着哥一下!” 何大军一句话刚说完,“呼”的一阵山风刮过,坟前点燃的几根蜡烛突然被吹灭了,四周又变得一片黑暗。 “哈哈哈,小军,你是支持哥的做法吧!恶有恶报啊!”黑暗中,何大军发出一阵狂笑,把手中的冥纸撒向了空中。 我听完何大军的话有些无语了,有些恶人法律和道义上无法制裁和谴责他们,这些普通善良的人却充当了除暴者的角色,给这些恶人应有的惩罚,虽然触犯了法律,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来此的目的也是为了找到那个混蛋冯恨水,可能我最后也要充当除暴者的角色,这和何大军的行为如出一辙,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风吹的越来越紧,竟然身上泛起了一丝凉意,我颓然的坐在地上静静的听着何大军的宣泄。忽然,我的大腿一凉,下意识的低头一看,我前面的坟墓里竟然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来,正搭在我的大腿上。 “啊”的一声惊叫,我惊诈着从坟堆后面跳了出来,还好那坟堆里并没有什么鬼爬出来,只是一只骷髅手耷拉在地上,不过这一下却惊扰了何大军。 “谁?什么人?”何大军顿时从地上翻越而起。 “我……”我对自己身处的境地不知做如何解释。 “妈的!”何大军夹着一阵风向我蹿了过来,速度极快,那手中还持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我容不得解释,赶紧侧身本能的避让,何大军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谁知他翻身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又向我发身挥舞一刀,我不敢怠慢,一下子握住了何大军的手腕,那把尖刀离我的脸不到一寸距离。 “是你这个混蛋!”何大军认出了了我,目露凶光,用力的把手中的刀向我脸上压来。 “大军,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恶意!”我看着那明晃晃的尖刀,有些胆寒,用劲全力支撑发抗着。 “你已经知道俺的秘密了,今天你必须死!”何大军的手腕力量奇大,我感觉那刀尖已经触碰到我的脸上。 “大军,住手!”我拼了命的从喉咙里挤出话来,刀锋的逼迫让我感觉今天将要命丧与此了。 “啊,鬼啊!”何大军突然松开了手,惊恐的看着我的身后,不停的叫喊着。 我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一脚踢开何大军手中的尖刀,我觉得身后有一股寒气袭来,回头一看,披头散发的女鬼梅玉玲冷冷的盯着何大军,慢慢的往后退,渐渐的消散在一座坟墓里。 梅玉玲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今天出现再一次救了我的命,也再一次提醒我不要忘了我此行的使命。 何大军颓然的坐在地上,表情惊恐万分,身上不停的颤抖着,嘴里癔战似的叨咕不停。 “何大军,何大军!”我冲着他喊了两声。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有鬼,有鬼啊!”何大军不停的挥舞着双手,好像在驱散自己的恐惧感。 “哪有什么鬼,鬼在你的心中!”我冲着他喝道。 “求求你,不要报警,不要报警,不要让警察抓俺,俺还有父母小孩,小军的父母还要俺给养老送终,俺不能被警察抓去!”何大军痛苦的抓着头发,脚不停的蹬着地。 “你做的对,我不会报警的,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把这件事情揭发出去,毕竟何大军除恶的行为是正确的,虽然有些过激。 “真的吗?你千万不要报警啊!”何大军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我。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坚定的看着他。 “兄弟,你是个好人,俺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而且你来俺们村另有目的?”何大军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我的心随之一振。 “是的,不过兄弟你也不必多问吧!”我看着何大军摇了摇头。 “放心,俺们都是同病相怜啊!”何大军的眼神终于对我充满了信任。 我们两个男人在坟茔丛丛的山坡上抽着烟,聊了一会,在天亮之前踏上了下山的路 第一百一十七章揭发案情 回到村中的时候,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何大军与我告了别,我一个人回到了何大夫家中,我的确有些累了,眼睛一阵模糊就睡着了。 我独自一个人走在通往张家湾的路上,四处薄雾缭绕,路两旁的玉米叶片上沾满了露水,前方的雾气滚滚的袭来,让我一时辨认不了方向,只得沿着路慢慢的往前走,忽然从薄雾中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个人浑身鲜血的女子,全身的衣物全部被撕烂,披头散发的向我冲过来,我来不及避让,那女子一下子撞到我的身上,我的全身上下都被染上了血迹。 “救我!救我!”那个女子跪在我的面前,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不停的苦苦哀求我。 我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薄雾中又窜出一个身形矮小,脸部蒙面的怪人,一把把那个女子从地上拽了起来,上去一刀,把那个女子的头生生的剁了下来,那个女的头咕噜咕噜的滚了几圈,在我脚下不远处停了下来,“腾”的一下睁开眼睛,冲着我怨恨的喊道:“为什么不救我,我记着你的模样,作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尖叫一声从梦中惊醒,浑身上下湿透了,我坐在床上不停的喘息着,想起昨天在张家湾的山洞里听到的惨叫,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上身,身上竟有一些不太明显的血迹,胳膊上还有一些抓痕,我有些惊讶,看样子梦中的一切都和那个山洞里面发生的惨剧有着一丝联系。 “是该报警了!不能让那个杀人狂成为我进入村子寻找冯恨水的绊脚石!”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出了房间。 侉子和夏雪正在吃饭,见我醒了赶紧吆喝我坐下吃饭。 “不吃了,赶紧走!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我递了个眼色给他们俩。 “急什么啊!再急也要等吃饱饭的啊!”侉子嘴里塞着东西嘟囔着。 我没有办法,只得等他们吃完了饭,匆匆的踏上了去张家湾的路。 半个小时后,我们三人已经站在了张家湾的村头,那条黄色警戒线依然阻隔着进村的道路。 “咦,俺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又来了!”依旧是昨天那个小警察在站岗。 “我要见你们负责人,我要报警!”我冲着那小警察喊道。 “报什么警,你们吃饱了撑的,赶快给俺滚蛋!”那个家伙看样子被太阳晒晕了,脾气一点就着。 “哼,我们看见杀人狂了,赶快去抓坏人啊!”我的一句话差点把那个小警察惊得坐到在地。 “啊,真的假的,谎报军情是犯罪的!”小警察还有些犹豫。 “别再扯了,是真的,我吃饱了撑的开这玩笑啊!”我表情严肃的说道。 “噢,那快跟俺来!”小警察拉起警戒线,让我们进了村子。 终于进了张家湾,走在这普通的泥土路上,我的心情极为的复杂和紧张,冯恨水冯恨水你究竟在哪里?三三两两路过的村民看见我们,脸上都露出一种惊奇的神情,我仔细的观察着每个人的长相,我总觉得只要是冯恨水我一定能够辨认出来。 绕过了村子的一条小路,那个警察带着我们停在了一幢大屋的门前。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俺进去通报一声!”那个小警察冲着我们说了句话,转身进了大屋。 张家湾发生的命案果然不小,这幢不算太宽敞的大屋里竟然驻扎着很多的警察,三三两两的警察从门口进来出去,看见我们三人都投以惊异的眼光,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进来吧!”那个小警察突然从门口探出了头。 我们三人鼓足了勇气,迈进了大屋,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的警察,我的双腿竟有些颤抖,屋角的正中央坐着一个有些谢顶的胖子,看那派头应该是领导,屋角处的一张凳子上坐着一个大约三十来岁,面容矫好的农妇,那个农妇的双手竟然铐着手铐,农妇的对面有两个警察背对着我们正在质问农妇,好像在审问她。 “卢局长,就是他们三人!”小警察冲着胖子的耳朵边小声的说道。 “噢,你们三个年青人先坐下来!慢慢说!”那个胖子倒和蔼的,招呼其他警察给我们搬凳子。 “哦,不用不用,我们是来反映我们昨天看见了一个可疑的人物,在那边的山洞里!”我随意指了一个方向,我在这陌生的地方有些转向,对昨天看见的那个山洞的位置有些模糊。 不过我的一句话犹如平静的水面里投下了一块巨石,惊得所有人都朝我们望着,尤其是那个农妇,好像眼睛里带着一丝冷冷的眼神,想把我们杀掉一样,令我全身上下不寒而栗,赶紧眼神四处游移,避开那女子可怕的眼光。 “嗯,是你们!”忽然,我听见屋子的拐角处发出一阵声音。 我抬起头,才发现坐在那个农妇对面审问她的两个人面容有些熟悉,我仔细一想,原来是那天在凤凰山上慈云寺门前找我要门票看的两个人,那个中年人和那个脸白的像纸一样的年青人。 “你们认识!”那个卢局长惊讶的望着我们。 “嗯,卢局,那天我和文龙去凤凰山上调查一个死者身上揣着的门票时遇见了这个小伙子!哈哈!”那个中年人站了起来,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你你们是警察啊?”我惊讶的问道。 “嗯,对,我叫孙长州,是安水县公安局的刑警队长,主要负责这张家湾的命案,这是杨警官,是省公安厅派来协助我们调查案子的,这是我们局子的卢局长,一把手总指挥!”那个中年人向我们介绍道。 “噢,你们好!”我冲着卢局长和那个叫杨文龙的年青人尴尬的笑了笑,卢局长的脸上泛着一丝微笑,可是那个杨文龙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有什么要说的啊?”孙长州搬过一条凳子坐在了我们的面前,态度和蔼的询问着我。 也算是半个熟人,气氛缓和了许多,我们对那群警察的紧张感也消除了许多,我招呼侉子和夏雪找凳子坐下来。 “是这样的,我们是华东工学院的大学生,暑期老师叫我们到西部的山村进行暑期社会实践,调查西部教育现状,前一阵子我们在凤凰山玩了几天,前天到了前面那个叫何家屯的一个村子进行社会实践,我们在那里听到了说这叫张家湾的村子发生了连环命案,一开始我们也没有放在心上,昨天在这路上溜达的时候,我们看见一个开着拖拉机,脸上蒙着面的怪人,他没有进村,而是直接往山那边开去,我们觉得奇怪,联想到这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就怀疑那个家伙是凶手,就悄悄的跟踪了上去,就在那边有个山洞,我听到山洞里好像有人在惨叫,当时我们就吓得跑开了,总觉得有些不正常,今天就过来向你们报告了!”我一口气说了很多。 “啊,你们有没有看见那个家伙身上有很多的疤痕啊?”孙长州急切的询问道。 “对,对,有有有,那个家伙大热天的浑身上下捂的严严实实的,好像手上有很多的疤痕!俺看见了!”侉子半天没找着说话的机会,这时赶紧冒了一句。 “也许正的是凶手,那个家伙竟然在我们眼皮地下穿梭自如,小兄弟,你们还记得那个山洞的位置吧,带我们去看看!”孙长州忽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嗯,应该记得,从村头那里走,我能找到。”我怕着自己的胸脯。 “你们这群放屁的混蛋,滚,滚,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忽然,那个被铐住的农妇冲着我们歇斯底里的喊叫道。 “邱小月,你给我住嘴,这里拖不了你的干系,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孙长州冲着那个农妇狠狠的训斥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洞中血字 我看着那个农妇凶神恶煞的眼神,心里有些胆寒,那是一种彻头彻尾的癫狂,一种忘掉自我的疯狂,我心里不清楚这个农妇和这村中的案子有什么联系,看样子一定和凶手也某种联系。在犹疑思索之间,我们跟着一大群警察出了大屋,我提供的线索无疑让这群整天蒙在屋里的警察精神振奋了很多,他们不想再在这里纠缠的太久,看得出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 “孙队长,这个女子是什么人啊?你们怎么把他抓来啊?”我转身问了一下表情严肃的孙长州。 “噢,我曾经和那个杀人狂交过手,在村那边的一个山洞里,我差点在那里丧命,后来幸亏杨警官赶来救了我,在那洞里,发现了一张画,画上的那个女人经过我们仔细研究,画上的那个女人就是刚才那个叫邱小月的女人,我们认定她和凶手肯定有一种密切的关系,所以就把她抓来审问,可惜那个女人嘴很硬,什么也不说!哎!”孙长州长长的叹息了一下。 “哦,这样啊!”我不再吱声,只是觉得那个凶手不是等闲之辈,这群警察在这村里住了那么久,估计也翻遍了这张家湾的每个角落,那个杀人狂还能安然无恙的藏在这村中,真是要多提防点才行。 我和夏雪侉子带着一群警察往村头走去,感觉还蛮神气的,可是村里人纷纷站到各自的家门口,对着我们指指点点,这让我们感觉浑身的不自在,也许这一群人里就有一个叫“冯恨水”的人,可惜我认不出而已。 很快便看见村头乱葬岗中那棵孤零零大柳树,再走几步便出了张家湾,那片一望无际的玉米田又映入了我们的眼帘,我仔细的分辨着哪一个田垄是昨天我们进去的那个,终于几棵被压倒的玉米秧提示了我。 “孙队长,应该就是这里,昨天那个家伙开着拖拉机就是从这里进去的!”我指着田垄说道。 “你们几个先进去!”孙长州冲着几个警察命令道,那几个年青的警察赶紧掏出手枪钻进了玉米田。 我们几个有些看呆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架势,这可是真刀真枪啊,不是平时看的警匪片啊!我们三人互相苦笑了一下,跟着孙长州钻进了玉米田里。 玉米田里依然是异常的闷热,一进去全身便立即湿透,不过还好的是拖拉机留下的轮印还在,很快我们便顺着那轮印走出了玉米田。 “孙队长,就是前面那个山洞!”我低声的对孙长州说道,唯恐惊扰了那个杀人狂。 “好,你们几个留在这里,我先进去看看!”孙长州冲着我们说道。 我们也不敢莽撞,只得蹲在山坡上,看着孙长州和那个白脸的杨文龙带着几个警察窜进了山洞。 半晌的功夫,一个警察从洞里走了出来,冲着我们喊道:“孙队长叫你们进来!” 我们三人战战兢兢的走进了山洞,这个山洞大约有五九十个平方的大小,非常的潮湿,山顶的岩石上不时的滴下水滴,让人感觉阴戚戚的,洞里很黑,看得不是十分清楚,但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倒是让我双腿有些发麻。 “咣铛”一声,瞬间眼前亮堂了许多,原来一个警察打开了一盏小型的探照灯,光线把整个山洞照的犹如白昼,这下子我们彻底的看清了山洞里的景象。几条粗大的铁索从山洞上耷拉下来,铁索上面的血迹还未干掉,铁索上还连着几张黑黑的皮装的东西,洞壁上沾满了血迹,看样子这里真的经历了一场屠杀。 “注意脚下,小心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警察指着我的脚下提醒着。 我赶紧低头一看,顿时胃部一阵痉挛,差点吐出来,脚下的岩石缝隙里几只人的眼球毫无生气的盯着我们看,几只断指的紧紧的扣在石缝上,指甲全部劈开,让人不寒而栗,感觉死者在生前受了很大的折磨和那种求生的渴望。 “噗”的一下,侉子惊叫了一声跳开,大家纷纷把视线投向他,原来侉子一脚踩爆了一只眼球,那只眼球顿时塌扁了下去,黑黑的汁液从眼球里流了出来,侉子撇着嘴角拼命把脚往石块上蹭。 “阿强,你看这是什么?”夏雪突然冲着我叫喊了一句,那声音中分明带着一丝哭腔。 我转身一看,夏雪的手中捏着一只耳环,那耳环已经有些变型,还残留着一些皮肉,估计是死者在反抗中被生生从耳朵上拉下来的,“夏雪,这有什么?” “阿强,这只耳环我认得,是孙婷婷的啊,难道她遭遇不测了吗?”夏雪的一句话让我全身为之一颤。 “你确定吗?”我嗫嗫的问道。 “嗯,这只耳环是我陪她一起在安水商城买的,这个形状很特殊,我不会记错的啊?呜呜!”夏雪急的快要哭了。 “天那!不会吧!”上次在造纸厂梦见孙婷婷被李宇飞杀死和昨天晚上梦中那个被怪人砍掉头颅的女人真的预示着孙婷婷在这里被害吗!我不敢再想象了,孙婷婷自从离开我们之后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啊! “你们再说什么啊?”孙长州向我们走了过来。 “孙队长,有什么线索吗?我们怀疑和我们一起来的两个同学在这里遇害了?”我心里有些犯怵,赶紧把心中的疑惑全盘说给出来。 “什么,你们的同学遇害,究竟怎么一回事?”孙长州听完我们的话,惊得眼睛睁得溜圆。 “我们同来的还有两个同学,一男一女,在凤凰山玩的时候走散了,我们以为他们回去了,可是这只耳环却在这里出现了,我女朋友她认得这只耳环是那个女孩的,所以我们怀疑他们在这里遇害了!”我说着这话的时候心里十分愧疚,只能暗暗的祈祷他们千万不要出事。 “是这样啊,那就麻烦了!”孙长州半晌才吐出一句话。 “这个凶手不但凶残,而且很狡猾,智商应该不低,这小小的张家湾山洞特别多,每一个都可能是他藏身杀人的地方,我们已经惊扰了他们,估计这个洞他不会再来了!”孙长州摇了摇头,“大家都把犯罪样本采集好,回去吧!” 地上的断指眼球足足装了十几个小袋,连那些久经沙场的警察都感觉到头皮发麻,听到孙长州的吆喝后,大家都赶紧向洞外走去,不想在这血腥的洞中多停留一秒。 “孙队,你看这个?”半天一言不发的杨文龙突然冒出了一句。 “文龙,发现什么了?”孙长州停下了脚步。 “你看!”杨文龙举起电筒向洞壁上射出,顺着那束光线,洞壁上一行鲜红色写的歪歪扭扭的的字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放了她!否则全部死!”孙长州嗫动着嘴唇轻轻的念叨着。 “放了谁啊?”我有些不解。 “邱小月,就是那个农妇!”杨文龙白了我们一眼。 第一百一十九章怪胎 终于踏上了回去的路,一路上我有些后悔不该把这些事情告诉警察,我实在低估了杀人狂的智商,也许他已经盯上了我们,正在这村里的某个角落窥视着我们,我每走一步都左顾右盼,害怕他从身手拿着尖刀向我冲来。 “你们不要回去了,就和我们住在一起吧,这么多警察在,你们不必害怕!”孙长州看出我们三人有些紧张,尤其是夏雪因为孙婷婷的事而垂泪涟涟。 “嗯!到这种情况,一切都听你的孙队。”我有些担忧也有些得意,至少我终于有一个能留在张家湾的正当理由,那样就可以在村中打听冯恨水的下落了,虽然这一切都伴随着危机重重的恐惧。 “孙队长,麻烦您一定要抓紧破案啊,我的朋友现在生死未卜,我放心不下!”夏雪充满祈求的眼光望着孙长州,她的内心关切着孙婷婷的安危。 “放心吧,小姑娘,我们不会让犯罪份子逍遥法外的!”孙长州用力的挥舞了一下拳头。 回到了大屋中,我就感觉到几个警察一直围绕在我们三人的身边,虽然说这些警察名义上好像在保护我们的安全,但是我总感觉他们在监控我们一样,难道这些警察对我们的出现产生了怀疑吗? “孙队,卢局回县城了,临走时交待这里所有的情况由你负责!”一个警察向孙长州汇报。 “嗯,知道了!”孙长州冲着那个警察点了点头。 那个农妇依然被捆绑在那里,头发凌乱,面如枯槁,有气无力的坐在墙角,见我们进来,耷拉的眼睛顿时闪现出了一丝光辉,但瞬间又黯淡了下去。 “邱小月,你最好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待出来,否则有你好受的!”孙长州搬了一条凳子坐在邱小月的对面。 “哼,你们警察冤枉好人,俺没有什么好说的!”邱小月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那眼神中分明充满了不屑。 “其实你现在说不说已经无所谓了,那个凶手已经被我们击毙了!”孙长州一句话犹如石破天惊,惊动了在场的人,更摧毁了邱小月的神经。 “什么?你们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邱小月突然激动了起来,泪水瞬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是真的,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凶手究竟和你是什么关系?”孙长州趁势赶紧向邱小月施加压力。 “水,俺要喝水!”邱小月颓然的靠在椅子上,神情十分的沮丧。 “给她水!”孙长州向边上挥了一下手。 一个警察端着一碗水靠近了邱小月的嘴边,邱小月“咕咚咕咚”的几口喝完,突然猛的一用力,白瓷的大碗的碗边被她生生的咬了下来,瞬间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看的在场的人心惊胆战。 “天意,天意啊!他是俺的儿子啊!”邱小月滴血的嘴角幽幽的冒出了一句话,在场的人全身都振动了一下,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那眼睛中似乎像一把尖刀刺穿了我的心脏。 “你的儿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的儿子不是在出生后就夭折了吗?”孙长州也有些史料不及。 “俺是个苦命的女人啊!俺嫁到这个村子的第九个年头,俺的丈夫张树河在县城的造纸厂打工,因为得罪了厂里的老板,被人打个半死,村里人把他抬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俺就守着丈夫想陪他走完人生最后一程,可是当天夜里,俺打了个盹,等俺醒来的时候俺丈夫就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俺找遍了整个村子也不见他的人影,后来俺就灰心了,不再寻找!”邱小月边说边啜泣着。 “你是说你丈夫张树河失踪了?”孙长州眼睛蹬得大大,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嗯,他当时已经奄奄一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竟然就这样在俺眼皮下失踪了!”邱小月眼睛失神的望着孙长州。 “噢,这就蹊跷了,不过暂时不谈这个了,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谈谈你儿子的事情吧?”孙长州担心邱小月扯的远了对案情不利,赶紧掉转了话锋,。 “俺丈夫失踪了那天,俺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俺一开始坚持着找那些造纸厂的黑心老板理论,商议俺丈夫赔偿的问题,可是那些黑心老板根本就不买帐,而且俺丈夫生死未卜,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俺的身体一阵撕新裂肺的疼痛,俺快要分娩了,可是俺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俺自己用剪刀割开了下体,把孩子接生了出来!”邱小月哽咽的说着,眼中带着一种怨气,每一个细节都不落下,让在场的所有人心灵都颤抖不已。 “继续说吧!”孙长州低头躲避着邱小月怨恨的眼神。 “孩子生下后,竟然是一个怪胎,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皮肤,俺不知道老天爷对俺这样一个弱女子那么的残忍,让俺饱受了人间痛苦的煎熬,当时俺想把孩子扔了,可是孩子嗷嗷的哭叫声让俺狠不下心,俺就作了一个决定把孩子养起来,俺对村里的人说孩子夭折了,可是他一直都在茁壮的成长着,俺把所有的心血和怨恨全都倾注在孩子身上,把那些黑心老板的无情乡亲们的冷漠每天都讲给他听,后来孩子开始变得嗜血和无情,他从来没有走出了俺家的房门,在他14岁的那一年,他就住在这张家湾附近的山洞里,只是偶尔回来看俺,村里最近几年经常死了一些鸡狗之类的,都是他做的,他把这些东西偷偷带给俺吃,后来就很少见他回来了,上次见他已经是前年的事情了,这里死了人,俺也知道是他做的,可是俺不忍心就告发他,毕竟他是俺的亲骨肉啊!”邱小月不断的哭诉着 我们的心变得越来越沉重,这个母亲的遭遇让我们都同情不已,只是他的儿子犯了如此滔天的罪恶,谁都不能饶恕他,情感与怨恨相互交织在每一个人的心理。 “俺儿的尸体呢?俺要见见他!都是俺的错,也许当初俺就不该让他活在这个世上!”邱小月乞怜的眼神望着孙长州。 “你的儿子并没有死,刚才我都是骗你的,我希望他能认识到这些事情的过错,出来自首!”孙长州默默的仰望着屋顶。 “什么?俺儿子没有死,没有死!”邱小月哭的更加凶悍。 “呜嗷嗷!”忽然,山谷里回荡着一阵怪异的叫声,犹如狼嚎叫一般,惊得全屋的人四处张望,可是空幽的山谷里顿时又恢复了平静。 第一百二十章凶手再现 我发现我们好像真的被这群警察监控了,一下午在这大屋里,那群围在我们身边的几个警察经常有意无意的望着我们,即使我偶然出去上个厕所都有人跟着,我有些纳闷,难道这群警察怀疑我们什么吗?虽然我没有犯下什么滔天的罪行,但是在安水县那个光头胖子的死多少都跟我有些关系,而且我手里还拿着他的钱,想到这里我有些担忧,但是我表面上装的若无其事,我决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孙队,有件事想问你一下?”我凑到了孙长州的身边。 “嗯,有什么事吗?”孙长州正在写着案件卷宗,头也没抬。 “这里有人,我想单独和你说?”我瞥了一眼身后那几双紧紧盯着我的眼睛。 “噢,好的,过来说吧!”孙长州放下手中的卷宗,领着我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孙队,你是不是安排那些警察监视我啊?你是不是不信任我!”我没有丝毫犹豫,把心里的疑惑全部说出来了。 “嗯,小伙子,你何出此言啊?”孙长州眯着眼睛望着我。 “呶,你看那些警察的眼神,不是你安排的还能是谁?”我硬着头皮盯着孙长州的眼睛,我听说刑警的眼睛是最犀利的,孙长州那双不大的眼睛的确带着一股捉摸不透的神情。 “小伙子,也许是我们太多虑了,不过以你们这样的身份突然出现在这张家湾里,我没有理由不对你们的身份产生怀疑啊!”孙长州依然还是带着一副笑脸,但是语气可就重多了。 “孙队,也许我们这时候出现确实不合时宜,可是请你相信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普通的学生,我们到这里是有苦衷的…。。” “都在呢,公安同志们,给你们送晚饭来了!”一个满脸沧桑,身体略微有些佝偻的老头拎着篮子走了进来,打断了我和孙长州的谈话。 “村长送晚饭来了,一起吃点吧,我相信你们不是坏人,你有什么苦衷以后再跟我说吧!也许我会帮你!”孙长州迎了上去,接过那个老头手中的篮子。 “村长,今天又有什么好吃的啊?”一个穿警服的胖子伸手掀开了篮子上的布。 “今天村里有人上山下套子,套了几只狗獾,俺就留了两只,烧给你们尝尝鲜!”那个老头很朴实的样子,把篮子的菜和饭全都端到了桌子上。 满满一大盆的狗獾肉炒土豆丝辣白菜棒子饼摆满了一桌,让人有些垂涎欲滴,尤其是侉子,眼睛紧紧盯着那烧的红酥香烂的狗獾肉,不停的舔着嘴角。 “你们三个孩子快过来啊!”孙长州拿着筷子招呼着我们。 我们不再拒绝,赶紧围在桌边大块朵颐起来,那狗獾的肉果然很香,虽然肉有些粗糙,但是嚼起来很香,我们三个很少吃到这些东西,一会便下去了很多。 “这个狗獾肉怎么和那兔肉饺子味道差不多啊!”小胖子警察皱着眉头说道。 “孙队长,这三个小孩是什么人啊?”那个村长老头一边瞥着我们,一面小声的问道孙长州。 “噢,张村长,他们是警校暑假过来实习的!”孙长州打着马虎眼。 “这些孩子真不得了,有出息,实习就来办大案子了!”那个老头咂着嘴,不停的摇着头。 “嘿嘿!”我只能尴尬的向老头报以苦笑。 “你们好,俺是张家湾的村长张好实,在村里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啊!”老头冲着我递过来右手,我赶紧放下筷子,接过张好实递过来的手,用力的握了握。 松开张好实的手后,我有些纳闷,作为一个双鬓染上风霜的村长,他手上的皮肤竟然很细嫩,没有像何家屯的老支书的手那样粗糙。 “孙队,邱小月犯了什么罪啊?你们把她绑在这里啊?”张好实又瞥见坐在拐角,披头散发可怜兮兮的邱小月。 “张村长,您先回去吧,过会我叫人把篮子和碗筷给你送回去,顺便把这些天的饭钱给结了!”孙长州叉开了话题。 “不急,不急,你们忙!俺先回去了!”张好实被扫了一脸的灰,转身悻悻的走了。 夜晚很快就降临了,我知道今晚哪里都不能去了,看着不大的屋子里满满当当的挤了十几名警察,我有些担心,我和侉子无所谓,可是夏雪一个女孩子家在这里怎么睡啊!而且走的时候也没跟何家屯的村民打招呼,他们会不会焦急我们的安危啊? “天晚了,你们就在这里将就着吧!”孙长州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叫人拉了一个屏风在拐角处,铺上席子,让我们三个人挤挤。 夏雪手里拿着那个耳环,好像一直没缓过劲来,只是失神的看着那个耳环,我和侉子给夏雪挪了个位置,就横在席子上睡觉。 我有些疲劳,很快就进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那些警察在屏风外忙碌了一会,屋顶唯一的电灯也被拉断了,黑暗很快笼罩了一切,所有的人好像全部睡着了,我的大脑也停止了思索,睡着了。 “咯吱咯吱”,我隐隐约约之间总是听到有一种奇怪的声音,我实在有些困了,实在不想睁开眼睛,但是那种奇怪的声音总是在我的耳边响起,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而且屋子另一边的拐角处,邱小月好像也烦躁不安,不断挪动着板凳,平静的屋里总是被那些烦躁的声音干扰着。 “谁?”黑暗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电灯瞬间亮了起来,所有的人都被惊醒了,我也条件发射般的坐了起来,同时,我看见一个黑影从窗户边飞奔过去。 “他终于来了,快追!”孙长州从腰间拔出手枪,冲了出去,一群警察也都纷纷跟了出去,瞬间,整个屋子除了还在“呼呼”大睡的小胖子警察,只留下我们三个目瞪口呆的人,还有拐角被捆绑着的邱小月。 “发生什么事了?”小胖子中队长终于从沉睡中醒了过来,嘴角还挂着口水。 “好像他们去追凶手去了!”我拨开屏风,冲着小胖子说道。 “啊,那我得赶紧去!”小胖子“噌”的地上跃起来,把警服往身上套。 “警官,警官,你千万不要走啊!你得留下来保护俺们啊!”侉子惊叫道。 “你们怕什么啊?”小胖子抬脚就要跑。 “你可以不管我们,但是她还在啊?”我向边上的邱小月努了努嘴。 “噢!真是烦!”小胖子颓然的坐在地上。 过了很久,去追捕的警察都还没有回来,我们只能和小胖子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小胖子可能还在为没有立功的机会气恼,蹲在地上不停的抽着烟,一会满屋子的烟雾缭绕起来。 ‘嗵“的一声,半掩的门被踹开了,我们赶紧抬头一看,顿时吓倒了,那个蒙脸的怪人手里抱着一把一米来长的砍刀站在了门口。 第一百二十一章另一只耳朵 小胖子警察扭着头怔怔的看着那个怪人,有些吓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掏枪,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个怪人快步走上前去,一刀向小胖子的脖子上挥舞过去,我们都吓得惊叫着,闭上了眼睛,小胖子已经瘫了下去。 “住手,儿子!”拐角处的邱小月发出一声尖叫。 “嗷嗷!”怪人发出一阵嚎叫,刀锋在小胖子的脖子处停了下来,我们睁开眼睛,身上早已冷汗不止,小胖子警察的脸色早已变得刷白,没有了一丝血色,那怪人飞起一脚,正踢在小胖子的后脑,小胖子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晕了过去。 如果说人在惊恐的时候心脏能跳出来的话,我现在的感觉就是心脏快要蹦出来了,胸口被剧烈跳动的心脏撞的生疼。那个怪人看了看邱小月,又看了看我们三个惊恐之鸟,慢慢的把手放在脑袋上,扯下了那个头套,那张超级恐怖恶心的脸顿时呈现在我们的面前,侉子由于晚上吃的太饱,现在竟然被这样一吓,顿时呕吐了起来。 那是一张如何才能长出来的脸,宽阔的额头上稀稀拉拉耷拉着几根枯黄的头发,满目疮痍的脸上全都布满了疤痕,一根根犹如猩红的血管一般缠绕了整个面部,那疤痕的里面好像还有一些液体在涌动,时不时的破裂喷出一些黑恶的液体,那鼻子犹如被削掉一般,两个黑黑的窟窿冲着天空,嘴唇全部开裂,没有上唇,两排外露的尖利牙齿像锯齿一样让人心寒,涎水不断的从嘴角流出,两只耳朵更为特别,整个就像野兽的耳朵一样尖尖的竖着,这张脸只要看一眼,一辈子都会恶梦不断。 怪人泛黄的眼睛看着我们,慢慢的向我们走过拉,那把寒光闪闪的大刀拖在地上,发出“嗤棱嗤棱”的响声,已经近乎将我们的意志力摧毁,脑子一片空白,我们只能哆嗦的拥抱在一起,听天由命了。 他手中的刀始终没有落在我们的头上,他只是把头探到我们的面前,仔细的观察着我们,那豁开的嘴巴中喷出一股股恶臭的气味,可是我们只能屏住呼吸不敢妄为一下。忽然,夏雪把手中的耳环举了起来,我和侉子不禁为夏雪这一举动感到吃惊,心里埋怨着这时候夏雪为什么要招惹他,我眯着眼睛望着夏雪,虽然她的手略微还有些颤抖,但是那眼睛却是异常的坚定。 怪人伸出犹如鸡爪一样的手接过夏雪手中的那只耳环,放在眼前仔细的观察着,“嘿嘿”的发出一声怪笑,从他穿着的那身旧军装里面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东西往我们面前一扔,我定睛一看,差点吐出来,扔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只耳朵,那只耳朵上带着的是同样一只耳环,那耳朵上密密麻麻的耳洞让我想起了孙婷婷的耳朵。 夏雪已经见到那只耳朵,顿时明白了一切,眼泪不自觉的从眼里流了出来,她甚至有些抓狂,四处摸索,半天找到了一只小小的木棍,就要往那个怪人身上击打,我赶紧把她拦了下来,我害怕她的这种行为激怒怪人,一刀就把我们三人的头给砍下来。 怪人看着夏雪过激的行为,竟然没有生气,嘴角上反而挂着一丝笑容,他不再理睬我们转身向着邱小月走去。 “儿啊!不要再杀人了啊!”邱小月早已泣不成声。 “嬷嬷!”怪人跪在邱小月的面前,喉管里发出不清晰的嘶喊声。 “可怜的儿啊!起来吧!”邱小月的眼泪不断滴在怪人的头上。 怪人突然站了起来,举起了手中的刀,把那把明晃晃的大刀对准邱小月,这一举动惊呆我们,眼看那把大刀就要落向邱小月的头顶了。 “住手!”门瞬间被踹开了,孙长州带着一群警察冲了进来。 “呜嗷嗷!”那个怪人毫不理会,将手中的刀落了下去。 “砰”的一声枪响,孙长州开了枪,子弹击中了怪人的后背,血水和一些莫明的液体顺时从怪人的后背汩汩的流了出来,那个怪人只是轻微的叫唤了一声,手中的刀还是落了下去。 “铛”的一声,那刀并没有落到邱小月的头上,而是将她的手铐给砍断了。 “抓住他!”孙长州一个健步向怪人飞奔过去,猛然向怪人扑去,后面的警察纷纷的往上涌,那个怪人猛然回头,一把刷向了袭击过来的警察们,孙长州看着明亮的刀锋,赶紧一个后跳,但是身上还是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血顿时涌了出来。 怪人把邱小月往肩上一扛,一下撞破了墙上的窗户,猛然一跃,跳了出去,就在同时,一个矫健的身影飞奔了过去,冲着窗户边上去一挥手,怪人“呜嗷”叫了一句,跌在了窗户外,可是瞬间又爬了起来,扛着邱小月往远方跑去。 “快追!”那个矫健的身影正是那个叫杨文龙的年轻警官,他赶紧从窗户口飞奔了过。其他的警察赶紧有的从窗户口跟了出去,有的从门外跑了出去。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透过窗户向外看去,那个怪人虽然肩上扛着邱小月,但是行动依然十分迅速,任凭后面的警察拼命的追赶,之间始终保持了十几米的距离,忽然“扑通”一声,怪人扛着邱小月跳进了黑臭的安水河消失了。 “追着了吗?哎唷!”孙长州坐在地上,捂着腹部的伤口,血顺着孙长州的指缝不停的往外流。 “好像没有啊!孙队长,你没事吧!”我看着满身是血的孙长州,有些害怕。 “没事,我感觉伤口不算太深!你把那医药箱拿过来!”孙长州吃力的指着床底的一个木箱。 侉子赶紧钻进床底,把医药箱拿了出来,夏雪赶紧打开,拿出酒精和药棉,给孙长州擦拭伤口。 “孙队长,血怎么止不住啊?”夏雪看着手中的棉花一块一块被染成了鲜红色,有些害怕。 “可能伤口不浅吧!要缝针才行!”孙长州咬着牙说道。 “可我们不会啊!”夏雪无奈向我和侉子看了看,我和侉子赶紧摇了摇头。 “我自己来!”孙长州从医药箱里找出针线,没有打麻药,孙长州就冲着自己的腹部缝合了起来,看的我们一个个心惊胆战,孙长州到底是一条铮铮铁汉,只是咬牙坚持,一声都没哼出。 十几分钟后,伤口终于缝合好了,血也流的少了,孙长州虚脱的躺了下去,全身都湿透了,“胖子没事吧?”孙长州嗫嗫道。 “应该没事吧!他可能只是晕了过去!”我看着静静躺着的胖子,一点生气都没有。 “噢,没事就好!”孙长州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让让!都赶紧回家去,这里没有什么看的!”那些追赶的警察全部都回来了,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巴,一个个神情沮丧,可是被枪声惊醒的村民们都围观在大门口,这让那些警察很恼火。 围观的村民挨了训斥,纷纷的散去了,杨文龙那张清秀的白脸上沾了很多的泥巴,他兀自走到孙长州的身边。 “孙队,你没事吧!要不要回城去治疗!”杨文龙看了看孙长州的伤口。 “不用,小意思,都已经被这个怪人砍了两次了,明天叫人带些破伤风疫苗来就行了,就怕伤口感染!呵呵!”孙长州表现的很乐观。 “嗯,我会安排的,孙队,让那凶手给跑了!他窜进了黑臭的河里就消失了!天黑,我们不敢冒险下去!”杨文龙铁青着脸向孙长州汇报。 “嗯,不要冒险,弟兄们的安危重要,总之那个家伙终于现身了,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就好!”孙长州安心的闭上眼睛。 第一百二十二章单耳头颅 这一夜可谓战战兢兢的过来了,没有人敢睡觉,都看着那门户洞开的窗户,大家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害怕那个怪人随时手持着尖刀冲进来。迷迷糊糊的感觉过了好久,天空依然黑漆漆的,迟迟不见黎明的破晓。 “杨警官,俺表是不是坏了啊?这都八点多了,怎么还是不见天亮?”小胖子终于苏醒了过来,不停拍打着腕上的手表,嘴里嘟囔着。 听了小胖子警察的话,我赶紧低头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果然指针停在八点的位置,我也有些纳闷,夏天的这个时候早已经骄阳似火,如果是阴天也不应该漆黑一片啊!所有的人都在低着头看时间,表情都有些惊奇。 “八点,没错!你们几个留下来照顾孙队,其他的人跟我去村里搜索凶手的下落,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孙队长!”杨文龙冲着一群警察下了命令,那些警察不敢怠慢,纷纷行动起来。 我看着那个脸上永远不带一丝表情或者说永远带着冷峻表情的白脸青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年青人看样子很不简单,如此年轻竟然能指挥那些比他大很多的警察们,看样子他一定有过人之处。 “杨警官,我们可以陪你们去吗?我们在这里闲着也是废人,不如给你们当个帮手!”我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杨文龙的面前,我猜我现在的表情肯定犹如杨文龙一样坚定。 “哼,你还是留下来吧!我做事的时候不喜欢闲人碍手碍脚!”杨文龙竟然没有正视我一眼,但是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屑。 “虽然我们不是什么警校的高材生,但是我想我的经历也许你从来没有遇见过,我既然现在来到了这里,就希望帮助你们早日把案子破了,这个暑期实践也算没白来!”我极力保持镇定的对杨文龙说道。 “暑期实践,哼哼,你们要来悉听遵便,只是要小心点,到时候不要吓得尿裤子!”杨文龙冷笑了一下,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这个年青人也看穿了我的谎言,这些刑警还真是不一般,不过走到这一步了就不能再患得患失了,我咬咬牙招呼了一下侉子跟了上去。 “夏雪,你别跟来,回屋里去,至少那里安全些!”我瞥见夏雪也跟了上来。 “不,我一定要去,我要知道婷婷到底是生是死!”夏雪冷着脸兀自的跟着那群警察。 “哎!”我叹息一下,跟了上去。 屋外仅有一丝微弱的光亮,所有的人都不禁抬起头看着天空,天空确实有些奇怪,整个凤凰山地区好像乌云盖顶,厚厚的云层让人感觉很压抑,可是丝毫没有要下雨的意思,而且望向远方的天空好像很亮堂,气温也好像骤降了不少,身着体恤短衫的我们都觉得有一丝寒意。 “这天究竟怎么了,真是奇怪!”人群中有个警察叫嚷道。 “旱云盖顶,众生压抑,鬼气戾天,生灵涂炭!这天有异相,恐怕要出大事了!”杨文龙看着天空小声的嘟囔着。 “杨警官,你说什么呢?”小胖子斜睨着杨文龙。 “没什么,没什么!恐怕要下雨了!”杨文龙赶紧打马虎眼,可是他的话我全听见了,我更加觉得这个年青人不是一般人,兴许他能帮助我找到冯恨水! “你们看,那是什么?”突然间,一个警察手指着远方尖叫道。 所有的人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远方看去,凤凰山山顶的最高处一大团云雾从山间升起,再仔细瞧瞧,那团云雾竟然像一张硕大的人脸。 “好像人脸啊!”,“是人脸,没错!”顿时人群中骚动起来,大家纷纷议论不已。 “大家别吵了,抓凶手要紧!”杨文龙冲着骚动的人群喝了一声,人群立即恢复了平静,纷纷跟着杨文龙向前面走去。 很快,一股强烈的恶臭味扑面而来,安水河那条臭河到了,臭河上弥漫着雾气,视线很差,所有人都掩着鼻子低头在河边搜索着,而我们三人都在河堤不远处看着。 “昨晚那凶手是从哪里跳下去的啊?记不得了!”一个警察用警棍扒拉着杂草。 “这里,都过来!”杨文龙指着脚下说道,那地上分明有一条浅浅的血迹,那是昨天那个凶手被杨文龙砍伤后留下的。 “杨警官,他跳下去不会被这河水臭死了吧!”小胖子警察捏着鼻子嘟囔着。 “这下面肯定有地洞,那个凶手也许就躲在地洞里!”杨文龙伸着脖子向水里张望。 “这怎么下去找啊,诶,杨警官,也许这洞口和山脚下的那个尸洞相连啊?俺们从那边进去,你上次和孙队长不是在洞里发下那个凶手的踪迹了吗?这会估计那个家伙又跑那里躲起来了!”小胖子警察分析的头头是道。 “也许有可能吧!可是那洞里危机重重啊!”杨文龙闭上眼睛,思索了起来,洞中的经历让他至今还是感觉不寒而栗,尤其是洞中遇见的那个白衣女人。 “妈呀!人头啊!”小胖子突然惊叫了起来,肥胖的身体犹如跳舞一般手舞足蹈。 所有的人赶紧围了过去,我们也凑了上去,一张被剥去脸皮血肉模糊的头颅漂浮在水面上,夏雪看到大叫一声,双手捂着脸跑了过去,蹲在地上“哇哇”的呕吐起来,我虽然也经历了不少恐怖的场景,但是这张脸还是让人有些感觉到脚下发软。 “大家别慌,先捞上来!”杨文龙倒是很镇定,吩咐两个警察把那颗恐惧的头颅捞上来。 两个警察皱着眉头,找了两根木棍捞那颗头颅,可是木棍太光滑,头颅始终在水面翻滚,怎么也捞不上来,弄得两个警察急得满头是汗。 “哎!”杨文龙哀叹了一声,带上皮手套,伸手把那颗头颅从水面上捞了上来,弄得在场人都惊叹不已。 杨文龙把那颗头颅放在地上仔细的瞧见,由于面皮被揭去了,无法辨认出死者的长相,杨文龙看了半天,喉咙里冒出一句话:“这脑量较小,死者应该是个女子!” “喂,喂!那个女孩!”杨文龙冲着夏雪喊了一句。 “嗯!”夏雪不敢回头正视那颗头颅。 “她是你的同学吧!”杨文龙一句话惊得我的心脏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不会的!不会的!”夏雪掩面痛哭,我的心被纠扯的难受。 “她的耳朵被割了!”杨文龙的话振动了夏雪。 夏雪赶紧跑了过来,眼泪“簌簌”的往下流,那颗头颅上只有一只耳朵,另一只耳朵已经不见了,这让我们都联想到昨晚那个杀人狂丢弃在我们面前的那只耳朵。 “啊啊!”夏雪痛苦的喊叫声回荡在空幽的山谷里。 第一百二十三章落叶枯黄 天空的云团越来越厚,光线也越来越暗,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只有十来米的能见度,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接近中午11点了,我有些担忧的望着那凤凰山顶的那张云团组成的怪脸,我觉得那张怪脸好像还不断的变幻着表情,“妈的,这地方怎么了啊!”我心里暗暗骂道。 “回大屋去,把电筒工具都带上,准备下尸洞!”杨文龙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天色这么诡异,恐怕下去不好吧!”人群中有人唱了反调。 “那个凶手现在受了伤,肯定不会跑远,现在是追击的最好时候!这天色与我们无关,刑警最重要的是不顾一切的追捕罪犯!”杨文龙的语调加重了许多。 所有的人不再吱声,杨文龙把那颗头颅装进了一个塑料袋里,独自的向大屋走去,我看着杨文龙走在队伍前面那孤傲的身影,心里颇有一番滋味,作为比我们大不了多少的同龄人,却有如此不魄的胆识和不凡的阅历,实在让我有些汗颜和嫉妒,他手里提着那颗血肉模糊的人头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看得我心跳不已。 “轰隆隆!”一辆偏三轮摩托车停在了杨文龙的面前,上面做着一老一少两个穿着警服的人。 “杨警官,我把孙队长的破伤风疫苗给带来!”那个年青的警察冲着杨文龙说道。 “辛苦你了,周子军,孙队在屋里休息呢,我们正要回去!”杨文龙冲着那个警察点了点头。 “杨警官,你手里拎的是什么啊?红通通的啊?”那个年长的警察指着杨文龙手中的塑料袋问了一句。 “人头,哎,又一个受害者!”杨文龙把塑料袋拎了起来向那个老警察面前晃了晃。 “妈呀!快收回去!恶心死了!”老警察赶紧掉转头去。 不一会儿,便回到了大屋里,孙长州已经醒过来了,腰间缠着的纱布上渗出斑斑的血迹。 “孙队,你没事吧!”那个周子军的年青人赶紧跑了过去。 “噢,子军啊!没事!你们先歇歇吧!”孙长州的声音略微有些疲惫。 “孙队,又发现了一个受害者的人头!这几个小子好像认识这个受害者!”杨文龙朝着孙长州晃了晃手中人头。 “噢,你们几个确定是认识的人吗?”孙长州勉强支撑着坐起来。 “是的,我确定是孙婷婷,她的耳环我认识啊!呜呜呜!”夏雪掩面痛哭起来。 “哎!这个丧尽天良的家伙,咳咳!”孙长州忍不住咳嗽起来。 “孙队长,我求求你们赶紧去搜索一下吧,我还有一个同学是和这女孩是一起的,现在生死未卜啊!”我忽然想起了李宇飞,他现在在哪儿呢?是不是也和孙婷婷一样落得死无全尸呢? “文龙,你现在对那凶手的情况有什么判断吗?”孙长州抬头问道杨文龙。 “初步判断,那个凶手可能带着邱小月藏到了山前那个尸洞里,就是我们那天见到的那个暗室那里,那个洞四通八达,比较容易藏匿和逃跑!而且那尸洞里面有很多的脏水,估计是与那条臭河相连的,所以昨晚凶手挟着邱小月跳入了臭河里,估计就顺着水中的洞进了地洞!”杨文龙一口气说了很多。 “嗯,也许你分析的有道理!如果这个村下面都是岩洞就麻烦了,那追捕起来就困难了!”孙长州摇了摇头。 “是啊,我估计这个村下面也全部都是岩洞相连,因为村外边的庄稼长的很好,而这村子里不但没有任何庄稼,而且连蔬菜青草都长的不好,这说明土层很浅薄,岩层很深啊!” “不管他,任凭刀山火海也要去啊!不能让那混蛋再作孽了!”孙长州勉强想从床上爬起来。 “孙队,你伤的那么重,不能去啊!”所有的人都阻拦起来。 “时间紧迫啊,我们都在这里快个把月了!案子不能再拖下去。现在几点了啊?天还黑黑的!”孙长州有些疑惑的望着窗外。 “今天天气有些诡异,云层特别的厚,而且到现在也不下雨,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杨文龙回头看了一下天空。 “是啊,凤凰山出大事了,俺从乡里过来时听人家说凤凰山上一夜之间死了好多的鸟兽!那飞鸟在空中飞的好好的竟然就一头栽下来死了,而且好多的参天大树都开始枯黄落叶了,这才7月份啊!而且那安水河今天臭的很,不断的翻泡,恶心死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鬼了!景区今天早上也封闭了,不让游人随意进出了!”那个和周子军同来的老警察嘴巴说的吐沫飞溅。 “难道要地震了吗?”孙长州幽幽的说了一句。 “不像是地震,管他呢,现在抓凶手要紧!孙队,你好好休养,我们去了!记得把疫苗打了啊!”杨文龙手一挥,带着一群警察走了出去。 “小心点啊!子军,你跟着他们一起去,好好锻炼一下,注意安全,有老王陪着我就行了!”孙长州拍了怕周子军的肩膀。 周子军立马面露喜色,赶紧立正冲着孙长州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拿起大盖帽就冲了出去。 “孙队,我们也要去!”哭了半天的夏雪突然站到了孙长州的面前,她的话吓了我一跳。 “姑娘,这不是开玩笑的,你们就留在这里陪我吧!”孙长州笑呵呵的对夏雪说。 “不,我要去,我要去找婷婷!”夏雪此时表现的坚毅让我感到压力。 “不行,你们不是警察,我要保证你们的安全!”孙长州一下子站了起来,瞬间痛的弯下了腰。 “姑娘,这个不是开玩笑的啊,你知道那洞里有什么啊?妖魔鬼怪的都有啊!”老王一把拉住了向门外冲去的夏雪。 夏雪被拉的坐在了地上,放声大哭起来,我和侉子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孙长州和老王不知在谈论什么,把我们三人晾在了一边,看着夏雪痛苦的表情,我的心也十分的难过,虽然孙婷婷算是一个比较讨厌的女人,但是罪不至死,如果她真的遇害了,我的良心真的受到严重的谴责,毕竟这一切都祸起于我,我的思绪不断,备受煎熬,我决定独自出去。 “夏雪,别哭了!警察们会把凶手绳之以法的!”我安慰着夏雪。 “阿强说的对,兴许不是孙婷婷呢!”侉子也附和了一句。 “我出去上个厕所,侉子,你照顾好夏雪!”我站了起来,独自向门外走去。 “小伙子你要去哪儿?”孙长州在我背后喊了一句。 “出去上个厕所!”我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 一走出屋门,便被一股邪风吹的寒气魄人,我不禁哆嗦了一下,我抬头看了看凤凰山的山顶,那张硕大的怪脸依然没有消散,而且越来越清晰,屋前的一棵大树上的树叶竟然萎缩枯黄,风一来袭,黄叶漫天飞舞。 第一百二十四章黑发如针 这样的天气十分的罕见,我总觉得这不是天气问题,而是杨文龙口中的“天有异相”,造成这凤凰山异相的原因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流传在凤凰山地区的那个古老的传说“邪神”,那个邪神不知是神还是鬼,但是在那野人山庄洞中的遭遇提醒我凤凰山真的要出大事了,我担忧的看了看天空,只希望早点找出冯恨水,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回归到现实社会中去。 我缩紧了身体,低着头向村中走去,杨文龙口中所提的那个尸洞究竟在哪里,我不得而知,只能绕着村子乱转,家家户户都大门紧缩,闭门不出,跌跌撞撞之间,我走到了一幢大屋前,这幢大屋有些奇怪,房子的大门开的方向和村中其他房子的大门方向正好相反,座南朝北,屋子大门前有一棵特别粗的大树,枝繁叶茂,但是此时枝叶也有些泛黄,我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个大屋,总觉得有些奇怪,我慢慢的靠近窗户,透过破旧的窗户往屋中望去,屋外天空黯淡,屋里更是几乎一篇漆黑,我看不清楚里面有些什么,只看见好像屋里有些瓶瓶罐罐的东西,我看了半天觉得很无趣,转身想离开,忽然,窗户玻璃那头出现了一个带着黑头套的人,吓得我赶紧跳开了几步,那个人紧紧的盯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那个家伙的脸也布满了疤痕,十分的恐怖,但是和那个杀人狂的脸又略有些不同,体形也不一样,我就这样隔着窗户看着他,他也看着我,过了一会,那人慢慢的转身消失在窗户边,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这个人是谁?我的脑子快速的运转着,应该不是杀人狂,他不可能敢堂而皇之的躲在这里,难道是冯恨水吗?我四处张望,希望梅玉玲此时能够出现,认定他的身份,如果是冯恨水,我就冲进去,一棍子把他打晕,任凭她处置,了却了梅玉玲的心愿!我也可以就此回去了,可是四周除了沙沙作响的风声,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出现? 忽然,我觉得远处传来一阵“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我赶紧低下头,顺着屋后的小道向山坡处跑去,这里的山坡连绵不绝,跟我那天的看见杀人狂藏身的那个山洞应该是同一条山脉,我不禁有些紧张起来,走着走着,我看见一条大大的裂谷,四周石头乱堆,好像是个被炸药炸翻的地洞一样,我赶紧绕道离开,我不断的思索着那些警察究竟去哪里了,我有些急躁,不小心脚下一失空,身体坠了下去,“扑通”一声,我跌在一条地下河里,四周都是水,我活动活动了身体,还好没有受伤,上面就是一方天空,可是我离洞口还有三米多高,无法再爬上去,我气恼的用力拍打了水面,“啪”的一下,溅起了一道水花,同一时间,不远处的水里“哗啦”一声,也泛起了一道水花,我顿时惊得从水里站了起来,这水中好像有东西,我紧张起来,赶紧摸索着靠在洞壁上。 还好,并没有东西袭击过来,我紧张的心情逐渐的平缓了下去,开始考虑如何离开这里,回到地面上,爬上去是不可能的,即使在这里呼救,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在意,我忽然想起杨文龙在大屋里说得这村子的下面都是岩石洞,四通八达,我现在肯定是位于岩石洞的一角,只能往前走寻找另一个出口了,我咬了咬牙,手摸着洞壁慢慢的往前挪去。 洞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而且脚下是冰凉的地下河水,我全身感觉十分的寒冷,渐渐的远离了刚才坠落的洞口,四处也越来越黑暗,可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了,我只能靠摸索着洞壁的岩石往前走去,渐渐的我感觉到了绝望和无助,这种绝望比在野人山庄的暗道的绝望还要痛苦,那里至少还有夏雪和侉子陪着,暗道的顶上还会洒下一丝光线,而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无尽的恐惧和孤独。 走了一会,我就觉得胸口开始发闷,水好像越来越深,已经漫及我腰间,我不敢再贸然前行,只得手撑着洞壁,在原地休息。 忽然,我的右手背一阵发凉,感觉有东西爬在我的手臂上,我赶紧惊叫着挥动着右手,原来是一条蜥蜴爬了过去,我长舒了一口气,摸了摸悸动的胸口,“哗啦”一声,我感觉身后有一股腥风袭来,我暗叫一声“糟糕”,赶紧往前跳窜了一步,“喀嗤”一声,剧烈的一阵牙齿碰撞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差点尿裤子,一条足有一个水桶粗的蛇状的黑影正昂着硕大的脑袋盯着我,刚才那一下幸亏我躲开了,否则肯定让它咬掉我的头,那条大蛇的两只眼睛犹如黄色的两盏大灯泡紧紧的盯着我,慢慢挪动着身体向我游来,我只有本能的往后退,绝望占据了我的心灵,大蛇再一次张开了硕大的嘴巴,身体向后弓了一下,我知道它要再次袭击而来,赶紧撒开了欢子向前跑去,面前一片漆黑,我无法辨认方向,只有跌跌撞撞的趟水前行。 “嗵”的一下,我的脚下突然被一个东西绊蒜了一下,跌倒在水中,水一下漫过我的脑袋,我赶紧脚一点地,扶着绊倒我的东西从水里爬了上来,还好那个大蛇好像没有追上来,我稍微松了口气,气恼的用脚蹬了一下绊倒我的东西,那个东西在水里翻了一下,又从我的面前浮了上来,我定睛一看,差点没吐出来,原来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整张脸烂的东一块西一块,有的地方白骨都露了出来,最大张的大大的,翻着一双死鱼眼瞪着我,我背着脸,用脚把尸体蹬的远一些,忽然,我四周的水面不断的泛起水泡,那具尸体的嘴巴也张的特别的大,我没来得及反应,一个硕大的蛇头从尸体里面窜了出来,张大嘴巴向我的脑袋袭来。 “啊啊!”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在我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知道梅玉玲来了,她能救我吗? “嗷滋!”大蛇突然好像也被吓住了,身体从水里冒了出来,硕大的蛇身昂在半空中,蛇头下面还穿着那具腐烂的尸体,样子十分的恐怖,梅玉玲背对着我,黑黑的头发全部竖了起来,变得越来越长,所有的头发都向大蛇袭去,突然,我看见梅玉玲的后脑竟然又出现一张秀气的女人脸,就是那张我曾经让我魂牵梦绕的白衣女子的脸,虽然有些苍白,但是依然迷人的脸,那张脸张开朱唇,轻轻的说道:“快走啊!来不及了!”那声音穿透的我的灵魂,我赶紧从水里爬起来,拼命的往前方跑去。 我边跑边回头看着,梅玉玲的长发犹如一根根钢针刺穿透了大蛇的身体,大蛇在剧烈的扭动中瘫到在水中。 第一百二十五章铁索链骨 我真的绝望了,跑了一会我就再也分辨不出方向,只能完全凭感觉在洞中摸索,眼前漆黑一片,水中好像好像好有东西在游动,我的精神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 洞中腥臭的气味越来越强烈,我感觉脚下的水也越来越粘稠,甚至挪动脚步也有些吃力,我沾了一下水放到鼻子上闻了一下,竟然是血的味道,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大步的往前走。 我感觉脚下有一个缓坡,水也越来越浅,走了一会,竟然脚下没有了水,走到了岩石上,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在恶心的水中游弋了。 “咳啦咳啦!”我周围的岩石上发出一阵响声,我靠在岩石上的手好像有很多的虫子爬过,我不知道这些虫子是否有毒,赶紧把手缩开,周围的响声越来越响,每走一步脚下都踩到一些虫子,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声,我后悔没有带打火机,黑暗和未知是最让人恐惧的东西。 “啊哦!”我忽然觉得左边的岩石里发出一阵微弱的呻吟声,我赶紧把耳朵贴在洞壁上聆听,果然有微弱的呻吟声从洞壁里传来,忽然,我的耳朵一阵痛痒,好像有一只虫子从我的耳朵里爬了进去,我赶紧用手去掏耳朵,谁知那虫越爬越深,一下子钻进了我的脑袋里,我的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那虫子在我的身体里来回的游荡,我的身体里奇痒无比,我心想完了,难道又遭遇了尸虫,这时候徐三老头不在,该如何是好啊? 虫子在身体里窜动,从脸到脖子又游荡的肚子里,每到一处,皮肤就鼓起一个大泡,当下之急是如何取出这虫子,我镇定了一下,等到虫子再一次隆起在我的脖子下方时,我用大拇指和食指用力的钳住虫子,脖子下方是人皮肤最薄和脆弱的地方,我狠下心来,用力的一扯,虫子生生的被我从皮肤里拽了出来,瞬间一股鲜血从我的脖子出喷了出来。 鲜血的味道好像刺激了洞中的虫子,“咳啦咳啦”的响声纷纷向我袭来,我心想这次真的完蛋了,我绝望的双手拍打着洞壁,希望梅玉玲能再次出现,可是没有那么幸运,虫子沿着我的双腿向上爬来。 “嘎嘎!”石壁突然裂开了,瞬间一道刺眼的光线让我睁不开眼来,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大洞,一个暗室呈现在我眼前,我顾不得多想,顺势一滚爬进了暗室。 有了光明,我的勇气又窜了出来,我赶紧拍打掉身上的虫子,用脚一只只的踩死,直到所有的虫子都变成了一滩血水,我才松了一口气,我抬头看了一下四周,才知道自己肯定是进了那个杀人狂的杀人魔窟,四处插满了燃烧的火把,铁链从洞顶上垂下来,洞壁上以及地上血迹斑斑,还有一些早已萎缩干枯的手臂,以及砍刀斧头等杀人利器。 “嗯啊!”忽然,暗室的拐角处传出来一阵呻吟声,我赶紧顺着声音望过去,阴暗的拐角处,一个身影悬在半空中,双脚离地,痛苦的在呻吟着,边上还悬着一个身影,但是好像失去了头颅。 我从墙上取下一直火把,慢慢的向那个身影靠过去,火光照亮了那张因为痛苦早已扭曲成一团的脸蛋。 “宇飞!真的是你啊!”我惊叫道。 李宇飞吃力的抬起头,耷拉的眼睛终于睁开了,“啊啊啊”李宇飞发出一阵恐惧的惊叫声。 “宇飞,你怎么了?”我又凑进了一步。 “别过来,别过来!”李宇飞用尽全身的力气朝我蹬着双腿。 我停了下来,看了看全身都是鲜血,才明白李宇飞为什么如此尖叫了。我赶紧用手胡乱的擦了一把脸,冲着他说道:“宇飞,是我,阿强啊!” “阿强!”李宇飞停止了喊叫,仔细的看了看我的脸,继而更加失声痛哭:“阿强,救命啊!快救救我啊!他们把婷婷杀死了!” “宇飞,你冷静点!我知道了!”我用火把照了一下李宇飞旁边的那具尸体,那具失去头颅的尸体早已发僵变硬,身上的衣物全部被扯烂,两颗迸出来的那啥虽然还是很大,但是已经失去了弹性和光泽,耷拉在胸口,曾经活灵活现的孙婷婷此刻却变成了一个尸首不全的死人,我不禁摇了摇头。 “阿强,快点放开我啊!我痛的受不了了啊!”李宇飞痛的脸色早已煞白。 “等下啊,宇飞,我这就放你下来!”我看着李宇飞悬在半空中,不知道铁链锁住了他身上的哪个部位。我犹豫了一下,索性拽了他一下。 “啊啊!”李宇飞发出一阵超凄惨的叫声,足以表明他痛彻心扉的疼痛。 “铁链锁住你哪里了啊?”我看着他脸痛变型的样子,不敢再贸然伸手了。 “我的背后,我的背后啊!啊啊!”李宇飞抬起手臂,吃力的指向自己的手背,口水不断的从口中流出。 我举着火把绕道了李宇飞的背后,铁链穿破了李宇飞的衣服,我小心翼翼的掀开衣服,不禁吓得浑身颤抖,火把也跌在了地上。 “阿强,究竟怎么了啊?快告诉我!”李宇飞不住的呻吟道,看样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悲惨遭遇,铁链前端有一个铁钩从下面穿过他的脊椎骨,又从上面穿了出来,可以说李宇飞全身的重量都吃重在脊椎骨上,十分的恐怖。 “没事,有点麻烦!我得想想办法!”我看着那触目惊心的铁构,寒森森特别的骖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拔掉铁钩。 “宇飞,忍住啊!会很痛!”我冲着李宇飞点了点头。 “没事,来吧!”李宇飞咬紧了牙关,坚定的望着我。 我抱住他的双腿,用力把他的身体往上举,希望那铁构从他的脊椎里面滑出来,每抬高一点,李宇飞就大声的喊叫一声,那种痛苦我不敢想象,只能闭上眼睛慢慢的用力,果然随着李宇飞身体的不断抬高,那钩子也慢慢的从他的脊椎骨滑出来,还差一点点就要成功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上举。 “阿强,小心身后!”突然,李宇飞大叫了一声,瞬间我感觉道一股旋风向我的脑后袭来,我赶紧的松开手,本领的低头一躲,一把寒光闪闪的刀砍在了李宇飞的手臂上,李宇飞的身体再一次坠了下去,同时发出一阵更加凄惨的叫声,我知道那种滋味让李宇飞痛苦万分了,果然李宇飞痛的晕了过去。 我回过头来,那个怪人手持着那把砍刀面如表情的看着我,刀就架在我的脖子上,邱小月也在他的身后,那个女人可能在洞中也受了不少苦头,只是气若游丝的坐在地上,冷冷的盯着我和李宇飞。 冰冷的刀压在我的脖子上,让我失去了抵抗的决心,我只能眼巴巴的望着邱小月,希望这个良心还未泯灭的女人能让她的儿子放弃杀死我的念头,可是邱小月眼神黯淡了下去,背过头去,丝毫没有为我求救的意思,怪人低吟了一声,把大刀举过头顶,冲着我的脖子落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怪人绝命 死也许是一种解脱,至少经历了那么多,我知道人死后会变成鬼魂,不至于消散的无影无踪,也许这时候死了真是一种解脱,不用再为无谓的追寻再煞费苦心,想到这里,我心里坦然了许多,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但是我的命运注定写上了波折坎坷,也许我的生辰八字里命不该绝,就在那刀落下的时候……。 “砰”的一声枪响,一个子弹击中了杀人狂手中的大刀,顿时刀锋火光四溅,子弹擦着我的脸颊飞了过去,杀人狂被冲击力一个后挫,踉跄了几步。 杨文龙带着几个警察站在了暗室的门口,杨文龙手中的手枪还冒着缕缕的轻烟,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洞四处密不透风,杀人狂是瓮中的鳖,没有逃脱的机会了。 “举起手来,束手就擒吧!”杨文龙冷冷的喝道。 “嗷嗷!”杀人狂狂嚣了一声,一下掐住我的咽喉,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铁钩,钩在了我的咽喉处,瞬间我又变成了人质。 “你不要乱来!”杨文龙没有料到这一招,赶紧向前走了两步。 “嗷嗷!”杀人狂冲着邱小月拼命怪叫道。 “你意思是叫我把你母亲给放了!”杨文龙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嗯嗯嗯!”杀人狂赶紧点了点头。 “不行,你母亲犯了包庇罪,同样要接受法律的制裁!”杨文龙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邱小月,还是果断的摇了摇头。 杀人狂不再吱声,只是狠狠的将钩子往我的脖子里塞,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我不停的大叫道,心里也叫骂着杨文龙的无情。 “好了,停下!我们可以考虑!”杨文龙终于忍不住了,叫出那声救命的话。 瞬间,杀人狂的手减缓了力道,把钩子从我的脖子里拔了出来,血一下子从我的脖子里流了出来。 “儿啊!不要在作孽了啊,妈妈真受不了了啊!你赶紧把人放了吧,俺们一起去坐牢,一起去赎罪啊!”邱小月痛哭流涕,不住拍打着地面。 杀人狂呆呆的看着邱小月,暗黄色眼球中那种暴戾的杀气好像慢慢的消散了,甚至那浑浊的眼球里竟然有一些湿润,那是眼泪吗?我扭着头看着那张恐怖的脸,他这作恶多端的人竟然也会流眼泪吗?杀人狂握紧铁钩的手也慢慢的松开了,渐渐的他的手已经完全脱离了我的脖子。 “阿妈啊!”突然,杀人狂放开了我,张开双臂向邱小月扑去。 就在那个杀人狂奔向邱小月的一瞬间,“砰砰砰”所有警察手中的枪全部开响了,杀人狂的身上填了几个血窟窿,挣扎了几下,终于支撑不住,双膝跪倒在邱小月的面前,没有了声音。 “儿啊!”邱小月不住的哭喊着,突然转过身来怨恨的看着杨文龙:“你们为什么要开枪,为什么!我们已经投降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开枪啊!” “他是个危险份子!”杨文龙面无表情的望着邱小月,向身后挥了一下,两个警察走了过去,一把把邱小月从地上架了起来,给邱小月带上了手铐。 “你们会有报应的,会有报应的!”邱小月突然狂躁起来,挣脱了两个警察,一头冲向洞壁,“嗵”的一下,邱小月的脑袋上撞开了一个血窟窿,身子慢慢的斜了下去。 两个警察慌了神,都怯懦的看着杨文龙,杨文龙冲着他们摆了摆手,幽幽的说道:“没事,所有问题我会解释,一切都结束了,也许这才就是完美的结局!” 我听了这个白脸青年说的话,心里泛起了一丝寒意,像他这种警察处理这种案情的最好方法就是致这些犯罪分子于死地,他就认为这样社会上就少了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也许这个白脸少年的血有点冷。 我脖子上的血还再流,我用手紧紧的压迫住伤口,忽然,我觉得杨文龙好像在紧紧盯着我,这让我心里泛起了嘀咕,他不会把我和李宇飞一并干掉吧! 杨文龙慢慢的向我走过拉,我甚至感觉他那张白脸在这洞中火把中折射的光辉比那杀人狂的怪脸还要恐惧,我不禁蹬动着双腿往后挪动。 “你要干什么?”我看着咄咄逼人走过拉的杨文龙,只能壮着胆子喊了一句。 杨文龙默不作声,只是弯下腰,冲着我的耳朵边小声的说道:“现在这个凶手已经绳之以法了,你可以讲出你们来此的目的了吧!” “什么?”我瞪着双眼惊恐的望着杨文龙,这个年青人不是人吧! “也许我会帮你!”杨文龙冲着我诡秘的一笑,转身走了过去。 “那先谢谢你了!不过,现在请你帮我的朋友解救下来!”我此时反倒镇静了,我指了指李宇飞,希望他们能帮助解救下! 两个警察抱住李宇飞的腿慢慢的把人往上抬,终于把李宇飞给解救了下来,杨文龙掀开李宇飞的衣服,也被这恐怖的伤口吓了一大跳,他脱下李宇飞身上的体恤,卷成一个长条,围着李宇飞的胸部用力的扎紧。然后吩咐两个警察把李宇飞先行一步,把他抬出去医治。 我看着李宇飞的身影,心里默默的祈祷他不要出事,瞬间我又感觉有些疑惑,李宇飞明明和孙婷婷回去了,怎么会落到这个杀人狂的手中呢? “先上去再说吧!”暗室里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杨文龙冲着我打了个响指。 “嗯!”我应了一句。 “这个混蛋凶手怎么这么重啊?死了也不让人安生!”两个警察抬着杀人狂的尸体十分的吃力,其中一个不停的嘟囔着。 “妈呀!这家伙眼睛里怎么淌水了!”两个警察突然冒了一句,手一松,尸体也随之重重的摔在地上。 杀人狂的尸体平躺在地上,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上,眼睛耳朵嘴巴鼻孔不断的喷出一些黑色的水,甚至像喷泉一样喷的很高,大家都有些害怕了,赶紧散开了,远远的盯着那具尸体。杀人狂那肚子也开始慢慢的鼓起来,一会功夫便涨的有怀胎十月的孕妇肚子那么大。 忽然,一条小蛇慢慢的从怪人的耳朵里面爬了出来,慢慢的越来越多的小蛇从怪人的五官里爬了出来,黏液和血迹纠缠在一起,煞是恐怖和恶心,渐渐的我发现那不是蛇,这些蛇好像都长着一些小脚,这突然让我想起那天在凤凰山和江晴莫非两个人上山寻找山馗时遭遇得那条张着脚的怪异大蛇。 杀人狂的腹部涨的越来越大,把身上的衣服全部撑开了,那布满疤痕的肚子竟然变得有些透明,里面好像有很多东西在腹中游动,“嘭”的一声,涨大的肚子扎炸开了,恶心的黏液溅了在场人一身。 “卧槽,恶心死了!”所有的警察都在擦拭身上的污物。 肚子炸开后,五花八门的器官上爬满了这些张着小脚的怪蛇,甚至恶心,杨文龙皱着眉头,从墙上取出一个火把,向那些怪蛇捅去,其他人也纷纷拿起火把,驱赶那些怪蛇,火把一触碰到那些怪蛇,就发出“吱吱”的叫声,一会便全部烧成了一个黑团。 我感觉胃部一阵痉挛,再也忍不住了,“哇哇”的呕吐起来。 “抬上去!”杨文龙看了看那两个抬尸的警察。 “这!”两个警察皱着眉头,不过一看到杨文龙的表情,只得撇着嘴巴抬起了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第一百二十七章诈尸 眼前终于有了一线光明,在洞里跟着杨文龙七拐八拐,终于走出了洞口,我感觉十分的疲惫,所有的警察脸上都露着疲态,尤其是那几个抬着杀人狂尸体和邱小月尸体的警察,早已有些虚脱,一出了洞口,赶紧把尸体放下来歇会。 天空依然乌云密布,好像还越来越厚,甚至还云层好像变成了一个漩涡状的黑洞,黑洞里电闪雷鸣,非常的奇怪。杨文龙看着奇怪的天空,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我听不清他的说什么,但是我感觉他又是再分析天相的事情。 “走吧!”杨文龙挥了挥手。 两个警察再次不情愿的抬起了杀人狂的尸体,“吭哧吭哧”的向前走去,忽然,我感觉杀人狂的手指轻微的动弹了一下,我吓得赶紧揉了揉眼睛,原来是我眼花了,那垂下的手指还是耷拉着不动。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一直盯着尸体看,还好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终于回到了那座大屋里,虽然还是那座充斥着些许霉味的大屋,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可是我总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心里总是惶惶的,我以为这种惶惶的感觉是来自于那个杀人狂在我脖子上留下的伤口,平静了一会之后,才发现是来自于那个年轻的警官杨文龙,我总觉得这个人有些捉摸不透。 “阿强,你这么长时间去哪里了,脖子上怎么流血了?”夏雪看见浑身脏兮兮的我进来,赶紧关切的迎了上来。 “没事,那个杀人狂终于死了!”我颓然的指着那具血肉模糊的杀人狂尸体。 “啊!”夏雪只看了一眼,赶紧背过身去作呕了。 “孙队,我想张家湾单从这个案件上来说,可以结束了!”杨文龙再向孙长州汇报时还斜着眼睛看了看我。 “是啊!”孙长州好像好了许多,已经能够坐立起来了。 “嗯,现在该怎么办?”杨文龙好像没有一丝胜利后的喜悦感,仍然紧皱着眉头。 “向卢局长汇报,所有人员全部回去,看样子这个卷宗要写很长时间了!”孙长州长长的叹息了一下。 “那他们几个怎么办?”杨文龙指了指我们。 “他们肯定要随我们回去!有些卷宗还需要他们签字!”孙长州紧紧的盯着我们。 “孙队长,我们不能和你们回去,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我听到孙长州的话差点急了,好不容易来到张家湾,现在却要回去,而且跟那些公安结案子,还不知要多长时间啊! “小伙子,这是规矩!”孙长州加重了语气。 “这些坏人已经死了,不用我们出庭作证了吧!你们为什么要控制我们?”我觉得事情复杂了,有可能被他们控制住。 “不是控制你,只是结案的规矩!”杨文龙也加重了语气。 容不得我们再有任何商量,我们三人像被犯人一样被他们逮上了警车,警报器“乌拉乌拉”的响起,村里的人都纷纷跑出来张望,那叫张好实的村长不停的向我们挥手,孙长州也不停的向他挥着手,大概向这么多天的照顾表示感谢。 车子出了张家湾,我看着慢慢远去的村庄,心里犹如火烧,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寻找那该死的“冯恨水”,梅玉玲会放过我吗? 车子经过了何家屯,那群低矮的房子里那些乡亲们都还好吗?何大夫老支书何大军他们都还会记得我吗?一时间,思绪万千,千滋百味涌上心头,十分的难过。 车子又到了那一家家造纸厂,那些污水还排放吗?那个开门的老头还好吗?警车经过,那群赚着黑心钱的老板们低着头赶紧缩了回去。 警车在造纸厂那里拐了一个大弯,顺着左边的山路爬坡上去了,我远远的看着那座漂浮在水面上的破桥,旖旎的凤凰山也去不成了,我看了看夏雪和侉子,两个人脸上面无表情,好像已经习惯了折腾一样。 这条山路十分的狭窄,仅能供两辆车子并排通过,时不时从对面开过来一辆车子,司机为了避让,轮子都悬在了悬崖半空中,石子不断的落下悬崖,十分的惊心动魄。 “开慢点!”孙长州坐在副驾驶位置不停的提醒着司机。 杨文龙坐在车厢里面不停的打着盹,嘴角上还挂着一些涎水,我不禁摇了摇头,这么一个厉害的侦探,竟然也会露出孩子的一面,毕竟他也只有二十几岁的年龄。 正当我们逐渐放松了注意力的时候,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嗵”的一下撞上了前面的那辆警车,所有的人全部从混沌状态中惊醒了。 “怎么了?”杨文龙的反应最快。 “前面怎么开车的?”孙长州气的把警察的大盔帽扔到了车窗上面。 前面的那辆警车门突然打开了,几个警察纷纷从车上跳下来,惊叫着往我们的车子跑来,“诈尸啦!队长!”小胖子警察大呼小叫的,身上的肉一颠一颠的。 “全部下车!”孙长州打开了车门。 “夏雪,你别下来,我去看看!”我打开后车门从车上一跃而下。 “胖子,怎么了?”孙长州冲着胖子喊道。 “队长,那杀人狂的尸体动弹起来了!”小胖子面露惊色。 “什么?”所有人都疑惑不已。 正在此时,前面面包车的后门“嗵”的一下被踹开了,那个浑身鲜血淋漓的怪人从车上跳了下来,顺势一下把踹开的铁门扭成了尖利的武器,迈着缓慢的脚步向我们慢慢走来。 我们的脑袋“嗡”的一下全部炸开了,不知如何应对,只能慢慢的往后退,杨文龙还算反应的快,从身上拔出手枪,利索的跃上车头对着诈尸的怪人拼命的开枪,子弹全部穿透了怪人的胸膛,可是那家伙并没有倒下,反而更加暴怒起来,不住的发出“嗷嗷”的怪叫,一把抓住车头,一用力把车子掀翻在地,杨文龙一个跟头从车上跳了下来,但是脚下一踉跄,被怪人一把勒住了脖子。 我赶紧跑过去,把车门打开,把夏雪和侉子从里面拉了出来,幸好他们没有受太大的伤,只是擦破了点皮。 怪人用力的勒紧杨文龙的脖子,力道奇大,一会功夫,杨文龙原本刷白的脸涨的通红,眼睛开始翻白眼,眼看就要不行了。 孙长州急了,赶紧捂住受伤的腹部往上冲,怪人轻轻抬起一脚,就把孙长州蹬了足有几米远。 杨文龙眼看就要不行了,所有的人都焦躁不已,千钧一发之际,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夺下小胖子警察身上挂着的警棍,冲了上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阴风怒号 诈尸的怪人见我冲来,扬起手中的利器向我扔来,我赶紧一闪身,利器擦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我惊得一身冷汗,但是心里的那股憋屈的怨气冲昏了我的头脑,我硬着头皮一跃而上,跳上怪人的身上。 怪人始料不及,一个手又勒住杨文龙,只得用另一只手拼命的把我往下面来,我紧紧的抱住他的头部,始终不撒手,怪人继而把尖利的指甲戳进我的后背里,我忍住剧痛,张开嘴巴,对准怪人的耳根用力的咬了下去,腥臭恶心的味道瞬间充斥着我的口腔,我差点没吐出来,但是我依然咬着不放。怪人怒嚎着松开了勒住杨文龙的手,杨文龙软塌塌的倒了下去,怪人一脚把杨文龙踢开,腾出了两只手一下把我举过了头顶,力量之大,我的牙差点被崩掉了,嘴里还拉扯上一块怪人的皮肉。 怪人把我抛响空中,又接住了我,用两只张着尖利手指掐住我的脖子,我的喉咙一下子被锁了起来,我的喉咙一甜,胸口涌上一团鲜血,顺着我的嘴角流了下来,我的意识渐渐的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只依稀的听见夏雪的哭喊声,我也不再惧怕,只觉得自己就这样就此死去,也不失是一种解脱,我索性闭上了眼睛。夏雪的哭喊声越来越近,我知道这个女人舍不得放弃我的生命,她正向怪人走来,危险也一步一步的逼近这个柔弱的女子,瞬间我的勇气和血性和勇气又被激发,我又睁开了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举起警棍对准怪人泛黄的眼睛戳了下去,“啊”的一声惨叫,警棍穿透了怪人的眼窝,从怪人的后脑戳了出来,瞬间红黑色的血水从怪人的眼窝里面冒了出来,怪人更加狂怒起来,用力的挥动着双手把我向山崖外扔了出去。 “不要啊!”我在空中听到了夏雪凄惨的叫声。 也许梅玉玲不希望放弃我,在空中我看见了一个白色的人影从我身边掠过,我的腰上多了一条白色的长巾,把我从悬崖边拉了回来,“扑通”我重重的摔在地上,夏雪和侉子冲了过来,把我拖到了安全的地带。 虽然全身酸痛,但是我知道我没有受太大的伤,我努力支撑起来,看见了长发及肩白衣长裙的梅玉玲站在了怪人的面前。 “她来了!她又出现了!”孙长州站在我的旁边嗫嗫的说道,我听了孙长州的话突然感觉浑身如电触一般,我突然明白了孙长州也曾经见到过梅玉玲,还有那个杨文龙,他爬在地上眼睛也紧紧的盯在梅玉玲的身上,难道梅玉玲也纠缠过他们,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和农家旅舍的那个农妇上山为他丈夫喊魂时,我栽下了山崖,梅玉玲会见死不救,难道她更信任这些警察能够帮她了却心愿?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梅玉玲静静的站在怪人的面前,那种冷清的气质让人不寒而栗,天更加阴沉起来,甚至天上那团漩涡云里发出犹如死亡之音的号哭声,怪人犹如得到了鼓舞,快步的向梅玉玲冲去,梅玉玲穿过了怪人的身体,消失在前面的那辆警车里。怪人犹疑了一会,转身寻找梅玉玲的身影,突然,警车门打开了,邱小月的尸体慢慢的从地上爬起,跃下汽车,脚步轻盈的向怪人走来,所有的人更加紧张,以为邱小月也诈尸了,但是我却知道梅玉玲的鬼魂上了邱小月身,因为那双冷清和哀怨的眼神只有梅玉玲才有。 怪人看见了邱小月,突然变得不再暴戾,只是呆呆的望着邱小月,瞬间空中的漩涡云层里炸起了一个响雷,那种怪异的号哭声又一次响起,怪人再一次变得暴戾,嚎叫着拍打着自己已经血肉模糊的胸脯,邱小月赤着脚,嘴里哼起了一阵莫明的小曲,那种声音穿透了所有人的灵魂,我竖起耳朵,感觉那曲调再熟悉不过了,是母亲在哄孩子唱的摇篮曲,声音在山谷里回荡,怪人的情绪又稳定了下来,我明白了空中的漩涡云里有一种力量再控制着怪人,而上了邱小月身的梅玉玲也在极力稳定着怪人的情绪。 邱小月边哼着曲子边往悬崖边走去,怪人也跌跌撞撞的跟着邱小月,忽然,邱小月纵身往悬崖边一跳,怪人嚎叫了一声,纵身跃下了悬崖。 瞬间,天空中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云层不断翻滚,渐渐的散去,萦绕在凤凰山奇异的怪天气全部散去了,太阳拨开了云雾,露了出来,燥热的感觉再一次席卷而来。 如果现在每个人脸上还算有表情的话,那么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呆若木鸡,过了许久。 “大家镇定,有没有人受伤?”孙长州捂着腹部说道。 “没事!”稀稀拉拉的声音附和道。 “收拾一下,准备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回去无法跟局里交待了,回去大家不要多说话,一切由我和杨警官解释,大家统一一下口径就是杀人狂和邱小月再我们追捕中坠下了悬崖!事情不要乱传,否则会引起社会恐慌!”孙长州的话不容疑问,所有的人都呆呆的点了点头。 几个警察把翻掉的汽车又翻了回来,竟然还能发动,所有的人都坐上了汽车踏上了回安水县的征程。 安水县,这个小小的山城再一次呈现在我们的眼前,透过车窗外看见一些骑着摩托车喧闹不已的小流氓,我的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笑意,我又想起了那个被我戳瞎眼睛的小胡子,那个不知死活的人现在不知躲在什么地方作恶了,如果还能遇上他我肯定要他的命,经历了那么多生死的我已经对这些俗不可耐的人没有了一丝畏惧的感觉。 警车并没有像我想象的一样开进安水县公安局,而是来到一个幽静的山脚附近,车子开了进去拐了几下,停在了几排小白楼的前面的空地上。 “这里是安水县招待所,你们就先住下来,哪里都不要去,后面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你们好好的休息下吧!”孙长州把我们领进了招待所,登记好后,拿着钥匙把我们带进了房间后就转身走了。 房间开了两间靠在一起,303304,我和夏雪住了303,侉子一个人住了304,进去房间后,我看着夏雪竟然一时无语,夏雪独自一个人进了卫生间,我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思绪不断,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有人敲门进来,是个医生的模样,他帮助我把脖子和身上的伤口清理了一下就走了,我一句话也没讲,我知道这是孙长州安排的。 电视很无聊,遥控器摁了半天,也没有一个能刺激我的频道,忽然,一则新闻吸引了我。 “近日,在我县出现的奇异天相,省气象台首席专家分析是由于二氧化硫和粉尘排放过量造成的对流云层,是气候污染的结果,告诫广大市民正确对待气候问题,不必产生恐慌………。。” “妈的,屁话!”我摁了下遥控器关闭了电视机。 第一百二十九章噪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已经抽了半包烟,房间里充斥着烟草的气雾和味道,夏雪躺在另一张床上,一句话也不说,缩紧了身体,神情忧郁的想着事情,我斜着脑袋望着她,可是她对我置之不理。 “雪,你怎么了?”我小声的问了一句。 回应我的是沉默,我有些兜不住了,从床上下来走到夏雪的身边,一把搂住她,可是夏雪拼命的想挣脱,我始终不放手。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发生这一切我也不想啊!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几乎压着嗓子喊道。 “阿强,经历了这么多,我以为我还能坚持下来,现在我发现我不能了!”夏雪的眼圈瞬间红了。 “是因为孙婷婷的死吗?”我的心颤抖了一下。 “也许是,也许不是,再跨出校门之前,我一直不知道世界上会有那么多的险恶之事,我已经快崩溃了,也许我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夏雪的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那你是要和我分手吗?”我的火气蹿了上来,几乎吼着对夏雪喊道。 “阿强,你内心的自私还要隐瞒多久,你认为每个人都会像我一样无私的去奉献给你吗?孙婷婷现在已经死了,现在你还要搭上多少人的性命才肯罢休,难道还要搭上我和侉子的命才行吗?”夏雪也冲着我吼道。 我的心剧烈的颤抖着,我觉得我快完了,所有的一切我全部要失去了,失去了夏雪失去了朋友失去了前程,我的一切全部都要毁了? “雪,雪!你不要离开我!”我一把抱住夏雪,拼命的吻着她的脸,夏雪拼命的挣脱,双脚不停的蹬着我。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我们平静了下来。 “妈的,谁啊?这么晚了!”我十分不情愿的开了门。 孙长州和杨文龙像两具僵尸一样站在门口,表情十分的严肃。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们!”孙长州虽然语气十分客气,但是人却不客气的往屋里走。 “坐吧!”我把椅子搬过来,让二位坐下。 “嗯,这位姑娘怎么哭了啊?”孙长州看见眼圈通红的夏雪有些不解。 “没事,没事!”夏雪赶紧擦了擦眼睛。 “我们来的目的估计二位心理也应该清楚了吧!”孙长州掏出了一包烟,递给我一支,兀自点燃了,青烟顺着孙长州泛黄的指尖蹿上了屋顶。 “不清楚!”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认识这个人吗?”杨文龙从身边的皮包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相片递给了我。 我犹疑的接过相片,相片已经有一定的年头了,而且是黑白的,有些模糊,相片上是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我调亮了床头灯光,借着光线仔细的一看,惊得我手一抖,相片落在了床上,相片上正是年轻时候的梅玉玲,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十分鬼魅。 “哼,不要再装了,你见过这个女人!”刑警的眼睛是犀利的,我的慌张自然没有逃过杨文龙的眼睛,他站起来,从床上捡起相片放进了皮包里。 “事到如今,我只有跟你们说了!”我看了看夏雪,她向我默默的点了点头。 “说吧!”孙长州和杨文龙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鬼,你们是相信了吧!”我幽幽的看了一眼二人,他们都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好!”我从荷花池讲起,把所有的遭遇都讲给了他们听,只是隐去了从那个光头胖子手中拿钱的一段,我知道二人是警察,全部讲出来对自己不利。我一直讲了半个多小时,二人听得大眼瞪小眼。 “二位警官,我的故事讲完了,想必二人也有故事要说吧!”我紧紧的盯着他们的眼睛。 孙长州长叹了一口气,讲出了他的遭遇,我才知道原来梅玉玲真的找过他们,也知道确实有个女子叫何韵玲,也知道那该死的冯恨水真的是个花心的混蛋,我的心情极为复杂,不知道是喜还是悲,喜的是这两个警察将陪我一起去寻找冯恨水,悲的是我觉得永远摆脱不了阴影的束缚。 “既然是这样,还请老弟和我们一起去解开这个谜吧!”孙长州向我伸出了大手。 “有二位高手陪同,我求之不得!”我接过了孙长州的大手,那大手孔武有力,分明流露着信任。 “我们就此告辞了,你们休息吧!等我们把杀人狂的案件结了,再来找你,这里人不生地不熟的就不要乱跑了!”孙长州和杨文龙向门口走去。 我跟着走了上去,给他们送行,杨文龙临别前突然转过头来,冲着我露出了一丝很难得的笑容:“今天谢谢你了!” 我突然感觉有些愕然,继而想起下午把他从诈尸怪人的手中救了下来,我也挤出一丝笑容,冲着他点了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开。 我关上了门,回到了屋中,夏雪已经闭上眼睛躺下了,我看了看时间,显示的是午夜12点,我顿觉全身疲劳,神情恍惚,我关掉了灯光,沉沉的睡下了。 这个招待所真是静的吓人,我虽然感觉睡着了,但是意识还游荡在整座楼里,总觉得屋顶上中央空调的风口“呼呼”的往外吹,在静谧的深夜里显得特别的刺耳,我翻了一个身,裹进了被子,但是寒意还是一阵一阵的袭来。 “嗵嗵嗵”,中央空调的管道内总有一个声音响起,好像是有个东西在管道内爬动,我觉得有些厌烦,把整个头埋进了枕头里,才觉得噪音少了不少。 渐渐,我感觉呼吸有些困难,我拼命的挣脱,总是感觉胸口闷的慌,忽然,我看见一个黑影坐在我胸口上,我吓得大叫一声从梦魇中惊醒。 房间里还是一片黑暗,夏雪仍在睡着,发出均匀的鼾声,窗户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窗帘随着窗外的风呼呼的拍打着,我擦了一把脸,起身走向卫生间写了一把脸,感觉清醒了许多,我靠在床上,点燃一只烟,闭目养神。 “嗵嗵!”中央空调的管道里又一次响起了奇怪的声音,还伴随着一些“嘎吱”的声音,好像是人的指甲摩擦金属物的声音,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气息,我有些烦躁和紧张,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空调口的百叶窗,百叶窗上的那根红色的丝带跟着冷气不断的摇摆着,忽然,丝带停止了摇摆,我惊得手中的烟头一落,烫到了我的大腿,我赶紧拍打着扔掉烟头。 我穿上拖鞋,站在床边,紧紧的盯着空调口的百叶窗,忽然,“嗵”的一声,百叶窗从墙上掉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下,夏雪“啊”的一声惊醒了。 “雪,赶紧过来!”我一个箭步冲上前,把夏雪从床上抱了下来,慢慢的往窗户边退。 我和夏雪相拥在一起,惶恐的看着百叶窗口,“轰”的一声,一个黑发垂肩的头颅从空调口里伸了出来,“啊啊!”夏雪不断的尖叫,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巴。 一个鬼魅的身影从空调口慢慢的滑落下来,渐渐的一个女鬼站在了我的面前,我虽然经历了很多,但是还是有些害怕,从女鬼的外形上看,不像是梅玉玲,我壮着胆子,叫了一句:“你是谁?” 那个女鬼好像有些恍惚,感觉总是要站不住的样子,身上不断流下一些粘稠的液体,弄得房间的地毯上一滩一滩的恶心,女鬼慢慢的抬起头,我这才看见长发掩住的脸蛋苍白的可怕,也俊秀的惊人,而且额头上贴着一道黄符,她的脸上露出一种慌张的神色,她嗫动着嘴巴,轻轻的说了一句:“给水哥!”之后就化为了一滩血水,消散在空气中。 房间的地毯上分明留下的是一双粉色的绣花鞋。 第一百三十章奇怪的老头 “走了吗?”夏雪依偎在我的怀里惶恐的问道。 “走了!”我轻轻的推开夏雪,走到了那双粉红色绣花鞋的旁边,慢慢从地上捡起,那双绣花鞋在黑暗的房间里闪烁着磔磔的光辉,显得十分的鬼魅和压抑。 “阿强,把那个扔了!好恐怖啊!”夏雪捂着眼睛向我喊道。 “雪,你猜刚才那个女鬼是谁吗?”我捏着鞋子冲着夏雪说道。 “我不管,总之女鬼的东西肯定很晦气,还是不要沾上的为好!”夏雪几乎有些抓狂了。 “这是那个何韵玲的,也就是孙长州遇到的那个女鬼,也许这双鞋子是女鬼从孙长州那里偷来的,她一心只惦记着冯恨水,殊不知这双鞋子是梅玉玲送给冯恨水的!”我的脑子飞速旋转着,努力理清这两个女人和冯恨水的三角关系。 “雪,没事,我们睡吧!明天我准备去看下李宇飞!”我把绣花鞋悄悄的塞进了一个旅行包里,这只包是我随身携带的一个小背包,其他的东西都扔在了何家屯何大夫的家里。 这一次夏雪没有拒绝我,和我睡在了一起,而且紧紧的搂住我,我的心终于踏实了,我抱紧夏雪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胡乱的洗漱了一番,我给孙长州打了一个电话,昨晚临别的时候,他留下了手机号码,他正在公安局忙碌,从他的口中得知了李宇飞现在正在安水县医院急救。 “安水县医院!”我想起了上次在安水县医院戳瞎小胡子眼睛的事情,我摇了摇头,挂断了手机。 我和夏雪匆匆的出了招待所,拦了一出租车,前往安水县医院,下车之后,我看着安水县医院破旧的大门,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绕了一圈竟然又回来了,我拉着夏雪匆匆进了急诊室。 “大夫,麻烦打听个人!”我一巴掌拍在一个穿着白大褂医生面前的桌子上。 “谁啊!”那个医生不耐烦的抬起了头,我差点笑出来,事情就这么巧,正是那晚给孙婷婷急救的那个值班医生,那个家伙好像也认出了我,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但是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李宇飞,也许你也见过!”我戏谑的说道。 “哦,你稍等!我来查查看!”医生有点坐不住了,翻着急症住院部的登记表,不停的用手背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没事,我等你!”我回头环顾了一下急症室大厅,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十几天前我曾在这里激战了一场。 “楼上303室!”医生抬起了头,眼神中充满了一丝犹豫的神情。 “好,谢谢你!”我拉着夏雪转身向楼梯走去。 “小伙子,等一下!”忽然,那个医生喊了我一声。 “唔,有事吗?”我回头头来。 “你看那里!”医生指着楼梯下的过道对我说。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眼瞥见了垃圾箱旁放着一只早已蒙上许多灰尘的旅行包,我突然想起了那是我们当初留下落下的包,我不禁心里咯噔了一下,慢慢的下了楼梯,向旅行包走去。 “我没动啊!”医生冒了一句话,赶紧转身进了办公室。 只有当初我的一个包在,他们几人的早已不在,包上蒙了厚厚一层灰,还沾上了少许的污秽,我拉开包一看,里面空空如也,所有的东西早已不翼而飞,只有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条放在里面,我掏出来慢慢的展开一看,纸条上歪歪扭扭有几个红颜色的字印入了我的眼帘,“不要多管闲事!” “这是谁放的呢?”我感觉心脏在剧烈的颤抖,我用手指沾了少许口水,湿润了红色的字迹,字迹没有模糊开,应该不是墨水笔写的,我想起了在学校里看到的那几十封冯恨水写给梅玉玲的信,难道这是冯恨水给我的警告,我的脑袋大了,难道这个混蛋已经知道我在寻找他吗?我不敢再想了,只得把纸条叠好,放进了口袋里,等有机会给孙长州和杨文龙看,毕竟他们现在是我的盟友。 “阿强,怎么了?”夏雪站在楼梯口紧紧的盯着我。 “没事,我的包里什么都没有了!算了,走吧!”我拉着夏雪匆匆的往三楼走去。 临近中午时分,急诊室住院部十分的冷清,除了三三两两端着饭盒给病人送饭的病人家属经过,楼道里显得十分的安静。 “303,这个房间!”夏雪指着病房门上的门牌说道。 我轻轻的推开门,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药水的味道扑面而来,病房里面没有人,只是一张病床上静静的躺着一个人,我走进一看,果然是李宇飞,他的鼻子上插着氧气,没有一丝鲜活的气息,只有旁边的心电图仪器显示屏上均匀的心跳图显示着李宇飞是个活人。 “宇飞,宇飞,你还好吗?”我轻轻的喊道。 “啊啊!”李宇飞忽然张大了嘴巴,拼命的呼吸着空气。 “宇飞,你没事吧!”我有些害怕,如果李宇飞就此死了,那我和夏雪就说不清了。 “阿强,夏雪,你们来了啊!”李宇飞总算是缓过劲来了。 “嗯,宇飞,今天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婷婷的死我有责任,你千万要挺住啊!”我看着虚脱的李宇飞,心里十分的难过。 “阿强,别说了,一切都是命啊!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不好向婷婷的家人交待啊!我这辈子算是完了!”眼泪顺着李宇飞的脸颊流了下来。 “宇飞,你别激动了,早点把身体养好!婷婷家人那边我会和你一起去解释的!”夏雪不断的安慰着李宇飞。 “宇飞,上次和你们分手后,你猜我见到谁了啊?”我想给满脸惆怅的李宇飞一点惊喜。 “谁啊?”李宇飞嗫嗫的说道。 “小灵,你还记得吗?”我想让李宇飞高兴一点,可是这时候说出来总感觉不是个滋味。 “啊,你们在什么地方遇到的啊?”李宇飞的眼睛里果然闪现了一丝光彩。 “说来话长了,小灵和她爷爷还救了我们的命呢?”我为了安抚受伤的李宇飞,把在山上被困的遭遇全部讲给了李宇飞听,渐渐的李宇飞煞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宇飞,也许你还可以去找小灵呢,我看的出她喜欢你!”我悄悄附在李宇飞的耳朵上说道。 “阿强,别开玩笑了,以后再说吧!嗯,侉子也跟你们在一起了啊!”李宇飞有了一丝笑容。 “是的,现在还在宾馆里睡着呢!”我看李宇飞的情绪好转了些,终于放下心来。 “宇飞,你当时在凤凰山上和我们分手后,去了哪里,怎么会落入杀人凶手的魔掌啊?”我一直有些疑惑。 “哎!那天我和婷婷下了凤凰山之后,婷婷吵着要连夜回城,由于天色晚了,我们就打了一辆回安水县城的的士,那司机好像对山路不熟悉,在山路上绕来绕去,迷路了,天色晚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后来来了一个老头,说认识路,就上了我们的车,车子走了一会,就看见山路上躺着一个人,车子刹车手,那个司机下车去查看情况,就出了事情,地上一个满脸疤痕的家伙手持着砍刀一刀把那个司机的头给剁了,我和婷婷吓呆了,就想下车逃跑,谁知那个老头掏出一罐东西往我们脸上一喷,我们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李宇飞依然心有余悸。 “老头,什么老头?长的什么样?”我有些惊讶,难道杀人狂还有帮手。 “瘦长脸,穿的很土气,就像普通农村人的样子,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李宇飞摇了摇头。 “噢,那我们就走了,你好好养着,如果有事就叫护士打电话给我!”我觉得事情再一次变得复杂了,我准备离开把这些事情告诉孙长州和杨文龙。 “放心吧,没事!你们还要去张家湾找冯恨水吗?”李宇飞突然冒了一句。 “是的!”我向他挥了挥手。 “小心点,兄弟!”李宇飞嘱咐了一句。 走出病房门,我的心情极为的沉重,一方面我觉得我欠他们的实在是太多了,一方面我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神志有些模糊的拉着夏雪往楼下走去,在楼梯拐角处突然和一个穿着大大褂脸上带着口罩的医生撞了一个满怀。 “对不起!”我赶紧赔礼道歉。 那个人默不作声,口罩后面的那双小眼睛看了看我和夏雪,转身向病房走去,他的手中拿着一瓶吊针水,推开了303的房门。 第一百三十一章氰化物之毒 出了医院的大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充斥了整个街道,毕竟这还是个旅游旺季,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都趋之若骛的奔赴凤凰山,他们都不知道凤凰山发生的一些奇异的事情,人们都只想在这炎炎的夏日享受着旅游带来的快乐。 “阿强,现在去哪?”夏雪望着满街的人群皱了皱眉头。 “回宾馆吧!”炎炎的烈日炙烤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出租车,刚坐上去没多久,两辆呼啸而过的拉着警报的警车冲进了安水县医院的大门,我有些奇怪,医院难道出了什么事了吗?我打开车窗,伸头张望,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从警车下来冲往急诊室。 正在此时,我的手机响了,“你们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电话是孙长州打来的。 “我们在安水医院了!”我有些纳闷。 “你们不要在医院门口不要走,出大事了,你的那个同学死了!”孙长州的话犹如一颗炸弹把我脑袋炸懵了。 “孙队长,你说哪个同学?”我胆战心惊的问道。 “李宇飞,就是昨天从洞里救出来的那个!”我听完这句话心脏彻底的麻痹了。 “什什么?”我有些语无伦次了。 “在医院门口别走,我们马上就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嘟嘟”的忙音。 “阿强,怎么了?脸色那么不好?”夏雪关切的问着我。 “你们还走不走啊?”出租车司机有些不耐烦了。 “下车!”我打开车门,一把把夏雪拉了下来,直奔医院急诊室。 “阿强,究竟怎么了啊?”夏雪被我连拖带拽的有些受不了了。 “李宇飞死了!”我嗫嗫的说道。 “什么?”夏雪的身体软了下去。 “夏雪,你一定要撑住,这时候不能倒下啊!”我停下脚步,把夏雪抱在怀中。 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群,都盯着我们看,露出一副惊讶的眼神,我赶紧把夏雪抱起来放到荫凉处,夏雪双眼紧闭,眉目紧缩,一行眼泪满满的顺着脸颊流下来,我有些慌了神,赶紧用力的掐住夏雪的人中,夏雪“哇”的呕吐了一口,终于睁开了眼睛。 “阿强,究竟怎么了啊?”夏雪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不知道,等孙长州他们来了再说吧!”我紧紧的搂住夏雪,不停的拍打她的手背,这个可怜的女人我不能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了。 “罪过啊!”夏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急诊室大门口,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察站在门口拦住过往的人群,不让随意进出,我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甚至想冲上去把那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我也有些撑不住了。 孙长州和杨文龙终于来了,带着一贯严肃的表情,急匆匆的往急诊室走去。 “孙队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搀扶起夏雪迎了上去。 “怎么回事,我还要问你怎么回事呢?你刚才是不是去看李宇飞了啊?”孙长州几乎是吼着对我喊道。 “是啊,我们刚离开不到10分钟啊!”我有些不解。 “你知不知道你的嫌疑很大啊,你们去看李宇飞,然后几分钟他就死了,你说你们怎么办吧?”孙长州的话犹如火上浇油,瞬间我全身的冷汗直冒。 “我们不可能啊!”我第一反应就是为自己辩解。 “先不要说了,跟我们来!”孙长州只顾向急诊室走去。 “孙队!”两个把守急诊室大门的警察向孙长州敬了礼。 孙长州点了点头,直接冲进了急诊室,我和夏雪没有办法,只得跟着他们一起往楼上走去。 “哪个房间啊?”孙长州询问旁边跟着的警察。 “303!”我嘴一动,话就冒了出来。 “303!哼,你记得倒清楚!”孙长州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303病房的门口早已围满了人群,有警察,有医生,有护士,还有一些其他病房过来看热闹的人。 “全都散开!不准围观!”孙长州冲着人群喊道。 所有的人被着一嗓子一吓,赶紧闪开了一条道,让孙长州和我们走了进去,一进了病房,里面早已站了几个警察,正在寻找病房里留下的蛛丝马迹,看见孙长州进来了,赶紧都停下手中的活,简单的孙长州做汇报。 “死了多久了?”孙长州看了看病床上躺着的李宇飞,李宇飞脸色发青,眼球外凸,脖子处的青茎暴的很高,嘴角处流了很多的白沫,手勾成了鸡爪状。 “大概不到20分钟,初步判断是中毒而死!”一个脸色苍白约有50左右的法医模样的人对孙长州说道。 “老刘,你确定是中毒吗?”孙长州眼睛紧紧的盯着李宇飞的尸体。 “面色发青瞳孔放大,这都是典型的氰化物中毒特征!不过还是等回去进一步化验才能肯定!”法医老刘摘下了橡胶手套。 “氰化物中毒?”孙长州的眉头锁的紧紧的。 “氰化物是国家控制的剧烈药品,很少有人能够搞到!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杨文龙也有些不可思议。 “老刘,氰化物是怎么输入死者身体的啊?”孙长州转身问道法医老刘。 “噢,大侦探,你倒问起我来了,很简单啊,你看床头那个吊针水瓶?”老刘头也不回指着床头的吊针水瓶。 “吊针瓶?”我和夏雪几乎同时叫了起来。 “怎么了?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孙长州看着我们惊讶的表情有些疑惑。 “刚才我们看过李宇飞之后,在楼梯口遇见了一个穿着白大褂,脸上蒙着口罩的医生拿着吊针瓶进了这间病房,会不会是他啊?”我赶紧把情况说给他们听。 “是的,刚才他和阿强还撞了一下呢?”夏雪也为我作证。 “医生?你们怎么确定是医生呢?病房里从来没有医生给病人挂水的,只有护士才会做这样的事情?”杨文龙提出了疑点。 “是个男的,我们确定是男的,我以为护士全部是女的,所以我就认定他是医生了?”夏雪抢着说道,我知道她是想早点为我们解脱嫌疑。 “噢,把今天当班的护士叫过来?”孙长州冲着一名警察摆了摆手。 “是!”那个警察转身出了病房门。 几分钟过后,一个留着短发,带着眼镜,长得胖胖乎乎的女护士走了进来,眼镜那双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的望着每一个人。 “你好,不用紧张,你叫什么名字?”孙长州的态度和蔼的下来。 “我我叫刘秀妹!”女护士惶恐的说道。 “好,刘秀妹,今天是你当班是吗?” “是的,今天白天7:00到下午5:00是我当班!” “病人一天要挂几次吊瓶啊?” “病人是伤口感染,挂抗生素一天两次,早上7:00一次,晚上9:00一次,今天早上7:00我上班的时候已经给他挂过了!” “一瓶水要挂多长时间啊?” “大概一小时左右吧,我给他拔针的时候,是8:30吧,我记得是8:30,因为那时候我急着看看电视呢!” “看什么电视那么急?” “看看《减肥训练营》节目!”刘秀妹红着脸说出了这句话,引得周围的警察一阵哄堂大笑,连我都忍不住想笑,可是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丝苦笑。 “严肃点,不许笑!”孙长州严峻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周围很快恢复了平静,“后来你见过什么人进来了吗?” “没有,我们一般都在护士办公室坐着,病人有需要的话就按一下床头的按钮我们就能收到,都会及时赶过来的!”刘秀妹指了指床头的一个红色按钮。 “死者是你发现的吗?” “是的,12:30的时候,这个病房的按钮警报响了,我就赶紧跑过来,这个病人已经翻白眼,吐白沫,我吓坏了,就赶紧找医生来,可是没过两分种病人就死亡了,我们就赶紧报警了!”刘秀妹拍打着肥胖的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好,这个床头的吊瓶究竟是谁挂的呢?”孙长州看着床头的吊瓶。 “我们也奇怪着呢,这种葡萄糖注射液我们医院从来不使用这个厂家的,肯定是别人拿来的!”刘秀妹逐渐放松了紧张的情绪,甚至开始帮着警察分析了。 “好了,你回去吧!有什么我们还会找你的!”孙长州冲着刘秀妹摆了摆手。 刘秀妹撅着屁股像鸭子一样一扭一扭的出了病房的大门。 “你们两人是几点钟过来带来的!”孙长州又开始询问我和夏雪。 “我们大概十点多才过来,呆了个把小时吧,就准备走,谁知就发生了这件事!”我开始镇定下来,认定了是那个带着口罩的家伙杀害了李宇飞,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如果你们说的话是真的话,那凶手也许就是那个带着口罩的家伙!”孙长州幽幽的说道。 “孙队长,杨警官,你们过来一下,我有些疑惑想对你们说!”我想起了李宇飞口中的提起的奇怪的老头。 “嗯,窗户口那边吧!”我们三人走到了窗户口边。 我掏出一包烟给他们每人散了一根,一贯不抽烟的杨文龙竟然也接了过来,我点燃后长长的吐了一个烟圈,把李宇飞口气提起的那个杀人狂的帮凶奇怪老头讲给了他们听。 “不会吧,这个老头又是谁?”二人面色愕然,也觉得这件事情复杂了起来。 “也许这个老头就是杀害李宇飞的凶手!”我把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我总有这种预感。 “他作案的动机难道就是杀人灭口吗?”孙长州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如果是杀人灭口,那么也许你们也有生命危险?他也许预感到李宇飞已经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们了!你们要多加小心啊!”杨文龙的一系列分析让我们顿觉危机四伏。 “没事,我们晚上会加派人手在招待所保护你们的!”孙长州掐灭了烟头,“老刘,把尸体带回去验尸,晚上把验尸报告递给我,其余人收队!” “孙队,又叫我一个人啊!你这官僚作风啥时改一改啊!”老刘嘴里嘟囔着,看样子两人平时没少开玩笑。 “好好好,我来帮你!”孙长州走上前去,帮助老刘把尸体从病床上搬上了小推车。 “孙队长,晚上你们到我房间吧!我还有事要说!”我手插在口袋里,捏紧了那张早已被我捏的汗津津的纸条。 第一百三十二章背影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凤凰山地区快20来天了,这20来天经历让我把生死已经看的开了,虽然我已经不惧怕死,但是这些天来我总有些莫明的哀伤萦绕在心头,我仔细的思量,都挥之不去那种心情。 坐着警车回到了宾馆里,孙长州和杨文龙便又赶回了公安局去办案了,我和夏雪回到了房间,我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侉子整穿着短裤坐在床上看电视,边上还堆了一大堆的零食,侉子不停的把薯片往嘴里塞,弄得床上飞屑遍地。 “侉子,你饿了吗?”我看着侉子的样子,心里不自觉的想起死去的孙婷婷和李宇飞,他们都是我的同学,都是陪我而来,现在都落得个惨死他乡的命运,我不知道寻找冯恨水的过程中,侉子会不会也落的他们一样的下场。 “阿强,夏雪,你们吃啊,都是叫服务台给买的,都计房间费上了,反正都是公安局掏钱,不吃白不吃!”侉子倒还是很开心,一副天塌下来都能顶着的态度。 “我不吃!”夏雪嘴里嗫嗫的说道,眼神呆呆的望着电视,也许她和我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不吃干吗?夏雪,你平常最爱吃薯片的吗?”侉子把薯片递到了夏雪面前。 “侉子,我不吃!”夏雪推开了侉子的手,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 “你们怎么了啊?出去一趟,回来就这个样子!”侉子有些坐不住了。 “李宇飞死了!”我轻轻的说了一句。 “什么?”侉子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一副惊讶的表情。 “宇飞死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鼻子一酸,感觉眼泪也要流下来了。 “没有抢救过来吗?”侉子询问道。 “不是,有人把他给杀了,杀人狂还有另外一个同伙,竟然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把他给杀了!”我的眼泪终于止不住了,默默的顺着脸颊流下。 “究竟怎么回事啊?”侉子急了。 “别问了,侉子,我是个灾星,会祸害朋友的灾星,明天你和夏雪都回家吧,所有的事情由我一个人去承担,我会把那个杀人凶手还是那个冯恨水全部杀掉,给他们报仇!”我终于狠下心来作出了决定。 “不行,阿强,俺是个讲义气的人,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侉子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他的理论。 “不行,我们不能作无谓的牺牲,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我已经打听过了,明天下午武序市有一列开往上海的火车,你和我先回去,阿强就让他一个人留下来吧!”夏雪突然冒了一句,我的心猛然的颤抖了一下,不过瞬间就恢复了平静,是该让他们回去了,我不能再自私的指望别人能一直帮着我。 “夏雪,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要打退堂鼓啊!”侉子冲着夏雪摇了摇头。 “行了!就这样决定了!你们明天全部回去吧!也许我命大,不会有事的!”我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钱,“侉子,这些钱你先拿着,明天一定要把夏雪安全的送回家!” 侉子捏着那些钱,呆呆的看着我和夏雪,侉子实在不理解,夏雪为什么要在关键时刻离开我?也许在他的眼中,爱情还是美好的,既然选择在一起就不应该背叛! “那我们回房间了,侉子你收拾一下吧,明天一早你们就坐车去武序!”我看了看侉子。 “噢!”侉子背过头去。 我和夏雪坐在床上,很长时间没人讲一句话,我只是默默的抽着烟,时不时斜睨夏雪一眼,夏雪靠在床头,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回去一路小心啊!”我终于忍受不了沉闷的气氛,开始找话说。 “嗯!知道了!”夏雪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 “我们算是分手了吗?”我的鼻子酸酸的。 “也许是,也许不是!”夏雪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歇会吧!晚上我们找侉子出去吃顿饭,算是给你们送行!”我躺下闭上了眼睛。 太阳在山脚下落下,暮色又布满了天空,我从迷糊中醒来,浑身汗流浃背,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我叫醒了夏雪。 “咚咚咚!”我敲开了侉子的房间门,一个年纪很轻的警察在房间里,脸上十分的稚气,大概警校刚毕业。 “侉子,出去吃个饭吧!”我没有理睬那个小警察,我知道他是孙长州派来保护我们的。 “噢,可是”侉子斜着眼看了看那个小警察。 “孙队长有交待,让我来保护你们,你们不准随意出去!”那个小警察冲着我们指手画脚的喊道。 “就凭你一个人保护我们三个!”我戏谑的看着那个稚气未脱的小警察。 “是啊,怎么了?”小警察的脸涨的通红。 “孙队有没有跟你们说,是什么人要害我们啊?”我故意挑逗那个小警察。 “这这倒没说!”小警察摘下大盔帽,挠了挠后脑勺。 “跟你说吧,是鬼啊!这里有鬼啊!”我故意吓唬小警察。 “什什么?”小警察瞬间脸色变得刷白,汗水不断的从脸上流下。 “你自己小心点,我们出去一会就回来!”我拉着夏雪和侉子出了房间门。 “你们不能走啊!”小警察站在门口拼命的冲着我们喊道。 安水县,这个小县城,到底是个旅游城市,这个时候街上人还是蛮多的,我们漫无边际的在街上乱逛,寻找一个能坐下来吃饭的地方。 山风徐徐的吹来,吹在身上十分的惬意,但是我的心情却是十分的沉重,二十几天前,我们是在一个狼狈的状态下来到了这个小县城,现在却在一种沉重的心态面对这个小县城,孙婷婷和李宇飞已经不在了,明天还会出现什么?夏雪和侉子走后,我还活着离开这个地方吗? “喔喔!”几辆山地摩托车从身边呼啸而过,车上几个穿着奇装异服,染着红黄头发的小流氓冲着夏雪叫嚷,表情中十分的轻佻。 “妈的!”侉子有些气不过,捏紧了拳头想冲上去。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知道惹恼这些流氓也没有好果子吃,想起二十多天那个被我捅瞎眼睛的小胡子,我不禁摇了摇头。 靠近一个平缓路段的十字路口,搭了很多的帐篷,帐篷顶上闪烁着彩色的霓虹灯,很多人围坐在帐篷里吃饭,这里的大排挡的生意算是不错。 “就去大排挡吃饭,行吗?”我问了问他们两个。 “无所谓,随便了!” 过了马路,来到了大排挡的前面,随便选了一家,刚坐下来,刚才那几个骑着山地摩托车的小流氓也停了下来,幸好没有进来我们这一家,在邻近的一家坐了下来,这里的大排挡都是相通的,中间没有相隔,正好可以看见那些小混蛋的丑态。 “请问要点些什么?”老板拿着一个小本子走了过来。 “噢,随便上些拿手的就可以了!给我们来四瓶啤酒,一杯橙汁!”我打发了老板,眼睛还是紧紧的盯着那些小流氓看。 “好,请稍等,马上来!”老板转身走了。 “妈的,你们能不能速度放快些啊,把老子饿坏了,拆了你们的排档!”一个扎着寸把长小辫子的流氓冲着邻家那家老板喊道,惹得所有的食客都往那家伙看,那家伙看见人们往他看,叼着烟得意的晃着脑袋。 “不好意思,马上来!”邻家的老板平时没少受这些流氓的气,擦着额头的汗赶紧去做菜了。 “阿强,你说这个世界上怎么那么多的流氓啊?”侉子端起啤酒倒了一杯。 “呵呵,也许这世界也需要平衡,有好人,就一定要有坏人,那样好人才会显得善良!”我也不知道我的理论对不对,端起啤酒“咕咚”喝了一口。 “呵呵,那你说俺们为梅玉玲复仇寻找冯恨水是好人还是坏人啊?”侉子意味深长的说道。 “应该算是好人吧!我也不知道!”我幽幽的说了一句。 “既然是好人,那就让俺留下来和你一起去吧!”侉子确实很够意气,一直想留下来陪我。 “不行,你们无谓的牺牲,我的良心过不去,我就成坏人了!”我看了看边上沉默不语的夏雪。 “哎,真是窝囊啊!”侉子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哦,大哥来了,快上座!”邻家的排挡又开始喧闹起来。 我抬头一看,惊得手中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那个被我戳瞎眼睛的小胡子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邻家排档,我赶紧低下头,回避那个家伙只有一只眼睛却冒着凶光四处游弋的眼神。 “怎么了?”侉子看见我有些不对劲。 “别回头,那就是被我戳瞎眼睛的混蛋!”我压低嗓子冲着侉子喊道。 “怕什么?动起手来,俺未必输给他!”侉子练过武术,几个人他是不放在眼里。 “侉子,你不要多事了!明天我们就离开这倒霉地方了!”夏雪竖着杏眼,瞪着侉子说道。 “好好!俺不惹事!真他妈郁闷!”侉子索性抱着酒瓶吹了起来。 邻座的几个家伙叫嚷着喝着酒,嘴里说着脏话,全然没有把边上的人放在眼中,但是所有的人都敢怒不敢言,我心里有些窝火,恨不得冲上去把他们的头全部剁下来,但是我的理性却不断压抑着我的怒火。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社会中会什么会存在着一群乌合之众。 “大哥,喝啊!”那个小辫子献着殷勤,不断的给小胡子敬酒。 “不喝了,我的眼睛还没好!不能喝太多酒!”小胡子摆了摆手。 “妈的,大哥,那个小子还没找到吗?让我遇上了,我把他膀子给剁下来!”小辫子嘴里说着狠话。 “哼!”我暗自笑了一下这个家伙是个没用的孬种,我想把他的头给剁下来,他却只敢说把我膀子给剁了。 “妈的,谁知那小子跑哪去了,算我倒霉,哎,我去趟厕所,你们喝酒等我!”小胡子摇摇晃晃的从桌子上起来,兀自向一条巷子里走去。 忽然,我看见一个驼着背,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辫子的老太婆手里拎着一个编织袋悄悄的跟在小胡子的身后,那个老太婆佝偻的背影我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们等我一下,我去买包烟!”我觉得有些奇怪,悄悄的跟了上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疤脸和恨水 穿过一条街,这里过往的人很少,小胡子跌跌撞撞的向一条巷子走去,而那个佝偻的背影一直拖着编织袋慢慢的跟在小胡子的身后,而我也如幽魂一样跟在他们的身后。 这条巷子很幽深,黑洞洞的,只有一盏高高的路灯挑在空中,发出昏黄的光线,一些飞蛾蝼蛄之类的飞虫绕在灯泡旁边来回盘旋飞翔,我站在巷口,借着墙体的掩护,向里面张望。 小胡子一只手扶在墙上,一只手掏出家伙对准地下爬着的蝼蛄畅快淋漓的扫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那个佝偻背影的老太婆拎着编织袋站在边上看着小胡子。 “妈的,死老太婆,你看什么看?找死啊!”小胡子发现了边上观望的老太婆,猛然转身将尿液向老太婆身上喷去。 “嘿嘿嘿!”老太婆身手倒很敏捷,一下子跳开了。 “哼,身手倒挺利索的,可惜你的脸长的实在是太丑了!”小胡子把家伙收起来,提了提裤子。 “嘻嘻嘻,你看见我就要倒霉了!”老太婆突然从编织掏出一些东西,顺手向空中一洒,瞬间天空飞起一团飞蛾,飞蛾在空中盘旋了一下,全部向小胡子扑面飞去。 我心里一惊,那不是在野人山庄山洞里袭击我的飞蛾吗?我的脚下一慌,踢到了一块砖头,发出“喀喇”一声,老太婆转身看了一眼,我赶紧把头缩了回去,拼命的抚摸自己狂跳的胸口。 小胡子发出一阵撕新裂肺的喊叫声,我把头又伸了出去,那些飞蛾顺着小胡子的五官钻了进去,瞬间小胡子的五官扭曲成了一团,飞蛾在小胡子的皮肤里窜来窜去。 “咦嘿嘿哈哈!人数终于齐了!”老太婆发出一阵狂笑,那个声音我终于听出来了,是在山洞里听到的那个奇怪的女人声音?她究竟是什么人啊? “救命啊!”小胡子抱着脑袋拼命的往我这边奔来,我的心也紧张到了极点,“噗”的一声,小胡子的脑袋迸裂了,脑袋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烂肉,倒在了地上,浑身不停的抽搐着,一会便没有了声息。 老太婆弯下腰,打开编织袋,把小胡子的尸体装进了编织袋,封好袋口,慢慢的拖着向巷子深处走去。 我终于松了口气,看着那个慢慢远去的佝偻背影,忽然,那个老太婆转过了身子,“嘿嘿”的冲着我笑。我终于看清了,那个老太婆正是在来的时候,停在火车小站时那个乡间野味馆见到的那个丑陋的怪女人,她没有过来,只是拖着小胡子的尸体消失在巷子的深处。 “她怎么会到这里?山洞里的那个怪人是她吗?她和那个所谓凤凰山的邪神又有什么关系?她杀那么多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一连串的疑惑不断从我的脑袋里冒出来。 我不敢在停留一步了,赶紧向大排档跑去,幸好夏雪和侉子还在?我平缓了一下情绪,坐了下来。 “怎么去那么久啊?”夏雪埋怨的问道。 “噢,肚子有点疼,去了趟大号!”我故作轻松的回答。 “是吗?怎么满头大汗的!”夏雪看着我脸上的汗水不断的往下流。 “没事,天太热了!我们走吧,天不早了,也许孙队长还在等我们呢?”我看了下手表。 “嗯,走吧!”夏雪轻声的说道。 “大哥怎么去了那么久,掉厕所里了啊!”那个小辫子嬉笑道,惹得边上的流氓一阵哄笑。 我结了帐,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吵闹的流氓,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大排挡。 回到了宾馆,孙长州和杨文龙已经等候多时了,孙长州铁青着脸,正在训斥着那个小警察让我们离开,我赶紧推开门为那个可怜的小警察辩解。 “孙队,不关这位同志的事,明天他们两人要回家了,我跟他们出去吃顿饭,我不希望让他们再有危险!”我指着夏雪和侉子说道。 “什么,他们要走!不行,案子还没有结束,也许还要他们签字呢!”孙长州有些反对我们的决断。 “没事,一切事情我来顶着,这件事情本来就不该把他们牵扯进来,让他们走吧!”我盯着孙长州的眼睛说道。 “这,哎!随便你们吧,明天两人路上小心点吧!我孙长州一辈子就违反一次纪律吧,毕竟这个案子不一般!”孙长州长叹了一口气。 “你们两人先去那个房间吧,我们有事谈一下!”孙长州对夏雪和侉子说道,又冲着小警察说道:“你也回去吧!” 三人离开后,孙长州对我说:“今天在医院,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噢,你看这个纸条!”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 “这是什么?”孙长州慢慢的展开纸条,默默的念着上面的字迹,眉头紧缩。 “我上次跟你说过,我初来安水县的时候在医院和一群流氓打了一仗,把随身带着的行李包给落下了,今天上午我去的时候,那个包竟然还在,我打开之后,就发现了这张奇怪的字条,也许就是那个杀害李宇飞的凶手留下的!”我把事情经过讲给他们听。 “给我看一下!”杨文龙把纸条拿了过来,左看看右看看,也沾了少许唾液湿润了一下,“孙队,把打火机借我用一下!” 杨文龙打着打火机,把火苗凑着纸条点燃,“轰”的一下火苗一下窜的很高,还发出一阵白色的火焰,瞬间纸条化为了灰烬。 “文龙,这是证物啊!”孙长州看着化为灰烬的纸条,有些急躁。 “孙队,你我都是办了很多了案子的人了,刚才你也说道这个案子已经不是一般的案子了,这里牵扯到人怪物甚至是鬼,你觉得讲究这证物还用吗?就算抓到了这些鬼鬼神神,我们还能妄想用这些证物给这些鬼神定罪吗?”杨文龙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 “文龙,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杀害李宇飞的凶手是鬼吗?”孙长州有些兜不住火了,语气强烈的反问道。 “孙队,这两天凤凰山地区的奇怪天相,绝不是气候的原因,我觉得这个地方要出大乱子了?”杨文龙的话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我不管这些,我不相信那些鬼神之说,我只想把那些犯罪份子绳之以法!”孙长州依然执拗的反驳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冯恨水,你难道认为那个叫梅玉玲的女鬼还是幻象吗?你也还不是求得心理安慰!”杨文龙望着孙长州。 “这”孙长州一时无语,点燃了一只烟狠狠的猛猛的吸了一口。 “孙队,你觉得我们刑警的职责是什么?”杨文龙轻轻的问了一句。 “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维护地方百姓的平安!”孙长州默默的说道。 “你说的对,我们就是要维护百姓的平安,即使我们面对的是鬼神,法律不可以对付他,但是我们仍要去拼斗!”杨文龙白净的脸蛋下面折射出一个男子汉的血气方刚。 “文龙,你说的对,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去做?”孙长州对这个年青人流露出来的一种敬佩。 “据我分析,诈尸的杀人狂冯恨水都和这凤凰山的异相有关,也许有更大的鬼怪在等着我们?”杨文龙摸了摸额头。 “我们都只是凡人,如何和这些鬼神做争斗?”孙长州面露难色。 “一切自有天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现在的突破口就是找到那个该死的冯恨水!”杨文龙的话正合我的心意。 “嗯,冯恨水就藏在张家湾,但是我们如何去找!”孙长州的情绪被杨文龙调动了起来。 “刚才那个字条上面红色的字迹是红磷写的,你还记得张家湾住在那奇怪大屋里叫费先生的疤脸怪人吗?我们曾在他的屋里发现过红磷。” “是不是门口有棵大树的那个屋子啊,我前天在进地洞之前也看见了那个满脸疤痕的家伙!”我赶紧插了一句。 “现在种种迹象表明他也许就是冯恨水,他是二十多年前从外地搬到张家湾来住的,冯恨水以前是化学老师,他的屋子里摆满了化学器皿,还曾答应过帮张家湾治理污染的水源,他的脸弄成那样,也许是伪装的,掩人耳目而已!你想村长张好实说费先生会给村里的小孩辅导功课,如果那家伙真的长成那样,还有哪个小孩敢去找他!”杨文龙的一番分析,让我瞬间鼓起了勇气,觉得疤痕脸就是那个冯恨水,一切事情很快将水落石出。 “嗯,那冯恨水为什么要杀死李宇飞呢?还有那个杀人狂一伙的老头究竟是谁?”孙长州又提出了疑问。 “也许都是冯恨水,那个家伙整天躲在大屋里,是人都憋的不正常了!也许他和那个杀人狂有某种利益的勾结!” “好,我们不要再说了,明天我们就去张家湾,就我们三人!不要透露任何消息!”孙长州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嗯,你早点休息吧,明天他们两个人要回去就让他们回去吧!”杨文龙站了起来,和我告了别,和孙长州离开了房间。 我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双手捧起水冲了冲疲惫的面容,整理了一下思绪,冯恨水你终于浮出水面了,而且有两位公安陪着我,我也不用杀死冯恨水去触犯法律了,一切都由他们作主了。 我抬起头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我有些疲惫,刚刚二十来岁的面容竟然有些衰老,胡须稀稀拉拉的趴在嘴唇上,一副颓废的样子,我长叹了一口气,希望一切都早点结束吧!卫生间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镜子里我的身边站着白衣的梅玉玲,她的脸上好像露出了一丝笑容,我双手捧起一捧水洒向了镜子,瞬间梅玉玲消失的无影无踪。 隔壁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电视声音开的大大的,夏雪和侉子坐在椅子上正在谈论着什么,看见我进来赶紧打住了话匣,两个人的表情有些古怪。 “你们谈什么呢?奇奇怪怪的!”我看着侉子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没事!没事!我们明天走了,你要保重啊!”侉子冲着我说道! “嗯,滚回房间睡觉吧!明天一路顺风啊!我会活着回来见你们的!”我这话既对侉子说,更多的是对夏雪说。 “一定要回来!”侉子攥起了拳头。 “当然了,回去吧,我和夏雪还有话要说呢!”我下了逐客令。 “你们好好亲热吧,我走了!”侉子乐颠着屁股出了房间门。 第一百三十四章冯恨水现身 “我去洗个澡!”夏雪进了卫生间。 夏雪明天就要走了,我还有机会见到她吗?我欠这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一定娶夏雪为妻。 “咚咚咚!”不知是梦里,还是在现实中,我总觉得耳边传来这些奇怪的声音,可是实在是太困了,我无法从睡梦中挣脱出来。 人的脚是最敏感的地方,冷热的感觉脚的反应最强烈,我的脚突然感觉很凉,冰凉的风盘旋在我的脚边,我不禁在睡梦中哆嗦了一下,把脚缩进了被子里。 “不对,窗户我已经关上了,怎么会有风刮进来!”我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睁开了眼睛,瞬间看见一个黑影举起寒光闪闪的刀向我刺来,容不得多想,我一个翻滚,跌落床下,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 那个黑影瞬间又跳窜过来,举起刀子向我刺来,我一把握住黑影的手腕,黑影的力量不小,使劲的向下压,刀尖离我的脸蛋不到一寸距离,我拼命的向上用力,和那个黑影僵持起来。 借着一丝黯淡的光芒,我看见看清了黑影带着一个黑头套,头套上挖了两个窟窿,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的瞪着我。我感觉自己自己力量快要撑不住了,我灵机一动,朝着黑影的眼睛吐了一口唾沫,“啊!”黑影措防不及,抬了一下头,力量也随之松懈,我瞅准机会,用尽全力一脚蹬在黑影的腹部,黑影一个踉跄后退,碰到了墙角的立式台灯,发出一声“咚”的响声。 “怎么了?”夏雪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 “夏雪,快跑!”我赶紧往门口跑去,可是夏雪没有了动静,我回头一看,原来赤身裸体的夏雪被那黑影用刀子逼在脖子上。 “嘿嘿,身材不错吗!”黑影一把把夏雪从床上来了起来,一只手勒住夏雪的脖子,一只举着寒光闪闪的刀子在夏雪身上游移。 “放开她!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我看见夏雪洁白的身体被人亵渎,愤怒的眼中快要喷出火来。 “哼哼,你以为你很厉害,你以为你仗着那该死的婊子就能找到我!哈哈!”那个黑影一阵狂笑。 “冯恨水,你是冯恨水!”我的心如电击一般,冯恨水终于出现了,可是我却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被她凌辱,梅玉玲,快点出现啊!现在正是你手刃仇人的机会,我心里不断的祈祷着,可是房间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 “哼,她生前死皮赖脸的赖着我,死后成了鬼也不敢出现,还找了你这样一个窝囊废妄想给她寻仇!没用的家伙!”黑影拿着刀子的手轻轻的一抖,便在夏雪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刀伤口。 “啊啊!阿强,救我啊!”夏雪发出一阵撕新裂肺的惨叫声,血顺着她的**慢慢的流下。 “求求你放开她吧!”看着夏雪受到伤害,我的心犹如千刀万剐一样痛苦,我慢慢跪下,泪流满面的祈求黑影放开夏雪。 “哈哈,一切都是天注定,我冯恨水今生成了恶人,无牵无挂,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多杀几个人我也无所谓了!”黑影缓缓的举起刀子,对准了夏雪的脖子。 “等一下!也许有一个人你还值得牵挂!”我突然瞥见了脚边的旅行包。 “什么,你说谁?”刀子在夏雪的脖子处停了下来。 我赶紧打开旅行包,翻了半天,终于把那双粉色的绣花鞋找了出来,我颤巍巍的举起绣花鞋向黑影走去。 “别过来!把鞋子扔在床上!”黑影果然情绪受到了影响,凶狠的眼神里冒出了一丝悲伤的神情。 “坐下!”黑影拿着刀子逼着夏雪坐在床上,持刀的手还是放在夏雪的脖子处,另一手颤抖的捡起那双绣花鞋,“小玲,小玲,你死的好惨啊!二十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牵挂你啊!”黑影的眼睛里竟然流出了眼泪,把黑色头套全部弄湿了。 “冯恨水,你投案自首吧!了却这段孽缘吧!”我看着黑影的情绪有了松动,赶紧乘机做他的思想工作。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的?”黑影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是从……”,我话音未落,空调管道里发出一阵尖利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特别的刺耳。 “水哥,水哥,呜呜,水哥!”一阵悠长凄惨的声音充斥了整个房间。 “谁?什么人?”黑影有些害怕,举起刀子惊恐的望着房间的天花板。 “你的情人来了!”我镇定的冲着黑影说道。 “咚”的一声,中央空调的风口倒吊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不用说那是何韵玲。 “鬼啊!”黑影惊恐的叫道。 “水哥,是你吗?我是小玲啊,我好痛苦啊,我等了二十年终于见到你了!”何韵玲赤着脚,慢慢的向黑影走去,每走一步,地下便留下了一串粘糊糊的脚印。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黑影一把又勒住夏雪的脖子,用夏雪做掩护,慢慢的往窗口退去。 “水哥,你不要我了吗?我是你的小玲啊!呜呜!”何韵玲发出一阵凄惨的哭声,伸出鸡爪状的手向黑影走去。 “滚开!”黑影突然把夏雪推向何韵玲,夏雪竟然穿过了何韵玲的身体,跌倒在我的面前,我赶紧把夏雪扶起,用床单把夏雪的身体包裹起来。 “水哥,你不认识我了吗?”何韵玲慢慢的抬起头,伸手把一头黑色的长发全部扯了下来,顿时何韵玲的光头上布满了恶心的脓血包,血液和黄色的脓水不断的流下。 “啊啊!死去吧!”黑影突然扔下刀子,从身上掏出一把东西,往何韵玲身上一洒,顿时何韵玲全身燃起了蓝色的火焰,何韵玲顿时抱住头部痛苦的哭喊道,身体不断的扭曲着,十分的恐怖,忽然化为了灰烬,消失的无影无踪。 黑影不再顾及我们,一跃跳上了窗台,准备跳出窗外,我瞅准机会,一个健步窜上前去,顺势捡起地上的黑影落下的尖刀,对准黑影的脚后跟狠狠的划了下去,瞬间血一下子喷了出来,黑影发出一声惨叫声,但是动作依然敏捷,忍着剧痛顺着楼上的下水管滑了下去,跌落在花园里,一颠一颠的往招待所的外墙跑去,瞬间消失在夜幕中。 “夏雪,你没事吧!”我扔下刀子,回到夏雪的身边。 幸好,夏雪脖子上的伤口并不太深,我在房间里找到了一些药棉,慢慢的擦去夏雪伤口的血迹。 “去医院吧!”我心疼的说道。 “没事,阿强,没大碍的!你没事吧?”善良的夏雪这个时候却问起了我的安慰,我的鼻子一酸,差点落下眼泪。 “雪,亲爱的,让你受苦了!”我把夏雪揽入怀里。 “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吧!”夏雪静静的说道。 “我要打电话给孙长州,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他们!要是今晚真的有个警察来保护我们,你也不至于受伤啊!”我觉得应该把这些事情全部告诉他们。 “算了,明天再说吧!今晚你就陪陪我吧!明天我就要走了!”夏雪把头埋在了我的胸前。 “恩,好吧!我陪你!”我把夏雪紧紧的抱在怀里。 “你说冯恨水怎么会来杀我们?”夏雪的话也是我想知道的。 “也许我们在张家湾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我们去的目的了,所以他要杀我们灭口!”我只能这样猜测道。 “阿强,我们为什么要帮助那个梅玉玲啊,刚才那么关键的时刻,她的仇人就在眼前,她竟然都不出现,这是为什么啊?干脆我们就此停住,一起回去算了!”夏雪说道。 “我曾经听人说过,生前被害的人,死后即使变成厉鬼,她也会害怕生前害死她的人,这就是宿命吧!”我叹一口气。 “所以她才会选中你帮她复仇的吧!你哪点优秀,让女鬼都看中了啊!”夏雪嘻笑了一句。 “雪,那你看上我什么啊?”我在夏雪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不知道,也许是你人善良吧!”夏雪说道,“诶,阿强,我觉得并不是厉鬼害怕生前害她的人,而是冯恨水可能会法术,你看刚才他从身上掏出一些东西洒向何韵玲的鬼魂,鬼魂很快就烟消云散了!他可能会法术啊!你对付得了他吗?” “法术!不会吧,管他呢!他会法术只能对付鬼魂,也奈何不了我们这些人!”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就这样我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搭了许久,天色慢慢的发白了,新的一天又来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黑巨人 太阳一升起,燥热的感觉很快就席卷而来,浑身不动,也能逼出一身汗来,我帮夏雪收拾了好了东西,站在窗台上愣愣的看着招待所满院的青翠,两辆警车缓缓的驶到了楼下,孙长州和杨文龙来了。 “怎么样?昨晚睡得还好吗?”孙长州看着我略显疲惫的神情,随意的问了一句。 “还行吧!就是有人来打扰我们!”我轻轻的说道。 “谁啊?”孙长州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嗯,这些血迹是怎么回事啊?”细心的杨文龙发现了夏雪受伤后流在地毯上的血迹以及浴巾上的血迹。 “昨天晚上冯恨水来过,他要杀我们,夏雪被她划了一刀!”我镇定的说道。 “什么?冯恨水来过,现在他人呢?”孙长州反应了过来,急切的询问着情况。 我把夜里发生的情况完完整整的讲给了他们听,直说得他们啧啧称奇。 “你看见了他的长相了吗?是不是满身的疤痕!”孙长州听完后的第一个问题。 “没看清楚,他带着一个黑头套只露出两只眼睛,两只裸露的手还想也很正常,没有像你们说的那种疤痕累累的样子!”我仔细回想昨天冯恨水的相貌。 “看样子张家湾的那个疤痕脸的外貌真的是伪装的!”孙长州呼了一口气。 “孙队长,这是昨天他留下的刀子,上面有他的血迹,也有他的指纹,你们收着,也许对以后鉴定冯恨水的身份有帮助!”我把昨天冯恨水落下的刀子递给了他们。 杨文龙接过刀子,从身上掏出一个塑料袋,把刀子放了进去,封好了袋口,放进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 “夏雪小姐受伤的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杨文龙看了一眼坐在边上沉默不语的夏雪。 “噢,没事,一点轻伤,我马上就要走了,正好也跟二位警官告下别吧!”夏雪站起来,礼貌的向二位欠了欠身。 “嗯,回去也好,毕竟这事挺危险的!你等一下,小张小张!”孙长州向房间外喊了一嗓子。 “孙队,有什么指示?”昨天晚上的那个小警察撅着嘴巴走了进来。 “你把这位夏小姐和隔壁的那位小兄弟送到汽车站去吧!”孙长州指着夏雪说道。 “不用麻烦了!孙队长,我和侉子打的就行了啊!”夏雪极力的推辞着。 “哎,都是熟人了!我也要保障你们的安全啊!”孙长州不容夏雪在反对,一把拎过夏雪的包,递给了姓刘的小警察,我们一群人都出了房间的门。 敲开侉子的门,那个家伙也准备好了,其实说是准备就是穿好了衣服,侉子孑然一人,随行的行李就是他一个光棍人。 下了楼,夏雪和侉子坐上了一辆警车,看着他们即将远行,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感,也许他们今天走了,我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他们了,我努力的保持镇定,表示自己的坚强,可是心里还是酸溜溜的,而且更为难受的是夏雪和侉子好像并没有离别时的伤感,只是微笑着向我一个劲的挥手,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车子慢慢的开动了,我的心也渐渐的偏离了方向,车子在招待所大门外转了一个圈,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怎么了?离别时的伤感啊!”孙长州冲着我嘻笑了一下。 “呵呵,没有!”我抹了一下快要流下泪的眼睛,掩饰自己的尴尬。 “她是个好女女孩,希望你要珍惜她!”杨文龙奇奇怪怪的冒出了一句话后,就进了车子的驾驶位置。 “上车吧,今天我们就去张家湾,早点把冯恨水全部揪出来!”孙长州为我打开了车门,招呼着我上车,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坐上了车子,车子里就我们三人,我总觉得这种组合十分的不协调,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车子出了招待所,就一直向张家湾开去,杨文龙的驾驶技术很好,车子开的很快,很快就出了县城,进入了山路,车速才开始慢慢的减缓。 忽然,原本明亮的天空忽然黯淡了下去,甚至车子都要打开灯光,才能辨清前方的路。 “这鬼天气又怎么了?又要下雨了吗?”孙长州摇开车窗,向天空看去。 “不是,孙队,你看太阳怎么了?”杨文龙指着天空的太阳。 太阳隐约的在厚厚的云层穿行,时隐时现,太阳四周的光辉全部消失,犹如一个烧红的火球一样,忽然,一朵黑云穿过了太阳,太阳变成了一个黑色的球,渐渐的隐没在云层里。 “天狗吞日啊!”我冒了一句。 “那是月食,是天狗吞月,即使说这个日食也讲不通啊!奇怪的天相!”杨文龙手扶着方向盘眼睛却瞄着天空。 “你看凤凰山顶,那团漩涡云又出现了!”我忽然看见高耸入云的凤凰山顶上黑云压顶。 “还是要出大事了!”杨文龙嘟囔了一句。 “文龙,注意!”孙长州突然打了一下方向,车子一个急转弯,向悬崖冲去,“嘎吱”一下,杨文龙踩下了刹车,车子在悬崖边停了下来,瞬间一块巨大的石块跌落下了悬崖。 “好险啊!”我的脸色被吓得煞白,不断的抚摸狂跳的胸膛。 “嗵嗵,轰隆隆!”山上的石块不断的落下,顺着山坡滚了下来,山体开始滑坡了。 “快下车!”孙长州一把踹开车门,冲着我们吼道,我和杨文龙赶紧跳下车子,石块不断的落下,我傻了眼睛,盯着呼啸而来的石块。 “快跑!”孙长州和杨文龙一人拉我一条胳膊,迎着山坡的方向跑去,砂土和一些小石块砸在我们的身上,十分的疼痛。 “那里有个山洞,快进去!”杨文龙指着山体上的一个小山洞喊道。 我们撒开双腿,拼命的向山洞跑去,刚进了一个山洞,一块足有汽车大小的石块从山上落下,一下子砸在警车上,警车被巨大的惯性冲击,硬生生的栽下了山崖。 石块终于止住了跌落,盘山公路上遍地都是散落的石头。 “没事吧!”半晌,孙长州才冒了一句话,把我从惊魂未定的世界里拉到了现实中。 “哦,没事,没事!”我看着胳膊上被小石块砸的青一块紫一块,浑身疼痛。 “奇怪了,这天没有下雨怎么会有山体滑坡啊?”杨文龙揉了揉被砸痛的手臂。 “谁知道啊?”孙长州摸了半天掏出一根烟来。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凤凰山有个邪神的传说啊?”我终于耐不住性子了,把胸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凤凰山邪神,没听说过!”杨文龙摇了摇头。 “我好像听当地百姓说起过,可是没有看见过,也无法考证,所以都以为是些迷信的东西?怎么了,你提这个干吗?”孙长州吐了一个烟圈。 “我觉得这一切都和这个凤凰山的邪神有关?”我轻轻的说道。 “别扯这些了,世上有鬼我现在倒还能相信了,什么神不神的我是绝对不相信的!”孙长州不屑一顾的说道。 “孙队,世间五行万象,阴阳轮回,如果有一种不平衡,都会造出邪恶的东西出来,你让阿强说下去吧!”杨文龙对我的话很感兴趣。 “我上次给你们讲我这一路的遭遇时,我一直听到凤凰山脚下的居民提到这山上有邪神,当时我以为也是当地的谣传,可是后来在野人山庄的山洞的遭遇我就相信了这一切也许都是真的!”我看着杨文龙的眼睛。 “野人山庄,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孙长州睁大眼睛望着我。 “哎,这一路上的遭遇是在是离奇了,那天和你说的时候,我都没敢把这些过玄乎的事情告诉你们,怕你们这些警察不相信!”我埋怨的说道。 “野人山庄,好多年前凤凰山景区是有这么个景点,后来发生泥石流,把景区全部淹没了,里面听说死了好多人啊!”孙长州努力的回想着。 “那你把野人山庄的事情说说吧?”杨文龙非常的感兴趣。 我把野人山庄发生的离奇事情全部讲给了他们听,直听得他们惊讶不已。 “是真的吗?那个日记本呢?”杨文龙问道。 “好像丢在何家屯了吧,我们丢了个包在那里!”我依稀记得日记本丢在了何大夫的家。 “那等到了何家屯那里再说吧,我想看一下!”杨文龙冲着我点了点头。 “哎,现在先考虑怎么走吧,这车子掉山下了,路上又堵了那么多石头,进退两难啊!”孙长州看着满路的石头有些发愁。 “慢慢往前走吧!兴许前面就好了呢!”杨文龙还是比较乐观。 正说着之间,一个黑色高大的身影从我们的眼前一掠而过,瞬间消失了,我们赶紧出了山洞到了公路上,哪里还有人的身影,我们都十分纳闷。 “你们刚才都看见了?还是我眼花了!”孙长州揉了揉眼睛。 “有个黑影窜了过去,我也看见了!”我和杨文龙同时说道。 “妈的,又是什么妖魔鬼怪!”孙长州骂了一句。 “走吧!” 我们顺着布满石头的公路一直往前走去,虽然石头没有把公路完全堵死,但是绕来绕去,十分的费力,走了许久,我们都有些吃不消了。 “这一路上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啊,我记得这条山路平常车子很多的啊?”孙长州踢开地上的一个小石块,小石块滚了两下跌入了不高悬崖下黑漆漆的安水河里。 “别吵,你们听?”杨文龙的耳朵很尖,手指着安水河边的草丛里说道,草丛里发出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好像有东西在里面游走爬动。 “什么人,出来吧!”杨文龙拔出手枪,冲着草丛里喝道。 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风吹草丛沙沙的作响声。 “文龙,也许是只兔子吧!”孙长州说道。 “砰”的一枪,杨文龙抠动了扳机,草丛里发出一声怪叫,一个黑影行动敏捷的从草丛里窜了上来,跳在了我们三人的面前,这是一位穿着黑衣服巨人,足足有2米高,满脸的络腮胡子,额头大的出奇,脸上青筋暴的很高,子弹打在他的左眼上,血窟窿里不断的流出血水,十分的吓人。 “是你!”我突然认出了他就是来时火车站那个乡间野味馆的老板,是前天看见的杀死小胡子的佝偻着背的怪女人的丈夫。 黑衣巨人突然张开了嘴巴,吐出了一滩滩恶心的尸虫,然后迅速跳进了安水河里,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认识他吗?”杨文龙疑惑的看着我。 “快走,此次不宜说话,这虫子很厉害的!”我看着那地上的尸虫蠕动着身躯,向我们三人的脚下爬来,我知道如果现在不走,这些虫子变成了飞蛾,就难逃脱了。 “怎么了?”孙长州和杨文龙这下倒让我们一人拽着一只膀子往前面跑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载鬼客车 跑开了许久,那些要命的飞蛾没有跟上来,我才松了一口气,停下了奔跑的脚步,在原地不停的喘息,杨文龙还好,孙长州上了年纪,索性坐在了地上。 “那是什么东西啊?”孙长州气喘吁吁的说道。 “那就是在野人山庄的洞里袭击我的飞蛾,幸亏我们走的快,否则我们今天肯定劫数难逃了!”我心有余悸的说道。 “上次你被什么紫玉毒蜂解毒之后,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吗?”杨文龙盯着我的脸看,也许他怎么也不相信那些虫子会从我的五官里爬出来。 “好像没有吧,你不要吓我啊!”被杨文龙一说,我突然觉得全身都不自在了。 “这种虫子进了人的身体里,还能产卵孵化,致人于死地的这种妖术应该是流传于南方的蛊术?”杨文龙轻轻的说道。 “蛊术,苗族的蛊术吗?”我有些不理解。 “蛊术解放前广泛流传于南方,不一定只有苗族人才会,南方一些少数民族例如彝族白族的都会,只是苗族人最为擅长而已。”杨文龙的知道的东西还真是丰富。 “难道刚才那家伙是苗族的下蛊师!”我觉得事情变得很复杂。 “我觉得他已不是什么下蛊师了,而是一个会下蛊的鬼了,那些会蛊术的人解放后已经被国家全部打击消灭完了,蛊术已经早已在苗族地区失传了,也许还有一些人会,但是早已掀不起大浪了,但是刚才那个家伙不但精通此道,而且本身行动诡异敏捷,连子弹也奈何不了他,估计非一般人类啊!”杨文龙皱着眉头说道。 “哎,文龙,这些事情我们还是少管闲事的为好,早点揪出那个冯恨水,把张家湾的事情给结了,我们也就完成任务了!朗朗乾坤,我就不相信这些鬼神真的能兴风作浪!”孙长州加快了脚步。 不知什么时候,一团雾气笼罩了整条山路,原本黯淡的环境变得更加难以辨别方向,我们只能凭着感觉顺着山路往前方走去,走了好久,路上已经没有了堆积的石块,路变得通畅了,可是始终没有车辆经过,这条路好像变成了通往死亡的道路,黑暗且沉寂,而且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我们好像迷路了!”孙长州有些急躁。 “没事,我注意观察这边上的岩石是不断变化的,我们还是往前前行的,只是四周的雾气笼罩,让我们辨不清前面的方向而已,这里只有一条山路,只要一直往前走,肯定不会迷路的!”杨文龙坚定的说道。 “我得打个电话,让派出所的周子军和老王开车在前面等我们!”孙长州从身上掏出了手机,“妈的,怎么没有信号啊!平时这山路上信号挺好的啊!”孙长州拍了拍手机。 “孙队,别折腾了,现在发生什么怪事都能理解了,手机没信号是肯定的!”杨文龙幽幽的说道。 从安水县通往张家湾的路平时开车都要2个多小时,步行起来更不知道哪天才能到,何况这四周的方向难以辨认,进退两难啊!忽然,一群黑色飞鸟挥舞着翅膀“扑棱扑棱”的从眼前飞过,瞬间消失在浓雾里,十分的突然。 “什么东西啊?”我疑惑的问道。 “是乌鸦,起祸之鸟!兆头不好啊!”杨文龙低头说了一句。 “你听,好像有车过来!”杨文龙突然定下了脚步,竖起耳朵仔细的辩听着,果然远处“嘟嘟”的传来一阵汽笛的声音,而且是从过来的方向传来的。 “奇怪,刚才过来的路不是乱石封路了吗?怎么会有车子来啊?”孙长州也有些疑惑。 车速还不慢,很快两道车灯的光线就照射的越来越近了,我们被强烈的光线照蒙了,只能眯着眼睛望着驶来的汽车。 “快闪到一边,视线不好,小心被车轧到!”孙长州冲我和杨文龙吆喝了一句,我们赶紧闪到路边。 竟然是一辆大客车,车子里灯火通明,好像坐了很多的乘客。 “要不我们拦车吧!这下走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着客车来了,心里一阵惊喜,赶紧伸手向司机招手。 “快过来!这车子是鬼车,你看里面的乘客!”杨文龙冲着我吼了一嗓子。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车子“嘎吱”一下刹车停在了我们的面前,车门瞬间打开了。我透过窗户,不禁全身寒意直冒,车里面坐的人一个个都是脸色苍白,眼神冷峻,活脱脱一个个亡灵鬼魂,车上根本没有司机,驾驶位置空荡荡的。 “上车啊!”一个鬼魅的声音在四周想起。 我心脏犹如电击一般,赶快跑到了杨文龙和孙长州的身边,他们的脸色也十分难看,曾经叱咤风云的刑警也终于有害怕的时候。 “怎怎么办啊?都是鬼吧!”我小心翼翼的说道,手紧紧的抓着杨文龙的手臂。 “镇静,别吱声,先看着瞧!”杨文龙冷静的看着车上那些怪异的乘客,但是他的手臂也在不自觉的颤抖。 一个红色的身影从我们面前跑了过去,身影矮小,速度非常的快,走到了车门前,突然回过头来,紧紧的望着孙长州,原来是个脸色苍白的小孩,小孩冲着孙长州鬼魅的笑了一下,慢慢的上了客车。 “孙队长,他认识你啊?”我压低了嗓子问道。 “见过。。见过!”孙长州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还有人吗?”鬼魅的声音再次响起。 又是两个一高一矮的黑色身影从我们身边经过,单薄的身体犹如一个纸人,风一吹都快要散掉,人一经过,寒气逼迫而来,十分的难受,我是认出来了,正是前往凤凰山时上车的两个怪异的纸人,纸人没有害我们的意思,也是径自上了客车。 两个纸人上车后,车门“轰”的一下关上门,车子发动了引擎,开始缓缓的开动,我们紧张的心情才有了一丝的缓解。 “等一下,还有我!”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客车戛然而止,又停了下来。 一个长发飘飘,全身红衣的漂亮女孩光着脚快步的飘了过来,温柔的向我一笑,我的全身鸡皮疙瘩直冒,是在武序到安水县途中遇到的那场车祸里被我救的那个女孩,她上了车后,车子启动了,消失在我们视野里。 “啊!”孙长州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安水县完了,百鬼出动了啊!” “是啊,怎么这地方会有那么的鬼魂啊,他们都要赶去哪里啊?”杨文龙已经开始哭笑不得了。 “都赶去凤凰山,找那个凤凰山邪神了!这个邪神究竟想干什么啊?”我也有些纳闷,只是隐约觉得凤凰山真的要出大事了。 我们的默默的往前走,现在说什么话也是白搭了,只是希望早点走出这障眼的魔障,可是事与愿违,黑暗和薄雾始终伴随着我们前行的脚步。 “文龙,我们走了多长时间了?”孙长州有些累了,蹲下了歇歇脚。 “大概有三个小时了吧!”杨文龙拍了拍手表,指针已经定格了。 “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啊!我们肯定要困死在这里了!”孙长州的话也正是我们所担忧的。 “喂,你们看,前面好像有房子了啊!”我看见薄雾中若应若现的出现一些房子一样的建筑物。 “是啊,太好了,快走!”孙长州一下从地上翻了起来,快步向前方跑去。 走了一会,才发现原来是到了那些一家家连着的造纸厂区,可是此时的造纸厂犹如在死寂中沉闷了多年一样,门窗破败,蛛网遍地,一派凋零已久的景象。 我看着这犹如遭受战争摧毁过的造纸厂,十分的惊讶,我轻轻的推了一下一家厂房的大铁门,门“吱呀”一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看着断裂的钢筋,好像已经风化了很多年了。 “进去看看!”孙长州冲着我们吆喝了一句。 厂房的院子地上长了很多的荒草,一个个蓄水池早已干涸了,发出一阵阵的恶臭,墙角的拧开的排污管早已布满了铁锈,但是我辨认出来这就是我们前一阵子夜宿过的厂房,可是早已人去楼空,沉寂死气。 突然,厂房里传来“当啷!”一声,孙长州大叫一声:“里面有人!”迅速的窜了进去,我和杨文龙也不敢怠慢,进了厂房。 厂房里的那个曾经装满纸浆的大锅还在,可是已经锈迹斑斑,整个厂房布满了蜘蛛网,灰蒙蒙的,我们正在四处察看时,忽然,从大锅的里面跳出了一个人,惊得我们赶紧后退了一步。 “什么人?”孙长州和杨文龙同时拔出了手枪对准了他。 那个人脸色青紫,肥头大耳,跌跌撞撞的向我们走来,这个人我也认得,就是这家的那个大胖子老板,他不是被那女鬼害死了吗?怎么现在还会出现。 “不要过来,退后!”孙长州冲着大胖子喊道。 “孙队,快走,他是鬼,你看他脖子上的尸斑,只有死了的人才有的尸斑!”杨文龙举起枪往厂房外走去。 “妈的,不管了!”孙长州抠动了扳机,子弹一下子掀掉了大胖子的脑壳,顿时脓血和脑浆从天灵盖里冒了出来,而且伴随着一条条恶心的尸虫。 “快走,他被尸虫控制了!”我赶紧往厂房外走去。 “噗”的一下,大胖子犹如《生化危机》里面的僵尸,瞬间全身爆裂了,尸虫全部涌了出来,流了满满的一地。 第一百三十七章鬼打鬼 如果人真有绝望感觉的话,我和孙长州、杨文龙现在就是强烈的拥有这种感觉,跑出造纸厂后,我们已经没有了前行的希望和信心,站在那条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看着凤凰山顶那团奇怪萦绕的怪云,心中充满了恐惧,现在我们三人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不知在这个鬼气弥漫世界外的人们都在干什么? “我们完了吗?”孙长州嗫动着嘴唇担忧的说道,也许他想到是他的家人。 “也许吧!我现在终于明白我们是多么的渺小!”杨文龙摇了摇头。 看着两位经历无数风雨的人表现出的失落状态,我更是六神无主,我只有回想,回想自己从上学后到现在经历的一切事情,想到家乡的亲人现在如何?想到夏雪和侉子现在如何? “叮铃铃”,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惊醒了绝望迷惘中的我们,生存的希望瞬间被这铃声点燃了,孙长州赶紧从口袋中掏出手机。 “喂-喂,是谁?”孙长州急切的询问。 “孙队,孙队吗?我是派出所周子军啊?你在什么地方?听说你又去了张家湾啊?”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切的叫声。 “啊,子军啊!你在什么地方啊,我们现在被困住了!”孙长州几乎是吼着向电话里喊道。 “我在乡里啊,凤凰山怎么了啊?我们这里分不清白天黑昼了,城里的电话也联系不上了?听说凤凰山景区那边出大事了,缆车断了坠入山崖,上山的汽车不少辆也载下了山崖,死了不少人,现在需要向城里请求援助,可是联系不上啊!”周子军的话让我们的心为之一颤。 “啊,不会吧!你尽快跟城里联系,请求支援!”孙长州急的大汗淋漓。 “好的,孙队,我马上就联系,那我电话挂了啊!”电话那头也是焦急万分。 “喂喂,子军,等一下,你所里有车吗?我们被困在这里了,你让老王他们联系城里吧,你开车过来接一下我们吧!”幸好孙长州还没有忘记我们的处境。 “嗯,好的,你们在什么地方啊?”周子军询问道。 “在安水河这拐弯的地方,就是有很多造纸厂的地方,应该离你们乡里不远吧!”孙长州打量了一下四周。 “好的,我马上到!”电话那头挂断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太好了,周子军马上过来,有车子就好办了!”孙长州兴奋的对我们说。 “噢!”我面露苦色的笑道,这四周灰暗一片,即使有车又能开向何方!杨文龙也是一脸凝重,也许他和我的想法一样。 “你们怎么了啊,不高兴的样子?”老成的孙长州看见我们两个年轻人竟然一脸的深沉,有些不理解。 “噢,没什么,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好了!但愿子军能安全的过来!”杨文龙漠然的说道。 “嗯,来抽一支烟等等吧!”孙长州从口袋里掏出烟,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根,点燃了坐在地上等待周子军的到来。 滚滚的浓雾从公路那头飘来,好像置身于一个梦幻中的境界,正当我们焦急等待的时候,浓雾中突然走过来两个白色的身影,应该说是飘过来两个身影,因为二人的脚都没有沾地,那飘忽不定的身影让我们突然紧张了起来,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往路边退了退,走进的时候,我们终于看清了二人的长相,那个长发及肩、鬼魅漂浮、满脸哀伤的女鬼正是梅玉玲,而旁边缠着锁链、面色凶恶、嚣张跋扈的鬼魂手持一个哭丧棒不时的敲打着梅玉玲的后背催促加快步伐。 我们不知道这些鬼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诚惶诚恐的看着着两个灵界的人士,两个鬼魂经过我们旁边的时候,梅玉玲突然停下了脚步紧紧的盯着我们三人看,那眼中充满了无限的忧伤和幽怨,那一双曾经摄魄我心灵的丹凤眼滴下了一滴红色的血泪,让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甚至烟头烧到了手才清醒了过来,她这是要去哪?边上的那个凶鬼是什么人? “快走-啊!”凶鬼举起哭丧棒狠狠的敲打了梅玉玲一下,梅玉玲白色的长裙上顿时殷出了一道血影,瞬间又消失了,鬼是不会留下伤痕的。 可是梅玉玲虽然被狠狠的抽打了一下,但是脚下始终没有动,反而更加幽怨的看着那个凶鬼,眼睛冒出了红色的光辉,让那个凶鬼浑身为之一振。 “看什么看,等到了邪神那里,有你好受的!”凶鬼长大了嘴巴,下颚的颌骨掉了下来,硕大的口腔里透露出无尽的空洞和迷惘,长长的舌头伸出来在空中环绕。 “我有话要和他们说!稍等一下!”梅玉玲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穿透了我们的灵魂,脑袋嗡嗡作响。 “少来这一套,这些人间的凡人有什么值得你要说的,我叫他们死,不费吹灰之力!”凶鬼斜着眼睛看着我们,我们有些害怕,孙长州甚至悄悄的把手放进口袋准备掏手枪,可是还没有掏出来,孙长州突然大叫了一下,手像是被电触了一般,痛苦的甩着手臂。 “嘿嘿,你们今天遇上我算你们倒霉,你们迟早要死,还不如让我先开开荤!”凶鬼嘻笑着,伸出长长的舌头在那张怪异的脸上扫了一圈,手中的哭丧棒也向我们袭来。 “啊-啊啊!”梅玉玲突然恐惧的尖叫了一声,苍白的脸蛋突然变成了黑色恐怖的鬼脸,眼睑外翻、眼球凸出,舌头尖长,黑色恶心的水从五官上喷出来,指甲长长的犹如鹰爪,活脱脱一个来自地狱的厉鬼,完全就是我第一次在荷花池边遇到梅玉玲时候的样子。 梅玉玲迅速的转过身体,举起长长尖尖的指甲向凶鬼袭去,凶鬼防备不及,躲闪不了,梅玉玲的指甲插进了凶鬼两只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啊”的一声,凶鬼的两只眼睛被梅玉玲活活的抠了出来,绿色的液体从凶鬼的眼窝里喷了出来,凶鬼扔掉手中的哭丧棒,跌跌撞撞的往前方跑去,瞬间消失在滚滚的雾气里。 我们三人看的傻了眼睛,甚至以为这一切只是人间的争斗,而不是阴间恶鬼的斗法。 梅玉玲甩掉手中的两只血肉模糊的眼球,眼中的戾气慢慢的消失了,瞬间又恢复了那幅白色鬼魅的神态,眼神乞怜的看着我们。 “你究竟想干什么?”我试探性的问了梅玉玲一句。 “找到冯恨水,找到冯恨水!”梅玉玲的话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们是在帮你找啊,可是找到他该怎么办啊?”孙长州皱着眉头询问。 “杀死了,用他的命抚平我身上的暴戾的怨气!”梅玉玲咬牙切齿的说道,恐怖和幽怨的面孔交替呈现。 “可是我们是警察,我们不能任意决定一个罪人的生死!”杨文龙镇静的说道。 “我不管,我要他死,否则,你们一辈子都休想安生,你们的家人也会因你们的行为而遭殃!哈哈哈!”梅玉玲发出一阵狂笑。 “哼,现不谈这个,你觉得这个我们还有机会去找到那个该死的冯恨水吗?你看凤凰山这个天相,你知道那个邪神究竟干什么吗?你觉得天下的世人还有机会生存吗?”我几乎是吼着对梅玉玲喊道。 “我不知道,刚才那个是邪神的勾魂使者,他逼着我去邪神那里,而且听说已经赶了很多的鬼魂,还有他们杀了很多的人,邪神酝酿了一个天大的阴谋,也许他能毁灭这个世界!”梅玉玲的话让我们寒气直冒。 “他究竟有什么阴谋啊?”孙长州嗫嗫的自言自语。 “找到冯恨水,其他的都别想!否则,你们会死的很难堪!”梅玉玲的话愈发变得狠起来,说完之后,梅玉玲便在我们面前消失了。 “冯恨水究竟是谁啊?”我大叫了一声,可是回应我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第一百三十八章车上有鬼 一辆警车从雾气中缓缓的开来,周子军把头伸出窗外向我们挥着手,我们的心放下了担忧,赶紧迎了上去。 忽然,我看见警车的副驾驶位置坐着一个脸色苍白、鬼魅失魂的女人,那个女人紧紧的盯着周子军看着,我突然意识到周子军可能有危险,我赶紧挥舞着手臂示意周子军快点停车。 “周子军,停车,车上有鬼啊!”我大叫道。 “什么,你说什么?”周子军疑惑的冲着我喊道。 “子军,停车,车上有鬼啊!”孙长州和杨文龙也发现了那个恐怖的女鬼,也开始向周子军喊道。 风吹的更紧了,风声在空幽的山谷里盘旋不停。 女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冲着我们磔磔的冷笑,忽然扑向了周子军,我们大叫一声“完了”,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车中闪起一道火光,女鬼尖利的惨叫了一声,被生生的弹出了车外,女鬼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烟消云散了,同时周子军的警车也停了下来。 “你们怎么了,手舞足蹈的!”周子军打开车门,站在车前疑惑的望着我们。 “子军,你没事吧?”孙长州迎上前去,把周子军浑身上下看了个遍,恨不得解开周子军身上的衣服。 “没事啊,你们干什么啊?”周子军看着我们的表情有些奇怪,非常的不理解。 “刚才……。”我张开嘴巴想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周子军,可是被孙长州打断了。 “你刚才真的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吗?”孙长州又强调了一句。 “孙队,究竟怎么了啊?刚才就是感觉有一股寒气逼迫而来,而我的身上却有一股热气冒了出来,其他没有什么啊?”周子军面对我们的表情实在有些纳闷。 “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孙长州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才你边上坐着一个女鬼,你知道吗?”杨文龙冲着周子军说道。 “啊,不会吧,我怎么没有发现啊?那她怎么没有害我啊!”周子军皱着眉头疑惑不解。 “不知道,也许你有金钟罩护体,百鬼不侵啊!”我戏谑的说了一句。 “去你的!跟你很熟啊!”周子军白我了一眼! “哎,都别开玩笑了,你过来的时候路还好走吗?”孙长州平缓了一下气氛。 “还好,就是光线不好,能见度很差,几乎是二十码开过来的,噢,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了,我刚才开车的时候压倒了一个骨灰盒,真是晦气,刚才惹上鬼是不是这个原因啊?”周子军摸了摸脑袋。 “也许吧!反正这地方乱套了,鬼比人还多,走吧,上车再说!”孙长州招呼着我们上了警车,坐上了汽车,我们的心理踏实了许多,人总要有一个空间的保护才能觉得安全。 车子在路上掉了一个头,就缓缓的向前方驶去,这次换了孙长州开车,这位老刑警也是一个老驾驶,车子开的很平稳。 “孙队,案子不是结了吗?还去张家湾干什么啊?”周子军对我们的此刻行踪有些不理解。 “噢,张家湾的案子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下,所以我们就过来,没想到遇到这些奇怪的事情!哎!”孙长州双拳重重的砸在方向盘上,车子喇叭发出一声长鸣。 “是啊!没想到这世上还真的有鬼!”周子军透过车窗望上凤凰山顶,“诶,孙队,孙队,你看山顶的那团怪异的雾气慢慢的消散了。” 果然,凤凰山顶的怪云逐渐的消散了,天也开始慢慢的变亮了,山路上的雾气也逐渐的散开,视线变得开阔起来,不一会儿天气开始放晴,太阳出来了。 “真是奇怪,这咋又好了呢?难道那狗屁邪神发现还是斗不过世上的人,夹着尾巴回老家了!哈哈!”孙长州脸上露出了笑容,心情也开始放晴了。 “是哦,呵呵!都是唬人的啊!”周子军也附和着笑道。 “也许这是回光返照,也许更大的灾难在等着我们!”杨文龙轻轻的说道,眼神担忧的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 视线变得开阔,车速也开始变得快起来,很快便到了一个岔路口,一条路是通往张家湾的,另一条是通往乡里的。 “孙队,停车吧,我这里下车就行了,我要回派出所,刚才出来的时候所长还有点不高兴,我得回去交差!”周子军冲着孙长州说道。 “不和我们一起去了,子军!”孙长州踩下了刹车。 “不去了,孙队,刚才派出所门口就围了好多惊慌的老百姓,我得回去处理一下,有什么事情就打我电话就行了!”周子军打开了车门,向我们告别。 “子军啊,如果你所长批评你,你就打电话给我啊,我和他熟悉的很,他应该卖我个面子!”孙长州冲着周子军喊道。 “知道了,你们忙吧!再见!”周子军匆匆的踏上了回乡的路程。 “子军这孩子不错,有培养的前途,回去后我跟卢局说一下,把他调刑警队工作,在这里乡里太埋没人才了!”孙长州发动了车子,有心无心的说道,可是掩饰不了内心对周子军的喜爱。 “嗯,周子军这年轻人不一般,不但是工作能力上的,我总觉得他身上还有一种常人无法拥有的异能!”杨文龙年龄比周子军大不了两岁,可是说的话中透露着一种老成。 “异能,也许他能拯救整个世界!呵呵!”我不经意的说了一句,说实话我已经开始悲观,我总觉得不久的将来很多人将被毁灭,包括我自己。 “现在几点了啊?我已经过的昏头了!”孙长州询问了杨文龙一句。 “已经下午六点多了,我们上午九点多出来,已经整整八个多小时过去了!”杨文龙看了一下手表,手表刚才还是停止不走的,现在却又恢复了正常。 “这么久了啊,怪不得我肚子饿了!”孙长州摸了摸干瘪肚皮。 “我也饿了!”被孙长州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肚子饿的慌。 “没事,马上就到张家湾了,叫张好实的老婆再给我们整顿兔肉饺子,前几天天天吃都有些腻慌,现在倒馋起来了,呵呵!”孙长州添了了一下嘴唇。 “那就快点开啊!”我的心早已经飞到了兔肉饺子那里。 可是事情往往事与愿违,车子开了一会,前方一大群人站在路上不知争论着什么,把整个道路都堵塞了。 “这些人干什么啊,诶,何家屯到了啊!”孙长州气恼的踩下了刹车。 “嗯,那不是老支书吗?他们在路上干什么啊?”我认出了何家屯的那些乡亲们。 “老支书,你们干什么啊?”没等车停稳,我已经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尸骨不见 小伙子,你这么长时间去哪里了啊?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啊?”老支书疑惑的看着我身后的孙长州和杨文龙。 “噢,他们是公安局的警察!”我不假思索的说道。 “公安局的,小伙子,你犯了什么事了啊?”老支书看着表情严肃的孙长州和杨文龙,看着印上“公安”两字的警车,以为我真的犯了事情。 “噢,没事,前几天我们去了县里有点事情,今天过来准备把丢在何大夫家的行李拿回去,不知道这天气怎么了,路上迷路了,正巧碰到这二位公安同志去张家湾,就顺路把我给捎上了!”我编起谎言已经得心应手了。 “噢,是这样啊!那俺放心了啊!”老支书松了一口气,冲着孙长州和杨文龙笑了笑,他们也客气的回应了老支书的笑容。 “乡亲们都站在路上干吗啊?”孙长州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 “噢,公安同志,出了大事了啊!”老支书的话让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怎么了啊?如果你说的是奇怪天相的事情,那我们已经知道了!”孙长州不屑一顾的问着老支书。 “不不是,是俺们村山上的坟地突然全部被人掘开了,里面的棺材板都打开了,尸骨都没有了!不知道出了什么怪事了?”老支书皱着眉头说道。 “不会是盗墓的吧?”孙长州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 “盗墓,不可能吧!俺们村里人都是一些穷苦人家,死了之后最多也就葬两个铜钱瓷碗什么的,也不值钱,有谁会来盗墓啊,而且里面什么东西都没少,单单就尸骨少了,你说奇怪不!”老支书说得吐沫星乱溅。 “坟地离这里远吗?带我们去看看?”杨文龙走了过来。 “不远,就在那座山上!”老支书指着山坡上的坟茔。 “老支书,麻烦你带我们去吧!” “好,乡亲们,你们全部回去吧!大军,你和我陪两位公安同志再上山一次!”老支书吆喝了一句,人群渐渐都各自散去了,只留下何大军一人,显然他有些误会了,他的眼神中闪现过一丝慌乱。 幸好孙长州和杨文龙跟着老支书走在前面,没有注意何大军的慌乱,我和何大军慢悠悠的走在他们的后面,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你小子不会把我的事情告诉公安们了吧!”何大军压低了嗓子气汹汹的对我说, “大军,你不要误会,他们是来调查张家湾连环杀人案的事情,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做贼心虚了!”我冲着何大军笑了笑。 “但愿吧,你小子千万不要跟我耍花招啊!逼急了我也可饶不了你!”何大军收起了满脸的怒气,开始对我开玩笑。 “嗯,放你的心吧,你那是为民除害!”我的话终于让何大军彻底的消除了紧张感。 “你两小子谈什么呢?快点跟上!”老支书转过头来催促了我们加快脚步。 这条通往坟地的路我竟然是第三次走了,第一次是给何小军和他的女朋友送葬,第二次是跟踪何大军发现了他的秘密,而这次又是这样的事情,看样子我一直跟这些死亡的气息摆脱不了干系! 坟地到了,远远的就看见坟茔上高高耸起的土包都没有了,土被掀翻到一边,走到了跟前,我们都被惊呆了,每一个坟包里面的棺材板都露了出来,棺材里除了一些烂掉的寿衣和一些腐朽的陪葬品,尸骨果然消失了。 “这怎么回事,难道尸骨都自己爬了出来!”孙长州摸了摸后脑勺。 “怎么可能啊?尸骨怎么会爬出来啊,就算是诈尸的僵尸,也只有新葬的尸体才有可能,这里所有的坟墓的尸骨都不见了,真是奇怪啊!”老支书调着烟袋摇了摇头。 “这凤凰山的邪神都冒出来,这些尸骨诈尸爬出来有什么不可能啊!”杨文龙幽幽的说道。 “不可能,俺活了那么久了,见鬼的事情我也经历过,人死后只有在头七的时候才有可能回魂,这都死了那么久了,一把骨头掀不起风浪了!”老支书还是不认可杨文龙的说法。 “那你看这是什么?”杨文龙突然跳进了坟中,指着棺材板,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了棺材板上留下的五个深深的指印。 暗紫色的棺木在地上阴暗的时间太长了,油漆已经斑驳脱落,腐朽的木头上五个尖尖的指印十分的醒目,我们五个人面面相觑的站在坟茔边看着这些奇怪的景象百思不得其解。 “老支书,您老听说过凤凰山邪神的传说吗?”杨文龙突然回头头来,询问抽着旱烟的老支书。 “噢,听说过,这故事都在俺们这里流传很多年了,大概解放前就听说过这个事了,都传的玄乎玄乎的,不过这么多年也没有人看见过,刚解放那会,县里组织了破除封建迷信活动小组,在这地方呆了很多时间,把那些传这些事情的人都给抓起来了,后来渐渐的就没有人敢说了。”老支书斜着眼睛望着天空回想着。 “那传说的内容是什么呢?”杨文龙看到老支书绕了半圈,一点实质性的内容都没说到。 “噢,就听说抗战时有群日本鬼子来寻找这凤凰山上的灵兽山馗,也不知道鬼子找这个东西干什么?那些鬼子当时就住在前面的张家湾里,后来鬼子在村里作恶,被村子人一夜之间都杀死了,但是有一个上山的鬼子没有死,因为吃了山馗的肉得到成了仙,法力无群,这凤凰山的北山上原来有个山神庙,是供奉凤凰山神的,后来被这个得道的邪神赶跑了,山上的山神庙就供奉了邪神了,传说去那里的人都会无缘无故的失踪,所以北山一般没有人敢去!你问这个干吗?年轻人!”老支书含着烟袋,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杨文龙。 “你老今年贵庚啊?”杨文龙客气的问道。 “呵呵,八十有二了!”老支书乐呵呵的笑道,下巴上的白胡子跟着一起脸部一起抖动。 “您老那么大了,有没有看见过这两天这样的奇怪天相啊?”杨文龙指了指早已有些放晴的天空。 “噢,你说刚才那云雾萦绕的天空吗?好像有过一次!”老支书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把我们都振了一下。 “您老说说看!”我们几个人的兴趣全部被调动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章群鬼跟随 大概是1959年左右吧,大跃进的时代,那年是三年自然灾害的第一年,俺们这一带饿死了好多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死,俺的父母和一个姐姐都在那年饿死了,哎!”老支书长叹了一声,“那年俺还不到三十岁,刚成家不久,那时候惨啊,饿殍遍野,死尸堆在路上都成了小山,俺们靠着家里仅剩的一些第二年准备播种的粮种渡过了难关,勉强活了下来,有一天早上,俺早早就起来了,准备去山上挖点野菜,就发现天色变成了云雾缭绕的样子,就和这两天的天相一模一样,当时以为是暴雨来袭,可是那时却是初春,没可能出现这样的暴雨天,更为奇怪的是前一天遍野没有收拾的尸体全部不见了!”老支书摸了摸花白的头发。 “啊,后来怎么样了?”杨文龙急切的问道。 “后来那天气持续了大概有一天,突然就像刚才一样突然就拨开云雾天太阳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老支书笑呵呵的说道。 “噢,真是奇怪了,没事了,管他什么邪神了,也许也就和那时候一样天气变变就没有下文了!文龙,我们还有事情要去做!”孙长州皱着眉头说道,也许他不太喜欢杨文龙这种什么都打破沙锅问道底的性格,而喜欢周子军那种什么都听话的性格。 “孙队,这种事情是和安水县每个百姓都息息相关的,和你也有关系啊,多了解一些,可能会找到破除邪神的方法啊!”杨文龙突然暴怒了起来,几乎冲着孙长州吼道。 “文龙,你难道认为自己是救世主吗?”孙长州也针锋相对的回应着。 “我不是什么救世主,你难道不认为这百鬼出动,坟茔翻土,要出大事了吗?”杨文龙听到孙长州的奚落,更加的来气。 “哼,也许和老支书说的那时候一样呢,天气变变也就好了,也许是阴间的鬼常年在地下闷的慌,出来透透气而已。”孙长州气的浑身都颤抖。 “好了,都别吵了,人生就这样,走一步算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湮,如果真的有邪神作乱的话,也许世间也有破解方法,俺活了那么大了,什么事情都见过了,也还不这样过来了!凡是都有解决的方法!呵呵!”老支书的一席话好像缓解了我们的紧张情绪,只有杨文龙还是忧心忡忡的望着翻开的坟茔。 “老支书,两位公安同志,天色不早了,俺们该回去了!”何大军踢着地上的浮土,好像浑身的不自在。 “嗯,回去吧!几位还没吃饭吧?先回村里吃顿饭吧!”老支书把旱烟袋在鞋跟上磕了磕。 “老支书,人家公安同志也许还有事呢?现在村里人早就吃过饭了啊!拿什么招待人家!”何大军有些埋怨的看着老支书,只有我知道何大军心理有些心虚,怕见到这些警察。 “大军,你咋了吗!俺们山里人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啊!走,几位随俺下山吧!”老支书迈开了脚步。 “那也好,天色那么晚了,还不知道到张家湾有没有饭吃呢,那就麻烦老支书了!” 杨文龙客气的冲着老支书点了点头,继而又转过身对我说道:“顺便把你丢在何大夫家的那本日记本拿过来!” 原来杨文龙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个年轻人的心理真的是难以琢磨,我睁大了眼睛望着杨文龙那瘦弱的身躯。 “嗯,老支书,要不要俺给村里打个电话,叫他们准备点酒菜啊!”何大军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块头很大早已过时已久的手机。 “不用了,不必要麻烦了,随便吃点就可以了!”孙长州赶紧阻拦了何大军。 “噢!”何大军把大方块手机别在腰间。 “大军,现在又不怕麻烦了啊!呵呵!”我看着何大军举棋不定的表情,故意凑近了他奚落了一番。 “去你的!”大军狠狠瞪了我一眼。 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很快便到了何家屯,虽然在何家屯住的时间不长,但是民风纯朴的乡亲们对我的到来都报以亲切的笑容,也许在他们的心中我永远都是那个热心捐钱的好人。吃饭还是放在村公所的那个食堂,我们几个人刚坐下来,老支书便招呼食堂的大厨忙活起来。 “阿强,你去何大夫家把日记本拿过来吧!我们等你!”杨文龙在我的耳边悄悄的耳语了一句。 “好的,我马上回来!”我赶紧出了食堂,往何大夫家走去。 “小伙子,马上就开饭了,你不要乱跑了啊!”老支书在我身手喊道。 “我去何大夫家看何大夫,马上就回来!”我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娃是个好孩子啊,有情有义!”老支书夸赞的说道。 何家屯很小,我很快便来到了何大夫家,我径自进了房门,我一下子看见了那天过来医治白内障的老头在屋里,他的那双眼睛上的纱布已经拆开了,鬼眼迷离的眼睛紧紧的瞅着我,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一股寒气从脚底冒上来。 “诶,小伙子,你来了啊!这么久跑哪去了?”何大夫从院里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瓶吊针药水。 “何大夫,这几天我去了安水县办点事情,今天回来想把我的包拿回去,呵呵,何大夫你最近过的还好吗?”我客套的对何大夫说道。 “噢,过的很好!你的行李都在西厢房了,没人动过,都在里面了,你去拿吧!” 何大夫指着西厢房的房门对我说。 “好勒!”我走进了西厢房,果然我的大背包还在,我打开来一看,里面那本灰黄色的日记本还在,我把背包背在肩上,出了房门。 “吃过饭了吗?俺叫老婆子给你做饭!你的那两个朋友呢?”何大夫看着我背上包要走,有些不乐意了! “噢,他们都在城里呢,我现在要走了,感谢你这些时间的照顾啊!”我给何大夫鞠了个躬。 “这么晚了,你怎么走啊?”何大夫看我真的要走有些急了。 “有车呢,就在外边,我真的要走了,你和大娘保重身体啊!”我冲着何大夫说道。 “噢,那你一路顺风啊!以后有机会过来看看俺们啊!”何大夫竟然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山里人的淳朴和好客让我真的领略到了。 “好的,再见啊!”我转身往门外走去。 “小伙子,你等一下!”一个沉重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听声音不是何大夫的,而是那个眼睛怪异的老头的,我定住了脚步,转身犹疑的看着老头。 “有事吗?大爷!”我有些紧张的看着老头那双怪异的眼睛。 “你过来下!到俺身边来!”老头向我招了招手。 “大爷,你有事就说吧!我听得见!”我一点都不想靠近那个古怪的老头。 “那俺过来!”老头迈着老迈的脚步靠近了我的身边。 “什么事啊?”我有些急躁,往后退了退。 “小伙子,你身后跟着鬼,你知道吗?”老头的一句话让我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是个白衣服的女鬼吗?”我希望他看到的是梅玉玲,那样我的心理还能接受。 “不是,是一群鬼,有男的,有女的,个个都是失魂落魄的样子!”老头那双奇怪的眼睛中倒映着一些奇怪的身影,我赶紧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大爷,你真的能看见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的,俺能看见,小伙子,你要小心行事啊!这不是什么好事啊!”老头诡异的笑了一下,转身回去了。 “好,我知道了!”我赶紧跑出何大夫的家门,心里狂跳不已,一路上,我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我一路狂奔回到了村公所的食堂。 “阿强,怎么了,满头大汗的!”杨文龙看见我的面如土色的表情,以为我出了事情。 “没什么,我总觉得有鬼跟着我!”我拍了拍胸口。 “没有啊,你可能过分紧张了吧!”杨文龙看了看我的身后。 “也许吧!哎,真他妈的倒霉!”我摇了摇头。 “日记本拿来了吗?”杨文龙关心的是那个日记本。 “拿来了!在包里呢!”我把包递给了杨文龙。 “开饭喽,粗茶淡饭,不成敬意啊!大家吃吧!”老支书端着香气喷喷的菜进了屋子。 第一百四十一章 恶鬼挡道 杨文龙迫不及待的要打包,拿出日记本,杨文龙看见那日记本眼睛都要冒光了,紧紧的盯着封面看了半天。 “同志,吃饭时就别那么用功了,等会再看吧!来来,先喝杯酒!”老支书站了起来,端起一杯老白干冲着杨文龙说道。 “对不起,我不喝酒!”杨文龙精力都集中在日记本上头也不抬一下。 “那吃菜吧!来-来!”老支书又夹起一块菜递给了杨文龙的碗里。 “等会再吃!”杨文龙掀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呼”的一下,一阵阴风掠过,惊得杨文龙手中的日记本掉在了地下。 “都是日文,文龙,你能看懂啊?先吃饭,老支书跟你说话呢?”孙长州看见杨文龙的失态,赶紧用胳膊肘抵了抵他。 “噢,不好意思,谢谢老支书,大家吃饭吧!”杨文龙把日记本放在了背包里,拿起筷子夹起了碗里的一块肉,放进了嘴里细细的咀嚼起来,“诶,这个肉蛮香的啊!是什么肉啊?” “噢,是兔肉,俺们这凤凰山一带山上的兔子特多,每天都有人上山打兔子!你们城里人很少吃到吧?如果好吃就多吃一些,反正还有呢!”老支书热情的招呼着我们。 “兔肉,好像和张家湾吃的那个味道不一样啊!”杨文龙夹起一块兔肉看了半天,又放进了嘴里嚼了起来。 我和杨文龙都没有喝酒,但是孙长州好像今天兴致不错的样子,和老支书、何大军杯觥交错,喝了大概有半斤多酒,直喝的面红耳赤,脸红脖子粗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们的肚子也都填的满满的。 “孙队,你没喝醉吧?”杨文龙看着眼神有些游离的孙长州。 “没事,走吧!我们抓紧时间去张家湾吧!”孙长州站了起来,身体有些摇晃。 “公安同志,没事吧,要不今晚就在这里住下,俺去安排一下,这么晚就别走了!”老支书的酒量很好,红彤彤的面孔闪着智慧的光芒。 “不用了,老支书,今天已经麻烦你们了,我们还有任务,下次有机会来陪你好好喝酒!”孙长州挪动着踉跄的脚步往门外走去。 “没事,我们能照顾好他!”杨文龙上去搀扶了摇摇欲坠的孙长州。 “那你们路上小心点啊!”老支书端起桌上小碗,把剩下的白酒一饮而尽。 “老支书,再见了,我也和他们一起走了,后会有期啊!”我匆匆的背上背包,跟着他们走了出去,生怕一个人被落下。 “噢,你也要走啊!再见啊,好小伙,好人有好报啊!”老支书洪亮的声音在我身后来回的回荡着。 我和杨文龙架着孙长州赶到了警车的地方,把孙长州安排到副驾驶的位置,杨文龙刚发动了引擎,谁知孙长州一把抱住了方向盘。 “文龙,我来开,这路我熟悉!”孙长州喷着酒气,整个车厢都充斥了酒精的怪味。 “孙队,你怎么了?你喝这么多酒还要开什么车啊?”杨文龙对孙长州的举动有些不解,一把把孙长州推了过去。 “不行,我要开!”孙长州再一次抱住了方向盘。 “好好,你来开!真是的!”杨文龙拉下了手制动,下了车子,和孙长州换了个位置。 车子终于上路了,孙长州好像心情不错,一路上哼着小曲,车子开的摇摇晃晃的,幸亏这里是荒郊野外,天色已晚,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孙长州开的更为放肆,车子周围扬起了一阵阵的尘土,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孙队,慢些开!”杨文龙侧身坐在副驾驶位置,不停的叮嘱孙长州。 “没事,文龙,一定要尽快的早出那该死的冯恨水,我的神经已经快崩溃了,这个案子拖的时间太久了,我有些疲倦了!”原来孙长州并没有醉,只是借着酒劲发泄心中的郁闷。 “是啊,我们做刑警的是很辛苦!”杨文龙附和了一句,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前方。 “是啊,我都做了二十多年刑警了,其中的酸甜苦辣谁人知晓啊!可是为了这头上的国徽,我们还要坚持啊!”孙长州的声调竟然有些变腔。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杨文龙轻轻的拍打了孙长州的肩膀。 我坐在车后,听着两位铮铮铁汉诉说的这些苦,心里感慨万千,大学毕业已经一个多月了,竟然这一个多月放在了为鬼寻仇的路上,危机重重、杀机真真,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我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啊?就算今天找到了冯恨水,明天的路我该怎么走下去?我在这个社会中还能平和的生存下去吗? “孙队,刹车!快刹车!”突然,杨文龙拼命的喊了一句,车子的方向瞬间向右边移去,我看见一个硕大的白色身躯从车子的前奔过,但是已经晚了,车子还是“嗵”的一下撞了上去,白色的身影也瞬间倒下了。 车子停了下来,我们三个人都吓傻了眼睛,尤其是孙长州,更是惊得一身冷汗,刚才还红通通的面膛竟然变得煞白,汗水顺着额头不断的流下,杨文龙更是沉默不语,一脸严肃,车灯的光线斜斜的射向远方。 “怎么办,撞到人了!这人怎么突然冒了出来啊!”半天功夫,孙长州才打破了沉闷,声音中分明透出一丝颤抖。方向盘都要被捏散了。 “我下去看看!”杨文龙极力保持了镇定,伸手抓住车门把。 “别动,等一下,我和你一起下去!”孙长州长长的深呼吸一下,平静了一下紧张的情绪。 我也正犹疑着是否要下去,忽然车身剧烈的振动了一下,我突然看见一双鲜血淋漓的巨大手掌从车身下面伸了出来,重重的拍在车头上。 “还好,伤者可能还有救!”孙长州心里释然了一点,赶紧拉开了车门,一阵邪恶的阴风窜了进来,我不自觉的浑身一颤。 孙长州一个脚刚踏上地面,忽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车头前站了起来,我们不禁惊呆了,一个巨大而肥胖的恶鬼站在车前,整个脑袋是光头,脸上很多的疤痕,好像用针线缝合了一般,硕大的嘴巴全部撑了开来,尖尖的牙齿寒光凛凛,脓状的液体从嘴巴里流了出来,细小而尖长的舌头时不时的冒出来,全身赤裸,活脱脱一个俄罗斯大白猪,全身肥胖异常,身上也布满了疤痕,血水流满胸前,尤其是那个大肚子,也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好像鼓一样大,透明的像一个快要破壳的茧子,而且肚里有东西骚动不已,右边的腰间被车子撞了一个大血口,哗啦啦的往外冒着恶心的血液,还有一直手从伤口里伸了出来,拼命的往外挣。 “快进来!”杨文龙见此状,赶紧把孙长州拉了进来,关上了车门。 “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孙长州有些急了,从怀里掏出手枪,举起对准前挡风玻璃外的恶鬼。 “别开枪!”杨文龙虽然也很紧张,但是还是比孙长州冷静些。 “老天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有鬼,就没有捉鬼的大师啊!”我的脑袋懵了,觉得人在这个时候十分的渺小。 肥硕的恶鬼竖起两个长着尖长手指的肥掌重重的拍在车头,车头顿时瘪了下去,恶鬼顺势一抓,钢制的铁皮被他扯了下来,好像薄纸一样弱不禁风。恶鬼嘿嘿的冲着车里的我们冷笑,好像在看一群瓮中之鳖,他又掀起了我们的车子,车子慢慢的翘了起来,又重重的摔了下去,我们的脑袋都被振晕了,感觉自己像是被人任意凌辱的羔羊,无助和绝望的感觉摧毁了我的意志。 “快点下车,这样迟早被他玩死!”我第一个打开车门,顺势跳了下去,跌倒在尘土里,我赶紧爬了起来,四处张望,想寻找一个逃身的地方,可是四处黑洞洞,不知逃往何方,左边是安水河,右边是玉米田,我都不敢贸然前往,总觉得黑暗的深处有更大的恐惧在等待,这里至少还有一丝车灯的光线。 肥硕的恶鬼看见我下了车,扔下了摆弄了半天的警车,迈着沉重的脚步向我走来,我只能慢慢的往后退,也不是我犯混了还是胆怯了,我竟然被他逼到了安水河边,再走几步便掉下恶臭的河水,恶鬼站在我的面前,流着口水笑呵呵的看着我,我甚至能闻见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恶臭味,我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身后,如果他再逼近我只能跳下去了。 恶鬼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定住了脚步,左右的打量着我,他腰间的那只手已经挣脱出了大半个膀臂,我的心剧烈的颤抖,心里不停的呼唤梅玉玲快点来救我,可是四周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腰间的那只手越来越往外伸,一会竟然一缕头发也顺着手臂冒了出来,我看的是心惊胆战,脚也不自觉的往后挪动,河堤上的浮土不断的落下河水,被河水席卷冲走,可以说我是命悬一线、危在旦夕。 忽然,“啊”的一声尖叫,一个湿漉漉的头颅从恶鬼的腰间伸了出来,浑身是血,双眼紧闭,是个女人的样子,那两只手拼命的往外挣脱,这一下看的我再也受不了了,脚下一软,向后栽去,幸好关键时刻脑子还能反应过来,我一把抓住岸上的长得一棵矮小的灌木,悬在了河堤上,我拼命的抓住枝条,可是灌木的根部慢慢的松动,随时都可能堕入肮脏的安水河。 恶鬼可能也感觉腰间的那个女人挣的难受,忽然表情变得异常的凶狠,一把抓住女人的湿漉漉的头发,用力的一拧,女人的头颅被活生生的拧了下来,女人的头颅竟然还拼命的叫喊,眼睛睁了开来,布满血丝的眼球紧紧的盯着我,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蹦了出来,恶鬼抓住女人的头颅,不屑一顾的笑了笑,突然张开大嘴巴,肥大的脸蛋全部挣了开来,露出寒碜碜的牙齿,恶鬼把女人尖叫的头颅塞进了嘴巴,瞬间又合上了嘴巴,用力的咀嚼起来,血水顺着嘴角慢慢的流了出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死里逃生 肥胖的恶鬼把头颅嚼烂后,咕噜了一下喉咙,把头颅给生生的咽了下去,还打了惬意的饱嗝,腰间的两只手臂“嗖”的一下回到了恶鬼的身体里。 灌木的根部慢慢的脱离了土壤,而恶鬼也一步一步的逼近,我看了看身后的黑黑的河水,眼睛闭了起来,老天此时也帮不了我。 “砰”的一声枪响,惊醒了混沌中的我,恶鬼硕大的头颅被炸开了花,脑浆和血液顺着头颅慢慢的往下流,一只眼球耷拉在嘴巴边,浑身变得血腥无比,杨文龙和孙长州站在恶鬼的身后,杨文龙手中的6四式手枪还冒着缕缕的烟。 “阿强,快上来!”孙长州大声的吼了一句。 我被这一声清脆的枪响彻底的惊醒了,我借助灌木的最后一点力量,脚下用力的一蹬,爬上了河堤,趁着恶鬼抱住头颅叫喊的一瞬间,连滚带爬的跑向了孙长州和杨文龙的身边。 恶鬼看见我从他的眼皮下溜了,更加的暴怒,面对着我们拼命的喊叫,眼球耷拉在嘴边摇摆不定,恶鬼张开嘴巴一下把自己的眼球吞了下去,然后步履蹒跚的向我们走来,杨文龙又连开了几枪,子弹射进了恶鬼的胸膛,溅起一朵朵血花,身上留下了几个窟窿,但是脚下依然不减速度,拼命的向我们奔来。 “快跑!”杨文龙喊了一嗓子,我们拼命的往张家湾的方向跑去。 黑暗很快吞没了我们的视线,我们只能凭着方向向前方奔袭,紧张的心情抑止不了狂跳的心脏,我咬紧牙关,跟着二人向前跑去。 “不要跟丢了,阿强,快点啊!”黑暗中只听见杨文龙在我的身边气喘吁吁的叫嚷着。 “嗯!”我话音未了,只感觉一阵恶风跟在我的身后,背后突然一阵剧痛,恶鬼的指甲抓到了我的手背,疼痛激发了我求生的欲望,我加快了脚步,跑的飞快,但是恶风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我心理非常的气恼,长的那么肥胖,竟然跑的还那么快,哎!谁叫他是个鬼呢! 一个大柳树从我的身边掠过,前方村落的点点亮光,是张家湾到了,杨文龙和孙长州的身影就在我的前方,杨文龙我就不说了,孙长州年纪那么大了,竟然还跑的那么快,不愧是刑警队长,一到了张家湾的地界,身后的那股恶风瞬间消失了,我有些犹疑,但是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足足又跑了一会,才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肥硕的恶鬼站在柳树下竟然不追了,而且好像很怕进入村子的样子,只是狠狠的敲打着柳树,路上的枝叶被振的落了一地。 “别跑了,他好像不敢进村!”我停下了脚步,冲着前面奔跑的二人喊道。 二人听了我的话,渐渐的慢下脚步来,也看见了恶鬼站在村头不追了,恶鬼站在柳树下冲着我们咆哮了一阵,转身往回走,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这他妈的怎么回事?难道鬼也怕人多!”孙长州蹲了下来,不停的喘着粗气。 “不是,这个村子有人布了阵,鬼害怕这些道阵,所以不敢进来!”杨文龙把周围的环境四处打量了一番。 “不会吧,这村子有人布阵,那我们以前来的时候,怎么在尸洞里看见了白衣的女鬼啊,难道她就不怕这阵势吗?” “这个阵是新布的,所以恶鬼才不敢进来!”杨文龙从地上抓了把泥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文龙,你怎么知道啊?我看你越来越像捉鬼的道士了!呵呵!”孙长州奚落了杨文龙一下。 “以后说不定我还真想做个道士,至少可以云游四海、降妖伏魔、为民除害,呵呵!”杨文龙的志向还真奇特,我看着这个年轻人实在看不懂他的想法。 “文龙,凭你判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孙长州不再开玩笑,一本正经的问道。 “孙队,你看村头柳树下的乱葬岗,有两个位置被移动过了!你看见了吗?”杨文龙指着乱葬岗两个被移动过浮土的坟包,上面好像还插着两个墓碑,这都是我们以前来的时候没有看见过的。 “噢,好像是啊!这是什么意思?”孙长州有些疑惑不解。 “那本《密书解卦》上曾经说过,村头立坟,风水大乱,百鬼冲村,穷困破财,这本身的风水是非常不好的,怪不得这个张家湾又穷又困,还出了那么多的事情,不过无论怎么说,这村头都是有风水的龙头,这两个坟包被动过了,正是龙眼的位置,龙眼开窍,土龙翻身,所有的鬼怪都不敢侵入村子了,而且这地上的土里被人散上了红磷,这也是挡鬼的利器,怪不得那个恶鬼不敢进村了!”杨文龙的一席话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我觉得他不去当道士都可惜了。 “那会是谁布了这个阵呢?”孙长州幽幽的问道。 “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害怕鬼魂的复仇,你说这个村子里谁做害怕鬼啊?”杨文龙瞪着眼睛看着我们。 “冯恨水,你说的是冯恨水吗?”我和孙长州同时喊了出来。 “嘘,别吵了,这都进了村了,也许冯恨水就在这附近盯着我们呢?”杨文龙一句话把我说得脊背发凉,浑身冰冷,我这才觉得其实这些恶人比鬼还要令人恐惧。 “也许真是的,我记得冯恨水那家伙懂法术,昨晚我已经见识到了,昨天晚上他的脚后跟被我划了一刀,看样子伤的不轻,你说他现在能回村里吗?”我突然担心冯恨水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并没有回村里来。 “不好说,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直接去村里,先去疤痕脸的住处看看!脚后跟有伤,反倒好认了!”孙长州冲着我们挥了挥手,沿着村中的小道向那个坐南朝北的大屋出发,张家湾的百姓都已经熄灯睡觉了,偶然的一两盏灯下都是一对对小夫妻在说着甜言蜜语,我们经过的时候,基本上没有发出一丝响声,只是偶然惊起的一两声狗叫比较讨厌,还好张家湾并不大,很快我们就到了那幢奇怪的大屋里,屋前的那颗粗壮的大树在风中摇曳着枝条。 孙长州和杨文龙一到屋前边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很快靠近了墙边的窗户,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悄悄的跟在他们的身后,虽然有两人的陪伴,但是我的心狂跳不已,那天在这窗户边看到的浑身疤痕的怪人虽然十分的恐惧,但是此刻即将揭晓这混蛋究竟是不是冯恨水,浑身更为的紧张,我拳头捏的紧紧的,手心攥出了汗水。 屋里有一丝光亮,好像是个黯淡的煤油灯,这张家湾明明通上了电,为什么这家伙却还用煤油灯,肯定有很多的古怪在里面,昏暗的灯光下,一个黑衣服的身影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过去!”孙长州压低了嗓子,顺着墙根慢慢的往房门挪去,杨文龙跟着上去了,而且掏出了手枪,我也不顾房子四周的荆棘,忍着疼痛跟了上去。 房子的大门紧闭,薄薄的门板弱不禁风,孙长州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猛力的一踹,门被踹了开来,孙长州和杨文龙冲了进去。 “冯恨水,举起手来!”孙长州举起手枪对准了黑影的后脑勺。 可是黑影一动不动,没有一丝反应,我们都有些奇怪,杨文龙伸出手摸了摸黑影,大叫一声:“不好,是假人!” 孙长州拉亮了房间的电灯,瞬间屋里明亮了许多,这是我们才看见黑影只是一个披着黑色衣服的稻草人,“妈的!”孙长州气恼的一脚把稻草人踢散了,气呼呼的坐在边上的一张椅子上。 “妈的,这怎么有水啊?”孙长州瞬间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摸了摸屁股,手上沾满了鲜红的液体,孙长州把手凑进鼻子上闻了闻,“是血!看样子是这家伙受伤的脚留下的血,血液还没凝固,可能刚逃不久!” “嗯,四处搜搜看,看有什么证据!”孙长州拿起一张报纸把手上的血擦了擦。 这个房间真是有点古怪,外边放着一张床和炉灶等生活用品,看样子是居住的地方,而里屋则堆满了烧杯、量杯等瓶瓶罐罐的器皿,显微镜以及一些镊子、钳子的,咋一进来,我以为进了某个大学的化学实验室。 “这都是干什么的啊?”我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些东西。 “说是那个家伙做试验用的,说给这安水河治理污水,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诶,你知道冯恨水以前是教什么专业的吗?”杨文龙嘟囔了一句。 “好像是教化学的,对了,这个家伙就是冯恨水,要不他摆这些东西干什么啊?这孙子竟然在这里还装好人,给村里人治理什么污水,真他妈的!”我觉得冯恨水这混蛋从头到脚都坏到骨子里了,竟然还在这里装好人。 “他连好人都装不了,你看这杯子蒙了这么厚的一层灰,还不知道多久没摆弄过了,都不知道做了哪些坏事啊!”杨文龙摸了摸量杯,手上沾满了灰尘。 “喂-喂,你过来,你看这是什么啊?”孙长州冲着我们喊了一嗓子。 孙长州打开了一直低矮的柜子,从里面拽出来一个硕大的黑色塑料袋,里面好像装了很多东西,还不断充斥着一股恶臭的味道。 “妈的,什么东西啊?这么臭?”我捏着鼻子皱着眉头说道。 “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杨文龙也皱着眉头说道。 孙长州解开塑料袋上的绳子,“轰”的一下恶臭更加扑面而来,我们凑进一看,竟然是一堆堆肉块,由于天气闷热,肉块上爬满了蛆虫,十分的恶心,我差点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肉啊?”孙长州捡起地上的一棵小树枝跳了一小块,粘糊糊的肉上面恶臭的汁水不断滴下。 “人肉!”杨文龙轻轻的说了一句,差点没把我吓趴下。 “你从什么地方判断的啊?”孙长州扔掉了小树枝,捏着鼻子往后挪了挪。 “你看这里!”杨文龙又捡起了地上的树枝,指着塑料袋里的一块腐烂的肉块,那肉块上分明长着一个黑黑的痣。 第一百四十三章 击毙冯恨水 看到那肉块上那有些糜烂的痣,我胃部不断的翻滚,再也忍受不了了,赶紧过去身去呕吐起来,直吐的我昏天暗地,把晚上吃的东西全部呕了出来。 “他妈的该死的冯恨水!”我心中的怒火不断的燃烧,脑袋一时过火,伸手就想去夺下杨文龙手中的手枪,杨文龙有所察觉,身子一转,我扑了了空。 “阿强,你干什么?这东西你不能乱玩,走火了我可负不了这个责任!”杨文龙质问着我。 “这冯恨水不是个东西,我要把他给干掉!”我恶狠狠的擦去嘴角的残液。 “冷静点,迟早法律会有收拾他的一天!”孙长州冲着我说道。 “法律,法律在惩罚恶人上面总是那么的罗嗦”我闭上了眼睛。 “别说了,这么多肉块足足有两具人的尸体,这冯恨水难道就是李宇飞死前提及的那个奇怪的老头,和那个杀人狂是一伙的,他和那个杀人狂之间又有什么利益往来,他把这些尸块藏在这里又有什么目的啊?”杨文龙的脑袋总是会发出一连串的疑问,但是此时我们都无法解答这些疑惑。 “谁?”杨文龙突然冲着窗外喊了一句,一个黑影忽的从窗外闪了过去。 “快出去看看,也许就是那个混蛋!”孙长州从地上一跃而起,往门外冲去,我和杨文龙毫不迟疑的冲了出去。 屋外的风呼呼的吹,外边空无一人,只有屋前的那个歪脖子大树的枝叶不停的摇曳在风中,村中的房屋都如死寂一样,整个张家湾犹如沉睡了一般安静。 “妈的,人呢?难道又是鬼魂?”孙长州四处扫视了一下。 “应该不是的!孙队,打火机借我用一下!”杨文龙头低着好像在寻找什么。 “喏,给你!”孙长州掏出打火机递给了杨文龙。 杨文龙打着了火机,把火苗靠近地上,慢慢的往前挪着脚步,借着微弱的火苗,我和孙长州看见地上有血迹滴下,血滴一直流向大树附近,我们的心越悬越紧。 杨文龙示意了一下黑影有可能藏在大树背后,叫我和孙长州分开两路从侧面包抄,我从左边,孙长州从右边。 风吹的更紧了,我也越来越兴奋,终于接近了冯恨水,我的噩梦从此就要结束了,我的心脏“嘭嘭”剧烈的跳动,就在我靠近大树的一瞬间,一道寒光突然闪过,我本领的向后一闪,跌倒在地上,我刚要爬起来,尖利的刀锋搁在了我的脖子上,一个满脸疤痕的家伙从树后走了出来,我成了他的人质。 “放开他!”杨文龙和孙长州冲着疤痕脸喊道。 我坐在地上,虽然有刀搁在我的脖子上,但是我的心理丝毫没有畏惧,甚至有一种释然的感觉,那么多天了,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痛苦,这个该死的家伙还是出现了,我扭过脖子,拼死也要看一下这个冯恨水的长相,那张布满疤痕的脸犹如爬满的蚯蚓,恶心的要死,我知道那是他伪装的面具,我现在就恨不得把他剁成肉泥,可是我的脖子上架着刀,无法动弹。 “冯恨水,放下你的屠刀,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孙长州大声的向冯恨水喊道。 “呜呜呜!”冯恨水好像不会说话,只是拼命的摇着头,嘴角还有一丝血液流下来。 “冯恨水,给你最后十秒钟,如果还继续执迷不悟,我就开枪了!”孙长州端起了手枪。 十秒钟犹如十年一样漫长,我的心紧张到了极点,不知道这十秒钟后孙长州是否会开枪,谁知冯恨水举起大刀向我的脖子剁来,“砰”的一下,孙长州开枪了,子弹击中了冯恨水的手腕,刀掉在地上,疤痕脸“呜呜呜”的怪叫了一声,转身黑暗里跑去,由于脚后跟的伤势,一扭一扭跑的很慢,我这么多天的怒火全部爆发了出来,冲过去夺过了孙长州手中的手枪,对准冯恨水的背部扣下了扳机,“砰”的一声,子弹击中了冯恨水的后胸,冯恨水捂着自己的胸部倒了下去。 “阿强,为什么要开枪啊!”杨文龙冲着我喊了一句,往冯恨水跑了过去。 我的心终于释然了,这么多天的憋闷全部解放了,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慢慢的往冯恨水的尸体方向走去。 “没气了!”孙长州把手指搭在冯恨水的脉搏处,已经没有了跳动的迹象。 “孙队,我觉得他不是冯恨水!”杨文龙的话让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我不想再考虑多少了,我可不希望节外生枝,我宁愿他就是冯恨水。 “为什么他又不是呢?”我冲着杨文龙喊道。 “凭我的直觉!”杨文龙耷拉着脑袋。 “文龙,我很佩服你的想象力!但是这一次你错了,你看!”孙长州掀开冯恨水的脚后跟,脚后跟的跟腱被挑断了,鲜血染红了整个左腿,“”这伤口是新的,阿强,是你昨天划的对吗?” 我看着脚后跟翻起的白色跟腱,默默的点了点头,那脚跟上的伤口确实是我狠狠的划伤的。 “凭这点无法确定他就是冯恨水啊,这都过了20年了,谁人还知道冯恨水长的什么样子,何况他的脸已经毁成这个样子了!”杨文龙还是一脸的犹疑。 “我说你怎么这样啊,不是他还能是谁?20年了,谁会这个样子苟且偷生在这里,如果不是逃避制裁,谁会以愿意牺牲20年的青春啊!”孙长州也和我一样,认定他就是冯恨水。 忽然,我看见冯恨水耳根的地方好像有一个凸起,我伸手摸了摸,竟然有些松动,我抓住那个凸起使劲的一拽,整张布满疤痕的脸皮被我生生的扯了下来,一张苍老的面容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哈哈,是冯恨水,就是他,他果然是隐藏自己的面容!”那张苍老的面容很陌生,我确定他就是冯恨水,他每天隐藏自己的面容,就是为了避人耳目,现在一切都暴露了。 “呵呵,文龙这样你还作何解释啊!”孙长州也是大喜过望,深深的狂笑了一声。 “这-这,也许吧!”杨文龙一时也无语起来。 “把尸体带回去,作个指纹和血液鉴定,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孙长州冲着杨文龙笑了笑。 “好吧!”杨文龙摇了摇头。 远处忽然人声鼎沸,一群人拿着电筒,打着煤油灯向我们走来,原来枪声惊动了早已沉睡的村民们,光线很快照亮了我们。 “诶,怎么是你们?费先生怎么死了?”一个剃着锅盖头长相很傻气的家伙跑了过来。 “张土山,你看这是费先生吗?”孙长州侧过身体,把冯恨水的面容给露了出来。 “诶,不对啊,这-这费先生怎么变了模样了,这-这人是谁啊?”土山摸着光溜溜的后脑勺,一副傻不拉几的样子。 我看着这个小子,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了在安水县的商场里见过这个小子,他好像在商场里买什么胭脂的,没想到他也是张家湾人,这世上的巧合实在是太多了,而那锅盖头好像也认出了我,闪着小眼睛啪嗒啪嗒的看着我。 “你们有谁认识这人吗?”孙长州指着地上的尸体对围观的村民说道。 所有的人都神情木抐的摇了摇头,都指指点点的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孙长州看了看这些胆小怕事的村民,说道:“这个人叫冯恨水,涉嫌二十年前的一桩杀人案,现在已经被我们击毙了!” 孙长州的一句话更是掀起了村民们的轩然大波,议论的声音越来越激烈。 “好了,都别吵了,我们现在把尸体带回去了!请大家让让吧!”孙长州冲着围观的村民喊道,村民们立刻闪开了一条道。 “你有话要说吗?”杨文龙突然注意到一个村民欲言欲止的样子,立刻凑了上去询问道。 “没-没什么要说的!”那个家伙被杨文龙一逼说话吞吞吐吐的,这更加增强了杨文龙的疑惑。 “文龙,他叫春山,是村里的会计,他就是那样,一见警察就紧张,上次也是的!村里人没见过世面,别吓他!”孙长州凑进了杨文龙的耳边说道。 “孙队,可是他这样子……。。”杨文龙犹疑的看着那个人。 “他就那样,上次我问道村里帐目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慌张的表情!走吧,尽量趁早赶回去,反正回去让法医对尸体签定,等结果出来候再跟上海警方联系一下,看能不能对照一下冯恨水当年的相片不就行了吗?”孙长州笑呵呵的说道。 “噢,那好吧,早点回去再说!路上不要再遇到什么危险了!”杨文龙俯下了腰,要把冯恨水的尸体背上肩上。 “让我来吧!”我走了过去,一把把冯恨水的尸体背了上去,冯恨水的尸体不算轻,但是我的心里却是轻松的很,终于结束了,终于这个该死的家伙死了,我把冯恨水的尸体背在肩上,四处摆动着,我希望梅玉玲现在能够出现,知道我已经干掉了该死的冯恨水,从此以后不要再缠着我,我可以重新找回自己新的生活,可是四处轻悄悄的,除了风吹指头的沙沙声,空无一人。 我吭哧吭哧的背着冯恨水的尸体,出了张家湾,很快便看到了刚才落荒逃跑时丢弃的警车,警车除了车头有些变型,基本上完好无损,看样子肥胖的恶鬼并没有把车砸烂。 杨文龙上了车,打了几下火,车子顺利的发着了,车子调了一个头向着县城的方向开去,孙长州坐在副驾驶位置,捏着脑门沉默不语,我还是坐在后面的位置,可惜冯恨水的尸体也一直陪伴着我,随着汽车颠簸的不时的倒在我的身上,我每一次都要把尸体扶正,心里极度的不爽。 一路上倒是很顺利,没有再遇上什么怪事,我的内心也不断的祈祷着明天公安能够验证冯恨水的身份,我就可以早日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鉴定真假 水温正合适,淋浴落在我的身上,十分的惬意,回到了县城的招待所已经接近临晨四点了,冯恨水的尸体已经被他们拖到了公安局,而我现在终于可以一个人清净了的享受着轻松。 房间还是我和夏雪住的那间,房间中似乎还残留着夏雪身上的体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疲惫的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楞,开始思念夏雪,虽然只离开了一天,但是我的内心已经开始止不住的想念了,不知道她现在已经走到哪里了?想着夏雪离开时那种麻木的神情,是在责怪我的自私吗?也许她这辈子也不会原谅我了? 一直在寻找冯恨水上占据了所有的警力,也许现在所有都结束了!可是由刚才的兴奋变得渐渐的麻木,对于我的前途,我想以后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李宇飞和孙婷婷的死,我的良心受到了极大的谴责,一辈子都难以释怀?也许我的一生也算是完了! 算了,不再想了,明天等验尸的结果出来,我就回去了,离开这让我失魂断肠的地方,带着一丝对前程的向往,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同一时间,安水县公安局的五层大楼一片沉寂,黑灯瞎火,唯独四楼拐角的一间诺大的办公室还灯火通明,办公室门上挂着“法医室”的门牌,还有人还在里面继续的忙碌着,窗户上的老式空调呼呼的吹着冷气,房间正中的床上躺着一具尸体,浑身赤裸,胸膛上一个弹孔十分的显眼。 大门突然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脸色苍白、睡眼惺忪的中年人,一进来便冲着孙长州和杨文龙喊道:“哎,你两个搞什么啊,还让人活不,三更半夜的验什么尸啊?啊――困死了!” “老刘,别抱怨了!这么晚叫你这高手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孙长州笑呵呵的掏出一根烟递给了老刘。 “哎,算我倒霉!谁叫我交了你这么个朋友呢?说吧,这又是谁的尸体?要验什么?”老刘接过香烟,点着了叼在嘴上。 “这个人涉及多年前的一宗杀人案以及怀疑他和张家湾的案件有关系,要拜托你确认一下这个人的身份?”孙长州指了指床上仰面躺着的那具尸体。 “怎么确定啊,老孙,你说说看!”老刘冲着孙长州吐了一个烟圈。 “喏,这把刀上有犯人的血液和指纹,昨天冯恨水曾经跑到阿强的房间里行凶,这上面的血液是阿强的女友夏雪和凶手的,指纹是阿强和凶手的,刘医师,麻烦你和这个尸体上确认一下!”杨文龙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封在塑料袋里的小刀。 “好吧,你拿来吧!”老刘接过小刀,开始活忙起来。 老刘从柜子里拿出塑膜,采集了尸体的指纹,通过光谱仪开始给指纹作了比对,忙活了半天,老刘慢慢的摘上老花镜,对他们说道:“刀子上的一个指纹确实是尸体的,这个人应该是凶手!” “呵呵,文龙,我说的没错吧,这个家伙就是冯恨水,呵呵,回去写案卷吧,明天上报领导,这个案子就可以定论了!”孙长州高兴的拍了怕老刘的肩膀。 “孙队,血液还没有鉴定呢,指纹是可以模仿作假的!”杨文龙看着光谱仪上的指纹图摇了摇头。 “文龙,你也太多心了,有指纹作证就可以断定凶手了!为什么还要钻牛角尖呢?”孙长州对杨文龙的死心眼有些不高兴。 “孙队,冯恨水这个人能隐藏在张家湾20年了而不被发现,证明这个人的智商很高,上海那边的警方这么多年来都对这个案子束手无策,更加证明了冯恨水不一般,还是验仔细一下的好!”杨文龙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好吧,老刘还是要辛苦一下你了!”孙长州无奈的冲着老刘说。 “好,既然已经来了,就好人做到底吧!”老刘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刘掏出一根针管抽取了尸体上的少许血液,滴在玻璃片上,通过压片起膜,放到了显微镜下观察起来,半天得出了结论,尸体是“O”型血。 “那刀子上的呢?”杨文龙急切的询问道。 “杨警官,别急啊!慢慢来!”老刘又带上了老花镜,打开蒸馏水瓶,用针管抽了一些蒸馏水稀释了一下刀口上的血液,将血液样本再次放在玻璃片上,观察了半天,老刘在验尸报告上写下了“均为O型”的字样。 “文龙,这下可以了吧,还有什么说的?”孙长州拿起验尸报告自己的瞧着。 “这就说明夏雪也是O型血液,凶手也是,但这并不能代表尸体就是凶手。”杨文龙继续发表自己疑惑的观点。 “文龙,你还有完没完啊?这结论就是拿到全世界的法**也可以承认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呢?”孙长州有些恼火,说话的语气开始加重。 “孙队,你别发火,中国O型血人有3亿多人,单凭血液相同无法确认啊?”杨文龙也开始针锋相对起来。 “那你说怎么着吧?”孙长州和老刘同时摊开了手掌。 “只有一个方法,DNA检测,那是最准确的方法!”杨文龙面无表情的说道,那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和老刘脸上的苍白相比却更显示出智慧和坚定。 “DNA检测我们县里的公安局没有条件做,只有市里才有这个条件,你们看着办吧!我要回去睡觉了!”老刘看着两人针锋相对的表情,不知劝哪边是好,觉得还是趁早开溜的好! 四周白墙,仪器遍布的法医室此时显得更加的压抑,孙长州不停的抽着烟,在房间里来回的踱着步子,可是眼睛却始终狠狠的盯着杨文龙,半天功夫,孙长州手中的烟蒂熄灭了,孙长州也停下了脚步。 “好吧!老刘就照文龙说的办吧,你现在做两个血液样本,明天我让人送到武序市公安局做DNA检测!”孙长州这个经历若干风雨的老刑警,却在20多岁的杨文龙面前束手无策。 “好,稍等片刻,马上就好!”老刘看了看二人,赶紧忙活起来,片刻功夫两个血液样本的膜片做好了,老刘把膜片用袋子装好,放到了孙长州的手里,就赶紧开溜了。 “走时记得把门锁好啊!”老刘的声音在空幽的走廊里来回回荡。 房间里只剩下孙长州和杨文龙,二人有些怒目相对,孙长州心理始终想不通,这个年纪轻轻的杨文龙为什么如此执着,但是瞬间又有些佩服,也许这个年青人就是靠着这一股执着的精神才成了省公安厅的一号神探。 “文龙,你真的认为这个尸体不是冯恨水吗?”孙长州还是主动的打破了沉闷的僵局。 “是的,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不是冯恨水,也许只是一个替死鬼!”杨文龙看着静静躺着的尸体。 “我们刑警办案是不能靠直觉的,讲的是证据啊!”孙长州又捡起了桌子上丢下的验尸报告。 “孙队,这个死者把自己伪装成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杨文龙绕着尸体转着圈子,尸体上的那些疤痕开始慢慢的剥落,露出了正常的肌肤,杨文龙捡起了一块疤痕状的东西放在手中揉搓起来,手中很快留下了一片红色的印迹。 “为了躲避别人的耳目而已,诶,文龙,你手里那个究竟是什么东西?”孙长州对杨文龙手中揉搓的东西产生了兴趣。 “这是硅胶,是那些恐怖电影中一些鬼怪化妆需要的东西,很少有人见过,现在却在这里出现了!”杨文龙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孙长州。 “不会吧,为什么要用这个东西化妆呢?”孙长州接过硅胶,在手中揉了揉,十分的有弹性。 “孙队,你试想一个人如果杀了人化妆成这样是不是很奇怪呢?这样不但不能避人耳目,反而会让别人招人耳目,如果冯恨水藏身在张家湾,那他何必又化妆成这样呢?这个案子过去了那么多时间,也许早已没有警察会过问这个事了,他又何必化妆成这样呢?只能说是有人在生前在操控这个死者!”杨文龙的一大堆推理让孙长州不停的点着头。 “那你会操控这死者的人会是谁呢?”孙长州把手中的硅胶扔在尸体上面。 “应该就是冯恨水,他让这个人做他的替死鬼!这个人很厉害啊!”杨文龙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 “也许吧,如果这个人是冯恨水的替死鬼,不仅是为了要躲避警察的追捕,更多的还是为了逃避梅玉玲的复仇吧!”孙长州幽幽的说道。 忽然,房间顶上的日光灯闪了闪,便熄灭了,整个房间只剩下指纹光谱仪上发出的幽幽的绿色光线,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恐惧的气氛中。 “这怎么回事啊?”孙长州身子一紧,手又不自觉的摸上了腰间的手枪。 “嗵”的一声,紧闭的窗户突然打开了,一阵阴冷的风刮了进来,等到孙长州和杨文龙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长发披肩的白衣女鬼,鬼魅的神情犹如梦幻一般,不用说,梅玉玲来了。 二人猝不疾防,还是被吓了一大跳,二人的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梅玉玲趴在尸体上,眼睛中冒着绿色的光芒,梅玉玲在尸体上闻了闻,又弓起身体,从口中吐出长长的舌头,缓缓的伸进了尸体的嘴里,恶水的涎水顺着舌头流进了尸体的口中,看得二人浑身鸡皮疙瘩之冒。 忽然,梅玉玲“呜嗷”的怪叫了一声,抬起了头,紧紧的盯着孙长州和杨文龙二人,轻轻的摇了摇头,便消失了,瞬间房里的日光灯又恢复了光亮。 “她这是什么意思啊?”孙长州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知道,也许是告诉我们这个人不是冯恨水!”杨文龙搓了搓疲惫的面容。 第一百四十五章 鉴定出毒品 孙长州和杨文龙再次在公安局汇合的时候是上午八点多,两个人仅仅睡了四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有时候真的不得不佩服这些刑警,熬夜的功夫真是一流。 “把这个血液样本送到市公安局刑侦科,我已经和高科长联系过了,请他们帮助鉴定一下DNA样本是否相同,有消息你就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我!”孙长州在办公室里把血液样本交给了小胖子中队长。 “是,孙队,保证完成任务!”小胖子中队长小心翼翼的接过血液样本出了办公室。 “现在我们干什么,孙队?”杨文龙坐在椅子上翻着报纸,头也不抬的说道。 “等,等鉴定结果出来再做打算,如果真的不是冯恨水,那只能再去张家湾一趟了!”孙长州疲惫的倒在办公室的摇椅上。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动了混沌之中的二人,孙长州勉强支撑起身体,走到房门前打开了门。 “什么事?”一个年青的警察站在门口。 “报告,孙队,局大门口有个农民站在门口老半天了,好像心神不定的样子,我就上前询问了一下,他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有事要找你!我就赶紧过来向你汇报!”小警察铿锵有力的说道。 “哦,现在人呢?”孙长州头伸出办公室,四周望了望。 “哦,在楼下大厅,我马上把他带上来!”小警察转身走了。 十来分钟后,小警察带着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走了进来,孙长州和杨文龙一见这个农民十分的意外,孙长州赶紧冲着小警察摆了摆手示意出去。 “春山,你怎么来了?”原来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正是张家湾的会计张春山,孙长州知道他有事反映,心里不禁一喜,赶紧迎了上。 张春山双手交叉不停的揉搓着,小心翼翼的环顾办公室的四周,一副拘谨的样子,十分的放不开。 “春天,不用紧张,来来来,坐下!”孙长州把张春山拉到沙发上坐下,可是张春山的身体始终不敢放松,只是弯着腰半边屁股搭在沙发上。 “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吗?”杨文龙忽然放下报纸,冲着张春山说道,吓得张春山身子不禁向后一倒,满脸的惶恐。 “文龙,别吓他!来来,春山喝杯水吧!”孙长州白了一眼杨文龙,端起一杯开水递给张春山,“春山,你大老远的来有什么事吗?跟我说吧!” “俺有事想你们反应,这――这!”张春山还是犹疑的看了一眼杨文龙。 “没事,你大胆的说吧!”杨文龙也压住火气,好不容易挤出一副笑脸。 “噢,俺有事要反应,可是俺又有些害怕………。”张春山依然是支支吾吾的。 “别怕,有我们在,一切你都放心,我们警方可以保护你!”孙长州硕大的手掌轻轻的拍了拍张春山起伏不定的后背。 “昨天晚上你们带走的那具尸体我认得,好像是俺们村多年前死掉的张树河!”张春山的一句话,惊得孙长州手中的烟头掉在了地上。 “张树河?那个寡妇邱小月的丈夫!”孙长州的嘴巴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 “是的,就是邱小月的丈夫,张树河比俺大两岁,俺认得他的模样,可是多年前他已经被造纸厂的黑心老板打死了啊!这难道是鬼吗?”张春山浑身哆嗦了一下。 “不是鬼,邱小月曾经说过,张树河被人打伤后,在家里奄奄一息等死的时候,邱小月守在她的身旁,可是打了一个盹醒来后,张树河人就失踪了,这么多年死不见尸,活不见人!”孙长州回忆起那天邱小月的说的话,那个可怜的女人一直不能让孙长州的心能够释怀,当初画上的邱小月还曾经让孙长州的心拨起一丝波澜。 “孙队长,你说张树河是失踪了,没有死吗?这就奇了怪了!哎,俺村也不知遭了什么孽了!”张春山的手不停的颤抖着,水杯里的水不停的洒下。 “张会计,你确定昨天的尸体是张树河的吗?”杨文龙慢慢的接过张春山手中的水杯。 “是的,以前虽然接触不多,而且都过了那么久了,但是俺这个人记忆力还是不错的,应该是他吧!”张春山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昨天为什么村里其他的人都没有认出呢?”杨文龙继续追问。 “小孩子们都没见过那人,其他年纪长些的可能都不敢说吧!”张春山有些迟疑的看着杨文龙。 “那麻烦你随我们上楼一趟,请你再辨认一下尸体的身份,好吗?”杨文龙欠身站了起来。 “这-这,俺见不得死人!”张春山面露难色。 “没事,别害怕,我们都在!”孙长州打开了办公室房门。 公安局的四楼除了法医室就是档案馆,平常很少有人去,而且法医室时不时的会放上一两具尸体,即使公安局的察警们都尽量避让着这些是非之地,毕竟死亡令大多数人都会感觉到恐惧。老实巴交的张春山一踏上四楼,异常的沉寂让他感觉到腿肚发软,只能紧紧的跟着杨文龙和孙长州,瞪着惊恐的眼睛望着四周。 法医室此时没有人,老刘也不知道跑去哪里逛了,孙长州有这里的钥匙,打开门之后,一股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四周的窗户上都蒙上了厚厚的窗帘,法医室里的光线非常的黯淡,只能依稀的看见一具尸体躺在房间正中的床上。 孙长州打开日光灯,顿时发房间里明亮了许多,张春山看见正中的躺着的尸体有些紧张,迟迟不敢上前。 “春山,没事,过来看一下就好!不要害怕,只是一具尸体而已!”孙长州掀开了蒙在尸体上的白布。 可是张春山迟疑了半天,才迈着沉重的脚步,凑上了尸体旁边,但是表情还是十分的惊恐,盯着尸体看了半天,肯定的说道:“是张树河,这眼皮这里长了一个大痦子,俺能记得!就是他,没错!” “这就奇怪了,张树河在村子里生活了那么久,和邱小月离的那么近,为什么不联系啊,难道邱小月说的话有假?”孙长州脑子开始糊涂了,觉得案子特别的复杂! “据我分析,这只可能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就是邱小月的说话有假,她根本就是和张树河勾结,以及和她的怪胎儿子一起杀人,那样子房间的尸块和血迹就可以解释了,第二种情况是邱小月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张树河就一直忍气吞声的在张家湾生活,即使老婆和儿子近在咫尺也不能相认,这说明张树河的背后有一个人在操控他,而这个人有可能就是冯恨水,因为他把一切‘冯恨水’的所有线索迹象都指向了张树河!”杨文龙的分析非常透彻,让孙长州不禁佩服的点了点头,而张春山却是一头雾水,傻傻的看着杨文龙。 “文龙,你分析的很好,不过邱小月已经死了,无法再去追查第一种情况,只有从冯恨水着手了,那个混蛋靠什么手段能控制张树河呢?”孙长州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张树河,把白布盖在了尸体的身上。 “控制只可能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张树河感激或者依赖冯恨水,另一种是冯恨水有把柄可以威胁道张树河!张树河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应该没有什么把柄攥在冯恨水手里,即使是他的怪胎儿子的事情被冯恨水知道了,那张树河完全可以联合那怪胎儿子把冯恨水干掉,从这样判断那只能是第一种情况!”杨文龙不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抒发自己的观点。 “对,也许是这样吧!嗯,春山,你可以回去了,谢谢你的配合!今天的事情回村里对任何人都不要说!知道了吗?”孙长州看着张春山站在一旁焦躁不安,就打发他先回去。 “噢,好的,俺知道,俺什么都不会说的!”张春山向二人点了点头,逃也似的跑出了法医室。 “一个人能忍气吞声的被另外一个人控制了那么多年,这多么不可思议啊!”孙长州长叹了一声。 “叮铃铃”,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二人的思绪,孙长州赶紧掏出手机接听了电话。 “喂,哪位?” “孙队,是我啊,胖子,我在市公安局了,DNA检测接过出来,刀子上的血液是两个人的,但是都与尸体的血液样本不一样!” “噢,知道了!你辛苦了,把检验报告拿回来吧!” “嗯,好的,哦,还有一个事情,尸体的血液样本显示这个人有长期的吸毒史!而且毒品种类非常的奇特,禁毒科的人分析是甲基安他非命,是一种强烈的神经类毒品,具有强烈的止痛和兴奋的作用,这种毒品………。。” “说慢点,我记下!”孙长州慌慌张张的掏出纸笔。 “好,可以了吧!这种毒品是盐酸***合成的,和世面上流行的病毒成分相似,而且更为厉害的是配方精细,很难制造,我国国内这种毒品很少出现,只有美国和西欧一些国家才有人注射,怎么会在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出现啊!禁毒科的人问要不要立案侦察?” “胖子,你跟他们说,暂时不需要,调查完毕后我会向上面汇报!” “嗯,好的,那就这样啊!我马上回去!” “好的,路上小心!”孙长州挂断了电话,“文龙,问题解决了,一切都是冯恨水干得,他是化学专业的高材生,如果潜心制造这种毒品应该不难,张树河可能就是被冯恨水用这个毒品控制的!” “嗯,你说的对!孙队,你看尸体的手臂和腿部静脉有些曲张,而且有针眼,应该是长期注射了毒品,妈的,这个混蛋冯恨水真是个厉害的角色!”杨文龙仔细的查看了尸体身上的皮肤,半天终于骂出了一句脏话。 “冯恨水,冯恨水,也许一切的事情主谋都是这个混蛋,可是这个人究竟藏在哪里啊?”孙长州抱住了头仰天长啸。 “还得再去张家湾!” 第一百四十六章 县志 “叮铃铃”手机铃声惊醒了沉睡中的我,我打了个呵欠,拿起手机接了起来:“喂,哪位啊?” “阿强吗?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孙长州的电话让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什么事?”我从床上翻了起来。 “昨天的那个尸体确实不是冯恨水的,你还要跟我们继续去张家湾调查?”孙长州的话彻底了击毁了憧憬的归程。 “不会弄错吧?” “不会!” “噢!”我默默的合上了电话,泪水忍不住从眼里流下来,我抓起枕头狠狠的砸向前面的墙壁,绝望的躺在床上。 脑子想进了水一样,混乱而窒息,让我无法再释然,只是希望梅玉玲出来,我想和她摊牌,这个混蛋差事我实在不想做了,想杀要剐随她的便吧! 忽然,窗户上的窗帘突然落了下来,房间里一片黑暗,而电视机的屏幕突然打开了,闪起了一片片雪花,我有些奇怪,我并没有摁动遥控器,我觉得有些奇怪,赶紧拿起床头的遥控器对准电视按下可“OFF”键,电视瞬间关掉了,但是我还没有放下遥控器,电视“啪”的一下又打开了,如此反复几下,我知道肯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我索性扔下了遥控器,静静的看着布满雪花的屏幕。 雪花闪了几下,忽然电视屏幕上出现一个黑白的画面,画面有些模糊,渐渐的清晰起来,画面中是一个农村稻田的样子,大约是稻熟的季节,稻穗把稻杆压的沉甸甸,大风袭来,稻田不停的摇曳着,一派秋季收获的景象,忽然画面中滚进来一个小皮球,皮球的速度很快,很快便消失在滚滚的稻田里,这时候画面里走出来一个小男孩,大约四、五岁的模样,小男孩嬉笑着钻进了稻田,不时的回头喊叫,好像再寻找丢失的那个皮球,可是皮球掉进了一望无际的稻田就很难找到,小男孩在稻田里钻了半天也没有发现的皮球的踪影,渐渐的小男孩有些失望,开始往回走,可是竟然在稻田里迷路了,走了很久没有走出稻田,小男孩开始哭泣,忽然稻田里出现了一座高大的坟茔,一个老太婆蹲在坟前好像在焚烧东西,小男孩哭泣的跑到老太婆的身边哭闹着要回家,老太婆站了起来,什么也没有说,一把拉着小男孩的手就往前方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小男孩的身边一直是一望无际的稻田,渐渐的小男孩开始意识到不对劲,开始拼命的大哭要回家,老太婆忽然转过身来,一个可怕的面孔呈现在电视画面上,老太婆冲着画面外的我狞笑了一下,忽然消失了,这时电视画面又变成了一片雪花。 我感觉到十分的惊恐,浑身上下早已全部湿透了,这个电视画面要告诉我什么,为什么突然就没有了? “啊-啊!”一阵恐惧的尖叫从电视里传了出来,电视上的雪花跳了两下,又恢复了黑白的画面,一群人正围在高大的坟茔周围,七嘴八舌的再议论着什么,刚才的那个小男孩被埋在坟茔的土里,厚厚的泥土已经没过了小男孩的胸部,小男孩已经昏迷不醒,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小男孩从泥土里挖了出来。 画面再次一闪,一个农村的大屋里,几个人围坐在屋中,小男孩躺在正中,双目紧闭,有两个大人哭的十分厉害,可能是小男孩的父母,正跪在地上求着一个浓眉大眼,鹰勾鼻子的老头救救小男孩。 “孩子是什么时候出生的?”鹰勾鼻子老头询问孩子的父母。 “1982年农历五月初五,大概下午四点出生的!”孩子的父母急切的说道。 “农历五月初五申时出生,八字壬丙己壬戌午卯申,五行缺水!”鹰勾鼻子老头掐指算了算。 “这孩子究竟怎么了啊?”孩子的父母已经痛不yù生了。 “被鬼迷住了,那座坟的主人以前是个大富人家的大老婆,因为不满老爷纳妾,而活活将小妾给毒死了,老爷生气了,活活的将她砍去四肢,放在坛子里用盐水浸泡,没两天就死了,老爷为了避人耳目,就给她修了座大坟,让她看起来是风光大葬,她死的那天正是农历五月初五,一百年了,她竟然还想找个替死鬼投胎,怨气很重啊!”鹰勾鼻子摇了摇头。 “那先生有破解的方法吗?”孩子的父母急得满头大汗。 “破解倒不难,只是孩子日后20年后必将遇上大灾,阴气冲人,鬼魅终身啊!除非………” 电视放在这里,忽然画面熄灭了!我扔下遥控器,跳下床,把窗帘打开了,光线终于透了进来,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电视画面上的故事究竟要告诉我什么?1982年农历五月初五又是什么日子?我掏出手机,查找了一下万年历,我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1982年农历五月五rì正是阳历六月二十五日,我的出生日期,难道这故事里的小男孩就是我,20年后就是2004年,一切说的故事都是说我这个人的命运是老天注定的,也就是说我即使遇不上梅玉玲,我还会遇上其他的鬼魂,我颓然的坐在地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最后一句那个“除非”是什么?那肯定是破解的方法,可是关键时刻却没有了! “咚咚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沉思中的我,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疲惫的面容,打开了房门,杨文龙和孙长州来了。 “怎么了?昨晚没有睡好吗?”孙长州看着愁眉紧缩的样子。 “还好吧,就是你刚才那个电话让我发愁啊,那个不是冯恨水吗?”我冲着孙长州摇了摇头。 “现在几个证据都已经排除了尸体是冯恨水的可能,所以还要请你一起去一趟张家湾!我就不相信抓不到那个混蛋!”孙长州信誓旦旦的说道。 “孙队长,为什么你一直认定冯恨水就在张家湾呢,也许他早已跑了!”我突然对他们的办案方式产生了怀疑。 “呵呵,阿强,你看看这个?”孙长州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籍,看上去上了年代了,书籍很旧,递给了我,我接过一看,原来是一本《安水县县志》,可是年代是1932年的,我翻了翻,一股霉变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翻到123页,里面有关张家湾历史的!”孙长州笑了笑。 书籍是竖行排版的,而且都是繁体字,看起来很不舒服,我小心翼翼的翻到123页,一小段话吸引了我,“张家湾位于县城东北脚,座落于凤凰山脚下,面积1280亩,农户36户,因土地贫瘠,农户皆以上山打猎为生,此村有人深谙风水之术,御鬼之道,该村本无河,有村中人挖渠改道,将村外安水河水引入,形成盘龙环村之势,自此振兴,村中人平安幸福,实乃一世外桃源!” “这是什么意思?”看完这话我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村子的风水是人为改过的,有助于村落兴旺,百鬼避行!所以冯恨水应该懂得此道,所以就一直躲在张家湾,冤鬼并不是说害怕生前杀死她的人,而是害怕张家湾的风水!冯恨水如果不在张家湾,梅玉玲早就报了仇了!”杨文龙的表情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道士,而不是刑警了。 “原来是这样,那为什么张家湾还是那么穷啊,这么好的风水!”我故意刁难杨文龙一下。 “安水河污染那么严重,早已经变成了一条臭河,龙形犹在,而龙魂早已消失了!只能御鬼,无法兴旺发达了!”杨文龙的话让我彻底的佩服了这个小伙子。 “好了,路上说吧!走吧!只要那混蛋在村里,我们就一定能把他揪出来!”孙长州夹起公文包往门外走去,杨文龙跟了上去,我收拾了一下包裹,也跟着走出去,刚走到房门口,电视机突然又亮了起来,一个声音传了出来,“除非这孩子能够帮助鬼了却一个心愿!” “妈的!”我愤恨的关上了大门。 这是我第三次踏上了张家湾的路程,天色出奇的好,前两天的怪异的天气早已被人们遗忘,路上又开始出现了三三两两的游人,人类就是一种健忘的动物,即使更大的危机在等着,也会有人只顾得上眼前的欢乐。一路上还算顺利,只用了2个多小时,就快到了张家湾。 “孙队,我们把车子搁在村外吧,我们步行进村,悄悄的询查,冯恨水很警明,不打草惊蛇!”杨文龙把车子开道一条岔路上,熄灭了引擎。 “嗯,好吧!”我们全部下了车,走进了玉米田,绕着山坡向村里走去,“轰隆”一声,天空炸起了一个响雷,原本清朗的天空瞬间yīn云密布,天色也黯淡了下来。 “这是要下雨了,还是那古怪的天气又要出现了啊?”我担忧的望了望天空。 “可能要下雨了,不管他,赶紧进村,就算是鬼怪出来了,只要进了张家湾的地界就不会有事了!”孙长州完全的相信了这个村子有御鬼的能力。 雨水很快滴答滴答的下了下来,我们只能沿着山坡岩石的一些屏障慢慢的往前行走,雨水混和了泥土,十分的湿滑,时不时就会跌一个狗啃地,我们只能手脚并用的往前爬去。 沿着山坡走了一会,我们就发现走错了路线,村中的房屋好像越来越远了,我们不知不觉的往山上走去。 “我们好像迷路了,怎么办?”孙长州吃力的把脚从烂泥里拔出来。 “怎么会迷路呢,我们明明是沿着村子的方向走的啊!奇怪了!”杨文龙也摇了摇头,身上全部沾满了泥巴。 “原路返回吧,这破路实在难走啊!”我整个人变成了一个泥猴子了,我拼命的甩了甩手。 “哎唷!我的脚啊!”孙长州突然痛苦的龇牙咧嘴起来,抱着脚单腿不停的跳跃着。 “怎么了?”我们望地下一看,泥土里隐约的埋着一块石碑,孙长州踢到了石碑,杨文龙用手扒了扒,竟然是一块墓碑,但是由于年久了,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 “你们看前面!”我发现一条狭长的山谷里地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半截墓碑。 “这怎么回事啊?”孙长州使劲的揉着自己的脚。 杨文龙赶紧凑上前去,一块一块的看了起来,墓碑的有的早已风化不堪,有的还能依稀辨认,墓碑的主人都是清一色的“张”姓。(从明天起,2更每天。基本6000+,希望大家支持) 第一百四十七章 凌乱的线索 狭长的山谷里竟然布满了墓碑,绵延不绝大概有一里多路,四周杂草丛生,泥泞不堪,时不时偶然爬过两只蜥蜴才打破了这里的沉寂。 “这里哪里来这么多的坟啊?”我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脚下,有的地方尸骨冒了出来。 “应该是张家湾的祖坟,和村头的那些乱葬岗的不一样,这儿应该葬的都是张家湾历代过来有些势力的人,这些墓碑刻的明显精致了许多,比村头的那些好高贵的多了!”杨文龙摸着一块墓碑上的隶书。 峡谷上的天空不过一丈见方,雨水不停的倒灌下来,我们身上早已淋成了落汤鸡。 “别看了,回去吧!”孙长州甩了甩手臂。 “好吧!”我们刚一转身,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突然站在了我们的面前,我们惊得往后一条,只有短短两秒钟的时间,老头就突然不见了。 “你们看到了吗?”我斜着眼睛往身后的二人瞟了一眼。 “看见了,奇怪了,刚才那人好像是?”孙长州挠了挠后脑勺。 “是村长张好实,没错,就是他!”杨文龙的眼力要好一些。 “他怎么跑这儿来了,而且怎么一下就不见了!”孙长州四处看了看,可是空空的峡谷里再也没有他人的踪影。 “难道是鬼?”我往二人身边靠了靠。 “瞎说,张好实活的好好的,怎么会是鬼呢?”孙长州瞪了我一眼。 “也许真的是鬼?你看地上除了我们三人的脚印,没有其他人的了,刚才那个老头真的有可能是鬼?”杨文龙蹲在地上看了看脚印,确定没有第四人的。 “那有可能是死在这里的孤魂吧,可能长的和张好实有些像吧?这农村老头长的都差不多!”孙长州摇了摇头,始终不相信刚才的老头是张好实。 “我明白了,刚才那个就是张好实,而且早已死掉多年,而村里的那个有可能是假的!”杨文龙的一句话把我们惊得目瞪口呆。 “文龙,我佩服你的想像力,但是我不得不认同你的观点!那个老实巴交的老村长能有什么问题呢?”孙长州摇着头,觉得杨文龙的话简直有些滑稽。 “孙队,是不是回去察看一下不就行了?刑警有疑问可不是坏事啊?”杨文龙冲着孙长州吐了吐舌头。 虽然雨已经停了,但是回去的路显得异常的艰难,费了好大的劲才走出泥泞的山坡,怕走错路,又沿着玉米田绕了一圈,原路返回绕到了村里。 张好实家的房子是村中最好的了,至少是个砖瓦结构,堂前院后总共三间大瓦房,房门没有锁,山里人白天一般都不锁门,穿过前屋,走到了院子了,只见一个老太婆在佝偻着身体在切草喂院里的几头猪,那形容枯槁的面容说明这个女人劳作一生,辛劳疲惫。 “大嫂,张村长在家吗?”孙长州热情的走了上去,把切好的草扔进了猪圈里。 “噢,公安同志,好实一大早就出去了!你们找他有事吗?”老太婆抬起胳膊肘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 “去哪里了啊?”杨文龙凑了上去。 “噢,可能进城了吧?俺也不知道!他一直就是这样,去哪里也不告诉俺!”老太婆嘟囔着抱怨道,手中的刀狠狠的跺着地上的野草,这一切都被细心的杨文龙看在了眼里。 “大娘,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不知道方不方便?”杨文龙也操起一把刀帮着老太婆剁起草来。 “嗯,有啥不方便的,你们有事就问,村子的案子不是结束了吗?”老太婆放下菜刀,解下围裙,走到水井边舀了点水洗了洗手,“几位到前屋说吧!这太脏了!” 几条简单的板凳,我们围坐一起,杨文龙就开始询问起来,“阿姨,你们没有子女吗?” “曾经有过,是个儿子,不过二十年前就死了?哎,俺的命苦啊!”山村里的老太婆没有太多见识,竟然当着我们外人就哭泣了起来。 “对不起,大娘,勾起你伤心往事了!”杨文龙看着伤心的老太婆束手无策。 “没事,没事!见笑了!”老太婆擦了擦眼泪。 “你儿子是怎么死的啊?能跟我们说说吗?”杨文龙看老太婆止住了悲伤,又开始询问起来。 “噢,那是1981年,俺娃子刚十来岁,有一天早上起来,不知得了什么怪病,脸色发紫,嘴唇发白,口吐白沫就死了!死的很蹊跷!”看样子当时的一幕,老太婆记忆犹新! “是不是中毒了啊?”杨文龙对这种死亡的现象第一反应就是可能中毒了。 “中毒,谁知道啊,哎,都是俺家老头那个该死的远房外甥,但是俺就说那个家伙是个灾星!没想到果然祸害了俺的娃娃啊!”老太婆突然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远方外甥,叫什么啊?从哪里来的?”杨文龙的心里一阵紧张。 “叫什么冯什么水的!”老太婆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惊动了我们所有的人。 “冯恨水!”我们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对,就是什么冯恨水的!当时就不该让他住到俺们家里!俺家老头偏不相信!”老太婆的拳头捏的紧紧的。 “大娘,请你把这件事仔仔细细的说一遍好吗?”杨文龙强忍心中的狂喜。 “那是个夏天,那个叫冯恨水的就找到了俺们家,说要放暑假了要在俺们家住上一阶段,他老舅也就是俺家老头就同意了,俺当时看那个年青人长的贼眉鼠眼就不同意,但是也拗不过老头,就让他住了下来,谁知他一住就是两个多月,赖着不走,听说他是个什么上海大学里的老师!”老太婆的话让我们明白了当初冯恨水杀死梅玉玲后果然躲到了张家湾,当时的信息通讯不发达,怪不得上海的jǐng方没法查找。 “那后来呢?”杨文龙急切的追问。 “过了两个多月,可能大学都早已开学了,可是那个冯恨水还是赖着不走,俺和老头就商量着找他谈一谈,可是当夜俺儿子就得了那场暴病,死掉了!当时我们悲痛欲绝,也没有赶走冯恨水的事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冯恨水突然跪在我们的面前,要认俺们做父母,给俺们当儿子,当时老头子很生气,说他的父母和老头是亲戚,而且他的双亲都健在,不符合规矩死活也没有认他,而且渐渐的觉察出那个小子有问题,就开始追问他,他什么也不说,当夜就不见了!俺都怀疑俺儿子的死跟这个混蛋有关系!哎,作孽啊!当初就不该收留他!”老太婆悔恨的摇了摇头。 “这个该死的冯恨水竟然害了那么多的人,真是千刀万刮都不解恨!”我愤怒的拍了一下巴掌。 “怎么了?小伙子,你怎么那么激动啊!”老太婆看着我激动的表情有些不理解。 “大娘,你不知道,那年那个冯恨水在学校里杀了人,到你这里就是为了躲避来的!”我气愤不急,把所有的话统统的说了出来。 “啊,不会吧!这个死孩子啊,俺老头就是看走了眼啊!”老太婆拍着大腿又号啕大哭起来。 “大娘,冯恨水走了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吗?”杨文龙摸索了半天,从身上掏出了一张湿的纸巾递给老太婆。 “是啊,后来那混小子就不见了,这都二十多年了,哎!”老太婆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 “文龙,看样子冯恨水真的不在这个村里啊?难道我们的一切判断都是错误的!”孙长州听到老太婆的话有些失望。 “孙队,别急,张村长是什么时候当上村长的啊?”杨文龙打断了孙长州的话。 “噢,俺家老头子原来无德无能,那时候也不到四十岁,在一场大病后就变得特别的能干了,自发的带领村民们修了上山的路,能够让村民上山挑水吃,安水河的河水已经污染了,后来村民们开始对俺家老头子信服了,老村长退了后,他就开始担任村长了,这一当就是二十年,老支书都死了,他还一直再干!” “得了大病,什么大病?”杨文龙继续追问不停。 “噢,就再冯恨水失踪没几天,老头子上山打猎回来,整个人就变得傻愣愣的,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干!而且胡言乱语,嘴里唠叨个不停,也不知道说什么?而且不让人靠近,一靠近就开始发狂,村里人说他上山被狐狸精迷住了!足足躺了一个月,才恢复正常,从床上下来后就开始带人修路挑水,也不知脑筋犯了哪门子邪!”老太婆皱着眉头,努力的回忆着。 “噢,那你觉得张村长还有什么地方和往常不一样吗?”杨文龙掏出一个小本子,飞速的把老太婆说的一些细节全部记录下来。 “你们问这么多干吗啊?”老太婆忽然变得有些迟疑起来。 “大娘,跟你说实话吧,我们在调查冯恨水这个人物,希望你能把这些线索全部说给我们听!”孙长州突然冒了一句。 “啊,你们有那个混蛋的线索吗?俺要找他算帐!”老太婆义愤填膺的说道。 “现在还没有确定,如果你还想起其他的事情,你就打电话给我!这是我的电话,还有如果我们走后,张村长回来了,你千万不要把我们来过的消息告诉他!”杨文龙冲着我们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可以离开了,我们心领神会,也纷纷从低矮的凳子上爬起来。 我们刚走到门口,老太婆突然冒了一句:“几位请留步,俺还有一些事情想跟你们说!” “嗯,大娘,你请说!”杨文龙嘴角闪现了一丝琢磨不透的笑容。 “俺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个问题也困扰了俺好久!”老太婆低头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大娘,我们会替你保密的!”杨文龙一脸轻松的对老太婆说道。 “哎,这个问题俺难以启齿啊!就从那次张好实得了那次怪病之后,整个人就变了!变得俺有些陌生,儿子也死了,俺当时也就三十多岁,一直还想再生个娃娃,可是他一直不和俺同房了,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那个了!”老太婆说完这句话,脸羞得通红。 “嗯,为什么啊?一直没有吗?”杨文龙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继续追问,弄得一旁的我倒有些不好意思。 “俺也不知道,他就是不想再碰俺了!俺们山里人男人作主,俺们女人也不敢说什么!这些年俺也挺过来了!”老太婆干瘪的嘴唇不断的嗫动着。 “那他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杨文龙闪烁着智慧的眼神。 “还有就是那个该死的寡妇邱小月!那个狐狸精女人!”老太婆眼神突然变得愤怒起来。 “邱小月,她怎么了?”孙长州夹着烟的手抖了一下。 “死老头子后来经常去找那个邱小月,两人之间有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俺都忍了下来!”老太婆不禁掩面抽泣起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撕裂的头皮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1-1715:20:53字数:3149 天色变得黯淡下来,我们坐在闷热的车厢里,感觉到热气一阵阵袭来,而且野地里的蚊子特别的多,从车门的缝隙间钻进来,时不时的给我们一下袭击!我们只有不断的抽烟,来熏走那些该死的蚊...@@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仙境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1-1715:31:37字数:4382 “啊,来人啊!警察杀人了啊?”突然,一个尖叫声在我们耳边想起,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站在我们的面前拼命的尖叫道。 “春山,别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们没有杀人!”孙长州一个健步蹿过...@@ 第一百五十章 尸山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1-1716:08:35字数:3085 四个婢女在绝世美人的指引下来回穿行,不一会儿小小的石桌子上便摆满了珍馐美味、琼浆玉液,我们三人围坐在石桌旁,都啧啧称奇,这些菜肴都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美味,但从外表上来看已经让人垂...@@ 第一百五十一章 邪神地界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1-1800:05:30字数:2388 我和孙长州不敢多想,也赶紧跟着杨文龙向前方跑去,可是脚下全部都是尸体,高低不平,速度怎么也快不起来,身后那些恶鬼爬的速度倒是不慢,仅和我们之间相差不到几米的距离。 忽然,我的脚...@@ 第一百五十二章 鬼阵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1-1800:50:32字数:2069 “好吧,那我们现在去哪?”孙长州看了看周围遍布的尸体,有些惶恐的说道。 “就这样一直往北走,别顾忌脚下的尸体,这只是个开始,前面更恐惧的东西还在等着我们,我们都要逐一消...@@ 第一百五十三章 鬼差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1-1900:05:30字数:3566 忽然,从远方传来一阵疾行的马蹄声,街上所有游魂的表情都开始紧张起来,不一会儿,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黑衣戴着黑色头套的人提着一盏发出微弱火苗的马灯窜到了我们的面前,说那是马,其实只是...@@ 第一百五十四章 青楼鬼鸨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1-1901:50:30字数:3458 “道士,这普通的锯末能有何用?”杨文龙用手扒拉扒拉了地上的灰烬。 “这是上等的楠木棺材,楠木生长的南方,刚实无比,属阳木,也具有一定的降妖作用,除了桃木就数得上这个了!”邱道长...@@ 第一百五十五章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1-2000:05:30字数:3620 邱道士摸了摸墙角的青砖,用手指叩了叩,青砖发出“咚咚”的回音,邱道士嘴角挂笑,冲着我们喊道:“有刀子吗?” “有!”杨文龙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那光寒光闪闪的匕首就是张好实杀掉...@@ 第一百五十六章 怪物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1-2000:50:40字数:3071 “你真丑!”我讥笑着那女鬼的面貌。 “我是丑!可是你们这些以貌取人的世人才是真正的混蛋,我生前因为长的丑受尽了社会的歧视,害得我含冤而死!今天我要把你变得比我还要丑陋!...@@ 第一百五十七章 食人花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1-2100:05:30字数:3428 七眼恶鬼虽然全身燃烧成一团,但是并没有倒下,只见他突然张开了大嘴巴,拼命的吸气,顿时狂风大作,黄沙弥漫,我们再也睁不开眼睛,只觉得一股引力把我们吸附了起来,模糊之间我只觉得身体发轻...@@ 第一百五十八章 鬼师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1-2100:50:13字数:3507 我亲吻了一下项链,把它重新塞好在胸前,用匕首割断了芭蕉叶,小心翼翼的捧着下了芭蕉树。 “水来了,水来了!”我把芭蕉叶递给了邱道士。 邱道士取出一个木碗,那是道士平时用来化缘...@@ 第一百五十九章 蜘蛛毒蛊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1-2200:05:28字数:3609 直到苗族的蛊术开始害人,孟医生又潜心开始研究治疗蛊毒的方法,救了很多无辜中毒的人,在我们这里都被尊为圣医,我当时是这傣寨的寨主,“我们曾经见过,现在他们已经勾结上了邪神,更加难以对...@@ 第一百六十章 毒蛊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1-2200:50:52字数:3492 “嗵”的一声,虚掩的竹门被撞开了,一股冷凄凄的阴风呼啸而来,五个身着黑色短装,腰间别着长刀的人窜了进来,我们都不自觉的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谁知五个人一起跪了下来,其中一个四十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铜甲尸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2-0312:14:54字数:3412 “不好,金蟾蛊毒啊?赶快跑吧!”那两个紧紧跟着阿空的家伙一看到那两只大蛤蟆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再也顾不得我们向前方跑去。 两只蛤蟆虽然形态肥硕,但是跳跃起来却十分的敏捷,几下跳跃...@@ 第一百六十二章雄鸡啄蛊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2-0312:39:30字数:3452 “小心啊,千万不要让那些东西碰到!”老头表情惊恐的冲着我们喊道,可是天空中漫天飞舞的都是麻雀的呕吐物。 我们都知道那些黏液肯定是有剧毒的东西,只得拼命的往山坡上跑,可是光秃秃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无肢人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2-0312:39:44字数:3573 从踏进这雨林到现在,我们就遇上了这么一群好心的傣族人鬼魂,可是一路上这群人都为了保护我们纷纷丧命,只留下小男孩的魂魄在道士的铜镜里生死未卜,邱道士看了看手中的铜镜,轻轻的说道:“无...@@ 第一百六十四章人蛊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2-0400:39:09字数:4008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还伴随着一阵阵狂嚣的叫声。 “天罗来了,快抬我上楼上,那里有我精心布置的‘洗毒间’,百毒不侵,他们的蛊术毒虫都没有用!快!”...@@ 第一百六十五章难道是梦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2-0500:46:54字数:3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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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真命天子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2-1700:10:43字数:3413 轰隆一声,天空炸开了一条大口子,红色的雨水不断倾盆而下,整个世界被染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所有的高楼大厦,所有的繁华世景都消失殆尽,只剩下满目疮痍的世界,我们的脚下全部都是尸体铺就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山神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2-1800:05:03字数:3435 我们继续向着山上走去,风吹动树头发出“沙沙”的响声,阳光顺着树间的缝隙洒落在地上,如果没有经历这么多,我一定会为这样惬意的美景欢呼,可是现在的美景却让我更多感觉到了危机四伏。 ...@@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人皮灯笼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2-1900:10:18字数:3477 “文龙,不得放肆!他确实是山神!他浑身上下的气息和人鬼都不一样!”邱道长的一句话之后,石头人又恢复了老头的模样。 “《山海经》和《镜花缘》里都讲过古人遇到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第一百七十五章 邪神的阴谋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2-2000:15:44字数:3480 “山馗,山馗我给你找到了,你们醒醒啊!”我已经哭的泣不成声,这一趟噩梦般的历程让我失去很多的好朋友,难道是我是天煞孤星吗?“山馗!”我突然想起来,我一下冲到了邱道长的身边,趁他不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战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2-2118:53:36字数:3412 “说实话,我并不想杀掉你们几个,我希望你们乖乖的把手中的山馗交给我,归降与我,以后打下了天下,也有你们的一份!”邪神硬生生的说道,口吻不允商量。 “邪神,我尊你是得道高人,希望...@@ 第一百七十七章 逃出生天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2-2118:53:44字数:3487 周子军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是我们才看清此时的周子军已经变得相当的恐怖,全身青筋密布,青面獠牙,嘴角流着涎水,裸露的胸腔里,腐肉的心脏不断的跳动,像极了小时候在画册中看到的那些恶鬼形象...@@ 第一百七十八章 搭车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2-2320:19:06字数:3441 车子一辆一辆的从我们身边驶过,可是任凭我们挥断了手臂,没有一个司机看见我们的样子敢停下来。 “妈的,这怎么办啊?”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一下窜到路正中,身子一横躺了下来,这下看他停...@@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夜探死人屋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2-2320:19:14字数:3449 秋天的白天显得特别的短暂,太阳在山头落下之后,无尽的黑夜很快就降临了,秋天的夜经过风霜一打,显得特别的凄冷,我们告别了何大军,走到了曾经熟悉却有那么陌生的山路上,身上穿着何大军给的...@@ 第一百八十章 厉鬼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2-2320:19:18字数:4058 “这什么东西?味道这么怪!”一阵阵刺鼻的气味袭来,熏得我喉咙发痒,呕吐感一阵阵袭来。 杨文龙倒是忍耐力极强,他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木条沾了少许的水放在鼻子上闻了起来,“这水里有别人...@@ 第一百八十一章 恨水旧事1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2-2419:48:04字数:3432 天微微的亮了,四周的环境又渐渐的清晰起来,我们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完全没有了一丝气力,我们才停了下来。 “不行了,实在跑不动了,歇会吧!反正张家湾的人不会再追上来了!”我的腿再也...@@ 第一百八十二章 恨水旧事2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2-2419:48:10字数:4870 我一直都生活在张家湾,但是村子里并没有太多的人见过我,还以为我只是过来走亲戚的人,要首先在这村子里立足,必须找个靠山才行,可是这里的村长支书我一个人也不认识,我无法接近。 身边...@@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世态炎凉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2-2419:48:14字数:3462 “狗日的冯恨水,你究竟在哪里啊?”我愤恨的扔下了手中的笔记本,大声的喊道,连绵不绝的山谷里久久回荡着我的声音, “阿强,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以后的事情你就不要再...@@ 第一百八十四章 噩梦延续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2-2523:18:43字数:3467 “阿强,你怎么穿成这样啊!也不嫌丢人!”葛飞斜着眼睛把我全身上下打量个遍。 “你个混蛋,在女朋友面前连表哥也不敢认了!亏的我对你小时候那么好!”我有些气恼的叫道。 “哎哎!...@@ 第一百八十五章 衣冠冢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2-2523:18:50字数:3632 上海火车站永远是那么的繁忙,人声鼎沸差不多要顶翻房顶,这里是中国乃至东方的第一大都市,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农民工涌入这个城市,来支援建设这个大都市。 我坐上了回家乡的火车,经过三...@@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天机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2-2523:18:56字数:3459 “吃饭了!”忽然,母亲的一声吆喝,把我从绞尽脑汁的冥想中惊醒了,我赶紧帮助母亲收拾了桌子,上好饭菜之后,我们一家开始吃了起来。 “爸,你刚才说孙二爷救过我的命,是怎么一回事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 困顿的生活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2-2523:19:02字数:3471 终于有一辆汽车从远处慢慢悠悠的开来,两个昏黄的灯泡在薄雾里十分的模糊,我看那车子的模样像是公交车,赶紧站在路边等待公交车的到来。 突然一阵阵寒意从我的左边不断的袭来,我感觉自己...@@ 第一百七十八章 面试 @@ 第1卷第一百八十八章面试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3-0117:45:59字数:3455 殡仪馆无论如何和其他地方都是不一样的,这里承担了太多的悲哀,虽然工作的人员早已麻木,但是每一个到这里送走亲人的人还是十分的悲哀,没走几步,就发现有多死者的家属在一旁不停的哭泣。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化妆1 @@ 第1卷第一百八十九章化妆1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3-0117:57:35字数:3503 走出了停尸间,我的视线总是不自觉的向那个女孩看去,她究竟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胆子那么大?为什么要来这里找工作?为什么他我见到她的感觉如此的像夏雪? “噢,这前面是吊唁大厅,是为...@@ 第一百九十章 化妆2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3-0118:11:41字数:3381 死尸化妆间的温度也比室外要低很多,外面的温度只有十来度,而这里的温度已近零度左右,伴随着小王师傅熟练的操作手法,我不禁觉得全身袭来一阵阵寒气,我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她的眼神虽然十...@@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上班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3-0220:41:51字数:3767 一连又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日子过的平淡而又无奇,我哪里都不敢去,生怕错过了殡仪馆通知上班的来电,坐吃山空,没有了经济来源,仅剩的几百元钱也渐渐的变少。 12月份的天气越冷就冷,...@@ 第一把九十二章 老曾头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3-0321:14:13字数:3628 经过快一个星期的工作,我和薛小鱼逐渐的掌握了给尸体化妆的一些技巧,我独立化妆的一具尸体已经走过了追悼会的过场,任由那个死者家属和亲友瞻仰了我的杰作,不过最后还是被老曾头放进焚尸炉里...@@ 第一百九十三章 吃人肉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3-0321:14:19字数:3340 夜,凄冷的夜!这个漫长的冬夜我在死尸化妆间渡过的,陪伴我的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因为那具尸体是交通事故死的,我给他缝合清理完毕,但是大腿的骨折位置我无论如何都推不正,那条大腿就一直弯...@@ 第一百九十四章 怪事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3-0420:48:21字数:3576 冬日的夜晚总是不经意的加快脚步驱赶着白天,当我从午休中醒来的时候,外面早已一片漆黑,摸了摸瘪下的肚皮,才想起自己的中饭还没有吃。 我穿好了衣服,准备出去吃点东西,刚走到门口,突...@@ 第一百九十五章 搬家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3-0420:49:16字数:3440 忙碌了整整一天,我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明天是星期六了,今天晚上照例不用值夜班,得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已经和薛小鱼说好搬家的。 我锁上了化妆间的房门,看到隔壁焚尸间的灯还亮着,...@@ 第一百九十六章 孤独的晚餐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3-0620:18:17字数:2730 那个男子下楼的声音有些奇怪,两条腿力道好像不均匀,下楼梯一声重一声轻,我抬头瞄了一眼,那个男子好像下楼的时候脚有些跛。 “搬家啊!”那个男子突然冲着我说了一句,那声音略有些熟悉...@@ 第一百九十七章 断裂的指甲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3-0620:18:24字数:2758 上海的夜还是那样的美,灯火辉煌、霓虹闪烁,街边偶然会出现一两个小孩在捂着耳朵燃放烟花,那欣喜快乐的神情让我动容,但是我已经狠下心来,我招呼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华亭路!”我...@@ 第一百九十八章 致命的快感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3-0721:21:34字数:2753 门一下子打开了,两个黑影夹杂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我不自觉的缩了一下脖子,远远的看着两个交织在一起的黑影。 灯一下打开了,但是不是十分的明亮,甚至还是绿油油的光线,整个房间看起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 血腥年夜饭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3-0721:21:42字数:2767 “站住,别过来!”冯恨水一手握着那个女人的头发,另一只手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红酒瓶,用力的一砸,酒瓶破碎,冯恨水把那尖尖的玻璃瓶对准了那个女人的脖子。 “放开她!你这个无耻的家伙,...@@ 第二百章 夏雪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3-0822:12:37字数:2814 我就要接近门口了,我用劲全力伸手去开门,可是冯恨水手中的菜刀已经向我的头部砍来,我大叫一声,本能的用手去挡。 “啊!”一声惨叫声在我耳边响起,可是那惨叫声并不是我发出的,我迟疑...@@ 第二百零一章 谁都有秘密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3-0822:12:47字数:2799 我打开车门,吃力的将沉重冯恨水塞进了车里,我也坐上了车,可是冯恨水一会就倒了下去,我努力的扶助他保持着坐着的姿势。 “哎,你朋友怎么了啊?”车子开动了,司机不停的回头看。 ...@@ 第二百零二章 罪人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3-0822:12:53字数:3011 “好的,阿强,我们都为对方互相保守秘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秘密带进棺材的!”老曾头低头看着脚下冯恨水的尸体。 “曾大爷,你相信有鬼魂的存在吗?”我踢了一脚冯恨水的尸...@@ 第二百零三章 完结与开始 @@ 第1卷 小说:作者:更新时间:2014-03-0920:26:55字数:1051 夏雪安葬在郊区的公墓里,那里的风水很好,四处苍柏青松、庄严肃穆,我每年都会去看两次,一次是清明节,一次是她的生日,偶然会在那里遇见她的父母,我都会远远的躲开,我实在无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