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修真夫婿》 4月1日上架感言 这是一封迟到的感言,晚了整整二天,如果我晚发几分钟的话,那就是晚了三天了,或者说二天+ 从二月中旬发新书,到愚人节这一天上架,这几十天里离不开你们的支持。如果没有你们的点击,没有你们的推荐,我想不会走那么远吧。 要知道,我本来是个挺懒的人,是饿着绝不吃饭的那种。呃,好像扯远了。其实我只想表达你们很厉害,让我不自禁的天天构思情节码字,防止自己断更TJ。 这一刻,我只知道坚持是一切成功的基础。码字是如此,任何一份工作都如此。 在这里,我要感谢很多人。首先是你们,亲爱的读者们。还有签我的编编们。更还有给我打赏的亲们,他们是:根本解决熱戀^^九穗禾湖畔美人威风帅客01...淺笑如昔倾尘乐舞陈小丫大小弯弯(排名不分先后)。特别是熱戀^^,风雨无阻每日一赏,让我非常感动。 在这里我保证,我会让那位前辈快快出来娶寅月的,以此洗刷你们说的文不及简介好的谣言。 感谢完毕!如果你们看到有漏下你们的地方,快快告诉我。嗯,我会去惩罚寅月的,因为她没监督好我。 希望你们都能订阅我的新章节。 再次感谢!!! 朱水晶于2013年4月3日凌晨 第一章 爱你所以砍你 地底天牢。 这里只有一间牢房,牢房很矮小,只够一个人来回转身。靠墙坐着一名女犯人,非常瘦弱,灰色的已经磨出边的囚衣穿在她的身上,到像是挂在上面似的,显的宽大空荡。她的头发披散着,打着结,散发着异味,显然是好久没洗了。她的一只脚没有穿鞋,露出来的脚面上,黑乎乎的,后脚心因为天冷已经裂开了一半,渗血的伤口在慢慢的结痂。 女犯人只双手环抱着,下巴搁在膝盖上发呆着。许久,才低低的笑道,“一年零三个月,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哈哈……” 声音低沉,嘶哑,充满了浓浓的不甘和愤恨。 她越笑越大声,竟然有止不住的趋势,“可笑,这么久,你还存着希望。傻瓜,傻瓜,你当真是傻瓜。” 有悔恨的泪水从她的脸上流下来,越流越多,终于浸湿了她脚边的稻草。 “嗒嗒嗒……”大牢外传来重重的脚步声,让女犯人渐渐止住了哭泣。 少顷,牢门外出现了一名穿白衣服的男人,他一进到牢房门前,就哈哈大笑,双手大幅度的摇摆着,被他提在手里的二件物事随着他的动作而不断晃动,淅淅沥沥的往下滴着水,在这寂静地牢房里,显得各外响亮。 白衣青年哈哈一笑,“茗娘,你当真是我贾知宽的福星啊!” 他说笑着,举起了双手。 今天正是八月十五,月华如霜,把牢房照的犹如白昼,一丝一毫尽现。 女犯人抬起头,入目的正是那二件物事,那赫然是二颗刚割下来的人头。 左边的人头是名年约五十余岁的老人,有一头灰白的长发,国字脸,浓眉大脸,怒睁着双眼,显然在死前受到了不可置信的对待。 右边的人头是个年约四旬的妇人,本来挽的整齐的发髻,因为被人抓着,己经显得凌乱不堪。她的眉眼清秀,更有一张樱桃小口。可惜,她的脸蛋和额头划满了刀痕,细细一看,能发现那是无数个字,写的都是同一个字。贱!字密密麻麻,远远望去,还以为是无数条小虫子爬在上面。 “爹,娘!”女犯人大喊一声,踉踉跄跄地奔了过来,犹如鸡爪似地枯瘦双手从牢门中伸出,想抱住那二颗人头。 贾知宽提着二颗人头,往身后退了几步,堪堪离了女犯人的手指半分分。只要手臂伸长一点就可以碰到,但不管怎么靠近,也碰不到人头,让人绝望悲极的距离。 茗娘伸着手,哭的声嘶力竭,“为什么?你己经把我关了起来,整整关了一年多,折磨我,凌辱我,为何连我的父母都不放过?” “为什么?你怎么不问你的父亲!要不是他,我贾家何至于会灭门,我贾知宽何至于跟我的雪儿分开,来娶你这贱人为妻,讨好你,装作喜欢你。哈哈,老天有眼,终于让我大仇得报。”此时的贾知宽,虽然依旧俊俏,却犹如被附身的讨债鬼,让人感到怒怕。 “原来是我引狼入室。”茗娘想起自己为了让父亲答应亲事,苦苦哀求,甚至在屋外跪了三天三夜,最后才引得母亲不忍,最终同意了婚事。又怕女儿找的穷女婿家财不够,更是拨了一半的家产给她做嫁妆。但结果呢,他们却被女婿刺了字,砍了头。究其原因,如果不是因为她一意孤行,父母怎么会招到这样的惨祸。 都是她的错,是她的错阿! “茗娘,你不必如此悲伤,我马上送你上路。”贾知宽的手中不知何时己经握了一柄大刀,阴森森地笑道,“我的手中己经染了顾家一百三十一人的血,现在就差你了。杀了你,我就圆满了。” 他的话一落,大刀己呼啸地砍了下来,把茗娘露在牢门外的一双手齐腕斩断。鲜血喷涌而出,把贾知宽的白色前襟全都染成了红色,那颜色像怒放的山茶花,让人觉得恐怖异常。 茗娘“啊”的一声大叫,险些昏死过去。她知道今天这条命怕是要交待在这里了,强撑着晕劲,倒退着靠到了墙边,也不去止血,惨然一笑,“贾知宽,你灭我满门,我茗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贾知宽早就一脚踢开了牢门,提着大刀冲了过来,照着茗娘的头就是一刀,“想变鬼报仇,等下辈子吧!” 茗娘退无可退,恨的双眼都变了形,“我发誓,只要有机会,我一定把你五马分尸,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我发……” 一颗人头落下,恨骨入髓的话语突然终止,只剩沽沽作响的流血声。 草屋,破床,死尸。 “我定将你碎尸万断。”死尸突然爆出一声怒喝,从破床上一跃而起,却又因为腿软摔倒在地上。 “这是哪里?”突然醒过来的小姑娘茫然地看着四周,残破的草屋处处漏风,除了她轰如雷响的心跳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疼! 小姑娘捧着头,痛苦的叫了起来,不时拿头去撞床角,希望够减轻一点痛楚。许久,才觉得额头有了丝清明,脑中却己经有了另外一份记忆。 现在的她名唤阿月,实年九岁,从小无父无母,由爷爷抚养长大。三岁时,爷爷生病去世后,她靠着乞讨养活自己。前二天,淋了雨发了重感冒,就这样一病不起,一命呜呼,所以才让茗娘附体重生。 她本是现代一名白领剩斗士,重生为茗娘,却眼睛糊了泥嫁给仇人之子,害的所有亲人惨死,既然老天爷让她重生,她再也不会陷入如此艰难的境地。她紧握着双手,“不管是茗娘也罢,还是你也罢,我既然借你的身体重生。以后,我就是你,只有为报顾家满门家仇的我,和为了自己活下去的阿月,茗娘再不复存在。” 二次重生,让她可以坦然自若,镇定如常。她在地上休息够了,这才扶着床沿,慢慢地站起来,准备去外面寻些吃食。 “难道我来晚了?”屋外传来一声美妙的男中音,犹如精灵拨响了所有树木的叶子,“哎,那也只能怪他没福气了。对了,里屋还没有看过。” 阿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有一名三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进来。挺拔如雪松的身姿,远远走来如闲庭信步般。他挽着高高的发髻,穿着青色的修士服,斜背了一柄古剑。他的眉眼俊朗,眼若星辰,嘴角擒着一抹笑容,让人见之就永远就不会忘记。 他看到阿月,眼神一亮,几步就来到跟前,笑道,“你可是严士良的孙女?” 阿月搜索了下记忆,印象中这具身体的爷爷正是叫这个名字。于是,她点头,“没错,我就是。” “真的?”男子扬起一抹笑容,“我名荣昃,受人之托,接你去做修士,你可愿意?” “何为修士?” “以凡人之躯修炼长生之道,夺天地之造化,修与天同寿。” 阿月的眼睛亮了,“长生不老吗?” 荣昃一笑,“那倒没那么厉害,不过能比凡人多活几百年而已。而且,要成为修士,灵根,机缘,心性,缺一不可。这样解释,你可明白?” 阿月低头思量了一番,她并不怕苦,只要努力,肯定能学到大上功法,能习得长生不老之术。到时候比仇人多活几百年,肯定能找到报仇的机会。想到这里,她朗声说道,“我愿意。” “好。既如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养父,你要唤我一声爹爹。我会把自己所学倾心教授给你,更会顾你周全,你可愿意?” 阿月抬头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不管这些为了什么目的,受了什么人的托付,但他能让她拥有复仇的能力,不管前面的道路如何崎岖,她也会坚定的走下去。想到这里,她的眼神越加坚毅,透出狠狠的决心来,“爹爹,我愿意。只要阿月活着,一定跟爹爹好好学本领。” “好好。”荣昃过来摸着她的头顶,眼里是一片欣慰之色。 阿月所在的村庄,名流水村,是个偏僻落后的小村庄。村里连大人孩子都算上,也就一百来人。村里人乐善好施,平时对阿月也有所照顾,不然一个三岁的女娃子如何能长的这么大。现在听阿月要被仙人接去,虽惧于仙人的威名,但也有胆大的人,拿了些米面窝头之类的吃食,送于阿月。 “大叔大婶,这些东西我真不能要,你们也不容易。”阿月瞧了瞧怀里的吃食,又望望躲在大人身后,涎着口水的小娃子,只觉得这份礼物,犹如大山压顶,把双臂都压的抬不起来。 村长拍了拍阿月的肩膀,“呵呵”笑道,“阿月啊,你可是第一个被仙人看重的女娃,等你成了仙人,莫忘了我们这些大叔大婶就行。” 吾有十成,送予一成,是为善。吾有十成,送予五成,是为诚。如果我把全部家当拿一部分出来,那是做善事。如果我把一半的家当送给你,那是待你如亲人啊!不论是善事,还是诚心,他们是真心的把她当成流水村的人,把她当成他们的小辈,需要被他们呵护,更需要她成功后来光耀门楣的人啊。 阿月的眼眶热了! 当她是茗娘的时候,有父母待她。当她为阿月,更有全村的人来待她。她,何德何能,何其幸事! 于是,她含着热泪,恭恭敬敬的给全村的人鞠了三躬,哽咽道,“我阿月,一定会学成归来,你们等着我。” “好好,我们都等着。阿月,把泪水擦擦,快去吧,莫让仙人等急了。”大婶们扶起她,把她的衣襟弄整齐了,把她的脸收拾干净了,这才撵着她往外走。 荣昃就候在村口处,看到阿月和村里人出来,也不说话,从储物袋里招出一样物事,凌空一展,一柄金光闪闪的巨剑停在半空中,嗡嗡作响。 村里人看到这种美景,都好奇的睁大了双眼,羡慕非常。 荣昃上前一步,扯了阿月的手臂,跃到剑上,道了一声,“走了。” 随即,金剑如巨风般呼啸而去,不过瞬间,天际间,已无踪迹。 “仙人啊!”仰头望着的村人们,心里都泛起了阵阵涟漪,更有心思活跃的小娃子,回家后,在大山中不断乱窜,寻找机缘,期望能成为仙人之徒,学到长生之道。 第二章 迈入修真大门 金剑飞的迅速,稳健非常,金剑外面又稳稳罩了一层气圈,使的周围的气流不能对飞行的二人造成影响。 阿月端端正正的坐在金剑的前方,眼中是飞速划过的景色,清翠欲滴,碧空如洗,却因为快速的飞行都成了一道道的残影。以至于到最后,她的眼中只装下了如棉絮般的白云,它们上下翻滚,欢快的犹如白色精灵。 真是美景啊!阿月眯着眼睛想,有多久没看到了?比之坐飞机时看到的景色,也不逞多让吧。 “阿月。”荣昃看着坐的笔直的小女孩,这名刚收的养女,只觉得她此时的坐姿,犹如冲天剑气,隐隐的透出一丝不凡来。当真奇怪,只不过是名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娃,为何气质如此特别?看来,回到门中,要好好的测测了。 “在,爹爹。”阿月转过身,眼也不眨的望着荣昃。她对自己的定义很明确,她不是活泼可爱的孩子,不需做出讨人喜欢的萌态。她是什么心性,就明明确确的表现出来。也好过藏着掖着,无端让人生厌。 荣昃按住阿月的肩膀,笑道,“阿月,你不必如此紧张,我既是你养父,自然待你如亲生。现在,我们要回门中,有关门派的一切事由,我现在都把它给你解释清楚。” “好的,爹爹,阿月听着。” “对了,阿月,你的全名叫什么?” 阿月想了许久,才摇了摇头,轻声答道,“村里人都叫我阿月。” “可怜的孩子。”荣昃轻拍阿月的肩膀,想起这小姑娘的前九年,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责怪自己。如果不是凑巧碰到一则小机缘,耽误了五年,何至于现在才去接回阿月,让阿月受了那么多痛苦。 他却不了解此阿月已非彼阿月,如果他早五年出现,那么带走的不是茗娘,而是阿月。所以说,缘分使然,天道之意啊。 荣昃突然想起昨天那一轮残月,清冷冷的挂在天空,淡的像条丝线,眼睛不好的人根本看不清楚,“月影综纵间无人踪,寅月,严寅月如何?” “严寅月?”阿月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寅,半夜时分,杀人之时。重活一世,她应该学好所有本领,像半夜之神,调开贾知宽的恐惧之心,把他弄进十八层地狱,让他每时每分都受着泼皮油煎之苦,这样才方消她的心头之恨。 “好,以后我姓严,名寅月。谢谢爹爹赐名。”她坚毅的看着前方,握着小拳头,告诉自己,新的人生,从新名字开始。 “来,寅月,挨着爹爹坐,爹爹给你讲讲我们元久派的事情。”荣昃揽了严寅月,把她拖到自己的身旁。 严寅月的脸“嘭”的一声红了,虽然她现在只有九岁,但灵魂却是妙龄女子一枚。无关男女授受不亲,只不过是有些些的小害羞罢了。但一会儿,她就放开了,荣昃待她如儿,她自然待他如父,何来的害羞?如此一想,神色渐渐恢复过来。 荣昃根本就没有发现身边小养女的神色,他浸入回忆中,原本坚毅的神色也稍稍的轻快起来,“元久派,位于天洲城以西,是个才传承几百年的修仙小门派。” 严寅月学着荣昃的样子,侧坐在金剑上,环抱双膝,歪着头听故事,“啊,我还以为能培养出爹爹的地方,肯定是大门派?” 小门派比之大门派,学到的知识,能力差的不是一毫一厘啊。起点低,成才的难度系数也相应的增加。严寅月有些落寞,如果她的灵根不好,不是修真的料,等她修仙成功,仇人却已死去,那她重生一次,有何意义? “失望了?”荣昃看到女儿脸上明显的失望表情,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这世上修仙门派何其之多,传承上千年的更是比比皆是。按惯例,门中有炼神期修士坐镇的,都为大门派。现兰星大陆有六大门派,行事作风自是于我们小门派不同,端的大气无比。中门派是指门中有二十名元婴期修士坐镇,据去年的统计,现兰星大陆有五十余位。而中小门派是指门中有二名元婴期修士,五十名金丹期修士坐镇,现兰星大陆有百余十位。没有元婴期做镇的小门派,统称为小门派,不但灵石丹药供应困难,连门人也极少。而我们元久派,只有一名元婴修士,以及三名金丹期修士,是实实在在的小门派。对于那些大门派而言,是个刚起步的小娃子罢了。” 说到这里,荣昃深深的叹了口气,即为门派的门景担忧,又担心修为,他已经卡在金丹初期许久,一直得不到突破。金丹期修士只比凡人多活几百年,如果他不得晋阶,那么几百年以后,只能沦为黄土一杯。尝过修士的潇洒,他如何能忍受无名寂寂的死去。 宁为凤尾,不当鸡头。大门派中人才挤挤,只有精才艳绝的人才会夺目非常。她又不想当出头鸟,那么窝在小门派学到一身好本领,才算是个好出路。想到这里,严寅月说道,“爹爹,你不必担心。那些大门派历经千年才能挤身大门派,我们元久派,努力千年,也一定会成为大门派的。就像水滴石穿一样,只要拥有一颗不变的恒心就行。” 她望着前方,内心却对元久派期望起来。那是培养爹爹的门派,以后也会去培养她,她将会有大段大段的时间呆在那里,那里将会成为她的家。对,就是家。 家,她的舌尖滑过这个字的音节,简单的音符撞击着她的舌头,显得美妙无比。脑中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清明,只觉得周围的气体突然冷了一分,又像被磁石牵引似的,从她的关窍,从她的皮肤,从她的各处争先涌入。她就像泡在六十度的热水中,暖暖的,让她不愿意动弹,只觉得就这么死去也不是件憾事。 “灵颚清明,固守丹田,引气入体,循环往复。”耳边突然响起清澈透明的声音,不断重复。 难道这就是炼气?严寅月恍惚着醒来,在浴桶中坐正,手心朝天,听着指示,呼吸吐纳,把不断吸进来的气体循环一周,然后引导它们纳入丹田。许久,她才睁开眼睛,发现冒着热气的浴桶早已不在,她依旧坐在剑柄上,脑中只响起一句话,炼气期一层,成了。 “寅月,恭喜你,你已经迈进了修士大门。”荣昃望着眼前的女儿,眼神亮的犹如白昼,“我家寅月天生就应该是修士,这么快能自己顿悟,修成炼气期,实乃天才。” 严寅月有些羞涩,“爹爹,您太夸奖我了,我能修成炼气期一层,全是爹爹的功劳。” 荣昃抚着下巴,哈哈大笑,连牙龈都露了出来,连连拍着自己的大腿,“哈哈,我怎么没想到。决定了,回到门中,马上就召集所有弟子,讲讲门派的传承,也许能出几个天才。” “爹爹这个主意不错。”严寅月托着腮,望着远方的白云道,“我们为了同一个目标,从四面八方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应该把门派当成家,家大业大,我们才会有感动,才会有动力。” 没错,家。 荣昃听着女儿有些嫩的发音,眼神中渐渐坚毅起来,那是自己守护的地方,绝不允许被任何人污蔑,贬低。那为了不让自己的家遭到别人的觊觎,当如何?对,我要强大,强大到敌人一见面,就会心生恐惧,再也不会生出坏心。 “嘭!”荣昃只觉得附着在金丹上的一层东西破裂开来,它们顺着经脉,不断的横冲直撞,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又有另一层淡淡的金色落下来,附着在金丹之上,滚动着,揉合着。内识观望之下,比刚开始的金丹又大了一点点。 他,晋阶了,已经达到了金丹期中期的修为。虽然同为金丹期,但一个是初期,一个是中期,阶段不同,修为更是不同。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望着离自己分外远的严寅月,不由哈哈一笑,走上几步,抱起她,转了好几圈,在严寅月喊着晕了晕了的声音中,才把她放下来,又亲呢的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寅月,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 严寅月在荣昃感悟的时候,就远远的避了开来,整个人缩在剑尖上,眼睛却一瞬不眨的看着。她知道,只要她继续修真下去,这样的机会她也会有,所以,她要好好的看着,以后可以用的上。 “爹爹,您刚才是怎么了?”她睁着双眼,带着渴望和羡慕的眼神看着荣昃。 “你爹爹我,现在已经是金丹期中期修士,比前几天又晋阶了一个修为。哈哈,我能得到如此机缘,女儿你功不可没。” “恭喜爹爹了。” “哈哈,看来,我刚才的提议不错,竟然能让我晋阶,想必门中的弟子也会收益非浅。快,我们先回门中。” “爹爹,错了,是回家。” “对对,回家,回我们的家。”朗朗天空中,金光闪烁中,落下一串笑声,惊起鸟雀无数。 第三章 进山门拜宗主 紧赶慢赶,至吃晚饭前,荣昃和严寅月父女俩终于赶到了元久派。 一到山门,二位守门弟子高兴的迎了上来,上前施礼道,“师叔,您回来了。” 荣昃笑着,一把扯过身旁的严寅月,对着二人介绍道,“这是严寅月,我刚收的养女,以后可是你们的小师妹,要多多友爱,知道吗?” 二位守门弟子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满满的不敢置信。荣昃师叔一向不喜欢女子,嫌她们柔弱娇气。在门派中,也就燕珍师叔能和他说的上话。想不到,他出了趟远门,竟然成了别人的爹爹。二人望望严寅月,又望望荣昃,心里同时都升起一种想法,莫不是这小姑娘是师叔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寅月见过二位师兄。”严寅月行了一礼,光明正大的打量着二人。二人都穿着天蓝色的修士服,挽着高高的发髻,背着长剑。左边的师兄长的又矮又胖,目测有二百来斤,肤色很黑,犹如大黑熊似的,他是炼气期二层的修为。右边的师兄长的却是又高又瘦,一百斤都没有,像拔长的细竹竿,修士服穿在他的身上,就像竹干披了一件外套,让人看了就想笑,他是炼气期三层的修为。这么二位体重相差如此之大的修士守着山门,不见一丝肃穆,只觉得滑稽。 荣昃似乎没看到严寅月憋笑的面容,继续介绍道,“这位是你的黄师兄,黄瑞。” 荣昃指的正是那位矮胖如黑熊的修士。 黄瑞上前同严寅月见了礼,又退回老位置站好。 荣昃又一指另外一位修士,“这位是你的叶师兄,叶长源。” “叶师兄好。”严寅月又同这位又高又瘦的修士见了礼。 “师叔,小师妹,快里面请。宗主有吩咐,师叔回来以后,需马上禀报宗主。” “行,你们继续守着吧。我和寅月进去就行。”荣昃拾台阶而上,严寅月紧紧的跟随在后,不断的打量着周围的风景。 此时已是九月,初秋时节,落叶纷飞。台阶二旁植满了百十余年的红枫树,红透了的枫叶在树枝丫间和秋风中飞舞,有一片正落在严寅月的身前,被她一把抓住,变成了她的玩具,在她的指间旋转,一会儿拧成正方形,一会儿拧成长方形,一片枫叶被她玩的不亦乐乎。 二人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千级台阶就已走完。要照平时,严寅月一定会累的气喘如牛,挥汗如雨。可是今天,她刚修成炼气期一层,正是浑身得劲的时候,这些台阶自然也不在她的话下。 台阶尽头,已经有名穿天蓝色修士服的弟子候着了。一看到他们上来,马上见礼道,“师叔,宗主就在正殿,正等着您呢。” “好,我们这就过去。”荣昃爽快的答应一声,抬步就走。 那名弟子本来想问问荣昃,有关于外面的事情。转头间,正好看到跟在后面的严寅月,不由惊的张大嘴巴。但是看二人都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愿,筹筹许久,才轻轻的问道,“师叔,这位是?” “哦,她是我刚收的养女,名唤严寅月,你称呼她一声小师妹即可。”荣昃止了步,给严寅月介绍道,“这是宗主的第二位徒弟,名唤蒋浩威,虽然才十四岁,可是炼气期十一层的修为。” “师兄好。”严寅月跟蒋浩威抬头见礼,见他的装扮和守门弟子无甚区别,只不过蓝色修士衣的领角绣了几圈云纹。面貌俊朗,身姿挺拔。又因为处于变声期,声音有些变调,像公鸭嗓子似的,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也许会被人嘲笑一番。 三人谈话间,就进了正殿。蒋浩威快走几步,朝着座上的宗主见礼道,“师父,师叔回来了。” “本宗主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严寅月已经从荣昃的嘴里,了解了一些门派的事情,知道眼前这位就是元久派的宗主,俗家名叶平,又名平居道人。她悄悄的从荣昃身后探出头来,细细打量起来。 叶平年约四十,微胖,有双下巴,笑起来时脸颊的肉会不住的抖动,非常的可亲。他穿着浅灰色的宗主服,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见蒋浩威退出殿门,这才笑着站起来,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握住荣昃的双手,不住摇晃,“恭喜你了,荣昃,不过短短几天,又晋阶一步,前途无量啊。” 荣昃抽出双手,行了一礼,“荣昃不敢居功,此次能晋阶,全靠宗主栽培有功。” 荣昃的神情中有着喜悦,语声哽咽,全身止不住的微微打颤,显然是激动难耐。要知道他现在可是七十二岁,六十岁结丹,然后一直卡在金丹初期,现在终于能晋阶到金丹中期,离修真大道又进了一步,如何会不激动。 “好好。”叶平拍着荣昃的肩膀,眼中满满的都是喜悦,门人强大,也就意味着他这个宗主做的好,也是给他涨脸面的事情。 叶平比荣昃要矮一个头,可是他拍着荣昃的肩膀却自然无比,荣昃接受着赞美也是自然无比。只有严寅月,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觉得让人想笑。 于是,她笑了,铃音般的笑声立时响满大殿。 荣昃这才记起自己的身后还站着刚收的养女,正了正脸色,往前错开一步,把身后的严寅月亮出来,“寅月,来,快过来见过宗主。” 严寅月连忙捂住嘴,悄悄瞧荣昃和叶平,见眼前二人没有一丝责怪之色,这才端端正正地上前行礼,“严寅月拜见宗主,愿宗主高福高寿,千秋万代,厚泽门人。” “好好,真是个会说话的小姑娘。”叶平笑的见牙不见肉,对于宗主而言,赞美他的修为,还不如赞美他的为人处事。宗主的心愿,不就是想让门派强大嘛。严寅月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他夸的心花怒放。 荣昃看看因为严寅月一句话,而眉开眼笑的宗主,内心也觉得与荣同焉。自己的女儿能得到宗主的喜爱,以后在门派里也好呆下去。他上前一步,介绍道,“宗主,这是故人的孙女,荣昃受人之托,收她做了女儿。要说起来,此次荣昃能这么快晋阶,寅月功不可没。甚至于她的炼气期一层,靠的也是她自己的顿悟。” “哦,还有这事?”叶平望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严寅月,见她微低着头,聆听着二人的谈话,身姿挺直,态度恭敬,一点都没有小女孩子的蛮横。内心深处不由塌了一点点,对眼前的小姑娘升起了小指甲这么大的喜爱之情。 “没错。”荣昃携着严寅月,在叶平的下首坐下来,然后把路途中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当说到外出修行,把门派当成自己的家时,叶平的双眼亮了。他做宗主这么多年,勤勤恳恳为了门派的事情忙上忙下。门中有人晋阶,他会开心。门中因为生意,拿到大笔灵石,他也会高兴。但是,这么多年,他的内心深处,他的家,却并不在这里,而是在记忆中那间风雨飘摇的破草屋中。 如果所有的人都把门派当成家,何愁门派不能晋升,何愁门派不能壮大。叶平望着微低着头的严寅月,内心深处犹如冷水掉进了热油锅,翻滚的厉害。荣昃说,她是他的小福星,又何止不是他叶平的呢。 “宗主,我有个想法,过几天我准备开场法会,给门中弟子讲讲我们元久派的传承历史。既然我和寅月能顿悟,我想凭他们的资质,肯定也能获得收益。” “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叶平抚着胡须,已经迫不及待期望明天的到来。 “是,谨遵宗主法旨。” 荣昃是金丹修士,按照门规,可以独享一座山峰。他还有一名徒弟,刚迈进筑基期没几天,前二天已经下山寻找机缘,是以严寅月并没有见到这位师兄。 荣昃把她的住所安排自己卧室的右侧边,那是个栽满了荷花的地方,时近深秋,小湖中都是残破的荷叶,在风中显的有些落寞。严寅月倒没有那么多的伤春悲秋之情,于她来说,现在有一个住所,已经是件挺好的事情。 荣昃把她的事情安排妥当了,才去寻叶平谈事情。他出去了一段时间,自然落下了许多事务,留待他一一的去解决。 严寅月进了自己的住所,抬头打量一番。房间很大,被隔成三间。一间是卧室,当中只有一张石床,触手冰凉。床上一席薄被,别无他物。另外一间为洗漱间,摆了化妆镜,脸盆,马桶等物。第三间就是书房,整个一面墙都是书架,却都空着,没有书籍收藏。临窗户是张书桌,桌上是摆的整整齐齐的笔墨纸砚。从书桌往外望,能看到几株没开花的树木,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零零落落的种着。 整齐,洁净,却又冰冷冷的没有一丝生气。 修真当斩断一切情缘,放弃一切享乐行为,那么,这样的布置非常适合现在的她,已修成炼气期一层的她。 第四章 球之神话再现 严寅月望了许久,突然一笑,自言自语道,“茗娘,你在期许什么,你再也不是千金小姐,红软罗绫,那是梦,所以趁早醒吧。” 警告着前世的自己,也是提醒着现在的自己。她现在是严寅月,要攀上长生之道的修士,所有诱惑都要拒之门外。 她脱了鞋子,爬上石床,盖上薄被。但冰冷透骨的感觉还是透过薄薄的衣物浸入进来,不一会儿,她就冻冻的瑟瑟发抖。她缩着肩膀爬起来,绕着石床跑了三圈,跳进薄被中,裹的跟春卷似的,强迫自己睡觉。 明明累的不行,但脑子却灵活的很,把今天的,昨天的,大前天,以及前世的,前前世的都想了一遍,却越想越清醒。 不睡了! 她猛的坐了起来,拿出怀里的红枫叶把玩,既然睡不着,那就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比如玩枫叶! 记得那年上科技课,老师要求带剪刀,和各种各样的树叶。她因为忘记带树叶,就把同桌的十片叶子都霸占了,却让同桌受了老师一顿训,让她暗地里得意很久。这样的一堂课,让她认识了叶脉,知道了光合作用。她揉着叶片,突然双手用力,把叶片撕碎,她想看看,这个水星大陆上的红枫叶和地球上的红枫叶有什么区别。 “轰”!她只觉得眼前红光一片,慢慢的才消散下去,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只一米多高的红球,通体红润,犹如水头充足的红玉,莹莹的都是红晕。这是什么?她愣怔了? “你是谁?” 红球只有双手,没有腿,它的移动全靠蹦跳。一跳,就几尺高,要不是有屋顶挡着,也许会更高。它的眼珠浅紫色,眼神转动间,有波光划过,让人心生暖意。它的嘴很大,一笑就会咧到脑后根去。它望着严寅月,嘴一张一合,“是你唤醒了我?” “你藏在这片红枫叶子中?”严寅月拾起扯烂的叶子,不可思议的望着前方,怪不得那时候的叶子,一点都不像枯叶,红润有光泽,原来里面住着一只球。 红球举起右手心的法棒,道,“既然是你救醒我的,那么我会许你一个愿望,助你达成。” 阿拉丁神话?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送我愿望?”严寅月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接受别人的好意。 “因为我喜欢。”红球冷哼一声,“我楚枫子一向说话算话,既然你让我重见天日,那么我就送你一个愿望,至于这些东西,就当免费送你的吧。” 红球双手一招,几样物事就摆在了石床上。一只储物袋,一条冰蓝色的手链,几堆石头,十来瓶丹药,一本牛皮书。 呃,这回报,当真有些多。严寅月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傻了。“这些都是给我的?可是我啥也没干啊,就……就把叶子撕破了而已。” “傻人有傻福。”楚枫子嘀咕一声,又道,“既然东西已给你,本座就不会收回。快把你的愿望告诉本座,本座好给你达成了。” 严寅月现在才有些回神,把东西都放进储物袋,又把储物袋放在枕头边。盘腿坐好,回答道,“真的可以吗?” 楚枫子点点头,神情肃穆。它一向重诺,答应的事情绝对会做到。 严寅月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低低的说道,“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可以把贾知宽五马分尸,灭他的九族,毁他魂魄,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这是她重生为严寅月之后,最想做的事情。她睁开眼睛,发现红球跟她脸对脸的,吓了一退,半边身子都倒在薄被上,“你盯着我干嘛?” 红球摇光晃脑,“啧啧,你让他永世不得超生。看来,仇恨很深啊?” “没错,我恨不得割他的肉,刮他的骨,让野狗吃了他。” “贾知宽是吧?让我看看这人是谁?”红球神情肃穆起来,二只小手捏了个法诀,低喝一声,“现。” 在严寅月的眼前,出现了一张水波纹似的大镜子,长二米,宽一米,正上演着男婚女嫁的戏码。贾府门口,男主人身着大红喜衣,胸前是大朵的红花。神情喜悦,眉眼俊俏,不时和宾客见礼,活脱脱就是一名美男子。一会儿,鞭炮声起,喜轿就到了门口。男主人上前踢轿,把新娘子抱了出来。有风吹起,新娘子的喜帕掀起一角,那竟然是一张陌生的脸。 红球擦了一把口水,“你要杀这男人?” “是。”严寅月从红球略带水迹的手背上瞥了一眼,道,“他很帅气吧?以前我也这样觉得,还跪在父母面前求他们同意我们俩的婚事。” “婚事?那他?”红球指指镜子上不动的画面,“他把你踢了,又结亲了?” 严寅月偏头想想,如果单纯从字面上来解释,事实的结果的确如此。于是她回答道,“没错,的确如此。” “不忠贞的男人,长的再好看也没用。”红球怒了,双手一挥,镜子上的画面都碎掉了,不会儿,镜子上空空如此。 严寅月不禁莞尔,原来楚枫子也是性情中人。“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为了报仇才想办法接近我,甚至舍弃了他最爱的女人。再后来,他找到机会,囚禁我,灭了我全族。而我因为养父的关系,才得以逃脱。我以为他会和雪儿结婚,没想到娶的竟然是别人。” “呜,你好可怜,怎么会遇到人面兽心的男人。”红球泪水涟涟,脚边堆满了手绢。哽咽道,“你放心,这个愿望我一定帮你实现。” “谢谢你。”严寅月真心的感谢道,不管楚枫子能不能帮她实现愿望,能有这个心,她都会感谢。 “不谢了。”楚枫子神情有些忸怩,“我还没帮你实现它呢。” “没关系,我相信,凭我的资质,肯定能很快找他报仇的。”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严寅月,你可以叫我寅月。” 楚枫子的神情有些落寞,“寅月,你想知道我的故事吗?” “好啊,我们是朋友,你知道了我的事情,作为交换,你也告诉我你的事情吧。你怎么会在枫叶里面呢?” 楚枫子靠着墙壁,全身都放松下来,遥望着房中的某处,讲起故事来,“我名楚枫子,在千年前,被一名千金小姐看中,制成书签,被她珍藏起来。后来,有位英俊的修士爱上了小姐,我被当成爱情信物送给了修士。谁想,修士本不是好人,他只是觊觎小姐的身体,想把她炼成炉鼎。” “我得知这个消息,化成梦境,告诉小姐,小姐却选择了与修士同归于尽。而我,却无缘无故得到了修士的功力,修成金丹。渐渐的,我修炼有成,化成人形,自由自在飞舞在天际间。” “有一天,我在化形时,被一名炼神期修士捉住,被他炼进他的本命法宝中,跟随他杀人害人,再也不见天日。我以为以后的人生也就如此过下去了,却不想,这名修士度劫失败,灰飞烟灭。而我却被封印在这片红枫叶间,已有八百余年,直至你撕开了禁制,我才得以出现。只不过功力尽损,只能以最原始的状态见人了。” “最原始?原来你是只球。”严寅月目瞪口呆,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楚枫子低着头,神情落寞,“我本来不是这样的,可是后来,受到的打击太重,胡吃胡喝以后,一下子胖了好几百斤,现在再也减不下来了。” 瘦人又怎么会知道胖人的痛楚呢!严寅月拍拍楚枫子的肩膀,安慰道,“以后我给你弄减肥菜单,保证你一个月瘦三斤,一年瘦四十斤,三年来个大变样。” 楚枫子抬起头,“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对了,楚枫子,你既然拥有千年道行,那你会点什么呢?” 楚封子扔着手里的小石子,道,“我会的可多了,炼器,炼丹,吸气,藏东西。” “藏东西?这也叫本事?”要不是怕打击到眼前的球形,严寅月怕早就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了。又不是老鼠蚂蚁,何必藏物。 “真的,比如这张床。”楚枫子伸手一招,严寅月屁股下的石床就不见了。楚枫子打了个响指,石床又现了出来。 好惊奇。严寅月惊的张大了嘴巴,摸着楚枫子的肚子道,“你不会是把它吞下去了吧,天呐,这么大的东西,你是怎么吞下去的?” 楚枫子挪动了下球体,错开严寅月的双手,神情间充满了奚落,“你果然笨,连空间都不知道。” 空间?严寅月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想起好多年前看过仙侠小说,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可以让种植灵被,外间一日空间已千年的那种吗?” 楚枫子摇摇头。 “那是藏了很多灵石,很多孤本的空间?” “当然不是。”楚枫子再次摇头,拿出一枚梅花夹子,递给严寅月道,“这枚焦诃夹空间法宝,就送予你吧。它是我无意中得到的仙器,可以当作法阵使用。至于其他的功能,只能你自己慢慢发现了。” 严寅月接过,从外表看,是件很简单的梅花夹子,材质有些类似银饰,但比银子要硬,而且更为光洁。她照着楚枫子的要求,咬破手指,让三滴精血融于夹子。 第五章 测灵根得拜师 严寅月只觉得一晃神的功夫,就来到了一片梅林处。寒梅染银霜,端的无边的风流。她低头看手中的焦诃夹,却见手中空空如也。她细细一想,突然醒悟,莫不是她来到了焦诃夹的空间里? 梅花树种的多却不繁杂,显的错落有致,脚下的小径由青石铺就,蜿蜒向前。严寅月信步而走,不时摘朵梅花信手把玩。梅枝坚硬如铁,她怎么折都折不下来,只好放弃。梅林尽处,是一处很大的亭子,亭子上书“传送亭”。 怪不得楚枫子会说这枚空间有传送阵的功能,原来是因为在里面就有一座传送阵。 严寅月走进亭子,细细观看这座传送阵。它的形状很像八角形,由青石玉建成,中间是一把石椅。椅前有一块很大的操作台,上面摆满了一块块黑如墨玉的棋子。她刚在椅中坐好,一团金色的字迹就飞速的冲进她的识海中,所有的使用方法一一显示出来。 原来传送阵跟前前世的导航很相似,可以先设定自己的所在位置,然后定下目的地,直接按启动就可以,焦诃夹就会把人送到目的地。在传送过程中,不会用到灵石,也不需要灵力,使用的人不会感觉到难受。最奇妙的是,当焦诃夹的主人修为达到一定的程度,它的传送阵空间会相应的变大,到时候装下一船人不是问题。 严寅月先设定自己的位置在于良枳峰,然后设目的地为南宫峰,再按启动。传送阵轰轰的一声,只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目的地。再按一下,又回了良枳峰。 来去如风,迅捷无比,当真是居家旅游逃命杀人必备之物啊。 “寅月,焦诃夹既已给你,你就先熟悉着吧。这里还有几本孤本,就送给你了。我要先闭关去,如果有事,就在识海里唤我三声,我自会出现。”楚枫子掩不住的疲倦,深深的打了大哈欠,这才变为一对枫叶耳钉,落在严寅月的手心。 “我知道了。”严寅月答应一声,把它们别在耳中,这才拿起今晚的收获,一一观看。 一夜倏尔而过。 严寅月被叫醒的时候,天还不大亮,天际间都是藏青色的乌云,时不时会有小鸟飞过。经过一夜休息,她的神情已没有疲惫,又因为楚枫子的许诺,让她对以后的日子生出满满的期望来。 “爹爹,我们要去哪儿啊?”她仰望着荣昃,发现他的身影较之昨天,也有了很大的不同,好像有些如释重负,又有些迫不及待。 荣昃低头望了她一眼,把她的衣领抹平整,笑道,“不必紧张,是好事。昨夜太上长老回来,指明了要见你。顺便给你试下灵根,看你适合修炼什么法诀。” “真的吗?”严寅月听着,也高兴起来,她知道太上长老。据传他也是位传奇般的人物,三十岁筑基,五十成金丹,六十五修成元婴。现年一百二十岁,已是元婴后期修为,只等机缘一到,就要晋阶成化神期修士。不知道他要求见自己,所为何事。 “真的。”荣昃刮刮她的小鼻子,神情宠溺,“我猜肯定是好事,不然昨夜就把你叫过去了。” “啊,爹爹,你一宿没睡啊?可要紧?”严寅月吃了一惊,照凡人算,六十岁的荣昃可是高龄老人,一夜不睡对身体损伤很大的。 “没事,你爹爹正当壮年,一夜不睡算什么,几天几夜不睡也是常事。”荣昃哈哈一笑,神情骄傲无比。 从他们周围走过的门中弟子都惊呆了,师叔什么时候这么爱笑了,难道是因为她?他们的眼神都落在严寅月的身上,犹如探照灯般,来来回回的扫射她。不就是个还不满十岁的小姑娘,长的也不好看,眉毛太粗太长,眼睛太小,嘴巴太大。那小身板竟然比叶长源还瘦,平常肯定很挑食吧。 在他们的眼神交流中,严寅月随着荣昃进了正殿。他们一进来,殿门就缓缓关上,隔绝了门外众多弟子的好奇的神情。 严寅月扫了一眼,发现殿中,除了坐在正中的宗主叶平以外,他的下首还坐了三人。最左边一位老人,年约七十,着一身黑色棉衣,宽袍长袖,满头白发梳的整整齐齐,正中插一支绿玉发簪。他看到严寅月进来,眼神在她的身上转了一圈,微微点头。 老人的右边是位二十来岁的修士,穿着金色的修士服,发簪鞋子都为金色,明晃晃的像块移动的金子。猛一看,会亮瞎别人的眼睛。他看到严寅月的惊讶,哼了一声,微抬了下巴,侧过一边。 最右边是位女修士,年约三十,明眸晧齿,剪裁良好的白色修士服,衬出了她娇好的身材。她见到荣昃二人进来,微微笑着。 荣昃介绍着三人,“这位是时丰长老,我们元久派的太上长老,元婴后期的修为,是我们派中神一般的存在,也是众弟子的榜样。这位是明冀长老,金丹中期的修为,是宗主的师弟。这一位是燕珍长老,金丹初期的修为,也是我的小师妹。寅月,快过来见礼。” 燕珍长老听着荣昃的介绍,笑的很开心。 “小女严寅月,给各位长老行礼。望三位长老,早日晋阶,早登大道。”严寅月连忙上前行礼,这几人随便哪一人漏些好处给她,都够她用一阵子了。 “寅月,不必多礼。”燕珍长老上前扶起她,摸着她的双手。见她的手上都是薄茧,挌的人心疼。“可怜的孩子,幸好荣师兄找到了你,以后你放一百个心,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双眼微红,语气宠溺,让严寅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如果她的母亲依旧健在,是否也会和燕珍长老说一样的话?她的心湿润了,悄悄的打量着燕珍长老的神情,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待燕珍长老好。 明冀冷哼一声,指责道,“燕珍,你就是心肠太软。要知道修真大道,心肠软最是要不得,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 严寅月微低着头,她一没身份,二没修为,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但不管如何,她一样承燕珍长老的这份情谊。 叶平喝斥了一声,“明冀,不要胡乱说话。” “人也见过了,没什么事了吧,我要回去修炼了。”明冀冷冷的瞥了严寅月一眼,自顾自的离座,扬长而去。 殿上的众人,除了严寅月,都见惯不惯。燕珍长老甚至安慰起严寅月来,“寅月,你别在意。明冀的脾气一向如此,他不是故意针对你的。” 严寅月知道这是让自己表态了,“寅月知道,寅月会想尽办法让明冀长老喜爱我的。” 叶平的神情透着浓浓的满意,这样才对。长老再也不对,那也是长老,作为弟子要去维护,而不是指责。他招招手,把严寅月叫到身前,爱怜的摸着她的头发,道,“寅月,你已经被荣昃收为养女,也算是我元久派的弟子。不过,为了让你离修真大道更进一步,还是要给你找一位师父的。” 原来他们是为了给她弄位师父,如此一来,养父和师父都在这个门派中,相当于给她找了二座牢牢的靠山。“寅月全听宗主的安排。” 燕珍长老把严寅月拉进旁边的侧殿中,“寅月来,先来测一下灵根。” 侧殿很大,正中只摆放了一样器具,非常像前世测体重的工具,正是可以检测灵根的测灵杆。严寅月照着吩咐站到测灵杆正中站好,只见测灵杆上灵光大现,红橙黄绿蓝靛紫七种颜色不时闪炼着,几分钟以后,最终在红色和黄色间停了下来。严寅月迷茫的看着燕珍长老,这二种颜色的表示是好还是坏? 燕珍长老看到结果,笑的都眯缝了眼睛,上前抱住她,道,“寅月,你是变异双灵根,以金和火驻长,以后修习这二种法术,晋阶会非常快。恭喜你了。” 荣昃三人也跟了过来,看到测灵杆上的结果,都很高兴。叶平更是笑道,“寅月小丫头,不错不错,变异双灵根,前途无量,以后门派的发展离不开你啊。你可要好好努力,争取早日成就金丹。” “是,寅月一定听宗主的话,好好修炼。” 荣昃也很兴奋,在金剑上的时候他就预感这小姑娘不简单,没想到,原来是变异双灵根,好久不曾听闻啊。看来,老天也看到元久派的努力。他对着时丰行礼道,“时长老,以后,我家寅月就拜托你了。” 荣昃对着严寅月笑道,“快来拜见你的师父。” 严寅月有些晕乎,拜什么师父?哪一位? 燕珍笑着推她,“这小丫头,莫不是高兴的傻了。” 时丰捏着胡子,对着严寅月点点头,“寅月,本座本想昨天收你为徒,但荣师弟不肯,一定要今天测了灵根再说。本座也不是拘泥于形式的人,徒弟天资高固然好,没有也没什么要紧的。修真学道,最要紧的是坚持,要有一颗修真的心。你可懂?” “寅月懂。”严寅月连忙点头,“水滴都能石出,任何事讲到最后,都脱不开一个真字。寅月虽然才九岁,但寅月不怕苦,也不怕累。” “好好,以为你就是本座的关门弟子。”时丰虽然只有一百二十岁,但练元婴时,身体受到损伤,变成了老人的模样,这些年一直在忙着修养,也就没有精力收徒,现在却收了严寅月,而且还是关门弟子,那是对她的看重啊。 “师父。”严寅月行礼道,“弟子以后一切以师父为尊,努力学习功法,为师父长脸面。” 时丰很欣慰,“好好。” 第六章 惊落一地眼球 等严寅月用罢早饭出来,广场上已经站满了弟子,他们三三两两交谈着。 “哎,你知道宗主让我们候在这里,是为了何事?” “听说,是荣昃师叔要讲道呢。” “荣昃师叔?消息有误吧?” “对啊,荣昃师叔一向最讨厌做这种事情的。” “我还记得前年,明冀师叔讲了五天的大道,那五天里荣昃师叔都没有露过面,一直在他的良枳峰上修炼。据说,荣昃师叔觉得讲大道没什么用,所以才不会去参加的。” “绝对不会错的,我可是听我的远房表弟家的邻居的堂哥的侄子的舅舅说的,那人就在正殿当值,他是亲耳听见的。” 严寅月想起正殿值守的二名弟子,长的都虎背熊腰。想不到,竟是如此八卦,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她一边听着众人谈论事情,一边打量着。这里有弟子二百来人,她竟然一人都不认识,看来以后要有的忙了。 “哎,你怎么走路的,不长眼睛的吗?快赔我的鞋子。”尖利刺耳的声音在严寅月的身后响起。随即,有人推了她一把,力道大的非常。 严寅月不受控制的朝前冲去,连连撞到二人,才勉强停下来。是谁?就算她真的踩脏了那人的鞋子,也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吧?她先跟冲撞的二人道了谦,这才转过身,眼神搜索着前方,找寻推自己的凶手。 前方只有三名女修士,都长的娇小玲珑,穿的是天蓝色的修士服。站在最中间的女修士双手插腰,神情倨傲,看到严寅月的神情,犹如受到激了的孔雀,嘴里僻里啪拉的叫喊起来,“看什么看,鞋子被你踩成这样,你还不快过来向我赔礼道谦。” 严寅月挑挑眉,既然这人说她踩脏鞋子,想必推她的也是这人吧。看模样,只比自己大一二岁吧,竟然能把她推的那么远,修为能力绝对比她高。可惜她只有炼气期一层的功力,比她高的修为还看不透。 那名娇小玲珑的女修士见严寅月不理她,更加愤怒,狂怒的冲到跟前,继续数落道,“你要知道,这双鞋子可是师傅送给我的,价值千金。平时我都舍不得穿的,就怕弄坏它。好啊,你现在踩了它,我就罚你把它洗干净。还有,为了平息我的怒火,以后我所有的鞋子,都要由你清洗。你可答应?” “你是谁?”严寅月有些好笑,她不是没见过跋扈的女人,但绝对没见过不讲理的小姑娘,是谁把她教成这幅模样?而且看周围众人漠然的表情,这名小姑娘的行径很平常,一点都没有让他们惊讶,想来这样的事情很平常。 “啊,这女娃子是谁啊,连小公主都不认识?” “她不会是别的门派弟子吧?” “不可能啊,宗主都吩咐过了,除了我们元久派,闲人是不能进入的啊。” “我有种预感,女娃子要惨了。你看她才炼气期一层,肯定挡不了崔芸茜一击的。” “那是,小公主可是炼气期五层的修为,二人差的可是太多了,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严寅月听着周围弟子的议论,有些不可思议,这只炸了毛的小孔雀是崔芸茜?怎么跟荣昃告诉她的,完全对不上。荣昃叙述中的崔芸茜,是燕珍长老的最小弟子,火木双灵根,八月份刚过完十二岁的生日,但修为却已经达到了炼气期五层,是门派里人人称赞的小天才。为人可爱善良,很得众人的喜爱。可是现在,瞧崔芸茜的造型,跟水壶似的,双目喷火,咬牙切齿,哪里有小孩子应该有的可爱。 “崔芸茜是吧,是我踩脏了你的鞋子,我跟你说声对不起,你可接受?”严寅月说着,看到崔芸茜不赞同的眼神,于是继续说道,“我就知道,你怕还会说,对不起有用,要捕头何用?既然你不接受道谦,那你把鞋子脱了,回去后我把它洗干净再还给你,这样你可接受?” “芸茜,不能接受。”站在左边的女修士在崔芸茜的耳边嘀咕道,“看她的样子,也是没有靠山的,一定要让她吃点苦,知道你的厉害才行。” 站在右边的女修士连声附合。 “我不接受。”崔芸茜从小受宠,所有的人看她年纪小,都让着她。在她心里,除了宗主、师傅和各位长老,别人都应该听她的。 严寅月双手一摊,“那没办法了。我踩了你的鞋子,你推了我,也算是相互抵消了。可是你把我推的那么重,还差点害的二位师兄遭受池鱼之灾,这帐又如何算?” 崔芸茜双眼一瞪,“哪些师兄受了伤,站出来。” 原本围的紧紧的师兄师姐们齐齐后退了一步,表示此事与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严寅月也不在意,本来她提这件事,也就想让崔芸茜行事有些顾忌罢了。 崔芸茜看到众人的动作,神情更加倨傲,犹如孔雀开屏般,又如公主巡视,微抬下巴,道,“看你的样子,不会是来投靠穷亲戚的吧?我们元久派虽然是小门派,但也不会养乱七八糟的闲人,我也懒的去知道你的名字。如果你有自知之明的话,还是趁早跟你的亲戚滚蛋吧。不过,我崔芸茜可是门里人人称道的大善人,如果你求求我,我一开心,就让你当个洗衣丫头好了。” 严寅月只觉得好笑,眼高于顶也就如此吧,不知道当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会有何表现?“我给你当洗衣丫头,你受的起吗?” 崔芸茜绕着严寅月走了一圈,评论道,“黄头发,塌鼻子,烂嘴巴,扁屁股,一看就没吃过好东西,也不知道你家亲戚怎么养的。” “那总好过你,就是个小孩子,吃的再好也没用。”严寅月嗤之以鼻,小孩子都盼着长大,想来崔芸茜也是如此。 果然崔芸茜又炸毛了,“你才是小孩子,你全家都是小孩子。” 二人谁也不肯让步,场面一时僵化下来。围观的众人开始低声议论起来,有支持严寅月去做洗衣丫头,也有说崔芸茜太跋扈,欺负外来弟子不地道。更有好赌的弟子,已经支起赌台,赌二人到底谁胜谁负。 “咚咚咚。”广场上突然响起三声钟响,这是预示宗主有重大事情宣告。 众人纷纷散落开来,听从大弟子的吩咐,在广场上排成队伍。炼气期弟子最靠前,其次是筑基期修士,天蓝色和驼黄色的修士服泾渭分明。 严寅月还没有领过修士服,也没有人教过她行事。于是,当所有的人都排好队的时候,只余她一人,孤独的站在广场角落,显的分外引人注目。 崔芸茜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形,有些幸灾乐祸,对身旁的人说道,“我就说她是来走亲戚,绝对不是我们门派里的弟子。你们看,没错吧。” 身旁的人纷纷赞同,崔芸茜更加兴奋。小脑袋里想着等会儿完事以后,应该给严寅月找点什么麻烦好。 司仪弟子站在广场一边,唱诺道,“有请明冀长老,荣昃长老,燕珍长老。” 正殿中步出三人的身影,都穿着银色的属于金丹期修为的修士服,他们在长老椅子上坐了下来。 司仪弟子继续唱诺,“有请时丰长老。” 当时丰长老那一头标志性的白发出现,众人一片哗然。要知道这位太上长老,嗜修真如命,虽然明为门派中的太上长老,没有重大事情,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的。算起来,差不多也有几十年没有出现过了。现在连他都出现了,难道门派中出了重大的事情吗?一时间,猜测落了一地。 “再请宗主。”司仪弟子唱诺完,叶平就步履轻快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众人见他脸色平静,不像有大事发生的样子,惶急的心情才有些缓解。 叶平环视了一下四周,眼中露出满意之色。他刚当宗主时,门派里只有几十人,现在却有二百来人听他的命令。他相信,再假以时日,弟子只会更多,到时,这片广场怕是要站不下了。当他看到广场角落那单薄的身影时,不由皱紧眉头。怎么回事,门中弟子怎么没把她安排好。他刚想训斥,就听身后的荣昃已经起身过去招呼了,“寅月,到这边来。” 严寅月虽然不怕鹤立鸡群,但老被人行注目礼,却让她很不舒服。现在荣昃叫她,她当然却之不恭了,连忙答应一声,“是,爹爹。” 众人不由愣了,看看二人的年纪,不由恍然,原来这就是荣昃的私生女啊。崔芸茜更是惊的张大了嘴,“她是荣师叔的女儿?” 旁边有女修士看不得崔芸茜的样子,趁机落井下石道,“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荣师叔是穷修士的。” 崔芸茜怒了,朝着说话方向狠狠一瞪眼,“闭嘴。” 那名女修士这才扁扁嘴,把视线看向荣昃的方向,注意着事态的变化。 “荣师弟,既然寅月是我的徒弟,理应到我这边来。”时丰哈哈一笑,朝着严寅月招手道,“你这小丫头,出来的倒快,倒让为师好找。没惹祸吧?” “呃……。”严寅月无语了,她怎么成了惹祸精了?。 下面的弟子炸锅了,太上长老收徒,收的还只是个炼气期一层的小女娃。有人突然想起,太上长老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跟收徒有关? 崔芸茜的脸色可谓开了颜色铺子,一时红一时白。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小姑娘,竟然成了太上长老的徒弟,而且她还是荣师叔的女儿。如果,如果二位长老知道她贬低他们的话语……,想起二位长老的手段,她感到了深深的害怕。 叶平见严寅月坐在时丰的身边,又招她上前,给众弟子介绍道,“寅月昨晚才过来,你们还不认识吧,我介绍下。严寅月,荣昃师弟的养女,今天早上,刚被时丰长老收为关门弟子。你们别看她只有炼气期一层的修为,她可是变异双灵根哦,以后你们要多多亲近亲近。” “寅月见过各位师兄师姐。”严寅月给众人行了一礼,略带羞涩道,“我跟着爹爹一起住,欢迎大家来良枳侧峰上找我玩。” 第七章 满座皆是顿悟 在众人还晕乎的时候,严寅月早已退回到时丰的身边。 叶平看着众弟子的傻样,心里暗暗叹息。宠辱不惊,这是作为修士必备的素质,只不过是听闻太上长老收关门弟子,就已如此。如果碰到大的机缘,那得怎么办才好?他有些担忧了,为着门派的前途,为着弟子的前途。不过,既然知道了问题的症结,要解决它,也不是难事,花的也就是时间罢了。 他拍拍手,压下众人的议论,道,“今天召集大家出来,一是为了寅月入门派的事情,你们既已知道,不必再议。我在这里要告诫大家的是,修真路上,遍布崎岖,你们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清醒,都要淡定,万不可被表相迷了双眼。大家,可听清了。” “是,谨遵宗主法旨。”有筑基期修为的弟子,想到自已刚才的心情,都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幸亏宗主提醒的早,不然变成心魔,可是修真的大障碍啊。 “在我宣布第二件事情的时候,先让我们恭喜你们的荣师叔,他已经是金丹后期的修为了。”叶平看着荣昃,向众人解释道,“你们的荣师叔出了趟远门,路上得遇机缘,才得以晋阶。你们,想不想知道?” “想。”众人满脸都是渴望。 修真靠的是机缘,靠的是运气。谁又能说他之机缘不会成为彼之运气。 “好,下面有请荣昃长老,为大家讲大道,历时一天一夜。”叶平宣布完,在自己的宗主椅上坐下,固守丹田,等着荣昃发言。昨天他跟荣昃聊完以后,就觉得自己的丹田在隐隐抖动,有些晋阶的迹像。这让他高兴不已,难道他的机缘也到了? 荣昃起身,走到高台,扫视了全场,发现众人渴望的眼神,不由一笑,道,“本座顿悟,是由于在飞行中,听了一番言语,才晋阶成功的。现在,我把它道出来,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荣师叔是好人。” “荣师叔太为我们着想了。” “我太激动了。” “荣师叔笑起来好迷人。”众人绝倒。 …… 荣昃宽袍大袖甩向身后,已经盘腿坐了下来,手心进上,望着众人道,“已是吉时,本座讲大道开始。大家席地而坐,固守丹田,静心听本座一一道来。” 众人纷纷效仿,只不过他们的修士服并没有宽袖,完全做不出荣昃的那份优雅来。 “元久派,由元久尊者所创,历时756年。途径各类乱事,仍屹立不倒。本派位于天洲城以西,建于望吉山,与丹丘派,百屹派比邻而居,百世友好。元久派采各家所长,于丹道,符道,法道,灵宠等等都有建树。门派中出了无数惊艳绝伦的人物,那些都是我辈修真者应该学习的榜样。” “元久尊者,以四灵根这么废柴的资质,修习仙法,至百岁才筑基成功,三百岁金丹有成,四百岁修得元婴,五百五十岁度劫成功,成为炼神期修士。他资质平庸,但刻苦努力,坚定不移,才能在众修真者中占有一席之位。他一生都在致力于门派的发展,没有他,就不会有元久派。他是修真者中的尊者,更是我们元久派弟子的尊者。” 众弟子听着荣昃的介绍,好像身处于那个年代,一穷二白,艰难困苦的时候,元久尊者却创造了这个门派,而且屹立七百多年还不倒。这是奇迹,是他们学习的榜样。他们振臂齐呼,“尊者威武,尊者威武。” 声音响彻长空,让人激动万分,热血澎湃。 几十下的呼喊之后,荣昃才挥手压下,继续讲道,“继元久尊者以后,我们门派中出的第二位才情绝艳的人物,是位女修者。她名拂谣,从小被相府收养,锦衣玉食。她是绝阴之体,可做炉鼎的上好资质。被元婴期修士看中,强掳而去。被我元久派的崇真道人所救,收进门派中。以二十一岁的高龄学习仙法,三百余岁修成元婴。她在报仇以后,成为门中长老,揽过门中事务,开创了女修士修真之路。所以今天,我们元久派才会有女修士的存在。” 众女修都双眼发亮,拂谣以二十多岁的年龄修真,都能修成元婴。她们这些从认识这个世界,就开始修真的人,一定会修成元婴,为门派争光的。 “接下来,我要介绍的第三位修真者,刑焕。” 众弟子相互看看,这名字于他们来说,显的很陌生,有性子急的弟子出声询问,“刑焕是谁?” “你们没听过刑焕的名字,也是情有可缘。他本是魔修者,因为恋上正道女子,自愿回归正道。却不想此女子只是诱他,却不是真心爱他,更趁他功力尽散时偷袭他。最终,他杀此女,脱离魔道,拜在我们元久派中,是为紫幻真人。” 众弟子纷纷惊叫起来,“原本是紫幻真人。”“竟然是紫幻真人。” 他们想起祠庙中摆放的图画,那一片如墨如海的重紫,那风采绝伦的身姿,那让人见之忘俗的面庞。当他们刚踏进祠庙的时候,这幅图画就在他们心底深深的扎了根。谁能想到,如此人才竟然有这么悲惨的人生,已经有女修士在抹着眼泪了。 “紫幻真人历经情劫,魔劫,最终在二百八十岁修成元婴,三百六十八岁修成炼神期,是我们元久派最快修成炼神期的修士。他把魔道中的功法去芜存菁,就是我们元久派门人都在学的《劫诀》。” “原来《劫诀》就是紫幻真人创造的啊,他真是人才啊。” “是啊,他太厉害了。” 《劫诀》是元久派的必修功法,也是赞誉最好的功法。它可以让修士提早经历各类心魔的考验,以期在度劫时安然度过。时间证明,这部功法非常成功,所有修炼此法的修士在度劫时都是安然度过。 “在几百年间,我们元久派共出了三位炼神期修士,几十位元婴期修士,几百位金丹婴修士。大家知道,他们为何如此成功?骤然,他们的资质不错,运气和机缘也不错。但大家想过没有,如果他们在别的门派,是不是还可以创造出这样的辉煌?对,没错,绝对不会如此。因为门派培养了他们,当他们成功的时候,他们又回馈了门派,壮大了门派。他们于门派而言,是人才。门派于他们而言,却是丰富的土壤。” “我们离开家乡,离开父母兄弟,离开熟悉的一切,不远千里来到元久派,是为了什么?我们怀惴着长生不老的梦想,撇弃舒适的生活,来到元久派,又是为了什么?当我们在门派中,不顾年月,闭关修真,是谁照顾着你们?对,是宗主,是长老,是师傅,更是各位师兄师姐们,为什么他们要待你们如此好?大家想过没有?” 荣昃连连抛开了好几个为什么,看着众人目瞪口呆的模样,心里不是没有感慨的。要不是严寅月的一番语,或许他也跟他们一样,仍旧惶然而不可知。厚积薄发,而引火索就是严寅月。前二天,她是他的小福星。但从今天起,他会让她成为元久派所有人的小福星。 “因为我们是师徒关系,也是师兄师弟关系。不逞于父母亲朋,甚至于比父母亲朋更为亲切,更为密切,更为牢不可分的关系。在这里,我把大家当作孩子,把门派当成家。把宗主,太上长老当成长辈。尊重他们,爱戴你们。不论我在外面如何风光,如何落魄,即使受到了欺负,也会有门派为我撑腰。在这里,我只要安心的修炼,余事自有宗主顶着。而你们呢,上面自然有师傅师尊顶着。如此好的机缘,你们还要玩闹,还要争风吃醋吗?不,如果我是你们,绝不会如此。世上修真前人常说,机缘不可追。但何谓机缘,要我先说,此时就是机缘。” 最后一句话,犹如当头棒喝,让人振聋发聩。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闭上双眼,心情放松,不断回味的刚才的话语。叶平和几位长老也不例外,纷纷沉思起来。他们的师傅只教他们修真炼道,却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们,这一切的所谓,是如何的珍贵。 门派就是家,他们成功了,门派才会长脸面,才会成为他们最大的靠山。门派打就了他们,他们成就了门派。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修真大道更是如此,资质虽然重要,但拥有一颗强韧的修真之心更甚。 更多的人闭上双眼,沉淀心情,慢慢的体味其中的奥妙。 严寅月也微闭双眼,静心去体会此中意味。本来她在巨剑飞行器上的顿悟并不深远,又再加回门派和楚枫子的事情,根本没有去巩固它。也许不出几天,炼气期一层的修为就会倒退几分。幸好,荣昃开了大道场,她还有巩固的可能。 何为家?前世她认顾府为家,后来认贾府为家。前者给她温柔,后者给她噩梦。她初为寅月,认那座小破屋为家。现在,她认元久派为家。因为这里,有爹爹,师傅,有宗主,有师兄师姐。他们都喜爱她,以她为荣,以她为傲。 原来,这就是家。 “嘭。”严寅月只觉得周围的灵气急速波动起来,少顷,它们没入她的身体内,循着以前开拓出来的路线,缓缓流通起来。许久,才沉积到她的丹田处。在她的脑中,响起一句话,炼气期二层,成了。 严寅月欢喜的睁开双眼,这才发现广场上五彩缤纷,端的好看。有些弟子已经站起来,互相交谈着,眉飞色舞。但更多的弟子还盘腿坐在那里,神情平静,在他们的外面,罩了一层淡淡的光圈。 竟然在突破! 严寅月连忙望向时丰,看到他笑呵呵的望着自己,不由脸红道,“师傅,让您见笑了。” 时丰摸着胡须,拍拍自己爱徒的肩膀,道,“炼气期二层,悟性不错。记得,一定要戒骄戒躁,好好努力。 “是,师傅。”严寅月眨眨眼,自己有些所获,不知道师傅有没有进益?可惜师傅修为太高,她根本就看不透。她决定自己问,“师傅,您觉得爹爹的道讲的如何?” “讲的不错,没想到,荣师弟有这么好的口才,竟然是埋没了啊。”时丰看向坐在自己前面的荣昃,想起以前那些年的经历,连连赞叹,“后生可畏,这元久派很快将会是你们的天下。” “时丰长老说的是,看到如此盛景,我心甚慰。”叶平望着众人,一脸欣慰。 时丰起身,对着叶平行礼道,“宗主,时丰时有所悟,决定闭关一段时间,望宗主同意。” 叶平一脸震惊,“真的吗?” 难道时丰要更进一步,准备修成炼神期了吗?那样的话,他们这个元久派很快就会脱离小门派的称号了。 时丰笑道,“到时自有分晓。寅月,这是为师少时修习的二部功法,你拿去好好修炼,有不懂的就询问宗主和各位长老。宗主,时丰先去一步。” 众人恭送。 第八章 讲道圆满结束 望吉山存于千年之前,大山蜿蜒,连绵不绝,占地不知几千万亩。山上有主峰五座,分别名为天道峰,玄焰峰,南宫峰,云痕峰,烈域峰。元久派占得二座,分别为天道峰和南宫峰。丹丘派也占二座,分别是玄焰峰和烈域峰。而百屹派,门中弟子最少,占的主峰也只有一座,名唤云痕峰。三派相交上百年,众弟子间虽有小摩擦,但门派与门派间却是相安无事。 平时,众弟子都在自己的主峰上活动,修炼。上山下山也是通过门派指定的台阶上下,就连护派大阵也是按照主峰而设。 这三个门派中,元久派的弟子以种植的灵米,养殖的灵物交换灵石。丹丘派以丹药见长,平时售卖丹药灵符交换灵石。至于百屹派,则以修炼的灵器换得灵石。 此次,元久派的荣昃要讲大道,时间为一天一夜,另外二派也是知道的。毕竟,讲大道是不允许非本门弟子旁听的。但他们后来发现,元久派的护山大阵竟然比原定的时间晚了六天,这让他们惊讶不已,是门派中遭了毒手?还是有弟子度劫? 众说纷纭。 更有甚者,外门弟子因为买不到灵米和灵物,焦急起来。虽然修为高的修士不需要吃食,但外门弟子和炼气期弟子却是必定要吃东西的。他们根本没备下库存,一时之间,可以防止饥饿的辟谷丹,它的价格都翻了一番。 终于,惊动了丹丘派和百屹派的二位宗主。丹丘派宗主丹露真人,百屹派宗主天脉真人携带门派里的各位长老,众弟子纷纷赶到玄焰峰上观看。从他们所站的角度看去,天道峰和南宫峰都若隐若现,在它们的外面罩了一层七彩的光晕,折射着阳光,显出低调的美丽来,大家都知道这是由于开启护山大阵的关系了。透过大阵望里看,模糊不清,只看到蓝黄二条线交叉着,流动着。 有人一指前方,不解的问道,“看,那是什么?” 丹丘派的一位长老仔细观察了一番,少顷,才迟疑的回答,“那是晋阶成筑基期的的光晕?不对,为何光晕如此浓烈?” 另一位长老接口道,“没错,的确是筑基期。看样子,不是一位弟子晋阶,而是好几位。” 众人纷纷沉默下来,好几位弟子晋阶筑基期,怪不得元久派要开启护山大阵了,这可是门派中的大事情啊!弟子是门派的根基,筑基期的弟子更是门派的脸面,是能独挡一面的修士。这元久派是走了狗屎运吧,竟然有这么多的弟子晋阶。 有人叹了口气,小声道,“可惜我进不去,不然也去观摩下。弄不好,也能晋阶呢。”这是炼气期大圆满的弟子的感慨,他做梦都想着得到机缘,立时筑基。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些炼气期的弟子纷纷叹息,恨不得自己就是下面晋阶筑基的其中一人。 筑基期的弟子倒是一脸坦然,他们的进境比炼气期的弟子要高,心性也要更强韧一些,虽然羡慕,但不会如此激动。 丹露真人和天脉真人相视苦笑,随后对着门下众弟子言道,“既已知道实情,想必元久派门人也没那么快出来,大家都回吧。” 众人一步三回头,只能随着宗主的脚步下山去了。不过一会儿,峰上就只剩下二人。 左边的男子年约十五、六岁,正是青春逼人,年少轻狂的年纪。他一脸的倨傲,深邃的面容在晨曦中闪着迷人的风采。他看着护山大阵的光晕,突然说道,“真讨厌,也不知道那些人得了什么机缘。” “洛九重,原来你也会羡慕,可真是奇闻。”右边的男青年,挥着羽扇,脸上是淡淡的笑容。他穿着竹青色的长袍,眉眼很平淡,但分开来看,就会发现各部分都很精致。他的脸无斑无细纹,非常干净。就连笑容,也很纯粹,仿佛一直居住在深山里的孩子,于世事皆然不懂。 洛九重知道,这只是表相。别看这位男青年面色沉静,他敢打赌,这男人的心里绝对不会像表面这么平静。“司禾,我不信你不急。我们二人卡在炼气期大圆满多久了?我都急的嘴角冒泡了,现在有机缘摆在前面,你不动心?再说,你可比我年长五岁呢。” 司禾挥着扇子,笑而不语。 洛九重看着司禾的动作就生气,怒道,“行,你继续装。本少爷要赶着回去修炼,不陪你了。” 冷哼一声,头也不回下山去了。 峰顶只剩下司禾一人,他望着护山大阵下的情景,怔怔发呆。忽然盘腿而坐,静心修炼起来。 且不论丹丘派和百屹派众弟子,因为元久派的晋阶奇景议论纷纷,也不论有上进心的弟子递交的闭关申请。此时的元久派,像过年似的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那是发自内心的,实实在在的。 叶平在这次的讲大道中,也是获益非浅。从金丹中期的修为,晋阶到金丹后期。要知道作为宗主,平时管着大大小小的事情,杂务缠身,很少有静下心来修炼的时候。他卡在金丹中期已经很久了,也歇了再次晋阶的渴望。没想到,一次讲大道,几段让人深思的话语,就让他的修为平平稳稳的晋阶了。他非常激动,心想荣昃说的果然没错,严寅月的确是小福星。想到这里,他望着端坐着的小丫头,心里升起强烈的念头,不论有多难,一定要把她培养成元婴修士。 燕珍长老也是获益非浅,让她的金丹初期的修为更为巩固,只需要一次小机缘,也许就可以晋阶了。特别是她的大徒弟,雅馥,以二十岁的年纪,练气期大圆满直接晋阶为筑基期修士。这离不开徒弟的努力,更离不开这次的大机缘。她是荣昃的小师妹,自然了解此次的前后起因。本来她就因为严寅月的身世,对这个小丫头心生爱怜。现在更因为此次晋阶事件,更是心生好感。她打定主意,一定要让雅馥跟严寅月多走动走动。 她的大徒弟贵为一国公主,却放弃富贵荣华,追求长生大道。心性之坚韧,是她见过的弟子最为出色的一位,也是最早晋阶筑基期的女修。她的小徒弟是故人之子,长的美貌非凡,资质也不错,是金木双灵根。可是论起性情,却是远远比不上大徒弟的。本来她怜徒弟,不忍太过苛责,现在想来,莫不是她做错了?广场上的众弟子十之八九都有小收获,唯独她的小徒弟,一脸茫然的坐在那里,东看看,西看看,巴掌大的小脸蛋上也没有什么特别表情。竟然连一点点的羡慕也没有,更别提惶急。燕珍长老恨恨的拍了下扶手,真是不知长进。罢了,既然是自己的徒弟,多花些心思,不怕朽木不能雕。 已经被燕珍长老惦记上的崔芸茜却是毫无感觉,她和另二位女修凑在一起,躲在角落边,远远的望几眼严寅月,又悄悄的嘀咕几句。说的无非是如何为难严寅月,这位刚成为她们小师妹的丫头片子。 崔芸茜捂着嘴巴,小声询问道,“二位师姐,你们快想想办法啊?” 左姓女修一脸的为难,“崔师妹,我看这件事情还是罢手吧。” 崔芸茜使劲的搅着衣角,“为什么?她有师傅,我也有啊,难道我怕她?” 左姓女修不由翻了下白眼,严寅月的师傅是太上长老,是你的师傅能比的吗? 站的另一边的花姓女修却是拧眉想了一会儿,才道,“崔师妹,我们不能以卵击石。这件事情,不妨徐徐图之。反正她一直在门派里,不愁找不到为难她的机会。” 花姓女修和左姓女修互相望了一眼,心思显露无疑。虽然崔芸茜很得燕珍长老的喜爱,但不可否认,严寅月的背景更大。她不仅是荣师叔的养女,更是太上长老的关门弟子,虽然只是炼气期一层的修为,蔫不知一段时间以后,修为更高呢?她们还是静待时日,慢慢观察着吧。 可惜她们二人还不知道燕珍长老的打算,更不知道严寅月的资质和天赋,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晚霞满天,幼鸟归林。已是申时末刻,天渐渐的昏暗下来。 叶平走上高台,望着台下,内心深处止不住激动,他的言语也有些发颤,“大家静静,听本宗主说几句话。” 台下弟子刷刷的一片,按着队列排好队形。 “在这里我宣布二件事情。第一件,此次荣昃师弟的讲大道,历时十五天,让大家都受到了顿悟,甚至有弟子晋阶成功。在这里,让我们恭喜他们,恭喜我们的门派又拥了几名筑基期修士。” 掌声雷动。晋阶的弟子满脸喜悦,即使已经经过了半个月的沉淀,他们还是止不住的会激动。没有晋阶的弟子望着他们,内心都升起了赶超的念头。 叶平又讲道,“好,结束以后,你们可以去服司间换取筑基期修士服,希望你们以元久派为家,以元久派为荣。” 众弟子振臂齐呼,“元久派是我们的家,誓死保卫。元久派是我们的家,誓死保卫。……” 几位长老也是眼眶盈红,这种感觉,他们有多久没见到了? 叶平继续讲道,“第二件事情,三个月以后,也就是过年之前,我们元久派要和丹丘派,百屹派举行一次派内小比,历时七天。希望大家在这近一百天的时间里,好好修炼,争取给我们元久派拿出几个好名次来。” 众弟子相视讶然,以前都是门内小比,这次怎么成了门外比试?看来回去以后要好好闭关了,门外比试输了,输的不但是自己的名气,更是堕了门派的威望啊。 “我宣布,此次讲大道圆满结束。”叶平落下最后一语,给这次的半个月的讲大道划上了圆满句话。 终于,开启了半个月的护山大阵终于关闭。元久派有六名弟子晋阶筑基期的消息,瞬时传遍望吉山。 第九章 道曹操曹操道 进入十月,元久派上至宗主,下至外门弟子,都份外忙碌起来。 元久派的晋阶事情一出,无数小门派就坐不住了。纷纷派遣门中长老,精英弟子,上门讨要方法。要知道对小门派而言,筑基丹都是为精英弟子准备的,而且数量极少,用了一颗就会少了一颗。现在元久派竟然可以一次晋阶六名弟子,那一定有绝妙的方法存在。而且他们也用灵石,以及各类方法听到了一些传言,知道此次晋阶事件,无关乎筑基丹,只不过跟荣昃的讲大道有关。 于是,一时之间,荣昃洞府前门庭若市,车水马龙,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严寅月更是得到了众人的喜爱,因为她是荣昃的养女,荣昃对她又极好,明眼的人自然就瞧出,走她的路线,也许能很快见到荣昃。 没错,这次晋阶事件以后,太上长老和另外二位长老都闭关去了。甚至于叶平,也把大部分的杂务交给了荣昃,专心的巩固修为。 荣昃也提出了闭关的申请,却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对,一是因为他已经提前晋阶过,修为已经巩固。二是因为严寅月没处去,得他带着。 时丰虽然收了严寅月为徒,但却没有让她立马搬过去。一是因为他在闭关,根本顾不到严寅月。二是因为她住在荣昃的良枳峰,灵气充裕,正适合修炼。而且荣昃既然是严寅月的养父,又为元久派的长老,自会对她指点一番。 所以,严寅月成了荣昃的小尾巴。荣昃去哪,她就跟着去哪。她跟着见了很多人,各门各派的都有。那些人见她只有炼气期二层,明面上不为难,可转过身去说的话就非常难听。 如此几次,她心烦起来,直接跟荣昃告了假,提着花篮,去南宫峰的侧峰采金桂。她刚在一株百来年的金桂树上站定,就听远处隐隐的传来说话声,话语中还提到“荣昃”的名字,她不由心生好奇,屏住呼吸,悄悄的潜了过去。 桂花掩映间,有二名男子侧身靠着桂树,正在交谈着。 严寅月打量了一眼,发现自己认识。正是前几天随着丹露真人,前来拜访荣昃的司禾,洛九重。 严寅月还能记起那天的情景,丹露真人对着爹爹询问晋阶事情,了解事情的起末原因。知道了荣昃讲大道的内容,当天回丹丘派就演示了一番,可惜效果不佳,只一人顿悟,进入到炼气期二层。丹露真人不甘心,又请动荣昃亲去,可惜结果还是不如意。最后,丹露真人歇了仿效的心思,但对元久派却好奇起来。丹露真人自己虽然回了丹丘派,却把几名精英弟子留在元久派做客,洛九重和司禾,就是其中二人。而给他们安排的居所,正是在南宫峰。 洛九重的语气有些急,也有着浓浓的不甘心,“司禾,你说元久派是不是藏了私?为什么他们的弟子能晋阶,我们却不能?” 司禾依旧在摇着羽扇,严寅月知道那是一件法器,威力巨大,怪不得他会手不离身。不断有桂花花瓣落在羽扇上,香气阵阵。“不可乱说,这里可是元久派。” 司禾比洛九重大五岁,虽然同为炼气期大圆满,但他见过的事情比洛九重多,自然也知道宗主的想法。同样的讲大道,不一样的效果,也许跟门派有关,更有可能跟地域有关。所以当宗主要求精英弟子留下来的时候,他第一个站了出来。晋阶他不奢望,但小机缘他还是有把握的。他总觉得冥冥中,他的晋阶应该会在元久派里。或许,就在元久派的某一人身上。他想着进元久派时,所见的人和事。眼前突然浮现一人,那是个穿着天蓝色修士服的小姑娘,还不满十岁,却已经是炼气期二层的修为。每天跟在荣昃师叔身后,嘴角抿的紧紧的,小脸蛋绷的紧紧的,不苛言笑,仿佛有人欠了她多大的灵石似的。 洛九重望着纷落在地的桂花,突然转了个话题,“哎,司禾,你记得荣昃师叔的那名养女吗?” 他们在谈论她! 严寅月更加小心的掩藏身姿,竖耳倾听着。 “记得。” “据说,她来元久派的时候,还只是个凡人呢。想不到,一下子修成炼气期二层的修为了。怪不得,荣昃师叔会收她为女儿,肯定看上了她的资质。”洛九重重重地叹了口气,“如果我也有这么好的资质,就好了。也不用烦恼筑基的事情。” 严寅月暗暗握拳,爹爹是好人,他们根本不知道事情,就胡乱猜测,最为可恶。 司禾呵呵一笑,脸庞如春风浮过,当真引人致胜。“可惜这小姑娘心气高,懒的理我们,不然可以知道当天的事情。” 洛九重一拍司禾的肩膀,赞道,“没错,小姑娘知道个啥,给她点好处,就啥也说了。” “洛九重,你又忘了,这里是元久派。”司禾暗暗摇头,即使洛九重长的俊朗无比,引了门中的小师妹们趋之若鹜,但严寅月是何人。她会成为元久派太上长老的关门弟子,绝对是不能小瞧的。 一个自高自大,自命风流。一个故作姿态,装模装样。都想着在这里寻机缘,背地里议论人,都不是好人。严寅月转身离去,既然是不值得结交的人,也不必听他们聊什么了,无关乎元久派,无关乎荣昃,无关乎她。弱者谈论强者,让强者的弱点来满足他们。而强者,只会跟随更强者的脚步,不断前进。 严寅月踩着桂花远去,再也没有隐藏身形。至于身后二人会如何,就不在她的想法之中了。 司禾和洛九重相视一眼,身形微晃,很快追了过来。至于追过来要如何做,他们却是没想过的。 “这位师妹,请等一等。”洛九重非常心急,如果刚才的谈论被别人听去,进而影响到丹丘派和元久派的关系,那他们闯的祸就大了。他们有自知之明,以前跟弟子的龌龊,那只能算小事。现在可是暗地贬低他人门派长老,这罪到是不大,可是破坏安定啊。 严寅月也不去管他们,低着头自顾自地的走路,顺带采几朵看上眼的金桂花。 “这位师妹,请等等。”司禾看到前面的女修快要走出桂花林的范围,不由着急起来。连忙几个飞跃,来到女修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羽扇!看来挡住她的是司禾了。她本来转身就走,就是不想跟这二人有什么交集,没想到,还是躲不掉。既如此,何不坦然面对。严寅月抬起头,定定的望着司禾,冷然道,“不知这位师兄挡住在下的去路,所为何事?” 司禾和洛九重相视的眼中,都透出不可置信来。有什么被谈论他人,被谈论的人听到这样的事情尴尬吗? 司禾收起羽扇,行了一礼,“在下丹丘派的司禾,跟严师妹见礼了。” 洛九重也赶上前来,一并行礼道,“在下丹丘派洛九重,见过严师妹。” 修真界,除了师门人伦,其他一律称呼为道友。但他们又不一样,三门派同居望吉山上,虽然所属门派不一样,但门中众弟子之间都是以师兄师弟来称呼的。 “寅月见过司师兄,洛师兄。”严寅月行了一礼,静待着,所谓敌不动吾不动,她是不怕这二位师兄跟她为难的。 司禾和严寅月只隔了几步路的距离,以他的身高和所站的位置,只是能瞧清楚这位小师妹。她看起来瘦小赢弱,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肤色苍白,几近透明。那宛如扇贝般的眼睫毛,巍然不动。他打量着她,心里渐渐弥上心疼,她为何如此瘦小? 司禾侧身打量了洛九重的神色一眼,发现他如自己一样,神色中藏不住心疼。突然他心一惊,修真之人第一面见,首先注意的是修为。为何他和洛九重注意的却是人家的身材? 他连忙摇摇头,晃去刚才的想法。问道,“严师妹,你去桂花林是采桂花吗?” “是啊。”严寅月看着手腕处的花篮,幸好她事先是打定主意准备采桂花的,东西也带了。此时来拿做借口,也是可以用的。 “严师妹采了桂花是做桂花糕吗?”洛九重暗暗地咽了咽口水,突然想念起门派中有位小师妹,送给他的二块桂花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吃的时候,还有丝丝灵气缠绕舌尖。 “不是,寅月采桂花是为酿酒。”严寅月暗暗撇嘴,想吃桂花糕做梦去吧。 司禾的眼睛亮了,“严师妹酿的酒不知道能否送我一杯?” 司禾出身书香门第,虽然步入修真大道,在骨子里还是有文人情节在的。他不仅附庸风雅,平时还爱喝上二盅。现在听闻有桂花酒可以喝,他的馋虫发作了。 严寅月后退一步,语气平淡道,“对不起,司师兄,这是寅月为爹爹准备的桂花酒。” 司禾顿时莫然,虽然他在炼气期弟子中有些名望,但也不敢跟荣昃比啊。荣昃是谁,一门长老,德高望众,就连他也是受过好处的。 司禾和洛九重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挫败。明明是个才几岁的小娃子,炼气期二层的修为,可是怎么难对付呢。 洛九重更是急了,万一这小姑娘跟她的爹爹告状,把他们丹丘派的的众弟子都赶出去,那他们就惨了。洛九重想到晋阶无望,还要被赶回去的可能,不由急的满头大汗。“严师妹,我不应该私下谈论你。我错了,你别跟荣师叔告状好吗?” 洛九重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一见这种情形,立马把刚才的事情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更是坚定的摆出了,只要严寅月不生气,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的姿态。 严寅月心底不由一阵好笑,却只是挎着花篮,越二人而过。待走了几步,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对着二人道,“虽然我还是个小孩子,但我也知道,小孩子的事情是没必要麻烦大人的。” 第十章 开始习练劫诀 回到良枳峰,严寅月发现荣昃还没有回来,她也不在意。这几天荣昃的忙碌,已经让她有了心理准备。 她先把花篮里的桂花倒出来,铺在玉板上。又把它们放在通风阴凉的地方,这样风干一夜以后,就可以酿桂花酒了。 然后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研习时丰留给她的功法。 卧室一如往昔,冰冷,清凉。幸而她是变异金火双灵根,又是炼气期二层的修为,已经有了一定的抗冷能力。 她脱掉鞋子,盘腿在石床上坐了下来,这才摊开《劫诀》看了起来。虽然她已经是炼气期二层的修为,但还是要从《劫诀》开始修炼起来。 《劫诀》开篇综述道,“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气始而生化,气散而有形,气布而蓄育,气终而象变。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一为体,二为用,三为造化。体用不出于阴阳,造化皆因交媾。上,中,下列为三才。天,地,人共得一道。道生二气,气生三才,三才生五行,五行生万物。万物之中,最灵最贵者,人也。惟人也,穷万物之理,尽一已之性,穷理尽性,以至于命,全命,保生以合于道,当与天地齐坚固,共得长久。” 《劫诀》共分为五篇,分别为金篇,木篇,水篇,火篇,土篇。上面详述道,《劫诀》取五行之意,意万物之宗。五行指金木水火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曰稼穑。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穑作甘。更是在结尾中详述了当凡人引体入体,炼气有成之后,可学的五样功法。学成以后,可以摄取万物为已用,更可以炼化为防身之术。 严寅月翻开《劫诀》的金篇,上面写道,“秋天属于金,意气向内收缩。它稳……” 洋洋洒洒上千字,不但详尽了篇章的含义,也引导了学习的方法。最后总结道,如果有人完全参透此诀,度劫几率大大提高。 待看完全本文字,天已微亮。严寅月扔掉书,闭上眼睛,把刚才的内容在脑中预了一遍,待没有什么遗漏的,这才下床出了房门。 朝霞满天,满目青山皆翠。严寅月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做了几个深呼吸,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返回屋内,收了桂花,发现荣昃还没有回来。于是,找外门弟子,要了些东西,准备酿桂花酒。 前世,她的父亲以十年酿桂花酒,送她出嫁。今生,她要用十年酿桂花酒了结仇人。至于十年酿美酒,给予仇人,会不会太浪费,她还没有想过。毕竟桂花酒不值钱,值钱的是那份时间和心思。 她先把酒缶清理干净,又把桂花加冰糖按比例配好,拌匀,这才盖上盖子任其发酵。这样二三天以后,只要再加上米酒,桂圆肉,白参,红枣。然后密封窖藏,这桂花酒算是做好了。 她清理下衣角,准备去正殿找荣昃。不管休息,即使再忙,爹爹被那些人缠的没法休息,但总不可能连饭食也不准吃吧。她掩了房门,这才发现属于大师兄的房间房门大开,隐隐还有声音传出。 大师兄回来了? 严寅月听荣昃聊起过这位大师兄。辛德敏,是他的名字,是辛家家族族长的二儿子,自小被测出双灵根,而被他的父亲送进元久派。因为他的父亲和荣昃关系不错,又拜在荣昃门下。为人忠厚,仁善,朋友众多,是门派中出了名的老好人。他因为晋阶筑基期外出寻找机缘,却是错过了荣昃的讲大道,以及和她的相见。 严寅月走了几近,耳目渐聪的她,已经稍稍能听清楚谈话了。 “卫央,你别这样。”男子的声音清脆,犹如清泉叮咚,让人神清气爽。但严寅月怎么感觉,这声音中明明有着说不清,道不明,隐晦的不得了的欲迎还拒的味道。 “辛德敏,你再动,我就走了。”女子的声音似娇似嗔,隐约能听到跺脚的声。 哎呀!看来大师兄桃花开了。 严寅月捂着偷笑,虽然不知道那名为卫央的女子长的如何,但看大师兄的行为,想来是有爱慕在里面的。她正准备转身,却不妨那扇门打开来。 她先看到的是一双圆睁的双眼,眼睛黑的跟珍珠似的,灵动而有光采,漂亮极了。然后看到红衣女子的双手正捏在一名穿着驼黄色修士服的男子耳上,在她的手中,那只可怜的耳朵被拧成奇怪的样子。 想来红衣女子就是卫央,驼黄色修士服男子就是辛德敏了。 严寅月连忙蒙上双眼,却又忍不住把手指缝稍稍张开一点。虽然看到大师兄的不雅一面,可是这画面实在是太难得了,不看太浪费了。 “啊。”震耳的一声大叫,只见卫央放下双手,规规矩矩的背在身后,又往辛德敏身后一躲。 辛德敏被卫央推着往前进了一步,望望身后。原本拧他耳朵,暴跳如母老虎的女子,此时乖顺的躲着,似乎放心一切的事情由他处理。他的内心突然升起一股信心来,原本他也可以保护这女子的。他再看看前面,穿着天蓝色修士服的小姑娘,看样子还不满十岁吧,身板小的可怜。她的双手遮在眼前,把她的小脸蛋都完完全全的挡住了。看样子,这人应该是元久派的女弟子,只不知道为何会来这里?也是他托大,以为良枳峰除了师傅,也只有他了。所以还没有隔音,生生把刚才的情景让别人瞧了去。这传出去,应该如何是好?现在的情况下,是杀了她?还是杀了她呢? “你是谁?怎么会在良枳峰上?”辛德敏按下刚才想杀人的冲动,不行,他可是老好人,怎么能手刃同门师妹,手足相残呢。 “我能先把手放下来吗?”严寅月从手缝中,看到了刚才的一切。她强忍着笑,正正经经的问道。 “可以。”辛德敏虽然有满腔的怒火,却也发泄不出来。 严寅月放下双手,端端正正的给辛德敏行了一礼,“寅月见过大师兄。” 辛德敏震惊了,“师傅刚收的女儿?” 他虽然出门在外,但荣昃早已传音给他,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是以,他也知道严寅月的存在,更知道这丫头被太上长老看上,收为关门弟子的事情。他作为荣昃唯一一名徒弟,对师傅的女儿当然要备加讨好,于是在回来的途中,特意回了家族一趟,备了几样礼物,准备当见面礼送给小师妹的。而卫央,却是看到他回家族以后,跟着过来的。 他要捶胸顿足了,为什么看到的人偏偏是小师妹,他下不了手啊。先下手为强,古人诚不期他啊。 “大师兄你知道我?”严寅月稍稍一想,就已经知道这是荣昃的关系。不由莞尔道,“不知大师兄何时回来的?可见过师傅了吗?” 辛德敏的黑脸有些红,他和卫央差不多一路打闹回来的。回到门派中,已经是天明时分,也就没去打扰众人,更不知道有个小师妹住在他的旁边。“为兄刚刚回来,还未曾见过师傅。” 严寅月微笑着转身,看来众人对大师兄的评价很中肯,脸皮的确很薄。“爹爹在正殿,我们一起过去找他吧。” “好。”辛德敏答应一声,刚才严寅月的问话让他有些羞愧。他一回来,最先想到的竟然不是师傅,真该打。 他刚迈出一步,就觉得腰部一疼,痛的他“嘶”了一声,回头一看,卫央拧着他的腰,就像拧着他的耳朵一样,力大无比,疼的他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卫央见辛德敏懵懂着看着自己,不由怒道,“你就这么走了?” 辛德敏不由一激灵,对了,他忘了跟小师妹介绍卫央了。师傅对卫央如何不清楚,但师傅对小师妹肯定不错。万一师傅对他发火,也可以让小师妹帮忙说说情。他连忙叫道,“小师妹,等等。” 严寅月自然听到了辛德敏刚才的呼痛声,作为曾经有过丈夫的女人,没吃过猪也看到过猪跑,还没有结婚的男女这样的浪漫很多,多的让旁人都感到了深深的嫉妒。她转身,笑吟吟的问道,“大师兄,怎么了。” 严寅月看到辛德敏无措的去拉身后的女人,又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师妹,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好啊。”严寅月看到卫央推开辛德敏的手,从他的身后站了出来,朝着她点了点头。 “这是卫央,你可以叫她卫师姐,她是丹丘派的弟子,炼气期十一层的修为。丹露真人是她的师傅,此次来元久派,是……是……”辛德敏看着卫央,心急起来,他总不可能说这女子专门是追他而来的。 严寅月挑挑眉,原来是倒追啊,这女子勇气可嘉,“我知道,卫师姐是来见几位丹丘派师兄的吧?” 卫央俏生生地立在那里,道,“是的,师傅有交待,让我跟几位师兄一起参详修炼。” 卫央会跟着辛德敏来到元久派,寻找机缘是另外一个原因。 “那走吧,想必爹爹等急了。”严寅月有些头疼,丹丘派又出现一名弟子,又对大师兄这么热情,良枳峰怕是要热闹了。 第十一章 饭堂里论劫诀 因为近段时间要处理杂务,荣昃直接在正殿下首安了一张长桌,放上一些笔墨纸砚,印泥等物。外门别派的相见,本门弟子的公务,一律在这边处理。 严寅月寻过去的时候,荣昃已经洗漱干净,打开锦书,正在记录昨天的事务。 元久派有规定,宗主每天处理的杂务,有重大影响的,一律要记录在案,以备彻查。荣昃虽然是帮忙打理,这项规定更是要严格执行的。 “爹爹,您忙完了吗?”严寅月托着下巴,看着荣昃。恍然中,那人似年老了十多岁,灰头白发,右手颤颤,俨然正是她前世的父亲。她的眼眶一红,泪水差点流下来。 “就快好了,你饿的话,先去饭堂吃用吧。”荣昃已是金丹期,不需要食用灵米等物,但为了陪女儿,这几天都抽出时间,去饭堂吃用。门派中的众弟子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到现在的坦然了,有什么好稀奇的呢,除了金丹期修士的那层外衣,荣师叔也只不过是个爱女儿心切的父亲。于是,荣昃悄然间在门派中的弟子心间,印上了慈父这个光环。 “爹爹,您看谁回来了?”严寅月和众弟子相处的还算不错,自然知道慈父的事情,为此她还有些洋洋得意。 荣昃抬头,很快看到了站在最中间的大徒弟。穿着驼黄色的修士服,站的笔挺有力,头颅高昂,眼神中满是激动和孺慕之情。辛德敏看到荣昃的注视,激动的喊道,“师傅,我回来了。” 荣昃走上去,拍拍他的肩膀,满意道,“不错,筑基期初期修为,境界也很巩固。” 于辛德敏来说,师傅的赞誉比赏了他十万灵石,还让人兴奋。他都高兴的找不到北了,只呵呵傻笑着。这幅表情,不要说严寅月,连卫央都看不下去了。悄悄的踢了一脚,辛德敏“哎哟”一声,却也不去揉踢伤的地方,只是对着荣昃拜道,“徒弟回来的途中,去了趟家族,父亲让我带书信给您。” 辛德敏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恭恭敬敬的递给荣昃。 荣昃接过来,却先看向站在一边的卫央。他不认识这位女子,但既然会跟着大徒弟和女儿一起进来,这三人肯定是认识的吧。 辛德敏连忙上前一步,为荣昃介绍道,“师傅,这是丹露真人的小徒弟,名唤卫央,是炼气期十一层的修为。徒弟在回来途中,正听闻卫师妹奉丹露真人之命,寻晏师兄等人,于是徒弟自作主张带她过来了。” 卫央上前行礼道,“丹丘派卫央拜见荣师叔,卫央奉师傅之命,前来跟晏师兄汇合。师傅临行有命,一切由荣师叔做主。” “丹露真人有心了。”荣昃自然了解丹露打的主意,他的家理念于元久派弟子有用,却于丹丘派、百屹派无用,这也让他分外懊恼。幸好那二派宗主没说什么,不然三派就要生大间隙了。现在二派派了精英弟子,前来元久派做客,他作为元久派长老,自然是欢迎之至的。“德敏,你陪卫央去南宫峰,丹丘派众弟子都住在那里。卫央,你有什么需要,就跟德敏提。” “是,荣师叔。”卫央望着辛德敏,心里的却是另外一番心思。人人都说荣昃铁面无私,为人冷漠无比。她怎么觉得这传闻不尽详实呢。 她却不知道此时的荣昃,前有女儿徒弟,后有别派弟子,如何会摆出不好的面孔来。 辛德敏却是没什么感觉,严师出高徒,师傅高于一切,“是,师傅。” “去吧,你把卫央送到以后,再到我这边来,我有事情询问你。” 辛德敏和卫央离开以后,荣昃把刚才的信塞进怀中,这才和严寅月一起往饭堂走去。不时有弟子经过,向荣昃行礼,荣昃也点头示意。 到了饭堂,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有外门弟子直接送上二份饭食。荣昃品着粥,不时询问女儿的修炼问题。时丰正在闭关,无暇顾及。女儿虽然已是炼气期二层的修为,但根基薄弱,此时不明显,还看不出来,但一旦进入炼气期六层,这个弱点就会暴露出来,会把以后的修为拖慢的。可惜他这几天都在忙,实在是分身乏术。他望着女儿的头顶,心里生起一股怜悯来,都怪这个长老的头衔,把他拖累了。 “寅月,最近我都在忙,没空陪你,你会不会怪爹爹?” 前世的父亲因为官职而分外忙碌,也会这样问她,她总会回答,不怪,因为有娘亲陪她。现在,父亲不在了,娘也不在了。她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连忙收敛了情绪,低声回答道,“爹爹忙的是门派的大事,寅月不会怪爹爹的。” 荣昃揉揉她的头发,“好孩子。现在有你大师兄在,有他指导你,我也放心。” “大师兄会教吗?”严寅月偏了头问,不要怪她对辛德敏没自信,实在是这位大师兄表现的实在差劲。 荣昃不由愣住,自己这位大徒弟,学艺起于他,却无师妹师弟,让他教女儿,实在是让人有些不放心。于是,他的语气有些松动,“也许可以吧,先试试,实在不行,等我回来教你。” “也好。”严寅月毕竟不是九岁小姑娘,只要把东西教给她,凭她的悟性,还是可以悟出一些来的。她从怀中掏出那本《劫诀》说道,“爹爹,昨天我把它看完了,遇到了一些问题。” 荣昃眼神一亮,兴致来了,把早饭放在一边。拿起《劫诀》翻了翻,见这本书跟他小时候学的没什么不同。“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来。” 严寅月放下筷子,抹了抹嘴,这才问道,“爹爹,书上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又指阴阳之分合,繁衍,万象变化,都在道的运行变化。人天相合,天之道即人之道,天下万物皆是道的体现。得道则阴陌在乎手,变化则由心。但是书上又说,修炼五篇,即可引万物为攻击。这是为何?” 荣昃望着严寅月,眼神欣慰,仿佛女儿一夜之间长大成人。他解释道,“道即阴阳五行,五行又指世界万物呈现与持续的运作。所谓行,只不过是顺天行气罢了。我们作为修士,放弃父母恩赐的肉体凡胎,因为数十年以后,凡胎会坏。何为四大,地,水,风,火。它们中的地构成了骨胳肌肉、脏腑,水构成血液,风构成呼吸,火成了体温。而我们修真,讲究修炼神气。即三返二,二返一,一合于道。是精气神的返还过程。如此解释,你可明白?” “我懂了,怪不得修真者都有那么长久的寿命,原来如此。”严寅月点点头,又问道,“爹爹,炼气期可以学习法术了吗?” “当然可以,凝金术是你必学法术,其他几门如风息术,遁土术,凝冰术了解就好,不学也罢。” “为什么?”严寅月不懂,那几门法术听着也不差,为什么不用学习,不是说多一门法术就多增加保命的机率吗? “这就要讲到灵根资质了。修真者灵根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灵根,但事实上,有资质优异的修士,一般都会有变异灵根,他们在修为达到一定的时候,变异或升华成雷、冰、暗、风等属性。相对应的灵根学习相对应的法术,修炼速度就会大大提高,威力也会提升。” “哦,原来是这样。”严寅月望望四周静坐的人,有些想抚额长叹,只不过跟荣昃聊了几句,就招来这么多的师兄师姐,爹爹的魅力好大。她又想到,荣昃只让她学习二门法术,也是因为她变异灵根的关系,怕她到时候变异出另外的属性灵根,可以抽出时间,学习相对应的法术。荣昃的方法,是对照资质学习。但严寅月觉得,这是为了省时间。修真,就是跟时间赛跑,没必要的东西,还是别碰的好,有舍才会有得。 严寅月把碗筷一推,上前扶着荣昃手臂道,“爹爹,我们快回去,寅月想学那二门法术。” “好好。”荣昃笑呵呵的答应一声,至于今天会有别的门派访问的事情,早就被他忘了干净。 待二人一走,饭堂中才发出了几声交谈。能在饭堂听闻荣昃师叔讲道,那是件多么难得的事情,于是上至筑基期弟子,下至饭堂烧火的外门弟子,纷纷放下手中事情,跑到饭堂来学习。 “我真羡慕严师妹,如果我也有这样的父亲,就好了。”坐在正中间椅子上的弟子,眯着眼睛,脸上盛满了羡慕。 他的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有人哧笑道,“言师弟,太阳还没有落山呢,你就做白日梦了。” 被称为言师弟的弟子,回头恨恨的看着那人道,“我就不信你不羡慕。” 那人愣了一下,突然道,“对,我也羡慕,太他妈的羡慕了。” 坐在角落边的二位女修凑在一起,低头嘀咕道,“花师妹,你说我们还要这么做吗?” “我看……要不我们还是等崔师妹闭关出来再说吧。” “也好。” 这二人正是平时跟在崔芸茜身后的左姓女修和花姓女修,本来二人已经打定主意,想好了小计谋,准备让严寅月难堪的。可想法跟不上变化,崔芸茜被燕珍长老带走,回去闭关了。 坐在靠窗边的洛九重和司禾,见荣昃父女俩出了饭堂,他们二人也晃了出去。洛九重走了几步,叹道,“荣师叔果真名不虚传,听他讲道的确受益非浅。哎,司禾,你怎么了?” 洛九重点评了几句,见没有得到司禾的回应。抬起头却发现,司禾踩在羽扇上,飞速的朝着南宫峰方向遁去。他一惊,继而心里升起浓浓的嫉妒来,这司禾小子,莫不是顿悟,准备筑基了?不行,他洛九重可不比司禾差,司禾可以去筑基,他也可以。 第十二章 被嘲笑要闭关 且不论众人因为荣昃的一番话,忙的人仰马番,鸡飞狗跳。此时的严寅月,却是站在荣昃身边,学习着法术的手法和口诀。 炼金术,简单的说,就是让一切事物变为金子,从而达到控制物体,控制他人的目的。当然以严寅月的修为,现在还不足以使出这么强大的攻击来。 她先要学会的,是如何把存于气海上的气体,凝炼到手指尖,而且收发如心。 荣昃虽然是木土双灵根,但他对炼金术并不陌生,更甚于他以金丹期修士,凝出来的气体磅礴而大气。严寅月抱着那一块凝成金色的木块,笑道,“爹爹,怪不得修士对于金银无太多想法,原来我们自己就会做金子。这么大一块,买座城池也是措措有余吧。” 荣昃摸摸她的头,正色道,“记住,你以前也是凡人,莫以修为欺了凡人。” 严寅月嘟嘴,嘀咕道,“我也就说说。” 荣昃却难得摆正严父的模样,辞言厉色道,“说说也是不行,要知道修真路上多崎岖,你莫欺别人年少,更别欺别人不识货。要知道,无端惹下祸事,心魔立生,晋阶就会难上几分。” “是,寅月知错了。”荣昃训她的话犹如惊雷,让她的一点点自得之心立马破灭。虽然她的身躯还是个未长成的小女孩,但三世加起来,实际年龄却已经近六十,心性已定。在她的认知里,以如此高龄,进入修真大道,立时修得炼气期二层,而且凭她的资质,晋阶不是难事,只需努力而已。如此情形下,她虽然没有表现出傲气,但傲骨已生,神色动作间总不经意表现出自己的高人一等来。但现在,荣昃的一番言语,让她汗语泠泠,一会儿后背都湿了。她真是百活了六十多年,岂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于是她诚心诚意说,她错了,的的确确的知道错了。 “寅月,我本不是故意夸大。就算我,已经是金丹期的修为,在外历练,也是遇到了很多事情,要不是福大命大,也许就回不来了。寅月,你是我女儿,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严寅月知道,大人总喜欢把他们的经验之谈,悉数教给儿女。看来,荣昃也是特好此类。在这样的言语下,掩藏的是荣昃一颗爱她的赤诚之心。她抬头,注视着荣昃,一字一句道,“寅月以心魔发誓,绝不自大,绝不自傲,绝不低看朋友,也绝不低看所有的仇人。” 就在此时此刻,她懂了。小看朋友,是损失。而小看敌人,却是损命。无论哪一种,都是不可取的。 荣昃看着平静的女儿,神色才放松下来,按着严寅月的肩膀,语气重重的道,“寅月,我很高兴,你能想到这么深远。好了,我们来学法术。” 荣昃低声念出一段口诀,随着话语,他的双手如灵蛇般扭动,一个又一个法印显现出来。当口诀念完,荣昃的手指尖已经飞跃出几丝金芒来。他往远处的花瓶一指,花瓶犹如刚从金水池里拿出来似的,通体闪着金光,就连花瓶上的几枝花朵,都凝上了金色。荣昃一收手,淡淡地道,“这就是炼金术中,最基本的一道法印,凝金印。” 严寅月看着那丛被晨光照耀的花朵,金光闪烁,眼神一片迷蒙,“好漂亮。爹爹,快把它教给我。” “炼金术,分为三层,一为凝金术,二为硬金术,三才为炼金术。凝金为引气化为术法,在物体表面凝上金子,威力强大者,可以让物体巍然不动。也可让它附于自身,做防御之用。但金子又称软黄金,只要敌人够强大,他就可以突破你的防御,让它引为他用,这时你就会很被动。所以有修士把凝金术加以改进,在凝金时,加入其它物质,也就是硬金术。硬金术可以让术法比凝金术强固一百倍。当前二种术法学成以后,就可以学习炼金术。功力强大的修士,可以炼万物为金体,引为防御,又变攻击。” 荣昃继续解释道,“虽然炼金术是炼气期所学的功法,但它的威力却是随着修为高深而不断强大。来,你来试试凝金术。” 严寅月起全身之气,凝于指尖,但气还没有运到手臂,就已消散。反复几次,皆是如此。她不由气馁,刚才还在想着自己是天才,没想到只是简单的凝金术,就做不出来了。荣昃看她神情,不由笑道,“不必烦恼,你只是不懂如何凝气,多练几次,就可以使出来了。” 严寅月沉淀心情,慢慢的感知气从气海而生,从她的经络中流过,灵气聚积,汇于右手指尖。“哗!”她觉得手指一亮,有股金色的火焰闪现出来。金色火焰飘飘浮浮地立于指尖,无风自动,渐渐淡去。“爹爹,它怎么散了?” “那是你修为不够,灵气不足。不过,你既然能凝炼出金焰,也算不错。”荣昃点评道,“灵气不足,可以拿丹药,符篆顶用。但我要告诉你,这些身外物还是少用为佳,为敌之时,敌人可不会让你取它们使用。所以,你要把它练到能取所有灵气为已用。懂吗?” “嗯,我试试。”严寅月知道,灵气足,才可以让炼金术有发挥。但灵气如何足,却是个致命的问题了。荣昃说的引外气为已用,这是个解决办法,但需要她运用熟练。 她一遍遍的引气入体,凝气于指,十次中有七次会有金色火焰出现。荣昃在一边,不断的指点她,鼓励她,“寅月,你得加紧练习。要知道,德敏学凝金术,只花了一天时间。你是他的师妹,无论如何也不能比他差。” 差,说明她的资质再好也只是摆设。好,那是青出于蓝,是应该的。 严寅月鼓着腮帮子,一遍又一遍的练着。练手法,练口诀,练灵气走势。至晚饭时,她终于可以把凝成的金色火焰,甩现出去,把它们凝在水杯上。但是当她看到水杯时,原本的兴奋像被浇了冷水,“噗”的一声就灭了。她看到凝在水杯外的金体,凹凸不平,有厚有薄,没有美感。跟荣昃的那只花瓶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爹爹,你看我的水杯,好难看。”严寅月捧着水杯,去找荣昃,顺便投诉这门术法的难练。 荣昃刚把几名门派长老送出山门,正和辛德敏闲聊,看到严寅月进来,他先看到的就是那只水杯。“寅月,找我有什么事?” 卫央已经被送去南宫峰,此时并不在正殿上。辛德敏坐在一边,看到小师妹进来,他的眼神就被吸引了过去。 这是炼金术?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刚开始学法术的年月,这只水杯怕是炼金术的产物吧?看来,小师妹也不是天才,术法学的还是一知半解。他笑着迎上前去,“小师妹,今天你学了炼金术吗?” 严寅月一听辛德敏相询,一肚子的委屈全部爆发出来,“大师兄,你看我的水杯。” 辛德敏拿过水杯,见到上面纵横交错的金子,如果不论其它,倒也算是个挺不错的工艺品。于是,他掏掏储物袋,拿出一块下品灵石,递过去,“小师妹,这水杯卖给我吧。” “呜,你也看不起我。”严寅月抢过水杯,夺路而出。 “寅月。”“小师妹。”等荣昃和辛德敏赶到殿门口,只看见严寅月如风一般,已经消失在他们的眼中。二人对视一眼,都有着忍不住的笑意。他们也是这样过来的,时间如梭,那时候的记忆,现在想来,竟然是如此的美好。 严寅月虽然没学过驭风术,但凝气入体还是会的。她把所有的灵气都聚于脚下,跑动起来如风如速,众弟子只觉得一抹残影从他们的身边飞过。她奔回卧室,先在卧室门口挂了一张“闭关”的牌子,这才关闭了房门。 她倚着门背,因为剧烈的跑动,胸脯上下起伏。她捡起书桌上的一方端砚,狠狠的扔了出去。这方端砚采自端溪坑的百米之下,用土之精灵精炼过,是以比常规端砚要精致,要牢固。端砚在地上蹦了几次,最终停在书架角下。平整的地面上,已经被端砚砸出了二个深坑。 她伸手把端砚召过来,又狠狠地把它扔出去。如此几次,原本堵在心中的郁气总算有了些平复。地面上已经砸出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小坑,再看端砚,却是完好无缺。果然是居家旅行,放松心情的绝佳利器。 发泄完是痛快了,但问题还是横在她的面前。不管她怎么练习,凝金术使用并不成功。如此这般,直至半夜,她终于烦了。《劫诀》她不想练,又不想休息,那只能做些别的事情来转移目标了。她突然想起戴的枫叶耳钉,那里有楚枫子留给她的《红叶录》。 当时,楚枫子为了报答她的解禁,许了她一个愿望,又送了她一堆东西。而《红叶录》只是其中一本,据楚枫子说,这卷书,是她平时所见所闻所想所感,送给她,只不过让她当故事来看的。 第十三章 投奔过来的猫 辛德敏小心的觑着荣昃的神色,见师傅眉眼紧绷,嘴唇紧紧抿着,背在身后的双手,青筋凸起。他知道,师傅生气了!生大气了! 他望着严寅月所住的房间,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不住祈祷:小师妹啊小师妹,你快点出关吧,师兄在外面顶不住了。 谁能想到严寅月闭关,竟然用了一个多月,而且还没有止歇的样子,这如何能让人不心急。追究起因,还不就是因为他的嘲笑,让心高气傲的小师妹受了刺激,才选择闭关的。都怪他,早知道小师妹对自己这么狠,他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荣昃望着闭关那块牌子,神色变幻莫测。他自然瞧见了徒弟害怕被责骂的眼神,那委屈的如小媳妇的傻模样,看着他恨不得甩上二巴掌。不过,他总归是一派长老,修养总算有一点,即使内心如何的愤怒,表面也是平静如昔。说起来,女儿会闭关,跟他也有关系,谁让他把人逼的这么急。不过,他摸摸揣在怀里的书信,心底另一种声音在告诉他,这样做也是对的。 修真,与天争,与人争。如果都按部就班的来,修到元婴要到何年何月?他等的起吗?元久派等的起吗?水星大陆等的起吗? 他对辛德敏下了命令,道,“寅月出关也就在这几天了,你等候在这里。等她出关,速来报我。” 辛德敏应了一声,既然内疚,那就做点事情。 荣昃转身离去,刚迈出几步,又想起一件事情,“德敏,寅月刚到门派就闭关修炼,于门派中的许多事务还不懂,你教教她。” “是。”辛德敏恭声应下,心里却在思量着荣昃教他做此事的原因。 元久派规定,拜入门派的弟子,要测灵根,测资质。指定师傅,分发需要学习的法诀法术之类。然后是修炼,历炼。历炼,修炼。……辛德敏把自己经过的事情完完整整的想了一遍,突然笑道,“怪不得师傅要提醒我,这件事情的确要告诉小师妹。” 他抚着嘴角,笑的无比灿烂,或者说,非常猥琐。 “成了。”严寅月看着被金水凝了一遍的端砚,金灿灿的,犹如被打磨好的金砖似的,在暗室中,这种光彩更加引人注目,快把她的眼睛看瞎了。 她双手一招,几缕金线从指尖溢出,它们绕着端砚,走了一遍。不一会儿,原本明晃晃的端砚立时暗沉下来,份量却比刚才还重上几分。 她一边摩挲着端砚,一边点头,怪不得在前前世,硬金要比纯金价钱要贵,从实物和观感来看,的确是不一样的。被硬金术折腾过的端砚,更加的大气,更加的深沉。 她放下端砚,又修炼了一番,心情愉悦不少。她,严寅月,一名才拜入小门派二个月的九岁小姑娘,以金火变异双灵根,已经修到了炼气期五层,而且对炼金术前二层,都学到了收发自如的境界。至于第三层,因为她还没有到炼气期大圆满,虽然有所猎炼,但使用起来,还很凝涩,就如小孩子硬是穿着大人的高跟鞋子,非常便扭。 她会如此快的晋阶,也是因为《红叶录》。原来《红叶录》不但是本游记,倒着看,竟然附了一种修炼法门,称为《繁叶落何处》。一共三式,千叶万叶朝霞展,狂风尽卷美人泪,以及繁叶星辰落何处。而以她现在的修为,只能学一式,千叶万叶朝霞展。另外二式,要修为更高的时候,才能使用。 她在炼气期二层的时候,学习千叶万叶朝霞展,只召出一片嫩叶,也很快消散掉。让她一度怀疑,写这门修法的修士,有夸大的说法吧。 但严寅月这人,怀疑归怀疑,法术功法照练。至炼气期三层,她已经可以召出百来片树叶,可以让树叶凝成大树。当她一跃成为炼气期五层修士的时候,所召出来的树叶,已经产生异变,金边金叶脉,跟前世的金叶子分外相像。 严寅月微微一笑,伸手一挥,金叶子化成星星点点,飘散开来,犹如下了一场流星雨。 闭关就此结束。 严寅月出关的时候,满天飞着雪花,六角花瓣,晶莹剔透。融于雪景的梅花,开的高贵而端庄,犹如不出尘的仙子,分外吸引人的目光。但更吸引她的,却是门外三丈处的一只小黑猫。巴掌大的样子,看来刚出生不久吧。看到她的眼神,小黑猫“喵呜”了一声,直直地朝她奔了过来,围着她的脚一直打转着。 前世,她养过一只跟着她回家的母猫。母猫失踪的那几天,她都一直不相信,好多天以后,才接受这个事实的。现在,又有一只黑猫无缘无故的对她亲热,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蹲下身,把黑猫抱在怀里,对着那二颗绿如宝石的眼睛道,“小猫,你从哪里来的?我送你回去。” 小黑猫看着她,“猫呜”地唤了几声,使劲的往她的怀里钻。 严寅月拎起它的脖子,朝它摇摇手道,“虽然我喜欢猫,但是我可不养别人家的猫哦。” 小黑猫摇摇头。 严寅月没想到这只黑猫竟然还能听懂她的话,不由笑道,“这样吧,在你家主人寻你之前,你就住在这里吧。嗯,我给你取个名字,叫添添怎么样?” 小黑猫跳下严寅月的手心,又围着她转起圈来。 严寅月看着,不由笑了。 “小师妹,你出关了。”辛德敏例行来这边查看,不想看到大开的房门,以及跟小黑猫玩的非常开心的严寅月。 “这只小猫哪里来的?”辛德敏很奇怪,良枳峰上除了花草,还没有见过猫,狗之类的动物呢。 “大师兄,你来了。”严寅月看着小黑猫,眼底升起一丝笑意,“我也不知道它怎么来的,一出关就看到它在那里呢,而且一直跟着我,怎么赶也不走。我想要不我先养着它吧,所以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添添。” “添添,添福添寿,好名字。”辛德敏凑上去,上前抱住小黑猫,逗它,“添添,欢迎你来良枳峰。” 小黑猫一扭头,根本不搭理眼前这一位。 辛德敏很挫败,随即又想起来,早上卫央送过来的东西,连忙蹦回房间,把二尾活鱼拎出来,提到小黑猫面前,引诱道,“添添,我是寅月的大师兄,是寅月的亲人哦。这样,你理我一下,我就把鱼送给你吃。如何?” 小黑猫盯着辛德敏几眼,转身进了卧室。 辛德敏把手里的活鱼扔进水桶,苦笑的对严寅月道,“小师妹,你家小猫咪脾性好大。这世上竟然有猫不喜欢吃鱼的。” 严寅月也很莫名,“也许它不喜欢吃鱼,喜欢吃虾吧。” 辛德敏不再纠缠这件事情,说道,“师傅知道你闭关了,一直很生气,你可要做好准备。” 严寅月点点头,没有打一声招呼就闭关,的确会让人窝火。“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给爹爹去赔不是吧。” 辛德敏在严寅月的身上打量了一圈,惊讶道,“小师妹,你竟然修炼到炼气期五层了?这才三个月的时间吧?” 辛德敏真正的被打击到了,拥有修炼速度如此惊人的小师妹,压力好大。 严寅月偏头想了一会儿,荣昃带她离开的时候刚过了中秋,闭关是二个月,再加上元久派呆了一段时间,差不多也有三个月了吧。她不清楚别人的修炼速度,但是想想她自身的情况,还是觉得有些慢。她只想快速筑基,可以手刃仇人。“差不多吧。大师兄,我这样的速度很快吗?” 辛德敏望四周一努嘴,“你看看四周的情形就知道了。” 严寅月想了想,他们来正殿的路上,碰到了很多门派弟子。那些弟子望着她,不时交头接耳。她放开神识,终于被她听到了几句。 “炼气期五层!这不是真的吧?” “怪不得她会被时丰长老收为关门弟子,的确有资本啊。” “是啊是啊。” …… 议论还在继续,她的心却一下子安静下来,偏头看看辛德敏的眼神,不由笑道,“大师兄,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辛德敏感慨道,“小师妹,你果真是天才。等过几天,你开个联谊会,跟我们好好说说闭关的心得。” 严寅月一愣,“什么联谊会?” 辛德敏抓抓头发,笑道,“师傅没跟你说过吧?我们元久派有一项传统。新弟子进了门派,拜了师以后,都要开一场联谊会,跟师兄师姐们联络感情。到时候,师兄师姐们会送上各自的礼物。” “那我也要举办吗?”严寅月不由愣神道,“可是我拜师都这么久了,这时候提出来办这个不太好吧?” 辛德敏嘿嘿一笑,“有什么好不好的,办这个就是为了向他们拿礼物的。等你见完师傅,我们再合计合计,联谊会要怎么办好。” 严寅月点头,有这么一个可以光明正大要礼物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错过。 第十四章 长辈送的礼物 二个月的时间,不止让严寅月的修为晋阶。也让叶平,时丰等人出关了。于是,荣昃把手中的事务跟叶平做了交接,相应的清闲下来。但是,叶平又把门派小比的事情交给他了,他又忙了起来。 他见到辛德敏的传讯,已经知道女儿出关的事情。现在,他和叶平,时丰等人等在正殿处,就在聊严寅月的事情。 叶平抚着胡须笑道,“小师弟,你不必太过担心。我看寅月是有大福气的人,资质又好,出关不会出大问题的。” 荣昃驳斥道,“宗主,你怎么忘了千杉的例子,不得不防啊。” 千杉是百屹派百年前的弟子,水系单灵根,年近二十就已修到筑基期大圆满,但在结金丹之时,因为境界不稳固,惨遭失败。后来他们这帮宗主长老分析了一番,这才发现是由于千杉以丹药辅助晋阶,速度快,却不够稳妥。他的师傅久虚真人,却一味帮助他晋阶,而没有考虑到这样做的结果。在前期,还看不出来有何不妥。至结金丹之时,受到心魔横生,就此陨落。百屹派损失一名好修士,痛苦不已。而他们元久派却是得到了血的教训,对门下的弟子都有要求,只求稳不求快。 时丰坐的很端正,看了一眼荣昃的神色,淡淡道,“荣师弟,你要切记寅月不止是你的女儿,更是我时丰的关门弟子。我时丰,痴长你几百岁,不会看错人的。待寅月过来,就可以一见知晓了。” 时丰是金丹后期修为,是元久派的太上长老,无论比哪一方面来说,都要比荣昃说话的份量重。于是,荣昃沉默下来,心里却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如何,一定要女儿听话,认真的修炼。 很快,辛德敏和严寅月就进了正殿。二人一起朝着坐上的三人行礼道,“宗主,师傅,爹爹。寅月有礼了。” “宗主,长老,师傅。德敏有礼了。” 叶平呵呵一笑,挥袖扶起二人,“好好,乖孩子,都起来吧。” 一股磅礴而又柔和的力量袭来,托起二人的双手。 一人以二十岁的年纪晋阶筑基期,一人才九岁就已经是炼气期五层的修为,论起来都是年轻有为,当得门派的希望。再者,以他的小心思,自然也想跟二人处理好关系的。 “谢宗主。” 辛德敏看着眼前三人,说道,“德敏每时等在良枳峰,今天终于等到小师妹出关,特接小师妹来正殿,告于宗主,长老,以及师傅。” 元久派有门规,当门下弟子出关之时,须闭关之人的师兄亲迎,以示尊重和恭喜。 叶平笑道,“德敏你这事办的不错,去功过殿领赏吧。” “谢宗主。”辛德敏不由一笑,他好不容易有了一名小师妹,还是以这么快的速度出关,这奖赏来的太过容易。他打定主意,拿到奖赏以后,要跟小师妹平分。 荣昃皱着眉头,看着笑的傻嘻嘻的徒弟,不由一阵心烦,喝道,“你先出去。” “是。”辛德敏有些奇怪,为何荣昃的神色如此恼怒。但他的心神都被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吸引过去了,也没有多想。 待正殿只剩下四人的时候,荣昃的怒气再也隐藏不住,对着严寅月怒道,“寅月,你还不跪下。” 严寅月历经三世,心思玲珑,一进正殿就察觉了一股压抑的气息,待辛德敏离开正殿以后,这股气息就压抑到了极点。当听到荣昃的爆怒,她的腿一弯,不自觉地就跪了下去。她低着头,把近期的表现都想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哪里有做错的地方。 荣昃看她的小身板,原本高涨的怒火微微有些平熄,可是声音中还是有着藏不住的怒意,“翅膀硬了!哼,告诉你,你蹦达到天边,也还是我荣昃的女儿。” 严寅月把头弄的更低,这控诉好严重。为避锋芒,还是不说话的好。 “瞧瞧你做了什么,炼气期五层,哼,你真当自己是天才了。你才多大?九岁!九岁!小不丁点的一个人,心性竟然如此之大。” 荣昃怒喝着,手指都快指到了严寅月的额头上,“你看看门派中,有哪个九岁练到炼气期五层的?你修为才多久?三个月啊,不是三年。一个万一,爆体而亡,让我怎么对的起你爷爷?” 严寅月听着荣昃噼哩啪啦一顿骂,心里暖暖的,犹如喝了早上喝了一大杯蜂蜜水,就连呼吸中,都是甜丝丝的。眼眶不由红了,爱之深责之切。她的爹爹是怕她修炼太快,身体承受不了吧。所谓欲速则不达,就是如此。“爹爹,我知道错了,让您担心了。” 她错在让爱她的人担心,但她对自己的修炼很有信心。她是谁?严寅月,变异双灵根,要不是她一边修炼《繁叶落何处》,一边巩固修为,也许出关时修为更高,更会让人惊讶了。 “哼!”荣昃一甩袖,回到桌前,咕噜咕噜灌下一大杯水,坐在椅子上,胸口不断上下起伏,看来实在是气的不轻。 “好了,既然寅月知道错了,荣师弟你就少说几句。”叶平上去解围,又扶起严寅月,道,“寅月,你爹爹也是关心你,你可再莫惹他生气了。” “寅月懂。”严寅月起身,跪了许久,膝盖都麻了。她踉跄的来到荣昃身边,摇着他的衣袖,小声道,“爹爹,您别气了。气伤了身体,寅月要不开心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了。就算闭关,也会提早告诉爹爹。” 荣昃望着严寅月,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正眨巴眨巴的看着他。内心不由先软了几分。他伸出摸摸严寅月的头发,叹道,“如果你真知道错了,爹爹也就放心了。” “寅月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严寅月坚定的点头道,她不是无知的九岁孩童。 这时,时丰才缓缓睁开双眼道,“寅月,过来为师这边。” 刚才,严寅月一直听着荣昃的怒骂,根本没时间给时丰行礼。此刻,听到时丰的话说,连忙上前几步,端端正正的行礼道,“寅月向师父问好。” 时丰看着严寅月,见她小小的人儿,行的礼端正,神色平静。再在她的身上转了一圈,炼气期五层的修为杠杠的,一点都没有水分的掺杂,甚至还隐隐有突破的可能。神色不由一暖,“好孩子,这段时间辛苦了吧?” 严寅月摇头道,“回师父的话,不辛苦。寅月只知资质不好,在修行路上,只有靠努力,不能投机取巧,不然就会于修炼有碍。” “好好。”时丰不住点头,九岁的孩童有这样的领悟力,的确了不得。他非常期待这名弟子,能在以后的修行路上,绽放光采。 此时的荣昃,总算控制了情绪,打量了自己二月不见的女儿,越看神色越是激动,忍不住走到她的身前,道,“寅月,你快突破炼气期五层了?” 严寅月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师父,爹爹,寅月虽然不知道师兄师姐修炼的速度,但我自己总觉得速度太快。所以闭关时一直在尽力的压制,可是……好像有些不顶用。” 她有些羞涩,脸微红着。本来她打算闭关到门派小比的,但是又怕晋阶太快引起他人猜测,于是只有提前出关了。 时丰,荣昃对视一眼,眼中是明晃晃的不敢置信。他们二人都是金丹期修士,自然看的出严寅月的基础打的非常牢固,此时就算强行突破到炼气期六层,也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片子走了什么运,修炼竟然跟飞行似的,一路飞涨。难道说,严寅月就是天生要做修士的人,是老天眷顾的人? 叶平却没有二人如此多的想法,看到喜爱的弟子修炼神速,他除了高兴还是高兴。从储物袋掏出一样物事道,“寅月,如今你是炼气期五层修士,已经可以学习驭风术。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就把早年在坊市里买的一匹小马送给你吧。” 那物事只是一张马状的纸片,落到地上,迎风一展,立时有了成年马的样子。通体雪白,毛发中不时闪过几丝光彩,白马额上长了一只金角。它仰天叫了一声,蹄子不时的趵着地板。它看到严寅月的靠近,神色中闪现出一丝不耐,打了好几个响鼻。 严寅月才不管白马的不耐,上前抚摸,对叶平道,“谢谢宗主。它叫什么啊?以后就是我的坐骑了吗?” “它是上古神兽矔疏与吼的后代,曰为金角,又曰金角天马。即传,当它修炼出金蹄的时候,就能踏云飞升。” “这是神话吧?”严寅月看着白马在地上滚了一下,变成片纸,飞到了她的手中。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张会飞升,难道说一人得道,全家飞升的那种吗? 叶平却是解释道,“寅月,你别看它只是小纸片。它只是被一阴阳子火阵伤了元神,才会变成如此。只要你好好待它,自是可以修炼有成的。” 叶平的话这么一说,严寅月也就这么一听,把金角天马放进储物袋再也不去管它。 时丰也掏出一物,递给严寅月,“寅月,这是一盒玉瓜子,是为师的成名利器。它摄取百年份的玉瓜子,加以凝炼。用时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是对敌时的利器。我看你的炼金术大有所成,从明天起,到我这边,每天学二个时辰的法术。” “是,师傅。” 荣昃也不甘于后,送给严寅月的是一把利剑,名支轩。荣昃介绍道,“寅月,这柄支轩剑,你既可以拿来以剑御敌,又可当飞行器。” 严寅月望着收到手的三样礼物,兴奋极了,连声拜谢。 第十五章 收礼收到手软 望吉山位于水星大陆的南面,寒冬期有三个余月。进入十一月,天气立时冷了下来,天空也时常灰暗着,时不时的就会下上几场大雪。 严寅月把三件礼物凝炼,附上自己的气息,以及标识。这样就算遗失,也可以很快找寻到。而辛德敏却是异常忙碌起来,不但要帮着师傅荣昃弄门派小比的事情,更还有小师妹的联谊会。 他也算是元久派的老人了,给很多师弟师妹的联谊会出过主意,亲自操办过,对其中的要求了解的非常清楚。分发请帖,解说邀请,忙的脚不沾地。严寅月见他忙且高兴的样子,也是放心的把所有事情都给他,自己却修炼起来。 拿到请帖的弟子们,非常雀跃。能收到太上长老关门弟子的邀请,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再说,可以近距离观察荣师叔的住所,呐!众女修脸红了。 十一月中旬,众人期盼已久的时间终于来到。天刚亮,良枳峰外的小径上就站满了人,宛如一条黄蓝交织的彩蛇,蜿蜒在山峰中。他们递上请帖,待迎宾弟子在请帖上落下一枚弯月章,他们才得以进入。 进入正门,积着厚厚大雪的道路二边摆着长桌子,桌子上铺的是玄色缎布。道路很长,玄布和白雪交相辉映,黑与白如此融洽的接合在一起。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灵茶灵酒,每隔一段,都有一瓶鲜花点缀其中。离桌边不远,是怒放的梅花,发着幽幽香气。每株梅花树干上,缠了一朵米黄色的蝴蝶结。如此美景下,不知道是嘎吱的踩雪声引的众人遐想,还是花朵映出了娇俏,大家只觉得站在其中,被香气一熏,真正的醉了。 严寅月是主人,穿的非常喜气。一身绣着福字的大红新年小棉袄,一双福字绣花鞋。梳着双丫髻,发丝带缠了几朵如玉米粒般的小黄,犹如从年画中走下来的贺福女童。众人看到她,纷纷凑上去,递上精心准备的礼物。也有会说话的,一边送礼物,一边把赞美的话,不要钱的往外送。 “谢谢师兄师姐的礼物,寅月在这里谢谢大家了。”严寅月说着,深深的行了一礼。 有修为比她低的弟子,连忙往旁边避了一避,要早被执法长老知道,他们竟然接受比自己修为高的修士的大礼,那可是要受罚的。 严寅月看在眼里,也不以为意,笑道,“三个月前刚来门派时,寅月可是啥也不懂的。论起来,你们可是寅月的师兄师姐,受寅月的这一礼,是应该的。” 众人纷纷点头,那时候,这小姑娘可只是刚入门的丫头片子,炼气期一层,垫底的不能再垫底了。谁能想到,不就二月未见,丫头片子就成了炼气期五层的修士,这让现在修为比她低的弟子嘟了一口气,悄悄议论,果然名师出高徒。也让另外一些人下了决心,时丰长老不收徒,但奈不住荣师叔还是会收徒的啊。如果能被荣师叔收为徒弟,先不说跟严寅月的关系近了一层,修为那肯定是会直线的飞升的。联谊会结束后,荣昃收到一堆要求拜师的请求,当然这是后话了。 严寅月继续说道,“所以,寅月备了几坛桂花酒,几样小点心,斗胆请师兄师姐来品尝。大家快尝尝,如果味道不好,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改进的。” 辛德敏揽下了联谊会的诸多杂事,对会上应该准备的酒水也照常规拟了单子,谁想这小师妹根本不领情。还提出要自备这些东西,他很怀疑,这小胳膊小腿的丫头片子,要如何准备。谁想,就前一天,就看到严寅月像不要钱似的摆出一样样的东西来,而且都是她自己所做,他都要惊呆了。这……这是个爱下厨的小师妹。 现在,他非常乐意看到别人的这种惊呆的样子。“大家快尝尝,这可是小师妹亲手做的哦,外面可是买不到的。” 众人拿着点心的手突然一僵,小师妹自己做的?他们迟疑着,东西是不是好吃,已经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能不能吃,才是最重要的。有人狠狠心,闭上眼睛,把点心扔进嘴里,也不去嚼它,咽口唾沫,把它吞下去。反正他们是修士,不怕吃坏肚子。 “桂花酒好香啊。”有好酒的弟子喝了一小口的桂花酒,眼神都亮了。这酒如琥珀清澈,桂香浓郁,酒入喉中,只觉得一股绵香之味,有其他弟子,不相信的喝上一口,纷纷认同。 “严师妹,我也会酿桂花酒,为何味道和你的差了如此之多?”也有喜爱酿酒的弟子上前讨要方法,“喝过严师妹的桂花酒,我家里藏的那些酒都可以扔了。” 严寅月有些羞涩的笑道,“我也不清楚哎,要不我把方子拿出来?” 那名弟子迟疑了,“这样好吗?” “有什么关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东西当然要跟朋友分享了。”严寅月拿出方子,递过去道,“这位师兄,你拿玉简记一下,如果有别的师兄需要的话,麻烦你给他们一下,好吗?” 那名弟子拿着方子,结结巴巴不住的道谢,“谢谢……严……严……师妹了,我……一……定不会……不会独……独……独享的。” 众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对严寅月也有全新的认识,这是一个有些羞涩,有些热心的小师妹。而且手艺绝佳,有谁娶到她,那可真是个福分。于是,出现了这样的场景,前面送了礼的弟子围着她讨论食物,讨论术法。后来的弟子催着前方,不要挤着路,让他们不能送礼。 辛德敏怕一人忙不过来,提前几天已经众人中抓了二名壮丁。一人是炼气期三层的夏采吉,一人是炼气期四层的李非凡。他们二人的职责就是在玉简上,记录送礼人的姓名,以及所送的礼物。礼物各式各样,最多的仍是小还丹,保质丹,也有灵石符篆灵草。绕是如此,也让他们的小心脏扑嗵扑嗵地乱跳,止不住的咋舌。 他们哪里知道,众人的心里。刚开始虽然眼红严寅月的身份,却对她的修为看轻,准备地也只是如小还丹之类的小东西。谁想,他们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小丫头片子竟然闭关,不待他们讽刺嫉妒,小女娃就有了炼气期五层的修为。大家想起荣师叔和太上长老的身份,突然醒悟过来,这次联谊会,哪是让他们送礼物,这是送他们一个抱大腿的机会啊。于是,纷纷挖空心思,把礼物让稀奇贵重的方向送,也就造就了今天这样的奇景。 严寅月看着如山的储物袋,满是怀疑的问道,“这些都是给我的?” 辛德敏笑道,“当然,这是师兄师姐们送的,你就当作是他们对你的关爱吧。” “我要跟爹爹提一下,让他再划二间房子给我,不然礼物没地方放了。” 夏采吉和李非凡二人笑意汵汵,这样的师姐才符合她的年龄。 “严师妹,这是我的礼物。”崔芸茜把储物袋递给夏采吉,眼神却是直直的盯着严寅月。她今天刚出关,就听闻严寅月举办联谊会,想起讲大道时的囧境,一颗愤恨的心火烧火燎。从一只上了灰的破盒中,随手拿出几粒小还丹,就飞奔来了良枳峰。仍旧陪在她身侧的左姓修女和花姓修女,一路都在跟她聊这二月里发生的事情,甚至有她们偷瞄到卫央和辛德敏的纠结,却唯独忘了去瞧瞧严寅月的近况。 夏采吉伸手取储物袋,却发现袋子的主人把它拿的非常紧,而且看情形,这礼物非常不乐意送出来。他早已用神识看过储物袋,发现里面只有几粒小还丹,内心不由诽谤道,不就几颗小还丹,还这么宝贝。 “崔道友,谢谢你的礼物。能麻烦你松松手,把储物袋给夏师弟,也让他做个登记吗?”严寅月看着崔芸茜想吃了她的眼神,又把储物袋扯的那么紧,不由开了句玩笑。 有眼神尖利的弟子瞧到崔芸茜攥的紧紧的手指,不由哄堂大笑。 崔芸茜脸色微红,本意是想让严寅月求着自己把礼物放下,谁想她的一句话,反倒让别人看了笑话。她直接松了手,把储物袋扔给夏采吉,命令道,“这是我送给严师妹的礼物,把它记上。” 严寅月刚想走上去,就被辛德敏拉住胳膊。只见他走上去前,声音清冽道,“崔师妹,你是炼气期五层修为,我家的小师妹也是炼气期五层修为,论理,只能称为一声道友。何来的严师妹?莫不是崔师妹你闭关日久,已经忘了时辰?” 荣昃和燕珍都为一门师兄妹,照理说,二人的徒弟关系自然非同一般。事实上,崔芸茜嫌辛德敏憨厚,没有少年师兄的英俊,对她不向别的师兄那么好。而辛德敏却是嫌她太过娇气,是以,从来只唤她崔师妹,而不是如严寅月一般亲密的小师妹。在他心里,他也只认严寅月这位小师妹。在门派中,乱论称呼,是件很严重的事情。弄不好,关禁闭也是有可能的。 崔芸茜这才正眼看向严寅月,赫然发现她跟自己有着一样的修为,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突然出声质问道,“不对,才六十来天,你就修成炼气期五层修为,肯定吃了丹药。” 崔芸茜说到后来,脸上一片洋洋得意。元久派有规定,不顾资质提升修为,拔苗助长,一径发现,那是要关禁闭的。严重的,可能会废去一身修为。想到严寅月会变成一个废人,她的心热了。 众人一片哗然,他们只顾着赞叹严寅月的修为精进,却从来没想过这是用丹药堆出来的。 第十六章 气死人的晋阶 大雪毫无预警的飘落下来,不一会儿,玄色桌布上已经白花花一片。众人却是非常默契的把齐齐后退三步,把中间的位置让给严寅月和崔芸茜。 严寅月抿着嘴角,紧紧的注视着崔芸茜。不明白,何以对面的人会笑的如此开心。就算用了丹药,于崔芸茜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她根本没用任何丹药。她望着崔芸茜的恶毒如蛇的眼神,突然醒悟过来,怕是从今以后,她和崔芸茜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了吧。 “崔道友,你为何一定要如此认为,我的修为就是靠丹药堆积上来的?如果用丹药堆积,那得嗑多少颗小还丹?”既然再无和解可能,那么驳倒崔芸茜的说法,就是严寅月现在要做的事情。 “荣师叔是你爹爹,太上长老是你师傅,他们都是门派上实权人物,手里肯定握着大量的丹药。”崔芸茜望着严寅月娇俏的容貌,眼神坚定下来,一定要把她的丑恶面目暴露出来,好让大家都知道,严寅月靠的只是别人,而非自身。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崔芸茜连门规中不得非议长老,也不管了。 “照你的逻辑,为何你的修为只是炼气期五层,应该炼气期三层才对。”严寅月走近一步,咄咄逼人道,“还是说,你又另外拜了一位师傅?” 围观的弟子中,有人附合道,“假设荣师叔出了十颗丹药,太上长老出了十颗丹药,一共二十颗丹药,可以让严师妹晋阶为炼气期五层修为。那么,崔师姐也是用二十颗丹药把境界提升上去的。燕珍师叔会出这么多的丹药吗?如果燕珍师叔也只出了十颗丹药,那崔师姐的修为应该是炼气期三层才对。” 崔芸茜自然听到了身后之人的说法,不自觉地分辨道,“你说错了,剩下的修为当然是我自己修炼上去了。” 站在崔芸茜身旁的左姓女修和花姓女修,连忙扯着她的袖子,让她噤声,亲口承认自己服食丹药,提高修为,这是大罪啊。 崔芸茜醒悟过来,跺着脚的娇嗔道,“谁说我用丹药提升修为的,我的炼气期五层完全是自己修炼出来的。” 崔芸茜狠狠的瞪过去,众人纷纷转过头去,他们倒不是怕这位崔师妹,只是怕麻烦而已。 左姓女修和花姓女修连连点头,“我们能保证,崔师姐不是靠丹药提升修为的。” 有修为低的弟子藏在别人的身后,高声辩驳道,“你们怎么证明,又不是崔师姐的师傅。” 左姓女修和花姓女修想分辩几句,却突然想到,门派中好多弟子会拿丹药提升修为,只不过吃的多,还是吃的少的关系。就连她们,也是服用过的。让她们相信,崔芸茜的修为不是靠服食丹药,她们也是不相信的。这样一想,她们噤声了。 崔芸茜只觉得身旁二人蠢笨如猪,暗下决心,要换掉这二人。“你们非议我的师傅,我要向师傅告状,把你们统统关禁闭。” 众人离崔芸茜又远了一点,虽然他们的修为比崔芸茜高,奈何崔师妹有个好师傅,本人又极会撒娇。只要嘟嘟嘴跺跺脚,他们的太平日子就不用过了。 “崔道友,你还非议我的师傅和爹爹,莫不是也让我去跟他们打招呼?”严寅月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跟个十来岁的女娃娃死嗑到底。可是,就算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如此,这关乎她的名誉,还有荣昃,时丰等人的名声,马虎不得。 “哼。”崔芸茜想想,只好作罢,“严寅月,我不去告状,你也不能去告状。” “那是当然。”严寅月望着众人道,“如果有人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爹爹和师傅,那就别怪寅月跟你过不去。” 众人纷纷点头,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崔道友,你既无法证明我服食了丹药,那么你应该向我道谦。” 崔芸茜如炸了毛的兔子,“凭什么?我说你吃了丹药,那就是吃了。” “你一定要毁我名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严寅月也火了,好好的联谊会,碰到如此人物,当然是让人恼怒。 “谁怕谁。”崔芸茜自然是不把严寅月放在眼里,虽然同是炼气期五层修为,但她已修炼了近十年,无论如何,也要比严寅月占优势。 辛德敏看着对上的二人,上前几步制止道,“小师妹,快别生气了,今天是你的联谊会,应该高兴。” 严寅月望着辛德敏好久,突然笑道,“也对,是我着相了。” 说着,闭上眼睛,再也不理崔芸茜。 崔芸茜早就想打上一架,双手痒的厉害。不想,辛德敏的一句话,却是生生让她的希望破灭了。于是,她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在辛德敏身上,“辛师兄,你要知道,我师傅和你师傅可是师兄妹。” “好说好说。”辛德敏应了一句,突然对着众人行礼道,“筑基期师兄请出列,与我一起为小师妹守护。” 众人这才发现闭着双眼的严寅月已经盘膝坐在了地上,手心向天,专心吐纳。在她的周身,是一层金色的气罩,随着她的呼吸,不断伸缩着。 这,这是要晋阶了! 本来这种联谊会,筑基期修士是不会参加的。奈何辛德敏就是筑基期修士,他的交往又广,请帖一发,除了十来名筑基期修士在外面游历的,几十名在门派中闭关的,余下的十四名筑基期修士都来了。而且,都送上了大礼物,小还丹他们是拿不出手的,送的都是大还丹之类,适合筑基期修士服用的丹药。本来他们也就是这么走一遭,来看看风景,也算全了辛德敏的人缘,谁想能碰到这样的奇景。有人暗下决心,这么逆天的小师妹,还是要结交结交的。 于是,辛德敏刚把请求说出来,他们就全部站了出来。九名筑基期修士互相点点头,连手打出一道又一道的法诀,在严寅月的四周下了一道屏障。另外五名筑基期修士却是分列在人群中,把前来送礼的所有炼气期弟子远远隔开,不允许他们靠近。 崔芸茜自然也被起赶到一边,看着严寅月周身的光彩,因为晋阶而忽红忽蓝忽黄忽白,感到了切身的危险。当她第一次遇到严寅月,因为踩脏了她的鞋子,她恼怒生气,对严寅月出言侮辱。那时只因为燕珍长老送的鞋子脏了,怕被师傅责骂,情急之下找的替罪羊。事后知道了严寅月的背景,也是想过,要和这位小师妹好好相处的。 闭关出来,接到请帖,她还是遥想了一番,想到可以在这名小师妹面前,好好的抖一抖威风。谁想,严寅月竟然和她一样的修为,这让她不淡定了。于是,服食丹药冲口而出,一点都不需要经过她的脑子,虽然她怕事后师傅和荣师伯找她的麻烦,在她更怕,众人接受严寅月。 现在,严寅月竟然要晋阶,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是要重重的打她的巴掌,破除服食丹药的谣言啊。如果今天晋阶成功,还有人会去质疑严寅月吗?不,绝对不会了,有哪种丹药可以让人直接晋阶,反正她知道门派中是没有的。 严寅月外表平静,面色沉着。她能感觉到,随着自己呼吸间,周身的灵气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快速的冲过来。在她的经络中,循环往复,一遍又一遍,冲击着不大的经脉。那种痛楚中夹点淡淡的快感,影响着她的大脑,她快要呻吟出来了。只不过晋阶炼气期六层,为何感觉跟前几次的晋阶完全不同。她却不知道,这是因为她学习了《繁叶何处去》的修法,在无形之中,让她的境界提升加速好几倍,却又不会让境界飞速引来心魔。 炼气期六层!严寅月的脑中突然飞出一句话,她终于晋阶了。 她凌空打出一道又一道的手诀,准备收功,却不想周围的灵气仍是不知疲倦的往她的身上挤。 难道,她还要晋阶吗? “小师妹,稳定心神,凝炼法则。有众位师兄为你护法,放宽心继续吧。”辛德敏看着稳坐的严寅月,高兴之余还有隐隐的担忧。前几天,师傅刚责备过小师妹晋阶太快,恐引心魔。谁能想到,这样的情形下,小师妹竟然会连破二阶。不行,这么重大的事情,一定要通知师傅。他拉过夏采吉,匆匆的交待了几句。 夏采吉望着眼前的情景,眼里藏不住的羡慕,本来想呆在这里观摩一番。待听到辛德敏的交待,又看到这位大师兄一脸的郑重,心知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当下连奔带跑,去正殿找荣昃了。 因为严寅月的突然晋阶,这次的联谊会怕是只能进行到这里了。辛德敏交待完了夏采吉,又对所有的炼气期弟子道,“小师妹要晋阶,这几天怕是不能招待你们了。你们先回去吧,待小师妹晋阶成功,再过来喝杯水酒,大家看可好?” 有人答应一声,离开良枳峰,回去修炼了。但更多的人却是站在远方,默默的望着,以期能获得新的感悟。辛德敏话已说完,也不去理他们,只让那五名筑基期师兄把屏障弄好,以防有不轨之心的弟子搞破坏。 崔芸茜也没走,她倒是要看看严寅月是如何晋阶的。她要守在这里,随时准备撕破严寅月的谎言。 荣昃听了夏采吉的报告后,放下所有的事情,马不停蹄的赶到良枳峰。彼时严寅月刚晋阶为炼气期六层,还在为炼气期七层而努力。他看到自己的大徒弟安排筑基期修士的守护,对余下客人的安排,不由点头。辛德敏虽然模样不讨喜,但懂得孰轻塾重,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 在辛德敏的安排中,对客人的失礼不算什么,保证小师妹安稳晋阶才是重中之重。所以,才会第一时间来告诉他这位师傅吧。 荣昃走上去,拍拍辛德敏的肩膀道,“德敏,今天做的不错。” 辛德敏听闻荣昃的声音,原本紧绷的身体也完完全全放松下来。笑道,“师父,您可算来了。有您在,我就放心了。” 第十七章 被打击的现实 辛德敏的一番话语,听在严寅月耳中,不亚于一道惊雷。修真,本是逆天而为,于自然法则下,炼得一身修为,以期达到与天同寿的境界。二个月,六十来天,她从炼气期一层晋阶到炼气期五层,在众人眼中已是逆天的行为。现在她又要晋阶到炼气期七层,怕是早已成了妖孽般的人物吧。既然已经逆天一次,又何惧第二次。 当下,她收敛心神,放空神识。把所有的神念都专注于灵气,犹如龙卷风般,把周围的灵气都引入自己的经络中。又当中打起手诀,习练《繁叶落何处》的千叶万叶朝霞展。 有叶子从空中飘然落下,如雪般,还没有下到地上,就已经消散无形。渐渐的,叶子越来多,越来越嫩绿,犹如刚出芽般,一片春意盎然。 众人望着眼前的奇景,纷纷惊讶的互问,“严师姐是金火双灵根,为什么晋阶时会出现绿叶?” “我也不清楚,可能大师兄会清楚点,要不我们去问问他?” 且不论旁人的议论,严寅月此时灵台清明,犹如刚被春雨洗刷过,不见丝毫的污垢。她只觉得随着绿叶的出现,周遭快被她吸引一空的灵气浓郁起来,犹如泄洪的江水,纷纷的涌来。于是她放开所有的禁制,让身体吸收着,冲刷着。 炼气期七层。 待严寅月脑中响起这句话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凌晨。她睁开双眼,觉得周身舒泰,周围的景色入得眼中,如同罩了一层光罩,雾气升腾,当是美不胜收。 “恭喜严师妹,成功晋阶炼气期七层。”为严寅月护法的九名筑其期修士,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今天和昨天截然不同的二副精气神,都是满心的喜悦,比他们晋阶成功了更甚。 “谢谢各位师兄为寅月护法,寅月铭感于心。”严寅月深深的行了一礼,能只因于辛德敏的一番情谊,而对她照顾有加,她是非常感动的。 “好说好说,只要严师妹有空,能赏师兄一壶桂花酒喝。”有好酒的筑基期修士立马提出要求。 严寅月连忙笑道,“这位师兄太见外了,大师兄,麻烦你去我屋里,把那坛桂花酒拿出来,送给这位师兄。” 待严寅月出来,大家纷纷给她见礼,许多人唤了称呼,直接叫她大师姐。严寅月也是一一笑纳,修真界就是如此现实,不管进门派多久,一律以修为定称呼。她看到站在远处的崔芸茜,正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分开众人,来到崔芸茜身前,笑道,“崔师妹,你一夜未睡,可累?” 严寅月看着崔芸茜不断变换的神色,内心一阵平静。要不是眼前之人步步紧逼,她也不会无端晋阶修为,更不会一下子晋阶了二层。论起来,崔芸茜也算是大功臣。于是,她更加放柔了表情,轻声细语道,“崔师妹,劳累你在这里久等,都是寅月的过错。要不进偏殿躲躲风?或者让左师妹和花师妹服侍你尝点东西,可好?” 现在,严寅月才正眼瞧了瞧跟在崔芸茜身后的二位女修,都是炼气期三层的修为,在她特意放出的气息下,瑟瑟发抖根本不敢看她一眼。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说她小人得志也好,说她妖孽附身也好,对于她而言,敢陷害她的,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左师妹,花师妹,你们还不去?” 左姓女修和花姓女修一左一右扶住崔芸茜,低声劝道,“崔师姐,我们还是回去吧。” 或许三个月之前,她们还能欺负下严寅月。但现在,再有这样的想法,那是自找死路。 崔芸茜甩开二人的双手,朝着严寅月吼道,“你等着,总有一天我的修为会比你高。” 崔芸茜飞奔出去,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左姓女修和花姓女修知道此地不宜多待,也告辞回去了。 严寅月低声嘀咕了一句,“做梦吧。”就再也不理会此事,于她而言,崔芸茜还没有那么好的本事,来牵动她的心神。 炼气期弟子纷纷围上来,对着严寅月说着恭喜的话。在他们的心里,这位严师姐俨然已经成了门派中的偶像。入门就是炼气期一层修为,三月晋阶为炼气期五层,这才出关多久,又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晋阶二层,成为炼气期七层修士。晋阶速度之快,之狠,严师姐一出,谁与争峰? 朝霞满天,凉风习习,鸟儿清啼,还未长开的小姑娘一身光华,犹如沐浴晨光而生的精灵,翩然起舞。 元久派众多的炼气期弟子纷纷记住了这幕情景,若干年以后,他们还能想起那时候的情景,还能感觉到凉风吹拂在皮肤上的感觉,还能想起见到天才进晋的羡慕。于他们来说,这是所有炼气期弟子的梦想。而要让梦想实现,那就要付出所有的努力。于是从这一天以后,门派中再次掀开一股闭关修炼的热潮。 待严寅月送走所有人,已是中午时分。辛德敏高兴的唤她,“小师妹,你先别忙了,师傅喊我们去吃饭呢。” 严寅月稍稍整理了一番,道,“走吧。” 离门派小比还有七天,各项预备工作已经进入了实质性的收尾。辛德敏站在严寅月的左侧,一边走,一边给她介绍,“小师妹,本来这次门派小比没有你什么事情的,不过,你现在是炼气期七层,也许师傅会叫你参加。” 严寅月很惊讶,“不是说要入门一年的弟子才能参加的?” “门规就是这样,不过,你也知道,此次是三个门派一起比试,也许门规会做出些调整的。” “就算参加也没什么,大师兄,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喂喂招,让我了解了解。对了,还要叫上卫央姐姐。”严寅月扯着辛德敏的袖子晃,“大师兄,你想不想卫央姐姐啊?” 辛德敏的耳尖微微有些红,低低的喝道,“别乱说话,让师傅知道,对卫央不好。” “为什么?”严寅月有些疑惑,前前世男女爱恋相信一见钟情,相信你情我愿。前世男女交往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世呢?修真界的爱情是怎样的? 辛德敏好笑的看着严寅月一脸认真的模样,刮刮她的鼻子,取笑道,“小师妹莫不是想男人了?” 严寅月甩了他的袖子,正色道,“大师兄,这种玩笑不能开。” 辛德敏笑的前仰后合,“好好,既然小师妹不喜欢,那咱们还是不提了。” 说着,加快走了几步,跟严寅月分开了一点点的距离。 严寅月却是有些沉默起来,大师兄的话,让她无意识的想起那个男人,砍了她的头颅,灭了她的全族,对于他,她是否还爱着?不!她握紧了双手,她现在是严寅月,是以杀了他为目的而活着的严寅月。 如此一想,她对刚才的便扭释然了。大师兄只是无意识提起,她又何必生气。她小跑几步,赶上辛德敏,扯着他的袖子,缠在她的小手指上,仰头喊道,“大师兄大师兄,你走慢点,我快跟不上了。” 辛德敏这才放慢脚步,低头放了严寅月几眼。发现这位小师妹的不知想通了什么事情,眉眼舒展开来,犹傲雪于枝上的花骨朵,浸染着风雪,花边沿儿已经有些开了。 严寅月见辛德敏的步速完全慢了下来,静默了几息,最终还是问道,“大师兄,反正还没有到饭堂,你还是跟我说说修真界的规定吧。” 此时,二人已出了良枳峰,转入梅花林小径。走完小径,再转个弯,就到饭堂了。 昨夜的一场大雪,让小径上都附了一层厚厚的雪。二人踩在上面,不断传来“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其中夹着辛德敏的解释声音,“小师妹,何为修真,你知道了吧?” 严寅月点点头,荣昃早在她刚入门派时,就已经讲解过,她自然了解。 “在修真界,存在很多门派,门派中的修士们,一向信奉强者为上。这就是为什么你晋阶为炼气期七层以后,那些修为比你底的师弟师妹,就要唤你为严师姐的原因。” “这个我清楚。” “在修真界,男女成婚叫双修道侣,一般我们称为双修。也有修为较低的女修甘心做高修为修士的妾,姬,或者是炉鼎。在这个过程中,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辛德敏说完,顺手摸着小师妹柔软的头发,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小师妹,你了解了解就好。千万别去问师傅,他一生气,我可就惨了。” “这是为什么?”严寅月很奇怪,这些知识算是修真界约定俗成的,也没有什么不能见光的啊。 辛德敏左瞧瞧右瞧瞧,见周围无人,凑到严寅月耳边,悄悄的说道,“小师妹,我告诉你,你千万别当着师傅面说。” 严寅月只觉得耳边痒痒的,热呼呼,湿润润的,她极力的控制着语调,“这里面有师傅的故事吗?快告诉我。” “我听说啊,师娘就是被人抢去的。” “啊。”严寅月惊叫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眨巴着眼睛期待着辛德敏的解释。 “据说师娘是阴历阴时阴日阴时所生,是所有修士都梦寐以求的炉鼎。” “不会吧。” 辛德敏刚想解释,就见旁边的梅花林里突然窜出一个身影,隐隐一晃,就往着南宫峰的方向遁去。二人还来不及惊呼,又在刚才的方向又窜出一个身影,在二人的方向略站了站,朝着那身影追去,隐隐还传来呼唤声,“小师妹,你等等我。” 二人只觉得被金丹期修士的眼睛盯着全身都动弹不然,过了好久,待肩膀都落了一寸厚的积雪,这才缓过劲来。辛德敏一拉小师妹的手,道,“快走,师父等急了会骂人的。哎,小师妹,你看清楚那二人的面貌了吗?” “没有,他们过去的太快了,修为又高,看不清楚。” 辛德敏有些落寞,“我也是。” 严寅月扯扯辛德敏的袖子,安慰道,“大师兄,吃过饭以后,我们一起修炼。有朝一日,也能晋阶为金丹期修士的。” 第十八章 需要从长计议 等严寅月二人赶到正殿,却被守门弟子拦了下来。“辛师兄,严师姐,宗主正在接见贵客,现在没时间见门内弟子。” “我师傅也在忙吗?”辛德敏不由一愣,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宗主和师傅都在忙。 严寅月看到回话的弟子,一长一矮,一胖一瘦,竟然就是原本守山门的黄瑞和叶长源,不由好奇的问道,“黄师弟,叶师弟,怎么是你们俩?” 黄瑞行了一礼,道,“多亏了荣师叔的讲道,我和叶道友听了以后,大受启发,当场就顿悟,晋阶到了炼气期四层的修为。荣师叔见我们二人有上进心,把我们调为内门弟子,又让我们在正殿当值。” “原来是这样。”严寅月点点头,看来上次的讲大道,让很多弟子受益非浅。“叶师弟,你知道来的贵客都有哪些人吗?” “我知道。”黄瑞朝周围看了一圈,发现没人注意他们,却仍旧压低了嗓音道,“有昆仑派的孟漓孟师叔,谢珊珊任师叔。有千谒门的茉萝长老,塞山派的清虚真人,尔华山的封崖子真人,乌涂派的灿瑕真人。” 严寅月和辛德敏对望一眼,都很吃惊,“怎么六大门派的人也来了?” 严寅月跟在荣昃身后的那段时间,把周围的门派概况,恩怨情仇了解的一清二楚。千谒门,塞山派,尔华山,乌涂派位于屋缘山和重阳岛,离望吉山不过几百公里。是除了丹丘派和百屹派之外,跟元久派走的比较近的门派。以往每年的门派小比,都会见过他们门派的弟子过来参观取经。 令人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有六大门派中的昆仑派出现呢?虽然只来了二名弟子,其用意也值得让人深思了。 “小师妹,我们去偏殿等着吧。”既然宗主没空理他们,那他们就呆在偏殿里等宗主的召见好了,顺便瞧瞧那些贵客。 “走。”严寅月搀了辛德敏的右臂,轻手轻脚的走出几步,又退回来,对着黄瑞和叶长源低声恐吓道,“记住了,别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来过。” “是,我们绝对不说出去。”黄瑞和叶长源捂住大嘴,使劲摇头。 严寅月和辛德敏来到偏殿的最右方,那里有几个孔洞,最适合偷窥。他们二人刚找了地方站好,就听见叶平的爽朗笑声,“此次门派小比,能请到诸位同道,当真是我元久派无尽的光荣啊。” 以前的门内小比,也就是元久派自家这些弟子的比试,能请的动丹丘派和百屹派就已经是件很荣幸的事情了。 没想到这次的三个门派小比,却让周边的门派纷纷前来,更甚至于有六大门派的弟子前来观礼,当真是涨脸面。 叶平却不知道众人的心思。 周边的小门派都憋着一股气,恨不得能当场拆穿元久派的阴谋,告诉天下修真众人,元久派不是靠讲道让众人顿悟,而是用筑基丹强行让门下弟子晋阶。问题是这么多的筑基丹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元久派得了莫大的机缘?想到这里,众人的眼神炽热无比,如果能抢到筑基丹,他们的门派也能创出一次神话。 至于那二位六大门派的弟子,会来元久派,完全是因为一份破地图。没错,从坊市的某个垃圾窝里寻来的,地图上明明白白写着几行字,望吉山矿脉图。图上标出了几处灵石所在地,经查,都在元久派门下。这二名弟子报宗主后,决定入元久派一探究竟,时间又凑的正巧,正是门派小比之时。 严寅月望过去,首先看到的是跟叶平同起同坐的二人。一男一女,都穿着月白色的长袍,男俊女俏,端的是貌美无双。虽然隔了一堵墙,但给人的感觉很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似的。 对了! 她和辛德敏对望一眼,都想起了刚才小径上属于金丹期修士的威压。看来就是这二人了,属于六大门派的昆仑派的高徒,孟漓和谢珊珊了。 只见孟漓对叶平一抱拳,道,“叶宗主,此次我和小师妹不远千里前来打扰贵派,是为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期盼能得到贵派的帮助。” “孟道友实在是太客气了,只要我们元久派可以做到的事情,绝无二话。”叶平呵呵一笑,连忙上前扶住孟漓,亲呢的拍拍他的手。论修为,他比孟漓低一档修为,论职务,他是一门宗主,做出如此动作,也不算辱没大门派的弟子。他也想的很明白,六大门派随便派出二名弟子,就是金丹后期的修为,实力绝对不容小觑。如果能借此和昆仑派交好,那么元久派前途无量。 孟漓微皱了眉头,倒也没有马上推开叶平的亲呢动作,只是轻咳了声,道,“前些天,我们宗主夫人从外历劫归来,却发现遗失一样重要的东西。排查很久,发现是掉在望吉山上了。正好我和小师妹在附近游历,所以宗主特命我们二人来贵派一查。多有打扰之处,还望叶宗主见谅。” 叶平望了一眼荣昃,见他神色平静,没有什么特别表情,微微愤怒的心情稍稍有些缓解,打了个哈哈道,“原来是这件小事,好说好说。” “我这里有图,叶宗主可以一观。”孟漓说着,朝着自己的小师妹一咳首,谢珊珊面无表情的取出一轴绢画,递了过去。 孟漓把绢画展开,只见洁白如云的画面上只用丹笔描出一枚钗子的模样,钗子上是三朵梅花,钗尾是几缕流苏,一笔一划描画的栩栩如生。在绢画的左下角有几行小书,谢志明送夫人梅花钗有感而画于癸亥年。书画简单,却又明朗有神,众人只觉得真有这么一枚钗子摆放在眼前。 孟漓介绍道,“这枚梅花钗是我们宗主送给夫人的定情信物,意义非凡。宗主夫人收到后,用乙之庚金凝炼过,附有其神识,不但是件发饰,更是件法器。” 谢珊珊接口道,“没错,这件梅花钗的花蕊中有爱妻二字,那还是我爹刻上去的,天下间只此一件,非常好认。” 昆仑派宗主谢志明苦追其妻云涓百年载,终成夫妻,是水星大陆上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现在他们竟然有机会帮忙找寻定情信物,这简直是件幸事啊。座上众人的眼睛纷纷亮了,甚至于躲在一边偷看的辛德敏,也在奇切的转动脑筋,寻思应该如何找到这枚发钗。 只有严寅月,死死的盯着绢画上的发钗,越看越觉得跟楚枫子给她的焦诃夹很像,一样的材质,一水的样式,只不知道它是否具有传送空间?不管如何,她都要找到这枚发钗,细细的了解一下。 孟漓看到众人的表情,下了一剂猛料,“我孟漓可以代表昆仑派,在此做出保证,无论是谁找到这枚发钗,他和他的门派将会得到二十枚筑基丹,三枚驻颜丹。” 哗!底下的人一片哗然。要知道,对于他们这样的小门派而言,全派上下,最多也就十来枚筑基丹,用一颗少一颗的量,而且还是给宗主徒弟,长老徒弟预备着,很多弟子都是看着份。现在竟然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去利用实在是太不值了。 乌涂派的灿瑕真人第一个响应,“孟道友,你放心,只要有我们乌涂派在,保证能找到梅花钗。” 千谒门的茉萝长老也赶紧表态,“没错,人多力量大,找枚梅花钗不在话下。” 塞山派的清虚真人和尔华山的封崖子真人也是点头同意。 叶平看着,心里恨的要死。好啊,就说这帮人为什么都会来元久派,原来是抢筑基丹来的。 谢珊珊卷起绢画,斜了一眼灿瑕真人,不屑道,“只不过是二十枚筑基丹,瞧你们争的像狗似的。” “小师妹,别乱说话。”孟漓打断谢珊珊的话,对着众人,尤其是叶平道,“叶宗主,还有各位宗主长老,你们别生气,我家小师妹一直是这样的性子,哎,这也是宗主宠出来的。不过,我倒觉得小师妹提了个醒,既然梅花钗是落在望吉山上,元久派又是东道主,我看不如这样,就让你们这些门派都派出弟子,来进行一场小比,找寻之物就是梅花钗。大家看如何?” 好阴险!这男人不简单!这是严寅月的第一反应。只不过找寻一枚发钗,竟然出动七家门派弟子,用的还是门派小比的借口。既让此人了解了七家门派的弟子实力,又找到了东西,当真是一举二得。 “这样不好。”荣昃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他忙活了二月,每天都在为门派小比忙碌,现在随便出来二名弟子,告诉他,门派小比的形式要改,他绝对不答应,这太儿戏了。即使那二名弟子属于六大门派,也休想让他屈服。 “你是?”孟漓望向荣昃,嘴角划起一丝笑容,“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修为比别人低,门派比别人差,荣昃气的胸脯不断的起伏,“我是元久派的荣昃长老,门派小比由我负责,哼,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来破坏。” 孟漓的眼神一片漠然,叶平还在呢,长老顶什么用。他径直望向叶平,微眯了眼道,“叶宗主,你的意见呢?” 叶平心中的天平有些摇摆不定,一边是二十粒的筑基丹,一边是日夜辛劳的荣师弟。最终,他决定还是和荣昃商量一下。既然荣昃讲一次大道,可以让六名弟子晋阶为筑基期修士,那么多讲几次,不就抵的上二十枚筑基丹了嘛。如此一想,他的心稍稍放宽,对着孟漓道,“孟道友,此事事关重大,需要从长计议。” ******************************************* 上午整理名单才发现一个错误,现已改正过来。那个啥,我把谢志明和云涓的女儿取名叫任珊珊,我……捂脸,羞愧。 那个啥,取名好痛苦啊,取个带仙气的名字更痛苦。如果大家有好名字,欢迎使劲的砸我,我已备好安全带。 第十九章 我定护你周全 待迎宾弟子送走了孟漓谢珊珊师兄妹,四家门派的宗主长老之人,正殿中一时安静下来,静寂无声。严寅月和辛德敏对望一眼,同时猫下腰,准备悄悄溜走。 这时,正殿中响起一声怒吼,“兔崽子,还不快滚出来,打算偷听到什么时候?” 原本清朗的声音,在此时就像一波怒潮,朝着他们二人涌来,让人无处可躲。说话的人正是处于暴怒中的荣昃,孟漓的指手画脚,叶平的默认,都让他心生郁气。此时,严寅月二人就成了他最好的出气桶。 严寅月和辛德敏又同时直起身,理理不存在皱痕的下摆,走出偏殿来到正殿,站在叶平和荣昃的身前,“扑嗵”一声重重的跪了下去,“寅月拜见宗主,爹爹。” “弟子拜见宗主,拜见师傅。” 叶平已经坐在了宗主座位上,抚摸着扶手,沉默不语。他知道荣昃心里不痛快,他又何尝痛快过。这就是作为小门派的悲哀,大门派的弟子都可以对他们指手画脚,发号施令,唧唧歪歪。 “说,为什么躲在偏殿偷听?要知道非听非议,是逐出门派的大罪。”荣昃指着跪着的二人,怒火难耐。 “我……”严寅月抬起头,刚想争辩,就听荣昃的一通怒火发了下来。 “一个是筑基期修为,一个是炼气期修为,竟然去学别人偷听。”荣昃狠狠的一拍桌子,一块桌角顿时掉落下来,落在地上成了一堆粉末,他的金丹期修为的威压释满正殿,“你们把别人置于何地?把门派威严置于何地?” 事关门派声誉,此罪名当真极大。严寅月跪在地上,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前额湿漉漉的都是汗水,甚至有几颗水珠滚进她的眼中,涩涩的让人发疼。她没想到只不过一次偷听,就引来如此严重的责骂。但听了荣昃的话,她知道这顿骂并不过分。因为她是元久派的弟子,不能在别人面前坠了门派威严。让人说起,宗主谈事情,竟然有炼气期弟子偷听,这是上下不分吗。更因为她的修为最低,趴在门外偷听,于他们来说,不亚于看小娃子玩。可笑的是,她天真的以为,有墙体掩藏,不会被他人了解。却不知,金丹期修士可以不用眼睛,只凭神识,就可以清楚的了解周围的情况。 严寅月深深的拜服下去,“弟子知错了,请宗主,爹爹责罚。” 受到责罚,才会让自己得到教训,不会再重蹈覆辙。 荣昃的怒气稍稍有些缓解,看到女儿满脸的羞愧,知道她把他的警告都记进了心里。再看大徒弟,他刚刚止稍的怒火又有了上涨的趋势,“德敏,你来说说,为师责骂你,可对?” 辛德敏刚在心中暗怪师傅的小事化大,此时听着荣昃的问话,忙低着头回答道,“师傅骂的对,弟子不应该怂恿小师妹,一起来偏殿偷听。” “德敏,为师一向知道你为人稳重,这才放心的把寅月交给你,可是你看看,这才几天,寅月就被你教导着正确不分。” “是弟子的错。”辛德敏这才深深的拜服下去,他为弟子十余截,荣昃门下又只有他一门弟子,虽跟其他同门弟子关系不错,但总有隔阂在。直到严寅月出现,他的心里是高兴的,恨不得把所知道的全都告诉小师妹。 他看着眼眶微红,眼泛泪珠的严寅月,突然“嘭嘭嘭”的磕了几个响头,“宗主,师傅在上,辛德敏在此立誓,一生都对小师妹好,绝对不让她做为难的事情。有违此誓,金丹难成。” “大师兄。”严寅月抬起头,怔怔的看着辛德敏,轻若无声的喊了一句。只觉得内心翻滚的厉害,好像有东西堵在喉咙口,让人压抑的难受。她,严寅月,何德何能,让大师兄许下如此重的誓言。 荣昃长袖一挥,坐回椅上,“这是你自己起的誓言,莫要忘记了。” 辛德敏的后背挺的直直的,眼神从严寅月的身上略过,小师妹以后就是他的美丽负担,他绝对不会让她陷入到不利的境地去。 叶平站起来,扶起辛德敏,给他整理了下衣领,含笑道,“好孩子,能有此心甚好。” 叶平又去扶严寅月,对她道,“寅月,德敏对你好是应该的,只不过,你以后也莫要出难题为难你的大师兄。” “宗主,寅月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严寅月答应一声,噌到辛德敏的身边,扯着他的袖子,轻轻的唤了一声,“大师兄。” 辛德敏笑着揉揉她的头发,这才对着叶平道,“宗主,虽然弟子偷听是为不对,但弟子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就绝不会置身事外。” 叶平眉毛不由一皱,“这话怎么讲?” “弟子认为,就算孟前辈和任前辈属于六大门派,但他们插手我们元久派的事务,这种事情告到修真总盟去,我们也是占理的。既然占理,我们又何必理他们,门派小比应该如何比,照旧就行。” 叶平和荣昃对视一眼,同时涌起一丝羡慕,叹道,“当真是年轻啊!” 辛德敏不解,道,“宗主,师傅,难道弟子说错了吗?” 叶平起身,解释道,“德敏,你还是太过年轻,看事情不够全面。” “请宗主解惑。” “此次小比,不但是我们一派之事,更牵扯到了丹丘和百屹这二家友好门派,他们的意见很重要。现在,塞山四派的人在旁边虎视耽耽,对筑基丹誓在必得。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我们派不同意,也会被逼的同意的。” 荣昃站在叶平的右侧,面色沉郁道,“宗主,门派小比是大事,这件重大事情应该马上让太上长老,和明冀燕珍知道。” 叶平招来一名弟子,如此吩咐一番。少顷,三位长老就飞速赶到。 燕珍到的最早,一脸忧色,先是跟叶平行了礼,这才低声询问荣昃,“师兄,门派小比真的要更改?” 荣昃还来不及回答,就听明冀在一边不耐烦道,“只不过是门派小比的事情,看你们惊慌的样子。” 时丰倒是一脸平静,召了严寅月过去,询问了几声近况。知道了徒弟被荣昃训斥的原因,附和道,“寅月,荣师弟说的没错,以后莫要鲁莽行事。” “是。”严寅月答应道。 叶平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番,随后问道,“时丰长老,您是我们元久派唯一的一位元婴期修士,您有什么看法?” 时丰捏着胡须,环视了周围一圈,见众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宗主,本座细细思量了一番,倒觉得孟漓的建议可行。” 明冀低声嘀咕了一句,“真没胆子。” 叶平瞪了一眼明冀,轻喝一声,“明冀,休得胡言。” 明冀哼了一声,转身看向旁边。 燕珍倒是很好奇,别看时丰外表平和,如古稀老人。事实上年轻时也是个火爆脾气,一有事情就会冲在前面。孟漓和谢珊珊虽然属于大门派,但只不过是金丹期的修为,就想在时丰面前耍横,这要搁在以前,时丰绝对不会同意。 时丰看在座几人,除了叶平,都流露出不赞同的神情,于是问道,“你们是不是都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同意。” “没错师傅,您是元婴后期修为,何必怕他们。”严寅月握紧了小拳头,“如果那个孟漓再来唧唧歪歪,师傅就打的他满地找牙。” 时丰哈哈大笑,“哈哈,寅月,原来你的脾气也不小,不愧是我时丰的弟子。” 辛德敏站在严寅月身边,也握了拳头,恨声道,“长老,如果真打起来,我会给您呐喊助威。” “好好,年轻人当有血性。”时丰很高兴,话也不由多了起来,“如果我时丰是一介散修,一定会立马结果了这群奸人。可是我不是散修,这也就是个想法。本座作为一派长老,一切以门派前途为重。门派小比是为了什么?荣师弟你来说。” 荣昃施了一礼,“是为了让门中弟子快速成长起来。” “没错,既然都为小比,无论是何形式,又有何关系?”时丰继续说道,“你们认为,修真之路可有公平可言?” 一语道醒梦中人。 是啊,修真界,一向以强者为尊。论修为,时丰是比孟漓师兄妹要高。但是较之他们的师傅呢?师尊呢?就算弄死了这对师兄妹,他们这个小门派又如何承受的了六大门派的滔天怒火? 如此一想,众人原本怒涨的心情才稍稍平缓下去。荣昃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时长老,难道我们真要孟漓的建议?” “荣师弟,你要明白。我们不是一定要采取孟漓的意见,而是采取最有用的建议。宗主,你觉得呢?” 叶平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精光,呵呵笑道,“太上长老说的极是,此次门派小比,当取众家之长,避众家所短。德敏,你持我的教令,召几名弟子,前往丹丘派和百屹派,请他们的宗主前来议事。” “是。” 第二十章 好一对师兄妹 等严寅月陪着辛德敏,请了二宗的人过来,回到良枳峰,天已昏暗。 冬天的黑夜来的早而漫长,不过须臾,原本还有些亮堂的客厅已经暗了下来。她捏了个手诀,把客厅的几盏灯都点亮,摇曳的烛火陪着她,才让她感觉到稍稍的温暖。 今天,荣昃在大厅和众人商议门派小比的大事,辛德敏候在一边随时等候差谴。于是,良枳峰只余她一人。 她托着下巴,望着烛火,神游天外。一会儿是往年小比的盛况,一会儿是孟漓谢珊珊高昂的下巴。 “猫呜。”一只猫跳上她的大腿,打断了她的神思。 严寅月不由一笑,“添添,你来了啊。不好意思,我这几天忙着,忘了照顾你,你不会怪我吧?” “猫呜,猫呜。”黑猫叫了几声,使劲往她的怀里钻,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了下来,把自己团成一只球。 严寅月抚摸着它的毛发,柔软舒适,让她的内心不由塌了一小块。“添添,你是猫咪,怎么能不吃鱼呢?看你瘦的都只剩下皮了。” “本殿下不爱吃鱼。”严寅月的脑中突然出现一行字,生生的把她吓了一跳。双手一抖,把黑猫扔了出去。这只猫先来个转体180度,然后后屈二周,后手翻直体后空翻转体360度,最后屈体前空翻转体180度,又回到了严寅月的腿上。 “啊啊啊,你……你怎么会说话?”严寅月猛的跳了起来,颤抖着指着黑猫。 “因为本殿下不是猫。”这只黑猫沉默了一会儿,向着前面的椅子走去。眼神坚定,步履矫健,仿若穿着燕尾服的贵族,就像有无数的灯光打在它的身上,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当然,在这里,能吸引的只有严寅月一人而已。“本殿下是蜃魔王国的岸幼殿下。” “蜃魔?”严寅月读过《异物志》,上面有对蜃魔的完美解释。她回忆着,无意中念了出来,“天地万物有阴气,千万年不散,浮于上空,吸日月精华,食玉髓灵液,百年凝成灵体,千年修成人形。遇之避之,恐摄心神。……” “避之,恐摄心神?原来你们人类就是这样来解释蜃魔的。不错,我们蜃魔,天生具有摄人心神的异能。” “听起来倒是蛮厉害的。你既然拥有如此大的神通,为何还屈尊在我的洞府呢?” “几十年前,我在追杀敌人时,不慎掉入敌人所设的大阵中,拼得断掉一手一足,终于得以逃脱,但剩余的灵气已不足以维持人形,无奈之下,本殿下只能幻化成黑猫。至于为何会呆在你这里,只不过这座山上,以你这里的阴气最为浓郁罢了。” 这不是指她这里死人味最重!严寅月不禁头皮一麻,控制着自己不向四周察看,捧了杯刚煮沸的开水,拿它暖着双手。“既然良枳峰阴气如此之重,你可以呆在峰上,何必一定要找上我?” 严寅月的心情有些低落,还以为找上门的是只乖巧的黑猫,谁能想到竟是披了猫皮的蜃魔。 “哼,本殿下能懒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岸幼高抬下巴,神情中骄傲无比,“本殿下已活了上千年,为八阶蜃魔,修为可比你们修真界的金丹期。虽然受了重伤,但要制服你这样的炼气期弟子,还是措措有余的。” 金丹期修为!严寅月的下巴掉了一地,她左瞧瞧,右看看,怎么也看不出这只黑猫有这么大的神通。 严寅月的神情惹怒了岸幼。 想他岸幼,出生高贵,血脉正统,是蜃魔王国说一不二的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因为晋阶飞快,是所有蜃魔的学习榜样。现下,竟然被凡人鄙视,内心不由产生一股怒火,决定让眼前的小姑娘片子瞧瞧他的神通。他呼出一口浊气,微闭双眼,吐出一段又一段涩意不明的文字来。 严寅月一直盯着岸幼,自然瞧见了他的动作。岸幼的嘴唇抖动着,猫须随着不住的颤抖。明知猫身里住的是一只可以化成人体的灵魂,她还是觉得有些怪异起来。渐渐的,她只觉得眼前的几盏烛火都暗了下去,随着风声摇曳,似乎下一秒就会熄灭。“啪”“啪”几声连响,烛火终于熄灭,一息火味慢慢消散。随着烛火的熄灭,严寅月只觉得周身也晦暗起来,仿佛有黑布在她的身边叠加,一层又一层,一层加一层。浓重的快让她呼吸不过来,她刚想喊一声,只听轻微的一声“剥”,眼前陡然亮了起来。 蜿蜒的小径,漫山寒梅,纷飞的雪花,有人影在梅树下穿梭,溅起朵朵雪花。严寅月凝神看去,只觉得熟悉。少顷,才想起这是良枳峰后山的风景。站于梅树下的二人,她也瞧的清清楚楚,赫然是给门派找了大麻烦的,昆仑派的孟漓和谢珊珊。 来元久派做客的修士一律居于南宫峰上,现在这二人不在南宫峰呆着,偏跑来良枳峰,是不是有阴谋?严寅月疑惑的看向岸幼。 岸幼的猫嘴抿的紧紧的,细看还能发现,他略微懊恼的神情,“本来想现个海市蜃楼给你开开眼界,谁想圈进一对师兄妹,当真晦气。” 他“呸呸”几声,准备收招,严寅月连忙制止他,“等等,让我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无怪她如此好奇。要不是眼前这二人,门派小比不会更改,她爹爹的二个月心血不会白费,更不用在这样的寒冷天气,让几家门派宗主长老凑在一起开会。 他们,是罪魁祸首。 岸幼把猫身往椅背一靠,既然她想看那就看吧,反正他已经设了绝音符,那二人不会察觉到的。 人约梅树前,寒月照台阶。 是谢珊珊要摘几枝寒梅放于客房,孟漓才陪着一起过来的。孟漓也有些小心思,虽然这几个月,一直和小师妹在寻找机缘,但二人的关系总有些停滞不前,这样不好。良枳峰是荣昃的主峰,现下这位长老肯定在焦头烂额的忙乎他指定的事情吧。怪不得这良枳峰黑漆漆的,没有任何人的身影,不过这样也好,正适合他和小师妹谈心。 他上前折下一枝白梅,递给谢珊珊,“这么多年,小师妹的爱好还是一成不变。给你,寒梅花开,正可以带给小师妹一室梅香。” 谢珊珊低着头,裸露的玉颈在月光下引人遐思。孟漓迷离的看着眼前的美景,只觉得内心都激荡了。他伸出手,不受控制的伸向那片地方。 “师兄,依你看,他们是否会同意我们的要求,答应门派比试采用我们的规则?”谢珊珊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师兄。外形俊朗,面容深邃,一席简单的月白外袍,却被他穿出一丝不一样的味道来。 他的眼睛似有旋风,只不过静静的注视,让她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她飞升扑入。她连忙摇摇头,略去心底泛上的一丝不自在,清冷了声音道,“师兄,我们下山历劫也有好几年,珊珊有些想家了。” 孟漓不妨谢珊珊的猛然抬头,他的右手往下一滑,拍在小师妹的肩膀上。看到谢珊珊露出想家的神情,他也有些不好受,连忙放柔了嗓音安慰道,“小师妹放心,二十枚筑基丹可不少,他们不会放弃的。等此间事了,我们就立马回门派,相信脚程快,还能赶的上过新年放鞭炮的。” “师兄,你都是金丹后期的修为了,还想着过凡人的新年,当真耽误修行。”谢珊珊斜了孟漓一眼,这位师兄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对她太热情,让她有些吃不消。平时对她,就像亲妹子似的,她想要什么就能得什么,把她宠的跟公主没什么区别。小时候,她以此为荣,甚至觉得师兄是上天怕她太寂寞,送来的礼物。可是年岁渐长,修为日深,她早已不是当初懵懂不知的小儿,自然了解亲情与爱情的区别。爱情,她的喉间悄悄滑过这个单词,脑中现出一抹深红的暗影来,丰姿俊秀,看到她的凝眸,那抹暗影狠狠的瞪了一眼,转身就走。她伸出手去,挽留道,“风……” 严寅月诧异的看着谢珊珊的表情,深情,爱恋,又带着一点点的不确定。她这是看到谁了吗? “小师妹,你说什么?是冷了吗?”孟漓一直注意着谢珊珊,看到小师妹微皱的眉头,连忙脱下外脱给她披上,“小师妹,快穿上,着凉生病了,可让师兄我会心疼的哦。” “谢谢师兄。” “我们是师兄妹,何必说的那么客气。”孟漓挠挠头,心里决定还是不要把心底的想法透出来,毕竟身上还有重要事情要办。还是等事情解决以后,再找师妹详谈吧。 “师兄,我有些冷,还是回去吧。” “嗯,走吧。”孟漓想搀起谢珊珊的手,又想起她的洁癖,右手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伸出去。他走到前面,左手一翻执起一竿灯笼,在前引路道,“小师妹,等等,让我走前面,我拿灯笼给你照路。你要照着我的脚印走哦,这样才不会踩到小石子。……” 第二十一章 你是严寅月吧 “当真让人羡慕。”严寅月深深吐出一口气,不知为何,内心深处泛起一股不知名的滋味来。随即,她觉得自己真是犯魔怔了。谢珊珊有个好师兄,她也有啊。如此一想,也就释然了。 岸幼的神情有些怔忡,似乎想起了什么,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我的蜃术如何?当得起住在这里吧?” “这就是蜃术?也挺简单的啊。”严寅月扳着手指头,数不厉害的地方,“你只是把刚才的情形再现,让我们二人充当了一回免费观众。事实上那对师兄妹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嘛,既然你厉害,就摄了那对师兄妹的心神,让他们把二十枚筑基丹免费送出来。” “做不到。” “嘎?那你好意思当蜃魔们的偶像?那你好意思还呆在这边?还死赖着不走。”严寅月鄙视道,“你告诉我你住的地方,我受点累,直接送你回家得了。” 黑猫一蹦三尺高,“本殿下受伤了,受伤了,现阶段还不能使出幻术。” “受伤了不起啊?我也受伤了。”严寅月挺了挺胸,发现没有一点气势,有些泄气,“本姑娘也受伤了,怎么没人安慰我,承让我?” 岸幼细细打量严寅月一番,发现眼前的小姑娘脸红齿白,健康的不得了,全身上下根本没有伤口,不由唾弃道,“你哪里受伤了?是嘴唇裂了一条缝?还是鼻子捅出了二个孔?” 严寅月跺脚道,“你乱说什么?” 岸幼神情一肃,“寅月,虽然你这边阴气浓郁,对我的伤势非常有效果,但要全部恢复过来,最快也要一年半的时候。到时候,我自会变成人形,也会回蜃魔王国。我知道,你对师门很担心。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作为交换,我只需要你让我呆在此地,直至我恢复。” 岸幼虽然是一国殿下,但现下也只是一只可怜兮兮的猫咪,往客厅一站,也就占一拳头的地方。谁没个受伤落魄的时候呢,算了就让他呆着吧。想到此,严寅月缓了声音道,“岸幼,我寅月也不是什么挟恩必报的姑娘,你想呆在这里,就呆着吧。至于你说保护我的事情,还是别提了,你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黑猫站直起来,背脊的毛发直立,愤火澎涨,“本殿下是八阶灵宠,修为可比你们金丹期,有多少人等着受本殿下保护?你竟然不要?哼,没眼光。” “我是没眼光,不然怎么把你看成黑猫呢还不是蜃魔呢?”严寅月摸摸小鼻子,突然郁闷起来,“不说了,你好好呆在这里休息吧,我去看看爹爹和大师兄是不是可以回来了。” 说完,也不去看岸幼的神情,推门出去了。 黑猫跳下座椅,在地毯上使劲的跳了跳,“没眼光,没眼光,真没眼光。” 回应他的除了乱晃的烛火,只余一室夜风。 出了门,被寒风一激,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严寅月紧了紧衣服,才朝正殿走去。 因为七个门派宗主长老莅临元久派,正殿中多了好几道值守弟子,每过一道岗,都需要出示本门中的门牌,才可以入内。 值守弟子都为炼气期修士,自然认得严寅月,纷纷向她打招呼问好。待她走到正殿门处,才发现值守弟子已经换了夏采吉和另外一位不知名的弟子。 夏采吉发现是她,先瞧了瞧紧闭的正殿大门,又跟旁边的弟子打了声招呼,这才凑到严寅月身前,轻声道,“严师姐,这么晚您怎么还没有休息?” “我来看爹爹。”严寅月探身瞧了瞧,发现四周已经用隔音符列了大阵,根本听不到正殿的任何声音。她只得问夏采吉,“夏师弟,里面谈的如何了?” 夏采吉双手一摊,为难道,“肯定不怎么好,都快六个时辰了,也不见里面出来个人。” “哦,那我大师兄呢?”严寅月点点头,二十枚筑基丹不是小事,更改门派小比更不是小事,看来,这会议谈到天亮也未必可知。 “辛师兄一直候在偏殿。” “那我找大师兄说说话。”说着,严寅月就要往偏殿走去。 “不行。”夏采吉连忙拦住严寅月,低声道,“严师姐,偏殿也设了隔音符,没有召唤,不得进出。” 管的好严,算了,她也就是过来瞧瞧,既然如此,还是休息去吧。“夏师弟,那你忙吧,有事就托人跟我说一声,我还是先回去了。” “恭送严师姐。”夏采吉看着严寅月远去的身影,跟旁边的值守弟子咬耳朵,“怪不得荣师叔那么喜欢严师姐,果然是有道理的。” 那位弟子亮了眼睛,“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值守有六个时辰了吧,你看除了严师姐过来看了一眼,还有谁过来的?” 那位弟子想了一会儿,摇摇头,“真没有哎。” “就严师姐一人,对吧。等里面的事情一了,荣师叔知道了这事,肯定会高兴。” “没错,可说好了,等荣师叔出来,我来向荣师叔禀告这件事情。” 夏采吉用身子一推那位弟子,“你抢我功劳啊?”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要不结束了,我请你喝酒?正宗的梨花白。”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夏采吉和这位弟子互相击了掌,又回位子上站好,轻声嘀咕着,“既然严师姐都过来了,那崔师姐会不会过来呢?” 严寅月的修为比夏采吉二人要高,神识没来得及收回,自然听清了他们二人的交易,不由觉得好笑,什么时候门派弟子拿她和崔芸茜做比较,她是炼气期七层,那姑娘只是炼气期五层,完全没可比性嘛。 夜色渐浓,雾气升腾,显的四周影影绰绰。凉风吹送,梅香在鼻尖环绕。严寅月一看,已经回到了良枳峰,正走在梅林小径上。闻着暗香,她突然兴致一起,连连捏起几道手诀,几缕金色从指尖溢出来,飞速的奔向近前的一株梅树。金丝在梅间飞窜,犹如有闺阁女子拿了枚银针,在绢布上绣着。不一会儿,这株梅树已成了金梅,就像用金子打造似的,纤毫毕现。 严寅月收了口诀,会心一笑,这金灿灿的模样可真招人喜爱,就把它留在这儿吧,明天还可以跟荣昃和辛德敏显摆一下。 “真俗。”有一男声突然在严寅月的上空响起,声音中透着满满的鄙视。 “谁?”严寅月一惊,本以为回到良枳峰是回到家了,没必要把神识铺开,不会被人袭击。谁想到现在还有人半夜不睡,到这良枳峰来,竟然还看到她看着金子口水滴答的样子。这个人绝对要除去,可不能让他把她的丑样爆出来。 她抬头看去,发现那道人影落了下来,靠在梅树旁,双手环胸,一只脚竟然还在打着拍子。他着了一身月白的长袍,身形修长。凭直觉,应该是个长的不错的美男子。可惜他的脸隐在暗影里,看不清楚。但她怎么看,都觉得这身影让人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似的,“你是谁?怎么会来良枳峰?” “你们元久派就是这么待客的?” “执上拜帖,在中堂落了款,才是我元久派的贵客。中堂会把贵客安排于南宫峰的客房中。你不在南宫峰的客房中歇息,来这偏僻的良枳峰,有何图谋?” “呵呵,一个小丫头片子,论起理来,倒是一套套的。”那人影一笑,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双手背于身后,来到严寅月身前,细细打量了一番,评道,“牙尖嘴利,真是个不讨喜的小姑娘。” 严寅月双眼圆睁,怎么是他?他不是和他的小师妹回去了吗?再来这良枳峰,难道还是为了采梅花? 没错,来人正是孟漓。他和小师妹谢珊珊回了南宫峰,发了几道讯息,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谢志明。收拾了一番,准备歇息,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挌了几次,最终还是起床。想着既然小师妹喜欢梅花。而元久派最好的梅花就在良枳峰,于是一路飞来,准备采几枝带露珠的寒梅回去,好让小师妹一醒来,就能看到。 一路行来,看到正殿外的情况,他也不在意。凭他的修为,想知道正殿中发生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他认为没什么必要。待飞到良枳峰,正好看到严寅月在梅树上显摆炼金术,看那姑娘把一株寒梅凝的金光灿灿,跟暴发户似的,终于忍不下去了。姑娘嘛,可清高可骄傲,但绝对不能太俗气,钻铜板眼里的姑娘可不招人喜欢。 “偷窥他人,不是君子所为,你也不是好人。”哼,论修为,眼前这男人是比她高,那又如何。这可是她的家,只要她高声喊叫,就有人来保护她。 “哟,怒气还挺大。“孟漓也不在意,摸着下巴,看了看金梅,评价道,“厚薄适中,既有金子的厚度,又有它的折射度,不错。你应该是元久派晋阶最快的弟子,严寅月吧?” 第二十二章 让叔来指导你 严寅月震惊了,她只不过小门派的一名小弟子,何以会被一名金丹期修士知道姓名?“你怎么会知道?” 孟漓哈哈一笑,“荣昃是你父亲,太上长老是你师傅,不错,靠山很强大。” 严寅月悄悄的把手挪到背后,那里有一枚系符,是辛德敏送给她,让她有事情可以联系的。现下,她的修为不及孟漓,万一出个事情,也要把消息送出去,好让爹爹和师傅替她报仇。 “系符,坊间市价五十枚下品灵石,看来你师傅对你不错。”孟漓执起那枚系符,看了看,突然伸手团住,一缕烟气从他的手间缓缓升起,这枚系符就此毁灭。 严寅月感觉到突然空空如也的手心,看到被弄坏的系符,一股被愚弄的感觉冒了出来,猛的冲到孟漓身前,掰他的手,“我的系符,这是我的系符,你还我。” 孟漓的手中,除了几丝黑灰,再无他物。 “你把它毁了?为什么?”严寅月狠狠的盯着孟漓,这男人长的好看又如何,还不是如强盗一样,抢她的东西,毁她的东西。她猛的抽出支轩长剑,直指孟漓,“孟漓,你是金丹期修士又如何,你是六大门派的人又如何,就可以这样抢我的东西了吗?” 孟漓似乎被严寅月掰他手的事情给震惊了,反应过来以后,用了个洗尘术把双手洗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干净,拿手一直揩衣摆,“真脏。” 竟然说她脏!要不是这男人抢了她的系符,她有必要冲上去抢吗?罪魁祸首明明是他,这男人竟然还倒把一耙。是叔可以忍,婶也不可以忍。 她一捏剑诀,再不废话,直接冲了上去。 剑尖直刺,炼金术作为辅助,顺着剑尖直溢,不过几息间,就在孟漓身前凝出一张金网,网丝细如发丝,犹如蜘蛛网,只要一碰到就会直接缠绕上去,把人缚住,再也挣脱不开来。 “脾气真大。”孟漓也不闲着,双手一捏诀,在他的周身燃起一股烈火,火势凶猛,直接把那张金网燃烧贻尽。“什么破网,也拿来显摆。” 严寅月见金网已破,也不气馁,转身间,又凝出几张,从四面八方往孟漓飞去。在此其间,支轩剑被她挽起好几朵剑花,飞舞着,撞向烈火。她再凝起金术,不过一会儿,在她的身边就凝出三把月轮来,随着她的一招一式,旋转着飞向烈火。 “招式还挺多。”孟漓不退反进,袍袖飞舞,直接震碎了金网和月轮。 严寅月连连后退,双手不断凝诀,却又被孟漓连连震散。不过十来分钟,二人已过手了上百招。旁边的梅花纷纷震落在地,花瓣和残雪交映,更显出二人之间决斗的激烈。 几百招以后,严寅月才发现,她似乎被孟漓耍了。她一个炼气期才七层的小修士,怎么可能在一名金丹期修士的手里走那么多招。想起早上过小径时,全身不能动的威压,终于明白,这根本不是公平的决斗,这是压倒性的侮辱。她想罢手,却发觉周身的气息凝固的厉害,她除了一式接一式的出招,竟然停不下手。 月光下,二抹人影在梅树间穿梭,花瓣不断的从枝间飞离,周遭旋风不断。 “算我倒霉,我也不要系符了,你把我放开。”严寅月想明白了,既然不能打死这名坏人,师傅和爹爹又不在,还是趁早回去,待找到好机会,定然要报这个仇。 “那你向我说对不起。”孟漓也上了脾气,他可是六大门派的高徒,众多师弟师妹的偶像,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主,除了小师妹以让他折腰以外,谁能近他三尺之内?不过一枚破系符,她以为他稀罕?他想要,一堆人会自动送来。 “什么?让我说对不起?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为何要说对不起?”严寅月很郁闷,这世上还有王法吗?受害者要向坏人赔礼道谦。 “哎,既然你不想说,那就让本叔叔陪你过过招。你这修为,实在是太差。错了,月轮飞的角度不对,这样是砸不到我的。对对,就这样飞,你看,是不是离我的衣角又近了一点。哎,还有,你的金网凝的还不够严实,缝隙太大,很容易让人挣脱。”孟漓一句接一句的道,无视严寅月越来越黑的脸色,只觉得心情愉悦,果然欺负人什么的,还是有益身心健康的,怪不得这世上有那么多,活的长长久久的坏蛋。 凝出来的金网,还没有编织出三层金线,就已破损。月轮还没有飞到孟漓身边,就已被震飞。走转变身形间,严寅月不知出了几千几百招,都被孟漓一一破解。 月升月落,破晓初啼。天渐渐亮了,而严寅月和孟漓二人直接打了二个多时辰,或者说严寅月被孟漓教育了二个多时辰。这二个多时辰里,孟漓一直没停下他的嘴,不时指出那招式太老,就是指灵力使用不对。 严寅月握剑的手已经微微颤抖,香汗淋漓,身形早已没了章法。可是,她的神情更显凝重,紧紧抿着的嘴角,即使肩膀已酸疼的厉害,她也没想过要放下支轩长剑。他不是要声对不起嘛,她偏不说,看谁熬的过谁。 孟漓的心中,不是没有震憾的。这小姑娘当真倔气,宁死不说,宁肯提起精神跟他过招。而他也不知道招了什么疯,陪着个炼气期的小修士,过了好几时辰的招式,还出言指点她。要知道,他和元久派可没有什么好交情,严格算起来,算是仇人。他这是怎么了?难道真是寂寞的太久了?不行,公鸡已经啼鸣,天已大亮,小师妹如果起床,没看到他会怎么办? 如此一想,他再也没有戏弄严寅月的心情,招式一收,退出严寅月的出招范围。“你这小姑娘,当真倔气。本叔叔也不跟你计较,那声对不起就当你欠我的吧。唔,给你。” 他手一挥,已从储物袋里拿出二枚丹药,递给严寅月,“这是筑基丹和驻颜丹,就当本叔叔送你的吧。” 严寅月伸手接过,看也不看放进储物袋,转身就走。系符已失,怎么也拿不回来了,不过一枚系符,能换回一枚筑基丹,也罢了。 孟漓见严寅月转身就走,不由上前拦道,“哎,你这小姑娘,不知道向本叔叔道声谢吗?” “道什么谢?我还没问你要系符呢。”严寅月倔强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看模样也不过近三十岁的模样,就好意思自称叔叔。 “得,没良心的小丫头。天亮了,本叔叔也不陪你了,你自个儿玩吧。”孟漓扬手招出一道火影,飞速离去。 “哼,谁陪你玩。”我那是要杀了你,这句话被严寅月抿进嘴里,这就是修为的差距啊,她忙活了二时辰,把自己累的要死,也没有沾到坏蛋孟漓的衣角。而孟漓呢,神清气爽,仿佛那二个时辰在好好的休息,而不是在跟她过招。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她抬步就走,准备回去好好的打座修炼。 “嗖。”一道火影从她的眼前飞过,烈火炽烈,甚至让她的额发卷起,发出一缕焦味。她连忙后退几步,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间怒火万涨,“是谁?” “是我。”孟漓从火影上下来,摘了几枝带露的寒梅,笑道,“小丫头,你这脾性是够大,但修为不够高深啊,瞧你的额头,这发式当真新颖。” “你。”严寅月双手往旁边一招,吸起几团雪花,猛的往孟漓扔去,“坏蛋。” “哈哈。”孟漓跳上火影,天空中传来他渐渐远去的声音,“跟你闹的热烈,倒忘了给小师妹摘梅花了。” 严寅月指着那道残影,恨的牙痒痒的,“孟漓,我诅咒你,咒你,哼,你的小师妹不喜欢你。哼,哼,哼……” 打不过人,只能在暗地里诅咒几声,这让她无比的郁闷,一路行来,当真是见什么讨厌什么。路二旁的弟子纷纷避让,又在严寅月走后,议论纷纷。 严寅月也不管他们,径直去了食堂,领了饭食,把那只馒头当成孟漓,狠狠的把它撕咬下去。三只馒头落肚,她才觉得心情有些平复下来。 “严寅月,你怎么一个人吃早餐,好凄凉哦。” 严寅月抬起头,望着眼前如斗鸡似的崔芸茜,以及跟她身后不离的花姓和左姓女修,不由微笑,当真是瞌睡碰到枕头啊。反正她不爽快,这三位师妹也别想舒坦。她伸手一抓,支轩剑己握在其中,“崔师妹,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又笨了几分。” 崔芸茜变傻瓜了?食堂众人听了严寅月的话,细细打量起来,越看越像,纷纷点头,怪不得最近没见到崔师姐,肯定是躲起来不敢见人吧。 崔芸茜见周围师弟们的表情,不由大怒,“不准看。” 围观的众人一哄而散,严师姐不怕这位崔师姐,可不代表他们也不怕。 崔芸茜无视放于脖间的长剑,恨恨地逼进严寅月,“就算荣师叔疼你又怎么样,门派小比照样没你的份。” 第二十三章 以幻术之名义 严寅月右手一翻,支轩剑己经从崔芸茜的脖间移到了脸颊,“崔师妹,即使你晋阶到了炼气期六层的修为,还是比我低哦。作为你的师姐,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计较你直呼我名字的大罪了。不过,如果你不告诉我正殿发生的事情,别怪我手一抖,在你的脸上刻字。” “来啊,我怕你。”崔芸茜嚷的很嚣张,她根本不怕严寅月刺伤她,要知道在门派中,对师兄妹之间的私斗处罚的很严。伤了脸,她正好可以向荣师叔告状,向大家都瞧瞧严寅月恶毒的样子。 “原来你喜欢破相啊。”严寅月手起剑落,剑势凛厉,很快刻出“贱人”二字。 血花飞溅,惨不忍睹。左姓和花姓女修看着严寅月的模样,只呆了一会儿,就大声尖叫起来。好恐怖,好血腥。不行了,要晕了,要吐了。她们趴在一旁,连连呕吐。 崔芸茜只觉得冰凉的剑尖在脸上滑行,像滑腻的毒蛇,咬开一大口子,鲜血横流,白肉翻滚。她伸手一摸,满手的鲜血。抬起头,看到镜子里印出一个满是鲜血的脸来。她恐惧的尖叫,捂着脸,狂喊,“我要告诉师傅,我要告诉荣师叔。” 严寅月向旁边一站,让出一条路来,大大方方道,“请便。” “哇。”崔芸茜大哭着往外奔去,她要找师傅,找宗主,找太上长老告状。 左姓和花姓女修互相望望,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冷意。看来,她们对严寅月的评价还得翻一番,严师姐不是好相与的人,以后绝对不要出现在严师姐的三丈之内。她们二人上前给严寅月行了礼,急冲冲的找崔芸茜去了。 待三人走尽,严寅月嘻嘻一笑,从桌子底下拎出一只黑猫,刮刮他的胡须道,“岸幼,没想到你这么顽皮。会使用幻术,想必恢复好了吧?” “才恢复了一点,这不是看到有人欺负你,帮你一把嘛。这下可好,刚恢复后一点也没有了。”岸幼摇头避开严寅月伸过来的手指头,奈何猫耳朵被制,猫须还是被碰了个正着,他恼道,“你再碰我,我就让你爱上你爹。” “不伦之恋!”严寅月吓的把黑猫往地上一扔,“岸幼,你的口味真重。警告你,你还住在我的地方,不准打我和爹爹的主意。” 岸幼把头偏向一边,哼道,“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我饿了,把早餐端过来。” 严寅月伸手一招,食堂的饭菜都飞了过来,在桌子满满的排了一桌,“吃吧。” 岸幼变出一张黑白条纹的座垫,放在椅子上,又变出一块酒红色的桌布,围在脖子处。最后是刀叉。左爪执叉,右爪执刀,对着一碗蛋花粥下手。 严寅月看着岸幼如魔术大师,变出一样又一样的东西,学着西方贵族的用餐礼仪。可是他要吃的是粥啊,拿筷子都夹不起来的稀粥啊,可不是鱼肉啊。她笑的捧腹,就差在地上打滚了,“哎哟,岸幼,你一只笨猫学我的用餐方式干嘛?竟然拿刀子喝粥。哎哟,你怎么不拿调羹夹菜吃啊。” 岸幼看着暴笑的严寅月,又看看爪中的刀叉,“这礼仪挺优雅的,哪里错了?” “哎哟,不行了,我肚子疼,要去一边揉揉,你还是慢慢夹粥吃吧。”严寅月扶着墙出去了,一边走一边笑,引的路旁的弟子疑惑万分。 岸幼看了看二只爪子,最终还是扔掉刀叉,用嘴猛的一吸,桌上的饭菜一半都进了他的肚子。他舒服的揉着肚皮,叹道,还是这种方式吃饭舒服啊。又瞧瞧空空如也的食堂,跳下椅子,迈着猫步,准备去看残荷。 正殿中,各派宗主长老用了早食,抹干净了嘴角,最后对门派小比做出结论。 丹丘派的丹露真人道,“既然都已达成共识,我认为门派小比宜早不宜迟,应定在后天一早,为时七天。这样一来,小比结束后,还有时间准备新年。” 百屹派的天脉真人同意道,“本真人认为此举甚好。” 千谒门的茉萝长老,尔华山的封崖子真人,乌涂派的灿瑕真人,塞山派的清虚真人也纷纷同意 丹露真人往向叶平,问道,“叶宗主,你的意思呢?” 叶平望了一圈,看到众人渴望的眼神,也只得同意下来。心里却是有些不舒服,只不过二十枚筑基丹,就让他们七派隐隐生了间隙。这昆仑派的手段,当真是高。明冀脸有不忿之色,当真是一群奸人,为着筑基丹,连最基本的守望也不顾了。他刚要暴起,看到叶平暗暗对他摇头的模样,只好忍了下去,心里却暗暗的生起闷气。 丹露真人是金丹期中期修士,年约三十,是位丰韵有加的美妇人。她的美目一扫,见众人没有不同意见。当下高兴异常,笑道,“既然大家都同意,我提议接下来,把门派小比的具体事宜做下安排。” “丹露,你说说你的想法。”茉萝在晋阶金丹期时,曾经受过丹露真人的帮助,平时,二人有来有往,关系甚好。见到丹露望过来的眼神,她想了想,道,“大家都知道我和丹露真人是好姐妹,既然姐姐有请,那妹妹就说说我的想法。我们千谒门位置奇偏,物产也不像望吉山这么丰富,所以我觉得门派小比的场地一定要设在望吉山上。可以是丹露姐姐的丹丘派承办,又或者是元久派的叶宗主承办,我觉得这需要叶宗主和丹露姐姐商量商量。” 丹露真人先看了一眼茉萝,微微点头。又看向叶平,笑道,“叶宗主,我们丹丘派和你元久派久居此地,是兄弟门派。在望吉山,一向以叶宗主为尊,我想,门派小比也无异议,当让元久派承办。天脉真人,你认为呢?” 天脉真人年约五十,外貌上比叶平要年长十来岁,性格虽然孤傲,但他私下和叶平的关系一向不错。闻言,点头道,“丹露真人说的是,此次门派小比就让元久派承办吧。叶宗主,你可要好好办啊。” 叶平呵呵一笑,“承蒙大家看的起,此次门派小比就让我们元久派来主持。” 不就是想让元久派来承担所有的费用嘛,没事,他们元久派虽然不富有,但这一点灵石还是付的起的。 “宗主,我看可以给此次的门派小比取名,嗯,就取第一届七派小比。你看如何?”时丰闭眼沉坐良久,突然冒出一句。说完,看向荣昃。 荣昃也提道,“太上长老,我认为既然有第一届,就应该有第二届,既然每次都有七个门派参加。我觉得,第一届可以让我们元久派来举办,第二届可以让丹丘派来主持,第三届可以让另外一派来主持,一年一次,这样轮流下去。既可以让七派弟子了解彼比,增进感情,又可以综合资源,不至于浪费。太上长老,你觉得我这想法如何?” 时丰已闭上了双眼,听闻此言,只吐出二字,“不错。” 丹露和茉萝对望一眼,茉萝连忙打了个哈哈,笑道,“荣道友这个建议虽然不错,但我们还是先讨论此次小比为好。” 塞山派的清虚真人提出不同的看法,“茉萝道友,我倒觉得荣道友这项建议不错,完全可以施行。在这里我可以做个保证,只要此次小比能圆满成功,下一届由我们塞山派主持,也未尝不可。” 虽然会花掉一些灵石,但让弟子增益,却是灵石也买不来的。如果到时候,能拉得六大门派坐镇,赞助些筑基丹此类的丹药,岂不妙哉。 清虚真人此言一出,其他门派纷纷言道,“哎,可说好了,下次小比可得让我们门派主持,你们谁也不要跟我抢,谁抢我跟谁急。” “这位道友,你这样就不对了,哪能让你们派受累。说好了,下届还是我们派来主办,我保证,一定能办的声势浩大,绝不让你们失望。” 荣昃朝叶平眨眨眼,复又坐好。 叶平抚着胖胖的肚子,笑的像弥勒佛,“众位道友,莫急莫急。要不此次门派小比,你们来主持?” 丹露真人杏眼一瞪,“叶宗主,已经说好是你元久派主持,可莫推。” “行,叶平在这里感谢众位道友对元久派的信任。第一届门派小比,就由我元久派主持。小比时间,就定在明天下午。地点,在元久派南宫峰。” “可以。”众人互相询问,纷纷点头同意。 “宗主,那门派小比应该如何比拭?可有章法?” “有。”叶平望了一眼明冀,道,“就让明冀师弟给大家说一说。” 明冀虽然已是金丹期修士,但他外表看来才二十余岁,甚是年轻。虽然性格火爆,说话刻薄,好管一些事事非非,就因为如此,在众人眼中,并不得人缘。众人见叶平把这么好的说话机会让给明冀,都有些疑惑,但看看闭着眼的时丰,外表平静的荣昃,一时有些好奇叶平此意。 第二十四章 哭天抹泪熊抱 明冀起身,也不去看众人,眼睛微微上扬,看向正殿上的横梁,道,“第一届门派小比章程如下,各派派出七人,分别为带队长老,四名炼气期弟子,二名筑基期弟子,是为七位。门派小比定于望吉山,南宫侧峰水晶道场内。水晶道场是为古上仙炼制的水晶球体,里面分为四层,分别谓名为一生一世居,三三来迟去,七上五位,九九归一。” 水晶道场,往年都是元久派弟子历炼之所在。今次,拿来做门派小比的场所,当真是用心良苦。众人虽然听闻水晶道场的名号,但对它的功用还不甚清楚,于是认真听明冀讲解。 明冀扬手一召,手心中已经出现了一枚流光溢彩的水晶球。“此枚水晶球,是我元久派所藏之宝,它是水晶道场的缩小版。大家看,最外围一圈为水蓝色,是为一生一世居,在这里筑基期修士的修为会被提升,等同于金丹期修士。但是炼气期弟子,依旧是炼气期修为。这一层需要所有的炼气期弟子同心协力,打开第二层大门。第二层是为三三来迟去,水晶球上显示的是枚红色,这一层非常特别,因为里面只能站二十位炼气期弟子。” “明冀道友,那另外八位炼气期弟子怎么办才好?”茉萝焦急的问道。 这么笨的问题也会问出来,明冀眼一翻,不耐烦的解释道,“当然是要被刷下去的。” “怎么刷?”茉萝有些摸不到头脑,难道是二十八位弟子大混战吗? “抽签决定。”明冀瞪了茉萝一眼,“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等我把规则讲完,茉萝长老再提问,可好?” 茉萝扁扁嘴,还想再说,丹露扯扯她的袖子,朝她摇摇头。茉萝只能作罢,取了一张纸出来,把想出来的问题,一一列举在上。想着等会儿,一定要把这个高傲的男人问倒。 “第三层七上五位,只允许进十位炼气期弟子,八位筑基期弟子,这一层需要先进行抽签,再进行比试,炼气期弟子开第四层大门,当得进入九九归一道场。此时,大家只能各凭本事,找到位于道场内的梅花钗子。至第七天,门派小比结束以后,水晶道场自动开放大门,到时,哪派留下的人数最多,就夺得小比大奖,可得炼器一件,中品灵石十块。而寻得物品的门派,可得二十枚筑基丹和三枚驻颜丹,此二件奖赏,得寻昆仑派的孟漓孟道友了。好了,我已讲完,众位有疑问当问,明冀在此会向大家一一解答。” 茉萝连忙站起身,把手中的纸张递过去,道,“明冀道友,我这里有很多问题,需要你来解答。” 明冀拿过纸,从上往下看了一遍,双眉紧皱,要不是眼前此人是一派长老,他当真要暴起了。这什么破问题,当真侮辱人的智商。 叶平看着眉头紧皱的明冀,内心不由叹息,都已经是金丹期修为的人了,还是如此的沉不住气。他出言道,“明冀师弟,可有问题?” 明冀深深吸了口气,头也不回道,“无事。” 他知道叶平此举的深意,任何不舒服只能咽下去,谁让他是元久派的长老呢。 明冀把纸平铺在桌前,对着问题一条条解释道,“第一,在水晶道场中,要如何比试?这个简单,在一生一世居,三三来迟去这二层,炼气期弟子都为抽签决定,只要抽到‘出去’二字的人就会被道场送出。而筑基期弟子是比神识,谁的神识薄弱,也会被道场送出。” “第二,炼气期弟子和筑基期弟子能否互相攻击?这个不可以,炼气期弟子只能和炼气期弟子比试,筑基期弟子只能和筑基期弟子比试,但二者可以互相帮忙。” “第三,弟子如何确定?这要看各位宗主的属意了,修为高低,品性长向,我们元久派都不会做出干涉。” “第四,何为带队长老?这位长老可以是贵门派的长老,也可以是临时选出来的金丹期修士,他负责照顾门下六位弟子,讲解其中规则,制订最佳方案。” “第五,筑基丹如何分配?”明冀抬起头,看着茉萝,眼中赤裸裸的都是鄙视之情,“这问题倒问的好,筑基丹也没在我们元久派,我也想问问这丹药要如何分配才好。” 丹露真人上前一步,挡在茉萝前面,笑道,“明冀道友,勿动怒。要知道二十枚筑基丹,可不是小数目,无论哪一派得此物,当真是如虎添翼,明冀道友,你认为呢?” “明冀只不过是一介长老,还轮不到对此事置喙的地步,宗主自有定意,明冀只需服从即可。”明冀见视线受阻,也就收回了刚才的注视,看向叶平,道,“宗主,明冀已解答完毕,望宗主示下。” 叶平对着明冀略一点头,“辛苦明冀师弟了,你先回位子吧,接下来的事情,由我负责。” “是。” 叶平抚着胡须,呵呵一笑,“关于门派小比如何比试的规则,已经由我们派的明冀师弟解说完毕。众位道友,你们看如何?是否还有不懂的地方?” 众人互相看看,又摇头道,“没有。” “既然如此,燕珍师妹,麻烦你跑一趟南宫峰,请昆仑派的孟漓道友和谢珊珊道友,前来商议大事。” 燕珍领命而去。 花径深处的山洞内,崔芸茜捂着脸,不住的问,“都这么长时间了,师傅怎么还没有出来?” 花姓女修扶着崔芸茜,连连安慰她,“崔师姐,你别着急,燕珍长老一向对你爱护有加,知道你出事了,肯定会立马赶过来的。” “你知道什么,师傅可是一派长老。”崔芸茜依旧捂着双脸,可是嘴里的呜咽声已经轻了下来,“等师傅过来,你们知道怎么把事情复述一遍吧?” “知道。” “来了来了。”左姓女修连忙躲进石洞,悄声道,“崔师姐,燕珍长老已经往这边过来了,据目测,还有二十来步就要经过这边了。” “知道了。”崔芸茜依旧捂着小脸,又凶狠的对着花姓和左姓二位女修,比了个掐脖子的动作,“记得要说的话,不然,哼哼。” “崔师姐,我们知道怎么说了。”花姓和左姓二位女修纷纷捂住脖子,后怕的大退了好几步。 “这就好。”崔芸茜威胁完二人,又酝酿了一下泪意,冲了出去,“呜,脸好疼,痛死我了。” 她跑出几步路,就撞到别人的身上。崔芸茜暗暗一喜,这距离测的可真准,“师傅,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师傅,师傅……。” 崔芸茜哭喊着,双手张开着去拥抱眼前的人影。 “芸茜,你在做什么?”燕珍怎么也不会想到,不过十来岁的小女修,竟然在太阳底下,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 崔芸茜一惊,自己要抱的人明明是师傅,为什么师傅的嗓音听起来那么远,那么愤怒?她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人儿,彻底的晕了。 怎么不是师傅,而且还是个男人?她连忙放开双手,但脸却是“嘭”的一下涨红了。 “芸茜,还不过来。”燕珍走上几步,施礼道,“原来是孟漓道友,燕珍这厢有礼了。这是小徒崔芸茜,刚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孟漓道友不要见怪。” “无碍。我和小师妹正想找叶宗主谈事情,燕珍道友可否带路?”孟漓倒也不在意,只不过侧身悄悄用了个洗尘术。 “当真巧了,燕珍正奉了宗主之命,前来请孟漓道友,去正殿商谈正事。” “如此甚好,那就走吧。”孟漓侧身对燕珍道,“燕珍道友请。” “请。”燕珍抬步前走,孟漓随后跟上。谢珊珊依旧面无表情,只不过在走之前,似有意无意的望了身后一眼。 竟然还有人当着她的面,调戏她的大师兄。当真有趣!谢珊珊略扯了扯嘴角,随后跟上。 “师傅。”待三人走的远了,崔芸茜才反应过来,不由跺着脚狂呼,“师傅,师傅,徒儿找你有事情。” 燕珍身躯微微一顿,但还是选择装没听见。贵客在旁,徒弟什么的只能暂时性放一旁了。 “崔师姐,别喊了,燕珍长老有事情,我们还是等燕珍长老有空,再找她吧。”花姓女修在一旁急的不得了,虽然你崔芸茜是燕珍长老的徒弟,但在贵客在的时候,再这么任性,可不好。 “什么有空,那我的脸怎么办?我还怎么找严寅月那小坏蛋报仇?”崔芸茜推开左姓女修的搀扶,指着自己的脸,“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脸都画成这样了,以后还怎么走出去?” “不会啊,崔师姐,你的脸很好啊,很滑很嫩,很健康啊。”花姓女修上前看了看,突然惊讶道,“崔师姐,你的脸怎么没受伤?” “怎么可能?”崔芸茜从借着左姓女修的镜子,看了又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脸光滑干净,根本没有伤口,也没有血迹。 左姓女修恍然大悟,“莫不是这是严师姐使的幻术?” “走,找严寅月去。”崔芸茜放下捂着脸的双手,恨恨的想,严寅月你死定了,竟然拿幻术愚弄她。 ************************************************* 好像今天是少女节哎,在这里朱朱祝所有的女孩子们节日快乐,心想事成。上班族能得到休息,也能拿到礼物。上学族能开心快乐。 第二十五章 这位是师妹控 水星历十二月初五,第一届门派小比正式开始。 连着下了多日的大雪终于晴了,久未露面的太阳探出云层,映着雪景,显的天空更加干净清辙。 望吉山元久派所在的南宫峰广场,已经站满了一排又一排的弟子,在队伍最前方,另有一名弟子举着木牌,红色字体书写各门派大名。从左至右,分别是塞山派,千谒门,丹丘派,元久派,百屹派,尔华山,乌涂派。每派队伍中除了举牌子的弟子之外,分别站了六人,四名炼气期弟子在前,二名筑基弟子在后。 在他们的外围,是各派前来观看的弟子,结伴着,谈论着。崔芸茜看着中间那抹天蓝色的身影,眼底的阴霾再也无法隐藏。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抖的身躯,都显示着她承受着巨大的不忿。 明明已经得到消息说燕珍属意让她参加门派小比,为此,她还特意跑到食堂找严寅月,好好的显摆了一次。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被严寅月使了幻术,让她脸面全失。谁曾想,昨天下午,师傅告诉她,因为她的修为不够,还不能参加门派小比。师傅离去后,她砸掉了五只花瓶,六只盆子,可是愤怒还是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怎么都压不下去。 她整夜徘徊在良枳峰附近,可是严寅月一直在荣昃房里,她又没有那个胆子过去质问。等天明,严寅月又跟随荣昃去了南宫峰广场,她根本找不到凑上去的时机。只急的眼睛都红了,像兔子家庭的二妹似的。 在队伍前方,是一米高的高台,台上摆了十来把椅子,各派的宗主长老坐于其上。因为元久派是这次门派小比的主持方,于是坐在正中的就是叶平,在他的下首是荣昃,明冀,和燕珍三位长老。至于时丰,这样的场合是不需要他出面的。 在叶平的左边,坐的是丹露真人,她的下首是丹萍长老和丹果长老。在叶平的右边,是百屹派宗主天脉真人,华青长老和华封真人。其余四派都派出了一位宗主,和二位长老前来参加此事。 丹露望了一眼门派弟子的队形,抿嘴一笑,“叶宗主,吉时已到,开始吧。” “好。”叶平起身,上前二步,站于台前,先挥手制止了乐声,然后才望向台下,道,“各位门派宗主,长老,以及各位道友,大家有礼了。” 众人纷纷见礼。 “门派小比就要开始了,在开始之前,请允许我代表第一届门派小比的承办方,说上几句。” 众人纷纷鼓掌。 “此次小比就在南宫峰的水晶道场内,如何比试,本宗主相信你们已经知情,在这里本宗主就不作叙述。在比试期间,我希望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谨记三条。那就是你不仅代表着自己参加比试,更代表的是门派之威,要跟门派中的弟子有相互守望,有互相牺牲的精神,更有跟友好门派和平相处。第二点,如果在水晶道场内碰到危险,解决不了,要立时告诉你的带队长老,或者捏碎传音符,道场自动会把你传送出来。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修真靠机缘,你们一定要记住这点。” 叶平说到这里,回头看看二边,询问道,“各位道友,是否还有补充的内容?” 各派宗主摇头。 “那好,我宣布,第一届门派小比正式开始,为期七天。带队长老,请回到你们的队伍前,如果没有问题,道场立时开启。” 从台上站起七位长老,来到队伍前,对完名单后,又对弟子们带的东西询问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问题。 叶平见此,伸手一挥,“本宗主宣布第一届门派小比正式开始,水晶道场开启。” 众人只觉得脚底所站的地方震动起来,几声“轰隆隆”以后,在侧峰的最右边出现一道七彩的光晕,七彩光环上,是不断旋转变幻色彩的四个古篆字,水晶道场。随着叶平的一声开启,那道光晕像一扇大门,慢慢开启。 导游弟子在前方引路,“请大家随我来。” 以乌涂派为先峰,塞山派断后,一行四十九人走进那道七彩光晕里。大门正待合上,就听一声“且慢。” 只见二道人影突然出现在门口,一人着月白长袍,丰姿俊朗。一人着红色羽衣,孤高清傲,正是昆仑派的孟漓和谢珊珊师兄妹俩。 除了元久派的七人知道这二人的来历,其余门派的人都有些愣怔,甚至有好事的人已经嘀咕起来,“这谁啊?” “不清楚,莫不是也来抢筑基丹的?” “不可能吧,他们可是金丹后期的修为。” 孟漓呵呵一笑,迈进光晕门,对着所有人道,“能否请大家往后移几步,让出一个位置来?” 大家互相看看,都后退了几步,让出一个很大的地方。孟漓伸手往里一指,笑的很是开怀,“小师妹,快来,过来站这里。大家崇拜你是金丹后期修士,自动给你留了这么好的地方。” 谢珊珊面无表情,移动脚步,走到那块空地。 孟漓一直护在谢珊珊身旁,低声提醒她,前面有没有小石子,有没有青苔。再走几步会有台阶,应该抬步。声音虽然轻微,奈何此时所有人都静默无语,就显的孟漓的声音特别响亮。众人看着眼前一对玉人儿走进他们的包围圈里,耳听着温柔到极点的声音,只想着转身去狂吐一番。这让没有小师妹可以疼的人,情何以堪。 严寅月只望了一眼,就转头不再去看,封闭神识。别人的恩爱,于她是折磨。既然阻止不了他人,她能阻止的只有自己。 “孟漓道友,你这是为何?”叶平一干人等都已移步到了光晕前,不解的看着眼前二人。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给他们提供筑基丹的大金士啊。知道实情以后,另外六派的宗主长老赶紧上前几步,炽热的眼神纷纷扫向孟漓,“孟漓道友,你无需参加小比,快快出来。” “对啊,孟漓道友,不嫌弃我们同饮几杯。” 孟漓呵呵一笑,抱拳道,“孟漓在这里感谢几位宗主盛情,不过找寻宗主夫人之物,乃是我辈重任,孟漓不敢懈怠,自要走此一遭。” “师兄,无须废话,水晶道场可以关闭了。”谢珊珊挖了孟漓一眼,师兄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话特别碎,特别惹人讨厌。 “小师妹说的是,宗主,快快关闭大门。”孟漓连连赞同。 严寅月瞥了一眼,无声的鄙视了一句,这人当真是师妹控,也不怕在众人跟前丢脸。 “既然孟漓道友执意如此,那本宗主也就只能依孟漓道友的想法了。孟漓道友,要你费心了,请帮忙照顾所有的弟子。” “叶宗主,无需担心。” “关闭水晶道场大门,设定七日之后再行开启。如有弟子想出来,可自行捏碎传音符。”叶平双手一挥,“水晶道场关闭。” “轰隆隆”巨响,水晶般的大门缓缓关上。 元久派带队长老是明冀,只见他拿出十块下品灵石,在阵法二侧分别排好,这才出声对着众人道,“要安全进入水晶道场,还要依靠这座传送大阵。请各位长老保护好你们的弟子,孟漓道友,谢珊珊道友,请你们站好。我要启动传送大阵了。” 明冀捏着法诀,一一打入指定的区域,众人只觉得白光一阵阵闪烁,几分钟以后,白光才闪去,露出青色小径来。 严寅月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绿油油好大一片草地,微风拂过,犹如一道又一道的绿潮涌过。原来这就是水晶道场啊,当真美丽啊。她暗暗赞美着,随着众人缓缓前行。 明冀走在众人的最前面,在前方讲解,“这是水晶道场第一层,谓之一生一世居。要通过此层非常容易,只需所有的炼气期弟子走过那道索桥,引发第二层的禁制即可。” 明冀话刚说完,就听有人呵呵一笑,“原来元久派的水晶道场也不过如此。” 说话的正是千谒门的茉萝长老,只见她一拧腰身,已朝着前方的索桥飞去,撒下铃铃笑语,“千谒门弟子随我前去打头阵。” “是。”千谒门六位弟子互相望望,随着茉萝的路线,朝前行去。 茉萝回头一看,见众人目瞪口呆,不由心情大好,“嘻嘻,且看我千谒门先去打开禁制,你们呆在此处吧。” 茉萝只是金丹初期修为,虽为一派长老,但修为在众人中并不高深。她此言一出,几位带队长老的脸色黑了,这不是明摆着嘲笑他们没胆气嘛。但是另外六派长老,就像打过招呼似的,对于茉萝的讥讽,似若未听。 元久派弟子都眼观鼻,鼻观心,不做任何动作。要知道明冀在门派中可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茉萝长老这么赤裸裸的打元久派的脸,明冀竟然没有一丝反应,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莫不是这水晶道场第一层,隐藏着巨大的危险吗? 第二十六章 出师未捷先死 #诗宝,在这里祝你生日快乐,愿快乐永久将你围绕,幸福的滋味你最知道。## 那个啥,据说明天会降温,降十多度,这老天爷傻了有没有。嗯,已经发了八万字了,她们说可以求一切了。于是,我顶着南瓜头来求点击,求推荐,求PK票。嗯,在这里还要谢谢投PK票给我的小丫美女。 ******************** 水晶道场第一层名一生一世居,外面形成的颜色为水蓝色,里面的场景却是大片大片的绿色。刚发芽的小草,嬾黄连着嫩黄。凝如果冻色的蔚绿天空,一朵又一朵墨绿如毒蛇的大丽花。 身处此境,众人才明白眼前的情景是如何的让人不舒服。因为天空是绿色,而不是他们所熟知的蓝色。 茉萝的坐骑是一柄草莓色的绢伞,她斜坐在上面,长长的衣摆随风飞舞,如果落在凡人眼中,当真可称的起一句仙人。可惜此时站在周围的,都是修真人士,这样的艳姿在他们眼里,根本不提一值。 此行千谒门派出的六名弟子中,有二名就是茉萝的亲传弟子,一人是炼气期九层的修为,名为玉竺。一人是筑基中期修为,名为杉青。此时,玉竺正走在杉青的身侧,望着师傅美如嫡仙的模样,羡慕的双眼都亮了,道,“大师兄,你看师傅美吗?什么时候我能达到师傅这样的修为,即使立时死去,也心甘情愿了。” 杉青是个身姿挺拔,面黑如墨的年青人,年约三十来岁。闻言,呵呵一笑,揽过玉竺的肩膀,“小玉竺,你这小姑娘,心倒不小。” 玉竺脸一红,连忙挣脱开来,悄悄的往周围一看,见茉萝根本没注意到她这一边,这才抚胸长舒了一口气。娇嗔的看向杉青,跺脚道,“大师兄,师傅还在呢,别占我便宜。” 杉青倒没有再动手动脚,只嘿嘿一笑,道,“小玉竺,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可是你大师兄,你是我小师妹,我们是纯洁无比的师兄妹关系。你们说,是不是?” 站在他们身后的另外四名千谒门弟子,闻言都点头赞同。杉青可是茉萝长老的徒弟,而且还是筑基期修为,肯定要好好巴结巴结的。 玉竺跺脚,娇媚的一横眼,“大师兄,我说不过你,我还是找师傅去。” 玉竺快行几步,朝着茉萝追去。 茉萝虽然离他们有些距离,但她是金丹期修为,区区聊天,她还是能听的清清楚楚的。闻听,她也不在意,只是笑着摇摇头,感慨自己的二名弟子一晃眼的功夫,都已经有了小儿女的心思。嗯,要不要给他们做做媒什么的呢? “师傅,小心。”茉萝只听身后传来一声胆颤心碎的大喊,有一股力量从她的右侧传递过来。她连忙凝固心神,凌危不乱。驶着绢伞往上直飞百丈,才堪堪停了下来。从上往下俯瞰,只见一只大如磐石的黑蜘蛛出现在她方才所站的位置。她的二名徒弟,以及另外四名弟子,都被黑蜘蛛吐出的黑丝缠的紧紧的,一动也不能动。 她惊惧了,不是说第一层的比试靠抽签吗?为什么会有黑蜘蛛这样的生物?茉萝飞速的落在明冀身前,怒火高涨,“明冀,这是怎么回事?” 明冀抬头瞧了她一眼,“如你所见,你们千谒门所参加的弟子都被黑蜘蛛缠住了。” 好极品的回答,严寅月连忙捂住嘴,害怕自己笑出声来。 “为什么?”茉萝这时候才有些后悔,一时大意冲在最前面,却让所有千谒门的弟子做了炮灰。 “虽然水晶道场第一层为抽签决定,但它会随时复活某些灵物。孓蛛,就是其中一种,它是五阶魔蛛,同等于筑基期中期的修为。它的最厉害之处在于,它的蛛丝有毒,可浸入修士的服装,在修士的皮肤上附着,趁修士求生意志薄弱的时候,腐蚀修士的神识。看到它织的黑茧没有?”明冀望了一眼茉萝,眼神里盛满了满满的冷漠。修仙之路何其危险,不是自大美貌就能避免一切危险,追求长生大道的。 就在明冀侃侃而谈,茉萝忧心的时候,孓蛛织网的速度非常快,不过几分钟间,千谒门六人已经被织成了大半个黑茧,只剩上半身还露在外面,他们的脸上露出恐怖的神色。玉竺更是害怕的大哭起来,双手朝着茉萝的方向不断挥舞,“师傅,师傅快救我,痛死我了。” 杉青虽然也被织成了黑茧,但筑基期的修为和见识,让他不会轻易开口求人,他只是黑着脸,淡淡的对着玉竺喝道,“小师妹,冷静心神,想想应该如何自救才好。” “大师兄,我的脚好痛,快救我。”玉竺哭的涕泪横流,看看茉萝,又看看杉青,红红的眼眶里,盛满的是对生机的莫大渴望。 “好了,明冀,废话不要多说,应该如何救他们?”茉萝脸色极差的打断明冀的滔滔不绝,她的弟子们还在生存边缘徘徊,她实在是没有心思听明冀的长篇大论。 “你不想听,我还不想说呢。”明冀转向一旁,只对身后的六人严厉的喝斥道,“元久派弟子听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前进一步,违者,逐出师门。” “是。”严寅月望望旁边的师兄师姐们,低头沉默。她只是一名小徒弟,对于长老的决定应该坚诀拥护和执行。而且水晶道场内看似平静,其实藏着不知名的危险,她一个小小的炼气期弟子,还是听从长老吩咐为好。 “你。”茉萝“唰”的一声抽出长剑,“明冀,我敬你是一派长老,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怕你?所有弟子后退。”明冀摸摸鼻尖,慢吞吞的拿出自己的成名武器,银罕刀。只见他右手一挥,一抹银光“刷”的斩了下来,把茉萝生生的逼退了好几步。“来来来,既然你茉萝看我不顺眼,我们就大招三百回合,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明冀厉害。” 茉萝长剑挽出一朵剑花,俏脸冰冷,“我怕你?来就来。” 丹萍看茉萝和明冀就要打起来,连忙上前几步,一把拉住茉萝的胳膊,“茉萝,你消消气,此时不是比试的时候。” “丹萍姐,你知道的,我茉萝一向说一不二,最不能容忍有人污蔑我了。你别拦我,我一定要把他打的魂飞魄散。”茉萝抹着眼角,伤心的不得了。平时,她跟丹丘派的关系最好,和丹露也走的很近。丹萍是丹露的师妹,此时看到丹萍,犹如见到了亲人一般,满腔的委屈再也藏不住了。 丹萍暗暗的翻了个大白眼,要知道二人都为金丹期初期修为,但她的年龄可比茉萝小了整整五十岁啊。奈何茉萝一向喜欢装扮的粉粉嫩嫩,犹如不知愁的小姑娘似的,更是无似二人的年龄,一见她喊的都是丹萍姐。要不是宗主丹露真人下了命令,让她一定要照拂茉萝,她才不会在这样的时刻站出来。她拍拍茉萝的肩膀,安慰道,“茉萝长老,你别难受。我看你还是先把弟子救出来好。” 有这样的长老吗?为了一点点委屈,就要跟别人动刀动枪,却置陷入危险的弟子们于不顾。 “杉青,玉竺,周游,吕澜,映桃,吴迪,你们怎么样了?”茉萝收回长剑,眼泪婆娑的看着前方。如果千谒门六名弟子全军覆没,被宗主知道,她肯定没好果子吃了。 只看到孓蛛吐丝的速度正在加快,已经有四个黑茧子完成了。只有映桃和吴迪二人的黑茧,还剩下头顶这块没织好。听到自家门派的长老问询,黑茧子里面传来映桃和吴迪二人闷闷的声音,“无碍,长老。”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稍等,本长老来救你们。”茉萝一跺脚,执起长剑,就要飞身扑向孓蛛。 “茉萝,从长计议。”丹萍连忙拉住茉萝,制止她,“茉萝,事情已是如此,我们还是想办法为好。” “想,怎么想?”茉萝一脸的怨气,突然满怀希望的看向丹萍,“丹萍姐,我知道你的修为比我高深,你和我一起救他们,好吗?” 丹萍不由语噎,要知道这里可是元久派的水晶道场,而不是他们丹丘派的。道场内的奥秘,破解之法也只有元久派的人清楚。不去求明冀,求她有何用。她忍了又忍,才没有甩开茉萝,只耐心的开解道,“茉萝,明冀长老在此,我想,他一定有办法的。对吗?明冀长老。” 丹萍是个年约三十,长的非常娇小的金丹期修士。脸圆圆的,有着婴儿肥,眼睛很大,认真注视人的时候,会让别人对她升起一股浓浓的喜爱之情。 明冀被她一看,脸稍稍的红了,可惜他的皮肤非常黑,常人根本发现不了。他顿了顿,道,“不错,本长老自知道如何破解。” 茉萝一听,立刻窜到明冀身边,想拉他的袖子又不敢,筹措了好久,才道,“明冀师兄,如何破解,你能告诉我吗?” “可以。”明冀神色淡淡,非常爽快的答应下来。 茉萝神色一喜,高兴的对着六名弟子喊道,“杉青,你们稍安勿躁,本长老马上救你们。” 明冀好笑的看了茉萝一眼,才道,“要脱离黑茧,非常简单,只要捏碎传音符,让水晶道场把他们传送出去。” “传出去?那不是意味着我们千谒门,所有弟子的门派小比都失败了?”茉萝神色一僵,要知道在出发前,宗主艾春花可是下了死命令,让她无论如何,也要留在门派的最后,以期能夺得筑基丹。可是现在,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有哪一个门派有他们这么悲催的样子。 “是的,明冀只知道这一种方法。而且,他们被道场传出去以后,也不会受到孓蛛的蛛毒的侵扰。明冀言尽于此,就此告辞。”明冀向身后一挥手,“所有弟子听我命令,随我前行。” “是。”严寅月跟随明冀,绕过孓蛛,踏上索桥台阶。 第二十七章 小赌怡情乐心 #诗宝在蛋糕前许愿的样子好可爱,素颜的样子很迷人,有木有。# 第一次上推荐,你们好给力!谢谢你们的收藏。嗯,我在想,等310个收的时候,我是不是要多更一章呢!!继续求推荐。 ******************************************** 严寅月见只有他们门派的七人来到索桥台阶上,其余六个门派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还站在原地。不由有些莫名其妙,跟旁边的陆盏咬耳朵。“小师姐,你说,明冀师叔是不是不管他们了?” 陆盏是元久派明冀长老最小的徒弟,年十五,三灵根,炼气期十层修为。爱吃零食,却是个怎么也吃不胖的体质。只见陆盏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只火灵果,手起刀落,削皮切片,用一只银纹瓷盆装好,先拿起一片咬了几口,又递给明冀,“师傅,您说了那么多话,肯定渴了吧,吃点水果解解渴。这是七阿婆刚培育出的新品种,据说对灵力提升,有很好的功效。” “你有心了。”明冀拈了一片尝了尝,评价道,“不太甜,不过胜在清爽。盏儿,回去以后,让七阿婆再试试,把它种的甜一点。” “知道了师傅。”陆盏又把盘子递给严寅月,“寅月,你来尝尝。曲师兄,云师兄,胡兴,吕傅铭,你们也来尝啊。” “谢谢师妹。”胡兴和云瑜拈起一片,尝了起来。 “火灵果味道真好。” “对啊对啊,吃完以后,全身充满了力量呢。”胡兴和吕傅铭也是纷纷赞叹。 “那是,能被我陆盏看上的东西,当然是修真界的极品。”陆盏下巴高昂,说到吃,元久派她称第二,绝对没有人称第一。陆盏收到众人赞同的眼神,高兴万分,偷偷的跟严寅月咬着耳朵,“寅月,离小比结束还有七天呢。这里吃的东西根本没有,我带的零食也不多。要不,我们二人赌赌?” “赌什么?”严寅月有些莫名,这位小师姐常会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不知道这次又想到了什么。 “就赌师傅会不会管他们。嗯,赌一样吃食。如何?”陆盏明媚如阳光的眼睛里,闪的是兴奋的神情。 “好。”严寅月跟陆盏凑的更近,“小师姐,除了这个赌约,我们再赌一样吧。” “哦,寅月,你想赌什么?” “就赌他们会不会接受明冀师叔的帮助,如何?” “这简单,赌了。” 严寅月捂着嘴偷笑,对着陆盏更轻声的道,“小师姐,我可是有要求的哦。如果有一人不同意,那么就算你输了。” “同意。” “对掌。”严寅月伸出右手,和陆盏对在一起,二人相视而笑。 茉萝见六只黑茧已经织完,孓蛛就在黑茧前摇头晃脑的看,不时伸出爪子抚摸一下,犹如对待自己最好的儿女。她看看周围,发现其他六派的带队长老都是漠然的神色,只觉得内心更加凄凉,指着众人道,“你们当真是好,眼睁睁的看着我千谒门所有弟子,被缠成黑茧,也不施于缓手。” 丹萍连忙上前几步,扶住茉萝,说道,“茉萝,这不是我丹丘派本意。” “哼,我本弟子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好意思这样说,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天打五雷轰,意味着度劫时,会遭受比别人更为严厉的雷电,也意味着很大的几率会度劫失败。闻听此言,丹萍甩了茉萝的手,脸色立时冷了下来,“茉萝,我看在我们友好门派的份上,对你一再劝告。可是你既然不听,我也没办法。既然你认为我以后会度劫失败,那么丹萍也没有你这样的道友。” 茉萝听到丹萍的指责,才意识到说错话了,可是平时的娇惯,让她说不出道歉的话。 百屹派的华枫道长见此,思虑了一番,才缓缓说道,“茉萝长老,我看这孓蛛只有五阶修为,对于修真者,也不过是筑基中期的修为,以你的能力要打败它,根本不是难事。封崖子,清虚,灿瑕,你们认为呢?” 被华枫叫到名的另外三派长老纷纷点头,“没错。” 茉萝脸白的似生了一场重病,重新拾起长剑,咬牙切齿道,“我就不信,斩不了它。” 另外四派长老见此,纷纷摇头,目视了一会,踏着明冀踩出来的小路,向索桥方向走去。 茉萝见无人理她,心彻底凉了,拿着长剑,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水晶道场虽然是一介球体,可它最值得称道的一项功能,就是在道场内发生的事情,只要没有石头遮挡,外面的人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外面七派宗主以及弟子们,都瞧见了刚才的一幕。看到无一门派去帮助茉萝,都惊讶的目瞪口呆。 千谒门宗主艾春花拍桌而起,怒视着叶平,“叶宗主,明冀道友此种行为,是何意?” 叶平对明冀的行为也有些恼然,不过细细一想,却是摇摇点头。明冀不愧是本派的长老,所思所做全都是为了门派。他呵呵一笑,捻着胡须道,“艾宗主,要知道这是门派小比,发生的事情还是在水晶道场之内。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明冀不肯帮忙,我叶平又有何办法呢?” “难道明冀不是你元久派的人?难道不是你元久派的长老?道场开启时你所说的要大家相互帮忙,那都是屁话吗?” “艾宗主,我敬你一声宗主,你可莫在我头上扣屎盆子。”叶平怒了,幸好茉萝不在元久派里,不然他非一掌拍死这个女人。他指着前方,恨意声声,“艾宗主,你看看,既然是求人帮忙,茉萝长老是何态度?不要说明冀,即使是我叶平,也不会帮。” “好,好,你们当真是好。”艾春花气的浑身发抖,要不是有弟子扶着她,她可能都要气的晕过去了。 “宗主,快看。”荣昃一直注意着水晶道场内的场景,但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叶平和艾春花闻听此言,都看向前方,当看到水晶道场内的场景,不由都愣了。 此时的水晶道场内,六个门派,四十二人都已聚在索桥台阶之下。他们没有带队长老的吩咐,都安静的呆在一边,静候命令。 茉萝已经冲到孓蛛跟前,挥起长剑,直刺过去。 孓蛛不退反进,嘴里吐出好几条黑丝来。黑丝像装了跟踪粉末似的,无论茉萝跳跃奔跑,一直跟在茉萝身后,越来越近。 直到此时,茉萝再也不敢托大,从储物袋里掏出几粒丹药,直接吞服下去,补充流失的极快的灵力。 孓蛛是由水晶道场催生的灵物,它吞吐道场内的灵力再加以转化,修成五阶,是一生一世居中修为最高的灵物。它灵智未开,只知道谁踏进它的禁制内,谁就是它的仇人。它的武器是吐出来的黑丝,可以把修真之人织成黑茧,让黑茧炼化修士,它再吮吸黑茧得到莫大的修为,它的修为就是如此得来。 此时,它被茉萝攻击,无法吮吸黑茧,狂怒非常。只见它狂吸一气,在它周围形成一股极小的旋风。慢慢的,旋风变大,在孓蛛几丈远的物体都被吸入在内。茉萝一个不着,也被旋风吸进,只觉得里面乌黑黑的,树枝破叶乱舞。她努力克制平衡,也不至被旋风卷的四处乱转。 不一会儿,她就觉得全身乏力。不是说,孓蛛只是筑基期修为,怎么这么难打,丝毫不逊于她的金丹期修为。她在旋风中寻找方向,突听有人在耳边细细问道,“茉萝长老,我们来谈一笔生意如何?” “谁?”茉萝正诧异是谁跟她说话,突然觉得这道男声非常的耳熟,竟然是一再漠视她的明冀。 她怒道,“你想干什么?” 明冀的声音慢悠悠的,“我只想跟你达成一项交易。” “本长老不想听你废话。” “我可以帮你救出千谒门六个弟子,但条件是,你们自动放弃筑基丹。” 茉萝考虑良久,就算明冀不救,时间一到,六名弟子也会受毒腐蚀而死。在门派小比中,就是正式败北,于筑基丹无望。但如果明冀能解救他们,虽然筑基丹依旧无望,但后面三层的小比应该还有希望的。想到此,终于应下明冀的要求,“我茉萝代表千谒门,同意你的要求。” “好。”明冀一笑,右手执起一段诀法,嘴里念念有词。众人只觉得眼前的孓蛛安静下来,如磐石般的身子极度缩小,不一会儿,就变的只有手掌般大小。缠绕在六名千谒门弟子身上的黑茧,也变成一缕又一缕的黑雾,消散不见。 千谒门六名弟子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现在重见天日,有胆小爱美的玉竺大哭起来,有面黑的杉青依旧是黑脸一片。茉萝来到他们身前,伸手按着他们的肩膀,安慰道,“能在敌人面前,凌危不乱,不惊不怒,当得我千谒门的弟子。你们放心,出去以后,本长老自会为你们请功。” 六名弟子闻言,整理一番,对着茉萝拜谢。 明冀跟茉萝的协议是私下谈成的,他也无意让所有人都知晓。见孓蛛已经无法对所有人造成伤害,招呼众人道,“茉萝道友,快快过来。孟漓道友,谢珊珊道友,快过来。我们要过索桥了。” 茉萝答应一声,让众弟子随行,往索桥走去。 孟漓却是直接拒绝,朗声一笑,“明冀长老,你们先行,我和小师妹随后就到。” 第二十八章 可否交我一观 孟漓走在前面,给小师妹清理地面,“小师妹,这边脏,走这条路吧。” 众人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又感受了一番师妹控的奇景。 谢珊珊脸无表情,待走到孓蛛跟前,看了一眼,伸手拿起这只五阶灵物,指着它对孟漓道,“大师兄,你看?” 孟漓脚步一顿,猛然看向一旁,道,“小师妹,你做主就好。” “如此甚好。” 众人正疑惑着孟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时,只看到谢珊珊先把那只孓蛛举到跟前,细细打量一番,才伸出手,扯住孓蛛的右腿,狠狠的往下一拉。 孓蛛的那条腿跟身子立时分离,这只黑蜘蛛痛的大叫一声。 谢珊珊却是没听见似的,继续扯它的腿。把孓蛛的八只大腿都扯下来,扔的满地都是。此时,孓蛛只剩一截身子,以及伤口处留出来如墨水般黑,散发着恶臭的液体。谢珊珊也不在意这股臭味,左手拿着孓蛛的头,右手扯着孓蛛的身子,狠狠一拉,孓蛛的头和身子立时分离,一股臭水喷了谢珊珊一身。至此,这只孓珠已被谢珊珊扯成十份。 众人的眼睛都直了,谁来告诉他们,为什么貌如天人的姑娘,行为竟然如此狠毒。他们互相望望,只觉得全身有些发冷。但更多的弟子却对孟漓升起了一股敬意之心,怪不得他会如此宠着他的小师妹,这已不是师妹控可以解释的了。 孟漓掏出一块白色绢布,递给谢珊珊。已转过身来的他,面色早已平静无波,刚才的暴行似乎没发生过似的。“小师妹,你擦擦手,然后我用洗尘术给你洗洗。” 谢珊珊点头,“多谢师兄了。” 待二人清理了一遍,这才举步向着索桥方向行来。 众多弟子望望散落一地的孓蛛尸体,以及看起来优雅美丽的谢珊珊,不动声色间就离了这位昆仑派的高徒好几步。 严寅月和陆盏落在队伍的最后面,咬着耳朵。陆盏很得意,随随便便就赚来一项吃食,她伸出手,笑眯眯的看着严寅月,“寅月,愿赌服输,快拿出来。” 严寅月在储物袋里掏了又掏,拿出来一只瓷瓶,递给陆盏,“小师姐,给你。” 瓷瓶很旧,瓶底已经磨白,拔出瓶盖,倒出一粒漆黑如墨的丸豆来。拿近一闻,一股甜的发腻的味道扑鼻而来。陆盏有些发愣,凭她吃遍天下,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吃食,捻着它,好奇的问道,“寅月,这是什么?” 严寅月把瓷瓶依旧放回储物袋,心里叹了口气,想她穿越的时候,这个瓶里还有100粒,直至现在,也只剩下三十六粒了,今天输给陆盏一粒,用一粒少一粒。“我叫它巧豆,你尝尝,味道可好?” 没错,它就是很招现代人喜欢的巧克力,而现在却被她改了名称。她二次穿越,这只瓷瓶一直跟随着她。每当她想念以前,就会拿出一粒,放进嘴里,细细的品尝。要不是她的储物袋里只有这种零食,她也不会把它拿出来。 孟漓转头间,正巧看到这一幕。当他看到那粒巧豆时,又闻到淡淡的香味,不由的心神惧震,不会吧,难道是?“这位师妹,你的巧豆能否让我瞧瞧?” 陆盏连忙把巧豆扔进嘴里,嘎吱嘎吱的嚼了一会儿,伸出舌头给孟漓看,“孟师叔,没有了。” 陆盏一向信奉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她现在把东西都吃下肚子了,这位孟师叔总不可能让她剖开肚子,把东西给他看吧?陆盏悄悄的跟严寅月眨眼,神色中一片得意。 “你……”孟漓一愣,虽然这位小姑娘很活泼可爱,可是他只想看看那枚巧豆啊,是不是跟记忆中的一样。难道他的模样,长的那么如强盗坏人吗? “孟师叔,如果没什么事,那我们先走了。”陆盏一扯严寅月,悄悄的道,“走了,快走。” 严寅月被她扯的,不一会儿就追上了明冀他们。明冀自然知道刚才发现的一切,见自己的徒弟过来,传声道,“盏儿,你太顽皮了。” 陆盏闻听,也不在意,朝明冀吐吐小舌头,又去跟严寅月咬耳朵去了。 谢珊珊看到自家师兄失望的脸色,道,“师兄,我看那巧豆只是平常的吃食,如果你真想要吃,我向她去要。” 谢珊珊在一旁,可看的清清楚楚,那枚巧豆明明是另外一位女修士拿出来的,为什么师兄不向她拿呢? 孟漓摆手,“算了,小师妹,我们走吧。” 看着眼前那抹天蓝色的身影,孟漓突然下了一个决定,想到此后的情景,不由抹着下巴暗暗发笑。 严寅月只觉得身后似乎有一道目光在烤着她,后背一片炙热,可是回头细看,甚至是特意看了孟漓一眼,也没有发现什么。 陆盏见严寅月频频回头,不由问道,“寅月,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像有人在看我。” “是吗,我看看。”陆盏也回头帮着察看,她还特意观察了孟漓和谢珊珊一眼,发现孟漓被她戏耍后,根本没有什么表情。于是,她安然的转身劝慰严寅月,“寅月,放心吧,是你神经过敏了。” “但愿吧。”严寅月只得放下,扯着陆盏道,“小师姐,我可把我的吃食输给你了,你是不是也要把你的吃食输给我啊?” “我的?为什么?” “小师姐,你莫不是忘了,我们可定好的,如果有人拒绝明冀师叔的帮忙,那就是你输了哦。” 陆盏细细一想,果然如此。她拧着严寅月的小胳膊,恨的咬牙切齿,“好啊,死寅月,原来你在这里设陷阱呢。” 严寅月嘻嘻一笑,扶着陆盏的手道,“小师姐,快把你的吃食拿来给我,我正饿着呢。” 陆盏掏出一块饼,递过去,恨恨道,“吃,吃死你。” 严寅月接过去,小口小口的吃,幸福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朝着陆盏竖了竖大拇指,“小师姐,这饼味道真好。” 明冀在一旁,看着这二名弟子相处的非常和谐,涌起了一股不知名的滋味来。想当年,他跟荣昃……。 “明冀长老,这索桥该如何过去?”茉萝在孓蛛前倒了士气,现在看什么都觉得会有灵物跳出来。既然水晶道场是元久派提供,那明冀作为一派长老肯定对通过的方法了如指掌。经此一役,她茉萝再也不会做前锋,还是安心跟在元久派身后好了。 明冀被打断怀念,非常不痛快,待看到打断的人竟然是千谒门的茉萝长老,脸色更黑了,冷梆梆的道,“这道索桥名为石歧索桥,长一千三百米,高千丈。要过此桥,只需用飞行座骑飞过此桥即可。” “原来是此法,可是飞行座椅只有带队长老和筑基期弟子才有,那炼气期弟子怎么办?”清虚道长一愣,这方法说简单也简单,也难也难。要知道飞行座骑最多只能带一名弟子,那剩余的弟子怎么办?难道让他们直接捏碎传音符吗? “明冀,除了这种,可还有别的方法?”其他几派长老可不是瞎子,看茉萝对孓蛛毫无办法,但明冀出马,立马解决。而且明冀这人极不好说话,惹了他,对接下来的行程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明冀伸手召出自己的坐骑,是那柄银罕刀,只见它变幻成一艘小船,刚好可以让元久派六名弟子坐下。他先命令弟子们坐好,这才转身对其他六派长老道,“除了这个,别无他法。对了,在此之前,我们宗主有提醒,说这石歧索桥下有冤魂无数,如果在过索桥时,心有他念,或者掉落下去,会直接被冤魂缠身。当然也有解救之法,那就是捏碎传音符。” “不会吧,这么厉害。”众长老互相望望,脸色煞白,但也无可奈何,这是水晶道场所设,人为根本改变不了。于是,只能拿出飞行座骑,安排门派的弟子乘坐。 孟漓和谢珊珊早已召出本命坐骑,孟漓是一只青色的鸾鸟,只见它一声啼鸣,抖抖翅膀,一道青影已向索桥对面飞驰而去。谢珊珊的却是条软绵绵的粉色毛毛虫,只见虫子抖抖身子,从它的躯体上飞下来几百条小虫子,跟在这条大毛毛虫的身后。谢珊珊摸摸它的头,又跟它亲呢了一会儿,这才踏步上去,清叱了一声,“小毛,我们走。” 陆盏看到眼前一幕,眼睛都直了,“寅月,我有密集恐惧症,怎么办?” 严寅月却是双眼发光,如果不是在船上,她都要跳下来了,连连摇着陆盏道,“小师姐,你看,是不是很拉风。” 陆盏再也承受不了,往严寅月身上一躺,“我不行了,寅月,你让我躺一躺。等她收了毛毛虫,你再叫醒我。” 严寅月见陆盏闭着眼睛不搭理她,她郁闷起来,对着四位师兄喊道,“云师兄,曲师兄,等出了水晶道场,你们捉毛毛虫给我,好不好?” 四位师兄齐齐流汗,想不到寅月师妹的口味竟然如此独特,跟谢珊珊竟然不相上下。曲观转了转眼珠子,呵呵一笑,“寅月,毛毛虫坐骑已经有人使用了,你再用就落了下乘。我看还是换一种吧?” “也对,换什么好呢?”严寅月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脑中灵光一闪,已经有了答案,“有了,就蚯蚓吧。” 曲观等人一想到在空中一拱又一拱的蚯蚓,齐齐呕吐。 ******************************* 继续求推荐票,%%%%%% 第二十九章 被道场潜规则 今天不开心,好不容易冲进新人周潜力榜前十,晚上一刷,别人书都在,就我的没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看在我这么难受的份上,有推荐票都送我啊~**************************** 七个门派中,除了千谒门的茉萝长老和乌涂派的灿瑕长老,在石歧索桥上来回飞了二趟,把弟子接到对岸。其余五个门派,都是一次就到达彼岸。而且,在飞行过程中,都很顺利,没发生冤魂索命的事情。 明冀长老见七个门派,和孟漓师兄妹俩都已到齐,开始解答要进入第二层三三来迟去的方法。“首先,各派长老把门下弟子的名单拿上来,刻于玉牌之内,然后我会用特殊法门封闭玉牌内容,不会让任何人感知到。稍后,我就会把这些玉牌分类,分为炼气期和筑基期二种,分别投入对应的石瓮之中。这样,水晶道场自会以它的法则,挑选出可以进入下一层的名单。” 六个门派长老了解了以后,运用修为,运指为刀,在玉牌上“唰唰唰”刻起来。不愧都是拥有金丹期修为的长老,区区六个人名,几息间就已完成。 明冀把所有的玉牌放在一起,运起咒法,刚想施展秘法,就听塞山派的清虚真人打断道,“明冀长老,等等。” “清虚长老,何事?”明冀正在施法,中途被人打断,非常郁闷,奈何元久派和塞山派一向友好,清虚甚至和他有过命的交情。此时,清虚真人开口打断,难道是有什么重要事情?想到此,他的脸色微微缓和。 清虚真人先看了看四周,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明冀的那双手上,不由暗舒了一口气,既然他和明冀私下关系还不错,那这个恶人还是由他来做吧。“明冀长老,你看这秘法是不是由别人来施行?” “为何?”明冀刚刚缓下去的怒火有爆发的前兆,但一想清虚真人平时的作为,这样的说法肯定有其深藏的意思。稍想了想,就有些明白。哼,这帮人难道真以为他会暗做手脚,让别派弟子刷下去?想他明冀做为一派长老,何须用如此手段。想到此,他的嗓音明显冷了下去,“当然可以。” 明冀见自己这话一出,注意他手上动作的眼神明显少了很多。他在心里冷冷一笑,到时候你们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他看向孟漓,“孟漓道友,你即是六大门派的高徒,又是此次小比的贵客,由你来施秘法,最为合适。我把秘法教于你,由你来实施,如何?” 明冀找孟漓也是有理由的,一是孟漓不参加此次门派小比,又不属于七个门派,可谓是最公平的人。二是孟漓修为高深,即使运用手段,也没有任何一人可以发现。不过,孟漓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心性必定高傲,也许不会接受这样的提议。所以,他决定还是先问问孟漓的想法。 孟漓看了谢珊珊一眼,谢珊珊眼一瞪,“只不过是施个秘法,有何为难的,何必要麻烦我师兄。” 孟漓点头,他自然看到了众人的眼神,也明白他们的心思。不过,他堂堂金丹期修士,可不会做这么炮灰的事情。除非…… 明冀有些为难的看着孟漓,内心却有些高兴。不答应最好,他可不想无端端把水晶道场内的秘法,传播出去。“孟漓道友,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孟漓抚摸下巴,他本是来监督小比之事,如果参与进来,可不怎么好。反正小师妹已经替他拒绝,他就顺着小师妹的心思好了。“明冀长老,你也看到了,这件事,我还是不参与比较好。” “孟漓道友,你还是答应吧。”“对啊,答应下来吧。”其他六个门派长老见孟漓拒绝,纷纷上前劝道。 孟漓以目视小师妹,看到谢珊珊伸出的右手,不由一笑。小师妹真顽皮,不过这正合他的心意。他捏了捏自己的衣袖,道,“让我答应也可以,不过得有个条件。” “孟漓道友请说。” “我听说望吉山寒潭深处,有一种白鱼,肉嫩味鲜,非常美味。孟漓也不求别的,出了水晶道场以后,你们可以送几尾给我,让我尝个鲜就行。” 白鱼浑身雪白,鱼鳞如冰屑般透明,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另外它还有一种特质,尝一尾可清除修士身体中的杂质。在坊间,一度炒到二十枚中品灵石的价格,还有价无市。现在孟漓提出这个要求,丹萍真人和华枫真人互相望望,咬牙深思了一会儿,终于答应下来。 明冀也很干脆,和孟漓走到一边,把秘法交给他。孟漓学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已学好,照着秘法要求,使了几个手诀,把所有的玉牌都封印。又按照明冀的指示,把它们投进二只瓮中。 瓮为白青色,肚大口小,众人肉眼就能看到瓮内的情景。待所有玉牌入瓮以后,二只瓮内就高速运转起来,搅的玉牌“哗啦啦”作响。 所有弟子都紧张的看着眼前,呼吸都不知不觉放轻了很多,深怕瓮会抽到自己,那小此就失败了。陆盏握着严寅月的手,一叠声的问,“寅月,我心跳加速,快晕过去了,万一抽到我了怎么办?” 严寅月低头看手,手背上已经被陆盏撰起了好几个红印子,这小师姐的手劲可真大。她安慰道,“别担心,有明冀长老在,我们不会抽到的。” 别看严寅月表面平静,其实她的内心非常煎熬。要知道她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孟漓在执行这个过程,想到前几天孟漓怪异的行为,她的后背开始冒汗。不过,她突然想起,刚才陆盏戏耍孟漓的样子,也没见他生气。想来,他应该不会为难她和小师姐的吧。想到这,她轻声的嘀咕道,“放心吧,人家金丹修士肚里能撑船,一定会让我们过的。” 陆盏的视线已经完全粘在了瓮上面,听到严寅月的说话,问道,“寅月,怎么了?” “没是,我是说我们一定会过的,孟漓师叔不会为难我们的。”话落,严寅月抬头间正看到孟漓的视线向她们这边扫来,她连忙躲到陆盏身后。待感觉周身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才敢四处望望,果然那位孟师叔和他的小师妹聊天去了,她这才暗舒了口气。 “希望吧。”陆盏的忧虑并没有减掉几分,眼珠子眨也不眨的使劲盯着前方。 “一定会的。” 二只瓮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起先众人还能看到一块又一块,叠加在一起的玉牌,但到最后,只见到一道道残影,以及僻哩啪啦作响的声音。 孟漓望望四周,呵呵一笑,“你们可准备好了?水晶道场马上就会抽取名单了。” “准备好了。” 十几息间,瓮开始转慢,不断有玉牌从瓮口飞出来,落在玉碑之上,一行又一行的名字在玉碑上显露出来。有弟子轻声地念道,“千谒门玉竺,丹丘派戴从文,百屹门杨弘……” 至最后一块玉牌子抛出,至此,玉碑上一共显示了八名炼气期弟子的名字,以及二名筑基期弟子的名字。元久派一人,丹丘派一人,百屹派一人,乌涂派一人,尔华山一人,塞山派二人,千谒门三人。 被水晶道场淘汰的弟子都很沮丧,也很憋屈。明明说是门派小比,不用真刀真枪上台比试,一只破瓮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这何其可笑!他们想闹,可是看看自家长老黑如锅底的脸色,原来怒涨的火气也被浇熄了许多。 “寅月,我没被抽到,我好开心。”名单一出来,陆盏见没有自己的名字,高兴的抱着严寅月直跳。 严寅月也很开心,刚才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小师姐,真好,我们俩都没被抽到。” “可是胡师兄怎么会被抽到?被淘汰了呢?” 严寅月和陆盏一起沉默下来,走到胡兴身边。胡兴是炼气期十一层修为,比她们俩修为都要高,却被莫名的一条规则打败,这是何期的不公平。严寅月上前,郑重的对胡兴许诺道,“胡师兄,你别太难过。等小比结束,我请你喝桂花酒。” 提到吃,原本已经蔫歪下去的陆盏也恢复了几分活泼本色,拉着胡兴的衣袖道,“胡师兄,到时候我们一起喝,喝它个天昏地暗。” 明冀拍拍胡兴的肩膀,“胡兴,可想明白了,心头是否还难受着?” 胡兴眼眶微红,突然跪倒在地,葡蔔在地,哽咽道,“明冀师叔,弟子不服。为何水晶道场偏偏抽中了我?试问修为,我并不比二位师妹差。试问灵根,也不比师兄差。试问长相,弟子觉得自己长的也非常周正。可为何……为何抽中的偏偏是我?” 胡兴说着,眼泪一颗又一颗的滚落在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明冀长叹一声,扶起胡兴,看着他,神色严厉,“胡兴,你一个大男子,为何流泪,为何不服?修真之路本就崎岖,成就大道已是艰难。灵根,慧心,机缘,缺一不可。会何被抽中,那是你的机缘。懂不?” 最后一句,如晴天霹雳,生生的把胡兴炸晕过去。 严寅月悄声的对陆盏道,“小师姐,这次打击那么大,胡师兄不会得病吧?” 陆盏咬着小手指,口齿不清道,“应该不会吧。” 明冀训完胡兴,再也不去理他,喝令严寅月等人,“你们五人,都随我过来,准备进入下一层。” 第三十章 三三来迟去前 待八名弟子被水晶道场传出去之后,众人的心情都很低落。有时候,不是你不够强大,而是你的强大不被认可。 陆盏掏出几样吃食,分别递给严寅月等人,“大家别悲伤了,前面还有很多关卡要过呢。” 严寅月接过,狠狠的咬了一口,“我们要化悲愤为食量。” 陆盏眨巴眨巴眼睛,“那还不吃成个胖子。” “那也是只幸福的猪。” 孟漓听到这里,差点笑出来,果然是年轻好啊。他走过去,问对面的明冀,“明冀长老,我们是否可以进入下一层了?” “当然可以。”明冀解释道,“要进入第二层三三来迟去,首要的条件是队伍里有十五名炼气期弟子和五名筑基期弟子。” 众人互相望望,正好达到进入第二层的要求。 “来,众弟子出列,照我的要求站好,围成一个圆。”众长老帮忙一起指挥,二十位弟子总算站成一个圆圈。 “现在,伸出你们的右手,扯住旁边之人的衣袖。左手执起法诀,随我一起念。”众弟子随着明冀的讲解,纷纷照做。 站在严寅月左边就是陆盏,一边扯着严寅月的袖子,一边挤眉弄眼,“嘿嘿,寅月,你旁边可站了位美男子哦。” 严寅月早注意到了自己的右侧,站的正是丹丘派的司禾。一别几月,他已是筑基期的修为,一柄羽扇握在手中,尽显风流之色。依旧是一席青衣,犹如霜雪中傲骨铮铮的竹子。 虽然是修士,但男女之间还是有些禁忌的。现在,没有任何关系的男女,竟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握手,好多人都踌躇起来。严寅月以前经历的一世,对男女大防没有这么大的要求,握手也是最平常的礼节。所以,明冀的这则要求,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顾虑。她伸出手,扯住司禾的袖子。 司禾的身材瘦且高,严寅月只到他的腰间,这么大的差距,让她必须得举高了右手,才能扯到那片青色的袖子。如此举了几分钟,她的右手就感觉到了酸麻,“喂,你就不能把左手放下来一点吗?” “哦哦,我没注意,真不好意思。”司禾似乎到现在才注意这个情况,连忙把左手放下来一点。 奈何二人的身高差距实在是太大,不一会儿,严寅月只觉得右手臂开始发麻,酸涨。她只能无奈的再次开口,“那个,你能不能再放下一点?” “还是太高吗?”司禾有些不好意思,这是第一次有人用实际的行动,责怪他的身高。他从来没想过,这竟然会给别人造成困扰。他有些沮丧,但很快想了一个办法,“要不,我和你换个位置吧?” 目测下,陆盏的身高和司禾的差不多。想来,小师姐扯着司禾的衣袖应该不会喊酸吧。严寅月点头,“也行,我们换吧。” 严寅月和司禾迅速换了位置,严寅月握着那位师姐的衣袖很安心,手臂一点都不酸。司禾也很满意,不用再被人嫌弃。只有陆盏很郁闷,小指头捏着那片青色衣袖,像捏了一条毛毛虫。 明冀继续讲道,“大家摆好姿势,心无杂念,随我念法诀。尔在上天,悠悠往矣,彼之去往,乘若涵者,一生一世,只尔一人,念俱诚诚,门之大开。” 众人跟着念道,慢慢的,在他们的中间升腾起一团大雾,浓雾散去,现出一扇大门,米白的颜色,田园的风格。当最后一句,念俱诚诚,门之大开刚念完,只听“吧嗒”一声,大门打开。一道光闪射而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睁开眼睛,才发现已换了地方。 严寅月只觉得入眼都是金色,刺激的她双眼都流泪了,她连忙闭上,待眼睛适应。 “严师妹,你没事吧?”念完法诀,层门大开中,司禾根本来不及放开右手。此时看到右侧的女孩子微抬的小脸,那双微闭的双眼,那扑闪扑闪的睫毛,他的心突然蹋了一小块。 严寅月已适应过来,闻言,挣开司禾紧握的双手,微微扯了个笑容,“寅月没事,谢谢这位师兄的关心。” “你是严师妹吧,不认识我们了吗?”司禾身边突然出现一位蓝衣男子,长相俊朗,笑起来时脸颊边有二颗小小的酒涡,他自来熟的介绍着,“严师妹,我是丹丘派的洛九重。这是我师兄,司禾。我们俩兄弟前段时间就住在元久派,跟严师妹见过面的。严师妹,我这么一说,你想起来了吗?” 不用洛九重提醒,严寅月也想了起来。她在采桂花时听他们聊过荣昃,当时也警告过他们一番,想不到此次会在门派小比中遇见。不过,她根本不想跟眼前二人产生什么联系。在她印象中,一人自命风流,一人呱噪多话。她行了一礼,“谢谢司师兄,也见过洛师兄,以后有空,自当请二位师兄来良枳峰喝酒赏月。你们看,小师姐唤我了,我过去下。” “严师妹请自便。” 等严寅月走到陆盏身边,被陆盏一把拉住,“小丫头片子,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俊的男修士的?老实交待。” 严寅月摸摸陆盏的额头,见触手一片冰凉,不由诧异道,“我道发烧了才会说胡话,原来小师姐正正常常的也会乱说啊。” 陆盏气的一把挥掉严寅月的手,双手插腰,“本师姐关心你,别好心当驴肝肺,快快老实交待。” “他们是丹丘派的司禾司师兄,以及洛九重洛师兄啊。前段时间,他们还特意来门派住了一段时间,来寻机缘的。小师姐,你竟然不知道?你好孤陋寡闻哦。”严寅月很奇怪,照理陆盏呆在门派的时间比她还要长,怎么会不认识司禾二人呢。她却不知道陆盏最大的爱好就是美食,男人在其眼里,还不如一块饼来的吸引人。是以,陆盏说不认识,也是情有可缘的。 “严师妹,你这不懂了吧。因为陆师妹最喜欢吃东西,摆弄吃食,哪里顾的上认识其他门派的修士,我看她自己门派的师兄师弟们都认不全吧。”曲观也上前取笑道,云瑜等人纷纷赞同,甚至连明冀也是感慨了一句。 陆盏看看严寅月等人,小嘴一撇,没好气的道,“哼,你们就说吧,等我鼓捣出新的吃食来,没你们的份。” “没吃就没吃呗。”严寅月不在意的回了一句,小师姐跟她关系那么好,哪里会舍不得送吃的给她。她望望四周,突然惊讶起来,“你们快看,好多金银珠宝啊。” 陆盏等人这才发现,除了他们元久派还聚在一起聊天,其他几个门派的人都已经跑到山崖前,看金子去了。 严寅月一拉陆盏,“小师姐,我们也去看看。”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几丈宽的一处大悬崖,栽满了三针松,地上铺着厚厚的松针叶,一踩下去,直没腿脖子。当严寅月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崖前,只觉得寒风扑面而来,刚才在松树间行走的热气一下子就消散无踪。崖对面是一道高十多丈的瀑布,水声隆隆,浪花飞溅。在瀑布旁是一个足以容纳百十来人的山洞,里面堆满了各色各异的金银珠宝。山洞上有纂书:三三来迟去。 严寅月感慨一声,“原来那处才是第二层三三来迟去啊,当真漂亮。” “严师妹,你喜欢什么饰物,我拿给你啊。”洛九重挤到严寅月身边,看她对着那堆金元珠宝露出笑脸,连忙上前询问。语毕,还得意的朝司禾眨眨眼睛。 司禾倒是没什么反应,依旧挥着他的小羽扇。只不过那竖起的耳朵,暴露出他在细细的倾听那边的所有动作和声响。 “我家寅月才不需要你,对吧?曲师兄,云师兄,吕师兄。”陆盏朝曲观等人眨眨眼,想讨好她家严师妹,也不看看她陆盏会不会同意。 “当然,严师妹自有我们来疼爱。”曲观哈哈一笑,一想到在丹丘派非常受师妹们欢迎的洛九重师弟,竟然在他们这里踢到了铁板,不可谓不开心啊。 “曲师兄何必如此说,都是一家师兄妹,你们也太见外了。”洛九重挠挠头,看司禾还是不理他,不由暗自嘀咕,要不是为了司禾,他才不愿意来这里被人奚落呢。正主可倒好,根本不睬他。让他想找个理由离开这里的机会,也不给,真不是位好师兄。 “洛师兄,多谢你一片好意。寅月自小喜欢金串子,刚才看了也没有寻到,那山洞里定然没有,如此也就不麻烦洛师兄了。” “哦,既然如此,那我找我家师兄说话去了。严师妹,有事就来寻我。”洛九重见严寅月递了台阶过来,急匆匆寻了个理由就走了。 不说司禾那对师兄弟如何嘀咕,此时的严寅月睁大了双眼,仔仔细细的在那堆金银珠宝中寻找起来。 孟漓和谢珊珊也正在交换着意见,“小师妹,你说宗主夫人遗弃的钗子是不是就在那山洞里?” “有可能,师兄,我们过去看看。” “好。” ********************* 继续求推荐票。这章名三三,这章字数为3033字。我……这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 第三十一章 收这簇彼岸火 “别过去。”明冀看到孟漓师兄妹俩冲到对面,连忙喊他们停下来,要是他们在这里受伤或者逝去,对门派可不是好事情。可惜他喊的太晚,他那一声“去”才刚刚出口,就见从半空中突然出现一蓬灰色的烈火,围住了孟漓和谢珊珊二人。 “啊。”众人惊叫一声,纷纷后退。大火来的突然而迅猛,好多躲避不及的弟子纷纷被火舌舔了头发,卷曲或成灰烬。只有严寅月,左有陆盏,右有云瑜,前有司禾,被三人保护着,竟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人只有在灾难面前,才会下意识的保护心中的人。 严寅月看看眼前三位微卷的额发,不由抿嘴一笑,“谢谢司师兄,云师兄,陆师姐,要不是你们,寅月也许就受伤了。” “寅月,你没事就好。”陆盏有些后怕的拍着胸口,“这是什么火啊,好厉害,可以直接破掉我们的护身宝光。要不是有云师兄在,我和寅月就惨了。” “嗯,对啊。”严寅月也很好奇,什么火会突破筑基期弟子的防身宝光,而且还是在那么远的距离。 云瑜是筑基期中期修为,水木双灵根,跟辛德敏是处的很好的好兄弟。此次在参加小比之前,也受了辛德敏的托付,答应了一定会照顾好严寅月。所以,发生危险的时候,才会突然出现在严寅月身前,替她挡了火舌的一击。 在他看来,陆师妹会帮严师妹,是因为她俩年龄相近,修为相近,性情也相近,处的关系也比较好。 但为何丹丘派的司禾也会帮忙?看他的修为,也只不过是筑基期初期,比自己还差一个档次呢,竟然也这么奋不顾身。看他跟洛九重一起窃窃私语的模样,莫不是想到什么招式对付严师妹了吧?不行,严师妹可是自己要保护的人,绝对不能让他们再接近了。想到这里,他上前几步,站在严寅月跟前,恰好挡住了司禾扫过来的视线。 司禾悄悄的看了眼严寅月,在云师兄等人的关心下,还是笑语晏晏的模样,根本没有受到一丝伤害,不由暗中舒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行为,身体像不受控制似的,直接挡在她的面前,替她挡掉火舌袭击。好似这样的行为做了无数次,心甘情愿,奋不顾身。 洛九重奔到司禾面前,扫视了二遍,发现司禾只有额头发丝有些微卷,其他都还好,不由放下心来。重重的拍了一下司禾的胸口,“司禾,你不要命了,你是才刚晋阶筑基的小修士,这么个破修为,也跑去救人?嫌命太长了是吧?” 司禾望了洛九重一眼,继续摇羽扇。羽扇一打开,半根残掉的羽毛飞了出来,飘飘落落的掉在地上,好好的一柄扇子只剩下一截扇骨。司禾震惊了,要知道这羽毛可是从百年生的青凤身上取来的,不惧冰火,硬如钢石,是最好的可攻可守的武器。可是现在,却被一簇火焚的只剩半根。 洛九重是知道这柄羽扇的,那时二人可是寻了好多地方,才凑齐的羽毛,现在说毁就毁了。他望望地上那半根已经微黑的羽毛,又望望一脸平静的司禾,突然奔过去,狠狠的拥住,大哭道,“司禾,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伯父伯母可怎么办啊?他们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千万不能离他们而去,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司禾和洛九重是同一个镇上的人,只不过司禾的父亲是一省知府,而洛九重的父亲只是一名卖豆腐的小生意人。二人因为都具有灵根,才会被丹丘派选中,带去追求修真大道。临行前,司禾的母亲洛夫人抱着儿子大哭,因为司家只有司禾这一根独苗,现在要去修真,虽说是好事,但于洛夫人而言,不亚于天塌了一样。于是临行前,拜托了洛九重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宝贝儿子。洛九重收了银两,自然把事情答应下来。现在,看到司禾差点死去,他当然是吓了一跳,大财主可不能死掉啊。 司禾见到周围众人看好戏的模样,又见洛九重越说越不像话,脸色迅速冰冷下来,推开洛九重,冷冷的说道,“闭嘴。” “哦。”洛九重还想再说几句,看到司禾那黑如锅底的脸庞,只能住口,可是还是不甘心的低声道,“真小气。” 云瑜一直注意着司禾二人的动作,见他们只是闹了一番,再也没有找严师妹说话,这才放心下来。他平时喜爱看书,对各类野史异志更爱。见到严寅月陆盏等人相互问询的样子,不由解释起来,“这火不是凡间之火,它的学名叫彼岸火,又称黑暗之心。要知道凡间之火,只能焚尽凡世间所有物品。而我们却已经是迈进修真大门的修士,凡间之火已对我们无用。但于我们而言,彼岸火却是不可避免,极其危险的存在。不论你的修为如何,它终可以让你消散于无形。彼岸火于千万年来存于世间,不知从何时起,不知从何地生,就已存在。它的颜色分为三种,黑,灰,红,所以又称它为黑暗之心。修为低下的修士,只要沾上几点,就会被黑暗之心焚烧,毁灭,神魂俱散。” “这么厉害?”严寅月和陆盏都惊讶的张大了嘴,这哪是简简单单的火啊,这是地狱之火吧?严寅月有些担忧的望了一眼前方,“云师兄,依你看,他们应该会脱离开黑暗之心的吧?” 如果没有孟漓等人的出现,他们就不用来到水晶道场,接受这样一场与众不同的小比。如果孟漓在这里陨落,二十枚筑基丹就此无望,更有可能会被昆仑派追究责任。怎么样,孟漓都不应该有事。 云瑜仔细地看了看,松了口气,笑道,“孟师叔他们没事。你们看,围在他们四周的是灰色的火焰,不打紧的。” “从火焰上还能看出来吗?” “没错,彼岸火只有遇到不能燃烧的物品,才会发出红如鲜血的颜色。现在只有灰色,说明孟漓师叔是有方法控制它的。” 这话一出,不止严寅月等人放下了心,就连明冀都诸位长老也放了心。只要孟漓还在,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此时的孟漓和谢珊珊根本不好受,困在灰色火焰之中,寸步难行。“小师妹,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不过你放心,我马上会想到办法,救你出去的。” 这师兄,都到这个地步还记挂着她,可真让人窝心。谢珊珊眨眨眼,眨去泛于睫毛上的泪珠,“师兄放心,我可是堂堂金丹期修士,可惧这簇火焰。” “当然,小师妹修为高深,是我着急了。那你且在旁边看戏,看我如何收复了它。”孟漓从储物袋掏出一只三足金鼎来,托于掌中,向着谢珊珊一笑,“小师妹,这是我的炼丹金鼎,看我收这簇彼岸火。” “好,师兄要小心,千万不能让它沾到你的皮肤。”修真界传言,只要让彼岸火沾上一星半点,那块皮肤立时会腐烂见骨,除非把它割掉,或者涂上玉肌粉。玉肌粉只闻其名,世间修士根本没有看过它。所以,受伤了以后,想要拿玉肌粉涂抹伤口,那是痴望了。 “知道,谢谢小师妹关心。”孟漓面色沉静,可内心早已荡漾开来,被小师妹关心的感觉真好。 只见孟漓左手托鼎,右手执诀,口中念念有词,一段古涩难懂的词语,不断从他嘴里冒出来。鼎盒打开,鼎内旋起一股透明小旋风,似有无数看不见的吸力把周围的火焰不断的吸进金鼎。吸力极强,灰色火焰也不弱,二股力量交织在一起,你进我退,你退我进,极尽纠缠。 孟漓看到这里,口中念诀的声音不自觉的重了起来,吸力也像被灌注进了无上力量,一下子强壮起来,幻化为一条长龙,龙头一吸,把一股火焰吞进口中。此时的彼岸火已幻成一株长藤,蔓妙生姿,随风摇摆。它柔软,像一根细腰,把长龙绞住,一寸寸用劲。长龙全身已经长藤缚成一节又一节,只剩龙头还安好。龙头极力摆脱那股力量,龙嘴张成无限大,在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黑黝黝的深的看不到底。洞内起一股旋风,把那簇灰色火焰都吞了进去。 黑洞闭上洞门,幻成三足金鼎,正是孟漓的宝物。只见金鼎矗立于半空中,微微抖动。几分钟以后,才停止下来,又变化一只小鼎,飞到孟漓手中。 众人知道,这簇彼岸火已被孟漓的金鼎炼化,再也不会危险到他们。看着孟漓和谢珊珊二人身旁,已没有那簇灰色火焰,他们二人站于山尖之上,临风而立,飘然欲去,当真称上的是一对仙人。陆盏看的目离神迷,一脸的羡慕,“孟师叔好厉害,彼岸火也可以收复。他和谢师叔好配哦,果真是一对佳人。寅月,你觉得呢?” 严寅月只觉得从心底深处泛起一丝丝不舒服的感觉,突然而来,忽然而去。听到陆盏问询,连忙摇去这股莫名的感觉,笑道,“对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第三十二章 陪着你一起跳 有人说,我的简介很吸引人。那言下之意,是文不怎么样吗? *************************** 这簇彼岸火被孟漓收服以后,只听“轰隆隆”一声,从孟漓所站的山尖处突然延伸出一段山阶来,曲折往下,直指山洞。 谢珊珊虽是金丹期修士,但也免不住被这声如雷般的震动吓了一跳,脚步不自主的移动一下,差点摔下崖去。 孟漓连忙扶住谢珊珊,看着她有些变白的脸色,安慰道,“小师妹,你没事吧?别担心,不管出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你的。” “师兄,没事。”谢珊珊点点头,跟孟漓贴的更近,谁让她有轻微的恐高症呢。 “明冀长老,这是怎么回事?”显然,师妹控孟漓发火了。 明冀看了一眼,掩饰掉眼底的惊讶,道,“恭喜孟漓道友,你打开了通往三三来迟去山洞的大道。” “我们不是已经进了第二层了,为何还有一条道路出来?” “三三来迟去,意味着九曲十八弯,来中有去,去中有来,循环往复,不生不息。”明冀扫了一眼众人,“此处台阶,名为十八弯,又名九曲山阶,意指弯道多,大家在行走的时候,一定要守住心神,跟住前方的人,不然就会迷路。” 众人已经跃跃欲试,看来要到第二层的山洞,摸到那堆金银珠宝的话,无需使用法术,照着台阶走即可。 明冀却有些忧虑,外人不清楚水晶道场的奥秘,他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临行前宗主告诉他关于水晶道场的一些秘密。其中,彼岸火一出,必有人命发生就是其中一条。当时,他也只听听就罢了,可是看现在,彼岸火一出,九曲山阶已现,那么接下来,会出现的是什么?为了防止引起众人的恐慌,他只能扯出这样一个谎言来。 “走,我们去山洞处看看。”千谒门的茉萝长老微微一笑,招呼着门中仅剩的三名弟子踏上台阶。别看她貌美人俏,但性子里却是满满的爱冒险的性格。这可以从她在第一层直冲,撞上孓蛛的事情可见一斑。但下次再遇上好玩的事情,前面受到的挫折,危险就会都被她抛诸脑后。这不,一看到突然出现的山阶,以及山阶尾的那处山洞,她的心又热了。 “是。”映桃等三名弟子相视苦笑,认命的跟在茉萝身后。反正他们已经死里逃生一次,又何怕再来一次。 众人看到茉萝一马当先,都纷纷把路让给她。自从经过孓蛛一事以后,各派长老都有了小心思,恨不得到了一处地方,先找人探路。现在,有茉萝自发做这样的事情,他们感谢还来不及,哪里会去挡她的路。 明冀更不会出言阻止,对他而言,只要门下弟子的安全不出问题,就不会有问题。 茉萝迈下山阶,只看到山阶九曲十八弯。山阶用青石板辅就,二侧没有护栏,只有或高或低的野草,在寒风中拂动。茉萝站在山阶上,俯望那处山洞,从她这个角度来看,更显迷人。她走出几步,见一切正常,微不足道的一点担心也消散无形。茉萝向映桃等人扬手道,“映桃,你们过来。各位长老,你们也来。” 映桃等众人答应一声,纷纷踏上台阶,顺着台阶,往下走去。 元久派走在最后,个个脸色都很凝重,因为他们已被明冀暗中示意过,这段九曲山阶非常古怪,一定要打起精神,跟住前方的人,不要掉队。 十二月的寒风很冷,带着湿意,吹在众人身上,都觉得有些冷津津。 茉萝长老带路,快步前行,见没有几步路就要到了。顿时,精神大作,招呼道,“大家加快脚步,目的地就在前方。” 众弟子纷纷加快了速度。 这段九曲十八弯长的山阶,明明看起来就那么点长,但实际走下来,都几十分钟了,还是没有到山洞。有很多弟子都在暗中报怨起来,现在听到茉萝提醒,知道快到目的地,可以休息了,纷纷高兴起来。 严寅月也很高兴,要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难。他们这是下山,可是一步又一步的山阶,却让人走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望望周围的人,很多炼气期弟子都气喘如牛,隔的很远都能听到“呼呼呼”的喘气声。 严寅月也不好受,张大着嘴,像跳上岸边的小鱼,对着陆盏道,“小师姐,你修为比我高,快看看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 陆盏也不好受,抹了下额头的汗珠,“寅月,你没听到茉萝长老的喊话嘛,她说快到了,让我们加把劲呢。” “那就再走快点。”严寅月说话间,就冲下好几格台阶。“小师姐,你说这台阶明明就那么一截,为什么走起来要这么久呢?莫不是……莫不是我们碰到鬼打墙了?” “甚言。”明冀就在严寅月身边,说到这名弟子如此言语,一掌拍在她的肩膀上,“寅月,你可是修士,难道会惧鬼怪?” “不惧。”严寅月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怕鬼只不过是前二世的后遗症罢了。 “嗯。”明冀点头,神色明显平静下来。 “啊。”严寅月快走几步,却觉得脚底热辣辣的难受,像有一根木棒在使劲的捅她。她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一脚踏空,身形迅速落了下去。眼前一片火红,似乎被一团红色的果冻凝结在里面。 “寅月掉下去了。”“小师妹掉下去了,快救她。” 众人这才发现元久派的严寅月竟然莫名的掉下山阶,那个天蓝色的身影下坠的速度非常快。以他们修士的眼睛,竟然跟不上。“扑通。”“扑通。”只听二声声响,一青一白二条人影,已经飞快的追了下去。 “司禾,你。”待洛九重发觉跳下去的那抹青色人影,正是自己的师兄司禾时,只摸到一片衣袖。他怔了一下,连忙跟丹萍报告道,“丹萍师叔,司禾跳下去,求师叔救救他。” “胡闹。”丹萍的脸色难看起来,司禾是丹丘派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名筑基期修士,可不是陨落在这水晶道场里,她安慰了洛九重几句,来到明冀面前,跟他商量道,“明冀道友,你看你们门派和我们门派都有弟子掉下山阶,这个如何是好?” 到现在,再笨的人,也知道这里有古怪了。一段怎么走也走不完的山阶,山阶外竟然有气层,不然司禾等人掉下去,怎么会有穿过气层的“扑通”声传来。 明冀的神色迅速黑了下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顿了顿,才开口道,“丹萍,我毫无办法。” “怎么可能?这可是你们元久派的水晶道场。”丹萍一脸愕然,“要知道你们元久派也有弟子掉了下去,你说毫无办法,难道也置你们那位弟子不顾吗?” “明冀,快想办法,我师兄也在下面。”谢珊珊来到明冀身前,一脸着急。师兄从来都不做无准备的事情,只是一名炼气期弟子坠崖,他跟着跳下去算什么? “什么,孟漓道友也在下面?明冀,快说办法,让孟漓道友上来。”众长老一听闻孟漓竟然也跳了下来,愕然过以后,就是焦急,孟漓可不能出事啊。 只有塞山派的清虚道长,上前按捺住众人的焦急,“我看不如让所有的弟子去下面的山洞等着,我们几位长老就留在这里想办法,大家看如何?” “只有如此了。”商量下来,由茉萝长老领着众弟子依旧下山,其他六派长老都留了下来,另外留下来的是谢珊珊。 明冀从储物袋拿出一只玉瓶,道,“临行前,宗主给我一只玉瓶,里面装的是一百年的去水,它可以消除一些杂质。现在,我就用这一瓶去水来消掉山阶周围的屏障。” “明冀长老,快用。”众人纷纷催促,要知道时间一长,孟漓等人可是会有危险的。 明冀拔掉瓶塞,倾倒液体。透明无味的去水倒在那层屏障上,“吱吱”的发出声响来,有袅袅的白雾升腾。在他们的家里,像一滴水滚进了热油里,不断的发出声音来。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声响才慢慢缓消散,露出山底的情景。 众人探头一看,都止不住的震惊。 山底是个很大的山谷,一块又一块的石头裸露在外,被风霜浸蚀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洞眼。而在石头的周围,是一簇又一簇的火苗,血红血红的颜色,随风摇曳,就像盛开的花朵。 “师兄。”谢珊珊大喊了一声,却只见地底除了火焰和石头,根本不见人影。她眼力好,一眼就看到那些火苗都是彼岸火,而且是红色的,最是厉害。她担心起来,扶着半山亭的柱子,探出身去,细细的搜索,恨不得也跳下去。 “谢道友,莫再跳了。”丹萍连忙扯住谢珊珊的手臂,劝谓道,“我丹丘派和元久派都有弟子掉落,既然他们都不在这里,我想肯定在其他的地方。” “明冀,你怎么说?”谢珊珊明白丹萍的好意,但孟漓是她的师兄,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让我来查一查他们的位置。”明冀微闭双眼,念起一段咒语,双手运指如飞,一段又一段的手诀使起来。 众人只看到在他们的前方,出现一块水幕布,上面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不一会儿,水面平静下来,景物显现出来。 “这是师兄,他在干嘛?”谢珊珊看到水幕上的孟漓平安完好,心中不由安静下来。只见孟漓顿下身,把一抹天蓝色的身影背上后背,在周边查探了一会儿,这才推开东边的石门,走了进去。 丹萍也看到了水幕,很惊讶,“怎么只有孟漓道友和元久派的弟子,我们派的司禾哪里去了?” 第三十三章 山路前疑无路 众人寻了一遍,发现水幕上除了严寅月和孟漓二人之外,再无他人。那司禾究竟掉到哪里了?洛九重更是急的拉住丹萍的手,伤心的道,“丹萍师叔,您快去找找,司禾是否还活着?” 明冀叹了一声,收起手诀,水幕晃了一下,再不复见,水幕上原来显示的图案也一并不见了。他道,“看情形,孟漓道友和我门派弟子落在同一间石室。丹萍,至于你们门派的弟子,虽然水幕上看不到,但想来肯定是落在另外一间石室了,应该无事的,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丹萍见明冀脸色平静,没有担忧之情。想到那位女弟子可是元久派太上长老的关门弟子,掉进山谷,看明冀的样子应该没有性命之忧,想必司禾也是平安无事的吧。想到这里,对着洛九重喝道,“九重,不准难受,等本长老们商议好了,就去救他上来。” “是。”洛九重答应一声,乖乖的立在丹萍身边,不再说话。 谢珊珊望了眼谷底,深思了一会儿,想到此行的目的,再想起师兄平时的手段,原本焦躁的心情总算有些平复下来。“明冀长老,你看此时该如何是好?可否有方法救我师兄?” 明冀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才道,“这谷底名为比春谷,一年四季常春。它的土壤为红色,最适宜让彼岸火生长。下到谷底很简单,只要跳下去就行。难的是,如何进入孟漓道友所在的石室。” “可有办法?” “谷底有传送阵,应该可以传送到他们所在的石室。” “既然有方法,那就试试吧。” 明冀担忧的望着谢珊珊,“谢道友且慢。你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这则方法是水晶道场的密宗上所记,却无人使用过,我们元久派从来就没有弟子掉入这则山谷里。” “既然有记载,那应该有用。明冀,丹萍,你们是不是和我一起下去救人?”谢珊珊有些焦急,把师兄救上来才是正经,谁奈烦跟他们叽叽歪歪。 “行,那就这样。清虚,麻烦你领着大家先去山洞处等待。我和丹萍道友,谢道友一起下山谷救人。”明冀望了众人一眼,做了决定。 “那就走吧。”谢珊珊等三人弄出护身宝光保护自己,一个跳跃,已经飞速的朝着山谷落去。 且不论谢珊珊等三人下山谷救人。 此时的孟漓正背着严寅月,站在一处石室中,有些怔忡。 他也不知为何,当严寅月被彼岸火缠住,拽下山阶的时候。他的双脚竟然不听使唤般的,一起冲了下去。 论年纪,二人相差的不是一岁二岁。论交往,也只不过是见过几面的点头之交,还远远论不上有什么交情。他是脑子秀逗了,才会做出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吗? 想到谢珊珊探究的眼神,以及要找的借口,他的脑壳就一阵阵的泛疼。 “阿夕哥哥,说好的,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孟漓一愣,这才发现是后背的严寅月在说梦话。 他和严寅月一起掉进山谷边,那时的严寅月已经昏睡,怎么叫也叫不醒,无奈之处,他只能背起她,刚踏出几步,就来到了石室。望着严寅月,他笑着摇头,果真是个小丫头,以为诺言能当一辈子用。 “为什么,……宽,摸着你的心问,我可有对不起你?”严寅月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砍头,刻字,挫骨扬灰,哼。” 孟漓连忙放下严寅月,让她背靠墙壁。只见她一会笑一会儿哭,肌肤扭曲到个极诡异的角度。额头不时有冷汗冒出来,嘴唇也像被火烤了一般,都脱水到起皮的程度。 孟漓很诧异,这位小的姑娘,这是恨谁恨到这个地步,就连在梦中,也不能释怀。 这样可不好,凡心太重,只会对修行造成心魔,万万不可取的。想到这里,孟漓摇着严寅月的肩膀,使劲唤她,“喂,你醒醒,快醒醒。” 严寅月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处阴湿潮气的地牢里,满地的老鼠蟑螂乱跑,把垫在地上的稻草弄的吱吱吱的乱响。那个坏人抡着长剑冲过来,对着她就是一顿曼骂,然后挥剑砍她的头颅。她一退再退,希望老天爷能变出神仙帮助她,为此,她跪在地上,满怀虔诚的祈祷,视已逼近的长剑而不顾。 “尔等岂敢。”老天爷真的听到了她的祈祷,她看到眼前立着名男人。披着玫红色的长袍,丰姿玉立,只见他一挥长袖,对面挥剑的坏人就滚了几滚,吐出好几口血,消散而无形。 玫红色的男人转身望着她,缓缓伸起右手,轻轻的道,“拉钓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这是第一百个年头了吗?” 她看着,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握住那缕温暖,告诉他。没错,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变。 却见眼前的男人面容渐渐模糊起来,突然变成一条五头眼睛蛇,朝着她的手,猛的咬过来。 “阿夕哥哥。”严寅月吓的大叫,才发觉那只不过是场恶梦。 严寅月扶着额头醒来,有一瞬间的茫然。这是一间青石板铺就的石室,四四方方,地板墙壁天花板,都涂满了黑色的线条,交叉错乱。在她的左边,侧身站着一名男子,面容隐在黑暗中,瞧不清楚他的脸,但却让她莫名的安心下来。她笑着伸手,“阿夕哥哥,你来了。” 这个丫头片子,这样也会认错人?孟漓打了个响指,指尖亮起一簇火焰。他的双手连弹,火焰在空中飞跃跳舞,把个石室照亮的犹如白昼。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严寅月,道,“你可好了?” 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严寅月这才发现,眼前之人根本不是梦中的穿枚红色的男子,而是昆仑派的孟漓。她失望的低头,轻声道,“孟师叔,弟子没事,您无需担心。” “那就好,走吧,我们去找下出去的路。”孟漓转身朝着右侧走去,刚才他用灵识探过,这块青石板后有一条长长的路,想来就是出去的路了。 “是。”严寅月起身,这才发现脚心疼的厉害,一触到地上,就像有无数的银针在扎着,痛的她根本不敢把脚放下。 严寅月刚想叫住孟漓,却见孟漓已经出掌打碎了那块青石板的墙壁,一道幽深的小道现了出来。孟漓挥袖拨开那些石屑,道,“跟上。” “哦。” 孟漓走的很快,当真是步步如风。此时的他满脑子想的,就是如何在出去以后,跟小师妹解释一番自己像土傻冒般的行为。 严寅月跟的很辛苦,虽然她为炼气期弟子,但奈何她的脚是被彼岸火所伤,寻常伤药根本不能医好伤口。不过几步路,就让她走的大汗涔涔。但她不敢喊疼,孟漓是什么心性,她不是不知,炼气期弟子对上金丹期修士,还是夹着尾巴比较好。 她尽量的忽略脚底传来的痛楚,想着梦中的那抹枚红色,突然开心起来。不管她的阿夕哥哥在哪里,在她的心里,永远是一抹不亚于阳光的色彩。 “你还是不是修士?怎么跟个闺阁秀女似的,是不是还要用轿子抬你啊?”孟漓望着离自己十来丈远的那抹身影,焦急起来,照这个速度走下去,何时才能走出去? “弟子让孟师叔受累了。”严寅月扶着墙,抹掉额头的一层虚汗。这道小路也不知道施了什么禁法,不能使用坐骑,不然她早招出金角天马了,也不制于受这样的苦楚。 孟漓等了一会儿,发现严寅月只挪动了几小步,不由着急起来。冲到严寅月身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嘟囔道,“女子果真麻烦,还是我家小师妹最可爱。我拉着你走,还是这样快些。” 严寅月被孟漓扯着,身子不受控制的连着飞奔,脚心触到地上,一阵又一阵的疼泛上来,让她觉得眼前发晕。这样走了几十步,严寅月再也撑不住了,喘着气道,“孟师叔,能不能休息一下?” “不行。”孟漓不是没听到身后传来气喘如牛的呼吸声,那热热的气息喷在他的后背,让他感觉到阵阵的发痒。但想见小师妹的心情,让他彻底忽略了这种不正常的现象。 孟漓看到那扇石门,哈哈一笑,加快几步,猛的推开石门,“总算到了。” 孟漓和严寅月所进的地方,还是一间石室,四四方方,青石板铺就,四个角落边都散了几粒米。这间石室跟刚才的石室毫无区别,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也就是角落边散落着一具骷髅骨架。 这是怎么回事?还以为走完这里,就可以出去了。谁能想到,路的尽头,却是一间石室。待看到门后的那抹身影,孟漓的笑容不由一窒,喝道,“怎么是你?” 孟漓还不待喝问那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石室中,却觉身后一股大力袭来。他连忙往前一跃,右手已经向后劈出了一掌。触手柔软,手背上泛起一阵湿润的感觉。 第三十四章 让我替你疗伤 嗷,我想我是坏人了。一想到虐女主,就兴奋的热血沸腾。 ********************************** 血。 孟漓收回手掌,这才发现手背上滴满了嫣红的血迹,连忙看向身后。原本被他紧拽住手臂的严寅月,已被他一掌拍飞。连飞了五六丈远,撞断了青石板的墙壁,那条身影伏在一堆碎石瓦砾中,生死不知。 孟漓一怔之下,立时飞扑上前,正待抱起严寅月。却见旁边有条人影竟然比他还快,已抢在他的面前,扶起了严寅月。 那人影正是随着严寅月一起跳下山阶的司禾,他跳的比孟漓要晚上那么几秒,就落在了另外一间石室。呆在石室中,正在四处寻找出路的时候,不妨孟漓一掌劈了石门,这才见到孟漓和严寅月二人。还不待他向孟漓行礼,也不待跟严寅月打招呼,却见孟漓出了一掌,直接把严寅月打飞了。 他使出了比平时飞行还要快的速度,抢在孟漓之前抱住严寅月,看到严寅月一脸苍白,额头的鲜血沽沽而流。再看到孟漓的靠近,不由出掌护在身前,喝道,“孟前辈,你为何要打伤寅月师妹?” 为什么要打伤?孟漓这才想起自己出掌的原因,他以为靠近他的是石室中呆着的骷髅,却忘了还跟在他身后的严寅月。想到这里,他又上前二步,道,“你快把她放下,让我看看伤的怎么样?” “不行。”司禾抱着严寅月后退几步,已经隐进了身后的小路边上,“你再靠近的话,等出了这里,我要告诉丹萍师叔和明冀师叔,是你把寅月师妹打伤的。” 嘀答,嘀答。孟漓看着被司禾紧紧抱在怀中的严寅月,此时的严寅月的头和双手都无力的下垂着,不断有鲜血从她的头发上滴落下来。他的神识慢慢靠过去,在严寅月全身绕了一圈,胸前肋骨断了三根,后脑勺有个手指头那么大的伤口,鲜血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小腹有一道十多厘米长的伤口,幸好没有伤及内脏。她的右腿骨折了,拧成一个奇怪的角度。二只脚掌受了彼岸火的灼烧,脚底已经模糊一片。 怪不得只是走一段路而已,她竟然会冷汗直冒,走几步要休息几步。原来脚底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不过也算硬气,一路之上也没有见她嚷嚷。想到这里,他紧抿了嘴角,又一次出言问道,“司禾,你给不给?” 眼前的男人只不过是筑基期修士,以为可以跟自己这个金丹期修士相对抗吗?看他紧抱严寅月的模样,痴情倒有,常识却没有。他难道不知道他这种抱法,会让严寅月的伤势更加严重吗? “不给。”司禾又退了几步,发现自己靠在墙壁上,已经退无可退。这倒激起了他的血性,把严寅月放置在一旁,伸手召出自己的法宝,一块长方形的玉石来,置于胸前,恨声道,“孟漓,别以为你修为比我们高,就可以为所欲为。今天,我司禾拼着一身修为不要,也不会让你再次伤害到寅月师妹。” 司禾说着,口中念念有词,玉石越来越大,幻化成一面墙壁,把他和严寅月所有的位置包了起来。玉墙光晕环绕,闪烁着,而且不断扩大,生生的把只有半丈的方圆,扩大到一丈。司禾见玉墙阻住了孟漓的脚步,这才放心的掏出传音符,二只捏着它,道,“孟漓,且看是你过来的速度快,还是我捏碎传音符的速度快。” 捏碎了传音符,就可以传送出水晶道场。到时候,门派宗主长老都在,孟漓即使还想要加害严寅月,也会有顾虑的吧? 司禾刚想捏碎传音符,却见一只金光大手猛然突破玉墙,一把捏住他的喉咙,他整个人被金光大手提了起来。司禾的喉咙被制,双手想掰开金光大手,但却徒然无功,那只金光大手越捏越紧,司禾只觉得呼吸急促起来,原本握在手中的传音符早已掉在地上,他的双手双脚乱挥,却怎么也挣不开这段挃捁。 司禾隔断六识,却依旧止不住眼前一阵阵发晕。这就是筑基期和金丹期修士的区别吗?不管他用了什么法宝,根本挡不住孟漓随随便便的一招。 玉墙光晕闪动间,孟漓已经挤身进来。只见他随手一抄,玉墙已被他收复,依旧恢复成一块长方形的玉石。他先看了一眼严寅月,见她依旧如前,不由放下心来。这才看向司禾,淡然道,“怎么?在我孟漓面前,你以为你能抵挡几分?被我的金光大手所制,可舒服?” 司禾恨恨的盯了孟淳一眼,沉默不语。 “怎么不说话?哦,对了,我忘了你被我捏着喉咙,想说话也说不了吧?”孟漓哈哈一笑,放开金光大手,司禾随即跌落在地上,捂着喉咙,直觉得喉咙像被烈火烧过一般,痛的厉害。“这是对你不尊敬我的惩罚。” 司禾恢复了一点,如鸭子般的破嗓音,恨恨的骂道,“行事高贵,自然值得人尊敬。你这坏人,想要受人尊敬,做梦去吧。” “看来你受的苦还不够啊。”孟漓伸手召出一枚银针,念动口诀,催动它幻化成千根银针,一挥手,朝着司禾射去。 司禾眼看银针逼进,连忙拿出扇骨抵挡。“叮叮叮。”不断有银针被他挡下,但更多的银针却突破他一身的护身宝光,射进他的身体中。 司禾只觉得身体中,一道又一道的酸麻,让他原本就不稳的气息,就像破锣口一般,响的更加厉害。他连忙召出手杖,让身体有个借靠的地方。强力忍下全身的不适,他一步步朝着严寅月所在的地方蹭去。 “嗵。”司禾刚走出一步,这才发现就在自己的身前,是一堵银色的墙壁,无论他怎么走,都会碰到。他怒目看向孟漓,这个卑鄙的昆仑派弟子,竟然拿银针射伤他,而且还让所有的银针幻成墙壁,堵住他的去路。 “不自量力,看着你关心你师妹的份上,我孟漓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孟漓无视司禾的怒火,只呵呵一笑,“你就在里面好好看着,看我如何救你的寅月师妹吧。” 说着,孟漓再也不看司禾,转身走向严寅月。而被银针墙壁堵住路的司禾,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气的一拳打在墙壁上,墙壁只不过晃了晃,还是坚韧不催的堵在前面。他发誓,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孟漓打败。 孟漓先把严寅月扶正,这才着手验伤。后脑勺有伤口,肋骨断三根,右腿骨折,小腹有道长口子,脚底已烂。一道一道的验下来,跟他刚才用神识扫射的结果不谋而合。越看伤口,他越想苦笑,他这一掌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 孟漓从储物袋掏出白色布条,丹药等物,这才扶起严寅月,用清水把她头发处的沙石弄干净,抹上药粉,这才用白色布条绑上。白色布条印衬着严寅月的脸色,显的她更加的苍白无助。 幸好严寅月没被他一掌拍死,不然的话,接下来的事情虽然好解决,不过也麻烦透顶。 待处理好了头部的伤口,接下来的伤口,他有些无措起来。这里除了他和司禾,没有女修士,难道让他亲手脱开严寅月的胸衣,处理伤口吗? 一旁的司禾此时冷静下来,看到孟漓的动作,知道是在为寅月师妹处理伤口。待看到孟漓的为难神色,突然忆起寅月师妹的伤口之处,不由扶着墙壁大喊,“坏人,你不准看寅月师妹。” 孟漓转身,二眼绿幽幽的犹如白狼似的。只见他念动口诀,双手捏起手诀来,如灵蛇般的手,优雅的很。 司禾只见身前的透明墙壁突然蒙上了一层白雾,彻底挡住了眼前的景物。这二人,竟然不让他看。“孟漓,你伤了寅月师妹,如果师妹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要找你算帐。” 司禾已经暗暗下了决心,这一辈子,不管寅月师妹最后会落下什么残疾,是不是还记得这一段,他都会保护她,爱护她。 “真吵。”孟漓低声嘀咕了一句,又道,“既然是我打伤了你,自然由我为你疗伤。你放心,我孟漓不会随便占人便宜。” 司禾自然也听到了这句,恨恨的附声道,“寅月师妹自然有我这位师兄疼着,何需你。” “得罪了。”孟漓道了一声,手上再不停顿,开始解严寅月的衣服。不一会儿,天蓝色的修士服已被孟漓解开,露出里面渗血的白色里衣来。 孟漓怔了一会儿,虽然他时不时的梦想解开小师妹的衣服,但真正的做这样的事情,却还是第一次。想到这里,不由深呼了一口气,低声安慰自己,“就当提前练习吧。” 他的手颤抖的伸向前面,刚摸到扣子处,却见严寅月突然动了一下,低低的道,“妈妈。” 妈妈?孟漓一愣,真是奇怪的丫头,怎么会在重伤时想念服侍的嬷嬷呢。且看她,眉头紧皱,口中不时低低的喊道,“妈妈,……妈……妈……。” 是痛的太厉害了吗?孟漓看着严寅月额头前不断沁出来的汗水,不由拿着帕子替她揩去,又伸手抚平她紧皱的眉头,低声安慰道,“别怕,别怕。” 第三十五章 那抹被盖风景 在孟漓的一番轻声安慰下,原本不断呓语的严寅月,总算安静下来,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真难弄。”孟漓抹掉一脑门子的汗,这才伸手摸向扣子,心底暗暗打气,不过是脱件衣服吗,何必那么为难。严寅月昏死过去了,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司禾被挡在墙壁后面,也看不到。想到这里,胆气一壮,手上加快速度,解起扣子来。 里衣解开,露出香肩一片,当真是凝白如玉,幽香扑鼻。孟漓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色袭来,犹如被强光照射到了眼睛,突然亮瞎。连上闭上眼睛,舒缓刚才受到的刺激。几息之后,才睁开眼睛,不由摇头苦笑,想他堂堂一名金丹期修士,竟然在一名女修面前差点丧失神智,说出去还不笑掉众人的大牙。这样可不行啊,看来他得去凡世中的什么青楼里长长见识。不过,一想到那群花枝招展的女子,他暗暗摇头。 孟漓乱想一气,但手上的速度并不慢。严寅月的里衣被他解开,跟血迹粘在一起的那一块里衣,因为解开很麻烦,他只得拿刀裁开。不一会儿,一具诱人的身体就横陈在他的面前。 雪白的香肩,平坦的小腹,一切都那么吸引人。 嘀答! 一滴红色的血落在严寅月的胸口上,因着呼吸,顺着肌肤的纹理滑落,流走出一条极致诱惑人的线路。 更多的血滴落下来。 孟漓怔了一会儿,这才惊觉这是自己流的鼻血,连忙抬起头,高举右手。实在是太丢脸了,他竟然会在一名小女修的身体前失态。他想撞墙,这太不可饶恕了,如果让小师妹知道了,应该怎么办才好。不行不行,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连小师妹也不行。 待鼻血止住,孟漓这才低头打量严寅月的胸口,找肋骨断裂的地方。 咦,这是什么东西? 孟漓伸手拈起挂在严寅月肩膀上的二条细细的带子,带子非常有伸缩性,被他一弹,又缩回原来的位置,甚至把严寅月的肩膀弹出一条细细的红痕来。往下看,这二根带子跟一块布连在一起,把胸前的二团玉兔裹的紧紧的,只能看到布缝间有肉露出来,在中间弄出一条深深的缝来。 这难道是女修士的肚兜?有些像,又有些不像,倒像是二只倒覆的玉碗,把迷人的风景遮挡的一丝不剩。 “阿夕哥哥,我冷。”严寅月突然呓语起来,双手环胸,原本被那件带子衣服挡的好好的胸口,一下子波涛汹涌起来。 “啊。”孟漓低叫一声,吓的坐在地上,看到紧闭双眼的严寅月,这才安心下来,低声叹了一句,“吓煞我了。” “坏人,你把寅月师妹怎么了?”司禾看不到那边的情形,但可以听见声音,听到孟漓的叫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焦急起来。这一刻,他无比恼怒自己只有筑基期的修为,只有救人的心却没有救人的手段。 “真吵。”孟漓本来对自己懊恼的很,一听到司禾的声音,一腔怒火转移到了司禾身上,伸手召出几枚银针,彻底的把那堵银墙封闭起来。“哼,你不是想说话嘛,现在可以说个够了。” 司禾看到一大块银色的云朵从上空压了下来,越来越低,离他的头顶不过几寸远,下起银针来,犹如下了一场密集的春雨。 司禾躲的甚是狼狈,饶是如此,还是有很多银针没进他的衣服里面,让他的身体一阵阵的发痒。“孟漓,你这个恶棍,有本事出来,跟爷大战三百回合。” 回答他的只有不断下落的银针细雨。 孟漓听不到司禾的喊声,又看了看环着胸不断喊冷的严寅月,神色间升起了一股恼意,自言自语道,“不就一个白色的胸脯嘛,她有的我也有,有什么好在意的。孟漓,快快静下心来。” 孟漓闭眼,连连几个深呼吸之下,这才伸手摸向严寅月胸前的肋骨,一边接骨一边道,“想不到我孟漓,有着一日竟然替被我打伤的人,治理伤口,倒退啊真是倒退。如果她不是炼气期修士,不是女修士,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的,那我这一掌打也就打了。哎,当真是阴沟里翻船啊。” 自言自语间,严寅月胸前的三根肋骨已经被他接好,小腹的一道伤口也已经处理好了。又把她的里衣扣好,把天蓝色的修士服给严寅月穿好。 孟漓这才狠狠的抹了把额头,“算了,船翻了就翻了吧。现在还有脚的伤口得处理,唉。” 看着严寅月穿的裤子,他又为难起来。右腿骨折,这裤子是脱好还是不脱好?不脱也可以接好右腿,脱了更可以接好右腿,甚至还能看的更仔细些。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不脱。反正修士的裤子都很肥大,从脚踝处把裤子摞上去就可以了。 想到就做,孟漓先脱掉严寅月的鞋子,这才摞裤子。不一会儿,他就看到了伤口,离腿踝没多少位置的地方,已经肿起了一个馒头大的包来,对比另一条完好的大腿,显的触目惊心。孟漓握住那段小腿,一寸寸的摸过去,待摸到伤口处,这才弄出巧劲,把骨折的地方又掰回来。然后拿过一旁的二根木棒,把它们固定在一起。 处理完右腿,孟漓看着严寅月的脚心,不由犯了难。被彼岸火灼烧,除了玉肌粉,根本没有任何方法。他拿着一柄小刀,对着脚心,彻底的没了主意。难道让他当一名屠夫,把脚底已经烂掉的肉都割掉吗? 割还是不割?割了也许还有一救,不割就会没命。 割。考虑良久,孟漓最终还是决定割掉腐烂的肉。他的刀刚碰到严寅月的脚底,却见那双如玉的脚丫子突然一缩。 “别动。”孟漓连忙握住严寅月的腿踝,她的右腿固定住,可不能乱动。他抬眼,却望进一汪春水里。这才发觉严寅月已醒,迷离的眼中坠满了泪珠,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疼万分,他不由自主的解释道,“你的脚被彼岸火灼烧了,脚底有些溃烂。我现在要把腐烂的肉割掉,你忍着点,不会很疼的。” “没有别的办法吗?”刚醒来的严寅月,只觉得全身都很疼,这是很久没有的感觉了。她的手撑着地,刚想起身,只觉得胸口又是一疼。双手根本撑不住这股痛楚,她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哎,你别动啊。”孟漓连忙奔到严寅月一侧,按住她的身体,“我刚把那些伤口处理好,你可别乱动,不然断了还得重新接。” “哦,谢谢孟师叔替寅月处理伤口。”严寅月微微闭上眼睛,刚才的痛楚夺去了她全部的力气,就连睁开眼睛都觉得费力。全身又痛的厉害,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受了伤。 “不谢不谢。”孟漓有些不好意思,他打伤了她,又替她处理伤口。反过来,她还要感谢他。这感觉真怪。“那个我先处理你脚底的伤口。” “有劳孟师叔了。” “有点疼,你忍着点。”孟漓看了眼脚底,把淬了火的小刀伸过去。唰唰几刀,几块腐肉已落了地。 严寅月咬着自己的食指,差点痛晕过去。想起若干年以前,被缝合的伤口,那种痛楚,比之更甚。 孟漓拿白布把二只脚丫子绑的像只棕子,这才道,“严寅月,我已经把腐烂的肉都割掉了,也撒了药粉,等伤口愈合,就会好的了。” “是,谢谢孟师叔。”严寅月放开自己的食指,只见食指上扎满了好几个牙印子,可见当时的疼痛有多深了。 孟漓这才注意到严寅月那截血肉模糊的手指头,连忙给它消毒,又用白布条绑了起来,“你怎么把自己的手指头咬成这样?不疼吗?” “不疼。”身体的疼再怎么也不上心里的痛,只要能报仇,让她断手断头也可以。想到这里,她问道,“孟师叔,我记得您一直拉着我,已经进了石室,后面的事情我倒是记不清楚了。我怎么会受了伤?我记得石室里有司师兄在的吧?他人呢?” “那个。”孟漓看着一脸平静的严寅月,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难道告诉她实情?不不,这样,他的形象就彻底毁了。想到这里,他清咳一声,“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进了石室。遇到了傀儡骷髅,当时你飞扑在我们之前,挡掉了傀儡骷髅的一掌。至于司禾,他去追那具傀儡骷髅去了。” “原来是这样。”严寅月闭眼,掩去眼底突现的一抹精光。道,“孟师叔,寅月受了如此重的伤,看来是没有办法参加小比了。寅月想现在就捏碎传音符,出水晶道场。您觉得的呢?” 孟漓思考了一会儿,也同意下来,又拿出一瓶丹药递过去,“如此甚好。严寅月,我看你资质不错,是非常有希望晋阶筑基期的。但眼下你受了伤,养伤就要耽误不少时间。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送的,只有一瓶筑基丹,就给了你吧,希望你很快就能成长为筑基期修士。” “寅月一定会做到。”严寅月接过丹药,放进储物袋,又看了一眼孟漓,道,“那我捏碎传音符了。” “嗯,去吧。” 严寅月又望了一眼前方,那里有团亮晶晶的物体,可惜不断变幻着形状,让人猜不透里面藏着什么。又看孟漓一脸的如释重负,这才举起传音符,一把捏碎它。一团白光闪过,地上已没有了她的身影。 第三十六章 一位比一位俊 春去春又回,转眼间已是三年。 这三年中,第一届门派小比早已结束,最后是元久派和丹丘派一起胜出,二派平分了二十枚筑基丹和三枚驻颜丹。乌涂等四派,则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其中,以千谒门最惨,无一名弟子撑到最后。为这,茉萝被艾春花狠狠的训了一顿,职位也从长老降到堂主,受了很大一番冷遇。 门派小比,最出风头,最受众长老赞誉的却是元久派的云瑜。他的修为,他的丰姿,他的事迹被众女修挖了出来,评论着交谈着。更多的女修却是闻名而来,一时间之间,云瑜所居之处成了元久派的一处极美风景,不管什么时候从前面经过,都能看到长的貌美如花的女修,说着甜美的话语,做着各式各样的邀请。云瑜却是深受其苦,为此,他还特意向宗主叶平申请了闭关。如今,一晃三年,他的修为也从筑基中期修炼到了筑基期后期。 而严寅月,除了养伤,就是吃各式各样的补药。孟漓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自从水晶道场出来以后,就买了一名外门弟子,让这位四十来岁的邱姓女修一天一次,都炖了汤药给严寅月,又规定了一定要让严寅月喝下汤药,不然的话就扣邱姓女修的灵石。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整整三年,毫不间断。严寅月从最初的抗拒,拿过汤药,只肯抿一口,旁边还得放上好几粒蜜枣备着,才肯喝汤药。到后来,汤药一上,像灌水似的,直接倒进口中,也不需要吃糖去苦味了。 有汤药养着身体,孟漓时不时还会送来丹药,让严寅月的修为从炼气期七层,层层晋阶,很快就到了炼气期大圆满,生生的惊讶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当有的弟子知道了这则消息,有的人道声恭喜,却有更多的弟子是转过声暗暗骂上几句,解解恨。一边恨,一边则希望能从哪里跳出个拿丹药当糖吃的叔叔。 没错,自从门派小比之比,孟漓自封为严寅月的叔叔,有事没事就上元久派的良枳峰晃一下,呆上个二三天再离开。每次过来,就是督促严寅月要加紧修炼,还会附上好几瓶丹药。元久派众人也从刚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视若无堵。想想,一名经常可见到的金丹期修士,笑容满面,和蔼可掬,早已让众人对他没了尊敬之心。 这天,阳光满面,春风扑面而来。辛德敏把严寅月扶到一株桃花树下坐好,这才道,“小师妹,我看再过几天,你的脚就会好了。” 严寅月摸着腿,嫣然一笑,“对啊,再不好的话,我就要在床上躺一辈子了。” 辛德敏看着严寅月笑如桃花面的娇容,心里不由泛起一阵心疼。谁也不知道在水晶道场的比春谷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小师妹捏碎传音符出来以后,孟漓对小师妹就好的过分。还有那丹丘派的司禾师弟,也是时不时的跑来良枳峰,陪师妹解闷。可惜司禾师弟这人,心性太闷,说不上几句话,二人处在一起,还不如小师妹一人说的话多。 云瑜也是,自己明明把严寅月拜托给他照顾了,瞧瞧小师妹的惨样,再瞧瞧他房子外的春景,当天辛德敏就提着一柄大刀找上云瑜大打了一架。为此,还被关了好几天的禁闭,虽然被荣昃狠狠的骂了一通,他辛德敏是一点都不后悔的。以后,自己家的小师妹还是自己疼的好,什么好朋友啊都是不能相信的。后来,每次辛德敏经过云瑜房前,看到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修,都会恨恨的骂上几句,“真是招蜂引蝶,哼。” 严寅月看到辛德敏紧皱的眉头,不由呵呵一笑,“大师兄,你别绷着脸了,跟个小老头似的,当真难看,怪不得最近卫央姐姐都不过来了。” 三年时间,不仅让辛德敏和卫央,从筑基初期修为晋阶到了筑基中期,更是让二人的感情,突飞猛进,好的蜜里调油。二人甚至约定了,等金丹有成,就结为道侣。目前为止,最受元久派和丹丘派众弟子羡慕的双修伴侣。 辛德敏白了严寅月一眼,喝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又乱编排什么。你卫央姐姐是外出有事情要处理。” “那怎么不带你呢?”严寅月眯着眼笑,晒着太阳,没事编排编排大师兄,这生活也是非常惬意的。 辛德敏的脸微微有些红,挭着脖子道,“你卫央姐姐是去办门派的大事,我跟着可不合适。再说,我也是有门派的人,我还是长老的弟子,一切以门派责任为大,儿女私情要放一边。” “咦!!!”严寅月吹着口哨嘘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一回事情,倒被大师兄说的严词义正似的。 “说正事。”辛德敏随便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一旁,道,“小师妹,你已经是炼气期大圆满了,有没有想过筑基?” “想啊。”严寅月一寸寸摸着手指骨,看指缝中透进来的阳光,眯着眼道,“我觉得这几天全身的灵力波动的很厉害,想来晋阶筑基期就是这几天了吧。” “哈哈,看来我们元久派又要有一名筑基期修士了,看来,孟漓的丹药的确很有用,生生的把你堆成了炼气期大圆满。”辛德敏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师妹,你偷偷的告诉我,孟漓是不是欺负你了,所以才会对你这么上心?” 严寅月凝望着辛德敏,看他目不转睛,看他微红的眼眶,良久,才深深的叹思。“大师兄,我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如果他真欺负了我,又何必要如此伏低身段。” “那是为了什么?”辛德敏的房子跟严寅月比邻而居,又时时照顾着小师妹,自然知道孟漓出手是如何大方,一瓶瓶不要钱似的送来。他才不相信,这当中会没有一丝猫腻。 “大师兄,有免费的丹药吃,还不好吗?”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辛德敏急了起来,小师妹啥都好,就是嘴巴太紧,她不想说的事情,怎么撬她的嘴也没用。 “大师兄,不说这事了。你能不能把我屋里的二坛青梅酒搬来,有客人来了。” “谁来了?”辛德敏疑惑严寅月何时有了这么厉害的神识,就见三道光落在身前,有朗朗的笑声传来。 “严寅月,你可真会享受,三月桃花拂尔面,当真不错。”来人正是昆仑派的孟漓,一席月白长袍,俊朗飘逸。他看到辛德敏,点头示意,“德敏,这几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寅月本就是我的小师妹,照顾小师妹是我应尽的本分。”辛德敏回了一礼,除却孟漓对小师妹心思不纯之外,其余方面倒真的无可挑锡,也算是名门弟子了。再说,怎么样上门都是客,就是看在小师妹份上,他这个做师兄也得规规矩矩的,莫让人误会。 “哈哈,德敏,你还是这么拘谨。”孟漓哈哈一笑,也不在意。伸手介绍身旁二人,“这是天玄宗的秦疏朗,这是无为剑派的宣赫。他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认识认识。” 严寅月和辛德敏一起看过去。只见秦疏朗一身水蓝色的长袍,走动间,水波荡漾,犹如晨阳中的一汪清泉,温润如玉,淡抹相宜。他和孟漓一般的身高,但是比孟漓要胖一点。眉眼修长,嘴唇红润,脸上时不时会挂上一抹笑容。瞧着他,像看见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让心情也无端的好了起来。 在秦疏朗身侧的是宣赫,只见他一身玄色长袍,长袍衣领,袖口,下摆处,都绣了银色的云纹。衣袖摆动间,暗影浮动,银光闪烁,显的华贵无比。他比起秦疏朗的明润,孟澜的不羁,显的有些阴沉。他的剑眉斜飞入鬓,一双丹凤眼顾盼间可摄人魂魄,薄且紧抿的嘴角。他背着双手,眺望一旁的风景。但严寅月等人却觉得,宣赫在看风景,莫不说是风景衬托了他。 “严寅月见过秦师叔,宣师叔。”严寅月扶着辛德敏的手臂起身,微微行了一礼。二名金丹期修士矗立在前,她小小的炼气期修士怎么可能还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 一旁的孟漓先不干了,“严寅月,你可太偏心了,见面都这么久了,也没见你唤我一声。“ 严寅月继续行礼,“孟叔叔好。“ 孟漓上前,揉揉她的发丝,笑道,“这样才乖。“ “孟叔叔,秦师叔,宣师叔,请坐。“ 此时辛德敏早已指使小童搬了桌椅过来,又把几坛青梅酒,桂花酒一起拿了过来。天玄宗和无为剑派的二名高徒莅临元久派,怎么说,他也要跟师傅回报一声。于是道,“三位师叔,你们快请坐。这是小师妹自酿的酒,请三位师叔品尝。德敏还有要事,就不相陪了。” 辛德敏拍拍严寅月的肩膀,回她一个让她放心的神情,这才转身去正殿找荣昃了。 第三十七章 向师傅求娶你 严寅月待小童把酒倒满了之后,这才让他下去。她相信孟漓不会无缘无故,带了六大门派的二名高徒,到这里来蹭吃蹭喝。肯定有什么事情,不适宜让别人知晓,所以身边还是不要留侍侯的人。 待小童走后,她眼尖的看到孟漓在周围下了禁术,防止说话声被人听去。严寅月当作没看到,执起酒杯道,“寅月敬你们,谢谢三位师叔能不远千里,前来探望弟子,弟子不胜感激。弟子感激的话也不会说,只能以水酒一杯,来答谢了。” 孟漓拿起酒杯,先是深深的嗅了一口,一股淡淡的梅香味,闻之令人心旷神怡。看酒的颜色,青绿的透彻。“严寅月,这是你自己酿的青梅酒吧?” “是。” “那我可要好好尝尝。”孟漓猛灌了一口,随即全吐了出来,“酒里放了醋吗?好酸,这怎么能喝。” 严寅月浅抿了一口,舔了舔唇角,发现酸中带甜,酒味中又泛着一点点的酸味儿,但也没有酸到如孟漓表现出来的这样。不由奇怪道,“叔叔,你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味觉才会出现问题?这青梅酒明明酸甜可口,非常清洌的啊。” “怎么可能。”孟漓看严寅月的表情不像作伪,可是看着绿如琥珀的青梅酒,还是不敢喝,万一还是酸涩的,难道再吐出来?“秦兄,宣兄,你们尝尝这酒味道如何?” 秦疏朗喝了口,道,“不错,挺纯净的味道。” 宣赫却是晃了晃已经喝空的酒杯,斜了孟漓一眼,取过酒坛,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孟漓深吸了口气,怒道,“既然你们俩都能喝,那我也可以的。” 说着,一执酒杯,狠狠的灌了几口,被酸的挤眉弄眼,牙齿都快酸麻了。却装作啥事也没有的样子,一倒酒杯,哈哈一笑,“看,我也喝完了。” 秦疏朗微微摇头,“孟兄,不错。” 宣赫却依旧微低着头,沉默不语。 严寅月拂袖掩起嘴角的一抹笑意,道,“青梅酒能得叔叔青眼,那是它的福分。这样吧,这坛青梅酒就送给叔叔。” 说着,严寅月把一坛未开封的青梅酒推给孟漓。孟漓一怔,看到秦疏朗跃跃欲拭的模样,连忙伸手拿过,放进自己的储物袋里。“严寅月你这娃不错,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叔叔我。” “那是当然。叔叔,你这次过来,是不是又带了什么好丹药给我?”不怪严寅月会如此询问,因为孟漓每次过来,不带几瓶刚制出来的丹药,是不甘心的。而那些刚研制出来的丹药,大部分却落进了元久派很多修为低下的弟子嘴中。 “这次不是。”孟漓摇头,然后一指秦疏朗道,“我觉得每次都带丹药过来,也不见你有多喜欢,也不见你多爱吃。所以,直接让秦兄过来了。他可是天玄宗出了名的制丹师,经他手制出的丹药,色香味俱全,功效倍升。” “孟兄过奖了。”秦疏朗一笑,脸上毫无羞怯,仿佛对这类称赞已经了然于心。 “丹药还能弄得像菜式一样?”严寅月很疑惑,所谓丹药,是用炉鼎把一堆草物,物品放在一起,用烈火烧制,达到最佳时间以后,那些物品才会融在一起,凝成丹药。此类丹药凝聚了所有物品的佳性,但是要说到颜色和香味,倒是被大多数制丹师所忽略的。丹药只要能达到功效,至于是什么颜色,味道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秦疏朗右手一翻,一只小巧玲珑的三足金鼎已经立于他的掌心。他道了一声,“且看我炼炼筑基丹。” 只见他把三足金鼎放于桌上,左手一指,鼎口已开,右手又快速把几样物品一一放进鼎中,盖上鼎盖,双手执诀,一股充满灵气的火焰已从他的指尖喷涌而出。火焰把三足金鼎围住,随着秦疏朗的手诀变换,不断换着样式炙烤金鼎。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已经有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蕴含着浓郁到极点的灵气,顿时溢满了整个空间。 孟漓抽了抽鼻子,对严寅月道,“严寅月,看到没有,马上有一炉与众不同的筑基丹就要问世了。” 严寅月紧紧的看着秦疏朗的手势,听闻孟漓的话,眼眨也不眨的说道,“是啊,好迷人的香味。” 她见过司禾炼制丹药的过程,完全没有秦疏朗的随意和熟练,炼出为的丹药也中规中矩的,没有一丝精彩之处。不知道凭孟漓的关系,她是否能学制丹的一二成呢? 宣赫看到严寅月那被香味深深吸引的面容,又看到孟漓一直望着严寅月时,露出的笑脸,不由深思起来。他此行过来是值还是不值呢? “丹成。”秦疏朗朗声一笑,三足金鼎鼎盖大开,一股青色的氤气冉冉升起,随即三粒红色的筑基丹已经出现在鼎口,丹上附着淡淡的光晕。秦疏朗伸手一招,三足金鼎收进储物袋里,三枚丹药已经落在他的掌中。“严寅月,你看看这丹如何?” 虽然严寅月称呼他为师叔,不过他却随着孟漓的称法,直呼严寅月的名字。仿佛叫严寅月一声师侄,会生生的断了某种联系似的。 严寅月伸手接过,近距离的观看,这才发现这枚丹药的与众不同。像孟漓送给她的丹药中,也有筑基丹,丹呈粉红色,只有凑近了闻,才能闻到一股极淡的幽香。哪像秦疏朗这枚刚炼出来的丹药,大红色,附着光晕,隔的极远就有香味。丹药拿了近看,却见丹药外层附着着一层极淡极细的花纹,犹如云纹,犹如龙纹,精致到了极点,当真让人爱不释手。严寅月把玩了一会儿,道,“孟师叔,这枚当真是筑基丹吗?” “当然。” “可是寅月却觉得,这根本是件艺术品啊,你看它的花纹,你闻它的香味。坊市价格很高吧?” “还行。”秦疏朗微笑,得到世间所有修士认同的制丹师,才是真正的大师。“坊市的筑基丹一枚,价格是一块中品灵石。而我炼制的筑基丹,价格就要贵一点。” “那是多少?” “二十块中品灵石。”孟漓在一旁接口,笑的有荣与蔫,仿佛卖贵的筑基丹中,有他的一份功劳似的。 “这么贵。”严寅月手一抖,筑基丹从掌中滑落,她吓的大叫一声,“哎哟。” 惨了,这么贵的丹药如果在她的手中毁掉,那卖了她也赔不了的啊。 “小心。”严寅月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只手已经快如闪电,执起了那枚丹药,又递还给了秦疏朗,“疏朗,如此贵重的物品,你还是要好好藏着。” “没事,反正本座草药多的是,这枚丹药毁了的话,我就再炼一炉。即使我炼的丹药全部被严寅月毁了,又如何?”秦疏朗接过那枚丹药,又把它们都放进丹瓶中,递给严寅月,道,“送你了,就当是见面礼物吧。宣赫,你的礼物呢?” 严寅月有些懵了,怎么才见一面的大门派高徒,竟然会对她另眼相看。 宣赫伸手一招,一枚极小巧的银弓就出现在他的掌中。他伸手抚摸了一把,这才递给严寅月,“送你了。” 孟漓一拍宣赫的肩膀,哈哈一笑,“宣兄,想不到你连霜银也出手,不错不错。” 宣赫眼也未抬,只是道了一句,“这是霜银,望你以后好好待它。” 霜银,据说是无为剑派的师为子,送给宣赫筑基有成的礼物。现下送给她,是什么意思?她连连推辞,“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而且我也不会使用弓箭,它放在我手上,实在太浪费了。宣师叔,还是您拿着吧。” “多话。”宣赫把霜银往前递了递,眯起眼道,“收好。” 严寅月看看孟漓和秦疏朗,见二人都是一脸赞同,只能收下。暗下决心,以后遇到什么好东西,一定要送一份给宣赫。“好吧,那我收下。宣师叔,您放心,我一定会对它好好的。” 宣赫点点头,再不言语。 严寅月看看霜银,又看了看筑基丹,受宠若惊,“师叔,你们对寅月太好了。” 孟漓等秦疏朗和宣赫二人回答道,“他们作为你的师叔,对你好是应该的。” “哦。”严寅月虽然收下了礼物,但心中还是惴惴,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那么眼前的三位师叔,都选择对她好,又是为了什么呢?她想着,却发现辛德敏急匆匆的奔了过来,在她的耳边道,“小师妹,你快去师傅去看看。丹萍宗主带着司禾向师傅求娶你。” “什么?”严寅月一惊,执在手中的青梅酒倒了出来,浸湿了她的衣裙,她却是什么也没有感觉,一把拉住辛德敏的手,“大师兄,你是不是听错了?” “我刚才去寻师傅,正好看到丹丘派的丹露宗主来访,于是我在偏殿等候,正好听到了这则消息。”辛德敏说着,恨恨的打了桃花树一掌,“小子,你想求娶我家的小师妹,可问过我。不行,我要去阻止了他。” 第三十八章 爱情曾经来过 如果你们有空,能帮我做下调查题吗?看看哪位适合做男主,朱朱拜谢了!顺便求推荐票。 *************************** 待辛德敏一走,这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中,谁也不相信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孟漓最先反应过来,扔了酒杯,道,“我是严寅月的叔叔,想求娶我家姑娘,怎么着也得经过我的同意。” 孟漓看看一脸微笑的秦疏朗,以及依旧沉默不言的宣赫,道,“你们二人的意思呢?” 秦疏朗起身,道,“既然来了元久派,不拜访下叶平,说不过去。也罢,我和你一起去见见他们。” 宣赫则是双手微弹,一截银丝已经在他的二手间闪现。他的食指轻轻的弹了一下,轻微的“波波”声传来。宣赫身形微动,人已稳稳的站在了银丝上。也未见他如何行动,银丝已载着他,飞往的朝着孟漓方向驶去。 严寅月待三人走了以后,这才扶着桃花树起身,拂掉一裙子的桃花花瓣。她刚走出几步,就见眼前伸过一只手来,抬头看去,却是宣赫。“宣师叔,您怎么又回来了?” “孟漓让我来带你。”宣赫说着,往银丝上一指,“站上去。” “哦。”严寅月看着细细的银丝很为难,但一想到既然宣赫能站的稳稳的,相信她也能。等她好不容易站好,抬头就看到宣赫一脸嫌弃的模样,双眼紧眯。严寅月正想说几句缓解一下气氛,宣赫却是直接回头看向前方,道,“站好,走了。” 银丝带着二人,直冲而上。严寅月除却刚开始的不安,现下倒是安静下来。这宣师叔沉默寡言,但银丝驾驶的稳稳的。“宣师叔,您刚才过去,有听到什么吗?” “到了,下来。”说话间,二人已到了正殿门口,宣赫收了银丝,也不管严寅月,只顾自走进正殿。 值守弟子之一正是夏采吉,看到严寅月一人,呆呆的矗在正殿门口,也知道她伤势未愈,于是上前扶住她,道,“严师姐,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丹丘派的丹露宗主和司师兄一起找爹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所以过来看看。”严寅月望望夏采吉,他是值守弟子,不知道对正殿内的情况了解多少。 夏采吉先看看了关闭的正殿大门,又想起平时的交往来,连忙压低了噪音,在严寅月耳边,轻轻的道,“严师姐,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 严寅月摇头,“绝对不生气。” “我刚才模模糊糊的听见几句,丹露宗主向荣师叔求娶你呢。” “那我爹的反应呢?” 夏采吉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隔着大殿门,我没看到,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们宗主一直没说话,一直是荣师叔在应和丹露宗主。对了,司禾也没有说话。” 元久派比司禾修为低下的弟子,以前都是称呼他为司师兄的。自从传出他想求娶严师姐的消息,就被元久派很多弟子冷遇了,还想被叫司师兄?被叫司禾已经蛮对的起他了。 “谢谢夏师弟,我进去看看。”严寅月谢过夏采吉,推门进入正殿。 众人一听到开门声,纷纷回头看去。司禾见是严寅月,连忙上前几步,来到她的身前,笑道,“寅月师妹,你可来了。我今天带了宗主,过来向叶宗主和荣师叔求娶你。你……你开心吗?” 司禾说到后面,下巴微低,脖子处竟然飞上了一抹嫣红。 “我……”严寅月还来不及表达自己的想法,就被荣昃扯了过去,“寅月,你还在养病,怎么就过来了。德敏,你就是这么照顾小师妹的。” 严寅月连忙安抚荣昃的怒气,“爹爹,我没事的,您放心。” 严寅月又给在座的众人行礼,“弟子寅月见过宗主,爹爹。见过丹宗主,丹长老。见过叔叔,见过秦师叔,宣师叔。” “寅月,你还生着病呢,快快起来坐。”丹露微笑的看向她,又朝自己的弟子司禾点点头。司禾的父亲虽是一州知府,但司禾却是修真之人,成亲之事还是由宗主或者师傅说的算。丹露了解了一番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对司禾的爱意所感动,这才挑了个吉日,带着司禾求上来门来。 她看向叶平和荣昃,笑道,“虽说媒说之言,父母之命。但我们可是修真人士,也不耐烦遵从这些繁文缛节,既然寅月过来了,我看还是直接问问寅月的意思吧。” “丹露宗主,您要问弟子什么事情?”无人发现,严寅月藏在衣袖之中的双手握的有多紧,藏在胸衣中的心脏跳的有多快。 丹露哈哈一笑,“寅月,你和司禾是师兄妹,又一起参加了第一届门派小比,平时交往也算密切。前几天,司禾向本宗主说明了自己的一番情意,他想求娶你。本宗主考虑了一番,论远些,我们丹丘派和你们元久派也算是兄弟门派,非常友好。论近些,你这些年生病,司禾可是一直陪着你,也算有情有义。所以,我才厚着脸皮来你们元久派走一遭,也算是了了你们二人的小心思。” 严寅月看向司禾,却见司禾眼也不眨的,一直注视着她,眼神中赤祼裸的盛满了爱意。瞅久了,甚至会让人头晕目眩。 她连忙把头转向一边,正好瞧见了宣赫一闪而逝的愤怒。她有些奇怪,这位只见过一面的师叔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荣昃看自己的女儿望着司禾不说话,不由怒道,“寅月,难道你真的做下了不好的事情,是你逼着司禾来娶亲的?” “不,寅月绝没有。”严寅月连忙收敛心神,在脑中思虑了一番,先向着司禾施了一礼,道,“弟子寅月先谢过司师兄的一番爱护之心,司师兄,请受寅月一礼。” “寅月师妹,你这是做什么?”司禾扶住严寅月,看着她一脸平静的神色,内心中突然慌乱起来,不由的道,“寅月,我对你好,是真心的。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即使有宗主在,还有别的门派的人在,但司禾还是决定说出来。有时候喜欢,就是要大声的表达出来。 严寅月挣脱司禾紧拽的双手,道,“司师兄,你喜欢我什么?” 司禾一愣,他喜欢的是什么?犹记得那年,她一脸的笑意,如一滴水珠,突然在他的心中留了一块印记。此后,每时每刻想起,都会有股蜜糖般的甜味泛上来。所以,在水晶道场的台阶上,她被彼岸火灼烧,掉进比春谷,他才会跟着跳下去。知道她病重养伤,他才会时不时地来良枳峰陪她。好像看着她想着她,就得到了全世界似的。“我……” 严寅月摇手制止了司禾未出口的话语,道,“司师兄,你先听我说,再来决定好吗?我严寅月,虽然只是炼气期修为,但少女怀春,自然分的清哪份是爱哪份是不爱。我向往的爱情,是一世一双人,期盼的是共同遨游天下。他赞同我,他关爱我,他以我为荣,他以我为宝。所以,司禾,你的求娶,我不会同意。” “为什么?”司禾上前,黑白分明的眼中,已溢满了不可置信,“你忘了吗,那些天,我们是那么的和偕,那么的随意,就好像一辈子就这样了。而且,在水晶道场……” “司师兄。”严寅月尖厉的打断司禾还未出口话语,道,“司师兄,寅月还太小,还不适合谈情说爱。”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订婚,等你筑基有成了,我们再完婚。” “不可能的,寅月无心婚事。”严寅月向众人拜别,“宗主,爹爹,寅月先去休息了。” 此时的荣昃,捻着胡须,怡然自得,又唤了辛德敏,交待他一向要好好照顾严寅月。“好的,德敏,你快扶寅月回良枳峰。” “是。”辛德敏陪着严寅月出了正殿,这才问道,“小师妹,我看司禾相貌堂堂,品性不错,修为跟我相当,你怎么还看不上他?” 严寅月一顿,停步道,“大师兄,如果现在看上你的是别人,而不是卫央姐姐,你还会同意吗?” 辛德敏的脑中,突然印出另一人的身影来。想着她做着卫央的动作,学着卫央的说话,他突然全身一抖。是了,人不同,爱自然会不同。他想,他有些明白小师妹的想法了。 严寅月看到辛德敏愣神的功夫,知道他的内心已触动。也不去管他,从储物袋招出金角天马,迎风一抖,薄薄纸片已变成一只长着金色大角,打着响鼻的白马来。她骑了上去,朝身后的辛德敏挥挥手,“大师兄,我想一个人走走,你别陪着了。” “小师妹,你到哪里去?你伤还没好呢。”辛德敏在一旁急的大叫,要是叫荣昃知道,他又没照顾好小师妹,就有一顿扁斥吃了。 “严寅月,这是去了哪里?”这时,从正殿处,走出来的孟漓,司禾等人,纷纷问道。 辛德敏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 而此时的严寅月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屁股上,任金角天马驮着她乱走。她,心乱了。司禾的行为,勾起了她深远记忆中的一幕。那一年,天是那么晴朗,她的心是那么欢愉,贾知宽向她的父母求娶她。嫁给心爱的人是高兴的,虽然后果很悲惨,但不能否认那一刻的她是真正的开心。 那么现在呢,贾知宽依旧在,而她早已不是原来的她,她舍得放下一生的愤恨,找个能看对眼的人,度过一生吗? 不,绝对不可能。她,肩负仇恨,报仇是她一生的目标。至于爱恋,还是做做白日梦就得了吧。 现在的她,要强大。她对着深潭喊道,“严寅月,你要变强,要变强……。” 第三十九章 晋阶筑基初期 在这里,谢谢给我打赏的所有人。看到亲密度,突然想到偶玩的某个游戏,上面有亲密度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可以成仙侣。嗯,偶继续求推荐票,欢迎你们拿票砸死我。。。。************************************ 众人听到喊声,寻过去的时候,深潭边已没了人影。 严寅月早已骑着金角天马,返回良枳峰住处,打算闭关。就在刚才,她突然有顿悟。水满则溢,露出来的是浪费,消化的才是自身。 于是,她决定立即闭关,冲击筑基期。 筑基期,是修真的分水岭。 很多门派中有规定,只有修为晋阶到筑基期的,才能成为门派中的内门弟子,不然只能做外门弟子,不仅要服侍内门弟子的起居,也会被内门弟子看不起,会被欺负。 于是,对晋阶有用的筑基丹才成了抢手货。所以,叶平宗主才会在二十枚筑基丹的诱惑下,更改门派小比形式。 严寅月先掏出储物袋中的一瓶丹药,那里面是秦疏朗炼制的三枚筑基丹。红通通的,透着香味,非常惹人喜爱。 她把这瓶丹药放在桌前,又拿出孟漓所赠的丹药,加起来,共有十余粒。她数完,整个人都呆了。要知道小比结束以后,元久派才分得十粒筑基丹。而她这小小的女修,半途从小比中退出来的弟子,竟然有这么多私藏。这要是让人知道,性命堪忧。想到这儿,严寅月连忙把这些丹药都收进储物袋,自言自语道,“我严寅月是天纵奇才,上天的宠儿,不过是晋阶小小筑基期,又有何难?” “要我给你护法吗?”房中突然出现一只黑猫,轻快的跃上石床,在严寅月的旁边蹲坐下来。 “岸幼,是你啊。”严寅月回头,伸手抚上猫背,叹道,“还是你好,不用烦心这些事情。” “乱说,你以为我们蜃魔一族不需要修炼吗?”岸幼突然兴奋起来,“跟你说个好消息,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可以恢复人形了,再也不用做猫了。” “真的?哇,那太好了。”严寅月把黑猫举到自己眼前细看,伸手弹弹猫的小红鼻头,“你现在做黑猫都这么迷人,不知道变成人以后,会不会迷倒我们派中的所有师姐师妹们。” 岸幼从严寅月手中挣托,跳到桌上,“你忘了我是蜃魔了吗?只要我使出幻术,所有女人都会拜倒在我的身下。” “哈哈。”严寅月揉着笑疼的肚子,拧拧黑猫的脸,道,“谢谢你岸幼,听了你讲的这个冷笑话,我总算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紧张了。” 岸幼的猫须齐齐往下一竖,肩膀也垮了下来。“真没劲,我还是找小鱼玩去。” 严寅月知道岸幼说的那条小鱼,那本来是辛德敏弄来给岸幼当晚饭的。奈何岸幼这只蜃魔殿下只爱吸食阴气,却对鱼食无爱。严寅月还以为这条小鱼会被扔回湖泊中呢,谁想依旧被养在水盆中,甚至在岸幼的指点下,吸食日月精华,接收荫荫灵气,有转向妖族的潜质。 “去吧,希望小鱼会欢迎你。”最近那条鱼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整天闷在水底下,也不出来跟岸幼玩闹了。 岸幼跃到门口,回头看到已经闭眼吐纳的严寅月,扬声道,“我和小鱼就在门口,你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喊我。” 严寅月伸手挥了挥,表示已经知道。 石门“轰轰轰”的关上。 岸幼先去看了小鱼,见到它露着鱼肚子一动不动的模样,拿猫爪子按按,小鱼翻了个身,游了几下,又把鱼肚子露了出来。如此几次,皆是如此。岸幼恼了,一拍清水,恨恨道,“你都装了三天的死鱼了,还没有装够?” 水波荡漾,小鱼翻了个身,白了岸幼一眼,沉到水盆底下去了。无论岸幼怎么扯弄它,它也装的无动于衷。岸幼看看小鱼,又瞧瞧石门,沉思了一番,这才走到石门前,轻声道,“我蜃魔一族,本就已摄人心神见长,也罢,既然你对我有恩,我就算损失十年的功力,也要替你挡一挡心魔。” 说话间,黑猫突然身形暴涨,黑色的猫毛纷纷脱落,耳朵暴长,变的尖而拔长。不一会儿,石门前就出现一名赤裸着身体的男子,肌肤白玉无瑕,臀紧而俏,后背修长而迷人。刚想跟岸幼说话的小鱼,一露水面就看到这幕美景,连忙吓的又沉回了盆底,溅出一地水花。 岸幼随手一招,地上的猫毛变成一件黑色披风,把他修长的身躯裹住。只见他盘腿坐于地上,伸臂抬手间,几式法诀已经使了出来。在他身边,立时弥漫起一股粉色的迷雾来,慢慢的,粉雾变大,直至漫遍了整个外室房间。岸幼伸手一指,道,“去。” 迷雾犹如被食指牵引着,慢慢的从石门缝隙中,漫了进去。不一会儿,外室房间已大清。而此时的岸幼,却一脸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时从他的额头滑落。他抹了一把,不由苦笑,“看来,我还得加紧修炼,只不过是一招粉红佳人,却要了我半条性命。” 岸幼一见粉雾全都进了石门里面,这才在地上滚了二滚,又变回一只黑猫,靠着椅背,自行调息去了。 小鱼悄悄的从水面抬头,看到岸幼的情形,眨眨鱼眼,翻了个身,继续把鱼肚子露在水面上。 而此时的严寅月,盘腿而坐,吐纳调息,无数的绿叶在她的周围静静凝止。她为了以防万一,启用了《繁叶落何去》第一式。现在,不仅有自身的灵力在冲击着经脉,更有外在的绿叶,在她周围维护。她也是很多年以后才发现,这些绿叶不仅可以攻击敌人,防御自身,更可以为她提供大量的灵力,就像有一只灵力空间随身佩带似的。 晋阶筑基期,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有多少人,从此止步于筑基期,永远被挡在修真的门外,不得入内,生生浪费了许多良机。筑基期,意味着修真的一大夸越,意味着身体从此摆脱了对食物的需求,可以辟谷胎息。只要不出意外,寿命堪比蛇龟。比起凡人来,当可谓是长生不老了。 严寅月照着师傅时丰和养父荣昃,教给她的方法,不断打着法诀,一道又一道的法诀在她的周身凝结,一个接一个的法印浮现在半空中,闪着青冷冷的光晕,把昏暗的石室,营造出一种极致冰冷的感觉来。 而沉坐中的严寅月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她还是一心一意照着方法,打完手诀以后,这才让全身的灵力不断冲击经脉,让灵气从丹田出发,经头顶百汇穴,至脚底涌泉穴,又回到丹田。如此循环,不断往复,生生不息。经脉在肉眼可见下,慢慢加粗,变的坚韧。原本这样的循环需要二三个时辰,几次往复之后,已经从二三个时辰慢慢变到,只需一个时辰。 经脉在变粗,丹田在变大,当中可容纳的灵气容量也在慢慢增加。渐渐的,严寅月的呼吸声变的缓慢,犹如百年的老龟,几柱香之后,才会呼吸一口,绵长而悠远。她感受到肚腹,没有饥饿感,也没有胀痛感。 辟谷有成,筑基有道。 一句话突然闪现在她的脑中,她知道最要紧要的时刻已经来到。她的双手犹如分花拂柳般,不间隔的打出了几百几千道法印,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极为华丽的金色大网。她的身形慢慢上升,顺着金色大网,不断转身。速度越来越快,千百道人影交错在一起,迷乱万分。几万息之后,才见她的速度慢慢停了下来。 她突然盼开双眼,灵目怒睁,双手打出的法印,直接印在一团迷雾之上。“哗。”迷雾化成尘烟,消散无影。而此时的严寅月,却已双腿落地,身躯微颤。 她清吟一声,石室中的灰尘扑扑落地,和着粉红色的迷雾,在地上交织成一张极为美丽迷人的画卷来。严寅月身形不断变幻,腾跃迈动。无数的灵力从外面纷纷涌进,奔着她的身体直冲进来。她双脚分开直立,双手张开,微闭着双眼,招引着那些灵力入体。 筑基已成。 许久以后,在严寅月的脑中,突然印出一句话。她抿嘴微笑,不用一颗筑基丹,不用任何人的护卫,她,严寅月,终于筑基有成,成了一名真正的内门弟子。 她睁开双眼,还是内视了一番,这才发现一颗红红的内丹在她的丹田处沉沉的安置着,通体发着红晕,非常漂亮。她的身体却是漆黑一片,从身体中分解出的污垢沾满了她的全身,这时,她才闻到了一股极难闻的味道。犹如放置了几个月的食物,腐败发臭了。 “好臭。”严寅月低呼一声,脸色却是欢愉的,这意味着她的筑基非常成功,全身经脉重造,相当于是再世为人了。她随身使出一招洗尘术,又换了一套衣服,把自己弄的清清爽爽。 这时,严寅月这才发现地板上的那层粉色的粉末来。她低头,拈起一点,捻了捻,跟平时的灰尘沾在手上没有什么区别,怎么在这里竟然有粉红色的灰尘来? 第四十章 众人齐贺晋阶 严寅月在研究了粉红色灰尘末果之后,揉揉蹲麻的双腿,打开石门,步出门外。 外室房间中,房门大开,微风把窗帘吹的“呼呼”作响。透过窗户往外看,春光明媚,百花怒放,一股春天的味道在空气中流转,让人闻之心怡。 春天到了。 “通。”一声巨响传来,严寅月寻声望去,却发现是小鱼蹦出了水盆外,在扑通扑通的乱跳,把干净的地面弄出一朵又一朵的水印来。 严寅月呵呵一笑,拾起小鱼,把它放进水盆里,道,“小鱼啊,你又顽皮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是鱼,离开水就会没命的。乖,下次别跳出来了。对了,岸幼怎么没在?” 小鱼眨眨眼,一滴鱼眼泪流了下来。可惜它在水里,严寅月根本发现不了。 此时的严寅月,到处寻找岸幼。真奇怪,明明它说了会帮她护法,怎么她都出关了,岸幼却不见了。找了好久,她才在隔断下的抽屉里找到团成一团,如黑色绒球的岸幼。 严寅月戳它,“岸幼,你怎么躲这里来了?我晋阶了哦。” 黑色绒球一动不动。 “你生气了?”严寅月继续戳,触手冰凉,她突然感到一丝不安,连忙抱起黑猫,脸对脸道,“岸幼,你怎么了?” 岸幼无力的倚在严寅月怀中,轻若蚊蚁,“寅月,恭喜你成为筑基期修士。” 严寅月摆摆手,“没什么好恭喜的,到是你怎么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还藏在抽屉里睡觉。” “我没事啊,就是跟小鱼玩的累了,休息一会儿。”岸幼勉强抬起头来,看到严寅月一脸的着急,不由安慰道,“我真的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 “那好吧,我先去见宗主,等会儿回来再跟你说说话。”严寅月已经听到了门外辛德敏的喊声,连忙把岸幼抱到石床上,又给它盖上被子,拍拍黑猫的背道,“岸幼你好好休息。” 打开门,虽然她早有预感,但门外齐刷刷的一排人,还是让她惊讶万分。叶平,荣昃,燕珍,辛德敏,夏采吉,崔芸茜。甚至连天玄宗的秦疏朗和无为剑派的宣赫也在。 严寅月连忙上前行礼,“寅月见过宗主,爹爹,燕珍师叔,秦师叔,宣师叔。弟子寅月只不过是筑基有成,就劳动各位长辈前来,让寅月真是感动。” 叶平笑道,“好好,从今以后,寅月你就是我们门派中的中坚力量了,元久派以你为荣。” “是。” 叶平掏出一块牌子,递过去,“寅月,你也知道门派的规定,弟子晋阶筑基期以后,就可以下山历练。现下,我把木惠牌交予你,希望你在历练中能奠定心智,勇追修真大道。如果遇到危险,可以捏碎木惠牌,不管多远,我们元久派都会做你强力的后盾。” “谢谢宗主。” “那就这样吧,宗门还有事,我先回去了。荣师弟,燕师弟,你们陪寅月好好聊聊。” “是。”荣昃和燕珍都点头同意。 “秦道友,宣道友,你们是否和我一起回转正殿?”叶平又看向秦疏朗和宣赫二人,这二人虽属六大门派,但来了元久派这么久,也没见他们对什么上心过。除了对严寅月这名弟子,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 秦疏朗微笑的拒绝,“我和宣赫听闻寅月不日就要下山,还是在这里,提前跟叶宗主道个别。我们在贵派呆的这些日子,当真是麻烦你们了。” 叶平很惊讶,“秦道友和宣道友要回门派吗?” 严寅月更惊讶,因为她没看到孟漓的身影。论理,孟漓跟元久派的关系要更密切一点,而且还自称是她的叔叔。现在她出关了,做为叔叔的他竟然不在这里。而和元久派泛泛之交的秦疏朗和宣赫却在,听语气,还是为她留下来的。 秦疏朗继续回答,“是的。孟漓回昆仑派处理一些事情,他出发前,要求我们一定要等到寅月筑基。现在,寅月已经是名合格的筑基期修士了,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前日门派长老也有讯息传来,让我们立刻回门派一趟。” “原来是这样,那不知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叶平有些失落,但随后,他又高兴起来。毕竟,眼前这二人,也在元久派住过一段时间,也对门中弟子的修炼提出了一些看法。至目前来说,他们的相处是和谐的,完全没有被大门派压制的感觉。 秦疏朗看了宣赫一眼,答道,“跟寅月道了别,就走吧。” “那好。”叶平招过辛德敏,耳语一番。辛德敏听的连连点头,不一会儿,就取了几样东西过来,递给叶平。 叶平接过,送给秦疏朗和宣赫二人,道,“既然你们要走,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是我们门派弟子自制的一些特产,就当给二位道友尝个鲜吧。” 秦疏朗和宣赫二人道了谢,接过后放进储物袋。 叶平这才跟二人道了别,回正殿。 而些时的严寅月已经在荣昃和燕珍等人的追问下,回答了一番诸如“晋阶筑基期感觉如何?”“晋阶时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等等的问题。见到荣昃等人欣慰的表情,不由开心道,“爹爹,燕珍师叔,大师兄,我真的是筑基期修士了吗?” “那还有假,我们的寅月姑娘这么聪明,不过十六岁的年龄就可以成为筑基期修士,前途无量。严寅月,千万别骄傲,一定要好好努力。”燕珍抚着严寅月的发丝,语气中是满满的骄傲。想当年,她是亲眼看着寅月进入门派当弟子的,不过短短几年,小女孩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修为也是翻了一番。她的眼神突然扫到一旁呆立的小徒弟,立时恨铁不成钢的道,“芸茜,你还不过来唤声师姐。” 燕珍有时候望到崔芸茜,就会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和否定。明明是一样的好资质,一样的教法,大徒弟已是筑基期圆满,在准备冲击金丹期。而小徒弟,依旧玩乐不堪,无心修行,生生的浪费了这么好的资质。严寅月进门派比芸茜晚,起步也晚。可是,寅月这小姑娘却早早的筑基成功。且看看周围站的二名六大门派的高徒,当真是人比人得输啊。 今天的崔芸茜是不想过来的,论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再提现今已经成为一名筑基期修士的严寅月,她觉得自己生生的矮了一截。来这里,不是自取其辱吗?可惜她的想法没用,燕珍一道命令下来,她只能服从了。 燕珍双眼一瞪,这弟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芸茜,你在干嘛呢?没听到为师的吩咐吗?” 崔芸茜忸怩了一下,快快的行了一礼,道,“弟子芸茜参见严师姐。” 严寅月连忙扶起她,“芸茜小师妹,你实在是太多礼了。你能来看我,我就非常的高兴了。” “看到你们师姐妹这么友爱,我真是很高兴。师兄,你觉得呢?”燕珍揽着寅月的肩膀,看向荣昃。 荣昃点头,“没错,师兄姐妹之间,应当如此。燕珍,我看秦道友和宣道友应该找寅月有事情商量,我们还是先回避下吧。” 荣昃眼尖,早已看到秦疏朗不断扫射过来的眼神,以及宣赫极不耐烦的动作。 “好的。寅月,我们先回去了,你有事情,就来找我,懂吗?”燕珍拍拍严寅月的肩膀,轻声道。 “是。” 荣昃等人,和秦疏朗和宣赫二人道了别,这才离开。 “秦师叔,宣师叔,真是辛苦你们了。要你们来看弟子出关,当真是弟子的荣幸。”严寅月看到宣赫瞪过来的眼睛,语速不由顿了顿,凭空转了个话题道,“怎么叔叔不在这里,他回昆仑派了吗?” “是的。”秦疏朗答道,“孟漓有件重要事情要办,所以才会离开这里,你别生他的气。” “当然不会了。”严寅月连忙摇头,“孟叔叔是昆仑派的高徒,肯定是个大忙人,怎么能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这里呢。” “那就好。寅月,我刚收到长老讯息,要立刻赶回天玄宗,你的筑基大典我就不参加了。至于下山历练,一定要安全为上。懂吗?” “是。” 秦疏朗又望向宣赫,“宣赫,你是和我一起走呢?还是再呆段时间?” 宣赫摇头,冷冰冰的抛出二字,“一起。” 秦疏朗微笑,“寅月,那我们就此拜别。等你金丹有成之时,希望能来我们门派游玩。” “一定会的,那寅月就祝二位师叔,路途一切平安。” “好,走了。”说话间,秦疏朗掷出一幅画卷,宣赫弹出一截银丝,遁风远去。 严寅月挥手道,“再见了,秦师叔,宣师叔。” 行于流云间的宣赫,突然问道,“疏朗,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元久派,难道你不怕寅月会想不开吗?” 秦疏朗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宣赫,我们是孟漓的兄弟。我只希望,他此行会顺利。” 第四十一章 本姑娘来报仇 比冀双修。。。嗯,很优美的愿望,谢谢编编了。求长评。。。 ******************************** 大烈古城,闵襄古城,并称水星大陆最有名的二座古城。建城已上万年,是修真界最为繁华,坊间最为热闹的二座城市。 严寅月要去的却是大烈古城的外城,很多年之前,她就从楚封子处得知贾知宽的去处。这些年,一直拼了命的修炼,不断提升着修为。至筑基期有成,大仇马上可报,她的心立时飘扬起来。 她去坊间买了一份水星大陆的地图,标上大烈古城的目的地,计算了一番路程里数。这才告别荣昃等众人,带上岸幼,直奔目的地。历时二天二夜,她终天在第三天的清晨,达到了这座城市。 天色将明,晨烟四起,已经有不少商铺开门营业。严寅月换了身行头,打扮成一名梳双丫的小丫头,顺着街道逛了起来。 修行已逾十年,平时逛的最多的是坊市,对凡人的商城却是再也没有逛过。卖银钗的,卖水果的,卖蔬菜的,……,不一而足,熟悉的物品,面熟的人们。如今,故地重游,她不禁感慨万分。 她在一个摊前停了下来,看上了那一摊的帕子。粉红的,墨绿的,冰蓝的,各式各样,让人眼花缭乱。她挑了几样,问摊主,“这帕子怎么卖?” “五十个铜板。”摊主是位年约四十的妇人,见严寅月挑的仔细,不由自主介绍道,“这位小姐,这些帕子可是贾府二小姐亲手绣的,你看看这株青松,你再看看这朵菊花,绣的精美吧。这二小姐可是有一手好绣活,据说贾大人还把二小姐的绣帕上贡呢。” 严寅月的手不由一顿,“贾府?” “哎哟,我看这位小姐莫不是外乡人?来来,大姐跟你说说。”妇人一边帮挑着帕子,不边道,“这贾府啊,原来叫沈府。沈府老爷只有一位宝贝女儿,名唤珍珠。珍珠小姐爱上了一位男子,招他为婿,就是现在贾府的男主人贾知宽老爷了。说起这位老爷啊,可是个厉害人物。不仅长的俊俏,手段也厉害,据说沈府老爷就是被他害死的。” 妇人说到最后一句,声音不由低了下去,东瞧瞧西看看一番,见没人注意,这才说了出来。 严寅月看到妇人的行动,不由暗笑。她早已在二人之间设了禁制,寻常人可听不到二人的说话。她掏出二两银子,道,“这位大姐,这是二两银子,你就随便挑几样帕子给我。” “哎哟,我所有的帕子也不值这么多钱啊。”妇人说着,却是迅如疾电抢过那一块银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疙瘩”,差点把牙齿嗑掉了一块,竟然是真的。 “无事,大姐,我最喜欢听各地的传说啊故事啊,你能不能再讲讲贾府的事情?” “行行。”妇人藏好银子,把严寅月拉到遮阳处,唾沫纷飞的讲起贾府的故事来。“这位珍珠夫人最爱贾老爷,嫁过去以后,不仅把服侍自己的四位奴婢送给贾老爷,还在外面买了十多位貌美如花的女子,一并让她们服侍贾老爷。” “想不到,他是这么喜欢女人。”严寅月听到此,突然恶心起来,连连“呸”了好几声,这才好受一点。 “小姐,你怎么了,莫不是被我的故事惊到了?对了,你还是位云英未嫁的姑娘,莫再听这个污晦的故事,不讲了不讲了。” “我只是被路上的灰尘溅到了,没事的。这位大姐,你还是继续讲。” “真没事?”妇人心中有怀疑,但想到怀中的银子,又呵呵笑起来,继续讲道,“不过说起来也可惜,珍珠夫人如此替贾老爷开枝散叶,但贾老爷至今为止,却只生了四位女儿,没有一个儿子。” 妇人突然凑到严寅月耳边,悄声说道,“我们街坊都传言,这定是贾老爷逼害了沈老爷的关系,老天爷要让他断子绝孙呢。” “哦。”严寅月听妇人扯了一番,见没了有用的消息,这才打断妇人的滔滔不绝,道,“这位大姐,快正午了,还是挑了帕子给我吧。” 妇人说的口干舌躁,直把沈珍珠的上七代都扒了个干净,又见到眼前的小姑娘一脸不耐之色,顿时有些讪讪,连忙挑了几样帕子递过去,又扯住严寅月道,“这位姑娘,我夫家姓万,他们都喊我万家婶子,就住在城西的万庙街上。如果姑娘没地方住,可以来我家。你一到万庙街上,随便找人一问,就能找到我家了。” “好的。”严寅月微一皱眉,随便又释然。凡人又怎会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邀约吧。告了别,严寅月把包裹往手腕一放,这才离开。 “哎哟。”严寅月刚走出几步,就被一人撞的连退了几步。要知道她虽然扮作凡人模样,但修为仍旧在。凡人中还有人能这么厉害,可以撞飞她?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有人扶住了她。 她抬眼看去,眼前的男子一身白衣,环间玉佩丁珰。星眉朗目,高冠峨博,一脸的正气,当真是污浊世间美貌男子。看他模样,明显也是名修士,而且修为高深,她猜测,应该已经达到了金丹后期,不然不会给她造成如此威压。她连忙挣开这人的搀扶,道,“小女子无事,公子多心了。” “那就好。”男子这才招呼了身后二人,绕开严寅月,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疾走,不一会儿,就已走的没影了。 奇怪,这人为何要在凡间行走?这个问题只在严寅月的脑海中,想了一遍,就已被她抛于脑后。眼下,最重要的是去贾府。 贾府位于大烈古城外城最城东,但见府门前二只大石狮子,二扇朱漆大门紧闭。二名带刀侍卫在门前立的笔挺笔挺的。 严寅月望了一会儿,当真是好熟悉的场面。犹记得上一世,自己的顾府,也是如此模样。除了府匾不一样,跟眼前所见何其相似。 她眼睁睁的看着,突然忆起前世,父亲站在大门口,对她恨声骂道,“如果你执意如此,我就不当你是我的女儿。” 澘然泪下,痛哭无声。她是不孝的女儿,事隔十多年,才有实力上门报仇。 “你这小姑娘,怎么无缘无故在我们贾府门前哭闹,再不走,就把你乱棍打出去。”值守护卫早已发现了严寅月的不对劲,见她哭的伤心模样,也不去理她。但奈何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万一被贾老爷知晓,被痛打一顿是小,丢了性命是大。此时,也就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上前招呼着让严寅月快快离开。 “哼,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严寅月双手一挥,人已化作一道残影,如剑之势,直冲府内。 二名带刀侍卫东倒西歪,在地上不知道滚了几圈,才停下来。好不容易站起来,头晕目眩又差点摔倒。等真正清醒过来,才发现周围众人狂笑着,而府门大开,眼前的小姑娘早已进了贾府。连忙弄正了帽子,呼喝着众人,进府抓人去了。 此时的严寅月,就坐在大堂之上,妇人口中的珍珠夫人陪在一侧。 沈珍珠人如其名,长的圆润如玉,年已四十有二。但岁月的痕迹一点都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瞧着还是像只有三十岁的贵妇。她细细的打量严寅月,又在脑中搜索了一番,发现根本不认识。可是瞧对方的架势,比她这位正夫人还像夫人。不由狐疑起来,难道这是老爷在外面娶的又一位正夫人? 这时二名带刀侍卫已经领着众侍卫赶了进来,一见到严寅月就在房中。连忙招呼众人,“妖女就在前面,大家快上去抓住她。” 他们见识过严寅月的厉害,已经对她起了害怕之心。于是,只是招呼众人上前抓人,自己却躲在后面,并不上前。 沈珍珠一见到侍卫,立时怒了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没看到贵客在座吗?” 侍卫之一连忙上前禀报,“回禀主母,这女人是强闯进入府内。而且还会使用妖术,主母可当心。” 沈珍珠闻听,吓的后退了好几步,原本保养得宜的脸上,已是煞白一片。“你……你是谁?来我们贾府是为了什么?” 严寅月看了沈珍珠一眼,发现在自己的威压下,这位贾府主母被自己吓的瑟瑟发抖,却还是努力的强撑。而侍卫们已经跪了一地,原来守大门的二位,更是直接跪晕了过去。严寅月抹着小指,声音清冷道,“贾知宽呢?叫他滚出来见我。” 沈珍珠靠着身后老妈子,才能勉强站住,道,“我家老爷不在府上。” “是吗?那你就派个人出去寻他回来。嗯,这样好了,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如果没有在半柱香的时辰里回来,我就先拿她开杀好了。” 严寅月伸手一招,沈珍珠身后的老妈子就被她扯了过来。 沈珍珠没了依靠,摔倒在地上,叫道,“你给我们说是一柱香的时间。” 严寅月也不去理沈珍珠,拿出一枝香来,伸指一弹,香已点燃。她把香插在院子上,“计时开始。” 沈珍珠还在努力争取,“姑娘,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严寅月又是伸手一弹,刚刚点燃的香,已经凭空烧掉了一公分。“沈夫人,本姑娘心情不好。我是不介意让香燃烧的快一点的,你要不要试试。” “快,快,骑着踏雪去,把老爷找回来。”沈珍珠这才惊慌起来,叫了好几人去寻人。 第四十二章 拿走你的性命 随着日光渐渐拔高,日晷上的铁针不时变幻着影子。严寅月望了一眼插在院中的香,又望望已经跪了一地的众人,那里有贾知宽的十八位小妾,四位女儿,以及百来十人的奴婢和仆人。她看着,神色恍惚起来,那一年,她也是那样的跪着,惊慌失措,悔及万分。现在,应该换他们尝一尝这种滋味了。 她伸手一召,香已经回到她的掌中。对着沈珍珠道,“沈夫人,不知道是你们贾府的仆人没有用心寻找呢?还是贾老爷不在意你们一府的性命。半柱香的时辰已到,可是你们老爷还是没有出现。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沈珍珠身边跪着四个女儿,听闻严寅月的话,其中一位穿着水青色衣裙的,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严寅月冲去,“你这恶毒女人,快放了我母亲。” 她正是沈珍珠的第四个女儿,名唤贾玲珑,只有十岁,是贾府所有人的宝贝,被众人宠的言行不忌,嚣张跋扈。在府中,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还从来没有人责骂过她。就算贾知宽,也是一见到哭,就会趴在地上,给她当马骑的人。她看到所有人都跪着,就连母亲沈珍珠也是如此。她想打座上的那个贱人一顿,可是被三位姐姐拉住,怎么也动不了。她静静的等待时机,待三位姐姐看的没那么紧了。这才起身发难,往着严寅月的方向冲过去。可惜,她冲到离严寅月半丈的距离,就怎么也迈不动步子。在她的前面,好像有一层透明的屏障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恨的手捶脚踢,“贱人,我要打死你。” “你说的贱人,是指我吗?”严寅月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贾玲珑的模样,突然站起来,凌空一指。贾玲珑像被人捏住了喉咙,憋的脸色青白,却再也喊不出话来。 沈珍珠跪着上前,哭道,“这位女神仙,你快放了玲珑。你要什么,我一定答应你,只要你放了我的女儿。” 沈珍珠哭着,一边又安慰已经翻白眼的女儿,“玲珑乖,母亲一定会把你救下来的。” 严寅月想了一会儿,道,“要我放了她,倒也可以,只要你自裁就行。” 众人一惊,齐齐看向严寅月。直到此刻,他们才发觉眼前这位小姑娘虽然长的眉清目秀,可是心肠竟然如此狠毒。他们劝沈夫人不要哭,又劝贾四小姐别哭。劝到后来,竟是不知道应该让沈夫人自裁救下贾四小姐好呢,还是让贾四小姐被人捏死好,急的乱成一团。只有跪在最后面的十八位小妾,悄悄露出热烈的目光。只要沈夫人一死,她们的正夫人位子就有望了。如此一想,她们往身边的姐妹们又靠近了一些。 “好,我自裁。只希望女神仙,能够一言九鼎,放了我家玲珑。”沈珍珠从发顶拔下一枝金钗,泪如雨下,“老爷,这枚凤钗是我们成婚前,你给我的信物。如今,我却拿它来自裁。我只希望老爷,能一直记得妾身。老爷,妾身先行一步了。” 沈珍珠说着,执着凤钗的手猛的往前一送。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暴雷,“珍珠,你做什么?” 原本殷殷期待的众小妾,听闻此音,好几位已激动的站起来的小妾,全都吓的重新跪了下去。 来人正是贾府老爷贾知宽,今日一早,他携了礼物去拜访知府大人。本已被知府大人留下共进午餐,谁想却被自己府中的下人生生破坏。他恼恨的直接踹晕了二名仆人,待听到第三名仆人战战兢兢把事情叙述了一遍,这才知道府中发生了重大事情。忙跟知府大人告了罪,骑上踏雪,飞奔回府。一进大门,就看到自己的夫人要自裁。这可把他惊到了,连忙上前扶住沈珍珠,一连声的询问事情经过。 沈珍珠本就下手犹豫,听到贾知宽的声音,早已扔掉金钗,扑到自家老爷怀里,也顾不上脖子间被划出的鲜血,一迭声的请求他救女儿。 严寅月看到这一幕,心里长叹一声,如此良好的时机,倒是被贾知宽生生破坏掉了。她坐回椅上,细细打量贾知宽。 算算时间,此时的贾知宽,应该是三十五岁。看他模样,较于她印象中,已长胖了一圈,但依然不泛英俊。只见他白面无须,耳垂丰厚,发丝浓密,肚子微挺,即使在不笑的情况下,仍然能感觉满腔善意。怪不得沈珍珠会嫁给比她小七岁的男子,肯定是被这样无害的模样骗了吧。只有她知道,这样一副让人放心的面容之下,藏的是怎样的狠毒心肠。她又看了一圈,突然惊讶起来,想不到贾知宽,竟然身具灵根,虽然是极废柴的四灵根。好在没有修士找上他,不然她想报仇,还有些麻烦呢。 严寅月微笑,直到真正看到贾知宽,就在眼前,她的心立时平静下来,甚至有心情开起玩笑,“贾老爷,别来无恙。” 贾知宽把沈珍珠交给身后的仆人,理理微皱的绸缎,道,“这位女神仙,我替珍珠向女神仙道谦,女神仙莫跟她一般见识,就饶了她可好?” 他只是一名小小的盐商,但身家富有,认识的官老爷多,见识广。他见过修士,也知道修士的一些规距。虽然他用了无数手段,逼害别人,但其中可没有任何一位修士。难道是漏网之鱼找来的帮手?他是凡人,对方虽然是小小的一句女修,但也不是他可以抵抗的,为今之计,只有先敷衍她了。 “呵呵,只不过几年不见,贾老爷的忘性真是大,竟然不记得我了。”严寅月道,却突然想起她重生过一次,相貌言语早已跟以前的顾茗娘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女神仙太会开玩笑了,不知道能不能先放下我家玲珑?女神仙有什么要求,只要贾某人能做到,一定全力以赴。”贾知宽望了一眼贾玲珑,见女儿在半空中,口吐白沫,双眼翻白,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内心突然一痛,在沈珍珠怀第四个孩子的时候,有游方道长算命,说此胎定是男孩。他期盼了很久,谁想出生的依旧是个女儿,但疼爱之心已生,再加上贾玲珑皮的跟猴子似的,给他几分男孩的感觉。如此,在四位女儿中,他最疼的却是四女儿。现在看到女儿人事不醒,生死不知。当真是愿奉出所有的家产,只为了救四女儿一命。 “真的吗?”严寅月召出一纸白娟来,道,“只要贾老爷立下字据,本姑娘立时放了她。” 白娟飘到贾知宽前面。 “好。”贾知宽握住毛笔,唰唰唰写了起来。写完以后,又咬破手指,在左下角盖上手印。“女神仙,您瞧瞧,如此可行?” 严寅月招回白绢细看,只见上面写道:我贾知宽,愿奉上所有,只求女神仙不与玲珑为难。特立此据,悔必受上天雷霆之怒。 严寅月看完,放开贾玲珑。 贾玲珑摔在地上,贾知宽等众人立时一拥而上,上前察看。沈珍珠一见到女儿的惨样,再也承受不错,晕了过去。贾知宽却是喝过几人,让他们去寻御医。他看了女儿几眼,起身对着严寅月行礼,“多谢女神仙。” 严寅月伸手阻止他,“既然我已经放了你的女儿,那么还待何时,还不拿出你的诚意来。哼,你要知道,我可以放了她,也可以立时抓住她。” 严寅月一指,贾玲珑的喉咙就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系着吊了起来。身子却还躺在地上,像个破布娃娃,随人摆布。 贾知宽看到,连忙喊道,“女神仙且慢,我马上拿出来。” 他连忙叫过几名仆人,让他们把帐房的帐本和几箱金银都拿来。 严寅月见此,这才收回手势,不去折腾贾玲珑。贾玲珑没被什么东西扯住,后脑勺又重重的摔在地板上,立时起了一个鸡蛋大似的包。 贾知宽并没有去扶自己的女儿,低头掩盖眼中的恨意。钱财是身外之物,只要性命还在,就可以东山再起。 不多时,仆人就抬了十来箱东西,出现在房间。贾知宽上前,一箱箱的打开,介绍道,“这是十万两白银,这是五万两金子,这是十万两珠玉,这是贾某人这些年收藏的所有古董玩物,这是盐行的帐册。现在,贾某人把它们全数献于女神仙,望女神仙能放了我们全府所有人的性命。” 严寅月上前,抓起一把珠翠。珍珠宝石玛瑙红玉从她的指间滑下,落在箱子上,砸出落玉盘般的声音,当真是美妙之极。 贾知宽看到严寅月微笑的神情,原本紧绷的心情不由放松下来,看来这是位爱财的女修,那么他以及全府的性命都可以保住了。 严寅月看着,犹记得那一年,父亲断了和她的关系。为了生存,贾知宽说要去搏一搏,恳请她拿出所有的首饰。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场景,只不过拿着首饰的是贾知宽,而不是她。严寅月突然一挥手,满箱首饰都被她推翻在地,她指着贾知宽,怒道,“贾知宽,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都是爱财如命?为了钱财,可以杀人放火,可以娶仇人之女,可以做小白脸当上门女婿。贾知宽,你活了这么久,应该也活够了,还是让我拿了你的性命,省的你再去祸害别人。” 第四十三章 炼狱不过如此 很血腥,慎入 那个啥,大家请在男友陪同下观看,不然被吓到偶可不负责的哦。话说,写好的那晚偶半夜惊醒,正碰上偶家zz说梦话,吓的我。。。悄悄的来求推荐票 ************************************************* 严寅月招出支轩剑,剑尖直指贾知宽。这贾府已经让岸幼设下幻阵,倒也不怕众人逃脱,更不惧有人前来相助。 贾知宽见如此,知道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抹了抹额头,硬气道,“女神仙且慢,且容贾某人辩上几句。” “好笑,我为何要听你狡辩。”严寅月使着长剑,剑气在贾知宽的下巴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立时冒出粒粒血珠。 “女神仙,别杀我爹爹。”突然有人斜推了贾知宽一把。贾知宽本就心神不宁,被人一推之下,立时往着旁边倒去,倒是脱离开了支轩剑的范围。“要杀就杀我吧,我是爹爹的二女儿,我愿意替我爹爹受苦。” 跳出来的人正是贾知宽的二女儿贾芹儿,也是贾府中最不受宠的女儿。因为沈珍珠生她时大出血,足足养了三年才好。而贾知宽这一年的盐行,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赔了几十万两银子,差点一蹶不振。后来贾知宽用长女攀上了一门亲事,贾府这才缓过劲来。就是如此,贾知宽夫妇二人,默契的一起遗忘了这名女儿,把她丢在西厢院,不闻不问。要不是有贾芹儿的奶娘心疼,贾芹儿不要说活到十五岁,活到五岁也难。 严寅月的支轩剑未变位置,贾芹儿跳出来快,剑尖直接在她的脖子处划开一道长长的伤口,竟然没一人关心她。严寅月看着她,笑汵汵道,“你当真要替贾知宽赔罪?” “是。”贾芹儿目光灼灼的看着前方,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父母养育了我,我替爹爹赔罪,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你看看周围,你的母亲只担心你那还没有醒过来的妹妹,贾知宽只担心下巴上的伤口会不会毁了他的容貌。院中这么多人,可有一人关心你?我记得,你为了从丫鬟手里换得一碗米饭,绣了无数的帕子拿出去贩卖吧?在这么冷酷的贾府里,还舍得放弃自己的生命,只为了你口中的爹爹吗?” “是。女神仙只管刺来,贾芹儿皱一皱眉头,绝不是好女儿。”贾芹儿声音略带哭腔,可是挺直的后背,还是显示出她的一无反顾。 沈珍珠抱着贾玲珑哭的肝肠寸断,嘴里喊的却是芹儿芹儿。这一刻,她才发现十五年来,她一直是个不尽职的母亲。 “贾知宽,你想逃吗?”严寅月眼尖突然看到贾知宽已经跃出门外的脚步,伸手一抓,一张金色的大网已经从空中飞落,把贾知宽兜起来,挂在大树下。 “女神仙饶命,女神仙饶命。”贾知宽这时候才真正的惊恐起来,难道今天他真要命丧此地吗?就在刚才逃跑的路上,他已经吞下一枚丹药,是他花了五万两白银从一位修士手中购得,据那位修士夸赞,这枚丹药吃了以后,就会身轻如燕,健步如飞,是逃跑的最佳工具。可是,在这位女修士面前,这样的手段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贾知宽,你知道吗?我好烦,你的夫人这么多,女儿这么多,仆人也这么多。我一杀你,他们就会跳出来为你卖命。我真的烦透了,要不先解决了他们,省的他们来打扰我。你看可好?”严寅月说着,伸手一指,贾芹儿立即倒下,幻化为一阵清烟,清弥无影。 众人见此情景,惊恐的大叫起来。沈珍珠把贾玲珑抱的更紧,牙齿把嘴唇直接咬出二个血洞来,冒出的血水滴落在她的衣裙上。她却毫无知觉,只盼着老天爷打下一声响雷,让她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吧。 严寅月突然抄起木箱上的一本家谱,道,“没有跟贾府签了死契的,出列。” 众仆人互相瞧了一眼,突然都手脚并用的爬了出来,高喊着,“我没签。”“女神仙,我也没签。”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严寅月看着家谱,突然笑道,果然如此。贾知宽手下,又怎么会有签活契的奴仆。她伸手一指,一只黑猫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笑汵汵道,“岸幼,这些人送你了。” 这只黑猫正是岸幼,它在严寅月冲击筑基期时,用自己十年的功力,助严寅月破除心魔,顺利晋阶。但是自身的伤势却是又重了几分。此次,它跟随严寅月一起出来,也是希望能快快恢复。 听闻严寅月的话,“猫呜”一声,一团黑色的烟雾已经从它的嘴中喷出,缠住那堆想活命的仆人。黑雾如同具有高强度的腐蚀作用,被沾上的仆人无一不痛哭大叫,滚跌爬挪。不一会儿,地上只余下一团烟雾,那群仆人已无影踪。烟雾凝成细线,被岸幼吸入鼻中。如果每天都可以吸食这样的阴气,那么它的伤势就可以很快恢复了。 余下的众人见到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都震惊了,但更多的人,却是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求老天爷,求观世音菩萨,让他们一马。他们会吃苦吃素,不再作恶。 贾知宽望着,双眼已经完全暴睁出来。当人没有希望的时候,他的形象完全暴露了出来。他指着严寅月,道,“我敬你一声女神仙,你别以为你真是神仙,可以掌控我们。我告诉你,我贾知宽绝不怕你。你们修士不得杀凡人,哈哈,我看你今天杀了这么多人,还怎么成仙。” 严寅月收回支轩剑,又把那几箱东西都收进储物袋,拖了把椅子,坐在院中。道,“贾知宽,想不到你倒是知之甚多。没错,我一介修士,不得杀你们这群凡人。但你又怎知,凡人不会杀凡人呢?比如,让你的女儿在你夫人漂亮的脸蛋上刻上几个字呢。” “你敢。”他无法想像当女儿知道自己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以后的道路还要怎么走。他极力的在金网中挣扎起来,金网却是越缩越紧,让他动弹不得。 “以前我是不敢,现在嘛,我又岂会听你的话。岸幼,你来。”严寅月伸手招过黑猫。 岸幼走了几下猫步,然后直接跳上了严寅月的膝盖,窝在她的怀中,望着剩下的众人,又喷出一团雾气。这团雾气跟刚才的黑雾又不一样,它们晶莹剔透,犹如刚吹出来的水晶泡泡,映着正午的阳光,美丽的让人极力想拥有它。 众人看到这样的东西,都惊恐的大叫起来。你推我,我推你,乱成一团。雾气很快沾上了躲在角落的他们,他们只是怔了一下。随即,抄起身边的物什,对着旁边的人乱打乱踢。 侍卫揪住了奴婢的头发,奴婢又踢向了侍卫的下身。老妈子拎起小姐的脸,狠狠的打巴掌,小姐执着钗子刺向老妈子的脸,不管是眼珠,还是鼻梁,抑或是耳朵。重重的刺下去,直至没顶。痛快的拔出来,血箭溅了她们一脸。 更多的人加入这场群架,更多的木棍椅子被打断,也有更多的人伤重倒地,被人踩来踩去。严寅月眼尖,看到沈珍珠正被一位老妈子扯着,用她的那枚金钗,贾知宽送给她的情物,在她的脸上刻着字。贱人,贱人,不过几公分宽的脸上,刺满了满满的贱人二字。此时的沈珍珠,血泪模糊,衣衫破碎,早已没了平时的雍荣华贵。 贾知宽看着眼前的人间炼狱,双眼暴睁,二只手紧紧的抓着金网,极细的金丝烙进他的肌肤中,割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口,鲜血直流。他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只对着严寅月狂喊,“你快让他们停下来,停下来。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一切都答应你。” 严寅月拍拍岸幼的头,黑猫“猫呜”一声,又吸回那团雾气。 没了雾气,众人渐渐的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惨剧,胆子小的立时吓死过去,但更多的人却是把腹中的食物吐的干干净净,也有人已是大小便失禁。一股难闻的气味在贾府中飘荡,比大烈古城外城的垃圾场,显的更像垃圾场。 刺了沈珍珠一脸贱人的老妈子,清醒过来以后,立时扔掉金钗,跪在地上,不住嗑头求沈珍珠饶命。而沈珍珠,却如呆了一般,只是抢过那枚金钗,紧紧的抱在怀中,再不发一语。 “谢谢女神仙,谢谢女神仙。”贾知宽抹掉一脸的鼻涕和眼泪,感谢着。 “贾知宽,我记得你有一位青梅竹马,名唤雪儿吧,她人呢?”严寅月翻开贾家家谱,把已经死亡的人名都一一用朱笔划去。她记得那年贾知宽的话,要不是为了报仇,他不会舍了雪儿而娶她。但是如今,他却又舍了雪儿娶了沈珍珠。雪儿,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只不知她如今是否还在? “雪儿雪儿,什么洁白如雪,还不是半点朱唇万人尝。”贾知宽还没有回答,原本呆坐的沈珍珠已经站了起来,满脸鲜血直流,状若癫狂,“老爷,你不是一直怀疑是妾身弄走了雪儿吗?没错,就是妾身。妾身把雪儿卖给了一家青楼,只卖了一两银子。哈哈,只是一两银子,好便宜,真的好便宜啊。” 第四十四章 凌迟二十四刀 沈珍珠要下嫁之前,也找人了解过贾知宽的过往。知道他以前成过亲,他的前夫人顾夫人因为得罪了当时的权贵,被灭了满门。她也没在意,而是更加心疼贾知宽,对他一心一意。嫁给他以后,知道他想生儿子,不顾沈老爷的怒火,硬是替贾知宽求娶了十八位小妾。但是对于雪儿,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姑娘,她却是恨的牙根痒痒。不为其它,因为她的夫君喜爱雪儿。 后来,终于被她找到机会,对贾知宽身边的二名小厮,又是送上百上千的银子,又是送美貌的侍女小姐,果真诈得雪儿的下落。 趁着贾知宽去外乡购盐的机会,找到雪儿的住处,直接把她蒙着面,用一两银子卖给了闵襄古城最有名的青楼。更是拿出一百两,让老鸨找几名身强力壮的男子,在她面前办了雪儿。现在想起,听到雪儿那晚惨叫的声音,她都觉得畅快至极。 你贾知宽不是爱雪儿如命吗?不是梦中都喊着她的名字吗?好,就让你受受爱而不得,想念而不得见的滋味。 “你这贱妇,你这贱妇,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贾知宽听闻了沈珍珠的一番话,惊的心也绞痛起来。他从来没想到,沈珍珠温润如玉的外表下,竟然藏着这么歹毒的心肠。他还以为是雪儿不满他的行为,所以才会离开他。想不到,雪儿是如此的身不由已。他发誓,如果有生之年还活着,他一定要找到雪儿,好好疼她。 贾知宽犹如一只暴怒的豹子,把金网腾的上下翻滚。严寅月悄悄一指,金网裂开一道口子。贾知宽“扑嗵”一声扑在地上,撰起手中的金丝,直接冲向沈珍珠。他扑到沈珍珠的面前,“拍拍”就是二巴掌,把沈珍珠的四颗门牙拍飞了三颗。他见到缠在掌中的金丝,二只手把它拉直,朝着沈珍珠的脖子处缠去。一边缠,一边骂,“贱妇,贱妇。你残害我的雪儿,我就杀死你。” 金丝极细,已经没进沈珍珠的脖间,大量的血水从她的喉咙处汩汩流了出来。沈珍珠伸手拉着金丝,想把它们拉离自己的脖子,奈何贾知宽的手劲极大,根本动弹不了。倒把自己的一双芊芊玉手,弄的血肉模糊,皮肉外翻。 “爹爹,她是母亲啊,她是母亲啊,您怎么能杀母亲啊。”贾玲珑等三姐妹见到贾知宽的暴行,都惊呆了。但随后,她们扑上来,想拉离贾知宽的手臂。贾玲珑更是一拳又一拳打向贾知宽,逼迫他放开金丝。 “放开。”贾知宽眼中满是血丝,暴怒的神情,硬生生把三个女儿吓退了好几步。贾玲珑直退到柱子处,才吓的大哭起来。 这时的贾知宽已经陷入了暴躁的情形下,也根本没有人敢去阻止他。他哈哈狂笑,金丝一用力,沈珍珠的一颗人头已经被他一把拽下,腔口中的一股热血喷了他满头满脸。 沈珍珠只来的及叫出一声,“老爷。”就此陨命,死时也闭不上眼,当真是死不瞑目。 贾玲珑等三位女儿,见到这样残酷的情景,都吓晕了过去。 贾知宽扔掉人头,往脸上一抹,对着沈珍珠的尸身就是一脚,“贱妇,死的这么快,倒便宜你了。” 严寅月看着贾知宽施以暴行,根本没有任何想阻止的念头。见沈珍珠已死,而贾知宽却还是不解恨的,狠踹那具尸体,说道,“贾知宽,你这模样,才是真正的你吧。” 贾知宽被血色一激,再也没有刚才的畏惧之色。对着严寅月喊道,“有本事你来杀我啊。你不把我杀了,我贾知宽有生之年,一定会把你抽皮剥筋,让你生不如死。” 严寅月呵呵一笑,小手拍拍自己的胸口,道,“我好怕怕哦。” 岸幼早已忍耐不住,“猫呜”一声,又一团晶莹的烟雾喷向贾知宽。贾知宽连连向退,他知道这些烟雾的厉害,沾上了就会迷失本分,到时候这只黑猫叫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他不怕死,他怕不知情的死去。 贾知宽随手扯过几名仆人,推向烟雾。那些仆人被烟雾一沾,先愣了一会,随后马上转过身来,袭击贾知宽,以及还没有被烟雾沾上的人。渐渐的,所有人都加入了战斗,就连已经晕死过去的贾玲珑三姐妹也摇摇摆摆的起身,随手抄起东西,不管不顾的跟身边的人打了起来。 又是一场大混乱。 严寅月抚着岸幼的猫发,突然轻语道,“如果有一天,我也限入这样的场景……。” “猫呜。”岸幼尖叫连连,及时打断了严寅月还未出口的话语,它紧紧盯着严寅月的眼睛,道,“寅月,不准乱想。你现在所见的,只是幻想,而且只能是幻影。” “岸幼,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事后会承担如何的后果,但我一点都不后悔,只要让贾知宽死,就算让我立时死去,我也不会在乎的。” “猫呜,不……行。”岸幼急了起来,猫语和人语纠结在一起,差点让它口吃。论起来,它陪在严寅月身边,也有好多年了。它知道寅月的善良,如果在她的心中,不是有深仇大恨,她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放心吧,岸幼,我不会有事的。贾知宽还没有死,无论如何,我也会死在他的后面。”严寅月心里暖暖的,此时此景,还有一只蜃魔殿下陪着她,比之前世,当真要好上百倍千倍了。 院中的厮杀声渐渐远去,慢慢变轻。此时,除了还屹立在尸体中的贾知宽,再无他人。而他也渐渐的清醒过来,看了一眼脚边的断手断头,烂肠血水,只不过轻微皱了皱眉头。随即,举着木棍,朝着严寅月冲了过去。 贾府只余他一人,在死之前,他一定要拖上眼前这名恶毒的女修。是他,害的他家破人亡。是他,让他变的畜生都不如,砍死了自己的亲人。 他冲到离严寅月半丈远的地方,再也冲不过去,犹如刚开始的贾玲珑,像被透明的屏障硬生生的挡住了去路。 他指着严寅月,吼道,“有本事你出来啊,你出来啊。” 严寅月望着半丈远的那张脸,上面凝满了血水和泪水,又因愤怒而极度扭曲。她开口了,极轻极轻的道,“贾知宽,你知道吗?我曾经发过誓言,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可惜天不随人愿,他没有让做成鬼,倒成了一名修士。如此更好,我就有机会把你五马分尸。” 严寅月的话极轻,除了她自己,再无一人听清。但她最后一句五马分尸,却是喊了出来。 她说完,随手一招,从贾府马厩中“蹄答答”跑出五匹大马。有红有黑,有白有灰,其中一匹正是踏雪。它们跑到贾知宽身边,踏雪更是对着贾知宽亲热起来。要知道贾知宽是极爱马的人,他养在府中的马,不下百十匹。而他,更是常常抢了喂马夫的活计,替马喂食。是以,这些马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要跑到这边来,但看到贾知宽,还是径直冲到他的跟前,拿鼻子蹭他。 严寅月也不去管眼前众马的亲热,招过金网,往贾知宽身上一扔,又把他吊了起来。此时,日光已斜。微风徐来,浓重的血腥味不断上涌,目光可见之下,竟觉得尸体上,好像浮起一层淡淡的血雾。 严寅月拿出一把小金刀,道,“贾知宽,我突然觉得,只让你享受五马分尸体的痛苦还不够的,要不你试试凌迟的感觉如何?” 伸手一招,贾知宽身上的衣服尽去。此时的贾知宽,犹如一只被褪了毛的精壮猪锣,被困在金网中,动弹不得。贾知宽极力扭动起来,“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严寅月一扯金网,金网立时收紧,把贾知宽的一身皮肉都勒了出来。她晃晃小金刀,食指在唇上一放,轻声道,“贾知宽,你知道凌迟的吧?” 贾知宽望着眼前的小金刀,又看着严寅月的笑脸,立时一口唾沫吐出来。可惜,它们离严寅月还有段距离的时候,就掉落在地上。“贱人,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虽然唾沫只是沾在屏障上,并没有碰到严寅月。但她还是觉得恶心,连忙用一招洗尘术洗了洗。她拿着小金刀,讲解起来。“凌迟分好多种,有四千七百刀的,也有八刀的。四千多刀呢,我没那么多时间。八刀呢,我又觉得不解恨。二十四刀如何?” 严寅月举起小金刀,刚准备下手,却不妨横里伸过一只手,抢过了小金刀。一道极魅惑的声音响起,“寅月,还是我来吧。” 严寅月震惊的转过头去,却发现身边的男子长的极为好看,穿着一身天蓝色的修士服,修士服外却是披了件黑色的大衣,一头灰色长发随风飘逸。“你是谁?不对,你说话的声音好熟悉,你是岸幼?” 男子点头,“我就是。” “原来你长这模样,当真好看。”严寅月扶着男子的手,笑的格外开心,“你的伤势都养好了吗?” “是的。来,我们先凌迟了他,再说别的,可好?” “好。先切他的眉毛,他的情深意种,为的都是雪儿,而非他人啊。” 岸幼挥下一刀,贾知宽的二条眉毛掉了下来,落在盘子上。 贾知宽痛的大叫一声,险些晕死过去。污言秽语再也隐藏不住,通通骂了出来。可惜他不知道严寅月的真正身份,所以骂来骂去只有贱人二字。 岸幼双手念诀,照着严寅月的要求,挥舞着小金刀。 严寅月离的远远的,不住的讲解,“这第三,四刀你的肩膀,从此以后,你再也不必撑着贾府了,多好。第五六刀割你的双乳,第七八刀割你的双手,双肘。……好了,二十四刀已完成,贾知宽,你感觉如何?” 第四十五章 把他五马分尸 二十四刀已经把贾知宽割的血水横流,骨头尽出,割下的肉也在盆子中堆成了如山高的一堆。 而贾知宽,不住的在痛晕过去,醒过来,又疼过去的过程中反复。至最后,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上一句话。只拿愤怒到极点的眼神死盯着严寅月,即使晕死过去,也舍不得把眼睛闭上。 “寅月,你站开点,让我把这些肉焚掉。”岸幼收了小刀,伸指一弹,盆子处已经烧起了熊熊烈火。立时,一股恶臭盈满了整座贾府,熏的人发晕。就连贾知宽自己,也被熏晕了过去。 岸幼看着晕过去的贾知宽,眼神中藏不住的厌恶,道,“寅月,现在要如何?” “五马分尸。”严寅月一字一顿道,“这是我曾发下的誓言。” “好,我来。”岸幼一指金网,金网落下,贾知宽被重重的砸在院中,把他没有附着肌肉的小腿骨都砸断了。 五匹马随后扯着他的身体,朝着五个方向疾奔过去。“噗嗤。”在五马作用下,贾知宽的头和上肢先被扯掉,随后,二只腿也扯了下来。一抹极淡的人影出现在尸体的上空。只见他茫然的环顾四周,等看到严寅月时,立时清醒过来,头一扭,朝着贾府外狂奔,打算逃出去。 “休走。”严寅月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只梅身玉瓶,如果有修士在,就会知道,这是在修士界非常流行的一种瓶子,专门用来保持人魂的宁静。但是,它对人魂只能使用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以后,如果没有把人魂放出来,人魂就会自动焚灭,成为玉瓶的养液。严寅月为了这一天,谋划了很久。这只玉瓶是她存了很多的灵石,才好不容易购得。 “妖女,休下毒手。”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暴喝,凝结在贾府上空的屏障立时破碎,如被推倒的墙壁,“哗啦啦”的掉落下来。一股极大的威压逼落下来,把贾府所有的事物都笼罩在内,让人觉得无处可逃。 反正贾府的事情已了,虽然没有灭去贾知宽的人魂,算是一件憾事。但梅身玉瓶已经去追人魂,相信以瓶子的能力,要解决掉它,不是件难事。她也算是放下了大半个心,此时不走,还待何时。严寅月想着,身躯早就化作一道残影,立时远遁。 岸幼比她更早感应到危险,不待她提醒,早已化作她脖间的一串项链,随她而去。 严寅月拿出了筑基以后,躯体所能达到的最大逃跑速度。双手不断变化法诀,让奔跑的速度更快一点,能尽快逃出金丹期修士的威压之中。 岸幼伏在严寅月的脖间,鼻子间是不断涌来的淡淡清香,虽极淡却让人血脉贲张。它突然想想的打了自己一掌,“岸幼,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你怎么能胡思乱想。” 岸幼打巴掌的动作极小,除了它,根本没任何人发现刚才的一幕。 岸幼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道,“寅月,你再跑快一点。我会在路边设下重重幻阵,相信可以拖住他们一段时间。” “谢谢岸幼。”严寅月奔跑间,只来的及伸手安抚了猫背一下。 出大烈古城外城之后,再往前奔上几十公里,渐渐袅无人烟,扬起的风雨中,已带上了细细的沙子。严寅月在奔出贾府几万息之间,已经来到了沙漠边缘。她知道这块地方,当初刚买了水星大陆地图的时候,就特别留意过。这块沙漠名为塔塔丹沙漠,是修士最为向往的一处地方,因为在那里蕴藏着无尽的宝物,有助修士一步登天的奇珍异宝。 严寅月一脚踏进沙漠中,岸幼随即连下了三道幻术,随后说道,“寅月,有我的海城蜃阁抵挡,我们应该会无事的。” 严寅月一抹额头,道,“希望如此。岸幼,我看来人修为高深,不是你我能抵挡的。再说,你还没有完全恢复,还是不要跟他们正面冲突。反正有你的幻阵抵挡。我们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躲,你认为呢?” 岸幼点头同意。 严寅月抬步正要离开,却发现已经有二男一女出现在幻阵的外围。当先一人星眉朗目,高冠峨博,一脸正气,正是她刚踏入大烈古城时被撞的男子。在他左边,是一名年约三十的女子,一身墨紫衣袍,修为和男子不相上下。在这二人身后,错开一步的位置,是位才二十来岁的灰衣少年,眉清目秀,背着把长剑,手里托着只罗盘,不时看看前方,又看看罗盘。 “寅月,怎么不走了?”强力变身,让原本伤势未愈的岸幼,更添了几道暗伤。它伏在严寅月的脖间,只觉得后背的猫发像浸了水似的,汗涔涔的让它极度难受。它睁开双眼,这才发现眼前的情况,观察了一备之后,才道,“寅月,这三人,白衣男子和那女子都是金丹后期修为,实力不容小觑。至于那位灰衣少年,倒只有筑基大圆满的修为。寅月,如果单只碰到这人,也许我们二人可以对付他,但现在绝对不行,我看还是先走吧。放心,海城蜃阁可以抵挡金丹期修士十余招,趁此机会,我们可以逃的远远的。” “好。”严寅月压下涌上心头的那抹疑惑,转身就走。 此时在幻阵外围的三人,正在商量,紫衣女子道,“师弟,依你看,那名妖女是否在这片塔塔丹沙漠中?” “不会错的。”白衣男子拧眉细看,好似透过幻阵看到了前方,又似只看到一片虚无。真是奇怪,这片沙漠他来了好多次,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景。他扯过身后之人,道,“昌余,罗盘上如何显示?” 名为昌余的正是那名灰衣少年,只见他拨了拨罗盘,见上面的银针还是直指前方。拨弄了好几次,银针依旧如此。于是他道,“陵哲师兄,罗盘是如此表示,想必那名妖女就在附近。” “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紫衣女子听闻,先举步先行,还没有走出几步,突然大喊一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原来娇艳如花的面容上已经煞白一片。 “葱紫师姐,你怎么了?”陵哲和昌余一起扶住了紫衣女子。 “有幻阵。”葱紫挣脱开二人的相扶,脸上已经露出一片凝重之色,“我堂堂天玄宗,何惧如此小阵。” 说着,双手一扬,一件绣满了金丝凤凰的羽衣从她掌中升起,她扬手一指,道,“去。” 羽衣上的金凤升腾幻化,扬天长啼,金羽敞开,足有百丈大。它在上空飞舞,霞光蒸蔚,当真美不胜收。金凤飞舞了几圈,这才从上空俯冲下来,“啪啪啪”几声连响,原本呈现在葱紫眼前的幻阵已破。 葱紫扬手招回金凤,脸上已起了狠色,“想不到这妖女当真有些手段,会联合哈唎在这里布下幻阵,心思奇巧,二位师弟,你们可要小心。” 葱紫说完,一摆衣袖已踏入沙漠。 “自然。”陵哲和昌余答应一声,自是紧跟葱紫身后。昌余落后葱紫几步,小声询问道,“师兄,师姐怎么那么震怒?” 陵哲拍拍昌余的肩,一句话都没说。快走几步,跟上了葱紫。他心里明白师姐在碰到幻阵的时候,为什么要大叫,因为那里照出了她不好看的模样。 很快,三人来到了河边。河水漫漫,芦苇吹拂,鸟儿啼鸣,小舟泛游,是沙漠中不可多见的绿洲奇景。 昌余望了一眼震动不休的银针,道,“师姐小心,天相罗盘抖动不休,前方必有危险。” “知道。昌余,你修为低微,就在此处等待。陵哲,你和我一起破阵。” “是。”陵哲答应一声,已召出使用最得心应手的法宝红樱长枪。他招出长枪,随手一抖,枪身立时挺直,红樱枪头划出一道红光,直破前方。 而葱紫也招出了金凤,一声啼鸣,扑向绿洲。 金凤和红光穿过绿洲,像掉进了一处九转十八弯的羊肠小道,怎么也扑不到近在咫尺的绿洲。葱紫和陵哲见此,同时执诀,打出一道又一道的法印。不一会儿,无数的法印飘满空中,不断的升腾起落,挤压绿洲的空间。 昌余见此,一执罗盘,飞腾而上,用力一压。“噗”一声巨响,眼前的空间终于破灭,绿洲化为冉冉上升的水泡,被阳光一蒸,变为雾气,消无不见。 三人相视而笑。 还不待他们笑罢,就看到眼前的空间极度扭曲起来,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拉住三人的双腿双手,把他们使劲的拖进裂开的地缝之中。 “陵哲,昌余,快拉住我的手。”葱紫比二人反应快了一半,飞身离开地缝边上,甩出百年生蚕织就的彩带,抛向二人。陵哲和昌余二人的反应也不慢,不待葱紫把话说完,他们二人早已抓住彩带,离开地缝,召出飞行法宝,站于其上。而在他们的脚下,不断传来“轰隆隆”的爆炸声,无数的地面裂开来,像张开巨口的怪兽,恐怖至极。 葱紫望着不断流进地缝中的沙子,沉默片刻,终于说道,“陵哲,看来我们错估了妖女的修为,看这三道幻阵,哪是筑基期修士能使出来的。接下来的路程,大家要小心为上。” 第四十六章 本殿下的使命 三人驾着飞行法宝,飞离这片爆炸区域。刚驶出,就觉得眼前一花,他们已进入了一片极为寒冷的地带。远处白雪皑皑,天空像漏了似的,葡萄般大的冰雹不断从半空落下,把晶莹的地面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洞。 葱紫不愧是金丹期修士,应变能力极强。刚感应到冰雹,脚下的护身宝光如莲花般绽放,从她的脚底处升腾起,透明仿若七彩的光晕,瞬时包围了她。 她伸手一招,彩带已经卷向身旁的二名师弟,把他们拉进自己的保护圈内,“师弟,小心。” 陵哲和昌余相视苦笑,把自己的护身宝光存在感调弱一点。在保护欲极强的师姐面前,就算他们有自保能力,在她面前还是一如幼儿。 葱紫的脸色在这时显的极度难看,她绝对没有想到,来过好几百次的塔塔丹沙漠中,竟然被人为设置了这么多的幻阵,虽然以她强悍的能力来说,这些幻阵实在不值得一提,不过被它们拖住了脚步,倒是不争的事实。想到这里,她极度的恼火起来,等她找到那名妖女,定要狠狠处置。让妖女知道,金丹期修士不是那么好惹的。 天空越加昏暗,冰雹的落势更加的急切而猛烈,个头也从葡萄般大变成了如鸡蛋般大。 昌余躲在葱紫的护身宝光中,惊诧的望着周围,道,“师姐,师兄。这幻阵真是厉害,竟然可以弄出如此真实的冰雹。不过这么大的冰雹,我倒是没有见过,这也太大了吧。师姐,你见多识广,可曾认识?” “幻阵是把平时的事物,加以放大,没什么好惊讶的。”葱紫已经招出金凤,娇喝一声,“陵哲,昌余,你们俩在一旁替我掠阵,且看我如何破它。凤儿,此幻阵的阵眼在梧桐树上,破。” 金凤挥着它的凤羽,翱翔冲天,凤鸣瞭空。如此嘹亮的啼鸣一出,雪花和冰雹像遇到了什么阻碍,下落的势头突然一停,但随后,下的更凶。 金凤冲到上空,从葱紫的位置去看,已经变为极小的一个黑点。随即,一声啼鸣,金凤俯冲下来,去势极快。 在它快要碰到梧桐树时,“几几几”几声,在树旁突然闪现出十几抹黑色的人影,头大身子细,手长脚长,它们的双手挥舞着长矛枪,看见金凤下落,“几几几”的大叫着,长矛枪朝着金凤扔去。 金凤一遇到危险,原本下落的势头一停,随即拔高,绕着梧桐树不停的旋转飞舞。 葱紫自然也看到了这样的情景,道,“凤儿,不必惧它们。这些人影只是由阴气幻化而成,不会对你造成实际的影响。” 金凤似乎听到了自家主人的鼓励,长鸣一声,对着人影俯冲过去。金凤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好几抹人影都被它冲击的东摇西摆,渐渐消散。 “凤儿,好样的。”葱紫袖袍一挥,脸上已现了喜色。 “凤儿真不错,师姐,我这里有一截青云竹,就送凤儿吃吧。”昌余说着,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截青竹,这还是他离开门派前,特意从师尊那里要来的。 金凤突然冲到昌余手边,用喙啄昌余的手背。昌余只觉得手背一痛,抓在手中的青云竹自然而然掉落下去,金凤伸长脖子一咬,一截青云竹已进它的腹中。它长鸣一声,飞上空中。 昌余抚着被啄痛的位置,也不恼,只呵呵的笑道,“凤儿真是聪明。” 在他们笑闹间,原本被冲散成断手断腿的人影又融合在一体,幻化成新的人影,举着长矛,几几几的乱叫。好几只大的人影见戳不到金凤,互相望了望,一只形体最大个的人影几几的大叫一声,双手挂上梧桐树,随后,更多的人影缠住它,连成一条极长的黑线,呼啸着朝金凤冲去。 昌余看了,色变道,“师姐,这可如何是好?” 葱紫一笑,道“无事,凭这伎俩,凤儿还不会放在心上。” 果然,金凤依旧翱翔在空中,凤尾在雪花的映衬着,显的更加金光夺目。而那些人影组成的黑线怎么也打不到金凤身上,金凤见此,兴奋的连连啼鸣。 如此几次以后,挂在梧桐树上的最高的那抹人影,直接从树上跳下来,双手大开,仰天大叫。它的嘴张到无限大,近旁的冷风随即旋转起来,无数的人影纷纷扑入它的大嘴中。 葱紫等三人看的目前瞪口呆,互相望望,葱紫道,“这些人影真是幻阵下的产物?竟然有自主的意识,看这种招式不能用,就变幻外另外一种招式,当真不容小觑。” “没错,接下来我们真要加倍小心了。”陵哲和昌余纷纷同意。 那抹高大人影,吞噬掉所有人影之后,形体渐渐明朗起来。不一会儿,在葱紫等三人面前,出现了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在他身上,一抹黑色绸带把他全身裹的紧紧的,只露出精致迷人的锁骨,以及一双赤足。 男人往前移了一步,缠在他赤足上的小铃铛“叮叮当当”响了一起来,它用手一指,道,“尔等擅入幻阵,还不速速退去。不然,别怪本殿下取尔等性命。” 葱紫收了护身宝光,往前行走几步,问道,“你是何人?” 陵哲和昌余见周边的大雪和冰雹早已停止,也都收了护身宝光,护在葱紫身后,一齐看向眼前这名由人影幻化的男子。 “本殿下乃是雪英大阵的护阵使,雪亘。” “雪亘殿下,你是否可以收起此阵,让我们师兄弟三人从这里经过?”葱紫行了一礼,有礼的问道。 “不行。本殿下劝告你们,此处乃本殿下永居之地,不是尔等擅入之处,请回。”雪亘说着,也不见它如何行动,无风自动间,已经离葱紫三人不过半丈远。 一股极大的威压凭空出现。 葱紫等三人连连后退了五六岁才稳住身形,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骇然的表情。如果不算昌余的话,她和陵哲可是金丹后期的修为,怎么连个人影的威压都抵抗不了?葱紫召回金凤,道,“如果我们硬要过去呢?” “那就让你们试试本殿下的迎风诀。”雪亘冷冷一哼,背后凭空现出一对黑色翅膀,翅膀张开,足有几百米长。迎风一展,飓风闪现。“尔等既然不退,那就别怪本殿下不客气。” 飓风如有实质,刮在脸上生疼生疼。葱紫三人忙招出宝光护身,各执出自身的本命法宝对抗。葱紫是金凤缕衣,陵哲是一尾鱼形佩饰,而昌余却是一管蓝玉长箫。 “不自量力。”雪亘凭空飞起,居高临下望着三人,道,“既然尔等不退,那就留下魂魄,做我雪亘的奴隶吧。” 狂风暴雪骤起,无数风沙弥漫,天地间一时昏暗万分。 葱紫三人拿着法宝,执了个定身诀,这才勉强定住身子。望过去,天地间除了风沙,再无其他。葱紫一挥缕衣,道,“凤儿,去。” 陵哲和昌余一起使出法宝,顿时,一尾百丈长的金鱼出现在空中,和金凤一起,随着蓝玉箫演奏的音乐,随风起舞,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的清影,昏暗的半空渐渐晴朗。 葱紫和陵哲对望着一眼,同时执起法诀,扑向空中的雪亘。此时的雪亘闭目不言,在他周身,燃烧起黑如浓墨的火焰。雪亘在火焰中,挥袖展臂,伸腿踢脚。一个又一个的黑色人影连连不绝,犹如叠好后才剪出来的窗花,在空中留下极美的图案来。一道极其深沉的声音响起,“尔等从何处来,自回何处去。” 哗啦啦!在空中飞舞的金凤大啼一声,突然摔落下来。金鱼吐出一串串水泡,鱼肚翻白,跌进陵哲的怀中,鱼泪滚滚而下。而吹着长乐的昌余,嘴角已经流出鲜血,染红了蓝玉箫。 葱紫奔向昌余,刚刚接住他跌下来的身体,急道,“师弟,你没事吧?” 昌余借着葱紫的手臂定住身体,伸手抹掉嘴角的鲜血,连声安慰已经脸色煞白的葱紫,“师姐,昌余无碍,你不必担心。” “这雪英大阵的护阵使竟然如此厉害,这雪亘到底是何人?师姐,你想想,这修真界可有这人?”陵哲望了望周围,发现他们三人又来到了之前的绿洲处,绿草萋萋,水流漫漫,风景如画,美不胜收。但陵哲只觉得寒冷彻骨,这道绿洲刚才不是已被金凤化去,已泯灭在爆炸声中吗?为何还在?是否原来的爆炸声也只是个幻影呢? 葱紫自然也发现了这处,怔然了片刻,执起金缕衣道,“好啊,竟敢在我葱紫面前,招摇撞骗,看我找到她后,不结果了她。灭不了她,从此我葱紫就跟她姓。” 陵哲脑中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道,“师姐,你的意思刚才的雪亘是妖女所化?” 严寅月从来没试过这样的逃命,在漫无人际的沙漠中奔跑出几千几万里,所有的法宝尽出,可以想到的法诀全部用上。直到跑进一处三角形塔中,神识中再无让人恐惧的威压,这才靠在柱子上,使劲的喘气,“呼呼,岸幼,我们总算安全了。” 一团黑影从严寅月的脖间跌落,在地上滚了滚,幻成一个男子,正是岸幼。它抬起脸,轻声道,“幸不辱使命,我们安全了。” 第四十七章 停不下来的舞 且看那位修真前辈如何夺了寅月的身体,寅月的心。偶会在下面几章为大家来解惑。编说,下月1日就会入V,所以,在这里预订大家的首订。朱朱拜谢大家了。…… ************************************************ “岸幼,你没事吧?”严寅月看着低头打座的岸幼,自它变幻人形,这还是她第一次仔仔细细的打量它的模样。浓黑粗犷的眉毛,光洁耸起的额头,额发和其它发丝被绑在脑后,梳的整整齐齐。岸幼穿的黑色披风下面,是一席黑色的劲装,如果把它的脸蒙上,活脱脱就是前世的忍者模样了。它的手细长,骨节分明,拈诀的模样份外认真。 “寅月,我没事,你不必担心。”岸幼缓缓擦去嘴角的一缕鲜血,道,“你放心吧,那三人已被我的雪英大阵挡在外面,想过来这边寻找,还是需要废些时间的。” “什么雪英大阵?”严寅月有些疑惑,突然想起刚进金字塔时,岸幼滚地吐出的一大口鲜血,立时明白过来,扶住它道,“岸幼,你的真身是不是入了雪英大阵,以一已之力抵挡三人。你……你不要命了吗?” “真的无事。”岸幼微微一笑,眯起眼道,“雪亘是我们蜃魔一族的传说,我能幻化成他的模样,是我的荣幸。在雪英大阵中,我的修为提高至元婴期,才能吓退那三人。” “雪亘又是谁?”严寅月没有经历刚才的战斗,自是对事情的来龙去脉知之甚少。 “据传说,他是我们蜃魔的开族英雄,因为他,我们蜃魔一族才知道如何修炼,如何幻化,如何追求大道。他以一件点晴石披风在修真界闯出名声,后来又在沙漠处建立了蜃魔王国。在蜃魔一族越来繁盛的时候,突然影踪。有人说,他已修道成仙,进入修仙界。又有人说,他寻到了知已道侣,携道侣去仙境过平凡日子。还有的人说,他度劫失败,坠入凡间,重新历炼。总之,传说种种。” 岸幼说着,眼中泛起了无尽的渴望,“如果我能达到他的一半修为,就可以在塔塔丹沙漠中来去自如,什么金丹期修士,什么天玄宗,我统统不会放在眼中。” 严寅月默然,歉意道,“岸幼,一切怪我。如果不是我弄出贾府的事情,就不会引出那些卫道士,你也不必牺牲自己来保护我。如果这些事情不出的话,你也许已经恢复全部修力,可以幻化人形,不再惧怕任何人。也……也就不会再陪在我的身边了。” 最后一句严寅月喃喃的说了出来,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在和岸幼几年的相伴中,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虽然岸幼重伤下不能幻化人形,但在她的心里,岸幼与朋友无异。如果这位朋友就此离去,或者重伤不能恢复,她真的会内疚一辈子的。 岸幼自是听到了这句轻语,笑着揉揉严寅月的头,道,“傻丫头,这是我自愿的,你不必太难受。放心,我是蜃魔族的岸幼殿下,岂是平常人所能打败的。” “真的?我能相信吗?” “当然。”岸幼拍拍胸脯道,暗暗吞咽下已冲到喉咙的血沫,一股腥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 严寅月选择相信,不管岸幼为了什么原因,它能在最后一刻,挺身而出,对她来说,就是极好的朋友。等这边事了,她一定要找遍天下间,替岸幼找到疗伤的圣药,让它的修为能再进一层。 严寅月看看四周,发现这是一座金色砖石堆砌而成的塔,基座为正四边形,顶部呈尖状,侧面由多个三角形相接而成,跟她遥远记忆中的金字塔非常相似。犹记得,金字塔是用作陵墓或者祭祀的场所,那么,这座类似于金字塔的建筑,它的具体作用是什么呢?不过,既然已经来到了金字塔,那就好好探探,弄不好可以找出奇珍异宝呢,治好岸幼的伤势。或者碰到什么废弃的传送阵,去别的星球玩乐呢。 严寅月看着眼前的千百道玉石台阶,对着岸幼道,“岸幼,你休息的如何?” “可以了。”岸幼从地上起身,又幻成黑猫项链,依旧伏在严寅月脖间,道,“寅月,我本是蜃魔,没闻到此处有阴气的味道。想来,这里定然没有危险,你且放心探探。” “好,出发。”严寅月道了一声,拾台阶而上。在她的脚下,被她踩过的台阶,一阶又一阶的跌落下去,如果她望后看的话,就会发现,在她的身后,是一片的黑无,原来的台阶早已消失不见。 千级台阶,每级台阶二旁都燃了长明灯,金黄色的火焰,把幽暗的殿内照的灯火通明。每隔百步台阶,就会有一处极宽阔的平台出现。在平台处,立有石碑,但碑上空白一片,根本没刻任何文字。 难道是学某人立的无名碑吗?她在观看了好几处平台的石碑后,发现都是没内容的无名碑,于是放弃了对石碑的探寻,只专心拾级而上。 渐渐的,千级台阶已走完,已经能望到台阶尽头处,是一处极为宽大的殿堂。 看这大殿,是重檐庑殿的大屋顶,全用金黄色的琉璃瓦片铺设。大屋顶前后,左右建成一定的坡度,正脊平直雄伟,四条垂脊成弧形状,微微向着四周翘起,构成了非常优美的造型模样。无论是正脊垂脊岔脊,都有一列整齐的吻兽装饰。 殿前分立二只黑玉麒麟,它们前蹄飞扬,像要飞升般,腾云驾雾般而去。殿堂上的匾额是由百年生的金丝楠阴沉木所制,上书三字“接天阁”。笔力遵劲,入木三分。 入得接天阁,发现大殿正中,是一座高百丈的金身人像。只见人像微闭双眼,右手在胸前执出一道法诀,左手执着一件金光闪闪的披风。人像的双足裸露着,右脚腕上绑着一串银链,当风吹起,银链上的叶片会自动交击,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极其悠远明亮。 在人像的两旁直立着六根蟠龙金柱,上面为穹隆圆顶,藻井内有巨龙蟠卧,口衔宝球,双龙戏珠,绘制的异常精美。 走进去,才发现这大殿非常的深,阔三间,进深三间。在大殿的墙壁上绘满了画面,形像逼真,线条流畅。地板都用墨玉铺就,在烛火的照耀下,发出暗沉沉的光晕来。 “岸幼,你瞧,这具人像是谁呢?”严寅月瞧着,不知为何,那人像上似有吸石,极力的把她吸引过去。她伸出双手,摸向那串银链,双眼迷蒙,“岸幼,这串链子好漂亮,我要得到它。” 严寅月说着,双手已经扯住了链子,使劲一拽,银链从人像的足上滑落,自动落入她的掌中。她抚摸着,啧啧称奇,“岸幼,你看,这花纹,这纹路,做这条银链的人肯定是位大师。你瞧,我是戴手上好呢还是戴脚上好?” 严寅月自说自话间,取着银链,就往脚踝上系去。 “啊,岸幼,你咬我做什么?”严寅月手一疼,手腕处已经被岸幼幻化的黑猫咬了一口。她疼的一哆嗦,原本在她手中的银链自动系在她的脚踝上。 岸幼围着严寅月的脚,连连转了好几圈,恨恨道,“寅月,你怎么把什么东西都往自己身上带?” “它很美丽啊,你看,我带着是不是非常漂亮。”严寅月低头摆弄着链子,不时抬脚走上几步,直到这时,严寅月才露出了如小女孩般的表情。 女人都无法拒绝美丽的事物,她亦是。 “你不知道这串南珠脚链是雪亘的成名利器吗?除了雪亘本人,没有任何人能控制它。” “那又怎么样?雪亘已失踪,原来的传说当然只能是传说。反正这链子我挺喜欢的,戴着就戴着吧。” 岸幼的猫眼紧盯着严寅月,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寅月,你真这样想?” “当然。”严寅月回答一声,又低头摆弄脚链,让叶片在脚背上摆出极为漂亮的造型。 “你会后悔的。”岸幼无声的叹了口气,怪不得雪亘殿下可以夺得天下所有女人的芳心,因为有南珠脚链的存在。 “岸幼,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严寅月一愣,随即感觉有一股大力从脚底处袭来。她的右脚不受控制的旋转起来,渐渐的,她的左脚,她的双手都在那股神秘力量的驱使下,不由自主摆动,旋转,在墨玉的地板上翩翩起舞。“岸幼,我怎么会跳舞?哎哟,怎么停不下来了?” 严寅月很惊讶,她怎么会不由自主的跳舞?就像穿上了红舞鞋一样,怎么也停止不了。 “南珠脚链,又名舞者狂欢。凡是戴上脚链者,会不由自主跳舞,直至生命终结。要解除这种魔咒,只能割下双腿,解除南珠脚链的摆布。或者,由雪亘殿下亲手脱去这串南珠脚链。” “什么?”严寅月惊谔莫名,“那怎么办?雪亘殿下去了哪里?快去找他出来。” 千百年后,雪亘早已消失,让他除下南珠脚链,这根本不现实。但是要砍断她的双腿,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此时,岸幼已幻成人影,匍匐在地,恭敬的跪拜,“弟子岸幼拜见雪亘殿下。” 第四十八章 师姐快停下手 明天就要入V了,好激动。预订大家的首订,支持偶吧。感谢感谢! 仙乐响起,花瓣飞扬,如精灵般的少女在其中翩然起舞。她的双手不时举高放下,手指间不由自主做着各式各样的动作,如灵凤,如花雀,如随风飘浮的云朵,当真是说不出来的美丽。如果没有她时不时的哇哇乱叫,这幅绝对是极为美妙的画面。 “岸幼,你是蜃魔族的殿下,雪亘又是你们族的英雄,他的法器你应该知道如何解吧?快想想办法啊,再跳下去,我就算不死腿也废掉了。我不想做一个跳舞跳到死的修士啊,哇哇哇。” 严寅月说到后来,情不自禁哭泣起来。想她好不容易得报大仇,现在论修为有修为,论门派有门派,而且还有疼爱她的师傅爹爹宗主,更有大师兄和卫央姐姐。生活很美好,让她有奋然努力的目标。谁想到慌不择入进了金子塔,被戴上了南珠脚链,就要跳到死吗? “寅月,你别哭啊。我想想雪亘的回忆录,上面应该有解决办法的。” “好好,那你快想。”严寅月停止了哭闹,热切而充满期望的看着岸幼。 岸幼想起那段被关进密室的经历,那时候它没有事情做,把密室中的所有典籍都翻阅了几遍。要知道它可是天生不爱看书,能把一室的书看几遍,可见它有多么的无聊了。可是使劲回想,越想越觉得脑壳疼的厉害,只能回忆起雪亘回忆录五个浓墨大字,对里面的内容却忘了一干二净。 “快想快想。”岸幼发现敲打自己的脑壳,对回忆没有帮助后,撩袍打座起来,放空所有的想法,只专心回忆那段日子的经历。 严寅月只觉得脚跟开始泛酸,脚尖慢慢疼痛起来,小腿肚也紧绷发直,肿胀起来。可是她不敢开口,怕打断岸幼的回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一天,也许十天,更或许是百来天。 岸幼终于站起来,脸上焕发着高兴的神采,直接奔到严寅月面前,叫道,“有办法了。” “快说,要怎么解下脚链。”严寅月也开心起来,终于可以解下这串害死人的脚链。以后,看到再漂亮的事物,她也不会伸手出去拿了。 “我穿上雪亘的披风,然后把脚链除下来。”岸幼说着,飞身直上,取下人像的披风,披在自己身上,先嘿嘿的傻笑了一会儿,“寅月,快看,点晴石披风就披在我的身上哎,这披风可是雪亘殿下使用过的哎。” “看到了,挺漂亮的。” “你等等,让我替你除下南珠项链。”岸幼说着,飞快系好点晴石披风,右手执诀,嘴里已经无声的念动起来。 空中有雪花落下,渐渐的,雪花的落势越来越快,迷蔓在这片空间中。雪花落在地上,飞快的消融,变成水滴,从平台上不断的掉落下去。更多的雪花甚至在半空中就已经消融,被寒风一吹,直接凝成小冰柱。 严寅月只感觉自己的舞步旋转速度越来越慢,渐渐有停止的趋势,不由高兴起来,“岸幼,这个方法有效,我终于可以停下来了。” 严寅月的话刚说完,就觉得自己像被无形的墙壁禁锢,脚尖和手指还保持着跃动的那一刻,但身体已经动不了了。她转着眼珠,惊恐道,“岸幼,我怎么动不了了?” 从急速的旋转到急速的停止,她的衣袖发丝甚至还在半空中飞舞,但全身已经动不了,被定在那里了。 “这是除去南珠脚链的第一步,寅月你别担心,没事的。”岸幼说着,蹲下身,去解严寅月脚踝上的链子。 “我没事,岸幼你解吧。”严寅月眨眨眼,虽然双手双脚连麻的感觉也没有了,但岸幼冰冷的双手碰在脚踝上,还是让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 “我明明按照雪亘的回忆录上所记,这脚链怎么会解不开呢?真是奇怪。”岸幼试了试,发现南珠脚链像卡在严寅月的脚踝上一样,无论怎么解,怎么扯,用火烧,用冰浸,都不能让那链子解开,离开严寅月的脚踝。 “你是不是记错了方法?”严寅月只觉得似有千万只蚂蚁从脚底心,从小腿肚,从膝盖处,齐齐的窜了出来。让她又麻又痒,又酸又涩。 “不可能的。”岸幼挠挠头,随即极不自信的道,“寅月,我发现脑中又是一片空白。你等下,我再想想。” 岸幼撩袍又要坐下,严寅月连忙叫住它,“岸幼,你先把我解开。” “为什么?” “我腿麻。” “好的。” 岸幼伸手一挥,刚想解开严寅月。就听空中一声娇喝,“妖女,原来你们躲在这里,看你们还能逃到哪里去。” 岸幼面不改色,伸手间,已经飞快的解开了严寅月的牵制。披风一甩,回头间,它已幻成雪英大阵中雪亘的模样。它挡在严寅月的面前,道,”在雪英大阵,本殿下已经对你们手下留情,想不到你们依旧会自动送上门来。呵呵,既然你们如此不爱惜生命,上来吧,让本殿下收了你们的魂魄。” 来人正是天玄宗的葱紫,陵哲和昌余三人。他们被岸幼幻化的雪亘逼出雪英大阵以后,靠着天罗盘,历时好几天,这才找到这座金子塔。一进塔门,还来不及感慨这沙漠中为何会出现这座奇塔。就发现离他们千丈远的平台上,在雪花和花瓣中翩翩起舞的,赫然就是他们找了好几天的妖女。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妖女像只陀螺似的,一直在旋转飞腾,裙摆摇曳飞舞,像只精灵似的,给他们以极漂亮的视光盛宴。可是,他们还是牢记刚开始的目的,这是名严重挑衅他们威严的小女修,是他们可以动动手指就可以灭杀。可惜这名雪亘殿下,依然挡在他们面前,想到在雪英大阵中,它已一挡三,还能绰绰有余,可见实力不凡。 葱紫等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召出自己的本命法宝,飞扑向岸幼所幻的雪亘。只有解决掉了眼前这男子,他们才能灭杀掉还在跳舞的妖女。 金凤一声啼鸣,飞扑向岸幼。金鱼在半空中摇摆着尾巴,犹似在水中游玩,无限的安逸。但看它的气势,才会明白这绝对不是一条可食用的鱼,它是鱼妖。 岸幼悄悄咽下涌到喉咙处的鲜血,伸手一召,背后的披风无风自动。在它和严寅月周边,已经涌起了一簇黑如墨的浓浓火焰。它喝道,“既然你们不想活了,那就让本殿下收了你们的狗命。” 披风甩动间,无数的火焰以它为中心,四处喷涌而去。火焰喷洒在空中,像一朵又一朵怒放的花朵,妖冶而美丽。 葱紫等三人放出本命法宝以后,分别驾着各自的飞行法宝向着岸幼所站的平台扑去。 葱紫娇喝,“凤飞九天。” 陵哲道,“鱼归大海。” 昌余什么话也没说,执着蓝玉箫,直接扑了上去。 二名金丹期修士再加上一名筑基期修士,三名修士所造成的威压凭空压了过来,把幼营造出来的空间挤压的“咝咝”作响。 岸幼心里着急万分,但面上一丝不显。祭起点晴石披风,玉立在三人面前,傲然道,“本殿下最后再给你们次机会,如果你们马上离开这里,本殿下就当你们从来没来过,也就不追究了。” “废话少说,看招。”在这几天,葱紫和她的二位师弟研究了半天,认定这位殿下是假的,或者说是它借助阵势才会如此威力。现下,看到没有雪英大阵,心里已经放下了一大招。又看到眼前的男子只是言语劝退他们,实际上却没有拿出实际招式攻击他们。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殿下不客气。”岸幼知道今天绝对不能事了,说话间,执了点晴石披风,狠狠的甩向葱紫三人。 披风挟带着势如破竹般的气势,犹如一道利箭,坚决的破斩下去。 “退。”葱紫突然感觉到一道熟悉的威压,跟在雪英大阵中的一模一样,连忙喊陵哲和昌余后退。陵哲和昌余不愧是天玄宗的名徒,葱紫刚喊他们小心,他们就已经连袂后退了。 “寅月,我们走。”岸幼见一招击退了葱紫三人,回身已经扶住了严寅月,扯着她就往接天阁里面跑。 “哎哟。”严寅月的身子本不受自身控制,被岸幼一扯,竟然摔倒在地上。 岸幼急了起来,全身幻为一道黑雾,裹住严寅月。 严寅月只觉得自己被拥进了温暖的怀抱,她抬头,看到了岸幼的额头。白洁的额头上已经汗涔涔的一片,它的嘴角嫣红如血,它的心跳极快,呼吸粗重。而岸幼只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寅月你放心,等我解决了他们,就替你解掉南珠项链。” “好。”严寅月轻轻答应一声,在这样的状况下,不乱动乱说话,就是不拖岸幼的后退了。 “过来吧。”严寅月本在想着事情,却觉得一脖子后边一紧,有人紧紧的拉住了她,冰冷的指甲掐在她的脖子上,有人在她的耳边娇笑,“妖女,你总算被我抓住了,纳命来吧。” 严寅月只觉得心底突然产生及其危险的感觉,可是她却一点都动不了。难道她这一世就要葬身在这女人的手下了吗? 严寅月抬头看去,抓住她的正是葱紫。此刻,这名女人以极其蔑视的目光看着她,像看着一头垂死挣扎的野兽。这女人慢慢抬起手掌,附在她的头顶上,笑道,“妖女,受死吧。” “住手。”严寅月听到摔在地上的岸幼在大叫,甚至在极力的站起身,想要阻止。 “师姐,快住手。”严寅月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天玄宗的秦疏朗竟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是她眼花了吗?她喃喃的叫道,“秦师叔,你来了。 ……………………………………………… 推荐小无的新书《朱红》:拾旧业重走设计路,小首饰也能有大名堂,安锦如坚信,靠天靠地靠男人,都不如靠自己:“这位爷请自重,本店卖金卖银卖珠宝,不卖女东家!” 《朱红》正在PK榜上,有PK票的亲们快去投一票给她吧! 第四十九章 前辈我可有错 ps: 上架了撒花!!!求大家的首订,朱朱拜谢了! ***************************************** “对,寅月,是我来了。很高兴再次见到你。”秦疏朗看了严寅月一眼,发现这小姑娘除了目光比较炽热,全身像打了摆子似的一直在动弹,除了这些异样外,却没有发现她有受伤的迹像。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惹到自己的师姐,但看二人都没有受伤,他来的正是时候,做个中间人解除他们二人的误会应该非常容易。 想到这里,他先给葱紫行礼,“弟子秦疏朗拜见师姐。一别经年,师姐风采依旧,貌美如花,仙人之姿。” 葱紫的右手依旧卡在严寅月的脖子间,听到秦疏朗的赞美,呵呵笑道,“秦师弟,几年不见,你的嘴还是那么甜。” “哪里哪里,师姐你这么一说当真让弟子惶恐。师姐一直是我们门中的最漂亮的女修,陵哲,昌余,对吧?” 原来站在葱紫身后的陵哲和昌余一头,“对对。” 虽然明知道师姐和师弟二人的气氛有些怪,但如果他们不赞同师弟的说法,那就是认为师姐不够漂亮。别人面前,师姐不会责怪他们,但事后就不好说了。所以,他们像捣蒜似的,连连点头。 葱紫原来抵在严寅月背后的左手,极其自然的抚摸了一下发丝,以及鬓角旁插的钗子,感觉到钗正发齐,偏头嫣然一笑,“哎哟,秦师弟你实在太会说话了。” 葱紫非常爱美。筑基成功的时候,就倾其所有购得一枚驻颜丹,把容貌永久的定在二八年华。这些年随着修为高深,眼界开阔,烦心的事情增多,让她的眼纹不知不觉增多。吃了多少驻颜丹也没什么用,而且她私下里听闻,坊市里贩卖的驻颜丹都有一个时效期,过了这个阶段就会失去效用。也就在这时,她才知道门派中有个炼丹奇才。经他手炼出的丹药,不论是小还丹,筑基丹。抑或是驻颜丹,效果比坊间卖的不知道好了几百倍。 那位奇才就是秦疏朗。 于是,葱紫兴冲冲的找上了秦疏朗,想着能凭借同门师姐弟的关系,这位师弟肯定会卖她的面子。送她几枚驻颜丹。但事实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位师弟不要说送丹药给她了,连砸了一大堆灵石,这师弟也不肯卖。 那段时间,葱紫跟着了魔似的,每天就在秦疏朗身后转悠。威逼利诱。好话说尽,但后果让她非常失望。 秦疏朗不仅拒绝了她,更是直接在门派中消失。等她找到宗主询问。才知道秦疏朗离开门派,去别处历炼了。 为此,她不仅摔碎了师傅送她的一只玉碗,更是气出了二条抬头纹。她发下誓言,今生今世。她绝对不会让那个男人好过。 秦疏朗笑涔涔道,“师姐。你怎么和寅月这小姑娘产生了误会?” 葱紫看看秦疏朗,又看看严寅月。六大门派的高徒竟然为一名小女修出头,这当中没有奸情,打死她她也不会信的。秦疏朗,你不是品质高洁嘛,不知道你为了这名小女修,会做到哪种程度。她也呵呵笑道,“什么时候,我们天玄宗的高徒竟然和妖女有了联系。” 陵哲和昌余互相望了一眼,都齐刷刷的后退一步。师姐的怨气好大,他们还是避开点,省的被误伤。 秦疏朗继续笑,甚至替二人介绍起来,“师姐一直在门中潜修,不认识寅月很正常,就让弟子来替师姐介绍。师姐,她不是你口中的妖女,她是元久派太上长老时丰的关门弟子。前段时间刚刚筑基,最近在凡尘中历炼。本来是邀了弟子一起的,奈何弟子正巧遇上急事,这才让寅月先行,想着等解决了事情,才出来寻找寅月。你说这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好碰到师姐也在。师姐,你说这事儿,可不巧嘛。” 葱紫看秦疏朗紧张的模样,还以为被自己卡住脖子的妖女是哪个门派的大小姐,谁想只是个小门派的弟子。什么元久派,什么时丰,听也没听过。想到这里,不由笑道,“秦师弟,当真是巧啊。” “是啊,这人生它就是那么巧啊。”秦疏朗上前几步,道,“师姐,你看我们都认识,现在能否放开寅月了?” 葱紫后退一步,正巧踩在昌余的脚上。昌余“啊”的大叫一声,抱着脚原地乱跳。葱紫见此,怒火瞬时高涨,“昌余,你马上离我十丈,不准出现在我的面前。” 昌余一愣,但马上被陵哲拉扯着,后退好几步。 葱紫怒吼了一句,望向秦疏朗,依旧笑脸依依,“秦师弟,我也想放了这名小女修,可是她差点要了师姐的命,你看这如何是好?” 秦疏朗一愣,指着严寅月道,“师姐,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说寅月差点要了你的命?师姐你可是金丹期大圆满修为,马上就要晋阶元婴。而寅月只是筑基初期的修为,她能伤害到你?” “我说是就是。”葱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们三人在雪英大阵中,差点丢掉性命却是事实。虽然在雪英大阵,阻击他们的是雪亘,但那人是妖女的同伙,把这笔帐算在妖女的头上,并不过份。 秦疏朗想翻白眼,这名师姐真是出了名的难弄不讲理。堂堂金丹期修士竟然跟名小女修算帐,这说出去,是想丢门派的脸吗? “这位师叔。”严寅月的南珠脚链未除,全身止不住的想跳舞,但脖子被制,全身被金丹期修士威压着,动弹不了。虽然不明白秦疏朗为什么对她的事情那么上心,但她明白,这世上绝对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她宁愿痛痛快快的死去,也不愿意别人为了她而丧失他们的原则。所以她开口了,既然秦疏朗喊这女子是师姐,那她喊声师叔也不为过。 “我才不是你的师叔,妖女,不准喊我。”葱紫一想到被制的小女修,喊秦疏朗也是师叔,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好吧。”严寅月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既然不能喊师叔,那么寅月就喊你一声前辈吧。” 葱紫觉得被人称呼为前辈,显的她特别老似的。可是想了一会儿,发现除了前辈是她可以勉强接受的称呼,于是点头同意,道,“妖女,你想说什么?” 严寅月看到秦疏朗想说话,连忙朝他摇摇头,制止他。她说道,“这位前辈,虽然你是天玄宗的人。但寅月自问,从来没有见过您。更不知道从何处得罪了您,能否请前辈明示?” 葱紫的右手依旧卡在严寅月的脖子间,回忆起那天闻到的血腥味,满腔怒火顿时暴发,“哼,本修士只是不会跟你这样的妖女结缘,你这妖女,蛇蝎心肠,置贾府几百号人于死地,心中就没有悔意吗?正好秦师弟也在,可以做个见证。我葱紫不是无缘无故借此报复,而是这妖女屠杀了贾府几百人,作为天玄宗人,作为有正义感的修真人士,我有维护修真界的义务。这条理,不论拿到修真联盟还是宗主面前,我葱紫都是站的住脚的。” 这是正义感严重爆发的修真人士吗?管的当真是宽。 严寅月在心中冷笑,但面上一点不显,只轻声问道,“寅月敢问前辈,您是贾府的什么人?或者说贾府中有谁是您的亲戚吗?” 修成金丹期修士的人,都是上百的年纪。如果这葱紫真在凡尘有亲戚的话,那位亲戚的年岁活的也太久了吧。 “没有。”葱紫回答道,末了,又重重的加了一句,“我葱紫跟他们无亲无故,但这因为如此,我才会看不下去。你对他们的屠杀,那是暴行,在修真界是要受到严重谴责的。” “可是寅月跟贾知宽,却有着深仇大恨。” 葱紫的脸一僵,随即恢复过来,叫道,“那又怎么样?你是筑基期修士,是修真者。但贾府的人都是凡人,于我们是二个世界的人。你屠杀他们,就不怕对你自己造成心魔,无法在修真大道上再进一步吗?我看你还是随我回去,在修真联盟上好好的忏悔吧。” 严寅月似乎没听到葱紫的建议,继续说道,“贾府的主人叫贾知宽,原本是个落魄的秀才,被顾府小姐顾茗娘看上,招为夫婿。表面上和顾茗娘恩爱非常,但背地里却一直爱着他的青梅竹马。那位青梅竹马名为雪儿,曾经是大家族的小姐,后来犯在事,被定了大罪。一次巧遇,恰巧被贾知宽看到,救了下来。得知雪儿的悲惨身世,又想到他自己的大仇。于是贾知宽设计下圈套,让顾府一百三十二人惹上官司,把他们都砍头刺字,凌辱至死。” 葱紫听着,眼前仿佛看到那名顾府小姐在悲惨的哭泣,她摇摇头,晃去眼前的幻影,问道,“不对,既然顾府所有的人都已经死了,你这妖女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我……”严寅月一笑,随即轻声道,“我是顾夫人的远房侄女,知道姑母家发出了这样的惨案,等我知道消息,赶过来的时候,顾府已经变卖。辗转许久,我才了解了事情真相。所以,我筑基一成,就来寻贾知宽报仇了。知恩报恩,遇仇报仇。请问前辈,我何错之有?” 第五十章 友谊来的莫名 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鸡毛之仇还要闹上一闹,更何况灭门之恨。 严寅月柔柔的声音,轻诉着事情的经过,飘忽如羽毛,仿佛说的是不相识的人的故事,但却让周围几人无端的生出了恐惧,仿佛他们也正在经历着这种伤痛,在这片伤痛中沉浮,上下扑腾,险而被淹。 昌余抹着眼睛,拉着陵哲的手道,“师兄,你听到了吗?这位小修士的家世真悲惨。” 陵哲的眼睛也红红的,握着鱼佩饰物的手紧绷着,他说道,“师弟,我听到了。早知道我就割那人几刀,以泄我的心头之恨。” “对对,我们去的太晚了。”昌余连声赞同。 就连葱紫也抹起了眼泪,声音哽咽道,“妖女,原来你这么惨,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严寅月听着葱紫三人语带同情的话语,内心涌起一阵欣喜,不由的朝躺在地上的岸幼眨了眨眼。如果没有它,她说的话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她突然扫视到站在一旁的秦疏朗,只有他眼带微笑,一直盯着她。见到她看过去,这位秦师叔甚至极其隐晦的抖抖眉毛。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不过,她觉得凭刚才的表现,他应该不会突然跟身后的那位前辈突然好了吧? 想到这里,她紧紧凝视着秦疏朗,看他会做出什么动作。却只见秦疏朗一直站在那儿,未动未说话。想来,他应该是不会乱插话的吧。 严寅月放下心来,突然拔高声音道,“前辈,您是不是觉得我做错了?” “没有,你做的对。”陵哲和昌余互相对望一眼。同时回答道。 葱紫也软了声音,“虽然我辈修真之人不理凡尘之事,但被欺辱至头上,那样杀了他们反倒是便宜了他们。照我说,应该剥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放进大锅煮个三天三夜,然后磨碎了喂狗吃。” 说到后来,葱紫咬牙彻齿,仿佛受到灭门家恨的不是严寅月。反尔是她葱紫。 陵哲和昌余又后退了一步,虽然这时候的葱紫非常有人情味,但还是让他们害怕。 只有秦疏朗依旧站在那里。玩味的看着严寅月和葱紫。 严寅月泣不成声,“前辈,谢谢您能认同我,您真是个好人。” “真是苦了你了。”葱紫突然放开卡在严寅月脖子间的手,抱住她。安慰道,“妖女你别伤心了,大仇得报,你应该开心才对。” 严寅月一被葱紫放开,身体又禁不住旋转起来,在墨玉的地板上滑出一道又一道的圆圈。 葱紫的反应奇快。严寅月刚滑出她的怀抱,她的双手就已经伸出去,要抓严寅月。 秦疏朗的速度更快。人如闪电般,迅即飘来,扯过严寅月一带,已经把这小姑娘甩在他的身后。 葱紫的双手没有扯到严寅月,却直接摸上了秦疏朗的胸口。触手硬实。冰冷。她一触之下,犹如被针扎到了似的。吓的后退了好几步。随即看到秦疏朗把严寅月护在身后,防她像防坏人,她怒了起来,一指秦疏朗道,“秦师弟,你让开。” “师姐,你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来,弟子一定照办。” “你走开,把妖女还给我。”葱紫感动过后,就是深深的震怒。好个妖女,竟然对她下幻术,让她波澜不动的心神为之动摇,当真厉害。如果今天不把这妖女除去,日后定是个祸害。 “师姐,你在讲冷笑话吗?”秦疏朗后退几步,拉住严寅月的手臂,迅速的扫视了几眼,发现这小姑娘除了神色凄凉以外,倒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不由放下心来,对着葱紫呵呵一笑,“师姐,弟子早已说过。弟子和寅月私交不错,希望师姐能放了寅月。” “不可能。秦师弟,你要明白,我才是你的师姐。听师姐的话,把人交给我。” “一粒驻颜丹。” “什么?”葱紫愣住,还以为耳朵出了问题。天玄宗上至宗主,下至扫门弟子,都知道秦疏朗不仅是个炼丹大师,更是个吝啬鬼。要从他的手里购得一枚丹药,那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就是她,也是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在这位秦师弟身边呆上一段时间,购买丹药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但现在,这位秦师弟为了救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的一名小女修,情愿拿出一粒驻颜丹。 这是何等的情谊啊! 葱紫想到这里,忽然看到在秦疏朗身后,不断旋转跳舞的严寅月。极其平淡的面容,极其平坦的身材,为何这么不起眼的小女修竟然虏获了堂堂六大门派的弟子? “二枚驻颜丹。”秦疏朗一直留意着葱紫的目光,见她久久沉吟不语,又紧盯着他的身后不放。想了想,决定提高诱惑。 “什么?”葱紫不自觉得又是一声惊叫,但随后,她笑了起来,轻移莲步,来到秦疏朗跟前,上下打量一番,甚至伸出手弹了弹他的胸口,“秦师弟,你这是英雄气短吗?天玄宗的弟子都知道秦师弟的丹药,有价无市。可是今天却为了个妖女,随随便便的就扔出去好几枚,当真是大手笔呢。看了,真叫人喜欢。可是师姐我很不喜欢,很嫉妒,很不愿意成全。秦师弟,你说要如何呢?” “师姐有什么条件,不妨一一说来。”秦疏朗神色不变,极其冷淡的说道。 “好,我就喜欢秦师弟这么痛快的性格。”葱紫眨巴了眼睛,想了一会儿,伸出左手道,“你给我五瓶驻颜丹。” “师姐。”陵哲和昌余二人齐齐震惊,他们知道这位师姐极其爱美,但也没有到如此惊世骇熟的地步吧。要知道一枚驻颜丹的有效期是五十年,一瓶可以装十粒驻颜丹,五瓶就是五十粒,如果都让一人服用的话,可以保持娇美容颜二千五百年。呃,这实在太耸人听闻了。 “闭嘴。”葱紫虽然听不到陵哲二人的彻彻私语。但想想也明白那二名师弟会有什么想法。不过,她才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更甚。于是,她朝着秦疏朗问道,“秦师弟,你意下如何?” “成交。”秦疏朗眼也不眨,直接掏出五瓶丹药置于手上。 严寅月虽然停不下脚步,一直在跳舞。但还是一直注意着秦疏朗这边的动静,听到他为了不让葱紫伤害到自己。竟然愿意拿出五瓶有价无市的驻颜丹,来换她一条性命。这?是不是对她太好了。她喊道,“秦师叔。你实在不必如此。你的丹药也是辛苦炼制,为了寅月拿出丹药,这不是件划的来的买卖。我寅月情愿死去,也不愿意接爱这样的帮助。” “寅月,没什么的你不必难受。丹药没了可以再炼。你没的话可就不能起死回生了。” “秦师叔。”严寅月轻轻的唤了一声,喉间好像滚动着无尽的字语,但从舌尖绽放的只有短短三字的称呼。 “你且等我。”秦疏朗安慰了严寅月几句,随即看向葱紫。只希望这位师姐能看的上驻颜丹,会为了驻颜丹放了寅月这小姑娘。 “拿来。”葱紫似乎怕秦疏朗说话不算话似的,连忙夺过丹药。拔开瓶塞。闻了一下,发现都是正宗的驻颜丹,连忙藏好。这些驻颜丹。即使她自己不吃,拿出去卖掉,也会让她大发一笔横财了。她呵呵一笑,当真是笑靥如花,“秦师弟。谢谢你的丹药。你放心,我葱紫说话算话。今天就放了这妖女一命。” “师姐请立誓。” 葱紫柳眉倒竖,“怎么你不信任我?” “师姐,亲兄弟明算帐。你看,丹药你也拿了,只不过是拿心魔起个誓,很简单的,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真麻烦。”葱紫嘟囔了一句,还是依着秦疏朗的要求,右手举天,以心魔起誓道,“我葱紫在此起誓。” “师姐,等等。” “又怎么了?” “师姐还应该加上陵哲和昌余二位师弟,毕竟他们是和师姐一起来的。” 葱紫恨恨的看了一眼秦疏朗,依言起誓道,“我葱紫和二位师弟,陵哲,昌余,在此立誓。以后决不与妖女严寅月为难,不取她性命。如违此誓,天定不赫,元婴难成。” “好,师姐快人快语,当真奇女子。”秦疏朗拍掌笑道,又看着陵哲昌余二人起了誓,这才道,“既然师姐已收了丹药,也起了誓,是不是应该离开这里,回门派去呢?我记得师尊的千年大寿不日就要到了。” 葱紫道,“秦师弟,如果师尊知道你做出这种丢门派脸面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立时把你招回门中。” “师姐,你可以试试的。” “陵哲,昌余,我们走。”葱紫招呼了身后二名师弟跟随,狠狠的瞪了严寅月一眼,召出飞行法宝,头也不回的走了。 严寅月见人走远,这才说道,“秦师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要救你是吧?” “对。寅月虽然称呼你为师叔,但关系并没有亲到让你舍弃丹药也要救我的份上,我能问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秦疏朗拿出一粒灰扑扑的豆子,递到严寅月面前,道,“寅月,你应该认识此物吧?我想你的身上肯定也有,我想知道是谁把这东西给了你?” **************** 推荐好友的书:重生修三代,书号2584900---上有大乘期外祖父母罩着,下有丹药法宝空间在手,苏沐白开始了她和谐欢脱的修真之路。 第五十一章 呔!放开你的手 豆子挺小的,只有小指甲那么大。外表光滑凝如玉脂,闻之有淡淡的香味袭来。严寅月知道,这粒豆子只要在口腔中放上那么几秒,就会有甜如腻的味道,吃完后会让人觉得幸福快乐。 前前世她叫它巧克力,这一世她把它叫为巧豆。在这个修士遍天下的世界里,除了她,再也没有任何人会有的零食。可是,现在她却在另外一人的手里看见,这意味着什么? 他和她是同一个时代的人! 要不要认? 她抬眼看向秦疏朗,见他执着那枚巧豆,面带微笑,但微笑中还似乎藏着极其微弱的着急和迫切。她突然莫名的想起一则笑话,有名大汉奸一直被抓后拒不招供,被坏人用女人服侍后,终于吐露了一些东西。当他还想说出更多有用的事物时,新时代产生了。 “寅月,你怎么会知道这则笑话?”秦疏朗似溺水的人,紧紧的抓住了严寅月。他的手劲奇大,生生的把不住跳舞的严寅月,只能定在原地摆动。他的双眼赤红如血,像得了红眼病似的。他拿来这粒豆子,只是为了试探,谁想却得到了一个绝对让他刺激的消息。 严寅月不由一愣,原来她无意中把这则笑话讲了出去。这是那个年代挺流行的笑话,只要是跟住时代的人,自然听过,看来秦疏朗也不例外。在这么陌生且完全不熟悉的年代,能遇到一名同家乡的人,是不是让他非常的兴奋和高兴。这从他的手劲就可以知道,手臂疼的厉害,想必已经肿了一大片了吧?她说道,“秦师叔,你能先放开我吗?手臂好疼。” “好好。”秦疏朗被严寅月一提醒。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拽着人家小姑娘的手臂。他知道自己手劲,那是可以生生劈死一头牛的。怪不得严寅月的表情那么痛苦,想必手都被他捏肿了吧。“对不起寅月,我有些激动。” “秦师叔,我能理解。”他乡遇故知,两眼泪汪汪。秦疏朗没抱着她痛哭,算不错的了。她说道,“秦师叔,我知道这粒豆子叫巧克力。我不仅会讲刚才的笑话,我还会讲好几个。你……要听吗?” 秦疏朗似乎没听到严寅月最后的一句问询。只紧紧的盯着她,问道,“寅月。你是不是……?” “不是的。秦师叔,这些东西都是一位哥哥讲给我听的。”严寅月连忙打断秦疏朗的话,她还没有做好相认的准备。她眨眨眼,无视掉秦疏朗从眼底深处泛出来的失望,说道。“秦师叔,你知道我以前就在小山村里。我们那村里很大但人很少,村里有位失明的大哥哥,他最喜欢的就是倚靠在梧桐树下,给我们这些小孩子讲故事。” “那现在,这人还在吗?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几年前我就随着爹爹去了元久派,我出村庄的时候,这位大哥哥已经身染重病。奄奄一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早就不在人世了吧。” 秦疏朗默然良久,语气寂廖道,“天不随人愿,算了。对了。寅月,那人叫什么名字?” “我那时候年纪小。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姓宋。他说那个姓是有大来头的,他还说他是什么宋江的第二十三代玄孙。秦师叔,宋江很有名吗?” “有名。”秦疏朗背着手,凝望着平台下的如烟似的雾气,怔怔的发了会呆,才久久的叹了口气道,“寅月,等有空的时候,你带我去他坟前拜拜。” “好的,秦师叔。” 秦疏朗本想收起手中的豆子,想了想,却递给了严寅月,道,“这枚豆子就送给你吃吧,尝尝看,味道不错的。” “谢谢秦师叔。”严寅月把巧豆放进口中,丝丝浓滑在口腔中,甜味的让人心醉。 “不谢。哎,你怎么一直在跳舞?不累吗?”秦疏朗似乎在此刻,才发现了严寅月的异样。 “寅月把一只南珠脚链套在了脚踝,所以才会一直在跳舞。” “南珠脚链?雪亘的武器?怎么会被你轻易的拿到?” “唔,它本来挂在人像上的,被我一扯,就被它戴上了。现在想拿也拿不下来。”严寅月一指接天阁中的人像,说道。 秦疏朗看了看人像,惊讶道,“这竟然是雪亘的人像?怪不是都说雪亘殿下失踪了,原来是在这处造阁子呢。金碧辉煌,金光闪闪,果然符合雪亘的性格。咦,这人像上怎么像缺了什么东西似的。” “秦师叔,你说的是南珠脚链吧?它现在就在我的脚上。” “你伸出脚来,让我看看。” 严寅月依言伸出脚,脚背上已经像刚蒸熟的馒头,肿的老高。被秦疏朗用手一碰,像针刺似的,分别的疼。她不由啊的一声大叫,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很疼吗?”以秦疏朗的修为自然听闻过雪亘的事迹,也知道他的南珠脚链是件非常神奇的事物,只要一戴上就会跳舞不休,只有雪亘亲自出手,才能除下它。秦疏朗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串南珠脚链的模样,用不知名的材料雕刻出十一粒圆珠,被银链串在一起。圆珠中空,中间还嵌有一粒小银珠。被秦疏朗一提,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好疼。”严寅月不想流泪,可是泪珠像不受控制的滚滚而下,“秦师叔,你能解开它吗?” “传闻中,要解开南珠脚链,只有雪亘殿下可以亲手除去。我也只是听闻这样的奇事,但实际中却并没有看过。且让我试试。” 秦疏朗说着,单手握住严寅月的脚,另外一只手去扯那串南珠脚链。南珠脚链入手冰冷,沉重。被他一扯,脚链接口处纹丝不动,倒扯着脚链不住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严寅月一只脚被秦疏朗拉住,全身又在南珠脚链的作用下,不住的想跳舞。如此境况下,让她安安稳稳的站住,根本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秦疏朗只觉得南珠脚链极难去下,不论他试了何种方法,都没有什么用。而严寅月的那只脚却一直晃悠,让他极难掌控。如此几次,皆是如此。最后,他终于恼火起来,道,“寅月,不要乱动。” “我站不住。”严寅月回道,让她能站住不倒,已经耗费了她极大的心神。让她不动,这简直难以办到。 秦疏朗抬头看去,只看到严寅月不断沁出汗水的额头,被光一照,油亮亮的。他的心忽然软了下来,道,“寅月,你抱住我,尽量控制着不要动,好吗?” “好吧,那我试试。”严寅月伸手抱住秦疏朗的头,尽量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 “嗯,这样很好,寅月,你保持住。”秦疏朗看到这个方法有效,不由大喜,连忙低头摆弄。 严寅月抱着秦疏朗,鼻尖处闻到的,都是从他发丝中透出来的浓浓的阳光的味道,混着皂角的清香,好像让她突然来到自己的小院处,睡在躺椅上,在大树下晒太阳。无比的清新,无比的让人怀念。 “寅月,秦兄,你们在做什么?”严寅月刚觉得耳边一声惊雷响声,随即一股大力已经扯住她,把她扯的连连后退,撞进一处极温暖的怀抱。 只身身后闷哼一声,有人扶住她,道,“寅月,你没事吧?秦兄,我把寅月托给你,你怎么能趁我不在,占她便宜呢?” 严寅月只觉得满头黑线,这孟漓叔叔怎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秦师叔哪里是在占她便宜,是在帮她除脚链好不好。她叫道,“叔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乱说。” 来人正是孟漓,几个月前,他离开元久派,回昆仑处理一些事情。但心神怎么也安宁不下来,如此难受了几天,决定还是回元久派送些东西给寅月这小丫头片子。谁想被荣昃告知,寅月这小姑娘筑基有成,出去历炼了。他又回头去天玄宗找秦疏朗,也被告知要找的人出门去了,而且归期不定。他想了片刻,决定去找无为剑派的宣赫,却被门童告知,宣赫前几天心有所想,正在闭关突破,冲击元婴境界。 他要找的三人都不在,这让他的心神更加难受。 找了门中最擅于占卦的盘算子,算了半天,终于查到秦疏朗的一丝半迹的踪影,知道他就在塔塔丹沙漠附近,连忙赶了过去。 寅月要历炼,怎么能缺了他这位叔叔呢。 在快到金子塔的时候,他无意中听到葱紫等三人的话语,听着不断从葱紫嘴里冒出来的“妖女”,“秦师弟”,“一对狗男女”的字语,了解了一些事情起因。悄无声息在葱紫等三人的周围设下个生死阵,这才急急的赶向金子塔。 一踏入塔中,眼前的一幕让他睚眦欲裂。 他看到了什么?他最好的兄弟竟然在欺负他的小丫头。 他暴喝一声,“秦兄,快开你的手。” 秦疏朗从地上起身,弄了个洗尘术去掉衣摆上沾上的灰尘,看向孟漓道,“孟兄,你怎么来了?” 第五十二章 师叔滚作一团 孟漓躲开秦疏朗伸过来的手,先扶住了一旁的严寅月,紧张了察看了一番,发现她除了全身抖动之外,倒是没有任何不妥。不由先放下了一半的心,道,“寅月,你没事就好。秦疏朗这小子有没有欺负你,如果有的话,你告诉我,我教训他一顿。” 严寅月不由满头黑线,先不论秦疏朗和她的修为差距,但指年龄而论,他也不是她心想的那人。她摇头道,“叔叔,你别乱猜,秦师叔只是替寅月把脚链除去。” “是吗?”孟漓不相信的望望严寅月,又看看秦疏朗,满脸的都是不信任,“只不过解去脚链,你自己不能解吗?偏偏还要秦疏朗帮忙解?要知道姑娘家的,要庄重自爱,这样别人才会对你尊重,知道吗?” 才几天不见,这位不请自来的叔叔怎么就有了絮絮叨叨的毛病。严寅月低头,道,“知道了,叔叔。” 秦疏朗见孟漓越说越不像话,不由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孟漓,你乱说什么?” 孟漓扶着严寅月,在一旁坐好,又安慰了她几句。这才冲到秦疏朗面前,道,“秦疏朗,你敢不敢拍着胸脯对天发誓,你从来没有这份心思。” 秦疏朗道,“当然。” 语气傲然,态度傲然。朋友妻不可戏,更何况是朋友之侄女,更是不可戏。 “那你发誓。” “孟漓,我当你是兄弟,你别得寸进尺。” “我就得寸进尺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孟漓说着,还示威似的把身体往前靠去。 “那我就揍你。”秦疏朗说着,抡起蒲扇般的拳头,狠狠的打了过去。本来他就因为受了葱紫的气。又拿出五瓶丹药只换来一则不好的消息,心情已经郁闷异常。奈何当时身边只有严寅月一人,身为师叔不能无缘无故冲小辈发火。孟漓一来,又是胡乱八七的乱说一通,非要撩拨他的怒气,他本来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这下可是找到了最佳的去处。 “噗噗。”秦疏朗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孟漓的胸前,把他生生的逼退了好几步。要知道秦疏朗本是金丹后期修为。又弃法宝而用拳头,把所有的力量都聚于拳中,这股力量不可谓不强大。 孟漓也是金丹后期修为。和秦疏朗的修为不相上下,平时二人又常在一起切磋,对各自的强弱本是了解的清清楚楚。现在被秦疏朗打了二拳。把他逼退了好几步,虽然没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倒也激起了他的一股愤怒。 从修真到现在,他一向当秦疏朗是兄弟,什么好吃好玩的都紧着秦疏朗这小子一份。这小子倒好。好处拿足,到头来竟然还来欺负他的小侄女。被他发现以后,不知道赔礼道谦,反倒倒打一耙,婶可以忍叔也不可以忍。想到此,孟漓也拎起拳头。口里“嘿哈”“哼哼”怪叫几声,扑向秦疏朗。 秦疏朗一个不妨,肩膀被孟漓一拳打中。瞬间肿起一块。他怒了,“孟漓,我当你是兄弟,拳头上都不带力量。你倒好,想一拳打死我是吧?” 孟漓脸红脖子粗。继续晃着如沙包般的拳头,道。“嘿嘿,秦疏朗,我打的就是你。看招,看你孟漓爷爷不把你打成猪头。” “来就来,我怕你啊。”秦疏朗收起忽视之心,抡着蒲扇般的拳头也冲了上去。在冲上之前,甚至还安慰了严寅月一句,“寅月,我就是和你孟师叔闹着玩,没什么事的。你先自己玩一会儿。” 孟漓也道,“寅月丫头,你先玩一会儿蚂蚁,等会儿叔叔跟你玩儿,乖。” 二个大男人交待完毕,互相对望一眼,同时大喝一声,抡起拳头,就朝着对方的身上招呼过去。很快,二人就滚成一团。 严寅月望着,不由深感无奈。眼前二人的修为都要比她高,辈份比她高,脾气更是比她大。他们二人打架,不是她能参和的。想到此,重重的叹了口气。 “寅月,快过来。” “岸幼,你在哪里?”严寅月心中一喜,她就知道岸幼会没事的。她虽然被孟漓点住身子不能动弹,不用继续跳舞,可是全身被制,也就一双眼睛还可以咕噜噜的乱转,寻找岸幼的身影。自从葱紫答应拿走五瓶驻颜丹以后,原本侧躺在一边吐血的岸幼就消失无踪。可是秦疏朗在一侧,岸幼作为蜃魔一族的消息又不能泄露,她除了担心竟然毫无办法。现下,岸幼自己现了形迹,这怎么能不叫她惊喜万分呢。 “这里,这里。对对,你在往后看。”岸幼的声音细细的,尖尖的,像拧成的一根小细绳儿,一不注意,就会漏了听。 在这样的氛围影响下,严寅月也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岸幼,我被秦师叔施了法定住了,全身动不了。你是不是在门后?我虽然看不见,但可以听到你的声音。” “这个好办。” 严寅月刚听闻这句话,就觉得眼前泛起一阵浓雾,渐渐的越来越盛。这是谁?竟然可以在秦疏朗和孟漓二位金丹期修士面前,偷袭她这名小女修。她刚想大叫,就听耳边响起轻轻的欢呼声,“寅月,我把你移过来,你那二位师叔竟然没有发觉。哈哈,我的功力又恢复了一成。” 严寅月看着眼前欢呼打滚的黑猫,不由一愣,“岸幼,你怎么又变成黑猫了?” 岸幼说道,“寅月,我还是觉得黑猫安全点,你认为呢?” “我也是这么觉得。对了岸幼,你刚才吐了血,现在如何了?” 黑猫直立起身,举举二只猫腿,道,“你看我的手臂,就知道我恢复的不错了。” “那就好。”严寅月的心放下大半,如果岸幼因为她而受伤,再也不能恢复的话,她会难受的。 “寅月,我发现一处挺好玩的地方,你要不要去看看?” “在哪儿?” “就在这人像背后,有条通道,我刚才去探了探,发现有条小路,就是不知道通往何方。” 严寅月望望打的正嗨的二位师叔,朝岸幼一点头,“看样子,没有三天三夜,这二位师叔是分不出胜负的。岸幼,我们趁此机会下去探探。可是,我要怎么下去?” “这个好办,我托着你走。”岸幼说着,幻化成一股浓烟,裹住严寅月,朝着雪亘人像背后移去。 孟漓和秦疏朗二人正在搏斗中,拳拳到肉,声声震天,自是没在意身后严寅月的行为。 在雪亘人像的背后,有一处不起眼的小缝隙,像天长日久风吹雨淋之后碎开了似的。浓雾在其上一点,以缝隙为中心,无声无息中瞬间塌开一道很大的口子。 严寅月看的咋舌,设计这道机关的人,心思不可谓不巧。有谁会去在意这种裂开来的缝隙呢。 浓雾驮着严寅月,飘进洞口,洞门立时关闭。只听“噼哩啪啦”乱响,瞬时在走道二边亮起了一盏又一盏的牛油大灯。 严寅月飘下台阶,行走在石道中。石道不宽,只够一人通行,二边的石壁凹凸不平,在牛油灯的映照下,幻化出不计其数长着几头几尾的怪物。要不是严寅月是修真人士,不怕鬼神之说,不然在这么乌黑的长道上,怕不要被吓晕过去。 石道很长,弯曲错折。在严寅月经过的十丈内就会自动点燃牛油大灯,十丈后的牛油灯就会自动熄灭。既可以照亮道路,又避免了浪费。 岸幼带着严寅月,行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石门前,“寅月,我刚才只来到了这里,还来不及打开石门。现在,我去把它打开,看看门外有什么,可好?” “好的。”严寅月答应一声,虽然不知道雪亘为什么要在他的接天阁下弄出这样一条地道,更不清楚地道外接通的是哪块地方。但既然来此,总要来瞧瞧,才会放心的。 岸幼放下严寅月,离石门稍稍远的地方,用嘴一吸,石门“咚”的一声立时倒地,一股咸涩海风,夹着扑天盖地的海水冲了进来。 被拥有巨大冲力的海水一击,孟漓制住严寅月的力量瞬时消亡。严寅月解了禁制,在南珠脚链的影响下,禁不住的翩然起舞。 岸幼这只黑猫使劲在海水中扑腾,大叫道,“寅月快救我,我不会游泳。” 严寅月哈哈一笑,极力控制那股莫名的力量,从海水中捞起岸幼,道,“岸幼,这是入海口,水很浅,淹不死人的。” 岸幼四腿用力,爬到岸边的沙滩处,脱汗般的往地上一躺,抱怨道,“既然只是个入海口,怎么石门一开,海水会这么深,差点淹死我。” “岸幼,你自己水功不好怎么能怪别人呢。我们还是瞧瞧,这是哪儿吧。” 此时,夕阳西下,晚霞中在海面上挽出一道又一道波光澜艳的水练。远处炊烟袅袅,严寅月深深的吸了口气,“真香,那处莫不是桃源仙境。” 但随后,她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怎么有血腥味?” 第五十三章 仙境?邪境? 岸幼一直注意着严寅月,突然惊喜的叫道,“寅月,你已经除下南珠脚链了吗?” 严寅月晃晃脚,“叮叮当当”的声音从脚踝处清晰的传来,“没除下啊。本来秦师叔在替我解脚链,后来孟师叔过来,他们二人不是打在一起了嘛,所以我的脚链还没有除下,还在我脚上戴着呢。” 说到后来,严寅月突然惊喜过来,抱紧岸幼,狠狠的蹂躏了它的一番毛皮,道,“岸幼,你不说我还没有发现,我竟然不用跳舞了。难道说只有在接天阁处,南珠脚链才会起作用吗?离开了接天阁,它就跟普通的链子没什么区别,也不会让我不受控制的跳舞了吗?” “我猜应该是这样。”岸幼从严寅月的怀中抬起脸,黑猫特有的绿瞳映着晚霞,说不出的违和,它说道,“如果真是这样,寅月,你以后就离接天阁远一点,也就不受它控制了。” “嗯,这问题倒是不大。”严寅月说着,踏过入海口那洼水,迈到岸边的沙滩上,甩了个洗尘术把自己和岸幼洗的干干净净,这才朝着村口走去。 越走越近,那股血腥味就越浓。不一会儿,严寅月就来到了门口。只见村前是一处高大的牌楼,上书三字,桃花坞。 进得牌楼,入眼处就是大片大片的桃树,彼时正入三月,桃花怒放,远远望去,就如一条粉红的彩练,横在桃枝间,蔓妙婉延,非常漂亮。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严寅月轻吟着,说道,“此处莫不是唐寅的桃花仙境?” 岸幼从严寅月的怀中探出头。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桃花树,疑惑道,“唐寅又是谁?” “哦,就是一个会画画的老头。”严寅月看看周围,发现除了桃树外,也不见人影,但血腥味却越来越浓。她有些奇怪,低头问岸幼,“岸幼,你瞧瞧这是什么状况?我们还要不要去里面看看?” 岸幼使劲的嗅了嗅。脸色很奇怪道,“寅月,这处地方真是奇异。没有阴气,但我处在当中,却觉得舒适无比。” “岸幼,既然你觉得这里舒服,想必不会对我们有影响。那我们进去瞧瞧?” “好,前进。”此时的岸幼没窝在严寅月怀里,而是弓起身,四处打探着。 严寅月听到岸幼同意她的提议,知道前方肯定没有危险,于是分花拂叶。往前方走去。她却忘了在接天阁处,就因为岸幼说没有危险,她才会丧失警惕心。把一串莫名的南珠脚链戴在脚上,生生的跳了好几天的舞,差点把脚跳断。 桃花林是照着山势所建,一排又一排,连绵不尽。严寅月顺着小路。当走到尽头的时候,才发现眼前是一处极大的村落。大概有百来户人家,家家门户大开,炊烟袅袅。行走在村间小路上,野花盛开,农田里散落着各式各样的农具。 可是,越往里走,严寅月的心就提的越高。 这里的村舍,场景当真有农家村乐的模样,可是她就是觉得不对劲。对了,这么大的村落,怎么会连一丝声音都没有?要知道现在可是初春,更是小鸟孵化的盛季,竟然连鸟叫声都没。 严寅月的心中刚起了一声警醒,身体却飞快的反应过来。她已经召出金角天马,天马载着她,啼鸣着一飞冲天。 就在严寅月冲上半空的时候,原本她所站的地方,陆陆续续的出现一堆物事。都是些断头断手,断腿断肠。它们的伤口处还在沽沽的流着鲜血,但整个尸块像有意识似的,不断在乡间小路上爬动,在身后拖下一条血路。 渐渐的,尸块出现的频率增快,越来越多的尸块堆积在一起,蠕动着寻找着,不断发出“吭吭”的响声。慢慢的,有尸块找到了接合处,两块尸块拼在一起,伤口像抹了去迹霜,立时完旧如新。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尸块拼在一起,断头跟脖子,手掌跟胳膊,大腿跟小腿骨,逐渐拼成一个又一个人形怪物,**着身躯。待所有尸块拼接完成,在他们的中央,“突”的一声,燃起一堆大火,蓝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他们扑到火堆周围,互相携着手,围着火堆跳起舞来。嘴里还“依依呀呀”的叫着。 在他们的叫声中,蓝色而诡异的火焰越喷越高,甚至已快燃到严寅月处,突然化作一场蓝色星光,扑盈而下。 地上的人形怪物们,被蓝色星光一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他们身上迅速披上一层又一层的衣服。他们的肤色渐渐白晳,他们的表情渐渐明朗清盈起来。如果没有刚才的尸块接合,谁也不会认为这些人是怪物。只会当他们是平常所见的凡人,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只见他们纷纷相互望着,眼里透露出高兴的神采,更甚有人在地上跪拜,嘴里念念有词感谢着上天的神灵。 人群中最年长的一位,头发已经须白,正是桃花坞的村长刘得旺。只见他柱着柺杖,在地上狠狠的敲着,道,“乡亲们,我们又回来了。” “是啊。” “是啊,我们都回来了。”越来越多的村民相拥而哭,一时哭声震天。 刘得旺挥手示意众人,道,“好了好了,都莫哭。今天有客人在,莫在客人面前失了态。” 众村民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更有心急的人,抢了屋外的锄头,喊道,“我们桃花坞向来不进外人,现在他看见了我们的变身,大家一起上,砍了他。 众人齐齐看向半空中的严寅月,喴杀声震天。 严寅月使劲抱着马脖子,才没有被吓的掉下来。饶是如此,她的脸色也变的雪白,牙齿打颤了一会儿才正常下来。她挥手召出弓箭,箭头直指中间说话的刘得旺,“你们想干什么?” 刘得旺被箭头指着,倒也没有任何表情。只重重的柱了下柺杖,众人的喊杀声才轻了下去。他咳嗽了几声,道,“这位仙人莫恼,他们长年呆在桃花坞里,没见过什么世面,惹怒仙人了,仙人莫怪。” 严寅月并不收弓箭,依旧指着刘得旺道,“你为何知道我是仙人?” 修真之人长寿,而且还会踏云飞舞,对于凡人来说,就是仙人般的存在。 刘得旺却没有回答严寅月的回答,只邀请道,“仙人可否随小人去家里闲住,让老朽陪仙人说说话。仙人放心,他们听老朽的话,不会伤害仙人的。” 严寅月低头询问了岸幼一眼,只见它懒洋洋点点头,又闭目休息去了。进入桃花坞村落之后,岸幼一直懒洋洋的,好像晒着太阳不想动的模样。严寅月见它除了这个,别的倒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也不去管它。现在见岸幼对她到村长刘得旺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这才收了弓箭,准备下去。 突然手臂一紧,有人拉住了严寅月,在她耳边道,“我和你一起下去。” 严寅月震惊的回头,发现这人竟然是宣赫。他的身上暖洋洋的,好像刚晒了太阳回来,衣角处还透着阳光的味道。几个月不见,宣师叔竟然已晋升为元婴,拥有了飞天遁地之能。她道,“宣师叔,您已成元婴了吗?“ 宣赫点头,“没错,当时突然顿悟,于是闭关冲击元婴。也是我运气不错,只用了三天就冲击成功。” “好厉害,宣师叔当真牛。”严寅月问道,“宣师叔,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听闻小童说孟漓寻我,可能有要事,于是就赶来这塔塔丹,没想到就在这里碰到你了。寅月,你可知孟漓在何处吗?” 严寅月恭敬的回答道,“回宣师叔,孟师叔和秦师叔就在前面那处塔里。” “他们在塔中做什么?怎么能放心你一人来这种诡异的地方。”宣赫的眼里浮起满满的不认同,孟漓这人嘴里口口声声的说着待寅月是真侄女,但有放任小姑娘在外面闲逛的吗?做的真忒不负责任。 严寅月脸色奇怪起来,“我也不清楚,他们二人抱在一起,滚来滚去的,可能是在增加感情吧。” 宣赫差点摔了一跤,凭他对那二人的认识,肯定又找了个借口互相切磋,但落在严寅月这姑娘嘴里,听着怎么那么不舒服。他点点头,道,“等这边事情一了,我们就过去寻他们。” “好的。” 此时,刘得旺已经遣散了一众村民,让他们都回家吃饭去了。原处只留下他和几名村民,他见严寅月和宣赫二人聊的火热,也不在意,只在原处等着。 跟在刘得旺身后的二人不满起来,悄悄嘀咕道,“你怎么忘了村里的传说,我猜村长会一直等着,肯定跟我们能不能重生有关。” “希望如此。” 刘得旺听闻身后的交谈,轻轻的咳了一声,“你们莫乱说,小心惊走了仙人。” “是,村长。”二人躬身行礼,答应下来。如果因为他们,让全村人失去希望,他们可是千古罪人了。 第五十四章 凡间难现白头 我在想,要不要在清明这么好的时节,把这位修真前辈提出来溜溜? ******************************* 月满中天,繁星点点,意味着明天又是个大晴天。 桃花坞最里面靠右的一间房舍,此时灯火通明,有村民端着大鱼大肉,不断忙进忙出,不一会儿,就把正堂中央的饭桌堆的满满的。 刘得旺把严寅月和宣赫二人让在上座,又给他们倒满酒,递了过去,“也不知道二位仙人喜欢什么菜式,我们这里乡野山村的,实在是拿不出好东西来招待二位贵客。这是我们桃花坞特产,桃花酒,请二位仙人品尝。” 严寅月听着刘得旺的介绍,低头去看。桃花酒被倒在青花瓷碗里,酒水呈粉红色,上面浮着一些花瓣。近闻,有一股极淡的桃花香。她端起碗刚想碗,就被身旁的宣赫阻止道,“寅月,小姑娘家家的喝酒不好。” “哦。”严寅月应了一声,却也没什么表示。在元久派,她酿桂花酒,梨花白,荷叶酒,桃花酒自然也在她的酿造范围内。作为一名不称职的酿酒师,自然喜欢品尝别人的酒,借此在自己酿造的时候进行改进。不过,这座村落如此诡异,还是不要碰这些食物,免得发生什么事情。 宣赫见严寅月低着头,烛光映着她的发丝,现出一片朦胧。不知为何,见到她如此好说话,他有些气闷。随即,端起手边的碗,一口饮尽,道。“村长,这酒不错,醇绵厚长。” 刘得旺得到宣赫的认同,满是皱纹的脸庞微微泛红,高兴万分,“仙人说的极是。建儿,快去把仙上的酒倒满。” 从刘得旺身后走出一人,执了酒壶,过去给宣赫面前的青花瓷碗倒满酒,又退回到刘得旺身后。 宣赫又是一口饮尽。那名唤建儿的村民又上前替他把酒倒满。 刘得旺看着,原本悬在胸口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下了一小半。只要仙人不拒绝。他们的前景有望。他看到严寅月一直低着头,不由招呼道,“这位女仙人,您不喝酒,尝尝菜嘛。这些菜也是我们桃花坞的特产,别处是寻不到的。” 严寅月抬头,先扫了一眼满桌的菜,一碗似梅菜扣肉,一碗似肉炒鱼块,另有好几碗叫不名。瞧不出模样的菜,琳琳总总十几碗,把一张大圆桌摆的满满当当的。她摇头。淡然道,“村长不必忙,你自己吃吧,我们仙人不食凡间之物。” 虽然凡人不懂修真和仙人的区别,但严寅月知道。凭她现下的修为,几月不食东西也不会生病。眼下。在这么陌生的地方,这些食物总归不健康,谁知道那些东西都是怎么做出来的呢。 此时宣赫已经连饮了四五碗桃花酒,听闻严寅月说话,放下青瓷碗,朝着刘得旺一摆手,“村长你不必理会她,她要吃什么,自会夹用的。” “是,是。”刘得旺答应一声,连忙捧起碗,向宣赫敬道,“这位仙人,这碗老朽敬您,愿您能娶美娇娘,更愿您能做大将军,能造福一方百姓。” “村长,这些都是你们凡人的愿望,于我却是不想的。不过就凭你的心意,这碗酒干了。”宣赫极其爽快,端起一碗,跟刘得旺碰了一下,扬头喝干。 刘得旺把一碗酒喝完,突然一撩袍,重重的跪了下去,又指挥着周围的村民一起跪下。待所有人都跪了一地,刘得旺领着众人先“嘭嘭”嗑了三个响头,然后伏在地上大呼,“请仙人救我。” 余下村人齐齐喊道,“请仙人解救我们的性命。” 宣赫把青瓷碗翻过来,盖在桌上,又把椅子往后移了移,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面,道,“村长,你们这是为何?” “请仙人同意解救我们的性命,不然我们绝不起来,一直跪下去。”刘得旺抬起头,定定的注视着宣赫,浑浊的眼中盛满了渴望。他知道以这种方法去试仙人,仙人肯定会发怒,不过为了全村的人,这们的机会可遇不可求,一定要抓住。 “刘得旺,本仙人可是你等可胁迫的?寅月,我们走。”论起来,宣赫三人中,他的脾气最坏,可阴可晴,如六月天小孩的脸,琢磨不定。 “仙人,小人知错了,您别走您别走。”刘得旺哭喊着跪膝着来抱宣赫的大腿,趁机又向身后使劲眨眼色,其他村民纷纷上前,在宣赫和严寅月四周跪了一圈。都抬着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二人,目露急切。 “退后。”宣赫一甩玄色长袍,脸上已是冰冷一片,他的手直指刘得旺,“我再说一遍,退后,不然别怪我焚了这里,让你们连尸体也没得做。” 宣赫的声音如冰渣子,一下子让房间的温度降了好几度。 刘得旺扶着村民,颤微微的起身,道,“都是小人的错,仙人别恼。” 他朝着身后挥挥手,“你们都去外面等着,我和仙人有话说。” “是。”村民们答应下来,又齐齐给宣赫和严寅月磕了几个头,道,“仙人,您一定要救我们啊。” “快出去,别惹恼了仙人。”刘得旺连连催促,他本是打定主意,胁迫眼前的二名仙人能看到他们磕头的份上,帮他们的忙。谁想仙人根本不吃这一套,这让他的美好想法瞬时破灭。他有些怨恨的看着宣赫,这么年轻俊俏的仙人,与天同寿,有翻天遁地的能力。为什么他只能拥有凡人之躯,日日受着凌迟的痛苦。刘得旺又看向严寅月,眼前的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来岁,面貌也不出奇,竟然也是仙人。 这不公平! 他刚想大吼一声,在接到严寅月怀中的黑猫的眼神时,突然心神一凛,他这是怎么了。他刘得旺想的是如何让仙人帮忙,解脱他们的痛苦。不是眼红仙人,更不是去诅咒仙人。想到这里,他的背更弯,声音更谄媚,“仙人勿恼,小人为刚才的事情向仙人赔礼了。小人会这么心急,实在是因为我们遭受的苦难实在太多,迫切的希望能得到仙人的帮助。” 宣赫看也不看刘得旺,只询问严寅月,“寅月,你如何看?” 他本来是寻孟漓和秦疏朗二人的,这座桃花坞的事情他根本不想管,不但浪费时间,也影响心情。 严寅月摸着黑猫的猫发,又看看刘得旺。她相信,刚才真不是错觉,她看到了这位村长眼里一闪而逝的狠毒。反正已经来了这里,就好好的瞧瞧吧。于是她说道,“孟师叔,我看天还早,离睡觉还有段时辰,要不我们听村长讲讲桃花坞的故事?” 她即没有说要帮,也没有说不帮。帮忙与否,也要看自身实力,万一不是她能帮忙的,匆忙答应下来,到时解决不了,反倒让人咯应。还不如听听故事,就当睡前小点吧。 “好。”宣赫又坐回椅中,道,“村长,你且来说说桃花坞的事情。” “是。”刘得旺很懊恼,都怪他心太急,把二位仙人吓到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他坐回椅中,替自己倒了杯清茶,讲起桃花坞的由来。 “千年前,我们的先祖因为逃婚,误入一处桃花仙境,被村长的女儿程小姐看中,招为夫婿。从此生儿育女,在桃花坞生活下来。几年过后,先祖思念父母,和妻子辞别,回家探亲。” “先祖回到家,发现父母都受了官司,被衙差拘于大牢之中,正等候问斩。细问之下,原来是他逃婚的女方孙小姐家,因为这件事情受了刺激,挽了长发做了姑子。孙家非常富有,用钱买通了县官老爷,拘了先祖的父母。先祖知道了事情的起因之后,去了孙家,请求他们放了他的父母。彼时孙小姐正巧经过,看到先祖,情愫暗生,冲进去要求先祖娶她。孙小姐的父母也同意下来,只要先祖娶了他们的女儿,他们就让官老爷放了他的父母。” 先祖思考良久,一边是亲生父母,一边是还在桃花坞处盼他回家的妻儿。他想了三天三夜,决定先救回父母,其他事情略说。于是,他同意娶孙小姐。先祖家和孙家又和好如初,在城里大摆了七天七夜的喜酒。” “而此时,待在桃花坞的程小姐见先祖一去不返,怕他出了事情,又怕他不肯再回来。于是带了儿女,出桃花坞去寻找。等她寻到先祖时,已是三年之后。孙小姐正怀着身孕,而先祖也做了官老爷,他们一家和美的生活在一起。先祖看到这位妻子,拒绝相认。程小姐被伤了心后,也非常硬气,告诉儿女,他们的爹爹已经过世,带着儿女回了桃花坞。” “随后不久,先祖也回到了桃花坞,更直指程小姐谋害了孙小姐,让她身首异处,胎儿难产。为此,他休了程小姐,又诅咒程小姐不得好死,诅咒全村的人不得好死。离开桃花坞后,再也不知去向。” “程小姐以为事情已经结束,忍着悲伤,辛苦抚养儿女长大。谁想就在她的儿子结婚时,娶回来一位跟孙小姐长的一模一样的姑娘。当天,他们一家都身首异处,血流了满地。” “村里人看到如此惨剧,请了道士做了三天三夜的法事,又找了个好风水的位置,安葬了他们。谁想,从此以后,村里开始不平静起来。白天常常有年青人拿着长刀砍人,村里倒处是砍落的尸体。渐渐的,更多的村民加入进来。到最后,所有的人都被砍死,成了尸块。而桃花坞,也成了一处绝地,再也没有人可以出去,也没有人可以进来。” 第五十五章 我要你嫁给我 刘得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最后重重的叹气道,“也不知是不是先祖的诅咒起了作用。从此以后,我们全村的村民在白天时都是尸块,酉时才可以在海奇星火焰的帮助下变成人,享受一晚的幸福。至天明,太阳出来的那一刻,我们又全全部变成尸块。如此循环,让我们过的生不如死,连投胎都成了奢望。” 严寅月听罢,评论道,“一个男人的始乱终弃,却让全村所有人都成了陪葬。可见,天下的男人都是不好的。不但祸乱妻儿,更会祸乱全村人。” 宣赫坐在一旁,听闻此言,想辩驳,但又觉得无意。于是,抖了抖眉毛,沉默下来。 刘得旺觉得这位女仙人说话当真难听,她那简单一句话,把天下所有的男人都骂了进去,也包括他。不过他又一想,他的先祖的确做的不地道,如果那人不是他的先祖,如果没有孝字压头,也许他骂的比这位女仙人还要难听。 他尴尬一笑,道,“女仙人,事情就是如此。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全村人也没有别的奢望。只希望老天爷能解除了我们这种痛苦,不让我们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下去了。即使不能投胎做人,下地狱也比现在这种生活强啊。” 他深深的拜倒在地,道,“小人把事情的起末都已经告诉了二位仙人,求仙人救命。” 这一次,刘得旺是带着恭敬和恳切之心,深切的盼望严寅月和宣赫二人能救他们的性命。 严寅月看了宣赫一眼,发现这位宣师叔坐的笔直,头微低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捅了捅宣赫,道。“宣师叔,我们要不要管?” 宣赫看向严寅月,道,“可以。这样吧,我给孟漓他们发个讯息让他们赶过来,我们今晚就呆在桃花坞吧。” 刘得旺听闻,连连在地上磕头,感动的涕泪横流,“小人代所有的村民谢谢二位仙人了。” 门外的村民听闻,冲进房内。跪了一地,连声感谢。 严寅月让刘得旺及一干村民起身,随即疑惑的问道。“村长,你为何一定认为我和宣师叔可以救你们全村的人?” 刘得旺被问,深思了一会儿,终于说道,“事到如今。小人也不必瞒二位仙人。您瞧,这是我们从洞中取得的一幅绢画,上面有仙人您的容貌。” “什么?快拿出来让我瞧瞧。”严寅月连连催促,就连宣赫也好奇起来。 刘得旺身后一人,连忙从书柜里取出一卷画轴,恭身递给严寅月。 严寅月接过。连忙展开。只见这幅卷轴长约一米二十,宽约八十公分。上面描绘了一只抱着黑猫的少女,年约二八年华。梳着双丫髻,腮若粉色,唇有朱红一点。她着一身嫩黄色的羽衫,顾盼间,神采飞扬。仿若真人。严寅月伸手抚上画中女子的脸蛋,道。“我从来不知道我也可以着黄色衣服,也从来不知道可以如此迷人。” 严寅月看了左下角的落款,嬗凤作于丕德四年。嬗凤是谁?丕德又是哪一代?她以目相询宣赫,宣赫摇头道,“寅月,我们这里是水星大陆,从来没有这样的年代。” “既然我不认识嬗凤,那么她画的人肯定不会是我。但这世上,竟然还有与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当真奇怪。” 刘得旺一直注意着严寅月的动作,现在听到她的低语,不由大喜,“果真是老天保佑我们桃花坞,降下仙人替我们免除灾难。仙人,这画中女子就是您吧?” “不是,只不过跟我长的非常相像罢了。”严寅月已经卷起了画轴,道,“村长,这幅画像是从哪里得来的?” 刘得旺看向那名叫建儿的村民,道,“建儿,你来告诉仙人。” “是。”叫建儿的村民,上前说道,“我记得那年我才十六岁,和小军,小明他们一起在海边捉鱼,我们玩的非常开心。突然一阵大浪打了过来,把我们三人都冲进了大海里。我和小军小明都是游泳的好手,可是海力的吸力非常大,里面还有大旋涡,我们三人都被吸了进去。等我们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昏倒在一间石室里面。石室面除了这卷画以外,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于是,我们取了画,出了石室,才发现就在岸边。要不是后来村里发生了事情,我们也不会知道这画竟然跟我们的性命有这么重要的关系。” 严寅月和宣赫对望一眼,道,“宣师叔,看来我们要到那座石室去走一遭了。” 宣赫起身,道,“那就走吧。” 一甩长袍,当先离开,向海边走去。 严寅月一愣,这位宣师叔当真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真是一刻都不会拖延。她连忙抱起黑猫,跟上宣赫的脚步。 那名叫建儿的村民也是一脸急迫,奔到宣赫面前,邀约道,“仙人,我知道石室的位置,我带您们过去。” 宣赫一抬下巴,已同意下来。 交谈中,严寅月和宣赫才知道这位村民原名刘七建,是桃花坞土生土长的村民,年方三十。因为生长在海边,练得了一身好水性,经常下海摸鱼,给家里弄些海味吃。 很快,他们就来了岸边。刘七建抬手直指海中央那块乌黑黑的石头,道,“二位仙人,您们看到了没有,登上那块石头,就可以进入石室了。” “寅月,我们走。”宣赫看了看,扬手召出一截银丝,扯着严寅月就踩了上去。一瞬间,二人就来到了石头上。只见这块石头表面不过三四丈大,可以一眼望到头。它的上面乱石林立,杂草丛生。它矗立在海水中,不断有海浪拍击着。 刘七建看二位仙人突然飞起,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石头上,顿时惊的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要知道他拿回画卷之后,又去了那间石室几十次,每次都晨早去,暮晚回。虽然他有一身好水性,但游到那里也需要几柱香的时间。他对着严寅月二人大喊道,“仙人,你们睬一下左边那块黑石头,石门就会打开的。” 严寅月闻言,找到离她不远的一块石头,轻轻的踩了几脚,只听“轧轧轧”的声音传来,在黑石头的旁边突然出现一个大洞,一截台阶蜿蜒而下。严寅月凑近了看,突然一股旋风从洞底扑了上面,带着涩涩的海风味道,直扑严寅月。 严寅月一愣,还不待她施诀躲避,已经被人一扯,她立马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有人在她的头顶说道,“寅月,当心。” 原来情急关头,是宣赫一把拉住了她,才免去她被旋风转走的危险。 严寅月小脸微红,连忙挣开宣赫的怀抱,“多谢宣师叔救命之恩。宣师叔,你看现在能否进入洞口了?” 宣赫望着已经空了的怀抱,突然感觉有些萧瑟,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动作。是因为孟漓一直在他的耳边说,一定要好好待侄女,所以他被潜移莫化了吗?他点点头,应该是如此。 “走吧。” 严寅月和宣赫二人正要进入洞口,只听岸边一声惨叫,刘七建全身着火,哭叫滚打。朝着他们伸出手,喊道,“仙人救我,仙人救我。” “宣师叔,我们快过去救他。” “没用的,你忘了村长说的话了。” “刘得旺说了什么?” “他说,他们天黑才会从尸块接成人,受到海奇星火焰的祝福,才能成人形怪物变成人,享受一晚的幸福。但是天明,他们就会消散。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严寅月抬头,天空晴朗,朝霞散去,一轮太阳缓缓的升了起来。不过一会儿的时间,烈阳就升至半天,阳光普照大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桃花坞的那些村民,全都自燃起来,不论他们以前受过多少次**的痛苦,再来一次,他们还是痛苦万分。他们在火焰中哭叫,滚跌,喊的哭心裂肺。 “好惨!”就算严寅月已是筑基期修士,心神已不比凡人,但这一刻,她也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睛,“到底是谁,跟桃花坞的村民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不但让他们不能投胎,还要每天受着焚烧的痛苦。希望我们去石室以后,可以揭开这个秘密。宣师叔,你认为呢?” 宣赫看着远方的人影,沉默了许久。突然拉住严寅月的手,说道,“寅月,你觉得我如何?” 严寅月一愣,她和这位宣师叔见面也不过几次,交情实在深不到哪里去。她抽着自己的手,道,“宣师叔,你人很好啊。宣师叔,你能不能放了我的手,你捏的我好疼。” 宣赫喃喃道,“只是很好吗?寅月,如果我想说,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妻子,你会答应吗?” 严寅月一愣,抬头问道,“宣师叔,你说什么?” 宣赫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宣赫希望寅月你能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第五十六章 何以不能相爱 抓住一切的相伴机会,才不会在清明时留下遗憾。呃,继续求订阅。。 ******************************* 烈阳当空,晒的人直发晕。 严寅月真心希望出现一道f5级别的龙卷风,能把她卷到不知名的去处,也好过面对这种场面,实在是太让她不知所措了。 求婚的人竟然是宣师叔,堂堂的元婴期修士。论门派,他属于六大门派,是水星大陆上赫赫有名的无为剑派,即使来元久派做太上长老,也是有些抬举元久派了。虽然他一直穿一身黑衣,但细瞧下,容貌俊俏,身材欣长,除了不爱笑有些让人难以接近之外,却是个翩翩好儿郎。 如此论下来,他宣赫是高高在上的元婴修士,已经在修真大道上行走良久。而她严寅月,只不过刚刚筑基,一脚才刚刚迈进修真之路。也许会在晋阶金丹,晋阶元婴之时陨落,但也有可能在晋阶之时成功。但不论怎么样,这都需要时间,需要修行。本来于她来说,到达元婴修为,于她是件遥不可及的事情。可是宣赫的一番话,突然让他觉得,原来元婴修士,也会像凡人一般,有着七情六欲。 她思考着,应该如何回答才能不伤害到宣赫,也能让宣赫不伤害到她。要知道二人的修为差的实在是太远,宣赫要弄死她,跟捏死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不行。”这太直接了,不适合。 “宣师叔,我想考虑考虑。”万一宣赫不答应,那她怎么办。 “宣师叔,我要回门派回禀爹爹和师傅。”这也不行,万一宣赫恼怒起来。把爹爹和师傅杀了怎么办。 …… 严寅月的脑中冒出一句又一句的拒绝语,却又被她一句句的反驳掉,想到后面,她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同,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宣赫问完之后,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严寅月,期待着她的回答。他的双手一直背在身后,天知道他有多么的紧张,二只手心已经湿了一片。把后背的衣袍都沁湿了一角。想想,这大概是几百年来,他做的最为突然的一件事情。论起来。他已经是元婴修士,修为高深,眼界开阔。这么多年,当然也有女修愿意和他结为道侣,更甚至有女修。愿意做他的小妾,为让打理一切,照顾他。但都被他回绝,不是他看不上她们,而是他真的没有这个心。冥冥中,好像有人在一直警告他。良缘还未出现,不准乱来。 直到很多年之后,他应孟漓之邀。去元久派见孟漓刚认下的侄女。只不过是个刚刚晋阶筑基期的小女修,面貌平淡,身材平整,门派也是藉藉无名,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出奇的地方。但不知为何。他一见到严寅月,只觉得心头大震。似有一人强行用力击了他一掌,让他心脉俱震。他讨厌这种不能自控的感觉,于是在见面的途中一直冷言冷语,冷面看着。 霜银是师尊送他的礼物,是一把还未开刃的弓箭,他一直保存着,也一直没把它修炼。孟漓说,既然来了,就要送侄女礼物。他想也未想,就掏出了这把霜银,无视孟漓和秦疏朗二人的震惊表情,递给严寅月。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些东西,于他是宝贝,但对于别人来说,却有可能是负担。所以,听到严寅月的拒绝后,他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于是绷着脸,把霜银硬塞进严寅月怀里,又恶狠狠的要求她保管好。但听到严寅月说她不会使用弓箭时,他的心情马上晴朗,连忙担保他会教会她。 直到此时,他才明了,孟漓说到要去元久派见小侄女,为什么会一脸开心,一脸的迫不及待。严寅月这名小女修,天生就有一种让人沉静下来的气质,会让人甘心情愿的呵护她,甚至爱慕上她。 他在无形之中,就那么喜欢上了一名小女修。年龄比他小,修为比他低,甚至连门派,也藉藉无名。如果让孟漓和秦疏朗,还有门派的一干师兄师姐们知道,还不嘲笑死他,说他是老牛吃嫩草。 他本来也想着默默喜欢就行了,可是看到桃花坞一众村民,在阳光下突然**死去,化为尘土。他看的心神俱荡,突然大悟。人活一世,有追求有梦想,每个阶段都在做着每个阶段应该做的事情。年少时,梦想着有着一日能达到师尊那样的修为。现在,等他真正达到这个目标,突然发现这么多年,他一直是一人,没赏过花没赏过月,极其孤单。做为一名男人,一名已经达到元婴期的修士,是不是应该找名妻子,好好的爱上一番呢? 是的,他,宣赫,直到此时,真正的动心,真正的想找名女子组成家庭。恰好,眼前的女子是他喜欢的,恰好,她又是名修真之人。于他来说,时间地点都在,巧合的不能再巧合了。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把他的愿望说了出来。 是如此的自然,又是如此的深恩熟虑。 他看到严寅月一直沉默不语,不由着急起来,问道,“寅月,你能答应我吗?” “不答应。”严寅月脱口而出,但随即看到宣赫突然阴沉下去的表情,连声说道,“宣师叔,我不是这个意思。不不,我就是这个意思。” 严寅月语无伦次,只急的满头大汗。 宣赫看着,突然一笑,为什么看着严寅月如此发糗的模样,他的心情会那么舒坦。他伸出手去,把严寅月额前那几缕被海风吹落的头发弄上去,又掏出帕子拭去她的汗水,安慰道,“寅月,莫急。我就在这儿,而且白天我们也无事,你可以慢慢的说。” 严寅月越解释越急,最终还是挎下双肩,极其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宣师叔,我不会同意的。” 宣赫的眼睛暗了暗,她果然没同意。随即,他的脑中突然出现师弟说的几句话,他说烈女怕缠郎。师弟还说,要想追到美娇娘,厚脸皮是一定要的。想到这里,他平静下来,拉着严寅月来到一块平整的石块坐了下来,道,“寅月,要解决桃花坞的事情,也不急在这一天二天的功夫。来,你坐在这儿,跟我说说为什么不同意?” 严寅月差点想暴走,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还需要她的解释吗?她想抽出自己的手,却不想宣赫握的非常紧。她急道,“宣师叔,你能放开我的手吗?” 宣赫似未听闻,握着严寅月的左手,翻来覆去的看,赞美道,“我宣赫从来不知道,原来女子的手是如此柔若无骨,娇小美丽。寅月,你别站着,坐下来跟我好好说说,为什么你不同意呢?或者说我宣赫有哪些地方是你看不上眼的呢?你说出来,我好好的改改。” 严寅月抽了几次,都没有把自己的手从宣赫掌中抽出来,到把自己的手腕弄的红通通的。如此几次之后,她也泄了气,也不在石块上坐着,张开嘴巴,噼哩啪拉就扯起原因来,“宣师叔,你知道的。我不过是个没名气的小门派的一名女修,长的不好看,修为也不高,平生也没什么爱好,更是没什么理想,这一辈子也就是个得过且过的命。也许我会终生止步于筑基期,再也没有晋阶的可能。这一生,也就百来年的寿命。可是宣师叔,你不一样。你是元婴修士,可是名门高徒,不是我这小女修可以高攀的。” 宣赫一直盯着严寅月,见她扯出一堆原因,心神不由一黯。师弟说,世间女子如果爱上一人,任何问题都不会成为问题。但现在,对于他的低娶,严寅月却可以扯出这样那样的理由,是不是在她心里,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呢。不行,他既然要娶严寅月为妻,不管这女子心里想的是谁,或者从来没想过谁,从今以后,在她的心里只能有他一人。 宣赫起身,来到严寅月面前,抬起她的下巴,轻轻的问道,“严寅月,我们不提其它,你只要告诉我,你的心里有没有我?想不想做我的妻子?” 严寅月哑然,从来没有一名男子会以这样的态度来问她,这让她作为回答。难道据实说吗?她喃喃的道,“宣师叔,你知道的,我……” “不,寅月,你听我说。我宣赫,已是元婴修士,即使出身名门,但行为处事上,不会再受门派制约。我说我宣赫要娶你做妻子,无一人会反对,我也不会让他们来反对。再论修为,寅月你说害怕止步于金丹期之前,我又何尝不害怕,也许我也无许再进一步,也就只有几百年的时间可以活。既然我们二人都只能活几百年,为什么不在这几百年里,爱一爱对方呢?” 严寅月一愣,宣赫为了娶她,姿态摆的这么低吗?她惶然道,“我……” 宣赫的修长手指突然按上严寅月的丰唇,略略低头,轻声道,“寅月,我是真心的。虽然我们只见过几面,但不能否认这世上有一见钟情的存在。我于你是一见钟情,想让你在我的臂弯中一生喜乐。你于我是不是一见钟情,我宣赫不在乎,但我只希望你会在这几百年中,想着我,爱上我,真心实意做我宣赫的妻子。你看,可好?” 第五十七章 以成婚为目的 一直梦想,有名男子会唤我“宝贝”。嗯,心化了都。。。。。。。********************************** 严寅月抬眼看去,眼前的男人,一脸真诚,眼神温柔的似能拧出水来。经过二世,她早已心如止水,她怕宣赫又是另一个贾知宽,但脑海中又有一个小小的严寅月在挥臂狂呼,“寅月,你和宣赫又没相处过,怎么能妄下评论。” 罢了,既然如此,她还是答应下来吧。于是,她开口道,“宣师叔,我答应你。但我有要求。” “你说。“ “我们先试着交往吧,如果相处了以后,你觉得我严寅月不是你想像中的严寅月,或者说你又爱上了别人,那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严寅月一定会退出,离开的远远的。” “我的师弟说过,他说不是以成婚为目的相处都是耍流氓,虽然我不知道耍流氓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肯定不是好话,所以我也不会成为这样的人。”宣赫放下严寅月的下巴,拥住她,在她的额头轻轻吻道,“宝贝,我只想告诉你,我宣赫既然喜欢你,就不会再喜欢别人。” 严寅月有些恍惚,好像很多年前,也有那么一名男子,把她拥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一直叫她宝贝,让她的心化成了水。但,那男子是谁?严寅月想着,脑中却是空白一片。只隐约记得那名男子晃着头,把一头的汗水甩在她的脸上。再细想下去,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脑壳却是深深的疼痛起来。 她连忙深吸了口气,晃去疼痛。对着宣赫说道,“宣师叔,我还有一个要求。能不能先不要告诉别人。” “不行。”宣赫听闻,连忙拒绝。却把严寅月拥的更紧,“寅月,你是怕我负了你,让你没面子吗?其实要害怕的是我才对,你年轻漂亮,像一朵诱人的鲜花,我真怕你会突然喜欢上别人。” 严寅月摇摇摆手,道,“宣师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怕我们太惊世骇俗,会吓到别人的。” 宣赫哈哈一笑,“寅月。难道你忘了吗?我们本是修士,于凡人而言,就如仙人般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惊世骇俗呢。” “不是的。宣师叔,我是怕我没跟爹爹师傅说一声,他们会难受,会气愤的。” 严寅月没告诉她的爹爹师傅,他又何尝告诉过。宣赫默然了一会儿,才道。“要不这样,等这边事情一了,我们就先赶回元久派。告诉荣昃和时丰,你看如何?” “好的。”严寅月同意下来,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担着心,万一荣昃像顾茗娘的父母一样,她应该如何? 宣赫看着严寅月低头不语的模样。知道她虽然答应了他的求爱,但心里一直是担着心的。他的内心不由涌起一股豪情壮志。道,“寅月,你不用担心。凭我的修为,荣昃会答应的。” 严寅月跺脚,“宣师叔,我不准你用修为压我爹爹。” “哈哈,不压他不压他。”宣赫笑着刮刮严寅月的鼻子,道,“真是傻寅月,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不准说我傻,我是聪明无敌的寅月宝贝。”严寅月甩开宣赫的手,被他一取笑,原本急躁的心情倒是平静下来。算了,反正天塌了还有高个的人顶着呢。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的事情还是以后去担心吧。 “好好,你是我们家的寅月宝贝。”宣赫牵起严寅月的手,道,“寅月,我看这洞口的旋风已经没了,要不我们现在下去看看。” “好的。” 严寅月来到洞口,往下一看,下面黑幽幽的,原来的旋风倒是没有了。她正想走下台阶,却不防被宣赫一拉,已被他扯到了身后。“寅月,还是我走在前面吧。你看着,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不要管我,自己先退到安全地方。知道吗?” “知道了。”如果出现了连宣赫都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她真的要退到安全的地方,不成为宣赫的负担。 宣赫在前,严寅月在后。宣赫拉着严寅月左手,严寅月扶着宣赫的手臂。二人一起走下洞口,朝着黑洞处走去。 就在严寅月和宣赫走进洞口时,上空中突然出现七道黑练,它们飞着,围着烈阳起舞,就像一堆火焰在燃烧着。黑练吞噬着,把烈阳吞出好几道口子。一时之间,天地间昏暗无比,风沙走石,暴雨倾盆。 在风暴中,此时正有二名男子立于其中。他们的周身,有一道淡黄色的光晕护着。正是接到宣赫讯息,只能无奈停止切磋,却又发现严寅月失踪,然后到处寻找的秦疏朗和孟漓二人。 他们看到这幕情景,都惊讶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有修士在度劫?” 雨水像从天下倒下来似的,在天地间形成了一层水幕。紫色的如手臂粗的闪电在空中肆虐,让昏暗的天空时不时的亮一会。随着闪电一道一道,雷声也轰轰的响着。要不是秦疏朗和孟漓是有修为的人,看到这种情景,还不吓晕过去。这样的天气实在太不正常了,明明是三月天,怎么会有惊雷呢。 秦疏朗和孟漓二人正要商量接下来如何是好时,只听空中一声惊雷,雨止风停,天空忽然晴朗起来。 二人愣了,饶是他们见多识广,也从来没见过这种。但随即想到有可能是别人度劫,也就不再去管这个奇怪的天气。 秦疏朗说道,“孟兄,看前方是个村落,我们过去找找,也许寅月就在那里。” 孟漓同意道,“好。” 他们行走在桃花坞的乡间小路上,越往里走越是奇怪。孟漓最先忍不住了,“这里怎么那么安静?村里人呢,都到哪里去了?难道都死了吗?宣赫明明说他在村里等我们,他人呢?” 秦疏朗看了看四周,房舍一间连着一边,都开着房门,但却没有人,也没有鸡鸭狗猫。他拉住孟漓,“孟兄,这里不对劲,别乱走。” “我不乱走,我就看看寅月是不是来了这里。你知道的,她的修为那么低,如果碰上一名修为高深的人,她就危险了。” “难道我不知道,这都怪你。我好好的替寅月解脚链,你瞎凑什么热闹。你知不知道南珠脚链的厉害,凡是戴上它的女子,一直会跳舞下去,直至死亡。” 因为理亏,孟漓的声音极其低落,“我哪里知道还有这个事情,我以为你在占寅月的便宜。我这不头脑一热,就冲上来了嘛。”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还是快找到她。万一她出个什么事情,我看你要伤心死了。” “我现在就伤心死了。” 秦疏朗上下打量孟漓,越看越摇头,“不对,这不太对。” 孟漓低头看自己,平常的装扮,非常正常。他不由疑惑道,“秦疏朗,你这话什么意思?” “孟兄你这人,热心好动,急脾气。但是从来没有像这次胡乱说话,胡乱迁怒的。说吧,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找我找一架的?” 孟漓沉默了一会儿,这才一拳打在秦疏朗的胸口,道,“秦疏朗你果真是我的好兄弟。没错,我是遇到事了,遇到大事了。我……师妹没答应。” “啊,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的,我从小喜欢师妹谢珊珊,盼着她快点长大,好娶她为妻。前段时间,我们俩不是回门中了嘛,我还特意找宗主,旁敲侧击询问了一番,宗主也没有表示反对,宗主夫人更是答应下来,说替我探探口风,我当时还挺高兴的。谁想当天晚上,小师妹就找到我,拒绝我了。” “不会吧,我还以为谢师妹挺喜欢你的。”秦疏朗也是一愣,他们三人是好兄弟,谢珊珊又时不时会跟在孟漓身后,他还以为这位师妹对孟漓是有心的,谁想只是襄王有梦。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跟宗主提的时候,也跟别人提了,甚至还去坊市问了喜糖的价格。秦疏朗,你知道吗?小师妹拒绝我的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了,脑子中想的不是别的,却是想喜糖铺的老板看我只问价不买糖,会不会被他嘲笑死。所以,我逃出来寻你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也知道的,把你打疼了,是我的不是。” “无事,现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孟兄你心中,是不是舒坦点了?” “当然。” 二人相视一笑,刚才在金子塔中的隔阂顿时烟消云散。 秦疏朗说道,“我刚才用神识探过,这完全是个死村,根本没有活人的气息。也没有寅月的身影,我看我们还是去别处寻寻。” “那走。”孟漓先行,疾步离开桃花坞。“秦兄快看,那海中有块石头,你说寅月莫不是去了那儿?” “走,我们去看看。” 二人召出飞行法宝,连忙飞过去。那处正是严寅月和宣赫所呆的地方,此时,上面的洞口已经盖上。秦疏朗和孟漓落在上面,四处察看起来。“秦兄,你来看,这里有只猫。” 秦疏朗抱起黑猫,“这只正是寅月养的猫,既然猫在,寅月肯定也在。咦,这只黑猫昏睡过去了,怎么也叫不醒。孟兄,你来看看。” 孟漓着急起来,“难道寅月遇到危险了?寅月,你在哪儿?寅月,你在哪儿?” 第五十八章 跟在我的身后 此时的严寅月,正随着宣赫的脚步,在地道中穿形。这段地道比起金子塔下的地道,要来的宽阔,二人并排行走,也不见拥挤。 地道很黑,没有牛油灯。不过严寅月和宣赫二人都是修士,自然可以把周围瞧的清清楚楚,并不对行走造成影响。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一间石府前。石府二边门框上方各有一盏银烛灯,但没有点亮。石门有二扇,门把手是二只造型可爱的小狗,只不过是几笔雕刻,就把狗的形状刻的栩栩如生。 宣赫回头看了一眼严寅月,看到她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只感觉到一种满足感弥漫了全身。他说道,“寅月,我现在去把石门打开,你一定要跟在我的身后,知道吗?” “知道了宣师叔。”严寅月从未没想过,这一世竟然有名男子可以让她依靠,这种感觉真是奇怪。 宣赫一手执诀,又分了一缕心神在严寅月身上,这才一手去推石门。 石门关的虽然严实,但被宣赫一推,倒是“依呀”一声直接打开来。 宣赫当先一步,往前一探。随即他叫道,“寅月,快护身。” 严寅月本就严阵以待,听到宣赫的喊声,护身宝光就已出现在她的周围,霜银弓更是被她执在掌中,洁白明亮的箭头直指打开的石门。 遇到变故,宣赫并不慌乱,一掌拍出,已经厉声喝道,“什么人?” 他已是元婴修为,这声厉喝当真如炸雷在这个空间突然炸响,严寅月即使捂紧了双耳,还是觉得耳朵嗡嗡的作响。 随着宣赫一掌劈出,石门立时炸裂。一只黑毛大狗冲了出来,朝着宣赫直扑过去。这只大狗直立起来,高度竟然和宣赫不相上下。狗爪带着利风,带动着周遭的风速,把周围的空间弄的“扑扑”作响。 宣赫也不示弱,他召出银丝,化为一截银鞭,就向黑毛大狗直甩过去。 黑毛大狗“汪”的一声大叫,后腿用力,直飞上空。竟然一口咬出了银鞭。 在旁观看的严寅月惊叫一声,不论其它,她和宣赫可是一起进来的。如果宣赫出意外,她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一刻,她是如此痛恨她的修为太低。 战斗中的宣赫自然也听到了严寅月的惊叫声,百忙之中竟然冲着严寅月一笑,“寅月。莫担心,我宣赫岂是那么容易打败的。” 黑毛大狗自然也注意到了这幕,它一愣,是它眼花了吗?它往前一跃,向着严寅月扑去。 宣赫是何许人也,自然不会让黑毛大狗得逞。只见他手诀一放。嘴里喊道,“畜生莫伤。” 原来被黑毛大狗咬在嘴里的一截银鞭,突然幻化成千百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扎进黑毛大狗的全身。黑毛大狗“嗷呜”一声,狗嘴一张,已经痛的满地打滚。 宣赫也不去管这只黑毛大狗,连忙奔到严寅月跟前,紧张的问道。“寅月,都是我不好。让狗吓到你了。” “宣师叔,没事,我寅月的胆子还没有那么小。” “那就好。” 牛毛针把黑毛大狗扎的满头满脸都沁出了血珠子,在地上拖出一道又一道血印。黑毛大狗痛的“嗷呜”“嗷呜”的大叫,听闻严寅月说话,突然抬起脸,作人声道,“你是寅月?你不是情情吗?” 严寅月“啊”的一声大叫,连忙躲在宣赫身后。她从来不知道,一只狗的脸上,当它沾满血迹时,竟然是如此的恐怖。 黑毛大狗见到严寅月的表现,原本期望的脸色迅速落了下去,语气寂寥道,“是了,情情一向待我如已,她绝不会叫了别人来取我的性命。所以,你绝不是她。可笑,我嬗凤竟然会因为一张人毛而误认,让自己陷入绝境。” “你叫嬗凤?”严寅月一愣,嬗凤不就是画轴的作画人吗?她连忙从储物袋里摇出画轴,迅速展开,问道,“这是你画的?” 此时的黑毛大狗已经端坐在地上,无视扎在身上的牛毛针,见到严寅月展示的画轴,立时飞扑上前,“怪不得我翻遍石室都没有寻到,竟然是被你取走了。” 宣赫一直注意着黑毛大狗,只到它飞扑过来,伸手一召,一道透明屏障已经挡在他的面前,把它的来势阻住。 黑毛大狗一头撞在透明屏障上,只掸的头晕眼花,差点晕过去。它连忙晃了晃头,对着严寅月吡牙咧齿道,“把画还给我。” 宣赫一拉严寅月,道,“不必理会它,我们先去石室瞧瞧。” “站住,你们不说清楚,就别想走近石室。”黑毛大狗抖抖全身的毛发,原本刺入它身体内的牛毛针纷纷飞扑出去。它“嗷呜”一声大喊,飞扑上前,挡在了宣赫和严寅月二人面前,颇有一种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宣赫冷笑,“我这牛毛针见血就走,岂是你这随意一甩可以甩脱的。你可以感受下,很多牛毛针已经随着血脉进了你的脏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感受到万针扎心的感觉了。不过,只要你让开,或者说出此画轴的由开,还有桃花坞的解决方法,我可以立时收了牛毛针,解决你的痛楚。” 这只叫嬗凤的黑毛大狗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可以让你们进入石室,但你们要把画轴还给我,这是我思念主人而画,不想它落入别人之手。” 严寅月看了宣赫一眼,见这位宣师叔没有什么异议,于是说道,“可以,你把解决桃花坞的方法告诉我,我就把画轴给你。” 既然画作上的人不是她,那她又何必留着。 “要解决桃花坞那些村民的尸毒很简单,只要从外面抱进一名男婴,然后让全村人喝下男婴的童子尿,尸毒就可以解除。” “这么简单?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黑毛大狗冷笑连连,“真是没见识,既然如此好解,为何桃花坞那群贱民要忍受上千年的痛苦?” “男婴很难找?” “当然,天音医书有载,要解除海奇星尸毒,需要一名刚出生的男婴的童子尿。天音医书上更有记,对于男婴要求颇高。要求他必须有皇族血脉,未满周岁,脚踏七星,额前有梅花印迹。当他出生时,有漫天寒雪之奇景。” 严寅月越听越咋舌,如此男童这世间真会有? 黑毛大狗似乎看出了严寅月的为难,道,“因为难寻,所以这种尸毒才难解。我已把解药告诉你们,现在是否可以归还画轴了?” “给。”严寅月把画轴扔给黑毛大狗,既然他们已经知道解决方法,此画作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 黑毛大狗张嘴叨过,徐徐展开画作,一双眼睛都凝视在那幅画上,轻轻道,“情情,我总算又寻到你了。” 它说着,趴下身子,把头靠在画作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人类都说,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且看这只黑毛大狗,只是看着画像,就像拥有了全部,当真容易满足。 宣赫当先一步,扯了严寅月道,“走吧,我们去石室里面瞧瞧。” 石府大门已碎,严寅月和宣赫长驱直入。 走进石室,才发现这是一间圆形的房间。一圈走廊围成圆形,青石制成一个又一个小狗的模样,摆放在每截栏杆上头。走廊栏杆下,是一处连着一处的瀑布。水流砸在池中,发出轰如惊雷的响声。在离栏杆千丈处,是一处青石做的平台,上面摆了石桌石椅,也放了酒壶酒杯。 严寅月本来有很严重的恐高症,随着会踩着支轩剑飞行之后,恐高症已经大大缓解。但此时,她站在栏杆上往下望,落差几千丈,还是让她头晕目眩。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宣师叔,设计这间石室的人当真心巧,把海水弄成瀑布的模样。你看那平台,如果坐在上面唱酒品茗,当真是享受。” “那我们下去瞧瞧。”宣赫拖了严寅月,说下就下,直吓的严寅月惊叫连连。“傻丫头,别闭着眼睛了,我们已经到了。” 严寅月拍着胸口,娇嗔道,“宣师叔,你是不是对我不满,所以想吓死我?” 宣赫回头一看,眼神大亮,已伸手抚上了严寅月的脸蛋,“寅月,我有没有说过,你很漂亮。” 宣赫的手像带了闪电,把严寅月的心神击的连连颤抖,她连忙挥开宣赫的手,作势缕了缕头发,“宣师叔,既然我们到了平台,还是四处看看吧。” 竟是直接就转了话题。 本来严寅月想说,如果她不漂亮,你宣师叔又怎么会看上她。但随后一想,这话实在是太露骨,不好拿出来说的。还是当没听见吧。 宣赫也不在意,随手从石桌上执起石杯,道,“在石块中建造石室,从落差中造成瀑布,这心思不可谓不巧妙,如果有缘,当真要好好的认识一番。” 宣赫话音刚落,平台上突然塌下一个大洞,直接把他和严寅月二人吞噬了进去。 而原本在石府外凝看画作的黑毛大狗,听闻石室中的声音,连连冷笑,“哼,当我嬗凤是好欺负的。” 随即它又看向画作上的人,上前抚摸道,“情情,你到底去了哪里?” 第五十九章 寻到了童子尿 雷声隆隆,天地间昏暗一片。 严寅月死死拽住旁边的一根柱子,才免去被狂风吹的东摇西晃。风很大,让人睁不开眼睛,她喊道,“宣师叔,你在哪儿?宣师叔,你人呢?” 密封的空间中除了风啸声,只留下她的呼喊。 她试着用神识去感知周围的一切,神识一寸寸的迈过去,但才迈出几小步,她就觉得脑海中似被铁锤猛敲了几下,痛的她连忙收回心神。饶是如此,她也已经发现这是倾倒的传送阵,传送阵中除了她,再无他人。这倒是怪了,她和宣赫一起掉了下来,为何她在,而宣赫却不在呢? 她却不知道,在呼啸的海上,以人眼可见的速度,一条似弧形的影子从海中央“呼”的穿过,朝海的另外一面飞去。在海中那块石头洞中,突然飞升一道人影,玄色衣衫男子,正是宣赫。只见他在空中转了身影,飞速下到石头上,正要向洞中猛扑,却不妨被人拉住了身影,有人在他身后喊道,“宣兄,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拉住宣赫的正是孟漓和秦疏朗,本来他们二人在海中这块石头上搜索了一阵,搜索无果,正准备放弃,打算换处地方再行搜索的。想不到一声惊雷,宣赫竟然会从石头缝中崩出来,怪不得他们俩人会找不到人。 宣赫一见是他们,急道,“放开。” 孟漓根本不放,只问道,“宣兄,你去这洞中做什么?对了,你有没有见过寅月?” 宣赫脚步一顿,“寅月掉入传送阵了,也不知道传去了哪里。孟漓疏朗。你们快和我一起下去,不然找不到寅月了。” 孟漓听闻,最先跳入洞口,对着洞内狂喊一声,“寅月别急,我孟漓来救你了。” 秦疏朗一把拉住宣赫,道,“宣赫,我们也先下去吧,具体的事情经过。你在路上跟我们详细说说。” 而此时的严寅月在传送阵中,被晃的头晕眼花,恶心欲吐。不知道是她的修为太低。承受不了传送阵带来的挤压力,还是因为传送阵本是如此? 在难受与煎熬中,严寅月几欲昏死过去。当她觉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下去的时候,只觉得脚下一沉,已踏上了实地。 传送阵终于停止了运转。原本纠缠严寅月的各类状况倏忽不见。要不是看到周围的风景异于往常,严寅月甚至会认为刚才的一切只是梦境。 她深呼吸了一口,举步踏出传送阵。回头看去,传送阵似被烈焰焚烧了一般,化为青烟,袅袅升起。 她摸了摸耳垂。焦诃夹还在,原来急躁的心情总算平复。就算传送阵被燃烧了又怎么样,她还有焦诃夹在。要回去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不过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就随便看看吧。 举目看去,这是一座非常荒凉的院子,杂草丛生,疯长到如人那般高。有几株杏树。上面缀了几个小小的青杏,隐藏在枝桠中。让人一看就觉得口腔中顿生津液。 严寅月使了个诀,二边的杂草纷纷往旁倒去,露出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来。她举步信走,一会儿就来到一间偏殿。 偏殿土黄瓦红,有几间房子的瓦片已经塌了一半,有些还勉强的挂在墙壁上,被风一吹,“当当当”的作响。偏殿墙角处到是清理的干净,一溜溜的种满了藤蔓,上面有几朵紫色的小花开着。但衬着如此的房子,不叫人觉得漂亮,反倒觉得凄凉一片。 严寅月踌躇了,正不知道应该进还是不进。 就在此时,从偏殿里急步走出一名宫装婢子,年约二十左右,一脸的汗水,捏着帕子,嘴里念叨着,“怎么还不来?小红小红,你快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应和她的话。 这名宫装婢子使劲的跺脚,“小红,你死哪里去了?快给我出来。” 她东张西望,使劲的喊叫,终于有个七八岁的小丫头从杂草中钻出来,满头的草屑,来到宫装婢子的前面,道,“春姑姑,您找我吗?” 这名叫春姑姑的宫装婢子上前,使劲捏住这名丫头的耳朵,另外一只手已经对着她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骂,“死小红,你把太医叫来了没有?你不知道娘娘快要生了吗?等娘娘生了小王子,得了皇上宠幸,看我不叫她打你板子。” 这名叫小红的丫头倾斜着身子,随着春姑姑的打骂,一边躲一边哭,“小红去叫太医了,可是太医院的煎药童子说,所有太医都去了玉香妃的容华殿。奴婢找不到太医,只能回来了。” “说慌,这里到太医院哪里需要这么多时间,定是你去哪里玩耍了。” 小红的哭喊声反倒轻了下来,“没有没有,春姑姑容禀,小红没去玩,小红是被海公公拦住了。” 春姑姑的脸色奇怪了很多,“海公公是皇上的人,他拦着你做什么?” 小红的声音彻底轻了下去,“奴婢也不知道。海公公叫了二名小太监压住奴婢,又脱了奴婢的裤子,他自己也脱了裤子,他还把那块腥臭的东西往我的嘴里塞。” “什么?他竟敢做这样的事情。”春姑姑听闻,整个人都震惊了。随即拉着小红,露下泪来,“小红,苦了你了。” 小红连连摆手,“春姑姑,那个东西一点都不苦,只是很臭很臭,比厨房送来的馊掉的饭菜还要臭。” 春姑姑把小红散乱的头发收拾干净,道,“小红,你先去里面陪着娘娘,我去找太医。再怎么说,她也是丕德国的姜娘娘。” “是。”小红答应一声,蹦跳着往里面去了。 春姑姑看着小红的背影,差点又要落泪,只悄悄的恨声道,“海公公,你真不是人,连小红这个傻孩子也要欺负。” 严寅月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她不是小孩子,自然听的懂。从来没有想到,太监竟然会这样欺负小孩。要让她知道,一手焚了那名太监。 只不过这时,她还是先去看看偏殿的那名娘娘吧。做娘娘做的这个份上,也真够失败的。 严寅月走进偏殿,越往里走,里面的哭喊声越重。来到寝房,看到房子中央一张床上,此时躺着一名骨瘦如柴的孕妇。因为她非常瘦,显的她的肚子非常大,非常高。她使劲的抓着被角。嘴里喴叫着“疼死我了”“太医来了没有”诸如此类的话语。 刚刚走进房间的小红,在旁边团团乱转,不知道是拿剪子好,还是去烧开水好。 寝房内除了这二人之外,竟然再无他人。 一名娘娘落魄到连寻姓百姓都不如的境界。这真是最无情还是皇家。 严寅月站于一旁,看着姜娘娘呼喊,耐心等待春姑姑叫太医过来。 烈日当空,床上的姜娘娘喊声渐渐低落下去。突然她狂叫道,“小红小红,我要生了。” “哇哇哇”只听一声啼哭。姜娘娘已经生出了孩子,她也当真硬气,叫过小红剪了脐带。自行把孩子擦去血污,用衣布把孩子包了起来。她看看孩子,安慰着,“孩儿,莫哭。娘亲在呢。” 小红举着浸了血水的剪刀,笑的都傻了。“嘿嘿,是位小王子哎,是我亲手剪的脐带哎。我要去告诉春姑姑,要去告诉皇上去。” 严寅月刚想过去看看,突然觉得一股冷风真入心底,定睛一瞧,殿外已经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她回头看去,正巧看到男婴仰起的脸,一枚梅花印迹印在他的二眉之间,映着血迹,分外惨人。 她突然想起嬗凤说的解药来,要寻一名男婴的童子尿,这名男婴要有皇室血脉,未满月,额前有印迹。她移步上前,扒开男婴的布衣,拎起他的脚察看,右脚心上赫然有七颗红痣,正符合嬗凤所说的脚踏七星。 真是踏破铁鞋子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桃花坞众人的解药,正应在这名男婴的身上。 姜娘娘像见了鬼似的,看着严寅月的动作,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抱起自己的儿子,怒道,“你是谁?你是不是玉香妃派来要谋害我的?告诉你,这是我的亲生儿子,是我们丕德国的小王子,不是你可以触碰的。” 严寅月看着姜娘娘的动作,像在看一场大戏似的,末了一笑道,“拿来。” 要不是她应承了刘得旺要解救他们,她才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 严寅月一召手,男婴已经从姜娘娘怀中飞离,落在她的手里。严寅月伸出一手,拧拧男婴的小脸蛋,道,“尿来。” 说着,一只大瓶子已经放在了男婴的身下。 男婴哭叫着,嘴巴乱转着寻找着食物的来源。他从出生到现在,没喝过一滴奶,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男婴双手乱舞,正好摸到了严寅月的胸,于是嘴巴奇巧的碰了上去。可是那里只有层层的衣服,他根本找不到入口,只急的哇哇大哭。 严寅月一愣,然后挥手打了男婴一巴掌,骂道,“小色狼。” 一掌把男婴都打懵了,但随即哭声更大。姜娘娘看到这一幕,在床上死劲的磕头,“姑娘我求求你了,快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小孩子真麻烦。”严寅月嘀咕了一声,从储物袋里拿出一袋羊奶,塞进男婴嘴里。这还是严寅月见自己的肤色不好,准备拿羊奶润润肤,才藏着的,想不到在此刻派上用场了。男婴的哭声立止,捧着羊奶,喝的又急又快。不过一会儿,一袋羊奶都被他喝完。随后,他尿了。 严寅月忙接了,收拾好放进储物袋,这下可以回去解救桃花坞众村民了。她把男婴又扔还给姜娘娘,“还你了。” 严寅月见任务已经完成,召出焦诃夹,随即晃进空间中。 姜娘娘看到严寅月突然不见,吓的连连大叫,小红更是直接晕了过去。只有男婴,咂吧着嘴睡的香甜。 第六十章 我不怕逼婚的 请大家支持正版,谢谢! ************************ 焦诃夹内,严寅月站于传送阵内,双手捏诀,轻声道,“以我之心,应彼之力,传予他方。桃花坞,定。” 传送阵无灵气波动,四角的柱子纹丝不动。 “奇怪了,我明明照着楚枫子的方法,为何启动不了传送阵?难道是我的注意力不够集中?不行,我还要再试试。”严寅月说着,闭上双眼,放空神识,继续念道,“以我之心,应彼之力,传予他方。桃花坞,定。” 传送阵依旧毫无反应。 “难道传送阵不能直接传到桃花坞?要转送?也罢,我试试别的地方。”严寅月拧了眉,“以我之心,应彼之力,传予他方。丕德国,定。” “扎扎扎”声音不断从四根柱子处传来,随即传送阵化为影子,瞬时飞起。 严寅月只觉得眼前一花,她已经来到了一处宫殿内。殿内雕栏玉砌,蔓帐飞舞。隐约中,可以看到长案后斜坐了一人,水绿色的宽袖长袍,执着酒壶,不时饮上一杯,可能他已微醉,突然把酒壶一扔,喊道,“人呢?” 严寅月正想躲回焦诃夹,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觉得手臂一疼,下一秒已经跌进了一个满满的怀抱中。在她耳边,有人呵呵笑道,“不错不错,这老匹夫总算知道我吴盐要的是什么了。且让我瞧瞧,咱家姑娘长的啥样。” 严寅月只觉得下巴一疼,随即闻到一股非常浓烈的酒味,她连忙捂住自己的鼻子,一只手已经念诀挥了出去,“色狼,放开我。” 严寅月抬头间。已经瞧清楚了这名男子的长相,长的倒是眉清目秀,要说有什么违和的,却有很多。比如嘴唇很厚,跟香肠有的一比。身材很胖,目测下是她的二倍。笑容很猥琐,嘴角疑似有口水流过。可恨的是,这么难看至极恶心至极的男人竟然是炼神期修为,绝对不是她这名小女修可以抵挡的。她恨恨的暗声诅咒,楚枫子送她的到底是传送至宝还是一流暗器。为什么她要去的地方去不了。却偏偏把她穿来这种鬼地方。 “哟,脾气还挺辣,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来来。且让我亲上一口。”吴盐说着,一把攥过严寅月,扶住她的后脑勺,在她的左右脸蛋上快速的“吧几”了几口,随即眯缝着眼睛道。“香,果真是香。” 严寅月趁着吴盐哈哈大笑的时候,趁机脱开身,手一召,支轩剑已经握在她的掌中。她挽了个剑花,呼啸着直扑吴盐。有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风流才子名门正派男修追她,她尚且要考虑考虑。更何况是名色胖子。拼着一死,她也要砍那胖子几剑,好出出恶气。 “哟,你别气啊,本就长的挺平凡的。再生气添上几道皱纹,我就要嫌弃你了。”吴盐虽然长的胖。但轻跳腾挪一点都不见笨重。他还时不时的调笑几句,趁机摸摸严寅月的小手,脸蛋什么的。 “闭嘴。”严寅月听他越说越不像话,顿时怒目道,“你别以为你是炼神期修士我就怕你,你有种站着别动,让我砍上几剑,刺你个满身窟窿。” “你的要求倒挺怪的,行,谁让我喜欢你呢。来来,我这里痒的难受,你就朝我心口刺。”吴盐说着,竟然真的站住不动,双臂张开,似情人的怀抱,等着严寅月自投罗网。 “这可是你说的。”严寅月双足用力,飞扑向吴盐,手中的支轩剑变幻为一把蓝幽幽的匕首,对着吴盐的胸口刺了下去。严寅月一愣,随即震惊的看向吴盐,“你竟真的不躲?” 吴盐握住严寅月的手腕,把她的匕首往自己胸口插的更深,直没刀柄。笑道,“当然,我吴盐一向说话算说,小姑娘,刺过以后,你的心疼了没有?” 吴盐说着,伸出一手,竟然向着严寅月胸口摸去。 “色狼。”严寅月只气的面色通红,她从来不知道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男子,对初见面的女人上下其手,胡言乱语。偏偏修为奇高,绝对不是她舍弃性命可以打败的男人。慌乱中,严寅月双手用诀,一道绿色光屏已经出现在她的身前,把她团团围住。不知不觉中,她使出了《繁叶落何处》第一式,千叶万叶朝霞展。 “年纪轻轻就有如何修为,不错不错。”吴盐呵呵一笑,袍袖翻飞间,已经化解了严寅月的这一招,他道,“来来,接我这道千重箭影试试。” 只见吴盐顺手一召,从远处急奔来一道小箭,银光闪烁,至他面前,突然幻化成千百万枝,被他一甩,倒转箭头,直冲严寅月。 “狂风尽卷美人泪。”严寅月见到自己的周身,都弥漫了千重万重箭影,也不慌乱,直接使出《繁叶落何处》第二式,瞬时大殿内平地起了旋风,直吹的帐蔓条条碎裂,摆在架子上的各类古玩珍品,被飓风卷的抛高落下,直接落在地上变成几块碎片。旋风中,似有美人捂脸痛哭,哭声委婉辗转,像世间所有悲切之事都被它遇上,简直是听者心酸,闻者落泪。 千重箭影被狂风一卷,顿时被吹的摇摇晃晃,还没有接近严寅月,就已经在半空中幻成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严寅月见《繁叶落何处》竟然能克制这道千重箭影,立时信心大增。她却忘了筑基期和炼神期是何等的差距,岂是一招狂风尽卷美人泪可挽狂澜的。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可以破去吴盐的招术,只不过是吴盐不与她为难罢了。“吴盐,看我不杀了你。” 吴盐却是不退反进,避开严寅月的匕首就冲了过来,伸指在她的脸蛋一弹,道,“女子嘛,就应该多运动,你瞧这脸蛋红扑扑的,多喜人啊。” 严寅月反转一剑,只听“扑”的一声,直刺入吴盐的大腿。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她觉得全身腾空,已经被吴盐挟住,被他按在他在腿间。他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骂道,“你这小女修,不知道男人身上是不能乱刺的吗?万一被伤了某处重要部位,以后你没了幸福怎么办?果然是小女修,该打该打。” 吴盐说着,又打了严寅月几下屁股,“啪啪啪”作响,声音大,力气足,直把他自己的手心都拍红了。 被吴盐全力压制的严寅月,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冲到了头顶,瞬时满脸通红。从小到大,她从来没被人打过,更不说被人打屁股了。这是羞侮,绝对的羞侮。可是她能怎么办,动不了也脱不开身。 “吴仙人,你们这是做玩什么?咦,她是谁?”这时从宫殿外,进来一名五十来岁的老头,戴着皇冠,穿着龙袍,身后太监侍女林立,他正是丕德国的慈政皇上。 吴盐一愣,“这不是你派来的?” 慈政皇上更是愣住,满脸惊讶,连忙让身后二位侍女上前,谄笑道,“吴仙人,这是本皇为仙人准备的礼物,请您一定要收下。” 这二名侍女袒胸露乳,举止风骚,虽然跪在地上,吴盐看过去的时候,会时不时的抛上一记媚眼。 吴盐看到此景,再看趴在自己腿间不住乱动的严寅月,知道认错了人。怪不得这小女修一脸怒气,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模样。想不到平生第一次做淫修,就遇到如此尴尬的境况。但他是何许人也,笑容一收,已是怒道,“下去。” 慈政皇上看到吴盐发怒,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吴仙人,您这是?” “让他们滚下去。” “是是,你们都下去。”慈政伸手抹掉额间的冷汗,心想这位仙人当真难弄,明明吩咐要胸大的侍女服侍,真叫过来了却翻脸无情,莫不是仙人和凡人的口味是不一样的?如果他也成了仙,是不是就跟吴仙人的口味一样了?那宫中这么多的大胸妃子怎么办? 慈政低头吩咐间,已经不知道乱转了多少想法。 吴盐自然读懂了慈政这位老皇上的心思,心底鄙夷,倒也不显露出来,只扶起严寅月,拖过一把椅子让她坐下。 严寅月趴了这么久,头朝下屁股朝上倒转着,刚起身就是一阵头晕眼花,脸红的像发了重伤风似的。她稍微缓过劲来,就对着吴盐一掌,“死淫贼。” “乖,外人在呢,等他走了你想打多少下都没有关系。现下,给我留个面子可好?”吴盐一把握住严寅月的手,悄声细语安慰。 慈政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指着严寅月,颤声的问道,“吴仙人,这位是?” 吴盐看了慈政一眼,漠不经心的解释道,“她啊,是我夫人,你瞧瞧,可是个美人儿?比你宫里的妃子如何?” “美,实在是太美了。”慈政抹抹额角,原本吴仙人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子,早知道如此,他就张榜寻人了。 一旁的严寅月完全怒了,“谁是你的夫人,你谁啊?有这么乱认人的吗?” 吴盐看着,跟慈政解释道,“慈政,你瞧瞧,我这夫人的脾气比我可大多了。我不就没给她一个婚礼嘛,就一直跟我闹别扭来着。” 严寅月狠狠的一拍桌子,“什么婚礼,你别胡言乱语毁我清誉。” “哎呀,我们家夫人不喜欢逼婚,这可如何是好?”吴盐搂着严寅月,挤眉道,“夫人要不你逼我吧,我不怕逼婚的,真的。你知道的我都几百岁的人了,再不成亲,就生不出孩子了。” 第六十一章 就可怜可怜我 丕德国位于水星大陆南边,是个有几十万百姓的靠海小国。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崇尚长寿,提倡修真。是无为剑派在凡尘中,用于给门派提供新鲜血液的一个点。 丕德国的皇上名为慈政,二十年前夺位成功,现已在位三十年,今年刚过了五十大寿。他原名杨崇,后为了彰显他的政绩,以及慈爱的外表,就改名为慈政。 慈政因为幼时的记忆,对于大胸妃子非常喜爱,一时造成丕德国的大豆涨价,甚至脱稍。有传言说,多吃大豆,可以长成大胸。大豆从宫中流行到了民间,速度一时无两。民间百姓女子以能弄成大胸为美,以能成为无为剑派弟子而努力。 这一天,于他们来说,绝对是具有历史性意义的一刻。 他们的慈政皇上贴出皇榜,因为无为剑派的天玄祖师要在后天成亲,要求所有女子穿粉红衣服,齐聚南街,为元玄祖师祈福祝贺。 无为剑派,是他们最想去的地方。能称得上祖师的,可是门派中的长老辈的人物。他们这些凡人,竟然可以参加这样的盛会,莫不是祖上冒了青烟。更多的人叫上家中小辈,细细的叮嘱一番,打算到时候能找机会让祖师着着眼,如果能借此进入无为剑派,就更好了。 此番盛会中,最高兴的莫过于慈政。这几年,无为剑派一直没在丕德国选出拥有好体质的修真弟子,为此,无为剑派的长老们把他骂的狗血淋头,让他晕过去好几次。尤其近几年,无为剑派根本就不派弟子来丕德国了,据说去了邻近的墨华国挑选弟子。他还听到传闻,无为剑派对他非常不满。打算放弃丕德国,转而扶持墨华国。听闻消息,慈政只急的抓耳挠腮,奈何他根本寻不到无为剑派的山门,有苦没处诉。 所以当他看到吴盐的时候,简直是声泪俱下,感动的无以复加。他匍匐在地,恭敬的给吴盐磕头行礼,又照着吴盐的要求安排一切。 作为一国的皇上,又是无为剑派的忠心拥护者。慈政对于修真界的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比如修真界是以修为定称呼,炼神期那是绝对惊艳的存在,举水星大陆也不过就那么几名。吴盐是炼神修士。先不论他在无为剑派的地位,他的修为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慈政已经能想到如果办好了吴盐交待的事情,这位炼神期大神会如何的奖赏他。虽然他于修真无望,但到时候得几枚延年益寿或者能生龙活虎的丹药,还是有可能的。那他这一生也算有个盼头了。他坐在龙椅上,看着歌舞,幻想着期盼着。 “慈政。” “是。”慈政发现来人是吴盐的徒弟依芽,连忙从龙椅上站起来,笑着迎了过去,“依仙人。您有什么吩咐直说就是,何必您亲自跑一趟呢。” 依芽是金丹初期修为,一身黑色劲装把她的身材穿的玲珑有致。只不过。配上她的表情,顿时就让人觉得冷嗖嗖的。只见她板着脸道,“慈政,师傅让我告知于你,后天的婚礼。你一定要弄的漂亮热闹,不然别怪师傅没提醒过你。” “是是。”慈政的头快低到地上去了。道,“请依仙人指点,这是慈政为上仙准备的礼物,您瞧瞧还有什么要增加的?” 慈政说着,指示太监把一叠纸递了过去。这是他联合众大臣苦思了三天三夜,才弄出来的章程。他期盼的看着,等着这位依仙人能好好的夸赞他。 依芽翻阅着,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萤火虫?知了?玉兔?玫瑰?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慈政,你想搞砸师傅的婚礼吗?” 最后一句,依芽的嗓音抖然提高,无尽的金丹威压倾泻而出。 慈政一哆嗦,双腿一弯就摔在了地上,极尽委屈的说道,“回禀依仙人,这是吴仙人夫人提的要求。” 依芽脸一黑,怒道,“师傅看上她是她的福气,竟然还敢这般作东作西,她算什么东西!慈政,你这边先缓着,等我禀告了师傅再说。” 依芽说完,转身就走。自然没听到慈政的喃喃自语,“那也是吴仙人自己同意的啊。” 等依芽怒气冲冲赶到后花园的时候,正瞧见自家的师傅,手把手的在教那名女子剥蚌壳。隔的极远,也能听到吴盐兴高采烈的呼喝声,“不对,不是这样剥的。小月,你这样剥,蚌娘会死的。来来,我给你示范一下。” 吴盐转头间,正好瞧见了依芽,顿时皱眉道,“依芽,不是让你去督促慈政了,莫不是慈政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依芽连忙行礼,“回禀师傅,弟子看了慈政提供的章程,发现了许多问题,特意前来回禀师傅。” “什么问题?” 依芽取出章程,一项项的指给吴盐看,“师傅,这种水蓝玫瑰,在丕德国没有出产,只有极远的望吉山上有种植。此次婚礼需要九百九十朵,弟子怕采购不到预期的数量。还有这种五彩萤火虫,只生长在墨华国。据弟子所知,元清师尊正在墨华国挑选弟子。师傅您看看,如果真照这项章程来议,恐怕后天的婚礼就有问题了。” 吴盐一愣,随即皱眉道,“师兄在墨华国,这倒是难事。” 依芽闻言心中一喜,但面上却一点都不显,只低头道,“依师傅看,如何是好?” 依芽心中的小人不断的说“取消吧”“取消吧”。 吴盐考虑了一会儿,才道,“无事,稍会儿我会跟师兄发讯息的。相信只不过是一些五彩萤火虫,相信师兄会肯的。” 严寅月双手剥着蚌,从里面挖出珍珠。看到这一幕,抬起头,微笑道,“婚礼有问题吗?” “没问题。”吴盐回答一声,转身对着依芽道,“依芽,你就照这上面的章程来,我就一个要求,不论多难,你都要给我弄来。知道吗?” “是。”依芽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下来。 “那还快去。”吴盐双眼一瞪,这徒弟真是越来越没眼见了。 “是。”依芽抬头,正瞧见严寅月在吴盐身后,张牙舞尽,使劲嘲笑的模样,顿时一股怒气冲上头顶,“师傅,她……” 要不是她一向惧于吴盐,怕是要马上冲上去,把这名筑基初期的小女修灭杀于掌下。也不知道师傅瞧上了这名女修什么,宝贝的很。 吴盐的脸色完全沉了下去,“依芽,如果你完成不了,就让你师姐过来。” “师傅别让师姐过来,弟子马上去办。”依芽一听闻,立时乖的像只猫,低头转身去忙碌了。 吴盐呵呵一笑,坐在严寅月身边,揽住她,道,“看来夫人也不是心善之人呢。” 严寅月柳眉一竖,道,“我本就是这样的性格,趁还没有成亲,你放了我走,我就不计较你前些时日的事情。” 筑基期对上炼神期,绝对的苦逼。修为被制,自由被限,连自杀都成了奢望。 面对吴盐咄咄逼人的成亲要求,她反抗了无数次,都被吴盐以雷霆手段震压下来。如此几次以后,她只能无奈答应下来。因为心中不抨,她提出了诸多条件,没想到,吴盐竟然都同意下来。即使她暗中惹怒他的徒弟,制造依芽对她的各类矛盾,他都护着她却驳斥着他的徒弟。 于是,严寅月又想了一个方法,要求了很多东西,最后加上望吉山的水蓝玫瑰。要知道在望吉山,水蓝玫瑰只长在良枳峰一带,数量又少。依芽要去购买水蓝玫瑰,誓必要经过荣昃。到时候依芽说漏嘴的话,那她的爹爹师傅不就知道她要嫁人了嘛,肯定会过来解救她的。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水波粼粼,晃的人眼前发晕。 严寅月从沉思中醒转过来,发现自己被吴盐拥在怀中。她连忙一挣,“你抱着我做什么,放开。” 吴盐的声音很低落,“别动,让我好好抱抱。” 严寅月伸手拧住吴盐的手臂,“你不放的话我就把这块肉拧下来。” 吴盐捧起严寅月的脸,细细看了一番,伸手刮刮她的鼻子,道,“小月,你的性格实在太火爆,这样不好,容易长痘痘。” “我就是这样,有本事你放开我,让我离开。” “这可不行,你是我吴盐好不容易找到的夫人,怎能放开呢。” 严寅月闻言,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吴盐,直说吧,你找我成亲,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吴盐拉进严寅月,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笑道,“有些聪明,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吴盐看上的女子。” 随即,吴盐从怀中掏出一只透明的瓶子,放在严寅月面前,道,“小月,这是我从小就随身带的太上清液,这几百年来一直无色无味。但你出现的那一天,瓶子里散发出了香味。我的师傅曾经批过我的命,说我这人老无所依,一生孤苦。除非,能找到让太上清液发出味道的女子,跟她共处一生。小月,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安安心心的嫁给我吧。” 第六十二章 把刺激喊出来 严寅月盯了吴盐一会儿,突然笑道,“你不是说我心狠吗?既然我不是良善之人,为何还要因为要帮你而让自己陷入不好的境地?” 吴盐连连摇头,“不对,不对,话不能这样说。” “哦,那这样说。我严寅月,讨厌你,不喜欢你,所以不想嫁给你。既然我跟你非亲非故,那你一生孤苦,于我又有何干系。为何我要因为你想过的好,反倒赔上我的一辈子。” “伶牙利齿。”吴盐倒也不生气,只道,“我吴盐才不管你是不是真心要嫁给我,反正我是娶定你了。” 严寅月突然把手中的蚌壳一扔,起身道,“你这人怎么那么听不懂人话呢。我不想嫁,我不嫁。” “小月,你闹也没用。我都让慈政把消息放出去了,现在水星大陆怕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吴盐娶妻成家了。” “哼,强盗。”严寅月坐在一边,独自生起闷气来。别人出去历炼,都是杀一堆怪兽,得一堆珍宝回来。她怎么历炼一次,反倒成了炼神期修士的夫人。以后那些叫吴盐长老师傅师叔什么的,看到她应该叫什么呢?随即她想起,她这边一成亲,宣师叔怎么办?她这时候才发现吴盐和宣赫同属无为剑派。 “来来,我的小夫人,别生气了,新娘子可是要开开心心的。要不这样,我允许你可以提一个要求。如何?” “我不嫁,这就是我的要求。”严寅月抬头,气鼓鼓的看着吴盐。 “这个不行,换一个。” “还是算了,反正我提了你也不会同意的。我回房修炼了,你有事没事别来打扰我。”严寅月看到一脸欢笑的吴盐,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反正事已至此。还是好好休息,瞅个时机趁早逃脱吧。 吴盐一把拉住她,道,“别休息了,就你这小身板,再修炼也不会晋阶成金丹期的。不如跟本仙人去处地方,长长见识。” “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 “哎哟,你别碰我的腰,我有飞行法宝,可以自己过去。” “你那什么小破马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等本仙人有空,给你炼几样趁手的武器送给你,就当是我们二人的定情信物。” 随着严寅月和吴盐的离开。后花园的一株茶树后,闪出二抹人影,黑衣劲装女修士正是依芽,另一个黄衣衫裙,却是吴盐的另一个徒弟。依芽的师姐依香。 依芽看着空中已经没有人影的严寅月,恨声道,“师姐,我为什么不让你过来,现下你明白了吧?” 依芽看着身边嬴弱的师姐依香,依香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明明那么喜欢师傅,却不敢说出口。可是师傅走到哪里。她又跟到哪里。为了怕师傅说亏,还解决了好多爱慕师傅的女子。这次,依芽没马上告诉依香关于师傅的事情,就是怕她受不了想不开,又拿门派里养的鸡鸭出气。谁想。依香像感知了有事情发生似的,这么快就出现了。 依香两眼含着二泡泪珠。却只在她的眼眶里翻滚,怎么也落不下去,看的就让人心酸。她捏着帕子,语声哽咽道,“师傅定是被那狐媚子迷了心智,才会这么急巴巴的想娶她。师傅放心,依香定会为您斩断这根情缘,让您顺利登上大乘,位列仙班。” 而此时的严寅月,站在大鹰的身上,背后被吴盐搂的紧紧的,他那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小月,你看我这鹰如何?比你的那独角马好吧?” 严寅月扭着身子,极力想挣脱身后人的桎梧。这名修真前辈怎么像几百年没碰过女子似的,一碰到她就会对她搂搂抱抱,想挣脱又挣脱不了,让她尴尬又难受。听到吴盐的话,没好处的看了眼脚下的鹰,道,“还不是被我踩着飞的坐骑,与我的金角天马又有何区别?” 这是吴盐从门派禁地寻来的一只金喙大鹰,最是凶残狠暴。虽然是七阶宠兽,但脾气暴躁,听闻严寅月如此评价它,嘶叫一声,抖动背部,竟然直接把严寅月甩了下来。 严寅月“啊”的一声大叫,但她反应及快,扬手召出支轩剑,人已停在了剑上,手一指大鹰,骂道,“死扁毛,我不过说你几句,你就想要我的命?” 金喙大鹰从小和吴盐玩到大,自然清楚自己这位主人的脾性。没听到他的喝斥声,知道自己可是肆意弄死眼前的女子。于是金喙大鹰极清冷的嘶叫一声,随即俯冲冲向严寅月。 严寅月看到金喙大鹰冲过来,虽然紧张的面色潮红,但手中一点都不见慌乱,手一翻,霜银弓已出现在她的掌中,左手执弓,右手拉弦,一箭已经迅如疾风飞射出去。这是严寅月拿到霜银后,第一次把箭射出去。 原来虚站于半空的吴盐,只想拿大李试下严寅月的反应,看到这一幕,终于唤了一声,“大李,回来。” 金喙大鹰听闻主人的叫唤,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飞转回去。而吴盐手一抄,已经把箭拿在手上。细瞧之下,他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霜银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 严寅月扬扬手里的霜银弓,道,“你指这个?这是别人送我的。” “我倒不知,宣赫这孩子什么时候对女子如此上心,竟然会把师门给他的东西随便就给了你。”吴盐望着严寅月,突然眯缝起眼来,“小月,宣赫莫不是我的情敌?” 吴盐不想承认,但又觉得荒诞,他好不容易看上的女子,竟然跟门派中的弟子有私情。虽然他的心中一向没有可上心的事物,可是在此时,他竟然觉得隐隐的担心起来。 严寅月点点头,极其爽快的承认,“刚来丕德国的时候,我就和宣师叔在一起了。嗯,怎么说呢,那时候我们俩刚通了心意。” 吴盐只觉得心脏猛烈一缩,但随后他敏感的抓住了严寅月话中的几个词。她叫宣赫是宣师叔,不像她喊自己都是直呼其名。而且她说的是刚通了心意,这么短的时候,二人的感情还没有好到坚不可摧的地步。想到这里,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只大鹰,往严寅月面前一放,“这是小椰,大李的伴侣,也是只七阶宠兽,夫人出门游玩,可以用它代步。算是刚才大李冒犯你的赔罪吧。夫人你瞧,我们连坐骑都是一样的,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严寅月甩开吴盐递过来的名叫小椰的大鹰,道,“我才不要,刚才大李就要我的性命,小椰跟它又是一对,指不定准备如何害我呢。我坐骑多着呢,不要你的施舍。” 严寅月说着,脚下一使劲,支轩剑就载着她飞速的朝前飞去。 “哎哟吴盐,你怎么给自己娶了个这么难弄的夫人,难道阴沟里要翻船了?”吴盐摸着下巴,呵呵一笑,随后收了二只宠兽,取出一把匕首,甩了二甩,幻化一柄长剑的模样,道,“阿尺啊委屈了。谁让小月使的是长剑坐骑呢,为了跟她配对,我也就只能骑长剑了。” 吴盐挥袖间,已经追上了严寅月,拉住她的手,笑道,“小月,你飞错方向了,我们要去的是南边。来来,我扶着你飞。看,我们到地方了。” 吴盐带着严寅月,落在一处悬崖上,“就是这儿了,小月,你瞧瞧风景如何?” 严寅月收起支轩剑,走到悬崖边上,只下悬崖下海涛拍击,此处离海面有几百丈之高,多望一会儿下面,就觉得二眼发晕。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道,“真是好地方,很适合做些杀人放火的事情。” 吴盐一怔,哈哈一笑,走过去,拧拧严寅月的脸,道一句“真滑”。随即正色道,“小月,我好让你知道,你家夫君我不爱干杀人放火的事情,不过奸杀掳掠还是挺喜欢的。要不,我们就在这儿拜堂成亲?” 严寅月脸一冷,缕了缕被海风吹乱的头发,道,“吴盐,这笑话真不好笑。你不是要给我看个好去处的吗?就这里?” “当然,你觉得如何?”吴盐的眼中有着洋洋得意,“这可是我这么多年走遍天下,寻到的为数不多的好去处之一。来来,把这绑上。” 吴盐拿出二条橡皮绳,递过去,道,“这可是我跟别人学来的玩耍方法,很刺激的。来,把它绑在你的脚踝上。学我的样子,双腿并拢,头朝下直接跳下去。” 严寅月利索的接过,不待吴盐说完,双手分开,已从悬崖上跳了下去。橡皮绳的弹力非常大,让她在做空中做了好几个团体翻,随即橡皮绳绷紧,阻止她再落下。却在到达最低点时橡皮绳再次弹起,她整个人也被拉起,随后才又落下去。 原来这就是蹦极! 严寅月全身心的释放自己,“啊啊啊”出口的声音简直不是她在喊。果然心情不好,玩这种最减压了。 吴盐在一旁看的很震惊,“小月,你怎么会玩?哎呀呀,本仙人没用武之地了。” 第六十三章 我弄坏了嫁衣 一次蹦级结束,严寅月又站在悬崖边上,斜睨了吴盐一眼,道,“只不过是蹦级,不想活的人都会玩。” 严寅月说着,全身心放松,又一次跳了下去。如果橡皮绳就此断裂,如果她就此魂飞魄散,如果她就此回归前世……在橡皮绳的拉扯中,她或上或下,或左或右,脑中时不时的转换各类想法。但想法只是想法,无法实现。 吴盐看到严寅月又要跳下去,连忙上前拉住她,微怒道,“小月,不准跳了。” “为何?” “你都跳了好几次,我还没有跳呢。” “莫不是你吴大修士怕了?” “我吴盐天不怕地不怕,何时怕过它。” “那就跳吧。”严寅月一拉吴盐,顿时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啊啊啊,小月,你这是谋杀亲夫。”吴盐措不及防被严寅月扯了下去,快速的掉落,具大的落差,都让他一时失色。 “正好,反正我也不想嫁。” “不行,就算你成寡妇了,还是我吴盐的夫人。呸呸,我怎么能自己诅咒自己。” 海风涛浪中,严寅月看着身旁的吴盐,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被人逼婚,而且这男人强大的让她连拒绝都是奢望,是不可能的。她突然迷惘了,她的一生是不是从此以后就跟这个男人扯上关系了? 夕阳飞快的落下,朝霞瞬间辅满整个天空。 严寅月倒吊着,看了看挂在悬崖上的那根橡皮绳,问道,“吴盐,这根橡皮绳能支撑我们挂多久?” “这我倒没试过,说实话。这二根绳子其实是我从别人身上借来的。” “借?莫不是偷吧,不问自取是为偷。” 吴盐伸指压住严寅月的嘴唇,轻柔道,“小月,我可不愿意你成为小偷夫人。其实要说偷窃,小月你才是实至名归。你这小姑娘把我的心都偷走了,害我得了心疾,想起你,就时不时的疼一阵紧一阵,当真难受。” “真的吗?” “当然。要不要我挖开来给你看看?”吴盐拉扯着自己的衣领,深情款款的看着严寅月,好似她说一句要看。他当真会剖开来把心脏挖出来。 “吴盐,你就不怕你一捧出血淋淋的心,我就会晕过去吗?” “原来我家的小月怕血啊。” “是啊,血气蒸腾,血雾弥漫。简直是人间惨境。不过,我虽然怕血,怕非常喜欢看人死去。”严寅月说着,突然邪魅一笑,伸指一弹,一团火焰朝着吴盐的脚踝处飞去。橡皮绳碰到烈焰。立时燃烧,“啪答”一声,断裂开来。没被绳子拉住的吴盐飞速的掉落下去。 严寅月见此,一用力,已经向着悬崖飞去。当她一脚刚踏上悬崖,就觉得脖子一紧,一个不稳。已经从悬崖上掉了去。隐隐听得有人在她的耳边说,“夫人真是恶毒。不过跟我倒是绝配。来来,我们一起去海底探探。” 原来把她拉下悬崖的人,正是吴盐。他本就对严寅月突然好说话,感到非常奇怪。当看到她弹出火焰烧橡皮绳的时候,他就反应过来。原来这姑娘一直在寻找机会,为着不想嫁给他而努力。但是,他怎么能这么孤单的跳入海中呢,最起码也得拉上自己的夫人。 严寅月使劲挣扎,愤怒至极,想谋害别人却把自己搭上,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悲惨的人吗?“放开我,你死了怎么还要扯上我。” “夫妻本是一体。” “我只听说过大难来时各自飞。” 吴盐突然抱紧严寅月,“傻夫人,你当真可爱。” “啵。”二人快速的掉入海中,溅起好大一片浪花。 严寅月只觉得耳朵内“嗡”的一声,海水立时没过了她的头顶,她的耳朵,她的嘴,她的胸,她的脚,直至没顶。 整个人浸入海水中,让她犹如堕入梦中,突然不知身夕何夕。 海水很蓝,很清辙。珊瑚随着水流不住晃荡,海里的鱼儿在她的周围游来游去,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漂亮而舒适。 她突然伸手拽住吴盐的耳朵,“死吴盐,臭吴盐。” 随着她说话,一大串泡泡从她的嘴里不断的冒出来。 吴盐看着严寅月笑,拧拧她的鼻子,“傻夫人,笨夫人。” 严寅月看向吴盐,突然惊讶起来,只见她捏在手里的耳朵软了下去,像被浸湿的面团,突然散落开去。接着,他的眉毛,他的嘴唇,他的手指,他的小腿,一层又一层的剥落开来。原来比她还胖二倍的大胖子,转眼就成了身材欣长的俊俏公子。 严寅月完全惊呆了,她的手还捏在吴盐的耳朵上,可是吴盐却像个面团捏的人,被海水一浸,都化开来了。要不是海水周围还飘浮着如面团似的东西,她真要以为自己在做恶梦。 严寅月直到被吴盐拉出水面,还一直愣怔着。她一直以为自己被逼嫁的男子是个胖男人,但事实上却是个俊俏男子。那副胖模样,完全是用面团弄出来的。等她想明白事情的经过,发现她和吴盐已经站在一间石室中。她连忙甩开吴盐的手,怒道,“骗人很好玩吗?耍人很好玩吗?” 吴盐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看厨房里的面粉用不完,太浪费了嘛。小月,我除了身材骗你以外,娶你的心可是一点没变,天地可表。” 说到后来,吴盐举起手,竟然起誓道,“我吴盐,在此立誓,终生只爱严寅月,只喜欢小月一人,如违此誓,天打雷劈,晋阶失败。” “谁说这个了,谁管你长的好看还是丑陋。”严寅月使劲跺脚,“我不想嫁给你,不想嫁。” 吴盐突然欺近严寅月,伸手抚过她的嘴唇,轻语道,“可是,我只想娶你,小月,怎么办?” “谁规定你要娶,我就得嫁?” “小月,你真不在意我娶别人?” “当然。” “话不能说的太满。” “如果真有这样的女子,我立时放手。”严寅月说完,又觉得不对劲,“不对不对,如果真有这样的女子,你吴盐立马放开我,让我离开。” 吴盐拧着严寅月的脸,把它们拧成包子的模样,“傻夫人,你还在做梦吗?醒醒,我们要去探险了。” 严寅月一把甩掉吴盐的手,怒道,“不准捏我的脸。” “夫人,你要知道,在修真界,可是以修为定尊卑。我是炼神修士,你只是筑基,我的修为比你高,所以你要听我的。” 严寅月撇嘴,“吴盐,你是不是还要说夫是天,妻只是地,所以妻要听夫君的。或者你还要说男女男女,男在前,女在后,妻子更要听夫君的。” 吴盐两眼熠熠,“小月,你再把那个词说一遍。” “吴盐!”严寅月暴怒了,为什么她说正经的事情,他会扯到别的地方去? “反正等成亲了,你还是要叫我的,我不急,真的,我一点都不急。”吴盐拉住严寅月的手,一推石室,“且让我们看看这石室中藏了什么宝贝。” 石门打开,是另外一间石室。 石室中央是一张大床,挽着床缦。床上一件大红色的嫁衣展开着,放的平平整整。金色的刺绣在烛光中,闪闪发光。在床头的柜子上,是一顶凤冠,上面缀满了如龙眼般大的珍珠,以及各式的珠宝玉石。 纵观整间石室,布置的温馨喜气,就如婚房一般。 严寅月震惊的看向吴盐,“你?……” 怪不得吴盐一定要拖着她一起掉入海里,原来是想在这里给她惊喜吗? 但是吴盐的表情比严寅月的更惊讶,“怎么在海底,竟然有一间婚房?” “原来不是你弄的。”严寅月听闻,内心深处不知为何竟然弥漫起淡淡的伤心。“不知是何人,在海底弄的一间婚房。新娘也不知道去了何处,让这些凤冠霞帔空落一地。” 严寅月说着,走过去,伸手去抚摸那件嫁衣。大红的绸缎上金色的丝线,把一只金凤绣的栩栩如生。“好漂亮。” 女人一生,就是穿上红嫁衣,嫁给自己所爱之人吧。也不知道这位新娘是谁,无端端的把嫁衣扔在这里。 那些帐蔓,嫁衣,被严寅月一碰,顿时幻化烟尘,全部消散于如形。 严寅月的眼泪突然落了下来,“吴盐,我把别人的嫁衣弄坏了。怎么办?” “没事的,没事的。”吴盐连忙安慰道,伸指揩去她的眼泪,“我看这石室,堆了挺厚的灰尘,想必很久都没人来了。这件嫁衣是凡物,时间一长,自然会坏掉。这不怪你,小月,乖,别哭了,你都把我的心哭疼了。” “可是我弄坏了嫁衣,如果新娘子回来,没了嫁衣,还怎么嫁人?”严寅月望着吴盐,抬起头,哀哀的道,“吴盐,要不把我的嫁衣给她作赔偿?” 吴盐伸手一刮严寅月,“你把嫁衣给了别人,还怎么嫁人?我吴盐岂不是没了夫人?我们还是找找石室,看看这里留下了什么。等以后碰到他们的后人,也好道个谦。” 第六十四章 野人中的美妇 忽然想起,某一日,她在yy说道,“小月,我唱拥抱给你听。”经过昨天的生死时速,今天再不敢这样了,心力交瘁有木有。厚着脸皮求打赏(听别人说,还可以求这个,所以来试试)。。。。 *********************************** 二间石室,一间用作客厅,一间用作卧室。客厅里只有几把椅子和几条案几,案几上是几盏还没有收起来的茶杯。 严寅月和吴盐转悠了一会,“吴盐,你看这些茶杯能不能碰?” 吴盐拧着眉,看完以后,他总有着很奇怪的感觉,“小月,你还是别碰了。我看这里像被人施了禁术,除了石室还完好无缺,其他物品都已经风化,一碰它们就会变成粉末。” 严寅月很好奇,“吴盐,你是说这些物品不是因为时间的流逝才变成这样的,而是人为的?” “没错。” “是谁呢?” “谁知道呢,也许是新娘子,也许是新娘的夫君,更或者是他们的仇人。” “吴盐,你看这里刻着幅图画。”因为听闻这里有禁术,很多物品不能碰。严寅月也就没有去看那些物品,只盯着屋顶和墙壁看。竟然真让她发现了一处不一样的地方,那上面刻了几条线条,远远看去,挺像幅图画。 吴盐走过来,伸手抚上墙壁。那是幅图画,上面有太阳,有跪拜的人,有乱跳的虫子,分开来很好解读,但合在一起却让人看的莫名其妙。 严寅月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一指图画中凹现的一点,“这里怎么有个小坑,好像拇指可以按下去。” 那处小坑被严寅月的气劲一指,突然塌进去一块,一个黑黝黝的小洞现了出来。随即,从小洞内喷出绿色的雾气,冉冉升腾,不一会儿,就盈满了石室的屋顶。 “小月,屏住呼吸。到我这边来。”严寅月望着吴盐,正犹豫着到底是过去好还是不过去好。突然手臂一紧,她已经被吴盐一把拉了过去。跌进他的护身宝光中,随即一枚红色丹药塞进了她的嘴里。“夫人,我知道你爱沉思,不过你的警觉心是否太差了点?毒烟都出来了,你就不晓得躲避下?” 吴盐说着严寅月。简直恨铁不成钢,从来没看到过这么笨的女修士,危险出现,也不知道保护自己。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随即眉飞色舞起来,“小月。莫不是你一直祈盼着我会去救你?哎呀,我真是太感动了,被夫人如此信任。我即使甘脑涂地,也再所不惜的。” 严寅月狠狠的挖了吴盐一眼,这男人话真多,像是几百年没说过甜言蜜语似的,动听的话一个劲的往外冒。 她却不知。吴盐就是如此。前几百年,吴盐一直忙着晋阶又晋阶。教养徒弟,忙活门派中的事情。某一天,突然开了窍,发现同期的修士中要嘛在忙着生孩子,要嘛在忙着晋阶炼神期。只有他无所事事,于是他取了太上清液,来丕德国挑选弟子,顺便找位夫人,享受一回当夫君的感觉。 “吴盐,闭嘴,你再说下去,我们又要被海水淹了。”严寅月看到那股绿雾直喷石室屋顶,只不过眨眼功夫,屋顶上已经现出一个碗大的洞口。恐怖的是,这道洞口正在慢慢变大。要知道石室是矗立在海水中,现在屋顶破了,海水会立时灌进来。 “无事,我有劈水珠,保证夫人不会被海水弄湿的。”吴盐洋洋得意,甚至直接拿出了一枚辟水珠,水幽幽的珠子,映着护身宝光外的绿雾,显的特别奇怪。 严寅月伸手夺过,珠子似玉做的般,幽幽的根本看不清里面,触手温润,她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才道,“吴盐,既然你有辟水珠,刚才怎么不拿出来?你想淹死我?” “这不是太激动,忘了嘛。” “激动?” “对啊,夫人在怀,我吴盐已经晕头转向,不知道应该干嘛了。” 严寅月转身就走,在和吴盐说下去,吐血身亡的人绝对是她。 此时,小洞处喷出来的浓绿雾气早已消失,而整个屋顶已经被雾气全部侵蚀掉,在原本屋顶所在的地方,露出一只比圆盘不知道长了几百倍的物体,停在上空,五彩的光晕不时闪烁着。 “既然没有海水进来,辟水珠也没什么用处,这枚辟水珠我要了。”严寅月说着,就把辟水珠扔进了储物袋。有了这颗珠子,以后即使去深海也不怕了。 吴盐无奈一笑,“小月呐,我的不就是你的嘛,你又何必要一枚辟水珠,要不我把储物袋现在就交你保管?” “你想累死我?”严寅月睁大了眼睛,谁都知道储物袋是修士的性命,这位为了她,竟是连性命都不要了吗? “小月,难道没人说过你,你的嘴巴好毒吗?” “没有啊。”严寅月无辜的眨着眼睛,心里却在不断的祈祷。快说受不了我!快说要放了我! “幸好我百毒不侵。”吴盐摇头晃脑,他比严寅月多活那么多年,藏的灵石比她吃的灵米还要多,怎么会看不透她的小心思。不就是想极力摆脱他嘛,嘿嘿,他就偏不让她如愿。 二人斗嘴间,已经来到了原本的屋顶下来。 “吴盐,这个图案怎么老是在转?好像越转越低,哎哟,它压到我的头了。”严寅月刚抱怨了几句,就觉得在自己的身后,似乎有一股极大的吸力要把它吸走。“吴盐,这是怎么了?” 也许就连严寅月自己,也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中,遇到事情她会马上询问吴盐,无关乎对方会不会解决。 “不好,我们遇到空间碎片了。小月,快拉住我的手,等会儿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放开我。记住,你不论在哪里,都要记住我就在你的身边。”吴盐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旋风已经把二人卷了进去。 空间碎片是指修士在比试时,身处的空间突然爆炸,所产出的碎片。当碎片的数量超过一定的量时,就会产生质变。修士最怕碰到这种空间碎片,因为它会把人带到不知名的地方,或者让人卡在空间夹缝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严寅月听荣昃介绍过,还被荣昃警告过,如果不小心碰到,一定要跟同伴在一起。或者在空间中留下印迹,防止迷路。所以她听到吴盐的喊叫,立时拉住他的手。 空间隧道带着二人,旋转不停,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候,突然“吧嗒”一声,停了下来。狼狈不堪的二人,摔倒在地上,还末起身,就被一群野人拿木叉子叉住了喉咙。 吴盐先看了一眼严寅月,发现她面色潮红,已经晕了过去。然后他才看向那群野人,怒道,“放开。” 堂堂炼神期修士被野人威胁,传出去,要吓死人了。 领头的野人露着上身,腰间只围了一块虎皮,赤着双脚,对着身后一挥手,“绑了。” “哼。”吴盐冷哼一声,也末见他有何动作,周围的空气迅速冷了下去,空中下起了红枣般大的冰渣子,直把一群野人砸的鬼哭狼嚎。要知道野人所在的地方,四季如春,何曾见过这种透明的,能把人砸出血的东西。 冰渣子越下越大,越下越急,直把一群野人吓的扔了武器,“呀呀”大叫着,朝着山下奔去。领头的野人见手下人都跑了,犹豫了一会儿,也转身奔下山。 “这是本仙人送你们的礼物,好好笑纳吧。”吴盐双手一挥,整片冰渣雨就随着野人们而移动。野人们跑到东,冰渣雨就跑东,野人们跑到西,冰渣雨就跑到西。终于,有聪明的野人,躲到了房中。渐渐的,更多的野人奔进房内。他们互相望着,感慨自己的聪明。随后只听“轰隆隆”一声,冰渣雨直接把半边房子都压塌了。 吴盐甩甩袖子,竟然敢威胁他,不取性命只是压塌他们的房子,已是仁慈,他可不想在成亲之日还要造成杀戮。转身扶起严寅月,探探她的额头,不热。看来他的小夫人只是身板太弱,无法承受空间碎片带来的压力,所以才会晕过去,到现在也没有醒来,熟睡也算是一种自身所创造的自我修复吧。不过,他的小夫人这么弱,以后如何来抗衡其他?不行,他打算的事情要抓紧时间准备了。 “你是修士?” 吴盐突然听闻有人在他的身后,询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希望和期盼。他转身,这才发现前面站满了野人,在他们中间矗立着一名年约四十余岁的中年美妇。垂至腰的黑色长发,胸前腰腹只拿虎皮围了一截,其它部位都裸露着。腹平坦,小腿修长,锁骨迷人。 吴盐点头,“我正是。” 中年美妇看到吴盐的面容,“扑嗵”一声跪在地上,使劲磕头,“求吴仙人救命。” 吴盐一愣,又细细的打量眼前的妇人,废柴的四灵根,炼气期十一层的修为。无论怎么看,他都不认识这女人。再看那些野人,都是没有灵根的凡人。他们依偎着妇人,又敬畏的注视着她,看到她跪在地上,他们也跪了下去,虽然他们不明白原因。 “你认识我?” “吴仙人容禀,我本姓姜,名九娘,是丕德国姜皇后的亲妹妹。在宫中见过吴仙人,是以认得仙人。” 第六十五章 天上的牛好多 “姜皇后?丕德国有二位姓姜的娘娘吗?”严寅月刚好醒来,不知为何,听闻眼前妇人提起姜姓,突然想起刚到丕德国时,传送阵把她送到的正是一位姜娘娘的去处。 姜九娘看看吴盐,又看看严寅月,这女子只不过是筑基初期的修为,但看吴盐那么宝贝的模样,莫不是吴仙人刚收的徒弟?“这位是?” “小月是我夫人。”吴盐拉过严寅月,从上到脚看了一下,发现她除了腮帮子有些红,其余倒正常。于是,稍微放下心来,“小月,你觉得如何?” 严寅月摇了摇脖子,“咯啦啦”作响,“你到到声音了吧?脖子歪了,头也有些疼。” “我给你揉揉。”吴盐让严寅月坐在一边,伸手按上她的太阳穴,缓慢而有序的给她按摩起来。 姜九娘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要知道吴盐可是大修士,几十年前他在丕德国就已经是说一不二,前呼后拥的人物了。那时候只看到他不管走到哪里,他那双胞胎的徒弟就会跟在哪里。想不到几十年以后再见面,原本狠辣的男子也成了爱妻如命的人。 吴盐一边享受着指腹间传来的温柔触感,一边道,“姜九娘,你继续说。” “是。”姜九娘说道,“回吴夫人……。” 严寅月连忙伸手阻止道,“我不是什么吴夫人,你还是喊我寅月吧。” “这样不好吧?”姜九娘连忙看向吴盐,心底觉得很奇怪,难道这位吴夫人跟吴盐仙人在闹别扭吗?但是看吴盐仙人这么甜蜜的样子,又不太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盐无可奈何的看了眼严寅月,这小姑娘真是难弄,只不过是个称呼,就这么较真。“姜九娘。你不用管小月,继续说。” “好的。”姜九娘在吴盐冰冷的注视中,连忙收回心神,继续讲述道,“丕德国只有一位姜皇后,正是九娘的胞姐,闺名姜五娘。九娘记得那年冬天特别冷,我应胞姐之邀去宫里参加祈福,却被人谄害设计,让一道甜点污了衣服。就在我回侧殿换衣服的时候。被当时的慈政皇上看到。当天晚上,慈政皇上下了谕旨,让我进宫做妃子。可是我们姜家已经出了一位皇后。我再进宫的话就会夺了胞姐的宠爱。再说此时的我已经爱慕了一位男子,于是在丫鬟的帮助下,连夜离开家去寻找他的帮助。” “他得知了我的遭遇,份外同情,同意和我一起离开丕德国。于是我们收拾了东西。来到海边,准备坐船离开。谁想就在海上,遇到一伙海盗。”姜九娘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瑟瑟发抖起来,“他们抢了我们所有人的东西。把所有的男人杀掉,就连他……他也无法幸免。而一船的女子都被海盗头子押了回去,准备充当海妓。” 姜九娘似乎想起了什么。连眼神都温柔起来,“就在我们被海盗押回去的时候,碰巧遇到一位少年修士,他出手解救了我们。路上他听闻我的遭遇,知道我无家可归。于是一路护送我。在路上我对他情愫渐生,他也对我很有好感。于是我们相约共度一生,拜天地成亲。” 一直闭着眼睛的严寅月,突然说道,“果然每一位男子,都是披着羊皮的狼,这无关他们的学识,他们的修为。” 吴盐伸指在她头顶敲了一个包,“夫人,这里面可不包括我,我是天地间第一好男人。” “吴盐,你头顶着那么多头牛,不觉得臭气熏头吗?” “啊?”吴盐的思维一下子僵掉,好男人和牛有什么联系吗? 严寅月看看周围的人,突然一叹气,道,“唉,好多人在吹,吴盐你没看到吗?” 野人听不懂严寅月的话,但看到他们的女王姜九娘在左右的察看,他们也看着,却怎么也不懂为什么要这样看。 吴盐一愣,却顿时明白过来,呵呵一笑,“我吴盐可不是只说不做的人,夫人,且好好看我的表现。” “按摩。” “是,谨遵夫人法旨。”吴盐看到已经完全愣住的姜九娘,说道,“姜九娘,那你的夫君呢?” 姜九娘像被人刺了一刀,只觉得胸腹间一疼,让她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就连说话也得提起很大的力气才行,“在他的指点下,九娘得以迈入修真大门,成炼气期修士。谁想,这一切都是他的预谋。” 说到这里,姜九娘的呼吸声加重,语气中满复滔天的恨意,“他答应和我成亲,在海底弄出二间石室,又把婚房定在那里,哄骗我那里是仙人洞府,如果在那里成亲,会得到前辈仙人的祝福。我不疑有他,高兴的去了。谁想……谁想,他只是想得到我的炉鼎之身。要不是那间石室有机关,让我乘坐空间碎片来到这里,此时恐怕已是废人一个。” 姜九娘说到这里,再也无法压制悲伤,转过身去,“呜呜”的痛哭起来。她本是皇后御妹,身份尊贵,谁想一次祈福,就完全葬送了她一生的幸福。她所爱的男子被海盗所杀,她所倾恋的男修却是因为她的炉鼎之身。要不是她命大,此时恐怕已经黄土一杯。 带头的野人见姜九娘哭的伤心,连忙拿出一块很粗糙的草帕子,给姜九娘拭泪,语带结巴的安慰她,“姜,别……别哭,我们……我们都会……会……陪着你……你的。” 姜九娘看了看这名野人,眼泪更是如断线的珍珠,不断的往外冒,泪眼迷离的摸摸他,“嗯,木头乖。” 严寅月睁开眼睛,上下打量着姜九娘,甚是疑惑,“不是说丕德国是无为剑派的吗?既然每年都有仙师过来挑选弟子,你怎么没被查出是九阴之体?” “因为家母把她的护身宝符送给我带,宝符遮盖了我全身的气息,让我如一名普通的凡人,要不是在船上,同海盗争执中让宝符无意中掉入大海,陷露了气息,也不会被他所救,被不会被他所害。” “怪不得。”严寅月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起身,问吴盐,“吴盐,你说那间石室,莫不是姜九娘和她夫君的?” 姜九娘疾声问道,“什么石室?” 语气急速,表情狰狞,要不是吴盐就在一旁,她怕不是要猛烈冲上来,掐住严寅月,细细盘问了。 “姜九娘,注意你的言行。”吴盐在一边看的分明,顿时,属于炼神期的威压倾尽而出。只震的树叶哗哗作响,所有野人都捂着耳朵,有名体弱的野人直接晕死过去。姜九娘虽是炼气期修为,但也抵挡不了这种气势,只觉得头晕脑涨,昏昏欲吐。这一刻,她才明了,为什么吴盐以前的外号是笑面真人。这位吴仙人明明前一刻还笑语晏晏,下一秒却立时夺人性命。在这样的修士面前,她只有服从的份,生不出任何一丝抵挡之心。 姜九娘扑倒在地上,连连磕头,“九娘知错了,九娘知错了,请吴仙人饶命。” 严寅月无声的叹了口气,要不是吴盐看上了自己,此时的她怕也更遭受着跟姜九娘一样的痛楚,原来修真界是如此的残酷而无奈。她上前一步,轻轻的道,“吴盐,够了。” 吴盐这才冷冷一哼,“今天要不是夫人说话,我吴盐是懒的留下你们性命的。以后,你好自为之。当知,小月就如我,如果让我知晓了你的一丝不敬,别怪我下狠手。” 众野人抹着汗水,这才发现他们真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二遭,偷偷的打量着吴盐的脸,深刻的记住,遇到这位男子,一定要躲的远远的。姜九娘这才觉得周围的压力一轻,呼吸也变的顺畅起来。她连连点头,“是,九娘知晓了。” “姜九娘,我和吴盐在海底探得一座洞府,里面有石室二间。一间是客厅,案几的茶碗都没有收走,随意的摆放着。另一间却是卧室,摆了凤冠霞帔。想来,这间洞府就是你和你的夫君一起置下的吧?” “回夫人,正是九娘的。”姜九娘眼也不眨的看着严寅月,即使她深恨那位男修,但她还是非常想知道在十几年以后,那座洞府的情况。因为从感情上来讲,那间洞府倾住了她全部的爱恋,全部的心思。 “洞府里被下了禁术,所有物品都化为灰烬,只不过还维持着表面的模样,其实早已被风化,一碰就变成灰尘。就连凤冠霞帔亦是如此。” 姜九娘微微一愣,随即释然,“如此也好,他既然想夺了我的修为,那些物什也不必再留着。” 严寅月看了吴盐一眼,见他微微点头,于是说道,“姜九娘,我也是无意中碰到那些物品,可惜都被我碰化掉了,此时怕已经成了尘埃,让你念想的机会也没有。这样吧,我许个诺,以后只要你找到想成亲的男子,不管我在何处,一定会送套嫁衣给你,让你做这世上最漂亮的新娘。” 第六十六章 三角几阵回去 **的烈阳普照大地,一群男人抬着一个又一个的树桩,把它们放在吴仙人指定的地方。渐渐的,一个挺奇怪的形状因为树桩的不断落下,而摆现出来,那是个倒挂的三角形。 严寅月望着众野人们抬着树桩,不断呼喝着,汗水在他们的身上挥洒。她轻语道,“这样的阵势当真有用?” “当然。” 严寅月见身边所站之人正是姜九娘,看到她火辣辣的眼神,始终盯在吴盐的身上,她的心情突然繁闷起来,“看来,你对吴盐非常有自信?这是为何?” 姜九娘年逾四十,又成过亲,自是对男女情事知道一些。现下听闻严寅月的说话语调不对,又看到她一脸的冷意,心里不由一阵好笑。原来强大如吴盐者,他的夫人也只不过是名平凡的女修。不过,就算如此,严寅月也不是她这样的女子可以招惹的。于是,她低下头,微微低了声音道,“九娘年幼时,随胞姐在皇宫中,有幸见过吴仙人一面。” “哦,看来吴盐挺喜欢皇宫的。” “这个九娘倒是不知。”姜九娘微微瞅着严寅月的脸,见她脸色平静,顿时有些踌躇,那样的事情是说好还是不说好? 严寅月自是看到了姜九娘不断望过来的眼神,于是道,“姜九娘,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自有我为你做主。” 就在刚才,严寅月莫名的发现她吃醋有些莫名其妙。凭吴盐的高傲,任性,眼前的妇人又怎么会进入他的视线。她不由暗暗警告自己,吴盐的温柔桃花埋伏太深,实在是要小心才好。像现在,这种不知名的情绪。是她不能掌控的,不应该拥有的。 姜九娘本是个玲珑有致的人,心思奇巧,听闻严寅月的话语,再细细观看,发现眼前女子已经没了刚才的神情。知道她定是了然了一切,所以才会收起莫名的敌意。如此女子,怪不得会被吴盐看中。这样的女子,如果有可能,还是做朋友的好。于是。她放轻了嗓音,甚像在严寅月耳边轻语,“寅月。我听闻吴仙人有二名双胞胎的徒弟,长的一模一样,人也长的非常温柔,是我们丕德国所有男子的梦想女子。” “叫什么?” “一名叫依芽,一名叫依香。她们既是同胞姐妹,又是同门师姐妹,关系非常亲密。我曾听闻慈政皇上说过,等双胞胎姐妹长大成人,他不仅要送礼物,还要建议吴仙人收她们为妾。” “只是妾吗?”严寅月的眼神微微眯起。如果是荣昃在,自然知道这名养女已经生气了。只不过现下,所以人都不清楚。即使吴盐在指挥野人的同时,还不时的转头注意着严寅月,自然发现了她的表情,但他没有放在心里,只以为是太阳太猛烈。让他的夫人受不了直视而眯眼罢了。 “是的。九娘还是听服侍慈政皇上的海公公说起,说吴仙人是个洁身自好的男子。只爱修行,对徒弟没什么非份之想。” “那做妾是何人提出来的?”既然吴盐没这种想法,想来依芽也不会做出师徒恋这样的事情来,那做妾又是怎么摆上章程,还被吴盐通过了。 “是慈政皇上,他还从民间选了十多位美貌的女子,又有低阶修为,打算送给吴仙人。只不过那时候吴仙人刚好被门派召回,慈政皇上的挑选的女子才没有被送出来,反而被充入他的后宫。” “非常好。”严寅月拍拍姜九娘的肩膀,语气淡然道,“姜九娘,等回到丕德国,我不管你用何种方法,必定要把皇位夺过来。” “夺位?”姜九娘震惊的睁大双眼,她惊叫的声音惹的众野人纷纷看过来。 就连吴盐,也扔下众野人,奔过来道,“小月,怎么了?是不是姜九娘惹你生气了?” 吴盐扶着严寅月,看着姜九娘,他的左手微缩,如果他的小夫人一说是,他的左掌会立时出手灭杀了眼前的妇人。 “无事,吴盐,你去忙吧,快点弄好三角几阵,我们也好快点回丕德国。” “当真无事?” “无事,我只是和姜九娘聊点私密的话题。”严寅月斜睨了吴盐一眼,眼神里带着几丝好笑,“吴盐,要不你留下来听听?” “不了,那你们聊。小月,有什么事情,要立时喊我,懂吗?” “好,你去吧。”严寅月送走吴盐,对他的粘乎又有了深刻的体会。 姜九娘并没有因为被吴盐威胁而感到难受,她甚至弄了弄头发,微笑道,“寅月,你能嫁给吴仙人,当真幸福。” “是吗?”严寅月反问,有些事情在别人眼里也许是幸福,但于她,就不知道是幸福多一点还是无奈多一点。如果她告诉姜九娘,她是被吴盐逼婚的,想来姜九娘就不会露出这样羡慕表情了吧? “是啊,吴仙人一直高高在上,是我们丕德国所有百姓心中的仙人。我却不知,原来他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姜九娘说笑着,但看到严寅月渐渐平静下来的脸色,她的心惴惴起来,为什么她在赞美吴盐,而严寅月却没什么开心表情呢?莫不是她说错话了,想到此,她突然有些说不起去了。 “姜九娘,我们还是说刚才的话题吧。你先告诉我,回到丕德国以后,夺到皇位后会如何?” “寅月,你这是开玩笑吗?” “怎么是开玩笑呢?你想,慈政把你害的这么惨,把你姐姐害怕这么惨,难道你不想报仇吗?要知道你可是修士,而慈政却只是个垂垂老去的凡人罢了。” “寅月,你说什么,我姐姐怎么了?”姜五娘的安危一直是姜九娘的哽中之刺,当她外逃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她的胞姐会不会受到惩罚。但自由的渴望,爱情的渴望,让她把这一切都无视掉了。此时被人提起,她才发觉,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心中还是一直担忧着胞姐的安危。 “我察看过,丕德皇宫中只有一位姜妃娘娘,根本没有姜皇后。说起这位姜妃娘娘,当真悲惨。她住在最远的偏殿,房子都塌了一半,只有一名侍女和傻女服侍。就连生皇子,都是自己动手。我猜,这位姜妃娘娘应该是你的胞姐。” “姐……。”姜九娘听闻,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此时在她的心里,悔恨万分。早知道如此,她一定会进宫陪伴胞姐,把那些陷害胞姐和她的坏人,一律打入地牢。 严寅月依旧没什么表情,有时候悔与不悔是相对的。要是在十几年前,姜九娘肯定不会后悔,但十几年之后,她追求的东西轰然倒塌,原本压制的后悔才会全部跌出来,吞噬她的全部心神。严寅月无视姜九娘的眼泪,只清淡了声音,道,“姜九娘,你可以考虑考虑,我的建议一直有效。” “不,寅月,我不用考虑,我答应你。只要让我回到丕德国,我一定会夺下皇位,把慈政赶下台,把他关在地牢,把胞姐和我受过的所有苦楚都让他受一遍。我想好了,寅月,等我报了大仇,就和胞姐寻个去处,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生。至位皇位,我九娘不会要,一切都是寅月你的。寅月,你说吧,我要怎么做?” “姜九娘,你弄错了,我让你夺皇位,不是想坐这把皇椅。” 姜九娘一想,突然明白过来。有吴盐在,这凡间的事物根本不在严寅月的眼中。“寅月,是我弄错了,你是修真高人,拿这些凡尘俗物,反倒是扰到你了。” “呵呵,没事,我让你夺位,只是看慈政不顺眼罢了。”严寅月看着吴盐,都怪这名男子,好端端的惹些事非出来。说实话,当她听到姜九娘说慈政给吴盐送女人的事情,她的怒火就在飞涨,要不是她一向不喜欢喜怒于色,怕不是要打人出气了。“姜九娘,你夺回皇位后,自己坐也好,或者是你侄子坐也好,我都不会在意。” 姜九娘一直注意着严寅月,自然没有漏掉那一抹光采。她,突然激灵灵的打了个颤,这辈子,她绝对不会与吴盐这对夫妻为难,不难绝对是嫌活的不耐烦了。 “小月,快过来,我们准备回丕德国了。”吴盐看到一旁窃窃私语的二人,瞧见不断变换表情的严寅月,真是越瞧越养眼。这也让他对姜九娘有了丝改观,既然能让他的小夫人高兴,这姜九娘还是留她一段时日的性命吧。 “来了,吴盐,这三角几阵,真可以带我们回到丕德国?” “当然。”吴盐的语气中不无得瑟,“夫人,你要知道我可是水星大陆赫赫有名的炼神期修士,凭我的修为,带我们三人穿过空间碎片,回到指定地方,绝对不是问题。” “那走吧,姜九娘,你和你的侍卫交待一番,我们就要回去了。” “是。”姜九娘答应一声,走向野人们。她在这里呆了十几年,一朝别离,心里竟然生出无端愁绪。但回家的思念,还是胜过了一切。众野人们知道她要走,围的她哭的稀里哗啦。姜九娘连连安慰,“你们别哭,等我忙完那里的事情,还是会回来看你们的。” “姜九娘,我们要走了。”严寅月看到姜九娘哭的眼睛都肿了,她也只能无声的叹了口气。时不待人,再不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了。 “来了。” 吴盐待三人在阵内呆好后,双手翻诀,如翻飞的蝴蝶,三角几阵“哗哗”作响,突然化成一缕清烟,消失不见。 第六十七章 宜嫁娶宜求嗣 丕德国喜气洋洋,张灯结彩。 所有女子都穿着她们认为非常漂亮的衣服,结伴着,前往南街。不过一会儿,南街已是人满为患。所有的人都看着日头,期盼那一刻快点到来。 丕德皇宫内,慈政皇上被人拖在地上,一柄长剑抵在他的喉咙,因为害怕,让他说话也极不利索,“依芽仙人,饶命啊。本王真的不知道吴仙人去了何处,也没有把吴仙人藏起来,请依芽仙人明察。” 挥剑恐吓的人正是依芽,她虽然反感师傅吴盐要娶严寅月,但她知道吴盐的性格,经他决定的事情,绝无更改的可能。她也应吴盐的要求,给许多修真前辈发了请帖,所有人都知道吴盐在今天就要成亲。再者,慈政已经下了旨意,告谕全国,所以百姓都已知晓。 可是,看着日头渐渐升高,原本应该出现的新郎新娘却不见身影。依芽去吴盐的房间寻找,房中空无一人,询问侍女才知道,她的师傅吴盐带着严寅月,昨天就已出门,不知去向。而且传讯符也没有用,依香已经急的出去寻找了。依芽想了一会儿,这才提剑找上了慈政。师傅失去踪影,慈政要负很大的责任。 慈政在依芽的金丹期威压下,使劲控制着牙齿的打颤,无论何地他都是一国之君,万不可坠了君王的威严。 “禀依仙人,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吴仙人寻回来。” “你有方法可寻回我师傅?” “没有。但是本王认为,只要我们派出很多人手,去吴仙人经常逗留的地方寻找,相信定能找回吴仙人的。” 依芽沉默了一会儿,收回剑,道,“慈政。暂时留着你这颗项上人头,如果不在一柱香里,找回我师傅,你别怪我血洗这里。” “是是,本王马上去安排人手。”慈政踉跄着,在海公公的的搀扶下,下去安排了。 “咚,轰。”依芽只觉得身后一声巨响,她连忙转过身,待看到那抹青色身影之后。高兴的喜形于色,喊道,“师傅。” 来人正是严寅月。吴盐和姜九娘,他们在三角几阵的帮助下,从野人区成功返回丕德国。 严寅月拍着胸口,被吴盐拽着,踩过一堆瓦砺。来到依芽面前。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仔细的观察依芽。金丹初期的修为,用驻颜丹驻在近二十的面容,一身黑色劲装,生生把她的外表年龄弄老了好几岁。依芽还提着长剑,脸上的神情中似乎还夹着淡淡的担忧,扫向她的眼神。平淡中透着疏远,还有暗中压制的厌恶和愤怒。 严寅月微微一笑,很好。吴盐的徒弟非常不待见她。想来,依芽和依香一母同胞,依香肯定也不会对她好看到哪里去。那是否表明她可以借助这二人的帮助,可以从吴盐手中逃脱呢? 吴盐自然不清楚严寅月的想法,拉着严寅月的手。硬是跟她五指紧扣,看到自己的徒弟依芽静站那里。开口问道,“依芽,婚礼准备的如何了?” “回禀师傅,一切都已经就绪,就等着师傅现身了。”依芽抬头看了一眼吴盐,见他兴高采烈的模样,忍了忍,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师傅,师姐也在,她得知您失踪的消息,万分担心,已经出去寻您了。” 吴盐的脸色迅速冷了下去,“禁闭的时间到了?” “不是,师姐说她是奉了宗主的命令,前去墨华国办事的。回来的途中,经过丕德国,听闻师傅在,所以才留下来的。” “我倒不知,什么时候我这师傅说的话已经不顶用了。”吴盐不是不清楚依香过去的行为,所以才会借机把她关禁闭,就是怕她出来搞乱。没想到还是让宗主破坏了。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让被关了禁闭的依香去做。 依芽的头快低在尘埃了,她见到依香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师傅发火,幸好师姐不在,不然不知道会多么伤心。 吴盐瞧瞧一直面色无波的严寅月,内心处深深的叹了口气,希望他的傻徒弟不会做出过激的事情,不然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灭杀徒弟。“寅月,你先去整理一下,到吉时了我自去接你。” “好。姜九娘,你随我来。” “是。”姜九娘一直微低着头,她不是傻子,自然能看清依芽眼中的心思,不过这不是她应该担心的事情。此时,她只想找到她的胞姐,道一声好。 “啊呀啊。” 众人这才发现在姜九娘身后,竟然贴身站着一名男子,光着上身只着一条虎毛裙子,正是在野人区安慰姜九娘名为木头的野人。在木头心里,姜九娘是女王,是他一生应该保护和敬爱的女人。所以,当姜九娘走进三角几阵的时候,他也悄悄的潜了进去。 吴盐自是知道,不过对于三角几阵来说,多带一人少带一人没任何区别,所以他当作不知道。严寅月也知道,不过她倒是觉得姜九娘身边有人保护着,是件好事自然没提。 最不知情的反倒是姜九娘自己,当木头从她的身后显现出来,她的眼睛瞬时红了,重重的拍着木头的肩膀,道,“好好,木头你有此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严寅月来到丕德皇宫最西边的偏殿,那里有间残破的房子,住的正是已经疯了的姜妃娘娘。 姜九娘一跨入殿门,看到床上坐着的瘦削妇人,那头发是如此的白,那背影是如此的单薄,那“依依呀呀”在唱的歌谣是如此的让人鼻子发酸。她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猛然扑到妇人跟前,哭道,“姐姐,妹妹九娘来看你了。” 自从姜妃娘娘的儿子被人抢走以后,她就变成了时疯时癫的模样,身边也只有傻女一人服侍。常常吃饭的时候扔了碗筷,或者有上顿没下顿。身上穿着的衣服也非常脏,上面沾满了未擦掉的饭粒,菜汤,臭气熏天。她听闻有人喊她,只怔怔的抬起头,看到跪在她面前的姜九娘,流着口水道,“你是谁?你是九娘?九娘,真的是你吗?九娘,都是因为你,皇上才不要我的,才不要我的儿子的。可怜我的孩儿,出生不过一天,就被狗咬走了啊。皇上皇上,你一定要替我做主,杀了玉香妃。” 姜妃娘娘说着,突然从床上快速起身,猛烈扑向姜九娘,掐着她的脖子,喝道,“皇上皇上,一切都是玉香妃搞的鬼,臣妾已经捉住她了,皇上您快治她的罪。” 姜妃娘娘的手劲奇大,硬是把姜九娘的脖子卡的死死的,让姜九娘怎么拉,都拉扯不开。不一会儿,姜九娘就觉得呼吸困难,嘴巴大张,濒临被掐死的边缘。 “寅月,救命。”姜九娘看着严寅月,眼中满是期盼。她相信,既然严寅月让她夺皇位,自然是不希望她死去的。 严寅月待姜九娘开始翻白眼,才拂袖道,“姜妃放开。” 原本已经陷入疯狂的姜妃娘娘,好似突然清醒过来,放开自己的手,怔怔的,突然抱着姜九娘痛哭起来,“九娘,九娘,他们抢走了我的儿子,抢走了我的儿子,那是我的命根子啊。” 姜九娘拍着姜妃的后背,只觉触手咯人。她安慰着,带泪的眼中满是仇恨,直接盯着严寅月,“皇上真是欺人太甚,寅月,你说吧,我要如何做才好。” 严寅月轻嘘,面色沉沉道,“姜九娘,你说错了。不是我让你怎么做,而你是想怎么做。好了,我要出去成亲了。对了,姜九娘,修真界可是有明文规定,修真者不得随意取凡人性命,你要切记。” “九娘谢过寅月指点。”姜九娘放开姜妃,起身行礼。夏日透过破窗,照在她那发紫的脖间,映着她的笑容,无端端的让人发惨。 姜妃在此时,才看到严寅月,想起那一年的情景,忙不迭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仙人,仙人。” 严寅月转身就走,她相信凭姜九娘的能力,要夺下皇位并不是难事,难的是如何把姜妃的儿子寻找出来。 “小月,你怎么来这里了?衣服也没有换过?慈政,你是如何办事的?”严寅月行走在小径间,正在回房间途中,在半路就被吴盐给堵了。 不知为何,吴盐的心头总觉得空落落的,应酬了几位修真界的道友,怎么也无法压下那种感觉,招了依芽询问严寅月的情况。得知严寅月并不在房间,一听之下,他再也无法安静下来,抛下一干道友,出来寻找。此时,他万心庆幸,幸好他出来了,不然吉时已到,新娘还不知道在哪里。 “我瞧风景呢。”严寅月把话题淡淡的揭过,绕过一干人等,回房间换衣服,装扮自己。 水星历六月初六,宜移徙,栽种,裁衣,纳采问名,嫁娶,出行,纳畜,求嗣,沐浴。酉时三刻,装扮一新的严寅月和吴盐站于丕德国乾华殿,正式举行结为道侣的仪式。 南街的百姓们,看到从乾华殿方向传来的鞭袍声,纷纷欢呼起来。 第六十八章 礼成送入洞房 (寻书吧)) 第六十八章礼成送入洞房(补昨天一章) 修士之间要结成道侣,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只要二人在修真联盟处备个案就可以了。当然也有讲究的,除了备案之外,还要在二方前辈的见证下,举行婚礼。而像严寅月和吴盐这样的,不仅备了案,还让一国所有百姓都为他们二人祝福,却是一件修真界的热闹之事了。 丕德国正殿前,已经聚集了一大堆修真界的前辈,大多是金丹期,炼神期的修士,他们是应吴盐的请帖之邀,前来观礼的。他们相互交谈着,热议着。 要知道以修为来论的话,吴盐算是修真者的偶像了。此人仅用了五百年的时间,就从一名凡人晋阶为炼神期修士。这五百年间,从来没有听闻他的身边有小妾或者婢女,有的也只是二名貌美如花,性格乖张的双胞胎徒弟。吴盐常常会把自己装扮的肥胖恶心人的模样,但实际的样子却是修长又俊俏,让一干见过他真面目的女修,对他念念不忘。 议到这里,大家都有些期盼起来,纷纷驻足观看,瞧一眼掳获了吴盐之心的女修长的是何模样。 正殿中除了这一干修士之外,余下之人就是慈政和一众服侍的太监侍女。慈政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无为剑派长老级的人物在丕德国成亲,这说出去,是非常涨脸面的事情。他笑着,已经能预想婚礼之后,丕德国将要迈入如何远大的前程道路上。 主持章程的也是无为剑派的一名长老,名为元汉,是吴盐的师兄。元汉本在长兴国办些私事,听闻师弟要在丕德国成亲,当夜就赶了过来。了解一番事情经过,义无反顾的接过了主持的事宜。 吴盐自是先告知了无为剑派的宗主乾飞真人一声,把事情的经过一述,告知他是因为怕新娘逃走,打算先用婚礼定下来,所以才会先在丕德国成亲,等回了无为剑派之外,再补办一次。乾飞真人和众长老也是欣然同意,要知道吴盐可是个随性而为的性子,性格乖张,他能想到在无为剑派补办一次,已经是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吉时已到,婚礼开始。 元汉掌了章程,道,“婚礼就要开始了,请众位道友就坐 所有修士在指定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在其中的慈政自然不能再摆皇上的款,他只能坐在末尾的位置。一众太监侍女在他们的身后,躬身服侍着。 元汉看随礼之人坐了满满一正殿,私下不由感慨,自己师弟当真是人缘不错,前来祝贺的道友如此之大。不过,就应当如此,他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下面有请我们的新郎吴盐,新娘子严寅月。大家鼓掌欢迎 掌声骤起,热烈非常。 一干修真人士平时除了修行,就是打怪寻宝。他们的年岁渐长,于凡尘之事渐忘。现在能参加吴盐的婚礼,找寻儿时的记忆。众人眼中都是非常的期盼,纷纷伸长了脖子,看向路中央,盼着新人快点出现。 只有末尾的几名修士,听闻元汉的唱词,纷纷变脸,互相询问道,“怎么是寅月?” 这几人正是孟漓,秦疏朗,宣赫和荣昃,以及辛德敏。 宣赫本是找了孟漓和秦疏朗走了无数个传送阵,也没有寻到严寅月。恰好又接到派中长老吴盐要成亲的请帖,地点是在丕德国。他们一合计,从理论上来说,海中的传送阵也可以到达丕德国。于是,随便寻了几样礼物,风尘仆仆的赶往丕德国。 而荣昃,却是因为要运送一批蓝玫瑰去丕德国。他在良枳峰接待了这样一个大主顾,又不小心听闻到依芽私下露出的口风,此批蓝玫瑰竟是要用在婚礼中,而新娘子之名又是严寅月,跟他女儿的名字一模一样。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同名同姓也没什么稀罕,但即是同名,又知晓良枳峰有蓝玫瑰,这可是件大事了。他想了一想,回禀了叶平和时丰,还是放心不下,带着辛德敏亲自去丕德国了。如果新娘子是严寅月正好,倒时有他在,也可以照顾一二。如果不是他家的寅月,他就当去观看炼神期修士的婚礼,长长眼,也不算坏事。 这五人在进入丕德国时,恰巧遇上,得悉了事情的经过,心中纷纷焦急起来。如果新娘子正是严寅月,他们应该如何? 仙乐响起。 吴盐拉住严寅月的手,一步步从台阶上下来。 他们二人都穿着大红色的嫁衣,严寅月的头顶盖了喜帕。嫁衣非常漂亮,衣领边,袖子边都滚着金丝,嫁衣正中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吴盐胸前绣的是凤,严寅月胸前绣的是凰。 吴盐心满意足的看着身边的女子,从今之后,她就是他的枕头人,是他一生都要爱着的人,也是他从现在就要珍爱的宝贝了。想到此,他嘴角的笑容再也藏不住,疯狂的倾泻出去。他的手紧了又紧,直把严寅月的手心都沁出了一层汗,“小月,我们就要成亲了 “嗯严寅月头末抬,只轻轻的应了一声。此时的她也非常恍然,像踩在云端似的,一步一摇间如做梦般。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生还有和人成亲的可能。 吴盐似乎打开了话匣子,继续在严寅月耳边轻语道,“小月,你看,有这么多修真前辈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你觉得高兴吧?不少字” “嗯 “到时候我把他们都介绍给你,以后有什么事情,他们也会看顾着你一点 “嗯 吴盐的脚步突然一停,用手指划划严寅月的掌心,取笑道,“小月,你莫不是高兴傻了,只会做应声虫了啊?” “嗯 “哈哈吴盐见此,再也受不了的哈哈大笑起来。他从来没有发现过,自己的夫人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众修士都有些惊异,不过随即释然,吴盐果真是性情中人。 严寅月被喜帕遮着头,触目所处,皆是红色。那种有别于血液的红,那种洋溢着喜气的红,那种让人从心底深处就能感觉到喜悦的红。 一步一行间,严寅月和吴盐已经来到了元汉面前。 吴盐行了一礼,“师兄,当真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是师兄应该做的事情,我还是谢谢你,可以让我沾沾喜气元汉呵呵一笑,他是个胖墩墩的修士,面色和蔼,笑容可亲。“师弟,我看时辰正好,要不先行礼如何?” “好的,师兄请吴盐握着严寅月的手,轻声安慰她,“小月,我们先行礼。你放心,一切有我,不必惊慌 吴盐安慰着严寅月,其实他自己都在微微颤抖。想他吴盐,一向胡作非为,让周围的人头痛异常。这么大魔王的人,竟然也会对婚礼产生恐惧。 “嗯严寅月应了一声,她敏锐的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那只手掌,轻轻的在动,非常有频率。她的嘴角不由划过一丝极淡的笑,想不到强大如炼神期者,也会担心害怕。 此时的元汉,翻开掌中带喜字的封面,大声道,“吉时已到,请新郎吴盐,新娘严寅月站过来行礼 “小月,来,我们站过去一点吴盐拉着严寅月,站在规定的地方。 “一拜天地 吴盐拉着严寅月,朝着正东方向行礼。他们都是修真之人,行逆天之事,得苍天之青睐,得享长寿之命。 “二拜亲朋 吴盐和严寅月向着一众修士行礼,至此以后,水星大陆又会多一对修真道侣。行走在山水间,与所有的修真之人一起探讨长生的奥秘。 “夫妻对拜 互相磕头,我敬重你,你爱护我。夫妻之谊,情比金坚。 元汉笑眯眯的看着二人行礼,走完了三个流程,“礼成,送入洞房 修真界的习俗,此时二位新人要被送入新房,换回衣服以后,再出来和亲朋好友一起狂欢。 待严寅月和吴盐二人回转房间换衣服的时候,一干修士早已经按捺不住,闲聊起来。 “真想看看新娘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迷倒我们的吴盐 “我暗中察看了一下,当真稀奇,新娘子竟然只有筑基初期 “原来传说属实 坐在末尾的荣昃等人,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难道新娘子真是他们认识的严寅月吗? 辛德敏第一个忍不住了,从椅子上起身,就要往后花园去。是不是小师妹,自己亲自去看看就好了。 荣昃一把拉住他,声音轻缓,但带着无尽的威压,“德敏,莫急 “师傅,是不是小师妹,我去看一下就好了 “还是等等吧荣昃也有自己的思量,这里是丕德国,不是望吉山,周边的修真人士修为都是金丹期和炼神期。万一新娘不是他们要找的人,破坏了炼神期修士的成亲大典,炼神期修士的怒火绝对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 宣赫坐在一边,默默的听着荣昃师徒俩的讨论,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如果新娘就是寅月,不不,他怎么能恶意去猜测她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十八章礼成送入洞房(补昨天一章) 第六十八章礼成送入洞房(补昨天一章)* 隆重推荐(10000).exe 第六十九章 小月他们是谁 后花园房间。 吴盐一直在傻笑,婚礼会进行的如此顺利,让他都感觉到非常诧异。要知道他的小夫人可不爱他,也不喜欢他,只不过是在他的压迫下无可奈何的成婚。可是,今天有那么多的修真前辈在,只要她说一句她是被迫的,婚礼也会进行不下去的。可是,他的小夫人一声不吭,什么都没说,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心里开始悄悄的关注他了呢。 哟,小月的心里开始有他了。哟,以后会喜欢上他哦。哟,更有可能会爱上他,至死不渝哦。 吴盐越想越开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严寅月在侍女的服侍下,正在隔间换衣服。听到笑声,不由皱眉,对着身后一挥手,“你们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会弄。” “是。” 待房中只剩下她一人的时候,她从耳垂处拿下焦诃夹,置于掌中,轻轻一捏,已经进了焦诃夹的空间。空间内天空晴朗,杨柳轻拂,秋千荡漾,传送阵依旧隐藏在绿叶间。 严寅月走进传送阵,深呼吸了一口,打出几道法诀,“以我之心,应彼之力,传予他方。桃花坞,定。” 传送阵纹丝不动。 “以我之心,应彼之力,传予他方。桃花坞,定。” 传送阵依旧不动。 “良枳峰,定。” 传送阵的四根柱子似乎有声响传来。 严寅月静静等待,但不过几息,声响没了,传送阵还是不动。 “混蛋,神经,骗子。”严寅月使劲踢送传阵,传送阵纹丝不动。倒让她把自己的脚踢疼了。“楚疯子,我要杀了你,你这个骗子。” 严寅月在空间里大喊大叫,喊完了之后,默默的在秋千上坐了下来。焦诃夹的传送阵不能用,也就代表着她不能回桃花坞,拿了解药也救不了村民,反倒让她失了名声。更可恶的是,她的身体内被吴盐下了一道符,只要离他远了。后脑就似针扎般,无端端的就会疼起来,离的越远。疼的就越厉害。 难道她一辈子就这样陪在吴盐身边,他说要如何,她就如何吗? 不,她不甘心。 她坐在秋千上,胡思乱想。不知今夕何夕。 而在隔间外的吴盐,一边胡思乱想高兴着,一边换上银灰色的长袍,系好带子。这才想起自己家的小夫人进了隔间以后,就一直没有声响,瞧瞧日头。天色已不晚。不由呼叫道,“小月,你换好衣服了吗?快些出来。万不可让别人一直等着我们。” 隔断内静悄悄的,侍女已被严寅月谴回,而严寅月自己又进了焦诃夹内,根本没法回应吴盐的呼叫。 吴盐见没人应声,继续问道。“小月,你换好衣服了吗?你怎么不说话?我进来了哦。” 吴盐侧耳倾听。隔断内根本没人呼吸,神识所探下,里面竟然空无一人。成亲当日,行完跪拜之礼,他的小夫人终于逃了吗?吴盐的笑容完全凝固在脸上,他如一股旋风般冲进了隔断内。不论如何,他也要亲眼见上一见,他的小夫人是如何的狠心,在这样的时候抛弃了他。 严寅月全身一抖,这时候才听见隔断外吴盐的喊声,以及他就要冲进来的脚步声。既然不能靠焦诃夹的空间传送阵回去,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当下,心头一闪念,已经从焦诃夹内踏了出来。她依旧站在中央,左手腕间还搭着一件衣服,甚至连脚步都没有离动过。严寅月手一伸,已经把腕间搭着的衣服,飞快的挡在自己胸前,怒道,“吴盐,你进来做什么?” 吴盐似乎没想到严寅月正在换衣服,这么极快的一掌眼,已经让他看到了发丝间隐藏的精致的锁骨,玲珑有致,雪白无暇,让他如大冬天喝了热水似的,让人全身都温暖起来。他怔了一下,连忙笑道,“小月,你的衣服怎么还没有换好?我来帮你换吧。” “不用,我自己会换。” “小月,从现在起,我可是你真正的夫君,为你画眉换衣,可是我份内之事。”吴盐说着,笑着上前,从架子上取下一件长袍,展开道,“小月,就让夫君我,为你换衣。” “吴盐,我刚才已经说过,衣服我自己会换。” 吴盐似乎没有听到严寅月的严辞拒绝,依旧笑道,“小月,快过来,且让我为你换衣。” 严寅月定定的看着吴盐,从来没有想过,这世上也有如此厚脸皮的男修。 吴盐被严寅月盯着,根本没有一丝不悦,甚至还摆了个姿势,问道,“小月,你不让为夫替你换衣,是不是我摆的这个姿势不好看?你看,我现在换的这个姿势如何?” 严寅月再也受不了,一字一顿道,“吴盐,你给我出去。” “不嘛,我想给你换衣服。” “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严寅月指着门口,怒气腾腾,“你再不出去,我就不参加剩下的仪式。” “好嘛,小月,你真不可爱,连个玩笑都不能开。” “我本是这样的人,吴盐,你既然爱慕那样性格的女修,又为何要强娶我。” “那是因为……。”吴盐说着,突然一顿,把衣服拿给严寅月,道,“小月,那你自己换吧。我就在门口等着,有事情你叫我。” “好。” 吴盐转身出去了,严寅月看着,不知为何,这时的吴盐,给她一种萧瑟的感觉。不过,这又关她什么关系呢,无论如何,她一定会想办法逃回去的。 严寅月脱下红嫁衣,换上准备好的第二套银灰色的礼服。看看床上散成一团的红色,再瞅瞅身上笔挺的银灰,她总觉得有什么已经在悄悄的发生着不同。她叠好嫁衣,把它们放在床头,注目了一会儿,这才出来。 吴盐一听到脚步声,连忙转过身来,一看到严寅月,顿时惊讶,既而微笑起来,上前拉住她的手,道,“果然人靠衣装,修士也得穿的漂亮。不错不错,慈政安排的绣娘果然好手法,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像是特意为你定做似的,特别合身,特别服帖。甜美中带着利落,温柔着又有爽利,当真不错。” 严寅月自然也看到了吴盐身上的衣服,从布料,触感,板型来说,应该是出自同一位绣娘之手。能在三天时间,搞定二套嫁衣,也算是个厉害的绣娘了。她开口说道,“你的也不错。” “我就说嘛,小月肯定喜欢这个颜色。” 银灰,代表着高贵,冷漠和疏离,非常符合他们二人,修士的身份。 吴盐执起严寅月的手,拉着她出门,“我们快走吧,想必他们都等急了。” 他们二人一出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严寅月和吴盐一起走来,海风吹起他们的袍摆,走动摇曳间,似有蝴蝶在他们的脚边飞舞。他们二人都挽着高高的发髻,乌发玉颜,当真是人世间一对翩翩美佳侣。吴盐扶着严寅月,走到众人身前,微笑道,“众位道友有礼了,我旁边这位正是我的道侣,严寅月。小月,快跟大家见礼。” 随即,大家只听闻有清冷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众位前辈有礼了,寅月拜谢大家前来。” 元汉依旧站在吴盐的身边,看着如玉一般的一对人儿,那女修除了修为低下一点,论面容论镇静竟然不输自家师弟几分。怪不得师弟会为了这位女修,急匆匆的要定亲成婚。他说道,“师弟,你和小月执了酒,跟众位道友干上一杯。” 有侍女奉上二杯酒,让严寅月和吴盐二人取用。他们各取了一杯,置于胸前。吴盐笑汵汵道,“吴盐感谢众位道友前来,不胜感激,只能以水酒一杯,敬大家了。”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道,“喝。” 大家一起举起酒杯,喝下杯中之物。这是百年生的白酒,清冷通透,甘香醇口。有好酒之人,饮下一杯后,只觉得口齿生香,连叹“好酒。” “寅月。” “寅月。” “寅月。” 严寅月行了一礼后,也不看众人,微低着头,吴盐说饮酒,她也就把酒杯凑到嘴边,正要饮下去。就听闻远远之处有人疾声呼唤她,语声激烈,仿佛带着无尽的不甘和不可置信。她抬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似绽开了一朵花,“爹爹,大师兄,孟师叔,秦师叔,宣师叔,你们怎么来了?” 刚才喊叫之人正是荣昃等五人,他们本对此次婚礼中的新娘子非常疑惑。但奈何新娘子被喜帕所挡,他们也不确定,是不是他们所要寻找的人。但现下,严寅月虽然换了一身装扮,但她的面容,她的气质,绝对不是一件衣服可以遮挡的。这女修根本就是他们所要寻找的严寅月,他们瞬时想到了刚得到吴盐要成亲时的想法,都不约所同想到了一种可能,寅月莫不是被逼着成婚的? 吴盐就在严寅月身边,自然看到了她的笑容,也听到了她的低语,“小月,他们是谁?” 第七十章 陪着直到死去 吴盐讨厌此时的严寅月。 算起来,他和严寅月认识也有二天零十一个时辰了吧。可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模样的严寅月,笑的如此的明媚。她对着他虽然也会笑,但笑容中总似掺着透骨的凉意,瞧久了就会让人觉得难受的很。 即使他用了些手段,得到了严寅月,让她名义上成为自己的夫人。但事实上,他是如此的嫉妒出现在他面前的五人。他们的修为比他低,姿容也不比他俊俏,但他们掳获了他家小夫人全部的心神。这让他非常的不爽,极度的不爽。 他一个个看下来,除了对宣赫有些印象之外,知道他是自己门派一名刚晋阶为元婴的弟子。其他四人,不仅面生,修为也不高,看来不足为虑。想到此,他继续笑着问道,“小月,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是啊。”严寅月看到荣昃等人,原本被她暗暗压下去的愁绪突然的反涌上来,让她双眼通红,泫然欲泣,扔入酒杯,就扑到荣昃身边。她从小被荣昃收作女儿,在他身边呆了好几年,荣昃待她也上心,二人相处的比真正的父女还要亲密。在严寅月心里,荣昃就是父辈,可以为她撑起一片天,可以替她挡住所有麻烦。她挽住荣昃的手臂,低低的唤了一声,“爹爹。” 荣昃拍拍严寅月的手臂,自然想通了为何吴盐的新娘子会喜欢良枳峰的蓝玉玫瑰,这是她招惹不起的男修,她打不了逃不了,只能想办法给他递消息。这时候的荣昃,深深的后悔为什么没把叶平和时丰叫上。凭他一人,想在炼神期修士面前,带走自己的女儿。何等艰难。“寅月,你可好?” 原本凝在严寅月眼眶中的泪珠,终于再也藏不住,从她的脸颊滚落,“爹爹,我想你,我想师傅,我……我想回家。” “那就随爹爹一起回家。”荣昃拉住严寅月的手,转身就走。女儿既然不喜欢这里,那做为她的爹爹。不论付出何种代价,他都会把女儿从这里带走,安全的送回家里。 “爹爹。”严寅月刚随着荣昃走出几步。顿时醒悟过来,她不但属于元久派,此时更是吴盐的妻子,而吴盐是炼神期修士,他的动念间可以灭杀掉他们这些人。她道。“可是爹爹,我再也回不去了。” “说什么傻话,我永远是你的爹爹,元久派永远是你的家。”荣昃怒喝,金丹后期的威压倾泻而出。 在这种威压下,严寅月只觉得呼吸都不知觉的艰难起来。但她依旧放开了荣昃的手臂,“爹爹,你能来参加女儿的婚礼。寅月非常高兴。” 荣昃的双眼眯了起来,眼神从放开他双臂还后退了二三步的女儿,扫到了站于另一边的新郎,年轻俊朗,不愧是好修为好手段。生生把她的女儿逼的连家都不敢回。“是你,是你逼迫寅月的。对吗?” 吴盐走上几步,扶住严寅月。靠的如此之近,他才深切的感受到此时怀中的人儿,颤抖的是如此厉害,如大海中的一叶小舟,在暴风雨中飘摇。此时他突然有了一丝悔意,如果他成亲前,先让寅月告知一声,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如此事情。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说如果已是无用,尽力弥补一切才对。如此想着,他说道,“你是寅月的父亲吧?你好,我是吴盐,无为剑派长老,也是小月的夫君。你远道前来,定是辛苦万分。千万别急着回去,留下来让我和小月尽尽地主之谊。小月,你看如何?” 严寅月望望吴盐,又看看荣昃,当看到宣赫望过来的眼神时,她垂下眼帘,轻声道,“是啊,爹爹,大师兄,三位师叔,你们一定要留下来。让我……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荣昃放在身侧的双手已经团紧,虽然他面色平常,但内心深处却已经乱成一片。他的女儿被修士逼为妻子,他是救好还是不救好?看女儿的模样,喜庆之情没有,痛苦之色也不见,当真稀奇。罢了,女儿已大,她做的决定他会一力支持。 辛德敏就在荣昃身边,看着自家师傅忽白忽青的脸色,再看小师妹一直微低着头的模样,顿时痛惜起来。他宝贝的小师妹,怎么在他国,被强修娶为妻子,一点都不复平时的活泼模样。他的心顿时痛了起来,“小师妹,我陪你。师傅,你就答应下来,陪陪小师妹吧。” “好。”荣昃思考了一会儿,终于答应下来。荣昃对着吴盐说道,“我名荣昃,是寅月的爹爹,也是元久派的长老。吴盐道友,有礼了。” 严寅月展颜一笑,但众人只觉得笑不如哭,当真勉强。 围观的他们听闻荣昃此言,暗暗期待的心顿时沉默下来。还以为会看见抢女儿的戏码,谁想这位父亲只是淡淡的揭过,浑不在意。对了,他说的是什么门派来着?元久派,听也没听过,应该是哪个小山沟里的门派,找座山门,弄几个弟子也可以称为门派了。 但随即有人反驳道,元久派虽然不是大门派,但也算有些名气,据说他们讲道非常厉害,可以让人顿悟,让人修为大进。 且不论众人,旁边所站的元汉,看到此幕,也是相当的无可奈何。都知道师弟吴盐一向胡作非为,想不到在成亲之事也是如此莽撞,竟然不去通知女方的师傅长辈。亏的新娘子这一边都是好脾气之人,不与他一般见识。不然今天的婚礼怕要像闹剧一样收场了。他在此时,已经暗下诀心,以后一定要顾着点这名小女修,万不可叫混不吝的师弟欺负了去。 孟漓一直看着,见荣昃已答应留在这里。在他心里,虽然有点恼怒严寅月不把成亲的消息告诉他,但面上是一片喜悦,递上礼物道,“寅月,看到你成亲,作为叔叔的我也是非常喜欢。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是我从深海取得的一串玛瑙手串,希望你能喜欢。” 严寅月接过礼物,“谢谢叔叔。” 孟漓看着严寅月,眼神闪过那一天,在水晶道场,看到的那抹风景,只觉得鼻子发痒,连忙轻轻咳了几声,转而向吴盐道,“元玄祖师,你可能不认识我。我名孟漓,是昆仑派弟子,师从瑞阳真人。” 吴盐已经记起,他和瑞阳真人可是忘年交,想不到瑞阳真人的徒弟也这般大了,还自称是自家夫人的叔叔,这关系够乱的。他笑道,“原来是孟漓道友,你师傅最近可好?” “家师前段时间刚突破炼神期,此时正在闭关。” 吴盐点头,“等瑞阳出关了,你找人通知我,我正要寻他商量些事情。” “是。”论起来,孟漓要差了吴盐好几辈呢。再说,吴盐又和瑞阳有旧,吴盐有吩咐,他自然只能答应下来。 “你既然是小月的叔叔,也不必跟我论辈,以后我们还是道友相称吧。”吴盐自有自己的想法,虽然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可是被小月的师叔叫上一声师叔,这不是摆明了说他和小月的代沟太深嘛。没有共同语言,在生活上可是会造成误会,影响幸福的。 “是。”孟漓应下来,连忙拉过身后二人,“兄弟,你们二人怎么不说话?寅月成亲了,你们也不必藏着,快把礼物拿出来。” 秦疏朗呵呵一笑,自掏出一件包装精美的礼物,递给严寅月,“寅月,这是我送给你和吴盐道友的礼物,你可别嫌礼轻。” 秦疏朗又转向吴盐,“我是天玄宗的秦疏朗,给吴盐道友道喜了。疏朗在天玄宗一直听闻吴盐道友的光辉事迹,但一直没得见面。没想到此次有缘见面,当真是三生有幸。万望吴盐道友能好好待寅月,万不可欺负了她。” 吴盐笑的非常爽朗,“当然,我的夫人,自是由我疼爱着。” 在一旁沉默了良久的宣赫,微低着头,扇贝般的眼睫毛把他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痛苦都掩盖起来。无人知晓他的心中有多痛,明明他比吴盐早一步跟寅月互通心意,为何结局竟然会是这样? 在无为剑派,吴盐是天人一般的存在,所站的高度,绝对不是他宣赫可以攀登的。这样的男人,是他可以比拼的吗?他抬起头,看到一直没甚笑容的严寅月,心中突然大定。只要寅月说要离开这里,他一定带她离开。不管上天入地,不管天涯海角,他都会陪着。直到……死去。 宣赫二手空空,看着严寅月,只不过是几天不见,眼前的女子瘦了如此多,下巴都尖了不少。他深深的责骂自己,如果他早一步寻到她,想必此时他就不需要送上什么礼物,更不需要站在这里黯然神伤。 元汉见吴盐和荣昃一干人等见礼完成,连忙上前招呼,“荣昃道友,孟漓道友,你们可是小月的家人。就是因为有你们在,我相信我家师弟和小月以后的日子,一定会红火而美好的。你们说,是吧?” 第七十一章 跳出来的情敌 暮色降临,太监们解开了墙角的编织袋,一群萤火虫飞了出来,它们带着灯笼,飞舞着,把周围人群的面色映的朦朦胧胧。 早有太监上前请众修士移步到大厅内用餐,虽说修真人士不需要再食用五谷杂粮,不过带有灵气的灵米灵菜,食用一次对身体倒也无碍。 严寅月被吴盐拉着,又去后花园换第三套衣服。她的身体随着吴盐前行,可眼睛还在不住的往后看。这么多人在,她要如何才能跟宣师叔道一声对不起,明明她已经答应了宣赫的条件,也同意跟他好好的相处。可是转眼间,她却成了吴盐的妻子,宣赫所在门派的长老的妻子。这种转变带来的坏影响,应该如何消除? 孟漓的视线一直放在严寅月身上,见她频频往后看,不由奇怪道,“孟兄,宣兄,你们说寅月为何一直看我们?难道说她是被逼着成亲的?” “应该不会。相处了这些时日,你们也知晓寅月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是如此轻易妥协之人。”秦疏朗把玩着手里的小玩意,淡淡的说道。此时他的心神早已被大厅中的谈论吸引了心神。他本在筹备炼几粒隐形丹,奈何缺了一味最重要的主药,碧珠草。寻遍了很多坊市也没有找到,已经灰心,把所有草药扔掉储物袋,不再打算理会。谁想,远在丕德国,竟然有人在谈论碧珠草的价钱,这让他欣喜不已,连忙跟孟漓和宣赫告罪一声,自行过去攀谈。他却不知,就是因为如此,他失去了一次机会,这让他在后半生一直悔恨终生。郁郁终生。当然这是后话了。 孟漓皱了眉,“这就奇怪了,为何寅月会如此呢?可惜她这会儿忙着,不然我定要上前好好问问。” 荣昃自然也在担心着严寅月,这名他从偏远山村寻出来的故人之子,与他相处融洽,不是父女胜似父女。此时,他的心中有着极大的失落感,重重的叹气道,“寅月一向很乖。也不知道她为何,这么匆忙就要与人完婚。德敏,你和寅月走的近。你来说说,这是为何?” 辛德敏想了一会儿,才道,“小师妹虽然清冷,但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相信她一定有苦衷!师傅,等小师妹有空了,我们再问问她。” “也好。”荣昃点头,现下的情况,也只能如此了。 在一旁听闻的孟漓却是不干了,“荣昃道友。何必一定要等到明后天,我们现在就去问问。我就不信寅月寻到了有情郎,就不要我们这些师叔了。宣兄。你觉得呢?” 孟漓嚷嚷几句,这才发现身边的宣赫一直很沉默。他像刚从冰窟窿里出来似的,浑身都冒着冷气。这倒是奇怪了,一向对什么事情都不太上心的宣赫,此时为何是这种表情?他不由的挤挤宣赫。询问道,“宣兄。你怎么了?” 宣赫偏过头,盯了孟漓一会儿,突然抬步就向后花园行去,“你们不是说要去问寅月吗?我看就现在去问吧。” 宣赫脚步飞快,不一会儿,就已走出几十丈之远。 孟漓嘟囔道,“你又不是寅月的亲叔,怎么跑的比我还快?哎,宣兄,你到是等等我们。” 孟漓说着,又叫上荣昃师徒俩,往后花园方向去了。 宣赫脚程飞快,细瞧就会发现,在他的鞋底,踩了一截银丝,正是他的本命坐骑,一线飘。他本是好好走路,但脑海中不时飘过严寅月被吴盐长老拉走时的表情,那种无能为力那种沉默,都让他份外难受起来。脑中一直有二个小人打着架,互相绞着让他快点上去救人。不知是他臆想,还是幻听,他果然听见严寅月在大喊,“救命,救……命。” 越走越近,喊救命的声音也更加清晰。真的是严寅月,当下,他再也顾不了其他,踩着一线飘飞快的冲向前面。 “再快一点,还要再快一点。”宣赫简直心急灵焚,双手不断催动法诀,使出了平生最大的修为。 “噗!”宣赫像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再也无法寸进一步。此时,他也看见了眼前的情形。一名穿深蓝色棉衣的男子,用手卡着严寅月的脖子,正在跟吴盐长老说着话,笑脸汵汵。他只觉得肝胆俱裂,收了一线飘,喊道,“长老,快救寅月。” 孟漓和荣昃师徒俩也随后赶到,他们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可是他们和宣赫一样,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在外面,那是炼神期修士布下的禁阵,不是他们可以冲进去的,更无逞论谈如何救人了。 宣赫等四人在屏障外急的跳脚,而屏障内的严寅月,却已被棉袍男子卡的已经喘不上气了。在她的眼前,开始飞出一只又一只金色的虫子。在她的周围,空气渐渐稀薄。棉袍男子的手劲奇大,把她的脖子卡的密不透风,让她屏住呼吸都不可能。 眼前渐渐发黑,让严寅月有一种突然瞎掉的感觉。“碰”一声巨响,她只觉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似一朵极大的烟花在半空中爆炸,让她睁目如盲。此时的她,看不见听不明,似死了一般。 原来,这就是临死前的感觉。也好,她的大仇已报,这世间再没有可留恋的事物。要说让她记挂不下,也只希望她的爹爹,师傅大师兄,以及门派中的宗主各弟子不要太想念她。也不希望半路认识的师叔们太过伤心。要说最不起的,还是宣赫,是她先背弃诺言。早知如此,她不应该喜欢上任何人,也不应该让任何人喜欢。 严寅月在默默的回想,突然耳边有声音乍响,然后全身一轻,似乎飞了起来,“还你,吴盐,你真让我瞧不起,不喜欢我姐那样的大美女,反倒只喜欢小女修,你这个变态,老牛吃嫩草。” 这是在骂吴盐吗?要不是她身体不对,肯定会喝一声彩,这人骂的的确没错。强逼着自己这么低修为的女修,嫁给他那样的男修,不是变态是什么。 严寅月想着,随即感觉跌进了温暖的怀抱,有人拿清凉的药涂抹她的脖子,有人在喊她,“小月,你没事吧?快睁开眼睛,朝我笑笑。小月,别玩了。你才刚嫁给我,还没有享福呢,不准死,知道吗?如果你死了,我上天入地,也要抢你的魂魄回来。” 严寅月点头,吴盐果真是强盗,这辈子抢了她当夫人还不够,就连她的下辈子都要抢吗?不,绝对不行。 严寅月喊叫一声,终于离开死神的怀抱,得以睁开眼睛。 触目处,就是吴盐焦急的神情,他看到严寅月醒来,眼眶都不由的红了,“小月,你没事吧?先别说话,你被蓝魅伤了喉咙,先吃颗丹药理理气。” 严寅月试了几下,喉咙处疼痛难忍,她除了发出“啊,嘶”的几声,根本说不了话。 吴盐先扶着严寅月坐好,又拿出枚丹药,道,“小月,你先坐一会儿,让我料理了蓝魅这臭小子再说。” 严寅月接过丹药,放进嘴里吞下。丹药入口即溶,喉咙处顿时清凉一片,刚才的灼痛感也减轻了几分。 而此时的吴盐,已经召出了他的本命长鞭,“唰”的一声,银灰色的长鞭在空中划过,打在青石板的地面上,登时碎成粉末。吴盐一指蓝袍男子,喝道,“蓝魅,我和你无缘无仇,你为何要弄伤我家小月。” 严寅月这才看清弄伤自己的棉袍男子的长相,非常瘦削,形如竹竿。长的倒是眉清目秀,可是配上他那喷火的面容,倒让人觉得此名男子非常桀骜不驯。只见他一挑眉,“吴盐,我倒没想到,你为了她,连我们平日的情份都抹煞掉了。你置我姐于何地?置我于何地?” “蓝魅,我想你弄错了一个事情。我和你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自爱我家的小月,她也有她的追求者。” “放屁,吴盐你这个人渣,你对我姐喝之即来,呼之即去。没有利用价值,就一脚踢开我姐,你还是人吗?” “蓝魅,我想这真是个误会,你应该问问你姐的。”蓝欣,蓝魅的姐姐,炼神期修士,二人相识于一次找宝队伍,相熟以后,彼此也走的比较勤。没想到,却会被她的弟弟误会。 蓝魅的眼神突然飘向严寅月,“吴盐,你不是很爱你的夫人嘛,就让我毁了她,这样你就是我姐的了。” 蓝魅话音一落,伸手一召,一条缠满骷髅头的长链呼啸着已经朝着严寅月飞去。 “尔敢。”此时的吴盐,绝对的暴怒。炼神期修士要灭杀一名筑基期小女修,绝对是一呼吸间的事情。他的鞭子一甩,已经朝着蓝魅冲了过去。 而此时的严寅月,服下丹药以后,觉得喉咙好受了很多,颤微微扶着墙角起来,咳嗽了几声,道,“蓝魅,只要你姐亲口说她爱吴盐,我会立时退出,绝对不再出现在你们眼前。” 第七十二章 放心有我护着 “哈哈哈。”蓝魅笑的嚣张狂妄,酣畅淋漓,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吴盐,没想到你废尽心思娶来的妻子,心里根本没你。哈哈哈,你真是可悲,当真是天下第一笑话。” “蓝魅,你还没有成亲,不懂女修的小心思,她们最爱反着说话,对吧小月?”吴盐退后几步,伸手把严寅月搂进自己怀里,伸指刮了下她的鼻子,声音充满宠溺道,“小月,我不就是早上起床没把被子叠好,你怎么还气着呢?要不等会儿没人了,我在你面前跪上一时辰,你看可好?” 严寅月一下子没站好,差点摔倒。她知道吴盐脸皮厚,但没想到竟然厚比城墙。是她小瞧了!她抬头,微笑,“好啊,过会儿我让太监取点小石头沙子过来,保证让你跪舒服。” 此言一出,不止吴盐愣了,蓝魅以及荣昃一干人等都愣了。要知道现今的修真界,虽说以修为论高低,全是相比较而言,女修的地位一直很低下,很少有疼爱女修的男修出现。 屏障外的辛德敏抓了抓荣昃的手臂,一脸紧张,“师傅,怎么办?吴盐前辈听了后,恼了寅月怎么办?” 荣昃的表情也很微妙,沉默一会儿,才道,“那又如何,大不了我这个做爹的,养她一辈子。” 孟漓突然觉得很幸运,幸好那天严寅月一直昏迷,不清楚他做的事情,不然只怕他也会落的跪一时辰的惩罚吧。 四人中,最平静的当属宣赫,他面色平静的看着前方,定定的看着。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严寅月,肆意的神采飞扬。就算在她面前是炼神期修士,如神一般的存在。在她眼里,也是如此平等的存在。她会说她的想法,展示她的脾性,丝毫不因为修为的不对等,而缚手缚脚。可是在他宣赫面前的严寅月,却是有些拘谨,有些木讷,甚至连笑容也挺少。 宣赫默默的伸出手去,想抓住严寅月嘴角的那抹笑容,却发现它们离他的手指尖是如此的远。甚至在慢慢的飘远。他的心突然一痛,是不是他就此失去了她? 在宣赫想着事情的时候,屏障内的场景已经起了变化。 蓝魅本就因为严寅月的话一喜。知道自家的姐姐应该还有机会。如果姐姐跟吴盐成亲,那眼前的男人就成了他的姐夫。虽然他不喜欢这样的男人,不过姐姐喜欢,他也只能无奈接受下来。可谁知,吴盐这人。弃他姐姐的爱意不顾,随意踩踏,这绝对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看着吴盐在低声讨好着严寅月,那样柔情,何曾是他姐姐曾经有的。他看着,眼中渐渐凝聚怒火。既然你吴盐不能成为他的姐夫,那还要留着他干什么。他和吴盐的修为一样,他就不信杀不了吴盐。如此一想。他捏唇长啸一声,身后的九尾狐的法身已经显现出来。他扬手一召,一方红印已被握在他的掌中,他喝道,“吴盐。我姐敬你,我可不怕你。且吃我一印。” 蓝魅话音末落,掌中的红印已经挟着不可逆转的气势,对着吴盐的方向劈来。 吴盐连眉脚都末动,在蓝魅的红印刚祭出的时候,他就已察觉。只见他一推,严寅月就已经被他推出了屏障外,只听他扬声说道,“小月,你且在外等我,让我先弄死了这只臭狐狸。” 吴盐的身形微动,已经化成一团银色水雾,飞速着朝蓝魅冲去,直至他的面前,突然冷哼一声,“蓝魅,且尝尝我的雨一直下。” 银色水雾一碰到蓝魅,“碰”“碰”几声,突然爆炸开来,一个又一个如手指头粗的七彩圆珠从空中砸落下来。它们砸在蓝魅的蓝色护身宝光上,被反弹上去,又接在砸在他的护身光上,又被反弹,如此几次之后,原来如手指头粗的圆珠就已变成如小米般大,但蓝魅的护身宝光也在肉眼可视下,慢慢的变薄。自然也有没砸在蓝魅护身宝光上的圆珠,它们砸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又一个深坑。直把周围看的人一阵惊讶,想不到小小一颗圆珠,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蓝魅自然也发现了这种情况,他快速移动脚步,躲开这些圆珠。但七彩圆珠似乎跟他粘住了似的,不论他到哪里,自然是跟到哪里。在他身后的九尾狐法身,已经因为圆珠的通砸,左右摇晃,非常狼狈。不能再这样逃开去,他的心一横,突然站定,左手猛的拿出一把红豆,对着吴盐抛洒了出去。他喝道,“吴盐,你的雨一直下虽然厉害,但我的红豆思长兴,也没差到哪里去。你且来尝尝。” 红豆一洒出去,似乎遇到了大风流,“通”“通”声渐起,竟然一个个膨胀开来,犹如开了红唇,一道又一道红色雾气弥漫开来,把吴盐团团围住。 吴盐却不惊慌,笑道,“蓝魅,你这小子这么大了,怎么还玩女修的玩具,被你姐知道的,当心她打你。来来,且让我收了吧。你放心,我不会向你姐告状的。” 吴盐双手一扬,从他的指尖突然现出一张巨大的银丝网,它们像吸铁石般,把红雾一团又团的吸住,凝成红豆,落进网下的银丝袋中。不一会儿,吴盐身边的红雾已经一清,大批的红豆已经被银丝袋收入囊中。 蓝魅只看的惊惧莫名,他姐平时说起吴盐,都对这名炼神期修士赞叹有加,他一直不服气。同为炼神期修士,一样的修为,差不多的年岁,他不可能比吴盐要差。但现在,他知道了,他姐说的的确是事实。红豆思长兴,是他幼时得于南国的一项玩具,至他修为有成之后,就把它们炼制化为已用。无数的修士在红豆思长兴下,红晕脸面,情潮翻生,最后流尽精血而亡。没想到,在吴盐面前,只堪堪一招,就被吴盐收去大半。为何吴盐竟然不会被红豆思长兴影响?当真奇怪。 蓝魅思考万分的时候,吴盐已经把红豆思长兴收了下来,在手中把玩,道,“蓝魅,你这红豆思长兴当真小巧,也算玲珑有致。不过这明显是女修的玩物,你这一男子怎么会用上如此妖艳的东西,也不怕坠了你自己的身份?你看这样可好,就把这项灵器让于我如何?” 蓝魅差点跌倒,吴盐不是炼神期修士吗?竟然还抢他的灵器,他怒道,“吴盐,你想都不要想,把红豆思长兴还我。” 吴盐摇摇头,笑汵汵道,“蓝魅,你虽然是炼神期修士,但我知道你本身是个九尾狐,修炼出九条尾巴不容易,修成人形更是不容易。想必还没听过一句话吧?那句话叫成王败寇,你现在被我的雨一直下打的都不能还手,你看看你的狐狸尾巴还剩下几条?我看这红豆思长兴不错,可以送给小月玩耍。” “吴盐,你别欺人太甚。”蓝魅怒吼一声,身后的狐狸法身突然暴涨一丈之余,而他也如一只精巧的猴子,灵活的奔向吴盐。在蓝魅手中,是杆蓝色长棍,棍身直挑吴盐的掌心。“红豆还来。” “入了我的手,你还想拿走?痴心做梦。”吴盐自也不是好脾气的人,见蓝魅的长棍扫来,冷哼一声,指尖银丝网已经幻为一把匕首,对着棍子直劈下去,“小月一直喊冷,我把你这棍子劈了当柴烧,也是不错。” 蓝魅直气的大叫,现下是六月天,穿单衣尚且太热,还会有人怕冷吗?这是埋汰他了啊。怒火膨胀,但他的脑子却份外清醒起来。眼下,吴盐手中的法宝尽出,想来今天他也讨不了好去。万一被姐姐知道,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怕要被她骂死。可是让他就此罢手,他却不愿意。他的眼神一扫,突然看到屏障外的严寅月,怒火顿时找到了发泄口,都是那名女修,年纪小小不好好修炼,却出来勾引他姐姐的男人,竟然还勾引成功了,看他不灭杀了她。如此一想,他的右手还是拿出法宝抵挡吴盐的进攻,左掌却悄悄放了枚七惊雷,伸手一弹,七惊雷已经如迅疾的闪电,飞速冲向严寅月。 七惊雷,炼神期修士才会使用的法宝。它一经扔出,只要碰到物事,就会爆炸。威力巨大,可以把修士炸的四分五裂。如果被炸的修士修为低下的话,七惊雷甚至可以燃烧掉他们的魂魄,让他们再无投生的可能。是以,七惊雷是修士中最为狠辣的武器,在修真界暗器排行榜的排名一直居高不下。 吴盐本在蓝魅的右边,自他发现七惊雷之后,想要飞身而救却已来不及。而屏障外的众人,除了严寅月,却是个个都熟知七惊雷的厉害。宣赫一扯严寅月,急道,“速退。” 严寅月被宣赫拉着,往后逃去,但不论如何,宣赫一直挡在她的前面。宣赫原本惊慌的心神此时已经完全平静下来,甚至出声安慰道,“寅月,有我护着,七惊雷不会伤到你的。” 第七十三章 在爆炸中同焚 此时,宣赫的元婴期修为尽倾而出,他把严寅月定定的护在身后。无论七惊雷从何处袭来,都不能进宣赫的半丈之内,自然也不能伤到严寅月。 屏障内的蓝魅见此,突然嘿嘿一笑,“吴盐,你这小夫人当真惹人喜爱,竟然有人为了她,而甘心舍掉一身修为。不错不错。” 七惊雷不是小物,不仅可以焚烧低阶修士的魂魄,也会焚烧高阶修士的修为。所以在蓝魅眼中看来,以身抵挡七惊雷绝对是一件非常傻冒的事情,要知道修炼成元婴,可不是小事,不但资质要好,坚持,野心也是不可缺少的物件。 吴盐见此,眼角几不可见的抽了一抽,他知道严寅月讨厌他。一是因为她不喜欢他,二是因为她心里有人。看到这样的情景,他突然明白过来,莫非宣赫,就是他的情敌?不不,小月已经嫁给他了,除非他死,不然小月永远是他的人。无论如何,即使那人是门派中的弟子,他也绝对不会把小月让出去。如此一想,原来急躁的心神一定,竟然回应起蓝魅的话来,“我看如此甚好,说明我家小月非常招人喜欢,也就说明我的吴盐的眼光不错。” 吴盐和蓝魅说话间,二人已经过了几百招。吴盐的一半心神一直在七惊雷之上,可恨他被蓝魅缠住,竟然不能飞身去救严寅月,还要他的弟子护着,说出去岂不是坠了他的威名。想到此,他对蓝魅的愤怒更重,直接掷出一枚七惊雷,“蓝魅,你别以为只有你一人才有七惊雷,且尝尝我的七惊雷。” 这一掷之下,当真用上了吴盐全部的力气。本来。他离蓝魅就近,再加上心头火怒涨,七惊雷的速度可谓是飞一般,连影子都瞧不出。 蓝魅正自惊疑间,心头只觉得危险突临,就看到一枚七惊雷已经照着他的面门直冲过来。不过一会儿,就离他的鼻子尖只有几十公分。要知道他虽然不惧七惊雷,但是一旦被七惊雷缠上,就算不死修为也会倒退一大把。他倒是没想到,吴盐对其夫人的感情竟然已经如此深厚。如果他知道吴盐有七惊雷。必不会使出七惊雷,这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当直划不来。 蓝魅的思虑只在一瞬间。右手已经掏出一样物事,直接向着七惊雷掷去。只听“咔嚓”一声,七惊雷已经在其中爆炸开来,所有威力都被消弥。蓝魅一笑,这件七容宝不愧是七惊雷的克星。 他朗声说道。“吴盐,你这小人,当真是睚眦必报。我不过是拿枚七惊雷,吓唬下你的夫人。想不到,你竟然就拿七惊雷招呼我。你这样的行为,被我姐知道你伤了我。她可是会生气的。” “我管她伤不伤心。”吴盐看到七惊雷被蓝魅的七容宝收去,眼中顿时涌起了炙热,伸手一扬。已经向着蓝魅抓去。七容宝不错,可以给小月当护身用,以后再也不必惧七惊雷了。 而在屏障外的宣赫带着严寅月飞速奔离,但七惊雷似乎认定了严寅月一般,不管她飞到哪里。定追在之后,而且距离在越来越短。十丈。九丈……三丈…… 既然逃不开,那就奋力一搏。宣赫也是一个想到什么就做的人,当下,直接落在地上,把严寅月牢牢的护在身后。而他自己,双手执法诀,打出一道又一道的法印,阻止七惊雷的速度。 元婴修士的威力果然不能小觑,只见七惊雷被宣赫的法印挡住,原本如飞般的速度果真慢了下来。宣赫头也不回,吩咐道,“寅月,以我的修为,也只能挡上一挡,你快去前厅,找元汉师叔帮忙。” 现下,只有吴盐可以救严寅月,可是他一直被蓝魅缠住。除此之外,也许只能请大厅里的元汉帮忙了。元汉是门派中的长老,又是炼神期修士,修为高见识广,对七惊雷肯定有解决办法的。 严寅月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挺拔的身姿,风飞飘扬中玄色长袍飞舞不休。他一直待她很好,就连对她的爱慕,表现的也是小心翼翼,就怕被她拒绝。如果不是在桃花坞处,突发巨变,让她被传送阵带走。想必,此时她和他已经相处融洽了吧。但是,这世上的事情最怕的就是可是二字,她和他,宣师叔,总归是有缘无份,是她对不起他。既然如此,她又如何能安然的承受宣师叔如此厚重的深情。想到此,她悄移几步,离宣赫更近,快靠上他的后背。 宣赫虽然出诀挡在七惊雷前面,不过他的大半心神一直在严寅月身上。自然感觉到严寅月的动作,他只思虑一分,已然明白严寅月的用意,不由怒道,“寅月,你听到我说话说有?速去前厅找元汉师叔。” 严寅月站在宣赫的身后,眼中不知为何突然湿润了,让她看到的景物都有些模糊,不过不论如何,宣师叔挡在她面前的身影依旧高大。她轻轻的道,“宣师叔。” 严寅月说着,猛然一推宣赫。 宣赫虽然一直留意着严寅月的动作,但他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下,严寅月竟然会推他。一个不甚,他被推的往斜刺里倒走了好几步。七惊雷没了他的压制,速度突然提升,对着严寅月就扑了过去。 严寅月微笑着,如此也好。被七惊雷焚烧的就此溟灭,从此消散于天地间,倒也不是件坏事。 “寅月。”倒退后站定的宣赫,抬头间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的说不出话来。七惊雷已经碰到严寅月,“碰”的一声爆炸开来,火光四溅,“碰”“碰”的声音不断传来。宣赫只愣了一会儿,就飞扑直上,“寅月。” 严寅月,就算你成灰,也不要离开我。 这是宣赫的心声,更是孟漓和荣昃的心声,只见他们也纷纷扑身而上,打算从七惊雷的威力下救出严寅月。 屏障内的吴盐,被巨大的爆炸声惊的心头一跳,回头间正瞧见严寅月推开宣赫,却被七惊雷炸中焚烧的情景。他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响,直唬的他怒目圆瞪。他好不容易寻到的夫人,怎么就被蓝魅毁了。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对蓝欣手下留情。他大喝一声,扑出一掌,正打在蓝魅身上,只把蓝魅打的吐出一口鲜血,连连后退几十步,直接扑出屏障外,摔倒在地上。 半空中的吴盐,连连出手,一掌又一掌击打在蓝魅身上,大半的攻击都被蓝魅的护身宝光化去,但蓝魅还是被击打的连连咳血。 围在已变为火光的严寅月身边的宣赫,见此,突然怒吼一声,“吴盐,你打蓝魅有什么用,还不快来救寅月。” 已经进入狂怒的吴盐,此时突然神思一清,也不去怪罪宣赫直名道姓的喊他,对着蓝魅飞速扑出一掌。这才在半空中一折身,来到严寅月身边。 吴盐的速度非常快,但还有一抹红色的身影比他的速度更快。那道红影落在严寅月身边,众人这才看清,是一名穿着红色宫装的女子,火光印照下,只看到她紧抿的双唇,冷冰冰如冰渣似的面庞。 宣赫等人还不清楚这名女子是谁,躺在地上吐血的蓝魅却已经高兴起来,狂喊道,“姐姐,是吴盐负了你,你快杀了他。” 来人正是青丘国的长公主,蓝欣。她本在昨日听闻吴盐的婚事,虽有遗憾却也高兴。谁想当夜听闻蓝魅不忿,已经连夜赶去丕德国替她讨说法去了。她知道蓝魅的性格,做事不经大脑,老是想一出是一出。他这样一去,让她以后如何跟吴盐相处。如此一想,她已经深感时态的严重,当下飞奔前来丕德国。可惜她还是晚来了一步,还好事态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吴盐自然也看到了蓝欣,心道,你来的正好。他飞到严寅月身边,对着蓝欣一伸手道,“拿来。” 蓝欣看了一眼,见他面色沉静,只是眼内深深的,让人瞧不出他的心思。她的心头不由一宽,幸好还来的及。她的右手一指,掌中已经出现了一只三寸大的三足鼎。蓝欣左手一扬,三足鼎的鼎盖已经被掀了起来,瞬时一股白色的氤氲之气从三足鼎中飘扬而出。白色氤氲一见到严寅月身上的火光,猛烈奔扑过去。像猛兽碰到了可口食物,“咔嚓”“咔嚓”咬吃着火光。 不过一会儿,严寅月身上的火光就被白色氤氲啃咬干净。众人一见,只看到严寅月除了眼睛紧闭着,牙关紧咬之外,全身上下,衣饰完好,竟然一点都没有被火光灼烧的痕迹。 吴盐上前一步,扶住严寅月欲倒的身躯,替她擦掉额间的细汗,眼神中已经柔和下来。就在刚才一刻,他甚至有想到飞扑上去,拥住她,和她同焚的想法。幸好,他的小月还是无事了。 他抬头,注目看向蓝欣。以前,他对蓝欣可谓是赞赏有加,对她也是非常爱慕的。但经此一事之后,他对她已经有了重新的考量。他对着蓝欣微一点头,“蓝魅伤了我家小月,而你又救了她。蓝欣,此事当以揭过。我吴盐只希望,自此以后,你们姐弟俩不要出现在我们夫妇的面前。” 第七十四章 寅月是弟子的 突然发现,码字养家真是个笑话。默默地,求求推荐票。。。 ********************************* “吴盐,你最是洒脱,想不到,也是见色忘友之辈。”蓝欣收了三足鼎,静静的看了吴盐一会儿,突然对着吴盐行了一礼,“吴盐,如果刚才我弟有言语不当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道谦。” 已起身站在蓝欣身后的蓝魅听闻此言,马上拉扯着自己姐姐的手臂道,“姐,我又没做错什么,你不必向吴盐道谦的。” 蓝欣回头怒瞪一眼,“闭嘴,你嫌惹的祸还不够?好好的给我待着。” 青丘国内,蓝魅最怕的就是这位姐姐。只要蓝欣发火,再怎么委屈不忿,他都只能忍耐下来。不过,他虽然不敢再大声反驳,但还是忍不住低声嘀咕道,“明明是吴盐的错,为何要罚我,我不服。” 蓝欣自然听到了蓝魅的低语,闻言只觉得眉头抽抽,她环顾了下四周,压下想抽蓝魅的冲动。转身看向吴盐时,满脸的冰冷之色已经稍缓,她拿出一件礼盒包裹的东西,说道,“吴盐,我此来匆忙,只带了一件虹海出产的红珊瑚给你,庆祝你得娶美妻,愿你们夫妇能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蓝魅在身后,使劲扯蓝欣的衣服,“姐,吴盐不要你了,你怎么还能祝福他。” 蓝欣脸色一僵,强制忍下想扁蓝魅一顿的冲动。把礼物递给吴盐,“吴盐,你知我脾性,我既然这样说,那就代表着不想失去你这位朋友。至于我弟,你可以无视他。他也是怕我吃亏。” 吴盐冷冷一笑,转身间已经把严寅月苍白的脸,现在蓝欣眼前。他道,“蓝欣,你一句无视就可以抹掉一切?你看看小月,要不是她命大,此时我吴盐早就成了鳏夫。” 蓝欣环顾了四周,发现除了昏迷的严寅月无意识之外,其余人对她都是怒目而视。她的内心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蓝魅才不会闯祸?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平复吴盐的怒火,对这门朋友,她还是不想失去的。 蓝欣神思转念间。已经从乾坤袋里拿出一瓶丹药,道,“这是我们青丘国最有名的青丘露,吴盐,想必你也听过吧?” 吴盐点头。“我知道。” 蓝欣一笑,随便讲道,“它是由九九八十一名女修晨间采摘的花露,又凝结了炼神期修士的特殊手法而成。平常修士服用后,就可以直接晋阶一层,而受伤昏迷后的修士服用后。可以巩固修为,平复伤口,是修真界有名的伤药。现在。我把这一小瓶赠于嫂夫人。我想有青丘露在,嫂夫人会很快醒来,也不会错过接下来的成亲宴。” 吴盐摊手,“很好,把药拿来。虽然你有诚意。不过我想一切事情还是等小月醒来再说。” “如此甚好。吴盐,等你们夫妇有空了。希望能来青丘国做客。”蓝欣说着,语速一顿,脸颊已经微微泛红起来,她忸捏着,突然语速极快道,“吴盐,我……我看上一人,到时候要麻烦你替我掌掌眼。” 站在蓝欣背后的蓝魅完全傻掉了,怎么可能?他姐说的是反话吧?既然他姐喜欢的是别人,为什么早点不告诉他?他悄悄看看吴盐,发现吴盐神色正常。又看看严寅月,除了昏迷一切都好。他突然怒指蓝欣,“姐,你这玩笑开大了。” 蓝欣已经恢复了正常神色,弹了弹蓝魅的后勺,“蓝魅,你此次闯了大祸,幸好吴盐不怪罪你,还快向他们夫妇道谦。不然我就罚你,让你去后山关禁闭。” 蓝魅触到吴盐略带嘲讽的笑容,突然怒道,“凭什么?” 一道飞冲,蓝魅已经驾着飞行坐骑,远遁而去。 蓝欣不由一声苦笑,这弟弟当真是被娘亲宠坏了。只知道横行霸道,为所欲为,却不知道错了要道谦,要说对不起,要赔偿。看来,她得想想办法,找名女修好好的管一管弟弟了。蓝欣朝着吴盐点点头,道,“吴盐,我就不参加你们夫妇的成亲宴了,就此别过,希望以后还有相逢的日子。” 吴盐点点头,视线从严寅月脸上移到蓝欣处,才道,“希望如此。” 其实吴盐很想在揍人,但奈何严寅月一直昏迷着末醒,而蓝欣又是好声好气的赔礼道谦着。要知道在修真界,让一名炼神期修士去道谦,这比杀了他们还要让人难受。而堂堂一国公主不仅做到了,甚至还软语请求,他能帮她瞧瞧她看上的男修。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曾经要好的朋友。在蓝欣喋喋不休的话说中,只能沉默下来。 “荣昃道友,孟漓道友,你们先去前厅就座,等我唤醒了小月就来。”吴盐抱起严寅月,就要朝着房间走去。 荣昃唤住了他,“寅月是我女儿,还是由我来照顾吧。” 吴盐微笑,但众人只察觉到里面的疏离和冷漠,“不用了,你放心,小月既是我夫人,我吴盐不会不管的。” 说着,转身离去。在吴盐的威压下,竟然无一人上前跟随。 荣昃看着吴盐,待他进了房间,这才转身对着辛德敏道,“德敏,既然吴盐道友心里有数,我们还是去前厅等着吧。” “是,师傅。” 荣昃又询问孟漓,宣赫二人,“孟道友,宣道友,你们是否和我们一起去前厅等候?” 孟漓欣然同意。 宣赫却是拒绝,他道,“我还有些事情要询问吴盐长老,孟兄,荣道友,你们先去吧。” 宣赫说着,也不待众人回答,就向卧室方向走去。经过刚才一役,他发现自己的心境已经有了很大不同。如果就此沉默,也许他真的会失去某些东西。而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他刚走到卧室门口,正想要敲门进去,就听屋内响起严寅月的声音,“吴盐,我差点死去,你是不是要说点什么?” 宣赫愣住,他以为严寅月还昏迷着,此时正适合他和吴盐长老开诚布公的谈谈。谁能想到,一瓶青丘露就这么快医好了寅月,让他的打算就此落空。他踌躇着,不知道是继续呆着听墙角,还是转身去前厅。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已经听吴盐说道,“小月,我和蓝欣只是朋友,只不过来往有些甚密了,反倒让她的弟弟生了误会。你放心,我和她没什么的。现在她也看上了别人,正让我过去帮她掌看掌看呢。小月,是我不对,没护你周全,让你受伤了。” 严寅月冷冷一哼,“吴盐,你真是伪善。我们的修为相差如此甚大,从你强娶我的这一刻起,我早就不能独善其身。不过,我只想告诉你,即使我们成了夫妻,你也别妄想得到什么,我不会管你的莺莺燕燕,你也别来管我。” 宣赫听到这里,心下一宽,寅月一向知道要如何处理。 他转身,正要离去。却听屋内的严寅月闷哼一声,怒道,“吴盐,你做什么?” 吴盐的声音虽轻,却像凝聚着所有风暴,听着就让人心底打鼓,“小月,你既是我的妻子,这一辈子都是,别妄想逃离。小月,还有一件事情,你可别忘了,我吴盐是无为剑派的长老,而宣赫虽然是元婴修士,但也只不过是一介弟子。不管在哪里遇上,他都要称呼你一声长老夫人的。” “吴盐,你王八蛋。”严寅月的声音很急促,很愤怒,“你干什么,放开我。” 门外的宣赫只觉得心中一痛,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吴盐长老,你不要伤害寅月。” 门内,严寅月被吴盐逼到了墙壁上,她的二只手被吴盐钳制着,双腿被他牢牢的顶住,而不能动弹。当她看到破门而入的宣赫,眼神突然一亮,但随后还是湮灭于无形,轻语道,“宣师叔,你不应该进来的。” 吴盐没有放开严寅月,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夫人,然后喝道,“宣赫,难道没人教过你,进长老房间的时候,需要先敲门吗?” 宣赫白净的脸色一红,但看到被制的严寅月时,什么门派规矩早就忘到了一边,他上前几步,就去拉吴盐,“长老,你放开寅月。” “多事。”吴盐甩手间,一道屏障就矗立在二人之间,要不是宣赫退的快,屏障就会砸到宣赫脚面上。“你算什么人,由的你来管我们夫妇的事情?” 宣赫已经拿出一丝飘,幻化成长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吴盐,亮的惊人,“吴盐,作为门派弟子,我当然没资格来管你。但是,寅月,她是我的人。是你,一派长老竟然强夺弟子之妻,你当真是无恶不作。” 吴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宣赫,我没听错吧,小月是你的人?那为何她会被我娶回家?宣赫,看在你是我派中弟子的份上,本长老不追究你。” “但是。”吴盐的声音突然提高,只震的房内的瓷器“嘭”“嘭”的乱响,“小月已经是我的妻子,是我吴盐的夫人,我不会让你胡说八道的。”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宣赫一抖长剑,正要冲上前去。 吴盐已经在严寅月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话,只惊的她差点打跌,“吴盐,你说的是真的?” 第七十五章 如何灭杀魂魄 卧室内,三人形成了一个微妙的站势。 吴盐望着严寅月,等她下决定。宣赫死盯着吴盐,想一剑斩杀掉这名无耻的长老。只有严寅月,望望吴盐,又望望宣赫,心里在做着决定。 从岸幼把贾知宽弄死之后,因为葱紫等人的插手,她的确没有灭掉贾知宽的魂魄,难道他真的还没有死透,甚至还有兴风作浪的可能? 想到这里,她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无论如何,即使让她付出生命,她也要灭掉他,因为她是为了复仇而来,哪有让仇人逍遥在外的理由。让她震惊的是,吴盐竟然会告诉她,她要找的贾知宽就被他藏了起来,只要她同意,就带她去看那缕魂魄。而条件就是从此以后,安心的做吴盐的夫人。 严寅月紧绷着脸,想了又想,最终决定下来。看向吴盐道,“吴盐,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吴盐紧绷的脸突然放松下来,嘻笑道,“小月,你心知肚明,又何必再问。只要你做到了,我就带你去看,决不食言。” 严寅月定定的看着吴盐,发现他虽然在笑,但他的眼神真诚无比,没有一丝一毫的妥协。“如此甚好,吴盐,我答应你。现在,能否请你出去一会儿,让我和宣师叔说几句话。” “真是的,怎么能让我出去呢?要出去的是宣赫这小子才对。”吴盐嘀咕道,但还是走出房间,把房门关闭起来。 宣赫不是傻子,甚至说他比大部分人都要聪明,都要敏感。现在听到严寅月和吴盐的对话,哪里会不明白。他不由紧走几步,走到严寅月身前,伸出手去要触碰她的双臂。想想又缩了回来,“寅月,吴盐最是狡诈,你千万别信他的话。” 严寅月一笑,“宣师叔,吴盐可是你门派的长老,你就这么诋毁他啊?” 宣赫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突然上前抱住严寅月,道,“寅月。你答应过我,要跟我好好相处,难道这么快就反悔了吗?” 身子缩成一团。趴在屋顶上的吴盐,见此脸颊一抽,就想破瓦片而入。小月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他都还没有抱几次,怎么就让宣赫这小子抢了先。不行。再不能让他们二人再独处呆下去了,指不定就闹出什么事情来。 就在吴盐想跳下去的时候,严寅月已经挣脱开了宣赫的怀抱,又伸手抵住宣赫凑上前来的胸膛,低语道,“宣师叔。你就当从来没跟我说过这样的话,可好?” “为什么?”宣赫怒吼,他平生第一次喜欢上的女修。就这样把他拒之门外,他不甘心。 严寅月双手一摊,“在桃花坞,我会答应,是因为我觉得宣师叔你人很好。也许我们二人真能成一对佳偶。而在丕德国,我被逼婚。是因为我的修为太低,无法拒绝吴盐,更无法出手自灭。我想了又想,除了顺从,好像别无他法。” 宣赫连连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寅月,你被逼的时候,为什么不给我们发讯息,你要知道,虽然我修为不比吴盐,但也是元婴期修士,在门派中还是能说的上话的。” “宣师叔,已成的事实,我觉得没必要再讨论了。”严寅月低头,掩去眼睛深处的想法,就算你宣赫孟漓等人都来,又如何阻止的了吴盐。总归是她严寅月的命,还好,她还能有机会灭杀掉贾知宽,到时候她想去哪里,或者干什么,再也无人可以阻止她,或者威胁她。 宣赫的表情既是痛苦,又是无奈,突然狠狠的一掌拍在自己胸口上,“都怪你,都怪你,如此托大。” 宣赫想了很多,如果不是他在寻找路上浪费了很多时间,现在哪里会有这样的情景出现。 重重一掌拍下,毫不掩饰的元婴期修为,既然是宣赫本人,也被自己的一掌打的吐出好几口鲜血。惊的严寅月连忙拿了帕子替他抹去,“宣师叔,你这又何必呢。从此,你就忘了我,就当从来没认识我吧。” 宣赫推开严寅月,踉跄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这才扶着墙壁站稳。他的唇角还有一缕血迹没有擦干净,映着摇曳的烛火,分外渗人。他一指严寅月,只恨声道,“寅月,你怎么会有这么狠的心。” “我……。”严寅月想辨解,却发现事实就如宣赫所说,她的确是个狠人,努力的在别人的心里割出一道又一道伤口。她悄悄的眨去眼中泛上的湿意,只淡漠的说道,“宣师叔,不管狠心也好,善良也罢,自此以后,您都离我远远的吧。” “好,你好,你很好。”从宣赫的嘴角吐出的血沫更多,一滴又一滴落在他那玄色的长袍上,在他身形抖动间,才发现血迹已经在他的衣袍上晕出了朵朵暗黑的花纹。 严寅月执着帕子,想替宣赫抹去嘴角的血迹,但想想又停了下来,“宣师叔,成亲宴就要开始了,我还没有换衣服,能否请宣师叔移动尊步,去前厅用餐?” 宣赫死死的盯住严寅月,他从来不知道这名小小的女修,心肠竟然是如此狠毒。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但渐渐的,他的神色无奈起来,即使他伤到自己,让自己狼狈不堪,他心心爱的女子还是淡漠以对,他还有留下来的可能吗?想到此,他只想再打自己几掌,他宣赫喜欢上的到底是何女子。 严寅月看着宣赫的眼神,从愤怒到淡然无波,心底深处不知为何划过一声低低的叹息,总归是她负了他。她福了一礼,朝着门口一指,“宣师叔,请。” 宣赫收回自己的眼神,再也不看严寅月一眼,起身往门外走去。但他跨出门槛之后,却是停顿了一会儿,末了转身看向还在行礼的严寅月,低哑了嗓音道,“寅月,不论如何,我依旧是你的宣师叔。如果你在吴盐处受了委屈,只管告诉我,天涯海角,我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宣赫说罢,再不去理严寅月,出门扬长而去。 低身福礼的严寅月,直到宣赫离去良久,才慢慢的直起身,目光定定的看着某处,许久才凄然笑道,“寅月,你可真贪心。” 刚才的一番话好像夺去了严寅月大半的心神,让她在接下来换衣服的时候都有些心神恍惚。 趴在屋顶上的吴盐再也忍耐不住,跳下屋顶,进了门,从严寅月手中取过衣裳道,“小月,宣赫这小子都离开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想着他?小月,快快醒来。” 吴盐连唤了二次,才把严寅月唤醒,她看到吴盐非常惊讶,“你怎么还在这里?” 吴盐伸手揉揉严寅月的头顶,直把她的发丝揉乱了,才开口道,“幸好我还在这里,不然等你换完衣服,前面的宴会怕早就结束了。” “啊。”严寅月突然惊叫一声,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只着了一件里衣,她连忙夺过吴盐手中的衣裳,挡在自己胸前,怒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小月,你可是我夫人,让本夫君瞧瞧,又有什么打紧的。来来,就让本夫君替你换衣服。”吴盐说着,上前想从严寅月手中夺过衣裳。他已经能预想到,一幅旖旎的画面。 “出去。” “小月,别害羞。” “出去。” 吴盐见严寅月眼眶泛红,双唇不住抖动,已经一副快哭的模样,连忙举手投降,“那好吧,你自己换衣服,换好了就叫我一声,我在门口等着你。对了,等你换好衣服,我就把他唤出来给你看。” “真的?”严寅月闻言,立时快手快脚穿好第三套粉色的嫁衣。然后抬头唤住欲走的吴盐,道,“吴盐,我已经换好。你快把他拿出来给我瞧瞧。” “好的。”吴盐低头间,已经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个透明的瓶子。 严寅月从吴盐手中拿过瓶子,看过去。瓶子里装了浅浅的一层水,水中有一抹灰色的影子。看影子的样子,服饰,表情,赫然就是贾知宽。只见影子刚接触到烛光的时候,突然上窜下跳起来,使劲嚎叫。可惜他被瓶子封的死死的,只能看到他嚎叫的模样,却听不到他嚎叫的声音。 严寅月伸手摸了上去,瓶子触手光滑,清冷。她冷冷的看着,突然出声问道,“吴盐,魂魄要如何灭杀?” 瓶子内的贾知宽,似乎在这时候,才注意到了严寅月和吴盐,他怔怔的看了一会儿,突然跪下使劲磕头。严寅月灭贾府的时候,化了装,是以贾知宽根本不认识。在他的印象中,只记得一股痛楚袭来,他就沦为一道影子。在他逃奔了许久之后,才恍然醒悟,他已经身死,留下的只不过是一缕魂魄。虽然不清楚为何没有牛头马面来收取他,让他投胎转世,但他还是为此庆幸。只要他不是真正被灭杀于这世上,那他就还有报仇的机会。 他不知道逃奔了多久,好像几天,又好像几月,当他逃进大海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已经被人关进了瓶子里。然后就是无休无止的等待,直到现在。 他以为他会得到解放,却没想到,那女子一见他,就想的是如何灭掉他。她是谁?怎么跟他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竟然连魂魄也不放过。 第七十六章 陪你把脚蹲麻 明天可以写第三卷了,啦啦啦。大家想看寅月灭吴盐的小三们呢,还是吴盐去灭小月的小三群呢? ************************** 萤萤烛火下,严寅月和吴盐头碰头,眼对眼,让人瞧着分外旖旎。但看在贾知宽的眼中,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臂,团成一团,瑟瑟发抖。 严寅月拿过瓶子,倒上倒去,翻来覆去,可怜的贾知宽在瓶中被晃的东倒西歪,在水中沉上浮下。幸好他不是真正的人,不然岂不是会上吐下泄。 严寅月晃够了瓶子,这才说道,“吴盐,快把灭杀魂魄的方法教给我。” 她虽然也会,但不敢完全保证,万一贾知宽又逃走了,那她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吴盐笑泠汵着,一指自己的脸蛋,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严寅月狠狠的瞪了吴盐一眼,“趁人之危。” “不不,我们这是二情相悦。” “太吃亏,我觉得还是算了吧。反正他在瓶子里又出不来,就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吧。”严寅月使劲的晃晃瓶子,看着贾知宽在里面无措的模样,嘴角不由划开了一丝笑容。 吴盐眼珠子一转,已经掏出一本绢书,语气中极富诱惑力,“亲爱的小月,只要你亲我一下,我就把这本《筑基中期心经》送给你。如何?这可不是一般的礼物哦,你凭借着这本书,就可以晋阶筑基中期,我可以保证,绝对会妥妥的。” 严寅月低笑,“你这是嫌弃我修为低?” 自始至终,严寅月也没有明白。为何吴盐会看上她。炼神期对上她,不亚于前前世的那个年代,硕士生找了小学还末毕业的农村妇女。不论从何种角度来看,都是相当的诡异,和令人不解。不过不知道真相没关系,能打击到吴盐就好。 吴盐闻听,一愣后却是哈哈大笑,“小月,你想的真多,我吴盐绝对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你放心。无论如何,夫人一直在我心间。” “口蜜腹剑。”严寅月夺过《筑基中期心经》随意的打开看了看,还算不错。有好多晋阶修士的心得想法,想来对她以后的晋阶应该会有帮助的。 吴盐又掏出一样物事,长短只有手掌般大,却是一方绿油油的地畦。吴盐微微叹了口气,道。“看来刚才的诚意还不够,我再加上这块绿地空间如何?” 严寅月愣住,“吴盐,你使劲的掏宝贝出来做什么?” 吴盐指着自己的脸蛋,微笑不语。 严寅月瞟了他一眼,道。“做梦。” 随即,依旧低下头去看心经。 吴盐遭到了鄙视,倒也不恼。伸指弹了下瓶了,倒把瓶内的贾知宽震倒了。他语含寂寥道,“你这男人啊,怎么能得罪我家的小月呢,活该死无全尸。” 瓶内的贾知宽自是听到了吴盐的自语。忙不迭的跪下磕头。他虽然不认识吴盐,但直觉这名男子一定会救他。 严寅月自然也瞧见了这一幕。对着吴盐撇嘴道,“你当真恶毒,给他这么大的失望,也不怕他摔死。” 吴盐不语,只把绿地空间又往严寅月跟前凑了凑,近乎讨好的说道,“小月,你看我把灭魂魄的方法教你,心经和绿地空间都送你,你就亲我一下如何?” 严寅月摇头,晃晃手中的绢书,道,“心经上有写灭魂魄的方法,而且我过目不忘,已经学会了。” “哦?”吴盐起身,拿过放在桌上的瓶子,道,“小月,你知道这瓶子中的水有何作用吗?” 严寅月抬头,疑惑的看着吴盐。 吴盐想像着严寅月崇拜的的眼神,顿时高兴起来,解释道,“它名采玉净瓶,传闻是观音大士手中的羊脂玉净瓶催生而来。瓶中的水叫玉液,取自大千山的玉泉池中。玉液有一种功用,可以让魂魄不散。所以采玉净瓶可谓是修士界的一项宝物,更是魔界争抢的东西。” 严寅月不懂了,“既然是宝物,为何反倒是魔界的人抢的多呢?” “因为他们可以把魂魄寄养在瓶中,等到想要的身躯之后,可以进行夺舍。”吴盐看了眼贾知宽的魂魄,“这缕魂魄被我抓来也有三十五,如果再不处理他,他的身体就会自动饮下玉液,保持生前的资质。如果在九九八十一天以后,还不处理他,他就会生出身躯,成为真正的炼气期弟子,正式成为修士。而心经上所载的灭杀魂魄的方法,只能灭杀掉他的二魂六魄,还有一魂一魄会自动进入地府,接受轮回。” “不,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严寅月突然直起身,飞快的在吴盐的右脸蛋亲了一口。“吴盐,我亲过你了,现在你可以教我方法了。” 吴盐摸摸脸,“夫人,你怎么能厚此薄彼,我的左脸要抗议了。” 严寅月瞪眼。 “夫人,来,再亲一下,我喜欢听‘波’的一声,好清脆,好悦耳。”吴盐晃晃采玉净瓶,眼神凿凿的盯着严寅月。 严寅月心下愤恨,但又不得不上去亲吴盐的左边脸蛋。只不过是亲脸,就当是行了贴面礼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理掉贾知宽,让他真正灭于这个世间。 吴盐笑的像偷了腥的狼,夺过严寅月手中的绢书,道,“小月,你跟我学。” 严寅月随着吴盐的样子站好,双腿分开站立,左手执起法诀,右手凝指,敛和心神,跟着他一起念道,“朗朗乾坤道,青万重里,如影随形,灭杀无形。” 随着轻语,一道道的光波从严寅月的手指间泛出,布满空中。采玉净瓶的瓶盖自动打开,贾知宽这道身影从里面飞了出来,只不过一愣怔,就从门外冲去。但他还没有冲出几步,就被光波团团围住,而且越缩越小,让他再也无法动弹。 严寅月看到光波缚住了贾知宽的魂魄后,继续跟着吴盐念道,“爱无涯,恨亦无边,纵尔等于焚。去。” 刚念毕,就从严寅月的指尖飞出一道火焰,直扑贾知宽。不过眨眼间,贾知宽就已经成了团火影,不住哀嚎啼哭。 “小月,继续随我念。” “是。” “冰天雪海,无尽无边,缚。” 严寅月刚念毕,一团青氤之气从她的掌中弥漫出来,冉冉而起,瞬时就把贾知宽冻成了冰柱。 吴盐拿过一杯长刀,递给严寅月道,“他已经享受了冰火二重天,三魂七魄去了大半,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你要拳刀脚踢,或者骂死他都是可以的。不过,我总觉得,把冰柱切成一块块的,比较好。小月,你觉得呢?” “不错,正合我心意。”严寅月拿过大刀,来到贾知宽面前。他的魂魄因为被火焚烧过,变得漆黑如墨。又因为被冰冻住,全身除了眼睛还能动弹,其它地方根本也不能动毫一分。 “叫你杀,叫你砍,叫你刺字。”严寅月一刀下去,贾知宽的头就掉了下去。再一刀下去,手臂断了。严寅月一刀刀砍着,只觉得心底的郁气也因为那一次次的用力,而渐渐的消散。 许久,地上散落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冰渣子。严寅月出手执诀,一道火焚烧掉了一切。 她顾茗娘,重生为严寅月,在此时此刻,终于大仇得报。 严寅月再也握不住大刀,手一松,刀已经掉在地上。而她,也如没了力气般,突然蹲在地上,号啕大哭。 吴盐立在一边,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伸手甩袖间,已经把那滩灰迹吹飞。 贾知宽,他玩弄于女人间,凭女方而强大,最终也死于女人之手。魂飞魄散,世上再也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了。 吴盐蹲下身,把严寅月拥进自己的怀中,伸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默然的任由她的泪水沁湿他的衣袍。 严寅月哭的昏天昏地,喉咙都沙哑了下来,才渐渐止歇,她抬头,泪眼迷离的看着吴盐,“你抱着我做什么?” “我不能抱着你一起哭,只能陪着你一起把脚蹲麻。” “呸。”严寅月轻斥了一口,才问道,“吴盐,你怎么知道我想杀贾知宽?” “因为我是你夫君啊。” “说人话。” “那说起来可挺久的了。” “长话短说。” “就是某一天某一日,我晋阶时受了心魔影响,虽然勉强晋阶成功,但身体非常弱。在飞行中,突然掉下,正好落在顾府门口,是顾府小姐救了我。后来,我在游历时,想去探望一下她,谁知道到了顾府才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问了人才知道顾府一家都已事死。我不能报恩,只能央央而回。也是巧极,有一年被我发现了贾知宽,要知道他可是顾府上门女婿,顾府的人都死完,就他没事,这非常让人惊讶。我查探后,才得知事情的原委。可惜,我要去灭杀贾知宽的时候,却被人抢了先。当时,我只来的及收取他的魂魄,以待日后。后来,我才知道那人就小月你。小月,你杀了贾知宽,为顾府大小姐报了仇,我很欣慰,可是你和顾府有什么交情?” “我和顾大小姐是远方亲戚。” “哦,怪不得我一见你就有好感。” 第七十七章 被爆的焦诃夹 烛火辉映间,严寅月只觉得一道疲倦席上来,让她晕了头,差点摔在地上。 “小月,你怎么了?”吴盐大惊失色,要知道一旦成为修士,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受伤。再说有他在,更不会有人伤害到严寅月,怎么她还会晕厥? 吴盐却是不知,严寅月这一世心心念念就是报仇,现在贾知宽已经被她真正灭杀,她的心愿已了,竟然觉得生无所恋,原本强撑着她的意志一下失去,让她一下子无所适从,懒洋洋的似生了病般,全身无力。 吴盐吃惊以后,倒也不慌乱,连忙把严寅月扶到床边,伸手探她的额头,温度适中,一点不见发烧。再探她的脉络,却是似有似无,一身的灵力胡乱冲撞,修为竟然在不断下降,他连忙喂了粒回春丹下去。 “小月,你感觉如何?” 严寅月只觉得全身疲惫异常,不要说移动全身,甚至连动动手指头,眨眨眼都困难的很。她轻若蚊音道,“吴盐,我好累,想睡一会儿。” “不准睡,我们还没有去宴会上敬酒呢。” “这不是你的职责吗?” “修真界的习俗,成亲宴上是需要我们俩人一起去敬酒的。” “我要睡了,你别找人吧。”严寅月说完,只觉得一道白光袭来,她已进入了昏睡中。 吴盐目瞪口呆,不管他怎么摇,怎么晃,严寅月根本没什么反应。无奈之下,他只能在四周布下禁术,自己一人去成亲宴。 严寅月似睡着了般,又似身外之人,只矗立在一边观看。在她眼前,一幅又一幅的画面闪动。是她的前生今世。 最后,定格在她灭杀贾知宽的一幕。 她目不转睛,凝神看完,托着腮,只轻轻吐出一口气,“凌迟,五马分尸,魂飞魄散,当真是不错。” 下一刻,她就觉得已躺在一片白云上。浮在其上,飘飘扬扬。在她眼前,是一块又一块白云浮过。如绵软的棉絮,洁白,轻飘。她伸出手指,轻轻的戳过去。 严寅月手指头一放,白云如有弹力般。原本上面的指印慢慢的充实不见。她玩的兴起,不断的伸指去戳,白云不断变幻。突然,“哗”的一声,白云裂开,从里面倒下一瓢大雨。把严寅月淋的一头一脸。 有声音从远处传来,“尔等何人,竟然戏耍本君。” 严寅月一愣。神念展开,只觉得朗朗晴空中,除了飘浮的白云,根本不见他人。那声音从何而来? 在她愣神间,有一道紫金闪电突然对她劈来。刚才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劈山倒海般严厉。“凡夫俗子,竟敢觊觎本道,该死。” 一道又一道的紫金闪电,对着她的身边不断劈来。声势严厉,来势激进。 严寅月一愣之后,心底的轻悠早已不见,她扬手召出支轩剑,身形闪避间,已经把好几道紫金闪电引到云下。一时之间,“噼哩吧啦”的声音不断传来,只把严寅月站的云朵震的左右摇晃。 严寅月只有筑基期修为,支轩剑毕竟不能照顾到方方面面,有几道紫金闪电直接劈在她的脚边,直把云朵劈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云朵晃了几下,顿时四散五裂。她一个没站稳,脚下一滑,已经从上面掉了下来。 半空中的严寅月,不见慌乱,甩出一道长丝,勾出旁边的云朵,一个用力,已经把自己甩上了另一片云朵。 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且试试我的天罗地网。” 话音刚落,紫金闪电突然不见。无数的星辰在空际上闪耀,那么近又那么远。 严寅月愣神,她从来没想过,离星空会如此近,碧空如洗,星辰如宝石般,那么明亮迷人。她伸出手云,想抚上一把。 “呼。”只见远处一点星光袭来,速度之快,快似骏马。不过眨眼间,只见那道星光已经大如星斗,尾后一道长长红芒。星光滑过,天空一道红影,映着无尽的星辰,当真漂亮。 严寅月还不待反映过来,极远处似开了一道大口子,无尽的星光拖着红芒不断飞驰而来。不一会儿,她的周围已经是繁芒一片,无数红芒犹如火焰般,把她团团围住。 严寅月倒也不慌乱,从耳垂边拿下焦诃夹,一道法诀下,她早已躲了进去。 但星芒似乎在焦诃夹中找到了细隙似的,从它的四四方方,不断闪烁进来。 严寅月娇叱一声,支轩剑已幻成三只金轮,在她身边飞舞,一道又一道的金光闪闪,直把红芒逼的不能再进一步。 严寅月不明白为何她累极而睡,却出现在这样的场景中,好似有人捉了她去,把她扔在这边一样。她的脑中无尽的想法滚滚而过,但思来想去,却没有一个可以解决眼前的危难。如此,激起了她的性子,倒把身边的三只金轮转的更快,飞舞的更激烈。 说话之人似乎被焦诃夹所阻,不能进来,却依旧在外围阴测测地道,“凭你这筑基修为,想阻我的天罗地网,当真是做梦。” 严寅月拿出灵石,补充失去的灵力。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红芒无尽,但她的灵力却不能源源不绝,当如何是好? 严寅月皱着眉,身形却快速的走转起来,她的眼神凌厉而清辙,不放过红芒间的小细缝。 凝聚过来的星光越来越多,红芒叠着红芒,火焰越加浓郁,直把她的脸色映的红彤彤的。 那道声音复又响起,“天为层,地为网,天地交纵,星辰繁目,可不是你这名小女修可挡。” 严寅月冷冷一笑,“挡又如何,不挡又如何?” “挡者,尔可出梦。不挡,梦中之梦。” “那可未必。” 严寅月冷哼一声,繁叶落何处在她手中幻化开来,无数的绿叶从她的四周伸展开,从她的头顶,从她的脚边,摇摇曳曳,绿荫荫的一片。 藤蔓疯长,绿叶繁多,无数的叶子纠缠住红芒。顿时,红光渐弱,严寅月只觉得周身的压力渐轻,三只金轮见势,把红芒逼的更远。不过几息间,在她周围,就空出了十几丈的空间。 那道如冷泉般的声音复又响起,“咦,没想到你竟然还有一手。既然如此,更不能容你在此,且尝尝我的星光璀璨。” 无数星辰如倾倒下来,不一会儿,在严寅月周围,已凝了无数星光,如白钻,如玉石,无尽的优美。 但严寅月只觉得无数杀气从里面透露出来,丝丝缕缕,不断的从金轮风暴中透过来,挤进来,把她的衣袍吹的烈烈作响。不过一会儿,她只觉得风沙渐大,让她眼睛都快睁不开来。 严寅月却是凌危不乱,只打出一道又一道的法诀,正是她已练过无数遍,时刻记于心中的《劫诀》。说也奇怪,劫诀一出,周围的星光顿时一停,肉眼可见下,星辰慢慢的远离。 在她上空,有声音惊讶的说道,“咦,想不到你竟然有克制星光璀璨的法诀,那就容你不得了。” 话音刚落,一道狂风突然席地卷来,托起严寅月,把她拎到半空中,一道又一道的紫金闪电突然而现。 严寅月本被狂风所制,身形躲动间已现困难,再加上闪电的攻势,让她的动作不由的慢了下来。 “啊。”她不由大叫一声,只觉得手背火辣辣的疼痛,低头一看,手掌中已经被一道星辰穿透而过,灼出一个如花生米般的伤口。伤口边白花花一片,不过眨眼间,血液喷涌而出。她连忙撕下布条,把伤口紧紧的缠住,因为受伤,眉眼间,已是皱成一片。“你是何人?为何一定要对我咄咄逼人?赶尽杀绝?” 从狂风星辰中,现出一张大如圆盘的脸来,由无数的星辰组成,看起来闪耀无比,只见那血盆大口,开开合合,道,“不过尔尔。” 严寅月怒目而视,“再来。” 星辰大脸哈哈一笑,“小小女娃,心气倒不小。且看我的星火撩原。” 无数火焰喷涌而出,似有人指引般,对着严寅月周身孔窍而来。 严寅月紧绷着脸,伸手间已经把支轩剑幻成一面大旗。左手一挥,旗帜招展,大风立起,直把火焰吹的倒沸过去。 火焰蒸腾,大风助力,金黄色的火焰瞬时倒卷,直冲星辰大脸。星辰大脸见此,倒也不惊慌,只张嘴一呼,一堆火焰立时化成点点星光,飘然落下尘埃。 严寅月见此,旗帜挥舞的更加厉害,狂风骤起,星辰乱舞,脚下所站的土地,一层又一层的翻卷起来。焦诃夹中的空间,已是乱成一片。 星辰大脸哈哈一笑,“怪不得我进不来,原来如此。可惜了,此空间没有跟随你一起修炼,威力不能全部释放出来。你这女娃,今天就缚地受死吧。” 严寅月笔挺站立,如松柏,如大钟,巍然不动,“做梦。” 星辰大脸也不话语,只大嘴一张,无数的狂风从它跟里倾狂而出,把空间吹的乱晃。 风力巨大,焦诃夹再也承受不了这种压力,“斑斑驳驳”声音渐起。不过一会儿,焦诃夹再也承受不住,四散飞爆开来,而严寅月却被这道爆炸直接炸了出去,摔在地上,无数的火焰瞬时飞扑而上。 第七十八章 焚烧二只怪物 烈焰逼身,火舌乱舞,如繁复的小蛇般,伏身间,已经朝着严寅月逼去。 严寅月凝神看去,除了火红色的烈焰之处,再无其他。神念转换间,不过探出几许,就被逼的退了回来。头脑间似被万针扎刺一般,只疼的她“哎哟”一声叫换出来。但叫声一出,原本的疼痛倒有些稍解。她强压下心中的惊慌,凝神打坐,双手转换间,已经完成了一道又一道法诀。 反正她得报大仇,这世间再无可恋之人,又何必缩手缩脚,当与这张大脸搏手一战。 她刚想毕,不知道为何,脑中突然出现吴盐嘻笑的脸色。她伸手一挥,“走,别来烦我。” 人影一挥而散,但另外一张脸复又出现,那是荣昃,一脸的哀求之色。严寅月又一挥手,荣昃的影子消散。但随后,出现的却是宣赫。她恼怒起来,伸手间更见快速。不一会儿,她所认识的人,在她眼前,忽尔都闪了一遍。人影越见快速,他们或笑或怒,或嗔或哭,不一而论。 “你们别想逼我。”严寅月恼怒的连连出掌,人影拍散复又折合,转动间越来越快,她虽然是顾茗娘,也是严寅月,再也不可能受任何人的迫害,即使亲如荣昃者,也不可能。 严寅月突然睁眼,眼中光芒一闪而过,袖中突然飞出二道袖箭,直冲上空。她连连拍出十多掌,直把周身的烈焰逼的一空。但烈焰似无穷无尽般,刚逼出一道口子,另外一条火灵又突然跟上。 空中的星辰大脸哈哈大笑,“不过黄毛丫头,筑基修为,也敢跟本君决一高下,真不知天高地厚。且让本君炼化了你。给我家小粉当零食吃。” “嗷呜”一声,在星辰大脸旁边,现出一只粉红色的狮子来。说是狮子,脊背之前后却有一双翅膀,看来这只飞狮子就是星辰大脸的宠物了。只见它突然口出人音,道,“君士,此物当我的口粮?” 星辰大脸哈哈一笑,“不错,小粉你觉如何?” 名为小粉的飞狮子突然临空而起。朝着严寅月飞扑而来,临进烈焰边,才停住不动。歪头打量了一会儿,才道,“真是弱小,也不知道我吃了以后,会不会拉肚子。” “小粉放心。本君自会把她凝成丹药,到时候杂质尽去,自不会让你身体受损。” “也好。”小粉一听,狮口一张,口水已经滴答下来。“君士,快去炼她。” 抵抗火焰的严寅月。闻听外面二人对她的身后事安排,一双美目已是通红。这世上不是你不犯别人,别人就会放过你的。既然如此。当要放手一搏。想到此,她冷哼一声,三只金轮朝着名为小粉的飞狮子疾射而出。她扬手一召,霜银弓箭已经出现在她的掌中。 霜银弓本是宣赫送她的礼物,现在已被她凝炼过。上面已经附着了她的气息。她指尖微放,三支弓箭已经如飞般射了出去。 半空中的飞狮子。见到飞舞过来的金轮,倒也不慌,翅膀扇动,已经飞离几十丈。还不待它下落,三支银箭已经疾射过来。 一旁的星辰大脸,似乎对小粉有着极大的信心,根本没有出手的迹像。而小粉也是笑嘻嘻的,道,“哎哟,你怎么又是轮子又是箭的,乱扔东西吗?” 严寅月只紧抿了嘴,指尖拨动间,漫天的箭矢飞射而出。她只轻轻的吟道,“铁甲影度连击破。” 当“破”字一音从她的唇中飞出,箭矢的速度突然加速,如影随形,直冲小粉这头飞狮子。 小粉却是一点都不见惊慌,别看它笨重万分,身形却是灵活异常。摇头摆尾间,箭矢已经从它的周遭掉落,根本没对它造成任何影响。它在空中哈哈大笑,“想要伤我,当真是自不量力。” 严寅月指尖拨动更快,无尽的箭矢从她的指尖飞逝而出,她低吟,“荆棘斩尽花复开。” 箭矢弥漫在飞狮子周围,突然爆炸开来,化成绿色的迷雾,飘飘扬扬间,把飞狮子团团围住。更有甚者,有几滴甚至落在它的额头间,就如它带了一条抹额一般。小粉转身对着星辰大脸一笑,“君士,这物当真有趣,你别凝炼她,就当作是我的玩具吧。” 星辰大脸哈哈一笑,“既然如此,就随了你的意。” 话罢,只见星辰大脸大嘴一张,无尽烈焰已被他吸走一空。 飞狮子见此,晃到严寅月身边,对着她的脸就是一舔,“谢谢君士了,先让我尝尝她的味道。” 严寅月见周边烈焰一空,又听闻星辰大脸和飞狮子的商量,心头不由一阵恼怒。她虽然修为低下,但绝对不可能做别人的玩物。看到临进的唇舌,闻到令人作呕的气味,连忙后退几步,金轮一招,已经把飞狮子阻在前方,她恨声道,“可杀不可辱,你给我站住。” 小粉这头飞狮子却是不退反进,翅膀抖动间,已经立在严寅月面前,“长的这么弱小,脾气倒不小。君士,快把她制成金丹,我要尝尝她的味道。” 此时的严寅月,早已直起身,怒目而向,“你们做梦。” 她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掉进眼前二只怪物的手中,为此,她甚至不怕牺牲现在的性命。 星辰大脸早已不耐烦,只大嘴一张,无尽的狂风挟带着细沙扑面而来。一旁虎视眈眈的飞狮子“啊呜”一声已经扑了过来。 如此杀机之下,严寅月不见一丝慌乱,心头清明,执着支轩剑,坚定而紧绷。她娇叱一声,身影化为一道利剑,对着星辰大脸俯冲过去。她已明白,如此时机之下,只要先制住了星辰大脸,那么飞狮子也就不足为惧。 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只有星辰大脸熠熠闪光。它大张着嘴,无尽的狂风从里面狂泄而出。 说是迟,那是快,已化成长剑的严寅月逆风而上,穿进了星辰大脸的嘴中。 星辰大脸毫无防备,一愣神间大嘴已经闭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飞狮子,“小粉,她冲进了我的嘴里?” 小粉也是一脸的惊讶,大张的狮口边不断滴落口水,腥臭无比。它点头,随后在半空中翻滚起来,“君士,你怎么能吞了她?我的丹药,我的玩具没有了,你得赔我。” 星辰大脸有些喃喃道,“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再找个玩具送你吧。” 小粉继续在地上打滚,“不要不要,我就要她,我只要她。” 星辰大脸有些为难,“可是她被我吞下去,现在怕是早就成了细沙,我还怎么赔你?” 小粉使劲追咬自己的尾巴,“那可如何是好?” 严寅月冲入星辰大脸的嘴中,只觉眼前一黑,似乎冲进了一条极为幽深的甬道,连转形走动间都异常困难。她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黑漆漆的东西,映着她无比幽静的目光,“十八年以后又是条好汉,我严寅月又何惧生死。即使死,也决对不会落入你们的手中。焚天雷,如此就靠你了。” 严寅月一咬牙,二枚焚天雷,已经顺着她的手势,顺左顺右抛去。 这二枚焚天雷还是她从荣昃处好不容易讨来的东西,想不到,如今却用在这里。 焚天雷去势极快,一触到前方黑幽幽的一点,立时爆炸。爆炸声连连,火星四溢,无数火苗乱舞。 严寅月只觉得全身一疼,好似有无数的刀子割在她的皮肤上,让她忍不住想痛晕过去。不,绝对不行。二只怪物还没有死,她怎么能先昏睡过去呢。 在她为自己打气间,只觉周身压力一轻,随后,她已离开了黑色甬道。在她面前,是璀璨的星辰,以及被火焰焚烧的星辰大脸。 “本君是神,绝对不是你能伤害的。你这黄毛丫头,还不过来给本君赔礼道谦。”此时的星辰大脸,大半的脸已经垮塌,只剩下半张嘴和一只独眼。 严寅月冷冷的看着它,犹如看着一件死物,眼神中除了愤怒再无其他,“你都要死了,还要摆你什么君的架势?当真可笑。” 焚天雷的火势极其猛烈,只闻着一阵“波刺波刺”声音,星辰大脸已经烧的只剩着嘴角一块,但它极其怒意的声音还不时回荡在空中,“你等着,本君不会让你好过,绝对不人让你好过。” “帕答。”星辰大脸刚喊完毕,焚天雷的火焰就已经把它燃烧贻尽,就连灰尘都是不见一丝。 严寅月冷冷一笑,转身对上飞狮子,“现在应该轮到你了。” 飞狮子倒也不惧怕,“嗷呜”一声,飞扑直上。 严寅月扬手抛出三只金轮,呼啸着直冲飞狮子,“我既然能取了它的性命,自然也能取了你的。纳命来。” 三只金轮似三道催命符,不一会儿,就缠住了飞狮子,直把它缠的动弹不得。它嗷呜一声,突作人言道,“要伤害你的人是他,只是他,你快放了我。” “做梦。”严寅月紧绷着脸,扬手间,一道火焰已经从她指尖飞起,直冲飞狮子,把它团团围住。火焰中,飞狮子惨叫不了,但不一会儿,就被焚成灰烬。 严寅月挥袖间,所有灰尘都已散去。朗朗星空中,只余万千星辰闪耀。她只觉间全身一软,似乎要摔到下来,不妨身后有人扶住了她,淡淡的说道,“寅月,你可安好?” 第七十九章 不怕心魔反噬 严寅月头晕眼花间,以为看错了人。“枫子,怎么是你?” 来人有一头红色而招摇的长发,狭长而内敛的双眼,薄薄而紧紧抿住的唇角。正是送了她一件焦诃夹,而好长时间没消息的楚枫子。楚枫子哈哈一笑,“怎么不能是我。” 严寅月正想跟他说一会儿话,突然想到焦诃夹已爆,原本高兴的神情也不由的沉郁下来,“枫子,不好意思,我把你送我的焦诃夹弄坏了。” 她虽然恼怒焦诃夹内的传送阵华而不实,纯粹是个摆设。可是当物品真正损坏的时候,又恰巧被送礼物的人看中,这当真是件很让人脸红尴尬的事情。 “你说是个吗?”楚枫子伸手一招,无数碎星瓦砾从空中飞扬过来,在他的掌中,慢慢的凝结成一对耳坠,正是焦诃夹。 严寅月很是惊讶,伸手触碰,“好神奇,它不是损坏了吗?为何会完好如初?” 楚枫子看着严寅月,眼神中满满都是鄙视,“寅月,你可还记得我当时说的话,这件焦诃夹是仙器,非同一般,岂是一般人可以随意损毁的。” 严寅月自是不信,“疯子,你肯定弄错了,它的模样,功用都不实用。就连空间中的传送阵,也只是摆摆样子。要说仙器,那岂不是随意哪样物事都是了吗?这也太过廉价了。” 楚枫子连连摇头,“寅月,你不能使用,并不是它不能用,而是你不够格。再说它的损坏,不是它损坏,而是自主的分散,保存实力罢了。再把它们融合在一起。自又可以用了。” 说着,楚枫子左手一指,原本伏在他掌中的焦诃夹滴溜溜的乱转,他连连打出几道法诀,只见天际间,无数的星辉洒在其上。焦诃夹转动间,已经收取了所有星辉,从而变的更加透明而光亮,而模样也在缓缓的改变中。 严寅月看的惊讶万分,想不到如此仙器。在楚枫子手中,竟然可以随意变化模样。她也看的分明,二枚坠子已经融合在一起。幻为一枚星戒。 楚枫子看了看严寅月,对她的惊讶收于眼中,不由暗暗好笑,出言解惑道,“寅月。你不必如此惊讶。好多年过去了,你是否还记得我的本事?” 严寅月拧眉细想,后来才说道,“炼器?凝丹?” “没错。”楚枫子神情倨傲,最后打出一道法诀,待焦诃夹已完全幻化成星戒。这才收势。他把星戒递给严寅月,道,“焦诃夹的第一层防护已破。所以我把它凝合再次炼化,就是这枚星辰戒了,既然模样已换,你大可再取一个自己喜欢的名字,当然你先要把你的讯息附着上去。” 严寅月接过。把星辰戒指上刻上自己的气息,这才把它戴在自己左手中指。戒指作透明色。里面似有一汪清泉,在手指抖动间,不时移来动去。它像就一弯清泉,凝固在她的指间。严寅月抚摸着,眼神中透露着迷离,“当真漂亮,就取名迷魄如何?” “**夺魄,迷魄,当真不错。”楚枫子赞美了一番,突然话题一转,“寅月,你是不是嫁了一名炼神期的修士。” 严寅月想到吴盐,又想到不能从他手里逃脱,神情不由阴郁下来,“没错,他叫吴盐,是无为剑派的长老。” 楚枫子重重的拍拍严寅月的肩膀,哈哈一笑,“别灰头丧气了,炼神期修士,可是好多女修眼中的最佳道侣。他既然选中了你,自然有他的想法在。我看你也不必难受,把修为炼上去,快速晋阶这才最为要紧。要知道,迷魄虽然戴在你的指间,但它的好多功用,却只有高阶修士才能启用的。” “我知道了。”严寅月暗暗点头,不论是为了逃开吴盐,或者是探秘迷魄,提升修为绝对是不容推却的任务。 “寅月,你能明白就好。”楚枫子说着,突然神情一肃,“你可知道,为何会有人来追击你?” 严寅月想了想,这才发现她好像是莫名出现在这片地域,不知怎么来,也不知怎么去,非常突兀。要追杀她的星辰大脸和要拿她做玩具的飞狮子,也是来的异常突然。好像它们就在那里,又如凭空出现一般,无所谓前因后果。 如此一想,她不由摇头,道,“我的确不知,疯子,你是不是知道原因?” “当然,这是你的梦之境。”楚疯子看着严寅月,眼神中突现怜悯。要不是他经过这里,突然心神一动,找到她。不然眼前的女子,怕是要死在睡梦之中了。 “梦之境?难道我在做梦?这怎么可能?”是啊,如果她在做梦,那楚疯子为何会出现在她的梦中,难道他有造梦功能? “因为你中了绫罗香,传闻此香出自诛天奇国,由九种奇香汇合而成,如果由修士闻之,无意中就会觉得疲惫异常,想昏昏欲睡。” 严寅月想了想,入睡前的症状,的确如此,她本以为这是大仇得报,心神俱疲的关系,想不到,却是人为。如果让她揪出下此香之人,她一定不会饶过那人。不过,那人是如何避开吴盐等人的耳目的?当真奇怪。想到这里,她继续听楚枫子讲下去。 “中此香,进入昏睡之后,就会被送入玄之境。”楚枫子打量了下四周,才道,“此处,就是玄之境了。在玄之境中,会自动激发星辰君和小粉飞狮。如果修士不能打败这二物,就会被星辰君焚为灰烬,或被铁链锁起,成为飞狮的玩具。而在现实中的身体,就会一直昏睡下去,直到生命终止。但生命终止,只意味着身体消亡,而在玄之境中的你,却会一直沉沦下去,再也没有被解救的可能。” “当真毒辣。”严寅月恨的牙痒痒,她不怕死,但她怕这么无声无息的死法。假设,她没有打败星辰君和小粉飞狮,是不是意味着她再也无法醒来?而昏睡的身体由于没有营养的摄入,慢慢萎缩,直至消亡。就差一点点,她严寅月差点成为这样的人,想到这里,她不由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这绫罗香实在是太可怕了。 “没错,因为此香无色无味,极难被发现,又因为它伤人于无形,特别是修士,一不小心,就会变成活死人。所以,绫罗香被誉为修士界第一毒香。此香已绝迹百年,想不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会用在你的身上。”楚枫子说到这儿,突然似笑非笑的看向严寅月,“寅月,你来跟我说说,几年不见,你怎么会惹上如此厉害,又心思歹毒的人物?” 此时的严寅月,已收拾心情,只唇角挂了一缕冷冷的微笑,不管如何,等她找到了用此香害她的人,她一定要用绫罗香也给那人尝尝,让那人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疯子,你知道我的,我不过小小一名女修,无财无貌,修为更是不高,也不知为何,就惹上了这样的人物,就连我也很莫名呢。” 楚枫子笑汵汵道,“寅月,你心里有数就好。待醒转过来以后,千万别再陷入如此境界了。” “绝对不会。”严寅月的眼中划过一道冷芒,电光飞石中,她突然明白过来,她会中绫罗香,跟吴盐绝对拖不了干系。想她只不过是小门派的小女修,与人无怨无仇,根本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嫁给了吴盐,成为一派长老的夫人,于情于理,应该也让某些人的利益受到损害了吧。只不过这人到底是谁,看来要跟吴盐好好的对对了。 “好此甚好。”楚枫子突然上前,拍拍严寅月,眼神中满是宠溺,“几年不见,你这小丫头到是长高了不少。我们也是有缘,如此境地,竟然也能碰上。不过,我跟别人约了有事情要谈,马上就要走了。你可要好好保护自己,希望等我下次重见你的时候,你已经是个金丹修士了。” “我会努力的。”严寅月低头一笑,突然说道,“疯子,你不必担心我。我已经把贾知宽灭杀掉了,这世上再也没有要废尽心思对付的人了,此后更会把全部的心神用于晋阶修炼了。” 严寅月说到贾知宽,这倒让楚枫子一愣,但稍后,他已经想起,从衣服肩部顺下一片红枫,别于严寅月的发间,道,“此是一枚传音符,寅月,当你受到伤害的时候,尽管呼我,不论何时何地,我自会不远万里千山来助你。就当,是我没帮你实现心愿的补偿吧。” “不,我能亲手灭杀他,我很高兴。”严寅月眼中闪过感动,虽然楚枫子没帮她完成心愿,但她凭着自己修为,手刃仇人,却是更加高兴万分。 楚枫子突然上前抓住严寅月的腕间,声音严厉道,“寅月,那人只不过是凡人,你竟然亲自下手?你难道不怕心魔反噬?” 严寅月连忙摇头,“灭杀贾府时,贾知宽还是凡人,凌迟他五马分尸他,根本不是我下的手。后来,贾知宽成了魂魄,被采玉净瓶净养,已经有了炼气期的修为,才是我下的手。所以,我不怕反噬。枫子,你竟可放心。” “寅月,你很聪明。好了,时辰不早,我也远去,你再睡会儿,就醒来吧。”楚枫子言毕,身形突然飘散开来,直至不见。 第八十章 我猜她已换人 烈阳普照,蝉鸣声声。 严寅月从沉睡中醒来,就被窗棱间的阳光刺到眼睛,她连忙闭上。但还是因为酸涩,泪水滚滚而出,完全不是她可以控制的。她本想伸手抹去,却不妨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有人在她的耳边欢快的说道,“小月,你真是调皮,睡了这么久,可算醒来了。” 严寅月睁眼,入目就是吴盐惊喜交加的脸色,原本经常带笑的眼睛下方已经青了一圈,下巴上的胡须疯长一片。他的衣服带着皱,早就没了以前的意气风发。她不由有些愣神,“你是吴盐?” 不过一夜未见,怎么吴盐成了这副模样,当真憔悴。 “我当然是吴盐了,小月,你莫不是睡糊涂了。”吴盐声音低沉,细细听去,略带了些哽咽。在严寅月睡觉的时候,他本在她的四周下了禁术,除了他根本无人可以踏入。谁想,待他急吼吼的从成亲宴上回来,他的夫人早已经陷入昏睡当中,不论他如何呼唤,就如睡美人一般,不会醒来。他以为这是小月对他被逼嫁的回应,谁想,他的夫人昏睡了半月之久。 严寅月想起身,却发现全身无力,只能躺着,疑惑的问道,“吴盐,我不过睡了一晚,你怎么似老了几百岁,如老头子一般了?” 这也不怪她,在她印象中,她在玄之境只呆了一会儿。可是她却不清楚,吸入绫罗香的修士,踏入的梦之境一日,世外已过了半月。 吴盐听闻,眼中似乎闪过什么,然后才说道,“小月,你是睡糊涂了。你哪里是睡了一晚。你都睡了半个月了。怕你睡过去,我都不敢离开你身边。你看,生生的把自己熬老了。” 吴盐说着,顺顺下巴处结在一起的胡须,突然摇头叹气道,“唉,我还以为自己老了很多,原来只是老了模样,这些家伙可是正当壮年,你看看它们。跟浇了肥似的,疯长着呢。小月,我这幅模样是不是吓到你了。你等等我先剃了它们。” 吴盐说着,化指为刀,“刷刷”的剃起胡须来。 严寅月瞧着,不知为何,内心深处闪过一丝温暖。不管吴盐出于什么目的。但他的确是喜爱她的。她的昏迷沉睡,的的确确逼老了一代长老。想到这里,她的眼角带出了几缕笑意,说道,“谢谢你,吴盐。” 吴盐一听。凝神看去,却笑嘻嘻地道,“你我是夫妻。本是一体,何必言谢。如果我有那么一天,我想,你也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 说着。眨眨眼,竟似如刚踏入恋爱的少年子。 严寅月一滞。原本的话却是说不下去了。她看看房中,除了二人,再无他人,不由问道,“吴盐,你说我睡了半个月,那我爹爹和大师兄,以及三位师叔呢?” 吴盐解释道,“本来荣昃和你师兄要留下来陪你的,不过他接到讯息,说是你们元久派要举办什么大会,需要他主持,所以他先行回去了。至于宣赫他们,倒是一直呆在丕德国。你要不要见见他们?” “好啊,有劳你了。” 吴盐原本要离开的脚步突然一顿,随后,才缓缓的回转身来,“小月,你当真客气。” “是吗?”严寅月微微一笑,却也不解释。她这人就是这样,对憎恶的人绝对不会多言一句,但对好友亲朋,还是会道一声谢的。 “我去叫他们过来见你。”吴盐说着,却是出门而去。 严寅月躺了一会儿,这才觉得全身有了那么些力气,撑着起身。她刚拿枕头在后腰上靠着,吴盐已经带着人进来了。 在他身后,是四人,一身玄衣大袍的宣赫,以及一身蓝衣的孟漓。而在他们的身后,却是二名娇俏的女子,左边一人穿明黄色衣裙,眉眼明媚光亮,似乎招引了一夏的日光。离她后退一步的右边女子,却是一身暗红的衣裙,表情冷俏,不苟言笑。严寅月想了一遍,发现对二名女子全无印象,不由暗自奇怪。吴盐把她们引进来,不知为何。 虽然这些想法只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倒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浅浅的笑道,“宣师叔,孟师叔,你们来了。” 孟漓已是快走几步,凑到她跟前,细细打量了几番,发现严寅月除了刚醒时的慵懒之外,倒是一点都没有久病的模样,不由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寅月,你可真会睡。宣兄,你说呢?” 宣赫本站于一旁,面色平静,沉默不语。但如果细瞧,还是可以发现他的眼中,沉郁郁的正簇拥着一团细小的火焰。他被拒绝之后,本想一走了之,但随后就发生了严寅月昏睡的事件,这让他纠心不已。再加上孟漓不知情的挽留,这才留了下来。 他近乎贪婪的看着眼前的面容,较之以前更瘦,如巴掌般大。眼窝深陷,肤色苍白至透明,完完全全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他看着,内心翻滚如巨浪,在严寅月昏睡的半个月里,他早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个透,但就是因为如此,反倒让他非常疑惑,所以他问道,“寅月,你现在感觉如何?” 严寅月顺了顺额前的发丝,只淡淡的说道,“宣师叔,我没事。” 宣赫低下头,只喃喃的道了一句,“既然无事就好。” 而一旁的孟漓早就按捺不住,只恨声问道,“到底是谁,使了如此恶毒手段要来残害你?” 从水晶道场出来之后,再加上对谢珊珊的示爱失败,孟漓也不清楚,为何自己的目光会时不时的跟随严寅月。这个对他来说,无意中认识,却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近他心神的侄女而分外好感。在成亲当晚,知道她遭人暗害,陷入昏迷,他是份外着急。所以当秦疏朗提出要走的时候,反倒是他,坚定的表示一定要留下来,要察明情况。 严寅月摇头,楚枫子只告诉她中了绫罗香,但却没告诉她是何人下的毒。她摇头道,“寅月不知。” 吴盐已经越过孟漓和宣赫二人,上前握住严寅月的双手,道,“小月,你放心。待我查出那人,定不会饶了他。” 严寅月点头,那人对她下毒,不但是看中她,更是在挑战炼神期修士的耐心。所以,她只需要好好休息,自有吴盐去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孟漓虽然称呼严寅月为侄女,但在门派和修为前,他还是得称吴盐一声师叔。他后退几步,对着吴盐行礼道,“弟子孟漓期盼吴师叔尽快找出凶手。” “当然,你和宣赫不必担心。”吴盐淡淡的承诺,这名敢挑战他威严的人,让他知晓,定要把他错骨扬灰。 孟漓原本焦急的神色,因为吴盐的保证,而稍稍和缓下来,但还是问道,“吴师叔,您可知寅月中的是哪种毒?” 有什么毒可以让修士昏睡呢?孟漓想了片刻,还是不得结果。 吴盐看着严寅月,原本嘻笑的面容早就收起,说道,“是绫罗香。” 严寅月心中一定,果然是绫罗香,楚枫子没弄错。如此一想,她到是对楚枫子感激起来,要不是他突然出现,她怕是要永远呆在梦之境了,或者成为飞狮的玩具了。 孟漓和宣赫都是一惊,竟然是绫罗香。要知道此香一下,中招的修士只能当活死人了。寅月竟然可以从此香中醒来,不能不说是福大命大了。 无人注意的地方,明黄女子的眼神闪了闪,但随后消然无踪。她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如一株艳色的玫瑰,娇俏而迷人。 吴盐慢慢的捏着严寅月的指骨,说道,“不错,就是绫罗香,只有中了绫罗香的修士,才会陷入昏迷。” 吴盐说着,神色慢慢的凌厉起来,“但我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把此香下给小月,让我查到此人,定不轻饶。” 说着,重重的一捏,仿佛此时握在他掌中的,不是严寅月的小手,反而是下毒之人。 严寅月只觉得手指骨咯嚓一声响,轻脆万分,让她原本就苍白的面色更为苍白,额间已经现出了重重冷汗。她低呼一声,伸手从吴盐的掌中抢过自己的手指骨,轻语到近似耳语,“吴盐,你捏痛我了。” 孟漓和宣赫相互看了一眼,要知道以吴盐的神念和修为,绝对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那为何,吴盐还要做出如此行为? 吴盐哈哈一笑,伸手拿过一款药膏,用指尖拈了一点,替严寅月抹着,眼神却是看向一边的明黄裙子女子,说道,“凰儿,你觉得如何?” 穿着明黄衣裙的女子,脸上浮起一层似笑非笑的容色,道,“中绫罗香者,绝无生还可能。盐君,你还是问问你旁边之人,还是否是你的夫人娇妻?” 严寅月的眼中,已经浮起一层泪珠。脑中突然闪过吴盐唤“凰儿”时的神情,心中已是冷冷一笑,难道吴盐娶她只是表面,其实他真正想娶的却是这名凰儿的女子吗?怪不得,要在此时落井下石了。 第八十一章 你们这是诬陷 室内,一时寂静无声。 严寅月微低着头,抚摸着自己的指骨,打定了主意不吭声。她倒要看看,一位是名义上的夫君道侣,另二位是喊着要保护她的师叔,这三人不知道会如何帮助她,抑或者趁机压制她。 孟漓的火爆脾气在此时暴露无遗,他上前,就堵在明黄衣裙女了的面前,质问道,“这位道友,你不要以为修为高深,就可以随意污蔑别人。” 孟漓已经发现,这名女子赫然就是炼神期修为,如果她金口一开,断言说严寅月被人夺舍,已换了灵魂的话,他相信不必等离开丕德国,就在这房内,他的乖侄女怕就要没命了。凭着被称为一声叔叔,再怎么样,他也要保护好寅月。他说的激扬顿错,末尾,还询问宣赫,“宣兄,你觉得呢?” 此时的宣赫,内心中涌起的都是后悔和不舍。他的一步放弃,就让严寅月陷入如此境地。怪只怪吴盐这位长老,根本没能力保护寅月。如此一想,他的眼中已经染上了愤怒,恨恨的看着吴盐,应和孟漓的话,说道,“没错,寅月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心性,必不是你三言二句可以抹黑的。” 宣赫说完这句话以后,脑中竟然出现了一个想法。如果吴盐和严寅月因为此事和离,那他就有机会了。如此一想,竟然隐隐盼着吴盐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明黄衣服的女子看看吴盐,又看了眼身后跟随的徒弟,哼哼冷笑二声,寻了处椅子坐下,不再言语。只是一直拿目光盯着吴盐,看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这名穿明黄衣裙的女子名唤明凰儿,长的明眸善睐。面容如二八年华的女子,份外娇俏可人。事实上她已经九百余岁,已经是炼神期修为。她因为修为高深,在一个叫边陲门的门派中担了太上长老的职务,修行界上一律称呼她作明仙子。她此次会来,正是受了吴盐的邀请,带了徒弟赛红玉,来参加成亲宴的。 算起来,她也算是吴盐的一位好友。二人相识的机会,更是偶然。那时。她本在边陲门的后山度劫,准备晋阶元婴后期,却因为准备不充分。差点功亏一篑。是恰巧路边的吴盐,奉送了一枚丹药,这才让她晋阶成功。自此,二人引为至交好友,相处甚欢。 说起来。也是修真界的一大佳话。明凰儿年岁虽长,心性倒还是如少女般纯真,她和吴盐相处越久,越觉得此人不仅长相英俊,性格大方,为人也是不错。不知不觉中。竟然把一颗芳心系在了吴盐身上。她表现的显眼,边陲门众弟子更是私下认定,吴盐是他们太上长老的道侣。这是逃不开的事实了。 奈何,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一片成亲帖让明凰儿美梦破碎,更是引的边陲门众人哗然。明凰儿恼怒之下,带上赛红玉就赶了过来。可惜当天晚上。严寅月就中了绫罗香,陷入昏迷。让她的一腔计划落空。此时,可以痛下杀手,她哪里还会怜惜。 在她心里,她还有着奢望,期盼经此一事,吴盐可以看到严寅月的不足,从而能心生后悔,如果就此休弃那是更好。如此一想,她的目光竟然带了隐隐的迫切来。 赛红玉从小被明凰儿收养在身边,对自家师傅,不仅有敬爱之心,更有孺孺之情。看到师傅为了一个男人,暗地里心神伤感,赛红玉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她还是坚定的站在自家师傅的身边。现在,看到吴盐的目光一直绕着严寅月打转,她的心头顿时火起,冷哼道,“吴盐师叔,您可是一代大修士,万不可变被他人欺骗了去,如果传出去,说您竟然着了筑基修士的道,当真会贻笑大方的。” 明凰儿喝斥道,“住口,红玉。盐君自会处理,不可妄言。” 严寅月的耳朵,敏感的捕捉到明凰儿,那道明显上扬的尾调,透着轻快和喜悦。看来,此人虽然阻止了徒弟的发言,但明显这些话是她的心声了,所以她虽然装着愤怒,但显示是快乐的,这从她的说话口气中可以知晓。 严寅月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才成亲第几天?吴盐的桃花就上门了。 吴盐没有沉默很久,只是看了眼严寅月,收起眼中的莫名情愫,说道,“小月既然是我自己选的夫人,那不管如何,我定要护着她的。” 吴盐说的很明白,不管严寅月有没有被人夺舍,她依然是他的夫人。 此话一出,孟漓和宣赫齐齐变脸,只有明凰儿眼神中透出了笑意。哼哼,就算你嫁给吴盐又如何,我说你已被他人夺舍,吴盐也会听我的。 严寅月冷笑,这位夫君当真是情深意切啊,不过,她才不会稀罕。她拥了被子,轻轻问道,“吴盐,你也认为我在梦之境中被人夺了舍?” 严寅月已经下了决心,只要吴盐说一句是,她绝对会立马跟他和离。 一旁的赛红玉已是惊呼,“你怎么会知道梦之境?” 众人纷纷看向她,要知道中了绫罗香的人,不是睡死了,就是真死了,从来没人知道中了此香会遇到什么。但现在,赛红玉的这句话,却是让众人纷纷疑惑起来,为何她会知道。赛红玉见自己的一句话,引起众人这么大的反应,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往明凰儿身后躲了躲。 “这位道友,你没去过不代表着我没去过,同样,你知道的也不代表着我不知道。”严寅月冷冷一瞥,虽然赛红玉修为比她高深,但那又如何,此时高深并不代表着以后高深。这时候,没人会在意谁懂不懂礼,只会想办法弄清楚事实的情况。 明凰儿转头轻斥了一句,“红玉,不得多言。” “是。” 严寅月也不在意这二位师徒间的互动,只紧紧盯着吴盐,又问了一次,“吴盐,你是不是认为我被人夺了舍?” 在严寅月的咄咄逼人下,吴盐竟然不敢直视,掉转了视线看向一边,只回答道,“小月,我刚才已经说过,不论如何,你永远是我的夫人。” 严寅月轻笑,眉眼轻舒,梨涡隐现,众人突见她的笑容,只觉得如一阵春风拂过,脑中只余下四个字,“当真漂亮。” “吴盐,你不必说了,我懂你的意思。”严寅月打断吴盐的话,继续说道,“没错,我是中了绫罗香,进入了梦之境,在玄之境中跟星辰君和小粉飞狮打了一架,要不是我命大,怕是已经成了小粉飞狮的玩具。” 严寅月说到这里,眼神扫过明凰儿处,见这对师徒,隐隐有开心的迹像,不由暗暗摇头,只继续说道,“也是我寅月拜的神佛多,心诚,危急时刻得老天爷相助,这才能梦醒,回到现实。你们看,这枚迷魄就是玄之境中的星辰所化。” 孟漓听闻严寅月的叙述,虽然平淡无奇,但他也知晓,这当中隐藏的危险。听到她说完,这才完全放下心来,说道,“寅月,你不愧是天之娇女,连绫罗香对你也不起作用,当真不错。” “孟兄,你说错了,寅月这是运气好,才能逃过一劫。”宣赫打断了孟漓的喜意,他完全不能想像如果严寅月没逃脱的话,现在又会如何。 赛红玉突然质问,道,“不,绝对没有人能在绫罗香下,存活过来的。吴盐师叔,您的夫人肯定换了人。” 赛红玉突起而言,声音高昂而尖厉。只闻的众人一阵耳鸣,惊讶万分。明凰儿更是喝斥了好几句,但赛红玉像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不管外面如何,她一直惊呼着。 严寅月突然掀开被子下床,吴盐本来想过来搀扶,被她一掌打落,她步步逼近,突然拔高了声音道,“这位道友,你一定要说我被人夺了舍,难道是你亲眼所见?” “没有。”赛红玉摇头,她一直跟在明凰儿身后,怎么可能会看见。 “那就是你下的绫罗香。” 赛红玉被严寅月步步紧逼,直退到墙壁处,扶着窗棱,才能勉强没被摔倒。她涨红了脸,怒道,“你这是诬陷。” 严寅月微歪了头,冷笑,“你说我被人夺舍,又何尝不是诬陷。” “不,你没被绫罗香影响,你不是人。” “口说无凭,随意造谣,胡言乱语,毁人名声,你这是草菅人命。” 此时吴盐终于上前,对着明凰儿说道,“明道友,我看贵徒拿不出实际的证据,这种胡乱攀咬的事情,还是停止吧。” 吴盐在后面听的分明,赛红玉除了一句绝不可能,再也说不出其他,理由又牵强,如果因为这,而认定小月换了人,这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呢。所以,他适时的说话了,不过以他的身份,自是不会自降身段,去跟赛红玉说话。于是,他对明凰儿提出了要求。 明凰儿咬着嘴唇,想不到如此地步,吴盐竟然还要护着他的夫人,还制止她的徒弟说话。当真是好啊,一句明道友,让她的呼吸瞬时疼了好几分。 第八十二章 不会另娶他人 突然发现,偶笔下的女子,名字真好听,好喜欢。相比较下,男人就逊色多了,唉,越写越不想写男的。这要如何破? *********************************************** 即使身处在一众高修为的修真者中,受到他们的威压,严寅月也是面无表情,她本就占着理,再加上吴盐已经施放的一点点善意,她自然没什么好怕的,更没有什么好退让的。于是,她抑了脖子,只盯紧了赛红玉,问道,“此时此刻,赛道友,你是不是还要认为我被人夺舍?” 赛红玉看到因为她的事情,让师傅明凰儿受到吴盐的脸色,本就惶惶。她本想使点手段,让吴盐看到师傅的好意,谁知道却是弄巧成拙。原本紧绷的脸色已经青白起来,怒道,“你有没有被夺舍,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吴盐师叔不在乎,我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她又把皮球踢给了吴盐,心中恶狠狠的想,吴盐师叔,你别怪我多事,谁让她是你的夫人,又谁让师傅看上了你。只有你们二夫妻不和,你才会看到我家师傅的好来。说起来,她这也是为师傅牵红线搭桥,是为了让吴盐师叔你能看清现实。 严寅月不由微笑,“如赛道友这种说法,那你们师徒俩还呆在此处做什么?丢人现眼吗?” “你!!!”赛红玉暴喝,要知道凭着明凰儿的修为职务,她这位徒弟,不论走到哪里,碰到的人对她都是毕恭毕敬。现在却被筑基修士贬低看不起,甚至于这人还抢了师傅的道侣,这实在是件让人感到恶心的事情。她突然伸出手。对着严寅月就是狠狠的一巴掌,“贱人就是矫情。” 明凰儿虽然因为被吴盐的喝斥,而心生冷意。但赛红玉的行为,又让她心有戚戚,于是看到赛红玉挥巴掌的行为,她虽然觉得不对,但还是没有阻止。她站于一旁,甚至隐隐有了看好戏的念头。 “住手。”孟漓和宣赫同时暴喝,一人擒了一道法诀,就冲了过来。二人中。宣赫扑向严寅月,以后背抵住了赛红玉的一掌。孟漓却是直接跟赛红玉斗在了一起,他简直要把肺气炸了。这哪里来的野女人,竟然敢对他的乖侄女动手。 孟漓和宣赫的动作奇快,吴盐的速度更快,他早已拉着严寅月,后退了好几步。一道炼神期的威压无尽的狂泄出来,他见自家夫人,除了面色苍白之外,倒是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心下稍安。他冷冷一哼,“明凰儿。你教的好徒弟。我吴盐承受不起你的大礼,请你们离开。” 赛红玉没想到情况立时转向,又看到自家师傅目炫泪珠。只让她的心都纠紧了,她上前二步,愤愤的指着严寅月,对着吴盐道,“吴盐师叔。您千万别被您的夫人欺骗了,在这里。最关心您的是我的师傅,明凰儿啊。” 明凰儿微微低头,敛去泛上来的泪意,看着吴盐,轻问,“盐君,你要弃凰儿的一片真心于不顾吗?” 好酸!严寅月有些目瞪口呆,她从来没想过,吴盐的这株桃花开的非常茂盛。此时,她是应该留下好好瞧一出戏,还是赶他们出去眼不见为净呢? 不止严寅月愣了,孟漓和宣赫也愣住了。他们二人都是金丹期修为,又属六大门派,长的也是英俊非凡,有才有貌有能力,是大多数女修的梦中人儿。这么多年走过来,也遇到过对他们有好感觉的女修,但如明凰儿这种,如此大胆如此情深如此不要脸,倒真是头一次。 吴盐的脸色终于忍不住沉了下来,在刚成亲的夫人,和门下弟子面前,明凰儿做出如此引人遐想的动作,当真可恶。他说话了,声音如经过冰山所凝,让人的后背止不住的发冷,“明道友,切莫乱说,论起来,我们也只是朋友。在理,我吴盐成亲,你能来观礼参加,我和小月非常感谢你。在情,我和你明凰儿,也只不过是泛泛之交,我想你还是先惦量惦量,毕竟我吴盐已是有妇之夫,承受不起你的深情,更不会抛弃了小月另娶他人。” 严寅月不知如何表达现在的心情,为何吴盐会不上明凰儿?还拒绝的如此彻底和不留情面,她迷茫了,这种情况下,她要感动吗? 吴盐的一番话,彻底打击到了明凰儿。原本凝在她眼眶中的泪珠,终于滚滚而下,“盐君,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吗?犹记得那一年,凰儿得君所赠丹药,方能幸免于难。君于凰儿的一片热心,凰儿从来不敢忘记。” 严寅月落后几步,把空间让给吴盐和明凰儿,从她的角度看去,不论从左还是从右,眼前二人都是如此的般配。相同的修为,一样的职务,为何却没有在一起,还把她扯了进来,当真让人烦心。 吴盐看着落泪的明凰儿,双眉不由皱起。见过严寅月的冷脸冷语,此时再观时不时落泪的明凰儿,当真让人感觉到了不舒服,他说道,“明道友,你又何必如此。我想,每一个有良知的修真之人,遇到如此情况,肯定都会伸出援助之手的。” 明凰儿抬起泪眼,看着面色平静的吴盐,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原本期盼已久的愿望已经落空,现在又被他当面拒绝。即使她哭的伤心欲绝,肝肠寸断,也无法阻止眼前这名男子的心思。她突然有些心灰意冷,没有知心人陪于身边,即使修为高深又如何。她摇摇欲坠,一场痛哭,竟然让她连站也站不稳了。 赛红玉连忙上前扶住明凰儿,拿了帕子去拭泪水,只见泪珠越来越多,倒把一张帕子很快弄湿了。她恨恨的扫过被吴盐挡住了大半身体的严寅月,她发誓,即使被拼着逐出门派的重罚,她肯定也要把这个夺去吴盐师叔。所有心神的女子的性命。 明凰儿看到吴盐无动于衷,又看到孟漓等人的眼神,不由羞愤,扶了赛红玉的手,道,“红玉,我们走。” “是,师傅。”赛红玉临走前,恨恨看了一眼严寅月,且等着吧。她一定会再来的。 “哟,这是怎么了?”明凰儿刚要离开房间,就听门外响起一道极为亮丽的嗓音。随后一道人影已经进了房间。 且看此人,一身的紫色衣裙,层层叠叠的紫,或深或浅的紫,把来人衬托的无比的高贵和迷人。 此时的明凰儿。早已抹干净了脸,除了唇角有些苍白无力外,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刚刚哭过一场。 看到来人,明凰儿的脸色瞬时变了,咬牙彻齿道,“鱼蔻。为何我走到哪儿,你就要跟到哪儿?” 鱼蔻,娑罗沙海的七公主。她本是一尾美人鱼。出生时就有霞蔚蒸天,鱼尾更是迥异于其他鱼类的紫色,非常优雅。因为如此,她受到了娑罗沙海全族的喜爱,可谓招得所有人的宠爱。她从小习炼奼女鱼水法。从小小一尾鱼儿,修炼成九阶灵宠。得以变幻身形,与此时的炼神期修士修为相同。 她看到明凰儿的神色,眸中不由一暗,但随后还是朗声一笑,“凰儿,你收了盐君的请帖,本公主也收了他的请帖,此时出现在这儿,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鱼蔻说着,转向吴盐,道,“吴盐,恭喜你得娇妻,早生贵子。” “谢谢公主美言。”吴盐微微一点头,让开身形,又把严寅月介绍给了鱼蔻。 严寅月听到吴盐说鱼蔻是九阶灵宠,内心中不由一动,既然她可以修成人形,脱胎换骨,想必岸幼也可以。找个机会,应该跟她好好的探讨一番。 鱼蔻伸手一翻,掌中已经出现了一个长形小盒,递到严寅月面前,“我还是跟随吴盐唤你一声小月吧,这是我单独送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吴盐伸手挡住,“公主,你已经送了大礼,怎么还能破费二次。” “吴盐,我送的是小月,又不是你,别挡住。”鱼蔻说着,把盒子往前一递,道,“小月,打开看看。” 严寅月抬头,首先看到的是鱼蔻一动不动的凝视,非常的专注,竟然让她的心突然软乎下来。她伸手打开盒子,盒中是一架银光锡透的架子,架子上是一块又一块的水晶牌子,有风吹过,竟然呜呜作响,细听下,赫然是一首极为优美的乐声。 叮叮咚咚中,众人听的如痴如醉。 严寅月眯缝着眼,只轻轻的叹出一口气,道,“仙乐也不过尔尔。鱼蔻公主,你的礼物我非常喜欢,真是谢谢你了。” 鱼蔻笑着摆手,“你喜欢就好。” 赛红玉看着严寅月和鱼蔻相谈甚欢,又感觉到明凰儿越来越沉的身躯,知道每次鱼蔻每次出现,都要借机闹上一闹,不由觉得大为头痛。连连催促明凰儿,“师傅,我们还是先走吧。” 明凰儿从恍惚中突然醒转过来,道,“走。” 鱼蔻止了笑容,上前拦住明凰儿,道,“凰儿,为何我一来,你就要走,难道你不再想看到我了?” 明凰儿的神色完全变了,先看了眼吴盐,见他面无表情,不由先放下大半的心,只怒道,“鱼蔻,我跟你无怨无仇,为何你总是要堵我的去路?” 鱼蔻撩了撩发丝,只是一个很正常的动作,却让众人觉得风情无限,引人遐想。她问道,“凰儿,我只想知道你是从何处捡了这枚贝壳。” 鱼蔻的掌中,已经托了一枚洁白的贝壳,小小的只有大拇指般大,旁边还缺了一角,但众人只觉得此物漂亮异常。 严寅月看着,觉得眼熟的很,不由出口问道,“鱼蔻公主,这枚就是斩珠贝吗?” 第八十三章 难道想杀了我 鱼蔻的眼神完全亮了,托着贝壳,走进严寅月,问道,“小月,你真的认识它吗?” “斩珠贝,小如蚕,大如指腹。传说中在上古时期,有乐人持斩珠贝,立于海面演奏,可引来仙女接引,金架车撵,乘此车者就可以登仙界得长生。每当有斩珠贝一出,就会引的所有人抢夺。鱼蔻公主,你手中的这枚如此大,是否已有了上千年的历史?” 众人目前瞪口呆,惊讶的望着严寅月,他们修为高深,但从来没听闻到有这样的传说。如果此事当真,那么多修士何必还要去修真,直接登上金架车撵就可以了。 严寅月更惊讶,“怎么你们都没有听闻过吗?成仙者,有德有名有善,自然就会成仙。如张果老,姜之牙之流。” 孟漓最先忍不住,问道,“寅月,你说的张果老和姜子牙又是何人?” 严寅月电念神思般,已然明白,这个世界不是她所熟识的原先那个世界,有些典故自然也不能成为典故。她微微一笑,已经转了话题,只看着鱼蔻道,“鱼蔻公主,我说的可对?对了,你既然有斩珠贝,却为何没有成仙?” 要知道修真和修仙是二种完全不同的概念。修仙者,得机缘,自然可以一步登仙,甚至带上认识的人。所以才会有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说法。可修真,却是逆天而为,一步一个脚印,经炼气筑基金丹元婴,直至化形,才有可能在仙谱中留下名字。 从二者的关系来论,修真者看不起修仙者,嫌他们不劳而获。同样,修仙者也看不起修真者。认为地位不如他们。虽然二者互相看不顺眼,但又对对方心性羡慕。 鱼蔻隐晦了看了眼明凰儿,见她并没有走出房门,反倒认真的听,眼眸中不由闪过一丝喜色,但随后,她却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我得此枚斩珠贝。也是偶然。虽然对它的典故有些耳闻,奈何知之不详,又恰巧遇到吴盐成亲。想到吴盐见多识广,自然了解,所以才赶过来的。” 说到这儿,鱼蔻朝着吴盐促狭的眨眨眼,扯了严寅月的手臂笑道。“谁想吴盐不清楚,反倒是小月知道这件物品。看来,我没有白来一趟。小月,你快跟我说说,这枚斩珠贝要如何使用。” 赛红玉见自己师徒立在一边,犹如透明人般。根本没人搭理,明凰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吴盐面上却是无动于衷。不由暗恨,扯了明凰儿的手臂,就朝外走,“师傅,我们还是先走吧。” 明凰儿的脑中只响着一句话。“我吴盐不会抛弃小月,也不会承受你明凰儿的深情。”反反复复。只炸的她头也疼了。出房门的时候,甚至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鱼蔻看到明凰儿的背影,紧咬了唇,只觉得难受万分。 严寅月看到鱼蔻不时看向明凰儿的目光,不由大为奇怪。虽然她不恨明凰儿,但因为吴盐的关系,二人已经无法避免交恶,那么作为明凰儿的朋友,她还能深交吗?她的眼神不由瞅过鱼蔻,见其竟然神不守舍的模样,不由说道,“鱼蔻公主,要不等你有空了再来,到时候我再和你说斩珠贝的故事,你看可好?” 鱼蔻思考了一会儿,终于同意,“如此甚好。那小月,过几天我再来打扰你。” “好的,我这里随时欢迎你过来。” 鱼蔻跟吴盐等人道了再见之后,这才出身,急急的去追明凰儿了。 房中一下子走了三人,反倒显的没有那么拥护了,严寅月自回床上去歇息,梦之境中的一战,还是用尽了她大部分的精力,现在急切的盼望能深深的睡上一回。她扫过吴盐等三人,问道,“吴盐,孟师叔,宣师叔,我现在需要休息,你们三人是否可以回避一下?” 孟漓和宣赫为难了片刻,终于还是离开了房间。 只有吴盐,不论严寅月怎么赶,还是死皮赖脸的呆在房中。如此几次之后,严寅月只觉得头眼昏花,昏昏欲睡,趴回床上,再不去管他,沉沉睡去。 吴盐候在一边,使劲的拽了严寅月的手道,“小月,你中了绫罗香,不但错过了成亲宴,也让我们错过了洞房,你看现在补上可好?” 严寅月眼也未睁,只微微笑道,“吴盐,我才只是个筑基期的修士,你不怕洞房之后,我的修为倒退,寿命减短吗?” 修真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资质好的女修才会在晋阶金丹之后才成亲,只有资质不好的女修才会马上嫁人。因为成了妇人之后,女修的修炼程度会翻上一倍,甚至于倒退走下坡路,也有倒霉的女修会因为容颜衰老,寿元减短。所以,严寅月才会有如此一说。 吴盐只被这一句噎的半响说不出话来,是啊,他已经是炼神期了,不管怎么样,修为既不会倒退,寿元也不会减短。而严寅月却是如她所说,的确不适宜洞房。他想了片刻,才咬牙彻齿道,“小月,你等着,我一定能找到方法,让你不受到损伤。” 严寅月直接转了个身,睡向里面,对于如此男人,根本不需要废话。 吴盐一愣,随即呵呵笑道,“小月,你莫不是害羞了?” 严寅月拉起被子,盖住头脸。对于无耻之人,不理他是最好的方法。 吴盐看着严寅月的发丝,默然了片刻,才说道,“小月,别蒙了头睡,既然你不想听,那我就不提了。对了,明凰儿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她就是小女孩子心性,我也拒绝她了,相信她不会再在你面前说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这是解释吗?严寅月只要想到明凰儿和吴盐凑在一起的背影,就觉得莫名的难受,她突然坐起身,说道,“吴盐,虽然我不情愿,但奈何我们成了亲,自然是道侣了。我也不管你之前那么风花雪月的事情,不过以后你可给我听好了,我严寅月的眼中揉不进沙子,如果再有莺莺燕燕的人寻上门来,你别怪我拿你出气。” 吴盐完全愣住,他的夫人当真霸气,竟然容不下任何人。 一番话,坚诀不已,更是掷地有声。严寅月说罢,盯着吴盐问道,“吴盐,你不愿意?” “不不,绝对不会。” 严寅月拿手顺开滑到眼前的发丝,让自己把眼前男子的神情看的更加清楚,一字一顿道,“吴盐,我可先说好了。如果让我知道你有别人的话,别怪我也找。你找一个,我就会找二个。” 这是威胁,**裸的威胁。在听在吴盐的耳中,却是犹如天簌,他傻笑,“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那就好,吴盐你可以出去了,我要再睡一会儿。”严寅月在应该是说的话都说完了,这才准备休息。 吴盐连忙制止她,道,“小月,你别急着睡,我还有事情跟你商量呢。” “何事?” “你看,虽然我是长老,谈婚成亲不必经过门派宗主,但我出来的也够久了,小月你看,是不是过几日就和我回趟无为剑派,宣告一下我吴盐成亲的事情。嗯,到时候我就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对了,还可以参观下我的洞府,要知道我可搜罗了很多奇珍异宝,保证你喜欢。” 严寅月盘算了一会儿,才点头道,“也行。去了无为剑派之后,再回元久派吧。” “自然,那我们三天之后出发,去无为剑派。” “好的。” 吴盐替严寅月盖好被子,道,“你先睡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严寅月闭上眼,沉沉睡去。 吴盐见严寅月睡熟了,才离开房间,在门口想了一会儿,这才往着明凰儿的房间走去。刚踏出桃花林,就见到赛红玉守在一边,不时的往着房间中探望。从他的角度,自然可以看到,明凰儿和鱼蔻二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他上前招呼道,“赛红玉,你在这里做什么?” “嘘。”赛红玉连忙伸指阻止吴盐说话,走到他身边,轻轻的问道,“吴盐师叔,你怎么来了?你伤害了我家师父还不够,还要再来伤害一次吗?” 吴盐盯着赛红玉,脑中却想响严寅月从绫罗香中醒来的苍白面色,心头不由火起,道,“赛红玉,我是来找你的,你且跟我来。” 说着,已经向着后山走去。 赛红玉回头看了眼,见明凰儿二人还在说话,根本没注意到,这才随着吴盐的脚步离开。 后山不算高,也就是个半大的小山丘。从上往下望,可以把丕德国的宫殿尽数收入眼中。吴盐默默的盯着宫殿某处,直到赛红玉跟了上来,才说道,“赛红玉,我自问待你们师徒不薄,你为何要对小月下绫罗香?” 赛红玉刚想后退,却又硬生生的止住脚步,道,“没错,就是我下的,那又如何?难道你想杀死我吗?可别忘了,我师傅也是知道的。” 第八十四章 盐君使美男计 一片静谧中,只余山风呼啸。 赛红玉在吴盐的沉默和探究中,渐渐心神不宁起来。但她不断安慰自己,她下绫罗香,虽然不被明凰儿知晓,但也是被默许的。想到以前,师傅和吴盐二人花前月下的场景,立时信心大增。世人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吴盐没娶师傅,也就表示他对师傅存了别样的心思。刚才在严寅月那死丫头面前的话语,肯定是做做样子的,事实上他最爱的还是师傅。想到这里,赛红玉只觉得信心百倍,笑道,“吴盐师叔,虽然你成亲了,成了有妇之夫,但我相信你还是爱着我师傅的,所以也是可以容忍我下了绫罗香的,对吗?” 说着,赛红玉竟然不由自主的对着吴盐飞了飞媚眼,但随即想到明凰儿的手段,立时惊的脸白了。忐忑不安的看着吴盐,怕他责怪。 吴盐面色平静,但附于身后的双手已是紧紧握起。原本他的一番好意,落在别人眼中,就是无尽的纵容。不知不觉中,他竟然成了别人的帮凶,无端的让小月遭了一回罪,更是让洞房花烛夜成了梦想。他使劲的压下怒气,只平静的问道,“哦,如此说来,不管我娶哪位女修,你们师徒都会对我的夫人下绫罗香了?” “不。”赛红玉连忙否认,但从她的神色中,不难看出,她就是这样想的。 “我懂了。”吴盐突然欺进一步,抬起赛红玉的下巴,细细观看。只见这名金丹期的女修,面色黝黑,眼小唇厚,不管任何男修看到,都不会兴起想一亲芳泽的冲动。他无视赛红玉渐渐红起来的脸蛋。只轻幽幽的问道,“如果我吴盐先娶了你师傅,你是否还会下绫罗香?” “不会。”赛红玉回答道,于她而言,明凰儿是把她从无尽痛苦中拯救出来的仙女,是她应该敬重的人,是她应该誓死保护的人。 “哦。”吴盐轻轻的挑挑眉,继续问道,“那如果我先娶了你成亲呢,你还会不会对明凰儿下绫罗香?” 先娶了她!!! 赛红玉惊的眼睛都睁圆了。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吴盐是师傅的男人,怎能是她可以肖想的。但随即。有另外一道声音说道,那有什么不可能的,又不是你抢了吴盐,是吴盐自动找上你的。她呼吸急促起来,“真。真的吗?” “对了,娶你,你这位叫赛红玉的女修。”吴盐说着,手指腹突然抚过赛红玉的下巴尖,在那里留下一道红红的印子。他的声音轻微而飘渺,如浮于半空的羽毛。在人的心尖上不断扇动,让人心痒难耐。 “我,我不知道。”对啊。如果吴盐娶了她,有炼神期修士做后盾,她还需要明凰儿,这位明艳动人,而且夺了吴盐心中一席之地的师傅吗? 吴盐望着已然怔住的赛红玉。付了双手于身后,迎着山风。静静然然的说道,“赛红玉,你也知道,我吴盐今天可以娶严寅月,明天自然也可以娶许寅月,我娶任何女修都可以,但……。” 吴盐炯炯有神的看着赛红玉,一字一句道,“但娶你赛红玉,却是不行的,除非……” 赛红玉抬起头,敏感的捕捉到从吴盐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惜。她突然惊醒过来,是啊,吴盐娶谁都可以,但不能娶她,因为她的上面有明凰儿。她清楚吴盐未尽的话语,他的意思是除去明凰儿,可是那是她的师傅,她怎能下的了手。 吴盐眼梢飞扬,笑意却未达眼中,说道,“赛红玉,你的手中是否还有绫罗香?” “没有了,她只给了我一份。”赛红玉说到后来,突然惊觉,这么重要的消息,嘴怎么会把不把门而泄露出去。 吴盐的声音更柔,似刚剥了皮的橙子,鲜亮多汁,极具诱惑力,他道,“红玉,她又是谁?” “不,不能说。”赛红玉捂住自己的嘴,连连后退。好似吴盐已不是刚在她心底占上位置的男修,反而会威胁到她似的。 “心罢。”吴盐的心底略过一丝遗憾,秘密就要套出来了,却因为他太心急了,而功亏一篑。他转身,抬脚走下台阶,“小月怕是要醒了,我要去陪陪她。” 吴盐刚迈出三步,就听身后的赛红玉怯怯的挽留道,“吴盐师叔,你别走。” 他立住,只沉了声问,“为何?” 赛红玉咬了唇,道,“我知道我既不温柔,也不漂亮,一向不招人喜欢。不过,现在小月道友在安睡,师傅在和鱼蔻公主闲聊,只有我和吴盐师叔无事可做。师叔,我们再呆一会儿,可好?” 吴盐神念探视间,已经感受到赛红玉悄悄探过来的身子。他无声的冷笑,却转身扶住道,“红玉,此处山陡路滑,千万别摔着。不然,你师傅明凰儿就要找我要说法了。” 赛红玉脸色一白,身子向吴盐靠的更近,下巴都快靠上吴盐的胸膛了,轻喃喃的道,“吴盐师叔,你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要把绫罗香下给小月道友的。您知道的,我一向爱慕你,又怎么会做出让您不开心的事情呢。” 吴盐连连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倒是让你为难了。你放心,待我处理完了杂事,自然会给你一个交待。” 赛红玉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包东西,递了过去道,“吴盐师叔,这是绫罗香的解药,希望小月道友快点好起来。” “如此就要谢谢你了,红玉,你的情义永远记在我吴盐的心中。”吴盐伸手接过,似无意间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再过一个月就是明斯斯的生日了吧,这小丫头一直问我讨要生辰礼物。也罢,既然你在,就替我把这份礼物转交给她,也算是我的心意到了。” 赛红玉本就娇羞的低着头,连整个脖颈都红了,此时见到吴盐手中的礼物,脑中如惊天霹雳一般,把她炸的四分五裂。脑中只回想着一个问题,为何吴盐师叔会替明斯斯准备礼物?要知道二人只是泛泛之交,相互间根本没聊上几句话。不过几息间,她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她接过礼物,望着吴盐远去的身影,只恨的咬牙彻齿,她以为师傅压住了她,想不到斯师叔也是压住她的人。 而吴盐的心情,却是犹如大夏天喝了冰镇西瓜,下雪天滚了雪球打了雪仗,异常的高兴。就连刚醒了没多久的严寅月也感觉到了,极其诧异的问道,“你捡了什么奇珍异宝,为何如此高兴?” 能让炼神期修士高兴的物件,肯定是惊天动地的神物,不凡的仙器。只是最近也没有听闻哪里出土了仙器啊。 吴盐哈哈一笑,突然凑上前来,捧住严寅月的脸颊,在她的额头响亮的亲了一口,“夫人,你就别管了,我高兴自然有我高兴的原因,这却不是能告诉你的。” 严寅月怒目,“吴盐,你怎么又对我动手动脚。” “你是我夫人,我自然喜欢亲亲你,抱抱你,这难道不可以吗?” “当然不行。” “为何?难道到现在,你还没有真正把我当夫君看待?” “自然。” “因为你心里还有姓宣的那臭小子,对吧?” “吴盐!”严寅月扔开了被子,提高嗓音唤道,即使从前她对宣赫有好感,自从说开之后也已经如朋友一般,再不掺杂男女私情。吴盐他算什么人,这样胡乱的猜度她。 吴盐刚想抛出一句,你能做为何我不能说。看到自家夫人怒目而瞪的模样,突然息声,摸了摸鼻子,寻了一处椅子坐下,声音低落道,“小月,我知道第一天见你,吓到你了吧。那天我不仅长相猥琐,说话猥琐,连动作也非常猥琐。但是不管我第一天如何,还是现在如何,我一直都只喜欢小月你一人,什么明凰儿,什么赛红玉,都只是聊了几句的女修,根本入不了我吴盐的心中。” 严寅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如此深情男修,如果长久以往,也许她会感动,也许她会情深。但绝对不是现在,她淡淡的说道,“吴盐,我长了眼睛,自然会去看。” 吴盐来到严寅月跟前,跪在床前,眼对眼,轻轻的道,“小月,这句话我只说一次。你要好好听说着。我吴盐,从认识你到现在,只喜欢你一人。我相信,从今往后,我吴盐也只能爱你一人。其他女修,绝对不会再让我喜欢。” 严寅月的嘴角扯起一丝嘲讽,“吴盐,我们那边也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要放手让她去做她喜欢做的事情。吴盐,你既然说喜欢我,为何不放我自由?你忍受让我跟着你,时刻受到别的女修的针对和伤害吗?今天是绫罗香,明天就是罗绫香,也许后天就是香绫罗。我寅月又有几条命,可以让她们随便折腾的。” 吴盐沉默片刻,终执起严寅月的手,贴在自己的脸处,轻轻摩擦着,“小月,爱不是放手,而是占有。你放心,敢伤害你的人,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等过几天天晴了,我请你看戏,好吗?” 第八十五章 是谁虐杀红玉 猜,是谁虐杀了赛红玉。或者说,你们想要谁来做这名凶手呢? ********************************** 一晃已是三日。 这三天中,严寅月抓紧了所有的时间修炼。 有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而在这么多的高阶修士中,随便哪个人出来指点她一下,都够她受用好几天了。于是,在吴盐等人的指点下,她的修炼速度如搭了闪电似的,“蹭蹭”的往上升,虽然只是三天,但质量绝对比以往高了好几倍。 这天,严寅月修炼完毕,正揩了汗,准备去沐浴。房门却被人踢开,冲进来的正是鱼蔻公主。 严寅月皱了眉,虽然鱼蔻是一海公主,但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个泛泛而交的朋友。这样乱闯房间的人,即使是公主,也是很讨人厌的。她开口了,语气不自觉的冰冷,“公主,您这是嫌我的房门太厚了,所以想替我整一整吗?” 鱼蔻似乎没听出来严寅月话中的含义,上前一步抓她的手臂,急道,“小月,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我先带你去外面看看,出大事了。” “怎么了?”严寅月很惊讶,能让一海公主露出这样的表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大事呢? “小月,你还不知道吧?明凰儿她的徒弟被人虐死了。”鱼蔻一边说着,一边扯着严寅月,就往门外冲去。 严寅月完完全全的惊住了,以至于因为鱼蔻的拉扯,差点被门槛拌倒,她连忙扶住门框,稳住了身形,急急的问道。“公主,你说的是赛红玉?不可能吧,她可是金丹期修士,她的师傅是炼神期修士,谁会那么不长眼要杀她?” “小月。”鱼蔻不自觉的咬住嘴唇,是说好还是不说好呢?想了片刻,她突然凑到严寅月的耳边轻轻的道,“小月,我悄悄的跟你说。明凰儿怀疑是吴盐杀了赛红玉,正跟你夫君闹着呢。我看事情不对。所以来找你了。” “那快去看看吧。”听到鱼蔻这样说,严寅月也不禁急了,虽然她对吴盐没什么好感。但谁让他现在是她的夫君,如果吴盐出了事,到时候她也不可能独善其身,一个人逃跑的。 出事地点在丕德国的后山坳,此时围满了修士。 严寅月和吴盐的成亲虽然已过去了好几天。有很多修士已经离去,但还是有更多的修士留在这里,此时,一听到这里竟然出了事情,得到消息,都纷纷的赶过来观看。 鱼蔻拉着严寅月。挤开众修士的包围圈,这才来到最中心。 严寅月抬头间,已经把周围的环境打量了一遍。 这是个极宽大的深坑。三面都是笔直的松树,另外一面是块挺平常的大石块。赛红玉就躺在这个大坑里,双腿被浮土盖住了大半,上半身的衣服却被扯的凌乱异常,透过碎布条。可以瞧见原本白嫩的肌肤上都是一块又一块的淤青。她的发丝早已凌乱,如稻草般。原本插在发间的金钗和珍珠早已经不见。她大睁着双眼,即使已经死去,还是可以瞧见那双眼中盛满了恐惧和不敢置信。她的脸蛋红润,似能掐出水来,一如平常。但嘴唇却已经如腊肠一般,肿的老厚老厚。 严寅月只瞧了一番,心中已经明了。赛红玉是被人奸杀施虐而死,即使到死,她还是大睁着双眼,双手曲张,指缝着都是泥土,地上是她抓出来的一道又一道的抓痕,显示着她对生的极度渴望。 严寅月突然打了个寒颤,打底是谁,要如此虐杀一名金丹期的修士,敢挑战炼神期修士。就在她默想间,鱼蔻已经把她推到了吴盐身边,道,“吴盐,我已经把小月带来了。” “谢谢公主。” 鱼蔻摇头拒绝谢意,却是转身来到明凰儿身边,伸手正要安慰,却不妨明凰儿突然转身,无意中打落了鱼蔻的双手。 明凰儿的双眸喷火,恨恨的盯着吴盐,道,“盐君,我一向敬重你,可是你为何要对红玉下如此毒手?” 严寅月震惊的抬起头,看到吴盐一脸平静的神色,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不由疑惑,为何明凰儿一口咬定是吴盐杀了赛红玉呢? 吴盐看到严寅月的苍白脸色,心中不由一软。要是让他找到是谁陷害他,他绝对会把那人粉身碎骨。他上前拉住严寅月的手,轻轻的说道,“小月,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严寅月点头,“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吴盐眼都亮了,手劲不由的变大,声音也有些颤抖,“小月,你真的相信?” “是。”严寅月抬头看去,见吴盐面色平静,只眼神灼灼,要不是握着她手的手心出汗,她还以为这位炼神期修士在这样的状况面前,会无所谓的呢。“你已经是我夫君,我自然相信你。” “好,好。”吴盐连道了几声好,握紧了严寅月的手,道,“小月,你别离开我身旁,我怕凶手可能会伤害到你。” “是,我不离开。”严寅月答应一声,站在吴盐一边,却又低头去看赛红玉的尸体,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具尸体非常奇怪,但真正让她说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明凰儿本在鱼蔻的安慰中,揩着帕子,质完了吴盐,见他自顾着跟他的夫人低声说话,似乎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中,不由的恼了,突然上前二步,手指着严寅月的鼻子,怒道,“严寅月,别以为有吴盐护着你,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严寅月在吴盐的身边后退了二步,这才平静的说道,“如果我是你,看到自己的徒弟遭受如此大难,绝对不会任由她的尸身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再说,我既不是杀赛红玉的凶手,也跟你无怨无愁,你为何要看我不顺眼?” 明凰儿却是如一支强弩的末,只对着严寅月说了一句话,却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揩去还末落下的泪珠,红着眼睛道,“严寅月,凭你口舌如簧,也不能掩盖事实。我徒弟明明是被你的夫君所杀。” 吴盐一声断喝,“明道友,话不可乱说。” 至此时,吴盐的眼中才露出一丝懊恼,如果那天在后山,他悄悄的灭杀了赛红玉,而不是想着使用美男计,让赛红玉离间明凰儿和明斯斯,那么此时,他不必被明凰儿质问,还扯上了小月。 “你做得,为何我说不得。”明凰儿的声音已然拔高,犹如出鞘的剑鸣,尖利而带着煞气。 “明道友,这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给我听仔细了。我吴盐和你,相识总有百年了吧,我吴盐是什么样的性格,相信你明凰儿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我吴盐既然娶了小月,自然不会再看上任何女修。赛红玉只不过是你的一个小徒弟,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凭我吴盐的眼光怎么可能看上。退一万步来讲,即使我看上了,打个招呼,我想赛红玉会很乐意跟来,又何必我使出如此手段。” 吴盐说到这儿,望着赛红玉圆睁的怒眼,继续说道,“明凰儿,我相信这里有这么多的修士在,仇人必然逃不了。你还是给红玉清理下,别让她死去了还带着一身污泥。” 周围的修士纷纷赞同。更有修士力挺吴盐,“众所周知,吴盐是位正人君子,这几百年来都不近女色,怎么可能会对赛道友下手。” 有修士附和,“没错,说老实话,赛道友长的既不漂亮,修为又不高。说吴盐看上了她,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严寅月见明凰儿只顾着低头垂泪,却于地上的赛红玉不闻不泪,不由叹息一声。挣开吴盐的手,上前几步,蹲下身去,抚上赛红玉圆睁的双眼,道,“赛道友,如果你有灵,就现身告知我们事实的真相,不可让好人蒙冤,也不能让坏人逍遥。你且安心,有吴盐在,他定会为你报仇的。” 她伸回手,只见赛红玉的双眼已然闭上。她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衣衫,盖在赛红玉的身上,道,“这件旧衫已然破损,如果赛道友你不嫌弃,就替你遮一遮吧。” 严寅月做完一切,这才回转身,站在吴盐身边询问道,“吴盐,我记得有一门法术叫法开千眼,据说可以召出死去修士的魂魄,对他们进行询问。” 吴盐点头,“是有这门法术,小月是想让我使出来,召赛红玉的魂魄出来,询问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吗?” “没错,到时候凶手自然现形。” 周围的修士纷纷赞同。 吴盐望向明凰儿,问道,“明道友,你觉得呢?” 明凰儿已然收了帕子,不过眼角微红,神情凄婉,在这样的场景中,只觉得她周身赢弱,让人有种想拥佳人入怀安慰的冲动。她无视四周已然隐约冒动的眼神,只盯着吴盐道,“如此甚好,就由盐君你来施法吧。” 法开千眼,是修真者必会的一门法术。它可以召魂魄出来寻问,也可进行夺舍。使用者的修为越高,成功的机率就越大。 吴盐伸出双手,在空中执出一道又一道的莲花印,口中喃喃有词,语速越来越快,最后疾道,“赛红玉,现。” 第八十六章 红玉神魂俱灭 随着吴盐的手势翻转,严寅月及其他修士只觉得四周风起云涌,飞沙走石,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子漆黑一片。在赛红玉的身体里,有一道透明的人影,轻飘飘的坐了起来,环头四顾,茫然不知。 明凰儿惊喜的呼唤道,“红玉。” 这道赛红玉的影子如遭大锤重击,慢慢的转过身来,原本纯洁如婴儿般的神情,渐渐的现出一种孺慕之情,一行清泪从她的脸上汩汩而下,她的唇微张,道,“师傅。” 众修士虽然没听到声音,但想来也知道她喊的,必然是师傅二字。 明凰儿连忙挣开鱼蔻紧握的双手,上前二步,伸臂拥抱,眼中已是晶润一片,“红玉,我可怜的徒儿,你受委屈了。红玉,到底是谁残害了你,你说出来,为师为你报仇。” 赛红玉听闻,凄厉无比的眼神从众修士的身上划过,落在严寅月上。 严寅月皱眉,如果赛红玉指证自己是虐杀她的凶手,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要知道自己虽然晋阶快,但一名筑基期修士去虐杀金丹期修士,这简直就像五六岁的小孩子杀死一名成年人,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赛红玉的怒目中,严寅月的心思转了几转,但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显。 赛红玉一直紧盯严寅月好,旁边的修士自然瞧出了端睨,纷纷议论起来,“莫不是严道友杀的赛道友?” “弄错了吧?严道友什么修为?赛道友又是什么修为?” “那可不一定,严道友可是有位炼神期的道侣啊,如果她能请动的话……” 另一人恍然大悟,如果这事真是那人做的,道也说的通了。 明凰儿自然也看了出来,一脸的惊讶,随即怒喝。“严寅月,你还我徒儿命来。” 明凰儿突然出掌,一只金色掌印呼啸着直冲严寅月跟前。她本心宜吴盐,却在严寅月面前被吴盐严词拒绝,一口恶气始终堵在喉间,她也不管此事到底合不合理,脑中只转着一个想法,那就是趁此机会灭杀了这名小女修,徐徐图之,于吴盐可能还有机会。 严寅月嘴角噙了冷笑。虽然她的修为不及明凰儿,但看到明凰儿的神情,自然猜到其人的想法。原来爱情使人狂。让人心生恶念,真的不是一句空谈。她突然看向吴盐,都是他惹的烂桃花,自然由他处理。 吴盐在严寅月转头看他,明凰儿出掌的那一刻。如一道幽灵,挡在自家夫人面前,伸手化掉明凰儿的一掌。他的眼神冷到了极点,他本来想以法开千眼来寻找出虐死赛红玉的凶手,谁想竟然会指证到自家夫人的头上。早知如此,他又何必淌这趟混水。他极其静谧的冷喝道。“明道友,枉你为炼神期修士,一派长老。竟然要将错就错吗?” 明凰儿本想一掌灭杀了严寅月,即使最后赛红玉会指出另有凶手,她也大可推到死去的徒弟身上,自不必承担重责。现在被吴盐打断,原本的打算自然不能再用。她的心思一转。面上已经笼起了一股怒意,“盐君。你是何意思?众位道友见证,严寅月就是灭杀我徒弟的凶手。事已至此,你还想护着你的夫人吗?” 严寅月只噙了冷笑,也不回答,来回看着明凰儿和赛红玉。本来她还没有觉得怎么样,现在看来,杀死赛红玉的人怕是拿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想必,陷害她,借此除掉她,是其中一道吧。 吴盐伸手握住严寅月,爱抚的拍拍她的手背,说道,“小月,你即是我吴盐的夫人,不管有没有做过,我自会护着你,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严寅月点头,声音不大,但全场的修士都听闻了,“吴盐,我嫁给你,自然喜欢的是男人,不会对女人的赛道友产生兴趣的。更何况,赛道友是金丹期修士,凭我的筑基期,想走近她,怕不是容易的事情。虐杀她,哼哼,这不是天方夜谭,空口说白话吗?” “自然。”听着严寅月的话,吴盐的眉间总算舒展了一点,望着明凰儿,道,“我想明道友,以及众位道友,想必都听到了我家夫人的话语了吧。假设真是我家夫人下的毒手,那她又是如何走进赛道友身旁的,又是如何跃过修为之差,夺了你爱徒的性命的?” 明凰儿恨的咬牙切齿,可是先机已失,也让她无奈万分,只能先压下原本激荡的心神,看到众修士窃窃私语的样子,又看看赛红玉被虐的不成样子的尸体,突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拿着丝帕揩泪,哽咽道,“众位道友,你们瞧我的徒儿,我们派中最有前途的女修,现在却被凶手虐成如此模样。即使她不漂亮,不温柔美丽,可是她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子啊,凶手却把她抛在这里,让虫蚁啃咬,让人围观。红玉,你的前世可是做了什么孽啊,今生才会遭受如此。” 赛红玉的人影说的话语,没人能听的到。但她却可以听见吴盐等人的说话,现在听明凰儿如此哭泣,字字泣血,当真觉得心如被铁掌拽紧,透不过气来。上前二步,突然跪倒在明凰儿的跟前,痛哭起来。 明艳娇丽的女修拥着人影痛哭,残破的人影在她的怀中无声落泪,痛不欲生。如此画面,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已经有修士偷偷的打量吴盐的神色了,在暗暗的猜测其是不是幕后黑手。 明凰儿的丝帕很好的挡住了她的嘴角,那一抹飘起的微笑。她微低着头,手指穿过赛红玉的人影,如握有实质。人类总会对弱者富有同情心,现下,她就要利用这样的优势,一定要扳回一城。 在这样的优美痛哭中,严寅月一直面无表情,要不是她被人指责为凶手,怕是现在就要离开此地。这场戏简直是弱爆了,倒人胃口。 而紧握着她的手心的吴盐,面色更为平静,甚至于浮起淡淡的微笑,看着佳人痛哭失声的场景,良久才道,“明道友的这一哭,简直是天地变色,所有人都为之心碎。” 明凰儿依旧在拭着泪,对吴盐的讽刺状若未闻。 原本跪于地上的人影,却是突然跳起身,冲到吴盐的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骂。可惜,赛红玉的这道影子像被什么禁锢住了一样,众修士只看到她跳脚大骂的模样,却听不到任何言语。要知道即使死亡,只要魂灵还在,被人以法开千眼召唤,自然能从原身体中脱离开来,能说能动。而赛红玉,虽然能动能说,但她的话语却没人能听的到,这简直太奇怪了。已经有胆小的修士不着眼的后退了好几步,脱离开眼前的空间。 吴盐的眼中滑过一丝讥讽,说话声却是更见淡然,“明道友,你是一代长老,也可算是一代宗师了,凭你的修为,难道没发现令徒的魂灵有奇怪之处吗?她能动能说,但为何我们众人都是听不到她的声音?就凭她的哑戏,不知道明道友为何一定会认定令徒就是小月所杀?” 明凰儿在鱼蔻的搀扶下,哭泣声渐止,神情已经渐为平静,但眼神中还是透着愤然,只恶狠狠的盯着严寅月和吴盐相握的双手,说道,“想必那凶手怕红玉说出她的名字,所以才会对红玉下了禁言咒。” “哦?”吴盐微微一笑,衣袍被他微微一甩,道,“既然明道友认得这是禁言咒,由你解了它可好?也好让我们认清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明凰儿岿然不动,只道,“盐君,有时候眼睛所见,耳朵所听都未必是事实,你又何必执著于表像。” 吴盐薄薄的双唇只吐出一字,“解。” 鱼蔻一直陪在明凰儿的身边,见此,上前劝道,“凰儿你就把这道咒解了吧,也好让我们听听红玉之词。” 明凰儿瞪了鱼蔻一眼,但随即却说道,“也罢,就让我解开红玉受的这道咒,且听她如何说。” 说着,她的左手执起一道法诀,右手已经打出一道法印,如此几道法诀连环打出后,众修士只见围在人影外的一圈蓝色泡泡,如遇到了烈阳,“破”的一声碎了。只听到一声极其凄厉的声音,道,“师傅,你快替我报仇,是盐君杀了我。” 赛红玉的话还没有说完,整道人影如被烈火炙烤一般,极度扭曲,她张着嘴痛呼,“啊,师傅救我。啊,好痛,疼死我了。” 在肉眼所见下,赛红玉的双腿被无形的烈火焚成一节又一节,手腕掉了,胸脯掉了,耳朵掉了,头发也掉了,甚至有一节手指骨滚落在尘埃中。不过瞬息,赛红玉的这道魂灵就被无形火焰焚成虚无,神魂俱灭。自此,这世上再无赛红玉其人,也没有投胎往生的可能。 吴盐连忙伸手抱住严寅月,把她的脸按进自己的胸口,更是伸手挡住她的眼睛,沉声道,“别看,那是禁魂之火。” 严寅月却是抹掉吴盐挡在自己眼前的双手,语气中是一如既往的坚定,“没事的吴盐,我不害怕。” 第八十七章 为何不会是你 传言中,禁魂之前火只焚作恶多端的魂灵,尤其喜欢焚修士之魂。因为修士是世间最为奇妙的存在,夺天地之造化,消地府之名,长久往生,永享寿元。他们的魂灵,是所有魂灵中最为纯净的存在,品尝一枚修士魂灵,可以让禁魂之火得以享受,火光大盛。 但禁魂之火早灭于千年前,现在论起,也只不过是修士界的一道传说罢了,也许只有活上千年的修士才亲眼见过吧。论理,吴盐的修为虽然高深,但也没有活到千年,不知他是如何知晓这道禁魂之火的。 这是在场修士的想法,但却不包括严寅月。她自行跨入修行大道之后,修炼之时,也在博览群书,她于禁魂之火的名头,也是从书上知晓的。她默然的看着在火光中大声呼痛的赛红玉,但不论这道人影如何腾挪移动,禁魂之火还是犹如附骨之蛆,把人影焚成一道一道,最终化为虚无。这名已晋阶到金丹期的女修,前被人虐杀,后被禁魂之火焚去神魂,在这世间,再无此号人物。有心思温柔之人,已然红了眼睛,只觉凄凄然然一片。 明凰儿一愣,但随即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双手自动自发的执起多道法诀,往赛红玉的人影上招呼。但不论她使出什么手段,在禁魂之火面前,都没有任何效果,阻止不了熊熊燃烧的烈焰,也止不了赛红玉的呼痛声。在她的眼前,禁魂之火还是焚掉了赛红玉的神魂。 明凰儿只怔然了几息,突然看向吴盐,哭哑的嗓音中有着让男修们令人心疼的颤抖,“盐君,我明凰儿一向于你无缘无仇,甚至爱慕于你。可为何你要虐杀我的爱徒。如此这般还不够,竟然还焚掉她的神魂,让她魂飞魄散,你的心何时变的如此狠毒?”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而下,当真凄美万分。围观的修士们只是看着,就觉得心痛不已,对让佳人如此哭泣的吴盐更是瞧不顺眼,已经有修为低下的男修嘀咕着表达不满了,要不是他们的修为不及吴盐,怕是要上前帮着明凰儿讨要说法了。 鱼蔻对明凰儿很真。很诚,以前无论何事,都会待在她的身边。只不过这次她也有些犹豫。她认识吴盐比明凰儿的时间还要长,从那么多年的交往来看,吴盐完全没必要去虐杀赛红玉,这简直是杀鸡用了牛刀。不过,她的视线扫过严寅月时。虽然停住,脑中却已经莫名的窜出了一种想法,难道吴盐真的因为她而下了毒手?她的眼神在三人中不断打转,渐渐的变了颜色。不由上前一步,扶住明凰儿的肩膀,看向吴盐道。“盐君,你和凰儿都是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们二人闹成这样。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不。”明凰儿凄厉一声叫道,猛然甩开了鱼蔻扶上来的双手,喝道,“天之迢迢。红玉死的不明不白,作为她的师傅。我怎可与敌共友。盐君,在众修士面前,你就把你的罪行说出来。” 严寅月微微叹了口气,这些人的修为都太高,不是她能参合的。不过,凭她的认知,吴盐这人,虽然不正经,乱说话,但去灭杀一名女修,而且还是在他的大喜的日子里,总归是件很让人无语的事情,想来,不一定会是他做的。她侧过身,看到吴盐有些发青的神色,在看向对面怒目的明凰儿,明明一对相敬的朋友,现在却闹成如此境地。作为吴盐来说,心里肯定也不好受的吧。想到这里,她上前二步,扯了吴盐的袖子,轻声道,“吴盐,我相信不是你做的。” 严寅月虽然微低了头,但此时的她,耳力眼力神力全开,她清晰的感觉到,从手中扯的衣袖处,传来轻轻的震动,随即有道轻笑在她的耳边响起,“看来夫人已经进入角色,知道在任何时候,都在站在为夫的这一边,本夫君心感甚慰。” 严寅月虽然没抬头看,但不知为何,在她的脑中,却突然出现吴盐,扯着嘴角,笑对着她说话,一脸的轻松和惬意。她莫名的脸一红,轻声的骂道,“呸,你继续贫,看你怎么从这个困境中走出来。” 说着,放开吴盐的衣袖,后退几步,准备回房休息去。却不想,还没有转身,手心一热,已经有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正是吴盐。他并没有转过身来,但手还是精准无比的握住了严寅月,他的力气很大,把严寅月扯的不自觉的贴进他的后背。吴盐把严寅月的手心贴在自己的后背处,轻笑道,“夫人,您忍心让本夫君陷入如此境地,被别人三骂五喝吗?” 严寅月只觉得从吴盐非常宽厚,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手贴手的握着,传递着温暖。她挣了挣,发现根本挣脱不了,倒越握越紧。只能作罢,耳垂却是不由自主的红了。 严寅月和吴盐的小动作自然没逃开周围众修士的眼睛,有心生好学的修士,已经不由自主学了一招,准备用在心怡的女修身上,只觉得这招一出,无数的女修可以尽数而来,可以享受无比艳福。但这幕落在明凰儿眼中,却让她喷火的双眼更为火热,犹如刚从烈焰中奔出,她的声音都喷薄而出,“盐君,你不要欺人太甚。今天你不说出个理由来,我明凰儿定要举全派之力,不论天涯海角,也要灭杀于你。” 吴盐拍了拍严寅月的手,这才抬起头,注视着明凰儿,一字一句道,“我吴盐没杀赛红玉。” “哼,你说没杀就没杀,证据呢?”不待明凰儿反问,周边的很多修士已经代明凰儿问出了原因。 “那你说我杀了她,理由呢?”吴盐微抬了下巴,只觉得好笑,杀人可不是众口烁金就可以的。他看着众修士,属于他的威压无尽而出,好多修为低下的修士只觉得全身如坠冰窟,要不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他们相信,这位高修为的男修定会杀死他们。 “那你说没杀,理由呢?”明凰儿也不甘示弱,她和吴盐的修为相当,并不怕吴盐。 吴盐突然一笑,他本生的俊美,露齿微笑,犹如一夜春风而来,千树万树花朵尽开,当真是美不胜收。明凰儿看的一愣,眼底不由自主闪过一丝迷恋,脑中不由自主闪现二人以前认识的种种,千言万语,风光霁月。但随即,她的视线扫过那块被禁魂之火焚出黑迹的地方,原本已经柔和下来的眼神,蓦然严厉起来,她的徒弟已经牺牲,他已然成亲,她怎么还能迷恋在他的面前。如此一想,她的嗓音不由尖厉,又复说了一遍,“盐君,那人说没杀,理由呢?” 吴盐微微敛下双眼,抹去眼中的金光。心底微微闪过一丝懊恼,看来他是太过自信,明凰儿再也不是以前的明凰儿,她不再迷恋他,甚至于已经视他如仇敌,今天一战,看来得提起精神了。他想了想,这才说道,“明凰儿,我吴盐跟你认识良久,你应该清楚我的性格。” 明凰儿看着吴盐份外认真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回道,“不错,你热情任性,但为人真诚,一向待红玉很好,有空还会指导她修行,甚至于提供丹药给她服用。” 鱼蔻以及所有的修士都震惊的看着明凰儿,他们以为这事一出,明凰儿定然恨极了吴盐,但从这话来说,想必只是爱之深恨之切罢了吧。鱼蔻甚至扯了扯明凰儿,问道,“凰儿,你为何?” 明凰儿被鱼蔻一扯,似乎从一处梦境清醒,注目上吴盐的双眼,懊恼万分,她的确太不小心了,又着了吴盐的道。语调一扬,已然染上了恨意,“没错,盐君,一向待红玉亲如师徒,但这并不能抹杀掉你杀了红玉的事实。” 吴盐呵呵一笑,“明凰儿,你且说说,你那徒弟有何过人之处,让我不得不拿出明贵的丹药,明贵的符,去讨好她?” 众修士也是觉得莫名其妙,他们也待了一段时间,自然看清了赛红玉的面貌,挺普通的一名女修,修为不高,门派不显,要说有什么,也只不过是摊上了有个好师父。可是对于吴盐来说,赫赫的一代盐君看不上明眸善睐的师傅,却看上赛红玉,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吴盐见一番言低让众修士思考,心下暗喜,但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只继续说道,“众人都知,我吴盐和你明凰儿是好朋友,好道友。在我吴盐身中,能让身边的朋友早一步迈进修真大道,早一点触摸到修真的门槛,这是我的心愿。所以我才对你明凰儿好,对你的徒弟赛红玉好,却不想,只不过是塞了条冻伤的蛇进胸膛而已,无端端的让他们来咬伤自己。唉,想不到我吴盐,也会做这种傻事情。” 明凰儿随着吴盐的话语,也想起了那段岁月,只要她的修行出了问题,需要丹药,符的时候,不论何时何地,吴盐都会飞身来帮她们这对师徒,即使他自己不能亲身过来,也会派遣他的弟子过来。如此一想,她那愤怒的眼神不由平静下来。 第八十八章 为我生下孩儿 嗨,偶回来了,大家想我了没?这章差的1000字明天补哦,见谅。 …………………………………………………………………………………… 寒风萧瑟,吹的众修士浑身发抖,严寅月也觉后背有些冷,但吴盐的手掌非常热,把她的手捂的热乎乎的,也让她沉寂很久的心有了些冰破的痕迹。但她抬头,看到明凰儿的眼神,突然感觉到了一丝难受,是不是在很久以前,这位名叫明凰儿的女修就是这样看着吴盐,她的夫君的?如此一想,她只觉得心尖处有了那么丝难受,淡淡的,却又引人注目的。她想忽略,这种感觉不是她应该拥有的。她狠狠的拧吴盐的掌心,想把这份难受拧掉。 吴盐只觉得掌中一疼,回头看到严寅月直愣愣的眼神,心中不紧,连忙握住她的双手,连声问道,“小月,你怎么了?” 严寅月连忙低头,却又摇摇头,“我没事。” 她只看着吴盐掌中的那抹红印发呆,那是她拧的,她自语一向镇静非常,为何在这样的境地,却会慌了心神?还不待她想出什么,心底已然响起一道声音,严寅月,你不是一直想甩开吴盐嘛,只要现在有机会认定他的罪状,那你就自由了。 这道声音就像心魔一样,猛然让严寅月怔住,难道她一直是这样想的吗?为了自由,甚至不惜暗咒别人失去自由? 严寅月在这边胡思乱想,在风中瑟瑟发抖。吴盐何许人也,伸手拥住她,只轻声在她的耳边道,“一夜夫妻百日恩,百年修得同船渡。小月,我们已经成亲。现在已然是夫妻,不管成仙还是下地狱,我吴盐保证都会拉着你的。所以,你想趁机甩开我的念头,还是快开丢开吧,对我吴盐来说,没用的。” 严寅月震惊的抬头,吴盐他怎么会知晓她的想法?但吴盐已经转过身去,她只来的及瞧见吴盐的侧脸。只见他的嘴角紧紧的抿着,眼角微敛着。无尽的光芒被敛下,她不由打了个寒颤,知道一个事实。吴盐他生气了。 吴盐微微按下从心中升起的怒气,不解万分,不知为何,他对严寅月一见钟情,再见深情。使了想法,才跟她成亲,但刚才从她的眼中知晓想离开的想法,还是让他怒气冲冲,是他做的不够好吗?还是他爱的不够深? 明凰儿一直注视着吴盐,见到他拥紧严寅月。轻声安慰的模样,生生的刺痛了她的心。想她,认识的比严寅月早。表明心迹也比严寅月早,为何吴盐成亲的对象却不是她?想到此,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幕刺眼无比。她恼道,“吴盐,既然你说不出理由。那么我就认定你就是杀红玉的凶手。” “且慢。”吴盐打手势阻止明凰儿,看来他和严寅月的沟通只能等会儿了。现在要打发的是眼前已经愤怒的不成样子的明凰儿。他清了清喉咙,说道,“赛红玉被虐杀,被焚去神魂,作为她的长辈,我也是非常痛心的。不过,赛红玉虐杀在前,被焚在后,我倒要问问你明凰儿了。我一介有家室的男人,放着家中的娇妻不爱,却去跟你的徒弟亲亲我我?甚至于要把她虐的死去活来,是她有病还是我吴盐有病?” 被吴盐一问,众修士顿时想起来,前几天还是他的成亲之日,现在他的身边还陪着刚成亲的夫人。相貌也只算清秀,修为更是低下,虽不知严寅月是如何掳获吴盐的心,但看吴盐拥的如此紧的姿势,想必人后一定恩爱异常。设身处地的想想,恩爱的夫妻,怎么可能还会去外面寻花问柳?再者,观吴盐的相貌,也不是个喜欢床第暴虐的人啊。难道,当中真有隐情? 明凰儿见众修士的神色,已经有了赞同之意,不由更是焦急,“我既不是红玉,又不是凶手,如何会得知真相。” “好,那我们再说第二个。禁魂之火,大家都知道这是上千年前的东西,已经不出世了好多年,更没有听说过有哪个门派得到过此物,我吴盐更是没有此物,你明凰儿何以判定就是我吴盐持禁魂之火焚去了她呢?” 众修士一想,没错,禁魂之火不要说是吴盐了,他们也是从来没有听闻过的。以此来论断凶手就是吴盐,的确太过草率。已经有想明白的修士在摇头,在发表自己的想法,表明吴盐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明凰儿看着众修士的神色,以及他们所站的位置,明显跟她拉开了距离,心中不由大急,她回头看看鱼蔻,看身后的这位公主还是一如既往的站在她的身后,不由心下稍定,平复了心情,甚至于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犹如海面上被海鸥的脚丫子碰到,而起的一串小浪花,微弱的近乎没有。但严寅月和吴盐都注意到了,只觉得不好。 果然,明凰儿微笑后,说道,“盐君,我明凰儿作为一派长老,自然不会莫名其妙来诬陷你。既然你已说完,那我也说说我的证据。” 明凰儿说着,突然伸手一召,一件粉色的衣服落在她的手中,她捏起衣服的一角,对着吴盐道,“盐君,既然我们曾经是好朋友,我明凰儿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承认是你亲手灭杀了红玉,那么这道证据我就不说出来,你看如何?” 她就不信,她都把这件衣服拿出来了,吴盐还不敢认罪。她盯着吴盐的脸,终于哈哈大笑,想来她的梦想很快就要成真了。 众修士自然也看到了吴盐变青的脸色,再瞧瞧明凰儿手中,那件明显是女修的衣服,再细品明凰儿的话说,都嗅到了一丝奸情的味道。要说明凰儿这对师徒跟吴盐是清清白白的,打死他们也是不敢相信的。 吴盐紧紧盯着明凰儿,语气森然道,“明凰儿,你真打算置我于死地?” “没错,杀徒之仇不共待天。” “也罢。”吴盐沉默了许久,久到众修士以为他就要认罪。毕竟杀名修为低下的女修也不算什么事情,只是碰到了她有个修为高深的师父罢了。吴盐突然伸手抚过自己胸口,随即伸到严寅月面前,半跪了道,“小月,你是否愿意为我吴盐生下孩儿,穿着这件我用百蚕丝织就的睡衣,穿着它做月子,让我好好的照顾你。” 第八十九章 为你寻遍天下 众修士一片哗然,视线扫过严寅月那还平坦过份的肚子,随即明了。怪不得吴盐会娶她,甚至迫不及待的成亲,原本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要知道修真本是逆天行为,以修士的身子,能怀上孩子,这本身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想来,吴盐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会给孩子妈,严寅月这黄毛丫头一介名份的吧。 严寅月不是笨蛋,更不会随便被人牵着鼻子走,她的耳目极为灵敏,吴盐的话一说完,她就感觉到众修士胶在她肚子处的目光,火辣辣的,让她想不在意都难。她恨恨的一跺脚,好啊吴盐,为了推卸责任,竟然把她推到风浪口,毁她名誉。既然你吴盐不后悔做这样的事情,那就别怪她。 严寅月低下头,眼神平静的直视吴盐的双眼,一字一句道,“吴盐,你怎知我肚中的孩儿就是你的?” 哗! 众修士震惊一片,这可比刚才的消息还要让人惊讶万分,已经有头脑灵便的想到此消息的严重程度,不自觉的后退了又后退。虽然八卦很吸引人,但生命更为可贵。他们现在是听爽了,可是凭吴盐的手段,蔫何不知事后他会如何处置这些让他倒尽颜面的人呢。 果然是他吴盐挑中的人儿,反应不错。不过想借此脱离他的掌心,还是嫩了点。吴盐的双眉一挑,微笑着,双手已经抚上严寅月的肚子,极尽温柔,“小月,你如此说宝宝的父亲,他可是会生气的哦。” 这话极尽巧妙,引人遐思。 众修士以为这是吴盐警告严寅月,让她不要做出伤害腹中孩儿的事情。但只有严寅月明白。吴盐这是**裸的警告她,不要乱说话,也不要乱出主意。虽然修士界以强者为尊,但她严寅月又何曾怕过他。想到这,她突然弯下身,在吴盐的耳边极低的道,“如果宝宝敢生气,我就打烂他的屁股。” 此时的严寅月,非常生气。虽然她的修为低下,但她也有自己的底线在。绝不会无缘无故受别人的威胁,吴盐尤其不可以。但前一世的经历,再加上这几年的修炼。已经让她的心性有了很多的不同。现在她即使很生气,也会做过面无表情,如果不是吴盐时刻注意着她的眼睛,又紧握着她的手,还不会发现。 吴盐展开手心的那块物事。众修士只觉得眼前一亮,水晶般的颜色,映着阳光,分外惹人注目。他说道,“小月,你先听我说完。如果过后你还不愿意原谅我,回去后我就跪搓衣板,如何?” 此话一出。围观的女修目露羡慕,深情的男修不多见,深情还会讨人喜欢的男修更是奇闻。在这种强权男权至上的修真界,有这样的男修陪着,探索在修真大道上。当真是一件美事啊。她们如此一想,只觉得目前为止。严寅月当真是修真界最为幸福的女修。在瞧瞧一旁已经怒火膨胀的明凰儿,只觉得这女人当真可怜,为了夺得深情的吴盐,不惜把凶手的罪名让吴盐的身上扣。 吴盐即使一直注视着严寅月,但周围女修的目光,他还是能稍稍感觉到的。感觉到刺入全身的实质目光少了许多,他不由一阵高兴。不过,他还是得再放块柴火,好让这堆火能燃烧的热烈一点。“这件百蚕丝睡衣,是我寻遍了天下的百蚕,用它们的丝织就。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在寻找这些蚕丝,终于历尽千辛万苦,才寻得了九十九种蚕丝,可惜还差最后一种,霞蔚蚕丝。为此,走遍了丕德国,就在我走破了百来双鞋子,割破了几十件衣服,心灰意冷的时候,终于寻到了它。小月,你知道吗?这块霞蔚蚕丝是我从何处寻来的?” 还不待严寅月回答,已经有双目微红的女修们,齐声问道,“盐君,您是如何寻到的?” 严寅月虽然知道吴盐所说一切为假,但当她看到周围众女修的神情,只觉得创造众口烁金这个成语的人儿,实在是太妙了。即使是假的,在如此煽情的场景中,也让她恍惚而觉得,那就是真的,真的她也忍不住的问出声,“吴盐,是如何寻来的?” 吴盐伸手一指身后的明凰儿,语气中是满满的感谢,“小月,你别看明凰儿长老咄咄逼人的模样,其实她是个心地非常善良的人儿。她知道我寻这种蚕丝,无意中知晓赛红玉处就有,所以拿了她徒弟的衣裙要送我。可是,我一介有妇之夫,怎可随意拿女修的衣裙呢,再说就差几丝,所以就剪了衣裙的一角拿来用。小月,你不会介意的吧?你放心,我剪的时候问过的,她说衣裙是新的,她的徒弟根本就没有穿过。对了,你看,就是她现在拿着的粉色衣服。” 吴盐如此一说,众修士的目光一下子都看向明凰儿,待看到这件衣裙的袖口处已经剪去了一角,衣裙却是亮丽如新,一由都信了吴盐的说词。已经有感动万分的女修对着严寅月喊道,“吴夫人,盐君一直跪着挺辛苦的,您快让他起来啊。” “对啊,快让盐君起身吧。” 吴盐更是可怜兮兮的看向严寅月,道,“小月,现在我能起来了吗?” 严寅月看向眼前那块被烧焦的土块,眼神黯然,说道,“又不是我让你跪的,难道还让我扶你起来?” 吴盐马上站起身来,跪了许久,让他的腿麻木一片,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似的,他呵呵笑着,“不敢不敢,夫人有令,我吴盐怎敢不起,虽然腿麻的很,嘿嘿。” 他摸了摸后脑勺,又把百蚕丝睡衣往严寅月跟前递递,见她不接,这才拍了拍大腿,道,“夫人,你可别怪我,我这不是怕你生气,所以把这么私密的东西都拿出来了。你放心,我马上放回去。” 吴盐说着,把睡衣放在储物袋中,这才扶着严寅月的后腰,看向明凰儿,笑道,“明长老,一码归一码,您送我霞蔚蚕丝的事情,我们夫妇铭感于内。真是万分感谢了。” 明凰儿的胸脯剧烈的伏动,她从来不知道,认识好多年的朋友。她心怡了许久的男人,原来是个如此不要脸的人,为了他的夫人,就可以对她无尽贬低,对她的好视若无睹。好。好,当真是好。既然他想如此,那就别怪她。她缓缓的伸回手,把衣裙放进储物袋里,此时以一件破损的衣服说吴盐,显然已经不是一个很计谋。她望向身侧的鱼蔻。道,“公主,你一直是我的朋友。我希望此次你能一直站在我的身边。” “当然。”鱼蔻从沉思中反应过来,连忙答应下来。 “盐君,刚才你说的一番话,也算有理有据,但事实面前。再多的话也是无用的。我明凰儿既然敢如此言之凿凿的指证盐君你是杀人凶手,那是因为我有证据。” “请。”吴盐知道。此时的局面,不是他的几句话就可以混迹过去,明凰儿也不是他微微笑就可以打发的。 明凰儿平静的注视着吴盐,只有她知道,此时的她是如何的深恨。吴盐已经做了初一,那么就别怪她做十五。她掏出一面长圆形的古镜来,道,“这是我明家祖传的长明镜,可以用古语开之,还原十二时辰内发生的事情。” 众修士不由大感好奇,怪不得明凰儿说的如此从容镇静,原来是有宝物在手。 严寅月皱紧了眉头,虽然她不介意之前的吴盐,但说她没有小疙瘩也是不可能的。 吴盐先是望了望身侧的严寅月的,看到她的表情,不由伸手抚平那道柳眉,道,“小月,别皱着眉,像蚯蚓似的,难看死了。” 严寅月白了一眼,有比喻眉毛像蚯蚓的吗?果然吴盐称第二,绝对没人称第一的。 吴盐突然凑到严寅月耳边,轻语道,“亲爱的夫人,我吴盐保证,绝对没对这位明长老动过一丝念头,更不要说她的徒弟。” 吴盐说完,突然放开严寅月,上前二步,做了个请的姿势,“明长老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宝物,我吴盐要好好的了解一番。明长老,请。” 他这番动作,完全不像是被逼着以表清白的人,倒像是围观的修士,极切盼望了解长明镜。 严寅月看着吴盐优雅中又带着丝丝痞气的动作,不由自主的笑了。但她的嘴角刚刚翘起,却惊讶的发现,原本睹在心中的那丝郁闷,竟然已经消失无踪。 “好,既然盐君要看,那我明凰儿今天就奉陪到底。”明凰儿说着,伸手一抛,长明镜已被抛上长空,在空中嘀溜溜的乱转。明凰儿双手交叉而立,指尖指向前方,双唇极速的念动咒语,“长明月夜,心随意动,疾。” 一道银白的光速从明凰儿的指尖迅速飞出,打在长明镜上。长明镜犹如吹了气的气球,迎风见长,一下子成了宽百丈,长百丈的极大镜子上。镜面上波纹不兴,光滑一片,只印出一轮明月。 众修士屏住呼吸,看着长明镜。 随着月升星移,乌漆漆的黑夜来,行来一名红衣女修,衣袂翻飞,唇红齿白,正是明凰儿的徒弟赛红玉。只见她手中拿了一件物事,兴冲冲的来到一株树下,捡了石桌的一角坐下,安安静静的等着。 不一会儿,吴盐从远处踏空而来,如飞速的流星,突然出现在赛红玉的身边,把陷入沉思的赛红玉,惊的直拍胸口。只见赛红玉恼怒的起身,见是吴盐,原本怒气腾腾的脸庞立时笑容满面。她把手中的物事递到吴盐面前,微羞道,“盐君,这是您要的东西,您看可是满意?” 一件粉红色的衣裙被长明镜放在了好几倍,众修士立时认出,这件就是被吴盐取了一角的衣服。果然镜中的吴盐谢过赛红玉,又取了衣服剪下一角。要不是此前吴盐已经对严寅月说这是霞蔚蚕丝,打死他们也不相信,眼前二人没有奸情。花前月下,郎情妾意,这明明是一对偷情的狗男女啊。 明凰儿的脸色更是难看,她知道赛红玉对吴盐有好感,但没想到,背对着她,竟然是如此一别浪荡样。她只觉得作呕,但看着一脸平静的吴盐,以及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严寅月,突然想到,如果眼前二人,因为此事要闹和离的话,也不枉她的一番心思了。 就在众修士心思翻涌的时候,长明镜中的画面已经有了些改变。镜中的吴盐已经取了一截霞蔚蚕丝,回去织百蚕丝睡衣去了。而赛红玉捧着破了一角的衣裙,抚着被剪的一角,时不时的轻吻着,痴痴而笑。 随后良久,长明镜中一直回荡着赛红玉痴笑的声音。就在众修士不耐烦的时候,镜中忽起波澜,有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镜中,他好像突然出现在那里,无声无息似的。赛红玉也停了痴笑,看到黑影,拿着破损的衣服,连忙跑过去,奔进黑影的怀中,笑道,“盐君,我就知道,即使您成了亲,还是爱我的,还是会回来的。” 众修士都不敢置信,要说刚才吴盐是凶手,他们还不相信,但现在从长明镜中的情形来看,难道事实就是如此?吴盐披着温柔可亲的外貌,事实却是喜欢虐杀的人渣?如此一想,众修士齐齐后退。 吴盐看到此时,原本的笑容早也不见,只冷笑道,“当真是好,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要假扮我的模样,抹黑我的名声。” 明凰儿靠在鱼蔻身上,低低泣语,似乎站也站不稳了,只连连摇头,“红玉,你怎么那么傻?红玉,你怎么会那么傻?” 接下来的画面中,如众人所料,长明镜真真实实的记录了镜中的吴盐是如何鞭打赛红玉,又是如何在密封的空间中蹂躏了她一遍又一遍,直至她断气而亡。 直到此时,明凰儿才像恢复了些力气,怒指着吴盐,“盐君,现在事实都摆在眼前,你还不承认,我家徒弟是你虐杀的吗?” 第九十章 不要得罪女人 众修士是痴了一般,看着长明镜中的情景,不时的暗暗觑眼吴盐,看到他以及他身旁小女修的面色,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遇到如此大的事情,他们当真是沉的住气,抑或者说这是炼神期的特权,即使用如此手段灭杀了别人的弟子,也可以置身世外,无动于衷。 吴盐面沉如水,阴郁郁的看向明凰儿。没错,那天深夜,他是单独约赛红玉见面,讨要霞蔚蚕丝。赛红玉也非常爽快的把东西给了他,在他离开的时候,甚至还要求他能好好对待她的师傅明凰儿。他得到了想要的蚕丝,开心的离开,谁想这里竟然是个事先弄好的陷阱,那位假扮他所做的事情,现在看来已经不言而喻,让他名誉受损,更深层的来说,是让他的门派遭到损失,最好能动摇到根基。设计这一出计谋的人,不单对他了如指掌,对赛红玉,对明凰儿,对今天所发生的事情,都计策的分毫不差。不过他吴盐怎么可能被这样一击打倒,这也太小看他了。 严寅月看到镜像之后,从刚才的惊讶愤怒,到现在的平静无波,甚至于觉得好笑。早先年的电视剧轰炸,已经让她炼就,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从阴谋论,利益最大化的出发点想事情。就她看来,让堂堂一介炼神期修士去虐杀好友的徒弟,这本身是件非常不合理的事情。在她看来,明凰儿对吴盐有情,赛红玉对吴盐有情,但赛红玉会越过明凰儿,投入吴盐的怀抱,这徒弟的心已经大的非常,到了极端不合理的境地。所以,当吴盐看向她的时候。她只回了淡然的一个眼波,哭闹吵嚷根本就没有。“吴盐,我虽然不介意你以前乱七八糟的生活,但是,现在的这种也太扯了吧?” “是,我知道,小月放心,我会把这一切都处理好,不会影响到你的。”吴盐连忙保证,虽然他在看到严寅月面色的时候。有着淡淡的一丝喜悦,不过现在来讲,还是把事情快点解决的好。于是。他上前几步,一指长明镜中那道猥琐的背景,目光直直看向明凰儿,“这不是我。” 众修士目瞪口呆,虽然他们从各种渠道知道吴盐。也了解他的厚脸皮,但没想到,在如此的确切证据之外,吴盐竟然还可以颠三倒四,死不承认。 明凰儿更是咬碎了一口银牙,这柄长明镜是她的师傅赠于的礼物。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如果不是吴盐的死不承认,她也不会把徒弟临死前的惨状现于那么多人的目光之下。谁能想到。牺牲了徒弟的名誉,竟然还扳不倒吴盐。她的双眼完全染满了怒火,在夜色暮然中,闪着红红的光亮,瞧着就让人觉得渗然然的。“吴盐。长明镜已经复制了你那天的丑恶行为,是你说没有做。就可以抹杀的吗?” 鱼蔻看看暴怒的明凰儿,又看看神色淡然的吴盐,他们二人本是朋友,于她也是朋友,三人是非常铁的关系。现下,却闹的如此僵硬,让夹在中间的她非常头疼。可是看看长明镜中的情景,她觉得应该说句话了。于是,鱼蔻越众而出,先握住明凰儿的手,劝道,“凰儿,你先别急着恼怒,听听盐君的解释如何?” 凝结在明凰儿眼眶中的泪珠终于滚滚而下,她反手握住明凰儿的手,凄不成声,“公主,你知道我的,但凡有一丝的可能,我也不会跟盐君闹翻,可是你看看长明镜的情形,我家红玉死的那么凄惨,作为师父的我,怎么可能不闻不问,让凶手逍遥法外?” “我懂,我都懂。”鱼蔻连连安慰,以目光连连催促吴盐,快点把事情解释清楚。 吴盐看着啼哭的明凰儿,许久,才黯然叹了口气,神色不明道,“明长老,你当真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当然。”明凰儿回答道。 但是这句话听在鱼蔻的耳中,却有点咬牙彻齿的味道,她不由转身看过去,发现明凰儿一切正常,心想肯定是她幻听了。 “那好。”吴盐看了周围众修士一眼,冷森森的目光让众人只觉得浑身冰冷,这时候大家才想起他是位炼神期修士,于他们而言,威压差了不是一级二级。但现在事已至此,马上离开反倒招了他的眼,只能待在原地,静候事情的发展了。 “我先说下事情的经过。那晚,我因寻到九十九种蚕丝,兴奋不已。又得知红玉处有我要的霞蔚蚕丝,于是迫不及待约了她在后山见面。你们也知道我跟明长老是好友,关系不错。跟红玉也认识,平时也教她一些修炼的决窍什么的。见面后,红玉的态度跟以前一样,恭敬的很,我拿了霞蔚蚕丝之后,就回房了。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吴盐说到这儿,盯着明凰儿,一字一句道,“那人绝对不是我。大家看,除了他的背影,你们看他的脸,他的说话方式跟我一样吗?” 众修士回想了一下,的确,他们只看到了那人的背影,却没有看到他的脸,是他们先入为主了。 明凰儿犹不死心,“盐君,你这是狡辩。” 吴盐的眼中浮起一层失望,这么多年的好友,当真白交往了。明凰儿堂堂一派长老,一介炼神期修士,难道连事实的真相都检查不出来吗?他刚开口说道,“明长老……。” “盐君。”众人只觉得犹如一声黄鹂啼鸣,在耳边绕然而起,声音刚落,就有一名蓝色女修从远处倏然而至。众修士只觉得眼前一亮,见站于面前的女修,有着一头极为黑而华丽的长发,一袭如烟如雾似的蓝色长裙,把她姣好的身材显露无疑。 有认识她的修士纷纷见礼,“欣师。” 来人正是蓝欣,她本因为蓝魅的误会,对吴盐有些不好意思,打算悄悄回转冰极,却不想在路上瞧见这幕情景。仔细的了解一番,跟蓝魅商量了以后。打算帮吴盐一把。是以,才出现在这里。 “是蓝欣啊,你怎么来了?”吴盐看到她,眼中不由泛起丝丝笑容。 蓝欣长的极美,一颦一笑极具风情,她优雅的执起额间的发丝,笑道,“怎么盐君不欢迎我吗?” 吴盐打了个哈哈,看蓝魅不在,不由先放下了大半的心。他虽然不惧蓝魅。不过那愣小子的破坏能力一流,就连他也很头疼。 蓝欣一看吴盐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盐君,不用找了。其实我并不是特意来找你的,只不过刚好看到你们都在,所以来露个面。过会儿就走。” 明凰儿因为心怡吴盐,又看蓝欣跟吴盐的关系不错,一直对蓝欣有些冷言冷语,此次看到她出现,原本难看的脸色更是黑了几分,秀眉都快皱在一起了。不过。此时此刻,她决定无视眼前扰她心神的蓝欣,只是看向吴盐。“盐君,既然长明镜已经把事情的真相还原了,现在我需要你的说法。” 吴盐真想拍额大骂,他以前觉得明凰儿单纯,没想到单蠢的如此境步。就凭长明镜中模糊的影像就判定他的罪,这真是胡闹的可以。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一旁的蓝欣已经拿出一物,笑道,“明长老,我这里有一物,名夕碧镜,也可以映出当时的场景。” 明凰儿刚想说点什么,蓝欣已经截住了她的话头,道,“不过凭我跟盐君的关系,想让明长老相信夕碧镜,应该会很困难的。我到是有一个提议,不知道明长老觉得如何?” “你说。”明凰儿的确是这个意思,但眼下被蓝欣揭露了出来,倒显的她心胸不开阔似的。她强力鳖住要冲口而出的怒火,狠瞪着蓝欣,看这女人会闹出什么蛾子来。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闻过录像?” “什么是录像?”不止吴盐,明凰儿,站着的一众修士都愣了。 严寅月站的双脚一酸,差点打了个跌。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着蓝欣,难道蓝欣也是穿越人士? “怎么你们都没听过吗?”蓝欣很惊讶。 严寅月也很惊讶,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看到蓝欣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好久。 “欣师,请解惑。” “录像,是指由三名或三名以上的炼神期修士,以灵石之媒,执法诀之相,可以再现当下的场景。”蓝欣说到这儿,看向吴盐,以及明凰儿,“明长老,盐君,我们三人都已经到炼神期修为,自可以实施这道录像。” 吴盐点点头,却是向明凰儿问询,“明长老,你意下如何?” 明凰儿咬唇考虑,视线胶着在长明镜上,许久,才下定决心,“也罢。” 蓝欣见二人同意下来,当下让众修士退开去,在出事的地点弄出几丈见方的位置。三人站在特定的位置,嘴里念念有词,一道透明的光幕从三人的手心中缓缓升起。不过片刻,光幕中已经有人影浮动。夜色下,赛红玉正把霞蔚蚕丝交给吴盐。等吴盐走了不过片刻,从树后走出一个男人,在灯火的照映下,众人能看到他穿着跟吴盐一模一样的衣服,梳着一样的发型,不过长相完全不一样。这么多人看着,竟然对这人完全没有印象。他拥抱着赛红玉,在她的耳边问道,“红玉,我的小心肝,你真打算这么做?” 夜色中的赛红玉,神色狰狞,“他抛弃了我的师父,又娶了这样一名夫人,置师父于何地?” “看来得罪谁,也别得罪女人。”那男修说着,抱着赛红玉就缠绵起来。动作粗鲁,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口。赛红玉圆睁着眼,大叫了一声,“小刀,你一定要帮我找到身体。” 话落,立毕。 而那名叫小刀的男修,双手执诀,一道明亮的火焰已经落在赛红玉的身上。 第九十一章 尴尬伴随左右 在这里我要感谢热恋^^的棕子,谢谢你的不离不弃。 ………………………………………………………………………… 赫然就是禁魂之火。 至此,关于吴盐虐杀赛红玉的事件,在光幕下,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赛红玉为了替明凰儿夺回吴盐,不惜以身为饵,让自身神魂俱灭,设下毒计陷害吴盐。此女不仅心狠,而且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不是有蓝欣等三名炼神期修士弄出录像光幕,不然事情的真相,怕是要永藏于长明镜中了。 看完光幕中的一切,严寅月这才明白,为何刚成亲,她就会昏睡过去,在梦境中差点丧生,原来是中了赛红玉下的绫罗香。她听着周遭修士的评论,无外乎是赛红玉的狠毒,还有小刀的神奇。这名男修竟然会禁魂之火,这于修真界来说,简直是一道晴天霹雳。已经有好奇的修士凑到明凰儿的身边,打探小刀的消息。毕竟看光幕上,小刀和赛红玉如此熟悉,明凰儿应该会认识这人。 明凰儿的神色很不好,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录像光幕竟然把事情导向另外一个方向,她的爱徒从受害者变成了阴谋的实施者。这种身份的转变,让她接受到了周遭众人鄙视的目光。虽说师不代徒罪,但让众人相信她没有参与其中,不要说别人信不信,就连她自己也不相信。她真想冲进光幕中,扯过赛红玉,狠狠的打上几巴掌,质问红玉是不是疯了。至于小刀,她更是从未见过,想不到红玉身边竟然隐藏了这样一号人物,这不是打她的脸嘛。一瞬间。她的脸色黑的不能再黑了。无尽的炼神期威压倾泄而出,让周遭想问个明白的修士,踟蹰不前。 蓝欣却是丝毫也不受影响,笑着看向吴盐,道,“盐君,看来我的感觉没错,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你做的。” 吴盐也是微笑,他本来有其它办法来证明自身的清白。不过非常废时废力,效果也不一定好。这招录像光幕,倒是让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说起来蓝欣是帮了个大忙。他对蓝欣表达了一番谢意,这才看向明凰儿,说道,“明长老,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现在。你还要把我当凶手吗?” “哼,红玉既然不是你杀的,但她的死跟你也脱不开关系。”明凰儿狠狠的瞪了一眼吴盐,把手中的长明镜用力一捏,一柄传承千年的灵器,就此毁掉。“哼。没用的镜子,留着也没用。” 吴盐正要阻止,蓝欣上前拦阻道。“盐君,这是长明镜的劫。” 吴盐似第一次才认识明凰儿,道,“明长老,你何必毁了长明镜。” “我的东西。不用你管。”明凰儿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蓝欣上前一步。正好阻在明凰儿的跟前,道,“明长老,别走。” “怎么?狐狸精,我还不能离开这里?”明凰儿对眼前这名,破坏了徒弟阴谋的女人,恨之入骨。要不是二人修为相当,又有这么多修士看着,不然她肯定要撕烂这女人的脸。瞧这狐狸精,跟吴盐竟然笑的这么深情。 蓝欣被称为狐狸精,竟然一点都不恼,只掩口一笑,“明长老,大家都知我的身份,你又何必于众人前叫破呢!其实我把你叫住,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情。” 明凰儿以眼示意蓝欣快说。 “录像光幕会如此清晰的再现当时的场景,是因为有我们三名炼神期同时出手。同理,你的长明镜,显示的场景不够全面,也只不过是因为你的修为不够。” 明凰儿闻言,脸色当即大变,“你的意思……?” “没错,如果由我们三人一起施诀于长明镜,它的上面也会非常清晰的显现当时的场景。换而言之,你的长明镜实在是死的太冤了。”蓝欣说完,看着地上的长明镜碎片,摇头叹息。 长明镜本就是灵器,一经破碎,碎片化为水珠,流入土中,不过一会儿,地上再无碎片,这世间也再无长明镜。 “狐狸精,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明凰儿死死握住手心,如果蓝欣早点儿提醒,她也不必跟吴盐闹的这么僵,长明镜也不会坏掉。 蓝欣耸耸肩,两手一摊,“你又没问我。” 明凰儿定定的看着蓝欣,许久才道,“狐狸精,咱们走着瞧。” “我可没时间,陪着你疯。”蓝欣说完,看向吴盐,道,“蓝魅怕是还等着我,我得走了。盐君,吴夫人,咱们就此别过。” 吴盐点头,“好的,以后你有什么麻烦,通知我一声,不论天上地下,我必会赶来助你。” 严寅月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蓝欣,有缘再聚。” “好,走了。”蓝欣跟众人打了一圈招呼,如来时一样,倏而远去。不过几息,空中早无她的人影。 吴盐一拉严寅月的手,道,“小月,我们也回去吧。” “好。”严寅月也想立即离开这里,站在这儿,不仅要承受众修士打量的眼神,还得承受明凰儿时不时扫过来的冰冷眼神。她不是猴子,不可能无动于衷。 明凰儿看到吴盐离开,也是愤然转身。这次的事件,她的损失大了,不仅失去了一名爱徒,也失去了在吴盐心中的地步。 鱼蔻看明凰儿越走越快,跟吴盐约了见面的时间,这才追了过去。 而众修士看到主要几位人物都走了,也相继离开。只不过,他们两两相伴,交头接耳,悄声分享着看完之后的感受。 经此一事,明凰儿以及她所在的门派,名誉扫地。很多修为低下的修士,都被严重警告不准接近明凰儿,以及她的徒弟们。 而相对的,严寅月的名声却在无形中,提高了好几分。众多门派,众多地界,说起严寅月,都对她啧啧称奇。她被炼神期修士娶为妻子,即使经过赛红玉事件,也无损这位修士的蓬勃爱意,不离不弃。甚至可以因为她的一句话,而让这位炼神期修士对昔日的好友分道扬鏣,割袍断义。 不过几天,各种各样的版本就传遍了整个丕德国,甚至于天洲城的修士们,都纷纷耳闻。而且越传越是邪乎,连吴盐每晚都跪在碎钉子上这样的版本都出来了。所以,流言就是这样传出来的。 正坐在山洞深处的一位明艳女修,听闻徒弟禀报的关于严寅月的传闻,直接捏碎了长桌的一角,恨声道,“吴盐,你既然敢如此对我,那就别怪我。海儿,让你查的小刀有没有消息了?” 她,正是明凰儿。 名为海儿的女修慑于明凰儿的愤怒,头压的低低头,回道,“师傅,还没有。” “没用的东西,继续去找。”明凰儿挥掉长桌上的食物,犹觉还不解恨,上前几步,使劲的喘了海儿几脚,“没用的东西,丢人现眼的东西。” 海儿护住全身,硬生生的抗下明凰儿的几脚。只不过,眼底满满的都是愤怒。 “哟,是谁竟然把我们的明长老气成这样?”话音刚落,有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明凰儿的面前。 明凰儿看到眼前之人,原本狂怒的心情总算有些缓解,挥手让海儿下去。这才看向人影道,“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在找小刀吗?” “哦,你有他的消息?” 人影没说话,只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几把。不过一会儿,一张神似吴盐的脸就出现了。 明凰儿震惊了。 且不说明凰儿处上窜下跳。此时的严寅月和吴盐,告别了姜九娘,乘一叶小舟,向无为剑派而去。同行的人中,除了荣昃,孟漓等人一概不落。 小舟经过码头,吴盐听着那些修士的讨论,不由皱起了眉头,向严寅月询问道,“小月,我当真有他们说的那么狠毒吗?” 严寅月只不过瞄了那些人几眼,声音极轻道,“难道,你还想着佳人?” 吴盐连连摆手,“不不,怎么可能。” “那就好。”严寅月眺望远方,幽幽的道,“以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他们又没在现场,怎么可能知道当时的事情,这不过是谣言罢了。” “对,谣言,绝对的谣言。”吴盐跟在严寅月身后,连连赞同。 不远处的孟漓听闻此言,暗中捅捅宣赫的胳膊,道,“宣兄,原来你们门派的天玄祖师,也是个妻管严啊。” 孟漓感慨了一句,却见身旁的人毫无反映。伸手握拳,重重的打在宣赫的背上,“宣赫,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 “我先回船上了。”宣赫说完,转身就走。他看着眼前的人影,心中只觉得又酸又涩,现在的他只想躲的远远的。 孟漓看到宣赫走远,嘀咕道,“真是,修为见长,脾气也见长了。” “孟师叔,你别这么说他。”严寅月听到孟漓的大嗓门,转身间正好看到宣赫的离去。如果可能,她也不想面对这种尴尬场面,但她嫁的人是无为剑派的祖师,她曾经有好感的男修是无为剑派的弟子。而她现在要去的又是无为剑派,看来,这份尴尬怕是要随她好久了。 第九十二章 在逛彩兰坊市 陵渡码头。 这是丕德国与天华山之间的一个中转点,有一道天然的屏障,把小小的一座彩兰镇,划分出修真者和凡人二块区域。 严寅月跟吴盐商量了以后,决定先在彩兰小镇住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再去无为剑派。毕竟,现在已经临进傍晚,又没准备什么礼物,冒然过去总归是件不礼貌的事情。 吴盐自然一口应下。 于是,严寅月,吴盐,孟漓,荣昃等人留在彩兰小镇。而吴盐的师兄元汉,和宣赫先一步回无为剑派。 此时,严寅月和吴盐等人坐在天香酒楼的雅座上,整了一桌丰盛的蕴含灵气的饭菜,一边吃喝,一边聊着,无比怡然。 天香酒楼临湖而建,水面清澈,胡乐幽然。 天黑的很快,无数的萤灯开始点亮起来,大湖另一边的坊市也开了起来,开始有修真者上前购买东西,讲价。 严寅月所在的元久派虽然小,但是每月的特定几天,也是有坊市的。不过参加坊市的就那么三家门派,自然东西也不会多到哪里去。哪像彩兰小镇的这座坊市,落成至现在已经有了上千年的历史,又是在六大门派辖下,热闹繁茂程度岂是严寅月以前看过的所能比的。 吴盐见严寅月一直望着湖的那边,两眼熠熠,满是渴望,又见众人都吃喝的差不多了,不由建议道,“小月,荣昃,要不我们去坊市看看?” “好,走吧。”严寅月和众人都同意下来。 来到大湖的另一边,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巍峨的牌楼,上书四字。彩兰坊市。进入坊市,触目所及全是琳琅满目的物品,丹药,符,灵器,各色各样,不一而足。没有看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 坊内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喧闹的夜空中。除了砍价声外,就是微微闻到的汗臭味。虽然高阶修士可以控制身体,让汗液无声无息排泄掉。但摆摊中也不乏有低阶修士在。他们的修为不够,自然不能控制。 吴盐把严寅月圈进自己的怀中,用身体隔开与众修士们的接触。“小月,其实你不必来坊市,挤的汗流浃背。还不一定能买到如意的东西。像这些物品,我的洞府中多的是。” “那怎么能一样。”严寅月拒绝了,又推推吴盐的手臂,“吴盐,快把我放开。” 她虽然没有抬头,也觉得后背犹如芒刺在背。想来是荣昃和孟漓等人的目光吧。虽然二人已经成亲,但因为没有爱情在,吴盐越对她好。她就会越觉得不安。 吴盐的手臂环的更紧,声音却更轻,犹如在严寅月耳边轻吟,“小月,你既然是我的夫人。我抱着你是应该的。来,别废话了。快买东西吧。” 严寅月怒瞪,突然抬起脚,在吴盐的脚上狠狠的踩了下去。“你放不放?” “不放。”严寅月这般的踩踏,于吴盐来说,不过是一碟开胃小菜,顺便还能欣赏到自家夫人的另外一种表情。 本来跟在严寅月身后的荣昃,看到这样一幕,正要上前解围,却被辛德敏一把拉住,“师傅,你做什么?” 荣昃的声音压的低低的,生怕吴盐听见,“德敏,你拉住为师做什么?难道你没看到寅月被人欺负了?” 辛德敏一脸的无奈,师傅哪方面都好,但在对待男女事情上,总归有些单纯。看看吴盐脚上的那只绣花鞋,再看看他脸上的表情,难道师傅还不明白吗?明明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师傅,这是他们夫妇俩的事情,我们就别惨和了吧?” “这怎么可以,我是寅月的父亲,怎么能眼睁睁的看她被人欺负。” 辛德敏无语了,只能指指绣花鞋道,“师傅,你看下,这样你明白了吗?” 荣昃的神情更是不解,“这是寅月的鞋子,我知道啊。来的时候,我还责怪过她,这双鞋子太俗太艳了,都不配她的身份,一点都不好看。” 辛德敏真想拿一板砖拍晕不在状况的荣昃,再解释下去,他要吐死了。 “荣道友,我看贵徒是想说,不要被眼前的景像迷住,寅月和盐君二人,还不知道谁被谁欺负呢。”孟漓上前,把辛德敏从荣昃手中解救出来,道,“荣道友,我们还是别打扰这对新婚夫妇了。一起去看看那家店铺如何?” “不行,我要陪着寅月。”荣昃断然拒绝,他不过没看住女儿几天,就闹了这么一大出成亲事情来。如果再不看住,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 “走走,你还不相信盐君的能力?他一定会把我们的寅月照顾好的。”孟漓拉着荣昃,硬是转身进了店铺。 辛德敏笑着摇摇头,还是荣昃有力。 吴盐虽然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但身后发生的事情一样都没有逃过他的耳朵。他依旧紧紧抱住严寅月,笑道,“亲爱的夫人,我们还是先看物品吧,不然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 严寅月使劲了所有的力气,也没有推开吴盐,反倒让他把自己抱的更紧。男女天生的力气,以及修为的高低,注定了她的反抗是不成功的。 “走吧走吧。”吴盐看着严寅月微低的脸蛋上都是挫败,不由好笑。这辈子他只认定她了,不论她要逃到哪里,都是逃不开的。 坊市内修真者众多,很多摊前都聚满了人,有购买丹药的,有购买灵器,甚至有购买灵米的。吴盐本就出生于这里,又在无为剑派呆了那么久,对彩兰坊市根本不陌生。他一边行走,一边介绍那些铺子的特点,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严寅月听的津津有味,渐渐的也就对吴盐的拥抱不再抵触。 二人来到一间三层小楼前,飞檐琉璃瓦,百年梧桐木做的大门,端的气魄万千。扁上是修真界的书法大师钱大千,所写的三个大字,孔钱门。 严寅月看着只进不出的修真者,不由好奇道,“吴盐,这是什么地方?” “这儿啊,一楼是天华山的特产区,二楼是交易区,三楼是拍卖区。小月,要不要进去看看?” “好啊。”严寅月答应一声,走了进去。 天华山的特产有三彩丹,富春山灵米,紫香灵木,各式各样包装的特产,摆了满满的一柜台。一看到严寅月和吴盐进来,热情的小二就迎了上来,“二位客倌,需要点什么?” 吴盐笑道,“我们就随便看看。” “好嘞,您请。” 吴盐陪着严寅月,一柜台一柜台的介绍过去,“小月,这是三彩丹,由五十余叶药凝炼而成,丹成有三彩祥云,所以称为三彩丹。” “哦,可是看这丹,跟平常的丹没什么区别啊。”严寅月看着小二递上来的丹药,左瞧右瞧,都觉得没啥不一样的地方。如果把它跟平常丹药放在一起,也许根本就分不清楚。 吴盐刚要解释,一旁候着的小二已经解释道,“这位姑娘,你有所不知了,这三彩丹啊,只要一碰到九斑玉露水,就会在水中显示出三彩祥云来。” 被小二这么一说,严寅月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小二哥,你既然把三彩丹说的那么神奇,能不能演示给我看一下?” “好,客倌请稍等。”小二答应一声,从右手边先拿过一只干净的盘子,然后又拿了只玉净瓶,把瓶里的九斑玉露水倒进盘子,又拿出一粒三彩丹放进去,然后道,“客倌请看好了。” 三彩丹刚碰到九斑玉露水,严寅月就觉得眼前一亮,水中映出的祥云立时晃花了她的眼睛。她扶着吴盐的手臂,惊讶道,“吴盐,快看,真的有祥云哎。” “漂亮吧?” “嗯,好漂亮。”严寅月看着,眼中浮起一阵渴望,“吴盐,你说我如果会炼丹就好了,想看祥云,就炼三彩丹就行。” “小笨猪,你可真傻。”吴盐捏捏严寅月的手心,压低了声音道,“小月,你怎么能把我忘记呢?你夫君我可是样样都精通,不要说三彩丹,五彩丹,九彩丹都可以给你炼出来。” “你在说大话吧?” “虽然我厚脸皮,但一向都实话实说的。要不,我们先回客栈,我展示给你看?” “还是等会儿吧,我们先看看别的。”严寅月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反正吴盐一直在她旁边,想什么时候看他展示都行。但是这孔钱门过了今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来玩呢。 在一旁候着的小二倒是急了,“二位客倌,这三彩丹你们还要不要?” “要。小二,这样,你把这三彩丹,灵米,灵木都装一份。” “好,客倌稍等。” 严寅月见吴盐把天华山的特产都拿在了手上,这才侧身问道,“吴盐,我看这一楼,也逛好了,接下来我们去二楼吗?” “好,走吧。” 去二楼交易区,要经过十八级台阶,一卷水帘洞。严寅月拾级而上,只觉满眼都很惊奇,“吴盐,你先放放手,我想摸摸水帘洞。” “不放。”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又不逃走,只不过摸摸而已。” 吴盐就是不放手,“就这样摸。” “哟,这不是我们的吴盐吴大长老吗?是不是又过不下去,准备卖东西啊?” 第九十三章 包子人可成仙 很可怜的一章,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我先开一下灯 …………………………………………………………………………………… 严寅月站在台阶上,打量着这名出声质问吴盐的男修。 只见这人,穿着一身大红的长袍,走动间,袍摆烈烈作响。他梳着高高的发髻,笑起来的时候嘴边有深深的酒窝。他拿一柄玉骨扇,不时玩耍着,活脱脱是一副纨绔弟子的模样。甚至在严寅月看过去的时候,得意的向她抛媚眼。 严寅月脸一黑,这男修好不要脸。她刚想转过身置之不理,却突然觉得手心一痛,侧身间已经看到吴盐如临大敌的模样,“北墨,这是我的夫人,你的狗眼瞧哪里?” “原来是嫂夫人,失敬失敬。”这名叫北墨的男修收了玉骨扇,上前行了行礼。又冲着身后喝道,“你们死人啊,没看到嫂夫人在,快叫人。” 在北墨的身后,是二名着深绿色修士服的男弟子,他们听到喝斥,互相望了一眼,这才上前行了礼,“弟子北乔风,北乔雨给吴长老请安,给夫人请安。” “起吧。”吴盐安然的受了一礼,这才对着严寅月道,“小月,你是长老夫人,他们只是无为剑派弟子,以后见了面,不必给他们行礼。” “哦。”严寅月后退半步,隐进吴盐的身后,也挡掉北墨时不时飘过来的视线。她对现在的情况不明,修为又低,这样的情况下,还是看吴盐自己应对吧。 吴盐揉揉她的发丝,“真乖。小月,先等会儿,我跟北墨说几句话。” “好。” 吴盐见严寅月的表情。没有一丝不耐,这才放下心来。转过身,看向北墨,他的眼神已经冷冽起来,“北墨,看在小月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你从哪里来的滚哪里去。” “前几天,我还听闻你吴盐吴大长老娶了一名女修,据说那名女修长的又丑。修为也低,竟然只有筑基期。我本来只当笑话听,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哈哈,乔风,乔雨,你们说说为什么我们的吴大长老要娶那样的女修?” 北乔风和北乔雨微不可见的后退了几步,这才道。“弟子不知。” 北墨拿着玉骨扇顶着太阳穴想了一想,眼神飘向严寅月的肚子,笑容是显而易见的不可思议,“难道是我们的吴大长老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所以才会这么着急的成亲?” 这处转弯的台阶处,立时响起北墨哈哈的大笑声。 吴盐松开严寅月的手,手掌一挥。一团火焰已经直扑北墨的面前,“北墨,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北墨伸出玉骨扇。轻轻的一挡,那团火焰立时转了方向,正好砸在一楼的柜台处,把几包紫香灵木焚烧起来,大厅中立时飘起一股淡淡的木香味。“吴盐。有本事划下道来,我们好好打打。” 吴盐先伸手掏出一块上品灵石。扔给墙角处想讨说法却不敢过来的小二,朗声道,“小二,这是赔偿。” 见刚才的火团没有给一楼造成多大的火难,这才看向北墨,“北墨,我不会跟你打。” “莫不是怕了?” “我不跟疯狗打架。”吴盐落下一句,这才牵住严寅月的手,道,“小月,我们去逛二楼。” 严寅月拿手一指,“吴盐,不管他了?” “我的时间是用来陪你的,不是陪他的。”吴盐皱起的眉头一直没舒展过,要不是这里人来人往,小月又在,不然他非把北墨打的走不了为止。 “那走吧。”严寅月也不多言,抬步就往水帘洞里面跨去。一道透明水纹荡漾开来,她只觉得似乎在温泉中随波而行,舒适的不得了。待她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处在一座村落前。村中都是一间间的木房子,一道羊肠小路蜿蜒而上。村童嘻闹着,水牛在稻田间欢叫着。炊烟袅袅,饭香扑鼻。一派祥和宁静的村庄景色。 严寅月有些愣神,怎么孔钱门的二楼交易区,像一座破败的村落?“吴盐?” 严寅月回头正想询问吴盐的想法,却见身后空落落的,别说人了,鸟都不见一只。她连着转了好几圈,还是没找到人。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失落感,吴盐在的时候,讨厌他的粘乎。吴盐不在了,却感觉到了失落。她呆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办才好。 有嬉闹的孩童跑到她的面前,问道,“小姨,您怎么了?” 严寅月这才回过神来,只见眼前的孩子长的瘦瘦长长的,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眼睛咕噜噜的乱转着。只不过脸色青青的,看着特别别扭。“小孩,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柳家村啊。” “柳家村?”严寅月想了想,吴盐从来没告诉过她天华山附近有这样的村落啊,她不由奇怪的问道,“小孩,这里属于天华山吗?” 嬉闹的小孩子们互相望望,都摇头道,“我们不知道。小姨,我们去玩了。” “哎,你们别走啊。”严寅月觉得奇怪,凭她筑基期的修为,竟然无法追上那些小孩子。他们奔跑的飞快,就像脚下面装了风火轮似的,很快都跑的没影了。严寅月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家铁匠铺的前面。风箱呼呼的响着,敞着胸口淌着汗的铁匠,手里拿着一截黑乎乎的东西,正在使劲的砸着。不断有黑色的水从这截东西处流下来,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香味。 铁匠抹汗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严寅月,虎着脸道,“你这姑娘,从哪里来的?” “外面。”严寅月顺嘴回了一句,突然想到了为什么她会觉得不对劲。目测来看,她现在应该在柳家村的村尾了,夜色暮然中,只能看到风箱中的火焰,看不出铁匠的修为。凭她的神识,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周遭的一切。这村尾处。除了铁匠铺,旁边的木屋子都空空落落的没有任何人居住。但是村头,却能看到灯火,能听到隐隐约约的欢闹声。光明和黑暗好像被一条无形的线,给区分开了。 “你这姑娘,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这位大叔,你知道怎么离开这儿吗?”不知为何,严寅月总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想离开?没那么容易。” 严寅月突然发现眼前的黑暗波动起来,还没等她适应过来。黑暗中已经跳出一个寸平头的黑壮大汉,二只手大如蒲扇。呼啸着对她扑了过来。 “找死。“严寅月右手一挥,一团火焰向着黑汉直扑过去。护在她周身的三只金轮,割裂周边的气场。旋转的攻击黑汉。 “这么弱,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我黑大叔可以保证让你做包子的时候,不受一点痛苦。” 严寅月的攻势犀利,但无论她从哪个角度进攻。都摸不到黑汉的周边。金轮旋转过去,好像只是割裂了黑暗的一角,根本没有伤到黑汉。她听着黑汉的话语,不由奇怪起来,“什么包子?” “姑娘,只要你多做几次包子。我黑大叔可以保证你升道成仙。”黑汉解释着,但攻击一点都不减弱。 “升道成仙?你是仙人?”严寅月问道,怪不得。她没法看清楚这些人的修为,原来是仙人。 “当然,只要经过我黑大叔点化,做了包子以后,我可以保证姑娘你成为美丽的女仙。” “如果我不想成为仙人呢?”严寅月冷哼一声。她一介修真者,已经是筑基修为。难道不是另外一种成仙吗?又何必需要别人来点化她!再说,成仙有吃丹吃药,可是从来没听说过有做包子成仙的。 “你这姑娘怎么那么犟呢。”黑汉见说了这么多话还是没打动严寅月,而二人的攻击已经不下千百下,眼看离天亮越来越早,不由心急起来。伸手扬起一把黑灰,对着严寅月飞洒下去,“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严寅月自然看见黑汉的这一手,忙不迭的后退,但她刚退了一步,只觉后背一僵,有一根火热的棍子点在她的肩胛骨,阴深深的声音说道,“别动,再动我就穿了你的琵琶骨。” 点住她后背,让她动弹不了的正是铁匠,他点住了严寅月之后,拿着那根已经砸成三截的黑乎乎的东西,寄给黑汉,道,“黑大叔,我看先别管她了。时间不早了,还是快喂那些村民吧。” 黑汉已经停了攻击,拿过那三截东西,用手一捏,全都变成了粉末,掉落在他拿出来的面盆里。此时的面盆里,已经有一堆剁的很碎的肉馅,混着小葱,格外的香甜扑鼻。他伸出二只大掌,插进去搅拌起来。 铁匠已经招呼起从黑暗中不断出现的人影,“来来,排好队,都有份都有份。” 排在最前面的是位六十多岁的老头,背驼的厉害,满头白发,连胡子上都浸了一层霜。他嚷着,“黑子,大叔我走不动了,快把东西给我。” 老头说完,废劲的撕开胸口的衣服,干枯的皮肤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青色。 “李大爷,你等等,包子来了。”黑汉回道,拿起二团肉馅,对着老头的胸口就插了进去。肉眼可视下,老头的胡子头发开始变黑,背开始挺直起来。不过眨眼功夫,老头就变成了三十来岁壮汉的模样,如果忽略他的胸口处,二只黑乎乎的洞口的话,一切都很正常的。 老头扣好衣服,对着黑汉感谢了一句,转身就走,就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接下来,黑汉如法炮制,把面盆中的肉馅塞进排队人的胸中。那里有孩子,有姑娘,有妇人,更有牛羊家禽。 此时,严寅月才明白,为何在村头所见的孩子,一脸的青色。原来他们早就死了,却被人用秘法养着,晚上被塞满肉馅,回复青春。这难道就是黑汉说的,做包子运气好就会成道升天? 第九十四章 不能动的身体 肉馅的力量是无穷大的,不论是村民也好,还是牛羊也罢,排队的时候无精打采,被塞进肉馅之后,就马上精神饱满,返老还童。如果不注意他们青到紫色的面庞,以及胸口那二个黑乎乎的洞口,真的会以为他们已经摸到了成仙的法门,已经一步迈进了仙道。 很快,一面盆的肉馅都用完了,村民们相互招呼着,如归潮的鸟儿,回家去了。很快这处地方就变的空落落的,空地上只剩下不能动弹的严寅月,铁匠,以及抹了一手臂肉馅的黑汉。 黑汉把肉馅都拨落在地上,随手一挥,这些肉沫就成了一根肉骨头。铁匠上前接过,打量了一会儿,叹气道,“真是一年不如一年,这包子根是越来越没有灵气了,照如此速度下去,我看难啊。” 黑汉原本兴高采烈的面色也沉了下去,转头触目到严寅月时,笑道,“铁匠,你莫不是糊涂了,这里不是有个女修在嘛。要知道这柳家村都好几百年没有进新人了,现在老天爷冷不丁送名女修进来,肯定是知道我们撑不下去,特意来帮忙的。” “没错。”铁匠原本亮亮的眼神在看到空空如也的面盆时,不由黯然下去,“可惜肉馅没有了,不然现在就可以把她做成包子人,不必再等天黑。” “不怕,这名女修中了我们的肉包子打狗棍,一时半会儿是动弹不了的。等天黑了之后,我们弄出第一笼肉馅就喂给她吃。” “对,反正柳家村白天没人,而且这里只能进不能出,倒也不怕她逃出去。黑大叔,要不我们先去休息一会儿?” “好,就这么定了。”黑汉一拍大腿。同意下来。 铁匠先给了严寅月一个恶狠狠的眼神,这才拿走肉骨头,转身走了铁匠铺,关上大门休息去了。 严寅月顺眼看过去,这才发现,打铁地方流下来的哪里是铁水,分明是变了色的黑血。血腥味扑鼻,周围嗡嗡嗡的飞满了苍蝇。她的头皮一紧,她到底来到了怎么样的一个村落?在无为剑派的管辖下,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存在着这么肮脏的事情。 黑汉看见严寅月的脸色突然变的苍白无力,不由嘻嘻一笑,“女娃子。你不必担心,等你尝过甜头,就不会害怕了。” 严寅月努力的让心情平静下来,既然几百年来只有她能走进柳家村,那么期盼有别人进村来救她。绝对是个非常不切实际的想法。这名黑汉子和铁匠虽然看着像朴实的村人,但出手狠辣,功力奇高,也不知道他们练的是什么邪功,就连她的筑基修为,在他们的肉骨头下也不堪一击。不知道吴盐能在他们手里。能走上几招?有几分胜算?她连忙轻摇头,晃去心底忽生的渴望。此时,要摆脱这里的一切。只能依靠自己了。她努力的挤出笑容,“还不知道这位大叔怎么称呼?” 即使死,也要知道仇人是谁,这样下辈子才可以报仇血恨。 “女娃子,你称呼我为黑大叔即可。”黑汉似乎知道严寅月这么问的理由。他的嘴角挂起一缕不知好歹的微笑,“女娃子。你不必废心,即使你知道了我的全名,也是没用的。” “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严寅月连忙摇头否决,声音更为轻柔,眼中泛起晶莹剔透的泪花,“黑大叔,我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您能不能放过我?您放心,只要您能放过我,无论您有什么条件,我都会满足您的。” “想的倒美。” 严寅月只觉得头皮一紧,眼前的黑汉已经抓住了她的头发,他把她拽近了几分,声音中是几不可见的恨意,“你这女娃子,敢在我黑大叔面前耍小聪明,看我不挖烂你的心。” “呜呜呜,疼,疼。黑大叔,我还不想死,我想活,我想活着。”荣昃说过,当敌人比你强大的时候,示弱是一种正确的方法。此时不必刻意做作,泪水自然而然的就流下来了。即使她已经从一介平凡人成长为堂堂筑基期修士,但从来没被人抓过头发,那种耻辱那种愤恨一霎时充盈了她的满腔。泪眼婆娑中,隐藏着她的极度恨意。千万不要让她找到机会,不然她定要把眼前的黑汉锉骨扬灰。 黑汉的神情一怔,似乎有什么温柔从他的眼中一晃而过,他那原本紧抓住严寅月头发的手也松了下来。但随即,他的下巴微抬,神情再次狰狞起来,“哼,你们女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就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今天,我不会受你这女人的欺骗。” “黑大叔,我绝对没有骗您,是真的很疼。”严寅月连连保证,看来这名黑汉,以前一定被女人骗过,所以才会对女人的敌意这么深。 “哼,你在这里好好的呆着,等天黑,大叔我就会喂你吃好吃的东西。”黑汉松开手,转身拿起面盆,准备离开。 “黑大叔,您别走啊,您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啊。”严寅月连忙出声叫住黑汉,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她还有机会,从黑汉的嘴里知道更多的消息。而这些消息,也许会帮到她。 严寅月越叫唤,黑汉却是越走越快。她不由心急起来,这样可不行。她开始号啕大哭,她要赌赌刚才有没有看错。 黑汉本来已走远,但听着身后的哭声,怎么也让他迈不动步。他终于转身,奔到严寅月跟前,伸出黑呼呼的拳头,怒道,“闭嘴,你再哭的话,看我不揍扁你。” 严寅月内心一阵激动,但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敢显现出来,她抽抽鼻子,轻若蚊蝇道,“黑大叔,您别看我是个筑基期修士,可是我从来没有踩死过一只蚂蚁。反正我快要死了,也不怕跟黑大叔说实话了,其实我的修为也不是辛辛苦苦修上来的。是我娘亲用了无数的丹药砸出来的。所以,我在外面看到修士的话,都要躲的远远的。” 黑汉打量了严寅月一会儿,这才赞同了她的话,“怪不得长的这么弱不禁风,原来是补丹药的关系。” 有门! 严寅月一喜,继续说道,“本来我被大叔您选中,可以有成仙修道的机会,我真的是怎么说都不能表达心中滔滔不绝的谢意。可是。胆子小,大叔您看能不能跟我说说成包子人的方法啊,我好心中有个数啊。” 黑汉摸着下巴。考虑着。 严寅月再接再厉,继续说道,“大叔,您也看到了,你们的肉包子打狗棍那么厉害。我是绝对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的。您就发发善心,跟我说说包子人吧,好吗?” “也罢,反正回去屋子也冷清,大叔我就陪你说说。” “那真是谢谢大叔了。” “女娃子,其实我也是修真者。” “啊。怎么可能,您的身上根本没有修真者的气息。” “这就是修炼包子人的好处啊。”黑汉的脸上浮起一层思念,“那年我被测出是四灵根的资质。做了外门弟子。不止要修炼功法,而且还要在厨房帮忙打下手。几十年过去了,原本跟我一起修习的弟子,大多得了机缘,平步青云。只有我不得寸进,一直在炼气期处原地踏步。后来。我终于着急起来,决定铤而走险,去盗秘籍。天可怜见,终于让我找到一本包子修炼守则。我如获至宝,偷偷修炼起来。后来你也看到了,我黑大伟终于修炼有成,已经迈进修仙大道。” 原来这名黑汉叫黑大伟!严寅月皱起眉头,究竟是何人,竟然创出这样害人的东西,让人成为不死的怪物,明明不是修真者,却比修真之人活的还要久。 黑大伟说到这儿,似乎想起了什么难受的事情,二眼圆瞪,怒道,“可恨我那时候年纪小,听信谗言,做死做狗的讨好他们,以为只要勤奋,只要努力,一定能修炼有成。哼,统统都是屁话!要不是我聪明,学了此术,哪里可以活这么长时间。” “对,他们真是可恨。”严寅月赞同道,但只有她心里明白,她完全是不敢苟同黑大伟的想法的。如果天道如此顺利,这世间哪里还会有凡人。要成道,不历经千辛万难,所取的道能叫道吗?那是歪门邪道。 黑大伟说完,望着严寅月可怜兮兮的小脸蛋道,“女娃子,你放心,经过这几百年的试验,我可以让你第一次做包子人的时候,完全没有痛楚。” “痛我倒不怕,但这胸口的黑乎乎的洞口怎么办,难道要一直裸露着吗?”严寅月询问着,脑中不由想起刚才见过几名妇女的胸口,她们最美丽的地方,如今只剩下黑洞,像黑暗中猛兽的眼睛,让人觉得可怕而恐怖。 “放心,我有金创药,不会让你的小身骨留疤的。”黑大伟晃了晃手中的金创药,又道,“天不早了,我得回去睡一觉,不然这把老骨头可会受不了的。” “黑大叔,反正我马上就要成为包子人了,您能让我自由一会儿吗?能看,我不能动的话,上厕所怎么办?干粮也没法吃啊。”严寅月相信,只要她可以动,绝对可以逃离这里。 “哼,别想找借口,大叔我是不会让你动的。”黑大伟突然往旁边一躲,怒道,“他妈的,今天的天亮的真早。” 严寅月这才发现,天空已经完全亮了起来,朝阳冲破了云彩,把无尽的阳光投向大地。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些黑暗,像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一样,急速的退去。眨眼的功夫,周边的黑暗退的一干二净。 此时在看四周,除了静然无声的村庄之外,什么铁匠,什么黑汉,什么包子人统统都消失了。仿佛昨夜经历的都是梦境,但不能动的身体,还是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第九十五章 我的夫人还来 日头渐渐拔高。 严寅月沐浴在烈阳下,身体又不能动弹,让她的心逐渐烦躁起来。放眼四顾,周边除了一排排寂然无声的木屋之外,没有任何声响。 在这样的环境下,严寅月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开始跳的缓慢了。人都是群居动物,她相信不论何人,在这样的处境中,肯定也会呆疯了吧。脑中不知为何想起吴盐的笑脸,如果他在这里,肯定是摸着下巴说一声,这有何难吧。 对,这就是吴盐,嚣张到了极点。因为他是炼神期修士,这样的肉包子打狗棍,于他而言,肯定也是一个极大的笑话吧。 “严寅月,我真鄙视你。”严寅月低低的骂了一声,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怎么还要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 对了,她突然想起,即使她的全身不能动弹,但她的神识可以。严寅月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一缕神识抽出来,凝成一股,探进乾坤袋里。既然她可以无意中走进柳家村,那么别人肯定也行,只不过没有找到契机罢了。 乾坤袋也就半间屋子这么大,放着她这些年收藏的丹药,灵石,草药等东西。她的神识越过这些,直接扑到书桌前,打开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叠叠的符篆。传音符,隐身符,清洁符,各式各样,种类繁多。这些符篆中,有些是她自己炼,有些是宣赫送的,当然也有吴盐荣昃等人送的。 要离开这里,只能靠它们了。她的神识抚过这些符篆,从中抽出传音符,飘出乾坤袋。神识把这些传音符递到她的嘴边,严寅月张嘴咬住,废力把它们的都撕扯开。 “噗。”肉眼可见下,严寅月看到周身起了一层波纹。一晃一晃的远远扩散开去。几息的功夫,才停了下来。 此时,严寅月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传音符已发,相信吴盐爹爹等人,肯定可以循迹过来解救她了。 等待的时间过的缓慢而让人着急。 烈阳渐渐偏离,已经是下午时分,但柳家村除了她一人之外,根本没有别人进来。 “难道柳家村外当真覆了什么屏障?连传音符都不能传递消息了?”严寅月看着日头渐渐偏西,咬唇道。“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就不信了,除了传音符。没有别的办法了。” 严寅月突然想起,楚疯子以前送过她一本手札本,不知道上面有没有记了这样的情况。想到就做,神识再次探进乾坤袋里,从一堆灵石中扒拉出这本手札。手札的封面是棕色的树皮。上面用羽毛摆出五个字,楚疯子手札。手札本记录了楚疯子经历过的一些事情,惊险而稀奇古怪。 有了! 青鱼人的故事。 神识一看到这六个字,手一抖,手札掉在地上。严寅月连忙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上前捡起来。迅速翻到那一页,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癸亥年十月,吾一人。因救孩童,误入村庄。此村正中,有一座大墓。夜,有脚步声。观之,无数断脚从墓中而出。明而止。吾好奇询问,才知此村中人。得密方一张,告之把祖辈砸断腿后,与青鱼同葬,可让小辈鱼跳龙门,平步青云。村尾王老头断腿活葬,其子被公主看中,招为夫婿。其村人相仿,父辈自断腿,自甘被活葬。” 严寅月看到这里,只觉得后背的冷汗都流了下来。父母为了孩子的前途,甘愿葬进墓中,这是何等伟大的亲情。但人的贪欲是无穷劲的,父亲砸了祖父的腿,儿子砸了父亲的腿,孙子又砸了儿子的腿,一辈又一辈,都成了无腿的人。 神识抹抹额间的冷汗,继续看下去,手札上写道,“吾得知后,此村只余二名孩童。其父已亡,无腿可砸。知吾膝下无儿,自愿认吾为父。用青鱼粥迷昏吾后,半夜携斧上门。吾已知蹊跷,躲于一旁,击其而死。此毒折磨吾多年,经年,吾终从一名游方修士中得知,要解此毒,只能服青鱼。” 要解此毒,只能服青鱼。如果这些密法都出自一人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要解肉包子打狗棍的话,就要服肉馅。不,不对,是服用做肉馅的原料。但她现在不能动,又如何寻找。要想动,得去找东西。要找东西,得先会动,当真是陷入怪圈了。 严寅月的眼珠子乱转,突然起起以前听闻过,逆行经脉可以达到不一样的效果,那么她强行使用修为,会不会解开肉包子打狗棍呢?想到就做,她连忙闭上眼睛,专心运转起周围的灵力,将它们导入经脉之中。一周运转下来,很快,她的周身起了一层薄荷蓝的氤氲之气。内视中,后背处的一处黑块已经在慢慢的松动。 这个方法有用! 她强力按捺下满满的激动,更快的运转全身的灵力。内视中,黑块正不断的缩小再缩小,已经快消弥于无形。她打了个手诀,正打算收回手势,只觉得胸口犹如被重击,一口鲜血猛然喷了出去。 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还来不及庆幸可以动弹,她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黑块并没有完全消失,而她的修为却在一步步的倒退。严寅月的脸色完全变了,难道要消弥掉肉包子打狗棍的毒,还得赔上筑基期的修为吗?现在要怎么办才好?舍修为? 看着周围暮色四起,相信过不了多久,黑大伟和那群包子人就会出现在这里。她要待在这里,被塞为包子人吗?不,修为倒退可以拿丹药弥补,生命没了,可没重来一次的机会。 想到这里,严寅月席地而坐,双手像翻花的蝴蝶般,快速的行动起来。修为节节倒退,如万针扎心。她咬牙挺住,目不转睛的看着黑块消融。黑块从豌豆般大,变成如米粒般大,终于消散开去。 而此时的严寅月,修为已经倒退到炼气期十二层刚晋阶筑基期的那一会儿。她相信,如果再倒一次灵力,也许修为就直接倒退到炼气期十二层了。 严寅月吐出一口血沫,从乾坤袋里掏出几粒丹药,塞进嘴里,又快速的调息了一会儿,这才捂着胸口起身。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块地方。她凭着记忆,飞到刚到柳家村的位置。 那是村头的一株梧桐树下,千年生的树木长的极其壮观,树冠巍峨如大伞盖,树干粗的几十个人都抱不过来。在树的左边,是一块大石碑,上面是红漆的三个大字,柳家村。 严寅月深吸口气,纵身从各种角度去踩踏。虽然目光所及处,没有奇怪的地方。但她相信,既然她可以从孔钱门穿到柳家村。那么这里肯定会有传送阵,只要让她找到这个点,一定可以逃离这里的。 在严寅月忙着找传送点的时候,孔钱门的吴盐已经急红了眼睛,无论他从哪个角度走过水帘洞,都找不到严寅月。他的夫人就像被死神的光芒照中一样,凭空消失了。 此时,不止吴盐愣了,北墨愣了,躲在墙角的小二更是愣了。但小二不愧是小二,已经转身去请老板了,在孔钱门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处理的不好,在这彩兰坊市肯定会开不下去的。 北墨哈哈一笑,上前拍拍吴盐的肩膀道,“吴长老,现在我总算知道你为何要娶她了。奇葩,真是奇葩。” “滚,北墨,本长老现在心情不好,如果你再多废话一句,你相不相信我跺了你的狗爪子。”吴盐的眼色冰冷,要不是此时要急的找严寅月,他肯定会对北墨大打出手。 “理解理解。”北墨摇头晃脑一番,转头看到匆匆过来的孔钱门老板千宝坤,对吴盐挤挤眉道,“吴长老,你等的人来了。” 千宝坤是金丹初期的修士,因为一直卡在初期中,修为寸步不进,这才被家族派遣到彩兰小镇做生意。别看他修真不行,做生意倒是有一手,孔钱门在他的运作下,不过几日,就在彩兰坊市的销售中,一举夺得头魁。只见他穿着一身绫罗绸缎,十只手指头倒有八只被玉戒指戴的满满的。他张开嘴,一口的金牙,映着烛火,金光闪耀,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他对着吴盐抱拳道,“原来是吴长老,幸会幸会。” “不必。”吴盐也不转弯抹角,直接说道,“千老板,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把我的夫人藏哪里去了?” “什么?吴夫人不见了?”千宝坤惊叫一声,他是生意人,耳目遍天下,自然听闻吴盐娶了小女修的事情。但心里总归有些不相信,还想着等吴盐回来,携自家女儿上门询问一番。 “就在去二楼的路上,经过这水帘洞的时候,忽然不见了。”吴盐说到这儿,突然语气一凛,无尽的炼神期威压倾泄而出,“千老板,我不管其它,只要你把我家夫人还来,一切事情既往不咎。否则,别怪我踏平这里。” 第九十六章 千万不能有事 千宝坤连忙点头,“是是,我马上解决。” 站在他身后的绿裙装女子,伸手拉拉他的袖子,道,“爹,凭什么啊,明明是他自己把夫人弄丢的,怎么能怪到我们孔钱门来。” 这名女子正是千宝坤的二女儿千伊晴,姨娘所生,本来并不受宠爱。但在一次测度中,被查出拥有二灵根,又被昆仑派的掌门夫人云涓看中,收为关门弟子。虽然只有七十,但已经是金丹中期的修为了。 她入门晚,没见过吴盐,但对他并不陌生。吴盐不仅是无为剑派的传奇,也是她大姐千伊雪暗恋的对象。此次,她本是遵从师命,回孔钱门办些事情。当听闻吴盐的夫人竟然失踪了,她开心的简直要快要疯了。这才要求着千宝坤带她过来,就是想看看吴盐的模样,顺便嘲笑一番。 “伊晴,闭嘴,还不快向吴长老道谦。”千宝坤连忙拉住女儿,这女儿哪里都好,就是性子暴躁,又一向看吴盐不顺眼。可是论修为论门派,吴盐都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他连连做揖,一脸的惭愧,“吴长老,伊晴只是个小孩子,您是否看在她不懂事的份上,饶她这一回?” “爹。”千伊晴翘起小嘴,跺着脚道,“爹,这明明是事实,女儿怎么不能说了?” “你快闭嘴,你再说一次,我就请掌门夫人关了你的禁闭。”千宝坤连连的使眼色,又抬出云涓的名号。不但想让千伊晴安静下来,也是希望吴盐能有所顾忌。 “哼。”千伊晴虽然娇纵,倒也不是傻子,闻言对着吴盐狠狠一瞪,退到千宝坤的身后了。 要放在平时,吴盐怎么也要把千宝坤这对父女批一层皮下来。他冷眼看着他们互动。想起流行在门中的一种说法,顿时心头火起,怒道,“看来千老板,已经不想做这孔钱门的大掌柜了。” “哪里哪里。”千宝坤抹了抹汗,低声讨好道,“吴长老,您看这样可好,您先去上厅等着,等有夫人的消息了。小人再来通知您?” “不行。”吴盐断然拒绝,“千老板,明人不说暗话。你在这水帘洞处弄了什么手脚,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吧。” “吴盐,你怎么能污蔑我们孔钱门。孔钱门可是端端正正,打开大门做正当生意的地方,怎么可能暗设机关。”千伊晴跳出来。直指吴盐道,“吴盐,如果你今天不向我爹爹道谦,我就向无为剑派的风清剑尊告状。啊……” 千伊晴刚说到这里,只觉得有一圈绳子系紧了她的脖子,让她说不出话来。在她面前。是吴盐倏忽而至的脸,冰冷的双眼犹如毒蛇般狠狠盯着她,他的手卡在她的脖子处。正在收紧,“本长老一再容忍你说话,不代表本长老没火气。” “吴长老,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千宝坤连忙上前求情。 “哼。千老板,你以为抬出云夫人。本长老就会怕你们父女?云夫人是多么高贵漂亮,明事理的人,岂会纵容自己的弟子不知好歹,我看还是因为你千老板的关系吧?” “是,是,不不。”千宝坤连连擦着手,汗水如暴雨般,不断从他的额头滚落,“吴长老,您还请放了小女,小女是嘴巴不好,我现在就惩罚她,您看可好?” “哼。”吴盐这才放开千伊晴,在没有找到严寅月前,他还不想跟千宝坤有什么冲突。 千伊晴这时候才真正的感到害怕,虽然她的晋阶飞速,很快就已经金丹中期大圆满,但比起炼神期来,那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她相信,如果吴盐的夫人立马被找到,也许吴盐能马上掐死她。她往千宝坤的身后躲,再也不敢看吴盐一眼。 千宝坤回头对着千伊晴怒喝,“伊晴,还不滚回你的房间去,没有我的话,绝对不能踏出房门一步。” “是。” 千宝坤看着女儿逃也似的离开这里,心里的怒火却是一点都没有平息,果然是不上台面的姨娘,教出来的女儿也是如此不知所谓。 千宝坤走到水帘洞处,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围一切正常,根本没有什么传送阵之类的东西。他不由大感头疼,如果真是他藏了吴盐的夫人倒是好了,这时候直接交出来就行。可是他也是从先辈手里,接过这间孔钱门,里面的布置跟本没经过他的手,找人实在是力不从心。他正想转身跟吴盐回复,却突然眼尖的看到几样事物,连忙捡了起来,递到吴盐的面前,充满希望的问道,“吴长老,您看,这是不是吴夫人使用的传音符?” 吴盐上前接过,已经成碎纸的符上,有着淡淡的红色字样,正是吴盐自己制作的传音符。但另外几张,虽然也是传音符,却不是他做的。他有些奇怪,指了指道,“这些不是。” “不,这是我送给寅月的传音符。”平空伸过一双手,从千宝坤手中,抢过传音符的碎纸,语气激动道,“这上面有我的记号,正是寅月筑基有成时,我送给她的。” 来人正是荣昃,他本来被孟漓拖着进了一家店铺,随意的买了些东西,又看严寅月和吴盐老不出现,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这才和孟漓等人赶着过来了。一到孔钱门,就听到了严寅月消失的消息。他转向吴盐,质问道,“吴长老,纵然你修为比我高,我也不怕你。我把女儿嫁给你,你怎么能让她受到伤害。” 吴盐倒也不生气,一指千宝坤道,“小月在他的店里买了些东西,本来想去二楼逛逛的,谁知过这道水帘洞的时候,突然不见了。我怀疑这里有传送阵,可是这老板就是不说。” 千宝坤的汗流的更多了,一个吴长老已经让他心惊胆战,再加上吴夫人的父亲,这是天要亡他吗?他用袖子胡乱的擦了把老脸,道,“这位道友,实在不是我把吴夫人藏起来的。我接手孔钱门的,这道水帘洞就已经存在了,平时有这么多的客人从这里上上下下,一直没出什么问题。今天,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吴夫人突然就不见了。” 荣昃气息一冷,怒冲冲的道,“难道我家女儿不见了,还是因为我女儿走错了路?我看你是巧言令色。吴道友,你也别听他废话,把这拆了,也许寅月就会出现了。” “好,我就听一回岳丈的。”吴盐向来只称荣昃为荣道友,这次会叫岳丈,也是气疯了。 “不不,吴长老,手下留情啊。”千宝坤上前抱住吴盐,语气急速的道,“吴长老,您且冷静且冷静。我想吴夫人的传音符能传出来,这里面肯定有传送阵。这样,我去翻翻孔钱门的历史,找找办法,好吗?” “放手。”吴盐震开千宝坤。 “哎哟。”千宝坤被吴盐震的后退好几步,撞在大门上,吐出三两血来。 “父亲。”众人只看到从外面冲进一名穿白色衣裙的女子,扶住千宝坤,又塞了丹药进去。这才看向吴盐,“吴长老,纵然我爹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能把他打伤啊。” “伊雪,你闭嘴。是我们做的不对,虽然吴夫人消失跟我们没有关系,但也是因水帘洞而起啊。” 白衣女子正是千宝坤的大女儿千伊雪,元婴中期的修为,拜在谢志明的门下。她本在房中修炼,听得妹妹千伊晴说吴盐来了,当下打扮了一番,急急忙忙的赶来了。她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既有感于吴盐对其夫人的深爱,又感吴盐对孔钱门的冷淡。她听着吴盐说话,不知不觉陷了进去,如果吴盐的夫人是她该多好。直到千宝坤被打伤,她这才出现。 “知道就好,千老板,本长老不会相信,你作为孔钱门的老板,竟然不知道水帘洞的秘密。” “我爹是不清楚,但我知道这个秘密。”千伊雪上前一步,挡在千宝坤的面前,说道,“吴盐,如果我找到传送阵,让你们进去,你是不是能放过我父亲,当没有发生过今天的事情?” “你说。”竟然敢跟他谈条件,吴盐的双眼急缩。 “伊雪,你怎么会知道?”千宝坤也是一脸糊涂。 “爹,您忘了女儿特别爱看书了吗?这秘密是女儿从书里看来的。”千伊雪对千宝坤解释了一番,这才走到水帘洞前,伸出手,在洞这个字眼处,用力一按。“哗啦啦”一阵巨响,一道七彩的光圈现了出来,立时把吴盐等众人罩住。 还不待众人反过来,光圈已经旋转起来。很快,吴盐等人来到了柳家村村口。这时候的柳家村,已经是半夜时分,乌漆漆的夜色中,不时闪过几只萤火虫,惨白的月光,清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小月。”众人还没有适应过来,只听身旁的吴盐大喊一声,如疾行的风,闪电一般冲了出去。 喊声中,是满满的痛楚和不可思议。 吴盐把飞行的速度提到最高,他的嘴里喃喃的道,“小月,我马上就来救你,你千万不能有事。” 第九十七章 梧桐树决生死 严寅月觉得自己得了幻听,风中,似乎有吴盐的喊声,好似还有荣昃辛德敏的呼唤。但,这怎么可能?她使用了传音符,已近一天的功夫,也没有任何她所熟悉的人出现。再者,这柳家村外似乎罩了什么保护尘,哭闹喊叫声都传送不出去。 她晃晃头,摇去心底的一片渴望。事已至此,一切只有能靠自己了。即使被杀,她也绝对不会做包子人。她伸手一翻,一柄霜银已尽握掌中,三枝小箭附着其上。她紧盯着眼前的黑影,怒道,“有本事来啊!” 此时的她,背靠在柳家村的石碑上,前面是如墨一般的黑雾,夜风一吹,似乎有稍稍变淡,从而显出站在其中的人儿。站在最前面的,就是黑大伟和铁匠,黑大伟捧着面盆,里面盛着芬香扑鼻的肉馅。铁匠拿了个黑不溜秋的打狗骨头。在他们身后,是密密麻麻的村民,他们的鼻子不住的抽动,他们的眼睛如狼似的,紧紧盯着肉馅。而他们的胸口处,露着黑乎乎的大洞,不断有长着翅膀的青色蛆虫爬来爬去。 即使严寅月的一生,经历了伤害和背叛,在如此的影像面前,也差一点晕死过去。果然没有最恶心,只有更恶心。她微微喘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黑大伟。从天黑逃跑到现在了,这群人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死命的追赶她。 铁匠挥了挥手中的黑色打狗骨头,嘿嘿一笑,跟黑大伟聊了起来,“黑大叔,看来我们柳家村真是要发达了,这都多少年了,还第一次出这样的事情啊。” 黑大伟也微笑着。秘方上说,做包子人四百九十次,就可以功德圆满,使法者就会得到无上的法力,顺利的话能晋阶到元婴后期大圆满的修为。现在,他和铁匠离这一天,只有一步之遥,这怎么能让他不兴奋呢。在大喜面前,他终于收起了平时的暴躁,心平气和道。“铁匠,我们这一次也算是苦尽甘来啊。” “是啊,黑大叔说的是。”铁匠和黑大伟连连感慨。老泪纵横。 严寅月不知道眼前二位,是故意还是真情流露。但她绝对不会掉以轻心,此时的她握着弓箭的手更紧,三只金轮已经护住她的周身。“你们二位,不必再演戏。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弃自己,做你们这群包子人的一员。” 当严寅月说到包子人一员的时候,原本紧盯着黑大伟手中面盆的村民们,纷纷看向严寅月,嘴里“嗷呜嗷呜”的叫了起来,甚至有性急的村民。越过铁匠,冲了过去。 严寅月临危不乱,手指一放。三枝小箭已经如闪电般,对着冲来的村民射了过去,一箭射倒一名村民,其中一枝连着射倒了三名村民,把他们像糖葫芦一样。盯在地上。余下的村民被三枝箭威摄,再也不敢多踏几步。只不过嘴里还是“嗷呜”“嗷呜”的叫唤着。 “这就是你们要伤害我的下场。”严寅月大声的喊道,虽然她只有筑基期的修为,但这一声喊叫,含着的强尽威压还是让无意识的村民,后退了好几步。 “雕虫小枝。”黑大伟望望后退的村民,怒道,“你们不想成仙了吗?” “想。” “那就上前抓住她,她是你们成仙的保证。” “上。”无意识的村民,简单而直接,被黑大伟的二句话激的头脑,奋不顾身的就冲了上去。 “找死。”严寅月冷哼一声,手指处快速的弹开放下,漫天的箭矢飞了出去,她轻轻的道,“铁甲影度连击破。” 在漫天箭雨中,无数的村民中箭,但激的更多的村民,纷纷涌上前来。他们跟严寅月的距离再慢慢的缩短。 严寅月的指尖拨动的更快,她吟道,“荆棘斩尽花复开。” 落在暴动村民身后的黑大伟和铁匠,这时候互相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明明只是筑基期的女修,攻击力竟然也如此强大。“黑大叔,这样不行,村民们死伤的太多了。虽然我们不介意他们,但要一时半会找出这么多包子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样,黑大叔,你在这里掌控情势,我到那女修的身后,给她一棍子,只要她不能动弹,我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黑大伟很快同意下来,“你去吧,小心她的箭。” 此时的严寅月,趁拨动霜银的功夫,不断往嘴里塞丹药。包子人如过境的蝗虫,死了一批又来一批,如此下去,灵力不济了。她已经能感觉到涌到喉咙处的那口血,如果再这样射下去,这群包子人受不了多少伤害,她却要力竭而死。而此,她听闻了铁匠说的给她一棍子,如果再让铁匠过来,那么现在微赢的局面,怕是马上就要一边倒了。不行,她得想办法。她的眼睛一瞄,看到柳家村这块石碑上的千年梧桐,念头一起,下一时她已经立于梧桐树上。 而铁匠本以快凑到了严寅月面前,正要伸出肉骨头棒子,冷不丁严寅月一个纵身,飞到了梧桐树上。他跟随而上,还不待寻好落脚点,前胸似乎撞到了火焰,一下子摔了下来。胸前的衣服已经被焰火着出一个大口子。他连着二蹦,来到黑大伟的身边,脸都变色了,“黑大叔,这女修上了梧桐树,我过不去。” 黑大伟的脸色黑到了极点,冷冰冰的打断铁匠的话,道,“闭嘴,我看到了。这株梧桐是以前的村长从顶南山挖来,据说可以引祥瑞,没想到倒成了那女修的救命场了。且罢,让我看看肉馅能不能突破这道防护。” 黑大伟说完,掂起几块肉馅,对着梧桐树就砸了过去。但就如铁匠一样,肉馅就像被一层实质的火焰焚烧,跟本进不了梧桐树,更不要说伤到严寅月了。他恨恨的一拍大腿,“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砍了这株树。” “黑大叔,那我们现在就去砍了他。” 黑大伟扬手给铁匠一个爆子,“笨蛋,我们进不了它,怎么砍?” “火攻,水攻,土攻,黑大叔,您看看,总有一样能制服了它的。” “也罢,你吩咐下去,一样样的来。”黑大伟一举手道,“先用土攻。” 无数的包子人,听到命令,全部蹲下身,用手爪挖出脚下的泥土,团成一团,对着梧桐树扔了过去。梧桐树外,立时起了一层烈焰,把这些泥块都焚烧掉了。 “黑大叔,不管用啊。” “换水攻。”一样样的试下来,竟然没有一样是有用的。黑大伟最后恼怒起来,“用火攻用火攻,我就不相信了,它会怕火。” 包子人把火把甩向梧桐树,树外立时起了一层火焰,但随即,严寅月和黑大伟都发现,火把跟烈焰,二种火交织在一起,竟然慢慢的消融。很快,树外的烈焰在慢慢的小下去,渐渐的有空子空了出来。黑大伟一见,振臂一呼,“火攻有效,大家都加大速度。” 严寅月的心随着火焰的攻势,而被抛起。看来,梧桐树也只能护住好一时了。想到这里,她直起身,双脚踩踏着梧桐叶,双目怒瞪,道,“黑大伟,即使我死,也不会成为你的包子人。” 严寅月说完,从包里掏出一枚焚天雷,扔了出去。焚天雷在空中被引爆,在包子人中爆响。无数的包子人被焚天雷的碎片所伤,流出青色的血液。焚天雷爆炸后所带来的火焰不断燃烧着他们本就已死的躯体,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飘扬在空中。 严寅月在焚天雷有效,又从乾坤袋里掏出好几枚,从各种角度扔了出去,“本姑奶奶就替天行道,把你们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恶心东西收了吧,好比以后不能出去祸害别人。” 焚天雷的威力是巨大的,几十枚焚天雷下去,柳家村的包子人都被炸成了尸块,被焚烧至焦碳。很快,只剩下黑大伟和铁匠二人。黑大伟的脸色一变再变,他端起面盆,迎风直上,对着严寅月就冲了过去,“你敢毁我的包子人,我今天不把你灭杀在这里,我就不姓黑。” 而铁匠却是摸摸这个包子人,又摸摸那个包子人,失去痛哭,“我的仙人,我的仙人,啊,臭婊子,你毁了我,我要杀了你。” 严寅月看着他们过来,根本不惧,一挥金轮,已经迎身而上,而手中的霜银,更是连连射出小箭,她呤道,“铁甲影度连击破,荆棘斩尽花复开。” 无数的小箭把黑大伟和铁匠的脚步拖了一拖,趁此,严寅月已经从梧桐树上滑下,顺着山坡奔去。这棵梧桐树的烈焰护身已经被火攻所破,再呆在上面,也没有什么用处了。还不如趁机找个安全的地方,跟这二个卑鄙的男人决一死战。 黑大伟见一时追不上严寅月,而几百年来所造的包子人都又灭亡,他大吼一声,“给我留下命来。” 他的双手一扔,面盆中的肉馅已经向着严寅月扑了过去。只要被肉馅砸中,就会成为包子人。 第九十八章 严寅月我爱你 不,绝对不可以。她奔跑了这么久,用完了传音符,和焚天雷,炸死了所有的包子人。怎么可以在这一时刻功亏一篑。即使死,她也会自己了断,而不是成为活死人,只能在夜晚出现,尸体成为别人的养料。 在绝对的逃生意志下,严寅月把逃跑的速度硬生生的提高了二成。疾速的奔跑,随身的三只金轮已成了三道金色残影,却还是牢牢的护住她的周身。耳边风声呼呼,她已经能听到自己响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这一刻,她只能要求自己跑的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身后是极其嚣张的喊叫声,“你这女修,快给我站住。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成为包子人的命运。” 铁匠的修为比黑大伟低了一个档次,落后了好几步,他举着根黑色的骨头棒,随着黑大伟喊,“你再跑,我就让你做包子人。” “有本事,你们就来抓我。” 柳家村的防护外,是吴盐等人。他们随千伊雪来到这里,却又因为防护的关系,无法进入柳家村,只能站在写了刻了柳家村的石碑下面,焦急的想着办法。 吴盐转头间,正好看到严寅月从千年梧桐树上一飞而下,极力远遁的身影,在她身后,是追的紧紧的二人。就算是黑夜中,他也能瞧见自家夫人的额头上,那一粒粒如珍珠般大的汗珠。他的心骤紧,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契合心中的夫人,怎么能让那二名低阶修为的死人要了夫人的命。 他伸手,劈向防护罩。但防护罩凝实,即使如吴盐运用炼神期的修为,还是没有在防护罩上留下任何痕迹。吴盐这才想到了什么,紧紧的看向千伊雪。“千道友,你来看看,要如何打开这道防护。” 因为吴盐想起,既然千伊雪可以找到水帘洞的传送阵,那么破坏柳家村的防护自然也不在话下。 “盐君,我不会。”千伊雪摇头,说道,“我看的书上只涉及了水帘洞的秘密。” “不可能。”吴盐断然下了结论,“你有什么条件,可以直说。” 千伊雪继续摇头。“盐君,不是我不告诉你,是真正不清楚。有心无力。” 吴盐的双手握的死紧,青筋暴起,难道就因为防护层的关系,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夫人在他眼前死去吗?不,绝对不可能。他只沉默了一会儿。开始掏乾坤袋里面的东西,一一摆在千伊雪的面前,道,“千道友,现在只有靠你了。只要你能帮我破掉这道防护,眼前的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荣昃和孟漓一起上前。求道,“千道友,求你了。” 辛德敏更是连连祈求。“千道友,我只有寅月这样一位小师妹,只要你能救出小师妹,我辛德敏就答应你,以后不论你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当你的前躯。” 就连千宝坤也是一脸的感动,上前揽住千伊雪的肩膀。道,“女儿啊,你就看在他们这么诚心的份上,帮帮他们吧。” 千伊雪一脸的为难,“可是爹爹,我根本不知道破除的方法啊。” 吴盐看着防护圈内的严寅月,看到她的汗水越来越多,而她身后的二人,却是越追越紧,伸拳重重的砸在防护罩上。 千伊雪看看吴盐已经泛出血丝的手背,又看看众人期盼的眼神,心中不由一软,说道,“盐君,爹爹,我先说好,我是真的不知道破除的方法。但是,那本书我一直收着,要不,我再仔细的翻翻,也许里面有方法。” 辛德敏高兴极了,连忙蹦到千伊雪旁边,却又急急的刹住,只拿一双感动而充满希望的眼神注视着,“千道友,你快把书拿出来啊。” 吴盐和荣昃一头,“好,即使找不到方法,我们也不会怪你。” 千伊雪从乾坤袋里翻出一本线装书,书名就是《孔钱门正史》,她低头迅速的翻了起来,众人的目光胶着在一个又一个的黑色字块,以及千伊雪的脸色上。 已是深夜,天空浓的像泼了墨一般,透不出一丝一毫的光亮来。就像众人的心情,沉重的不得了。辛德敏终于等不住了,正想上前抢夺线装书,却被荣昃一把拉住,“德敏,安静。” 辛德敏吼道,“师傅,我怎么还能安静。小师妹一直在里面等着我们去救她,可是我们却在这里无能为力。”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荣昃说着,语气坚定而凝实,却不知道是告诉辛德敏,还是在安慰自己。 此时的吴盐,已经完完全全的沉默下来,众人只感觉到从他周身泛出来的冷意。在众人中,他的修为最高,泛出的威压也最重。即使他不发一语,给众人造成的压力也是极大的,他的半丈内已经没人站的住。 千伊雪高兴的叫了一声,“有了。” 吴盐已经打定主意,如果严寅月就此被人杀害的话,他也不会独活。也许下辈子投胎,能做一对青梅竹马,能从小就护着心爱的姑娘成长,也算是件幸事。所以,他看到千伊雪眉飞色舞的模样,还是极力压低心底突起的喜悦,只平静的问道,“千道友,书上如何说?” 千伊雪诧异于吴盐的冷淡,但还是指着《孔钱门正史》的最后一页说道,“书里说了,柳家村是应水帘洞而生,千年万年而成,此村有防护罩和毒河,保护柳家村不爱外人侵扰,能成世外桃源。” “还有呢。”孟漓凑上前去看,线装书上的字体小如蝌蚪,奇形怪状,不是他所熟识的。第一次,他对博识好记的千伊雪产生了一丝好感。这名女修,容貌端正,性情恬淡,修为高深,但又心地善良。他从来不懂为何师妹谢珊珊跟千伊晴能像姐妹俩,而对这千伊雪,却是厌恶的。 千伊雪继续用指点着那些蝌蚪文。说道,“书中又说,要想进入柳家村,只有一个办法。” “是什么?”众人齐声问道,就连千宝坤都好奇起来。他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原来在他的孔钱门下面,还有一个方圆几千几万里的村庄。 “方法是,由一名男修,踩九宫十八步,凌空于天。咬破手指,于半空写字在防护罩上,内容一定要写某人我爱你。”千伊雪抬头。看着吴盐还是沉默的样子,不由奇怪,为什么在知道了方法以后,吴盐还可以这样沉的住气。 孟漓呵呵一笑,说道。“这方法倒是简单,就由我来破防护罩吧。” “且慢。”千伊雪连忙阻止,“孟道友,我这里还没有读完。” “哦,还有什么条件?” “此修士一定要身家清白,没有成亲。”千伊雪看到这里。只能无辜的眨眨眼睛了,这是书里提到的方法,不是她胡乱杜撰的。 众人不是小孩。自然听明白了此句中潜藏的含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蒙了。作为男人,要在这几百年的修炼中,没有双修过。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来。”众人沉默中,吴盐已经越众而出。一身薄荷蓝的袍子,在浓墨的夜色中,透出淡淡的光亮来。众人一愣,谁也没想到,修为最高,最不可能的男修竟然成了破除防护罩的唯一人选。 荣昃拍着辛德敏的肩膀,语气哽咽道,“德敏,为师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寅月过的幸福,当真是值了。” 辛德敏连连点头同意,“师傅,小师妹是最幸福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此时的吴盐,一道九宫十八步,被他走的翩然如飞。他飞上半空,咬破手指,迅如风的在防护罩上写下六字,严寅月我爱你。 “吡,卡嚓,哗啦。”众人先听到一道轻微的碎裂声,随即肉眼所见下,淡如烟尘的防护罩如被击碎的蛋壳,自上而下破碎开来。 “快去救寅月。”荣昃一拉孟漓,正要向里面冲。却见吴盐的速度更快,如一道闪电,飞速冲了进去。 防护罩的破解惊动了正在大力追赶严寅月的黑大伟和铁匠,他们抬起头,不由都大吃一惊,铁匠更是拉着黑大伟的袖子,急道,“黑大叔,这可如何是好?现在柳家村的防护罩已经没了,外人可以很快就进来了。要是他们知道我们做了什么事情,我们……我们……这可怎么办才好。” 铁匠想起以前经历过的那些修士的手段,只觉得浑身发冷,上下牙齿架在一起,吱吱吱的乱想。 黑大伟只停顿了一会,就说道,“看来是有外人破了这道防护罩,想来是这女修邀请来的帮手,唯今之计,我们先得抓住这女修,用她来威胁,也许还能得一丝活命的机会。” “那还等什么?抓她。”铁匠急吼吼的上前。但,他们在刚开始就抓不住严寅月,现在一时半会又怎么可能抓住呢。 严寅月奔跑到了极至,不断用灵石补充灵力,在她身后,是一块又一块失去灵力而变成粉末的灵石。她不知道要逃跑到何时,但不想成为包子人的想法,还是让她摆动双臂和双腿。 是她幻听了吗?她竟然听到了吴盐的声音,还有荣昃和孟漓的。她刚想停下来,仔细的听下,却不妨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难道这样,还是逃不开被包子的危险吗?她抬手就打出一掌,却只觉得后背一紧,唇上已被人吻住。辗转反侧,极尽温柔。 严寅月使劲的推开,再亲吻下去,她要憋死了。 那人终于放开她的唇,把她紧紧的揉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夫人宝贝,没事了,没事了。” 他的声音因为颤抖而喜悦,严寅月却只感到了满满的悲伤。 第九十九章 你们快杀了我 是吴盐! 严寅月的脑中刚闪过这道迅息,就觉得全身一松,力气瞬时而竭。双腿一软,再也站不住,扶着吴盐的手臂,就往下坠。 是她的传音符起效果了吗?是吴盐来救她了吗?她终于不用做包子人了吗? 在这一刻,她喜极而泣,不断用手锤打着吴盐的胸膛,“呜,你怎么现在才来?你想累死我吗?” 吴盐有点手忙脚乱,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在他的几百年修真生涯里,每天思考的是如何快速提高修为,如何跟那些觊觎他的人周旋。但他从来没有安慰过女修,不,应该说,从来没有安慰过成为自己夫人的女修。 “呜,原来你说的会保护我,都是假话。一有事情,你就跑的比兔子还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要不是我跑的快,我现在就是包子人!包子人!” “小月,是我不对。”吴盐突然想起每当师母哭诉的时候,师傅就是顺着师母的话说,从来不还嘴,而师母也会很快平静下来。他还记得师傅说过的一句话,师母做什么都是对的,即使做错了,也是对的。 “呜,本来就是你的错。如果你不娶我,我就不用来无为剑派。如果我不来无为剑派,我就不用来彩兰小镇的孔钱门。如果我不来孔钱门,就不会来到这里,也不会被二个糟老头子追的差点累死。呜……”严寅月越指责,越觉得委屈,说到底,一切都是吴盐的错。 吴盐抱着严寅月的手臂不由收紧,他抬起自家夫人的下巴,只见巴掌大的小脸上,双眼肿的跟核桃似的。被晶莹的泪珠洗的通红通红。唇瓣肿着,琼鼻一吸一吸,显的无尽委屈。他原本满腔的怒火立时熄了八分,只有二分还在极力支撑着他,“怎么夫人,后悔嫁给我了?” 严寅月在极度的害怕和委屈中,这样的顺嘴一说,现在看到吴盐突然变黑的脸色,也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与吴盐成亲以来,什么好处也没有享到。麻烦却已经是惹了一箩筐,从成亲之后中绫罗香,到赛红玉事件。以及此次的包子人事件,都让她原本紧绷的心,提到了某个高处。原本,她被逼婚,本就不愿意。修为差的比银河还长。爱情又不知道在哪个旮旯窝里,心情一直紧绷着。现在,因为包子人事件,而完全爆发出来,也让她的心理话都倒了出来。 “是,我是后悔嫁给你了。怎么的?你有本事跟我和离啊!”严寅月吼道,随即又用脚去踢吴盐,“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坏蛋,魔鬼,老不死,坏人,坏人。坏人。呜……。” 可惜,她本就全身无力。软绵绵的腿踢在吴盐的身上,又能有几分力道? 随着她噼哩啪啦的控诉,吴盐的脸色越来越黑,“小月,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对,没错。怎么样,你现在后悔了吧?我给你后悔的权利,我们马上和离。”严寅月的下巴抬的高高的,即使她的手还紧紧抓在吴盐的手臂上,全身的重量还倚在吴盐身上,但还是不妨碍她的骄傲,和坚定,以及现在这个极度脑残的想法。 吴盐的脸色很黑,阴沉沉的,如此时的夜色。但下一刻,却如天山的雪莲,突然绽放。他笑着低下头,凑近严寅月,看着在她眼中,自己清晰的倒影,以及那一抹还不及藏起的慌乱。 严寅月的手握成拳,刚才被吴盐偷香成功,是因为她不提防。如果现在,吴盐还敢再亲她一下的话,她肯定要揍的他满地找牙。吴盐的额头靠的那么近做什么?他的气息若有若无的喷在她的脸上做什么?她怒了! 吴盐侧头,已经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宝贝,我明媒正娶了你,又在天下修士面前拜堂成亲。现在夫人想和离,是厌恶我了?想抛弃我了吗?” “你……你。”严寅月指着吴盐,她一向知道吴盐脸皮厚,胡搅蛮缠,现在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了。“哼,你给我走开。” 严寅月使劲推开吴盐,但下一秒,疲软到极点的身体因为没有倚靠,差点摔倒在地上。 吴盐虽然松开了手,但还是一直注视着严寅月,但她差点摔倒,连忙上前扶住她,“夫人,您也看到了吧,您是多么离不开我的怀抱。您怎么能为了想离开我,也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呢。” “滚蛋。”严寅月忍无可忍的爆了句粗口。 “夫人,别逞强了,还是乖乖的呆在我的臂弯中吧。”吴盐把严寅月的一缕碎发拾缀到她的耳后,眼神看向场中的二人,突然凛厉起来,“宝贝,谁敢伤害你,我就让谁付出惨痛的代价。” 严寅月顺眼看去,正好看到荣昃孟漓以及一位白衣姑娘在围杀黑大伟和铁匠。在战况外,是一位长的胖胖的地主模样的修士。而在她的不远处,是一脸绯红的辛德敏,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模样。 “大师兄?”严寅月正想伸手招呼,却发现二只手都被吴盐抓的紧紧的,怎么也挣脱不开来。只能歉意的朝辛德敏笑笑,“大师兄,谢谢你来救我。” 辛德敏很哀怨,他的修为不比吴盐,等他来到自家师妹身边的时候,严寅月早就被吴盐吻的不知道东南西北。好不容易等二人亲热完,师妹又要闹着和离。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原来小师妹也有这样不讲理的一面,却也让他无端端的想起了卫央。想来,热恋中的人儿都是这样的吧?他突然有些尴尬,好像瞧破了某种秘密似的。战况他不能参与,只能悄悄的走远几步,不至于打扰到小师妹。 而远远站于一旁的千宝坤的神情却是有些落寞,突然自语道,“他很优秀,对吧?” “是,小师妹能嫁给他,是她的幸事。”辛德敏回答道。 千宝坤不再言语,望着远处的大女儿,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辛德敏也禁了声,观看着荣昃等人的招势,焦点却不知道放在了哪里。 很快,战况落幕,黑大伟和铁匠二人的双手被架在身后,脖子上套着粗如手指的铁链,全身动弹不得,立在原地。他们的发髻散乱,脸上是一道道的血痕,黑色的袍子已经碎成一条条,污血把袍子浸染出一朵又一朵的暗纹。 他们的头颅高高抬起,他们的眼神依旧桀骜不顺,“我就知道你这女修是个祸害,想不到我黑大伟辛辛苦苦几百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有本事,你们就放了我,我和你们再大战三百回合。” 铁匠却没说话,只拿愤恨到了极点的眼神,极力的秒杀严寅月。 严寅月挣开吴盐的怀抱,但她的肩膀还是被吴盐拥的紧紧的,怎么挣也挣不开,她只能暗暗的翻了个白眼。挪着酸痛的双腿,来到黑大伟面前,厉声道,“成王败寇。如果被抓住的是我,你们还会放了我吗?不让我成为包子人吗?” 荣昃和孟漓来到严寅月身边,见她除了有些脱力之外,外形看来没有一丝不妥的地方,倒稍稍放下心来。荣昃不解的问道,“女儿,何为包子人?” “包子人,是人在活着的时候,被肉馅塞满胸腹,成为不死人。白天是不能动的尸体,夜晚就排队来塞肉馅。肉馅可以让包子人精神焕发,年轻几十年,但第二天他们又会恢复常态。而这黑大伟和铁匠,可以从这些包子人身上得到养份,不需要修炼就可以提升修为。”严寅月说到这儿,望着荣昃,似乎想起了什么惊恐的事情,全身止不住的冷颤,“就在刚刚,女儿用焚天雷炸毁了那些包子人,他们就是一堆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啊,要不是有肉馅提供营养,怕是早成了尘埃。” 吴盐时时的注意着严寅月的反应,对她提到的事情,他刚才在防护罩外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于他而言,不算什么。但他却忘了,对他的夫人来说,那些毕竟是她亲自面对的事物,从她的修为来看,害怕也是正常的。他连连拍着严寅月的后背,轻声安慰,“不怕了,宝贝,一切都过去了。” 有吴盐在,荣昃也不好上前安慰女儿,可是心中的那口气堵着,上不去下不来,当真难受。他左右看看,冲到黑大伟面前,噼哩吧啦甩了好几巴掌,骂道,“叫你欺负我女儿,叫你欺负我女儿。” 孟漓虽然平静,但他一脸的郁色,还是显示出他现在极为激动的心情。他看向严寅月,“寅月,是我们来迟了,让你受苦了,你看,要如何处置他们?” “把他们变成包子人。”辛德敏喊道,也冲过去,替代荣昃的位置,狠狠的甩起巴掌来。 “包子人?”吴盐冷哼一声,“让他们做包子人,难道你来享受他们的养分?” 辛德敏也是无意识中冲口而出的想法,现在被吴盐一说,倒也觉得想错了,他也不介意吴盐的坏脾气,问道,“那你说,要怎么处置他们?” 吴盐这才看向待在一旁,毫无存在感的千伊雪,“千道友,我记得柳家村有条毒河?” “是的。”千伊雪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都睁圆了,“盐君,你真要这么做?” “没错,就把他们投进毒河。” “不,我不要被投进毒河里,不,我不要被投进毒河里。”铁匠突然大哭起来,“你们快杀了我,快杀了我。” 第一百章 为什么不洞房 今天的补更,夫婿中的第100章,很有意义的章节哦。相信,接下来的200章也不会离的太远。 …………………………………………………………………… 毒河,名列在《孔钱门正史》当中,与柳家村的防护罩一起,也是一处不容小觑的地方。 但当众人来到毒河前,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都大吃一惊。只见眼前绿波荡漾,清澈见底,一尾又一尾的红鲤鱼,不时冒上来吐出一串串水泡。河岸边植满了粉萝藤,和绿樱树。粉红,嫩绿交相辉映,透出一种别样的氤氲感觉来。清风拂过,粉色的花瓣不时飘落下来,落在水面上,被冒出来的红鲤鱼一口吞下。 “这就是毒河?我看也没有奇怪的地方,为什么你那么怕下去?”辛德敏很奇怪,指着水面,询问铁匠。 铁匠依旧在颤抖,眼泪不住的从他的眼眶中滚落下来。他呜咽着使劲摇头,要不是有铁链锁着他,让他不能动弹,他怕是要马上夺路而逃了。 “问你话,你快回答我。”辛德敏冲上去,就踢了铁匠二脚,在赶过来的路上,他已经听严寅月提起,这个铁匠的肉包子打狗棒很厉害,让小师妹动弹不了。 铁匠痛哭到涕泪横流的地步,突然全身颤抖了几下,晕了过去。 辛德敏犹不解恨,伸腿踢了几下,“让你不回答我,让你欺负我的小师妹。” 严寅月上前拉拉辛德敏的袖子,阻止道,“大师兄,他都晕过去了,不知道疼痛,你还是别踢了。别把自己的脚踢疼了。” “好,听小师妹的。” 这时,原本闭着眼睛的黑大伟,突然圆睁了双眼,“即使死,我也不会进毒河。” 黑大伟说着,突然缩小成半丈高的小人,一下子从铁链中挣脱开来,冲上半空,极力逃遁出去。 “站住。”吴盐大喝一声。扬手一招,一张挂满小刀的金网已经飞了出去,追在黑大伟的背后。黑大伟本是元婴期的修养。可是所有包子人被毁,让他遭到反噬,修养一直在倒退中。刚才为了逃脱,不至于被放进毒河中。他更是用秘法,缩小身骨。脱开那道铁链,原本岌岌可危的修养,更是一下子泻掉了一大半。雪上加霜,让他的逃跑速度一下子慢了很多。他已经能感受到身后小刀金网带来的森森冷意,他一下子停住脚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事。就砸了出去。噼哩吧啦一阵毒烟之后,身后的金网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森然一笑,如果那帮人。以为他无计可施,那就错了。他有的是招,来对付那帮毁了他一生的修士。 他收手,转身正要逃。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全身凌空而起。耳边是极为冷然的话语。“竟然敢用彩虹毒烟,你和云霞子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黑大伟的双眸一暗。没想到即使用上某人夸耀万分的东西,也没能逃开这张金网。 吴盐倒也不在意,在他印象中,云霞子就是个怪老头,他的独门绝物会出现在此地,也许是因为二人有一腿也不一定。他提着金网,手中多着一个人的重量,于他来说,却是像什么都没提似的,一步步从凌空走了下来。 严寅月羡慕的眼神从小刀金网,转到吴盐的脚步上。这就是炼神期的能力吗?原本她被追的像累死的狗的人,现在却被吴盐轻松的提在手上,动弹不得。如果她有这么好的修为,还会有刚才狼狈的模样吗?不,绝对不可能了。此时此刻,她打定了主意,既然吴盐不肯和离,那她就收刮光他所有的修真秘籍。 “小月,你要不要提提?”吴盐自然看到了严寅月的眼神,转动间,已然明白了自家夫人的想法。 “我可以提吗?他会不会动?”严寅月连忙上前,想伸手又不敢伸手的模样。 “没事的,有我在,他玩不出花样的。”吴盐拉过严寅月的手,让她拿住金网的口子,又道,“来,夫人,让我们见识下毒河的威力。” 严寅月的小手被吴盐的大手包裹在其中,热乎乎的,又带着丝丝湿气。 金网中的黑大伟,一听闻要被投进毒河,不由急道,“女娃子,别把我投进去。只要你们不把我投进去,我愿意马上献出秘方。” “哦?”吴盐感兴趣的双眉一挑,转头询问严寅月,“小月,你的意思呢?” “吴盐,你好婆婆妈妈。”严寅月小嘴一闭,双手用力,把金网往毒河里一放。 “啊。”黑大伟痛的大叫一声,肉眼可见下,毒河里突然涌出来许多条黑色的小鱼,围在黑大伟的周围,啃咬着。 严寅月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拿着金网往上一提,却见黑大伟的下半身已经成了一堆白骨,一身肉都被黑色小鱼啃咬干净了,就连血丝都不剩几分。 “啊。”严寅月惊恐的大叫一声,扔掉手中的金网,往后不住的倒退。她敢于把贾知宽五马分尸,是因为和贾知宽有深仇大恨。但这黑大伟,虽然在迫害她,但毕竟没造成实际的危害。她想亲自把黑大伟投进毒河,也是想试试这毒河到底有何厉害之处,可没想到这毒河,根本就是一条极强腐蚀的河流。 “孟道友,接着。”吴盐把金网抛给孟漓,已经瞬移到严寅月的身旁,抚着她瑟瑟发抖的身子,连连安慰道,“小月,快拍拍胸口,是被吓到了吧?” “还好。”严寅月的脸有些发红,众人中除了她有些吓到之外,其余人都一脸的平静,就连千伊雪也是。她的心头涌起丝丝懊恼,刚才还说要提升修为,现在看来这胆量也得练练。她推开吴盐挡在眼前的身影,“吴盐,你让开。” “乖,没什么好看的。”吴盐瞧着严寅月发白的脸色,于心不忍道。“就把剩下的事情交给荣道友和孟道友吧,我们先回孔钱门。小月,你看好吗?” “不。”严寅月坚定的推开吴盐,轻轻的说道,“吴盐,就让我看看吧,也好让我知道毒河到底有什么威力。” “盐君,我相信吴夫人是位心性坚定的姑娘,她不会被这样的场面吓到的。”千伊雪看着吴盐挡在严寅月面前的模样,心里觉得酸酸的。如果她能早点告白。那么现在被吴盐呵护在身后的吴夫人,会不会就是她? “对啊,你看。伊雪姑娘都这样说了。”严寅月对着千伊雪投去一个善意的微笑,她已经知道就是眼前这位元婴期的修士,从《孔钱门正兄》中找到进柳家村的方法,才能让她千钧一发之际逃得性命。 “好吧,不过小月。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如何,我一直就在你的身边,如果你看不下去了,就躲在我的身后,懂了吗?”吴盐虽然让开了身体。但还是紧紧的拉住严寅月的手。 “哦。”严寅月只能无奈的朝千伊雪笑笑,这里只有她和千伊雪是姑娘家,对方的修为又比她高。她真想冲过去问问修炼的事情,但是吴盐把她抓的紧紧的,怎么也挣脱不开。 此时,金网中的黑大伟已经被毒河腐蚀的只剩下一颗黑黑的脑袋,脖子下的身躯下早已成了白骨。白的如雪,白的惊人。他的嘴已经歪曲。不断有黑色的水汁从他的嘴里流出来,他吼道,“即使变成鬼,我也会缠住你们,缠住你们。” 吴盐呵呵一笑,漫不惊心道,“黑大伟是吧?你要记住,是我把你弄成这副模样的,以后你成了鬼,要寻仇的时候,记得一定要找我。不过,既然你是人的时候,不能打败我。难道当你做鬼了,还能在我的手底下逃命吗?” “啊!”黑大伟痛的大叫一声,孟漓已经把他整个人都浸入毒河里。无数的黑色小鱼从他的嘴里钻进去,又从他的耳朵里钻出来。一会儿的功夫,原本骂的起劲的男修已经成了一具白骨。 孟漓提起金网,询问吴盐,“这具白骨要怎么办?” “断成十八截,扔进毒河里。”吴盐回答道,又把收回来的小刀金网放进一只特殊的瓶子里消毒。 “那铁匠呢?” “也扔进毒河。” “好。”孟漓把铁匠扔进毒河,原本已经晕过去的铁匠,被黑色小鱼的啃咬而痛的大喊大叫。很快,这群黑色小鱼就把铁匠的身躯啃咬干净,只留下一具白骨。 吴盐看着伤害到自家夫人的二名坏人,被毒河啃咬干净,这才满意的拉起严寅月的手,道,“小月,这里的事情都解决掉了,我们可以回孔钱门了吧?” “等等。”孟漓上前,先看了一眼严寅月,这才对着吴盐说道,“盐君,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我得陪小月。”吴盐断然拒绝。 “很快的,没有几句话。再说我是寅月的师叔,绝对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孟漓的语气很急,这件事情搁在他心里,有一会儿时间了。如果不把它解决掉,他相信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别想过的安生了。 严寅月扯扯吴盐,“吴盐,你就和我师叔聊聊吧,我先去和伊雪姑娘说一会儿话。” “也行,不过你不能离我太远。” “知道了。” 吴盐看着严寅月和千伊雪寻了一处小山坡,坐着聊天。这才看向孟漓,问道,“说吧,你有什么事情?” 孟漓望着远处的严寅月,脸色有些绯红起来,说话声却压低了不少,“盐君,你别怪我心直口快,我就想问问,既然寅月已经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你不把洞房完成?难道你爱寅月,是浮于表面的吗?” 第一百零一章 我的心会沦陷 毒河边,二具白骨已经被清澈的河水完全的消蚀掉。河水叮咚,藤蔓摇摆,好端端一副美丽景色。孟漓站于一边,看着吴盐的神色,总有些惴惴不安。许久的沉默,终于让他不安起来,他问道,“盐君,你不说话又是什么意思?” 焦急的心情让他的声音,不受控制的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引的远处的严寅月和千伊雪往这边张望,孟漓连忙把声线压低了几分,“盐君,你说话啊。” 吴盐这才把投向严寅月的视线转向孟漓,伸指一弹,一圈透明的光影已经把二人罩了起来。他换了个姿势,把站麻了的腿往旁边挪了一下。没想到有一天,他这一代炼神期修士竟然会因为看自家夫人容貌而入迷,竟然把腿都站麻了。不过,这孟漓又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事情轮的到他过问吗?“你以何种身份来过问这么私密的事情?孟道友,我完全不用来回答你。” 吴盐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孟漓一个跨步,伸臂挡在他的面前,“盐君,你堂堂一介炼神期的修士,都不屑于回答这种小问题吗?是,也许在你眼里,我跟本没有身份来质问。但今天,我不怕告诉你,如果不是你的突然出现,也许寅月就是我的。” “哦?”吴盐好笑的挑了挑眉,嘲笑道,“孟道友,原来你也是个讲冷笑话的高手。” “不,这是事实。”孟漓却似乎没有看见吴盐的嘲笑,只是继续说道,“我认识寅月的时候,她才九岁,还只是炼气期的修为。她聪明,坚韧,善良。是我这些年认识的女修中,最得我欢心的。自从认识她以后,只要有空,我就会在元久派呆上一段时间,教她一些修炼的方法和技巧,送她一些辅助类的丹药。我相信,她能这么快晋阶到筑基期,跟她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但吴盐,你想过没有?筑基期和炼神期差的又何止十万八千里。你想过没有,寅月的心中。有没有过惶恐?你让她如何适应这种极大的落差?” 吴盐开口截断孟漓的话,“你自诩对小月了解,那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对嫁给我感到非常满意呢!” “哦,那刚才寅月喊的要和离是在开玩笑吗?”孟漓反唇相讥,虽然那时候他在战斗中,但不妨碍他的双耳捕捉严寅月的说话声。 “哼,这事你就不需要管了。”吴盐冷哼一声。虽然和离被他打混过去,但此事就像根鱼刺卡在他的喉咙处,吐不出咽不下,当真难受。不过,即使事实如此,他还是不会让除了严寅月之外的人来置喙。 孟漓突然一笑。神色中却是满满的落寞,“盐君,我把我的心意剖析给你。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不爱寅月,那么就放手。她的身边有无数的男修会对她好,会给她幸福。比如我。”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和你的那帮男修可以死心了。即使死,我也不会跟小月和离的。” 孟漓紧紧的看着吴盐。见这位炼神期的修士眼中,透露出的是一种绝对的自信和把握,原本提起的心才放下一点来。他说道,“盐君,希望你的保证会有效。” “当然,我吴盐一向说话算话。” “好,既然你是这样的想法,那么对于你们今后的生活,你有安排过吗?” “什么?” “我想觊觎你的人肯定很多吧?不说别的,就是眼前这位千道友对你也有想法,我没看错吧?”孟漓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继续说道,“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她们为了爱情,什么事情也做的出来。你不必反驳我,看看赛红玉就知道了。寅月只有筑基期的修为,你让她如何去应付这样的局面。” “这你不必管。”吴盐又加了一句,“以后,我会寸步不移她的身边。” “哦,这有用吗?寅月在柳家村受着伤害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孟漓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吴盐的话,想起那时候防护罩的情景,就觉得心肝肺的疼。“修真之人,哪个又是眼盲的。当他们知道你们没有洞房的时候,他们会做出怎么样的手段,我想你比我清楚的多。” “我会处理好。如果没有的别的事情,我要和小月回孔钱门了。”吴盐再也没有留下来谈话的心情了,孟漓的言辞犀利,难听,让人不堪,但说的却全部都是现实。他以为对严寅月已经很好,却因为他的一意孤行,而让心爱的夫人,陷入到极至的危险当中。现在,他得拿出全部的力量,去保护她。 吴盐往前走了几步,这才转头向着孟漓点点头,说道,“孟道友,我不怪你觊觎我的夫人。但我只想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这个想法,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吴盐说完,解开屏障,往严寅月方面走去。 孟漓扯着嘴角一笑,“盐君,我会努力。” “哼。” 回答孟漓的,是一声极重的冷哼。 而此时的严寅月,拉着千伊雪的小手,相谈甚欢。从修炼的技巧,聊到制丹需要的草药,聊到女修的穿着,又聊到男修身上。 严寅月看着脸庞绯红的孟漓,对着千伊雪说道,“伊雪姑娘,你觉得我的孟师叔长的怎么样?” “还好啊。”千伊雪虽然看着孟漓,但眼神的一角还是分给了吴盐。在心中驻了一个人以后,再看其他的男修,都只能配上还好二字。 “那你觉得吴盐怎么样?” “冷漠,严肃,不容易让人接近。”千伊雪说到这里,又看看严寅月,突然笑道,“吴夫人,你别怪我多嘴,如果今天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还不知道盐君竟然有这样的一面。” “叫我寅月啊!你看,我都叫你伊雪姑娘了,你怎么能叫我吴夫人呢,好生疏哦。”严寅月盯着吴盐的脸,分析道,“伊雪姑娘,你看吴盐的脸,眼珠子泛花,明明是个招桃花的脸啊,怎么在你这里倒成了古板男人。” 千伊雪听到这里,似乎怕严寅月误会似的,急急的说道,“寅月,你别误会哦。我对盐君的想法,就是很多女修的想法。你知道吗?盐君是无为剑派中,为数不多的炼神期修士,长的又俊,虽然他难以接近,还是有很多女修对他有好感,都想着成为吴夫人呢。” “竟然有人喜欢他?”严寅月疑惑的问道,但随即想到赛红玉事件,这才觉得千伊雪说的,也许是真的。 “是啊。”千伊雪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本书,递了过去,“寅月,我平时最喜欢的消遣就是看书了。这还是我前几天买的《天华山录》,里面有很多奇文趣事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对你有些帮助。” “谢谢。”严寅月接过,把它郑重的放进乾坤袋里,“伊雪姑娘,你人真好,就像我的亲姐姐似的。” 千伊雪抬头,视线扫过吴盐,停顿了一会儿,这才微笑道,“寅月,如果你不介意我已经有一个妹妹的话,那就让我做你的姐姐吧。” “真的?”严寅月不敢置信的抬起头,“伊雪姑娘……” “不,叫姐姐。”千伊雪微笑着,心里却似乎松了一口气。既然是暗恋,那就一直让它藏在黑暗中,永远都不要见到阳光。不知为何,她对严寅月总有种好感,看着对方巴掌大的小脸,以及娇小的身材,总想拿着一堆漂亮的衣服去装扮这位妹妹。 “姐姐。”严寅月从善入流的改了称呼,随即扬起小脸,有些不安的问道,“姐姐,你真的不介意我的修为低下吗?” “介意什么,谁不是从炼气期,筑基期这样一步步炼上来的。”千伊雪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其实你别看我现在是元婴修士,高高在上的模样,其实对上盐君这样的炼神期修士,也是会惶恐不安的。我想这样的心情,跟你现在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吧。” “谢谢姐姐。”严寅月头轻轻的靠在千伊雪的肩膀上,呢喃道,“你知道吗?姐姐,其实我和吴盐成亲以来,一直感觉像在做一场梦似的。你说吴盐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知不知道这样下去,我的心会沦陷的啊。陷进去了拔不出来了怎么办?他以后劈腿找小三了怎么办?” 千伊雪虽然听不懂话里的劈腿,小三,但她还是感觉到了深藏其中的不安,她抚着严寅月的肩,连连安慰,“寅月,我看吴盐一直对你很紧张,他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的。” “是吗?哎哟,不提他了。姐姐,我们来说说你吧。” “我?” “对啊,你这么善良,这么漂亮,修为高,又有钱又有权,追你的男修肯定很多吧?” “哪有。”千伊雪连忙拒绝,眼神又忍不住的瞟了一眼吴盐。 严寅月连活几世,自然不是啥也不懂的小姑娘,她早就注意到千伊雪看向吴盐的眼神特别温柔,对他的要求有求必应。但千伊雪是善良的,明知道她成了吴盐的夫人,还是对她这么好。她觉得有必要让这位姐姐知道,这水星大陆,除了吴盐之外,还是有其他男修也是一表人才的。“姐姐,我把孟师叔介绍给你怎么样?” 第一百零二章 让我啃下嫩草 马上,我们的寅月妹子就要踏上无为剑派了。在那里,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 有一刹那,千伊雪甚至认为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情,她怎么能头脑一热,就认了吴盐的夫人做妹妹。她是想把自己的居心昭告天下吗?但下一刻,看到严寅月的侧脸,她突然恍悟过来,心里虽然有点点的酸涩,但更多的却是欢喜。她的脸颊现出酒窝,伸手去捏严寅月的小脸,“怎么,妹妹想做媒婆了吗?” “对啊,我要让水星大陆上的所有男修都知道,我的姐姐是多么的漂亮。”严寅月说到这里,促挟的拿肩膀碰碰千伊雪,问道,“姐姐,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要不要我去帮你探探口风?” “你刚才不是把你的孟师叔介绍给我了?怎么又问我的意中人了。” “因为我突然发现,你们二人的修为差的太多了。你是元婴期的修士,而我的孟师叔只有金丹修为,万一他被我的乌鸦嘴说中,再也晋阶不了,那姐姐你可如何办才好。所以,我的孟师叔只能出局了。” “看来,妹妹挺向着我的嘛。”千伊雪温柔的看着严寅月,千伊晴虽然是她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但从来为她考虑过,能不给她添乱,已经要大声说谢谢了。她眯起眼睛,只觉得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那是,你是我的姐姐,是同辈,关系比孟师叔亲多了。”严寅月伸出手掌,一个个的拨拉着,“姐姐,我得给你找个长的俊俏的男修。修为最起码要元婴以上的,还得没有成亲立业的。我认识的元婴修士有时丰长老和宣赫,时长老是我的师傅,介绍给你肯定不行,他太老了。宣赫倒也可以,但是……但是,唉,他也不行。” 严寅月拨拉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拉着千伊雪的手。连连道谦,“姐姐,怎么办啊?我认识的男修里面。实在没有拿的出手,能配上的你的。对了,明天我要去无为剑派,他们那种大门派里,肯定有很多年轻俊俏的修士的。姐姐放心,我一定时时帮你留意着。” “你啊,这做媒哪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千伊雪笼溺的一笑,伸手把严寅月的衣袍整理了一番,才道,“我看盐君和孟道友的事情应该谈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可以回孔钱门了。妹妹,我看你的修为有些不稳,等会儿回去。你要好好的闭下关。” “嗯,谢谢姐姐,我知道的。”严寅月微低下头,心头只觉得热呼呼的。她强行挣开肉骨头打狗棒,筑基期的修为已经是岌岌可危。要不是因为孟漓突然叫住吴盐。此时的她怕是已经在闭关中了。 “千道友,谢谢你陪我家的小月。”此时的吴盐。抛下身后跳脚的孟漓,上前拉住严寅月,道,“小月,我们回孔钱门吧。在那里休息一天后,再去无为剑派,你觉得好吗?” “嗯。”严寅月应了一声,对着千伊雪招手,“姐姐,我先走了。” “去吧。”千伊雪微笑,挥手作别。她看着吴盐紧拥着严寅月,即使他的夫人在使劲的挣扎,他的手臂还是拥的那么紧。她相信,如果此时的吴盐手中有一截绳子的话,肯定会把她的妹妹绑住了再走的。如此也好,一位是她以前爱的人,一位是她今后要爱的人,她只希望这二人会很幸福。 “千道友,你在看什么?”等孟漓追过来的时候,吴盐早已带着严寅月走的消失无踪了,他只看到静待路旁的千伊雪,沉沉暮色中,这名女修就像一枝含秀的竹子,让他的脚步莫名的停下来。 “没什么。”千伊雪笑着回头,“孟道友,我们一起回孔钱门吧。” “好的。”孟漓总觉得千伊雪的微笑特别奇怪,他想了又想,总觉得想不明白,最后不是忍不住的问道,“千道友,我能问下你吗?” “何事?” “寅月是不是把什么秘密告诉你了” “哦?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千道友一直在笑。” “噗。”千伊雪大笑,她这才明白为何严寅月会说,这位孟师叔非常招人的喜欢,她突然兴起了捉弄的心思,停下脚步,脸色有些微红,双手不住的玩着衣角,“寅月说,她说……。” “你到是快说啊。”孟漓着急起来,连连催促。 “那,这可是你问的,我说了你可不能怪我。” “我知道。” “寅月想给我做媒呢。”千伊雪说到这里,笑吟吟地道,“她把她的孟师叔介绍给我了,说他不仅长的俊俏,性格也好。但就是一点不好,怕活的不比我长。” 这时的孟漓闹了个大花脸,咬牙彻齿的道,“什么?寅月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我要回去剥了她的皮。” 孟漓说完,再也待不下去了,飞也似的往着孔钱门的反方面追去。 千伊雪在后面看的哈哈大笑,但随即,她皱起眉头,翻开《孔钱门正史》,翻到倒数第二页,照着书上的方法,依旧把柳家村的防护罩复原。柳家村的毒河是个特殊的存在,如果没有必要,她宁愿这样的河水都不要被别人发现。做完一切,千伊雪这才驾起飞剑,回孔钱门去了。 很快,柳家村就恢复了以前的容貌,除了已死的黑大伟铁匠,以及一众包子人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区别。虫声啼鸣中,有个全身都包在黑袍中的人影突兀的出现在柳家村的石碑前,他良久的望着,许久才吐出一句,“儿子,为父不会让你白死的。” 孔钱门中,千宝坤把吴盐等人安排在后厢房中,这才回后院找夫人睡觉去了。 吴盐严寅月一间,荣昃师徒和孟漓一间。至于北墨,这位一直跟吴盐闹不和的男修,在千伊雪打开水帘洞的时候,因为有事,招呼也没打一声,突然就离开了。众人也不在意,毕竟跟北墨不熟。而吴盐是巴不得北墨离开,省的他来打扰。 吴盐本来就因和离和洞房的事情,想和严寅月讨论一番,却又看她一脸的疲惫,顿时不忍起来,“寅月,你要是累了,早点睡吧。” “不,我要修炼,把白天损失的修为都补回来。”严寅月摇头拒绝,双手翻如蝴蝶般,打起法诀来。也是她平时的基础打的牢,不过几个回和下来,原本已经摇摇欲动的修为顿时巩固下来。她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男人,不由一愣,“吴盐,你怎么没睡?” “夫人没睡,我怎么可以睡。” “吴盐!”严寅月气的跺脚,明明是关心的话,为什么被吴盐说出来,那么让人生气。 “夫人,我看你的修为已经巩固了,现在想休息了吗?”吴盐还不待严寅月回答,又道,“我看夫人既然不想睡的话,那么我和你说说无为剑派可好?” 回来的路上,吴盐一直在考虑,对于孟漓提出的尖锐问题的解答方法。他是无为剑派的长老,可谓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在门派里,一呼百应。可是他的夫人不一样,她远离她的门派,她最熟悉的的地方,被他拐到这里来,却要面对这样的局面。作为她的夫君,他觉得他有义务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 “也好。”严寅月答应下来,却又要求吴盐道,“你就坐在椅子上,跟我说,好吗?” “行。” 严寅月这才安心的躺在床上,舒服的哼了一声,道,“吴盐,你可以说了。” “无为剑派,是水星大陆的大门派,属于六大门派。门中设了一位宗主三位长老十二位堂主。宗主呢,叫乾飞真人,他今年八百九十五岁,已经是炼神期大圆满的修为。长老呢,就是我,元汉,和元里。元汉,你已经见过了,就是特意从长兴国特意赶来给我们主持成亲礼,他就是元汉。他今年是七百零九岁,他是炼神期修为。元里呢,他也是炼神期修为,今年是六百岁。” 严寅月听到这儿,突然翻身起来,问道,“元汉七百零九岁,元里六百岁,那吴盐你几岁?” 吴盐拖着椅子往后移了移,道,“小月,这种问题,还是别问了吧?” “怕我嫌你老?” 吴盐点头。 “吴盐,你真不告诉我几岁了?你要知道,等我明天去了无为剑派,随便抓个弟子询问一声,都能问出来的。不对,我现在就去问姐姐,她肯定也知道的。”严寅月说着,就要下床。 吴盐已经从椅子上起身,扑上去按住严寅月,“宝贝,别去。” 这么私密的事情,怎么能让严寅月去询问别人呢。 严寅月的眼睛在夜色中,闪过别样的光芒,“那你亲口告诉我。” “好吧,我,吴盐,今年已经是三百八十九岁。”吴盐说完,眼也不眨的看着严寅月的表情,“小月,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嫌我老了?” “没错啊,你看我才十九,你却已经三百八十岁了,我们俩整整差了三百七十年呢。人家说三岁一代沟,这三百多年,这沟大的都可以装下银河了。” 吴盐猛的拥住严寅月,“什么代沟银河的。夫人,你现在嫌弃已经晚了。宝贝,来,让我啃下嫩草。” 第一百零三章 媳妇的家里人 今天才知道粉红票的由来,它真的很贵重,真的太谢谢了。在这里,我要感谢jinli83,芊蔚,海贼王鸣人,融岚(原谅我不会写繁体)。如果有落下的,请提出来,我会深深的做自我批评。 ………………………………………………………………………… 严寅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醒来,天光已大亮,窗棂子上早已铺满了阳光,映的屋内一片亮堂。 她有些怔忡,昨晚被吴盐压的好一顿欺负,怎么反抗也没用。更恼人的是,她甚至有些沉醉其中。这是怎么了?难道她在伤过一世之后,竟然有勇气喜欢上了吴盐?这个修为比她高,脸皮比她厚的男修? “夫人宝贝,你在想什么呢?”严寅月只觉得头顶一重,有人揉着她的发丝,探下身来询问,火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额间,让她痒痒的难受。 她抬头,怒目道,“吴盐,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这也是我的床啊,你看这房中就一张床,你不让我睡这里,难道让我睡地板吗?”早上醒来,能一眼看到心爱的女人睡在身边,让吴盐的心情好到了极点。 严寅月到现在,还记得昨晚的啃嫩草事件。只要想起那一幕,就觉得脸蛋红的厉害。在柳家村被偷吻,她只能说那时候跑的头昏眼红,没来的及推开吴盐。可是昨晚的深吻,却是在她眼睁睁的情况下发生的,让她非常的懊恼。她使劲的推开吴盐的手臂,“老男人,走开,我要起床了。” 吴盐的上半个身体依旧压在严寅月的身上,原本的好脸色已然黑了大半。“夫人,你说谁是老男人?” 自家夫人的记性那么差,他不介意帮她回忆回忆。 “你……,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夫君。”在绝对的强权面前,严寅月选择了妥协。 “乖,再叫一声给我听听。”吴盐的眼睛都笑的眯起来了,虽然明知严寅月唤他夫君有着目的,但他还是觉得全身心舒畅的很。 “得寸进尺。”严寅月算是看明白了,对吴盐。绝对不能对他太好,太惯,不然会被蹬鼻子上脸的。“不是说今天要去无为剑派嘛。快点起来,不要让爹爹他们等急了。” 吴盐慢悠悠的起床,一边套衣服一边嘀咕,“夫人,你那爹爹。比我都年轻,他好意思啊。” 严寅月继续白眼,“谁让你一定要娶我这个未成年女修,现在知道苦果了吧。凭白矮了好几辈了吧,后悔了吧。” 吴盐抱住严寅月,把下巴蹭到她的脸蛋上。“宝贝,能娶到你是我的荣幸,我吴盐绝不后悔。” “知道了。快让开,我的脸上被你的胡子扎成洒水壶了,都可以去浇花了。”严寅月推开吴盐,转身间,却是笑了。 等二人收拾干净。来到大厅的时候,荣昃等人早已等了一会儿了。 严寅月上前扶住荣昃的手。“爹爹,你们怎么干等着啊,快吃早饭啊。” 随后,她又招呼着孟漓,千伊雪等人一起用餐。 饭桌上,她跟千伊雪坐在一起,二人一边吃饭,一边嘀嘀咕咕的聊些事情。吴盐,荣昃,千宝坤三人虽然各有想法,但是对眼前的场景,倒也是乐见其成。 只有千伊晴,不时用愤恨的眼神怒视着吴盐,又愤愤然的用筷子使劲戳着灵粥。她就不明白了,为何经过了一个晚上,她的姐姐和吴盐的夫人竟然成了姐妹俩。明明是她的亲姐姐,却对别的女修亲亲热热的,甜甜的唤着“妹妹”“妹妹”,真当她不存在吗?她再也看不下去了,甩了筷子,道,“姐姐,我要吃灵饺。” 千伊雪抬头,顺手夹了一只灵饺放进千伊晴的碗里,又低头跟严寅月聊天去了。 千伊晴夹起灵饺,刚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然后“啪啦啪啦”全吐了出来,她怒了,“姐姐,你明知道我不能吃韭菜馅的,为什么不夹肉馅的给我。” 经过昨晚的事情,千宝坤已经打算要好好的对待吴盐这对,所以才会对大女儿跟吴盐夫人做姐妹的事情听之视之。但现在小女儿的行为,明显是在迁怒,这可不行。小女儿虽然讨他的欢心,但修为不及大女儿,以后千家要想发展,有前途,可是全压在大女儿的身上。于是,他板起脸,呵斥着小女儿,“伊晴,你想吃什么就自己夹。” 千伊晴不是小孩子,她明白千宝坤这么做的原因,但心头的委屈还是让她难受起来,她豁的起身,怒气冲冲的道,“爹,姐姐,我回门派了,你们吃吧。” 说完,也不看众人的表情,径自走了。 千宝坤的脸色有一些难看,终于还是忍不住放下筷子,道,“小女顽劣,让大家见笑了。伊雪,你帮着爹招呼下大家,爹去看看你妹妹。” “哦。”千伊雪答应一声,低下头,掩去眼底中的一抹忧伤。不论小妹做了什么事情,爹都会帮着她。而对自己,虽然有疼爱,但更多的却是客气。 严寅月悄悄握住千伊雪的手,“姐姐,你还有我呢。要不,你陪我回无为剑派吧?” “怎么了?你怕了啊?” “是啊。”严寅月说到这里,眼神扫扫吴盐的方向,道,“那里简直是龙潭虎穴,我怕一不小心就落的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胡说。”荣昃连忙制止严寅月的胡言乱说,又不安的看看吴盐,见他坐的四平八稳的模样,原来不安的心情倒是平复了几分。“寅月,我可要说你了,你现在成亲了,也不是小孩子了,可不能什么话都往外面说。” “有什么啊,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又不会害我。” 坐于一旁的吴盐,眼中总算有了丝笑意,他的夫人已经当他是亲人了吗? “对,我们是寅月的亲人。即使前面有龙潭虎穴,我们也会陪着你这小丫头前进的。”孟漓也放下筷子,深情的表白了一句,但随即,他又笑道,“寅月,我是无为剑派的常客,对那里熟的很,我敢保证,绝对没人敢欺负你的。” “孟师叔,希望你的保证会有效。” 千伊雪暗暗的舒了口气,严寅月能把她当亲人,那么她也不能让亲爱的妹妹失望。 众人一片欢笑,告别了千宝坤,随即踏上无为剑派的路程。 无为剑派依天华山而建,至现在,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踏进无为剑派的范围,严寅月只觉得一股古朴而沉重的气息扑面而来。放眼四顾,四周不知名的紫色小花开了一地,草地上掩藏着一块又一块或完整或断裂的木柱子。那些柱子上雕满了龙凤麒麟等图案,雕工精美,活灵活现。她奇怪的问道,“这些柱子都没用了吗?” “是的。每百年,我们门派中都会修复宫殿,这些柱子就是从上面换下来的。日积月累,就存下这么多了。”吴盐解释道,用手一指前方,“大家看,前面就是无为剑派的山门了。” 众人看过去,见过了这片草地,就是一道千年索桥,凌空在江面上,晃悠着。在索桥的另一边,已经有无数的修士矗立在那里了。 吴盐一笑,牵起严寅月的手,说道,“夫人,我们走吧。宗主和各位长老都等着了。” 严寅月却是甩开吴盐的手,道,“吴盐,我爹爹他们远来是客,这就是你们无为剑派的待客之道吗?” 虽然荣昃只是小门派的一名长老,但好歹也代表着元久派,已经自动送到无为剑派门口了,好歹也派个人迎一下啊。 荣昃却是回道,“寅月别胡闹,无为剑派是六大门派,乾飞真人是一派宗师,岂有他迎爹爹的道理。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快过去吧。” “你们真是……。”严寅月有些郁闷,明明是她为元久派争取的福利,却被荣昃几句话就取消掉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孟漓和千伊雪也上前劝道,“寅月,别任性了。论门派论修为,都应该是我们上前去行礼的。” “行吧,谁让他们比我老呢,就当我敬老爱幼吧。”严寅月主动牵起吴盐的手,往千年索桥上走去。 站在他们身后的辛德敏有些奇怪的摇摇头,“师傅,您发现了没有,小师妹比起以前,现在好任性。” 千伊雪接口道,“那是因为有盐君的纵容。” 几人说话间,已经过了千年索桥。吴盐挽住严寅月,把她径直带到乾飞真人的面前,介绍道,“宗主,我把媳妇带来给您过目了。” 乾飞真人是个外表看起来像四十来岁的炼神期大圆满的修士,他精神抖擞,神采翼翼。严寅月如果不是事先读过《天华山录》,又从吴盐的嘴里知道了一些事情,怕是还以为眼前的这名男修只不过泛泛。他的眉眼长的很周正,一脸的正气。严寅月不知为何,觉得他身上的气息跟叶平的很像,也许这都是一门宗主的气息吧。 想到这里,严寅月莫名的对乾飞真人产生了一丝好感。 乾飞真人上前几步,重重的一拳拍在吴盐的肩上,“你这小子,舍的回来了?本宗主还以为你有了媳妇,就把无为剑派忘了呢。” “宗主,是哪个小人进的谗言啊?这是对我**裸的诬陷。” “行了,你就得了便宜卖乖吧。”乾飞真人说到这里,看向荣昃,却是询问吴盐,“吴长老,这是你媳妇的家里人吧?” 第一百零四章 要不再成次亲 七月恢复更新,凌晨一更。如果大家想让我多更的话,多订阅多打赏多长评多推荐,谢谢大家了! ………………………………………………………………………… 众人寒哗一番,来到大殿中,分主次落座。 首位是无为剑派的宗主乾飞真人,在他的左边是三位长老,元汉,元里,元玄,严寅月被吴盐硬生生的拖在自己的身边落座。乾飞真人看着严寅月一脸为难的模样,不由笑道,“寅月,你既然已经嫁给了吴长老,也算是我们无为剑派的人,你坐在吴盐的身边,不算为过。” 吴盐笑的很得意,低声对着严寅月说道,“夫人宝贝,你看,我们宗主都这样说了,你就安安心心的坐在这里吧。” “等会儿再找你算帐。”严寅月狠狠的瞪了吴盐一眼,这才在吴盐旁边的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在他们的下首,是十二位堂主,分别是明州堂的邓又林,前馨堂的萧婉容,曲鱼堂的曲长明,索英堂的桂美俨,观虎堂的牛冷易,奖罚堂的匡国荣,丹药堂的贝家波,草本堂的倪洪,朱符堂的温别离,灵器堂的翁大裘,宁书堂的靳尚侠,以及都储堂的黎傅。除了邓又林和曲长明是元婴中期的修为,其余十人都是炼神期的修为。 在无为剑派的三长老十二堂主的对面,是荣昃一行人。位子坐次分别是荣昃,千伊雪,孟漓,以及辛德敏。无论是人数还是修为,都无法跟无为剑派相提并论。荣昃跟千伊雪感慨道,“要不是寅月,我怕是这辈子都难以看到无为剑派所有的精英。更不用提跟他们坐在一起了。” 千伊雪虽然认了严寅月做妹妹,但她和荣昃还是互称为道友。她安慰道,“荣道友,你别这样说。他们的年龄比我们大,修为自然比我们高。等你到了那个岁数,也能达到他们的境界的。” “多谢千道友的安慰了。”荣昃知道实话,相比较而言,他还有努力的空间。 原本相陪的无为剑派弟子,都出了大殿,回到自己的原位。静候宗主之令。 乾飞真人哈哈一笑,说道,“荣长老。” “不敢。不敢。”荣昃连忙起身,还礼。让无为剑派的宗主称呼他一声长老,跟他平起平坐,简直太长他的面子了。 “荣长老不必谦虚。从修真界而论,我们二派已经是亲家。你是寅月的父亲,我是吴盐的宗主,我们这二位老人可要多多亲近才是。” “对对。”荣昃连连点头。 “宗主,严姑娘的修为是不是太低了点?”前馨堂的萧婉容提出了疑问。她是个炼神期的修士,今年已经七百五十岁。她是个非常外表看来只有四十岁的妇人,长的慈眉善目。对门下弟子非常友爱。她刚看见严寅月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姑娘长的灵秀机敏,非常得她眼缘。但她也知道门中的情况。让这个筑基期的修士呆在门中,不亚于把这姑娘推进狼窝里。 “吴盐,你的想法呢?”相比较其他门派而言,乾飞真人这位宗主是个真性情又极具宽容的人。他把吴盐提拔到长老的位置,自然不希望他在这么重要的关头里跌上一跤。就算此时吴盐提出要休妻。他也会帮忙摆平。什么元久派,这种不提眼的关外小门派。自然不被他放在眼里。他今天能这么礼遇荣昃,也是出于礼节的考虑。 吴盐端坐着,却是紧紧的握住严寅月的左手,朗声道,“宗主,小月是本长老选的夫人,元汉长老主持的婚礼,又当天下修士的面拜堂成亲的。萧堂主,本长老很感谢你的关心。不过,既然小月本长老的夫人,本长老自然会护她周全。” 吴盐跟随乾飞真人良久,岂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他的话也回的很明白,他自己选的夫人自然自己会疼。至于修为低下,他会想出办法来的。 都储堂的黎傅突起而发难,“吴长老,你不在门中成亲,却在丕德国那个鸟不生蛋的小地方举行成亲礼,你这是不是表达对无为剑派,对宗主的极具不满呢?” “黎堂主,你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元汉脸色一黑,吴盐的成亲礼是他主持的,黎傅的质疑就是对他本人的质疑。他起身,说道,“本长老去丕德国为吴长老主持成亲礼,也是经过宗主同意的。黎堂主说这样的话,是在挑拨离间吗?” “元汉长老,别以为你是长老,本堂主就怕你。本堂主只是有疑惑就问出来,哪里当的起挑拨离间这四字。”黎傅极力的压制住心底的怒气,他的女儿黎露得知吴盐成亲,在闺房里摔烂了一屋子的东西,还拔掉了他下巴上的一大半胡子。昨晚,女儿黎露更是要求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吴盐和他的夫人分开。所以,他今天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原本想给吴盐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首起发难的却是元汉。 难道女儿的任务就要完不成了吗?不,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看向严寅月,说道,“严姑娘,你也知道,无为剑派是水星大陆的大门派,门规极严。如果让别人知道,吴长老对你敷衍了事,成亲也不是在无为剑派中举行的,相信大家也会看不起你的吧。这样,你还好意思呆在我们门派中吗?” 荣昃刚想起身呵斥,这就是大门派的修养?他这位元久派的长老还在,就敢当着他的面极尽欺负之能事。那等他们回去了,他的女儿该怎么办?他现在有些相信萧婉容的话了,在这无为剑派,修为绝对是个硬指标。 千伊雪连忙制止他,毕竟严寅月已经嫁给了吴盐,如果这位吴长老护不住妹妹的话,那她绝对会挺身而出,帮助妹妹的。现在,却是应该看着事态发展。 严寅月的眼神一暗,她已经非常努力了,几年功夫,就从一名凡人晋阶到筑基期的修为。但在以实力说话的水星大陆里,在这帮炼神期的修士面前,她这个筑基期的修为,实在是不值的一提。在来无为剑派的时候,她已经能想到各种会碰到的困难了,但没想到,首先发难的却是吴盐的这些同门。她盯了眼黎傅,敢不看不起她,那她就找个人来制他。她对着吴盐,幽幽的开口,“吴盐,怎么办呢?有人嫌弃我了。” 吴盐的一意孤行,惹出来的事情,自然让他自己去解决。 吴盐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他的小夫人终于知道祸水东引了。他起身,懒洋洋的道,“夫人,他们都不承认我们的成亲呢,怎么办才好?要不我们再成一次亲?宗主,您觉得本长老的这个主意如何?” 黎傅握着扶手,差点把椅把手捏断,他是遵从女儿的愿望,去拆散这二人的。怎么事已愿违,反倒让这二人再成一次亲,让他们的感情再加深呢。 乾飞真人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就知道吴盐这小子混,再成亲一次这样的馊主意也能想出来。不过,他暗暗的笑笑好了,如果再成亲的话,这水星大陆所有的门派怕是要嘲笑他了。他瞪了吴盐一眼,“胡闹,别把成亲不把事儿。这么神圣的事情,怎么到你这混小子嘴里,就变的那么不正经了。” 吴盐低头,“是,本长老说错了。黎堂主,本长老向你道谦。” 黎傅一口鲜血堵在喉咙口,差点喷出来。他知道每次碰到吴盐,都占不到便宜,这次尤甚。他咬牙彻齿道,“没事。” 吴盐坐下来,对着严寅月道,“小月,真是对不起,本来想再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现在没法给了。” 严寅月跟黎傅一样,差点吐出一口鲜血,明明知道她最恨这个,还敢当着众人的面跟她提。她伸出脚,狠狠的踩在吴盐的脚面上,一字一顿道,“没事。” “那就好。”吴盐依旧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泛甜。 严寅月的这一脚只看的众人神色莫明,原来传言中吴盐极爱他的小夫人,竟然是真的。原来这位小夫人非常的跋扈张扬,竟然也是真的。 乾飞真人顺着胡子,呵呵笑道,“荣长老,你远道而来,就在我们这里待上一段时间,让吴长老好好的陪陪你们。” “愧不敢当。”荣昃答应下来,他需要在这段时间,帮女儿寅月在无为剑派中站住脚。 “荣长老,本宗主还有事忙,你和孟漓,伊雪就在门中住下来,中午我们一起喝个酒。”乾飞真人在听到门下弟子的传迅后,脸色一冷,随即大步离开了大殿。 等他一走,各堂主也纷纷告辞。今天他们来此一坐,只不过是来认识下吴盐的小夫人,现在见也见了,话也说了,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很快,大殿上只留下元汉一位长老,陪着众人。 他上前说道,“荣长老,我把你们安排在客院,现在带你们下去认个门吧?” “真是太谢谢元汉长老了,以后我家寅月就要麻烦你了。” 元汉笑着拍拍荣昃的肩膀,“荣长老,我也是看着他们成亲的,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是没有人会去欺负小寅月的。走走,我们先过去瞧瞧。” 元汉带着荣昃一行人去了客院,而吴盐却是带着严寅月去了他自己的洞府。毕竟二人已经成亲,于情于理,她严寅月睡在哪里也不能睡客房。 第一百零五章 为生可爱孩子 吴盐是无为剑派的长老,有单独的一座主峰,名为四儿峰,上面依次建了落月大殿,乾乐殿,长容殿和重瞳殿。 严寅月刚踏进四儿峰,看到宫殿匾名,不由一愣,随即就觉得了一阵阵难受。吴盐已经强势到了如此地步吗?就连殿名也要取的这样跋扈,她不自觉的问道,“吴盐,你有必要这样吗?” “怎么了?”吴盐看到严寅月指向的方向,不由笑道,“你说这落月殿啊?好听吗?有没有一点点的小感动呢?” “取这个怎么不跟我商量?”严寅月说不清楚此时的感觉,有难受?有欣喜?有纠结?但不论哪一种,都搁的她心头很慌乱。 旁边有位女修,见不得最爱的吴盐被欺负,看不下去了,在旁边怯生生的解释道,“这是一百年前,师傅刚分得这座四儿峰,给大殿取的名字。师傅说,四儿峰是天华山上最南面的峰,最能招月光的峰,所以最大的主殿才取名叫落月殿。” 严寅月看向这名女修,长的小巧玲珑,筑基期大圆满的修为,望向吴盐的大大眼珠中,是满满的崇拜和敬爱。她挑眉,问吴盐,“你徒弟?” “是啊。”吴盐呵呵一笑,他觉得今生做的最对的二件事情,一是找了小月做夫人,二是寻了很多徒弟。他招手道,“都过来,认认你们的师母。” “师母?师傅,依芽说您成亲了,竟然是真的吗?” “师傅,您怎么能娶这么小的孩子。” “师傅,您成了亲,我们现在就可以做您的妾了吗?” 众多女弟子“呼啦”一下,都围了上来。叽叽喳喳。谁也没看一眼严寅月,她们这里即使刚拜入吴盐门下的,都已经是筑基中期的修为,比这位小师母厉害多了。也不知道他们的俊俏师傅是得了什么疯,会娶这样的夫人。 严寅月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微笑着。很好,这是大家给她的见面礼吗?如果是,当真是合她的口味。 “小月。”吴盐刚回头招呼,却见自家夫人被他的一堆徒弟挤在了外面,不由恼怒。“你们都给我闭嘴。” 众徒弟不由一愣,闭上嘴巴。私底下,吴盐是个挺会开玩笑的人。对她们又好,所有她们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没想到,这次吴盐竟然发了这么大的火。已经有眼色的徒弟悄悄的往旁边站站,把身后挡住的人儿让开来。 吴盐分开一众徒弟,拉过严寅月。对着周围说道,“我再说一遍,小月是我吴盐明媒正娶的夫人,你们要像敬爱我一样敬爱她。如果让我知道谁敢欺负她的话,别怪我不讲情面,把你们逐出师门。” 众徒弟的脸色一变。原来流言是真的,现在的师傅变的好奇怪,好陌生。让她们好难接受。 吴盐见众徒弟不语,厉声道,“我再问一句,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是,师傅。” 吴盐点头。一指严寅月,道。“叫人。” 众徒弟低头行礼,“师母好。” 严寅月的脑壳一阵阵的疼,吴盐这么一通火发下来,想必以后寻麻烦的人肯定是没有了,但暗里下绊子,想看她出洋相的人一定不少。果然是蓝颜祸水,到处招惹女人让她难受。 难受?严寅月突然一怔,为何她会有这样的感觉?有这么多女修想抢走吴盐,她应该高兴才对。但为何她只感觉到膨胀的怒火。好像自从赛红玉事件之后,她就越来越显的易怒。她沉默下来,突然发现她竟然喜欢上了吴盐,虽然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可还是让她觉得不适应。她不是决定了永远不再爱人了吗?为何内心会背叛自己,会去喜欢上别人呢?但她不是个很纠结的人,既然上一辈子的事情已经处理掉,那么这一辈子就肆爱的活一场吧。 严寅月望着吴盐,既然这男人长的俊俏,修为也高,对她也好,那她又何必把他拒之门外。她伸手挽住吴盐的手臂,微笑着,把她最漂亮的一面展现在吴盐的徒弟面前,她们不是想做吴盐的妾吗,有她在,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大家好,我是严寅月,很高兴认识你们。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你们能把我当成你们的小妹,能指导我修炼,谢谢大家了。” 吴盐一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此时的严寅月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跟以往有些不一样了,让他特别的安心。 “师母太客气了,有师傅在,哪里还需要我们的指导啊。” “对啊,师傅,您打算让师母和我们一起修炼吗?” 大家都在意严寅月的修为,既然师母本人提出来了,她们又怎么好拂了师母的意愿呢。到时候一起修炼,要弄个事还不是挺容易的,万一出问题,还可以推到修炼上去,毕竟修真不是学习,意料也是很正常的。 严寅月眨眨眼,看来以后在四儿峰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她对着吴盐说道,“吴盐,就让我和你的徒弟一起修炼吧。” “不行。”吴盐断然拒绝,在一众弟子前面,他还怎么和夫人亲热。 “哦?”严寅月很疑惑,再次问道,“真的不行吗?” “不行。”吴盐回答的非常坚定。 “那好吧。”严寅月转向众人,道谦,“真是扫了大家的兴了,你们师傅不让,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我们除了这一层关系,还有一层,那就是朋友,朋友是相互的,我欢迎大家来找我玩。” “好的,师母。”已经有几位徒弟在相互挤眉弄眼了,依芽师姐说过,想靠进师傅,得通过她们的同意。这位师母竟然不跟她们打一声招呼,就敢嫁给师傅,是嫌命太长了吗?既然她不想活了,那么她们会帮她一把的。 严寅月自然没错过那些徒弟眼中的光彩,她相信以后的日子会非常的热闹。不过那又如何,在她不明白心意的时候,她不会把自己的夫君跟别人分享。更逞论现在,她已经了解了自己的想法,更不会让自己和吴盐的世界中出现别人。她对着吴盐,轻声细语道,“吴盐,我累了。” “那我扶你回去休息。”吴盐觉得今天的自己特别晕乎,严寅月的一颦一笑都让他牵肠挂肚,神魂颠倒。吴盐扶着严寅月,走出几步,这才想起了什么,对着那些徒弟挥手,“我和师母去休息一会儿,你们回去修炼吧。” “是。” 严寅月看着路越走越偏,不由奇怪道,“吴盐,这是去哪里?” “当然是去看好东西了。”吴盐得意的一笑,“我也没别的爱好,除了修炼,就是收集各地的好玩的东西,放了一洞府。今天就带你过去看看,哎,夫人你可不知道,那些都好值钱的。” 二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四儿峰的最西面,这边山风吹拂,隐约有海水拍打岩石的声音。吴盐凌空一招,一个七彩的光圈现了出来,他一拉严寅月,“夫人,走这边。” 严寅月刚走进光圈里,就觉得眼前一亮,她看着那些物品,惊的大叫,“吴盐,你开博物馆吗?” “博物馆?博取容纳,好名字。”他笑着,烛火映在他的脸庞,闪出一种特别柔和的光亮来。他上前,一指那些物品,道,“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在收集了,那时候只是为收集而收集。后来我想,如果哪一天我能找到夫人,肯定要带她来参观。这样一年年过去,我越来越老,修为越来越高,夫人却是一直没寻到。我本来以为这间洞府怕是要永远这样深藏下去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让它出现在夫人面前。哈哈,我真是高兴。” 吴盐望向身边,见严寅月一脸的温柔,他的心突然就塌了一大块,猛然抱住她,转起圈来,“哈哈,高兴,我吴盐真是太高兴了。” “哎哟,吴盐,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严寅月一惊,使劲用拳头砸着吴盐的肩膀。但随即,她发现吴盐转动的速度更快,她只看到眼前一道道的残影。“吴盐,快停下来,我头晕了。不行不行,要吐了。” 吴盐连忙放下她,着急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严寅月闭着眼睛,弯着腰,喘着气道,“你发什么疯呢?” “这不是高兴嘛,哎,夫人,你知道吗?当一朝梦想突然实现,那种狂喜那种疯狂,我根本控制不住。”吴盐傻笑着,又看着严寅月变白的小脸,终于着急道,“夫人,难道你有了?” “有你个头。”严寅月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听到吴盐的一句话,又差点憋过去。没有妖精打架,哪里来的有。吴盐堂堂的炼神期修士,难道连这个也不懂吗? “宝贝,你没事就好。以后这间洞府就是你的了,来来,我介绍这些物品给你认识。” “等等,我们还是先来说说你那些徒弟的事情。”严寅月决定先了解情况,无疑,吴盐是她们的师傅,是最有发言权的。 “说她们做什么?”吴盐不解。 “你是长老,收徒弟很正常,但你为什么收的全是女徒弟?” 吴盐突然窜向门口,左右看看,见大门关的好好的,这才走了回来,小声的说道,“夫人,你真的想知道吗?” “嗯。” “我师兄说过,美好的事物看多了,人也会变的漂亮。所以我招徒弟的时候,特意选的她们。我就想着,有生之年,等我娶了夫人,夫人以后怀孕了,看着她们,就可以生出可爱的宝宝。” 第一百零六章 玉简上绘宝宝 “宝宝?”严寅月不由一愣,即使上一世她嫁了人,在最痴缠的时候,也没有做上母亲。这一世,作为女修,她做母亲的机率已经减少了一半。 “对啊,我们俩的宝宝。”吴盐上前拥住严寅月,掏出玉简在上面描绘起来,他低低的在严寅月的耳边轻语,“宝宝她有一双迷人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如扇贝,就像小月你一样。” 吴盐说着,转头轻轻的吻在严寅月的眼睛上,轻如羽毛的吻,不仅湿润了她的眼睫,也湿润了她的心。 吴盐的手指继续在玉简上描绘,“宝宝的嘴唇很美,就像她的娘亲一样。” 吴盐的嘴唇移了下来,滑过严寅月的鼻子,落在她的嘴角处,伸出舌尖,细细的描绘唇形。 严寅月不怕漫天的爱意,但最怕这种温柔到极致的爱意。她的眼睛被亲的时候,愣了一下。待吴盐亲上她的嘴,她的脑中如放了一片烟花,绚烂异常,但也让她反映过来。推开吴盐的拥抱,转身遇逃。 但筑基期碰上炼神期,哪里是她想逃就可以逃的。 她才刚脱离开吴盐的怀抱,手臂就被拉住,吴盐重重的一扯,把自家夫人深深的陷入怀抱,他在她的耳边轻语,“夫人想跳舞吗?” “什么?”严寅月一愣,抬头看向吴盐。此时的吴盐,双眼红润润的,只是看着,就让她觉得一阵阵的心慌。她连忙低下头,低若蚊蝇的拒绝,“我不会。” “嗯,我也不会。” 严寅月一愣,既然吴盐不会,那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的邀请。 “夫人,你看你不会跳舞。我也不会,那不如我来亲你可好?因为本君只会这一项。” 也不待严寅月回答,吴盐已经执起她的下巴,重重的亲了下去。 严寅月瞪大了眼睛,感觉告诉她,此时的吴盐非常恐怖,不是她可以抵御的。她抬起双腿,就想要逃跑。可以腿就像跑了几万米一样,酸软无力。她就如撞上树的兔子,让吴盐捉住。被他随心所欲。 吴盐抬起手,盖住严寅月的眼睛,“乖。闭上眼睛,好好的感受我的爱。” 此时的严寅月如木偶娃娃,自动自发的闭上了眼睛。随即,她觉得唇上一轻,如细密的小雨落在上面。痒痒的让人难受。她刚想伸手去抓,二只手就被人抓住,上举过头。 她刚想喊,就觉得一条滑腻的小鱼游了进来,跟她的丁香小舌一起,交缠着。缠绕着,吮吸着。她大口大口的呼气,即使在海下憋气几个月也没有此时的难受。 突然。她感觉那条小鱼游了出去,她刚呼吸了新鲜口气。那条小鱼又游了进来,滑过她的牙齿。 那种轻痒感,让她全身无力,要不是有人抬着她的双臂。止住她的滑势,想必此时的她已经坐在地上了。 她睁开眼睛。现入眼帘的是吴盐光洁的额头,以及细细的一层薄汗。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在亲吻的时候,也可以亲出汗来。 吴盐自然感觉到了严寅月的不专心,他放开她的唇,抬起头在她的额间亲道,“宝贝。” 温热的气息扑在严寅月的脸颊,顺时让她的脸蛋红扑扑一片,如熟了的红苹果,分外诱人。 吴盐的额头抵住她,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她,轻问,“宝贝,你喜欢吗?” “不喜欢。”严寅月顺嘴回道,她讨厌被吴盐控制一切的感觉。 吴盐“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看来是我不够努力,让夫人不满意了。” 说着,低下头,寻到那片娇唇,又一次亲了上去。 “喂?”严寅月跺脚问道,她既然已经说了不喜欢,吴盐不是应该深受打击,马上放开她的吗? 她的询问,让吴盐瞬时找到进攻点。他探进去,捉住乱窜的小舌,又是一番缠绵。 严寅月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又一次,她对吴盐的厚脸皮,和自说自话有了一番认识。 极度的亲吻,让二人都骨酥身软,严寅月抬起腿,一脚踢过去,“吴盐,你想闷死我?” “不是,本君只想溺死你。”吴盐放开严寅月的双手,让她整个人都靠在自己的身上。这才指向玉简,“宝贝,你看我们的宝贝还没有画完呢。” “我们的宝贝有二个深深的酒窝,就如我一样。”吴盐捉住严寅月的手指,把它们按进自己的酒窝中,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夫人,我的酒窝很寂寞,你能亲亲它吗?” “不亲。”严寅月把头一扭,她算是看出来了,吴盐摆明了是占她便宜。 “哦?”吴盐的尾眉上挑,“夫人,您确定吗?” 他低下头,靠近严寅月。 严寅月相信,只要她再说一个不字,眼前的这头狼肯定会把她按进墙壁里,好好的吻上一通。 “我亲。”她认命了,在绝对的强权面前,没有她说话的份儿。 她踮起脚,在吴盐的酒窝处亲了一口,这才怒道,“好了吧?” “夫人真乖,来,让本君奖励你一下。”吴盐眯起眼睛笑,手指依旧在玉简上画着,“我们的宝贝养的很胖,圆圆的,抱在怀里会很重。” 吴盐的手指如飞,不一会儿,一个胖胖的小女孩就在玉简上显示出来。他递给严寅月,笑道,“夫人,你看我们的宝贝好看吗?” 严寅月伸手接过,第一眼就觉得眼熟。细细的看去,才发现它的眉眼,它的唇形都像自己。它的酒窝它的手形却像吴盐。只一眼,她就觉得,那就是她的宝贝,和她有着血脉相连的感觉。“吴盐……。” 吴盐拥住严寅月,跟她一起看着玉简上的人儿,问道,“小月,你看它那么可爱,你忍心不要它吗?” “我要的。”严寅月把玉简紧紧的握在手中,不管未来如何,此时她是被吴盐感动着的。 吴盐轻声的许诺道,“小月,我的宝贝儿,我会一直等你到金丹有成。到时候,我希望你能全身心的接受我。好吗?” 严寅月抬起头,伸出手指,指腹划过吴盐的眉眼。第一次,她正正式式的把自己的心意表露出来,“好的,吴盐,你等我。” “夫人宝贝,我真高兴。”吴盐抱着严寅月,把自己的下巴搁进她的肩膀处,“从此以后,我吴盐再也不是一个人。” 严寅月伸出手,轻轻的环住吴盐的腰。最啊,从此以后,他们是夫妻,不再是单独的一个人。 “师兄,师兄,你在哪里啊?”就在二人温馨的时候,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从远及近的飘来。 严寅月只觉得吴盐的身子一僵,随即轻声道,“夫人宝贝,你别出声。这处洞府我弄了特别的法阵,只要我们不出去,她们是找不到我们的。” “她们是你的师妹?”严寅月拧眉了问,她突然有些后悔,她这一生是不是要和那些觊觎吴盐的女修们斗争到底了? “对啊,师傅只收了我一名男弟子,却收了三十位女弟子。从小,我就是被她们欺负着长大的。” “扑哧!”严寅月掩嘴笑着,现在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吴盐会找那么多女弟子了,他是在向他的师傅学习呢。现在看来,有青出与蓝的迹像。 吴盐连忙说道,“夫人快静声。” 在洞府宝贝散出的光晕中,二人相拥着,静静的倾听洞府外的声音。 此时的洞府餐,站着五名女修,穿着各色的袍子,都是炼神期的修为。她们互相望了一眼,左边一身粉色的女修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各位师姐,你们说师弟到底去了哪里?怎么我们寻遍整座四儿峰,都找不到他的人。” 最右边的红衣女修想了一会儿,才道,“看来我们的小师弟,藏着秘密呢。” 旁边的绿衣女修立时掩住嘴,“难道他怕我们会伤害他的小夫人?” 青衣女修恨恨的道,“不管什么原因,胆敢隐瞒本君,本君决不饶他。” 白衣女修阻止道,“好了,各位师妹,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是想想办法,快点把师弟找出来吧。” 青衣女修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只玉羹,往上抛去,“我就不信,凭我的青玉羹,我就不信找不出师弟来。” 余下四名女修连忙阻止,“青娆师姐,青玉羹威力太大,炸了这座峰头就不好了。” 名叫青娆的青衣女修嘻嘻一笑,“师弟,你听见了没有?如果不想被我炸了这里,就马上给我出来。” 洞府里的严寅月用眼神询问吴盐,到底要不要出去。 吴盐倾耳听了一会儿,发现青娆说了这句话以后,跟本没有什么动作,于是放下心来,嘻嘻一笑,“就让这些师姐闹腾去吧,夫人宝贝,马上就要中午了,我们还是去紫轩阁陪宗主用餐吧。” “是不是我爹爹也要去的?” “对啊。” “那走吧。”严寅月刚迈出一步,又不放心的看看吴盐,“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们从另外一个出口走。” 严寅月随着吴盐,七弯八拐从洞府中走了出来。待站定,这才发现,是海边的一处石礁。海浪拍岸,水声涛涛。她望向吴盐,“吴盐,你找的地方真好。” “那是,走吧,不要让宗主等急了。” 第一百零七章 极尽挑拨能事 紫轩阁的这顿午餐,具备了国宴的标准,各色的灵菜如流水般的上来,摆满了长桌。相陪的人中,除了无为剑派的宗主乾飞真人之外,就是三位长老。而严寅月这边,就是荣昃,辛德敏,千伊雪和孟漓, 乾飞真人先执起一杯酒,敬向荣昃,“荣长老,第一杯酒,我敬你,以及元久派,是你们培养了寅月这么好的乖孩子。” 荣昃连忙用双手端起酒杯,满脸都是惶恐,“不敢不敢,寅月能有今天,完全是吴长老对她的爱护。” 荣昃很明白,今天的无为剑派宗主会对他这个默默无闻的长老,和颜悦色,甚至提供了很多利好的条件,跟吴盐的努力是分不开关系的。 乾飞真人大手一挥,“我这边不兴门当户对这套理论,荣长老可以放心,只要有本宗主在,就没人能欺负到寅月。” 乾飞真人说到这里,瞪了一眼吴盐,他的眼睛可亮的很,早已看到严寅月的双唇一角被咬破了,看来一定是这个混小子干的傻事。他这一眼是完完全全的警告,人家的长老还在,这混小子就在欺负自己的老婆。如果长老发火了,一定要带走这小子的老婆,看这小子上哪里哭去。 吴盐耸耸肩,回了个无所谓的表情。他自己追来的夫人,当然不会怕她跑了。不过,应该表态的时候,还是要做出姿态的。于是,他也端起酒杯,说道,“岳丈,您放心,这辈子我一定会对小月好,疼她爱她。” 严寅月抬起头望着吴盐。眼里闪过一丝泪光。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得到吴盐的承诺,不但安了荣昃的心,也安了她的心。 荣昃抹了抹眼角,连连道,“好!好!吴长老,我就这么一位女儿,以后她的一切都拜托给你了。” 这顿饭,大家用的是宾主尽欢。饭毕之后,乾飞真人唤了吴盐和荣昃一起。商谈事情去了。 孟漓和千伊雪一起告了假,相伴回昆仑派去了。而辛德敏却是喝醉了酒,被无为剑派的迎宾弟子。送回客院休息去了。 剩下严寅月一人,她本打算回四儿峰休息一会儿,在路上碰到萧婉容,这位前馨堂的堂主,极力邀请她去做客。 严寅月想起上午。萧婉容那时候惊讶的神情,以及现在热情的模样。她相信,这位已经是炼神期修士的女堂主,绝对不会莫名其妙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后面肯定有其它的原因在。想到这里,她露齿一笑。上前挽住萧婉容,“萧堂主,您不嫌弃寅月修为低下。还邀请寅月到您那里做客,您真是个好人。” “寅月,你不怪本堂主多事就好。”萧婉容牵着严寅月的手,慢步在九儿峰上,笑容满面。“说起来,本堂主也是自小看着吴盐长大的。这小子啊长的俊俏,修为又高,人也勤奋努力。不过就一点不好,太严肃认真。寅月,你可别被他吓到了。” “谢谢萧堂主。”严寅月低头,掩去眼中的光芒。她有些不懂,为何在所有的人的眼中,吴盐是个严肃的长老。但在她的面前,他却话多厚脸皮,而且极度的不着调。她都要怀疑,到底二人说的是不是同一个吴盐。 “寅月,你不用那么见外。其实吴盐私底下就唤本堂主一声萧阿姨的,要不,寅月你随着他也唤本堂主阿姨,好吗?”萧婉容停下脚步,眼露企盼的看着严寅月。 “好啊!萧阿姨。”严寅月眨眨眼,乖巧的唤了一个称呼。 “真是乖孩子,寅月,你的皮肤真好,让本堂主捏捏。”萧婉容说着,伸出手去。 严寅月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两边的脸蛋一疼。她刚想骂,但一想到刚才的一声阿姨,只能作罢。“萧阿姨,你捏的寅月好疼。” 萧婉容一愣,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忽尔一笑,连忙放开手,又凑近了去吹,“都怪本堂主,看到寅月你的脸蛋这么滑嫩,手痒痒的一时没忍住。寅月,你不会怪萧阿姨吧?” 严寅月揉着脸蛋,只觉得嘶嘶的疼,心里早已把这位萧堂主骂了个狗血淋头。但现实,她却是扬起小脸,微笑道,“怎么会呢。” 吴盐都不敢这么狠的蹂躏她的脸,一个素不相识的堂主竟然把她拧成这样,以后有机会,她一定会报这个仇。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都是本堂主不对,要不这样,寅月,等到了九儿峰,本堂主送件礼物给你,当做陪罪,你看怎么样?” “萧阿姨,您太客气了。” “来,从走这边走啊,可以很快就到前馨堂了。”萧婉容拉着严寅月的手,把她拐进一条小路,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寅月啊,你别怪本堂主多嘴啊,本堂主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严寅月心头一凛,看来这位堂主的面目很快就要露出来。但她的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显,依旧笑眯眯的道,“萧阿姨,您尽管问。” 萧婉容凑近严寅月的耳边,轻轻的问,“寅月,吴盐这小子对你好吗?” “挺好的啊!”严寅月微笑着,心底却是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到吴盐这人,竟然老中幼的女修通杀,也不管她能不能应付的了。 “那就好,那就好。”萧婉容喃喃自语,突然眼神一亮,“哎,寅月啊,我看你们成亲也有一段时间了,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啊?” “萧阿姨,您……”严寅月硬生生把自己的脸蛋逼成了羞色,映着萧婉容拧出来的二块红晕,显的害羞而引人怜爱。 萧婉容心里不屑,面上却是温婉一片,拍着严寅月的手背,说道,“寅月啊,你都成亲了,这种问题有什么不好回答的。难道……难道你已经有了?” 萧婉容说到这里,面上立时一冷。随即想到托付的那人。心底马上做出了决定。无论如何,这个孩子也不能生出来。 严寅月娇羞的低下头,“萧阿姨,虽然寅月来自小门派,可是也是清白身家的好女儿,怎么能做那种不要脸的事情。” “寅月啊,这我可要说你了。”萧婉容的神色一缓,面上又春色如面,拍着严寅月的肩膀,显的语重心长。“这修真界是强者为尊,可又有几名女修能达到男修的那种境界的。很多还不是靠着她们的男人啊。寅月,本堂主这可不是怪你。只是提醒你。在修真界,女修成为母亲的机率很低,如果你有了孩子,可要好好的保护他,知道吗?” “知道了。萧阿姨。”严寅月轻若蚊蝇的回答,此时的她已经下了决定,不能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她绝对不会怀上宝宝。 “寅月,你是乖孩子,本堂主也是跟你一见如顾。才是跟你说这些事情,你可别怪本堂主哦。” “怎么会呢,萧阿姨人美心善。寅月都懂的。” “好,不愧是本堂主看对眼的人。”萧婉容越看严寅月越满意,要不是她答应了别人,也许会真真切切把眼前的人儿当亲侄女疼的。“不过,寅月你可要记住。当你不能怀的时候。一定要给你的夫君找个小妾。” “小妾?”严寅月抬起头,眼眶中已经泪悬欲滴。“吴盐答应过我,不会找别的女修的。” “这你就笨了吧。”萧婉容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她来找严寅月了,可以趁此机会洗洗脑。“男人的话可不能尽信哦,他现在答应你,是因为你们俩正甜蜜着呢。等你人老珠黄,看他还会不会这样说。这时候啊小妾啊平夫人啊就成了你的法宝了。你要知道,你握住了她们,也就相当于握住了你的夫君。” 严寅月突然泪流满面,凄凄惨惨的看着萧婉容道,“萧阿姨,你说吴盐会不会不要我?” “怎么会呢,你这傻丫头。” “呜,寅月好害怕。”严寅月上前拥住萧婉容,把满脸的泪水抹到她的衣袍上。她算是明白了,这位是打着亲热的旗号,想要让她同意给吴盐找小妾的。别说刚成亲她不会给吴盐找小妾,即使以后闹矛盾了,也别想有别的女修想接受她的吴盐。 “萧堂主,你们这是做什么呢?”就在严寅月哭的淅哩哗啦的时候,听到耳边有人说话。她连忙抹干净眼泪,抬头看去。离她们十多步远的地方,正站着一名穿着绿色衣袍的女子,元婴期的修为。这名女子神情高傲,鹅蛋脸,细挑眉,身材颀长。 萧婉容原本温柔的神情立时冷漠起来,“原来是黎露啊。” 严寅月的脑中立时想起,早上黎傅对她的刁难。原来眼前的女修就是黎傅的女儿,看起来到是跟黎傅长的蛮像的。 黎露点点头,“萧堂主,父亲修炼的时候,正好少了一味香味,所以命我来前馨堂取。” “哦!”萧婉容拉长了嗓音应了一声,“这味香味很是平常,你自去前馨堂找鞋儿取用即可。” 黎露却掏出一枚玉简,“父亲说,这味香料不是平常,怕我忘了,特意记在玉简上,说要亲手交给萧堂主才行。” 黎露说完,把玉简递给萧婉容。 萧婉容接过,低头看了一眼,说道,“这味香料的确不平常,除了本堂主,没人可以取用。不过,本堂主跟寅月还有事情,黎露你看,能不能等一会儿?” 黎露摇头,“不行,我来的时候,父亲特意吩咐我,要快去快回。” 萧婉容听罢,马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严寅月已经抹干净了眼泪,莹莹一笑,“萧阿姨,您有事就去忙吧,寅月就不打扰你了。” 萧婉容拉着严寅月的手,谆谆教导,“寅月,你就照着我们来时的方向走,就可以回四儿峰了。今天是本堂主不对,等明儿有空了,再来寻你好吗?” “没事的,萧阿姨,您只要派人传个话,寅月就来九儿峰陪您,您看好吗?” “好好。” “那寅月先回去了。”严寅月对着二人微微点头,道一声再见。 第一百零八章 恨相缝已嫁时 我突然在想,当宣赫爱着严寅月胜过爱自己的时候,他会怎么做? …………………………………………………………………………………… 走出很远,严寅月还能听到萧婉容和黎露的交谈声。萧婉容的声音温婉,甚至带着点点的爱意。而黎露的声线中,显现的是高傲和不可攀。 严寅月有些不明白,一位是堂主,炼神期修士。一位却只是元婴期的女修,在无为剑派也没有任什么职。不论是从职务论还是从修为,二人相处的模式实在是有些怪异。可惜吴盐不在,不然还能问问他。 她一边思考,一边认着路。从九儿峰回转四儿峰,要经过索桥,和千级玉阶。走在晃晃悠悠的索桥上,脚下是奔腾汹涌的江水,耳旁是呼啸而过的山风,以及从群山中传来的修士们的欢笑声。严寅月不由驻足,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心心念着报仇,为了修炼而修炼,却从来不曾体会过修行的快乐。 筑基期的修为不仅让严寅月有了一身好体魄,常年不会生病,也让她耳聪目明起来。刚才一瞥之下,她已经发现,那群女修围着的人,正是宣赫。此时的宣赫,已经是元婴初期的修为,脸庞更显玉质,映着晚霞,份外纯净。很多女修正围着他欢呼着,她们喳喳乎乎的问着,“宣师叔,您真的会教我们吗?” “对啊,宣师叔,您不会又向上次一样,言而无信突然下山找你那什么侄女了吧?” 宣赫的脸一僵,随即轻声笑道,“我是你们的师叔,你们可不能这样想我。以后啊。本师叔就好好教导你们,让你们尽快把修为都炼上去。到时候,无为剑派会有越来越多的无婴修士,金丹修士,甚至于炼神期修士的。” 站在宣赫旁边的亮黄色衣袍的女修,紧紧抓着他的袖子,眼若星辰的问道,“真的吗?宣师叔。” 宣赫重重的一点头,“当然。” 那女修继续说道,“凝蜜相信。只要好好修炼,我很快就能成元婴修士了。宣师叔,那时候我是不是可以称呼您作大师兄了啊?” 很多修真门派中规定。修士之间的称呼,以修为而论。像这名女修说的,有朝一日她金丹破元婴成,而宣赫依旧是元婴修为的话,她是可以唤宣赫为大师兄的。 严寅月远远的看着。原本已经藏起来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沉沉的放了下去。她一直觉得愧对宣赫,想必穷其一生,她也只能愧对了。不过现在看宣赫高兴的模样,她还是替他开心的。她转身就走,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呢。 严寅月刚转身,就觉得一股大力从左侧冲过来。迅,猛,急。她连忙往右边踏出去几步。躲避这道突然冲过来的人影。可惜她忘了,此时的她不是在平路上,而是在索桥上。她的几步,直接踩在了索桥外面,身子如急箭向着江面落去。身在半空中的严寅月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连忙从乾坤袋里掏出支轩剑,抛了出去。身子借力一纵。已经稳稳的落在剑上。她一个手诀,支轩剑载着她上升而落到索桥上。此时,严寅月才有闲暇打量把她冲落索桥的人。 在她面前,是一男一女二名修士,都穿着草黄色的修士服。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模样。瞧修为,应该是筑基期大圆满。女修有一个可爱圆润的鼻子,和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分外可爱。稍落后她一步的男修,国字脸,配上稚气未脱的胡子,给人一种乳臭未干的感觉。男修上前几步,握住女修的手,责怪道,“米画,跟你说过好几次了,走路的时候别这么横冲直撞的,会出事情的。你看现在,撞到人了吧,还不快道谦。” 名叫米画的女修狠狠的甩脱他的手,梗着脖子道,“我才不。周德男我告诉你,我米画不需要你的关心。你又不是我什么人,给我滚远点.” 这名叫周德男的男修,紧紧的拥住米画,不住的安慰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你别生气了。看你掉金豆豆,我会心疼的。” “哼。”米画嘴角还嘟着,可酒窝却已经现了出来,“扑”的一声笑了。“周德男,如果下次你再惹我生气,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好,我保证,绝对不惹你生气了。”周德男说着,拿眼睛瞟瞟严寅月,低声的催促米画,“米画,我们刚才撞到人了,还没有向她道谦呢。” “道什么谦。”米画甩开周德男,歪着头看着严寅月,盛气凌人的问道,“你是哪个峰的?” “四儿峰。” “四儿峰,不就是吴盐那大尾巴狼待的峰嘛。”米画摸着下巴,来到严寅月身边,上打量下打量,不住的摇头,“我怎么看你不像是从四儿峰出来的。” “哦?”严寅月好奇的挑眉。 周德男扯扯米画,“米画,天色挺晚了,我们还是快点跟她说声对不起,早点回去吧。不然师傅知道了,又要责怪我们了。” “怕什么。”米画驳了一句,这才看着严寅月,“你是吴盐刚收的徒弟?” 严寅月刚想摇头说不是,米画自己先否决掉了,“不像,吴盐最喜欢漂亮的女修了,我偷偷的去看过,那里的女修是我们无为剑派最漂亮的,最美丽的。像你这样,干扁扁的没四两肉的样子,肯定是去四儿峰做客的吧?” 严寅月想想,倒也对,她不就是吴盐硬绑着过来的客人嘛。于是,她“嗯”了一声。 米画见猜想得到了证实,高兴的一拍手,“周德男,我们回去吧。” 说着,一拉周德男,绕过严寅月,往索桥的另一边去了。周德男还在奇怪,不住的询问原因。米画给他一个大爆头,“你笨啊,她只是吴盐那大尾巴狼的客人,又不是徒弟,我有什么好怕的。道什么谦啊,我还没向她要碰撞费呢,她把我撞的可疼了。” 严寅月不由一阵好笑,敢情在无为剑派,还是吴盐的徒弟这个名号吃香啊。她摇摇头,转身就走。待看到身后的男修,只觉吓了一跳。她先看看那边山峰,山峰上除了树木之外,原本嘻闹的女修们早已不见人影。想不到几句话的功夫,那群女修就不见人影了。想必是宣赫过来,直接把那帮女修赶回去了吧。她微微低下头,问道,“宣师叔,您怎么来了?” 宣赫张张嘴,其实在山峰上,他就已经注意到了严寅月。可是那时,他的身边有其他女修,他也不好出面。待到后面,看到严寅月被撞进江中,他只觉得一颗心都跳了出来,提起全身的修为,眼也不眨的赶向江面。虽然他的速度快,毕竟隔的远。等他赶到,正好看到米画和周德男离开。他看着严寅月,不过是几天未见,他只觉得眼前的玉人儿似乎又瘦了几分。他伸出手去,“寅月,你又瘦了。” 长久的相思,让他想拥她入怀。但他刚想这么做,就想起眼前的女修已经是长老的夫人,为了她的名誉,他不可能去破坏。于是改拥抱为触摸,心底只叫嚣着最真实的想法,摸一下,就摸一下就好。 严寅月一直紧张的注意着宣赫,虽然他在她的面前,一直很君子,但她不能保证他会一直君子下去。她看到宣赫伸过来的手指,以及满脸的渴望,连忙往旁边避去。这里是无为剑派,她又是吴盐的夫人,不可能跟别的男修有什么。但她却忘了脚下是索桥,索桥上是一块又一块的木板,踩的不好就会直接滑进江里。 她往旁边一躲,正好踩空,身体的平衡立时跨蹋。她的身子一倾,已经往着江里翻去。严寅月不由苦笑,第一次被米画撞进江里,还情有可原。这第二次冲进江里,却只能怪她自己了。 “寅月,小心。”宣赫的迷离一扫而空,他连忙探手抓住严寅月,搀扶着她从半空飞过索桥。凭宣赫的元婴修为,要过索桥轻而易举。几个呼吸间,几个飞跃,就已经对岸在望。但他只想时空能停在此时,让他能感受着怀中女子的娇美。 严寅月刚想召出支轩剑,仿效第一次落水时的自救。还不待她召剑,就被宣赫一把揉抱在怀里。年轻修士的怀抱是宽厚的,是温暖的,是血气方刚的。让她平静的心起了涟漪,但恨不相缝未嫁时,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低下眼帘,躲过宣赫的注视,推推他的胸膛,“宣师叔,已经过了索桥,您能把我放下来吗?” 宣赫一愣,掩去眼底的伤痛,轻轻的把怀中女子放在地上,待严寅月站稳了,才舍不得的缩回双手,“寅月,这几天你过的好吗?” “寅月过的挺好的,谢谢宣师叔。” “嗯!怎么没看到吴长老?” “他有事情。”严寅月低下头,悄悄的望了一眼身后的千级玉阶,只要过了这儿,就是四儿峰了,也不知道吴盐回来了没有。想到这儿,她的声音略略轻快起来,“宣师叔,如果没有其它事情,我要回四儿峰了。” “你……。”宣赫想伸手挽留,又没有理由。他有些懊恼道,“寅月,抛开别的不说。我们有必要像现在这么生份吗?” “宣师叔,您误会了,我真没有这样的意思。” “你……,算了,寅月,我这段时间都在八儿峰。你无聊的时候可以来找我。” “我知道了。” “对了,每天晚上,无为剑派的后山会有坊市,你可以去逛逛。” 第一百零九章 十万上品灵石 夜晚来的很快,吴盐托了人告诉严寅月,他在宗主处还有事情,得很晚才能回来。让严寅月先睡,不必等他。 严寅月用了饭,闭目修炼了一会儿,就觉得再也坐不下去了。柳家村中为了脱逃,她的修为消耗掉了许多。这几天来,已经有些恢复。但要想在以后的日子里,让修为平白的精进,快速的晋阶到大圆满,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凝住不动的修为,还是让她烦躁起来。望望四周,落月殿大而幽深,如一头上古魔兽静静的等待着美味食物。她终于待不下去,出门跟莹洁告知了一声去处,往坊市地方去了。 无为剑派的这座坊市,相比较彩兰小镇而言,显的更大,东西更多,内容更为丰富。它以无为剑派坊市的牌子楼为,绵延几千里。坊市下午开市,一直会持续到天明才关市。这座坊市较于其它,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卖商和客人在进入坊市前,都要配套一个头套,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几百年来,有机灵的商人趁机做出变身符来代替头套,不仅可以隐去本来的面容,还能改变修士的外形,非常受修士的欢迎,渐渐的也就取代了头套的位置。 严寅月入乡随俗,在牌子楼前用一块下品灵石购了一枚变身符,随身一变成了穿着印度服的异域美女。她的长发成了大波浪卷,她的眼神深邃,她的妆容精致而迷人。她又买了一只白狐狸的头套,把上半部的面容盖住。她款款而来,脚腕处的铃铛交替着发出悦耳的响声。 严寅月刚一进入坊市,就引起了商人的注意。不过,他们一番惊讶过后。也就视若无睹了,毕竟在这坊市里,有无数多的人在扮美女,也有无数多的人在扮丑男。视觉疲劳之下,也就见怪不怪了。 隐藏在面具下,让严寅月的心平静了许多。她一路走来,看着那些商品,有修士常用的丹药符类,也有灵器植药,只要能出的起钱。随便什么物品都可以买走。她一样样的看过去,遇到心宜的也问问价钱,实在喜欢的就用灵石买下来。 坊市很长。不知不觉中,严寅月来到一间三层小楼前,飞檐琉璃瓦,百年梧桐木做的大门,看上面的门匾。赫然是孔钱门三字。她不由一愣,孔钱门不是在彩兰小镇吗?怎么在无为剑派也有?难道是分店?她一边想着,一边举步走了进去。 跟千宝坤的店一样,一楼是特产区,二楼是交易区,三楼是拍卖区。一楼处。三彩丹,富春山灵米,紫香灵木摆满了满满的柜台。有不懂的顾客正在要求小二示范三彩丹的真假。 严寅月驻足。瞧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嘴角微翘。她还记得,吴盐可是拍着胸脯说,这三彩丹没什么了不起的,他还能制做出五彩丹。七彩丹什么的。等吴盐回来了,她可要去问问。 旁边的小二热情的凑了上来。“这位美丽的客官,我是孔钱门的五号小二,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吗?” 严寅月微笑着回头,“谢谢小二,我需要去交易区和拍卖区看看。” 上次在彩兰小镇的孔钱门处,她被水帘洞传送去了柳家村。对二楼和三楼根本没有看过,现在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要去看看了。 五号小二很殷勤,躬着身在前面引路,“客官请。” 二楼交易区灯火通明,宽大的场地,被屏风隔成一块又一块的区域。五号小二介绍道,“姑娘,这交易区是为了客人设的。只要你有要交易的物品,先去总台处凳记下,然后就可以等在屏风处,自然会有需要的客人前来跟您相谈的。姑娘,您有物品要交易吗?” 严寅月摇头,她这么低的修为,还是不要拿那些低阶物品来贻笑大方了。“小二,你带我去三楼瞧瞧。” “好勒,客官这边请。 三楼为拍卖区,被分成拍卖现场和等候区二块地方。五号小二把严寅月引到等候区后,悄声道,“客官,里面正在拍卖,五号我不能陪您进去了。您可以等在这里,等下一场拍卖开始,就可以进去了。” 严寅月拿出一块下品灵石,递了过去,“辛苦你了。” 五号小二接过,脸上都泛着笑,“客官,您真是太客气了。您看,里面的拍卖还没有结束,要不要我跟您说说今天要拍卖的物品。” “好的。” 他们说话间,旁边拍卖已经告一段落,没有拍到物品的人,垂头丧气的离开。而拍得物品的修士,却是耻高气扬,甚至会拿出些灵石,打赏跟随着的小二。 五号小二连忙叫道,“再过一刻钟,里面就会开始第二场拍卖,卖的物品是五彩丹。客官,您要去看看吗?” 五彩丹,刚她还想着要让吴盐炼一颗给她长长见识呢。今天既然已经来了,进去看看也行。她询问五号小二,“小二,我可以进去看看了吗?” “可以的,客官您请。”五号小二连忙上前帮忙掀开帘子,请严寅月进去。 拍卖区跟严寅月想像的一样,上面是个大圆台,长桌上铺着红绒巾。 下面是十几排的位置,已经有客人在坐了。严寅月找了个靠后的位置,静等拍卖开始。 很快,一刻钟过去,所有的位置都已经坐满。主持拍卖的修士也已经出现了,这是位面貌很年轻的修士,面白无须,肤色白净,手指颀长。他清了清喉咙,这才说道,“在下是孔钱门的一号拍卖师金富贵,此次要拍的物品是五彩丹三枚。” 下面立时响起一片“哗然”声,三彩丹不稀奇,五彩丹才稀奇,不是有材料就可以做出来,除了七十余味主药,还需要元婴修士的修为催动,让灵火炼丹,而且成功率并不高。 金富贵端过一碗水来,说道,“这是九斑玉露水,现在我从五彩丹上刮点粉末下面,把它投入水中,大家就可以看见五彩祥云。” 金富贵边说边做,很快一朵五彩祥云升腾,浮现在众人的面前。他看着众人的眼神,微微一笑,“这瓶**有五彩丹二十枚,起价十块下品灵石。现在,竞价开始。” 座下的人纷纷举牌,十块下品灵石并不贵,比起炼制五彩丹的七十余味药来,简直是九牛一毛。众人自然知晓这个道理,竞价的非常热烈。很快,价格就从十块下品灵石加到十块上品灵石。 要知道在修真界,十块下品灵石相当于一块中品灵石,一百块下品灵石才相当于一块上品灵石。不过一会儿功夫,这瓶五彩丹的价格就整整提升了好几十倍。经过争抢,最终由一名穿着红色衣裙的女子以五十块上品灵石竞得。 金富贵见一笔大生意做成,脸上笑眯眯的,非常高兴,“各位客官,现在要竞拍的是一本奇书,书名叫《拔苗录》。此书由修真奇才王谷所著,据传,修士不管是什么灵根,只要习炼此书,就可以在相当短的时间内,晋阶为炼神期修士。只要你们出的起钱,这本奇书就是你的了。你们还在等什么呢,只要拿出一点钱,就可以摇身一变成炼神期修士。现在晋阶开始,《拔苗录》的底价为一块上品灵石。” 金富贵的话极具诱惑力,众人被他说的热血沸腾。是啊,相比较炼神期的修为来说,那些灵石算什么呢。就算是个穷小子,只要炼成炼神期,大批的宝物还不是随手擒来。 此时的众人们才算真正的热烈起来,他们无比热情的看着《拔苗录》,恨不得在这在书上看出二个洞来。喊价的声音此起彼伏,从一块上品灵石一下子增到一万块上品灵石。 金富贵拿着小棒槌,在空中不断的挥舞,“一万块上品灵石,还有客官比这个价格高的吗?” 马上就有修士举牌,“二万上品灵石。” 众人立时嘘了口气。 但金富贵还来不及把这个价格重新报一遍,马上有修士举牌,破除了这个价格,“我出十万块上品灵石。” 众人吓的立马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就连严寅月也是。这名报了十万的修士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袍,刺客头巾把他的脸包的只剩下一双眼睛。他岿然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并不在意自己的价格引起了所有的人的注意。 金富贵愣了一下,但他马上就反映过来。挥着小棒槌,“十万上品灵石,有人比这个价格高的吗?” 虽然说《拔苗录》是奇书,但也只是金富贵一厢的介绍,以十万价格去购这样一本书,先不论书不是真的,十万也不是普通人能拿出来的。拍卖区顿时安静下来,连针掉落在地上,也可以听闻。 金富贵又挥了一下,“十万上品灵石,第二遍。” 拍卖区依旧安静。 金富贵看看周围,见众人中没有任何人举牌,他终于再次挥道,“十万上品灵石,第三遍。现在,这本《拔苗灵》就属于这位黑衣修士了。” 众人舒了一口气,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修士上前接过《拔苗录》,然后跟着小二,去后院交易去了。 第一百十章 用焚天雷截胡 今天带小情人去外婆家过暑假,陪其玩到夜深,困顿中只能先码二千放上,余一千跟明天一起,见谅。眼睛睁不开了,亲,有牙签不…… ……………………………………………………………………………… 听了一会儿众人的讨论声,无外乎是黑衣修士这么有钱,水星大陆马上就会诞生一位炼神期修士此类的话题。 严寅月听了一会儿,觉得无热门可瞧,顺着台阶走出了孔钱门。她正不知道往哪处走,一抬眼,正好看到拍得《拔苗录》的黑衣修士就在前方。反正她现在也没有心思逛坊市,还不如跟着此人,去瞧瞧这位修士到底是何方神圣。 黑衣人的步伐很稳健,一步一顿,极其有规律,他甚至在有些摊点停下脚步,询问物品的价格,还会讨价还价一番。摆摊的商人对他的这番装扮倒也是见怪不怪的模样,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对的表情,反倒兴致勃勃的介绍着。在这群热情的商人下,黑衣人买了好几件物品。 严寅月眼尖,看到黑衣人购置的东西有普通常见的,也有稀奇古怪的,不一而足,林林总总竟然也有几百件。 黑衣人把大部分摊点收刮一空之后,这才跨步出了无为剑派坊市。 严寅月跟随黑衣人,本是因为无聊。见黑衣人出了坊市,也没有现出真正的面容,不由好奇起来。望了望天际,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既然没有收到吴盐的传音符,想必他还在商讨事情。反正回去也是无事,还不如跟着瞧瞧。主意一定,严寅月更加注意掩藏行迹,落后了好几百步,只把神思抽一缕出来。系在黑衣人身上,暗暗跟随着。 黑衣人的速度很快,出了坊市,过小镇,穿江湖,路树林,终于在一处峭壁处停了下来。“什么人鬼鬼崇崇的胆敢跟踪本君,给我滚出来。” 躲在石头后的严寅月不由一惊,以她的修为,跟了这么远的路。又要掩藏行迹,不可谓不辛苦。眼看胜利在望,很快就可以知晓黑衣人的身份。没想到竟然被发现了。是继续躲在石头后面掩耳盗铃呢?还是跳出来承认错误? 严寅月纠结着,在出与不出之间反复商量。 黑衣人冷冷一笑,“本君的耐心是有很限的,如果被本君抓,你们可知道后果的。” 严寅月原本要踏出去的脚立时缩了回来。因为她已经敏感的听到黑衣人说的是“你们”二字。 像验证严寅月的猜测一样,从黑衣人的左右二边跳出十来个人来,都穿着短打的修士服,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他们一跳出来,就放弃了原本的沉默,为首的人儿哈哈一笑。“放下《拔苗录》,我们天狼团就放你一马,不然管教你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对修士而言,最重的话不是杀你,而是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纵然前生有无尽的修为,一旦身死也如灯灭。找不到来生的路。这对以修为为重的修士来说,是绝对不可饶恕的诅咒。 黑衣人掏出一柄黑乎乎的武器。一端极其尖锐,一端为勾形,长度有近二米,简直就是放大版的鱼钩。他把武器在右手一转轮,一圈乌黑的光圈立时闪亮在他的胸前,他冷声道,“本君同样把这句话奉送给各位。” “不吃敬酒吃罚酒,兄弟们,上。”为首的修士招呼一声,抡起武器就上。他身后的修士们纷纷加入战团,黑衣人倒也不一惧,一柄加长版鱼钩被他舞的虎虎如声。 严寅月有些庆幸,原来真的有修士在跟踪黑衣人,在觊觎他用十万上品灵石拍得的奇书,为止不惜以多胜少。她更加的掩藏身形,从现在的形势来看,无论哪一方的人得到胜利,他们都不会待见她。为了安全,只能委屈自已,把身形更加掩进那排灌木丛,无数的叶子从她的皮肤处滑过,让她全身痒痒的。但她宁肯忍着痒痛,也不愿意发生一声叫喊。 在严寅月跟叶子比耐力的时候,远处的战况已经起了一丝变化。 从二方的战力来看,黑衣人使用的是元婴期的修为,而名为天狼团的十来号人,他们的修为却是有高有低,大部分人是元婴初期的修为,但也没有那么几个是金丹中后期的修为。本来元婴期对上元婴期,就不一定会有胜算。更何况是像现在这种,十几位元婴修士对付一名元婴修士,更有金丹期的修士抽冷子放下冷箭。很快,黑衣人就已不敌,无数的刀剑割破了他的衣服,汩汩的鲜血流了出来。而他的嘴角却越加紧抿,“没想到孔钱门,打着和平的旗号,暗地里却做着这着丑事。” 天狼团中的一人嘿嘿冷笑,“你知道就好,乖乖把书交出来,我们天狼团就饶你一命。” 严寅月听到这里,真恨不得冲出去,给这些人一人一巴掌。这些人肯定是受了别人的蛊惑,来抹黑孔钱门的吧?她愤恨的想着,双手不自禁的滑过衣襟,突然想起千伊雪送给她的三枚焚天雷还在。指尖碰到冰冷的金属壳,她的内心一阵安定。既然这帮人敢说孔钱门的坏话,敢抹黑伊雪姐姐家的心血,那她不介意用这些焚天雷让他们换换口味,这叫借花献佛。 如此一想,原本觉得呆在灌木丛里难耐的严寅月,也不觉得烦了。掏出三枚焚天雷,用手掂了掂,喊道,“天雷滚滚,上。” 瞬时,二枚焚天雷就被她抛了出去。她也是存了私心的,怎么说用二枚焚天雷招待他们也算是礼重情义重了,剩下的一枚还是让她藏着防身吧。 原本斗的正酣的双方,哪里会料到竟然有人持了焚天雷,想灭杀他们。不防备之下,都被第一枚焚天雷炸了个灰头土脸,刚从地上爬起来,第二枚的焚天雷也已赶到。于是,修为低下的几名修士,一个躲避不及,就被焚天雷炸的支离破碎,鲜血飞了一地。 黑衣人和天狼团的人毕竟不是傻子,被袭之后立时反映过来,望向严寅月藏身的地方,扑了过去。 严寅月见二枚焚天雷只炸死了七八人,心里不由一丝懊恼,上次她见柳家村里焚天雷的效果好,错误的估算了焚天雷的杀伤力。要知道包子人毕竟只是死人,威力哪里有元婴修士这么厉害。是以二枚焚天雷,也不能把所有人都炸毁。此时,要拿出第三枚焚天雷也已经来不及了,她头脑一热,一个转身望着悬崖处奔了过去。 第一百十一章 掠夺修为灵力 补8号一章 严寅月站在悬崖边,身后是黑乎乎望不到底的悬崖,身前是愤怒到极点,恨不得灭杀她的二人。前有狼,后有虎,她应该怎么办?她突然咧开嘴,笑道,“二位前辈,你们发发好心,把我放了吧。” 追上来的是黑衣人和天狼团的团长明重。 明重的双眼怒的通红,他本来点了团里最精英的九名兄弟,前来截杀黑衣人,打算从他的手里抢过《拔苗录》,也许可以让他们的修为更精一进。更何况,黑衣人是个有钱人,灭杀了他,还可以小发一笔。这简直是一笔极有诱惑力,而且绝对会成功的生意。 他们把黑衣人围住,谁想就快要成功的时候,却被二枚焚天雷炸的不知所向。待他反应过来,除了他,其他兄弟竟然无一生还。更让他愤怒的是,让他失败的这么彻底的竟然只是个筑基期的女修。 这要说出去,他堂堂天狼团的团长,一介元婴修士竟然被筑基期修士弄成这样灰头土脸的样子,这以后,在修真界还怎么混。 不过,他瞄了瞄眼前,只要他灭杀了这名女修,以及黑衣人,那么这件事情不仅没人知道,而且还能拿到书。想到这里,他缓缓的举起长矛,“做梦。” 黑衣人因为受了极重的伤势,吞下一瓶丹药才过来的,是以落后明重好几步。待明重举起武器,他才赶到。他衡量着,是待明重杀了严寅月之后,他再出手?还是趁明重杀人时先逃?此时,他看见了严寅月,也看到她惶然的表情,不由一怔,要不是她的焚天雷。此时的他怕是要死在明重的矛下。论起来,她算是无意中救了他一命。想到这里,黑衣人哈哈一笑,“未必。” 黑衣人忽尔掏出一柄长鞭,甩了过去。鞭子去势极快,卷住长矛的矛头,他趁势一扯,全身却已经如一只大雁,飞速的往着明重扑去。 明重却是重重一哼,运转全身灵力。往长矛柄上一挥,已经震开了长鞭子,他冷笑一声。“很好,今晚就让本团长送你们俩上西天。” 明重舞着长矛,犹如一片星辰在他的矛间闪耀。而他人不退反进,缠上黑衣人。长矛对长鞭,又都是元婴修士。当可谓势均力敌。 严寅月看着已经激战在一起的二人,连忙往前走了二步,离开悬崖边上。她本以为今夜肯定会死在明重的长矛之下,没想到黑衣人的突然出招,倒让她有了一丝喘息机会。她再不看战况,马上拿出传音符。 明重虽然在激战。但他的的一缕神思还是放在严寅月身上,见她掏出传音符要唤人时,不由怒哼一声。“找死。” 明重的左手一挥,一点星芒已经疾射而出,方向正是严寅月。 严寅月已经拿出传音符,正要撕开唤人。却突然觉得后背汗毛冷立,有一种极度的危险从身侧传来。她来不及抬头细看。已经抱住双臂,往旁一滚。还不待起身。已经觉得腿上一重一麻,然后就是极度的痛意。一眼看去,一截铁钉从她的小腿透骨而过,鲜血如喷泉般汩汩而出。她的脑中一空,但双手已经快速的掏出药粉撒了上去。 明重见铁钉只是在严寅月的腿上造成一道小伤口,却没有取到她的性命。不由惊讶的咦道,“你这女修反应速度倒快,竟然能躲过本团长的铁钉。” 严寅月祭出支轩剑,转身就走。在元婴修士面前,绝对没有她可以还手的机会。 明重的左手一扬,又是几缕星芒飞向严寅月,他冷笑一声,“你能躲过本团长的一枚铁钉,难道还能躲过一把不成。” 严寅月的冷汗“唰”的下来了,难道今晚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她死了以后,吴盐还会再娶一名筑基期的女修吗?会偷偷亲吻那女修的额头,亲唤一声“宝贝”吗? 不!绝对不可以。 严寅月只觉得只要一想,就觉得脑中闹哄哄的一片,满嘴的苦涩。在今时今日,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极度的心理暗示下,她驶着支轩剑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极力闪避铁钉。饶是如此,还是有八枚铁钉都扎进了她的后背。极度的冲击力,让她从支轩剑上滚落下来。 她的手往身后一摸,只觉得一手粘乎。血液的流失让她的头一阵阵的发晕,她抓住身旁的树干,这才勉强支撑不让身体摔倒下去。这样不行,即使那二名男修不来抓她,她也会因伤口流血而死。想到这里,她掏出丹药,正要服用。马上就觉得手心一痛,一条鞭影从她的眼前滑过,卷走了她手心的丹药。远远的是黑衣人平静的声音,“既然快死了,就没必要浪费丹药了。” 严寅月暗恨,但她身上的丹药只有那么一瓶,现在已经被黑衣人卷走,她只能先拿出药粉止血。然后坐在草丛中,极力吸收外界灵力,凝结伤口。她算是看出来了,即使眼前二人打的激烈,但也不会允许她逃走。既然如此,她就在这里呆着。看看最后,是黑衣人胜出,还是这名天狼团的团长胜出。 而二人的战况,此时有了极大的变化。本来黑衣人受了重伤,勉强对上明重,只有二分的胜算。但明重因为刚才用铁钉阻截严寅月,被黑衣人趁机用鞭子穿胸而过。现下,二人都是血痕累累,伤口处是不断流出的鲜血。 黑衣人用手指一推从严寅月抢来的丹瓶盖子,一古脑儿都倒进口中。但明重怎么会让他得逞,长矛对着黑衣人脖子处扎去。一矛就挑掉了丹瓶,把它扎了个粉碎。无数的丹药落在了地上,黑衣人只来的及吞下一粒丹药。 “都要死了,还吃什么丹药,浪费。”明重冷哼,手中的长矛幻成千万片,刺向黑衣人。 “未必。”黑衣人自也不甘示弱,手中的长鞭被他甩的呼呼作响,迎上明重。 “喂。如果你把书交出来,我就饶你不死。”明重也不好受,他为了阻止黑衣人,根本没时间掏丹药吃。胸口处的伤口还在流血,到时候灵力接济不上,头脑发昏,抢书也会无功而返。不行,他得速战速决。 而黑衣人也是一样的想法,他用十万上品灵石购得的书,还没有看上一眼。就要消耗在这片山崖上吗?他突然想到,既然那书为《拔苗录》,修真界又传言。此书可以让无名修士在极短的时间里,让修为大幅度的提升。如果此事是真的,他只要习得书上的功法,让修为提升,自然就有实力去灭杀明重。 黑衣人越想越觉得可能。一个大招逼退明重,掏出《拔苗录》,冷哼道,“明重,如果你再敢进走一步的话,我就焚了此书。” 明重一愣。但随后他停下了脚步。因为从他的方向看去,黑衣人掏出的正是天狼团此次的目标《拔苗录》,修真界传言可以一息增进修为的奇书。他急道。“好,我不动,但你也不能损坏此书。” “当然。”黑衣人瞥了一眼明重,双手却极速的翻阅起来。 明重看到黑衣人的动作,一怔之后立时反应过来。他一执长矛。“你想临时增进修为,休想。” 黑衣人一个不慎。《拔苗录》被明重的长矛挑中,飞上半空。但就是这样短短的一瞬间,也让黑衣人有了一点点的顿悟,他哈哈一笑,掏出一枚长鞭,对着明重扑去,“明重,你胆敢打我的主意,我就让你有来无回。” 而被明重挑上半空的《拔苗录》,如一片羽毛,飘飘扬扬的飞下去,正好落在严寅月的面前。她不由一愣,但随即快速的伸手拿过,极速的翻阅起来。越看她越是心惊,此书竟然比修真还要逆天,讲述的都是如何从极端刁难的角度去提升修为。比如,凡人想进入炼气一层,一定要靠丹药。洗髓后修体然后是用丹药去巩固,之后就是用大堆的丹药巩固一层又一层的修为,辅以各式各样的历炼。 严寅月翻完全书,不由愣在当地,如果真的根据《拔苗录》来练的话,不仅需要大堆的灵石,更需要大堆的丹药。这简直是不现实的,且胡言乱语的。但随后,她被书后的几行小字吸住了眼神。上面写道,“功法修为,泛此重重,如水如流,当汇一点。星辰繁芒,**当成。” 严寅月还不待想明白这段话,就觉得手上一疼。明重的长矛已经穿过她的手背,正扎在《拔苗录》上。 原来,黑衣人的一番顿悟,不仅让他的伤口开始快速结疤,也让他的攻势凌厉起来。在明重的大腿和手臂甩下了好几道鞭影,甩飞了无数处带血的肉块。 原本已经胜利在望的明重,竟然被打的连连后退。他在惊怒下,突然想到黑衣人是因为看了《拔苗录》的关系。脑中灵光一闪,眼神一飘,正好看到严寅月在翻阅此书。他的心下见喜,长矛趁势而出去抢夺《拔苗录》。 黑衣人自然也瞧见了这一幕,他重重哼道,“妄想。” 重重鞭影罩向严寅月,此时在他心里,这名女修虽然用了焚天雷,算是帮了他一把。但不经他的同意,竟然敢翻阅他的书,在他心里已经印上了死人的标记。 严寅月坐在草丛中,嘴角还挂着鲜血,她有些怔忡,怎么打斗中的二人会想到攻击她。但随后,求生的本能让她突然冷静下来。她的右手往前一移,已经从长矛中移了出来,反手抓住长矛。而左手扔掉《拔苗录》,已经在重重的鞭影中抓住了长鞭。 严寅月抓住了明重和黑衣人的武器,不由一愣。她一介筑基期修士,怎么能这么轻松就抓住他们的武器,而且如泰山压顶,让眼前的二人抢不回去。 明重和黑衣人也是一愣,在他们眼中,筑基期修士就是一蝼蚁,随便伸手一挥,就可以把她捏死。但现在,她背靠着大树,甚至嘴角带血受着伤,双手就那么随意的伸着,却如万均之重。难道这名女修用了敛息符,掩盖了原本的修为?可是要这样说,她怎么会被他们二人伤的倒处都是伤口呢? 如此诡异的场景不仅让二人愣住,严寅月自己也是觉得奇怪。她看看赫然就在眼前的二张脸,都是愤怒而不解的表情,都有着欲杀她而后快的来意。她突然心中一恨,难道修为低,就是被被高阶修士灭杀,就是炮灰吗?不,她严寅月绝对不会。她咬着嘴唇站起来,后背已经凝结的伤口层层绷裂开来,血滴落在草丛中。但她就像无知无觉一样,只是看着眼前的人,“你们想杀我?” “当然。”明重重重的哼道,“你能死在我明重的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下辈子,别再做女修,就做个闺阁女子,绣绣鞋子晒晒太阳。” 黑衣人也哼道,“我感谢你伸手帮我灭杀了那帮人,但是,你敢不经我的同意,就偷看我的书,这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严寅月站的笔直,微笑道,“那可未必。” 她会笑的如此开心,是突然发现从抓住的武器中,竟然有细微的灵力流来,慢慢的小溪变大河,不断的从她的手心涌进她的身体。那些灵力像奔跑的武士,不断的向她的丹田处涌去。不过几息之间,她就觉得经脉处的灵力,已经从细如长丝变的如筷子般粗壮。此时此刻,她突然明白书中最后的一句话,如水如流,当汇一点。无数的灵力从二端武器而来,经过她全身的经脉,不断冲击她的丹田,让丹田处那薄薄的一层膜渐渐变薄起来。很快,一股大力袭来,这层膜终于破开。 轰,严寅月脑中一闪,如烟花般绽放。耳中只响起如惊雷般的响声,筑基期中期,成。 就在严寅月晋阶的时候,明重和黑衣人已经惊惧起来,他们不是无知的修士,自然感觉到从他们身上流走的灵力,如泄了洪一般,不断从他们的武器中端,流向严寅月,而这名女修竟然当着他们的面晋阶了。 第一百十二章 君为成月者死 原本明天凌晨的一章,因为电脑坏了,会到晚上更,见谅。 ********************************************** 明重和黑衣人相互望了一眼,都是满满的震惊,这是什么? 这么一位弱不禁风的女修,怎么可以以武器为媒介,从他们的身上吸取灵力,而且可以把灵力转化吸引,提升她自己的修为。 明重不解之下,双手还是握住长矛,想拔了出去。但长矛犹如被强力吸铁石吸住了似的,不管他怎么拔,都不能拔出来。黑衣人也是,不论他用了多少劲,二支鞭都握在严寅月手中。 明重一脚踢了过去,“给我放手。” 黑衣人也如此效仿,伸起左腿也踢了过去。 但很快,他们发现,这简直是一个烂招。他们马上发现,他们的脚就像他们的武器一样,被严寅月紧紧的吸住,不论他们怎么动,也移动不了。 此时的严寅月,微闭双眼,双腿已经慢慢移地。她的心中也满是震惊,谁能想到,只不过是随意的翻阅,就让她习得了这种怪异的功法。 吸星**!不,如果照《拔苗录》来说的话,应该叫寸芒**。它以自身为媒介,可以自行吸引周边修士的灵力,转而化为自用。修士的修为越高,那么她能得到的灵力越多。 严寅月喃喃自语,不断把吸引过来的灵力,引进丹田内。灵力冲击的经脉越来越粗,也冲击的丹田越来越大。 轰!终于丹田承受不住,破烈开来。 严寅月的脑中一闪,心中滑过几个字,筑基期大圆满。成。 修为的二阶提升,不但让严寅月原本受伤的伤口凝结,也让射入后背的铁钉都扑了出去。她的脸色开始红润,她的肤色越见白透,她的神情越见清澈。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笑道,“小女子还以为今晚必死无疑,倒没想到二位前辈对小女子这么爱戴。你们这么爱护小女子,倒让小女子不知如何报答了。” 明重冷哼,“放开你的手。” 黑衣人却是冷笑。“姑娘你的自我感觉真好,不过我要奉劝你,即使你修成了筑基期大圆满。我也有办法,灭杀了你。” 严寅月双眉一挑,嘴角往上一扬,她现在心情极好,自然不会跟眼前二人计较。她的身子瑟缩了下。极为害怕的说道,“来啊,小女子好害怕。” 明重和黑衣人,极力的扯着武器和脚,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弄,还是跟严寅月粘的牢牢的。怎么也扯不开。他们想放开武器,可是武器好像天生就长在他们的手上似的,无论怎么摆动。双手还是跟武器握的紧紧的。 明重死死盯着严寅月,“本团长倒没想到,你这女修竟然深藏不露。说,你这到底学的是哪派魔门的功法?” 黑衣人却是沉思起来,他看过一点《拔苗录》。就有一点点的顿悟。那么,严寅月翻看了这么久。不可能啥也没学到。难道,现在吸收他们灵力的功法就是从书上学来的?如果真是这样的,等他学会了,也不必要去坚苦修炼,只要引渡别人修士的灵力就行。想到这里,他的双眼都奔出火花来,“你放了我,我就送你十瓶丹药如何?” 黑衣人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脱离开这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只要恢复自由,到时候看看书,这种诡异的修炼方法他也一定可以学会的。 严寅月歪着头考虑了一会儿,才点头同意,“也行,你且把丹药扔给我。” “不,你先放开我。”黑衣人却也不傻,万一他拿出丹药,严寅月却不放开他的话,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算了。”严寅月自不在意,又闭上双眼,细心的从二人身上引灵力过来,不断冲击自己的丹田。趁着现在这样的大时机,修为能增进多少就算多少吧。 黑衣人见沟通失败,一脸恼怒,但还不待他发火,就觉得全身的灵力如找到泄洪的缺口一样,不断的往外流去。他的元婴修为也在摇摇欲坠,他相信,如果再不解除这样的场面,再被这样吸着呆上几天几夜,他肯定会落的修为下降,直至变成凡人的后果。 不,绝对不可以。黑衣人只要想想,就觉得不能接受。享受过修士的长生和自由,如果再变成凡人,岂不是比杀了他还要让人难受。 明重也是一脸的焦急,谁能想到,只不过是做笔无本生意,竟然阴沟翻船,如果再不解决,他的元婴修为怕是要保不住了。他看看严寅月的小脸,让这名女修放了自己,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现在逃不开,难道要硬生生的当这名女修的移动灵力体吗? 明重和黑衣人的想法一样,他们是堂堂的元婴修士,自然不可能栽在这样的女修面前。二人对望一眼,都下了决心。二人大喝一声,另外一只脚也踢了过去。但还不待他们踢到严寅月身前,一道薄荷蓝的光圈突然出现在严寅月面前,硬生生的挡住了二人的一脚,但也吸住了二人。 此时,明重和黑衣人就像二只布袋熊一样,被吸附在严寅月的身旁。无论他们怎么动弹,也不能从严寅月的身边拔出来。二人都有些绝望,女修的这门功法当真霸道,无论他们做出何种反应,也不能化解此时的窘态。 而这时的严寅月,不断用吸入的灵力冲刷丹田一遍又一遍。丹田外由厚到薄,又从薄到厚。不知道几个周天,严寅月只觉得后背一个激灵,一道七彩的光芒突然从她的丹田处爆发出来。而脑中,响起了一句声音,金丹初期,已成。 就在这句唱诺之后,原本来的缓慢的灵力突然像山洪爆发了一样,汹涌膨胀的冲了进来。严寅月根本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形,眼前一花,差点摔倒。附着在她身上的黑衣人和明重也随着跌了一下。就在这个跌势中,严寅月终于松开了抓住的二柄武器,身形已经如一只大雁,突然向上疾飞。虽然她已经晋阶为金丹期修士,但同时对付二名元婴修士,这无异于以卵碰石。所以,最明智的方法,就是快速离开这里,回无为剑派。到时候有吴盐的保护,这二人也就不会对她构成威胁了。 但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严寅月刚踏上支轩剑,就觉得右脚一重,已经被黑衣人一手抓住,扯了下来。随即,左脚踠一重,赫然是明重学黑衣人的方式,捏住了她的脚。 二名元婴期修士的合力一击,让她再也不能逃跑,重重的摔倒在草丛中。 严寅月一个翻身,迅速站了起来。三枚金轮已经出现在周身,凝成一道金色的网罩,护住她。她看着眼前二人,抿嘴一笑,“当真要谢谢二位前辈,如果不是你们,小女子怕永远只是名筑基期的修士。” 明重和黑衣人都冷冷一哼,但眼中除了不屑之外,还有更多的是懊恼。想不到堂堂元婴期修士,竟然拿一名小女修毫无办法,这要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明重伸出手,“你把书给我,本团长就既往不咎。” 黑衣人也一样伸出手,“把书还给我。” 如果没有刚才的逆天晋阶,让她交出书倒也罢了。现在,她已经尝试过其中的滋味,又如何会把这样的好事让给别人。严寅月下巴一抬,冷笑,“此书既然就在我的手里,那就是我的。我是很小气的,绝对不会把书还给你们的。” “不知所谓。”黑衣人骂道,抡起长鞭甩了过去。但随即,他发现就是这样的一甩,好像把他丹田处所有的灵力都甩了干净。浑身像重感冒一样,全身酸疼。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开始疼痛,就连胸口也是隐隐的作痛。 在极端的痛意下,他隐约听得一声尖叫,随即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严寅月看着摔在地上,随着黑布飘落而露出面部的黑衣人。看他的脸,犹如被人犁过了似的,都是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他的七窍不住喷出鲜血,很快就沁湿了周边的草丛。 严寅月捂住嘴,连连后退,即使她杀过人,但从来没见过人能死的这么恐怖。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看向明重,只见这位天狼团的团长,也似得了传染病似的,就黑衣人一样,脸上的肉条条裂开,接着是骨头的碎裂。他也重重的摔在地上,七窍开始流血。很快,这二名原本还嚣张无比的元婴修士,像得了传染病,全身的骨头肌肉断裂,痛苦的死去。 严寅月连连摇头,不断的用衣角搓着双手。刚才她也用手碰到他们,会不会得这种奇怪的病症? 明重和黑衣人,很快就变成一摊血水,只留下二只乾坤袋,静静的躺在血水中。 严寅月一愣一惊中,再也承受不住,转身就向着山脚跑去。这里太恐怖了,不是她可以接受的。 但还不待她跑出一步,就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有人抚摸着她的头发,极具温柔的唤她,“寅月。” “啊!”严寅月大叫一声,再也承受不了,昏了过去。 第一百十三章 你可满意了吗 清冷的月光下,能瞧清楚扶着严寅月的正是一名男子。他顶着一头火红而张扬的头发,长且坚挺的耳朵从发丝中钻出来,微微的颤着。他的眉眼精致,黑袍中的身材显的虎背熊腰,极具观赏感。他,赫然就是消失好久的岸幼。 在桃花坞,他被不知名的传送阵传回蜃魔王国。正好遇上逼宫大战,历时十几天的战斗,不仅让他扫清异已,也让他从殿下成为真正的掌权者。在天大的机缘面前,他终于修成九阶灵宠,得享永久人身,不必再以黑猫之身而存在。 他把蜃魔王国中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之后,这才放心的踏上征途,打算寻找严寅月。路经天华山附近,竟然让他嗅到了她的气息。 他踏月而来,首先瞧见的是严寅月暴涨的修为,还来不及为她感到欣喜。就看到在她对面,要灭杀她的二名元婴修士。他的怒火一下子暴发出来,这二个不知死活的男修,竟然敢打她的主意,当真该死。他一个抬手,已经失去大量灵力的明重和黑衣人,立时化为一滩血水。 这是他成为九阶灵宠的第一次出手,看到结果,他非常满意。只不过,他忽略了严寅月,竟然把她吓倒了。 此时,他扶着严寅月,让她靠在他的肩膀处,凝望着她苍白而布满冷汗的小脸,顿觉一阵懊恼。看来,以后要待在严寅月的身边,也是得小心隐藏修为,不能再弄出这么血腥的场面了。 他下了决心之后,才觉得心头一阵轻松。他轻拍着严寅月的脸,唤道,“寅月……寅月,快醒醒。” 今夜。吴盐被乾飞真人唤住,聊了很久的事情。待他从书房出来,已经是月上三竿,星辰满天了。而落月殿根本没有严寅月的身影,询问了莹洁才知道,他的小月去坊市闲逛了。于是,他寻了过去。待他赶到坊市,很多摊点都已经收摊,找遍人群也没有那一抹倩影。正在他着急的时候,听闻有人谈论今晚的拍卖。有名全身包进黑袍的男修用十万上品灵石拍得了一本奇书。吴盐的眼睛一亮,问了这名男修可能去的方向,快速的寻了过去。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正确的。他的小月就在那片山崖边上,而且已经从筑基期成长为金丹期。只不过,扶着小月的人是谁?凭他的眼光,立时看出那是只蜃魔,而且还是只九阶灵宠。论修为的话,竟然跟他不相上下。他还来不及询问,看到蜃魔触碰严寅月的时候,终于喊道,“不准碰我的夫人,把小月还给我。” 岸幼的指尖从严寅月的脸上拂过。指腹处的温柔让他怔忡,好像又回到了在元久派的那段岁月。他还来不及微笑,就听得身后一声暴喝。一股灼人的力量从身后袭来。他连忙抱住严寅月,往身后退了几步。待怀中的少女安然无恙,这才看向对面,“你是谁?” “本君就是吴盐,小月的夫君。” 岸幼的神情一怔。不可置信的叫道,“你是寅月的夫君?你和她成亲了?” “没错。”吴盐的眉头锁了起来。他娶了严寅月之后,自然派人了解过她的事情。但从资料上来说,他的夫人从来都不认识红发男子,那对面这位又是谁?“你又是谁?” “本王是蜃魔王国的岸幼。” 吴盐一惊,“你竟然是蜃魔王?” 要知道在蜃魔王国,只有九阶灵宠才能成为蜃魔王,他可以号召天下所有的蜃魔,在修真界实力颇强,无数修士以能契约蜃魔为荣。吴盐瞧的分明,他的小月和这只蜃魔王根本没有契约关系的存在。 岸幼傲然道,“没错,本王就是。” 吴盐更加惊讶,“你没契约小月?” 岸幼一脸的鄙视,“当然。这世间,我们蜃魔一族不是非要以契约而存在的。” 岸幼的神情是鄙视,但内心还是有些后悔。谁让他那时候身受重伤,只能变形为一只黑猫。早知道会成为九阶灵宠,他应该在严寅月晋阶的时候就跟她契约,这样他成为九阶灵宠的时候,也能让严寅月享受到他带过去的福利,在她晋阶时可以平稳而快速。 聊到现在,吴盐总算对岸幼放下一半的戒心,他看向严寅月,抱拳道,“蜃魔王,本君非常感谢你替我照顾小月,现在能把她还给我了吗?” 即使如蜃魔王,吴盐也非常介意自家夫人躺在别人的臂弯中。 岸幼的手一紧,随即打横抱起严寅月,“寅月受了惊吓,不适宜移动,还是让本王抱着比较好。” 吴盐上前二步,紧紧的注视着岸幼,“蜃魔王,小月是我的夫人,自然由我照顾。” 吴盐打定了主意,管他什么蜃魔王,还是九阶灵宠,敢胆觊觎他的夫人,他照打不误。 岸幼的眼神从严寅月的脸上滑过,突然似笑非笑,“哦,本王倒是想起一事,不知道当问还是不当问。” 吴盐依旧紧紧的盯着岸幼,“你想问什么?” “本王凭什么认定你就是寅月的夫君?”岸幼说到这儿,一脸的讥笑,“难道就凭寅月的处子之身吗?” 吴盐的脸瞬时难看起来,“蜃魔王你不信任我?” “自然。” “本君不必向你解释,本君堂堂炼神期修为,没必要向你撒这种弥天大谎。”吴盐说到这里,突然出手袭向岸幼,“既然你不把小月还给我,那本君就自己来夺。” 不知为何,吴盐总觉得内心一片惶惶,炼神期对上九阶灵宠,并没有绝对胜出的把握。但为了夫人,他宁愿惹一身伤,也不愿让别的男人怀抱着她。 “本王倒要看看,你这个炼神期修士有何能耐。”岸幼突然幻化为黑雾,把吴盐包围起来。 黑雾中的吴盐神情冷静,而不自慌,他甚至冷哼道,“蜃魔王,放下小月,本君和你好好打上一架。” “本王怕你?哼,来就来。”岸幼说着,一扬红发,伸手抛出严寅月,让她浮空睡于一片黑雾之上。这才再次幻化黑雾,与吴盐缠斗起来。 当修为达到炼神期以后,不但寿命延长,功力也见涨,直接达到了落叶飞花皆可成兵器的地步。而蜃魔王,达到九阶灵宠之后,可以更加自如调动周边的阴霾,转而化为自身的能力。炼神期对上九阶灵宠,不相上下。一时间,周边飞沙走石,风云变色。 严寅月似乎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那里鸟语花香,果香扑鼻。她正摘了二颗葡萄准备尝尝味道,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她正要回屋躲避。一个转身,扑在地上,醒了过来。刚睁开眼睛,看到漆黑的夜空,以及周边呼啸凄历的夜风,她一时间蒙了,不知道梦兮现兮。但很快,她就瞧见了打斗中的二人。一人有一头张扬的头发,一人着一身蓝色的袍子。她连忙坐起,来不及考究身下的黑雾,唤道,“吴盐。” 刚醒来的声音轻而凝润,透着迷人而魅惑的感觉。在这漆黑的夜色中,分外的撩拨。 打斗中的二人立时一怔,吴盐先撤开手,往严寅月处奔去,“小月,你总算醒了。” 吴盐的速度快而惊人,上前一把拥住严寅月。他从来没像此刻一样,是多么期盼听到自家夫人的声音。他低下头,吻住严寅月的额头,“宝贝,你再不醒来,我就要亲吻你了。” 严寅月拥住吴盐,“吴盐,你先放开我。对了,刚才和你打斗的红发男子是谁?” 吴盐移了下身体,甚至朝着岸幼飞了个得意的眼神。你蜃魔王是九阶灵宠又怎么样,对他的夫人抱住不放又怎么样,严寅月根本不认识他。这一刻,吴盐解气了。 严寅月看到对面的红发男子望向她的眼神,幽怨而伤心。她不由愣住,眼前这人明明是害的她晕过去的罪魁祸首,但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好像她抛弃了他一样。呸,呸,她根本就不认识他。她疑惑的再次问道,“你是谁?” 蜃魔王的双唇一堵,份外委屈道,“本王是岸幼。” “岸幼?”严寅月上下打量岸幼,未了才道,“我上看看,下看看,也没有觉得阁下像只会说话的黑猫。” “你。”岸幼愤恨的一挥手,燃烧了一排树木。他火道,“你这狠心的女人,难道还让本王变回黑猫不成?” 此时的岸幼极度后悔,他不在蜃魔王国好好的享受,非得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听这死女人抱怨。他的脑子,真是秀逗了。 严寅月扶着吴盐的手臂站起身来,呵呵一笑,“我不介意的啊。” 严寅月说完,对着吴盐眨眨眼,“我严寅月是修真界最为善良最为美丽的女修吧?是不会做出让别人有辱的事情的。对吧,吴盐?” 吴盐连连点头,他看到了自家夫人眼中的戏谑,看来这位蜃魔王要倒霉了。“没错,夫人最是聪明善良了,从来不会让别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严寅月一笑,还不待自夸一句,就觉得裤脚一重,一只红猫扯着她的裙角,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口吐人言道,“寅月,你满意了没?” 第一百十四章 把我咬舒服了 大家去看《主编私房推荐之仙侠篇》,很漂亮的背景哦。嘿嘿,主要里面有偶的书哦,好激动! 那个啥,偶在想,为了回报,下章要不要放点肉。 ………………………………………………………………………………… 严寅月蹲下身,低头打量红猫,啧啧道,“看你的样子,到真的跟岸幼有点像。” 红猫一喜,口吐人言道,“寅月,你终于认出我了。” “可是,岸幼是只黑猫啊,他可没有红色的毛发哦。”严寅月双手抱起红猫,称奇道,“不过呢,反正岸幼也失踪蛮久的时间了,我倒挺想他的。既然你有这个心思,那就留在我的身边当岸幼的替身。你看,如何?” 红猫从严寅月的掌中脱身飞至半空,在黑雾中凝化成人形,这才一脸怒容冲至严寅月面前,“寅月,你这女修真没良心,枉本王千里迢迢赶来找你。” 吴盐抱着双臂,站在严寅月的身后。凭他的修为和见解,自然看出严寅月这是在玩闹。不过,现在看来,这个玩笑有点玩大了,看这只蜃魔王愤怒的模样,莫不会一气之下就回蜃魔王国吧?这样也好,自家夫人就不会被一只蜃魔夺去一些时间。 严寅月双手一摊,耸耸肩道,“我本来就是女孩子啊,难弄是正常的啊。” “哼。”岸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严寅月急了,莫不是玩笑开的太大了。她喊道,“喂,你这就走了?” “本王找个地方冷静一下,不然会被你逼疯的。”岸幼走三步退一步,巴巴望着严寅月能伸手阻止他的去路。 严寅月对着自己的手指。低声嘀咕,“是谁没良心啊,失踪了这么久,也不来找我。不知道我会想你啊,会怕你出事啊。” 岸幼自然听到了严寅月的低语,只跨出一步,就再来走不动了。随即,他如一道红影,飞扑进严寅月的怀里,散发着莹莹红光的红猫不住摩擦着她的衣角。 严寅月抚摸着岸幼柔柔的毛发。眼眶红了,“岸幼,你说。是我没良心,还是你没良心啊?” 直到此时,岸幼才懂,那只不过是严寅月的玩笑,因为他的失踪。让她担心了。他缩的更小,紧紧的扒在严寅月的怀中,低低的说道,“从此以后,本王跟定你了,再也不会失踪了。” 严寅月这才微笑起来。她捏着岸幼的耳朵,嫌弃道,“你可别一生都跟着我。不然被蜃魔嫂子知道了,还不扁死我啊。” 岸幼不解道,“你说什么嫂子?” “你都自称本王了,难道当王上的人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吗?你都成九阶灵宠了,年纪也不小了。应该考虑个人问题了。”严寅月提着岸幼的耳朵,耳提面命。虽然她自己追求的是一人一意。但对于岸幼,这位益师益友的朋友,还是希望他能娶很多很多的夫人,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岸幼翘着猫须,“本王谁也不要,就要你。” “啊?”严寅月被吓到了,双手一松,红猫摔在地上。她讪讪一笑,“岸幼,我已经成亲了。” 原本在后头抱着双臂看戏的吴盐,再也忍不住了,上前环住严寅月的肩膀,“蜃魔王,别觊觎本君的夫人。” “真小气。”岸幼又幻成人影,往严寅月身上一靠,“本王认识寅月可比你早,按理,寅月应该是本王的。” 吴盐的面色完全黑了,那照这种理论的话,他的夫人岂不是早就成了别人了。他气的扯住严寅月,“夫人,都快天亮了,我们先回落月殿吧。对了,我还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呢。” 吴盐抱住严寅月,扬出金沙一片,踩踏而去。他真是秀逗了,严寅月都已经嫁给他了,他还何必跟那只蜃魔王扯谁出现的早晚的问题。 严寅月在吴盐的怀抱里一趔,但随即,笑着跟岸幼挥手,“岸幼,我就住在无为剑派的四儿峰,你跟着来啊。” 吴盐把严寅月的手臂往自己的怀里带,怒道,“还不跟我回去睡觉,不然明天就准备当我们门派的国宝吧。” 岸幼看着越飞越远的二人,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似开解又似安慰的低语,“这样也好,即使本王不在,也有人照顾她了。” 岸幼上前二步,正要往无为剑派的方向前进,突然“咦”道,“奇怪,那是什么?” 他似瞧见了什么奇怪的事物,来不及思考,就往着那抹身影追去。他追过去的方向,却是在无为剑派的反方向。 而这时的严寅月,被吴盐抱的紧紧的,她不由推道,“吴盐,你把我抱的那么紧做什么,透不过气来了。” 吴盐的脸色一直臭臭的,“放开你,是让那只蜃魔王娶你吗?” 严寅月怒道,“吴盐,你乱说什么?你那么希望我另嫁吗?” 严寅月明白,岸幼说娶她的事情根本就是调侃,那是一种拉进亲密关系的手段,谁也不会当真。同样,她当不认识,开岸幼的玩笑。岸幼变幻成为猫,被她肆意的温柔,岸幼也不会生气一样。可是,这么纯洁的关系,怎么落在吴盐的眼中,竟然变的十恶不赫起来了呢。 吴盐停下脚步,阴沉沉的盯着严寅月,“小月,我知道你一直不愿意嫁给我,但是这么多天以来,我的温柔还打不动你吗?或者说,你从来没考虑过,要跟我相伴一生吗?所以当诱惑来的时候,才这么迫不及待?” “吴盐,你王八蛋。”严寅月不敢置信的看着吴盐,几个时辰前,二人还亲亲蜜蜜的相互印证的自身的存在。但现在,依旧还是那个人,为何会显的如此陌生,如此让人心慌?“吴盐,我看在你现在非常累了。不跟你生气,等你冷静下来再说。” 严寅月深呼吸着,人在相爱的时候是甜蜜的,在争吵的时候,却会把平时的小积怨都爆发出来。虽然小,但给心造成的伤痕却是永久的。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并不想让这样一段关系染上不应该有的颜色。她转身就走,既然现在吴盐不想看到她,那她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下吧。 吴盐的双眸赤红,他承认。在岸幼这只九阶蜃魔王要求娶严寅月的时候,他心慌担心忧虑。那些伤心的话不经大脑就冲口而出,在伤害她的同时也在伤害着自己。当他看到严寅月双眼微红的喊王八蛋时。他有一瞬时的怔忡,已经要拉着她的手道谦了。可是,他还来不及伸出手,她却转身而走,好像他是一只凶狠的野兽。会伤害到她似的。他那原本已经压下去的怒火,立时蓬勃的燃烧起来。 吴盐伸手,如钢爪,紧紧的拉住严寅月的手臂,“怎么,被我说中事实。你恼羞成怒了?” “吴盐,你放开我,我不跟失去理智的人吵架。”严寅月使劲挣扎。但她失望了。在吴盐制造的怀抱里,不是那么好挣脱的。她愤然提起双腿,踢过去,“吴盐,你一个堂堂的炼神期修士。就是那么欺负我的吗?你给我放开。” 吴盐的眉头一紧,他没有想到。此时的严寅月力气是巨大的,踢过来的力量也是不弱的,小腿骨已经有些隐隐作痛了。 严寅月见拳打脚踢跟本就打不到吴盐,反倒让二人的怀抱空隙越来越小。她扫了一眼,突然一口咬在他的下巴处。她的双眼睁的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瞪的吴盐,他胆敢不放开她,那她就咬破他的喉咙。 吴盐一怔,下巴处的温柔触碰让他突然安静下来。那么多天来,都是他向着她索吻,他的夫人从来没有主动过一次。但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小月不亲吻他,那是怕他承受不住啊。他还不待想到更多,只觉得一痛。他的夫人已经狠狠的咬在了下巴处,甚至还得意的朝他飞飞眉毛。 对炼神期修士来说,有多久没感觉到疼了?吴盐的双眸渐渐深沉起来,他注视着那双如黑葡萄般的漂亮眼睛,那里有他清晰的倒影,纠结的眉毛,泛着怒火的眼睛,以及紧紧抿住的双唇。他突然有些不解,原来在他内心深处,是如此的惧怕她的离去吗?所以,当岸幼出现,提出要娶她的时候,他的怒火终于发泄出来了吗?或者说,是深深的恐惧。 严寅月紧紧咬着,她先是感觉到了满嘴的胡碴,然后是涩涩的血腥味。她已经咬的很深很深,可是为什么吴盐还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她咬的是别人的下巴一样。如此一想,她愤恨起来,放开唇,又是一口咬了下去,甚至吮吸起来。 本来,在严寅月放开他的下巴的时候,吴盐深深的感受到了一种孤独。即使亲密如她,对他的下巴的喜爱也就那么一会儿吗?但随即,她又一次咬破他的下巴,吮吸起来的时候,那种疼痛竟然成了彻骨的酥意,犹如一道电击,从他的尾椎骨直冲脑际。 他放开她的双臂,托住她的后脑勺,从她的唇中抢救出自己的下巴,“夫人,你是属狗的吗?” “你才属狗,你全家都属狗。”严寅月恼怒,感觉着嘴里的血腥味,死瞪着吴盐的下巴,那里已经有了八个牙印。她敢保证,如果吴盐不动的话,她肯定能在那里印下十六个牙印。 吴盐抵住严寅月的鼻子,呵呵低笑,“小月,你是我的夫人,也是我的家人,你怎么把自己都骂上了?有这么恨自己吗?” “要你管。”严寅月想踩他一脚,想再咬他一口,可是他把她抱的那么紧,紧的竟然塞不下一张符咒,也让她无从下手。 吴盐的唇轻轻的印上她的,“夫人,你刚才咬的本夫君非常舒服,这是奖赏你的。” 第一百十五章 水中洞房花烛 严寅月蒙了,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位炼神期修士,放着血淋淋的下巴不管,却来蹂躏她? 她伸手推吴盐,可是对方犹如扎根在土里,怎么也推不动。她闭着嘴,摇晃着头,躲避着对方的进攻。 吴盐低低一笑,固定住严寅月的后脑勺,吮吸着她的唇瓣。极尽侵略,复却缠绵。 严寅月恼怒起来,高修为了不起啊!男人了不起啊!他想发火就发火,说伤人心的话就说伤人心的话,想亲她就亲她,把她当什么了?可是,她推又推不动,脱又脱不开身,这怎么办?她的眼睛咕噜噜的转,终于伸出手,拧住吴盐腰间的一块肉,把它拧成三百六十度。 吴盐的满腔怒火和极度不自信,在碰到她的温柔时,突然全部消散。辗转在她的唇上,他的舌犹如一条小蛇,不断从可能的缝隙中,攻击进去。但他失望了,他的夫人把嘴闭的紧紧的,犹如千年的城墙,不论他如何进攻,都失败了。他刚想转变方法,只觉得腰间一疼,痛的他“哎呀”一声叫了起来。她竟然拧他腰间的肉,不知道那里是男人应该保护的地方吗?看来,是他平时太惯着她了。 “小月,放手。” 严寅月一仰头,“要我放手可以,你先放开我。而且你要答应我,没有我的同意,不能随便亲我。” 现在的她极度讨厌现在的吴盐,犹如没有安全感的小狗,使劲在她身上找感觉。可是她又不是狗粮,才承担不起这样的重责。 吴盐一愣,却慢慢的笑了,笑意只浮现于眼睫,却并没有到达眼底。“夫人,这是你心里最深的想法吗?” 严寅月讨厌死了这样的问话,她截住吴盐未竟的话道,“吴盐,你只要告诉我,你答应不答应?” “我……。”吴盐低下头,凝视着那片忽开忽合的小嘴,突然叹息一声,“夫人,我只想告诉你。你现在的话太多了。” 吴盐瞅住的时机非常好,他的吻落下,舌正好落进严寅月未闭的小嘴里。舌与舌的接触。互相碰撞,互相吮吸,犹如灵魂间的共舞,又犹晋阶时的雷电,同时把二人电麻了。 吴盐看到严寅月圆睁的双眼。不由伸出手去,轻轻的覆盖上去,他的低语在她的唇齿间,“小月,闭上眼睛,让本夫君好好服侍你。” 严寅月不自觉的闭上双眼。但颤抖的睫毛还是透露出她紧张的心情。但随即她就懊恼起来,她怎么像牵线木偶似的,吴盐说什么她的身体就做什么。 吴盐非常满意严寅月的表现。他的喉结不自觉的动了动。舌头扫过她的齿,她的唇,她的舌。不自觉的吮吸,仿佛那是天底下最美好的琼浆玉液。 严寅月紧闭双眼,反而使着她的感觉更为灵敏。她能听到吴盐的吞咽声。能听到唇齿相依声,甚至还听到了他那飞速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快的就像她的心跳声。像在一起赛跑似的。 他们不是没亲吻过,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如此的深醉而迷离心神。仿佛寂寞了千年的灵魂,因为相拥而心跳加速,脸颊绯红。严寅月只觉得双腿开始酸软,像被放进醋水里泡了许久,软的连站直都显的非常困难。她只能紧紧的攀住吴盐的脖子,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上面。 此时的吴盐,再也不满足于简单的亲吻。他的舌头从她的舌上撤出来,吻上她的眼睫,她的额头,她的耳后,她的脖子,严寅月不自觉的颤抖和低吟深深的刺激到了他。他的动作陡然加快,如夏日的暴雨,暴打在她的脸上和身上。 吴盐一口咬住她的耳垂,把那块小小的肉吞进舌齿间,轻轻的啃咬,慢慢的吞吐。仿佛天底下最好玩的玩具,让他吻的不亦乐乎。 严寅月从来不知道,她的耳垂竟然这么敏感。吴盐的每一次啃咬,就像晋阶时的冲击,让她全身酸软,颤抖不已,额头和后背冒出了热汗。她大口大口的喘气,低呼道,“吴盐……别,别咬这里。” 吴盐抬头,一眼望进严寅月氤氲的眼中,那里泛着桃花色,犹如淋了一头一脸的桃花雨,让人份外迷醉。他突起坏心,又一口亲了下去,“宝贝,是不能亲这里吗?还是不能亲那里?” “是这里不能咬……,不,那里也不……不行。” 吴盐的不断吮吸和啃咬,让严寅月的呻吟断断续续,让她的话语不成句。 严寅月挣开吴盐的怀抱,把前襟的衣服掩盖好,还不待她扣上,吴盐已经伸手拂开了它,“宝贝,别扣住它,我喜欢看。” 严寅月一脚踢过去,这个精虫上脑的家伙,到底有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吴盐,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 吴盐把严寅月抱的紧紧的,缓缓的舒了口气,却把她的手带到自己的腹间,低语至微吟,“夫人宝贝,为夫这里难受。” 严寅月的手握到了滚烫的物事,又听到他的低语,这才明白过来,握的到底是何物。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她怒道,“吴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吴盐却是把整张脸都埋进了严寅月的肩膀处,不住低语,“宝贝,轻一点……对,再轻一点。哦……呼……就是这样。” 严寅月狠狠的一捏,丝毫不在意到底给吴盐造成了如何的颤抖。“吴盐,我跟你说,我生气了,哼!” 先借着岸幼的事情跟她吃醋发火,又借着高深的修为吃她的豆腐,现在竟然让她一个黄花大闺花去抚慰那件物什。是不是她不发火,就当她是病猫了? “是,是夫君不好,惹我们的宝贝生气了。夫君跟你赔不是,可好?”吴盐抬起头,两眼亮晶晶的,他期盼了百几年的事情,有朝一日得以实现,这种感觉简直不能言表。 “那你先放开我。”严寅月见吴盐的怀抱敞开了一条缝,连忙像一条泥鳅似的钻了出去,转身间狠狠的推了一把吴盐,“吴盐,你下去清清脑子,我回去睡觉了。” 严寅月止不住的冷笑,竟然趁她不注意占她的便宜,哼,她会让他知道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的。 吴盐正是在心驰神荡间,在严寅月一掌推过来的时候,满身的修为竟然没有起一丝作用。他如一条铁鱼,“扑通”一声,重重的摔进江水里。 严寅月本来的意思是想把吴盐推开,好趁机回落月殿歇息。但她没想到,堂堂的炼神期修士,竟然真的被她推落索桥,掉进江河里,成了一只名符其实的落汤鸡。而且像坠了铁块似的,好长时间也不见浮上来。原本,严寅月还抱着好玩的神情,但随即,她惊起来,凑到索桥缆上边缘,探出身去喊,“吴盐,你死了吗?吴盐,你怎么不上来?” 河面静悄悄的,原本的涟漪也已经消失不见。不要说吴盐,连鱼也没见一条。 严寅月这时才有些慌了,这么长时间不见吴盐浮上来,他莫不是只旱鸭子?她的身子探的更为外面,语气中已经染出了一丝哭声,“吴盐,你再不上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河面依旧静如镜面。 严寅月再次放大了声音喊,“吴盐,你他妹妹的快给我上来,再不上来,我就要跟你和离。” 原本寂静的河面终于泛起浪花。 严寅月的心也放了下来,她就知道,吴盐最怕的就是跟她和离了。 但,很快,这片浪花也平复了下去,河面依旧恢复成了平静无波的模样。 严寅月咬着手指,难道真的要让她下去救人?可是,她的水性也是一般啊。望望四周,漆黑一片,此时不要说人,连鬼都不见一只。要让她上哪里找人去救吴盐,而且就算她搬来了救兵,时间上还来的及吗?她只考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下去救人。她把身上的一些东西统统塞进乾坤袋里,这才闭目深呼吸,一个飞跃,跳了下去。 水质很清澈,以她现在的修为,自然把水下的一面瞧的清清楚楚。左侧没人,右侧没人,前后也没人。吴盐,到底去哪里了?难道这么快就沉下去了?严寅月还不待想出个方案,只觉得右脚踠一疼,全身不受控制的直直坠了下去。 水鬼? 严寅月慌了,左脚不住的去踢那只手,身子更是想借力翻转过来。 但是,还不待她做出这些,已经被拥进一个怀抱,她以为已经死去的吴盐笑眯眯的看着她,口里吐出一大串的泡泡,“宝贝,你真是狠毒,竟然要淹死本夫君吗?本夫君是那么的深爱你,怎么能忍受宝贝你变成一个人呢。来,乖乖的让本夫君亲一口。” 严寅月突然愣了,她就知道,凭他的修为,不会那么容易淹死的。既然她都知道,那她还像傻瓜一样跳下来做什么? 吴盐一把扯开严寅月的衣襟,把脸凑进那堆白的晃花的肌肤中,“宝贝,我突然想到,也许在水中洞房花烛,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哦。” 第一百十六章 吴长老背着她 求打赏求推荐求好评!!!台风天,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哦! …………………………………………………………………………… 严寅月的脸一白,原本因为寸芒**,无意中得到明重二人的灵力,而让修为增进到金丹期的大好心情,此时已经完全消失殆尽。她推开吴盐,忙不迭的把衣服理好,“吴盐,你答应过我,不会对我用强的。” “是啊,我那时候答应,是因为你的修为太低,我们如果亲密的话,你的修为就会停滞不前。而现在,你已经金丹有成了,已经没有这个障碍了。”吴盐说到这儿,拉过严寅月的手,道,“宝贝,好吗?” “不。”严寅月摇头拒绝,见识过修真界的强者为尊,弱肉强食之后,她的心一直在渴望强大。现在,任何会影响到这个的因素,她都要把它们掐掉。 “可是宝贝,我很难受。”吴盐的声音低低的,扁着嘴巴,极度的委屈。 “那就斩了。”严寅月的神色冷漠起来,“斩掉烦恼根,就不会受它的影响。吴盐,如果你下不了手,就让我来。” “呵呵,小月,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这么狠毒,连自己的幸福都要舍去啊。”吴盐伸指刮刮严寅月的鼻子,“宝贝,为夫怎么舍得让你不开心。你放心,即使我难受的要死,也不会为难你的。” 严寅月的心一宽,这么说,今晚可以躲过去了? “宝贝,我倒没想到,你会跳下来救我。”吴盐傻笑着,伸手抚上严寅月的脸,轻轻的。犹如碰着这世上最美好的宝物,“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严寅月这才反映过来,只见二人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流飘飘荡荡,已经离索桥有一段距离了。她伸指拧住吴盐的下腰,“吴盐,说到这个,我还没有找你算帐。你为什么要躲在水里吓我?不知道我会被吓死的吗?” 三百六十度的拧度,让吴盐的笑脸顿时破碎。他就知道,他的夫人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喜欢睚眦必报。他的手往下移。按住严寅月的玉手,苦笑道,“宝贝,那里真不能拧。不过,如果你真要拧。为夫也只能牺牲它,把它贡献出来,让宝贝你开心了。” 严寅月撇嘴,但放在吴盐腰上的手却是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别扯开话题,吴盐,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宝贝你不是不待见为夫嘛,那为夫只能在水底呆上一会儿,等宝贝你消了气再出来啊。”吴盐不由浮起一丝苦笑。“没想到,宝贝你却反倒更生气。唉!你们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在吴盐的解释中,严寅月的笑脸慢慢绽放。但她听到最后一句,越觉越不是味道,什么叫你们女人?难道吴盐在讨很多女人欢心吗?想到这里。原本的喜悦淡淡散去,她不由自主的板起脸来。“你们女人?吴盐,你需要讨好那么多女人吗?” 吴盐一愣,随即抵着严寅月的鼻子,呵呵笑道,“宝贝,你这是吃醋吗?” “回答我的问题。” “是有很多女人啊。”吴盐说到这儿,伸手扳着自己的手指头介绍道,“师娘啊,我娘啊,师姐啊,等等等等。” “你怎么还有娘亲?”严寅月刚问出口,就觉得说错话了,连忙补救道,“不不,我不是指你无父无母,我的意思是伯母是什么修为?” 吴盐都快四百岁了,那他的母亲得什么年纪啊,这真是个重大的消息,把严寅月炸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她可以无视别人说她攀高枝,或者说吴盐受了诱惑,所以才会娶个小女修。但她却怕吴盐的亲人来横插一杠,让吴盐做夹肉包,绝非她所愿。 “宝贝,别担心。我娘是个温柔漂亮的美人,待人很亲切,我保证,她绝对不会为难你的。”吴盐拧严寅月的鼻子,无限宠溺道,“我娘她就住在三儿峰上,是个炼神期大圆满的修士,不过这几天她去别处办事情了。等她回来了,我就介绍你们俩认识。相信我,我娘真的是个很宽厚的人。宝贝,我敢肯定,到时候你也会喜欢上她的。” 严寅月耷拉下脑袋,有气无力的道,“随便了。” 此时的她,心里极度的郁闷,也对吴盐的不解风情感到无语。这世上最难处理的就是婆媳关系,绝对不是性格好就可以处的好。哪位婆婆会待见抢走自己儿子的女人,她辛苦养育多年的儿子,转眼就对着别的女人献殷勤,随便是哪个女人也会忍不下去的吧。吴盐现在说的轻巧,只不过是因为没经历这样的事情吧。 吴盐笑着揉揉严寅月的头发,“傻丫头。” 他说的真是实情,奈何她竟然一点都不信任他。现在说什么也是没用的,还是等他的娘亲回来以后,看她们二人相处了。到时候,他的夫人自会知道他说的没错了。他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边,时间过的真快,一夜马上就要过去了。而原本高涨的**也因为话题的转移而暂时隐忍下来,但他只觉得高兴。他相信,时日一久,他想要的,最终还是会得到的。 “啊,天亮了,我们快回落月殿吧。”严寅月自然也看到了天边的启明星,她急道,“万一让无为剑派的弟子们瞧见我们的样子,肯定要被他们笑死了。” “宝贝,原来你也怕出丑啊。”吴盐哈哈一笑,道,“夫人,抱住我,我们离开这里。” “嗯。”严寅月从善入流,攀住吴盐的脖子。 吴盐带着严寅月,从水中一飞冲天,然后朝着四儿峰飞去。以他的修为,带了一个人,又要在这么宽的江面上飞行,自然不成问题。很快,二人在四儿峰山脚落了下来。吴盐掏出一块帕子,替严寅月揩去水珠。“宝贝,先擦擦,等回了落月殿,就让莹洁给你弄桶热水,好好洗个澡。” “哦。”严寅月随口答应下来,至于为什么不用炼神期修为,把这些水珠弄干,她自然不会去问。吴盐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在。 吴盐替她擦干了头发,这才牵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道,“这道台阶一共有一万零四块,从我还是个凡人的时候。每天就要从这里往返好几遍。修为越高,这处台阶我就走的越少。直至现在,来四儿峰都是飞来飞去,再来没有走这台阶了。不过现在我很高兴,小月。你能跟我一起走一遍这个台阶,让我重温以前的青葱岁月。” 严寅月反手握住吴盐的手,轻轻的道,“青春是短暂的,但也是美好的。那时候,我们会做乱七八糟。神经质质的事情,但在许多年以后想起来,却是一段最美好的回忆。” 严寅月懂吴盐的心思。他在回忆以前。她,何尝又不是呢。在经历过了前世,现在,她只想把握一切,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才不枉重活一生的美好。 吴盐的双眼晶亮,“宝贝。我就知道,你是最懂我的。” 他邀请过很多女修一起走这段台阶,但她们不是拒绝就是嫌弃,仿佛走这一段路会损失掉很多修炼的时间。但现在,他非常感谢她们。因为有了她们,他才得以找到真正深爱的夫人,跟他心灵契和的夫人。 “那是。”严寅月一仰头,像个骄傲的公主,但随后,她的双肩挎了下去,“吴盐,走快点,我饿了。” “小月,我背你。”吴盐突然在严寅月跟前蹲下身来,“让为夫带你,去尝尝无为剑派最好吃的早餐。” “呃,背我?”严寅月有些愣了,吴盐这是嫌弃她走的慢吗? “对啊,上来吧。”吴盐得意的一扬眉,“为夫的后背可是从来没有背过人的哦,宝贝,你是第一人,也会是最后一人。” “吴盐!”严寅月真不懂,吴盐为什么要把话说的那么煽情,老是让她感动做什么。她吸吸鼻子,凑过去,爬上吴盐的后背。果然如他所说,很结实很宽广,让她想起前世伏在父亲背上的场景,眼圈不由自主就红了。 吴盐背起严寅月,刚要起身行走。从他的对面转出来一男一女二名修士,他们看到吴盐,以及他背上的严寅月时,其中一名女修的双眼不由瞪圆了。“大尾巴狼。” 男修连忙拉拉女修的袖子,低声阻止道,“米画,快行礼。” 男修说着,已经对着吴盐行了一礼,“周德男拜见吴长老。” 吴盐原本的微笑已经冷了下来,他自然听到女修的嘀咕声,没想到在一众弟子中,他竟然有这样的外号。他对着周德男点点头,“起来吧。” 这二名修士正是周德男和米画,他们被峰中的师兄差遣,准备去凡人的市镇里,买些东西。米画见吴盐一直望着她,不由收起好奇心,低下头行礼,“米画拜见吴长老。” “起来吧,你们这是去哪里?” 周德男连忙上前禀告,“回吴长老的话,弟子和师妹准备去凡人市镇里,购买一些东西。因为市镇比较远,所以我和师妹才打算凌晨出发的。” “嗯,那就去吧,路上注意安全。碰到不能解决的事情,马上联系我们,知道吗?”去凡人的市镇根本不会发生事情,吴盐嘱咐一句,也只不过是因为长老的身份使然。 “是,长老再见。”周德男拉拉米画,“米画,我们走吧。” 吴盐自不理会他们,背了严寅月,从他们的身旁走了过去。 “周德男,你快看,吴长老怎么背了个女修。咦,这女修我认识的啊。”米画小心的瞅着吴盐的后背,像发现了秘密似的,凑到周德男耳边,小心的问,“师兄,吴长老背着她,他的夫人不会吃醋吗?” 第一百十七章 因为冲撞了她 米画的声音因为惊讶,分贝不自觉的提高了好几分。周德男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又小心的瞅瞅前方,看吴盐仍旧背着女修,一步步的上着台阶,这才安下心来。随即他低下头喝斥道,“米画,你不想活了?” 无为剑派的弟子都知道,吴盐这位吴长老,在门派里是出了名的严肃奸诈和难弄,对自己门下的女弟子一贯纵宠,但对其他弟子,可是一点都不留情面的。 凌晨天还未亮,吴盐背着个衣衫尽湿的女修,而他自己的修士袍也是湿的,可想而知,二人肯定是落过水了。而且吴长老已经有了娇妻,可是一大早,他没有陪着他的夫人,却背着不知名的女修,这当中的古怪,只要眼睛没瞎,都是可以看见的。作为弟子,他们肯定要视而不见,谁能想到,米画竟然喳喳乎乎的喊了起来。这不是自已把柄送给别人吗? 周德男这么一想,只急的满头大汗。汗水顺着鬓角,不住的往下流。 米画敢骂吴盐一句“大尾巴狼”,自然也不是怕事的人。闻言,狠狠的瞪了一眼周德男,骂道,“周德男,你真是笨,吴长老可是我们的长老,他怎么能在门派里灭杀我们呢。” 周德男连连摇头,身子已经止不住的颤抖。米画不知道吴盐的厉害,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甚至亲眼见过他一剑灭杀了名元婴修士。 米画说到这里,想到一个可能,眼睛都眯起来了,“你说,我们有了吴长老的把柄,让他提携我们一下,是不是就可以马上晋阶为金丹了?” 米画一想到自己就要成为金丹期的修士。从此可以傲步于那些欺负她的修士面前,顿时觉得全身都轻飘飘的了。她不住打量着吴盐背上的人,突然用身子碰碰周德男,对他努努嘴,“周德男,你别不相信。你看,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周德男眯起眼睛,随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是那位四儿峰的客人?” 他记得很清楚,在索桥处。米画撞了这位女修,并没有道谦。这位女修也挺好说话,二人也没有冲突起来。当时。这位女修明明是筑基初期的修为,比他们二人都差,怎么才一晚的功夫,她竟然成了金丹期的修士。难道真的如米画所说,因为得了吴长老的青睐。所以修为才会晋阶的如此神速?如果真是这样,米画的建议倒是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是的。”米画肯定的回答,随即摸摸头发,有些懊恼道,“早知道她跟大尾巴狼的关系这么好,我应该撞了她以后。就马上跟她道谦的。” 严寅月伏在吴盐的背上,听着后面的米画和周德男二人嘀嘀咕咕的说着事情,越听越觉得不是味儿。看来。在修真界,要获得友谊,获得尊重,实力绝对是摆在第一位的。 吴盐自然也听到了,什么大尾巴狼。什么有了夫人还要惹别的女修,他也就笑笑。权当笑话听了。作为高高在上的无为剑派长老,自然是让门下弟子仰望和评论的。但随后,他听到了米画说碰撞而不道谦的话,言语间甚至有轻蔑的感觉,他立时怒了。 在他的想法中,他的夫人就是他的宝贝,所有的宝物也不及她一分。真正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所以才会背在后背上。这时候的吴盐,却是完全把昨晚的发怒都忘了,对他来说,那只是夫妻间的吃醋,只不过他吃的过程比较暴躁而已。而现在,他宝贝了良久的夫人,竟然被门下的小弟子欺辱,这让他愤怒异常。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直直的看着米画和周德男。不过是二名未晋阶金丹的修士,也敢如此狂妄自大,看来是他这位长老的错。岂不闻,弟不教,他的过。过一刻,他把眼前二名弟子划分到了自己名下。 米画和周德男看到吴盐转身过来,马上吓的闭上嘴巴。想像毕竟只是天马行空,不是让他们大增勇气的的筹码。他们低下头,在吴盐的炼神期威压倾泄过来时,咬牙支撑着。 严寅月自然了解吴盐的想法,拍拍他的肩膀,道,“吴盐,算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严寅月落了水,又在山阶处磨蹭了这么久,不一会儿就觉得头晕晕的,也觉得困的很,眼睛不住的闭上睁开,不时眨出泪花。 吴盐回头,正好看到严寅月揉着眼睛,异常困顿的模样,不由心生怜意,“宝贝,你累了,先睡吧。” “哦。”严寅月答应一声,闭上眼睛,立时进入了黑甜乡。 吴盐缩回手,凭他的修为,自然看出严寅月有感染风寒的前兆,再说他现在有心要处罚弟子,也不想让她看到,所以还是先让她沉沉的睡一觉为好。 周德男即使低着头,也没有落下吴盐和严寅月的对话,当吴盐喊出一句“宝贝”时,他立时感觉要糟,同为男人,他能听出这里面含了不少的爱意。他悄悄的移上二步,挡住吴盐看向米画的射线,只希望这位吴长老能发发好心,不要处罚他们师妹俩。即使要处罚,也只处罚他一人。 吴盐依旧背着严寅月,居高临下的看着米画和周德男,他的眼睛毒辣,自然看到了周德男的小动作,心下有些佩服,但随即他就撇嘴,没有高深修为,就不要揽太多的责任。他沉了声音,道,“周德男,米画,你们知错了没有?” 周德男和米画只觉得耳边似乎有一道惊雷响过,耳内嗡嗡一片。周德男吓的连忙跪倒在地上,无为剑派的长老对门中的弟子有生杀予夺的权力。他们千辛万苦修炼出来的修为,只要吴长老的一句话,立时就会被灭杀掉。现在,主动承认错误是正确的路径,只是,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惹的吴长老这么生气? 米画仰起头,看着吴盐,想起平时闲聊时,周围的师兄师姐们对于吴盐的讨论。说这位长老,不近人情,最喜欢用极端手段处置弟子。现在,她看着吴盐沉郁的面色,终于害怕起来,“嘭”的一声跪在地上,“弟子不知犯了什么错,请长老告知。” 吴盐的脸色愈加难看,要不是严寅月还呆在他的背上,他要飞过去踢这二名弟子几脚了。他沉郁郁的看着二人许久,这才说道,“当面非议长老。” 米画恐惧的简直要大声叫出来了,她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那些师兄师姐一说到吴长老,声音一下子就会变小,甚至还会左瞧右瞧,就怕有人发现。也有好心的师姐提醒她,不要老是说“大尾巴狼”,她一直不以为意。现在,她总算知道了,吴长老的脾气,绝对不是她一介小小的筑基期修士可以挑战的。 米画的头压的更低,额头已经快触碰到台阶了,“弟子知错,请长老惩罚。” 周德男膝行二步,对着吴盐说道,“不关师妹的错,请长老只惩罚弟子一人。” 他本来打算挡住米画,把所有的惩罚都扛下来,谁想米画说话说的那么快,竟然让他阻止不了。现在,他只希望吴盐能看在他的一片爱护师妹的份上,只让他一人接受惩罚,不牵涉到师妹身上。 吴盐的双眼眯起,这名弟子胆色倒是不错,可惜不是他的弟子,而且还是个男修。想保护自己的师妹,这片心他倒认同,对方法他绝对不会认同。他冷哼,“门中规矩,妄议长老者,革一阶修为。” 革一阶修为,是要让他们从筑基期大圆满,直接掉到炼气期。至于是炼气期大圆满,还是炼气期一层,那只能看运气了。 “不要!”米画惊的大叫起来,她从一名啥也不懂的凡人,修炼到筑基期修士,这当中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想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现在却要因为吴盐一句话,把以前的辛劳都抹杀掉,她顿时觉得蒙了。她抹着泪,却不敢哭的大声,只悲切切的说道,“请长老怜悯,我和师兄晋阶辛苦的份上,不要革我们的修为。吴长老,我米画愿意待罪立功,请长老允许。” 周德男的双眼立时直了,他想过代米画受惩罚,但没有想到是这么重的惩罚。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听到米画的声音,连忙跟着她一起喊道,“请长老允许,让我和师妹一起待罪立功。” 吴盐微微一笑,果然在修为面前,什么同门道谊都不值得一提。他就这么随便一试,这位姓周的弟子立时显露出来了。他看跪着的二人都惶恐害怕的快晕过去了,这才慢悠悠的道,“也罢,本长老允许你们待罪立功。” “谢长老,谢长老。”米画和周德男都欢喜的泣不成声。 “不过。”吴盐看到二人都变了脸色,这才道,“大罪可免,活罪难饶。你们二人都去索桥边上,互相让对方撞五百遍,要撞入江水里,才算成功。” “这……。”米画和周德男对望一眼,这是什么惩罚,竟然这么奇怪。 “好了,你们现在就去索桥那边吧,不撞完五百遍,不准回来,听到了没有?”吴盐说到后面,声音严厉起来,竟然敢撞他的夫人掉进江里,那里也让他们自己尝尝这种滋味。 “是。”二人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比起革除修为来说,这种征罚只能算小意思了。 待吴盐走的连身影也看不到了,米画才敢如蚊子般的嗓音问道,“周德男,吴长老这是替他的客人惩罚我们吗?那人到底是谁?” 第一百十八章 看谁剥得了谁 且不论米画和周德男二人,一起去索桥处接受惩罚。 这边,吴盐背着严寅月回到落月殿,替她换下湿掉的衣衫,又喂她吃了一粒丹药,这才放心下来。这样等她醒过来,就不会有感冒之忧。 吴盐刚忙完这些事情,莹洁就进来禀告有位高阶女修寻他。他不由奇怪道,“来人是谁?” 要在以前,他到是挺希望有位女修相陪,跟他聊聊人生理想丹药什么的,不过现在还是算了,有了小月,再漂亮的女修在他眼里,和沙子没什么区别。 莹洁低下头,掩饰惊讶,她没落下吴盐眼中的轻视,这让她想起有人告诉过她,爱情让人疯狂的话来,没想到,高阶如吴盐者也不能幸免。她的心里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巴结好严寅月。 吴盐等了一会,见莹洁迟迟不回答,不由怒道,“莹洁!” 即使在暴怒中,吴盐的声音也压的极低,甚至小心的瞅一眼严寅月,就怕吵醒了她。 “是一位极美的女修,她还让我称呼她做鱼蔻公主。” 吴盐的神色一下子平静下来,甚至微笑道,“原来是鱼蔻啊,且让本君去瞧瞧。” 在四儿峰,重瞳殿位于正东,用于日常会客之用。吴盐赶到的时候正看到这位闻名于娑罗沙海的美人鱼公主,捧着杯热茶,神思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连吴盐进来也没有发现。 吴盐往主位上大马金刀的一坐,打量着鱼蔻,见这位公主,发丝微乱,晨霜满面,一脸的疲惫。与前些日子的意气风发,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他甚是奇怪,看来这位公主走了很多的路啊,他坐了很久,也不见鱼蔻说句话,不由郁闷起来。要放在平时,坐一会儿倒也无所谓,但是现在,自家夫人还在屋中休息,他实在是没心情去安慰别的女修。看样子他不说话。鱼蔻还能继续发呆下去。 “鱼蔻,你一早过来,是到本君这里喝茶的吗?” 鱼蔻这才反应过来。扔下手中的杯子,看向吴盐,“盐君,本公主这么早来寻你,吴夫人没生气吧?” 吴盐挥挥手。打断鱼蔻的话,“小月还睡着,没事的。你不远千里到我这四儿峰,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鱼蔻看看四周,见殿上只有他们二人,引她进来的那名女修也不在。不由放下心来,“盐君,我来这里是想寻求你的帮助。是。是想请盐君帮忙寻找明凰儿。” “明凰儿?”吴盐不由一愣,“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吴盐记得很清楚,处理完赛红玉的事情之后,明凰儿一怒下已经回了门派。而眼前的这位公主也是相随着一起离开的。 鱼蔻自然看到吴盐一脸的黑色,可是她也是没办法。想来想去,她也只有吴盐一人可以求助了。 鱼蔻一脸的挫败。语气也很低落,“盐君,你也知道明凰儿一向不待见我,不过我因为有其他的原因,所以才一直跟着她。她虽然讨厌我,到也不至于赶我走。谁知道,第二天醒来,就找不到她了。” 吴盐也奇怪起来,“莫不是她先回了门中?” 鱼蔻摇头道,“起先我也是这么猜想的,谁知找遍门派上下,也没有找到她,他们门中弟子也说并没有看到她。”鱼蔻的眼中盛满了不解,“随后,我去了明凰儿有可能去的地方,但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她。最后,我想起来,也许她可能会来找盐君,所以我过来了。” 吴盐不由一声冷笑,“鱼蔻公主,你是明白人。你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以后,即使她寻上门来,本君还会收留她吗?” 现在,他已经有了夫人,绝对不可能让不安定的因素影响到他的夫人。他始终记得赛红玉给严寅月下绫罗香,后又用自虐迫使他的事情。当所有的真相摆露在面前时,他已经对明凰儿这个曾经待如朋友的女修,起了深深的戒意。不要说收留那女修,就是让他看一眼,他也不会多看的。 鱼蔻低下头,喃喃自语,“那她会去哪里?” 吴盐也不管她,自起了身,甩袖道,“鱼蔻公主,如果你没事,就在这四儿峰多住段时间。本君还有要事,就不陪你了。莹洁,你进来伺候鱼蔻公主。” 守在重瞳殿外的莹洁,应了一声,连忙上前服侍。 鱼蔻这才从沉思中反应过来,她本来就是个爽快的女子,这么急切的找寻明凰儿,也是为了一件极紧密的事情。让她留在这儿,她也安心不下来。而且看吴盐的表情,也并不欢迎。她在心中长叹一声,告辞道,“盐君,我就不住这儿了,这就告辞了。既然明凰儿不在这儿,我还是去别处寻寻她吧。” 吴盐一挥手,“请便。鱼蔻公主,本君还是希望你能来四儿峰游玩的。” 吴盐想的很明白,他跟明凰儿有过节,但和鱼蔻却是没有。在修真界,虽然说很难有朋友,但做不成朋友也不一定非要做敌人。对这位人鱼公主,他还是有好感的,最起码她对小月非常亲切。 鱼蔻挥挥手,随步就走。她已经打定主意,顺着来时的路,再回去找找,也许明凰儿就藏在哪个旮旯窝里。 莹洁不明白,这位公主怎么会不受吴盐的诱惑,拒绝的这么彻底。不过她是低等的侍女,即使不懂,也不需发问,只要服从即可。 吴盐看鱼蔻离开,吩咐莹洁去准备早餐,这才往着落月殿去了。还没有到落月殿,只见大殿周围围满了女弟子,而半空中是一红一黑二抹身影在交战。 他眯眼看去,马上发现黑影正是被严寅月唤作岸幼的蜃魔王,而红影却是刚从重瞳殿离开的鱼蔻。他倒是奇怪,怎么人鱼公主会和蜃魔王斗在一起?看二人招式,全都是狠毒不要命的,无数的毒烟法器使出来。把周遭的空气弄的弥烂不堪。 周围的女修看到他,纷纷行礼,“师傅。” 吴盐微微一点头,随即声音严厉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嗯,不去用餐,不去修炼,不去禀告,就随意让他人在我们四儿峰胡闹吗?” 女修们立时跪倒在地上,虽然说半空的打斗很吸引人。可是吴盐的怒火更怕人。领头的青碧抬起螓首,莹莹行礼,说道。“师傅,我们本来打算先做了早课,才去用餐的。可是还没有等我们师姐妹出来,就听外面有人在争斗,其中竟然还有男修的声音。弟子们很惊讶。连忙冲了出来。一来就看到他们二人已经战在一起了。” 吴盐无视青碧挺拔的身姿,只问她身后的其他人,“青碧说的可是属实?” “是。”众女修回答道。 “既然都来了,就坐下观看他们的战斗,好好的领悟一下。”说起来,吴盐并不是一个死板的师傅。在他的认知中,修真最重要的是实炼,只要真正经历过打斗。才会对学到的理论领悟的更深。现在,有二名九阶灵宠打斗,对他的弟子来说,不亚于是一次最好的现身表演。至于制岸幼和鱼蔻的罪,还是等他们打完了再说吧。 “是。”众女修答应一声。席地而坐,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争斗。时不时的讨论几句。 吴盐暗暗的点头,但脸上的紧绷之色一点都没有松懈下来,“都给我好好的看着,下午我会来抽查。” 场中立时起了一片唉嚎声,但随即,她们看向场中更为仔细,简直是一眨不眨。 此时半空的岸幼幻化成一片黑雾,扑天盖地的卷向鱼蔻,嘴里叫道,“我找了你这么久,原本你就在这里,很好。” 鱼蔻幻出真身,上半身是裹着抹胸的美人,下半截却是一截闪着金光的鱼尾。她的鱼尾不住的甩动着,衬着她的嗓音,有着一种别样的滋味,“你不是很会躲吗?哼,今天你落在本公主手里,看本公主不剥了你。” 黑雾卷住鱼蔻,方圆百里漆黑一片,众人只听闻他轻笑一声,“呸的公主,来来我们大战三百回合,看最后,到底是谁剥了谁。” “来就来。” 下面观看的一众女修都迷惑不解,半空中的二人说的剥应该是剥皮吧,怎么听进他们耳朵内,那么让人脸红呢。 吴盐本因为岸幼,跟严寅月闹的不愉快,后来幸好他使用了无尽缠功加吻功,才把这场吃醋风波引过去。现在看到有人替他制住岸幼,心里高兴万分。绕过一众弟子,向落月殿走去。趁着天还没有大亮,还是再去抱一会儿夫人吧。 严寅月因为落了水,吃了药,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还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在床上眨巴了一会儿眼睛,才把发生的事情想了起来。想到吴盐的不要脸和舌吻,顿时让她满脸绯红起来。又想到米画和周德男的嘀咕,不知道那二人有没有被吴盐惩罚。 她想了一会儿,正准备起床,听到外面的呼喝声,隐隐的觉得非常熟悉。随即想起,那就是岸幼的声音,她想到吴盐的黑脸,深怕他会对岸幼下毒手,连穿好衣服,寻着声音,出了殿门。一抬头,先看到的是和岸幼斗在一起的鱼蔻,她虽然知道鱼蔻是人鱼,但第一次见过人鱼的模样,还是让她激动不已。 吴盐一抬眸,正好看到自家夫人倚门而立的倩影,她的脸上还有因睡眠而起的红印,一双眸子晶亮似辰星,一下子把他的激的柔软不已。他上前一步,扶住严寅月,“小月,你起床了?” “嗯。”严寅月应了一声,又指指半空中的二抹身影,“岸幼和鱼蔻怎么了?” “哦,他们啊,据说岸幼睡了鱼蔻后,偷了她的一片鱼鳞。后来,鱼蔻又睡了岸幼,偷了他的一道影子。所以他们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不,就打了起来。” 半空中的鱼蔻和岸幼听闻吴盐的话,齐齐跌了一跤。怎么从来不知道,吴盐竟然是编故事的好手。 第一百十九章 吸收他的修为 严寅月“哦”了一声,脸上却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领教过吴盐吃醋的功力,自然就知道他要抹黑岸幼的意思。但他竟然对鱼蔻也不待见,这就让人非常奇怪了。 吴盐摸摸鼻子,似乎对严寅月看穿他的用意,有那么一丝不好意思。但他是谁,很快就平静下来,上前拥住严寅月,道,“宝贝,你刚醒就不要待在门口吹风。来,我们先去用膳,等会儿再来看他们分出输赢了没有。” 严寅月虽然不了解岸幼的全部实力,但想来能当一国之主,应该不会差到哪里,想必小小的一名人鱼公主,也不会被他放在眼里。她答应一声,随着吴盐的脚步往里走。 却不知,他们二人的言行,在别人心里引起了怎样的狂风暴雨。 吴盐的一众弟子,都相互望望,一脸的不可置信。虽说知道自家师傅冷情,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但现在,竟然让她们瞧到了吴盐一脸的宠溺。说的难听点,那就是一脸的春风荡漾,像闻着蜂蜜味的蚂蚁,不断示好。也有前几天一直在修炼,现在才出关的弟子,不认识严寅月,眼露不解的询问旁边的师姐妹,当得知那就是吴盐新娶的师娘时,都一脸的惊疑。没想到,传言竟然是真的。她们伟岸的师傅,自从成亲那日起,就成了宠妻的修士。 岸幼在严寅月出来以后,视线一直没离过她,见她不理自己,竟然随着那个叫吴盐的小气男修进殿里去了,顿时心头火起,“不打了。” 撤回黑雾,却幻成一道黑影,往着严寅月的方向扑去。 鱼蔻也停了手。收回鱼身,望着岸幼的背影,一时间神色变幻异常。随即,狠狠一跺脚,也朝着落月殿飞去。 余下的女修见已经没有热闹可瞧,相携着离开了空地。 此时,严寅月被吴盐按住,坐在椅子上,在他的指引下,尝着各式灵菜灵粥。不愧是六大门派之一。无论是白粥,还是小菜,都布满氤氤灵气。 莹洁乖巧的立在一旁。替二人布菜。她的眉眼和顺,但耳朵却竖的尖尖的,一点都没有落下吴盐说的话,心里却对要投顺严寅月的想法,更加坚定了几分。 岸幼冲进落月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的脚步微滞,但随即马不在乎,一上前,拉开严寅月旁边的一把椅子,坐下来,这才对着吴盐一点头。“盐君,你不介意本王和你们共餐吧。” 吴盐的眼色微暗,但面上依旧笑盈盈的。“本君当然不介意,就是不知道小月是不是在意。” 在经过过昨晚的酸涩难忍,吃过一次醋以后,现在他已然能控制脾气了。再说,那些小动作还是要待二人独处的时候耍出来才好。现在有外人在。何必要别人看到呢。 严寅月的嘴被食物堵的满满的,她撇一眼岸幼。却道,“知道回来了?” “嗯。”岸幼接过莹洁递过来的玉碗,慢慢的吃起来。 “外面好玩吗?” “好玩。” “哦,怪不得舍不得回来。”严寅月了然的点头,随即两眼冒出来怒火,把玉碗往桌子上一掷,声音高了好几度,“好玩怎么不继续玩下去?你以为你真是九尾灵猫,还在四儿峰斗起来?引来了乾飞真人怎么办?” 虽然说岸幼是九阶灵宠,是一国之王,但他才晋阶没多久,修为能高深到哪里去。而乾飞真人做宗主那么多年,肯定有很多手段。如果他恼了岸幼在无为剑派里面放肆,那岸幼的性命堪忧,这后果绝对不是她想看到的。 数落到后来,严寅月眼眶微红,整个身躯都在微微颤抖。岸幼的名字是她取的,他受重伤不能幻成人形的时候,是她照顾的。现在他的翅膀硬了,被外面的世界迷花了眼,舍不得回来了。 岸幼放下玉碗,沉默起来。即使被严寅月骂的狗血淋头,他也从中听出了淡淡的情意。有多少年,没人这么关心过他了。他突然站起身,动作幅度太大踢到了身后的椅子,“既然你那么不想看到我,我现在就回国。” 说完,岸幼如一道黑色闪电,往着殿门口疾冲出去。 严寅月一愣,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随即一脸苍白的看着吴盐,轻轻的询问,“吴盐,我说的太重了吗?” “没有,一点都不重。”吴盐心里却是一阵高兴,他巴不得这位蜃魔王,快快离开他的四儿峰呢。 莹洁早就退到了一边,心中对严寅月的好奇,达到了另一个顶峰。这女人,刚见面只是筑基初期的女修,却已经让吴盐娶了她做娇妻。出去一个晚上再回来,她就成了金丹期的修士。她喝斥一国之主的蜃魔王,那位九阶灵宠也只是不作声的听着。这份勇气和魄力,让莹洁非常惊讶。莹洁却是不知道,严寅月和岸幼一起处了那么多年,早已经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鱼蔻刚进入落月殿,就被冲出来的岸幼撞了一下,幸亏她反应快,没被撞到正面,但饶是如此,右脚还是被踩了一下,让她疼的咬牙彻齿。这混小子,下次再让她碰到,一定要跺碎他所有的影子。鱼蔻骂了一声,这才发现殿内气氛异常。吴盐拥着严寅月,正在连声安慰,桌子上是倾倒的玉碗。而原本在布菜的莹洁,缩着身子站在一旁,极力的减少存在感。她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吴盐抬头看她,眼神极冷,“你怎么还没有走?” 此时的吴盐,已经有些憎恨鱼蔻。虽然说二人君子相交淡如水,但如果没有她的上门拜访,也就不会引来岸幼的大打出手,也就不会让自家的夫人悲痛伤心。 鱼蔻一愣,她从吴盐的眼中,瞧见了**裸的厌恶。饶是她心理再强大,也不由难受的差点背过气。她想立时回娑罗沙海,但想想心中的坚持,原本想转身的身体立时停住。她极力压下泛上来的酸涩,端出公主本应该有的微笑,“盐君,本公主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好,能在你的四儿峰住上一段时间吗?” 吴盐沉默了一会儿,从心里上来说,他并不喜欢让这位人鱼公主住在四儿峰。但他转头看向严寅月,见自家夫人挠着他的手心,分明是让他同意。他想了想,也就应了下来,吩咐莹洁道,“莹洁,你带鱼蔻公主去重瞳殿的后院,挑二名侍女去服侍。” “是。”莹洁答应一声,领着鱼蔻出了落月殿。 吴盐待殿里只余他们二人,这才奇怪的问道,“寅月,你为何让鱼蔻住下来?” 严寅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心里有个声音说,一定要让她留下来。” 吴盐见问不出什么,又想以他的修为,如果鱼蔻要做什么坏事,他自然有办法对付这位公主,也就放下一半心思,打趣道,”反正本君的四儿峰有的是客房,就算鱼蔻住上几百年,也不打紧。” “呵呵。”严寅月扯了嘴角笑笑,吴盐说的这个笑话真冷。 吴盐望望已经脏了的饭桌,看着严寅月道,“小月,要不我再让厨房弄点饭菜来?” “不用,我可是修士,这些饭食不吃也没关系的。” “是了。”吴盐望着严寅月,见她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就似夺去了他的全部心神。怪不得这些年他对任何女修都不在意,原来是他的红线牵的是她。他眨眨眼,突然愣了。他看到了什么?一团青气从她的手腕处窜出来,只不过一瞬间,就从极淡变成浓郁一片。他伸出手去碰,那团青气就如水泡一样,“扑”的一声破掉一个口子,但很快又有另外一只水泡补了上来。“小月,这是什么?” 待他一抬头,这才发现严寅月紧闭着双眼,鼻尖额头都是细密的汗水,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双手却是紧紧的握着,原本养在尾指的指甲也已经断裂。他只惊的大叫,“小月,你怎么了?” 严寅月紧紧抿着的嘴唇中溢出痛苦的呻吟,被咬破的唇角处不断有血水冒出来。痛的竟然折断了手指甲,咬破了嘴唇,足见其受的痛有多大了。 吴盐一惊之后,很快反应过来,拥过严寅月,内视她的身体。游遍她全身的经脉,发现在她的二只手腕处,聚集了磅礴的灵力,在小手臂这一段区域,不断冲击。而手腕跟手掌的连接处,能明显看到二只针孔般的伤口,灵力就是从针孔处流出来,迅速成为青色气雾的。 他不是三岁的孩子,只一眼就已知道。严寅月的手臂吞食了别人的灵力,却因为灵力太纯,来不及转换,从而一直搁置在手臂处。如此下去,不要说她的修为不保,就连手臂都会因此而废掉。怪不得他寻到她的时候,她是金丹初期的修为。当时他忙着生气,根本就没有去想这当中的蹊跷。今天要不是他陪着严寅月用餐,肯定还不会注意到这种异状。 他右手一翻,正要以自身修为,化解这二股灵力时。手臂却被人牢牢的抓住,“不可,寅月身拥寸芒**,她会把你的灵力也吸走的。” 第一百二十章 只等劫雷前来 吴盐回头看去,见来人竟然是去而复返的岸幼,这位蜃魔王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衣袍中,只露出一双精光四溢的眼睛。要不是对方突然开口说话,即使精明如吴盐,也不一定能认出。 他和严寅月形影不离,怎么自家夫人这么重要的情况却是由外人来告诉他,这让吴盐有些不快。语气也不由自主酸涩起来,“你是如何知晓的?” 蜃魔王岸幼却是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制止道,“我看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还是等寅月好了以后,我们再说这些事情。” “你知道如何医治?” “当然。”岸幼说着,却是先撸起袖子,露出二只洁白如玉的手臂来。“你搭把手,把寅月扶到床上坐好,手拈莲花状。” 吴盐照着岸幼的要求,让严寅月端坐。这才看向岸幼,“接下来呢?” “请盐君站于一旁,接下来就由本王来施法。”岸幼回答一声,扬手抛出一团黑雾垫子,然后飞身端坐其上。这时候,他出手迅如闪电,飞快的在自己洁白的手臂上连点了几下。肉眼下,他的手臂处凸出几个红点,然后有几朵黑云从红点上浮起。 吴盐虽然不解,但也知道以他们俩人的关系,岸幼自不会加害严寅月。他原本紧张焦躁的心情总算有些平复下来,甚至有心情去观摩岸幼的使法。 岸幼睁开眼,沉沉的望了一眼吴盐,“盐君,本王待会儿会使用红粉骷髅,希望阁下不要惊慌,打扰到本王。” “自然。”吴盐答应一声,突然双手拈诀挥袖而出。在落月殿布下了三重禁术。就凭严寅月是他的夫人,他绝对不能冒任何危险,一切不确定的因素都要杜绝掉。 岸幼虽然没说话,但眼中还是升起一股敬佩。看来寅月嫁给吴盐,得到其的真心对待,到也不是坏事。他翘翘嘴角,双手拈诀,打出一道又一道的法诀,它们都落在严寅月的周身。不过一会儿,这些玫红色的丝线就把严寅月缠绕成一圈又一圈。一会儿,一只玫红色的大茧就出现二人的眼前。 吴盐刚想询问,就见岸幼呼喝一声。原本浮在他手臂上空的黑云飘浮过去,浮于大茧的上空,不断旋转。很快,从大茧里飞出一缕又一缕的青雾,飘飘忽忽的升向黑云。被黑云吞噬干净。 岸幼施法的双手越来越快,逐渐成为一片残影。而浮于红茧上空的黑云也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多的青雾被吸收进去。 吴盐眼也不眨的看着前方,虽然听岸幼语气,这个施法没有危险,但涉及到严寅月。他只会越加小心。 “临。”岸幼突然大喝一声,双手并在一起,食指直指前方。随着他的话落。红茧层层破裂开来,露出里面闭目端坐的严寅月。此时的严寅月,低眉顺目,双手置于膝前,面上一片柔和。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冷汗和不顺服。 吴盐抢上一步,问道。“小月,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岸幼收了手势,步下黑雾垫子,道,“寅月,你可以醒来了。” 随着岸幼话落,原本紧闭双目的严寅月,突然睁开双眼,眸彩如琉璃,她的声音平和却透出点点的激动,“谢谢你,岸幼。” 她虽然突然昏迷,但对周边发生的事情,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自然也知道是岸幼去而复返救了她,如果没有他,也许此时的她已经爆体而亡,一身修为化为虚无。 岸幼放下袖子,双眸却凝聚了无尽的风暴,“寅月,跟你说过多少次,明则保身。那二名元婴期的灵力是那么好得的吗?要不是我今天突然回来,你要怎么办?” 要不是有吴盐挡在前面,岸幼恨不得冲上前去,提住她的衣领,好好的问问她,是不是脑子糊掉了,竟然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情来。 严寅月低下头,她对学会寸芒**很是得意,加之又引了明重和黑衣人二人的灵力,直接让她晋阶到金丹期。如此大的机缘,别说是无为剑派,甚至整个水星大陆也找不出一人来。但现在,她被岸幼痛头棒喝,这才醒转过来。《拔苗法》虽然功法奇特,让人一看就会,但也更应了书名。拔苗,人为的去提高,基石都没有打牢,又如何在波涛汹涌中避过危险。再者,修真之路本就艰辛,充满着无尽的危险和机遇。老天从来不会让修士无端晋阶,一定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严寅月起身,似下了决心,一字一顿道,“岸幼放心,以后我再不使用这门法了。” 岸幼微微点头,“倒也不必,我刚才用红粉骷髅梳理了你全身的经脉,又把那些灵力梳化掉,进入你的全身。从此以后,如果你用了寸芒**之后,只要照我的方法把得到的灵力梳理一遍,把它们吸入丹田的话,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了。” 吴盐看着自家的夫人,在岸幼的教导下,一脸的认真和听话,不由吃味起来。上前拥住她,道,“小月,你夫君我是炼神期修士,以后你自管用那什么寸芒**,吸食我的灵力。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晋阶到炼神期了。” 吴盐想到后来,夫妻俩人一样的修为,站于其他修士之前,高高在上。那种金童玉女,天造地设是一对的感觉,让他飘飘然起来。 岸幼看着眯缝着双眼的吴盐,不由冷笑一声,“盐君想的当真是好,你以为寸芒**如此好用?如果强行吸食高于自己修为的修士的灵力,就会因不能绝化而爆体,也有可能反噬,不仅得不到修为,反而把原本的修为赔进去,变回凡人。” 严寅月和吴盐相视,心中都一阵后怕。幸好岸幼来了,否则后果难料。 严寅月扫到一边的饭桌,想起刚才的怒火,不由上前拉住岸幼,“岸幼,是我不好,只顾着数落你,却没让你吃饱肚子,你不会生气吧?” 岸幼摆摆手,“本王也数落你了,我们就二厢抵消,不提了。” “是,不提了。”严寅月很开心,她不仅消去了身体中的隐患,修为也进了一步。她正想说点什么,突然觉得脑中一疼,随即感觉有惊雷在头顶炸响,让她的脸色迅速惨白起来,“吴盐!岸幼!” 吴盐就在严寅月的身边,闻言一把抱住她,看到冷汗不住从她的额头冒出来,不由愣道,“宝贝,你这是怎么了?” 严寅月上下牙齿都在打颤,全身都抖的如筛康,双手紧紧抓住吴盐的衣襟,“吴盐,我怕。” 而站于一旁的岸幼突然幻成黑雾,行于殿外。只一眼,就让他惊讶万分,“是劫云,无为剑派最近有人要度劫吗?” 吴盐想了想,回道,“据本君所知,并没有。” 在无为剑派,有项规距,修士在晋阶前要往长老处备案,这样长老就可以让索英堂备好人手,从旁协助,斩断所有的外因,让门下弟子可以顺利晋阶。 “那这劫云从哪里来?”吴盐和岸幼同时一愣,天空有劫云,也就意味着有人要度劫,但长老处无人报备,难道是有人私下度劫吗? 严寅月揉着眉心,只觉得手湿的厉害,她刚想说话,耳边又是一道惊雷响起,只惊的大叫一声,捂着耳朵,叫道,“疼,好疼。” 吴盐和岸幼对望一眼,都不敢置信。难道要晋阶的人竟然是严寅月?劫云是为她而来?如果真是她,凭她现在的模样,得如何度过? 吴盐把严寅月拥的更紧,一叠声安慰,“宝贝,没事的,别害怕。” 岸幼微吸口气,双手翻动间,无数的阴气从四面八方而来,护在严寅月身旁,他沉声道,“寅月,你不必害怕,听我说,必然能安然度过此次劫难。只要你度过去,那就是堂堂正正的金丹期修士了。” 吴盐连连赞同,“小月,你就听岸幼的。有我陪在你身边,会没事的。即使有事,本君也会护着你,绝对不让你一人走黄泉路。” 严寅月拿出帕子,拭去因为疼痛而流出来的泪珠和汗水,随即安静下来,“岸幼,你说,我照着做。” “寅月,你会引来劫云,是因为体内的修为达到了要求。在度劫时,一定要放下包袱,这些灵力只是外因,不要让它们成为你的心魔。” 严寅月点头,心神坚定,“不管黑猫红猫,只要捉住老鼠就是好猫。” 同样,她无意中学会了寸芒**,吸食了别人的灵力。但现在这些灵力已经全部转为她用,那些劫云休想从她的身上夺走。 “好,你就像平时修炼那样,平定心神,放空四海,引劫雷着烧你的丹田,淬练你的神识和经脉,至金丹有成。你且放心,我们都守在你的身边,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吴盐掏出一把符来,散于严寅月的四周,道,“寅月,这些符会吸收劫雷的伤害,会保护你。” “嗯,来吧。”严寅月微闭双眼,事到临头,再担心和不敢,只会让人看不起。她是幸运,有炼神期修士和九阶灵宠,在她身边护法,所以此次度劫,绝对不会有事的。现在一切万事俱备,只等劫雷前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四儿峰出妖孽 在严寅月严阵以待的时候,这道劫云也是越来越近,终于停在了四儿峰的上空。层层叠叠的乌云压下来,不过瞬间,整个四儿峰都漆黑如墨。 四儿峰上顿时一片惊慌,虽然她们也晋阶过,也看过劫云,但从来没有哪位弟子度劫时会飘出如此漆黑如墨般的劫云。再则,也没有消息说,四儿峰的弟子要度劫啊。众人都面面相觑,猜不透出了什么事。 莹洁安排好鱼蔻,瞧见外面的场景,不由有些惊慌,但随即安定下来,只要有吴长老在,她就不会惧怕任何事物。如此一想,硬是挺直后背,穿过一众师姐,来到落月殿。举步正要踏上台阶,一股无形的阻力凭空出现,把她激的连连后退。 随后,众女修看见落月殿外迅速散开一层又一层的七彩光晕,在这昏暗的时刻,显的五彩缤纷,夺人眼球。有识得的女修惊呼,“这是师傅的七宝琉璃盏。” 七宝琉璃盏,水星大陆出了名的神器,也是吴盐成名利器。众女修都惊疑不定,吴盐祭出这件利器,却是为何? 莹洁看到这种情形,不由急道,“寅月一直在里面,她是不是出事了?” 众女修这才发现,吴盐和严寅月进了落月殿之后,就一直没有现身。难道这道劫云是应吴盐而生?但马上有弟子反驳道,“师傅已经是炼神期修士,他晋阶的话,就是成为化虚修士。虽然我们都没有见过,但化虚修士的劫云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众女修猜来猜去,却无论如何也不肯猜到严寅月身上。她们看的清楚,这位师娘一早起来就是金丹期了,根本没必要度劫。 这厢众女修议论纷纷,莹洁着急起来。急急忙忙去客房邀请荣昃了。虽然说他只不过是小小门派的一名长老,奈何他是吴长老的岳丈,万一落月殿中要度劫的就是严寅月,也算是提前示好吧。 荣昃和辛德敏本来就在客房中惊疑不定,又没有人可询问,正烦恼间,得莹洁禀告,有可能是严寅月在度劫。立时扔下手中的一切,赶往落月殿。 大殿中,乾飞真人本寻了元里。元汉和十二堂主论事,听得殿外一片惊呼,又瞧见落在四儿峰上空的漆黑劫云。不由眉头微皱,“这是怎么回事?” 从来没有听说修士度劫时,出现的劫云会是黑色。难道现在要度劫的是个魔修?所以才会出现这种颜色的劫云? 黎傅连忙上前二步,朗声道,“禀宗主。据我探得的消息,这是吴夫人在度劫。” 在所有人都不确定是哪位修士度劫时候,黎傅却是一口咬定就是严寅月在度劫。他瞧的分明,乾飞真人看见劫云的时候,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他心底冷冷一笑,那小丫头别怪他推她出来。只有除掉她,他的女儿才有机会成为吴夫人。 乾飞真人环视四周,果然众人中独独缺了吴盐。如此对照黎傅的说法。倒也相符。只不过,他又瞅了一眼乌黑的天空,如果吴盐的夫人真是位魔修,即使她深得吴盐的心,他也会要求吴盐除去。他们无为剑派。作为名门正派,绝对不允许有魔修的存在。 站于乾飞真人一旁的元汉。呵呵一笑,“宗主,一早吴长老就传了讯息,说是他四儿峰招待贵客,所以才没来议事。本长老想,吴长老应该还在相陪吧。” 元汉和元里对望一眼,不管度劫的人是谁,他们绝对不会让别人来抹黑吴盐,即使深得宗主喜欢的黎傅也不行。 元里咳了一声,道,“宗主,以本长老看来,我们现下既然无事,何不赶往四儿峰,去瞧个究竟。” 黎傅心下高兴,他正寻不到理由,请求乾飞真人前往四儿峰,没想到,元里倒是把这个机会递了过来。他连忙应和,“我也觉得我们应该去四儿峰瞧瞧,如果真是魔修,凭我们的能力,必不能让那魔修讨得便宜。” 乾飞真人只不过沉吟了一会儿,就道,“也罢,走吧。” 随即,举步在前,率先往四儿峰方向行去。黎傅在心里得意的一笑,连忙跟上。 待一行人走的远了,从大殿旁窜出一名扎着六角辫子的女修,抿紧了唇,焚掉一枚透明的符咒。她承吴盐的情,事先预告,只希望四儿峰那边能做好准备。自此以后,她和吴盐,也就情怨二消了。 原本守在严寅月身旁的吴盐,突然全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手心的一道符咒,上面只有一行字,“劫云黑,宗主至,速备。” 吴盐抬手间,已经焚掉了这道符,他望向岸幼,问道,“外面的劫云是黑色?” “没错。” 二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瞧见了惊惧。刚才他们一直忙着安慰和交待严寅月,却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忘到了脑后。以他们的见识,自然明白它的严重性,如果严寅月借此被认定为魔修,这绝对不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 吴盐立时起身,一掌拍在岸幼的肩上,“本君先去外面拖延,小月就交给你了。” 岸幼的眼色沉沉,浓郁的像化不开的墨色,“寅月是本王的朋友,本王自会尽心。” 二人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瞧见了决心和信任。严寅月是他们共同的宝贝,他们相信对方,对于心尖尖上的人,必然会保护万分。吴盐的视线滑向严寅月,见自家的夫人闭目沉沉,浸在准备度劫的时机中。他咬唇,宝贝你要好好度劫,他自会在外面替她扫清一切障碍。随即,他转身快步离去。 岸幼伸出双臂,两袖无风自动,把周围的阴气吸付过来。 而此时的严寅月,却是于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她的心沉入在丹田中,俯于其上,昂首盼着劫雷快点下来。 天边的劫云越聚越多,终于把整个天空都弄成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比初月时的夜空更甚。大殿外的女修们都找了合适的位置观看,如果因为观看他人晋阶,却被劫云扫中的话,这简直是笑话了。而且看今天的劫云,非常奇怪而独特,绝对不是往昔可以比的。 荣昃也寻了一处地方,看着劫云,心急万分。辛德敏满腹的好奇和不安,如果这些劫云真是小师妹引来,她是否可以平安度过? 劫云中电闪雷鸣,突然一道紫色的闪电对着落月殿劈了下来。众人还来不及惊讶,第二道第三道紫色闪电已至。但它们都被护在落月殿外的七宝琉璃盏,尽数反射回去。瞬时,这三道闪电跟劫云中的闪电撞在一起,发出噼哩啪啦的响声,一时间天际边上紫雾腾起。 众人还来不及夸耀七宝琉璃盏的神奇,第四道如手臂粗的闪电又砸了下来。这次,闪电对着落月殿的大殿门直穿过去。立时,第二第三道,无数的粗壮闪电对着大殿门直冲过去。 众人都惊讶万分,原来紫色闪电也有这么高的智慧,知道从上空不得进入,就改由大门直冲。但七宝琉璃盏的神名也不是无端得来的,紫电刚进入它的范围,就被它发出的七彩光芒裹了起来。一道又一道的弧电在光芒中横冲直撞,但不论它们如何改变方向,还是冲不出七彩光芒,不一会儿,就消失掉了。 岸幼自然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终于皱起了眉头,虽然说七宝琉璃盏可以帮忙抵掉闪电,但也相应的剥夺了严寅月被淬炼的大好机会。他忍了又忍,终于说道,“寅月,我看你应该走出这座落月殿。” 严寅月并不睁眼,却是直接用神识跟岸幼沟通,“岸幼,在殿外,在那么多双的眼睛下,我真的可以吗?” 有哪一位修士晋阶的时候,不是躲在法阵中,就是躲在仙器灵器中的,让她在七宝琉璃盏下安心度劫,不是蛮好的吗? 这时候,吴盐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小月,宗主及十二堂主怀疑你是魔修。我觉得为了洗脱嫌疑,你可以在大家面前晋阶。” 严寅月的神识微怒起来,不过是劫云的颜色有些异样,怎么就会被按上魔修的标记,当真欺人太甚。“好,我现在就出来。” 她想的很明白,既然她不是魔修,那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晋阶,是最好的办法。 严寅月无风自动,如飘飘然的一朵玉色莲花,摇摇摆摆来到四儿峰的最高处,停在最上面,闭目等待。 天边的劫云一见她出现,立时翻腾起来,似乎有一只大手,搅乱了所有。很快,从云层中扑出三道闪电,往着严寅月砸过来。 严寅月双手拈诀,一层透明的光罩护住自己的周围。随后,无数的枝蔓绿叶从她的脚边升起,飞快的开枝散叶,挡住了这三道闪电。 闪电似不甘心,马上就是六道加十二道闪电接连而至。条条闪电都粗如手臂,响声震天。 严寅月虽然闭着双眼,但她似有所感,玉臂轻舒,扬手间就接住了那十八道闪电。闪电这才像找到了组织,从她的玉指进入,在她的全身施虐起来。 原本观看的众修士都是一惊,只听说度劫是躲过去的,可没有听说度劫要迎风而上的。 这位吴夫人当真奇葩! 第一百二十二章 金丹中期有成 被紫电击中的严寅月,此时的感觉,并不好受。犹如千万把小刀割开她的血肉,在里面搅动、翻滚。那种痛楚,比前世所受的苦难,痛了不止千万倍。 她咬牙坚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修士路不是那么好走的,度劫也不是那么好过的。过则生,不过则死。这一世,她有牵挂的人,有心心念念的人,绝对不会抛弃他们先走。 在她的内视下,一条条紫色的弧线在她的身体经脉中快速流走,它们像领到命令的小兵,在里面横冲直撞,找寻着经脉中的小细隙,趁机攻击。不过让它们失望了,经过岸幼的红粉骷髅,严寅月的经脉已经被修复的异常坚固,根本没有空隙让它们钻。 它们一层层的寻找下来,都没有找到需要的东西,愤怒的发狂起来,但还不待它们发起进攻,从严寅月的经脉处突然窜出几缕金色的火焰,立时焚掉了它们。 严寅月心中一喜,这就说明紫电不会对她造成影响,却反倒让她的经脉越加坚韧。她的双手直举,引更多的紫电入体。天边的紫电见之心喜,越来越多的紫电争先恐后的没入她的身体内。远远看去,此时的她就像个发光的光芒体,极其漂亮。 站在大殿正中的乾飞真人,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吴盐,见自己座下的爱将,正眼都不眨的看着,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担心。再看黎傅,虽然面无表情,但双眼中是**裸的得意。 乾飞真人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他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宗主,但对黎傅的心理也是知道的。此次他会这么爽快的同意来四儿峰,名义上是因为黎傅,但暗地里也是希望能帮吴盐一把。吴盐是无为剑派最为年轻的长老。也是最有前途的修士,作为一派宗主,绝对不允许让任何人影响到吴盐。 乾飞真人又看向严寅月,虽然他一眼就喜欢眼前的女修,但如果她是真正的魔修,他也不介意替吴盐除去这个心魔。 就在乾飞真人心思突变的时候,第一道劫雷从云层中,直直的打了下来,正中严寅月。顿时,火光四起。 众修士不由大惊。难道严寅月连第一道劫雷也度不过吗?吴盐双腿点地,正要飞过去帮忙,就被岸幼一把拉住。吴盐一脸焦急。“岸幼,你拉住我做什么?” 岸幼依旧用黑袍把自己裹的紧紧的,只露出一双眼睛,跟周边的黑暗浑然一体。他的双眼精光闪射,“盐君。你对寅月太不自信了。” 吴盐一把甩开岸幼,“她是我的夫人,我自然担心她。” 岸幼很明白,这是关心则乱。他突然有些疑惑,如果以后他的夫人度劫时,遇到了危险。他是否会像吴盐一样,慌成一团? 就在二人拉扯的时候,严寅月已经从火焰中显现出来。她微笑,轻喝,“不过尔尔。” 劫雷似乎听清了她的轻蔑,接连三道劫雷呼啸而来,夹杂了毁天灭地的气势。和焚尽一切的决心。 严寅月因为躲掉了第一道劫雷,而信心大增。看到连着三条劫雷。完全忘记了害怕。伸手从乾坤袋里掏出三张定雷符,往上抛去,接着玉臂轻抬,嘴里念道,“定雷,临。” 三张平淡无奇的符,在遇到劫雷时,突然变成三只透明的水球。水球上面开了一道口子,把劫雷吸了进去,然后口子闭上。很快,劫雷遇上水,在水球里爆炸。爆炸过后,直接变成了三篷轻烟。 辛德敏望着这一幕,兴奋道,“小师妹既然有这么好的东西,这次度劫肯定能安然度过的。” 而一旁的荣昃,望了一眼吴盐,皱紧了眉头。 元里拍拍吴盐的肩膀,取笑道,“师弟,你对寅月当真上心,连定雷符都送给她了。” “那是。”吴盐回答的坦然,但心底却是在吐血。要不是严寅月在度劫,他肯定要冲上去,问问这些定雷符是哪里来的。 严寅月自然不知道众人的心思,现在的她仰头等待第五道劫雷。她听说过修士度劫时的劫雷,会一道比一道厉害。照平时来说,她应该会度过九道劫雷,才能金丹有成。刚才度过的四道劫雷,非常顺利。但她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小心翼翼。 第五道劫雷打了下来,那是一条漆黑如墨,粗如百年生的树干,夹带着风雷,直直的冲了下来。严寅月双眼眯了起来,这老天是真心不想让她度劫,竟然引动了干则劫雷。幸好她读过修士的一些笔记,知道度劫时碰到这种劫雷,不能硬抗,只能躲避。 严寅月迅速的直起身,一脚踩在树枝上,摇身闪过第五道劫雷。 第五道劫雷“扑”的一声,打在严寅月刚才端坐的位置上,打出一个几丈方圆的大坑。严寅月舒了一口气,幸好她刚才跑的快,不然被打中的人就是她了。但是马上,还不待她庆幸完,她的眼角已经看到这道劫雷像装了跟踪符似的,又朝着她所站的枝蔓处砸了过来。 众女修大惊,有心地善良的,捂着嘴巴,遮住眼睛,不忍直视马上就要出现的惨状。 黎傅的已经止不住的微笑起来,“怪不得连金丹期度劫也不能成功,原来是个魔修。” 吴盐虽然一直都注意着严寅月,但对身边的情况也没有落下。他听闻黎傅的话,立时转过身去,质问道,“黎堂主,说话不当会惹祸上身。你说谁是魔修?” 黎露喜欢吴盐,不代表黎傅也喜欢,他反唇相讥,“吴长老长了眼睛,不会自己看吗?” “快看,怎么那劫雷是蓝色的?” 吴盐立时被喊声吸引了过去,果然第六道劫雷已经打了下来,它不同于第五道的漆黑如墨,它是天蓝色的,就像碧洗过的天空的颜色,又像存在了千百年而无人驻足的深海的颜色。非常的纯净,非常的美丽。 严寅月刚躲掉第五道劫雷,第六道就如期而至。她抬眼间,正好瞧见它的颜色,一怔之下,连忙祭出支轩剑幻化成保护罩,护住周身。她的眼眸中还有未退的欣赏,但嘴角却是紧紧的抿了起来。别看这道劫雷如此漂亮,它的威力一点都不比前面一道小。 她扬手间,把手中的迷魄朝向劫雷。 非常劫雷当以非常之物破取。 天蓝色的劫雷碰上迷魄,犹如水珠滴入大海,投进迷魄中的汪泉中,再也不出来了。 严寅月抹了一把汗,心里却是得意,她的猜想果然成真了。 “小月,小心后面。”吴盐瞧的清楚,当他的夫人伸出手指的时候,这道劫雷被她手中的戒指尽数吸收。他还不待替她高兴,就察觉一道玫红色,一道紫色的劫雷,无声无息的对着她的后背袭来。这要是被击中,后果可不太妙啊。吴盐只惊的心踏加速,一脸苍白。 严寅月用迷魄收了一道劫雷,信心大增,飞速的后退上百步,用左手挡在自己胸前,迷魄却是直接对上那二道劫雷。既然迷魄能收取一道,想必也可以收取二道三道。 “吡……呼……吡。”果然如她所想,这二道劫雷,好像碰上了强力吸铁石,不情不愿的被迷魄吸走。 严寅月收取了这三道劫雷,只觉得从体内突然而起三道火焰,对着她的金丹反复着烧。她似有感悟,连忙席地而坐,吞吐刚才吸收的劫雷和紫电。很快,她的一身白衣染出了蓝,紫,红三道颜色的花朵,它们相互交错,相互吸引,比织女所织的锦衣还要漂亮百倍。 有眼力好的女修见此一幕,不由直呼,“好漂亮的衣服,我也要。” 而此时的四儿峰上空,乌云散去,碧空如洗,烈阳当空,刚才的一切仿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而严寅月却是一动都不敢动,她的后背微芒,只觉得无边的危险扑天盖地而来。还不待她想出什么,一团透明的光圈飞速对着她砸过来。她想动想离开,但全身似乎被粘住了一般,竟然让她无法动弹。她大惊失色,难道今天她就要葬身在此吗? 还不待她想出办法,第九道透明的劫雷无声无息的没进她的身体里面。像有烈焰焚烧她的金丹,又似有寒冰凝固她,火热二重天的折磨,让她止不住大叫一声。 她千般难受,但在外人看来,此时的她只不过是闭目沉思,静等劫雷而已。 吴盐问岸幼,“蜃魔王,你是一国之王,想必见识非凡,能否看出小月度的劫怎么会那么奇怪?” 岸幼摇头,“本王也不知。” 纵观在场众人,都是一片茫然。今天所见的度劫当真奇怪,跟他们以往所知的完全不同。 严寅月被这道劫雷折磨着,只疼的全身抽搐,金丹似乎要爆裂开来。但她的脑中却无比冷静下来,不由自主的念道,“天焚万云,地藏朱亥。始源纵得,乎乎远远,过于心海,当为此物。” “嘭。”在严寅月内视下,金丹突然爆裂开来,还不待她反应过来。那些碎裂的丹片,又凝结起来。不过瞬间,就已凝结成一只如大拇指粗的金丹,上面浮着的透明的液体,透过这些液体可以看到,那里面闪着金色和火红的颜色。 轰! 严寅月只觉得脑中一片清明,有一道声音响起,“金丹中期,晋阶有成。” 没想到,一次度劫,竟然让她从金丹初期一跃为金丹中期修士。她望着天空,第一次露出感激的神色。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夫人是魔修 晴空万里。 四儿峰的众弟子看着度劫成功的严寅月,都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跟师傅吴盐打好关系。相信只要有吴盐在,她们的修行之路会非常顺利。 眼前的师娘,严寅月不就是最好的榜样。从不知名的小小筑基期修士,一跃成为金丹中期的修士,中间只不过隔了几个月的时间。所以说,修士要度劫,师傅很重要,机缘也很重要。 只有站于假山处的一位穿着明艳黄色的元婴期女修,冷冷的一哼,“不过是金丹期,也敢如此骄横。” 远远走过来一名穿着红色衣袍的女修,听闻她的冷哼,掩嘴一笑,“师姐,虽然人家是金丹期,可她是某人的心头肉哦。” 明黄色衣衫的女修,狠狠的瞪了一眼红衣女修,转身离去。 跟在红衣女修身后的筑基期小女修,一脸的紧张,“我们又惹恼了大师姐,该如何是好?” 红衣女修恨铁不成铁,给筑基期的小女修一个爆栗,“有我在,怕什么。” “是。”筑基修小女修低下头,但眼中是抹不去的满满担心。 且不说这边女修耍着嘴皮子,落月殿外已是另外一番景象。 严寅月收拾了一番,亭亭玉立在众人面前,微笑着接受或明或暗的恭喜。 吴盐紧紧抓着她的手,在她度劫时,恨不能代其生受。经过了此事之后,他想把严寅月变强的决心更为激烈。 岸幼在严寅月度劫成功时,却已悄悄离去。 辛德敏笑的都看不清楚眼睛了,不住念叨,“小师妹真厉害,小师妹真厉害。” 荣昃却是上前,拍拍严寅月的肩膀。一脸的欣慰,“寅月,不错,爹爹以你为荣。” 严寅月咧嘴一笑,有什么能比得到爹爹的赞同,更加让人开心呢。 乾飞真人深深的看了一眼吴盐,这才仔细打量着严寅月。虽然他是听到四儿峰出了魔修才过来的,但眼见为实,这位女修不仅招来了象征魔修的黑色劫雷,但同时也召来了天蓝色。紫色,玫红色,以及透明的劫雷。如果以此来判定严寅月是魔修。实在是太莽撞了一点。于是,他只是对严寅月微微点头,恭喜了一番,却对魔修的事情绝口不提。 乾飞真人不提这个事情,不代表别人也不会提。 此时要论谁最郁闷。谁最心烦,当属黎傅。他本以为此次度劫,严寅月肯定度不过去,等她度劫失败,灰飞烟灭之后。就可以让女儿黎露做吴夫人,到那时。他就是吴盐的岳丈,吴盐还敢对他横眉冷对吗?想到吴盐对他唯唯诺诺的模样,他简直要高兴疯了。 但是现在。严寅月竟然没死,那他的梦想还怎么实现? 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堂主,眼力不凡,回头间正好瞧见乾飞真人的神色,心里立时一喜。一句话想也不想的冒了出来,“吴长老。你的夫人是魔修!” 语气坚决而不容反驳。 黎傅一言既出,立时四方惊座。要知道无为剑派可是六大名门正派之一,吴盐长老也是这门派中,甚至于水星大陆中名闻天下的修士。他的夫人是魔修,这不仅是打吴盐的脸,更是在打无为剑派的脸。 乾飞真人立时恼了,这黎傅当真没脑子,在众人面前这么嚷嚷出来。万一严寅月不是魔修,这不是让天下修士有机会耻笑无为剑派吗? 他却忘了黎傅的心思,这位黎堂主,是想尽一切办法要除去严寅月,好让他的女儿上位。 严寅月狠狠的瞪了一眼吴盐,度劫成功的好心情瞬时荡然无存。她知道以吴盐的修为和长相,被很多女修惦记着,没想到,现在连男修都对他都上了心,连魔修这样蹩脚的理由都编出来了。她冷冷一笑,没有看向黎傅,却是直接看着乾飞真真人,“宗主,您认为呢?” 乾飞真人的双眸中,滑过一丝激赏,这小女修,脑子倒也不笨,知道借力打力。如果他说是,岂不是说吴盐瞎了眼。如果他说不是,那就是在责怪黎傅了。不过,他暗暗撇了一眼黎傅,这黎堂主,人老成精,却没想到在这时刻摔了个大跟头,是时候让其长点记性了。他微一点头,“既然吴长老会娶你,定然有他的原因。吴盐作为一派长老,自然不会做出有损门派威严的事情。对吗?吴盐?” 吴盐握紧了自家夫人的手,面上却是一片从容,“回宗主,我自然相信她。”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堵住了黎傅的嘴。 黎傅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起来,但当他看向某个方向的时候,斗志瞬间扬起。他堂堂的一堂之主,不相信斗不过这名小女修。他捋着胡子,慢条斯理道,“吴长老,本堂主也年轻过,你不愿意相信严寅月是魔修,本堂主也不怪你。不过,到时候无为剑派因为你的关系出现问题的话,我相信宗主肯定不会饶过你。” 吴盐的修为高,又是长老,自然不会被这样的话吓到。“黎堂主口口声声说我家小月是魔修,可有证据?” “当然。”黎傅见众修士都看着他,他禁不住洋洋得意起来,“说起证据,众位都是见证。” 众修士都懵了,怎么又跟他们扯上关系了? 黎傅一指天边,此时的天一片晴朗,哪里还有刚才的阴霾。“大家都看见了,严寅月度劫的时候,天边过来的劫云是黑色的。众所周知,只有魔修的劫云才可能是黑色的。” 众修士一片恍然,但随即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见,“我看吴夫人度劫时,不仅有黑色劫云,还有其他颜色的劫云,这又有什么说法呢?” 他们都不是瞎子,除了黑色劫云,自然也看到了玫红色的,天蓝色的,透明的等四种颜色。如果就以黑色来认定严寅月是魔修,这绝对太武断了一点。 黎傅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看来要让大家相信,还是离不开他的口舌。他说道,“大家在水星大陆也是说的上话的有头脸的修士,自古到今,有谁看到过修士度金丹劫时,劫云是黑色的?” 周围一片嗡嗡声,“是没有。” 不要说他们没看到,以前的各类志录里面也没有记载此事。只听说魔修会引来黑色劫云,却没有说会引来彩色的劫云。他们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严寅月,如果这名女修当真是魔修,那吴盐娶她,到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严寅月冷冷一笑,原来不管是在修士界,还是在人类界,都有这种欺压的行为。不过想让她就此屈服,那也太小看了她一点。她挣开吴盐的手,直接问黎傅,“黎堂主,如果你只是拿这种莫须有的理由来认定我就是魔修,我根本不服。” 黎傅一甩衣袖,“事实俱在,绝对不会容你反驳。” “哦?”严寅月的一双秀眉高高的扬起,脸上却是一脸的落寞,“看来黎堂主已经认定我就是魔修了?” “没错。” “如果我就是魔修,那我爹爹,我的大师兄,我刚认的姐姐,他们怎么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那是因为你这魔修藏的太深,他们都是凡夫俗子,竟然不得而知。” 严寅月看着远方的某一点,突然微笑起来,“看来黎堂主,不把我灭杀在这里,是不甘心的了。” “那是当然。”黎傅刚回答一句,就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瞅瞅乾飞真人,见他面无表情,这才有些放下心来,“本堂主只负责指认你这女子是魔修,至于要如何处置你,自有我们宗主过问。” “乾飞真人是一派宗主,也是六大名门正派的大宗主,相信处事会公平公正的。是吧?乾飞宗主?”严寅月扫了乾飞真人一眼,见他对自己只点了点头,不知道是赞同黎傅的话,还是赞同她的话。不过,也没关系了,很快她就会让黎傅尝到苦头。“黎堂主,既然你一口咬定是因为我度劫时引来了黑色劫云,所以才算是魔修的话。那么如果现在就有一人度劫,引来的全部是黑色劫云的话,你又要如何去处置?” 黎傅微微一愣,不知为何,看着严寅月淡然的微笑,他总觉得有些不踏实。但随即,他一摇头,他堂堂一代堂主,怎么可能惧怕只有金丹期修士的严寅月。而且大家都在,即使她要做些手脚,也不会逃过大家的眼睛。 他这么一想,顿时放下心来,“严寅月,我且来看看,你指的魔修究竟是谁?” 严寅月微微一笑,随即用手一指,“唔,就是那儿。” 众人顺着严寅月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八儿峰上,此时正有越来越多的黑云聚集,风雷呜鸣,看情形正是有人准备度劫。 “元里,今天是哪位弟子要度劫?”乾飞真人询问元里,虽然声音沉沉,但知道他的人都已知道,这位宗主是真正的生气了。也难怪,作为一派宗主,严寅月度劫,还可以说是其不知无为剑派的规矩。但是现在又有门派弟子度劫民,却是直接打了无为剑派一巴掌,试问有谁能容忍这样的事情。 元里摇头,“据本长老所知,今天要度劫的是黎露。” “黎露?”乾飞真人一愣,但很快反应来,“元里长老你没弄错?度劫怕弟子是黎露?” 第一百二十四章 谁才是大魔修 友情提醒,千万别去百度蚯蚓! ………………………………………………………………………… 黎傅听到度劫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儿,明显一愣,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禀宗主,以黎露的修为,还没有达到要晋阶的地步,元里长老是不是弄错了?” “黎堂主慎言。”元里很不高兴,作为一派长老,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黎傅这么说,不是要质疑他的品格吗?他手腕一翻,一块玉简已经出现在了手中,“黎堂主,你自己看,这里可有黎露的签名和手印。” 元里拿出来的正是无为剑派弟子晋阶表,在最末尾,赫然就是黎露血红的手印。 黎傅一把夺过,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敢相信。他知道黎露的修为,根本只是元婴中期,离元婴大圆满都有一段距离,不要说直接晋阶了。他首先想到的这就是一场阴谋,可是谁有这么好的手段,或者说有这么好的灵药,让人生生的提高了二阶修为。 黎傅连连摇头,“这不可能,这也不现实。” “黎堂主,你是黎露的亲爹,怎么会对她的修为不清楚呢?抑或者你极力压制她的修为,可有什么目的?”元里的脸色更黑,一把从黎傅的手中夺过玉简,收进乾坤袋里。看在黎傅关心则乱的份上,他不跟黎傅计较抢夺玉简之事。 “元里长老,你不要胡说。你也是看着她慢慢成长起来的,她是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吗?”黎傅的脑门都沁出了汗珠,如果在八儿峰度劫的人正是黎露的话,该如何是好?他总觉得这是一场阴谋,是吴盐等人弄出来的阴谋。可是看吴盐的神情,也是一脸惊讶,反倒显的不知情似的。如果不是吴盐,难道是严寅月做的手脚,可是她只是个刚晋阶成为金丹期修士的女修,要如何对元婴修士做手脚? 严寅月朝着空中某一处暗暗点了下头,这才笑道,“元里长老,黎堂主,您们俩在这里争论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的。何不赶到八儿峰,亲自去看一下?至于这位黎露姑娘到底是不是魔修,我想凭大家的见识。一定能判断出来的。” “那走吧。”黎傅一马当先,快速的往八儿峰奔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即使女儿真是魔修,无论如何,他也要保下她。 随后。乾飞真人等一群人,跟上黎傅的脚步,一起往八儿峰去了,而严寅月和吴盐却落在了最后。 吴盐看着当先急奔的黎傅,语气中不无庆幸,“小月。幸好你不是魔修,不然我真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严寅月抿嘴一笑,开玩笑道。“难不成你要灭杀了他们?” 吴盐沉默了一会儿,忽尔神色冰冷起来,“也无不可。” 此时的吴盐,面色阴冷,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墨色和狠厉。严寅月相信。如果在他面前站的是仇人的话,吴盐肯定已经出手了。 “也不能全部杀了吧。” “当然。本君一向恩怨分明。” “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严寅月很明白,至现在为止,无为剑派也就黎傅一人该杀。作为好女修,她不希望吴盐乱杀无辜。而吴盐也是人精,怎么会没听懂自家夫人话中之话呢。 “说来也奇怪,这黎露我是知道的,明明是元婴中期的修为,怎么会一下子要晋阶了呢?”吴盐有些不解,既使再逆天,也没有这样的。 严寅月垂下眼帘,“也许她尝了什么逆天的东西,所以修为才会提高了吧?” “可能吧,哎,我们就不要猜来猜去了,过去看看情况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嗯。” 待二人赶到八儿峰,看到眼前的场景,都不禁头皮发麻。 只见此时的八儿峰上,已经废墟一片,很多山头和大殿都已经倾覆,修为底下的弟子被残断垣壁压着,流着血哀嚎着。 黎露就坐在废墟中,微闭双目。再看她的修为,赫然就是元婴期大圆满。峰顶的黑色劫云聚集,也预示着她很快就要度炼神期。 元婴期修士要度劫,要想成为炼神期修士,比之度金丹要厉害千倍百倍。 只见黎露伸手一召,从她的手心飞出千百条蚯蚓来。它们都粗如筷子,通体灰色。一弓一弓的爬向那些受些的弟子,趴在他们的身上吸食血液。 这些蚯蚓比平常的大了好几倍,身体两侧对称,被分成一节一节。它们的体表上覆盖着一层淡蓝色的薄角质层。从它们的唇中伸出一段如吸管似的东西,插进受伤弟子的伤口中,快速的吸食起来。立时,整个四儿峰都响起“吡吡”的吸食声。 这些蚯蚓吸饱了之后,肚腹因为鼓胀而显的透明。它们慢慢的从受伤弟子身上爬下来,弓到黎露的身边,从它们的屁股处拉出一粒粒红如血色的丹药。越来越多的蚯蚓吸食回来,赶到黎露身边,拉出丹药。拉完之后的蚯蚓又沙沙的爬了回去,继续吸食鲜血。 不过一会儿,在黎露身旁,已经有了几十粒的丹药。黎露把这些丹药拾起,扔进口中,两手幻诀,快速的吸收起来。 众人看到这一幕,看着黎傅的目光,明显的惧怕起来。虽然说修士要增进修为,有各种各样的方法,但以蚯蚓吸食鲜血产生的丹药作药引,提升修为,这倒是闻所未闻。 乾飞真人一看到这幅场景,立时恼了,“元里,元汉,元玄,快救人。” 吴盐和元里元玄三人答应一声,飞扑直冲向受伤的弟子。 “尔敢。”原本闭目端坐的黎露突然睁开双眼,狠厉的一笑,双手一挥,那些吸食鲜血的蚯蚓都直起身来,对着吴盐三人嘶嘶而叫。就在黎露出手的这一刻,一道灰色的屏障立时升起,护在了黎露和受伤弟子的外围,把吴盐等人生生的挡在了外面。 吴盐等三人,还没有扑到黎露身边,就感觉有一道屏障拦住了他们,无论他们用了什么方法,都不能前进一分一毫。三人对望一眼,同时使出一掌,击在灰色的屏障上。却只像扔了一颗小石子,到湖水里,除了泛起一丝涟漪之外,根本没有别的效果。 元里的面色完全冷了下来,他就不相信凭他们三人的修为,还打不开小小一名元婴期修士备下的障碍。“再来。” 元汉应道,“出。” 三人又使出一掌,拍在刚才的位置上,效果跟刚才一样,一点都没有破开。三人似不信邪,一掌又掌的拍了过去。 而在他们出手攻击屏障的时候,蚯蚓又拉出了好几十粒丹药,受了伤的弟子因为失血,脸色越加苍白。 乾飞真人终于大怒,一指黎傅,“黎堂主,黎露是你的女儿,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这个当爹的难辞其咎。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阻止黎露。” 黎傅被棒头一喝,总算醒过神来。他踉跄几步,奔到近前,冲着黎露说道,“你这贱人,赶快离开我女儿的身体,不然我让你死无全尸。” 事到如今,黎傅还是不相信,眼前修炼魔功,以人血提升修为的女修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的第一想法,却是女儿被人夺了舍,所以才会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来。 黎露微微一笑,明明是众人都熟悉的面容,却也无端端的让众修士不寒而栗起来。她抬起手,抹掉嘴角的一丝鲜血,道,“爹爹,女儿可是你的亲亲小棉袄,别人不认识我,难道连爹爹也不认识我了吗?” 黎傅连连摇头,“不,不,你绝对不会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来。” 黎露起身,从那些受伤弟子中捡起一条又一条的蚯蚓,把它们小心的放进自己的乾坤袋里。“我也收够了丹药,既然三位长老担心这些弟子,那我就把他们还给你们。” 黎露说着,衣袖挥动间,所有被压受伤的弟子从屏障中飞了出来,在空地上叠起了罗汉。到最后一名弟子时,她突然咦了一声,“当真奇怪,蚯蚓竟然没吸食你的鲜血,且让我看看你是谁?” 黎露把那名弟子扳过脸来,随即一愣,“是你?” “当然。”那人正是刚晋阶元婴没多久的宣赫,他忽尔对着黎露一笑,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把匕首。他对着黎露扎过去,眼中毫无温度,“就让我替无为剑派除了你这个妖孽,好正我们门派的名声。” “不自量力。”黎露抛起宣赫,一脚踢在他的后背上,“想杀我,没门。我看你还是再回娘肚子里,好好修炼吧。” 屏障外的严寅月立时低呼一声,眼前闪过宣赫维护自己的场景。想起那天,宣赫还邀请她去八儿峰做客,不由黯然。她看着趴在地上,已经不能动弹的宣赫,暗下决心,她绝对不会让黎露好过的。 乾飞真人见合三长老一堂主的能力,还是破不开黎露的防护罩,反倒让门下最有前途的弟子身陨,不由心痛万分。他沉声喝道,“我来。” 吴盐等人连忙让开,露出一条路。 在防护罩内的黎露哈哈一笑,“晚了,等我度劫成功,一定让你们灰飞烟灭。” 随着她话音刚落,原本聚集在半空的黑色劫云,终于轰轰的打了下来。黎露双手大张,引无数的劫云入体。 乾飞真人还不待上前阻止,黎露却已经被闪电击落在地上,大吐着鲜血,人事不醒。 黎露的度劫,就此失败。而她所弄的防护罩,也相应的破开了口子,失去了作用。 第一百二十五章 觊觎宗主之位 防护罩一开,众人很容易就冲了进去。 里面比起外面所见的场景来,更为恐怖。黎露倒在一边,因为度劫失败,一身修为已经被夺,锋利的指甲也恢复了常态,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个凡人。在她四周,是一条条翻着肚子死去的蚯蚓。 黎傅急步赶过去,来到黎露面前。看着女儿失血过多而变的苍白的面色,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露露,你怎么能让魔修之人夺了身体,幸好她度劫失败,从此灰飞烟灭了。你放心,就算你现在已经成了个凡人,变的残疾了,我这个做爹爹的,也会养你到老。” 黎傅说的这话极有技巧,他的意思刚才用邪门歪道度劫的女修,根本不是黎露,而是夺了黎露身体的魔修。如果黎露也照着他的话说,那么无为剑派当真不好找她的麻烦,这也算是给门派找了个台阶下。无为剑派这种名门大派,竟然会出魔修,这样的消息传出去的话,肯定要在水星大陆翻起波澜了。 乾飞真人打量着周边的修士,除了严寅月和荣昃师徒之外,其余的人都是门派中人,既然黎傅已经替黎露刚才的行为找到了很好的借口,那他不妨用上一用。至于严寅月,他相信,有吴盐在,量这女修和她所在的元久派,也不敢胡言乱语。如果敢乱说话,他不介意除了这个小门派。想到可能会出现的后果,乾飞真人的双眸中闪现了狠色。 严寅月自然感觉到了乾飞真人危险的一瞥,强忍着不抬头,但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等这件事情一了之后,一定要让荣昃马上回元久派,这无为剑派并不安全。她可不希望,因为乾飞真人的莫名担心,而葬送了元久派的一切。想到此。她瞥了一眼黎露,而后奔向宣赫。黎露自有乾飞真人料理,她只担心宣赫,她不相信宣赫会被黎露的这一击,而失去生命。 这时候,黎露听到黎傅对自己的开脱之词,心里不是没涌起一丝暖意的。这就是父亲,不论她做错了什么事情,都极度的包容她,为她想尽办法。她勉力的支撑起身体。让自己靠在树干旁。她干咳着,吐出一堆又一堆的血块和内脏。看来,即使黎傅要保下她。她的命也活不久了。她微微一笑,“女儿谢过爹爹。” 黎傅的脸上一喜,只要女儿懂他的维护,后面的事情他自有办法把它抹干净。他连忙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递过去。“乖女儿,快别说话了,这是修士的疗伤圣药,你吃了它,保证药到病除。” 黎露又吐出一块内脏,凄然道。“爹爹,您觉得我这么重的内伤,吃药还有用吗?” “肯定有用的。这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你现在只不过是个凡人,它的药效更能得到最大的发挥。听爹的话,快吃了它。” 黎露看了看丹药,叹了一口气。却还是把药塞进嘴里,无论是否有效。那都是黎傅的一片心意。她刚把药吞下去,就觉得从喉咙处流过一丝暖意,那暖意带着丹药,一直滑到她的小腹处。不过一会儿,她就觉得浑身又有了力气。她抬头想感谢黎傅,就听周围一声惊呼,原本围在她身边的修士,纷纷倒退。 黎傅也呆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上前想握住黎露的手,“露露,那魔修还没有死吗?怎么又上了你的身?” 黎露心知不妙,她一眼就看见自己的指甲变长,摸一摸脸上毛绒绒的一片。而在她的身后,已经长出一条十多米长的尾巴,细瞧之下,就会发现,跟那些死去的蚯蚓长的很像。 原本想死的心因为这一下的突然变故,让她怀念起生命的美好。她向着黎傅伸出双手,“爹爹,我还不想死,救我。” 黎傅不顾众人的阻拦,极力奔向自己的女儿,“露露别怕,爹爹来救你。” 黎傅的手刚伸到黎露面前,就被黎露一把抓住,她那尖细的指甲扎进了黎傅的血管里。她的那条蚯蚓尾巴无风自动,套住了黎傅的脖子,把他攥到自己的眼前。她抬起头,阴森森的笑道,“爹爹,你不必害怕。你这么疼爱女儿,女儿一定要你成为化虚期的修士,坐上无为剑派的宗主之位。很快,你就不用受乾飞那老贼人的气了。” “尔敢。”元里等众人都拿出武器,对上黎露。且不管这女修是真正的黎露,还是被附身的魔修,看在她今天不尊敬无为剑派宗主的份上,也得死。 黎傅的双眼瞪的滚圆,他想取代乾飞真人,做上无为剑派的位子,从来没在外人面前表露过。也只是有次喝醉了酒,在女儿黎露面前不小心露了口风而已。事后,他勒令加威胁,警告黎露不准把事情说出去。可是现在,女儿不仅说出来了,还是当着乾飞真人的面。先不说他能不能灭杀掉这位宗主,无为剑派还有十来位的炼神期修士,他可没把握除掉他们。 比起前程来,女儿的性命反倒有些无足轻重了。他闭上双目,再睁开眼睛,已经做出了最合理的决定,他冷下脸来,“你这妖孽,现在放开我,我就不追究上你附了我女儿身的罪名,不然我就把你打的魂飞魄散。” 说完,黎傅对着黎露眨眨眼。他刚才说的话只是明面上的,这个眨眼,才是他想要表达的。如果今天把事情顺利的解决掉,他就不相信他们父女没有再出头之日。 但可惜,黎露完全不领情,她忽尔一笑,如鲜花般绽放,无尽的妖娆,“爹爹不信,是因为没当过化虚期修士。爹爹你不必着急,女儿我凤凰涅磐,已经有了青龙尾,再不是以前的黎露可比。” 黎傅一怔,度劫都失败了怎么还能叫凤凰涅磐? 黎露扫了一眼周围的修士,提过黎傅,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马上,众修士都听到了酸到牙的汩汩吸血声。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黎露就放开了自己的爹爹,伸手抹去嘴角的血丝,又召出几十条蚯蚓扔给黎傅,道,“爹爹,且让我先杀了这些道岸貌然的修士,到时候你让这些小青龙去吸食他们的血液。过不了多久,爹爹就可以晋阶了。爹,你放心,从此以后,这无为剑派就是我们父女的了。” 黎傅捂着脖子处的伤口,嘴里念念叨叨,“化虚期?无为剑派?” “狂妄自大。”乾飞真人伸手一翻,一张小图从他的袖中滑了出来,被他一抛,立时变成长千丈方,宽千丈方的画卷来,把整个八儿峰都遮的不见天日,“且让本宗主瞧瞧你这妖女,修习了什么魔法,敢说这种大话。” 黎露一招清洗术,收拾干净了自己,这才扶着树干起来。她亭亭玉立在当前,如果忽略掉她身后那条丑陋的尾巴,当真是绝世好女修。她对着乾飞真人一勾手指,“老匹夫,别人惧怕你的奴神卷,我黎露可不怕。” “本宗主今天一定要把你灭杀在此地,不能让你这魔修出去害人。”乾飞真人的袍袖摆动间,原本浮在半空的奴神卷缓缓的转动起来,搅动着整个空间都黑暗无边,飞沙走石,阴魂无数。有修为底下不能承受的弟子,立时退出这方空间。 吴盐正要询问严寅月能否承受,这才发现严寅月并不在他的身边。他环视四周,这才看到他的夫人跪在一堆废墟中,怀里抱着一名修士,那名受伤的修士正是宣赫。想起他们以前的纠葛,他的眸色立时深了下来。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别的事情还是等解决黎露再说吧。于是他上前几步,伸手按住严寅月的肩膀,非常平和的问道,“小月,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本来严寅月以为宣赫只不过是装样子,好躲过黎露的迫害。等她扶起,这才发现他伤的有多重。他的脸上被割了几刀,手臂和腿上都是伤口,好几处是因为躲避不及,被东西砸到的。但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只要一粒养颜丹就可以解决了。最严重的是他的后腰,被黎露踢断了一根骨头。她抬起头,眼眶中已经凝满了泪珠,“吴盐,宣师叔的后腰断了,他会瘫痪吗?” 吴盐从严寅月手中,把宣赫放回地上,又用清洗术把他清理干净。这才扶起严寅月,“小月,你放心,宗主是不会让宣赫瘫痪的。” “真的吗?”严寅月的双腿都麻掉了,站着就像有无数小针扎着她的腿,让她酸涩难当。她紧紧的抓着吴盐的衣襟,让自己能站稳。听闻吴盐的话,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句,当得到吴盐的答复之后,这才安定心来。想来也是,宣赫也算是无为剑派的有为弟子,又是被黎露所伤,于情于理,乾飞真人都不会把他置之不理。如此一想,她原本的愁思尽去,只关心空间中乾飞和黎露二人的争斗。“黎露被宗主擒下了吗?” 此时的空间中,乾飞真人和黎露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乾飞真人的肩膀受了伤,半边的衣衫上都是血迹。相比较,黎露伤的更重,她那条长出来还没有得瑟一会儿的蚯蚓尾巴,已经被乾飞真人斩断,她的二只手臂也被绞成肉沫。即便如此,黎露依旧高抬着头,露出睥睨一切的目光,“乾飞,如果你不把宗主之位让给我爹的话,我就把事情的原委都说出来。” 乾飞真人的脸上肌肉跳动,很久,他才平复心情。他就知道这女修是个祸害,那时候怎么会莫名其妙,头脑发热的留下她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去挖蚯蚓了 不好意思,今天只有二千,差的一千明天会补上。 朱朱我呼吸道感染中,咳的心肝肺都要出来了。配的糖浆,喝了以后,咳的更厉害了。我……我还是先睡觉去。各位,安! ……………………………………………………………………………… 一时间,八儿峰万籁俱静。有眼见的弟子纷纷告退,远离这块是非之地。 严寅月用眼神询问荣昃,是否需要先行离开?看情形,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无为剑派内部事情了。虽然说她已经嫁给了吴盐,也算半个无为剑派的人,但在这当口,还是不提起此事的好。 她总觉得乾飞真人看黎露的表情有些奇怪,又有些熟悉。但是,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这种样子,只好先行作罢。 她扯扯吴盐的袖子,“吴盐,你看那些弟子都先回去了,要不我和爹爹也先回去吧。” 吴盐考虑了一下,随即同意,“也好。” 他亲自把严寅月送到荣昃身边,微笑道,“有劳了,岳丈。” 荣昃连忙伸手还礼,“此许小事,盐君,你太客气了。” 吴盐又对严寅月叮嘱了一番,“小月,等我这边忙完了,就去寻你。你切莫再乱走了!” 上次只不过跟乾飞商议事情回来晚一些,他的夫人就去坊市弄了半个情敌回来。他可不希望这次再回去的晚,半个情敌就变成一个半情敌了。为了不出现这种情况,他只能嘱咐严寅月哪里也不去,省的他回来又找不着她。 刚开始严寅月还耐心听着,后来越听越不像话。在看一旁的荣昃和大师兄都一脸取笑的样子,顿时恼了,“我走了。” 说完。狠狠的跺了跺脚,先下山了。 吴盐不由莞尔一笑,道,“岳丈,德敏,小月就拜托你们了。” “好说。”荣昃和辛德敏跟吴盐道了别,这才小步的跟了上去。 严寅月就等在八儿峰山脚,见荣昃二人来了,这才率先往四儿峰走去,“爹爹。大师兄,不要怪我说你们。就那么一点路,你们都走了这么久。让我等了那么久。唉,真是可惜了您们俩的好修为。” 辛德敏先不干了,“还不是盐君,拉着我们说了一堆,还不是托我们要照顾好你。也不知道是谁没有良心。也不等我们,自己就先走了。” 严寅月头一歪,“哼,大师兄这是羡慕吧。我看,还是别留你了,不然卫央姐姐可要不待见我了。” 辛德敏的脸一红。迅速别开脸,嘴里嘟囔了一句,也不反驳严寅月的话。只低下头走路。 严寅月挽了荣昃的手臂,朝着辛德敏的方向努努嘴,道,“爹爹,您看大师兄。有多思念卫央姐姐啊。我看,您再不帮他把卫央姐姐娶过来的话。他肯定要记恨您一辈子了。” “嗯。”荣昃应了一声,已经听懂了严寅月话中的话。一则,女儿已经成亲,徒弟也是时候打理成亲事宜了。再者,女儿是告诉他,是时候回门派了。他拍拍女儿的手,不无担心的问道,“寅月,如果我们都回去了,那么你……。” 严寅月连忙截住荣昃的话,道,“爹爹,你不必为我担心。我现在已经是金丹中期的修士了,在小门派中,也可以当个堂主啥的了,自保绝对没问题的。再说,这里有吴盐,有元里元汉长老,以及各位堂主,还有宣师叔,我是不会有事的了。” 严寅月说到宣师叔,想到宣赫被踢断的那根骨头,不禁黯然。想起以前潇洒风流,英俊非凡的宣赫,以后可能要在床上躺一辈子,不禁有些希嘘。 荣昃和辛德敏同时想起这位,经常去元久派做客的少年修士,也不禁有些难受。荣昃对着严寅月道,“寅月,宣赫对你有恩。以后不管你的宣师叔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要好好的对他。知道吗?” “我知道的,爹爹。”严寅月极爽快的答应一声,即使不用荣昃吩咐,她也会这么做的。她本就打算等明天有空,就去九儿峰瞧瞧,看倪洪和贝家波会如何治疗宣赫。 提起宣赫,让三人想起他的伤势,都有些沉默下来。三人一前一先到了四儿峰,严寅月先送荣昃去客院,自己才回了落月殿。 一进殿,殿内就漆黑一片。原本服侍在旁的莹洁并不在,想必是瞧热闹还没有回来。在这无为剑派中,倒也不担心她的安全。 她随手扬起几点火星,直接点亮了殿内所有的白烛。经风雷,度劫成功。让她的金丹期修为更为巩固和增进。只不过是小小一招控火术,已经被她改良很多,增进很多。 看着殿内光明大照,不由暗暗点头。虽说至她现在这样,已经能黑暗中视物,点不点这些烛蜡都无所谓。但她还是点了,她总感觉,看到金黄色的烛火,会让人的心瞬时宁静起来。 严寅月点了烛火,环视了下大殿,还是准备先行休息。毕竟吴盐说得处理完事情,才能回来。那谁能知道他到底是啥时候回来,她也就没必要一直傻等着。 她正要脱掉脏兮兮的外衣,就觉得背后一阵风袭来,绕着她的腰连转了二圈。这道风非常奇怪,栗栗作响,把大殿的烛火吹的东倒西歪。 严寅月却是已经反应过来,笑道,“岸幼,你怎么来了?” 那股风立时幻成一名黑袍少爷,只见他随意拖了把椅子坐下,又拿到茶盅,满满倒了三杯,灌完了才舒爽的叹了口气,“可渴死本王了。” 严寅月莞尔一笑,去隔间换了一身宽松些的素色衣袍出来。这才有闲暇问道,“我度劫的时候,你不是都在吗?怎么我一度劫成功,你反倒不在了?” 岸幼连连“呸”了好几声,“什么我不在了,是本王去办重要事情去了。” “哦,是什么重要事情?”严寅月很好奇,是什么重要大事,竟然可以让堂堂的蜃魔王,渴成如此模样。 岸幼打量四周,见周边没人,这才凑到严寅月身边,极其小声的道,“我啊……是去挖蚯蚓了。” 严寅月的眼睛瞬时圆睁,“什么……那黎露她……?” 岸幼得意的点了点头。 严寅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也小心的打量四周。如果让无为剑派的弟子知道,八儿峰那么精彩的一幕,总策划竟然出自岸幼,岂不是要把他杀了? 岸幼低下头,极其小声道,“谁让那老傻子说你是魔修来说,本王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魔修。” 第一百二十七章 乾飞污她清白 严寅月的心“轰”的一声塌掉了一大块。 在四儿峰,她废了那么多口舌,极力证明自己是根正苗红的女修,想说明黎傅的指控是那么明显。 她说的口干舌躁,再加上吴盐的极力保证,也不能让所有人相信。而黎露的事情,却是一下子就转移了众修士的视线。现在,还有谁会再去指着她说,她是魔修吗? 不,不会有这样的人了。除非有哪个修士脑子搭错了筋,不想活了。 严寅月扯扯岸幼,小声的问他,“岸幼,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 岸幼得意的一仰头,“山人自有妙计。” “说嘛。”严寅月好笑的看着他,“今晚月色正好,正适合听你讲故事。” 离开了八儿峰后,严寅月已经完全静下来心,只把黎露的事情当作一件故事来听。 “很简单的。”岸幼用手指按了按手背,指缝带起了一点银丝,然后指给严寅月看,“唔,你看,就是这个。” “这是什么啊?”严寅月很奇怪,这截透明的银丝,有点像蜘蛛丝,但又比蜘蛛丝不知道细了几百倍,而且非常富有光泽,要不是大殿内烛火通明,她还发现不了。 “这是蜃魔才会有的闵行银丝,阶界越高的蜃魔,他的银丝就会越透明。你看我手中的这截,完全是透明色,也就表明我的已经修到了九阶。相应的,阶界越低的蜃魔,他们的银丝就越五光十色。” “哦,岸幼,你们蜃魔好奇特哦。” “那是当然,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下次一并告诉你。” “好的啊。” “这种闵行银丝加上特制的熏香。可以引出九青蚯蚓。” 严寅月连忙举起手,兴奋的问道,“是不是被黎露扔出去的那些蚯蚓?” “也是也不是。九青蚯蚓是蚯蚓界的变异者,至于它的由来还有一个传说。据说在千百年前,有一位修为高深的修真者,他本是资质底下的五灵根,后因得到一个极大的机缘,修到化虚期后,度劫而去。这位修真者的灵宠就是二条九青蚯蚓,在他度劫而功而去的时候。这二条九青蚯蚓也相随而去。但却在水星大陆留下了子孙,经过这些年的变迁,这些九青蚯蚓也渐斩有了灵智。如果得到机缘。也可以成为修真者的灵宠。” 严寅月不解了,既然它们可以成为灵宠,那为何黎露要用它们来修炼功法? 岸幼哈哈一笑,掏出一本线装本的破旧书籍,在严寅月面前一晃。“那是因为本王送了她这本好书。” 严寅月接过一看,不由大惊,“怎么是拔苗录?” 她翻开书急速的看了起来,原来这是一本教修士,如何使用九青蚯蚓,在几息的时间内。快速晋阶的功法。除了书名跟她拿到的那一本一样以外,里面的功法倒是完全不一样的。 严寅月看完,看着已经残破不堪的书页。很是奇怪,凭黎露的修为,怎么可能相信这种奇怪的功法。而且,她忽然一惊,连忙抓住岸幼。焦急的问道,“岸幼。黎露有没有看到你的模样?” 如果黎露在乾飞真人面前,说出这本书的来处,那岸幼岂不是危险了。 岸幼微微一笑,“寅月,你放心,本王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笨事情。这书我是交手下去做的,她不会知道的。即使她现在知道,我送这书的目的,她也是没办法找我算帐的了。” 严寅月很惊讶,此时的岸幼非常的自信,仿佛对百里之外的八儿峰的状况,了如指掌。 “果然如我所料,这人不仅学了,还想办法震塌了八儿峰的主峰和大殿,让那些弟子受伤,好让她采取血珠。不过逆天而为,总归不得老天爷喜欢,所以才会没有度劫成功吧。” 严寅月点头,从某方面来说,老天爷也是非常公平的。“既然她已经度劫失败,成了凡人,那为何又会吃了一枚丹药,就长出了蚯蚓尾巴,竟然比没有度劫失败时候还在要厉害?” “那是因为药效太厉害,反倒激发了她体内的潜质。如果她就此遁去,修炼一段时间,也许就可以度劫成为炼神期修士了。可惜她破釜沉舟,竟然还咬了一口黎傅。哈哈,现在他们父女倒是可以做个伴了。” 严寅月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对岸幼话中的意思有些不明白了,随即想到一种可能,眼睛都亮了起来,“不会是血液感染,黎傅也成了黎露这样的人了吧?一定要修习这种功法才能活下去?” “聪明。” 严寅月连忙截断岸幼的话,语气中已经满是兴灾乐祸,“哼,让他说我是魔修。现在,他自己可以感受感受了,被人当成魔修的滋味了。” 岸幼笑了起来,这样的严寅月才好看。从他们相识到现在也有几年,不论是受伤时只能变成小猫,还是现在变成威风凛凛的蜃魔国的一国之王,眼前的女修都待他一如往昔。他感激刚开始的相遇,和现在的相处。所以才会特别憎恨伤害到她的人,不论男女,不论强弱。有他在身边,他都会帮她挡掉所有不好的一切。 兴奋着,严寅月有些低落下来,“可惜,我在四儿峰,也瞧不见八儿峰上,战况如何了?好想看啊!” “寅月,你真想看啊?” “是啊。” “很血腥的,寅月,你确定要看吗?” “嗯。”严寅月点点头,自从心中有了复仇之火之后,她再也不知道啥叫血腥了。在修真界,是那么的现实,那么的弱肉强食。而血腥,只不过是一种必须适应的生活。她脑中灵光一闪,直直的看着岸幼道,“岸幼,你不要告诉我,你可以施展法术,让我可以看到八儿峰的情况。” “有何不可呢!”岸幼忽尔席地而坐。抬起头看着严寅月,“寅月,你要看吗?” 说完,岸幼还眨巴了一下眼睛。 像迷路的小鹿,又像刚睡醒的小狗,极度的让人相信,又极度的让人迷惑。 在这样的眼神中,严寅月终于开口应道,“看。” “寅月,你离我几步远。待我施法。” 严寅月闻言,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见岸幼点头同意了之后。这才找了把椅子坐下。 岸幼拿出七支二短五长的熏香,翻手间已经把它们点燃,置于自身之前。又从手背面捻起几许闵行银丝,放于熏香之上,闭目喃喃自语。 严寅月眼也不眨的看着。只见随着岸幼的动作,在她面前缓缓出现了一角山峰。她还来不及感叹这座山峰的真实,鲜血喷涌而来。她被吓了一跳,“啊”的大叫一声,就是离了椅子,正在往岸幼背后扑去。却见眼前的景象已经换了副模样。正是她离开时残壁断埂的八儿峰。 此时的八儿峰,只剩下乾飞真人,吴盐等三位长老。九位堂主,以及黎露父女俩。所有的弟子都已经离开八儿峰,只要细瞧,还可以发现,在八儿峰已经起了一道防护。如果不是因为岸幼的特殊功法。即使让严寅月返还八儿峰,她也进不去这道防护。更加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严寅月对岸幼眨眨眼,对他感激的一笑,要不是他,她也不能看到真正的场景。 场中,乾飞一行人跟黎露站在了对立面,二方对峙的意味越来越重。 黎露随意扫了眼断臂处,她身后的蚯蚓尾巴无风自动,却如猫尾似的优雅。她随意召来几条九青蚯蚓,让它们吸食自己的血液,然后让它们拉出丹药,给黎傅喂食。在肉眼可见下,黎傅的修为从炼神初期,在慢慢的向着炼神大圆满晋阶。 众人的眼中都露出了不可思议,天底下,竟然有这样一门邪法,只需用如此简单的方法,就可以增进修为。那么,他们还要那么辛苦的修炼,不是太傻了一点了吗? “收敛心神,放缓呼吸。”吴盐看到周边的人或多或少露出一丝羡慕之情,不由大喝一声。 这声当头棒喝,犹如大冬天被直接泼了一桶冷水,不仅冷,也让他们醒悟过来。如果功法当真有效,黎露怎么会败的那么惨。如果功法真的有效,水星大陆会出现无数多的炼神期修士,化虚期修士。但事实上,根本没有那么多高阶修士。即使如他们已经是炼神期修士,也是一步步修炼上来的。 乾飞真人踏出一步,举起手中长剑,对着黎傅喝道,“黎堂主,吐掉那些丹药。” 此时的黎傅,被黎露咬了一口,又被她用无为剑派的宗主之位一激,感受着丹药带来的神奇功效,他终于正视起自己的愿望。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凭啥乾飞坐在那个位子上可以一坐几百年,而他只能当个小小的堂主。论修为,他们没差多少。论年纪,他比他还要年轻好多岁。 黎傅听到乾飞的棒喝,眼也未抬,两手抓起那些红如血珠的丹药,当糖吃的都扔进了嘴里。咬的嘎嘣直响,冲着乾飞真人得意的一笑,“本堂主就吃,你要如何?” 在大家所见这下,黎傅犹如一只飞筝,缓缓的离地而起,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黎傅已经对着乾飞真人的手臂抓去,“我今天就拿你的手臂祭我家露露的手臂。” 众人都是一惊,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黎傅已经是炼神期大圆满的修为,甚至还隐隐有了突破的迹像。对上乾飞真人,已经有了百分之五十的赢算。 黎露在一边高声大笑,“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逃。不过,如果你们能投靠我,帮我爹把乾飞捉住的话,我就让你们做无为剑派的第二把座椅。” 黎傅一边使劲的出招,一边高声尽和,“哈哈,露露说的极是。” 吴盐已经抽出一柄软剑,对了上去,“休想。” 软剑如灵蛇,即使如黎傅,一时间也有点手忙脚乱。 余下几人,纷纷拿出武器,加入战圈。在怎么说,黎傅这父女俩也已经成了魔修,已经跟他们势不两立。 十三人对上二人,立时分出了胜负。 即使是黎傅是炼神期大圆满,但他刚晋阶,根基不稳,被十几人同时围攻,不一会儿就被擒住。 乾飞真人看着被捉住的二人,眼中极快的闪过一道光彩,忽尔道,“既然黎傅这对父女是魔修,我看也不必公审了,立时斩了他们。” “极是。”吴盐等人互相望了一眼,都同意下来。 “宗主,是不是还要再查查,万一黎堂主和黎露是被人陷害的呢?”萧婉容的眼中滑过一道不忍,没人知道,私底下,她和黎露有着极好的私交,根本不相信黎露会练这么邪门的功法。但事实摆在眼前,根本让人反驳不了。 “不必。”乾飞真人一口拒绝,上一次已经因为他的心软放过一次,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乾飞,你这王八蛋,你答应过我,绝对会一辈子对我好的。怎么,现在怕我把秘密说出去,要把我灭口吗?” 乾飞只恨的双眼都眯起来了,声音低沉了好几分,“乱说。” 吴盐等人都有些惊疑,难道黎露真的掌握了乾飞的什么把柄吗? 乾飞忽尔扬起手,对着黎露的脖子,劈了出去。他是宗主,他想杀一名魔修,也不犯事。 黎露的双眸圆睁,不敢置信的喊道,“乾飞,你夺了我的清白,现在还想夺我的命吗?你当真好狠。” “什么?”帮黎露挡了一剑的黎傅,转过满脸是血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露露,你说什么?” 众人都惊了,乾飞和黎露,差的可不是岁数,而是辈数。二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有关系? 黎露惨然一笑,“爹,你没听错。那年,你说做了错事,怕被乾飞除了职位。我想让爹开心,所以私底下去找了乾飞。没想到,他趁机落井下石,污了我的清白。” “露露,你……怎么可以?”黎傅怎么也不敢相信,黎露因为想帮他,反而被乾飞欺负。 第一百二十八章 被天雷焚烧掉 黎露说出这段已经沉寂多年的秘密,顿时觉得背上一轻。她把它们藏的那么严实,生怕被人知道后,拿它对付自己的父亲。 但现在,她什么也不怕了。人之将死,以前在乎的,重视的,在死亡面前,都显的那么可笑。如果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自己,即使一派宗主也不行。 现在,她甚至有心情打量此时的乾飞真人。这位已经做了几百余年的宗主,不论何时何地,都是一脸的和蔼,慈眉善目,长袖善舞。在很多修士的心目中,是一位兢兢业业的宗主。但谁又能想到,他就是个恶魔。时至今日,黎露还能想起,乾飞真人趴在自己的背上,一口咬在她的肩胛骨上,然后贯穿了她。那种痛楚,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想起,还会忍不住的颤抖。 黎露瞄到乾飞不住跳动的眉角,不由哈哈一笑,“乾飞,你也有怕的时候。” 乾飞真人即使没有转头,也知道身后的众人,他们的表情不会平静到哪里去。他深吸一口气,待他先解决了眼前二人,再来平他们的心。他说道,“贱婢,本宗主何需怕你。” 黎露靠着树干,笑的花招乱展,即使被几十条九青蚯蚓吸食鲜血,她的脸也没有什么痛苦之色,甚至还高兴的对着乾飞真人挑挑眉,“哦?是吗?如果我再告知你一个秘密,你是否还这么镇定呢?” 乾飞真人面无表情,他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对面的女子巧舌如簧,他也不会被她说动。 此时的黎露,二臂已断,伤口处鲜血汩汩,大量的失血让她脸色苍白。但还是不妨碍她的美丽,她的笑容依然绚丽。她的嘴角上扬,显的兴高采烈,“乾飞,我忘了告诉你。凡是被我伤过的人,就会中毒,也许一天,也许十天,就会变成跟我一样的人。” 黎露看到乾飞真人豁然变白的面色,从心底升起极致的喜悦感。“是,我和爹爹已经变成了你嘴中的魔修,你乾飞要对我们父女俩赶尽杀绝。但我告诉你。很快,你这位堂堂的一门宗主,也会变成我们这样的人,身后会有长长的一条蚯蚓尾巴,然后变成你们嘴里的魔修。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人对你这位魔修下毒手。哈哈哈。本姑娘真的好期待。” 所有的人豁然变色,即使乾飞真人有污黎露清白的一个污点,但不能否认,他是位好宗主。如果他成了魔修,那么无为剑派就要一蹶不振了。 元汉忍不住了,走上一步。道,“黎露,快把解药拿出来吧。你也知道。乾飞是一代宗主,他怎么可能背上魔修的污名。再者,你黎露自小就在无为剑派长大,说起来,这里还是你的家。你忍心让这里变成三流门派吗?” 黎露笑着摇头,“人之将死。本姑娘还关心你们过的好不好?那我岂不是成了救苦救难的菩萨了。元汉长老,我是不会给他解药的。” “你这魔女,是打定了主意,想让我们整个无为剑派给你陪葬吗?”观虎堂的牛冷易再也忍不住了,跳了出来。他是个脾气非常暴躁的修士,又因从小在无为剑派长大,对门派的感情非常深。对他来说,什么贞洁,都不及门派重要。而且黎露受了欺负能一忍几百年,怎么现在忍不了,当真虚伪。 “牛堂主,能有你们一起给本姑娘陪葬,本姑娘却之不恭了。” 牛冷易牛眼一瞪,直接朝黎傅吼道,“黎堂主,你怎么能让你女儿做下如此傻事,还不快劝劝她。” 在牛冷易的感观中,大至天下大事,小至穿衣吃饭,女修士只有服从的份,绝对没有说话的的份。他刚才对黎露说话,已经是非常看的起她了。但他被黎露一反驳,想起自己的脾性,真想给自己一耳刮子,跟个女人废什么劲。控制了黎傅,黎露还怕个鸟。 沉默好久的黎傅,终于从宗主之位的幻想中,回转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已经成了个血人,而他自己的身体也发生着难以预料的变化,他都要惊呆了。但他被牛冷易一吼,反倒醒过神来,闻言冷哼一声,“牛堂主,你算什么人,也敢命令我?” 牛冷易气的直跳脚,“你……你,你。” 虽然二人都是炼神期修士,但牛冷易因为跟元汉关系好,在平常的事务中,都是压黎傅一头的。在很多的场合,说话的交流中,牛冷易是直接压黎傅一头的。不要说黎傅不敢反驳他的话,就连在他面前高声说话也是没有的。但是现在,黎傅不但反驳了,还狠狠的的扯了他的面子。这让牛冷易忍无可忍,他本想上前教训黎傅一顿,突然想起黎露的一番话来,抬起的步子又放了回去。 黎傅用手一指乾飞真人,“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宗主,也敢退位让贤了。再者,这老头,竟然欺负我家露露,当真以为我会放过他吗?” 乾飞真人缓缓的举起长剑,直指黎傅父女,“是本宗主有眼无珠,竟然没瞧出你们是对魔修。不过,无论如何,本堂主也不会让你们出去害人。且看招。” 乾飞真人的话说的很明白,他绝对不会让今天发生的事情,被别派的人知晓。其他人也是人精,自然也听明白了。但他们瞧瞧黎傅,再瞧瞧乾飞,都默契的后退了一步。 乾飞怒了,他的命令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么大的折扣。 黎傅不禁狂笑,“乾飞,你又何必恼怒,他们也只不过是爱惜生命罢了。” “黎傅,从前你是黎堂主,只能听我乾飞的命令行事。现在,你依旧只能听我的命令,想越过我行事,本宗主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宗主,您的口气好大,我好怕怕啊。”黎傅捂着胸口,只笑的身后一条青色的蚯蚓尾巴露了出来,比黎露的那条更长更粗。它摆动着,触角一耸一耸。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经迅速缠上了乾飞的手臂,“乾飞来来,我们过上几招。” 乾飞不怒反笑,“当真以为本宗主怕了你不成。” 乾飞从后背,突然摸出二根长刺来,上端都是一截截倒挂的尖刺。也不见他的动作,二根长刺如闪电般的速度直冲向黎露。可怜一代元婴期女修,在断了双臂的情况下,被二根长刺一前一后扎进了心窝。鲜血狂喷,而俯身其上吸食血液的九青蚯蚓,却出现的更多,密密麻麻一片,让人一见之下,全身都竖起寒毛。 原本已经摆好架势的黎傅,一愣之后,急速转身扑向黎露,正好接住了她欲倒的身躯。他一脸的悲腔,“露露,乾飞要杀你,你怎么不躲?” 黎露从来没有向现在这般,如此的彼累。让她忍不住的闭上眼睛,再也不睁开来。可是现在,听着耳边的悲切喊声,她还是慢慢的睁开,视线缓缓的对上黎傅,还未微笑,嘴巴一张就吐出一口血沫,“女儿好累,让我休息一会儿,好吗?” “不,不可以。露露,你千万别睡,别扔下爹爹一个人。”黎傅老泪纵横,他捧在手心的宝贝,被乾飞,被不知名的功法,伤害成这幅模样,当真让他癫狂了。 黎露微笑,迅速的眨去眼中的泪珠,“爹爹,你不怪我把你变成蚯蚓人吧?” 黎傅连连摇头,泪水被瀑布一样,被狠狠的甩出去,“不,我不在乎。” 即使变成蚯蚓人,又怎么样?他依旧会陪在女儿的身边,哪里也不去。 黎露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过一会儿,乾飞就会变成蚯蚓人,到时候爹爹就不孤单了。到那时,有我,有爹,有乾飞,我们一直在一起。” 黎露说到后来,声音渐低,渐至不闻。一代元婴女修,至此陨命。 牛冷易一怔,然后冲上去,对着黎露喊道,“黎露,你不能死,你还没有交出解药。” 回答他的是黎傅怒目的双眼。 乾飞真人也是一怔,他原本以为黎露只是说说而已。至于什么解药,根本是骗他的伎俩。但现在,他知道这是他想错了。因为他从自己屁股后面,摸出一条粘乎的东西。至此,他才知道黎露根本没有骗他,他一代宗主,在将要晋阶的时候,竟然成了蚯蚓人,成了魔修。 元里一把扯过牛冷易,护着其他人,连着后退了好几步。蚯蚓人,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现在,还是静观其变吧。 乾飞真人望着已经没有表情的黎露,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黎露,原来你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不过你注定要失望了。” 即使他乾飞,真的变成了蚯蚓人,也是无为剑派的宗主,绝对不会跟黎露一起共生死的。 黎傅慢慢放下黎露的尸体,擦掉眼角的泪水,对着乾飞真人踏出一步,道,“乾飞,你害死了我的女儿,今天我跟你势不两立。” 乾飞真人召回二根长刺,摆好架势,“黎傅,你这魔修,本宗主也跟你势不两立。” 二人都拿出武器,摆好姿势准备应战。天际边,突然风声雷雷,一大片黑色劫云飘了过来。不一会儿,把整个八儿峰都遮的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哗啦啦!一道粗如手臂的紫色闪电闪亮整个天际,也点亮了乾飞真人和黎傅手中的武器。 在元里等人的肉眼下,眼前的二人如被焚了一般,立时没了身影。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它在等你出现 此时,不要说吴盐,就连在四儿峰落月殿的严寅月,都愣住了。 堂堂的无为剑派宗主和堂主,在威威的天雷下,魂飞魄散,连一丝骨灰都没有留下。 即使修为高深如乾飞真人又怎么样,炼神期大圆满又怎么样。天意难测,高阶修士也不过尔尔。 吴盐和元汉对望一眼,齐声道,“大家后退,千万别靠近这些九青蚯蚓。” 他们都不是笨人,前后事情一联想,就被他们想到了一个可能。用九青蚯蚓可以飞速的提升修士的修为,甚至跨阶晋阶也不是难事。但当它达到了一个度的时候,想要再度晋阶,却是件已经非常难的事情。甚至会遭到天谴,魂飞魄散,不得善终。 乾飞宗主和黎傅就是最好的解释。 想来,黎傅吸食了大量的血丹,修为一下子晋阶到了炼神期大圆满,却在决斗的时候引来天雷。突飞的晋阶也抵挡不了天雷紫电,所以才会死去。 而乾飞真人,他被黎露打伤,流血的伤口中已经感染了九青蚯蚓的毒素,成为蚯蚓人只是时间问题。当时,二人正在决斗,以致于被天雷误会。 众人想清了事情的缘由,都对九青蚯蚓惧而远之。虽然它是晋阶的神物,但一旦晋阶就会引来天雷,以致焚烧贻尽,这绝对不是他们想要的机缘。 修真者期盼得到机缘,让修为更高,但绝对不会用自身的性命去博取这种修为,这无异是杀鸡取卵了。 此时,也不必元汉吩咐,众人用焚火术,把废墟中的黎露和九青蚯蚓焚的干干净净。不让任何一点污迹留下。对于他们来说,这些是开着美丽花朵的毒药,有害无益,趁早把它们绝灭的好,省的祸害修真界。 几位炼神期出手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不一会儿,八儿峰上除了断裂的石块,再也找不出九青蚯蚓的影迹,众人的心这才稍稍平稳下来。 黑暗过去,黎明总会到来。 天边一轮红日。跃出海面,赤焰焰的挂在天空,燃烧无边的热情。 众人的心情并不平静。一场魔修祸事,让无为剑派失去了一位宗主,失去了一位炼神期大圆满的修士,这对门派的排名,已经产生了直接的影响。 虽然吴盐对宗主之位没有想法。但是不代表别人也没有想法。而现在要做的,是压制这样的局面,不让门派生乱,不让别派搞乱。他看向元汉,“师兄,后天就是就是三百年一次的门派交流大会。而且这次大会就开在我们门派中。我觉得是以至此,得先按下今晚的异动,恢复八儿峰才行。” 元汉捋着胡子。首先表示赞同,“元玄,你的提议不错,我看我们分头行动。你就留在八儿峰,把这里恢复原貌。萧堂主。你和牛堂主他们,你们一起弄大会事宜。务必让各门各派,在无为剑派住的开心。元里,你就和我一起,请剑尊出面,主持门派大事,做门派宗主。” 吴盐抚掌,“如此甚好。” 萧婉容微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愤恨和悲伤。无人知晓,私底下,她和黎傅父女走的很近,是非常要好的关系。现在看到他们惨死在八儿峰,死后被焚成灰烬,连全尸都没有留下。听到元汉等三位长老的商议,她只觉得有有种唇寒齿亡,兔死狐悲的感觉。 但她,只是一介堂主,论心计和修为,绝比不过眼前之人。而且门派大会后天就要开始,作为门派弟子,原本所受的教育也不容她做出过份的事情。看来,她对黎傅父女要深深的抱歉了。 突然,她觉得脚边一痒,一截枯草飘过她的脚面,落在她的鞋子边缘。萧婉容本来没什么表情,眼神飘过去,似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再度看去。果然没错,这截枯草似的东西,竟然就是一条九青蚯蚓。看它的模样,莫不是刚孵出来的? 身子比脑子反应快,萧婉容还不待想出什么,她的手已经用巧劲,悄悄的把这条九青蚯蚓扔进了乾坤袋里,用盒子把它装起来,藏了起来。在看过了黎傅父女和乾飞真人的惨状之后,明知道九青蚯蚓,绝对不是修士应该触碰的东西,但她还是鬼使神差的出手了。内心深处只有一个念想,黎露不在了,以后她只能对着这条九青蚯蚓思念了。 萧婉容收藏好了东西,见周围的人根本没发现刚才的状况,原本悬停的心,总算平静下来。 元汉等人忙着恢复八儿峰,自然对萧婉容没有注意。但严寅月就不同了,因为岸幼的秘法,让她对八儿峰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当她看到萧婉容的动作后,不由一惊,连忙指给岸幼看,“岸幼,这位萧堂主怎么拾起了九青蚯蚓,难道她也想晋阶?” 岸幼只淡淡的扫了一眼,”好奇,思念,如果她的立场不够坚定的话,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是下一位将要晋阶的蚯蚓人。” “我去提醒下她吧?”严寅月有些不忍起来,在修真界,女修比男修更难晋阶,需要的机缘更多,需要的意志更加坚定。 萧婉容能修炼到炼神期,又能坐上一堂之主,付出的是比别人更多的心血和汗水。如果她拒绝不了诱惑,用九青蚯蚓修炼的话,那么这一生是真正的完了。论起来,到无为剑派这几天,萧婉容对她也还不错。善意的提醒,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报答吧。 岸幼却是摇头道,“寅月,你不必去。” “为何?” “以何种身份去?”岸幼淡淡的瞟了一眼严寅月,忽尔收了秘法,起身道,“天已大亮,吴盐马上就要回来,本王还是先撤了。” 说着,也不待严寅月说话,直接幻成一条烟雾,飞走了。 原本想刨根问底的严寅月,只能作罢。不过,她稍稍的转了个念头,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她是在落月殿用秘法了解的事情经过,如果她去劝萧婉容,这位萧堂主矢口否认的话,岂不是把自己暴露出去了? 这样一想,她已经歇了想劝萧婉容的心思。 果然不愧是炼神期的大修士,几手法诀之后,原本已经成了废墟的八儿峰,瞬时恢复了原貌。巍峨的宫殿,开满荷花的水池,平整光洁的修炼场地……,即使仔细看来,跟以前也没有什么区别。 吴盐看了一圈,见跟以前的八儿峰一样,顿时放下心来,对着元汉道,“师兄,我看我们还是先去请剑尊出面吧。” “好。”元汉答应一声,吩咐众人散了。立时,众人各就各位,各去忙乎现在下最紧的的事情。 而此时的严寅月,依旧呆在落月大殿。岸幼收了秘法后,她自然没法瞧见八儿峰的场景,不过听他们刚才的谈论,吴盐应该没这么快回来。她在大殿中来回走了二趟,终于厌烦起来,这大殿实在太静了,静的让她心慌。对了,原本时时会出现侍伺的莹洁去了哪里?她一番寻找,也没有找出来。反倒让她在一间偏僻的屋子里寻出一卷画轴。 画轴很旧,二端都已经磨损。绢画泛黄,流露着岁月的痕迹。 严寅月也不知道,为何,当她踏入这间满是灰尘的屋子,第一眼瞧见的,就是这卷画轴。她扶在门框上,怔怔的瞧着,瞬时泪眼于睫。 许久,她才反应过来,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像被人操纵了身子,无端端的流泪。她拿出帕子,慢慢的拭去泪水。心跳如擂,不论她深呼吸,也没用。她静待了很久,这才一步步走了进去。 来到桌子前,自然而然取过那卷画轴,好像这样的动作做了千百次,或者上万次一样,是如此的自然。严寅月怔然了一会儿,实在是想不通,只能放弃不想。她把画慢慢的展开,辅开。 跃入眼帘的是一块厚实的大石头,上面爬满了绿色的枝蔓藤萝,有几株甚至开出了小花,淡紫的颜色分外清新漂亮。大石头旁,倚着位穿着月白色衣袍的男子,拿了本书,眼神瞅在上面,双唇微张,似乎在一字一句读着书本上的内容。 在这位男子的不远方,小矮凳上是位梳着双丫发髻的小丫头,托着两腮,眨巴着圆圆的眼睛,正听着男子读书。 微风吹起,吹落的是一池杏花。 整个画卷上,描绘是如此美好的一对青梅竹马。 严寅月的双手抖的厉害,她哆嗦着,手指描上了少女的服饰,手腹上甚至能感觉到棉麻的质感。 她的脑中好像隐约闪过这样的画面,甚至还能想起男子清新的读书声,“夫者约见,详略违……。” 画面中的小姑娘头一点一点,在这样的场景中,温然入睡。 “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想起它,会发现它。小月,你让我等的好心急。” 严寅月听到这句话,手臂像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再也支撑不住自己,人也缓缓的坐倒在地上。而那画,从桌上滑了下来,落在她的腿上。因为这一动作,绢画上的一对人儿似活了过来。 ^^^^^^^^^^^^^^^^^^^^^^^^^^ 不知为何,写到这儿,心里总有淡淡的伤感。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曾经的茗娘…… 第一百三十章 此时秘密呈现 春光明媚,山花烂漫。 少女嘴角噙着一丝微笑,捏着衣角,抬头询问树上的少年,“吴哥哥,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再也不走了?” 少年从大树上一跃而下,像一只大鹏鸟,份外好看。少年摸摸少女的头发,笑道,“当然了,以后有吴哥哥一直陪着你,妹妹你开心吗?” “哇!”少女见自己的愿望终于成真了,开心的挽着少年的手臂,又是笑又是跳。 严寅月也微笑起来,她仿佛感同身受,为着少女的喜悦而开心。 场面突换。 瓢泼大雨中,少女挺着背,直直的跪在大门口,无视被这雨水砸疼的脸颊。 从一间民居中,少年走了出来。他撑着一柄绢伞,替少女挡住了大雨,默默的看了一会儿,才问道,“妹妹,你认为值得吗?” “值得。”即使跪的二条腿都麻掉了,也无损于她发自内心的微笑,“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对自己说,他就是我今生的良人。” 少年的嗓音突然拔高,在雨声中显的那么尖锐,“哼,他是你的良人,那我呢?” 少女沉默着,直到天黑,直到少年转身离去,她才喃喃的自语,“此生,就当是我负了你吧.” 严寅月的心忽然揪紧,这是为了爱情而不顾一切的少女,是为了爱人而不顾昔日情意的少女。 场景再换。 烈日暴晒。 极高的热度把地面烤的热气腾腾,此时的少女已是少妇打扮。她跪在地上,无视膝盖处传来的一阵阵的灼热。只怔怔的看着那一个个的人头,以及在他们下面已经干涸掉的血迹。 少妇的手伸了过去,还不待她抚上,一道长鞭阻止了她。在旁边,有人阴阴的一笑。“贱妇,感觉如何?” 少妇抬起头,死死的盯住眼前的男子。他的整个身影都藏在光影中,让人觉的他极其漂亮而迷人。可是少妇只觉得后悔,是她把这贼子引进了家里,害的家破人亡,她是罪人。她死死的看着,一字一句道,“贾知宽,你这贼子。” “哼。一切拜你所赐。”贾知宽随手召过手下,把少妇投进了地牢。随后吩咐下人,就让这些尸体暴晒着。等过几天再来收尸。 场景一换再换。 严寅月看到原先的少年已经长成了眉眼俊俏的男子,甚至会驾着飞剑,如仙人一般。少妇家里出事的一个月后,少年驾着飞剑赶来,眼中都是焦急和后悔。他低语。“如果当时他极力阻止就好了。” 那是顾茗娘的一生,也是吴盐的前半生。 严寅月从来不知道,在上一世,二人就已经有了纠缠。 吴盐跨过门槛,走进房间,往旁边一站。低沉的声音响起,“那一年,我刚晋阶为筑基期。可以自行驾驶飞剑。可是当我来到顾府,看到的却是那处血迹。不论我怎么寻找,就是寻不到茗娘和贾知宽,他们像被人藏起来似的。我知是我修为不够,所以无法看破一些事情。只能再回门派修炼。等我金丹有成,还是没有寻到他们。但是却让我寻到一点蛛丝马迹。” 吴盐说到这儿,忽尔摸上严寅月的小手,“皇天不负有心人,老天见怜,真让我寻到了你,小月。” 严寅月抬头看他。 吴盐也看着她,语气平静道,“或者说,你是茗娘?!” 他的面容平静,但双手却不知觉的握紧,生生的把严寅月的手掌骨握的“呲呲”作响。 严寅月低下头,看着握住自已的那只手。那么的宽,那么的厚,那么的温暖。她开口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她的声音干涩而没有起伏,却让吴盐欣喜若狂起来。“茗娘,真的是你吗?” 吴盐说着,眼也不眨的看着严寅月。说来,刚开始他有这份猜测的时候,根本不敢相信。甚至于现在,得到了对方的肯定,还觉得自己像踩着棉花在飞。 “嗯。”严寅月撑着额头,她的头很痛,像有人生生的把它割开,往里面的脑液注进了一些东西。那是她自己封存的记忆,因为吴盐的提醒,才断断续续的想了起来。 吴盐一把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泣不成声,“茗妹妹。” 严寅月不说话,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往下掉,沁湿了吴盐的一角肩膀。 许久,严寅月才哑声的问道,“为什么?” 她实在不懂,既然吴盐的心里藏着茗娘,那么为何遇上她,会强娶她。 吴盐一怔,随即笑道,“她就是你,你就是她,又有什么为什么。” “不一样的。”顾茗娘只是个闺阁小姐,而严寅月却是个修真者。二人的相貌不同,身份不同,吴盐又是怎么认定,她就是她呢? “因为我们心有灵犀啊!” “吴盐,你认为我还是小孩子吗?”严寅月抹去泪水,声音淡淡的道,“我已经死过一次,原本以为会下地狱被拔舌浸油锅。可是没想到,却重生成了一名死了爷爷的小姑娘。要不是爹爹寻来,我怕是已经饿死了。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吴盐,我再也不是以前啥也不懂的小孩子,你说的那话我也不会相信。” 吴盐的眼中极快的闪过一道光,他想了想,这才开口道,“好吧,小月,我就如实告诉你吧。你知道我是修士,绝对不能找凡人成亲。在知道茗娘已去的消息后,我也没有了成亲的念头,一心只想修炼。后来,我遇上了你。说实话,第一眼,我就觉得你眼熟,和你待着,让我分外开心。我本来没意识到什么,后来一想,你是女修,我又对你有好感,所以我才下了决心向你求婚。后来你又除去贾知宽的行为,让我抓住了一点念头。可惜那时候,正好遇到门派中有事情。现在静下心来想想,原来我找了那么多年的茗妹妹,已经待在了我的身边。” 严寅月微低着头,伸手抚过那道绢画,“你还藏着它?” “是啊。也许在我内心深处,就一直期盼着有一天,你能看到它。”吴盐一笑,眼睛亮的出神,“小月,它终于等到你了。” “是啊,兜兜转转那么多年,我还是看到它了。”严寅月有些恍惚,他还是他,她却已经不是她,但命运还是让他们相遇相爱。 吴盐的手指一寸寸的抚过画中少女的如花容颜,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她的喊声,“吴哥哥。” 他的眼中又一次湿润了,无论如何,他还是寻到了她,也不枉此生了。 严寅月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吴盐,你不会怪我把这个秘密深藏吧?” “傻姑娘,说什么呢。”吴盐顺手一摸自家夫人的长发,笑道,“人贵有自知之明,老天爷能让我们在一起,我已经很开心了。” “你不怪罪我吗?”严寅月叹了口气,“那年是我不顾你们的阻拦,一定要嫁给贾知宽,才会给顾府找来了这样的祸事。我,曾经嫁过人,即使我换了身体,换了身份,也不能抹煞掉这个过去。吴盐,你真的不介意吗?” 严寅月有些无奈,当人在坚持的时候,总以为做的一切是对的。只有回过头去深想,却发现,那些坚持都可笑的很。现在,二人都敞开了心扉说话,她不想让他的心里藏个伤口,更不想让二人的关系蒙上一层看不见的污迹。虽然小,但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来破坏一下。 吴盐起身,拾起画轴,把它们卷好放在一边。 他的动作缓慢而随意,却让严寅月的眼中升腾起水汽。 严寅月气恼的用手一擦,她已经是金丹中期的修士,难道离了眼前的男人,还怕活不了吗? 严寅月用手撑着地,扶自己起来。还不待她用力,就见眼前伸过来一只手,那手骨结分明,布满了薄薄的一层茧,正是吴盐的手。她用力甩开他,“你不是介意吗?还扶我做什么?” 吴盐哈哈大笑,张开双臂,抱起严寅月,把她放在桌子上,伸手捏她的脸,“茗妹妹,你还是那么可爱。” “吴盐,我是严寅月。”严寅月凝视着吴盐,眼中满满的都是执著。她相信以吴盐的聪明,明白她的意思,顾茗娘已死,这一世,她只能是严寅月,而且也只能是严寅月。 “小月,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吴盐把严寅月的手拿起,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在你的心里,茗娘已死,在我心里又何尝不是。人说,人死如灯灭,过往如烟云。顾茗娘已死,她所做的一切自然烟消云散。而小月,你是严寅月,也只能是严寅月。” 吴盐的话中,满满的都是警告。 严寅月,却是开心的笑了。只要吴盐不介意,就行。 而这一生,她,严寅月,自会陪在吴盐的身边,笑看风起云落,笑看花开花落。曾经的过往,就让它们如风消散吧。她会好好的把握现在的一切,绝对不会让以前的往事,影响现在的幸福。自此,她是吴盐的妻,也只能是他的夫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们在做什么 待二人出了房子,来到落月殿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 吴盐非常奇怪,这时候莹洁必定会备了灵食,请他用餐了。他自言自语道,“这莹洁去了何处,竟然连灵食都不准备了,太无视本长老的命令了。” 作为炼神期修士,自然不必用餐,可是他的夫人就不一样了啊,用灵食调理身体,是件非常好的事情。而现在,莹洁像失踪了一样,根本找不到她的人。 严寅月“扑哧”一笑,“你别找了,我都找她一晚上了,也没找着她,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吴盐眉头皱了起来,“小月,你没人服侍可不行。你先等着,我指名弟子给你。” 严寅月连忙拉住他,笑道,“吴盐,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需要人照顾。再说,我已经是个金丹期的修士,又在无为剑派,凭着你的名头,谁敢欺负我?我觉得,还是先找找莹洁吧,她的修为低,别因为昨晚的一场变故,失了性命。” 吴盐一想,倒也对。但随即他记起,被他罚去索桥处受罚的一对师兄妹,又觉得不能完全听自家夫人的。他的夫人自然有他疼爱,给严寅月安排个小弟子,既能传个话,又能服侍人,不必让她累着。不过,莹洁倒是麻烦,得尽快找到才行。他携了她的手,安慰道,“小月,我们先去用餐,再派人寻莹洁,你看如何?” “不,还是先找莹洁吧。吴盐,你别把我当小孩子看,我的修为也不低,少用一餐二餐灵食,是没有问题的。”严寅月晃晃吴盐的手,“走吧。我们先去寻她。” 以她的私心,自然希望吴盐的弟子都对他,爱戴有加。而寻找莹洁,在她看来,就是个很好的契机。 此时的广场上,已经集合了四儿峰上所有的弟子。她们看到吴盐的出现,齐声声的低头行礼,“弟子拜见师傅。” 吴盐微微一抬手,道,“免礼。” “谢师傅。” 吴盐扬手叫过一名弟子。让她搬了一椅椅子过来,放在自己身侧,又把严寅月按进椅子中。“小月,你且坐坐,待我安排了事宜。” “就我一人坐着,不好吧?”严寅月有些担心,虽然名义上。她是她们的师娘,可是在修为上,她是比不上她们的。她,并不想让别人造成她娇纵的印象。” “没事的,乖,你坐着吧。”吴盐却是柔声安慰。在四儿峰,他最大,他想给自家夫人搬把椅子坐。难道还得看别人的脸色不成? 严寅月只能坐下,看吴盐处理事情。 在一排排的弟子中,站在最后的一名白衣女修,看到眼前的一幕,只愤恨的快喷出火来。她努力了那么久,连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可是那个小女修。不知道凭借了什么,竟然让她的师傅对其那么上心,就像此时此刻,只不过是站一会儿,也怕其站累了一样,还要弄把椅子给她坐。 跟她挨的很近的一名玫红衣裙的女修,凑到她的耳边,低低的笑道,“师姐,你的脸色好难看,要不要师妹我替你向师傅请假啊?” 白衣女修冷哼一声,“叶虹蔚,什么时候,你这么爱管闲事了?” 叶虹蔚抚媚一笑,衬着玫红的裙子,分外迷人。她抚着指甲,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委屈,“师妹这不是怕师姐生病嘛,到时候师傅又要伤心了。” 白衣女修内心一喜,但随即冷静下来。以前,她略有不适,叶虹蔚就会请来吴盐。看到吴盐,她就会激动不已。于是,每次她不舒服,就会请吴盐。刚开始,吴盐还会过来看看,但很快,他看穿了她的把戏,把她狠狠的责骂了一顿。自此之后,这成了师姐妹间的一段笑话。现在,叶虹蔚提到此事,那是摆明了想看笑话。不过,她白妩绝对不会让这位叶师妹如愿的。她冷哼一声,“这么说,我白妩还要谢谢叶师妹的关心了?” “岂敢,妹妹也是怕师姐你心里不痛快嘛。如果师姐因此得了心魔,于晋阶不易,这岂不是妹妹的罪过。” “哼,如此说来,我还要感谢叶师妹的关心了?”白妩恨到了极点,但语气中越见淡漠。叶虹蔚想打什么主意,她心知肚明。 “好说好说。” 二人对视一眼,一个冷哼一声,看向另一边,再不理人。另一个笑着妩媚,像一朵开到极致的红花,散发着迷人的花香。 当然,这个边角落的动静是不会影响到吴盐的。或者说,这样的争论,他即使听到,也是装作不知的。 吴盐看了一圈自己的徒弟,一个个修为高深,相貌美艳,让他这位做师傅的人,觉得份外有荣于蔫。不过,想到不见了好几个时辰的莹洁,他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如果是被那场祸事牵连了还好说,怕就怕在是出在了别的问题上。 他扬手间,众修士都安静了下来,他这才说道,“现在把大家聚在一起,有几件事情要吩咐大家。” 吴盐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在听他说话,没有窃窃私语的弟子,原本紧绷的面色总算有些缓和下来。“第一件事,我们无为剑派的宗主乾飞真人,昨天在勇斗魔修时,不幸身亡。” “啊!”众修士都是一惊,什么样的魔修,竟然可以灭杀已经是炼神期大圆满的宗主,当真是逆天的存在。众修士吃惊过后,就是担心。无为剑派没了宗主,没了乾飞真人的英明指导,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不必担心,我们会去请剑尊出来,主持公道。无为剑派,不会乱成一窝粥的。” 在门派中,只是损失了一名宗主,说实话,会造成的影响也就那么一点。无为剑派,根本不会因为他,而自乱阵脚。 吴盐的掷地有声的一番话后,众修士的担忧总算减轻了一点儿。 吴盐继续交待,“第二件事情,后天就是门派交流大会,在这样的盛事上,本长老希望你们能拿出四儿峰的精神,能拿出我们无为剑派的精神面貌,不让各门各派小瞧。你们,能不能做到?” “能。” “好,本长老信你们。”吴盐一一的看向他的弟子,这些修士都经过他的教导而长大成材,他信任她们,如果她们信任他一样。不过,即使这样,有些话还是必须说在前面的,“不过,如果谁因为怠慢了各派朋友,而告状到本长老处的话,可别怪本长老不给你们面子。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众修士答应下来,这样的盛事,几百年才见一次,各门各派都相当重视,她们当然不会去破坏,不然就是跟天下所有的修士过不去了。 “好。第三件事,就是一件小事情。”吴盐停顿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在这样的非常时刻,当以非常行事。“落月殿的莹洁不在了,你们有谁见过她?” 在四儿峰,自然都知道莹洁。本来因为她服侍吴盐,被女修嫉妒,在她的被面放虫子,在她的灵食里吐口水,想尽了办法折腾她。后来知道她竟然在门派外,有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夫,只等岁数一到,就出门派成亲。渐渐的,捉弄她的人几乎没有了,甚至有几人还跟她姐姐妹妹的相称起来。 现在听到莹洁失踪了,她们都奇怪起来。虽然知道她对吴盐没什么异样心思,但是她一直在落月殿克尽职守,从来没听闻过她有犯错的传言。怎么会无缘无故不见了?难道真是被魔修杀害了吗? 很多人想到魔修,首先想到的就是黎露,可是再一想到黎露平时的为人,都觉得她会灭杀莹洁有些不可能。 吴盐看众弟子沉默下来,道,“本长老不管她是被魔修害死了,还是出了门派寻未婚夫去了,或者是别的原因不见了。本长老都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是。”众女修都很担心,看来,今天她们的师傅是动了怒气了。 她们却不知道吴盐,到底是为何生了气。严寅月却是知道,在这节骨眼上,莹洁闹出这么件事,这是无心之失的给他添睹来了。她伸手握住吴盐的手,安慰道,“吴盐,我相信莹洁会没事的。她那么漂亮,那么可爱,是个很好的女修,上天不会让她那么早就走的。” 吴盐只是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希望如此。” 而在九儿峰的一间地牢中,萧婉容看着昏迷在地的一名女修,转身给身后一名三十来岁的女修一个重重的巴掌,“谁让你做这事的?” 三十岁面貌的女修,捂着脸,哭泣道,“姐姐,我看她一直在这边徘徊,怕给你惹麻烦,所以才把她绑了。您放心,我绑她的时候,根本没人看到。” “蠢货,蠢货。”萧婉容气的要死,只一个劲的揣这名女修,女修也不敢反抗,只一味承受着。 而躺在地上的女修,却是嘤嘤的醒转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由一愣,“萧堂主,你在做什么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 被喜欢是造化 这名女修,正是失踪半天一夜的莹洁。 她本来跟在众师姐们的后面,观看严寅月晋阶金丹中期。刚看到这位师娘成功晋阶,心里一下子涌起羡慕。也下定决心,从今以后,要好好的修炼,争取早日晋阶。 四儿峰的热闹还没有结束,八儿峰上却闹出了魔修的事情。她一时好奇,也跟着过去看热闹了。当看到长出长长一截蚯蚓尾巴的黎露时,她不由惊呆了。 莹洁知道黎露,这位黎堂主的独生女儿,不仅修为高,长的也漂亮,是无为剑派数的上名字的漂亮女修。要说莹洁为什么会那么知道黎露,是因为这位女修,会时不时的来四儿峰看吴盐,再趁机支使她,把她支的团团转。她有抱怨,但更多的是担心。如果黎露真成了吴夫人,她的日子还好过吗? 她为此担心了很久,没想到吴盐最终娶的不知名的严寅月,一个小门派长老的女儿,也让她悬的心放了下来,只要吴盐没娶黎露就好。 莹洁以为,从此以后,她应该不会在四儿峰见到黎露了。没想到,只不过几天,就在八儿峰又见到了这位女修,而且是已经坠入魔道的蚯蚓人黎露。她惊讶的看着,心底却慢慢的涌起一丝,极淡的喜悦来。黎露,你不是很会支使人吗?很会污辱人吗?现在被所有的人当作魔修,当作大敌对待,你的心里又会如何? 不过,还不待莹洁高兴多久,黎露的蚯蚓尾巴扫过来的时候,恰好扫到了她,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晕了多久,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众修士们都在默默的离开八儿峰。莹洁回头看去。正好看到黎露和乾飞真人斗在一起的场景,她突然福至心灵,不发一言,跟随着人潮,离开了八儿峰。 莹洁相信,经过这一役,无为剑派再也不会有黎露这名漂亮女修了。她的脚步轻快,往落月殿赶去。待走到八儿峰山脚的时候,突然觉得后脑勺一痛,已经晕了过去。 现在。莹洁悠悠的醒来,当看到眼前的二人时,眼中是满满的困惑。她只记得回四儿峰时被人袭击,所以才会晕了过去。难道是萧婉容救了她?想到这里,莹洁连忙起身,行了一礼道,“莹洁谢谢萧堂主救命之恩。” 萧婉容已经坐回了高位。眼神睥睨的看着前方的女修,微微一笑,“莹洁,你不必多礼。是婉玉回九儿峰的时候,刚好看到你昏迷在九儿峰,所以才把你带了回来。你现在感觉如何?怎么会晕到在九儿峰的?” 莹洁摸摸后脑勺。那里平平整整的没有一个包,触摸下也没有疼痛感,这让她对自己的感觉产生了怀疑。难道她不是被人打晕的?如此一想,她也有些不确定了,喃喃的说道,“回禀萧堂主,莹洁也不知道怎么会晕到的。” 萧婉容朝着身旁的萧婉玉使了个眼色。萧婉玉心领神会,上前拥住莹洁。安慰道,“莹洁,你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看吴长老还在八儿峰处理事务,想必此时的四儿峰也乱糟糟的没人管理。莹洁,要不你先待在九儿峰,等天亮了我再送你回去,你看如何?” 莹洁刚想说,即使吴盐不在,严寅月也在。就算他们都不在,她也不害怕在深夜回四儿峰。 萧婉玉看颜知意,揽住莹洁,“吴长老不在,你就当来九儿峰做个客,如何?” “好吧。”萧婉玉是萧堂主的亲妹妹,又极力的邀请她留下来,于情于理,她都不能拒绝。再说,此时的严寅月,想必还陪在吴盐的身边,落月殿也不需要她的服侍。既然如此,她都来了九儿峰了,还是趁机休息一会儿吧。如此一想,莹洁还是轻点螓首,同意下来。 在莹洁看不到的角度,萧婉玉得意的向着萧婉容眨了眨眼睛。人是她抓来的,她自然有留下莹洁的方法。 萧婉容终于点了点头。 萧婉玉牵着莹洁的手,往地下室的另外一个房间走去,“莹洁,我比你大几岁,托大喊你一声莹洁妹妹,你看可以吗?” 莹洁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您是萧堂主的妹妹,我只是个小侍女。您这么喊我,会让萧堂主不开心的。” 萧婉玉眼珠子一转,“莹洁,你不必害怕,我姐姐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萧婉玉说着,看到莹洁依旧一副不敢同意的模样,转了转眼珠子,小声道,“要不这样,我们二人独处的时候,我就喊你一声莹洁妹妹,你看可以吗?” “这不太好吧?”莹洁的耳朵一下子红了起来,萧婉玉的话说的好轻,离她好近,温热的气息直直的往她扑,让她感觉份外不自正。 萧婉玉却是一下子捏住莹洁的脸蛋,轻轻的把它们拧成一个角度,嘻嘻笑道,“我姐那么忙,她不会知道这种琐碎事情的。莹洁妹妹,就这么说定了。” 莹洁还待再拒绝,萧婉玉却是一下子握了她的手,直直的往一间石室走去,“莹洁妹妹,我带你去瞧我的收藏,很漂亮的哦。” 在她们身后,是束手而立的萧婉容,她看到自己的妹妹和莹洁进了石室,这才吐出一口气来,面上却狰狞起来,“不过一名小女修,难道我还怕她不成?既然妹妹喜欢,也是她的造化。” 而莹洁,随着萧婉玉一踏进石室,眼前只觉得五彩缤纷一片,嘴巴却是不受控制的越张越大。 石室的门悄无声息的,缓缓关上。萧婉玉一看到莹洁的傻样,握着她的手,呵呵笑道,“我把这些鲜花都送给莹洁妹妹,你可喜欢?” 莹洁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萧婉玉,“都送给我?” “是啊。”萧婉玉上前,一朵朵的拾起花,介绍道,“莹洁妹妹,这些可是富含灵气的灵花,是草木堂用了好几年才培育出来的珍品,凡人吸食它们的灵气,可以延年益寿。而修真者吸食的话,可以让丹田处的灵气更为精纯,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还可以晋阶呢。莹洁妹妹,我摘一朵给你戴上吧?” 莹洁喃喃自语,她突然想到严寅月晋阶时的那种光芒,心一下子热乎起来,伸出双手紧紧握住萧婉玉,道,“真的能晋阶吗?” “当然了。”萧婉玉摘下一朵,把它插进莹洁的发丝中,凑上去深深的嗅了一口,“莹洁妹妹,你真漂亮。” 莹洁虽然觉得萧婉玉的动作奇怪,但此时的她,全部心神都被晋阶吸引,也不去理会,只走到那些灵花旁边,一朵朵的嗅过去。 萧婉玉倚着石室的墙壁,看着莹洁的动作,眼神越来越亮,她问道,“莹洁妹妹,你有没有觉得身体里面的灵气有波动啊?” 莹洁置若罔闻,她闻着那些灵花,只觉得眼前一片金灿灿的,全身似乎飘浮在白云上。 萧婉玉没有得到莹洁的回应,面上却是一点都不在意,只静静的说道,“要更快的吸食这些灵气,有一个很好的办法,莹洁妹妹,你想不想知道啊?” 莹洁抬起头,看着萧婉玉,又像透过萧婉玉,看着别处,她的声音飘忽着,“想。” “脱下衣物,放开心胸,这样才可以更好的吸食灵气。”萧婉玉的声音平静中带着淡淡的诱惑,仿佛一枝秀柳探进湖水中,搅乱了一池湖水。 “哦。”莹洁答应一声,缓缓起身,一只手摸到胸前的蝴蝶结,手指微翘,解开了它。很快,一件外衣从她的肩上滑落,盖住了身后一株灵花。莹洁静待了一会儿,随即困惑的看向萧婉玉,“我不是脱了衣服了吗?怎么没有感觉?” 萧婉玉吞咽下一口口水,语声中却更见平静,“莹洁妹妹,这样是不行的,要身无一物才行。” 莹洁低头想了一会儿,似乎在想什么是身无一物。随即她抬起头,微微一笑,玉臂轻舒,解起中衣和裙子来。 她的动作轻缓,呼吸平静,眼神迷离,惹的萧婉玉双眼圆睁,玉面红赤,再也忍不住,上前行了二步,走到莹洁身前,细细打量着。 此时的莹洁,已经脱去了所有的衣物,除了一双玉足还套在靴子里,已经算是赤身**了。精致的锁骨,高挺的双峰,茂密的森林,秀长的双腿。少女的身体发育完全,淡淡的体香一下子迷倒了萧婉玉。 萧婉玉圆睁着一双赤眼,却是蹲下身体,扶住莹洁的小腿,问道,“莹洁妹妹,让我帮你脱靴子,好吗?” 莹洁如牵线木偶般的点了点头,“好。” 萧婉玉的声音更柔,“莹洁妹妹,你能坐下来吗?这样才好脱。” “哦。”莹洁答应一声,在一旁的罗汉床上坐了下来,又伸出双腿,等着双方帮忙脱靴子。 萧婉玉轻抬起莹洁的左腿,双手从对方的大腿滑落下去,落在靴子边缘,脱下了靴子。而她的眼神却一直注意着对方,当看到对方只睁着一双不知世事的眸子,澄净的看着她。她的心一下子膨胀起来。她脱下了一只靴子,轻喑了声音道,“莹洁妹妹,你把腿分开一点,我好脱另外一只靴子。” 莹洁很听话的,分开了双腿,原本被深藏的粉红色,一下子暴露在萧婉玉的眼前。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又何必染血腥 萧婉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激动,她又用这些粉玉灵花,捕食到了一名处子女修。而且这名女修,平时还是服侍吴盐吴长老的,常年待在四儿峰上。虽然莹洁修为低下,她还是不敢肖想的。没想到黎露造出的事故,却成就了她。想到平时想了很久的女修,此时可以让她为所欲为,只要想想,她就觉得整个人都麻了。 萧婉玉根本没去脱莹洁的另外一只靴子,她只伸出一指,来到那片粉红色处,轻轻的捏上了它。 莹洁全身一震,原本迷离的眼神忽尔清醒过来,她“啪”的一声打掉萧婉玉的那只手,然后发现自己全身都**着,面上不由惊慌起来。她不是跟随着萧婉玉去瞧收藏了,怎么会把自己的衣服脱了呢。当她看到萧婉玉的眼神时,双眼都震惊了。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啊,灿如朝霞,柔弱如湖水。让她原本的不安,无端端的减少了几分,“婉玉姐姐,你在做什么?” 萧婉玉本来担心莹洁会发火,也做好了被骂的责备,当她听到莹洁的话,不由一愣。直至看到莹洁的眼神,心中升起一阵喜悦。没想到这些粉玉灵花,给莹洁带来的效果,比她想像的还要好。莹洁只是反抗了一点点,就被粉玉灵花迷了心神。她只觉得想大笑,真是天助她也。想到这里,萧婉玉的声音更柔,“莹洁妹妹,我在帮你吸食灵气啊。” “真的吗?那你为什么要摸我?”此时的莹洁,就像三四岁的小女孩子,啥也不懂。而她的脑中,却固执的留下了一个念头,她要晋阶,不论用何种方法。 萧婉玉气息一窒,随即低笑起来。“因为只有这样,莹洁妹妹才能更好的吸食灵气啊。” “那我只要坐在这里就可以了吗?”莹洁继续问道,她总觉得脑海中有一道弱弱的声音,让她快点离开这里。可是晋阶的诱惑,却让她移动不了。 “是啊,莹洁妹妹你只要坐在那里,其余的一切都交给我。”萧婉玉的声音更柔,她伸出双手,抚上那对双峰,“莹洁妹妹。要吸食灵气,全身一定要软,要放松。来。你躺下来,让我帮你松松骨。” “哦。”莹洁答应一声,顺从的在罗汉床上躺了下来。她只感觉一双炙热的手,一直捏着她的柔软,不时的揉搓。不时的捏度。那种陌生的感觉从脑后根袭上来,舒服的快让她喊出声来。她连忙咬住唇,她总觉得就这样喊出来,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情。 萧婉玉一直注视着莹洁的表情,看到她咬着嘴唇的模样,不由凑上去。用自己的唇去碰她的唇,轻轻的说道,“莹洁妹妹。别咬它,舒服就喊出来吧。” “真的吗?”莹洁不敢置信的问了一声,就觉得一条游滑的小鱼滑进了她的嘴里,把她所有的疑问都吞了进去。 萧婉玉一口吻住了莹洁,她的舌头扫过莹洁的舌头。那种炙热那种麻意,让她分外战粟。她果然没看错。莹洁这女修,果然很对她的脾气。 萧婉玉的双手揉搓的更急,亲吻的更加厉害。她的舌头如灵活的小蛇,从莹洁的额头到眼角,又从耳后到脸蛋,又从鼻尖到嘴里。渐渐的,她不满足这样的亲吻,从莹洁的下巴到了莹洁的胸前,樱桃小嘴一张,已经含住了那颗葡萄。 莹洁全身一颤,从来没有的感觉袭了上来。她张嘴大口呼吸着,像濒死的鱼。“婉玉姐姐,你别亲我那里,我好难受。” 萧婉玉从那堆肉前抬起头,赤着眼看了莹洁一眼,突然俯身凑到那处森林前,低头吮吸起来。啃,咬,亲,吻,她把所有会的方式都使了一遍,听闻着莹洁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只觉得像大夏天吃了根棒冰似的,分外舒爽。“莹洁妹妹,这样不难受了吧?” 莹洁扭的更加厉害,“婉玉姐姐,不要,不要。” 萧婉玉直起身,恨恨的道,“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到底要什么?” 莹洁双手下移,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当萧婉玉看到屋角的那处物什,眼神亮了起来,她过去把它们拿过来,笑道,“莹洁妹妹,你肯定喜欢这个。” 那是一截绿色的果子,长长的,圆滚滚的,顶端长满了绿色的绒毛,这个果子正是粉玉灵花的果子,叫做玉果。萧婉玉把玉果摘了下来,递给莹洁看,“莹洁妹妹,你有福了。” 刚才的哭喊声,让莹洁的声音有些嘶哑,她看到玉果,有些奇怪,“婉玉姐姐,这是什么?” “这是玉果,结灵气而生,莹洁妹妹,你吃了它以后,肯定能马上晋阶的。” 莹洁一把夺了过去,“快给我。” 莹洁拿到玉果,想也不想的就往自己嘴里放。 萧婉玉却是阻止了莹洁,“莹洁妹妹,玉果不是这样吃的。” “那要怎么吃?”莹洁很疑惑,玉果不用嘴巴吃,难道要自己端坐吸食它们的灵力吗? 萧婉玉一笑,低头吻上莹洁,“莹洁妹妹,你别那么心急嘛,让姐姐喂你吃。” 萧婉玉说完,转身分开莹洁的大腿,对着莹洁眨眨眼,“莹洁妹妹,有些疼哦,你要忍着点。” 莹洁点头,声音中是誓死而归的决绝,“为了晋阶,我莹洁连死也不怕,疼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那来了哦。”萧婉玉一手分开那片粉红色,一手握住玉果,一头冲了进去。 “哇。”莹洁只感觉下身,像有被人撕开了一样,那种痛楚比断腿断手还让人难以忍受。她哭了起来,“婉玉姐姐,好疼好疼,我不要晋阶了,我不要晋阶了。” “不疼不疼,让姐姐给你呼呼。”萧婉玉安慰着,低下头对着那片肉呼了几口,这才亲了上去。 莹洁只感觉疼痛过后,是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像从凡尘去了云端,再也舍不得下来了。她呻吟着,“姐姐,我好爽快。” 萧婉玉拔出玉果,看到上面的血丝,眼神一凛,她那二只手指就伸了进去,轻轻的律动起来。随即,她闭上眼睛,放轻了呼吸,只一心一意修炼起来。 萧婉玉虽然是萧婉容的亲妹妹,但幼年的经历,让她对男人非常害怕,再加上修炼的功法不同,长久以往,竟然让她喜欢上了女人,或者说是女修。只要她的手指进入女修的身体里面,全身的灵力就自动自发的吸食女修的精元和灵力。就像现在这样,她闭上眼睛,感觉着从手指处传来的淡淡灵力和精元,只觉得从后脑勺处升起一股极致的快感来。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去的很快。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萧婉玉才睁开眼睛,从莹洁的身体中拔出手指,拿出丝绢擦了擦,淡淡的看了一眼莹洁,对着身后喊道,“姐姐。” 莹洁也从极致的快感中醒转过来,她像做了一场美梦,梦里有男人跟她欢好,亲吻好,疼爱她。可是等她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却是萧婉玉冷冷的眼神,然后才感觉到自己都光着,竟然没穿一件衣服。她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胸,颤抖地问道,“婉玉姐姐,我怎么了?” 莹洁想坐起来,可是全身都酸软无力,就连转个身,都非常困难。如果此时有镜子,她肯定会发现,此时的她像一具干扁的尸体,全身的肌肤都失去水份和光泽。 萧婉玉冷冷的说道,“莹洁妹妹,枉我待你一片真诚,你竟然敢对我不轨,我现在要去向吴长老讨个公道。” 莹洁一愣,连忙喊屈道,“婉玉姐姐,你肯定弄错了。我有未婚夫的,怎么会喜欢女修呢?” 萧婉玉却是转过身去,对着萧婉容行了一礼,“姐姐,莹洁对我不轨,求姐姐处理。” 莹洁这才看到站在萧婉玉身后的萧婉容,她哭道,“萧堂主,我真的没有欺负婉玉姐姐,您要相信我。” 萧婉容点点头,来到罗汉床前,伸手抚上莹洁的脸,“我知道的。” 莹洁放下心来,“谢谢萧堂主,谢谢萧堂主。等我恢复了力气,我会马上回四儿峰,绝对不会跟别人说这里的事情。” “莹洁,你真是个好姑娘。这样,你愿不愿意帮我做件事情?如果你帮我做成了,我就不再追究今天的事情。” “萧堂主请说。” 萧婉容一下子割开了莹洁的喉咙,看到喷涌而出的鲜血,笑道,“借你的鲜血用用。” 萧婉容说完,原本附在她指骨的一截蚯蚓就如闪电般的,窜进了那堆血液中。 此时的莹洁,好像才清醒过来,怒目看向萧婉玉,“萧婉玉,是你破了我的清白,是你吸食了我的灵气,还是你倒打一耙。” 萧婉玉抱着双臂,神色淡淡的道,“在粉玉灵花下,你能这么快的清醒过来,不愧是四儿峰出来的。不过,即使你知道了又如何,很快你就会变成这些灵花的花肥。” 莹洁满脸的不甘,“萧婉玉,萧婉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萧婉玉一巴掌拍扁了莹洁的那张脸,怒道,“来啊,我等着。” 而一旁的萧婉容看着血肉模糊的莹洁,嗔怪道,“妹妹,你又何必染了血腥。” 萧婉玉很是暴躁,提了莹洁的尸体,直接放在粉玉灵花的下面,“反正染了,多染一点,少染一点,又有何区别。” 萧婉容收起蚯蚓拉出来的血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也想去瞧她 又是一天过去。 众修士们寻遍了整个无为剑派,都没有莹洁的身影。 在落月殿坐镇的吴盐,听闻弟子的禀告,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从明寻改为暗找,生要见人,死要见魂。” 众弟子领命而去,她们也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的气息。在她们的认知中,莹洁是个洁身自好,非常有自律性,对她们敬重有加的小女修。虽然修为有些低下,但一向不妄自菲薄,唯吴盐的命令是从。现在没有吴盐之令,莹洁竟然失踪了这么久,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时间,严寅月原本焦躁的心情总算有些平静下来,她握住吴盐的手,道,“吴盐,你说莹洁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吴盐沉吟了片刻,才道,“莹洁虽然修为低下,但她嘴甜会做人,即使被坏人抓去,想必也无性命大碍的。” 严寅月低下头,声音低沉下去,“希望如此。” 吴盐按住她的手,安慰道,“有这么多人寻找她,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的。到时候你就狠狠的训斥她几句,告诫她不要再乱跑了。” “我知道。”严寅月答应一声,心情却无端端的沉了下去。虽然二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了解莹洁,这么一位聪明的女修,不会无辜在外逗留这么久时间的。希望不是像她猜测的那样,遭到了不幸。 吴盐看了眼外面的天气,起身道,“小月,我得去大殿了,各门各派的宗主应该快到了。” 严寅月也不留他,自让吴盐去了。 待吴盐走进大殿,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各位长老各位堂主。带了自己的随身弟子,静候在大殿,等其他门派的修士上来。 吴盐走过去,对着坐在最上首的一名修士行了一礼,道,“吴盐拜见宗主。” 坐在上首的这名修士立时起身,下了台阶,扶起吴盐,呵呵一笑,“吴长老。你太客气了。” 这名被称为宗主的修士,正是被元汉等人推举出来,做无为剑派宗主的风清剑尊。 他本是乾飞真人的大师兄。几百年前晋选宗主时,被人陷害,修为倒退了好几阶,夺宗主之位无望,只能窝身在三儿峰上修炼着。没想到几百年之后。他竟然得到了这个宗主之位。他心知肚明,他能得到宗主之位,跟吴盐几位长老分不开关系。现在看到吴盐行礼,哪里还不快快的下来搀扶。 吴盐倒是面色平静,他看到风清一脸的感激,不由轻咳一声。“宗主,您太客气了。” 吴盐说着,搭在风清手臂上的力气一下子大了起来。他知道已经做了几个时辰宗主的风清剑尊。不会无视他的警告的。 果然,风清一愣,马上放开了吴盐,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原来的微笑早已收了起来。“吴长老,请坐。” 吴盐略一点头。在风清剑尊的下首坐了。 风清剑尊看到大殿上,人已到齐,略略咳了一声,才道,“无为剑派建派已有千年,作为宗主,我希望大家和我一起,在这种特殊的日子里,一定要重新树立我们门派的威望。” 元里出声赞同,“谨遵宗主教喻。” 随后元汉元玄等一干堂主都纷纷赞同,在乾飞已逝,门派大会即开的情况下,只能同心同德,让门派先度过眼前的危机。风清剑尊既然是他们共同推举出来的宗主,他们必然也要听从他的命令,在众弟子和众门派前树立他的威信。 风清剑尊自得意满,哈哈一笑,“大家快请起,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本宗主相信我们无为剑派在水星大陆的排名,一定能再增进几个名次的。” “是。”名次的增近,意味着多资源的使用,可挑选更多高资质的弟子,还有水星大陆上的特权。只要想想,都让人心神澎湃。 此时的大殿上,其乐融融。 一名外门弟子“蹬蹬”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道,“禀宗主,昆仑派的谢宗主携一众人等,已经出现在了山门处。” 风清剑尊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是谢宗主来了,走,我们去迎迎他。” 说着,风清剑尊先行,吴盐等人跟在其后,出了大殿,朝山门走去。 昆仑派和无为剑派齐名,论理,不需要风清剑尊亲自出去迎接。但他刚接了宗主之位,想法自然没有那么固化。 无为剑派山脚,此时已经站了一行人,正是昆仑派的谢志明等人。 风清剑尊一到山脚,就呵呵笑着,迎了上去,“谢宗主,别来无恙啊!” 谢志明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炼神期大圆满的修为,他看到风清剑尊,也是呵呵笑着迎了上来,二人的双手就握在了一起,“恭喜风清剑尊做了宗主,这是我的一份薄礼,还望风清宗主不要嫌弃。” 谢志明说着,示意身后的弟子把一份礼物递了过去。 风清剑尊郑重的接过,看了一眼,见是极北之地的一件熊袄皮,雪白无暇的毛色,触之柔软,果然是件宝物。他笑道,“谢宗主你的礼物本宗主很喜欢,真是谢谢了。” “如此小礼,风清宗主真是言重了。”谢志明微微一笑,但送的礼物能被收礼人喜欢,也不枉他废尽心机的寻来了。“风清宗主,其他门派不知道来了没有?” “还没有,谢宗主,您快里面请。”风清剑尊说着,招呼了谢志明一行人,往大殿走去。 至大殿以后,众人分主宾之次,依次找了位子坐下。谢志明就坐在风清剑尊的身边,笑道,“风清宗主,现在时辰还早,是否容本宗主先拜祭下乾飞真人?” 在乾飞真人和黎傅一起陨命,风清剑尊得到无为剑派宗主的时候,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水星大陆。是以,谢志明看到风清剑尊相迎,也没有什么特别表情。但是,作为与他齐名的宗主,怎么会无声无息的就这么逝去了呢? 风清剑尊瞄了一眼元汉,见他微微点头,心下一定。语气微敛道,“自当如此,谢宗主,就让本宗主陪你一起吧。” “如此甚好。”谢志明同意下来,心里却在暗暗猜测,乾飞真人逝去的真正原因。 乾飞真人葬在无为剑派的后山的栖葭园里,那里是历代宗主安葬的地方。一座座的陵墓里,放置的是各位宗主的尸骨。只有乾飞真人,他的陵墓放的却是衣冠。这也是元里等人商量后的结果。乾飞真人被劫雷轰散,不要说尸骨,连尸魂都找不到,只能拿他平时穿的衣物代替了。 风清剑尊把谢志明一行人引到栖葭园里,用手一指树林中的那丛陵墓,道,“乾飞宗主晋阶失败,尸毁人亡,直到死去,他还念念不忘无为剑派的前途,是我们的好宗主啊。” 这是所有人认定的说法,乾飞真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晋阶失败是最好的借口。 谢志明神情黯然下去,“可惜了乾飞宗主的一身好修为。” “是啊。”风清剑尊站在谢志明身旁,低声叹息,无人瞧见从他的眼眸中闪过的冷意,如果不是乾飞真人的逝去,哪里会有他的宗主之位。 谢志明默默看了一会儿,既为天道的无情而黯然,也为自己的前途而担忧。他卡在炼神期大圆满已经有段时间了,万一哪天得到机缘可以晋阶,晋阶成功了还好,如果不成功呢?如此一想,谢志明就觉得必须得找个空,把昆仑派的事务理一理了。也防止他有万一,昆仑派里发生变故。 风清剑尊也不去打忧谢志明,他心知肚明,乾飞真人的逝去,肯定会对谢志明造成影响的。 两派人在乾飞真人的墓前,默默的哀悼着。孟漓站在众人的最后,他打量了一番,发现严寅月并不在当中,不由奇怪起来,走上几步,凑到吴盐的身边,轻轻的问道,“吴长老,寅月呢?” 吴盐扫了孟漓一眼,才回道,“小月在落月殿。” “是吗?”孟漓的眼神亮了起来,“等下午有空了,我找寅月说说话。” 吴盐挑了眉道,“大会上,你不需要跟着谢宗主?” 孟漓摆摆手,神情轻松,“我不过一介金丹期修士,帮不上什么忙的。” 吴盐的视线从孟漓的身后扫视而过,语气中已经藏了一丝淡淡的戏谑,“哦?是吗?” 在孟漓的身后,站着二名穿着一白一红衣裙的女修,其中一名白衣女修,死死的瞪着孟漓,似乎要在他的背后灼出一个洞来。可惜孟漓还沉浸在马上要见到严寅月的事情中,根本没有发现这个异样。 “听说寅月已经晋阶成了金丹中期的修士,我得去恭喜她。” 吴盐还来不及说什么,站在孟漓身后的那名白衣女修已经接口问道,“寅月是不是元久派的那位小师妹?” 说话的人正是谢志明的女儿,谢珊珊。她和孟漓去过元久派,也知道严寅月其人。她会怎么问,完全是为了再次确认罢了。 “是。” “那我也能去看看她吗?自从元久派一别,论起来,我们也有好多年没见了。”谢珊珊眨巴着大眼睛,笑着道。 孟漓挠挠头,不情愿的道,“好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 永远是我师叔 谢志明虽然一直注视着乾飞真人的坟墓,但他的耳朵却没有放过女儿和孟漓的对话。当他听到严寅月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由心中一动。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一派宗主,本来不应该会熟知这个名字的,可是那几年,一直听着女儿和孟漓嚷嚷,自然也就记住了这个名字。若干年以后,当听到这名女修嫁给了无为剑派的吴长老之后,就算镇定如他也不禁大吃一惊。 现在听到身后的争执声,谢志明不由转身看去,却正好让他瞧见了吴盐一脸的郁色。他不由期待起来,也许女儿去四儿峰走走,会获得意外的收获呢。 想到这里,谢志明招手叫过谢珊珊,“珊珊,这里是无为剑派,你是客人,切莫做出让主人家为难的事情来。” 谢志明这么一说,反倒让一旁的风清剑尊不好意思起来。论起来,两派几千年的交往,谢珊珊更是时不时的来门派中玩耍一番,要说客人,实在是没有比她太不像客人的客人了。不过,现在谢志明当着众人面这么一说,反倒让他不好接话,他朝元里递了个眼色。 元里上前一步,呵呵一笑,“谢宗主,您看天色已经不早,是否先回大殿?想必各门各派已经派人过来了。” 谢志明咳首,举步就走,但是经过吴盐的时候,却是停了下来,微笑道,“小女执意要去打扰贵夫人,吴长老,你不会介意吧?” 吴盐也微笑道,“本长老昔日听闻,小月和珊珊,孟漓是很好的朋友。她远嫁来此,寂寞异常。现在有朋友去陪她,想必小月会高兴非常。” “如此甚好。”谢志明拉过谢珊珊,叮嘱一番,“四儿峰不比昆仑峰,你去了那里,切莫扰了她们。孟漓,你陪着珊珊。” “是。”孟漓答应一声,在无人注意的地方,狠狠的瞪了一眼谢珊珊。都怪她,明明自己可以悄悄的去见严寅月。现在却要带上条尾巴,当真郁闷。 谢珊珊笑的灿烂,一手拉过身边的红衣女修。道,“爹爹,反正离大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就让伊晴陪我一起去吧。” 谢志明摇摇头,正待说话。站在他身旁的云涓,已是答应下来,转身叮嘱着千伊晴,“伊晴,珊珊是个小孩子心性,你一定要陪着她。知道吗?” 这位红衣女修,正是千宝坤的二女儿千伊晴,她低眉顺目的应道。“师傅放心,弟子必会保护师姐。” 千伊晴入门晚,修为也不高,喊谢珊珊一声师姐已是高攀。但二人私底下关系很好,是互称姐妹的。此时她喊一声师姐,谢珊珊也不会着恼。 云涓给谢珊珊整理了一下衣领。“那就去吧。” 谢志明转身,对着众人苦笑,“我这女儿啊,被我养的刁钻古怪,最爱惹事生非。她说要去看看昔日朋友,如果我不答应,她肯定会闹了。” 一副宠溺女儿,拿女儿没办法的慈父模样。众人中也有做父亲的,对谢志明的感同身受,纷纷出言安慰他。 吴盐冷眼旁观,他倒是没有想到,在今天这个大日子里,谢志明不分场合,依旧宠溺爱女。他的眉头突然一皱,似想起了什么,连忙扬手召过叶虹蔚,低声吩咐了几句。叶虹蔚领命,急匆匆的去了。 谢志明自然没落下这幕场景,不由取笑吴盐道,“吴长老,你不必担心,珊珊和你夫人是昔日好友,万不会欺负你的夫人的。” 谢志明的话说的好听,但众人又何尝没听出话中的含义,他在暗暗的责怪吴盐的小气。 吴盐笑的极其和气,仿佛没听出来谢志明挖苦的含义,而是极其平静的说道,“虽然说谢珊珊道友是我家夫人的好友,可是此时此刻谢珊珊道友代表的是昆仑派,本长老又有要事,万不能因为我家夫人的不知礼,而怠慢了谢珊珊道友。所以,本长老才会把门下弟子派过去。” “吴长老,你实在是想的太周到了。”还不待谢志明发表意见,风清剑尊已经接过了话头。说完邀请谢志明道,“谢宗主,既然他们是好友,那就让他们聊去,想必吴夫人会好好的安置谢道友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我们还是快去大殿吧。” “请。”谢志明捋着胡须,举步先行。 且说严寅月,刚尝了碗热羹,就收到了吴盐的传音符,知道会有孟漓等人探望她,连忙整理了一番,这才出了落月殿,去四儿峰山脚相迎。 一路,她都在思考,孟漓会来探望她,倒是情有可缘,怎么连谢珊珊和千伊晴都来了呢?要说她们是因为昔日的交往来看她,她是绝对不相信的。不过,她现在已经是吴盐的夫人,脚下所踏的又是无为剑派,她自然不怕对方。 严寅月刚转了个弯,就遇上从小径飞奔而来的叶虹蔚。 叶虹蔚听从吴盐的命令,赶过来帮助严寅月,一路都在寻思看到这位师娘要如何称呼。论理,对方是吴盐的夫人,她自当称呼师娘。可是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对方的年龄比她小了好多,修为也比她差,这个称呼实在是叫不出口。但事实上,这些都是她多想了,当她碰到严寅月时,一声“师娘”自然而然叫了出来,“师娘,您是不是要去迎孟漓道友?” “是啊。”严寅月应了一声,她认同眼前的女修,是吴盐座下的一名女弟子,平时最喜爱穿着玫红色的衣裙,衬着其白嫩的肤色,非常的明艳照人。她疑惑道,“是吴盐叫你来的?” “是,弟子叶虹蔚奉了师傅的命令,前来听从师娘的吩咐。”叶虹蔚心知肚明,吴盐会指派她,不单单因为她熟知无为剑派,更因为她可以帮助严寅月,不受谢珊珊等人的欺负。 “那走吧。”严寅月嘴角挂起一丝笑容,吴盐的心思当真细腻,怕她应付不过来,还特意派了弟子过来协助她。 “师娘先行,弟子跟在身后就行。” “嗯。”严寅月走在前面,随意的询问大殿之中的情景,当听到谢志明去栖葭园拜祭的时候,不由心中一突,看来谢志明对乾飞真人的莫名逝去,也是非常好奇啊。好奇到,即使谢珊珊用了这么拙劣的借口过来四儿峰打探,也没有出言阻止。 叶虹蔚看着前头袅袅而行的严寅月,心里再次对师傅吴盐的决定有了认识。师傅果然是个不着调的师傅,教她们修炼如是,找妻子成亲也如是。从背后来看,从严寅月的行为处事来看,她都不明白师傅为什么会找上严寅月。不过,她突然想到白妩,不由撇嘴,即使师傅娶的阿猫阿狗,只要不是娶白妩,她叶虹蔚就无所谓。如此一想,她的心情骤然好了起来,甚至有心情开严寅月的玩笑,“师娘,您是不是练丹的高手?” “哦?这句怎么说?”严寅月早就感觉到后背如针芒般的目光,不过想到对方是吴盐的弟子,也就释然起来。现在听到叶虹蔚的询问,不由停下脚步,嘴角抿了笑的问道,“你是不是奇怪,吴盐怎么会看上我?是怕你的师傅被我迷了心神,对吗?” “师娘,你好厉害,怎么会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叶虹蔚惊讶过后,就是欣喜。师娘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怪不得师傅会看上她。 “叶虹蔚,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亮,像天上的星辰。” “没有。”叶虹蔚矢口否认,但耳际却是无缘无故的红了。她的脑海中,突然印出一个翩翩少年朗的身影来。 严寅月微微一笑,也不去说破,只继续说道,“你是个感情外露的姑娘,你在想什么,看看你那双清亮的眼睛就知道了。” 叶虹蔚伸手抚上自己的眼睛,喃喃自语道,“是吗?” “灿若星辰,比之月辉。”严寅月的脚步忽尔停顿了一下,这才迎了上去,“孟师叔,谢师叔,你们过来看我,当真让我惶恐。” 孟漓应了一声,随后却是急急的说道,“寅月,你以后切莫喊我师叔了,我们一样的修为,已经可以平辈相交了。再说,以你这么逆天的机缘,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晋阶元婴了。到时候,我孟漓反倒要喊你一声师姐了。” 严寅月微微而笑,如雨后的夹竹桃,份外清爽干净。她笑着打断孟漓,“孟师叔,你难道没说过一句话吗?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如果没有孟师叔,我寅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晋阶。你放心吧,不管我的修为如何,你的修为如何,你永远都是我的孟师叔。” 孟漓呆呆的望着严寅月,只觉得从心底泛起一层淡淡的酸涩来。他,永远只能是她的师叔了。 谢珊珊看到孟漓呆滞的模样,心口难受起来,但她的神情却越来越平静,她的嘴角堆起了笑容,道,“寅月,我是谢珊珊,以前和孟漓一起去过元久派的,你还记得我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这礼物招桃花 PS: 今天三更,一万字,想死的心都有了。 此时,叶虹蔚明白了吴盐的担忧,为什么会吩咐她抄小路过来,去帮助严寅月。孟漓这三人过来,跟本不怀好意啊。 从她的角度来看,孟漓倒算正常,温文而雅,虽然神情含着惊喜,但举止贵派而优雅。让人担心的,反倒是谢珊珊其人。看她一副俨然是严寅月好友的模样,但观她神情,微眯的双眸中是愤恨的神情,一副恨不得要嘶咬严寅月的模样。听她的话语,二人已经这么多年没见,怎么谢珊珊会这样表情呢? 叶虹蔚却不知道,在昆仑派,因为身份的关系。谢珊珊就是个被人宠爱长大的公主,只要她想要的,不论是天上的,还是冰底的,谢志明都会帮她取来。久来久去,让她养成了天下唯她独尊的性格。 她和孟漓也算是青梅竹马,平常又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相处着。可是这一切,在那年去了元久派之后,被打破了。自此以后,孟漓只要有空,就会前往元久派,而谢珊珊也开始时时听闻严寅月的消息。不论是严寅月晋阶筑基期,还是外出历炼,只要孟漓知晓的,她都能听闻一遍。久而久之,她对这位只见过几面,根本没什么熟悉感的严寅月恨之入骨。刚才在栖葭园听闻孟漓向吴盐打听严寅月的近况,还要去四儿峰探望,谢珊珊再也忍不住,打算同往。而她的父亲谢志明知道了她的想法后,根本没有阻止,甚至还隐隐有期盼她成行。 现在,站在四儿峰的山脚,望着已经陷入沉思中的孟漓,谢珊珊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以她看来。严寅月实在是很平常的女修,四肢一躯干一脑袋,那脑袋也是眼睛耳朵鼻子,根本没有别的东西。怎么能迷的孟漓团团的乱转呢?这严寅月,真真是狐狸精投胎,不说话只抛个眼神,就可以把昆仑派的弟子迷的团团乱转。不过,今天有她在,狐狸精休息做坏事。 谢珊珊看到严寅月,只微张了嘴。呆呆的看着她,却不回答她的问话,不由恼了起来。上前几步。推了严寅月一把,道,“难道你傻了不成,连我谢珊珊都不认识了?或者你认为嫁给吴盐,成为长老夫人之后。连我这样的昔日朋友都不要了?” 叶虹蔚旁观者清,看到谢珊珊那一掌,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就要喝斥。严寅月连忙拉住她,暗暗的摇了摇头。谢珊珊可以无理取闹。但她们却不行。 严寅月微笑着,上前挽住谢珊珊道,“珊珊姐。你能来看我,实在是让我太高兴了。” 这时,不要说谢珊珊,就连千伊晴都愣了,没人比她知道。眼前二人的关系了。可是严寅月却像是什么也不知情的,还笑吟吟的跟着谢珊珊说话。她的胆子怎么能这么大?她到底从哪里借来的胆气? 谢珊珊挣脱着,脸上带上了一层薄怒,“放手,我跟你又没有关系。” “虹蔚,快去落月殿准备,我要陪珊珊姐喝一杯。”严寅月吩咐完了叶虹蔚,继续微笑着,“珊珊姐,是不是因为我没去昆仑派找你,所以你在生我的气啊?” 严寅月的表情自然生动,即使如孟漓千伊晴等人瞧了,也觉得是谢珊珊是在闹别扭。 “严寅月,我谢珊珊跟你能有什么关系,哪里值得你去看我。”谢珊珊的语气异常尖锐,拔高的声音,吓跑了停在竹子处的几只小鸟。 严寅月嘟着嘴,喃喃说着,声音却又刚刚好,让在场的三人都听闻,“我知道,珊珊姐你是生我的气了,是怪我老是指挥着孟师叔做这做那。” 谢珊珊刚想说,你指挥着孟漓,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严寅月继续说了下去,“珊珊姐,你放心,我真的是把孟师叔当师叔看待的。而且,我都已经嫁给了吴盐了,做了长老夫人了。珊珊姐,难道你还不放心我吗?” “放心。”谢珊珊咬牙彻齿的说道,没人知道她现在的心情,要不是在无为剑派里,她真想顺手打严寅月一巴掌,这女修真是无耻,挽着她的手臂,一直絮絮叨叨的,像个吱吱叫的蜜蜂,当真烦人。 “真的吗?”严寅月高兴的蹦了起来,又往谢珊珊的怀里钻,“珊珊姐,我就知道,您是一位美丽大方,高贵可亲的姐姐。您不知道,我一听说,你过来看我,我就寻了一些礼物出来,保证让你喜欢。” “什么礼物?”没人发现,此时的谢珊珊脑门都是冷汗,青筋一跳一跳。 “珊珊姐,快走,到了落月殿我拿给你看。”严寅月扯了谢珊珊的手臂,往着落月殿直奔。甚至嫌步行太慢,召了支轩剑要飞过去。 孟漓从愣神醒转神来,看到严寅月和谢珊珊相处融洽,只觉得份外高兴。轻轻的哼着歌,踏着严寅月的步子,朝着落月殿的方向走去。 只有千伊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幕,只觉得滑稽无比。没人比她更为清楚,谢珊珊是如何的痛恨眼前的这名小女修,甚至还跟她秉烛夜谈,要用何种手段,能把严寅月弄的死去活来,生不如死。可是没想到,这才刚一照面呢,谢珊珊就抛弃了以前的那些诸般念想,千方百计的讨好对方去了。她跺了跺脚,朝着前面疾奔的人影喊道,“师姐,你等等我啊,我对这里不熟。” 谢珊珊来之前想的份外美好,没想到来了这里,却是挫折不断。听到千伊晴的声音,不由想起她答应自己要扮演的角色,原本冷却的心热了起来。她停下脚步,朝着身后看去,“伊晴,快这来。” 严寅月也随着谢珊珊停了下来,看到千伊晴份外委屈的眼神,不由冷冷一笑,她本来不想再招惹她的,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知好歹。她挽着谢珊珊。微笑道,“伊晴?是不是伊雪的妹妹啊?” 谢珊珊的脚步一顿,看着严寅月道,“你认识千伊雪?” 严寅月笑着点头,“是啊,我叫她伊雪姐姐。珊珊姐,你知道吗?伊雪姐姐是个很好的人,要不是她,我就死在柳家村了。” 谢珊珊的表情更为莫名其妙,“什么死在柳家村?” 严寅月望了一眼千伊晴。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不由冷哼一声。看来这位伊晴小姐,自认为是谢珊珊的好友。但对谢珊珊还是有所保留的。她不清楚为什么千伊晴不把她认难的事情告诉谢珊珊,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能让她们离心,倒也算是件好事。“珊珊姐,转个弯就到落月殿了。到时候我们喝着茶品着点心,我再告诉你好吗?” “嗯。”谢珊珊走出几步,这才转身看向千伊晴,问道,“伊晴,你怎么还不走?” “来了。”千伊晴一愣。连忙跟了上去,脑中已经急速的想着,等会儿要用什么说法。消掉谢珊珊的不满。 叶虹蔚已经先严寅月一步,到了落月殿。因为莹洁不在,吴盐又没有指派侍女。叶虹蔚是寻了很久,才把放在角落的点心,茶叶找了出来。等她泡好茶。摆好点心的时候,严寅月才挽着谢珊珊进来。 严寅月对着叶虹蔚说道。“虹蔚,我这边没什么事情了,要不你还是去大殿,静候吴盐吩咐吧?” 叶虹蔚却是摇头拒绝,“师傅命令我,要在落月殿听师娘的吩咐。” “那好吧,你自己寻个地方休息下,我跟孟师叔,珊珊姐说说话。” “是。” “孟师叔,这是刚采的秋茶,你尝尝。”严寅月把一杯热茶递给孟漓手上,这才挽着谢珊珊,亲亲热热的说话,“珊珊姐,孟师叔常常来无为剑派找宣师叔,他对这儿熟的很,我们不管他,我们聊我们的,你看如何?” “好。”谢珊珊斜睨了一眼孟漓,见他窝在椅子中,棒着茶水出神。看到这一幕,她的心情平静如昔,仿佛以前的拈酸吃醋都是过眼云烟。 她又看向严寅月,这名才十来岁的女修,已经有了金丹中期的修为,又嫁给了大门派的长老。论理,已经有了条件飞扬跋扈,可是依旧如那年见元久派看见的一样,不见嚣张只见温和。难道这几年的,她的无理取闹都成了一场笑话了吗? 严寅月虽然笑意吟吟,但是她一直注意着谢珊珊,看到她略有挣扎的眼神,不由高兴起来,亲自从卧室取了一对耳环出来,递了过去。“前几天听吴盐说起,珊珊姐你有可能会来,我就琢磨着要送什么礼物给您。珊珊姐,你也知道,我就是个穷人家的小女修,符啊丹药啊都是别人送的,再转送给你,不止你看不起我,我也会看不起自己的。后来我一想,礼轻情义重,有特殊含义的礼物才显的贵重。所以我取了天华山特有的三彩丹,把它雕出玲珑玉的模样。珊珊姐,你看看可喜欢吗?” 谢珊珊看到推到自己面前一只盒子,里面躺着二枚丹药,都是三彩丹。不过,此时的三彩丹被雕成玲珑玉的模样,异常精巧。她用手把它们取出来,拿到眼前细细观看,许久才叹道,“严寅月,你的雕工不错。” “能得珊珊姐一句称赞,我实在是太开心了。”严寅月摸摸鼻子,呵呵笑道。 谢珊珊取下耳上的一对红宝石耳环,又把这对玲珑玉三彩丹耳环别了上去。这才询问道,“我戴着你看如何?咦,你的鼻子怎么红红的?” 谢珊珊凑上前去看,很是惊讶,“严寅月,你的鼻子怎么有血?” “啊,我也不知道。”严寅月伸出手去抹,却把脸蛋抹出一道又一道的血丝。 “严寅月,你的手怎么破了?”谢珊珊这才发现,严寅月的几个手指都破了,有淡淡的血丝渗出来。怪不得,她一抹脸,脸上就会有血印子。 “没事,珊珊姐,我拿镜子给你看。”严寅月连忙缩回手,走到一边去拿镜子了。 谢珊珊似乎明白了什么,叹息了一声,声音不由自主的轻柔了下来,“严寅月,你真是个笨蛋。这世上的礼物多的是,为什么要送玲珑玉三彩丹给我?” 严寅月急急的走到谢珊珊身边,说道,“珊珊姐,你别误会,我没有想用伤口来搏取你的同情,真的。” “我相信你。”谢珊珊看着严寅月份外认真的脸,实在说不出不相信三个字。 “珊珊姐,我逛彩兰坊市的时候,听闻了一个传说。据说,如果有未出嫁的女修,能配戴三彩丹的话,就能寻觅到一段美丽的良缘。” “真的吗?”没有哪个女修,会拒绝如此美丽的传说。 “千真万确,我还是听孔钱门的小二说的呢。”说到这儿,严寅月望望千伊晴,道,“就是伊晴家开的孔钱门。” 谢珊珊连忙看向千伊晴,分外期待的问道,“伊晴,严寅月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千伊晴应道,只要住在天华山,都听说过这个传说的。 谢珊珊的神色却变的淡淡的,她当千伊晴是好朋友,有什么心事都会跟对方分享。可是没想到,对方却瞒着她这么多事情。她看向严寅月,问道,“你刚才说的柳家村又是怎么回事啊?” 严寅月极力隐去嘴角的微笑,谢珊珊不去询问千伊晴,反倒问她,这是一种善意吗?想到这里,她的神情越加平静,语调平缓的讲述自己在柳家村遇到的事情。还特意指出,要不是有千伊雪的帮忙,她想必就死在那里了,自然也不会有闲心去帮谢珊珊弄一对玲珑玉三彩丹耳环了。 谢珊珊和孟漓听一愣一愣的,时不时的问出一句“是吗”“后来怎么样了?”。严寅月极有耐心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就连细技未节也没有落下。 严寅月讲的过瘾,千伊晴却是越听脸色越白,她已经能想像从今天过后,没有谢珊珊的照拂,在昆仑派的日子会多么难过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师姐做你靠山 刚开始,谢珊珊还会留意下千伊晴的反应,当看到她面色苍白,眼眶含泪,无比委屈的看着自己的时候,谢珊珊甚至有冲动去安抚下这位,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跟班。 可是严寅月讲述的经历那么精彩,反倒让谢珊珊渐渐沉浸其中,转而注视起眼前这位一直被自己当作眼中钉肉中刺的女修,从而无视了千伊晴。 不愧是孟漓看中的侄女,不愧是被吴盐娶回家的女修,看她的气度,再对比千伊晴。一位端庄大方,侃侃而谈。而另一位只会撒娇发脾气,时不时的还说些闹心的话。 谢珊珊一边听着,一边打量严寅月,原本驻满心底的不满,也随着轻快的声音而慢慢消失贻尽。她有些庆幸,幸好自己控制了坏脾气。不然,上哪里找那么有趣又知性的女修。 严寅月也在打量着谢珊珊,见她开始放下戒备,开始真诚的微笑,不由舒了一口气。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如她们这样,见面的次数,用一只手都可以数的出来的。不过,相信经过这次,谢珊珊对自己的敌意应该会少一点吧。 谢珊珊握住严寅月的手,唏嘘道,“严寅月,你受苦了。” 严寅月呵呵一笑,眨眨眼道,“珊珊姐,我本来也觉得自己挺不幸的。不过现在看来,反到是我狭隘了。” “为何?” “能让珊珊姐对我爱护有加,我即使受点伤受点惊,也是值得的。” “贫嘴。”谢珊珊明明知道对方是说着好话,讨她的欢心。可事实是,她听着严寅月的话,是真的开心。她笑骂着,非常亲溺的拍着对方的手。 千伊晴看着眼前姐妹情深的二人。只恨的咬牙彻齿,她已经把对方哄的好好的,为何严寅月一出马,反倒抢去了风头呢。此时纠结愤恨的心,犹如手中的衣角,都快被她拧成麻花了。 严寅月看了一眼,暗暗好笑。不过,千伊晴敢背着她设计她,那她也不会让其好过的。她笑的一扬眉脚,问道。“千伊晴,你姐姐人呢?她没来无为剑派吗?” 千伊雪陪着严寅月在四儿峰待了几天,才和孟漓去了昆仑派。不过是几天没见。严寅月发现自己有些想念这位半途认下的姐姐了。 千伊晴抬头间,正好看到谢珊珊扫过来的眼波,平静无波,淡然处之,却让她心神俱震。听到严寅月的问话。连忙敛了心神,回答道,“姐姐也来了。” “哦,那她怎么不来看我啊?”严寅月问着,望向谢珊珊,突然眼眶红了起来。“莫不是几天不见,伊雪姐姐不要我了?” 谢珊珊是宗主之女,在昆仑派一向说一不二。只有别人讨好她的份,可没有她安慰别人的时候。现在看到严寅月悬泪欲滴的模样,只觉得心口也不舒服起来。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找了方帕子,递过去,安慰道。“切莫哭,我看伊雪不会这么做的。她不过来,也许是爹爹有事情安排她吧?” 严寅月心知肚明,本来谢珊珊跟千伊晴交好,对千伊雪自然看不对眼。不过,她不会傻到去戳破,只是扯了谢珊珊的袖子道,“还是珊珊姐,对我最好了。” “那是当然,严寅月,以后你在无为剑派受了委屈,只管去找我,我当你的靠山。”谢珊珊拍着胸脯,下了保证。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严寅月惊喜的叫了起来。 她的这幅模样极大的取悦了谢珊珊,原本对下的保证还有些惴惴的谢珊珊,马上释然了。 “珊珊姐,你看马上就正午了,中午就陪妹妹我一起用餐吧?”严寅月邀请道,她没参加过门派大会,不清楚流程。不过想来,门派大会中,少了谢珊珊也无所谓的吧。 谢珊珊微微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下来,扬手召过千伊晴吩咐道,“伊晴,你现在去跟爹爹说声,就说我在四儿峰陪妹妹用餐,就不过去了。” 千伊晴面上就闪过了一丝不愿意,虽然她跟在谢珊珊身后,唯对方是尊,可是也没有自贱到沦为侍女的地步。 谢珊珊看到千伊晴的犹豫,原本的一丝不忍也消失了。她堂堂的宗门之女,想对谁好就对谁好。本来还以为千伊晴跟别的奉承她的弟子不一样,没想到骨子里也是一样的。她认严寅月为知已,作为她的朋友,千伊晴的表现这么勉强,是在打她的脸吗? 严寅月闻弦知意,高声叫过叶虹蔚,道,“虹蔚,要麻烦你一件事情。珊珊姐中午会在四儿峰用餐,你去跟谢宗主回一声。” “好的。”叶虹蔚本来还怕谢珊珊来四儿峰刁难,待看到二人相处和睦,甚至还在留下用餐,满是惊讶。不过,她面上却不显,答应一声,就去大殿回信了。正好,还能告诉师傅一声,免的他担心。 因为吴盐的暗中吩咐,以及谢珊珊的身份,厨房拿过来的灵菜非常精致,外相好口感好,十足十的替严寅月挣足了面子。 四人用了一张小方桌用菜,严寅月先给谢珊珊夹了一筷子菜,这才给孟漓夹菜,笑道,“孟师叔以前常来无为剑派找宣师叔,对这里熟悉的很,寅月我就不招呼你了。” 谢珊珊也笑,“严寅月说的对,我才是贵客,你得招呼我。要是我吃的不开心,我就向吴长老告状,说他的夫人怠慢了我。” 严寅月放下筷子,扯着谢珊珊的衣袖晃,“珊珊姐,你忍心这样对我吗?” “我肯定不忍心啊,所以严寅月你得好好的招待我。”谢珊珊眉眼都在笑,她只觉得今天在四儿峰笑的次数,比以往的次数都要多。 “是,遵命。”严寅月起身,去后殿拿了一坛酒过来,“珊珊姐,这是我自己做的一坛梨花酒,你尝尝味道如何?” “好,满上。” “寅月,我也要喝。”在元久派,孟漓喝过严寅月自酿的酒,虽然清淡,不能与市面上的相比,不过那酒吞在口中,自有一番滋味。如今想来,依旧怀念。 严寅月给三人把酒倒满,这才端起碗,敬到谢珊珊等人跟前,“珊珊姐,孟师叔,伊晴,这酒我敬你们,愿我们能在修真路上,百尺竿头再进一步。” 修真者,最好的愿望不是美食美人,也不是权力国家,而是长寿,是修为的增进。严寅月的这番祝福,可算是说到众人心头去了。 谢珊珊眯着眼笑,“严寅月,没想到你这么会说话。” 严寅月眨眼,“珊珊姐,既然这是你的赞美,我就收下了哦。” 孟漓也开心,以前在昆仑派,只要他说起严寅月,谢珊珊就会冷嘲热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要说他大多数时间去元久派看寅月,倒不如说他是为了躲谢珊珊。虽然不明白,明明是仇人的二人,现下交好的如一人似的。不过,人贵在难得糊涂,她们二人相处的好,他自己也不必夹在中间当夹心饼干。他真心的笑道,“看你们二个,和和睦睦的多好。” 严寅月朝他瞪眼,“我和珊珊姐本来就很友好,孟师叔你别挑拨事非啊。” 谢珊珊扬手就给了孟漓一个暴栗,赞同道,“孟漓,你敢挑拨,我就不理你。” “女人是老虎,丹君这和尚果然没说错。”孟漓低声嘟囔了一句,自顾自的喝酒夹菜去了。 严寅月和谢珊珊相视而笑,一种女人间的友谊和默契悄然而生。 千伊晴在一旁看的眼热,她拿过酒坛,给眼前二位女修倒上酒,敬道,“珊珊,寅月,我也敬你们,祝你们永远貌美如花。” “谢谢。”三人喝了酒后,都抿嘴一笑,作为修真者,有修为傍身,有养颜丹在手,是不会惧怕容颜衰老的。不过,她们也只是女子,只是都会希望永远美丽的。 千伊晴见谢珊珊还是待她如昔,原本被急抛在上空的心,总算平稳下来,挑着一些笑话,见闻,时事的跟众人分享,落月殿一时欢声笑语一片。 严寅月的眼神不时滑过千伊晴,她倒是没想到,千伊晴很会审时度势,即使被谢珊珊扫了脸面,为了自已的前途,也可以隐忍下来,甚至会抛弃一切,扮小丑的逗乐众人。此人,不可不防。想到千伊雪,再想到孔钱门和千宝坤,严寅月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她认识的伊雪姐姐不跟人争,不代表千伊晴不争。是时候找个机会,探探伊雪姐姐的口气了。 叶虹蔚听着落月殿里,笑的欢欣,她也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他们不争吵起来就好。她转而想到白妩如果知道,师傅派自己做了这样一件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气死。想到可以看到气的如死人般脸色的白妩时,叶虹蔚笑的份外开心。 她一边想着,一边四处打量着,当看到眼前一抹青色的人影,不由愣了。但她很快收敛了心神,迎了上去,行礼道,“弟子叶虹蔚拜见黄堂主。” 来人原本严肃的面容,因为叶虹蔚的行礼,而稍稍收敛,他问道,“莹洁在何处?少爷让我来寻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一百三十八章 面壁是个笑话 叶虹蔚心里一咯蹬,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低头思量,要如何说,才能瞒住莹洁失踪的消息。说生病吧,修真者一向很少生病,这谎扯的不现实。说办事去了吧,也不行。如果直接说失踪,岂不是把乾飞真人真正的死因透露给了别人。她一时踌躇起来,没有像此刻,那么盼望吴盐的出现。 而那位黄堂主,静等了一会儿,见叶虹蔚一直低头不语的模样,不由恼了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怎么吴盐吴长老不肯让莹洁回家吗?” “不不,师傅没有这个意思的。”叶虹蔚连忙摇头称不是,开玩笑,如果她说了是,那岂不是给师傅抹黑啊。 黄堂主非常疑惑,“那是为何?” 要知道,莹洁虽然资质不好,是废柴的四灵根,可是挡不住她出身好啊。她是正一派少宗主韦富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前几年才接回家。韦富也算是个人才,怕自己的那些妻妾伤害到这位女儿,托了吴盐的关系,把女儿安排到了无为剑派学习修真。此次,他好不容易安抚下那些想跟来的妻妾,一到无为剑派,就想着见女儿一面,所以才会派了黄明黄堂主过来请人,好一叙父女之情。 叶虹蔚扭捏了一下,看到黄明的神情不耐起来,才说道,“前几天莹洁师妹做错了事情,被师傅罚了面壁,现下还没有被放出来呢。” 叶虹蔚说完,偷偷的觑着黄明的面色,见他皱紧了眉头,面上闪过一丝恼怒的表情,不由心下稍定。她在无为剑派呆了这么久,又跟莹洁交好,自然清楚莹洁和韦富的关系。现在她会这么说。也是想表达二层意思,一是师傅对莹洁好的没话说,不会因为韦富的关系,而对他的女儿放任不管,或者娇纵她。二是莹洁自己不学好。 “既然如此,等她面壁结束再说吧。”黄明转身就走,自己的少爷心心念念这位女儿,没想到莹洁一点都不体谅少爷。他回去以后,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少爷,还要劝告少爷。不要对这位女儿放太多的心思。 “恭送黄堂主。”叶虹蔚看到黄明走远了,才敢擦掉额头的冷汗。现下一关已经被糊弄过去了,可也顶不了多久。四儿峰的师姐师妹们可是都知道莹洁失踪的消息的。万一哪个说漏了嘴,这不是给师傅招祸嘛,这可不行,还是快点禀告吴盐的好。叶虹蔚一想,转身就急匆匆的往大殿去了。 此时的大殿。已经热闹非凡,各门各派的宗主长老都过来了。大门派争名次,小门派增见识。昆仑派,正一派,天玄宗……,甚至连千谒门这几个小门派也来了。元久派自然也过来了。一是因为荣昃在这儿,二是因为门派大会就在无为剑派举行,不论哪种原因。他们都有参加的理由。 而原本宽敞的大殿上,一圈圈的椅子上坐满了人。最里面一圈是六大门派的宗主和长老,越往外面,门派越小。 这次门派大会在无为剑派举行,自然是无为剑派执首。风清剑尊呵呵笑着。起身说道,“大家请安静。且听本宗主说几句。” 原本嘻吵的大殿慢慢安静下来。 “时隔五百年,我们可以再聚,当真让本宗主唏嘘不已。” 五百年前,有些宗主还只是刚入门的弟子,有些宗主还在晋阶的路上苦苦努力…… 现在,五百年一晃而过,原本的辛酸努力都有了最好的结果,此时被风剑剑尊一提,众人都很感慨。即使如风清剑尊也是,那时候,他为了维持修为的不倒退,一直闭关。而现在,他已经是无为剑派的宗主了。真可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风清剑尊看到众人的表情都很怀念,不由停住了不语。 丹君先宣了一声佛号,才道,“众生皆苦,一切如相,阿弥陀佛。” 正一派宗主韦渡真人紧跟着说道,“修真之路异常辛苦,既然我们选择了这条道路,就要坚持到底。” 天玄宗宗主吕凇也应道,“不错,因为我们坚持,所以才能站在最高点,才能这么团结。” 众人纷纷应是。 风清剑尊环顾了一下四周,道,“我们正道修真门派,以除魔卫道为已任,以问鼎修真为目标。现下整个水星大陆,平静如昔,但我们也应该防止魔修的死灰复燃。” 说到这儿,风清剑尊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元汉告诉他,乾飞真人死亡的真正原因。如果被其他门派知晓,无为剑派竟然有魔修的存在,这可是很大的把柄啊,一代大门派可是岌岌可危了。不过,现在他是宗主,魔修又已经死去,他绝对不会让其他门派知晓这些事情的。他晃晃头,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继续说道,“这次门派大会,主要是三个目的。一是交流感情,开坛讲道。二是重新确认名次,三是让各门各派派出十名弟子,互相切磋。” 风清剑尊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众人都在听着他讲话,不由心潮澎湃起来,大手一挥,“现在我宣布,本次门派大会,正式开始。” 他话音刚落,底下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各派交好的宗主长老都随意走动起来,交谈着各自最新的状况,又从对方嘴里挖掘着可以利用的消息。 吴盐起身,径直来到叶平的面前,行礼道,”无为剑派吴盐拜见叶宗主。” 叶平望着眼前的男人,一袭天湖蓝的修士服,高高挽起的发髻,一身的炼神期修为。比他年轻,比他长的帅气。虽然只是一派长老,可是在水星大陆的名气却比他响亮的多。真是没想到,如此年轻有为的高阶修士,竟然看上了严寅月,还求娶了她。他望了一眼身旁的荣昃,暗暗叹道,自己的这位荣长老果然是好运气。严寅月不仅让荣长老快速晋阶,还给荣长老找了个名气如此大的女婿,当真让他羡慕的紧啊。 叶平的心思一转再转,但他的双手还是如常的递了出去,虚扶了吴盐一把,“吴长老,您太客气了。” 吴盐呵呵一笑,“叶宗主既然是小月的长辈,那也是我吴盐的长辈。小辈见长辈,行上一礼,又怎么能当的起客气二字。” 叶平转头对荣昃笑道,“荣长老,你这女婿实在是太客气了。” “呵呵。”荣昃只是笑笑,即使经过了这么多日子,他还是无法从吴盐是他女婿的震惊中转出来。 吴盐看向荣昃,问道,“岳丈,您不会怪我只对叶宗主行礼吧?” 荣昃连连摆手,道,“怎么可能,我不会这么想的。” 叶平简直要笑喷了,怎么稳重的荣昃碰上吴盐,也会这么手足无措,说出去谁相信他们是翁婿关系,没准还以为吴盐是荣昃的上峰呢。再让荣昃这么说下去,相信过一会儿,元久派就成大笑话了。他赶紧岔开话题,道,“我好久没见寅月了,她人呢?” 吴盐回道,“小月在四儿峰呢。” “那好,等这边结束了,我去看看她。”叶平也有些想念严寅月,论起来,从她晋阶筑基成功,下山历炼以后,他还没有见过她呢。 吴盐连忙阻止道,“叶宗主,怎么能让您去看小月呢。小月是小辈,得她来拜见您,您放心,我已经派弟子跟她说了。” “也罢。”叶平一想,也就答应下来。 这边,吴盐和元久派的叶平,荣昃等人笑语晏晏。而大殿的另外一个角落,韦富真人听着黄明的汇报,眉头皱了起来,“无为剑派的弟子是这样说的?” “是。”黄明把叶虹蔚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然后觑着韦富真人的脸色道,“莹洁小姐,实在是辜负了少爷的心意。” 在黄明心里,韦富真人修为高,心地好,要不是他出手,那名私生女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为了她,韦富真人求到吴盐名下,让她拜进无为剑派,可以学习无上功法。可是莹洁呢,是如何做的?她在门派大会之始,就犯了错,这不是打韦富真人的脸嘛。 韦富真人沉默了很久,才道,“这件事情,你知道就好,别乱嚷嚷。” “是。”黄明答应下来,这种让少爷丢脸的事情,他自不会乱说让别人知晓的。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名穿着黑衣服的修士,他急匆匆的来到韦富真人的身边,低语了几句。韦富真人震惊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黑衣修士低头,又重复了一遍,“莹洁小姐的长命灯已灭。” 即使修为已经到了炼神期,咋听到如此消息,韦富真人也不能控制的差点摔倒。 黄明连忙扶住韦富真人,低声劝道,“少爷,您要镇定,此处不是伤心的地方。” 虽然黄明一听到这样的消息,也很震惊,但他更多的是不相信。要知道,他刚刚才从四儿峰问完话回来,如果莹洁已死,那叶虹蔚说的面壁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一百三十九章 少宗主的质问 大殿中人声鼎沸,众位宗主交谈着,讨论着各自的想法。 黄明暗暗觑了一眼韦富,见他面色平静,不由舒了一口气,抬手让那名黑衣修士先退下,这才劝道,“少爷,这里毕竟是无为剑派,各派宗主又在,还是等这边结束了,再找吴长老问一下吧。” 韦富死死的盯着吴盐那一边,许久,才恨恨的说道,“吴盐,欺人太甚。” 想起那夜,他韦富考虑了很久,才把女儿送到吴盐门下,不奢从女儿大放异彩,也就是希望她能学到一些本事,不致于早逝。可是没想到,世事无常,原本的珍重竟然成了今天的笑话。在自己就要见到女儿的时候,莹洁竟然已经逝去。 黄明的额头都出了汗水,现在韦富的身边只有他一人,如果韦富因为莹洁的事情跟吴盐交恶,这实在不妥啊。可是韦渡宗主跟风清剑尊聊的那么欢畅,他上前去打扰,也显的太没眼见了。眼下之计,只能尽力稳住韦富了。想到这里,他只能硬起头皮,再度劝道,“少爷,我们还是先去宗主身边吧?” 韦富紧盯着黄明,“怎么?我的女儿那么不值钱吗?” 韦富自知肚明,在正一派,除了他,大概谁也不愿意看到女儿的出现。不仅因为她是私生女,更因为资质不好,不能给某些人带来权益。可是,莹洁于他不一样。她是那么的乖巧,那么的听话,一心一意只想着好好修真,替她这个爹爹挣来一份荣誉。誓言犹言在耳,而女儿却早已经逝去,就连魂魄都没有留下。他突然怒起,他宝贝那么久的女儿。怎么可以无声无息的让别人灭杀呢。如此一想,韦富甩开了黄明,大踏步的走到吴盐的身前,说道,“吴长老,借一步说话。” 此时的吴盐,正在和叶平,荣昃等人聊一些严寅月过往的趣事,众人皆是笑语晏晏。此时,被韦富一喝。顿时有些奇怪。但他随即想到了落月殿中的莹洁,眼中已经闪过一片明了,对着叶平告罪道。“叶宗主,您看我这边有事情,等会儿再来陪您可以吗?” 叶平连忙应和,“吴长老请便。” 荣昃也道,“你且去吧。这边我们都熟的,不会出事。” 吴盐点点头,随着韦富离开。 而千谒门等一些小门派,早就眼红吴盐对叶平的态度,现下看到吴盐离开,顿时朝叶平凑了上去。恭维着打态着,心里对之前流行的流言有了重新的认识。元久派的严寅月,是真真切切被无为剑派的吴长老求娶了。有此奇女修。元久派的前途一片光明啊。 吴盐带着韦富来到偏殿,这才问道,“韦富少宗主,你这么急急的唤我,是不是想你的女儿了?” 吴盐自然知晓韦富和莹洁的关系。刚才也得到了叶虹蔚的报信,知道黄明已经先一步去四儿峰打探过莹洁的去处了。现在看黄明就在韦富的身边。而韦富还要把他唤出来,到底是为了何事?难道是为了质问他,把莹洁关了禁闭吗? 韦富原本平息下去的怒火,在看到吴盐的笑脸时,突然暴涨上来,他上前揪住吴盐的前襟,一字一句的问道,“吴长老,你说实话,你把我的女儿弄去了哪里?” 吴盐和韦富修为一样,职务相当,现下被韦富领着前襟威胁,再好的脾气也荡然无存。不过,看在对方是心急女儿的份儿,他吴盐不跟对方计较。他伸手,浮动间就脱开了韦富,“韦富少宗主,我想我的弟子已经跟你回的很明白了,莹洁犯了错,被我罚了禁闭。怎么,韦富少宗主你是责怪我把你的女儿罚的太重了吗?” “是,我还从来没听说过罚禁闭能把修士的命给罚没的。吴长老,你难道不觉得应该跟我一个解释吗?”韦富看着吴盐面无表情的脸,甚是大怒。如果等事情查出来,真的是吴盐的错,他不介意用正一派所有的力量,把吴盐灭杀掉。 黄明看到咄咄逼人的二人,不由大急,一位代表无为剑派,一位代表正一派,可别因为莹洁的事情,而让两派闹出不和啊。他上前劝道,“少爷,吴长老,您们二位慢慢说,慢慢说……。” 吴盐本是恼怒韦富的态度,现下听到他的说,不由奇怪道,“你说什么?莹洁死了?怎么可能,本长老可是罚她犯禁闭,而不是让她自杀去的。” “哼,吴长老,我的女儿已经死了,就算你巧舌如簧,也不能改变事实。”韦富的眼眶红了,“我的女儿还那么小,还未嫁夫生子,你吴盐怎么忍心下手。” “住口。”吴盐的青筋都蹦了起来,在乾飞真人逝去,莹洁失踪的那天,他就已经猜测莹洁凶多吉少。原本还想着拖一日是一日,可是现在韦富的这番质问,反倒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事已至此,他吴盐也绝不会退缩,把责任嫁到别人身上,现下最主要的是知道莹洁是为何身死,又是在哪里死去的。“韦富少宗主,你要知道祸从口出。你为何那么肯定,莹洁已死?” 韦富看了一眼黄明,示意他来回答。 黄明连忙上前,行了一礼,才道,“禀吴长老,莹洁在来无为剑派时,少爷就拿了她的一缕魂印在长命灯上。刚才有侍卫来报,莹洁的长命灯已灭。” 吴盐知道长命灯,他自己就有一盏放在无为剑派的宗祠里,日夜有人守候。如果韦富以长命灯熄灭,来判定莹洁的死亡,这方法倒是让人无法辩驳。不过,他再次确认道,“少宗主,你当面看到那盏灯,已熄吗?” “我的侍卫来报,岂会有错。”天下修士间,绝对不会拿长命灯来开玩笑的。 吴盐默然,想了一会儿,才道,“既然如此,少宗主还是移步,我们一起去后山看看,莹洁到底出了何事。” 四儿峰后山是犯错弟子,关禁闭的场所。吴盐明白,如果不带韦富去瞧个明白,这位少宗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走。”韦富并没有去禀告自己的父亲一声,这事可大可小,还得待事情有了真相,才好下决定。 三人绕开大殿中的众人,飞驰电掣来到四儿峰。 严寅月本来在陪着谢珊珊闲聊,看到吴盐进来,连忙站了起来,奇怪道,“吴盐,你怎么回来了?” 要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一派长老怎么会抛下大殿的客人,回四儿峰陪她呢。但当她看到吴盐身后的二人时,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吴盐往旁边站开几步,介绍韦富道,“小月,这是正一派的少宗主韦富真人,和黄明黄堂主。” 严寅月连忙行礼道,“严寅月拜见少宗主,拜见黄堂主。” 韦富急着去见莹洁,他不懂吴盐为什么先要来带他来看严寅月,再加上他也不认识,看到对方的礼节,只是轻声的唔了一声。 而黄明却不一样,他能做到堂主之位,与他的性格不无关系。他看到严寅月行礼,悄悄打量着,心里猜测着对方的身份。能得吴长老的尊重,又呆在落月殿,看来身份不低。他也连忙回礼,韦富是少宗主,可以见之不睬,他可不行。 吴盐来到严寅月身边,握了她的手,又道,“韦富是莹洁的父亲。” “啊。”严寅月低呼一声,情不自禁的看向吴盐,看到吴盐一脸凝重,知道莹洁失踪的事情已经暴露,不由着急起来。她来四儿峰没多久时间,还以为莹洁是无父无母的孤女,没想到却是大门派少宗主的女儿。现下,她已经明白吴盐先来这儿的原因了。她再次行礼,脸色也郑重起来,“原来少宗主就是莹洁的父亲啊,常听莹洁提起您,说您是世上最好的父亲。” “是吗?”韦富被人一赞美,原本紧绷的脸色慢慢缓缓下来,但他随即想起女儿已经逝去,心头的疼痛再也压抑不住,连声催促吴盐,“吴长老,我看我们还是先去后山见莹洁吧。” “好。”吴盐放开严寅月的手,低声吩咐了她一句,“小月,叶宗主也来了,晚上有空,你就去看看他。” “好的。” 吴盐等三人一走,严寅月平静的心情随即紧绷起来。既为吴盐担心,又为莹洁担心。可是当着谢珊珊的面,又不好太过表露,只觉得椅子上犹如放了钉子,让她坐立难安。 孟漓突然一拍脑袋,道,“哎,我差点忘了宣赫这小子了。要是这小子知道我来了无为剑派,却没去看他,怕要让他着恼了。寅月,我还是先告辞吧,等看了宣赫之后,再过来这边。” “好的,孟师叔请。不过宣师叔前几天受了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什么?宣赫受伤了?伤的如何?”孟漓一惊,他们三人中,宣赫最为镇静,受伤于他来说,简直是奇迹了。 “还好。” “小师妹,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宣赫吧。”孟漓着急起来,先抬步出了落月殿。 谢珊珊只得起身,“严寅月,等会儿我再来看你。” “好。”严寅月待他们走远了,这才出了落月殿,去后山找吴盐。心急如焚,让她的脚步越来越快,直至最后,已经是飞奔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一百四十章 把你保在身后 待严寅月赶到后山禁闭室前,那里已经围了一堆人。很多四儿峰弟子看到她过来,纷纷让开一条路。 严寅月微微点头致意,这些弟子的修为比她高,可是因为她是她们的师娘,所以得到了非一般的礼遇。此时,她从心里感谢吴盐,她的夫君把她们教的很好。 人群尽头,是大开的禁闭室大门,以及站在门口的吴盐和韦富三人。 韦富脸红脖子粗,眼眶泛红,吼道,“吴盐,你把我女儿藏哪里去了?” 吴盐依旧坚持刚才的说法,“莹洁犯了错,被我关了禁闭。至于现在莹洁去了哪里,本长老的确不知。” 韦富根本不相信,“吴盐,你有本事继续编。我韦富把女儿交到你的手里,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吗?” 韦富只觉得一颗心被撕成了十几块,只觉得喉咙被人扯住,连呼吸都困难了好几分。莹洁于他来说,是女儿,更是对那段日子的怀念。没想到,千挑万选的地方,竟然成了女儿的葬命之处。 吴盐依旧是那句话,“莹洁是被本长老关了禁闭,但本长老绝对没有伤害她,如果本长老伤害了她,让本长老天打雷劈,永不得晋阶。” “吴盐!”严寅月本已经快走到吴盐的身边,听到他发下如此毒誓,大为着急。吴盐拿晋阶说誓言,这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全然不知惧呢?她快步跑到吴盐身边,怒道,“吴盐,我知道你胆心因为莹洁,而跟少宗主起冲突,但有你这样,拿自己的修为开玩笑的吗?” 吴盐觉得自己的手心一暖。又看到眼前一片怒色,这才发现是严寅月,不由问道,“小月,你怎么来了?不用陪孟漓他们了吗?” “孟师叔去看宣师叔了,我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严寅月说着,又转头看向韦富,“少宗主,我们家吴盐已经下了这么重的誓言。你还是认定他杀死了莹洁吗?” 韦富这才正视严寅月,皱了眉头道,“你是谁?” 刚才在落月殿。吴盐只是介绍了她的名字,他也就听听过而已。可是现下,看二人的模样,应该关系不浅。 “我是吴盐刚娶的夫人,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吴夫人。或者长老夫人。”严寅月又道,“我不懂,为何少宗主会一口咬定莹洁就是吴盐所杀?” 严寅月观察细微,她看到韦富紧绷的身体,泛红的眼眶,微微颤抖的身体。都表示他对莹洁有着非常浓厚的父女感情,但即便如此,她也绝对不会允许对方把杀人凶手的罪名按在吴盐的头上。 叶虹蔚看着严寅月严词质问韦富。不由大是羡慕,对着白妩道,“白妩,你看到了没有?她那么维护师傅,怪不得师傅会娶她。你说。什么时候我叶虹蔚也可以找到一名,会维护我的夫君呢!” 要照平时。叶虹蔚肯定会遭到白妩的嘲笑,甚至会说她一句,不知羞的妮子想嫁人了。可是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白妩的话。不由大为奇怪,转头看去,却见白妩只咬着嘴唇,怔怔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了平时的争峰相对,叶虹蔚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于是,转过头去继续看着。 韦富冷哼一声,“即使不是吴盐下的手,我的女儿身死也跟他脱不开关系。” 四儿峰是吴盐的,在这里,一切都是吴盐说了算。如果他下了命令,一定要处死莹洁,自有弟子替他去办,又何须吴盐亲自动手。 韦富和黄明就是这样想的,但不代表四儿峰的弟子们。围观的弟子已经怒了,就算是正一派的少宗主又怎么样,也不能随便污蔑人。 严寅月呵呵一笑,“少宗主,你觉得以随意的猜想,就来判定吴盐的罪吗?先不说你们正一派会不会答应,我们无为剑派也不会同意的。如果少宗主不服,我是不会介意把这件事情闹到大殿去,好让大家都替我们家的吴盐评评理,到底谁对谁错。” “只要吴长老不怕丢了脸面,我奉陪到底。”韦富冷笑,女儿在四儿峰身死,自己想为女儿报仇,反倒成了自己不是。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理吗? “少爷,宗主一直不肯承认莹洁小姐。”黄明暗暗着急,终于还是在韦富耳边说了一句。这件事情,闹到大殿之上,无为剑派没了脸面,难道正一派有脸面不成?而且韦渡宗主一向对莹洁颇有微词,知道莹洁身死,会不会替她出面,也是个问题。 韦富阴阴的眼神扫过严寅月,无尽的炼神期威压倾尽而出。长老夫人又怎么样,凭一个小小的金丹期修士,就敢质问他,谁给她的胆子。 严寅月傲然而立,她平生最恨用权势欺压,韦富想用修为欺压她,简直是作梦。 吴盐上前一步,挡在严寅月面前,也挡掉了炼神期的威压。他先给了自家夫人一个安慰的眼神,这才说道,“少宗主,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本长老这边所有的弟子都可以作证,莹洁是因为犯了错,而被本长老送入禁闭室。你说莹洁已死,那她的尸体呢?” 韦富只死盯着吴盐的脸,一言不发。虽然莹洁的事情有些蹊跷,但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女儿最是乖巧,吴盐既然让她呆在禁闭室了,没有吴盐的命令,她又为何会离开。 “弟子有罪,请师傅惩罚。”围观的弟子中,突然冲出一位白衣女修,上前几步跪在吴盐的面前,磕头道,“前天弟子给莹洁师妹送饭,莹洁要求弟子放了她,还答应用一件灵器用为交易,弟子忍不住答应下来。谁想莹洁一去不复返,弟子不得已,要求众位师姐妹一起帮忙寻找,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莹洁师妹。” 叶虹蔚瞪着那位跪在地上的女修,只觉得越看越是眼熟,这不是白妩吗?白妩就在她的身边,怎么会跪在前面。叶虹蔚往身边一瞧,原本嘴咬着嘴唇的白妩早已经不见了身影。她听着白妩的告罪声,心里着急起来。白妩这是做什么,想把韦富的怒气转移到自己身上吗?四儿峰的弟子,都知道莹洁并没有关禁闭,所以禁闭室绝对不会有莹洁的身影,白妩的这番言语,却是把这个谎圆满了。 韦富怒道,“你说谎,莹洁最是听话,她怎么会出禁闭室。” 白妩根本无视韦富的怒气,只抬着看了韦富一眼,又继续低头说道,“莹洁说,再过二天就是门派大会,她甚是想念她的爹爹,可是师傅一直在忙着,也不会放她出来。她怕错过了见她的爹爹一面,所以才会哀求我,让我放她出去。她还答应我,她只需要一个时辰,等她见到了她的爹爹,就马上回来。绝对不会让师傅发现的,也不会牵连到我的身上。我本来不想答应,可是被莹洁师妹连连请求,她甚至还答应我,如果我答应她的要求,她不仅送我一件灵器,还要送十枚稀世丹药给我。我……我鬼迷心窍之下,答应了她。” 叶虹蔚不自禁的握住了手,她和白妩斗了那么多年,最是清楚对方的性格。白妩这人,最是清高,资质好修为高,别人送的礼物何时看上一眼。莹洁答应送的那些东西,白妩肯定看不上眼的。她不由觉得心底酸涩起来,这个傻女修,为了保护师傅,使劲诋毁自己的名声。 吴盐的面色也不好看,他有的是千百种方法让韦富相信,莹洁不是他杀死的。可是现在白妩的这一告罪,反倒让韦富有了发作的由头。难道他真的那么弱吗?他的夫人,他的弟子都纷纷跳出来,生怕他被人伤害。不过在韦富面前,这场戏还得继续演下去,“白妩,我念在你修为不易,又师姐妹情深,不重罚你。你现在马上给我去禁闭室,罚禁足三个月。” “是。”白妩原本提在喉咙处的心,平静下来,只要她的付出值得,她受这些惩罚又算什么。 吴盐扬手召过二名弟子,让她们把白妩扔进禁闭室。韦富制止道,“吴长老,她也是为了我的女儿,就免了她的罚吧。” 韦富虽然心中酸涩,可还是忍不住替白妩求情。如果这次白妩受了罚,岂不是辜负了女儿的好意嘛。 “在四儿峰,有错就罚,有奖就赏。”吴盐看到韦富阴沉下来的脸色时,换了口气道,“不过,有少宗主替你求情,由三个月禁足改成三天好了。白妩,你下去吧。” “是。”白妩起身,先给韦富行了一礼道了谢,这才下去。 韦富神色黯然,如果真的如白妩所说,莹洁早在二天前就离开四儿峰,前去寻他,可是为何他没有见到呢?他越想越是不解,既然莹洁不是吴盐下命杀,那是何人所杀?韦富突然想到自己后院的几房妻妾,只觉得脸都白了。他对着吴盐抱拳,“吴长老,本少宗主还有事情,稍后再叙。” 说着,韦富直接拒绝了吴盐的挽留,和黄明急匆匆的走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一百四十一章 买下丁湖送你 待韦富一走,众人都不由舒了口气。虽然说莹洁不是她们所杀,可毕竟弄了个假消息糊弄了韦富,如果这位少宗主事后,得知此事,跟无为剑派闹翻了可怎么办,她们岂不是成了罪人。 吴盐眼神一扫,冷哼道,“传我的话,加派人手一定要在他之前,把莹洁的尸体找出来。在此之前,都给我闭紧了嘴巴,谁要是明知故犯,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是。”众弟子低头应道,眼神再也不敢瞄向吴盐。虽说师傅一向性子好,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是绝对不给面子的。 “虹蔚,这三天就你给白妩送吃食吧。”白妩的一番请罪,打消了韦富的疑虑,论起来倒成了有功之臣。不过,已经在韦富面前说了罚她三日禁足,这事情还是要做的。 “是,弟子领命。”叶虹蔚自看到白妩出去请罪的那一幕以后,极想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正绞尽了脑汗想对策,没诚想吴盐把这吃食的任务给了她,反倒给了她方便。她这个领命,倒应的心甘情愿。 “本长老晚上不回四儿峰,有什么重要事情,你们报给元汉长老。” “是。” 吴盐见弟子们领命下来,扬手召出一只金喙大鹰,正是他的七阶灵兽大李。他一把拽住严寅月,踏上鹰背,疾风而去。 严寅月冷不丁的被吴盐这么一拽,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下鹰背。不妨从旁里伸出一双稳健的臂膀,一把抱住了她。耳边是微热的气息,“夫人,你可得站稳了,从鹰背上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吴盐!”严寅月恼道。要不是他自作主张,她会如此狼狈吗?现下,竟然敢来怪她。 吴盐揽着她的腰,只感觉柔弱无骨,原本因为她被韦富用修为凌压的愤怒,也渐渐消散了一大半。不过,他还是有些呼吸不顺,只是一介金丹期修士,就敢抵抗哦炼神期修士,他都不知道应该怪她无知呢还是无畏呢。想到这里。原本平熄下去的怒火又冒了出来,“小月,你知不知道金丹期和炼神期的区别?你就这么大咧咧的跑到他的面前。万一他出手你该如何?” 严寅月回眸一笑,“这不是还有你吗?” 明明是极简单的话语,却一下子让他的怒火变成了豪气万丈。他吴盐的夫人怎么能惧怕他人,即使捅破了天,他吴盐也会想办法补好了它。不过。虽然是如此想,他还是极不放心的道,“以后万不可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世上的事情不怕一万,总怕万一。今天有他在还好,如果他不在呢,他只要一想到“万一”二字。就觉得脑中嗡嗡的似有千万只蜜蜂在吵。他环在严寅月腰间的双手,力量斗然间变大。 严寅月心知吴盐的感觉,可是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她还是会如刚才一样,把吴盐护在身后,即使被炼神期修为欺压,她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她“嘶”了一声,拍拍吴盐的手道。“吴盐,快放开我。你把我弄疼了。” 吴盐却侧倒了下来,投进她的肩膀处,闻着发丝的香味,只觉得原本惶惶然的心神,总算有了些安静下来了。他道,“我就不放。” “吴盐,你怎么像个孩子,放开我。” “就不放,不放。”吴盐把严寅月抱的更紧。 金喙大鹰扯不住的浑身一抖,这还是它认识的吴盐吗? 严寅月也觉得一阵好笑,堂堂长老,卖起萌来竟然也不输于三岁小娃子。不过,行走在云彩间,呼吸着最新鲜的空气,衣袖飘飘然的似御风而去。她放开了心怀,也就不介意吴盐的动作,只问道,“吴盐,你打算带我去哪里?” 严寅月看到大李的速度极快,不过几息间,就已经出了四儿峰的范围,正在向北边飞去。她疑惑的看看四周,这是要往哪里去? 吴盐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甚至还摸出一把折扇,无比潇洒的挥洒起来,“是一处极美的地方。” “现在?”严寅月不敢置信的看着吴盐,“门派大会刚刚开始,你现在出来,没有关系吗?” 吴盐一挥手,“有宗主在,有元里元汉二位师兄在。本长老在不在,倒也无所谓。” 既然吴盐说没关系,应该是真的没有关系吧。 很快,大李就带着他们二人来到了一处湖上,波光粼粼,不时有鱼跃出水面。从上面望下看去,好像在照一面极为巨大的镜子。 严寅月探头看去,不禁目驰神往起来,“好漂亮。” 吴盐也探出身去,赞道,“的确漂亮。” 极为清澈的水质,连湖底的鹅卵石也瞧的清清楚楚。水面上倒映出一鹰,以及从鹰背后探出来的二人的身影。他们离的那么近,耳鬓厮磨极近暧昧。 吴盐揽住严寅月,笑道,“小月,你看就连这湖也认为我们是天作地设的一对。” 严寅月挑眉看过去,他们本是夫妻,这跟湖水又有什么关系。 吴盐带着严寅月,跃下鹰背,浮于水面之上,笑道,“小月,你喜欢这种感觉吗?” “嗯。”这一世,一直忙着修炼,根本没有时间去外面玩。像这样浮在水面,静静的从水中看自己的身影,耳听着风拂过草丛的声音,当真奇妙。 “来,我们走走。”吴盐牵了严寅月的手,在水面上信步闲逛起来。以他们的修为,要做出这种姿势,根本不算是难事。 二人在前面走着,大李在后面跟着。严寅月只觉得梦幻了一般,不像是踩在水面上,倒像是踩在透明玻璃上一样。 严寅月看了吴盐一眼,笑道,“你怎么找到的这处好地方。” “无意中发现的,小月,这里美吧?” “如梦如幻,非常不错。” “是啊,所以我一发现。就巴巴的赶来告诉你了。”吴盐一摸头,笑呵呵道,“幸好你喜欢。” “这里属于无为剑派吗?” “不。” “哦。”严寅月一瞬时沉默下来,如果这里属于无为剑派,她就可以搬来住上一段时间了。 “小月,不要胡思乱想。” “啊?”严寅月傻傻的抬起头,待看到眼前的玉简,伸手去夺,“这是什么?” “这是丁湖的契约。”吴盐得意的一笑,把玉简扔进严寅月手中。笑眯眯的道,“我把它买了来,现在送给你。以后这处丁湖。就是你的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用顾忌旁人。” 严寅月手忙脚乱的接过,看到玉简中的内容,不由高兴起来,毫不吝啬的给了吴盐一个大大的微笑。“吴盐,你真好。” 吴盐环拥严寅月,指着周边的景色介绍道,“我发现这湖,就马上找人把这处签了下来,以后这丁湖就是你的了。你看。这是丁湖,远一点就是芦苇,再远一点就是玉兰花。小月。如果你不喜欢这里的景色,那就唤上几名弟子,在这里植上你喜欢的植物。我保证,来年秋天,肯定会美不胜收。” “不。现在就很好看。吴盐,我们再过去看看。” “好。”踏过湖面。就是一丛丛的芦苇地,秋风吹拂间,芦花飞舞,似一朵朵的小雨伞,从空中降落。 吴盐伸手间,已经截住了一朵,递给严寅月看,“小月,你看,这芦花如何?” 严寅月接了过去,随即笑道,“吴盐,这是寒芒,可不是你说的什么芦花。” “怎么可能,这明明是芦苇。” 严寅月笑的更是大声,原来聪明如吴盐,也有不懂的地方。 “小月,别笑了。”吴盐极为恼怒。 “哈哈……哈哈……。” 吴盐上前一步,拥住严寅月,“你再笑,我就亲你了。” 严寅月连忙捂住嘴,笑声嘎然而止,“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准亲我。” 吴盐的眼神完完全全的冷了下去,“小月,你说什么?” “我是说,这种植物叫寒芒,又叫五节芒,它是多年生的常绿草本,它的芒节有白粉的。其实很多人,会把它和芦苇弄错。”严寅月看到吴盐不善的目光,顿时熄了想爆笑的冲动,只认认真真的继续解释道,“它们很好区分的,你看,芦苇的茎是中空的,寒芒却不是。芦苇一定要择水而生,一般生长在沼泽地河堤旁。不像寒芒,它在山坡,道路,溪流,甚至是开阔地都会疯长的。” 吴盐依旧神色不豫,“寒芒又怎么样,本长老说它是芦苇,它就得是芦苇。如果它敢长的不像芦苇的模样,本长老就放火焚了它们,自有听话的芦苇会长出来。” “是是,它们是芦苇,不是寒芒。”严寅月极力的隐去嘴角边的笑容,吴盐能为她买下一块湖,她是极为开心的。望着一丛又一丛的寒芒,她不由轻轻念道,“长忆此,尽日浮于湖面,笛声依从寒芒起,白鹭成行忽惊起。” 配着她的轻语声,是吴盐的吹笛声。 一湖一丛寒芒,二人相伴知趣,飞踏湖面而行,忽尔跃入当中。 吴盐止了吹笛声,问道,“小月,不如我们等天晚,在这里赏月捉流萤如何?” ………………………………………………………………………… 推荐小无的新书《朱红》:拾旧业重走设计路,小首饰也能有大名堂,安锦如坚信,靠天靠地靠男人,都不如靠自己:“这位爷请自重,本店卖金卖银卖珠宝,不卖女东家!” 《朱红》正在PK榜上,有PK票的亲们快去投一票给她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除了甜还是甜 美丽的夜色中,谁与你共赏明月,共叙爱意! …………………………………………………………………… 欢乐的时间总是过的飞速,很快天就擦黑,一轮皎月出现在了夜空。 大李浮在半空,时不时的低鸣几声。而严寅月和吴盐,就坐在鹰背上,晃着双腿,赏着月亮,时不时的谈上几句。旁边湖水叮咚,不时传出鱼跃出水面的“哗哗”声,把这片夜色宣染的份外宁静。 吴盐握了严寅月的手,低语道,“从前人小,觉得赏月是浪费时间,耽误修炼。长大了,觉得赏月是个傻子才做的事儿。可是现在。” 说到这里,吴盐的语气停了停,一口亲在严寅月的鬓角处,“现在我才明白,有人陪着来赏月,那才是真正的快乐。” “是啊。”严寅月把头靠在吴盐的肩膀处,睨望着明月,笑道,“吴盐,你说是不是我们离它这么近,所以才能听到吴刚的砍树声。” 吴盐伸手摸上严寅月的额头,“不烫啊,怎么说起梦话来了。” 严寅月扒拉下那只手,恼道,“吴盐!” 吴盐拿着严寅月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学着她娇滴滴的说话,“吴盐,你发烧了,怎么胡言乱语起来。” 吴盐还没有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严寅月一怔,随即扑进他的怀里,使劲拧他腰间的肉,“叫你笑,叫你笑。” “小月,别乱拧,拧坏了可没地儿修理去。” 严寅月小脸一扬,“坏了更好。” “你说什么。”吴盐把脸凑了过去,月光下。能瞧见自家夫人凝如蛋白的肤色,因为他的靠近,而升腾起一抹淡淡的嫣红来。 严寅月抬起头,避开吴盐的注视,只看着月亮道,“也许我们飞的高一点,就能看到玉兔替吴刚擦汗的情景了。” “玉兔会擦汗?” “会啊,你不知道,玉兔本是男子,追随吴刚自愿入了广寒宫。可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他也只有一个时辰,可以趁嫦娥睡着的时候,变幻人形。陪伴吴刚左右。” “可是我怎么听说,吴刚喜欢的是嫦娥。” “你那是讹传。”严寅月一本正经的回答,“如果我是嫦娥,肯定要把玉兔变成正常的男人。” “为什么?”吴盐只觉得此时的自己有些呆笨,思维完全跟不住对方。 “人。要有成人之美。”严寅月说到后面,只觉得自己胡扯一通,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吴盐忍不住给了严寅月一个爆粟,“小月,你这小脑瓜子到底在想什么呢?” 严寅月却是恼了,“可别乱敲。敲傻了咋办?” “什么咋办,即使傻了,你还是我吴盐的媳妇儿。” “呸。”严寅月离了鹰背。朝着下面的寒芒落去。轻罗小扇扑流萤,且让她捉几只流萤玩玩。 流萤,又叫萤火虫,最喜欢待在潮湿温暖而又草木繁盛的地方。眼前的一丛寒芒,就在湖水边上。是最招流萤喜欢的。 严寅月挥手间,已经捉了几只。小小的虫子。尾部带着一个发光体,或黄或绿的颜色,在夜幕中不仅神秘,而且漂亮。 她兴致突起,笑道,“吴盐,我们来比赛捉流萤如何?” 吴盐也下了鹰背,看到严寅月兴致勃勃的模样,也不由开心起来,“如何比?” “以一柱香为时间,看谁捉的流萤最多,就算赢。你看,如何?”上二世,严寅月小的时候,就是个野孩子,上房揭瓦,爬树掏鸟蛋,捉流萤对她来说根本没有技术含量。 “可以啊,不过只是如此比,也不带劲,我们设个彩头如何?” “什么彩头?” “洞房花烛。”成亲好几天了,他还没有摸到自家夫人,当真失败。 “吴盐!”严寅月跺了跺脚,连忙转过身去,脸却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论起来,吴盐能坚持这么久,也真是难为他了。那自己要不要答应呢?答应吧,显的轻浮。不答应吧,却伤了人。 看到严寅月背对的身影,吴盐的喜悦顿时淡了几分,“小月,既然你不喜欢这个彩头,那我换一个。嗯,就由输的一方给赢的洗头发,如何?” “好。” “那就开始吧。”吴盐说着,先一步纵出去,去捕捉流萤了。 严寅月望着那抹身影,不由庆幸。吴盐是君子,他一向重诺,换了彩头就是换了。她也不必在洞房还是晋阶间,左右为难了。可是,从心底,微微泛起的涩意,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不是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吗?她有些迷惑,随即摇摇头,晃去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扑进寒芒中,捉起流萤来。 捉流萤,不需要技巧,只要手劲。流萤又多,扬手间,就已经捉下一大把。严寅月掏出一只瓶子,把它们都投了进去。 很快,一驻香的时间已过。二人又来到鹰背上,严寅月擒着瓶子对着吴盐笑道,“今天肯定是我赢了。” “放出来数数。” 严寅月拔了瓶塞,顿时无数的流萤争先恐后的飞了出来。一旁的吴盐早有准备,一招天罗地网就把流萤挡住,一只只的数了起来,“一,二,……一百九十七……三百六十一……三千零二十四……五千五百六十三。好了,一共是五千五百六十三。” “还算不错,吴盐,现在看你的了。如果你输了,嘿嘿,你得给我洗头发哦。” 吴盐深深的凝望了严寅月一眼,这才放开手边的盒子,数着飞出来的流萤,“……七,八……二百六十六……七百九十五……四千零一……五千九百二十一。” 严寅月和他一起数着,夜风吹拂中,是一男一女交织着的声音,“……五千九百二十一。” 严寅月不相信的看着吴盐,“你竟然比我多捉了三百五十八只,你是怎么捉的?” “自然是用手,难不成用脚吗?”吴盐的袍袖挥舞间,五千来只流萤围着严寅月翩然起舞,他执起她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嘴边亲吻,“小月,这是我送你的五千九百二十一只流萤,代表着我全部的心情。小月,我就爱你,我只爱你。” 严寅月的脸“嘭”的一下红了,她玩过数字游戏,自然知晓这些数字代表的意思。“吴盐,你……。” 吴盐伸出一指,覆于她的唇上,“小月,你喜欢吗?” “喜欢。”严寅月泪凝于眶,这段感情,一直是吴盐在付出在努力,她是如此的被动,又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可是现在,抬眼望着吴盐眼中的一方倒影,她想努力了。一个人的爱,只是爱。而二个人的爱,那才是真正的相爱,才是幸福。 她扑进吴盐的怀中,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吴盐,你怎么对我那么好?” “傻瓜,因为你是我的夫人啊。”吴盐用指腹抹去那些泪珠,好似碰着了一串被打散的珍珠,润而光洁。他俯下身去,微凉的唇印在严寅月的额头,眉角,鼻尖。微涩的泪水滑进他的唇中,他却只觉得甜蜜,犹如刚泡的一杯蜂蜜水,直甜到了心窝子去。“让夫人开心,本就是我的责任。小月,莫在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没见识,这是喜极而泣。”严寅月抽着鼻子,沙哑的声音中是满满的责备。 “是是,喜极而泣,喜极而泣。”吴盐喃喃的同意严寅月的话,而唇却是慢慢的覆上那处想了好多天的柔软之处。 比前几天的更软,更甜,更为微凉,如大夏天的尝了冰镇的西瓜,除了甜,还是甜。 严寅月全身一震,她都没有同意吴盐亲她,他怎么可以?如此一想,双手自然而然的就推了过去。可是,推出去,才感觉像推到了一堵结实的石墙,动弹不了。她呜咽道,“吴盐,你不准……” “亲我”二字,被吴盐吞进了喉中。 吴盐的双眸不自觉闪过一丝阴霾,他就是太听她的话了,才会落的像现在这般,就算亲一下,都要经过她的同意。他是她的夫君,是她这辈子携手与共的人。这辈子,他只会宠着她,爱着她,让她快乐开心。可是,她看到他这么努力,怎么能无动于衷?怎么还能喊出“不准”二字?他不自觉得想起少年时,途经学堂听到夫子讲课,“男人,当勇往直前,当敢于承担。” 连夫子都这么说,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吴盐如此想着,舌头用力顶了开去,探进严寅月的唇中,捕捉那道丁香小舌。 “唔唔。”严寅月极力的躲闪,可是她很快发现,今天的吴盐,跟以往又不一样,异常的跋扈,异常的坚持。啃,咬,吮吸,似乎把她的唇当作了战场,极力的蹂躏。不论她怎么躲闪,也逃不过那条滑物的吸引。不过一会儿,严寅月就软了手脚,呼吸也急促起来,一道陌生的热流从脑后和小腹间升腾起来。 吴盐自然感受到了异常,只觉得捧在掌中的人儿,异常的绵软,异常的香甜。他吮吸的更为厉害,耳听着重如擂鼓的心跳声,心里却想,无愧他刚才捉到的五千九百二十一只流萤。 待严寅月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吴盐退了出来,头一偏,已经吮上了那处精致的锁骨。 第一百四十三章 红被浪花朵朵 严寅月见过硬币在锁骨处层叠,见过水在锁骨处跳舞。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她的锁骨,竟然是那么的敏感。 温热的气息,刚扑到那里,就让她一阵战粟,浑身的汗毛都竖起了起来。 她想拂开那些暧昧的气息,可是抬手间,才发现,浑身绵软软的,似乎丢掉了所有的力气。嘴里也像得了重感冒一样,喉咙干涩的很,连喊一声“住手”,都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力度。 吴盐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些,这时候的他,在他的眼中,只剩下眼前的洁白如玉。他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先探出舌头,轻轻的亲上几口。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扑鼻而来,比他记忆中的美味更为诱人。他再也忍耐不住,吻住后重重的吮吸起来。 严寅月本就因为刚才的态度懊恼不已,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只觉得锁骨一重,那处已经被吴盐吞进唇中,轻咬慢啃起来。她伸出手去,想推开吴盐,却是一手抓到了吴盐的发髻。因为门派大会,吴盐的发髻梳的高而庄重。严寅月猛力一抓,却是把它们扯了开来,夜风一吹,发丝飞扬。 吴盐恍若未觉,他的手指把她的衣领分开,他的唇从她的锁骨处,移到胸前的波涛处。直到此时,他才知道,他的夫人生的瘦小,可以该有的还是有,而且长的还挺喜人。他眯着眼看,胸前一道深深的沟,把他所有的眼神都勾引了进去。 这就是所谓的峰峦叠翠吗?果真迷人。怪不得会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名言了。 他探出手去,悄悄的解开前面的二粒衣扣。那道深沟一下子全部暴露在他的眼前,比刚才见的更为诱人。他浅浅的呼上一口,那道淡淡的香味越加浓郁起来,让他浑身都发烫起来。他再也忍不住。一手按上了去,触手柔嫩,滑腻,比刚出生的婴儿肌肤更为吸引人。 看到平时端庄无比的吴盐,因为自己的一抓,而发丝飞散,俊俏的容貌也有了一丝不羁的感觉。严寅月刚想取笑他,就觉得胸前一凉,低头看去,衣襟已经被吴盐解开了好几个扣子。内衣的带子也露了出来。而吴盐的一只手正按在她那高高耸起的胸上,像得了玩具一般,把它变大变小。玩耍着。 严寅月俏脸一红,她是有多放心吴盐啊。胸口都露了出来,她才后知后觉。她恼怒起来,一巴掌拍在吴盐的额头处,“吴盐。放开我。” 声音依旧轻柔,被夜风一吹,立时消散于无形。吴盐自然听而未闻,他正玩的兴起,看柔软在他的掌中,不断变换模样。一会儿是梨子形。一会儿是桃子形,一会儿是枣子形……。闻着天底下最好的味道,玩着天底下最柔的玩具。只让他的心全部变成了一滩水。 看着吴盐平时还算知礼,怎么此时会那么的急呢。严寅月恼怒起来,使劲的推开吴盐,把衣服掩盖起来,“吴盐!” 吴盐看到眼前的白玉深沟忽尔不见。顿时着急起来,伸了双手去扒。 但严寅月又怎么会让他得逞。她扬手召出支轩剑。御剑而去。 被夜风一吹,吴盐才惊醒过来,看到严寅月急逃的模样,不由哈哈大笑,“夫人,你想逃到哪里去?” 大笑间,吴盐身子微晃,脚步一抬,已经蹿到了半空。他朝着严寅月追去,脑中只余了那处柔软。他就不信了,他堂堂的炼神期修士,还怕追不上金丹期的夫人吗? 远遁几百里,也让严寅月从恼怒中清醒过来。她忽尔在半空停住,背了双手对吴盐道,“吴盐,你不准比我跑的快。” 吴盐的速度如飞如闪电,早已来到了严寅月身边,闻听,也不去应和,只伸了双手去抱,“夫人,你忍心吗?” 严寅月哪里会让他追上,调转支轩剑,又朝另外一边飞去。 百米……六十五米……四十三米……五米……半米。吴盐眼神一沉,右脚一蹬,早已伸手环上了严寅月。 严寅月的笑声嘎然而止,回头惊讶的问道,“你,你怎么能追上我?” 吴盐微笑着,直接亲在严寅月的嘴上,“夫人,你真顽皮。这世上还没有我不能追到的人呢。” 严寅月使劲的从吴盐的怀里挣开来,“吴盐,你刚才听到我说话了吗?我说,你不准再……唔唔。” 吴盐一口亲了上去,把那几个未出的词都吞了进去。他朝她眨眼,眼中的得意再也掩藏不了。他的手再度探上那处柔软,如孩子重获玩具般。 严寅月只觉得又气又好笑,她伸手推吴盐。 吴盐却是纹丝不动,他的怀抱紧紧的固定住严寅月,低下头,用牙齿咬掉了那几个扣子。头一低,再度亲上了那处深浅。辗转间,已经吮上了那粒瑰色的豆子。 严寅月的唇得了自由,她刚想喝骂一句,只觉得胸前一疼,她还来不及呼痛。那种疼痛就成了痒,犹如有一支羽毛,在那处随意的抚动。 她再也忍受不住,“啊……”一句呻吟冲口而出。 此时的吴盐,品尝着天下最美味的零食,听着天底下最动听的声音,只觉得人生一世,自应如此。 严寅月听到自己的一句呻吟,只惊的连忙用手遮住。实在是太羞人了,她怎么能在荒郊野外,发出这样的声音,这不是在招狼嘛。但不容她多想,胸前的刺痛,引的她全身颤动不已,断断续续的呻吟不断从她的喉间而出。 吴盐无师自通,尝完了一只,再尝另外一只,嘴舌更为熟练,也更为耐心。听着自家夫人的呻吟,他亲吻的更为卖力。 严寅月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像被放逐的小船,在大海中遭受到了大风暴,颠簸到漾。她情不自禁伸出双手,还不待碰到什么,就被吴盐一把住。 “小月。”吴盐的声音低沉而诱惑,沙哑而迷人。 “嗯。”严寅月应着,刚瞧见吴盐带着**的微红双眼,就觉得唇上一痛,对方的唇舌就重重的压了上来。 又是一番唇舌的亲吮。 吴盐从严寅月的嘴中退了出来,定定的看着自家夫人微红的双颊,只觉得这世上没有哪一处风景,像此时那么吸引人。他的眸色更深,轻声唤道,“小月。” “嗯。” “小月。” “嗯?” “真是傻夫人。”吴盐呵呵笑着,一用力压到了严寅月。而在他们身下,是一方大红色的绸缎,因为他们的掉落,而压弯了一丛的寒芒。 寒芒吹拂,红浪翻滚。 吴盐很容易就吻住了那处娇唇,他的身子压着她的,二人的热度叠在一起,足以煮沸一池湖水。他的双手抚过那处高耸,流连不已。慢慢的,手往下滑去,没过那层衣袍,探进一处从来没驻足的幽谷处。 严寅月被吻的七荤八素,就连衣袍处探进了异物,也没有发觉。 而吴盐,就如被人指引一点,手指探到裤头,轻轻的把它脱了下来。随后,他的手摸到了一处沼泽地。他用两指把它们捻开,轻轻的探了进去,那里温润潮湿,就连手指都要被融化了。 严寅月全身一震,水汽立时浮上了她的眼睫,说出来的声音破碎而迷离,“不……不要……吴盐不要。” 而这样的声音,却恰恰给了吴盐勇气,他的手指探的更进,声音更为诱惑,“是这样不要?还是那样不要?” 严寅月的脸立时绯红一片,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的私密处,会像现在这样,只不过是稍稍的探望,就如柔化成水。 吴盐很是惊讶,“小月,你湿了。” “吴盐,把你的手拿开。”严寅月只觉得所有的鲜血都冲到了头顶,她从来不知道,已经是炼神期修士的吴盐,怎么还会一如少年,那么不懂呢。 “不。”吴盐严词拒绝,低头再度吻上严寅月的唇瓣,极力的吮吸起来。 上方的亲吻,再加下方的攻击,都让严寅月全身颤抖不已。她疑惑不解,吴盐明明什么都不会,怎么能引的她如此情深? 夜风吹拂中,是一串串极低而又诱人脸红的呻吟声。朵朵寒芒花中,是二具痴缠的身躯。 在这样的呻吟中,吴盐再也忍耐不住,捉住严寅月的手,让她扯开了自己的衣服,随即精壮的胸膛露了出来。吴盐覆了上去,肌肤与肌肤的触碰,让他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吴盐的汗水一滴滴的落在严寅月的额头上,“小月,给我好吗?” “我……。”身体是愿意的,可是现实是不可行的。她犹豫万分,是从了心顺了意,还是拒绝呢? “师姐,快看,那片红彤彤的是什么啊?” 吴盐一惊,是什么人,走进了他私设下的地方,竟然没惊动他。而且听声音,还是那么的熟悉。 严寅月也醒过神来,推拉着吴盐就要起身。但她刚一动,就感觉到了埋在身体里的那截手指,微微的动了起来,她不由恼道,“吴盐,你快让它出来啊。” “不急。”吴盐很是镇静,替严寅月把扣子扣好,这才把自己的衣服用腰带绑好。 第一百四十四章 她们由我应付 在来丁湖之前,吴盐就在这处地方设了结界。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而外面的人却是瞧不见里面。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现在竟然有人能看到铺在寒芒上的红布。看来,来人的修为和他相当。 吴盐如是想着,已经抬手打出去好几道手诀,弥补结界的薄弱之处,这才扶着严寅月起身。 吴盐的心情很复杂,他本意是买了丁湖,送给严寅月,顺便带她欣赏湖边的寒芒。至于之后的亲吻翻滚,那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眼看着他可以脱离童子之身,和自家夫人如胶似漆了,却被人为的打断。那种郁闷,那种不舍,那种烦躁,比晋阶失败还要让人难受。 经此一事,严寅月只觉得双腿酸软,手臂无力,只能倚着吴盐,平复心情。不过,这也让她明白,她,严寅月,是的的确确对吴盐动情了。如果不是外人的干忧,也许她就会在这片寒芒潮浪中,被吴盐吃干抹净了。所以,在看到慢慢行来的二人,当中一人是明凰儿时,她已经不知道应该道声庆幸,还是骂声晦气了。她不解道,“怎么她也来了?” 一瞬间,严寅月的脑中转了好几个想法。明凰儿对吴盐有情,她了解。因为赛红玉的事情,有情变成了有恨,她也清楚。明凰儿是边陲门的太上长老,会来参加门派大会,她也能预料的到。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个明凰儿不在无为剑派的范围内呆着,来这么偏远的丁湖做什么?难道是暗中跟踪吴盐,好再一述前情?她这么一想,不由抬头看向吴盐。 而此时的吴盐,眸色暗沉沉的看不出神色,唇角抿的很紧。原本一脸的无奈,此时已成了气愤。严寅月看着不由一松,看来吴盐也不清楚明凰儿的行为,对这人的打扰也是分外恼怒的。 吴盐注意到了严寅月的目光,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道,“小月你休息着,她们自有我去应付。” 严寅月自认不是大方的女人,她的心很小,比针眼大不了多少。对于觊觎她的男人的女修,恨不得灭杀了她们。奈何明凰儿修为比她高,城府比她深。现在由吴盐自己出面去了断。这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了。所以,她的这声“好的”,应的心甘情愿。 吴盐似乎想到了什么,随意打出几道手诀,打开了结界的一点。 严寅月很是不解。小声的问道,“吴盐,你怎么把它打开了?” 以她现在的修为,自然能看懂吴盐这几道手诀的功用。 吴盐一笑,极其自傲道,“看在相交一场的份上。也好让她死个明白。” 严寅月一凛,吴盐这是动了杀心了,可是在她的心底。却是慢悠悠的泛起一丝丝的喜悦来。不管是因为她们破坏了这天晚上的旖旎风光,还是赛红玉的后遗症的关系,她都只要看戏就行。想到此,她的嘴边泛起淡淡的微笑,右手挽紧了吴盐的手臂。 吴盐似有所感。只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原本正在行进中的明凰儿,突然停了脚步。道,“余长老,我们回去吧。” 明凰儿有种感觉,如果再这么走下去的话,止不定会遇到让她难受的事情。论理,这世上能让她难受的事情,除了与吴盐有关的,其他事情也动不了她的心神了。 与明凰儿同行的正是边陲门的长老余琴儿,上个月刚晋阶为炼神期。因为明凰儿在她晋阶的时候帮了一把,是以,余琴儿对明凰儿很是敬重和讨好。今晚,她会邀请明凰儿在这儿闲逛,也是暗中得知消息,无为剑派的吴长老会来这里。她是边陲门的长老,自然知道明凰儿的一番心思。也在明凰儿的面前,帮忙唾骂过那名得到吴盐青睐的筑基期女修。 她跟在明凰儿的身边,时不时的拿一些平时的八卦跟这位冷艳的太上长老分享着,又穿插了一些她有意中得来的一些关于吴盐的小道消息。 别看余琴儿面相乖巧,憨憨厚厚的模样,心思却是藏的很深。她发现,只要涉及到吴盐的消息,明凰儿即使不表态,神情也会不自觉的柔软下来。如此几次之后,余琴儿投桃报李,时不时的说几句,惹的明凰儿原本抑郁的心情也明朗起来。虽然明凰儿应和的不多,但余琴儿心知肚明,相信不需要经过今晚,她和太上长老的关系可以再近一步了。 明凰儿站定,笑道,“余长老,以后你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尽管来找我。” 这是变相的承诺了,余琴儿也不是傻子,应和的份外开心。 余琴儿心情好,眼神不时的四顾,她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惊讶起来,“原来这红彤彤的是绸缎啊!” 明凰儿本没在意,听到余琴儿的话,不由看过去,她的修为比余琴儿高,自然看到矗立在绸缎中的吴盐。不由心喜,余琴儿果然是个会办事的,知道吴盐在,生生的把她诳来。也罢,这次的欺瞒,她就看在吴盐的面上,不跟余琴儿算帐了。 明凰儿面色如常,但只有她知晓,她的心已经跳成了什么样子。自从赛红玉事件后,她跟吴盐也有好久没见了吧。再见,她才知道,她是如此的思念他,如此的想念他。 “是吴长老哎!”余琴儿刚想招手致意,随即看到倚在吴盐身边的严寅月,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让明凰儿看到眼前一幕,可如何是好? 余琴儿暗暗觑着明凰儿的神色,看她的模样,应该还没有看到吴盐身旁的女修,这可怎么办才好,余琴儿暗暗着急起来。 “余长老,你做的很好。”明凰儿赞道。 “是。”余琴儿心里只有苦笑。 明凰儿还待再赞扬一次,看到眼前的吴盐身形微动间,露出被他抱在怀中的严寅月。她的微笑不由停滞,只觉得满脸的欢喜都成了玩笑。她咬牙彻齿,“余琴儿,你当真是好。” 余琴儿心神一震,不由自主的辩解道,“太上长老,我……不……不是我……。” 明凰儿冷哼一声,“等会儿再找你算帐。” 威胁了余琴儿之后,明凰儿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步若莲花般的往着吴盐那边走去,极至近前,盈盈施礼道,“盐君,别来无恙。” 严寅月冷眼瞧着明凰儿,见她施礼时,眼神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吴盐,眼眸中不自禁的带了一丝娇羞。当真是好,还敢当着她的面勾人。她不自禁的看向吴盐,见他一脸平静,并没有被蛊惑,心下稍安。不过,论起来只怪吴盐,平白无顾惹烂桃花做什么。她如此一想,手无意识的伸向吴盐的腰侧,狠狠的拧了一把。 “哎哟。”吴盐痛的呼叫了一声,随即转头拧严寅月的脸蛋,“夫人,你拧痛我了。” 严寅月的声音轻而冷,“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缝起来。” 吴盐哈哈一笑,改拧为亲,“你个小醋坛子。” “醋溜白菜吗?”严寅月眨眨眼,吃自家男人的醋,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哈哈。”吴盐笑的分外大声,他怎么就不知道,自家的夫人有讲冷笑话的天赋呢。 明凰儿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她从来没想到,再见面,是如此尴尬的境地。她心心念念了许久的男人,根本视她于无形,甚至隐隐有责怪她出现的意味,这让原本就傲然的她如何承受。 余琴儿连忙上前一步,扶住明凰儿摇摇欲坠的身子,“太上长老,你还好吗?” 明凰儿回身,“啪”的一声给了余琴儿一个大巴掌,“余长老,你哪只眼睛看到本长老不好了?” 即使难受的要死,她也不愿意在严寅月面前,自坠了身份。只不过几天没见,这名小女修成了金丹期修士,但那又如何,只要吴盐不在,凭她的修为,取对方的性命易如反掌。 “是琴儿的错,请太上长老责罚。”余琴儿很是乖巧,立即陈述自已的错误。 “哼。”明凰儿只回了一声冷哼。 可是听在余琴儿耳里,却是不由自主的舒了一口气。 吴盐无意看明凰儿矫揉造作的模样,只冷了脸色,说道,“明道友,这是本长老送给夫人的丁湖,此处地域属本长老所有。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本长老也不怪罪你们不请自来。现在,请明道友速速离开。” 明凰儿极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抖,“吴盐,你说什么?” 吴盐很是奇怪的看关明凰儿,“明道友,你堂堂炼神期修士,修为高,耳朵却不行吗?” 明凰儿怒道,“盐君,你别欺人太甚。” 吴盐只摆了摆手,“明道友,请。” “你……你给我记着。”明凰儿狠狠的一跺脚,转身离去。余琴儿更是不敢说一句不是,跟着明凰儿就走。 “吴盐,你就这么放她们走了吗?”严寅月轻轻的问着,她不会忘记刚才吴盐话中的杀意。 吴盐只亲了亲严寅月的额头,扬手间,一把细如牛毛的长针就飘了出去。明凰儿和余琴儿怎么也不会想到,堂堂的无为剑派长老,暗地里竟然给了她们一杀招。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何处不是赏月 特别想写女配,怎么破? ……………………………………………… 看着在牛毛针下狼狈躲闪的明凰儿和余琴儿,严寅月很是不赞同道,“吴盐,这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儿?” “无妨。”吴盐淡淡的道,“既然她敢欺负你,那就要做好被我打伤的准备。” 严寅月默然,刚才见面,对方也没有说什么啊,欺负根本就谈不上吧。不过,她随即一想,虽然明凰儿没有欺负她,可是觊觎吴盐了啊。如此一想,她倒也心安理得起来。 “小月,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过去料理了她们。”吴盐又似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夫人,现在你能站住了吗?” 严寅月俏脸一红,这吴盐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放开对方的袖子,闷声道,“还不快去。” 吴盐呵呵一笑,只觉得此时的严寅月迷人极了。他极快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等我。”就如一阵风似的朝着前方追去。 不过瞬间,二人逃一人追,很快就失去了影子。 严寅月站了一会儿,只觉得双腿酸疼的很,看看四周,随即就坐了下来。也不知道吴盐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她还是坐着等比较好。 夜风轻送,有娇笑的声音传来。严寅月凝耳细听,已经辩出来人是二男二女,都是金丹初期的修为,正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行来。她不由凝眉,来人是谁呢?虽然吴盐说此处已经被他买下,已是她的,容不得旁人进来玩耍。不过她是无所谓,地儿这么大,来一二个赏玩的人,也不会影响到她的。如此一想。严寅月依旧坐着,只耐心等着吴盐回来。 “没想到我们也可以随宗主来无为剑派,增长世面呢。” 严寅月一愣,这声音好熟,在她的脑中,自然而然浮现出一名男修的模样。这是……,她敲敲额头,想了起来,说话的人正是丹丘派的洛九重。有些时日没见,想不到他们也来了无为剑派。既然洛九重来了。那司禾呢?严寅月刚想着,就听到了轻如清风的嗓音,极其的平淡。如涓涓溪水。 “洛九重,你又忘了宗主的告诫了?宗主说,此次门派大会,水星大陆所有的门派都参加了,当中有着不尽其数的精英弟子。我们万不可因为一时口快,而惹来杀身之祸。” 听着声音,严寅月微笑起来,她已经能想像到,司禾一边挥着扇子,一边滔滔不绝教育洛九重的模样。如此一想。她忽尔觉得,就算以前的日子有苦有累,但现在回忆起来。都是那么的让人怀念。 “司师兄,凭我们的修为,即使碰到有歹心的坏人,我们也不怕他。洛师弟,你说对吗?”同行的梅虹立时提出了不同的想法。她是丹露真人出了五服的远方侄女,因为一次偶然机会。被丹露收入门下,她对修炼非常有心得,很快就成了司禾的师妹。 此次,也是梅虹听闻无为剑派周边有一处叫丁湖的地方,那里的寒芒非常漂亮。所以,才会邀了司禾和洛九重,以及在门派中交好的师妹许真真一起游玩。果然是传言中的好地方,一路赏玩下来,只觉得风景怡人,美不胜收。 洛九重对梅虹有些小心思,听到她询问自己,忙不迭的同意道,“对,对,凭我们的修为,还怕个什么。” 司禾伸出扇子,对着洛九重狠狠的一敲,“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要太自负了。” 洛九重自然不会无辜被打,回击道,“你个老学究。” 这下梅虹不干了,直嚷嚷道,“师弟,你要尊师重道,爱护兄长。司师兄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懂吗?” “这还让我怎么活?对的也是错的,错的也是对的。”洛九重哭天喊地起来,又拉了许真真作同盟,“许师妹,你快评评理,我洛九重哪里做错了。” 许真真只抿了唇笑,“洛师兄,师妹我哪懂这个,要不您问问梅师姐?” 洛九重的脸皱成了一张苦瓜,只嚷嚷道,“司禾,你快教教我,你是如何说动师姐和师妹对你偏心的。” “胡闹。”司禾喝斥一句,脑中却不自觉的想起那抹倩影。他抬眼四顾,不由愣了,难道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心声,所以把他心心念念想的人送到他的跟前吗?他不由自主走了过去,极至近了,才敢问上一句,“你是……寅月?” 严寅月注意到来人是洛九重等四人后,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场景,听闻司禾的问话,不由一笑,“是我。司禾,好久不见。” 司禾愣住了,原本打开的扇子也忘了和拢。唇齿间,只反复回味着那句“好久不见”,犹如被蜜汁浸了许久的橄榄,越嚼越是味儿。 梅虹一直注意着司禾,看到他赶去,也忙不迭的跟上。当她看到严寅月的面貌时,原本的惴惴不安不由一松,但当她看严寅月的修为时,却是一惊,竟然比她的修为还要高一阶。而且看司禾的模样,二人分明是认识的。可是她来了丹丘派这么久的日子,可是从来没听他们提起过啊。她正想找洛九重问问,却见身后的洛九重已经像风一样,窜了出去,来到严寅月的面前,一脸的惊喜,“寅月,是你吗?” 严寅月已经起身,淡黄的衣裙配上大红的铺陈,以及纷飞的寒芒花,都让人眼前一亮。她微笑着,“当然是我。” “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真是好巧哦。寅月,你也是随叶宗主来无为剑派参加门派大会的吗?” 严寅月只微笑着,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梅虹看洛九重份外高兴的模样,不由大为奇怪,走到司禾边上问道,“司师兄,寅月是谁啊?怎么你们都认识她?” 她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来自于严寅月的威胁,作为丹露真人的门下弟子,她有责任保护师兄师弟们,绝对不能让他们被别的女修所迷惑。 司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觉得恢复了平时的几分镇定,“她是元久派的弟子,荣昃长老的女儿。” “是她?”梅虹的眼中立时升腾起满满的戒备,她了解过司禾经历的所有事情,自然也清楚司禾的心思。现在乍闻司禾朝思暮想的女修就在她的眼前,而且修为比她还要高深,这让骄傲的她如何忍受。眼珠子一转,她已经卸去了所有的不满,只余了微笑,挤到严寅月身边,笑道,“原来你就是严寅月啊?常听师兄提起你。你好,我是丹丘派的梅虹,是洛师弟的师姐。” 她称呼洛九重为洛师弟,称呼司禾为师兄,又连名带姓的叫严寅月,当中的亲疏一听就知。梅虹有些洋洋得意,如果严寅月够聪明,自然能听懂她话里含着的意思。 严寅月心下冷笑一声,不过她也不在意。司禾有人喜欢,于她而言,反倒是件好事。她绽开微笑,“你好,梅虹。” 梅虹感觉一拳子打在棉花堆上似的,使出的力气没有得到回报,让她有些郁闷。不过,她很快就平复下来,状若不经意的道,“我和师兄今天刚来无为剑派,听说丁湖非常漂亮,所以才会求着师兄带我过来玩。严寅月,你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这句话的意思显而易见,她梅虹可以请的动司禾,可以让一群人陪她赏月游玩。而你严寅月,却只能一个人,默默的看月流泪。 洛九重也注意到了孤身一人的严寅月,邀请道,“寅月,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吧,人多热闹点。” 严寅月看看四周,根本没有吴盐的身影。她想了想,还是拒绝道,“对不起,洛九重,我这边有事情,恐怕陪不了你们。” 洛九重很是奇怪,“都深更半夜,寅月,你还有什么事情非得今天做啊?明天不能做吗?” 严寅月笑着摇头,当然不行。如果让吴盐知道,她没有听他的话等在这里,到时候受到的惩罚可不是那么容易过的。想到吴盐霸道的侵入,她的脸颊慢慢的升腾起二片红云。 司禾望着一脸期待的严寅月,脑中突然想起前不久在门派中,流传的一则谣言,说是元久派的严寅月,得道青云,被大修士娶为夫人。他本就不愿意相信,可是现在,他毫无预兆的想起这个流言,突然想问上一句,严寅月,你说的有事,是为了等你的夫君吗?这句话在他的唇齿间转来转去,却是说不出口。 “严寅月,你就跟我们一起赏月吧。”梅虹瞧着司禾不舍的目光,突然想到某天在市集,看到的一本书集上的话,情敌要放在眼前,才能让人安心。既然如此,她还怎么能让严寅月单独离去,反而送司禾机会呢。 “真的不了。” 梅虹有些为难的拉拉司禾的袖子,轻声道,“司师兄,既然严寅月有事情,还是别打扰了她,我们去另外一边赏月吧。” 说是轻声,在场的五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司禾把衣袖从梅虹的手中拿过来,道,“师妹,虽说我们修真之人,不介意什么。不过,我们只是师兄妹,还是别越了这层关系去。” 司禾目不转睛的看着严寅月,他相信,她能听懂他的话,梅虹于他只是师妹。 严寅月只是微笑,司禾和梅虹是师兄妹,还是情兄妹,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司禾被严寅月的微笑刺激,脱口而出道,“寅月,你看哪里赏月不是赏,要不我们和你并一起,你看如何?”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他是我的夫君 梅虹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她低下头,掩下自已真实的想法,突然她想起前段时间听说过的一则流言,她决定要好好的利用它,让司师兄看看他心怡的女修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她眼珠子一转,已经状若无辜的低呼,“严寅月,你莫不是在这里等你的夫君?司师兄,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可别打扰了人家的新婚燕尔。” 司禾脸色立时一白,这是他不敢深信的流言,却被梅虹一语道破。严寅月是否会怪罪他?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梅虹,喝斥道,“梅师妹,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怎好提新婚不新婚的,还不闭嘴。” 梅虹却是一点都不受影响,径直跑到严寅月身边,抬起下巴,睁着一双如小鹿般的双眼,极其纯真的道,“严寅月,你看看司师兄,对我管的好宽。” 梅虹说完,略略红了脸,随后又不死心的问道,“严寅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在这里等姐夫吗?” 严寅月眼神一冷,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想到这里,她的微笑沉了下来,“梅虹是吧?你是丹丘派弟子,我是元久派弟子,不知你怎么成了我的妹妹?” 论修为论门派,梅虹都比她小了一辈,竟然还想做她的妹妹,做梦吧? 梅虹脸色一僵,她设想了无数个对方可能回复的说法,却没想到严寅月直接拒绝了她的攀认。她在心底冷冷一哼,金丹中期有什么了不起,她有丹露真人在,想晋阶只不过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心里如此想着,但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敢表示出来,只委屈的红了双眼,看着司禾道。“司师兄,是我叫错人了吗?我们丹丘派和元久派是兄弟门派,荣昃长老又一向待我们亲切,难道我就不能唤严寅月一声师姐吗?” 梅虹说着说着,竟然捂着脸,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司禾的脸色也不好看,在他印象中,严寅月虽然有些冷清,但为人和善,又会给人面子。在一众师兄弟间,很得人缘。他也不知,只不过一段时间的不见。怎么对方有了这么大的变化。论起来,是梅虹得寸进尺,但是作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师兄师姐们,严寅月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司禾如此一想,眼中神情自然表现了出来。他看向严寅月,解释道,“寅月,梅虹也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怪她。” 严寅月脸色一黑,她没想到。平淡如清水,于什么都保持淡定的司禾,一遇到女修的泪水。心中的天平会偏的如此厉害。果真如修士所说,一哭二闹三上吊,好手段也。她也不去应和,只淡了声音道,“麻烦你们让让。我要把这件东西收起来。” 吴盐久久未归,这条绸缎还是收起来的好。 司禾见严寅月根本不给他面子。不由黯然。眼前这名女修,一直是他追着她的脚步,而从未见她停下看他一眼。是不是前世他只回眸了五百次,所以才只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他稍稍退后了几步,严寅月已经因梅虹恼了他,切不可因绸缎再让她恼上。 洛九重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不过他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笑着道,“严寅月,这我可要批评你了,你把梅师姐惹哭了,是你做的不对。” 严寅月手一顿,快速的捡起绸缎,放进乾坤袋里,然后对众人回了一礼,“夜深露重,各位晚安。” 她算是看明白了,梅虹的一哭真是厉害,只不过发出个嘤嘤嘤如蚊子般的声音,就可以换得身旁二名男修的帮助,她严寅月自问,没有如此功力。既然她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洛九重一个转身,移到严寅月面前,也冷了脸色。他从来没有想到,对方的脾气如此之大,只不过是道个谦也不答应。 严寅月停下脚步,眼神滑过梅虹悄悄从手指缝里露出来的眼神,冷笑道,“洛九重,你要拦我的去路吗?” “不是。”洛九重连忙否认,但他一看到低头哭泣的梅虹时,原本的迟疑立时抛到了九霄云外,“寅月,算我求你,你就向梅师姐说声对不起可好?你看,师姐哭的太伤心了,如果被宗主知道,他会责骂我们的。” 严寅月觉得自已又学到了一招,以后受委屈了,啥都不用说,只需嘤嘤嘤的哭泣就可以了,自有喜欢你的男修上前帮忙讨还公道。 “哦?我倒不知,什么时候丹露宗主已成了是非不分的人?” 严寅月这句话不可谓不毒,不但把洛九重等四人骂了进去,连丹露也不能幸免。 “宗主是这世上最好的宗主,严寅月你不能污蔑她。”梅虹放开双手,插了腰的替丹露辩解。 众人的眼神都飘向她,见她眼眶微微泛红,眼角却是不见一滴泪珠。司禾和洛九重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瞧见了无奈。谁能想到,一向乖巧的梅虹,也会玩假哭的把戏了。在他们面前使使,倒也无所谓。但她万不该,拿了他们二人当伐,让严寅月难堪。怪不得严寅月不想跟他们多聊,只想着回去。 司禾首先道谦,“寅月,都怪我有眼无珠,你原谅我吧。” 洛九重只觉得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也来不及去责怪梅虹,先向着严寅月行了一礼,“寅月,是我错怪你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生气了。” 严寅月只说一声,“没事。” 司禾和洛九重也是被梅虹蒙蔽的,能这么快知道事情真相,也不错。 梅虹对司禾和洛九重的反应疑惑不解,随即想到自己的假哭露馅了。不过如此一来,她倒更加有恃无恐起来,嚷嚷道,“严寅月,你必须向我们派的宗主道谦。” 司禾本来想制止梅虹胡言乱语,待听到她提到丹露宗主,他不由默然,涉及到丹丘派宗主的名声,作为弟子,他也是得维护的。不过他突然发现,此时此刻,多说多错。如此一想,他后退一步,跟梅虹拉开了距离,既不帮梅虹,也不帮严寅月。 严寅月原本压下去的火气,腾腾的冒了上来。这世间人善被人欺,是她一再的忍让,才会让梅虹欺到她的头上来。她上前二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梅虹,道,“梅虹,收起你的惺惺作态,你这可怜模样,骗骗无知的男修,倒是简单。但是,你想以此为要挟,逼着我向你道谦,那是作梦。我并没有说错什么,不会当着你的面道谦。就算今晚丹露宗主在此,我也会如此说。” “你……你……。”梅虹气的发抖,在丹丘派,因为丹露宗主的关系,一干师兄师妹,都对她喜爱有加。可是现在,不过是一介孤女,也敢指着她的鼻子骂。她眩然欲泣,只跺了脚道,“师兄,师弟,你们看,严寅月太欺负人了。” 洛九重经过刚才一事,又想起那年初见严寅月的事情,再也不敢胡乱插嘴,跟司禾站在一起,眼观鼻,鼻观心了。 梅虹见哭闹根本没引起二人的同情,有些手足无措,在之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难道有严寅月在,她梅虹是真正的失去司禾等人的宠爱了吗?如此一想,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往下掉。 久等吴盐不至,又听着梅虹的哭泣声,让她份外暴躁起来,“好了,别哭了。” 声音比平常重了好几分贝。 众人都没想到严寅月发起怒来,梅虹也吃惊的停止了哭泣。 看到众人惊诧的眼神,严寅月也知道自已的反应太过,不过她也没心情理众人,只道,“夜深了,我还有事情,就此别过吧。” 说着,召出支轩剑,转身离去。再待下去,她要崩溃了。 不过,还没有等她踏上支轩剑,就觉得腰身一紧,耳边已传来轻轻的呼唤,“小月,等急了吧?我回来了。” 一看到吴盐,严寅月只觉得委屈的很,不过让她像梅虹那样,立即哭出来,她却是做不到。只哽咽着问道,“你怎么才回来?” “回去了再告诉你。”关于明凰儿的事情,他根本没想让别人知晓。他看向围着自家夫人的四名金丹初期的修士,好奇道,“小月,他们是谁?” 严寅月敛了心神,介绍着,“这是司禾,这是洛九重,这是梅虹,这是……。” 她介绍到许真真的时候,突然愣住,眼前这名女修,非常的没有存在感,刚才那么僵的气氛,也没见她开口说过话,她自然不清楚对方的名字。 许真真在看到吴盐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她从来不知道,这世上有长的好看,修为又高的男修。但她马上就掩起心中所想,只端端正正的行礼,“丹丘派许真真拜见前辈。” 严寅月接上一句,“他们都是丹丘派的弟子,随丹露宗主来无为剑派,参加门派大会的。” “哦。”吴盐应了一声,不知名的门派,修为又是如此低下的四人,在他的眼中,跟本没有什么份量,但他还是询问了一声,“小月,是否让他们去四儿峰?” “不必了,我们走吧。”严寅月拒绝,有些意兴阑珊。 司禾看着吴盐,即使再不想承认,也知道那则流言是真的。不过,他还是想确认下,他露出得体的微笑,询问着,“寅月,他是?” “哦,他是我的夫君。”严寅月看到司禾突然变白的脸色,故作不见,继续说道,“他叫吴盐,是无为剑派的长老。” 第一百四十七章 怎能衣衫不整 直到吴盐偕着严寅月转身离去,司禾还有些怔忡,没想到那则流言竟然是真的。他心心念念想了许久的女修,早已嫁他人为妻。她的夫君是如此出色,出身好,修为高,让他升起一股挫败感。即使他得了诸多机缘,这么快的晋阶到金丹初期,那又怎么样?在炼神期修士面前,跟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司禾第一次感觉到了迷茫,他不知道是继续呆在无为剑派,还是逃也似的离开这里。 而洛九重却是一脸的羡慕,拿胳膊碰碰司禾,“司禾,没想到寅月嫁的那么好。你说如果我们向她的夫君求取一些丹药,她会不会同意啊?” 司禾现在感觉什么事情也不能让他感兴趣,只懒懒的道,“洛九重,你在做白日梦。” 论起来,他们和严寅月也不过同住望吉山的情谊,对方晋阶时他们也没有出力,现在严寅月怎么会帮助他们呢? 梅虹本就因为吴盐的出现,对严寅月更为嫉妒羡慕,现在一听洛九重的想法,不由两眼放光,“师弟,你说的对。她严寅月得了莫大的好处,只管着自已享受,却把我们这些同门师姐弟扔在一旁不管,这要说出去,也是毁她名声的事情。” “你们怎么能这么想寅月?”司禾双眼一瞪,怒道,“寅月和那位吴长老的修为差了那么多,她一个小门派的弟子呆在无为剑派,肯定会被人看不起。我们不想着多帮衬她一把,怎么还要想着从她手里找好处?梅虹,洛九重,你们快把这种龌龊的心思扔了,万不得再提了。” 洛九重和梅虹对望一眼,俱闭口不言。别看司禾平时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他发起火来也是让人吃不消的。既然他不同意,他们暗地里想办法就行。这对师姐弟只不过是眨眨眼,就互通了心意。从某一种方面来说,他们俩也算是心有灵犀了。 司禾看到二人低头受教的样子,原本的怒气也消弥了一些,只语重心长道,“寅月她也过的艰难,你们万不可让她为难。” “是。”梅洛二人答应的爽快,但看到他们挤眉弄眼的模样,就会知道这二人。根本没把司禾的话听进去。 许真真依旧如平常模样,只静静的待在旁边,听着三人说话。但只有她自已知晓。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吴盐踏着夜风而来的潇洒模样。 她是一介孤女,在丹丘派常常被人欺负。有一天梅虹经过,顺手救了她。为了报恩,她就一直跟在梅虹的身边,甘心当梅师姐的布景墙。而现在。当她看到吴盐的风姿,只觉得一颗心再也不能平静下来。 同为孤女,她严寅月就可以成为荣昃师叔的女儿,备受宠爱,而她却被各种欺负。同为小女修,严寅月可以高嫁。可以得吴长老的深爱,她却只能在一边默默的看着,还不能把羡慕表现出来。 天理何在? 四人各怀心思。也没有了在夜月下捉流萤的兴致,默默的回到客院,歇下不提。 这边,严寅月被吴盐揽着,往四儿峰方向飞去。快到的时候,大李突然一个转身。向东边飞去。 严寅月奇怪的“咦”了一声,“不回落月殿吗?” “先不回去,我带你去瞧瞧明凰儿。”吴盐庆幸,幸好他娶的是严寅月,而不是明凰儿。不然以她那么龌龊的心思,他要悔恨终生了。他甚至想到那一年,自已送出去的那枚丹药,莫不是明凰儿知道他在,所以暗中设计的一出戏?如此一想,他对明凰儿更为不待见。 世事皆是如此,当看一人不顺眼的时候,不论何时何地,都认为对方是藏了目的的靠近。 严寅月发现他们越飞越偏,脚下丛山峻岭,山风吹在身上,凉嗖嗖的。她很是奇怪,“吴盐,这是哪里啊?” “很快。” 即使如此,他们也是飞了大约一驻香的时间才到。 周围都是群山,高高耸立入云,在当中却是一块平坦的土地,长约千丈余方,土壤上植满了黄色的小野菊。待踏上这块地面,这才发现在东边角的一块地方,露出一个可容三人通过的洞口,黑黝黝的发出一股极为清新的味道。 抬眼四顾,周围的一切尽入眼底,严寅月很是疑惑,“她们人呢?” 吴盐携了她的手,只道,“跟我来。” 二人踩着小野菊,很快来到东边角的洞口处。凭严寅月的眼神,自然不需要探进去,就能看的清清楚楚。那条黑色的通口寂静一片,不要说人了,连蝙蝠都不见一只。“没有人啊?” “不急。”吴盐先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我追着她们跑了很远的路,也是眼见她们进了这个洞口的。怕你等的及,所以先回来找你了。” 严寅月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吴盐是真的笨,还是故意放走人?她暗暗的翻了个白眼,问道,“吴盐,你把她们绑了吗?” “没有。” “那把她们打伤了吗?” “也没有。” “那你怎么确认她们就在洞里面?难道她们都是傻子吗?只会躲在洞里,等你去擒吗?我看你一离开,她们肯定就逃走了。” “不会。”吴盐回答的天经地义,待看到严寅月一脸不相信的模样,不由呵呵笑着,“我在洞口设了仙人难跳的陷阱,她们是出不来的。” “仙人难跳?” “嗯,一种陷阱的名字,它会把洞口堵住,就不怕她们逃不出去了。形象一点,也可称为瓮中捉鳖吧。” 已经在洞中行了一段路,吴盐又瞄了一眼洞顶,继续说道,“果然如我所料,她们并没有出去。小月过来,且让我带你去瞧瞧她们的窘状。” 严寅月心下开心,但她还是开玩笑似的问道,“吴盐,她对你情义有加,你就这么伤害她。以后你不爱我了,会不会也这样对我?” 吴盐一愣,随即给了她一个爆粟,“小孩子,不要想东想西。” 严寅月揉着弄疼的额头,不死心的继续问道,“吴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回答她的,是吴盐深深的热吻。待二人唇分,吴盐这才亲亲她的额头,“笨姑娘。” “哼。”严寅月转身,唇角却是无可自抑的扬了起来。 他们二人行进的并不慢,很快,就来到转弯处,论起来,也有几百米了。 “这路好长,她们躲到哪里去了?” 吴盐依若闲云信步,“不急,很快就到了。” 果然如吴盐所言,转个弯就到了路的尽头。但是那里,除了一面石壁之外,别无它物。 严寅月不由奇道,“她们人呢?” 看四周,都是石壁,根本没有什么机关,也没有什么小路,难道明凰儿和余琴儿二人用了遁土术不成? “别急,待我找找。”吴盐说着,放开严寅月的手,伸手入怀,拿出一面极小的木盒来,把它往空中一抛,低念一声,“开。” 木盒子开,一道蛋黄色的光束从中而出,呈波散状,直射向洞顶。不过瞬间,这处转弯的地方就像洒落了一层金色的细粉,分外迷人。严寅月奇怪的看向吴盐,他不急着找人,下黄金雨做什么? 吴盐微微一笑,也不解释,只道,“小月,你凝神细看。” 严寅月敛了心神,细细瞧去,果然见右边的石壁,有个倒挂三角形的图标,因为阴影的关系,本来不会发现它。现在被黄金雨一照,自然而然显的清清楚楚。她心中一喜,指着那处问吴盐,“是不是那个图标?要不要去点下它?” “你且躲开一点,让我来。” 吴盐说明,一掌而出,正击在那处图标上。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来,这道石壁缓缓的移了开去,露出一扇只容二人通过的木门。吴盐只不过随意一点,木门自发的打了开来。 一股香甜中带着恶臭的味道迎面扑来,严寅月一个不妨,被这股气味袭了个正着,在一边呕吐不止。 “小月,你没事吧?”吴盐也没注意,不过这些气味对他根本不会造成影响。一个托大,却让自家夫人受了苦。 严寅月连午饭都吐出来了,才稍稍有些好受。用洗尘术把自已清理了一遍,这才问道,“吴盐,这是什么味道?这么厉害?” 严寅月透过门缝往里瞧,那里种着一簇簇的鲜花,花香浓郁,鲜艳欲滴。这些鲜花花瓣繁多,一层又一层的,大如脸盆。 严寅月刚才闻到的味道,正是从这些花朵而来。她也不敢托大,早弄了些东西塞住鼻子,以防再次吸入。呕吐不可怕,怕的是吐完了还要人命。 “吴盐,我们要不要进去?” “奇怪,这些不是草木堂培育的灵花吗?怎么有这种奇怪的味道,而且花朵还长的的这么大?”吴盐的眉皱的很紧,“小月,我看这里奇怪的很,你还是在外面等我吧。” “不要。”严寅月连忙拒绝,在未知的地方,又有谁能保证外面一定比里面更安全。她随意的一瞄,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叫了起来,“吴盐,你快看,那不是明凰儿她们?她们怎么躺在地上?” 还不待吴盐看过去,严寅月连忙阻止,“吴盐,快把眼睛闭上,她们衣衫不整呢。” 第一百四十八章 手指下的娇喘 严寅月提醒的快,也快不过吴盐。 他只不过是微微的眼神扫射,就已经发现明凰儿和余琴儿二人,一起躺在地上,罗衫半解,一脸潮红。但他还是很快就转过脸去,语气中不自觉带了一丝懊恼,“真是奔放的女修。” 大敌在外,情况不明,这明凰儿就做出这样的行为,当真以为他吴盐是好欺负的不成? 在吴盐的潜意识里,已经自动自发的把明凰儿的一切行为,都当成有目的有计划。现在看她半裸的模样,早就认定是她勾引自己的行为。 严寅月却是瞧的仔细,首先注意到的是明凰儿。 这位明长老的前襟已经解开,露出里面大红色的肚兜带子,以及一半的鸳鸯戏水的绣画。她的罗裙倒是完好,依旧服帖着包裹着大腿,但是细看,却发现她的一只脚赤着,不着丝袜。再看她的脸色,红樱樱的犹如山茶花似的,份外诱人。她的唇微开,露出一截丁香小舌,还时不时用舌头舔舔下唇。她的眼微睁,迷茫的看着前方,仿佛看见了今生的相恋,一脸的羞惭。 再看余琴儿,整件修士服都已经脱开,露出草绿色的肚兜,而肚兜一边带子,已经滑落下来,露出浑圆的肩膀。她的裙子完全解开了,一双雪白的大腿就那么大喇喇的横陈在那里。她的双手挥舞着,不时抚摸着自己的浑圆,和下面的森林。她的脸上红彤彤的,比晚霞还要艳红,娇唇大张着,不住的喘息,时不时的娇吟几声。她的额头有细密的汗水冒出来,很快流进鬓角里。 即使身为女子,严寅月也被这么大胆的场面闹了个大红脸。她从来不知,刚刚还是挺正常的二名女修,怎么几柱香的时间未见,就当着别人的面表演起活春宫。她有些懵了,现在可如何是好?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远远的听闻有脚步声传来,以及谈话声,“师傅,时候差不多了吧?” 严寅月只觉得眼前一黑,她已经被吴盐拉到一边。眼前的木门也悄无声息的合上。耳边是吴盐的吩咐,“闭息,万不可让别人发现我们。” 严寅月连忙闭住呼吸。对于她这样的金丹期修士来说,一段时间的不呼吸不会让她窒息。她的身子僵硬着,竖着耳朵听着,也不敢推开靠着她肩膀的吴盐,怕石室里面的人发现。 脚步声很快停了下来。刚才说话的轻柔女声很是激动,语气显的那么不可自抑,“师傅,我就说粉玉灵花厉害,您瞧瞧,不需要我们出马。这二名女修就躺在这里了。” 一个稍年长的嗓音说着,语气中倒有些赞同,“婉玉。你很聪明。” “那是师傅您教的好。”年轻的嗓音透着欢愉,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讨好。 吴盐的眉毛皱了起来,这年轻的声音让他感觉非常熟悉,好像是他认识的人。但是,这人到底是谁呢?她掳获了明凰儿和余琴儿又是为了什么呢? “行了。不必拍我马屁。你比你姐资质要好,是以我才把本门的魅思泪教给你。你很努力。短短几年就能学到元婴大圆满,为师非常欣慰。” “谢谢师傅。”年轻的这名女修似乎呜咽了一下,随后问道,“师傅,你看这二人如此处置比较好?” 年长的女修似乎对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在意,“随你的意,玩好了把她们埋在土里就行。” “我看她们修为高深,都是炼神期的修士,师傅要不您先用吧,想必她们的修为于师傅来说是非常有用的。”年轻女修似有些不舍,但说到后面,语调高高扬起,显然对自己这招让物,非常的满意。 “婉玉,师傅承你的情。不过,师傅看不上她们,你还是自己享用吧。想必,等你得到她们身体的时候,能突破元婴大圆满,晋阶为炼神期呢。如此一来,你也不必惧怕你姐姐了。” “是。”只听年轻女修答应着,随后是重物坠地的声音,以及她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师傅,她们是边陲门的长老,怎么办怎么办?这下我可闯祸了。” “婉玉,你在惧怕什么?你连莹洁的处子之血都夺了,还怕眼前这二人吗?论起来,莹洁可是吴长老的侍女。” 只听到年轻女修咬牙彻齿的声音,“不错,我连莹洁都杀了,也没人找我问罪。这位明长老,已是昨日黄花,难道我还惧怕她不成。师傅,您帮我守一下,待我夺了这位余什么的处子之血,再去夺明长老的。相信,明长老会喜欢在我的手指下,娇喘连连的。” 严寅月只听得愣住了,听这人的话音,莹洁是她所杀,已经是事实了。可是她明明是位姑娘,又怎么会喜欢女修呢?甚至以坏女修清白成了生存的目标呢? 吴盐也在想,这声音明明熟悉的很,为什么他老是想不起来?而且听她们的意思,是想玩弄明凰儿二人一番,再把二人杀害的。他,要不要去救? 他询问似的看向严寅月,她的夫人微微考虑一番,就点头同意。她是看明凰儿不顺眼,可是作为落月殿的主人,她绝对不会让杀害莹洁的人逍遥法外的。 就在他们二人两两相望,互相询问的时候,就听石室中传来一声尖叫声,但很快尖叫声缓了下来,慢慢的,已经成了呻吟,忽高忽低,忽重忽轻,让人听着只觉得心潮澎湃,恨不能也可以压住心爱之人,肆意亲热一回。 这呻吟实在厉害,严寅月只听的面若朝霞,额头沁出了冷汗。 吴盐也不好受,好好的一个洞房被人打断,已经让他恼怒万分。现在,只是听着墙角,就已经让他的欲望抬头。这样下去,不用别人催,他就会先把严寅月给办了。 严寅月吃力的把二团棉布塞进自己耳朵,又替吴盐塞上,这才好受了很多。她眨眨眼,通过神识跟吴盐交流着,“现在里面有二名女修,一名炼神期,一名元婴大圆满。以你的修为,压制住那位年长女修,定然不是难事。可是凭我的修为,要灭杀那名元婴期的修士,可是千难万难。你说,现下该如何是好?” 吴盐也在考虑,他倒是不怕这些,可是自家夫人赢弱,万一被人打上一掌受个伤什么的,那可如何是好。不行,局面不能这样下去。想到这里,他用神识说道,“小月,我想起来了,里面那名叫婉玉的女修,就是前馨堂萧婉容的妹妹。现在她的妹妹做下如此大事,想必萧堂主还不知情,我看不如这样,我们邀了门派中的堂主长老宗主过来,也好当面把事情解决掉。 严寅月在这一刻,深恨起她的修为。如果不是她拖后退,吴盐何必要想出这样一招。相信经过此事,明凰儿再也不会肖想她的男人了吧。 “好吧,那就听你的。”严寅月应着,轻轻的起身,“就让我走一趟无为剑派吧。” 吴盐刚要把高级传音符给严寅月,就听石室里传来一声怒喝,“萧婉玉,你想做什么?” 吴盐微微一点头,他猜的没错,这名年轻女修果然是萧婉容的妹妹,可是另外一名女修是谁呢? 萧婉玉呵呵笑着,“我想做什么,明长老不是清楚的很啊。你放心,有我在,保证让你快活似神仙,过了今晚,你也不会再去肖想我们的吴长老了。” 明凰儿很是愤怒,“看在风清宗主和萧堂主的份上,你只要把解药给我,我就不计较今晚的事情。” 看清楚四周,又看到远远靠着墙,却又对她虎视眈眈的面具女修,明凰儿选择了最明智的选择。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只要让她出了这个门,她一定要报今日之耻。 萧婉玉哈哈大笑起来,随即指着明凰儿的鼻子骂道,“趁早收起你的心思,你想要解药,哈哈哈,你做梦去吧。凡是中了我粉玉灵花的毒,不要说炼神期修士,就连大乘期大圆满,也只能乖乖躺在我的身下,被我的手指玩弄的份。” “你……你……。”明凰儿很是愤怒,被个元婴期修士辱骂让她很没面子,偏偏她又全身酸软,动弹不得,而在丹腹处,似有一股邪火,在极力的冲刷着她的灵气。她相信,等这股邪火冲上来,她就真成了玩物了。 萧婉玉上前,一把捏住明凰儿的下巴,直接卸了它,让她不能开口说话。这才亲了上去,绞着明凰儿的想用舌头玩了好一会儿,这才笑道,“明长老,温温柔柔的多好。你乖乖的,我萧婉玉定能把你伺候的好好的。” 明凰儿不能动弹,让自己自尽也不行。她的眼神扫过已经成了干尸的余琴儿时,杏眼圆睁,只呜呜喊着。 萧婉玉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呵呵一笑,“明长老,你听我的话,我就让你舒服。如果你不听话呢,这位余什么就是你的下场。明长老,你不会想成为粉玉灵花的花肥的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为报欺凌之仇 可能因为太过无聊,萧婉玉又上前把明凰儿的下巴装了上去。 顿时石室中响起了明凰儿的怒骂声,声声不绝。 被骂的萧婉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洋洋得意道,“明长老,且让你骂个痛快。等会儿你舒爽起来,可就没这个功夫骂了。” “萧婉玉,你不得好死。” “嘿嘿,本姑娘一向活的好好的,就喜欢糟蹋你们这些趾高气扬的女修。你平时狂妄又如何,在我的粉玉灵花下,照样没有还手之力。” “也罢,是我明凰儿太过托大,才会中了你这贱妇的毒计。就算死,你也好让我死个明白。萧婉玉,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么侮辱我。” 明凰儿很清楚,她喜欢的是男修。可是现在,却因为萧婉玉的亲近,全身都惊粟刺激的很。这让她愤恨不已,要不是全身不能动弹,她恨不得弄个百八遍的洗尘术清洗自已。 萧婉玉靠近明凰儿,语气极为轻快,可是蕴含在当中的恨意,就连石壁外的严寅月,也感觉的清清楚楚。“明长老,您的忘性可真大。也罢,谁让本姑娘心情好,现在就跟你说道说道。那年,本姑娘去你们边陲门做客,不知道明长老是否还记得?” “没错,是本长老招待的你。” 萧婉玉掳起衣袖,指着手臂上纵横交错的斑痕给明凰儿看,“明长老当真好气度,把本姑娘招待的可真好。” 看伤疤的样子,怕有好多年了吧。她不解道,“萧婉玉,你指伤疤给我看做什么?这些又不是本长老弄的。” “明长老,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你已经忘了那年你让门下弟子教育我的事情吗?”萧婉玉说着。扯开胸前的衣服,指着凹凸不平的地方恨道,“明长老你且看看,就因为你的一声令下,你那几个弟子就扑在我的身上又啃又咬,整整把我折磨了三天三夜。哼,既然他们已经死了,我就找你这个主谋报仇。你不是毁我的清白吗?现在,我也要毁你的清白。明长老,你且放心。我不会拿乱七八糟的物事招待你的。既然你中了粉玉灵花的毒,那我就用灵果伺候你。” 明凰儿想了一会儿,终于记了起来。那年。萧婉玉来边陲门历炼,又带来了其姐萧婉容的口讯,让他们边陲门好好对她的妹妹。可是萧婉玉其人,性格乖张,嚣张跋扈。把整个边陲门闹的天翻地覆。明凰儿一怒之下,派了门下三位弟子,让他们设局,教育萧婉玉一番,好让她知错。不过这事非常隐蔽,事后明凰儿用其他身份。灭杀了这三名弟子。可是萧婉玉又是怎么知道幕后主使是她呢? 萧婉玉似乎瞧出了明凰儿的不解,她哈哈笑道,“为了套出主谋。我趴在他们三人的身下,学狗叫,学狗洒尿。” 明凰儿即使再迟钝,也知道当年的事情给萧婉玉造成了怎样的影响。可是她明明只是吩咐那三名弟子去教训对方一顿的啊,他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被欺瞒的感觉让她怒火万丈。“我明明吩咐蒋觉,让他们把你揍一顿而已的啊。” “哈哈。明长老,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萧婉玉捶地大笑,把眼泪都笑出来了,“蒋觉,李复白,董开棋这三人,是你们边陲门出了名的色中饿鬼。你让他们三人教训我,没带了别的目的?你是小孩子,啥也不懂?还是我是小孩子,啥也不知道?” 毋庸置疑,蒋觉等三人违背了她的命令,将无为剑派萧堂主的妹妹,狠狠的欺辱了一番。所以,才会有了现在,萧婉玉的报复。一饮一琢,当真天定。明凰儿呵呵呵的低笑起来,“怪不得,怪不得。” “老天爷可怜我,让我遇到师傅。”萧婉玉说着,话里话外都透出浓浓的孺慕之情,“师傅怜我疼我爱我,又教我学了魅思泪。我才能剑走偏峰,修炼到元婴期大圆满。相信等我吸食了你的精元之后,我萧婉玉会马上晋阶了。老天爷有眼,她不忍心我受到伤害,才给我手刃仇人的机会。” 话已至此,明凰儿知道,她和萧婉玉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且不说她动弹不了,即使她有能力灭杀萧婉玉,旁边还有面具女修虎视眈眈。她有预感,站着远远的面具女修,修为不在她之下,手段也不比她弱,她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灭杀面具女修。明凰儿微低着头,想着办法。 而另外一边,萧婉玉却是不耐起来,她上前一步,狠狠的甩了明凰儿二巴掌,扯了对方的头发,恨声道,“明凰儿,你不是一向冰清玉洁,神圣不可侵犯吗?现在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如传说中所言。” 萧婉玉甩出去的二巴掌,用了十成十的手劲,直接把明凰儿的脸颊都甩肿了。 明凰儿“啊呜”一声吐出一口血水,血水中是半粒断掉的牙齿。她恨恨的看着萧婉玉,“即使死,我明凰儿也不会在你的手中凌辱。” 明凰儿说完,狠狠的咬下舌头。在凡世,有咬舌自尽的说法,希望在修真界,这一招也能有用。 但她显然失策了,她的牙齿刚咬下,就觉得下巴一痛,整个下巴又被卸了下来。她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面具女修,眼神中终于流露出一丝不甘和悔恨。这位面具女修出马,哪里还有她还手的份。想不到她堂堂的一门长老,竟然要在石室中,受元婴期修士的侮辱。她“啊啊啊”的叫着,涕泪横流。 面具女修卸了明凰儿的下巴之后,又退回原来的位置上站好,慢悠悠的吩咐着,“婉玉,速战速决。不然,恐怕夜长梦多。” 今天是水星大陆所有门派齐聚的日子,保不准,有什么不长眼的修士寻过来。 “师傅放心,婉玉会速战速决的。”萧婉玉说着,双手按住明凰儿的衣袖,“嘶”的一声,把它们都扯开。“明长老,本姑娘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今天晚上,就让本姑娘伺候你,保证让你一生难忘。” 明凰儿大睁着双眼,泪珠不断从她的眼眶中流出来,落在胸前。她“啊啊啊”的叫着,如果重生一次,她绝对在灭杀蒋觉的时候,也要把萧婉玉弄死,方才消她心头之恨。 可是,这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了。现在她只能一动不动,承受着萧婉玉的怒火。 萧婉玉依旧在撕衣服,她扯掉明凰儿的肚兜,无视没了束缚,而突然奔出来的二团肉兔子,把红色肚兜甩到对方的脸上,盖住了明凰儿的眉眼。她“呸”了一口,“要不是看在你的炼神期修为上,本姑娘才懒的脱你的衣服。你也不用这么恨恨的看着我,反正我把你的眼睛挡住了,你再怎么用眼神杀我,本姑娘也是瞧不见的。” 胸前的骤凉,让明凰儿知道上身已然失守,也让她的眼泪流的更凶。她在心里起誓,谁把她救出石室,她就当谁的小妾丫环。即使救命恩人是个凡人,她也认了。 萧婉玉伸指一弹那对玉兔,察觉到明凰儿豁然紧绷的身子,不由娇笑,“明长老,你好纯情哦。” 话虽如此,但手上的力度却是一点都没减。把它们捏来捏去,弄着法子的蹂躏。 明凰儿大张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声。她从来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萧婉玉的玩弄下,竟然会有感觉。 萧婉玉玩了一会儿两团玉兔,这才去扯对方的衣裙。她的手劲奇大,把这条嫩黄色的裙子扯的七零八落,又提起对方的一只脚,把另外一只绣花鞋也脱掉。很快,明凰儿就被脱的干干净净,如一块白玉,横陈在花丛中。 萧婉玉摸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了一会儿,又对面具女修抱怨道,“师傅,你看,她的胸那么大,她的下面那么黑,明明是荡妇的模样,怎么反倒成了水星大陆出了名的清纯女修。” 面具女修也不过去,只淡淡的道,“婉玉,凭她的修为,自然可以。” 萧婉玉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随意的应和几声。拿过一边的玉果,分开明凰儿的双腿,就要把这截物什塞进去。 一道极淡的味道飘了出来。 萧婉玉抽动了下鼻子,随即大惊,直接把玉果扔在了明凰儿的脸上。她后退好几步,抱住面具女修,惊恐道,“师傅师傅,这位明长老怎么不是处子之身?呜呜呜,那我的魅思泪没法用了。” 这句话,不仅让面具女修一愣,也让石壁外的严寅月一愣。她狐疑的看着吴盐,心里止不住的冒出一个想法。 吴盐也是一愣,但他一看到严寅月惊讶的表情,连连摇头。 严寅月心下一宽,吴盐说不是他,那肯定不是他。但随即,她的怒火嘭嘭的冒了出来,既然明凰儿已经有了相好的男修,为何又对吴盐痴缠不休?要不是她在石室外,又怕萧婉玉师徒发现,不敢吭声。不然她非得揪着对方,狠狠的踢上几脚。 第一百五十章 明长老的男人 石室内石室外,只有明凰儿一人的呜呜声。她怒瞪着双眼,可是眼前只有红色一片,那是肚兜的颜色。在她的心里,却不亚于鲜血喷发。她保存了那么久的秘密,竟然被元婴期的修士揭穿了,这让她恼怒不已,也悔恨不已。 萧婉玉却是不管这些,只躲在面具女修的身后,一叠声的叫道,“师傅,你快杀了她,快杀了她。” 没有得到炼神期修士的精元,又获知明凰儿的秘密,这让萧婉玉惊恐而恶心。谁能想到,在水星大陆名声在外的清纯女修,早已清白不在,这要说出去,可真是天下一大要闻了。怪不得她会看着明凰儿,会那么愤恨而难受,原来她的身体早已感知了对方的一切。 面具女修的声音依然那么平静,“婉玉,你不后悔?她可是炼神期修士。” “徒儿不后悔,这样的女修,真是倒我的胃口。”萧婉玉依旧躲在面具女修的身后,因为惊恐和恶心颤动不已的身躯也稍稍的平缓下来,她朝地上“呸”了一口,又道,“师傅,您又不是不知道,魅思泪需要处子之身,碰上残花败柳,只会被反噬。对方的修为越高,就会被反噬的更加厉害。如果我沾染了她,修为岂不是要降到筑基期了吗?师傅,您看,这位明长老不仅长的一副诱惑人的脸,就连心思也那么歹毒。” 不能动的明凰儿听着只想狂喷鲜血,她又没叫萧婉玉享受自己的身体,怎么反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婉玉你能这么想,为师很欣慰。你且等着,让为师处理了她。” “好。”萧婉玉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面上尽是兴奋。“师傅,你说明凰儿老是跟着吴长老,是不是因为她跟吴长老情投意合啊?” 面具女修停了脚步,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道,“婉玉,你想的不无道理。” “现在想来,吴长老以前总有一个月的时间,是呆在边陲门的。而他在无为剑派的时候,明凰儿也常常来找他的。他们形影不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才是夫妻呢。唉,可怜的严寅月,怎么就嫁了个这样的男人。” 面具女修一笑。伸手拍拍萧婉玉,“即使他们有首尾,也不关我们的事情,你这小姑娘,可别胡乱的叹息。” “我只是为严寅月叹不平嘛。”萧婉玉撅着嘴。似不满又似开心,语调一转,又道,“不过,谁让她小小一介女修,就敢肖想吴长老呢。我猜吴长老。肯定是看在她年轻貌美的份上,才会娶她的。年轻真好啊,不像明凰儿。都几百岁的老妖精,皮肤还那么精致,真真是妖怪一个。要不是以为她是处子之身,我才不想脱她的衣服呢。哎哟,脏死了。” 萧婉玉说着。不断用清尘术,清洗自己的手指。 “婉玉你想东想西的猜事情的经过。还不如直接问问当事人。”面具女修听的好笑,她走到明凰儿身边,看也未看对方不着一缕的身子。指风一甩,已经扯开蒙住明凰儿头脸的红色肚兜,又接上对方的下巴。“明长老,说说你的入幕之宾吧,也好给我的徒儿解解惑。” 明凰儿闭眼,恍若未闻。她已经被人羞辱至此,她们还不想放开她。那个男人,她说什么也不会说出来。 面具女修呵呵一笑,“明长老,你可要想好了,你自己说呢,可以少番痛苦。不然可别怪我对你使用搜魂之术。” 搜魂术可以探知修士的所有的秘密,如果被搜魂的修士意志不坚定,就会沦落成白痴,甚至就此死去。明凰儿的眼睫微动,但还是没有开口。她已经打定主意,不论受到何种折辱,她都不会屈服。 严寅月把耳朵贴在石壁上,就怕听到吴盐的名字。虽说吴盐已经否认,但也不能防止明凰儿的胡乱攀咬。她打定主意,明凰儿敢乱说,她就跺碎了对方喂狗。 吴盐看着好笑,拥着严寅月,还是用神识再一次的保证,“小月,你放心,绝对不会是我。” 严寅月只白了他一眼。 “明长老,你说也不说?”面具女修居高临下的看着,当她看到明凰儿精致的身体,眸中不由闪现一片惊讶。只是可惜了已不是完壁,生生的丧失了作用。 “你们有什么手段,只管使来,本长老绝不会说。” 萧婉玉举起灵果,甩在明凰儿的胸口,绿绒绒的细毛立时沾上了那二团玉兔,她喝道,“明长老,你还是说了吧,不然我不会保证把蒋觉给我使过的手段,都在你的身上招呼一遍。是,我对你没兴趣,不代表来参加门派大会的那么多男修都对你没兴趣。你说,是吧?” “你卑鄙。”明凰儿怒睁双眼骂道。但随即,她的小腹处似有热流流过,让她止不住打了个寒颤,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这种感觉好陌生,又是那么的熟悉。那一年,他拥住她,他进入她,他领着她……,种种滋味,如今想来,还是那么美妙。 萧婉玉一愣,随即看到从明凰儿下面流出的透明液体,不由捧腹大笑,“明长老,原来你喜欢那么多男修,怪不得不把他们的名字说出来呢。想来,那么多人一定把你伺候的很爽吧?” “住口。”明凰儿在心里道了一声对不起,再让萧婉玉说下去,止不定她还会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想到那人的风姿,她沉了眼眸道,“萧婉玉,如果我把那人的名字说出来,你会不会放了我?” “明长老你好天真。不过呢,只要你把那些人的名字说出来,我保证,绝对会让你安安静静的上路,你也不希望带着一身的伤痕死去吧?” “也罢。”明凰儿考虑了一番,还是同意下来。那年知道他已经逝去的消息,让她痛苦不已,所以才会讨好吴盐,希望对方的帮助,能晋阶,能站在高度。没了男人,她还能拥有修为,也算是相应的补偿。可是没几年,那人突然现身,还指责她,是她先抛弃了他,她哭她闹还是夺不回他的心。现下也好,她死了,他也不会伤心。不管他曾经对她如何,她的心一直是爱着他的。“那男人,就是吴盐。” “啊。”虽然萧婉玉刚才已经猜到,但是听闻明凰儿如此说,还是吃了一惊。难道吴长老真的始乱终弃吗? 严寅月怒了,明凰儿真是只疯狗。她伸手一按那处图标,就要进去跟对方对质。 吴盐紧紧的拥着她,“小月,你躲我身后,一切有我。” 石门缓缓打开,惊呆了石室中的三人。 此时的石室中,不但有萧婉玉三人,还有严寅月二人,甚至还出现了个一个和尚。 萧婉玉看看吴盐,又看看一旁突然出现的和尚,惊讶以后,是呵呵大笑,“吴长老,你来的真好,你的相好正躺在地上,快去救她。” 严寅月挣开吴盐的拥抱,伸手扯过一旁的衣裙,用它盖住明凰儿让人眼红的身子。低头瞧了一眼,突然对着明凰儿的腿踢去,“叫你乱说,叫你乱说。” 明凰儿本来挺感激对方,用衣裙给了她自尊,还不待她表示感谢。就觉得小腿一疼,却是已经被踢了好几脚。她懵了,但她冰雪聪明,瞧到严寅月身后的吴盐,见他阴沉着一张脸看着自己,这让她突然兴起一股捉弄,“本长老从来不会乱说,即使你踢死我,把我的小腿踢断了,本长老还是会这样说。本长老的男人就是吴盐,就是无为剑派的吴长老。” “无赖。”严寅月喘着粗气,又伸手扯开那件衣裙,“既然你不要脸,我又何必替你盖着。” 但她扯的很是微乱,只把明凰儿的双手双脚露出来,胸口和下面依旧盖的严实。 吴盐上前一步,拥住严寅月,“小月,别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 他很有自知之明,既然自家夫人相信他,那他就不必多作解释。 “嗯。”严寅月带着吴盐后退几步,平复了一下怒火,忽尔笑道,“吴盐,你可不能乱瞧。” “在我眼里,小月最是漂亮,谁也抵不上。” 一旁的萧婉玉耻笑着,“严寅月你可真好哄,吴长老说不是,就不是吗?” 严寅月顺了顺头发,笑着,“萧婉玉是吧?吴盐不是你的男人,自然不用你去信他。你还是好好审审明长老,到底是何方神圣,让明长老受尽恐吓,也不把他招出来。” 萧婉玉安静下来,她认为对方说的对。吴长老是什么人,她在无为剑派最是清楚。吴长老一向不说假话,他既然说不是,那么也许真的不是他。她扯扯面具女修,道,“师傅,你认为呢?” 萧婉玉连着问了二遍,也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她回头看,这才发现自家师傅似呆了一样,只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和尚。她不解,这和尚又有什么好瞧的。 面具女修强力按下心中的怒火,只平淡道,“丹君,你来了。” 丹君正是突然现身的和尚,他宣了一声佛号,“是,我来了。” 躺在地上的明凰儿一听这个声音,全身都颤抖起来,强烈的祈盼让她控制了身子,竟然能微微的抬起头,“你是丹君?”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为你伤成如此 感谢新临同学的粉红票!~=~ ………………………………………………………………………… 丹君,天玄宗弟子,炼神中期修为。此修士为人最是豪放不羁,平素又爱打抱不平,在门派中人缘非常好,很多弟子都乐意跟他亲近。 而现在,他会出现在石室,也许是听到了明凰儿的求救声,也许是探到这个地方,因为好奇才进来的。 严寅月是这么猜的,吴盐也是这么想的。他说道,“丹君,好久不见。” 丹君只随意行了个礼,这才看着面具女修道,“本君向这位贵人求个方便,能否看在本君的面上,放了明长老?” 明凰儿听着魂牵梦萦的声音,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索索的往下掉,“丹君,你能否转过身来看看我?” 明凰儿的眼睛大睁着,怕错过丹君的任何一个表情,以及他的所有反应。他的声音和梦中的人何其相像,怪不得她一直寻不到他,是因为他入了天玄宗成了一名和尚吗? 丹君却是依旧把手伸在胸前,只盯着面具女修,重复道,“请贵人看在本君的面上,饶了明长老吧。” 丹君竟是直接无视了明凰儿的请求。 萧婉玉很是奇怪,看师傅的反应,似乎是认识丹君的。但是以丹君的良好人缘,认识倒也不奇怪。但为何丹君却不认识师傅呢?她想起那年,被师傅所救,那时候师傅就一直带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了,难道这顶面具跟丹君有联系吗? 再看明凰儿的反应,更是让人疑窦丛丛。既然她说她的男人是吴盐,为何吴盐出现了。她却没什么反应。而她被严寅月使劲踢打的时候,也没见吴盐上前帮忙,这显然说明二人根本就没有超友谊的关系。而明凰儿对丹君的情绪外露,却是让不明真相的人一看,就知道二人交情不浅。 这边萧婉玉看着几人,脑中不知道转了多少心思。 面具女修倏尔拿掉面具,嘶哑着嗓音吼道,“冯寒之,我为你变成如此模样,你的心中是否有愧?当着我的面。求我饶了你的女人,你对的起我吗?对的起我们曾经的海誓山盟吗?” 众人都被她的脸惊呆了,只见她的脸上纵横交错。都是一条条形如蜈蚣般的疤痕。那些疤痕都很宽,露出黑乎乎的肉,以及白白的骨头。要知道以炼神期的修为,要修复一张脸根本不算难事,可是面具女修的脸依如刚受伤的模样。这足以证明当时她受的伤有多严重了。 丹君只瞄了一眼就低下头,宣了一声佛号,才道,“众生皆平等,受苦就是历劫。恭喜文施主,修为就要大进一步了。” 吴盐轻轻的“咦”了一声。他本来不敢确认,但现在听丹君这么一说,反倒确认下来。眼前的女子,正是天玄宗弟子,文采诗。据传,文采诗是冰系单灵根,晋阶神速。只用了三年的功夫,就已经是筑基期大圆满。又用了五十年的时间。修炼到金丹期大圆满。众人都以为,天玄宗的这位天才女修,就要迈入元婴期时,没想到传来她葬身火海的消息。跟天玄宗交好的几派弟子,俱都叹息不已。好好的人才就此陨落。也有人怀疑这火来的蹊跷,运用了人脉去查,但不论他们怎么查,还是了无头绪。时日纷纷,有关于文采诗的传闻也就渐渐远去。没想到,在这么偏的石室中,竟然能遇上文采诗。而当年美丽端庄的女修,早已成了让人不敢直目的恐怖存在。 严寅月自然听到了吴盐的低呼,悄悄的问,“吴盐,你认识她吗?” “她是文采诗。”吴盐简要的把关于文采诗的事迹,说了一遍。 严寅月听的咋舌,世上竟然有如此天才女修,可惜遭了人妒,落的个如今的下场。 这边吴盐和严寅月低声交谈着,而另一边的萧婉玉也是一脸的震惊,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师傅竟然是名震水星大陆的天才女修文采诗。想到这么多年来文采诗对她的悉心教导,她只觉得满腔都是敬意。 文采诗指着自己的脸,一步步的朝着丹君走去,她的声音尖利如利器在瓷器上滑过,非常的刺耳。“丹君,收起你的满口仁义。如果没有你,我的脸会变成这副模样吗?那年你对我殷勤备至,想尽了办法的讨我欢心。可恨我被你的这具英俊皮囊所迷,竟不知你是包藏祸心。你一边对我甜言蜜语,一边却跟明凰儿海誓山盟。你以为我不知晓吗?哈哈,你想让我放了明凰儿,是不是嫌伤的我还不够深,还要在我的心口上再插一刀?告诉你冯寒之,就算我死,我也不会放了明凰儿的。婉玉,去把明凰儿给我杀了。” 萧婉玉只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下来,她的手中举了一把金光闪闪的匕首,飞了似的朝着明凰儿冲去。 “不可。”丹君袍袖一挥,已经把萧婉玉打落在地。 萧婉玉伸手抹掉唇边的血迹,依旧向着明凰儿冲去。在她最为痛苦的时候,是师傅救了她。现在师傅那么伤心,如果杀了明凰儿能让师傅开心起来,即使她不能动了,爬也要爬过去,去杀掉明凰儿的。 文采诗见此,再不说话,抿了唇冲到丹君身边,全力施展功法。“婉玉,我现在拖住丹君,你过去杀人。” “是。”萧婉玉再次抹掉唇边的血迹,高声应道。 严寅月看着战斗在一起的四人,拉着吴盐退后几步,“那是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我们别插手。” 如果不是明凰儿的胡乱攀乱,严寅月肯定会去帮一把。但现在,她是巴不得对方被萧婉玉杀掉的。 “好。”吴盐应道,他看的分明,这是三人的恩怨,也算是天玄宗的家务事,他这个无为剑派的长老,插手可不太好。再说丹君修为比他高深,万一惹怒了他,遭了祸可怎么办,他总有方法避难,难的是让自家夫人不受难。 严寅月看着四周的粉玉灵花,突然想起刚才一直被忽略的问题,“吴盐,我记得萧婉玉说过,莹洁是她所杀,那这里是否有莹洁的尸体?” 吴盐只考虑了一会儿,就道,“应该有,我们找找。” 二人牵着手,一丛花一丛花的看过去。却见一具具的干尸被随意的掩埋在泥土中,或露出手臂,或露出脚掌。更有甚者,有一具是整个后背都露了出来。严寅月越看越吃惊,“萧婉玉残忍的夺了这些女修的清白,又把她们这么草草的埋掉,真是没有人性。咦,吴盐,你怎么了?” 严寅月只觉得吴盐的手抖的厉害,不由奇怪的看过去。只见吴盐怔怔望着前方,眼泪已经润湿了他的眼睫。 她顺着吴盐的目光看去,只见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卧趴着一具女尸,月白色的衣裙,二只干巴巴的小腿露在外面。她突然一愣,这件衣裙当真眼熟,记得那天,她还当着莹洁的面夸过,没想到事隔这么多日,却在这里发现了。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紧紧的挽着吴盐的手臂,连连安慰着,“吴盐,你先别激动,让我过去把她转个身,我们瞧瞧她的脸,好吗?” 吴盐强吸一口气,极力按捺下心中的疼痛,“小月,让我来。” 女尸翻开,赫然就是莹洁那张脸,平时笑语晏晏的清秀脸上,此时干巴巴的,一双眼睛圆睁,至死也没有瞑目。 “啊!”严寅月惊叫一声,连忙脱了自己的外袍,披在莹洁身上。她没想到,莹洁不仅惨死,就连死后,连件衣服也没有穿上,只是随意的披了件衣裙,被吴盐这么一翻,顿时露出没有光泽的身子。她伸了手去帮莹洁把眼睛蒙住,噙着泪道,“莹洁,你且放心,吴盐会为你报仇的。” 莹洁的眼睛依旧圆睁着。 严寅月的眼泪扑索索的往下掉,“吴盐,你看看,莹洁死的好惨,我怎么弄她的眼睛,她也闭不上。” 吴盐抿着唇,忽尔一截银丝从他的掌中飞出,如银蛇般从萧婉玉的后背穿过,从她的前胸穿出。他还不解恨,凌空指画起来,那截银丝犹如被指引了一般,在萧婉玉的身上穿来穿去。不过一会儿,萧婉玉就成了血人一个。吴盐绑了萧婉玉,推着她来到莹洁尸体面前,沉声道,“莹洁,你且安心去吧。你的仇本长老已经给你报了。不过,本长老还要留着萧婉玉,查询一些事情。你放心,等本长老查清之后,一定会在你的墓前焚了此人。” 莹洁的双眼闭上,眼角慢慢的流出一滴眼泪。 萧婉玉看着眼前的场景,这才觉得惨然起来。她想起,吴盐此人,最是有仇报仇。她落在吴盐身上,可怎么是好?想到此,她不由惊恐的嚎叫起来,“师傅救我,师傅救我。” 吴盐眼眸一闪,直接折断了萧婉玉的四肢四脚,又下掉她的下巴,让她无法开口说话。这才朗声道,“丹君,文采诗,萧婉玉杀了我无为剑派的弟子,本长老要带她回去问罪。”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起踏入地狱 今天是七夕,祝大家过的开心美满,每位萌妹子都能收获一捧鲜花,或者一盒礼物。 ………………………………………………………… 丹君和文采诗互相望了一眼,突然通了心意,一起联手向吴盐攻去。 丹君道,“萧婉玉是我天玄宗弟子,你且放了她。” 文采诗也道,“婉玉是我的徒弟,要杀要罚自然由我决定。吴长老,你算什么东西,还不把婉玉还给我。” 面对突发攻击,吴盐临危不乱,只把萧婉玉往严寅月怀中一扔,道,“小月,你先走。” “吴盐,我……。”严寅月拒绝着,明眼人一看,吴盐一人要对上二名炼神期修士,凶多吉少。这种时刻,她怎么能独自脱身呢。 吴盐一掌拍在严寅月的背上,“速回门派,找人帮忙。” 严寅月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但她马上稳住身子,提起萧婉玉,踏上支轩剑,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文采诗怎么可能让严寅月逃脱,怒喝一声,“放下婉玉。” 手中一柄佛尘,已经甩了过来。 严寅月心跳加速,后背火辣辣的疼。她更为快速的催动支轩剑,用了平白最大的力气。她虽然晋阶快速,可是也只是个金丹期修士,文采诗一个指头就可以灭了她,但是她不会坐以待毙。如此一想,她突然在剑上换了个方向,把萧婉玉横在自己身前。她就不信,文采诗会袭击自己的徒弟。只要对方对迟疑,也算是为吴盐为自己争取了一点时间。 文采诗果然停了脚步,骂道,“无耻之徒,你怎么能拿我的徒弟作挡箭牌。快放开婉玉。我就给你个全尸。” 严寅月只紧紧抿住了嘴,极力催动支轩剑。 文采诗见没有用言词吓到严寅月,气的一脸疤痕快速抖动着。她再也不废话,拿着佛尘,全力的追了上去。 吴盐虽然跟丹君对打着,但他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严寅月。见她跟文采诗的距离分开的远了,这才放下心来。回头看着丹君道,“我们无为剑派,和你们天玄宗,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又世代交好。你看,我们还是别打了,以免两败俱伤。” 丹君修为高。吴盐手段多,真拼了性命打起来,还不一定能分的出谁输谁赢。 丹君只呵呵一笑,手上招式依然凌厉,而且凶狠。竟是招招都逼向吴盐的要害之处。 “丹君,你是铁了心想让我们两派交恶吗?”就算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被丹君逼的手忙脚乱的吴盐,终于恼怒起来。扬手招出三截银丝,“既然你要打,那本长老就奉陪到底。” 丹君冷笑着。原来和蔼的面容早已不见,“让我杀了你,就没人知道我们两派不和了。” “你竟然打的这样的主意。”吴盐的脸色变幻莫测。诸多猜测在他的脑中一一而过。他没想到,丹君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没错,吴长老只要你乖乖受死,我还会发个善心,给你留个全尸。”丹君在口头上占尽便宜。手上的招式也是一招接着一招,丝毫没有停顿。 二名炼神期修士的拼杀。造成的威力是空前绝后的,但他们一人想着不让别人知晓,一人刻意退让,伤害也只在一间小小的石室中。石室内就像遭了龙卷风似的,无数的粉玉灵花被连根拔起,被泥土浅浅埋于花丛下的白骨,散落了一地。 明凰儿虽有炼神期修为,但她全身不得动弹,被无数的刀风激出了好几个伤口,鲜血汩汩而流。她望着缠斗在一起的二人,一人是她的挚爱,一人是她为了挚爱而找的备用。她看着丹君的身姿,眼神迷离起来。丹君为什么一定要灭杀吴盐?是因为自己找了吴盐做备用,从而引的他吃醋了吗?如此一想,她望着丹君的眼神更为清亮,更为柔情。 丹君眼神一凛,不愧是水星大陆排的上名次的吴长老,手段的确多。以他的修为,要完全灭杀吴盐,也有些困难。不过,他丹君从知事开始,就不知道困难为何。他的眼神乱瞄,看到明凰儿明显泛着春色的眼眸时,心里暗骂一声“贱人”,长臂轻舒,已经把明凰儿扯了过去,然后对着吴盐吼道,“吴长老,你看看我捉住了谁?你还不停手吗?” 说到最后,丹君的嗓音尖锐起来,有吴盐的旧爱在此,他不怕对方不听话。 明凰儿明显一愣,她颤抖着问道,“丹君,你拿我做挡箭牌吗?” 丹君的手拂过明凰儿的脸颊,有些亲呢的拧了拧,“凰儿,你最知道我的心意,现在,帮我一个忙如何?帮我取了吴盐的性命好吗?” 明凰儿怔怔的望着吴盐,突然落下泪来。对于吴长老,她是有愧的,即使如此,在她没有伤害严寅月时,吴盐也对她礼遇有加,从来没有看轻过她。而身后的丹君呢,这个俗家名为冯寒之的和尚,夺了她的心,随后又厌弃了她。这么多年未见,再见之时,却是拿她当挡箭牌。她忽然哈哈的大笑起来,可笑她为他愁,为他怨,为他伤心,为他落泪。闹到最后,还不如陌生人。她轻飘飘的开口问道,“取了吴长老的性命之后呢?” “本君答应你,马上还俗,和你成亲。”丹君眯了双眼,极其冷清的答道。从小他就知道,为达目的,不计手段。等吴盐一死,他就会杀了明凰儿,到时候还会有谁来指责他呢。 “寒之,你对我真好。”明凰儿喘息了几声,喃喃的说道,“寒之,你还记得吗?那年,你拥着我在月色下举誓,那时的你是多么的英俊迷人。寒之,你能再次立誓吗?我好想看你立誓的模样。” “这有何难。”丹君爽快的答应下来,立誓道,“本君立誓,只要明凰儿能帮本君杀掉吴盐,本君立时娶她。有违之誓。天诛地灭。” 立完誓,丹君才感觉到了不对劲,明凰儿的后脑勺对着他,他发誓言的模样,对方又怎么可能看到。 明凰儿已经娇笑起来,“寒之,你把我身上的毒解了可好?这样凭我们二人的修为,要灭杀一个吴盐,绝对的措措有余。” 丹君凝了眉,“这是粉玉灵花的毒。本君也是第一次听闻,哪里会有它的解药。” 明凰儿“哎哟”一声,撒着娇。“寒之,我记得你有一瓶七色液,据传它可以解百毒,要不你让我试试?” 丹君的神色变幻莫测,这一小瓶还是他爱慕已久的女修送给他的。他一直爱若珍宝。现在让他拿出来,给明凰儿服用,心里怎么想也不舒服。 明凰儿像是知道丹君的心思似的,忽尔软了声音道,“那是你珍若珠宝的东西,用来救我反倒是跌了份了。寒之。我明凰儿有生之年能再遇到你,就是死也瞑目了。” 被明凰儿这么一说,丹君反倒不好意思不拿出来了。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只天青色的玉瓶来。拔了瓶塞,倒出几滴玉液,把它们倒进明凰儿的嘴里。 明凰儿只觉得一股清甜之香,顺着喉咙滑了进去。不过须臾,就觉得腹下升腾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她可以动弹了。 明凰儿能动弹了以后,只把衣裙裹好。软了声音道,“丹君,我可以动了,你放开我吧。” 丹君应了一声,忽然在她的后背一推,“去吧。” 吴盐本就时刻注意着丹君的举动,他没有落下这位极有人缘极得人心的和尚,眼中闪过的恶毒。看来,在这位丹君心里,从来没有明凰儿的存在,有的也只不过是利用。 明凰儿冲到吴盐跟前,对着他招呼起来,而暗地里,却是用神识跟吴盐说道,“盐君,过会儿我卖个空隙给你,你快走。” 吴盐乍然听到明凰儿的声音,非常惊讶,但面上还是一片从容,甚至还喊出一声,“明长老,枉本长老对你这么好,你却恩将仇报。” 而神识里,吴盐焦急的说道,“那怎么行,等我走了,丹君怎么可能会饶了你?” 神识里,明凰儿笑的异常开心,“能和寒之同穴,我明凰儿死也开心了。” 明凰儿竟然已存了必死之心。 吴盐劝着,可惜神识那边再无反应。 丹君自然不清楚明凰儿和吴盐之间的约定,他看到吴盐已经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由心下大安。果然用明凰儿去对付吴盐是正确的,面对曾经的老情人,即使镇静如吴盐者,也会没了平时的章法。丹君洋洋得意,但是再一想,他曾经的女人,心中却藏着其他男人,他的笑脸立时沉了下来。出手一掌,拍在明凰儿的背上,“贱人。” 明凰儿本就防着丹君,看到他扬手袭来,她也不躲,反倒迎了上去,两只手却是对着丹君扔出一片粉末。她的神识对着吴盐道,“盐君,快走。” “明凰儿,你……?”吴盐眼尖,早已看到明凰儿嘴角的血迹,正一滴滴的掉落下来。 明凰儿的神识焦急起来,“盐君,有我拖住丹君,你快走,望你能替余长老报仇。” 吴盐深深的看了一眼,明凰儿受了这一掌,脚步虚浮起来,而丹君却是被一捧灰尘,扬的灰头土脸,不能动弹。他不由叹息一声,转身就走。神识里,是明凰儿的道谦声,“盐君,请替我向严道友道声对不起,是我把你们牵扯进来的。” 吴盐飞出很远,耳边还回荡着明凰儿的笑声,“丹君,你不是说我们不能同生,但能同穴吗?你看,如今我布置的这一切,你可喜欢?” 丹君怒喝声声,他没想到,筹谋一世,反倒在明凰儿的手中栽了个大跟头,“明凰儿,你用什么妖法把我定在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明凰儿娇笑着,“这是粉玉灵花啊,我在此毒之下,受了那么大的污辱。寒之,你那么爱我,一定不忍心让我一个人单独受苦吧?” “贱妇,你这个贱妇,我冯寒之堂堂名门大派弟子,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妖女。”丹君口不择言的骂了起来,把平生所受的苦难,都按在明凰儿的头上。仿佛就因为认识了她,所以才让他霉运连连的。 “哈哈,我是妖女?也不知道是谁,把我压在下面,使劲的说着爱我。”明凰儿的语气是那么的不屑一顾,“我明凰儿才是瞎了狗眼,爱上了你这样的狼心狗肺。” “贱妇,什么只爱我一人,你当我不知道,你和吴盐有奸情。你这毒妇,走开一点,看着你就让我觉得恶心。”丹君一口唾沫吐了出去,正中明凰儿的额头。 明凰儿也不去擦,只冷冷的笑道,“冯寒之,告诉你,我明凰儿此生只有你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别人。你这么恶毒的猜想我,是不是因为吃醋了?寒之,不管你怎么骂我凶我,我知道你最喜欢的就是我。寒之,今天我真的很高兴,我们可以一起踏入地狱呢。” 明凰儿话落刚落,就听“轰”的一声,整座石室都爆炸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前情人旧爱恋 吴盐瞧的明白,是明凰儿带着丹君一起自爆了,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生不能同床,死可以同穴,一起去阎罗殿。 炼神期修士的战斗可以移山填海,更不要说自爆了,厉害的可以让一方水土变成沙漠。但是,吴盐看着脚下飞扬的尘土,自始至终,明凰儿的自爆都只是把范围扩在石室中。虽然尘土飞扬,但石室以外却是依旧如昔。 这位曾经骄傲的女修,一派的太上长老,在遇到耻辱和心爱男子的背叛时,选择的是玉石俱焚,即使死也要拖上对方。可是她的心又是那么善良,即使自爆,也只是选择在一间石室,决对不会涉及无辜。 吴盐不由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如果明凰儿选择相信他,而不是利用他,那么也许他可以帮她一把,不至于让她走上自爆的道路。说来说去,是他太不在意这位曾经的朋友了。 吴盐哀思了一会儿,这才寻了方向,往严寅月处追去。丹君已死,剩下的文采诗师徒,他必要把她们生擒。 爆炸声引的吴盐感慨万千,也让几公里外的严寅月一震,逃跑的速度立时减了下来。听声音,爆炸声从身后传来,莫不是吴盐和丹君打斗的时候引发的?那吴盐有没有受伤?一想到这些,她只觉得眼前不时闪过吴盐受伤滴血的胳膊,怎么也挥之不去。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吴盐一个人面对危险。想到这儿,她停下脚步,只把萧婉玉横在自己胸前,先低低的喊叫了二声“岸幼”,这才冷冷的看向已追到近前的文采诗,“站住,不然我拧断她的脖子。” 文采诗果然投鼠忌器。在离严寅月三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怒道,“贱人,只要你把婉玉还给我,我就留你一个全尸。” 真是好笑,当人死了以后,是不是全尸有区别吗? 但严寅月还是装作恐惧的模样道,“你别过来,不然我真的会拧断她的脖子。你也知道,我一向胆子小。我爹为了练我的胆子,就让我练拧脖子。你知道吗?山上有成群的小鸡,那都是为了让我拧它们脖子养着的。脖子断掉的时候。整个头就像没了支撑一样,立即会倒向一边,而断掉的地方就会喷出血水来,血红血红的非常漂亮。” 萧婉玉虽然被绑的像只粽子,但她并没有昏迷。耳听着严寅月的细细描述。她恐惧的喊起来,“住口,住口,你这个疯子。” 严寅月用轻到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萧婉玉,你那么喜欢破坏女修的清白。又随意的扔弃她们的尸体,你又好到哪里去了?哦,对了。莹洁的父亲这次也来参加门派大比了,要是让他知晓了你的存在,你说他会如何对付你呢?” “不不。”萧婉玉惊恐的睁圆了眼睛,她知道韦富这人,正一派的少宗主。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性格。要是让他知道是她杀了他的女儿。她还怎么活?萧婉玉越想越是惊恐,努力向文采诗伸出手去求救,“师傅救我。” 以文采诗的耳力自然听清了严寅月的轻语,她看到萧婉玉的模样,怒其不争道,“婉玉,给我闭嘴,我教你的东西你都忘哪里去了?莫不说韦富,就是韦渡本人在此,我文采诗也不怕他。” “是吗?”极暗的天空中有十几道剑光如疾速的闪电,赶了过来。打先一人,青灰色修士服加身,美髯乌发,正是正一派的韦渡宗主。他来到文采诗跟前,眼睛瞬也不眨的看着对方,只道,“极好,极好,你这娃子胆敢纵了徒弟来灭我正一派的子弟。好好,胆子真够肥的。” 在韦渡按下剑头,踏上地面的时候。在他的身后,随即而来的是无为剑派,天玄宗和边陲门的几位宗主长老。他们都是接了传音符,赶过来的。 严寅月一笑,悄悄的用神识跟岸幼沟通道,“岸幼,你做的不错。” “谢谢夸赞。”岸幼神情傲然,语气却是极为平淡,“寅月,你不必担心,有蜃魔向我汇报,明凰儿和丹君一起在石室中自爆,吴长老无事。” “谢谢你,岸幼。”听到吴盐无事,原本高高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现在的她,只要看住萧婉玉,剩下的一切,只有这些宗主去处理。 文采诗在看到吕淞的时候,眼神一暗,但她马上仰头挺胸,眼神睥睨的扫过一切,似乎没有把所有的人都放进眼中,“宗主,别来无恙。” 吕淞盯着文采诗打量了许久,才敢认出来,“你是文采诗?” 吕淞的话一出,立时惊到了这些宗主长老。要知道,在几百年前,这位文采诗可是水星大陆的一大传奇,传言称她早已葬身火海,可是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她一脸的疤痕,想必这些年一定受了很多苦。 文采诗桀桀笑着,“没错,我就是。想不到,堂堂的吕宗主竟然还记得我这号无名人物。” 吕淞的脸上似闪过一丝狐疑的红色,只道,“文采诗,既然你没死,怎么不回天玄宗?你可知道,丹君一直为你郁郁寡欢,茶饭不思。” 文采诗脸上一愣,随即道,“呵呵,你们男人当真是说一套做一套。你说丹君想我,可惜他爱的是明凰儿。你说让我回天玄宗,可是我伤好的那一年,却被守门弟子拦在山脚下,不让我进去。” 而旁边的韦渡早已不耐起来,他冷喝一声,打断文采诗的话道,“文道友,你和天玄宗的渊源,本宗主没兴趣知道。本宗主只问你一句,你把莹洁藏在了何处?” 虽说当着全宗人的面他不承认莹洁,可是在这样微妙的时候,牺牲孙女一人,可以得到一些福利,那这一趟是必须的。 各派宗主在来时,纷纷猜测此处发生的事情,但直到现在才明白,是因为文采诗绑了莹洁,所以韦渡才会过来。 萧婉玉连连摇头,带泪的眼睛乞求似的看向文采诗,耳边犹有严寅月的警告,没想到不但韦富来了,就连韦渡也来了。要是让他们知晓事情的真相。她相信,落在他们手上,只有生不如死这一条路了。 文采诗自然看到了萧婉玉求救的眼神,心中不喜,面上却是冷哼一声,“什么莹洁,我不清楚。” 莹洁已死,尸骨已埋在粉玉灵花之下,就算他们找到了她的尸体,也不会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无凭无据,文采诗自然不会承认。 一直站在韦渡身边的韦富,突然上前几步,一把抓住文采诗的手,问道,“采诗,你快告诉我,你把莹洁藏哪里去了?” 众人皆是一愣,谁也没想到,韦富和文采诗竟然是认识的。但随后,他们又想起,二人的年龄相当,修为相当,自是以前有的少年情事了。 文采诗甩开韦富的手,怒道,“韦富道友,你请自重。” 韦富突然哑了声音道,“采诗,你告诉我莹洁的下落吧。莹洁是我的女儿,她也要唤你一声娘亲的啊。” “住口。”文采诗脸都白了,显的一脸的疤痕极其的白渗渗的。那年她因为和丹君吵了一架,怒而离山,路上遇到年轻的韦富,被韦富一哄二骗,二人做了一段时间的露水夫妻,可是在她的心里,最爱的还是丹君。和丹君合好之后,与韦富的一段情就被她深埋在心里,也严禁韦富提起。没想到,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韦富这么大喇喇的提起,这是置她于何地?置她那年的警告于何地? 韦富却是不管,只一味的拉了她的手,哀求道,“采诗,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是莹洁是无辜的啊。你就看在我的份上,把莹洁还给我吧。” “她已死了,又如何还你?”吴盐携了木盒,递给韦富,道,“少宗主,这是莹洁的骨灰。” 韦富接了木盒,连连倒退了二步,不敢置信的抚摸着,眸中含泪,“莹洁,莹洁……,你怎么能狠心抛弃爹爹呢?” 哀叫声声,让在场的众人心酸不已。文采诗却是后退几步,微低着眼眸,思考应该如何脱困。她在看到吴盐的时候,已经知道丹君凶多吉少。现在,只能靠她一人了。 韦富再次抬头,眸中满是恨意,一巴掌甩在文采诗的脸上,“莹洁还那么小,你怎么能忍心杀了她。” 文采诗自是不会被他打中,脚步一旋,快速的朝着东面逃去。但她的脚刚一动,就觉得后背一疼。韦渡宗主无声无息的给了她一掌,直接把她打的吐出好几口鲜血。 吴盐自不去管这些闹事,先跟风清宗主和二位长老见了礼,这才来到严寅月身边,扬手接过萧婉玉,把她身上的银丝收紧了一些,笑道,“小月,辛苦你了。婉玉交给我吧,由我看着,她不敢逃的。” 严寅月把吴盐打量了一圈,见他除了衣摆有些皱以外,其它都好。看来岸幼的那些蜃魔报来的消息是真实的,笑着说道,“吴盐,我就知道你可以打败丹君的。对了,明凰儿和丹君呢?” “他们已经在石室中自爆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嘴都亲在一起 这一番话,不仅惊呆了严寅月,更是让一干宗主长老愣住了。 要知道以丹君的修为,在整个水星大陆都是排的上号的。没想到如此人才,竟然会选择自爆。 天玄宗的白淞先忍不住了,问道,“吴长老,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而文采诗捂着胸口,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丹君怎么可能会死,而且还选择了自爆这样惨裂的方式,连一具尸体,一缕残魂都不留给她。她不相信,她拒绝相信。她看着前方眉飞色舞的吴盐,突尔一怒,身形一展已经冲了过去,纤纤玉掌变成如蒲扇般大,对着吴盐的头顶一压,“吴盐,你乱说,丹君怎么可能会死。” 吴盐被文采诗和丹君一起攻击的时候,也没见他怕过,此时如何会惧。他伸袖一挡,而人却是旁边一闪,躲了过去。 文采诗的这一掌直接拍在地上,把吴盐刚才站的地方,拍出一个深坑来。她眼神一扫,看到吴盐完好如初,更是恼怒,想也不想的又是一掌拍了出去。 吴盐第一掌没被拍中,现下一掌又如何会中。他躲的极妙,嘴里已经喊道,“师兄,帮我制住她,她是害了莹洁的凶手。” 元里元汉一起出手攻向文采诗,而韦渡本是猜测,现在听吴盐如此一喝,当下也加入战圈。三位炼神期修士要擒养一名炼神期修士,而且是受了伤的,自是不废吹灰之力。 韦渡见文采诗不仅害了自己的孙女,更是惹的儿子对她情深,暗恨不已。趁抓住文采诗的时候,暗渡了一缕真气过去。 文采诗披头散发,右手不自然的弯曲着,衣袍上斑斑点点都是血迹。她恨恨的看着吴盐,恨的咬牙彻齿,生生的把自己唇上的一块肉咬了下来,“吴盐,我根本没有害莹洁,你如此污蔑我作何?” 吴盐扯过萧婉玉,道,“文采诗,这是你的徒弟吧?” 文采诗盯着萧婉玉,眼神如毒蛇的信子。阴森森的让人恐怖异常。 萧婉玉在这样的眼神下终于败下阵来,垂了眼眸,心中噗通噗通跳的厉害。身子已经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她最清楚文采诗的性格,一言不喜,打骂是常有的事情。现在这样性命攸关的事情,文采诗自然会把她顶出去。她想也不想,突然跪倒在地上。涕泪横流,“师傅,求您看在徒儿为你顶了那么多次包的情况下,这次不要拿徒儿顶包了。” 众人一片哗然,没想到文采诗已经从冰清玉洁的女修成了暴虐的修士。甚至为了一些利益,把徒弟推在自己面前。 风清剑尊的眼神滑过眼前的一切。在吴盐处稍稍停了一会儿,这才惊讶道,“你不是萧堂主的妹妹吗?如何成了文采诗的徒弟了?” 萧婉玉只觉得肩膀一重。她突然清明万分,对着风清剑尊连连磕头,“宗主救我,宗主救我。是文采诗……是她强迫我,拜在她的门下。更是她。强迫我学习魅思泪这样的魔修邪功,让我采集女修的修为供她享用。弟子虽然做下一件件错事。可是弟子的心一直是在门派中的啊,求宗主明鉴。” 文采诗看着萧婉玉的惺惺作态,冷哼一声,“婉玉,那年你跪在我的面前,求我收你为徒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的是无为剑派弟子都会欺负你,又没人帮你,让你心灰意冷,所以才会求到我这里来的。” 萧婉玉连连摇头,泪珠断了线似的从脸上滑落,配着她的姿态,让在场的男修,无端升起一股爱怜之心。她呜咽着,“弟子的命贱,师傅要怎么贱踏也没有关系。可是,莹洁师妹是无辜的啊,师傅又怎么忍心向她下手,可怜她才二八年华,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还没有来到。” 风清剑尊一脸的不忍,柔了声音道,“好婉玉,你是我们门派的好弟子,被坏人胁迫做下错事,可真为难你了。” 萧婉玉的泪掉的更凶,连连在地上磕头,“弟子谢谢宗主,谢谢宗主。” 风清剑尊一指文采诗,怒道,“元里元汉,把她绑回二儿峰。她竟然敢伤我门派弟子,本宗主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是。”元里元汉答应一声,就要扯着文采诗回无为剑派。 一旁的韦渡扯住文采诗的右肩膀道,“且慢,莹洁是我孙女,这贱妇既然敢杀我孙女,本宗主就要让她尝尝铁焰的滋味。风清宗主,本宗主跟你讨个情,就把她交给本宗主处理吧。” “这?”风清剑尊思量着,悄悄打量吴盐一眼,见他暗暗点头,这才同意下来,“也罢,韦渡,是我们无为剑派没有照顾好莹洁,莹洁身死我们也是悲痛万分。只希望韦渡宗主千万要看在莹洁面上,给她一个交待。” “一定。”韦渡扯过文采诗,扔给身后的黄明,心里已经盘算回去后,要如何处置这人,才能消了心头之恨。 吕淞的眉一直紧皱着,他的视线扫过风清剑尊,韦渡,以及吴盐。这三人仅凭萧婉玉的一番言词,就定了文采诗的罪名。非常的武断,而且直接。论起来,莹洁只是无为剑派一名不起眼的弟子,可是奈何她有个宗主爷爷,有正一派这样的大门派做靠山。所以,她的死才会让这二派的人这么震怒。如果说文采诗是因为莹洁的死,被韦渡制住的话,那么丹君又是为何要自爆呢? 吕淞在这边衡量来衡量去,不知道应该如何问询。 一旁的隐菊却是上前一步,跟吴盐见礼道,“吴长老,听闻你说明凰儿和丹君在石室中自爆了,这却是为何?” 吕淞神情一松,隐菊已经替他问出,他也不必想着如何问询。他紧紧盯着吴盐,就怕吴盐说出不好的话来。 吴盐一愣,神情很是为难,“隐宗主,就在这里说吗?” 隐菊见到吴盐的表情,不由疑虑丛丛。难道是明凰儿死的太过难看,所以吴盐不想提起吗?她虽然为边陲门的宗主,但是门中的大部份庶务都是由明凰儿,这位太上长老处理的。现在知道明凰儿遇难,心中已经疼痛万分。她肃了脸道,“吴长老你是明长老的朋友,你的话本宗主还是信的。” 言下之意,吴盐绝对不会编谎话骗她。她却不知,自从赛红玉事件以后,吴盐和明凰儿早成了陌路。 吴盐清咳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吧。我赶到石室的时候,正巧听闻明长老和丹君打斗在一起,二人一边打,还一边打着嘴仗。” 隐菊急道,“明长老怎么可能会和丹君打起来?我边陲门和天玄宗一向是盟友门派,明长老又管着庶务,她怎么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吕淞脸色一黑,他自然听懂了隐菊的言下之意。明凰儿是一门长老,又是管着庶务,自然清楚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她会和自己门派的丹君打起来,自然是占了理的。他沉了声音道,“本宗主也很好奇,明长老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的我们门派的丹君愤怒。” 反正这二人都已经死了,再怎么泼脏水,他们也不会从地下,跳出来指责他们的。 在场的宗主长老不仅修为高,职务也高,他们的嘴仗自然轮不到严寅月去质疑,她只站了一边,静静的看着。 “吕宗主,你又不是丹君,你怎么知道是明长老做错了事情?我看,明长老没有错,错的是你们派的丹君。”隐菊也不是好惹的,立即反唇相讥。 吕淞甩了袍袖,“我们天玄宗的弟子都知道丹君此人,最得人缘。反观明长老,听闻她冰清玉洁,神圣凛然,脾气古怪,最是难弄。能惹的我们丹君大动肝火,肯定是明长老的错。” 吴盐的一番话还没有讲完,这二派宗主却成了仇人,互相辩解起来。他暗暗一笑,这样的效果不错,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显,拉开斗成公鸡似的二人,说道,“吕宗主,隐宗主,你们二位先别急着吵。等我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上一遍,你们二位宗主再判断,如何?” 二人对视一番,同时闪开,嘴里却是一起说道,“吴长老,你说。” “我进了石室之后,听闻明长老怒骂丹君,说他拈花惹草,招惹了她还不够,还要看上文采诗那样的老毒妇。而丹君却说他和文采诗是清白的道友关系。明长老自是不信,质问丹君,更提出要以自爆来证心意。丹君迟疑,惹的明凰儿大怒。她道生不能同床,死要同穴。”吴盐说到这里,叹息一声,“就差几步我就可以走进他们,可是一听明长老说要自爆,看她神情又不似作伪,我正要思考应该如何劝他们。明长老就抱着丹君自爆了,幸亏我早年得的一件灵器护住了全身,不然我吴盐也就随着他们一起去了。” 吕淞和隐菊一起瞪圆了双眼,一起喊道,“不可能,明长老怎么会和丹君有私情?” 吴盐又是一声叹息,“本来我也不相信的,可是他们二人抱在一起,就连嘴……嘴巴都亲在一起。” 第一百五十五章 走夜路会遇鬼 隐菊急道,“吴长老,你可不要乱说。我们明长老爱的明明是你,又怎么可能和丹君扯上关系。” 吴盐拥住严寅月,沉了脸色,道,“隐宗主慎言,本长老何时跟明长老有私情了?而且本长老已经有了夫人,隐宗主这样说,置我们夫妇于何地?” 隐菊的眼神在吴盐和严寅月间打量着,最终道了一声对不起。不管明凰儿是不是曾经爱过吴盐,以现在的情势,她再纠着这点,定然会被吴盐不喜,万一无为剑派出手打压边陲门的话,那她这个宗主自然会被别人耻笑。 吴盐很是大度的表示没有关系,随即像想起什么似的,拍着额头,对隐菊道,“隐宗主,真是不好意思,本长老忘了说了。本长老进入石室后,发现你们贵派的余琴儿余长老,被吸干了鲜血,抛尸在粉玉灵花下面。” 吴盐说完,望了一眼一直低着头不语的文采诗,眼眸升腾起一丝歉意,但随即都让他压了下来。虽然说余琴儿是被萧婉玉所害,但徒弟之错,师傅之过。他只是偷换了概念。 隐菊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一晃,边陲门怎么可能连着损失二名长老?她眼神悲切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晏卫,脑中只有一道声音,只怕这次门派大比之后,边陲门是要彻底的没落了。 晏卫是和余琴儿一起晋阶的炼神期,也是边陲门的长老。他和余琴儿本是惺惺相惜,甚至隐隐产生了一种好感。现在乍闻噩耗,只觉得一颗心似被人牢牢捏紧,让他透不过气来。他来不及安慰已经失了神的隐菊,只焦急的问道,“请吴长老告知详情。” “也是凑巧,本长老刚进石室的时候。正巧碰到余琴儿的那缕残魂就要消散,她告诉本长老,是文采诗害了她。还让本长老告知你们,希望你们能帮她报仇。” 晏卫听闻心爱女子就死在文采诗手中,还死的那么凄惨,不由大怒,冲到文采诗面前,就是“通通”二脚,只把文采诗踢的吐出二大口鲜血。随后,晏卫朝着韦渡一拱手。“韦宗主,文采诗杀了我们派的余长老,本长老不知晓还罢了。但现在既然知道了,那本长老就要为余长老报仇。还请韦宗主处置文采诗的时候,能叫上我们边陲门众人,晏卫感激不尽。” 这是顺手的人情,韦渡自然没有拒绝的必要。非常爽快的答应下来。 晏卫承了这个人情,自然是感激万分。 萧婉玉缩在一边,她虽然不明白,为何吴盐要把杀人的罪名按在文采诗的身上,但是瞧着韦渡和晏卫二人杀气腾腾的模样,她根本没有把事情真相说出来的勇气。她低下眼眸。心里暗暗的想着,“师傅,为了我的性命。徒儿只能牺牲师傅您了。” 如此一想,萧婉玉的愧疚才好一些。 吕淞听着韦渡和晏卫二人,很快达成口头协议,他不由着急起来。虽然文采诗和丹君都没有在门派中担任职务,但是他们二人的修为高深。也是代表着门派的名望。现在,却被他人的几句话就落尽名声。一人成了拈花惹草之辈,一人成了残杀同名子弟之辈,如果这些名声做实,世间修士想到的肯定是天玄宗的名声败了。不行,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清咳一声,阻止道,“韦宗主,晏长老,我看此事要从长计议。” 晏卫本就伤心难耐,恨不得立时杀了文采诗,替余琴儿报仇。此时,被吕淞一阻止,他的情绪立时暴发出来,“吕宗主,你想包庇文采诗吗?” 吕淞看到韦渡,风清剑尊,隐菊等众位宗主投过来的眼神,原本的心思,被这样的眼神一盯,立时消散于无形,嘴里打着哈哈道,“没有没有,各位宗主误会了。” 众位宗主点头,算吕淞反应的快。 吕淞还是不死心,道,“我看现在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现然就审了文采诗如何?” 当着他的面,即使有人胆敢把脏水泼给天玄宗,他也能辩驳几句,好比到时候被人蒙在鼓里,让天玄宗坏了名声。 在场的几位宗主都同意下来,天玄宗深怕被泼脏水,正一派和边陲门是希望快点把文采诗处理掉,好泄泄怒气。而无为剑派,却是希望众人都把目光盯在文采诗一人身上。吕淞这一提议,竟然得到了众人的认同。 韦渡双手一挥,已经从乾坤袋里拿出几套桌椅,摆放在地上,招呼道,“各位宗主长老请坐。” 大家各找了椅子坐下来。 韦渡指使着黄明把文采诗按在地上,又恨恨的看了一眼韦富。他的儿子什么都好,有时候就是太长情了一点。瞧儿子抱着木盒伤心的模样,哪里还有大门派少宗主的风度。不过这样也好,对女儿长情,总比对蛇蝎女子长情好。 韦渡坐了首位,冷哼一声,“文采诗,你老老实实的说,你是如何把莹洁杀害的?还有余长老,又是怎么吸干了她的血的?” 晏卫本想提醒韦渡一句,别忘了给余琴儿报仇。现在听到韦渡如此质问,他也就歇了提醒的心思,只目不转睛的看着。 文采诗闭嘴不言,那二人已经死去,尸骨无存,凭他们的修为,自然不能探寻她们的死法。她如果辩驳说是萧婉玉杀的,会不会被这些宗主打爆了头?她如此一想,就回头看了一眼萧婉玉。 蝼蚁尚惜性命,更不要说萧婉玉了。她看到文采诗瞪过来的眼神,只吓的“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师傅,师傅,求您看在徒儿服侍你一场的份上,别拿徒儿去顶包啊。” 韦渡坐在上面,自然瞧的清楚,看到这一幕,冷笑道,“文采诗,你还是老老实实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本宗主,本宗主还会看在你老实交待的份上,给你留个全尸。不然,哼哼,别怪本宗主让你五马分尸,永世不得超生。” 文采诗冷笑着,“你们三堂会审,不就想让我认罪嘛。告诉你们,人不是我杀的,我绝对不会认。” 而萧婉玉却是使劲磕着头。 在座的众人神情各异,论理,一名炼神期修士要灭杀修为底下的弟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奈何死去的二人都有人撑腰,反而凶人只有孤身一人。 风清剑尊的眉头皱起,终于出声道,“萧婉玉,你且放心,由本宗主在,文采诗不会伤害到你的。” 萧婉玉抬起满是鲜血的额头,高声说道,“婉玉多谢宗主。” 风清剑尊点了点头,不论是看在萧婉容面上,还是在这种微妙的情况下,他这位宗主自然要出来说几句话的。 还没有等风清剑尊说完,就看萧婉玉突然“啊”的大叫一声,从她的七窍喷出鲜血,瞬时流成一堆。在肉眼可见之下,只见她的身子像被人抽干了了一样,很快就成了一具干尸。 众人只是听闻余琴儿被文采诗吸干血变成干尸的事情,但眼下,萧婉玉的身死却是让他们目睹了这一惨烈的状况。 晏卫只愣了一会儿,随即想到余琴儿也是这么死去的,只恨的眼睛都红了,冲到文采诗面前,拳打脚踢。 众人都默然了晏卫的行为。 风清剑尊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即使以他的修为,直接冲到萧婉玉身边,也来不及施救,他怒道,“文采诗,你当真狠毒,竟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 文采诗被晏卫打的奄奄一息,她也看到了萧婉玉惨死的模样,很是惊讶,但随后,她就低低的笑道,“当真死有余辜。” 以这样的方式死去,好比落在韦渡等人的手中,受尽折磨。萧婉玉其人,虽然不聪明,到也想的聪透。不像她,还存着万一的心理,以为吕淞怎么样也会看在天玄宗的面上,救她一把。可是现在,她被人打的全身都动弹不了,这位吕宗主也只是默默的看着,绝对没有出手的想法。 在绝对的事实面前,容不得文采诗去辩解,也没有人会去听她。几位宗主商量了以后,决定对文采诗抽魂,验看她还伤害了谁。最后,再把她放逐到正一派的后山寒池中关押起来,让她承受寒池中的每月一次的痛楚。被抽魂之后,文采诗已经变成了废人,再把她投进寒池,这是想让她受尽折磨而死了。 严寅月无职务,修为又低,她只能呆在一边听着众人商量文采诗的惩罚。而她的神识却是焦急的问着岸幼,“岸幼,萧婉玉怎么会死?” 神识里传来岸幼懒洋洋的声音,“夜路走多了,终会遇到鬼的。萧婉玉一直用粉玉灵花对付女修,我就拿了一点来对付她。没想到,她在心情激动的情况下,就这样暴毙了。” 严寅月脸色一白,如果让众人知道萧婉玉不是文采诗所杀,而是伤在岸幼之下,那可如何是好?如此一想,她焦急的说道,“岸幼,从此以后,这个话题再也不要提起,我不想让他们知晓是你杀了萧婉玉。” “放心,本王知晓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不能舍我先走 三堂会审,除了吕淞有些失落之外,其余众人,对最后的结果,都很满意。 解决完事情之后,众人一一作别,踏着晨光回去。 风清剑尊给吴盐使了个眼色,和元里元汉先回无为剑派了。最后,只剩下吴盐和严寅月二人。 吴盐过去一把拥住严寅月,揉着她的头发,问道,“小月,今晚把你吓到了吧?早知如此,就不带你来这儿了。” 严寅月眉眼弯弯,衬着早晨的阳光,分外的柔美,让吴盐的心暖乎乎的,“怎么会呢,吴盐你想多了。我到觉得,能瞧见这样的场景,也算是我的一种历炼吧。再说,修真途中,怎么可能一帆风顺,多些磨难,对以后的晋阶也有好处的啊。” 吴盐也笑了,“小月,你能如此想就好了。” “可惜了莹洁,她还那么年轻,死前却受了那么大一番折磨。”严寅月感慨着,突然问道,“对了,吴盐,明凰儿和丹君真的是一对吗?” “是的,明凰儿自爆前,还让我代她跟你说,是她对不起你呢。”吴盐说着,把当时在石室中的情景,又清晰的描述了一遍,事后叹息道,“如果明长老能提早告知此事,也就不会发生赛红玉事件,也就不会有了你差点在梦境被杀的事情。” 严寅月听着吴盐的言语,眼前闪现出认识明凰儿的情景,心底突然黯然起来,一派长老就此陨落了。可见,在爱情面前,无人能逃脱左右。 吴盐自然瞧见了严寅月的低落,他低下头,亲吻着她的发丝,道。“爱是成全和忍让,小月,我不能保证以后如何,但现在,我能明确的告诉你,即使我处在明凰儿的立场上,我也不会抱着你一起自爆。” 严寅月连忙捂住吴盐的嘴,恼道,“吴盐,你在乱说什么啊。我只是叹息明凰儿的手段的激烈。女子这一世,谁没个爱上渣男的时候,可是她。怎么能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吴盐也是叹息,“应该是舍不得吧。” “我们也回去吧,一夜不睡,我到有些困了。”严寅月打了个哈欠,又道。“我看风清宗主一直在给你打眼色,他是不是找你有事情?” 吴盐笑的一拧严寅月的鼻子,“小月,你的眼睛真贼,连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可见你是真心把我放在心上的。” 严寅月倒是一点都没脸红,只抿着嘴笑。“吴盐,那你开心吗?” “自然。”吴盐说着,低头亲了上去。从额头到鼻子,又从鼻子辗转到唇瓣上。 良久,唇分,二人都有些气喘虚虚。 严寅月攀着吴盐的脖子,待心跳平稳了一点。才说道,“吴盐。不论以后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不能抛弃我先走。” 严寅月想起石室中的一幕,还有些心有余悸。 “好的。”吴盐非常爽快的答应下来,然后又似想到了什么,说道,“小月,真希望你已经是个炼神期修士了,这样,我们俩也可以并肩作战。” 对啊,如果她真的是炼神期修为的话,那在石室的时候,她就不必逃走,可以留下来,帮吴盐一把。 吴盐见严寅月陷入思考,不由笑的更为开心了。 “走吧,小月,我先送你回四儿峰,你一夜不睡,先休息一会儿。” “那你呢?” “今晚发生的事情,可能对门派以后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我得去找宗主,还有几位师兄,商量一下今后的方向。” 严寅月很是不解,“不是都解决了吗?” 吴盐却是不多加解释,只道,“等以后有空,我再详细告诉你听。” 二人迎着晨风回到四儿峰,严寅月自去休息,而吴盐却是去了大殿,找风清剑尊去了。 过了一会儿,在他们离开的地方,一团透明的雾气渐渐显现出来,渐渐凝结成人形,赫然就是岸幼。只见他在四周远目眺望了一会儿,又拿出一只小玉瓶,嘿嘿一笑,“本王果然好运气,这么好的毒药也能让我遇到。可惜了,刚才用掉一点,现在只剩了半瓶了。” 在岸幼的旁边,五颜六色的雾气凝结起来,幻化成各种模样,它们正是蜃魔。只见它们全部跪倒在地上,拜道,“参见大王。” 岸幼大袖一挥,“都起来吧。” “谢大王。” “现在传我的命令,以丁湖为中心,方圆千百里,不得放修士入内,如有入者,杀无赫。” “是。” 岸幼挥挥手,让一干手下退下了。虽然这处地方是吴盐送的,可是,现在已经属于严寅月了。作为她的朋友,他怎么能不帮她照顾好呢,他是不希望石室中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岸幼做好决定,心情舒畅,收了小玉瓶,又幻成一缕白烟,往着无为剑派的四儿峰急疾而去。 严寅月虽然累极,但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几回,也没有睡着,索性拥被坐起,拿了千伊雪送给她的《天华山录》,翻阅起来。 叶虹蔚刚给白妩送了饭食过去,看到吴盐急匆匆的去了大殿,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想了片刻,放了食盒,去了落月殿。她知道以严寅月的身份,不会去大殿的,以现在的时间,必然在殿中休息,她已经打算好,从严寅月口中探问一些消息。 她来到落月殿,敲门道,“师娘,您在吗?” 不管严寅月的修为如何,年纪如何,她既然是师傅娶进门的夫人,自然也是她的师娘。从这一点上,她比白妩要想的通透。一想到白妩,她就觉得头疼。以前二人见面,总要挖苦讽刺一把,可是自从白妩在韦富面前认罪,被关了起来以后,她总觉得渗的慌。她知道白妩暗暗喜欢着师傅,可是这样,践踏自己的名声,去帮助师傅,真的是对的吗? 严寅月正看的兴起,听到敲门声,不由一愣,还以为是吴盐回来了。可是再一想,吴盐刚去了大殿,按理没有这么快可以回来。再者,以他的性格,进落月殿必不会敲门。如此一想,她问道,“是谁?” 叶虹蔚听到声音,连忙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只道,“师娘,是我,叶虹蔚。” 严寅月收了书,把外衣穿好,这才下床去开门。见到叶虹蔚一脸的忐忑不安,不由先笑了,“是虹蔚啊,快进来。” 她对叶虹蔚很有好感,总觉得吴盐的这位徒弟,非常有眼见,心也善良,是个值得交往的人。 叶虹蔚见到严寅月的笑容,原本提在半空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也笑道,“师娘,我没打扰你吧?” “没有没有,我也正无聊呢,这不拿了本书在看。”严寅月拿过书,指给叶虹蔚看。 叶虹蔚一看,抿了嘴笑道,“师娘,你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好了。我是土生土长的无为剑派弟子,对天华山周遭的环境很是熟悉。” “真的吗?”严寅月也笑着,她正觉得闷的慌呢,“等门派大比结束以后,你带我逛逛,如何?” “只要师傅没意见,虹蔚就没意见。”叶虹蔚爽快的答应下来,不过她还是留了个小心眼。万一师傅责怪她拐跑师娘,那可就不好了。不过,师娘先跟师傅报备过,也就责骂不到她的头上去了。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聪明。 严寅月挥挥手,“没事,我自会跟吴盐说的。对了,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叶虹蔚略有些尴尬的摸摸自己的嘴角,说道,“是这样的,早上我来送饭食,可以喊了很多声,也没见师娘你出来,我还怕师娘出事。后来一想,有可能是我过来的太早了,所以我给白妩送了饭食过去,才过来的。” “虹蔚,多谢你的关心了。早一点的时候,我和你师傅都不在落月殿,所以你喊我们,也没有人应和你的。” “啊?师傅和师娘去了哪里?”叶虹蔚像突然探得了什么小秘密,捂着嘴笑道,“莫不是师傅带师娘看风景去了?” “算是吧,你师傅弄了个丁湖,送给我。” “丁湖?哇,师傅好大的手笔哦。师娘,你知道吗?丁湖的风景很漂亮的,在天华山是出了名的。” “虹蔚,以后你各位师姐师妹们去丁湖玩。” “嗯,师娘请客,我们一定会去的。” 严寅月继续说道,“本来是很早就回来了,在路上正巧碰到杀害莹洁的凶手,这才搁了一些时间。” 叶虹蔚的眼睛都睁圆了,“是谁?” “文采诗,据说她还是天玄宗的弟子。” “她不是死了吗?”叶虹蔚也很惊讶,她在无为剑派自然听闻过这位天才女修的事迹,更是因为她那奇怪的死法,而讨论纷纷。 “她没死,不过一脸的疤痕,想必是那场火海造成的。”严寅月把事情讲了一遍,当然抹去了一些真相,只把所有人都了解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叹道,“可怜了莹洁,可怜了萧婉玉。” 叶虹蔚目瞪口呆,她只觉得白妩这一次禁足,算是白受苦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此药可成梦想 四儿峰后山的石室,是众所周知的禁处。犯了错的修士,才会被送到这里来。平时,除了送饭食的修士之外,是没有其他修士过来的。 已是正午,艳阳从石室的一角小孔射进去,在石室中投下一圈光影。 白妩坐在床上,环抱着自己的双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微闭着双眼,神思却已经不知道神游去了哪里。而在她面前,是二只包子和一碟咸菜,都未成用过。虽然说它们也是由灵米灵菜制作而成,但比较起平时的灵食来,灵气少的可怜,是修士界对待犯错修士的通用饭食。 白妩的眼神半天才转了个方向,看到投在地上的那圈光束,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她在韦富面前认罪,而被吴盐投进石室,到现在也有一天时间了,可是没有看到应该出现的人儿,让她原本兴奋激昂的心情瞬时低落下来,就像得了晋阶成功的徒弟想跟师傅报个喜,而师傅却云游去了,三年四载不会回来似的。 她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自从知道有了师娘以后,她就对任何事情一直厌厌的提不起兴趣,就算做的再好又如何?师傅是绝对不会再多看她一眼的。 “谁?”她突然抬起头来,石室中出现了一阵奇怪的波动。叶虹蔚讽刺了她几句,早已经走了,这时候还会有谁过来,可能有着这么高的修为。 一道靓丽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从背影看,修长玉立,娇俏柔美。 白妩凝着眉头的想,能随便进入禁闭的石室,又直到进入才被她发现,那此人的修为肯定比她高。而且在无为剑派担任的职务定然不低。只不过,凭此人的身材来看,无为剑派能符合的修士根本没有。她甚是奇怪,再一次的询问道,“你到底是谁?来这里有何事?” “本堂主有些问题不明,特意来询问,望白妩能行个方便。”那道人影笑着,转个身来。 修长而高挑的眉毛,涂的艳红的丰唇,一双眼睛黑而发亮。配着飘逸的纱裙,眼前的人儿显的非常的妩媚而迷人。来人就是前馨堂的堂主,萧婉容萧堂主。 她来找自己做什么?而且她总觉得萧堂主比以前更为漂亮。更为迷人。 白妩虽然一头的雾水,但她还是马上行礼道,“弟子白妩拜见萧堂主。” 萧婉容上前一步,托起她的手,拍拍她的肩膀道。“白妩,不必多礼。” “是。”白妩错开一步,离开萧婉容的身边。她的性子一向冷淡,跟萧婉容又不熟悉,对方平白无顾来寻找她,定然有着不平凡的目的。她。还是小心为上。 “呵呵。”萧婉容掩唇娇笑着,随即脸色一正,“白妩。虽然我是堂主,你是弟子,但我们都属于无为剑派弟子。站那么远是怕本堂主吃了你吗?来来,快走过来一点。” 萧婉容都当面说出来了,白妩觉得她站的太远实在不好。就又走进了一点点,问道。“弟子正在石室中接受惩罚,不知道萧堂主这么急的召见弟子,所为何事?” “是好事。”萧婉容袍袖一摆,坐在石室中唯一一处可以坐的地方,床上,这才肃了面容,问道,“白妩,你来无为剑派也好多年了吧?” “回堂主,有三百多年了。”白妩感觉到了奇怪,每名弟子在拜入无为剑派时,都会在明州堂留下日期,以待日后查证。以萧婉容的手腕,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的。 “是我们门派的中坚力量了。”萧婉容点点头,赞许道,“你能凭驳杂的灵根,短短三百年的时间,可以修成如此高的修为,看来吴长老功不可没。” 白妩低下头,明明萧婉容这句是赞美吴盐的,怎么听在她的耳朵内,让人感觉那么奇怪。 萧婉容继续说道,“不过,今天这事,我却要批评吴长老了。明明是你做对了,吴长老竟然还要处罚你。他,这是做给韦富看的吗?” 身为吴盐的弟子,白妩一向对吴盐的任何决定都持同意的意见。就如这次,吴盐处罚自己,她受的心甘情愿,没有任何抵触的想法和行动。所以,面对萧婉容的质疑,她不自觉的替吴盐辩解道,“是弟子做的不对,师傅惩罚我是应该的。” “你啊,当真是个傻姑娘。”萧婉容一指点在了白妩的额头上,语带娇媚的说道,“今天呢,本堂主过来,可是给你带了个好消息,你想不想听呢?” 白妩不语,她总觉得今天的萧婉容非常的让她不安,似乎藏了什么祸心,打定了主意,要泼到她身上似的。 萧婉容自顾自的说道,“想当年,本堂主如你这般大的时候,也是暗恋着一名男子的,可惜他早已有了妻儿。无奈之下,本堂主只能把这份爱意永藏在心底,不被任何人知晓。现在看着你,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一样。本堂主也是怕你误入歧途,所以才会赶着过来劝告你一番的。” 这一番掏心窝子的话,并没有让白妩平静下来,她的脸色苍白的可以。她以为她隐藏的那么好,这世间大概也只有叶虹蔚那小妮子知道,没想到,远在其他峰的萧堂主竟然也会知晓。如果萧婉容告诉了别人,她相信门派中所有人都会知晓。这让师傅和师……娘如何自处?她是喜欢吴盐,可是也只是把这份爱意深埋在心底,无人的时候拿出来咀嚼一番,却绝对不敢让别人知晓的。她想了无数的可能性,最后只汇成一句话,“萧堂主,您这么关心弟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请如实告诉弟子。” 白妩相信,萧婉容肯定有求于她,不然不会这么急的找她,还掏着心窝子的说话。 萧婉容脸色一整,在白妩看不见的当儿,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她倒是没想到,这位白妩并不好弄。不过,那又如何,她相信,由她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事情。“你啊白妩,怪不得只能独自一人被关在石室,这暗无天日的,可不知道要被关多久呢。你可不知道,比起来,你那师娘可舒服多了。不但住在四儿峰最好的落月殿里,昨儿晚还得了吴长老送她的一件礼物。白妩,你可知道,她得的是什么吗?” 萧婉容说着,神色却是一直注意着白妩,见她紧缩的瞳孔,相信对方不是无动于衷。提高了语气,道,“吴长老把丁湖买下来,送给你师娘了。是丁湖哦,可不是什么小水塘,小溪沟哦。” 白妩知道丁湖,那里有寒芒,有鱼,有荷花,份外漂亮的地方。也是无为派剑弟子最喜欢去玩闹的地方,没想到却被师傅买了下来送人了。 萧婉容起身,在白妩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可惜了,你怎么不是那位师娘,不然丁湖可是你的了。以后想打猎,围杀,都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了。” “师傅一向待人和善。”白妩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时心中的滋味,有甜有酸,但更多的却是苦涩,一杯她自己酿的,最后也只能她自己一人独尝的苦酒。她想了无数的回话,却只扯出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来。 “是啊,吴长老一向一视同仁的。” 因为待谁都一样,才显的他待严寅月的以众不同来。 白妩极力的压下心中排山倒海似的感觉,只施施行礼道,“多谢萧堂主告知,如果没什么事,弟子要自修了。” 被关在石室不能出去,被惩罚的弟子一般都会选择自修,来修炼自身。白妩说出这番话,也算是一种变相的逐客令了。 萧婉容面上一黑,随即怒气冲冲的道,“哼,算本堂主自作多情,白来了一趟。” 说着,人影忽尔不见。 原本挺直了胸膛的白妩,见萧婉容走了,双肩不由垮了下来,自言自语道,“白妩,你现在可以死心了吧。” 这句话,似回萧婉容,却更多的是回她自己,想让自己死心,从那段没有结果的痴恋中脱身出来。可以陷的那么深,又岂是马上可以脱逃的。 “罢了,看着你这呆女子,本堂主就生气。本堂主就好人做到底,告诉你一个方法,保证让你心想事成。”萧婉容去而复返,见吓到了白妩,不由开心的掩唇笑道,“接好了,这是有情丹。你找个机会给心爱之人服下,等他睁眼的第一时间,看到的女子,就是他最为爱恋的人哦。此药只有一颗,白妩你可要好好想想。” 萧婉容把药扔给了白妩,这才真真正正的离开了。 白妩拿着玉瓶,倒出了药丸查看。药是透明的,里面似有一股清泉,在来回的流淌着,在这暗暗的石室中,散发出不一样的光泽来,但看外表,就觉得此药不凡。难道它真的有萧婉容所说的奇妙功效吗?那她,要不要使用呢? “白妩,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石室外,是叶虹蔚的声音。 石室内,白妩连忙把丹药藏了起来。用与不用,还是稍后再说吧。 第一百五十八章 很惊人的事实 叶虹蔚获得了第一手的消息,只觉得兴奋难耐,想来想去,还是得和平生第一劲头白妩分享下。 于是,也不待正午,她提着一盒饭食,兴冲冲的去后山石室找白妩了。她去的很是凑巧,正是萧婉容把丹药给了白妩后离开之时。还不待到门口,她就直嚷嚷了道,“白妩,快开门,我给你送饭食来了。” 白妩抛开纷飞的头绪,在石床上坐了下来,不耐烦的道,“叶虹蔚,我受禁闭这么遭你喜欢吗?早上刚来过,不到正午你又来了。我告诉你,如果你是来看我的窘迫的样子的话,慢走不送,恕不接待。” 被白妩的言词挤兑,叶虹蔚也没有任何不开心的表情,只凑到石室门外,低了声音道,“白妩,你也别恶声恶气的说话,今天我过来找你,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每次叶虹蔚说有事情,每次说的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所以,现在听她再次提起,白妩选择了不相信。掠着她,时间长了,她觉得无趣,自然就会走的吧。石室中一片静默,白妩一只手握着怀里的玉瓶,神思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可是这次真的不同于以往,白妩的一片心思在叶虹蔚的不断叫嚷下,终于无法淡然下去,猛然下床凑到石门旁,怒道,“叶虹蔚,你到底要说什么事情?” 叶虹蔚嘿嘿笑道,先看了看周围,见周边树影婆娑,除了她的鬼叫之外,不要说人影,连鬼影也没有一只。现在听到白妩被她吵的凑到石门旁,不由眉飞色舞道,“白妩。看在师姐妹一场,姐姐刚得了一个好消息,是说与妹妹听的。” “叶虹蔚,你想当我姐姐,下辈子吧。”白妩嘟嘴,但身子却是按着石门更紧。她了解叶虹蔚,就像叶虹蔚了解她一样。对方肯定是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所以才会来她这里显摆的。 “白妩,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较真了。”叶虹蔚说了一句。这才又说道,“不过,今天本姑娘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了。” “叶虹蔚,要说快说,谁奈烦听你扯东扯西的。” “你知道吗?师傅和师娘昨晚干嘛去了?” “这我怎么会知道?”白妩回了一句,脑中却想起刚才萧婉容的一席话,萧堂主说。师傅送了师娘一座丁湖。难道这则消息是真的,不是萧婉容杜撰了骗她的? 叶虹蔚已经开心的笑道,“白妩,你绝对不会想到,师傅把丁湖买下来,送给了师娘。是送的丁湖。丁湖哎。” 只要是无为剑派弟子,没有谁会不清楚丁湖的重要含义的。 白妩一愣,这则消息竟然是真的。但她马上。就觉得嘴里涩涩的苦不堪言。当萧婉容说起的时候,她可以当成流言。但是叶虹蔚这么说的时候,她就不得不相信了。虽然叶虹蔚一直跟她吵吵闹闹,二人见面十次倒有九次半是吵架的,但对方绝不会拿这样的消息来说谎的。她不由幽幽的叹道。“叶虹蔚,你既然是无为剑派弟子。怎么会不清楚丁湖的含义。现在,它成了师娘的拥有物,你怎么反倒那么开心呢?再则,你怎么会认为,我听了这样的消息,会像你一样的开心?你当我像你一样,没心没肺的吗?” 这番夹了训斥的话一出,叶虹蔚也不由得沉默下来。她知道白妩的心思,也曾取笑了好几次。现下拿着这样的话去告诉对方,不是明明白白的戳白妩的心吗? 叶虹蔚有些结巴了,“白妩,我真的没这样的意思,你千万别误会。” “算了,我也累了,要休息了,你自己去忙吧。”白妩说着,离开石门,就往床上走去。她要好好的想想,今后的路要怎么走。 叶虹蔚听着远去的脚步声,不由着急起来,连连拍着石门道,“白妩,你先别走,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没说呢。”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白妩抖开薄被,盖住脸。 叶虹蔚急了起来,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别人听见,说道,“白妩,你知道莹洁是怎么死的吗?她是被人吸干鲜血才死的,死状极其的恐怖,简直是惨绝人寰。而且,说出凶手的名字你绝对想不到的。哎,白妩,你在吗?你还在听吗?”叶虹蔚急的直拍石门,前面说都是小消息,这则才是大消息啊。 白妩在听到“莹洁”二字时,早已踢掉身上的薄被,坐了起来,只听着叶虹蔚叽哩瓦哇的讲着,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她会顶罪,一来是不想师傅为难,二来却也是为了莹洁。在四儿峰,她算是和莹洁走的比较近的,二人平时也会聊些事情。那天看到韦富质问吴盐,她想也不想的挺身站了出来,心里想的却是,也许有了她在石室中的禁闭,莹洁会化危为安也说不定。 但是现在,听着叶虹蔚的声音,她只觉得自己的行为成了彻彻底底的大笑话。她把自己设计进了石室,而莹洁早已成了一缕冤魂。白妩突然奔到石门,拍着门道,“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叶虹蔚,你马上去找师傅,让他把我放出去。” 叶虹蔚被震天响的拍门声一惊,随即连忙安慰道,“白妩,你别急啊。我知道你跟莹洁关系好,可是你现在出去,也于事无补的啊。莹洁,她早就成了一堆骨灰,被正一派的少宗主带走了。” “什么?韦少宗主也知道这个事情吗?”白妩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愤怒起来,“既然他知道莹洁的下落,为什么还要逼迫师傅?” “白妩,你静静心,先别发火,我把事情告诉你。”叶虹蔚连忙安抚,她从来没有见过白妩发这么大的火。就算发生那件事情,也没有见白妩失态过。 白妩深呼吸着,极力压制着涌到喉咙口的慌乱和难受,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压着声音道,“叶虹蔚,你说,我听着。” 叶虹蔚听她声音正常,这才放下心来,把从严寅月听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对方。未了才道,“可惜了莹洁,竟然会碰到这样的老妖怪。不过,也怪不得她,任谁碰上文采诗,也得不了任何好处。文采诗,水星大陆的奇女子,又是这么高的修为,她想捏死莹洁,岂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如果莹洁能逃出生天,那才是个奇事呢。” 白妩不断的在石室中打着圈,不断跟自己说,千万别生气,千万别生气。她本来对萧婉容来找她,很是好奇,现在却像摸到了一道线索似的,头脑一瞬时的清明起来。 莹洁被文采诗吸干鲜血而死,骨灰被韦富带走。萧婉玉被文采诗吸干鲜血而死,其师傅是文采诗,其姐是萧婉容。莹洁的骨灰是吴盐处理的,萧婉玉身死,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的。萧婉容带了丹药见自己,诱惑自己把丹药给吴盐用。…… 白妩梳理了一遍有可能牵涉到的事实,只觉得越梳理越是让人心惊。照理说,虎毒不食子,不到危险时候,为师者又怎么会去伤害自己的徒弟?所以说,文采诗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了萧婉玉,她是不相信的。萧婉玉又一直住在无为剑派中,难道她有了师傅,其姐萧堂主会不知情吗?如果知情的话,那萧婉容的目的就让人值得琢磨了。 叶虹蔚把应该说的不应该说的都说了一遍,听着石室内的脚步声,不由着急起来,“白妩,你到是说句话啊。” “叶虹蔚,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是奇怪吗?” “哪里奇怪了?我觉得挺正常的。” 白妩把自己的分析说给叶虹蔚听,末了说道,“这整件事情都透着古怪,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的。” 叶虹蔚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白妩,我知道你心痛莹洁,我也理解你憎恨杀人凶手文采诗。可是你扯上萧堂主做什么,她都已经失去了一位妹妹,正是伤心的时候啊。” “猪脑子,你以前不是挺聪明的,现在怎么变的那么笨了?”白妩恨不得把叶虹蔚扯进石室,狠狠的踢上几脚。她怒道,“萧婉容的心思不纯,难道你瞧不出来吗?” 叶虹蔚更是糊涂,“我还是不懂。” 白妩正想骂一通,手指摸到那只玉瓶,这才收了满腔的怒火,说道,“刚才萧婉容来找我,你知道她过来做什么吗?” 叶虹蔚很是惊讶,“又不是你杀的萧婉玉,她来找你做什么?” 白妩把萧婉容过来的事情提了一遍,最后说道,“本来我没有在意,心里还想着要不要去做这件事情。现在我才发现,这就是个陷阱,是萧婉容挖的,想让我们整个四儿峰陪葬。叶虹蔚,你现在啥也不用说了,马上去找师傅,把事情告诉他。” “啊?”叶虹蔚完全呆住了,她没想到仅凭这么几句话,白妩就推测出了这么一堆内容来。 “还不快去。”白妩急道。 “好好,我马上就去。”叶虹蔚转身就走,谁也没发现,在树上有一双眼睛一闪而过。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这女修不简单 叶虹蔚走了以后,严寅月彻底没了睡意。她想了想,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这才盘了腿修炼。这几天一直在忙,还没有好好的修炼过呢。 虽然她这么快的晋阶到了金丹期,可是也不能骄傲自满。 一个经天循环下来,只觉得周身轻灵了许多。 她还待再炼一个周天,就听殿门“哗”的一声打开,吴盐的身影迈了进来,道,“小月,你在修炼啊,我没打扰到你吧?” 严寅月起床,理了理衣服,“没有,我刚好修炼完。吴盐,你怎么急匆匆的,有什么事情吗?” 吴盐应了一声,“嗯,虹蔚人呢?” “叶虹蔚?她刚才跟我聊了一会儿,就走了啊。还说要过去看看白妩。”严寅月很是奇怪,待看到吴盐黑如锅底的脸时,一股不好的想法不由升腾而起,“虹蔚,她不会是出事了吧?” “你说她去看了白妩?不可能,她和白妩是仇人。”吴盐虽然对俗事管的不多,但名下弟子的情况,还是了解的。一听说严寅月的言词,下意识的反驳。 “是吗?”严寅月倒是觉得,叶虹蔚和白妩二人间的磁场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到仇人的地步。她起身道,“吴盐,要不我们去后山,看看叶虹蔚会不会在那里。” “也好。”二人相携去了后山。 石室外一如既往,白妩一听到吴盐的声音,还是下意识的把丹药放进乾坤袋,这才凑近了石门,道,“师傅,请原谅弟子在禁闭中,不能给师傅行礼。” “无事。白妩。本长老现在过来,是来询问你一件事情。” “师傅请说。” “本长老听小月说,刚才虹蔚过来找你了?” “是的。”白妩一听到“小月”二字,心底还是止不住的滑过一丝心疼,但随后,她就敛了心神,平静的回答道,“自从弟子关了禁闭之后,虹蔚就一直给弟子送饭食。中午的饭食她已经送来了,又跟弟子说了一会儿话。刚走了没一会儿。师傅,您这么急的找她,是有什么事情吗?” “虹蔚有说去哪里了吗?” 白妩想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应该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还是捂着不说。本来,她的用意就是让叶虹蔚把师傅请来,可是现在吴盐真的来了,她反倒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吴盐何许人也?马上感觉到了不对。厉声道,“白妩,你藏了什么事情,还不说出来。” 反正只是她的猜测,说说也是无妨。白妩深吸了口气,把上午跟叶虹蔚二人的交谈都一五一十的说了。末了。说道,“师傅,这些只是弟子的猜测。还需要师傅的证实。弟子本来让虹蔚快点去请师傅的,没想到师傅到先来了。” 吴盐的脸色更加难看,“你说什么?你让虹蔚去大殿找我?那本长老怎么会没看到她?” 此时此刻,吴盐才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从四儿峰后山到大殿,只需要经过一段山路和索桥。这二段路都有弟子把守。来来往往的弟子也非常多。他又是从大殿过来的,不可能碰不到叶虹蔚。 白妩猜到。“莫不是虹蔚遇到了什么人,所以才会没有碰到师傅。” 吴盐想了一会儿,才道,“不管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叶虹蔚。” 吴盐说完,连连打出几道手印,打在石室的四边,立时几道金光闪烁。石门“索拉拉”的几声响,打开了。 白妩看着打开的石门,很是惊讶,“师傅,我才关了一天禁闭,你怎么要把我放出来?” “杀害莹洁的凶手已经伏法,想必韦富少宗主也不会来追究你的责任。你再关禁闭,就没必要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让你去做。”吴盐说到这里,眼神灼灼的看着白妩道,“既然叶虹蔚最后在的地方是你处,你就去找找看,看她去了哪里。” “是。”此时此刻,白妩也不禁为叶虹蔚担心起来。虽然二人不对付,但有句话说的好,最熟悉你的人,永远是敌人。她了解叶虹蔚,虽然对方有些不着调,但在大事大非上,绝对不会拎不清的。刚才二人隔着石门,她已经把厉害关系说了那么清楚,言词又那么激烈,叶虹蔚绝对不会在答应了自己以后,又到处玩耍去了。 “师傅,师傅,不好了,出事了。”从远处飞奔过来一名年约十岁的小姑娘,梳着二丫髻,着一身嫩黄的衣裙,飞也似的奔到吴盐的面前,喘着粗气说道。 吴盐的面色黑了下来,“站直了,好好说话。” “是。”黄裙女修顺了一会儿气,才道,“回禀师傅,宗主让师傅快点去大殿,就有要事商量。” 吴盐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刚从大殿过来没一会儿功夫,怎么风清剑尊会这么急的找他,难道真的出了大事?如此一想,他也急了起来。安排道,“白妩,你顺着路过去找找,看虹蔚去了哪里?找到后,迅速来报我。” “是。”白妩答应一声,过去寻找了。 “英若,你随为师一起,去大殿。”吴盐吩咐完了以后,这才对严寅月道,“小月,你先休息一会儿,等我忙完了再来陪你。” “好的。”严寅月答应着,朝着远去的吴盐挥手,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她才感觉到了一丝落寞,不由自言自语道,“现下,我应该去做点什么好呢?对了,趁着现在有空,不如我去看看宣师叔。” 宣赫,假扮受伤,趁机刺杀黎露,却反被黎露踢到了后背。后来在元里等人围杀黎露的时候,由弟子抬到丹药堂治伤去了。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也不知道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严寅月打定了主意,找了个方向,就往丹药堂行去。到了地方,她先寻了丹药堂的弟子细细询问了,这才往后院走去。 丹药堂的贝家波去大殿商谈事情还没有回来,整个堂里只有几名弟子候着。 严寅月随意指了名筑基期的弟子,让他领着去看宣赫。据这名丁涯的弟子叙述,宣赫就住在丹药堂后院的左上房。他的伤势,伤的很是厉害。黎露的这一脚,正好踢在他的脊椎上,踢断了他其中的一截骨头,如果不能趁早恢复,恐怕就得在床上躺一辈子了。 丁涯把严寅月带到左上房,用手一指那间闭着窗户的房间道,“吴长老夫人,宣师叔就住在那间房里,要不要弟子带您过去?” 丁涯不是吴盐的徒弟,自然不需要叫师娘,但直接唤一声吴夫人又显的非常陌生,于是折了个中,直接唤她吴长老夫人。 “不必了。丁涯,真是谢谢你。我这里刚好有瓶筑基丹,已经用不上了,就送给你。”严寅月说着,拿出一只玉瓶,递给丁涯。 丁涯连连摆手,“这是弟子应该做的事情,吴长老夫人,您完全不用送东西给我。” 严寅月笑道,“不瞒你说,这丹药还是宣师叔送给我的。我现在把它转赠给你,不过是希望,你能得到一份好运气,像宣师叔那样,快快晋阶到元婴期。” 丁涯被严寅月的一番话,说的眼中精光闪闪,“真的吗?真的有这么神吗?” 想拿丹药又不敢。 严寅月不由觉得好笑,“来,你拿着吧。我先去看看宣师叔。” 丁涯这才高兴的把丹瓶收了起来,心里却是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伺候宣赫这位师叔。指不定,宣赫的随便指点,他就可以马上晋阶了。 严寅月打发了丁涯,这才举步往左上房走去。只见左上房的房门开着,里面传出怯怯的声音,“宣师叔,让我伺候您喝药吧。” 没有宣赫的回答,只有碗摔落在地上的声音。 原本怯然的声音,不由染上了一声哭泣,“宣师叔,您别生气,我再给您去盛一碗。” “滚。”低低的,又泛着无尽的繁杂。 严寅月听的不由一愣,在她心里,宣赫一直是贵公子似的修士。他一表人才,外貌英俊,举止潇洒而充满贵气。可是,现在听他的声音,怎么会如此的颓然而暴躁呢?这还是她认识的宣师叔吗? 如此一想,她不由着急起来,急行二步,走了进去,“宣师叔,我来看你了。” 回答她的是一只破空而来的碗,严寅月挥袖一挡,碗砸在木门上,落在地上,摔成好几块。 严寅月抬头看去,宣赫就直挺挺的躺在一张木床上,他的眼窝深陷,头发也乱乱的,一只手上沾了些药汁。如果不是她熟知宣赫,不然还以为是谁假冒宣赫的名头。 宣赫的头朝向里面,露在被窝外的手在使劲的挥舞,“滚,你们都给我滚。” 待在他面前的粉色衣裙的女修,抹着眼泪,小声的哭泣起来,“宣师叔,您别灰心,只要您好好的喝药,一定能马上好起来的。宣师叔,真真会一直陪着您的,真真发誓。” 严寅月这才发现,这位女修,竟然是丹丘派的许真真。本来在丁湖处,她的注意力只在司禾,洛九重及梅虹三人身上,反倒对这名沉默寡言的许真真无甚印象?。没想到这名女修可以甩开司禾等人,又可以经过丁涯的同意,在这边服侍宣赫,当真不简单。最值得人注意的是,许真真又怎么会唤宣赫为宣师叔呢?要知道那时候,宣赫可没去过丹丘派。 她一时间思绪万千,但还是再次招呼道,“宣师叔,我是寅月,我来看你了。” 第一百六十章 这边可有神医 听到严寅月的声音,宣赫和许真真同时一震。 本来,在严寅月刚开始打招呼的时候,宣赫误以为来人是来服侍他的门中弟子,所以才会喊出“滚”字来。但是现在,再次听到严寅月的声音,这才惊觉,刚才的声音不是他的幻觉。他刚想撑着起来,随即想起自身的身体,不由更为黯然。以前他也许有争一争的可能,现在连这份心思也不能有了。他的手掌盖住脸,糊了声音道,“我睡了。” 既然再无可能,又何必放纵自己。 许真真全身紧绷,在丁湖处,她就已经领教过了这位严师姐的厉害了。对方厉害不在于修为,而是厉害于身份。自己在这里,于情于理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意味。 而这边严寅月已经走了进来,笑道,“宣师叔,你是不是怪我不来看你,所以生气了啊?” 宣赫努了下嘴,最终还是默默不言。 严寅月也不在意,拿了把椅子,在一旁坐了,这才问道,“宣师叔,你的伤怎么样了?对了,许道友怎么也在?” 许真真这才行了一礼,“丹丘派许真真见过严师姐。” 许真真抬起头,除了眸子有些红之外,脸上干干净净的,并没一丝泪迹。 “许道友,你太客气了。”严寅月坐着未动,生生的受了许真真一礼。如果宣师叔真对许真真有意,她也会乐见其成。但如果宣师叔没有这样的意思,那她也不必顾忌什么。“对了,许道友,你怎么会在我宣师叔的房里?” “我……我听人说起,宣师叔受了重伤,所以来看看。”许真真低下头。脸颊微红的说道,“在丹丘派,真真承宣师叔之情,可以晋阶为金丹期修士。真真心中对宣师叔一直感激不已,是已得知了宣师叔的病情,才不顾一切来看望宣师叔的。” “哦。”严寅月打量着许真真,那晚这名女修躲在梅虹身后,倒让人注意不到。而现在,这么俏生生的立在房中,立时显出一股不一样的气质来。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口,巴掌大的小脸,玲珑娇俏的身材。怎么看都是位惹人怜爱的女修,再加上她一脸炫泣的模样,让人一看之下,都会心生怜爱。“我代宣师叔谢过你了。现在,我和宣师叔有些事情商量。许道友能否回避一下?” “我……”许真真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她看着宣赫,希望对方能说句话。可惜宣赫不知道是鸵鸟心思,还是怎么的,头一直固执的偏向另外一边。对这边的事情不闻不问。许真真的眼眶红了,她顶着那么大的压力,来看望宣赫。可是得到的呢,却是漫骂和无声的耻笑。 “许道友,请。”严寅月自然看见许真真一脸的失望,以及突然红了的双眼。不过既然宣赫无意,她自然也不会替他留下对方。 “宣师叔。那真真先走了。晚上,真真再给你送药来。”许真真强忍着悲痛说完。这才转身扯着裙摆跑远了。 严寅月自然不在意许真真的态度,见她走了,这才说道,“宣师叔几天不见,艳福不浅啊。” “严寅月,我自问从始至终,一直对你掏心窝似的。现在,你有了吴长老,有必要对我这么冷嘲热讽吗?”宣赫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眯起来,冷冷的神情上是全然的厌恶,“你现在也看到我了,可以走了。” “我……。”严寅月这才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是啊,她刚才的这句话,何其的伤人心。她不由歉意万分,“宣师叔,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千万别生气,对身体不好。” “寅月,我不想再说第二遍,门就在那边,好走不送。” 没人知道,在得知了严寅月要成亲的消息后,他的落寞和伤心。世人皆知他是翩翩冷贵公子,但只有他自己得知,那一刻,天像塌了一般,再也瞧不清楚前进的路在哪里了。而现在,他又受了重伤,也许此生只能绝步于元婴期,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前情恩怨,就在今日,覆于心底吧。 严寅月张口结舌,她设想了无数遍的会面,怎么会以这样的场景结束。 宣赫的神情焦躁起来,“严寅月,我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 严词厉字,比利斧砍在木头上,还要伤人心。 宣赫用了所有的力气,喊出这样的话来,好似这样才能像一个罩子,把他此时的不如意,此时的落魄都深藏起来。但他,却是完全高估了身体的反应。他本就伤在背上,如今动弹不得,连翻身也是个奢望。现在,这么疾速的说话,不免呛到了自己,连连咳嗽起来。偏偏他又动弹不了,这番咳嗽简直要了他的命一样。 严寅月也顾不得伤心,连忙上前扶起宣赫,责备道,“宣师叔,你讨厌我也好,厌恶我也罢,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出气。如果我不在,难道你要这样的折磨自己吗?” “咳……不要你管……咳……咳……你给我走。”因为直起了身,宣赫的咳嗽频率也缓了下来,总算能正常的说话了,“严寅月,你走吧,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严寅月也不理睬他,这时候的宣赫也就剩一张嘴厉害点了。她拿了干净毛巾替他擦干净了嘴角,又拭去了被子上的污迹,这才道,“宣师叔,你也不必赶我,等我给你喂完药,自然会走的。” 宣赫靠在床头,只觉得心中波涛汹涌,在滚滚的潮水,他反倒有些无措了。他已经舍下了所有的脸面,把不存在的厌恶放大了无数倍,也没有赶走眼前的女子,反倒让她心甘情愿的服侍他。这在以前,不是他梦想的日子吗?怎么在现在,反倒成了他想逃避的理由。 严寅月见宣赫安静下来,悄悄的抹去额头的薄汗,又拿过一碗药,道,“宣师叔,你自己能喝药吗?” 宣赫点头,虽然他的双手还是使不上劲,但端一碗药,想必不是问题。 严寅月把药递过去,笑道,“想必这是贝堂主开的药吧,他怎么不把药做成丹丸,却让你喝这么苦的中药。宣师叔,你是不是跟这位堂主不对付?” 说到后来,严寅月得意的眨眨眼。 宣赫有些愣神,他有多久没看到这样的严寅月了?他的双手却是直接端过药碗,把它凑到自己的嘴边,喝了起来。凉掉的药,滑进喉咙,苦到了极点,也涩到了极点。可是宣赫,却觉得那药甜的很,如果他能乖乖的喝完药,从而让严寅月马上离开的话,即使他吞下毒药,也再所不惜的。 严寅月看到宣赫很是听话的把一碗药,喝的干干净净,待拿起毛巾递过去的时候,这才似想到了什么,不由笑道,“宣师叔,你看我。明明有洗尘术,却还要拿毛巾要让拭嘴,我简直是越活越傻了。宣师叔,你不会生我气吧?” 宣赫有些怔然,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严寅月,言辞中是全然的不在意。 严寅月继续说道,“宣师叔,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也好。此时此刻,你一定要抛开了一切,好好的把身体养好。” 沉默着的宣赫哭笑道,“骨头已断,又怎么能连接。” 严寅月很是不解,不由问道,“修士都可以逆天而行,只不过是骨头的断掉,肯定也能自己接在一起的。宣师叔,何不想办法把它们接好。” 宣赫黯然的摇摇头,道,“没有办法的。” 虽说修士比凡人活的长久,有些病痛自己也能处理,但有些病还是能夺了他们的性命的。比如宣赫现在遭受的断背之痛,这一脚毕竟是黎露所踢,以她的修为功力,自然可以在宣赫的背上,留下创伤。 严寅月不由沉默下来,她无法想像,原本傲然自得的宣师叔,余下的一生只能缠绵于床塌之上。她不由暗下决心,无论如何,她都会想办法医好宣赫的。“难道就没有药可治吗?” “贝堂主开了些药,说是先吃些时间看看。” 这几天正是门派小比,各路大修都齐聚在此,当中必有医术高明的人,也许能对宣赫的病提出不一样的看法来呢。想到这里,她再也坐不坐了,起身道,“宣师叔,你多休息,我先回去了。” “哦。”宣赫应了一声,待严寅月出了房门,这才惊觉,他背靠的床头,根本无力把自己的身体往下拖,而去躺平。他的嘴角不由滑过一丝苦涩,什么时候他能正常如往昔,不用这么简单的动作也去麻烦到别人。 “哎哟,我急的寻人,反倒忘记事情了。”不过一会儿,严寅月又像一阵风似的窜进房中,一脸的不好意思,“宣师叔,你别怪我。我也是急的有事情去,这才忘了你。” 你有什么急事?这六个字在宣赫的唇齿间滚来滚去,终于还是让他问出了口,“你去做什么?” “哦,我去找找,可有人会做黑玉断续膏。”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洞底的蚯蚓 说到就做,一转身严寅月就去了大殿,准备找吴盐问问,来参加门派大比的人中,可有医术好一点的修士。再把他们请过来,给宣赫治疗。 还没有待她到大殿,就听林子边有人喧哗起来,“我看到了,就是在那儿。” 有一道冷冽的声音说道,“当真?” “没错,就是那儿。” 冷冽的声音继续说道,“我倒不知,无为剑派何时竟然成了藏污纳垢之处。” 严寅月本是无意探视,现在听闻涉及到了无为剑派。脚步自然而然一顿,就在一棵树旁停了下来,朝那边望去。 只见空地上,立的二名修士。左边是一位年约三十的男修士,元婴后期的修为。后边是一位年约二十有余的女修,金丹后期的修为。 女修的面容很是平凡,扔在人群中也不会被发现的模样,不过气质很是独特,只是见上一面,就让严寅月觉得,似乎认识这名女修已有好久。 而那名男修,面容如刀刻般,很是生硬,配着他的嗓音,只觉得让人周边的温度都冷了好几度。 严寅月看了一圈,只觉得这二人面生的很,可是她又觉得这二人好像认识了好久一般。就在她愣神中,那名男修已经喝道,“是谁躲在那边?” 声音依旧如铁石般冰冷,落在她的耳边,只觉得牙渗的慌。严寅月左右看了看,这林子间,除了那二人,也只有她。于是她跨出一步,朗声道,“元久派严寅月见过二位道友,不知二位道友如何称呼?” 看那二人的模样。必是来参加门派大比的。再者,这里又是无为剑派所属地,必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严寅月大方的走了出来。 “元久派?”女修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严寅月,问道,“可是位于望吉山的元久派?” “正是。” 女修听到证实,不由笑着上前拉住严寅月,笑道,“寅月妹妹。你可认识燕珍长老?” “当然认识。” “大师兄你看,我就说在这里能碰到元久派的弟子吧。”女修对着男修得意的一笑,这才自我介绍起来。“寅月妹妹,我姓卢,名唤珏玟,是燕珍长老的远房侄女。这是我的大师兄,他姓胡。名利。我们都是万御门的弟子。寅月妹妹,如果你不嫌弃就直接喊我一声姐姐,如何?” 卢珏玟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脸的渴望。在门中,跟她同龄。能玩在一起的女修少之又少。现在见到严寅月,看着对方的一脸微笑,不知为何。她就心下一暖,也没跟胡利商量,自然而然就提出了要求。 严寅月自然感觉到了卢珏玟的善意,嘴噙微笑的应承下来,“寅月见过姐姐。” “哎。”卢珏玟应的很是大声。又窜到胡利的身边,笑道。“大师兄大师兄,你又有了位小师妹可以疼爱了。” 胡利脸色一黑,但还是有礼的道,“寅月师妹,以后你碰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告知于我,我会替你解决的。” 这是变相的承认了卢珏玟的话。 严寅月也很开心,“姐姐,大师兄,我刚才听你们在聊什么无为剑派,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胡利的黑脸一红,头转到一边,竟然沉默起来。 严寅月很是摸不得着头脑,胡利这是怎么了。 卢珏玟却是笑道,“寅月妹妹,你现在没什么事情吧?” “嗯。”替宣赫寻找神医,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做到的事情,还是先听听卢珏玟发现了什么事情吧。 卢珏玟一脸的神秘,“寅月妹妹,你不知道,我们在八儿峰,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山洞。我和大师兄进去看了看,里面除了一地的衣衫外,竟然没什么人。大师兄猜测,定是哪个弟子做了乱七八糟的事情,而那山洞定然是那名弟子的藏身之处。” 严寅月听着,神色冷凝起来,这让她想起叶虹蔚失踪的事情来。不会那么巧,吴盐的弟子被谁抢了去,藏在山洞吧?可是凭叶虹蔚的修为,一般的修士是伤害不到她的,那凶手是谁呢? 严寅月想到这里,只觉得事情刻不容缓起来,她说道,“姐姐,大师兄,我们还是先去大殿禀告了师傅,等他们决定了,再去山洞处看看吧。” 三人同意下来,结伴而行去了大殿。 吴盐听了严寅月的猜测,面色沉吟下来,“小月,你先别管这样的事情,等我这边把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再过去瞧瞧。” 严寅月的修为太低,他担心她会受到伤害。 此时大殿上,喧闹不已,各派宗主正在讨论,水星大陆各派的名次。吴盐作为无为剑派的长老,自是忙的很。虽然说弟子安危很要紧,但比起门派排名来,自然要排到后面去了。 卢珏玟师兄妹俩自然也遭到了自家宗主的拒绝。 在大殿上转了一圈,三人很是失落,最后还是决定,自行去探寻。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卢珏玟所说的那处山洞。洞口被一篷绿色的植物盖住了大半。有风吹过,洞口发出“呜呜呜”的响声,让严寅月等三人,莫名的觉得后背竖起一身寒毛。 卢珏玟一拉严寅月,“寅月妹妹,你等会儿一定要跟在我的身后。放心,有我保护你,妹妹不会有事的。” 严寅月扬脸笑道,“那就谢谢姐姐了。” 她虽然是金丹期的修为,但在未知危险前,还是躲在元婴期修士身后的好,也好让胡利和卢珏玟师妹俩过过照顾人的瘾。 胡利一马当先,用剑拨开那丛乱草,这才探身往洞口处走去。 严寅月被卢珏玟拉着,跟随在身后。 进入洞口,这才发现这是一处藏于山腹中的洞穴,一望看不到底,黑黝黝的。时不时有动物的叫声响起。 当然,这样的场景自然没有影响到探险的三人。所谓艺高人胆大,再者又在无为剑派所属地,这样的地方必不会有危险存在。 胡利一挥袖,沉了声道,“珏玟,寅月,你们要紧跟我的身后。” “是。”严寅月和卢珏玟相视一笑,同时应承下来。 胡利带着,顺着山道一路走下去。才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就觉得眼前一亮。转弯处,已经现出一处索桥来。烈阳高挂在空中,在桥二边。都是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严寅月很是惊讶,在山洞深处,竟然藏了这样一处美丽的景地。 胡利却是吃惊万分,说道。“师妹,你还记得我们过来的时候是什么景像?” 卢珏玟也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不由奇道,“我们来的时候,不是明明只有一地的衣裳,怎么现在有了索桥?” “看来这处山洞有蹊跷的地方。两位师妹,我们是否还需要再探探。” “当然,岂能入宝山而不回。姐姐。你觉得呢?” “听寅月妹妹的。富贵,不就是险中求嘛。我冥冥中有种想法,只要我们再走下去,肯定会拿到宝藏的。” 胡利脸色一黑,自己的师妹。别看一脸的平凡样,平生最爱的却是宝贝。只不过。她现在这样当着严寅月的面说出来,也不怕倒了她自己的名声。 严寅月抿嘴笑道,“既然有宝藏,那我们还不快走。” 三人过了索桥,只觉得眼前忽尔一红,一座火池已经出现在了前面。红浪翻滚,火焰腾飞,底下是“咕咕噜噜”作响的血色泡泡。 严寅月拉着卢珏玟往后一退,伸手拂去额头的汗水,一脸的惊讶,“这是火池?还是地狱?” 卢珏玟却是兴奋的脸都红了,“寅月妹妹,你看到了没有。这里越险恶,就意味着前方的宝藏越多。寅月妹妹,你放心,只要你跟着我,保管让你成为元久派最有财的女修。” 胡利低声嘟囔了一句,只不过泡泡声太大,他的二位师妹自然没有听清。 严寅月笑了,“好啊,那我可要紧紧的跟在姐姐的后面了。” “自然。大师兄,你看这里要怎么过去?” 胡利已经拿出一只罗盘,低头看了起来,随后说道,“巽门已开,我们从这边走。” 胡利说着,抬脚走出一步。 严寅月和卢珏玟连忙跟上。 只是这么一步,就让三人眼前豁然一变。热焰滚滚的火池早已不见,眼前是十丈多深的洞底,而洞底下是一丛又一丛不断起伏爬动的虫子。 卢珏玟只一眼,就抱着胡利尖叫起来。 任谁见到一洞底的虫子,也会惊叫起来。 严寅月紧紧的抱住卢珏玟的手臂,忍着心底的恶心,对着洞底看了起来,这才发现,这哪里是虫子,明明是九青蚯蚓。她从岸幼的秘法场景中,已经得知,九青蚯蚓早已随着黎露的身死,而灭绝了。怎么这里会有这么多呢?好像……好像是谁特意养着似的。 想到这里,她连忙叫了起来,“大师兄,姐姐,这是九青蚯蚓,千万别被它咬到。” 胡利师兄妹俩自然好奇不已,“寅月妹妹,这不是平常的蚯蚓吗?你怎么会认识它?” “我也是听人说起来的,被这种蚯蚓咬到,就会变成蚯蚓人,修为可以马上晋阶到一个令人无法想像的高度,但是也绝掉了晋阶成功的希望。” 严寅月隐去了黎露的一段,只把九青蚯蚓的厉害之处详细的说了一遍,话音还未落,就听胡利低声说道,“噤声,有人来了。” 胡利快速的拿出三张玉符,说道,“这是遮息符,快贴在额上。” 待三人用玉符掩去了气息,就见远处一间石室“轰隆”一响,已经打了开来,从门外袅袅娜娜走进来一名女修。玲珑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的透明红袍,只把来人衬托的像一株血如玉似的。 她走到洞旁,伸手一招,一条九青蚯蚓就被她抓在手中。她凝目看了一会儿,哈哈笑道,“有了你们,本堂主何愁拿不到宗主之位。哈哈哈……” 震耳的笑声立时响遍洞中,无数的碎石“扑哧哧”的掉了下来,把严寅月等三人砸了个满身。虽然没划出伤口,但这样被碎石淋了一头,也是疼痛万分。但三人对望一眼,却是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仿止喊出声音。 严寅月更是不敢发出声音,她在看到那位红衣女修的时候,惊讶的圆睁了双眼。那女修,她认识,她相信所有的无为剑派弟子都认识。 那名女修,正是前馨堂的萧婉容。而她的修为,已经是炼神期大圆满。只要一个契机,就可以晋阶为大乘期了。她,是因为得了九青蚯蚓的势,修为才会晋阶的这么快的吗? 第一百六十二章 见一次杀一次 胡利和卢珏玟自是不认识萧婉容,只是二人也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也不能暴露自己,都憋住了气,不敢发出一言一语。 严寅月也是如此,她比卢珏玟更知道暴露所带来的危险。她把事情串起来的想,难道萧婉玉所做的事情,当中不但有文采诗的挑拨,还少不了其姐萧婉容的暗中保护?不然凭着萧婉玉的修为,凭着被害的那些玉人儿的背景,怎么可能那么多年都不会被发现呢。 就在他们三人思量的时候,萧婉容已经察看完了九青蚯蚓,这才从身后扯进二具死去的尸体,扔进洞底。一群蚯蚓飞扑而上,不过一会儿,就把尸体啃的只剩下骨头。 萧婉容收集着九青蚯蚓吐给她的血珠,喃喃自语道,“有了这些宝贝,本堂主可以很快晋阶了。我倒不信了,凭着我的能力,不能打破九青蚯蚓不能晋阶的传言。” 说到这儿,萧婉容沉默下来,她虽然说的斩钉截铁,可是心里也是惴惴,毕竟以她这段时间的了解来看,根本没有人可以晋阶成功。但下一秒,她又信心百倍起来,凭她现在的修为,即使不成功,要做个一派宗主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可惜了妹妹,到底是谁杀害了妹妹?又把这样的污名栽到文采诗的头上。 的确如严寅月猜测的这般,萧婉容暗中跟文采诗见过几面,也了解其为人。 那天听到从风清宗主传出来的消息,萧婉容的第一个反映就是有人想置文采诗于死地,所以把自己妹妹做过的事情,都安在文采诗的身上。她想了很久,韦富,吕淞,甚至于风清剑尊这些人都有可能。想探告事情的真相。只能寄希望于她的修为高升后,能夺得无为剑派的宗主之位了。 很快,萧婉容带来的几只玉瓶都装满了血珠,而洞底的九青蚯蚓也安静下来。她拿了瓶看,发出一阵“桀桀”般的笑声,似满足般的看到了美好的前景,这才转身离去。 萧婉容离开了很久,严寅月等三人这才敢揭下额头的遮息符,互相对视一眼,只觉得后背冷汗直冒。 卢珏玟吃惊的问道。“寅月妹妹,无为剑派的这位萧堂主,真的是靠着这些九青蚯蚓提升修为的吗?” 严寅月缓缓的摇头道。“以前我不清楚,但现在肯定是的。” 而此时,严寅月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她记得岸幼说过,黎露所中的九青蚯蚓,是他引过去的。从时间上算来。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以萧婉容的修为来看,想必这些九青蚯蚓也是近期才得到的。不然,不会在炼神期晋阶前,都能顺利通过。只是,九青蚯蚓不是随着黎露等人的死亡而灭亡了吗?现在怎么会让萧婉容养了这么多条? 严寅月看到洞底密密麻麻的九青蚯蚓,立时觉得事情的发展严重起来。她说道。“姐姐,大师兄,这是一件大事情。我得马上回去禀告宗主。” 如果萧婉容用了九青蚯蚓提升修为这样的消息暴发出去的话,想必要在这次门派大比上引起轰动了。一个处理不好,也许会使的无为剑派陷入被动中。所以,除了通知叶平宗主之外,还得跟吴盐通一下气。 胡利和卢珏玟师兄妹也是一样的想法。万御门虽然小,但也经不起这样的冲击啊。 三人相视一眼。转身出了石洞。 胡利一步迈出石洞,就低声道,“二位师妹,保护好自己。” 多年的默契让卢珏玟自然而然的就相信了胡利,立马戒备起来。 严寅月自然是不敢托大,先悄悄的唤了几声“岸幼”,这才踮了脚,透过胡利的肩膀,朝外面看去。 光秃秃的平地上,站着一名身着红袍的女修。夕阳下,是她略带嘲笑的面容,她冷笑着,“几个小娃子,也敢在本堂主的面前,使用遮息符,真是可笑至极。” 挡在他们面前的人,赫然就是无为剑派的萧婉容,前馨堂的萧堂主。 三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萧婉容不是从石室中离开了,怎么会在这里堵截他们? 萧婉容似乎读懂了他们眼中的怀疑,掩着唇娇笑道,“本堂主可是炼神期大圆满的修为,以你们的修为,在本堂主眼中,真不够看的。莫不要说你们用了遮息符,就算你们用了大乘期修为制作的遮息符,本堂主也能认出你们。可笑你们拿着遮息符当宝贝,也敢大喇喇的在本堂主面前显摆。” 萧婉容笑的花枝乱展,映着晚霞,本是一件极美的风景画,但落在严寅月等三人眼中,却是如催命符一般。 在绝对强大的修士面前,所有的计谋想法都是白搭。不管萧婉容说的是真是假,现在的他们,已经落在了对方手中,已经是死路一条了。 严寅月借着胡利的身形,挡住萧婉容飘射过来的眼神,暗地里却是急急的呼唤着,“岸幼,你快出来啊。” 这时候根本通知不到吴盐,只能寄希望于岸幼了。 三人中,胡利的修为最高,他挺身而出,怒道,“没想到,名门大派的萧堂主,竟然修炼这种邪门武功,不怕遭天遣吗?” 萧婉容放下掩住唇角的纤纤玉手,把吹拂到眼前一缕秀发,弄到后面,整个动作下来,行云流水,非常优美,却让胡利三人齐端端的吓的后退了一大步。萧婉容也不着恼,只啧啧的称奇道,“万御门胡利,万御门卢珏玟,元久派严寅月,不过是小门小派,也敢在本堂主面前得意忘形,不敬重本堂主吗?也罢,且让本堂主教训教训你们。” 严寅月转身就朝着身后的洞穴跑去,她相信,如果落到萧婉容的手里,不死也要去层皮了。她才刚迈了一步,就觉得脖子一紧,后领已经被人扯住。接着,整个人都腾空而起,被人扔在空地上。 待严寅月摔了个屁股朝天,这才发现胡利和卢珏玟一起,也被摔了个七晕八落。 萧婉容迈着闺阁小姐般的脚步,慢慢的踏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你们知道了我的秘密,论理,我是不应该留着你们的,可是奈何本堂主现在心情好呢。这样吧,只要你们把对方杀死,剩下的那人,我就放了他,还会送他一瓶血珠,助他迅速晋阶。你们看,如何?” 胡利冷了声音,直接拒绝道,“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我不会杀我的二位师妹,也不会接受萧堂主你的这些血珠。我怕即使我留下命来,也没福气享受这些血珠。这些东西,还是萧堂主,你自己好好的享受吧。” 被直白的拒绝,让萧婉容的面色冷了下来,她突然伸手对着胡利打出一掌,“既然不愿意,那就去死吧。” “不要。”卢珏玟就在胡利的身边,闻言,想也不想的飞身挡在前面。 炼神期修士的全力一掌,又岂是元婴期修士可以抵挡住的。二人被打的冲上半空,又从半空掉落在山崖边上,这才直直滚落下来。二人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昏死过去。 严寅月担心的看向卢珏玟师兄妹俩,看他们面白如纸,难道今天就要葬送在萧婉容这位老巫婆手里吗? 萧婉容对自己的修为是非常有信心的,所以她打出一掌后,也没有过去察看胡利二人,而是继续看着严寅月,冷笑道,“严寅月,吴盐的夫人,想不到你也会犯在我的手中。本堂主心情好,也不折磨你了。来世你要记得,以后碰到本堂主。不,是本宗主,一定要避着走。不然,本宗主见你一次杀你一次。” 萧婉容说着,再次挥掌打向严寅月。 严寅月的心焦急的呐喊着,“岸幼,你怎么还不来?”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在绝对的死亡面前,严寅月并没有闭上双眼等死,而是端正的坐好,双手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结成一个手印,挡在胸前。 严寅月刚把手印结好,萧婉容那一掌已经趁势攻来。 “波!”以严寅月手印为中心,一道透明的水纹如波浪般扩散开来。 萧婉容不敢置信的看着前方,一介小小的金丹期修士,怎么可能抵挡住她的一掌,而且还毫发无损。 而此时的严寅月,她只觉得胸前一荡,好像有什么滑过了她的全身,落在了不远处。她惊讶的睁开眼睛,恰好对上萧婉容惊讶的神情,不由一愣,自己怎么还没有死去? 萧婉容只是恍然了一会儿,吼叫一声,“本堂主还不相信,灭不了你。” 一掌又一掌如毁天灭地般的掌风扑面而来,把严寅月的头发,吹的狂舞,她身后的群山,“哗啦啦”的落了一地,而她依旧被透明水纹保护着,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此时,不要说萧婉容,就连严寅月自己都惊呆了。她的身上并没有法宝,怎么可以抵挡住这一切的? 在严寅月的不可思议下,“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一道又一道粗如手臂的闪电闪亮天际。天,立时黑了下来。 这是劫雷! 有人要晋阶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看她晋阶失败 果然如严寅月猜想的这般,无为剑派属地又迎来了一位要晋阶的修士。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站在她的面前,要取了她性命的萧婉容。 在劫雷面前,即使如萧婉容这样有着炼神期大圆满的修士,也感觉到了从心底而发的恐惧和担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身修为的来源,也比任何一位要晋阶的修士更为感觉到恐惧。在她达到炼神期大圆满的时候,她梦想了无数次的劫雷终于应劫而来,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没有吃完所有的血珠,也没有炼好应劫的灵器,这次晋阶真能安全而过吗? 可是,作为修士,本就是遇难而上。只要挺过这一劫,她就是大乘期修士,到时候,不单单是无为剑派,就是整个水星大陆,她都可以睥睨于所有修士,和所有门派了。 只是如此想想,萧婉容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激动沸腾起来。她挥出去的掌风立时收回,在绝对的诱惑和机遇面前,把严寅月这样的小修士弄死,已经提不起她所有的感觉了。 萧婉容拿出所有的玉瓶,一共六瓶。她把四瓶血珠都倒进自己的嘴里,像吃炒豆似的,把它们咬的“嘎蹦”作响。剩下的二瓶,却是放在面前,打算过会儿度劫时使用。她又拿出为了应劫,而想尽办法得来的一件神器,那是一顶红如血水般的帽子。用红宝石串成的珠子,就挂在帽檐下。萧婉容一拿出来,就马上戴在头上,抖动间,珠串声声。 萧婉容刚准备好,就听天边一声惊雷炸响。她面无表情,手上却是快速的结出一个又一个的手印。放置在自己的身前。 待一切准备妥当,这才噙了微笑,面有得意的看着上空。 无论如何,她,萧婉容,今天一定要晋阶成功,要成为大乘期的修士,要把水星大陆所有的修士,都踩在脚下。 这边,萧婉容安然的准备度劫。而逃过一劫的严寅月。却依旧坐在地上,用神识跟人交流着,“岸幼。你来了吗?我怎么看不到你?” “寅月,你不必找,我幻成了雾气,护在你的周身。” “我知道了,萧婉容刚才打出去的一掌不能伤害到我。是因为你在保护着我,对吗?” “没错,你且放心吧,这位萧婉容萧堂主忙着应劫,已经没空理你。寅月,你现在安全了。” 严寅月抹了抹额上已经冷掉的汗水。苦叹一声,“我以为自己晋阶的速度挺快的了,还对金丹期的修为沾沾自喜。谁想到在萧婉容面前,连她的一个手指头都挡不了。” 严寅月叹完了却是笑道,“不过我运气好,能碰到岸幼。不然,现在早已成了废墟一堆了。” “寅月。你又忘了,在我面前。不必老是感谢。” “这可是救命之恩,我又怎么能随意忘记。”严寅月看向摔在一旁的卢珏玟师兄妹俩,“岸幼,大师兄和姐姐一直昏迷着,你快去救醒他们吧。” 岸幼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说道,“他们命大,不会有事。寅月,现在你敛了心神,在这里观看萧婉容晋阶吧。运气好的话,也许会有些收获。” 严寅月听的懂岸幼的意思,能看到炼神期修士度劫,这本身就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她又可以在岸幼的保护中,近距离的观看惴摩。这说出去,整个水星大陆也没有几人。所以,岸幼这么一说,严寅月就放空了所有的心思,只专注着看着。 据正史及传说中所说,要度炼神期,晋阶到大乘期,需要经过九道劫雷,劫雷颜色随修士修炼的功法决定。如果是魔修,那么劫雷就是黑色。如果是正道修士,那么劫雷就是白色。当然也有兰橙红紫等诸多颜色,不一而足。 一般情况下,九道劫雷会遵照容易到难的规律,一一打下。修士在度劫中,用劫雷改变自身的脉胳及体质。最后一道劫雷是最难的,只要度过去,那就是真真正正的大乘期修士。 严寅月的脑中回想着这段时间看过的书籍,上面关于度劫时的诸多描写。 而眼前,萧婉容已经安全度过了前面五道劫雷,她的神情也已经趋于平静。 萧婉容戴着红帽子,穿着红袍,在黑色的劫云中,如一抹艳霞,份外惹人注意。让随后赶来的风清剑尊等人,都惊讶不已。 吴盐也随着风清剑尊跟了过来,他的眼神先是看到了坐在地上的严寅月,也不去理此时一脸得意的萧婉容,而是马上来到自己夫人的身边,非常惊讶的问道,“小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婉容是一堂之主,严寅月虽然嫁给了他,成了长老夫人。但他相信,在对方眼中,自己的妻子是入不了眼的。但是现在,严寅月端坐在那里,明显一副观看萧婉容度劫的模样,这让他迷惑不已。 严寅月笑的很是开心,“吴盐,你来了。你也看到了,我就是在这里观看萧堂主度劫啊。” 在看到躺在一旁昏迷不醒的卢珏玟师兄妹俩时,吴盐的神情终于冷峻起来,聪明如他,已经猜到自己的夫人,不是无端的出现在这里观看,恐怕有不能走的原因,他冷了声音道,“你和胡利他们不是去找虹蔚了,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萧堂主把你们打伤的?小月,你快起来给我看看,可是伤到哪里了?” 此时的他,一脸的着急,哪里还有刚才在大殿上名门大派长老时的华贵模样。此时的他,也只不过是一名担心妻子的男人罢了。 严寅月凑到吴盐耳边,轻轻的回答道,“没事,有岸幼护着我呢。” 轻轻的呼吸声,吹拂在吴盐的耳边,就像淋了一场淅沥沥的春雨,满脸满身都感觉到了春意。他的脸红了,心中却有些恼怒,“岸幼?他人呢?” 从第一次见到岸幼,吴盐就对岸幼很是不喜欢。即使知道那位蜃魔王一直待严寅月不错,甚至有时候会以身挡险,他的心里还是不舒服。自家的夫人,只要自已疼爱就行,又何必让他人帮忙。 严寅月哪里知道他的小心思,只是凑近了他的身边,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重点是在萧婉容养了九青蚯蚓,以及修为达到大圆满,从而引来劫雷的事情。末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吴盐,如果水星大陆所有的门派,知道萧婉容养了九青蚯蚓,又用这种邪魔妖法度劫,会不会对无为剑派的名声造成影响。” 严寅月的提醒,正是吴盐担心的地方。他听完以后,马上作出了决定,“小月,你和我一起进山洞,趁着他们都没有留意到,我们先把九青蚯蚓消灭掉。” “好。”严寅月答应着,撤了身前的奇怪手印,就要起身。 岸幼连忙阻止道,“小月,消灭九青蚯蚓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严寅月的动作一顿,“这样可以吗?” 但随即,她就想起,原本黎露所用的九青蚯蚓就是由岸幼引来,现在由他处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她总觉得心头有些不安,不由自主的再次确认道,“岸幼,交给你真的可以吗?” “你放心,本王必定会把这件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岸幼说完,已经如一阵风般,却又无声无息的卷进了山洞中。他的这番动作,除了严寅月,竟然无一人发觉。 吴盐见严寅月不动,奇怪的询问,“小月,你怎么不走啊?” “吴盐,我们不必去了。” “为何?” “岸幼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吴盐的脸色不知不觉黑了下来,自家夫人宁肯相信岸幼,也不相信他。不过,他相信,只要他努力,他的夫人会看到他强大的。所以,现在他默默的咽下一嘴的苦涩,装作面无表情的模样,问道,“岸幼这只蜃魔王走了?” “嗯。” “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吴盐说着,突然想到在丁湖时,萧婉玉的突然死亡,一个奇怪的想法在他的脑中成形。 严寅月自是没有感觉到,只是拉着吴盐的袖子,笑道,“吴盐,依你看来,萧堂主会成功晋阶吗?” 吴盐转身盯着严寅月瞧,突然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低声笑道,”小月,只不过几个时辰不见,你乍变的这么笨。萧婉容,她能达到炼神期大圆满的修为,那是她的福分。现在还妄想这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哼,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是了,岸幼说过,只要成了蚯蚓人,有修真路上,再无晋阶的可能。那么现在,她严寅月不是观摩萧婉容如何晋阶,而是看着这位萧堂主,在劫雷下变的一无所有。这样一想,刚才差点被萧婉容所杀的怨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甚至很是高兴的笑着说道,“吴盐,晚上你陪我吃晚饭吧,我今天特别想吃片皮鸭。” 严寅月说的片皮鸭,是用灵米喂养而成,又用灵炭和灵芝酱油烤出来的。 吴盐自然答应的份外爽快,“好,就依夫人所言。” 第一百六十四章 引劫雷爆身体 吴盐和严寅月这边聊的开心,而处于劫雷中的萧婉容,已经在准备迎接第七道劫雷。 前面六道劫雷,来势宏伟,气势喧天,看着非常吓人,萧婉容却是很容易的就避开了,这让她对后面的三道劫雷信心大增。不就是个劫雷嘛,她都好好的躲过了,想必后面三道,是小意思了。 果然如她猜想的那般,天边黑云翻滚,如煮沸的开水。眨眼间,从黑云中飞快的射出一道闪电,迅速的击向萧婉容。 萧婉容异常镇定,双手结了个法印,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迎向闪电。她的姿势刚摆好,闪电就撞了过来,一下子就没入她的身体中。 萧婉容不惊反喜,要知道在度劫,如果闪电可以改造修士的身体。现在,只要她运用得宜,那么这第七道劫雷就会被她所用,帮她改造身体,以变更好的应对后面二道劫雷。这道闪电在她的法印下,最终幻成萧婉容的一丝修为。 这下,萧婉容的信心倍增,原本紧抿的嘴角也略微的张开,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来。 旁边观看的众修士,有些眼光亮的已经在恭维风清剑尊了,“可要恭喜风清宗主了,无为剑派可要出个大修士了。” 萧婉容如果能晋阶成功,那就是想当当的大乘期修士了,于众修士来说,就是位前辈了。无为剑派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这样一来,可是水星大陆想当当的第一大门派了。瞬时,大部分吃不到葡萄就觉得葡萄酸的众宗主面色平静的朝着风清剑尊恭贺,暗地里却在淌血,如此良材修士,怎么不是出在自家门派。 风清剑尊虽然一脸的欣慰和喜悦。但还是藏了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是他闭关太久跟不上这个世界了,还是世界变幻太快抛弃了他。以前见了他,还得尊称一声师叔的弟子,现在却在他的眼前,光明正大的要晋阶了,而且还是晋阶为大乘期。如果萧婉容晋阶成功,到时候他要不要把宗主之位让出来呢?这实在是个大问题。 风清剑尊不过瞬间,就转了好几个念头,但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显露,但笑容中带着一丝的冷静道。“承各位道友之后言,希望萧堂主能顺利晋阶,也好帮扶着门中弟子一把。” 有位宗主趁着跟风清剑尊还算聊的来的份上。一巴掌拍在风清宗主的肩膀上,声若洪钟道,“风清,依我看来,萧堂主一定能晋阶。你啊就不要多虑了。” 这位宗主平时最喜欢拿门中事情,跟无为剑派争个高下。现下,看到无为剑派可能要出一位大乘期修士,简直是一口血堵在喉咙口,但他还得装作高兴的模样,笑声晏晏的恭喜着。 风清剑尊呵呵笑着。目光却是看向远方的劫雷。 趁着第八道劫雷还未来的时候,萧婉容甚是有暇的扫了一眼周边,看到外面一圈修士们。面容平静,眼底疯狂的模样,不由暗暗高兴不已。哼,你们比我修为高又何,职务高又如何?相信过了今天之后。以后她可以把这些人统统都踩在脚底下。 萧婉容趁空打量和鄙视众修士,而众修士自然也在观望着。严寅月远远看到萧婉容露出微笑。不由自主的摸摸手臂,抱怨道,“吴盐,不知为何,看到萧堂主的微笑,我总觉得渗的慌。吴盐,你有这种感觉吗?” 吴盐已经知道萧婉容为何会引来劫雷的前因后果,对这位当了大辈子的萧堂主,自然没什么好感觉,现在听到严寅月这样说,很是赞同道,“想必她想到可以把我们一干人等踩在脚下,心情很是愉快吧。” 严寅月笑着冷哼一声,“秀恩爱死的快,秀得瑟死的更快。吴盐,我有预感,萧堂主晋阶绝对会失败的。” “是吗?”吴盐还没有回答,从他的身后冒出一颗脑袋,随后一名穿着蓝色修士服的男人,慢慢走了出来。他甚是疑惑的问道,“这位道友,你是如何知晓萧堂主会度不过去?难道你会未卜先知?” 这是一位身量非常修士的男修,他长的很是瘦弱,因为瘦,而显的他脸上的一双眼睛非常的突出而醒目。 严寅月看了一眼,这位男修面容倒是不错,但气质却是非常的阴柔,让她心生不喜。口气却依旧平静,“这是女人的第六感。” 言下之意,我是女人,所以才会有这个感觉。如果你也想要这种感觉,可以变成女人试试。 男修被噎了一口,却是没有反驳。因为此时的萧婉容,又顺利的度过了第八道劫雷,引起周边修士的一阵赞誉。 严寅月和吴盐对望着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瞧见了不可思议。不是说度大乘期,非常不容易。怎么在萧婉容这里,却会变的如此简单。 男修却是“唰”的一声拿出一柄长扇,打开来自顾自的打了起来,嘴里还嘀咕着,“果然不愧是无为剑派的一代堂主,看她度劫的模样,简直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男修的声音并不小,在他周围的几人都听到了,纷纷朝他看去。男修倒也不以为意,依旧挥了扇子看着。 严寅月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岸幼说蚯蚓人不可能晋阶,但凡事也有意外。万一萧婉容运气逆天,得于诸天的庇佑,真的晋阶成功了,那吴盐怎么办?她相信凭着晋阶后的萧婉容凭着修为和手段,要查知当时的真实情况,绝对是手到擒来。 一想到吴盐,有可能会被萧婉容伤到,严寅月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紧紧的捏住了吴盐的手腕。力气之大,直接在对方的手腕处留下了好几个手指印。 吴盐很是惊讶的望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没事。”严寅月深呼吸了一下,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担忧这些,实在是有些杞人忧天。 吴盐却是伸手握住严寅月的手,惊异于自家夫人一手的冷汗,拿软布细细的揩干,十指紧扣后,这才缓了声音道,“小月,你不必担心我,我没事的。” 严寅月点点头,同时,在她的神识中,有一道声音响起,“寅月,我已经把发山洞中的蚯蚓人都处理干净了。” “岸幼,辛苦你了。对了,现在有这么多人在,你方便现身吗?” “还是不必了,我在点查数量的时候,发现有八条九青蚯蚓不见了,有可能是萧婉容拿走了。寅月,你要小心,千万不能被九青蚯蚓咬到。” 严寅月却是想到了一种可能,等不及的跟岸幼分享起来,“岸幼,你说萧婉容能这么顺利的度过前面八道劫雷,是不是跟那八条九青蚯蚓有关?” 岸幼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史料中并没有关于这类的记载。” “哦。”严寅月高涨的兴趣立时低落下来,本来她还想着假设成立的话,那么萧婉容绝对度不过第九道劫雷,这样吴盐的威胁也就不存在了。可是,听岸幼的意思,以前从来没有修士会这样做,那么想必此法定然行施不通。 “寅月,你看萧婉容脚下,是不是有一堆荧光色的粉末?” “没错,那是什么。” “是九青蚯蚓磨成的粉。”岸幼说到这儿,急急的换了一口气道,“不,确切的说,那是被劫雷打落的九青蚯蚓,它们替萧婉容挡住劫雷,自身也就化成粉末了。” 严寅月被岸幼的说法惊呆了,“如果萧婉容有九条九青蚯蚓的话,岂不是可以安然度过这次晋阶?” 要照这么说的话,九青蚯蚓可以让修士把修为提升,又可以帮他们度劫。这实在是太逆天了! 严寅月被自己的推断惊呆了,情不自禁的打了几个寒颤。 吴盐很是担忧的望着她,“小月,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先带你回去休息吧。” “不,吴盐我没事的。”严寅月摇头拒绝,就算现在让她马上断个腿,折个手臂啥的,她也不会回落月殿。不看到仇人的下场,她又怎么会安心。 “那你靠着我一点。”吴盐揽过严寅月,把她往自己的怀中带,“小月,我扶着你,你就把全身的力量都带到我这边来好了。” “好的。”严寅月从善入流的答应下来,脑中虽然乱象纷纷,却是打定主意,等萧婉容晋阶结果出来了,再把自己发现的事情告诉吴盐。 第九道劫雷,在众人的瞩目中,打了下来。 黑色如漆,粗如手臂,响声动天,隆隆作响。众人一见到这道劫雷,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好几步。不是说无为剑派是名门正派,为何他们的堂主晋阶,劫雷竟然是黑色,而不是白色。 接受到众人的质疑的风清剑尊,也很是郁闷,他才做了几天的宗主,对门中的情况还了解的熟。怎么堂堂的一介堂主,竟然会出这样的披露。 萧婉容引来黑色劫雷,她自己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劫雷是黑是白又有什么关系,等她成了大乘期修士,到时候她说一句白,还会有人质疑那是黑的吗?是以,她一点都不着急,双手指引向天,引劫雷入体。当所有的黑色劫雷都没入她的体内,她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刚想说不好,整个身体都爆炸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男修认真最美 原本还在恭贺风清剑尊的众门派宗主及长老等人,一看到眼前的场景,都惊讶的张大嘴巴,塞下五个鸡蛋都不成问题了。 谁能想到,萧婉容的晋阶竟然会失败的这么彻底,就连身体都在劫雷中被爆的粉身碎骨,尸骨无存。这也让众修士对上苍的威严,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严寅月“哎呦”一声,感觉到有点碎土屑砸到了她的手背,举起来一看,已经肿起一大块。 吴盐就在严寅月的身边,闻言连忙拖过自家夫人的手察看,见上面只是被割开了一道小小的伤口,用洗尘术洗干净了,拿出伤药抹了一点。 他的动作轻柔,让严寅月只感觉似有一条羽毛轻轻的飘过,痒痒的,却没有刚才的痛涩感。她凝望着吴盐的侧脸,阳光在上面投下一层光影,显的无比润泽而有光感。他的神情是那么专注,只不过是处理如此一道小伤口,却神圣的像在完成一件事情。这么认真的男人,让她的心起了涟漪。 以吴盐的修为,自然能感觉到严寅月的注目。他抹好了伤药,微微笑着,“小月,我给你抹了伤药,现在不疼了吧?” “嗯,不疼了。”严寅月看到自己的手还在吴盐掌中,突然感觉有些羞涩,连忙抽了出来,转头看向萧婉容晋阶失败的地方,语气中有着淡淡的惊讶,“萧堂主晋阶失败了。” 原来站于他们身旁的那名阴郁男子闻言又凑了过来,“我就说嘛,想晋阶做大乘期的修士,哪里有这么容易成功的。” 虽然这名男修极力的控制,但语气中的兴灾乐祸还是显露不已。萧婉容晋阶失败,于无为剑派是一大损失。但对其他门派来说,不亚于去了一大强敌。所有藏不住脸色的修士已经悄声嘀咕起来,这位男修只说这样的话,还算没有落井下石。 严寅月并不想理踩这名男修,这世上送温暖的一向少,再则修士之间,真有真心之人相处,也少的可怜。她后退了几步,半边身子隐在了吴盐身后,面上却是有些担心的道,“吴盐。我们还是过去找风清宗主吧。” 原本围在风清剑尊身边,恭维的一大批人,早已经变了脸色。显的无比尴尬起来。但也有浑不吝的,已经开了噪门议论起来。被言论包围在人群中的风清剑尊早已变了脸色,他紧皱着眉头。刚开始得到消息说萧堂主晋阶的时候,他虽然因为萧婉容没去跟他报备过暗地里有些抱怨。但这种抱怨绝对没有达到让对方尸骨无存,永世不得超生的地步。 风清剑尊冷着面色。随意的回复着一些人,在瞧见远远站的吴盐,不知为何他出声招呼道,“吴长老,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吗?快过来。” 吴盐本就是为了陪严寅月,防止她一个人太为孤单。听到风清剑尊的招呼,也知道此时是一致对外的时候,他携了严寅月的手。说道,“小月,我们去宗主那边。” “好。”严寅月应了一声,却又感慨了一句,“萧堂主这么高的修为。在水星大陆也算是一号人物,没想到今天却落的这样的下场。” 这是对生命逝去的感慨。也是对意外的无奈。就连炼神期修士,也抵不过天威难测,又何谈她这样小小的一名金丹期修士。走上修士之路,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严寅月第一次对修真,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吴盐回头看了一眼,轻声说道,“这样也好,所有事物都已消失,也就不会带来诟病。” 严寅月只想了想,就明白了吴盐的想法。有岸幼出手,自然所有的九青蚯蚓都被消灭干净,而作为九青蚯蚓载体的萧婉容,也在晋阶中爆体而亡,尸骨无存。就算会被有心之人发现这些秘密,他们也不会拿到任何证据,无为剑派自然也就无虞了。 “嗯,我知道了。”严寅月点点头,自此之后,她也会忘了九青蚯蚓这件事情,封存这些记忆。 吴盐一赶到风清剑尊身边,就安慰道,“宗主,您要节哀。上天有灵,萧堂主也不会想看到宗主您这幅模样的。” 萧婉容已经不在,现在再去扯她的一些小毛病,也已经没了什么意义。而当前最重要的,是消弥这件事情给门派带来的影响。 风清剑尊敛了哀思,沉痛的下着命令,“吴长老,你吩咐下去,我们无为剑派又损失了一员大将,陨落了一名好的修真前辈,这是我们门派的损失,也是水星大陆的损失。从今天起,为期三天,所有弟子着白衣,以此悼念我们的萧堂主。” 风清剑尊话音一落,不但众人都惊呆了,严寅月和她的伙伴们也惊呆了。不过,她是知道事情真相的,让她穿着了白衣,她是绝对不会肯的。想在此,小指不断挖着吴盐示意,既然风清剑尊吩咐的是吴盐,那自然由他提出异议也最为合适。 吴盐不用回头看,也能想像此时身后的严寅月,会是如何的着急,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夫人狠下心来,也是可以在他的手掌中挖出一个血洞的。他极力控制着想捂伤口的冲动,对着风清剑尊说道,“宗主,这几天正在进行门派大比,各门各派都在我们门中。如果让我们门中的弟子都着了白衣,这实在是有些不太妥当。” 风清剑尊被吴盐提醒,又接收到身边几位宗主有谴责的眼神,额头不由出了一层薄汗。他的宗主之位来的迅速,而不光明正大。根本没有通知所有交好的门派,观礼他的登位大典,以他现在的人脉而言,他刚才的决定,似有些下的太为草率了。如此一想,他的面上就有了一些讪讪,只随意吩咐道,“吴长老,那依你之看,应该如何是好?” “宗主,依本长老看,不如把三日改为一晚如何?到时候,我们就在九儿峰办个法会,超度一下萧堂主,宗主您看如何?” “可以,那就依吴长老之言。”风清剑尊只思考了几秒,就同意下来。晚上,是各家门派的自由活动时间,那无为剑派举行法会也就有了合理说法。 “宗主,那本长老就下去安排了。” “去吧。” 严寅月自然也跟着吴盐一起离开,跟这位宗主长老呆在一起,实在是非常考验她的心脏承受能力。再者,她也想单独见见岸幼,询问下山洞中的具体情况。 吴盐先送严寅月回了四儿峰,这才命令弟子去安排晚上的事务了。 严寅月回到落月殿,闭紧了房门,这才低声呼唤起来,“岸幼,岸幼你在吗?快出来啊。” 刚才在外面,她是用神识跟岸幼交流。现在这里没有人,自然是面对面的交谈比较好。 外面安静的很,一点声音都没有。 严寅月等了一会儿,也没有见岸幼推开殿门进来,更没见到他凝成雾气出现。她不由着急起来,难道山洞中,岸幼在收拾九青蚯蚓时,受了伤?如此一想,她也着急起来,再次呼唤起来,“岸幼,我在落月殿里,你在哪儿呢?快出来让我瞧瞧你有没有受伤。” 安静的连根针落下,也能听闻。殿内,依然没有岸幼的身影。 严寅月险些落下泪来,如果岸幼因为山洞的事情受到伤害,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她红了眼眶,声音中也不复刚才的平静,“岸幼,你到底去了哪里?” 一团灰色的雾气升腾起来,慢慢的凝结成人影。 严寅月只愣了愣,就高兴的跑了上去,这是岸幼回来了。 灰雾凝结的人影,若有若无,就连声音也是断断续续,“严姑娘,这是我们国王让我送来的书信,他让我转告姑娘,他一切安好,请姑娘不必担心。这是国王让小的转给姑娘的信。” 灰雾人影说完,手臂伸过来,只能瞧见半截手掌的掌心中,赫然有一封信。 严寅月连忙拿过,拆开来,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信上写道,“寅月,吾刚得知本国出了一件大事,急需前往。所以,吾只能派蜃魔一只过来告知你一声,怕你着急,所以书信一封。寅月,你不必担心,山洞之事已经安然处理完毕。等国中大事一了,本王会马上过来陪你。勿念。” 整篇书信写的非常潦草和简略,想来当时的岸幼,心中是如何的焦急万分,却又怕严寅月担心,这才派了亲近的手下来告诉一声。 严寅月看毕,原本焦急的心情总算缓了一缓,问着灰雾人影道,“你怎么称呼?” “我叫友酝。” “友酝,你可知你们蜃魔国出了什么事情?” “友酝一直陪在国王身边,并不知我们国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友酝说到这里,神情语气似不耐起来,“如果严姑娘没有其他事情,友酝要回蜃魔国了。” 严寅月脸一红,岸幼已经走了好远,自然却还拉着友酝问东问西,果然极为了应当,她咳了咳,似没听懂友酝的催促,笑着说道,“你快去吧,回去告诉岸幼一声,如果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一定要回来告诉我。” 第一百六十六章 假吴盐掳走她 夜晚来的很快,等严寅月吃过片皮鸭,来到九儿峰的时候,夕阳就早坠落,一弯清月普照大地。整个九儿峰山头,也站满了无为剑派的弟子。他们都遵照吴盐的命令,着一身白袍,发髻高高梳起,已经在各自的师兄带领下,在广场席地而坐。 照理,严寅月是元久派弟子,只是嫁给吴盐而已。这样的法会,自然也不必参加。不过,这样的法会事关萧婉容,她总觉得要过来看一眼才会觉得安心。 到了九儿峰,先跟吴盐打了招呼,这样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了。 为晋阶失败的弟子开法会超度,是无为剑派的一项传统。不论修为高低,不论职务有无,只要隶属于无为剑派,只要晋阶失败,自然就会得到这样一场法会。平时,那些晋阶失败的无为剑派修士会亲身前往,亲自参加这样的法会。坚信有了众弟子们的祝福,下次晋阶会更为顺利。而今晚的法会,跟以往是不一样的,极为宽大的广场上只有着白衣的弟子,以及围在他们身边,以一种极诡异的图形点燃的白烛。萧婉容早已尸骨无存,她自己的法会自然无法参与,所以在她应该站的位置,安置了她一件平时穿着的堂主修士服。 远处有钟声传来,“咚咚”二声之外,主持法会的元里长老,咳嗽了一声,伸手按下满场的喧哗,说道,“今天是我们无为剑派萧婉容,萧堂主的陨身之日。作为一派弟子,我们在今天这样一个晚上,开一场法会,希望能让萧堂主能安然离去。” 严寅月坐的端坐,心里却在嘀咕,萧婉容已经魂飞魄散。即使这场法会办的再隆重,再盛大,参加的人数极多,她也是看不到的了。 “好,现在听本长老号令,端坐沉静,手心指天,唇眼微闭,齐声悼念,魂去还兮。兮兮往复。” 广场上顿时齐声响起一片低咒声,“魂去还兮,兮兮往复。魂去还兮。兮兮往复。……” 平缓,和宁。 严寅月沉了心思,微闭了双眼,耳听着这样的低咒声,让她有了今兮不知何年的感慨。这么多年一路走来。迈上修真之路,报了前世之仇,寻了一名厉害的夫君,一切一切的是如此的美好,又是如此的不真实。仿若前世的斩头之仇只是一出笑话,仿若今生的长命百岁只是一则安慰。 人生。到底是今生还前世,还是前世复今生? 严寅月恍惚起来,好像又看到了黎露恨恨的盯着宣赫的模样。但是一转眼,黎露却成了文采诗,和丹君联手攻向吴盐,招招狠厉。在这些场景中,慢慢的只浮现出一张男修士的脸来。面目有些模样,一双眸子却是亮的很。犹如无尽繁星最亮的那一颗,眸中带笑,“寅月,快来,我带你去那里玩。” “不,我不去。”严寅月拒绝着,可又迟疑着。心底里有个声音说道,如果拒绝了这位男修,他会生气的,而她也会不高兴。 “去嘛去嘛,寅月,我告诉你哦,林子深处有处温泉,最适合解乏了。我们成亲都那么久了,还没有一起洗过鸳鸯浴呢。”男修上前一把拥住严寅月,推着她往前走,“寅月,快走,不然天黑了会有野兽出来的。” 男修转头温柔的看着她,在阳光中,严寅月已经瞧了出来,这张脸非明是吴盐的模样,他的柔情似水,他的甜言蜜语,蛊惑了她的心神。终于,她迈出了一步,随后就觉是全身如羽毛般,轻飘飘的飞了起来。飞过高山,飞过大海,飞向山谷。她很是快活,甚至低低的唱着自编的歌谣。 吴盐带着她,二人终于飞到了一处山谷,那里的确有一处温泉,正“鼓普”“鼓普”的吐着泡泡。 严寅月突然就觉得似几百天没澡了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脱了衣服下去泡着温泉。 正在脱衣服的手却被人按住,抬眸间才发现止住她的人,却是吴盐。此时的吴盐,衬着无边的暮色,让她觉得份外恍惚,仿佛一眨眼眼前的人儿就会飘散开去。她急急的唤道,“吴盐,你按住我的手做什么?” 吴盐的声音极为柔和,“寅月,你想不想现在下去泡温泉啊?” “想啊。”严寅月不明白,不是他过来唤她去泡温泉的吗?怎么还要再询问一次呢?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吴盐说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那里似乎有一扇极为神秘的门,吸引着她想过去一探究竟。 “好啊。” “你知道萧堂主是怎么死的吗?” “知道啊,晋阶大乘期失败,被劫雷爆体而亡的。”严寅月有些奇怪,真正的死因吴盐知道的一清二楚,为什么还要来问她呢? “为什么会失败你知道吗?” “知道啊,因为……。”严寅月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闭紧了嘴巴,说道,“不对啊你不是知道的吗?为什么还要问我?” “呵呵,我不是想证明一下,我们家的寅月是多么的聪明。”吴盐的面上似乎闪过一丝尴尬,但马上平静下来,仿佛刚才脸上的惊变,只是别人的错觉。 “我很聪明的,吴盐你不用试了,现在可以让我下水了吗?”严寅月总觉得今天的吴盐特别的墨迹,和奇怪。 “最后一个问题。寅月,只要你回答了我这个问题,我就马上陪你一起泡温泉,好吗?”吴盐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平静下来,“除了我们二个,还有别人知道萧堂主的死因吗?” “有啊,是……。”严寅月刚想把岸幼二字脱口而出,脑中的一根弦却突然断了。不对,大大的不对,眼前的人必不是吴盐。她怒道,“你是谁?假扮吴盐,有何目的?” 严寅月的这声厉喝,像一枚小小的绣花针,刺破了漂亮的皂角泡泡。眼前的吴盐,身形变幻间,变成了白天跟在她的身后,询问事情的那名阴郁男修。此男修见阴谋败露,面上却是一点都不着恼,只呵呵的笑着,“果然是吴长老看上的女修,当真不简单。哎,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晓我不是你的夫君的。” 严寅月听着阴郁男修得意的笑声,四处打量着周围。四周群山环绕,中间是一个硕大的温泉,正升腾着热气。她不是在九儿峰方场参加法会吗?怎么会来这样的地方? 阴郁男修见严寅月不说话,眼中闪过一丝着恼,面上却是丝毫不显,状似关怀的说道,“我刚才易了别人的面容,叫你唤过来。现在即使吴长老知晓你不在,一时半刻也不会找寻到我这里来。我可以给你保证,只要你如实把萧婉容逝去的前因后果告诉我,我一定让你平安的回到吴长老的身边。不过,如果你不听话,我不介意在这风景优美的场所里,奸杀了你。你,可要好好想想。” 严寅月眼眸一暗,岸幼已经回了蜃魔国,现在唤他帮忙也不现实。吴盐又在九儿峰主持着法会的一切,让他抛下所有弟子前来救她,更是不现实。而其他认识的熟人中,修为都比不上眼前的阴郁男修,即使唤了过来,也是白搭。所以,现在她只能靠自已了,想到这里,她沉了声音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萧婉容的事情。或者说,你和萧堂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啪。”严寅月的脸上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瞬时肿起了一大块。她没想到对方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她暴怒,招出支轩剑,刺向阴郁男修。 阴郁男修本就是炼神期大圆满的修为,严寅月的招式自然伤不到他。他沉了脸色,道,“这一巴掌好让你知道,胆敢拿谎言捉弄我,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他一挥手,打断支轩剑,提高了声音道,“好了,现在可以跟我说说萧婉容的死因,只要有一个错字,我就拧断了你的脖子。” 严寅月看了一眼掉在地上,已经断成二截的支轩剑,手捂着肿起的脸颊,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水星大陆,哪个门派的长老吧?” 炼神期大圆满,不是长老也应该是宗主。 阴郁男修没有反驳,只示意严寅月继续说下去。 “那你想必听说过文采诗吧?就是丧身于烈火的天才女修。其实,她自创了一种绝学,叫魅思泪。只要学过这种功法的修士,自然能快速的晋阶。萧婉容的妹妹萧婉玉就是文采诗的徒弟,而暗地里萧婉容和文采诗的关系也非常的亲近。据传,萧婉容就是习了文采诗的魅思泪,所以才会这么快的晋阶到炼神期大圆满的。不过,风清宗主也私下警告过她,说这种功法是强力提升修士的极限,可能会对晋阶产生影响。没想到,一语成真,萧堂主在晋阶大乘期时真的失败了。你也看到了,她被劫雷爆体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等腿不软再走 这番似是而非的话语,不但糊弄了阴郁男修,就连严寅月自个儿,也觉得事实就是如此。是以,她说完一番话后,甚是真诚的看着前面的男修,一双眼睛中格外的真诚无比.“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 沉默,良久的沉默。 阴郁男修的神情更为阴冷,他本以为已经摸到了事情的真相,谁想那只是个胡乱到极点的笑话。他皱紧了眉头,考虑着其中的真实性。 严寅月绷紧了身体,她的这番说词,真实中藏着谎话,谎话中却又藏着那么几分真实,也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去。 良久,阴郁男修才大笑一声,“哈,严姑娘你的故事讲的不错。” “爱信不信。”严寅月绷紧了嘴,反正萧婉容已死,最了解事情的吴盐自然不可能说出来,眼前之人又何以判断她说的是对是错。 阴郁男修突然伸出手,抓住严寅月的脖子,指尖慢慢的收紧,“既然萧堂主死的如此惨烈,我看严姑娘不如过去陪她。” 这是要掐死她,要她的命吗?严寅月大惊之下,伸出双手去掰脖子处的那双手。阴郁男修的手就像铁石一般,任凭她怎么动都扯不下来,反倒让她气喘吁吁。眼前开始发黑,耳内嗡嗡作响。整个身体都被这双手举了起来,双腿因为没有着力点而胡乱踢打。但不论她怎么动怎么喊,她还是被阴郁男修掐住了脖子,呼吸渐渐微弱。 就这样要死了吗? 严寅月的眼前闪现出晚上,还跟吴盐食用东西的场景,畅想着等事情处理完毕,要去的地方。可是才过这么点时间,她就要跟他天人永隔了吗? 严寅月胡思乱想,人也渐渐昏迷。 阴郁男修望着头已经无力垂下的严寅月。只要他的指尖再一用力,这名小小的金丹期修士就可以永远的死去。只要他这么做了,那么不仅给萧堂主报了仇,也出了刚才的郁闷之情。他虽然从严寅月嘴里得知了萧堂主晋阶失败的主要原因,但在他想法中,那只不过是吴盐的一番托词。现在,他随便动动手指头,就可以灭杀掉吴盐的心上人,让这位吴长老也尝尝伤心的滋味。想到这儿,他的双手用力。只听着“咯咯吱吱”的骨头碰着骨头的声音传来。 “住手。”一声娇喝传来,随即一条蓝色的长链子如闪电般,从斜里激飞过来。迅速的攻向阴郁男修的手腕。 从蓝链子上所附带的修为来看,来人应该是炼神期的修为。 现在,摆在阴郁男修面前只有二条路。要嘛放开严寅月,躲在过一鞭。要嘛顺势冲上去,把这名使链子的修士打死。心念转动间。阴郁男修挟持了严寅月,顺着蓝色长链攻了过去。 刚才的娇喝声惊咦了一声,蓝链子却是转了方向,又一次攻了过来。 而阴郁男修也看到了挡在他的面前,坏了他所有计划的一对修士。那是二名身着蓝色云纹长袍的修士,左边是位女修。右边是位男修。二人长着有着四五分的相似,是对姐弟无疑。 女修眉眼弯弯,娇唇艳艳。举手把足间明艳不可方物。而在她旁边的男修,眉清目朗,身材却极为瘦削。 阴郁男修看到这对修士,原本阴郁的面色顿时冷了几分,几乎是咬牙彻齿的怒道。“蓝欣,蓝魅。你们这对狐狸精。” 蓝欣指使着蓝色链子在空中呼啸着,准备趁势攻击阴郁男修。面上却是笑脸晏晏,“赢九,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 “呸,我赢九一向说话算话。以后看到你们,就绕着你们走。”阴郁男修,也就是赢九,一说完话,看也不看蓝欣,拖着严寅月转身就走。 “不准走,我姐都没有放你走,你就可以走了?”蓝魅抱着双肩,又打量着赢九手中的严寅月,忽然恍然大悟,“姐,你看看那人,是不是吴盐的夫人?叫什么严来的?” 蓝魅想着,忽尔一拍额头,“对了,严寅月,吴盐那恶人刚娶的夫人严寅月。赢九,你何时跟吴盐有了误会?竟然想要灭杀他的夫人?” “不用你们管,如果没事,我回去了。”赢九的心快要呕死了,他处心积虑,准备先杀了严寅月,也好让吴盐难受几天。这样,他就可以趁着对方心神不定的时候,灭掉这位闻名水星大陆的长老,也好出一出胸中的浊气。可是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蓝欣姐弟俩。十几年前,他曾被这对姐弟打了一掌,也立下了只要这对姐弟在,就马上绕路走的誓言。现在,他已经放上了身段,无比屈辱的履行曾经发下的誓言。可是这对姐弟还不肯放过他。 “慢着,你要走可以,把吴夫人留下。”经过蓝欣的解释,蓝魅自然也知道吴盐于自己的姐姐,跟本没有私情。可是,他还是对走近吴盐身边的所有异性,持怒色。现在可以从曾经的手下败将手里,把吴盐的夫人夺过来,虐之辱之,哎呀,想想都觉得热血澎湃。 “蓝魅,你别欺人太甚。”如果把严寅月留下,他赢九还怎么出心头那一口恶气。 “就欺负你又怎么样?”蓝魅仰头看着上空,冷笑,“赢修士,反正你曾经被我蓝魅欺负过,再欺负一次又怎么样,又不会少块肉。来来,听我的话,把人放下。不然,我好好的疼疼你。” “你!!!”赢九的脸剧烈的抖动起来,他思量着。几年前他不打不过眼前这对姐弟,现在能打过吗?衡量来衡量去,他还是看不到胜利的曙光。终于,他一咬牙,把严寅月往地上一扔,“给你。” 既然已经做出决定,赢九一扔出严寅月,转身就走。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蓝魅很是高兴的跟蓝欣邀功,“姐姐,我厉害吧,兵不血刃就达到了目的。” 蓝欣笑的很是高兴,“自然,我弟弟是最聪明的。” 蓝欣说着,一抬手,一把细如牛毛的银针就直射赢九。 踏在飞行器上的赢九,被几枚银针扎进身材,只痛的差点从上面摔下来,但是他比毫不敢这样做,只加速催动飞行器离开。几枚银针可以想办法离开,但是没有性命,却是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蓝魅看着已经变成一个黑点的赢九,很是不高兴,“姐,我们干嘛不杀了他?” 蓝欣笑着把银针收好,嘴里却是淡淡的回应道,“你不觉得这样比较让人开心吗?” 对哦,只要赢九不死,那么这个人形玩具就会一直在,不管什么时候碰到,就可以好好的玩玩。蓝魅想到这里,终于还是不甘心的说了一句,“罢了,算他命大。” “现在我们过去看看吴夫人如何了?”蓝欣说着,举步向着严寅月走去。 蓝魅在她的身后嘀咕着,“姐我真不懂你,你干嘛对吴盐的夫人那么有兴趣。” 蓝欣的脚步一顿,随即淡淡的笑了,“你不会懂的。” 蓝魅很是焦躁的扒扒自己的头发,极为烦恼的说道,“罢了,我也不管你了,随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蓝欣转身看着蓝魅,这个从小就跟她身后的弟弟子,眸中滑过一丝宠溺,“小魅,你关心我,我很是开心。不过,如果你能找个弟媳妇回来给我瞧瞧的话,想必我会更加开心的。” “打住,姐,我还是随你一起看看吴夫人吧。”蓝魅不懂,是因为他们的母亲不在了,所以蓝欣特别喜欢代替母亲的权力,给他施加压力,让他找媳妇。还是因为烦他,所以迫不及待的想把他推给别的女修。不过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蓝欣再说下去,不然那嘀咕的声音会让他的头疼一个晚上的。 “走。”蓝欣走到严寅月身边,伸手抹上她的脖子,眼中滑过一丝厉色,“我真是太有善心,早知赢九会下毒手,刚才应该取了他的狗命。” 蓝魅看着严寅月脖子间一圈暗紫,也感觉有些惊心动魄,但他的想法倒是跟蓝欣一样,“姐,我支持你。” 其实严寅月在被赢九甩下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不过,刚才的挣扎已经耗去了她所有的力气,再加上后背撞在一声巨石上,疼的要命。是以,蓝欣姐弟俩走过来,替她抹丹药的时候,她才有了一丝力气。喉咙痛的要命,但她还是开口道谢着,“谢谢蓝欣姑娘,蓝魅公子的救命之恩。” 蓝欣蹲下身来,一脸的温柔,“哎哟,寅月你醒了啊。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受一点?” 严寅月对蓝欣的自来熟,有些很不习惯,论起来,她们二人也只见过二面,而且第一次见面,还差点被她的弟弟要了性命,那绝对不是一次愉快的会面。“我没事的,等会儿我恢复了力气,自己就会回四儿峰的。” 蓝魅一看到严寅月温温柔柔的模样,就心烦的很,他极为不耐烦的说道,“等你好了?难道你还在等赢九回来杀你?” 严寅月的脸黑了,再怎么样不爱惜性命,她也不想被别人掐死。她撑着树站了起来,极力的控制双腿的酸软,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等腿不软了再走。” 第一百六十八章 孤单躺在深海 “哈哈哈。”笑声震天,惊飞了一树鸟儿,也让严寅月的脸黑了下来。 “蓝魅公子,什么事让你这么好笑?”不要怪严寅月她咬牙彻齿,恨不得把眼前的蓝魅咬一口肉下来。她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戏谑,不就是怪她大惊小怪,只不过是被掐脖子,就腿软脚软,也路也走不了。 蓝魅把眼泪都笑出来了,看到蓝欣一脸不赞同的模样,这才抹手泪去,但说话的口吻却是轻松了几分,“严寅月,你真是胆小。” “我被人掐住脖子,差点没命。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觉得我被人吓的腿软有什么好让人笑的。”严寅月绷了脸,感觉双腿有了一双力气,这才又说道,“我承认技不如人,活该被人用性命要胁。蓝魅公子修为高深,必然不怕此人。所以寅月有个不情自请,能否请蓝公子候在这里,如果那位仇家回来,好替我挡上一挡。” “你说什么?”蓝魅一脸的震惊,“严寅月,我可不是你的护卫,还有保护你的责任。” 蓝魅说完,心里对严寅月更为看不起。瞧瞧此人,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修为不高,脾气不好,吴盐怎么会脑抽看上这样的女修,讨了做夫人?他又瞄向蓝欣,还是自家的姐姐好。长的高贵大方,脾气又好,吴盐不求娶自家姐姐,那是他傻到家了。” “难道蓝魅公子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能者多劳!以蓝魅公子这么高深的修为,怎么能做些碌碌无为的小事呢。哎哟,我不和你们聊了,二位再见。”严寅月说着,召出金角天马,骑了上去,“哦。对了。蓝魅公子长的这么高,希望能替我们顶顶天。” 严寅月说完,驾了金角天马远去,再呆下去,她不确信还会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蓝欣救了她,她很感激。但蓝魅,这个一直袖手旁观的狐狸精,她只瞧一眼就觉得未名生气。也许,是因为遇见她,从来没有好事情吧。第一次。差点被杀,第二次,还是差点被杀。她又没被虐的嗜好。自然也不希望再次碰到这位蓝魅公子。 蓝欣看着严寅月远去的身影,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魅,你看你又惹怒了一位女修,再这样下去。难道你真想打光棍,孤独一生吗?” 蓝魅脸色微微的泛红,但在夜色下,却是连蓝欣也没有发现。他装作不在意的说道,“姐,你怎么老把别人的事情怪到我身上来呢?严寅月可是吴盐的夫人。她生不生气又关我什么事情。” “你啊!”蓝欣默然半响,才道,“天还不算晚。我还是先去找吴盐。” 蓝欣说完,整个身体都幻成一团蓝光,向着严寅月追去。她此次来寻吴盐,是为了寻求他的帮忙。既然严寅月也是回四儿峰,自己何不与她同行。 蓝魅在原地想了一会。暗自嘀咕了一句,“反正我也无聊。何不跟姐一起看看,也好在姐的面前,揭露这位吴夫人的真实面容。” 严寅月本来一向拿支轩剑当飞行器,飞的又稳又好看。现在剑毁了,只能拿金角天马作飞行器,飞的倒也稳当。天马认识路,不必她刻意指点,而她却是靠在了马背上,想着心事。 她会被赢九捉住,险些丧命,说到底是她的戒心不够重,在有那么明显漏洞的情况下,还会跟着假吴盐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要不是恰巧碰到蓝欣姐弟俩,也许此时的她已经踏上了第四次穿越的命运。 严寅月的手抚上自己的脖子,因为敷了药,原本的痛楚倒是缓解了一点。她的眼神却是慢慢冰冷起来,今晚会落到这样的地步,除步对坏人的认识不清之外,修为低下是横在她面前,最为难越的一道坎。经此一事,她迫切的希望能提升修为,这样在遇到危险之时,也好避开。 可是,提升修为,不是想想就可以做到的。即使用丹药,强行来开发身体的潜能,达到晋阶的目的,也没有一步到位的机会。 严寅月设想着种种可能,却越想越觉得不可能。如果真有捷径在,这水星大陆早出了高阶修士,又怎么会像现在这般。 “寅月,你在想什么呢?”蓝欣追上来,看到的就是严寅月紧皱的眉头,不知为何,看到原本精采纷呈的年轻女修露出这样的表情,让她很是不快,她想也不想的问了出来。又看到严寅月露出不解的神情,她不由自主的解释道,“是这样的,我遇到一件难事,想请吴盐帮个忙。正好看到你回四儿峰,所以过来借你的光认个路。寅月,你不会介意吧?” “呃,当然不介意。”严寅月很是自然的回答道。但随后,她就觉得隐隐的不快,有什么样的大事,竟然需要半夜三更的找吴盐,这是想让人误会呢?还是想让人误会呢? “寅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蓝欣欢呼吸一声,指挥着黑龙坐骑蹭到金角天马的身边,这才眨眨眼道,“寅月,你知道吗?来的时候我还担心盐君会不会把我轰出大门,毕竟我来的时间那么不巧。不过,现在我不担心了,有你在,盐君肯定会好好招待我的。” “姐。”蓝魅赶上来,一看到自家姐姐的讨好严寅月的模样,就觉得头疼的很。别看蓝欣一副仙女的模样,其实骨子里就是个小女孩,还会讨好卖萌的那种。 蓝欣并不因蓝魅的恼怒而有所收敛,她依旧亲亲热热的跟严寅月说着话,“寅月,这几天盐君很忙吧?” “还好,早出晚归的。” “唉,早知道这样我就早点出发来寻你们了,也不必碰上门派大比,想必吴长老一定忙的很,到时候肯定不愿意帮我的忙了。” “怎么会呢,你和吴盐的交情那么好,他自然会抽出时间帮你的。”严寅月心里不舒服,面上却是笑的份外耀眼。笑谁不会呢。只要她愿意,可以咧嘴笑也可以露牙肉笑。不过,她还是选了一种极为温婉的笑容,只露八颗牙齿,在月光下,这样的笑容份外迷人,即使如蓝欣也被迷的一愣一愣的。 严寅月暗暗开心,面上自然不显,随意的说道,“这样吧。蓝欣姑娘随我回四儿峰,先在那里住一晚,明天再把事情告诉吴盐。你看怎么样?” “明天?那怎么行,太晚了。” “啊,不会吧。”这下严寅月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竟然连一晚都等不了。 “是真的。寅月,我还是先跟你透个底吧。不过你要答应我,等会儿一定要帮我在吴盐面前说好话。”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让人不痛快的事情,我一定会帮你的。”严寅月留了个小心眼,扯上了让人不痛快的条件。自然。她这里说的不痛快,既指别人,更指自己。到时候。她听了不舒服的话,自然不会帮忙了。 “事情是这样的。”蓝欣看了严寅月一眼,这才讲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蓝欣是蓝氏家族蓝长老的大女儿,身为长老的嫡系女儿。又是修真之人,一向是蓝氏家族的骄傲。自小。就有大把的人儿追求她。不过那进她年小,只一心一意的修真,追求长生。年岁越长,修为越高,追求她的人却越少。这么多年过去,原本追求她的男人都成亲生子,而她却不知不觉剩了下来。本来这也没有,她一向独来独往,一个人单身惯了,没了那些碍眼的人在眼前,她活的份外滋润。 可是,好景不长。事情很快就出现了异常。那次,她顺手救了位凡界的男人。这本来也没有什么,谁让她一心向善,不忍见人受伤呢。坏就坏在这男人,竟然对她心生爱慕,发下誓言要跟随在她的身边,要和她做一生一世一双人。蓝欣自然断然拒绝,不要说她没有看上这男人,就算看上了也不可能在一起。可是这男人很是有毅力,得知心爱之人是修士,有长生不老的能力。为了能得到蓝欣的爱恋,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用一卷残书中的方法,寻到了深海中的巫士,答应用一双眼睛的代价,达到炼神期的修为,从而可以达到能站在蓝欣身旁的权力。 严寅月听到这里,点头叹道,“蓝姑娘,你好幸福,有如此爱慕你的男人追求你。” 蓝魅已经来到二人的身后,听到严寅月的话,不由自主的说道,“那是当然,如果吴长老能娶了我姐,我姐会更幸福的。严寅月,你愿意为了让我姐幸福,把吴长老让出来给我姐吗?” 严寅月目瞪口呆,第一次知道有人能这么厚颜无耻。 蓝欣却是一脸怒意,“小魅,吴长老已经有了寅月,你休得胡言。” 蓝魅扁扁嘴,似乎极为不认同,但看到蓝欣怒气冲冲,倒也不敢再胡乱发表意见。 蓝欣歉意的说道,“寅月,你别听小魅胡说。我从来没对盐君有非份之想。” 严寅月看着蓝欣,这位由狐狸精幻化成人形的女修,有着一双澄静如湖水的双眸,她不由的点点头,认同道,“蓝姑娘,我相信你。” “我就知道寅月是很聪明的。”蓝欣说到这儿,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一片黯然,语气却慢慢平静下来,“后来,我才知道,他被人骗了。那名巫士夺去了他的眼睛,却把他扔在深海里让他自生自灭,要不是被他托梦,我到现在还以为他乖乖的听我的话,回去成亲生子了。” 蓝欣说到这儿,一把抓住严寅月的手,一脸的急迫,“我会来寻盐君,是希望能帮我找到他。他,毕竟是因我而死。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孤单的躺在深海里。” 第一百六十九章 好报欺妻之仇 蓝魅听着蓝欣的话,想到以前一直在他们周围晃悠的男人,从此再也不见了,心里顿时有些黯然。 蓝欣也沉默了一会儿,想起以前的那段日子。以前只觉得烦恼,为了躲开那名男人而想尽办法。现在他真的不来打扰她了,她却觉得不习惯。她的骨头是何其的犯贱啊。 严寅月感慨了一声,这世间男女,无论是凡人,抑或者是修士,相处久了总归会有些感情的。她叹道,“蓝欣姑娘,你这么千里迢迢的赶过来,怎么那么确定吴盐就可以帮你呢?” 看起来,吴盐和蓝欣一样的修为,谁也没比谁高到哪里去。去深海,蓝欣去不了,难道吴盐就可以? 蓝欣泛着苦笑,“虽然我不怕水,但长久呆在深海,身体也会承受不了。再者,我跟那名巫士有些过节,怕单独过去,没领回他的尸身,却反而伤了他。” 严寅月想到一种可能,“这么说吴盐跟巫士关系不错?” 蓝欣点点头,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都说了出来,“据我所知,巫士和盐君是好友。据传,几百年前,盐君还是金丹期修士的时候,去过一趟娑罗沙海,在那里遇到了巫士。那时巫士晋阶就要失败的关键时刻,是盐君用了一颗定修丹,帮巫士保住了修为,从此以后,二人也成了至交好友。” “这我倒没有听吴盐说过,如果真如你所说,想必这位巫士也会卖吴盐一个人情,把你的男人还给你。”严寅月摸着下巴,似想起了什么,又道,“蓝欣姑娘。你刚才说那名巫士住在娑罗沙海?咦,这个地方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蓝欣俏脸微红,语气中不自觉带了一丝娇嗔,“顾四才不是我的男人。” “知道,知道,顾四不是你的男人。” 三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四儿峰的上空。月光倾泄,让整座峰顶都抹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在落月殿殿门前,吴盐负手站立,听到上空的声响。抬起头来直直看过来。待看到自家夫人完好无损之时,已经身形微晃踏空到严寅月身边,一把把她从金角天马上拎了下来。抱进自己的怀里,“小月你去了哪里?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失去踪影。” 他本协助元里主持法会,没想到等他忙了一个转身回来,严寅月却没了人影。他本以为是自家夫人觉得法会无聊,所以先回了落月殿。可是等法会结束之后。他回到落月殿后才发现,整个大殿漆黑一片,严寅月根本没有回来。询问了门下弟子,也无人知晓。眼看越来越晚,他终于按捺不住,准备前去寻找。刚出了殿门。这才发现严寅月自个儿回来了。一想到一晚的担惊受怕,而严寅月却悠哉悠哉的和人聊着天,看着月色。他的神情微微恼怒起来。“小月,以后出去一定要跟我说一声,知道吗?” “嗯。”严寅月这才想起,为何她受了蛊惑,还是会无意识的认定赢九是假的吴盐。不但但是因为对方唤她是“寅月”。而非“小月”。更为重要的是,吴盐的怀抱是那么清新。伏在那里就感觉所有的疲倦尽消。不像刚才,总会觉得心底烦乱的很。 蓝魅因为严寅月会安慰自家姐姐,刚对她有了一丝丝的好感,现在见到她一看到吴盐,就像饿虎扑食般的抱住吴盐,只觉得刚才一定是月亮太美,才会让他产生幻觉了。他不由自主的冷哼道,“吴夫人,这里还有我和姐姐二个外人在呢,你好意思在我们面前搂搂抱抱的吗?” 严寅月额头滑下一丝黑线,蓝魅这脑抽的,是哪只眼睛看见,是她在投怀送抱?明明是她被吴盐强势的拥抱在怀里。不过,现在既然有吴盐和蓝欣在,指责蓝魅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吧。这样一想,她往吴盐的怀中扎的更深。 吴盐这才发现蓝欣姐弟,当他听到蓝魅的一番话语之后,不由冷哼一声,“蓝魅,什么时候,我的夫人轮到你来说教?” 吴盐信奉的是夫人是用来疼的。他自己都舍不得凶她几句,哪里轮的到蓝魅来指手画脚。 蓝魅正想反驳几句,后背就被蓝欣拧的一疼,原本要冲口而出的话也变成了“嘶嘶”声。也罢,看在自家姐姐的份上,就暂且饶过眼前这不知羞的吴夫人。 “蓝欣,蓝魅,天色已晚,本长老也不留你们了,你们自便。”吴盐拥着严寅月,转身就走。他还没有跟严寅月算算无故消失的帐呢,现在哪有心思招待这对姐弟。 蓝欣瞪了一眼蓝魅,就知道坏事情!这弟弟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一看到严寅月,就像遇到了天生的仇家似的,总要冷嘲热讽一番才觉得舒服。刚才倒也罢了,现在吴盐就在面前,当着他的面说他的夫人,这不摆明了让对方不痛快嘛。她想到等会儿要拜托吴盐的事情,不由自主的揉揉眉心,只觉得心更烦了。她笑着上前,说道,“盐君,你先别忙着走。此次我过来,是请求你的帮助的。” “蓝欣,天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蓝欣略略思考,就移开挡住吴盐的身影,笑靥如花道,“是蓝欣不懂事,那我明天再来找你。” 蓝欣说完,一拉蓝魅往着客院走去。待走出几步,又回头笑着对吴盐道,“盐君,寅月的脖子受了伤,虽然我给她抹过伤药了,不过这段时间还是少说话为好,免的伤了喉咙。” 蓝欣说完,飞速的离开了。虽然她很想看看吴盐会怎么秀恩爱,不过想到还有事情要拜托吴盐,还是快点避开吧。她不是蓝魅,自然看清了吴盐眼中的柔情,她相信,再呆下去,吴盐肯定会见色忘友,记恨于她的。 蓝魅很是不解,“姐,你又没来过四儿峰,怎么会知道客院在哪里?我们是客人,照理盐君要陪我们到休息的地方才行。” 蓝欣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回头低声的怒道,“小魅,你这次过来没带脑子吗?你不想陪我就先回去吧。” 蓝魅从来没听蓝欣说过这么狠的话,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姐姐,我还听你的话,先去客院好了。明天我再陪着你寻吴长老,让他帮忙。” “嗯。”二人回答间,已经有四儿峰的弟子接到吴盐的命令,上前招呼他们去了客院休息。 这边,吴盐待蓝欣姐弟俩看不到身影了,这才回转身问道,“小月,下巴抬起来给我看看。” “也没什么,刚才蓝欣姑娘已经给我抹了伤药了。”严寅月有些暗恨蓝欣多事,这样的伤势暴露在吴盐面前,可想而知,会得到怎么样的责骂。 “听说,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吴盐说着,双手却是抚了过来,“那只狐狸精又能有什么好药。” 严寅月还在犹豫间,下巴却已经被人抬起,微凉的手指从她的脖子的伤势痕处滑过。凉丝丝的,映在伤口处,竟然有觉得份外舒服。 吴盐本来还在怀疑蓝欣的用意,但当他看到脖子处的紫色痕迹时,压抑的怒气终于忍不住暴发出来了,“这是谁伤的?对了,刚才蓝欣有说到赢九,是赢九伤了你?” 严寅月尽量平淡了声音,视线落在吴盐的下巴处。这样的吴盐,让她心胆肉跳的份外可怕,“是的。” “到底怎么回事?” “就……,哎呀,吴盐,你抱着我做什么?快放我下来。”严寅月刚想回答,就觉得全身腾空,已经被吴盐公主抱了起来。 “小月你当真不爱惜自己。”吴盐大踏步的往落月殿走去,一脚踢开殿门,把严寅月放在床上,这才握了她的手道,“我只不过是没看住你就一会儿的功夫,你怎么就又出事了。” 严寅月先睨了一眼殿门外,晃来晃去瞧着热闹的四儿峰弟子,低低的要求道,“吴盐,先关殿门。” “这下知道羞了?”吴盐怒瞪了自家夫人一眼,起身冲着殿门外喊道,“都失眠了睡不着吗?那给我去跑个十圈。” 落月殿外一哄而散,热闹是要瞧的,不过为了瞧热闹而把自己给搭进去,可不值当。 吴盐见他吼了一嗓子,把殿外的弟子都吼走了,甚是满意。回头却仍旧绷了脸,问道,“老老实实的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盐,你先别生气,你这样太让人害怕了。”严寅月舔了舔唇,小心的要求着。 “多话。”吴盐虽然这样说的,怒气却是微微的收敛了一点。 严寅月暗暗的看了一眼,这才一边想措词一边把刚才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才道,“幸好蓝欣姑娘路过,不然我怕是没命了。” 吴盐上前一步,把严寅月揽进自己的怀里,安慰道,“既然是蓝欣救了你,你放心我会好好感谢她的。不过,这赢九竟然敢动我的夫人,哼。” 严寅月看着吴盐面色还好,不由自主问出了刚才想不明白的事情,“那赢九怎么能幻成你的模样?要不是他一直喊我寅月,我怕是要被他蒙骗过去了。” “那是用了幻形丹的缘故,小月你不必担心,我会把他捉住,也让他尝尝被掐的感觉。现在,睡吧。”吴盐上床,环了严寅月,让她躺在自己的胸口上,又替二人盖好被子。心里却是暗下决定,等严寅月睡着,他要把赢九捉回来,好报欺妻之仇。 第一百七十章 终止于缚修绳 赢九奔出百里地,原本狂跳的心才有些平复。侧耳听听,周边除了风声,就只有他的呼哧声。他这才敢停下来,回头望望身后高耸入云的群山,忽尔打了自己一巴掌,“让你掐人,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他这一巴掌用上了全力,把他自己的右脸打出了红红的一巴掌,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赢九给了自己一巴掌以后,又揉揉有些松动的牙齿,不由长叹一声,“命啊,这都是命啊。不过,既然我已经安全了,还纠结在这些做什么。还是去春香楼玩玩。” 赢九说完,用手指巴拉了下头发。他这番动作下来,哪里还有掐着严寅月时的阴郁表情,现在整个是一纨绔修士。 他又抚了抚自己的后背,摸出几根银针,置于自己的眼前,盯了一会儿,才恨恨的道,“不过几年没见,这只狐狸精是越来越狠了。哎哟哟,幸好我穿了厚金缕衣,不然早死翘翘了。” “即使你穿了厚金缕衣也没用。” 赢九一惊,怎么以他的修为,有人来到了他的身后,他竟然会没有一点感觉。他正想回头去看,就觉得脖子一紧,整个人被突然袭来的巨大力量,被拽的后退了好几步。 赢九虽然吃惊,但临危不乱,脚尖用力一踩,地上被他踩出深深的一个洞,整个脚掉进深洞里,定住身体。他的双手飞快的套好一双金色手套,左手用力的拉扯住脖子处的那段绳子,跟身后比拼起劲力来。而右手,却是幻出一条金链子,往身后甩去。 以他的修为,和平时的自信,这样的动作一出。右手的金链子就会卷住身后之人,这样,那人为了不被金链子卷住,必然会撒手。这样一来,卷在他脖子的绳子,自然而然就会散开,他的安全也就有了保证。 可惜赢九弄错了一件事情,他既然无法感知身后之人的来势,那么这人的修为必然比他高,他以平常的经验去揣度。自然是失败的。 金链子卷了个空,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尖哨,而脖子处的绳子却是越收越紧。已经割进了他的手指。 赢九终于慌乱起来,这样下去,他的命只怕要交待在这里了。罢了,聪明的修士要能屈能伸,今天的低头。不意味着明天的失败。他终于开口讨饶道,“高人,只要你放了我,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 “哦?”身后之人拉长了语调,轻轻的晃了晃手中的长绳,悠悠然然的说道。“想不到闻名于水星大陆的赢九公子,会这么没有骨气。” 三分奚落,三分不可置信。剩下的四分却是滔天的怒气。 如果赢九转过身来,看到身后之人,就会发现来人正是无为剑派的吴盐吴长老。 本来,吴盐哄了严寅月睡下之后,越想越觉得喉咙处堵了一口怒气。想他吴盐。只要认识他的人,哪个不看在他的面子上。对他和和气气的。有人想掐死严寅月,往深了想,可不正是想挑战他的权威嘛。再者,那人竟然是赢九,虽然已是炼神期修士,却是走了歪门邪道晋阶的,比吴盐的能力差了半个海去了,竟然也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夫人身上。今晚不掐死了这个赢九,明天他也不必在水星大陆混了。 想到就做,吴盐给严寅月捻好被子,在她的额头处轻轻一吻,这才出了落月殿。一出殿门,想想又不放心。又进入大殿,以严寅月为中心的地方,幻出一道结界,这样,即使有不怀好意的人来了,也不会看到正在床上睡觉的严寅月的。 办好一切,吴盐召出大李,破空而去。行至半空,果然如他所料,赢九已经出了天华山范围,正站在那里感叹命大。一听到对方,竟然想去春香楼庆贺一番的时候,他的怒气就达到了顶点。但就算盛怒之下,吴盐面色却仍然是一如往昔的平静。 他先把大李收进乾坤袋,把气息降到最低,又把缚修绳取了出来,悄悄来到赢九的身后,甩出缚修绳圈住赢九的脖子。 赢九不是想掐死严寅月嘛,那么他会让赢九好好尝尝,被掐死的感觉。 赢九听身后之人没有反应,又连忙喊道,“不知道是哪位大修?” 吴盐不言,只打出几道手印,缓缓的收紧缚修绳。原本缚修绳只割进了赢九的手指皮,现在这么一用力,竟然又割进了一小寸。 赢九被吓的魂飞魄散,虽然说做为修士,断个手指断个腿什么的不算啥事,可以直接用修为连接好。但断过以后再连上,毕竟不如没断之前的灵活了。赢九连忙把左手换下来,放上自己的右手。一边暗地里推动修为,修复左手的伤势,一边苦丧了脸,连连讨饶道,“大修,大修,看在我修行不易的份上,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吴盐冷笑一声,“赢九公子,只不过是断个手指,断个头的,这么伤心做什么?” 赢九本就觉得事情发生的有些诡异,现在听到身后之人的话,绷紧的弦突然断了,他想到一个可能,“你……你是吴盐,吴长老?” 吴盐依旧在收紧缚修绳,这赢九倒是聪明,这么快就猜出了他的身份,“你说呢?” “盐君,饶命,饶命。”赢九这才惊恐起来,他原本还以为是哪位大修,看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很生气了,所以才会出手惩治他。没想到,却是吴盐来报仇了。早知如此,他赢九应该逃的远远的。 “赢九公子,我夫人让你放手的时候,你放了没有?” 赢九想了一会儿,最终摇头,那时候,他一心想夺严寅月的命,哪里会听她的求饶声。 “那赢九公子,又是如何认定,本长老一定会放过你呢。”吴盐连连几个手印打下来,缚修绳突然一紧,只听“噗”的一声,赢九的右手处的四根手指齐根而断。 “啊。”赢九只痛的差点晕过去,都说十指连心,他现在总算知道,这种痛楚到底会让人疼到哪种地步。但就算如此,赢九还是伸手去拿地上的四根手指。痛只是一时的,只要马上连上,他的右手依然可以完好如初。 他的速度快,吴盐的速度更快。不过眨眼的功夫,四根带血的手指,就已经被吴盐装进冰袋里,藏进了乾坤袋。 赢九心念急转,突然哽咽道,“盐君,是我错了,你要取了我的命,我也没什么说法。可是……可是,能给我一个全尸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比起被胁迫的难受,会没命的可能更加刺激他。早知严寅月那么难掐,他犯了混才会想去杀这个女修。 “赢九,本长老可不是好人。”吴盐有些惊讶赢九的舍得,和急转的心思。赢九的这一招以退为进,玩的非常不错。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不好。所以,盐君你要打要杀,我也认了。可是,身之发肤,受之父母,我……我不想变成个残缺的人,下去见我父母啊。” 吴盐被赢九的这番言论,说的气极而笑。什么下去见父母。论理,他的父母不知道投了几遍胎,早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的了。吴盐想了一想,还是说道,“赢九,你把事情的经过老老实实的说一遍,也许我会考虑留你一个全尸。” 赢九眼神一暗,没想到以退为进的效果这么差。 吴盐虽然没看到他的表情,但不妨碍他的猜测,“赢九公子,你可要知道,本长老一向忙的很。” “是,我说,我说。”赢九替自己止了血,这才说道,“要说起这件事情,得从很久很久的时候说起。” “本长老可没心情听你说长道短,捡重要的说。” “水星大陆的修士都知道,我赢九晋阶到炼神期的时候,就是用了歪门邪道。但他们肯定不清楚的是,我是听了萧婉容的建议,才用了这种方法的,没想到,我倒真的成功了。” 吴盐很是吃惊,“你说什么?你是听了萧婉容的建议?你指的是无为剑派的萧堂主?” “是的。”赢九继续说道,“是的,她助我成功晋阶,我答应她保守秘密。这次过来,正凑巧碰上门派大比,我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问问萧婉容,可有别的方法再进一步。谁想到,得到的却是萧婉容的晋阶失败的消息。我本来已经死了心,谁想暗地里听到你的夫人说的一些话,所以我这才寻问她的。也不知道怎么的,一问二去的,我,我就掐上她了。” 吴盐的面色虽然平静,但细究他的眼睛,才会发觉那里蕴满了风暴,他听完赢九的解释,又问道,“知道这件事情的,还有谁?” “除了我,已经没有别人了。” “那就好。”吴盐微微一笑,缚修绳用力一扯,一颗头颅就这么掉了下来。 至死,赢九也不会想到,他的一生终止于一根缚修绳上。 吴盐把那四根手指和尸体扔在一起,用一道火,全部焚烧。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跪可值千金 回贪睡的猫儿,我不会弃坑,毕竟已经写了这么多了。嗯,前几天没更,是因为生病,再加上姐的公公去了,一堆的事情。突然发现,生病是最好的减肥药。 ………………………………………………………………………… 发生在天华山几百里外的这一幕,除了吴盐,以及化成灰再也不能说话的赢九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知晓。一名炼神期的修士,就这样消失于水星大陆的修士名单中。 被吴盐的结界保护,安睡于落月殿中的严寅月,自然不知道这一件事情。她脖子处的掐印还没有消去,而伤害她的人却已经死了。 吴盐灭了赢九之后,又把周围的痕迹收拾干净,这才回转四儿峰。等他到了落月殿后,清晨的初阳才刚刚升起。 吴盐倚着殿门,看到严寅月揉着眼睛,茫若未醒的模样,原本的坚张狠厉都化成了柔情,他上前几步,来到严寅月面前,轻声的询问着,“小月,你醒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了。”严寅月抬头看去,总觉得此时的吴盐,面色柔和,双眼亮的出奇,好似遇到了什么好事情。她不由的也被感染了,微笑的问道,“吴盐,你一晚没睡,怎么会这么开心?可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 “自然。”吴盐在严寅月的床边一侧坐了下来,把自家夫人拥进怀里,下巴搁在严寅月的肩膀处,微笑道,“能一早就看到夫人的娇容,所以我才会这么开心。” “啊,吴盐,你真贫。”严寅月被吴盐闹了个大脸红。她回头嗔道,“快把我放开,不然被你的那些弟子看到,我都要惶恐死了。” “小月,这个你不必担心。”吴盐说着,随手一挥,殿门轻轻的关上,而一道肉眼看不见的结界也随之产生。 “你……,吴盐,我要起床了。”吴盐可以随意。而她严寅月不行,不然就等着被四儿峰的弟子用眼神鄙视死吧。 “先等等,小月。让我看下你的脖子。”吴盐说着,轻轻抬起自家夫人的下巴,指腹抚了上去,语气中不自觉的轻了几许,“还疼吗?” “不疼了。”严寅月摇摇头。笑道,“吴盐,你给我抹的是神丹妙药,自然不会疼了。” “你啊,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可以油嘴滑舌。”吴盐哭笑不得,看掐印已经淡的快看不出来了。但他还是拿出丹药,依旧抹了点上去,一边抹一边吩咐道。“小月,再抹个二三天,这伤自然就会好了。以后你给我记住了,不准跟陌生人说话,懂吗?” 严寅月虽然答应的爽快。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些的不舒服,要不是赢九扮成吴盐的模样。她何致于陷入那样的危险中。不过,赢九已经被蓝欣所伤,也早就逃走,这时候她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也没什么必要。所以,她只微微开了开口,应了一声“是。” 吴盐却是另外一种想法,赢九虽然被他所杀,但他却没想过要告诉严寅月。也许经此一役,他的夫人能好好的保护自己。 严寅月想到赢九被伤,突然记起一件事情来,说道,“吴盐,你去外面避避,我要起来了。不然等会儿蓝欣姑娘进来看到我们这样,要被她取笑的。” 吴盐的面色微微沉了下去,“我们是明正言顺的夫妻,恩爱又何必避着别人。” 严寅月无语,他吴盐可以避而不见,状若无关,而她不行。到时候,即使蓝欣不在意,她也会被蓝魅用言语挤兑死吧。她不由推了推身后的人,微怒道,“吴盐,蓝欣姑娘是特意过来找你的,我可不敢阻扰了她,不然会被她的弟弟骂死的。” “谁敢骂你,本长老就缝住他的嘴。”吴盐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放开了严寅月,服侍着她起床。 当蓝欣和蓝魅赶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吴盐的这句话。当场,蓝魅的脸就沉了下来,他就知道,严寅月这小女修,靠着媚术,把个一派长老迷的团团转,丝毫不顾忌平时的威名。 蓝欣自然注意到了自家弟弟的脸色,连忙拉住蓝魅,暗暗摇了摇头,这弟弟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冲动。今天他们是来求人的,自然要有求人的姿态。 蓝魅冷哼一声,把头转向一边,打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蓝欣又整理了下衣服,这才在落月殿外,朗声说道,“蓝欣求见吴盐吴长老,请求一见。” 落月殿中先是一片安静,随后有懊恼的女声,低低的道,“吴盐,你踩到我的裙子了。” “踩坏了没有?”吴盐的声音一顿,又道,“坏了也没关系,我再送你一条。” “吴盐!!” 蓝欣听着殿中的声音,不由自主想起那年的某个清晨,顾四缠着她的模样,不由心神恍惚起来。 而蓝魅的面色更差,他奚落严寅月,又看不起严寅月是一回事。但当着面的发现,此女子的确如他所想,他的心情却一下子低落下来。想也不想的,就抬脚向着殿门踢去。 不过,蓝魅虽然踢出去的脚速度快,而殿门也凑巧在这一时打开。蓝魅连忙稳住身形,抬眼看到对面,一身精致蓝装的女修时,只觉得心情更差。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站在蓝欣的身后,低了脑袋,想事情去了。 吴盐自然对殿门外的一切了然指掌,不过他并不在意。一则此处是四儿峰,他的地盘。二则蓝欣姐弟是有求于他,他不坐地起价算好事了,还能要求他什么都顺着这对姐弟吗? 他收了结界,在蓝魅踢殿门的时候,大开殿门,说道,“蓝欣,蓝魅,你们姐弟俩,一早找本长老,可有事情?” 听到吴盐略微不满的声音,蓝欣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这才想起,眼前这位虽是她的朋友,但也是一派长老,积威甚重,她连忙收起了刚才的玩笑之心,一脸郑重的道,“盐君,我这么早来找你,没打扰到你们夫妻吧?” 严寅月脸色一红,她和吴盐本就清白的很,现在好了,被蓝欣这么一说,好似一早真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她有些恼意,不由自主狠瞪了蓝欣一眼。 吴盐却听出了蓝欣话中的意思,笑意融融道,“蓝欣,你也是过来人,又何必多问。来,我们移步重瞳殿说话。” “请。”蓝欣虽有忧色,但比起刚才,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只要吴盐肯帮助,她的心愿也就有了达成的希望。 重瞳殿的几名洒扫弟子看到吴盐等人进来,连忙行了礼退下,待他们四人坐定之后,有特定的弟子,奉了灵茶上来。 吴盐抿了一口灵茶,说道,“这里除了我们,也无他人。蓝欣,你有何事,只管言来。” “好。”蓝欣略略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把顾四的事情讲了一遍。当然,比起那晚她跟严寅月的闲话家常来说,今天的版本,更为详细,更为深情,更为悔不当初。 不要说严寅月,就连蓝欣自己,说着说着都忍不住红了眼睛。她抹着眼角,苦笑万分道,“得到时不知道珍惜,失去了却悔之晚矣。盐君,我只求你,帮我一把。” 蓝欣说着,突然跪倒在吴盐的面前,流着泪道,“此时此刻,能帮我的只有你一人了。” 吴盐先是看了一眼严寅月,见她虽然红着双眼,却是没有乱出主意,一定要他帮助蓝欣的意思。心中不由大舒,他上前扶起蓝欣,责怪道,“蓝欣,我们本就是朋友,你这一跪,把我置于何地,快快起来。” 蓝魅在一边,搀扶着自家姐姐,“姐,快起来。” “谢谢盐君了。”蓝欣虽然依旧抹着泪,但心中大定。 吴盐待蓝欣姐弟俩又回了位子上坐好,这才说道,“蓝欣,你也看到了,这几天正是门派大比的关键时候,我一派长老如果此时出去,也不合理。要不等门派大比结束了以后,我和宗主请个假,陪你去娑罗沙海一趟,你看如何?” “一切凭盐君吩咐。”蓝欣同意下来,此时早几天去和晚几天去,实在是没有区别。 “那好,蓝欣你们姐弟就在客院住下来,有什么事情就寻我。” “好的。” 吴盐这才看向严寅月,道,“小月,我去大殿看看,你陪陪蓝欣。” “嗯。” 吴盐交待了一番,这才赶往大殿,今天是门派名次的宣布,他这一派长老自是非去不可。 蓝欣待吴盐走了之后,这才绽开了笑颜,对严寅月感谢了一番,“寅月,要不是你,盐君也不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今天真要谢谢你了。” 严寅月笑着摆手道,“蓝欣姑娘,你实在太客气了。论起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要不是你击走了赢九,我此时哪里还可以坐在这里,和你说说笑笑的。” 二人相视而笑,刚才的隔阂突然烟消云散。 蓝魅坐在一边,听着自家姐姐和严寅月说话,不知为何,他的心总有些闷闷的,非常不舒服。 严寅月起身,邀请道,“蓝欣姑娘,蓝魅公子,今天会宣布水星大陆所有门派的名次,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好啊。”蓝欣答应下来,此时有别的事情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倒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第一百七十二章 前二百位排名 待三人赶到大殿的时候,大殿上早已站满了各门各派的宗主长老,以及随行弟子。甚至连大殿门外,都是摩肩接踵,急急赶来的修士。 严寅月询问了蓝欣姐弟俩的意见,二人一致认为,还是随意找处地方听听就罢,没必要挤进去找热闹。 待三人寻好了位置,就听司仪大声宣布道,“……安静,下面有请无为剑派宗主风清剑尊,给我们宣布今年水星大陆前二百名的门派排名。” 安静的人群中暴发出热烈的掌声。 风清剑尊在众人的期待中,走到大殿正前方。他先环视了下前方,看到众多的修士,都抬头注视着他,目露渴望。他不由心生感慨,无名大修和一派宗主的待遇果然不同。想当年,这些大派宗主何曾正眼瞧他一眼。可是现在,他们无一例外都露出了渴望期盼的神情。也就在这片目光中,他再一次的确认自己的心意,不管他的宗主之位是如何来的,从现在这一刻起,谁也别想从他的手中夺回。 风清剑尊按下心头的纷乱思绪,面露微笑,朗声道,“感谢各位道友的一致推选,本宗主才有幸,在此时此刻宣布,水星大陆前二百名门派的排名。” 人群更加安静,简直是落针可闻。 “大家兢兢业业,于修炼一道都付出了巨大的精力,挖掘了许多有潜质的修士。不但提升了自己门派的实力,也提升了我们水星大陆所有修士的能力。首先,让本宗主宣布第一百五十名到第二百名的门派。” “第一百五十名,元久派。” 在人群的右后方,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严寅月定睛望去,正是大师兄辛德敏抱着荣昃的手臂欢呼着。而荣昃,也是双目微红。隐约间泛着泪光。 严寅月也很开心,朝着荣昃和辛德敏比了个加油的姿势。 要知道元久派此前的排名,可是在三百名外,这次一下子提升到一百五十名,跟元久派本身的努力,以及严寅月一嫁提升的名气不无关系。 严寅月已经听到,周围有知情的修士,对她指指点点了。她泰然自苦,即使如此,那又如何。元久派是实实在在得到了好处,想必努力经营几年,跃进前一百名。也不是难事。 蓝欣也很开心,“寅月,你们门派挺厉害的嘛,恭喜你们了。” “谢谢蓝欣姑娘,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看着严寅月笑的份外灿烂的笑容。蓝魅不由低声嘀咕道,“还不是借了吴长老的势,有什么好得意的。” “蓝魅!”蓝欣连忙拉拉自家弟弟的袖子,给了他一个眼神的警告。 蓝魅还想再说一句,但看到蓝欣不豫的眼神,终于还是闭嘴不语了。 严寅月盯着蓝魅。看对方在她的注视中,慢慢的从漠不在意,到佝促不安。她终于静静的开口说道,“我们门派能借到吴长老的势,那是我作为他夫人应得的。我不借自家夫君的势,难道借你的吗?而且本夫人听说,蓝魅公子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却是因为蓝夫人教导的好。” 众所周知,蓝魅的母亲蓝夫人。本是蓝狐狸一族的长公主,身份尊贵,修为高深,不但在蓝狐狸一族中说一不二。在整个水星大陆,也是一代女修豪杰。 严寅月这么一说,直指蓝魅现在的一切,也不是他自己本人得来的。也是,哪位修士在世,所得的一切真的是白手起家得来的呢。 蓝魅不由涨红了脸,争辨道,“那是我的母亲,有何区别?” “母亲是亲人,为你铺路是应当的。难道夫君不是亲人?不应该为我做这一切吗?”严寅月说完,忽然笑道,“有本事,你也让你的夫人,借借你的势啊。” “你,你。哼!”蓝魅满脸通红,争脱了蓝欣的手,转身欲走。 蓝魅的心中,倒腾着满腔怒火,就如翻滚的开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怎么也压不下来。他在心中狂喊,难道他不想借势给自己的夫人吗?可是夫人呢?他一直痴迷修炼,不要说夫人了,连个暖床丫头也没有。现下被严寅月这么一说,好似心中的秘密被人无情的宣之于众。他怒不可遏,小小一个金丹期修士,也敢小瞧他。他挣脱蓝欣,走出几步,这才朝着严寅月低声喝道,“你等着,看我不找个夫人给你瞧瞧。到时候,我要让她过的比你还风光。” 一顿狠话说完,蓝魅就如一阵狂暴的风,瞬时就走的没影了。 蓝欣目瞪口呆,她知道自家的弟弟性格暴躁狂妄,但怎么会被严寅月这么简单的撩拨几句,就愤怒成这副模样。她不由向着严寅月道谦,“寅月,你别生气,我替蓝魅向你道谦。” 严寅月上前挽住蓝欣的手臂,微笑道,“蓝欣姑娘,我才不生气呢,我还是等着蓝魅公子快快找个夫人,到时候蓝欣姑娘,就有个弟媳妇可以疼爱了。” 蓝欣不由微笑,“弟媳妇,好像也不错。” 这样一闹,等严寅月和蓝欣再静心去听的时候,风清剑尊已经在宣布第一百名到第一百五十名的门派了。随着这位宗主的一句句语落,人群中某些角落不时暴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要知道,名次的提升,不但意味着门派壮大被所有的修士认同,也意味着能得到的资源和弟子会越来越多,质量越来越好。有了这样的基础,再进一步,完全成了可能。 严寅月也替他们高兴着,不时跟蓝欣议论着那些门派的过往。 在这样的欢呼和开心中,风清剑尊在饮下五杯清茶后,开始宣布进入前五名的门派。 “第五名,天玄宗。” 底下一片哗然,要知道天玄宗,在此前可是第二名,怎么才这么些年的功夫,就落的如此不堪了。 不过,如正一派,昆仑派这些大门派宗主而言,却都是一脸的平静,仿佛这个消息他们早已知晓。事情也是如此,自从文采诗和丹君二人闹出了那样不仁不义的事情之后,虽无流言蜚语,但天玄宗的名声在这些宗主长老的心中,早已一落千丈。也是如此,这次排名才会排到第五名。饶是没有跌出前五名,天玄宗的宗主吕淞在接受到那些鄙夷,以及不解的目光时,恨不得咬碎一口老牙。要不是底下二名弟子闹事,他们天玄宗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这边吕宗主咬牙彻齿,把那些鄙视目光的修士都一一记在脑中,想着什么时候就给这些人一个好看。 而风清剑尊依旧在宣布第四名的门派,“水星大陆第四名,正一派。” 又是一片哗然,正一派以前可是第七名,这次一跃成为第四名,整整提前了三名,这可是一个大跃升啊。 正一派的韦渡真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的端端正正,一脸的平静,面对各方的议论。而在他的身后,韦富紧握了双手,薄唇紧抿,双目紧紧盯着吕淞,要不是吕淞教弟子不严,他的女儿何置于发生那样的祸事。想到女儿,他的心中骤痛,正一派能在排名中跃进前五,那是女儿用生命换来的啊。 吕淞自然感觉到了韦富仇视的目光,他面色如常,心中却是再一次把丹君和文采诗二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他知道从此之后,他的天玄宗和正一派,以后见面就是仇敌了。 “下面,我宣布,水星大陆第三名门派,是昆仑派。” 这次,众修士面色如常,昆仑派在谢志明的领导下,一直蓬勃发展,此次能再进一个名次,也是众所认可的事情。 “第二名,无为剑派。”风清剑尊念到这里,不由停顿了一下。乾飞真人能把门派领导的欣欣向荣,他风清剑尊又不逊于乾飞。此次排在第二,相信努力几十年,夺第一,也不是什么难事。 无为剑派的名次一公布,众弟子都是一脸平静。夺得第二名是正常的,说明他们还需要努力,努力向着第一名冲击。 严寅月往了一眼吴盐的方向,传音道,“吴盐,恭喜。” 吴盐直直的往着严寅月的方向看去,只见自家的小娇妻倚在一株大树下,从巨大树冠中落下的光影,在她的身上投射出漂亮的光线,折射的她光采夺目。他不由眯了眯眼,原本因为第二名的不愉快,已经莫名的消失无踪。他不由微笑着,笑道,“夫人,同喜。” 蓝欣本就打着求吴盐帮忙的目的,自然也份外注意这对夫妻,看到他们遥遥注目,不由笑着捅了捅严寅月的手臂,“寅月,你咋笑的这么开心,有什么好事情,说来听听。” 严寅月扭捏了一下,然后正色道,“没事,真的没事。” “是吗?” “当然。”一抹红色,已经悄然的从严寅月的脖子间退去。而严寅月的心中,却是不由自主的扬起了一丝甜蜜。 大殿上方,风清剑尊在公布第一名的门派,“水星大陆第一名的门派,它是……。” 第一百七十三章 被打了一巴掌 在众人的期盼中,整个大殿都响起了风清剑尊朗朗之声,“水星大陆第一名门派,空镜山。” 哗!众修士一片激动,一脸的果然如此。 严寅月有些奇怪,她来这个世界也有些年数了,却从来没听说过个门派,更没有见过空镜山的修士。这么有神奇色彩的门派,就是整个水星大陆排名第一的门派吗? 她在猜想中,已经听着身后修士议论着,“没想到几百年之后,排名第一的门派还是空镜山。” “空镜山到底是怎么样的门派,这位道友,可否跟我说说?” 严寅月也很好奇,询声回头望去。身后在聊的二人,问询的修士长的矮胖,不过胜在一双眼睛还算精神,看修为,只不过是筑基期大圆满,如些小修士不知道大门派的过往,也算事实。在他旁边一名解惑的修士,长的又高又瘦,犹如冲天的竹竿,却是金丹初期的修士,他很是高兴的讲着自己知道的消息,“要说空镜山,可是我们水星大陆最为有名的大门派了。据传,空镜山以圆镜为基,创下千年之业。凡是进入空镜山的弟子,都是天之骄子,一等一的好资质。而每次的门派排名,潜长老就会前来观礼。他会在所在门派呆上三天,待排名出来之后,这位长老就会消失无踪。据我所知道的,这千年以来,空镜山一直是门派中的第一名。” 瘦长修士说着,目露神往,“什么时候,我能成为空镜山的修士,就算死也无憾了。” 在瘦长修士的旁边,有名黄衣修士一声嗤笑,“高师兄原来这么看不起自己的门派。当年,又何必一跪一拜,鼻涕横流的一定要拜我的师傅呢。” 瘦长修士脸涨的通红,嘴上却是不依不饶,“哼,要不是因为我是残废的四灵根,你以为我会稀罕当你的师兄。” 黄衣修士突然暴起,上前一步,抓步瘦长修士的手臂,嚷道。“来来,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楚山派,现在随我到师傅面前去。让他把你逐出门派。” 瘦长修士自然不肯,二人抱打在一起。一时之间,旁边的修士纷纷避让。 蓝欣也拉着严寅月避开,一边解释道,“寅月。这边事情已经了了,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四儿峰吧?” “等等。”严寅月有些奇怪,指着在地上滚成一团的二名修士,很是疑惑,“他们这样打成一团,怎么也没有人管管。” 蓝欣抽了抽嘴角。但还是尽职的讲解道,“寅月,你怕是不知。别看这二名修士修为低,但在水星大陆的名气却是挺响的。他们都属于楚山派,那位瘦长修士名叫高哲远,平生的目标就是能进入空镜山当弟子。而那名黄衣修士叫王文山,是高哲远的师弟。二人一直同进同出。不过只要高哲远说他的目标,王文山就会奚落一番。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开始时,也有好心的修士帮忙劝架,不过这对师兄弟时不时的闹上一次,反而在水星大陆出了名,自然也没有修士上前劝阻了。寅月,你且看着,不过一柱香,这对师兄弟就会自己分开的。” “哦。”严寅月应了一声,这件奇葩事情,倒是可以瞧瞧。 果然,还没到一柱香的时间,这对师兄弟就分开来,目露凶光的互瞪,都喘着粗气。 严寅月不由瞧的好笑,扯扯蓝欣道,“蓝欣姑娘,热闹瞧完了,我们回吧。” 话落刚落,就见从远处来了个红衣张扬的女修,一脚踏进高哲远和王文山的中间,先是各甩了二人一巴掌,这才怒道,“打完了没有?打完了就给我滚回楚山去。” “是,师姐。”高哲远和王文山还是互相瞪着,但却是一致对着红衣女修施礼。 红衣女修这才点点头,一手抓了一个,脚下踩着飞剑飞远了。 严寅月和蓝欣无意中回头瞧到这一幕,都觉得份外好笑,“蓝欣姑娘,这位红衣女修是谁啊?你看在她的面前,这对师兄弟连大气都不敢出呢。” 蓝欣摇摇头,“我也不知。” 而旁边已经有知晓详情的修士,在一五一十的讲述原因了,“……那位红衣女修啊,你们别看她长的玲珑娇小,她可是楚山宗主楚大明的得意关门弟子红越,不过七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是金丹期大圆满的修为了。以前那对师兄弟出来一次,就会打一次。现在,只要有这位红越在,这对师兄弟就跟老鼠遇见猫似的,乖的不得了。” 严寅月和蓝欣瞧完了热闹,都觉得份外好笑。而在大殿上方的风清剑尊,已经在做最后的发言,“以上就是水星大陆前二百位门派的排名情况,这些名单,我会让弟子把它陈于无为剑派的石碑上,供大家查阅和监督。另外,这三张是余下门派的排名,我也会让弟子把它陈于另外一块石碑上。” 风清剑尊话落,就有无为剑派的弟子上前恭手接过这些名单,恭恭敬敬的往着石碑方向去了。 作为东道主风清剑尊的使命一完,就被司仪请回座上,喝茶休息去了。而司仪却是高声宣布此次门派大比就此结束。 司仪话落,一些没有排进前二百名的小门派,一哄而散往着石碑方向去了,都想看看自家的门派到底排在了哪个名次上。 严寅月见无热闹可瞧,先跟荣昃确认了晚上庆贺的时间,这才带着蓝欣回转四儿峰。 待二人下了山阶,在转弯处,却是遇到了一队阻拦人。而阻拦的女修,严寅月也认识,正是丹丘派的梅虹。在梅虹的身后,是司禾,洛九重,许真真三人。梅虹一脸的愤怒,在看到严寅月时,暴涨到了最高点,“严寅月,你别得意,要不是因为你,你们元久派想进入前二百名,那是痴心妄想。你们元久派好意思使美人计,怎么不找个地洞钻进去。” 严寅月双眼突眯,本来在风清剑尊宣布门派排比的时候,已经受了蓝魅的一次奚落。她就当蓝魅只长个子不长脑子,听过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被个比自己修为低的女修诋毁,而且还是同处一座山峰的门派,这让她刚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她死瞪着一眼梅虹,这才看向司禾,质问道,“司禾,梅虹所说是你们整个丹丘派的意思?抑或者是丹露真人的意思?” 元久派,丹丘派,百屹派同山守望,这情谊非一般门派可比。作为盟友,看到元久派取得如此好的名次,第一反应不是恭喜,反倒是诋毁。严寅月相信,不管是听在哪位元久派弟子的耳中,都会像她这样做的。 司禾连忙越众而出,行礼道谦着,“寅月,你别听梅虹乱说,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元久派能取得如此好的名次,我们也是替你们高兴的。” “哦。”严寅月的怒色少了几分,“如此说来,这只不过是梅虹的一厢情愿了?” 司禾瞪了梅虹一眼,用眼神警告着。三派友谊,怎可因为梅虹的一番话,而出现缝隙。“那是自然。梅虹,还不跟我回客院。” 司禾本就看不惯梅虹的言谈举止,奈何这位师妹是宗主的远方侄女,于情于理都比他占有优势,是丹丘派不能得罪的一位师妹。不过在大事大非面前,他绝对不能让师妹这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严寅月点点头,“如此甚好,等爹爹回门派举行庆贺晚会的时候,寅月再请诸位。现下,寅月告辞了。” 严寅月说着,一拉蓝欣,准备离开。跟个没脑子的女修争长论短,只不过是拉低自己的下限,没必要,也浪费时间。 梅虹在一旁气的浑身发抖,她看到严寅月就要离开,脑中回想刚才对方鄙视漠然的眼神,脑中一热,一段话冲口而出,“严寅月,你们元久派是因为你牺牲色相得到的名次,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这样的排名,你们也好意思庆贺?还想请我们丹丘派?呸,你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会去的。” 梅虹刚说完,就觉得左边脸一疼,口腔里满是腥甜的血味儿。她懵了,看到洛九重举起还未放下的双手,“洛九重,你竟然敢打我?” 梅虹在丹丘派能横行霸道,不但是因为丹露真人的纵容,也因为洛九重的相帮。而现在,在她自己的仇人面前,这个一直帮着她的师弟,竟然给了她一耳光,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洛九重也懵了,但下一刻,他转过身,已经向着严寅月道歉,“寅月,我代梅师姐向你道谦。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洛九重,我打死人,再把你医活,然后跟你说对不起。那么,你可接受?”严寅月按下胸中翻滚的怒火,绕过洛九重,走到梅虹的面前,用手举起梅虹的下巴,赞道,“鼻子歪了,嘴角破了,牙齿落了,鲜血流了。梅道友,这一巴掌,你感觉如何呢?”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可愿做我徒弟 梅虹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在严寅月森然的目光中,梅虹第一次知道了害怕,也对自己刚才的挑衅有了重新的认识。她怎么会瞎了眼,撞到对方的枪口上去呢。 洛九重强忍着上前,在严寅月身后要求着,“寅月,你把梅师姐交给我吧。我保证,一定会让师姐认识到她的错误之处,向你道谦的。” 严寅月置若未闻,凑近了梅虹,一字一顿道,“所有的修士都在,我们闹的不好看,也是给别人增加谈资,很是不值。所以,你大可放心,现下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过了这一日,我就不会保证了。如果你惜命,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望吉山。” 梅虹的上下牙齿咯吱作响,浑身颤抖,但她还是紧握着许真真的手,提取着能量。她说着,“严寅月,你来啊,我梅虹必不怕你。” “如果,我说你与丹丘派再也没了关系,不知道你刚才的勇气还在不在?”严寅月收回手,取了丝巾擦拭,仿若手指被梅虹的鲜血污到了似的。 梅虹被吓的双眼圆睁,“严寅月,你说什么?” “所你所言,我严寅月既然这么厉害,因为嫁给了一派长老,就可以左右水星大陆所有的修士。那么,左右一下丹丘派的丹露真人,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听说你是她出了五服的远方侄女?这么远的血缘关系,不知道比起丹丘派的前途来,孰轻孰重?” “你,你……。”这一刻,梅虹终于害怕起来。她会被丹露真人看好,一是因为她资质好,二是因为她努力勤奋。第三个原因才是因为血缘关系。而现在,在一派荣辱前面,她相信这位丹露宗主,毕然会舍弃她。她全身颤抖如寒风中的落叶,眼眶中盈满了晶莹的泪珠,终于低下高昂的头,轻若蚊蝇的道谦,“严寅月,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洛九重震惊的看了眼梅虹。在他的心中,这位梅师姐,因为宗主的关系。在门派中一向是横行无忌,敢言敢语。没想到,在严寅月面前,前一刻嚣张如一国公主,后一刻立时乖顺的如一只猫儿。不过如此也好。让梅虹知晓害怕,于她之后的修炼而言,也不算坏事。 司禾却是皱紧了眉头,他的眼神在严寅月和梅虹间来回看着。几年前如花儿般的娇美小女修,已经出落成带刺的水蓝玫瑰。高贵,漂亮。一番言辞间就扭转了局势。而二人的差距也越来越大,他依旧窝在丹丘派中,对着几十年不变的景色。而对方。早已成了水星大陆第二门派的长老夫人,认识着越来越多的修士,修为也增进的飞快。 司禾越想越觉得嘴角泛满了苦涩,以前他可以凭着一身的修为,要求宗主替他上门求娶。而现在。不要说门派,连修为也比严寅月低了好多。再不努力,想必几年之后再见面,这位长老夫人,不止甩他几条街,差个千里都不成问题了。 严寅月自然也注意到了司禾的态度,不过她一转念,就想到可能是刚才她的话说的太满的关系。不过,即使如此,她也不会觉得愧疚,要不是梅虹先踩踏元久派的尊严,她才不会跟这个嚣张的女修理论。她只是再次说道,“梅虹,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梅虹也是豁出去了,抬手狠狠擦去嘴角的鲜血,大声道,“对不起,严寅月。” 如严寅月者,怎么会没看到梅虹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气,不过那又如何,在强者为尊的修真界,一切以实力说话。梅虹觉得难受,大可以阴谋阳谋的来对付她,她一长老夫人,惧怕这名什么都放在脸上的女修才怪。严寅月后退几步,紧紧盯着梅虹,脸上风清明月,“梅虹,记住你今天的话,如果你敢胆再次诋毁我们元久派,我是不介意鼓动丹露真人,把你逐出师门的。你也不必瞪我,要不是我仁慈,此时就会要了你的命。蓝欣姑娘,我们走吧。” 这番狠话,不但让梅虹吓的面白如纸,就连司禾也是连连皱眉。他本就觉得严寅月已经不比往昔,但没想到,这位昔日的师妹,早已蜕变。 是以,严寅月走出好远,也没有听闻身后,有什么响动。司禾等一干人,早就被吓住了。 蓝欣在一旁看了一场好戏,对严寅月自然有了更深的认识,她亲热的挽着对方的手臂,笑道,“寅月,我比你年长,你看是否有幸能听你唤我一声姐姐?你称我姑娘什么的,实在是太见外了。” 这一刻,蓝欣有了想跟严寅月做好朋友的真正意愿。 严寅月自然也感觉到了从蓝欣身上散发的善意,她从善如流的应了一声,“蓝欣姐姐。哎,那如此说来,蓝魅公子岂不是成了我的哥哥?” 蓝欣双眼一眯,不过很快笑道,“只要寅月你不介意,你想做蓝魅的姐姐,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还是算了。”严寅月连忙摇头,“我唤蓝欣姑娘一声姐姐,是因为我们有姐妹情谊。至于蓝魅,还是唤公子来的合适。” “也罢。”蓝欣一脸的赞同,这二人一见面,就跟八字不合,斗了千年似的,不大打出手只在嘴上争个高下,已是幸事。要是见面称个妹妹哥哥啥的,止不定就闹起来了。“寅月,我肚子饿了,四儿峰可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炼神期早已到了辟谷的境界,已经不需要定时食用灵食。而现在,蓝欣说着肚子饿,也只不过是想尝尝四儿峰的特色菜,也算是拉进二人关系吧。 严寅月自然知晓,笑道,“蓝欣姐姐,那我们快走吧,我让俞俞给我们备桌好菜。” 二人说说笑笑,往着四儿峰去了。待严寅月和蓝欣走的没影,司禾等四人才回过神来。梅虹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绕过洛九重,往山下走去。门派排名已经知晓,接下来的比拭也没有什么好瞧的。再者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梅虹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这座有着严寅月生活气息,有着她的夫君威严的门派。 洛九重一愣,连忙跑上几步,跟上梅虹的脚步,暗暗觑着梅虹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想着措词,“师姐,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在那样的情况下,被严寅月打上一顿丢了性命,还不如被他打上一巴掌,保住性命的好。洛九重自认没做错,但在看到梅虹一脸的郁色,还是按捺住了心中一小丝的得意之色。 梅虹不理他,自顾自的走的飞快。她不是笨蛋,脑子转转就知道为何会被洛九重打上一巴掌。她只恨自己,为何修为比严寅月低,自己所在的丹丘派排名比元久派低。如果不是这样,她不必因此屈服在对方的淫威之下。这一刻,她浑身的细胞都在嚣。强大!强大!再强大! 洛九重解释了一遍又一遍,看到梅虹无动于衷,不由急了,一把捉住梅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招呼,“师姐,你别这样。要是生气,也打我几巴掌。我皮糙肉厚的,不怕疼的。真的,一点都不疼。” 洛九重一边说,一边捉着梅虹的手,打自己的巴掌。 梅虹终于怒了,狠狠的甩开洛九重的手,“洛九重你有病啊,你不疼,我的手也会疼的。” 洛九重矮了半个身子,嘻皮笑脸道,“师姐,那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梅虹狠狠瞪了一眼洛九重,又饶开对方,听到洛九重跟上来的脚步声,回头怒道,“洛九重,你别跟着我,我不想看到你。” 司禾上前几步,拉住洛九重,止住了他想跟上去的脚步。 梅虹看到这一幕,双眼闪了一闪,但还是转身离开了。 洛九重对着司禾着急的说道,“司禾,你拉着我做什么?我要跟师姐道谦。” 司禾轻了声音道,“洛九重,虽然梅虹说错了话,可是也受到寅月的说教了。我看梅师妹心中也不好受,就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洛九重却是一脸的不赞同,“这里人多嘈杂的,师姐修为又不高深,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才好。” 许真真在一旁帮腔道,“我觉得也是,要不我们悄悄的跟在师姐的后面?” 司禾沉默了一会儿,同意了下来。如此一来,司禾三人悄然跟在梅虹身后,一路相随的回客院。 梅虹自然知晓司禾等三人的动作,也听到了许真真的建议,可是现在,她没有心思,也没有想法去阻止。他们想跟,就让他们跟着好了。 这一日,于她而言,绝对是最黑暗的。以前,她看不起严寅月,不但但是因为洛九重老是时不时的谈论起这位元久派的严师姐,也因为这位不露面的严师姐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她一直想着,等来到无为剑派,一定要让这位严师姐好看。可是没想到,现实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耳光。对方不仅比她漂亮,比她修为高,比她名派好,就连嫁的人,也是个名气挺大的高阶修士。无论从哪方面比较,她梅虹比严寅月,差了不止十个手指头。 梅虹想着,恼怒着,转过山阶时,从她身后突然窜出一名男修,对她嘻嘻笑道,“哟,哪里来的漂亮女修,可否愿意做我的徒弟。” 第一百七十五章 摆明了的栽赃 梅虹眉眼一瞪,“走开。” 不要说她有师傅有门派,即使没有,也不会拜这样的男修为师的。 男修恍然未闻,继续诱惑着,“做我的徒弟,可是有极大好处的哦。你相信不,只要二年,不不,只要一年,我可以保证,让你晋阶到元婴期。” 梅虹抬起的脚又放了下去。 众所周知,修为的晋阶跟运气,法宝,灵丹都有着关系,没有哪一位修士可以保证在特定的时间内,得以晋阶。但是有了长生的诱惑在,千百年来的尝试下,也有了一些旁门左道的修炼方式。就如梅虹所知,以前是有修士在短短的时间内晋阶的。 所以,这位男修说的,也许是事实了? 梅虹只沉默了一会儿,就一把拉住男修,窜进了旁边的小路。下意识里,她并不想让男修说的事情让司禾等三人知晓。 男修从善入流,随着梅虹来到一株大树下,抱臂微笑,“小徒弟把我拉来这里,是相信我的话了吧?” 梅虹紧紧盯着男修的脸,许久,终于咬牙彻齿道,“如果你胆敢骗我,我梅虹就剥了你的皮。” “就算我骗了全天下的人,也不敢骗我的亲亲小徒弟啊。来来,小梅梅,你随我去处地方,我把晋阶的法诀告诉你。” 梅虹回头,看到洛九重四处张望着的脸,突然想就这么冲出去,告诉他们自己就在这里。但很快,理智压制了她的行为。只要她跟随这位古怪的男修修炼,就可以在一年的时间里晋阶到元婴期,到时候就可以以修为压倒严寅月,就可以出了今天这口恶气。如此一想,梅虹冲到嘴边的喊声就这么消失无踪。她哼笑一声,“走吧。” 男修拉住梅虹的手,寻了一个方向,只不过走上几步,就消失无踪。 洛九重的心情很压抑,脚步很沉重,像灌了铅似的,抬起一步,就如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那样的情形下。会甩了梅师姐一巴掌。看梅师姐的模样,肯定要对他恨之入骨了。他,该想个什么方法去讨梅师姐的欢心呢? “咦。梅师姐怎么不见了?”许真真一直是四人中的背景墙,她跟在众人的身后亦步亦趋,眼神却是一直注意着梅虹。是以,许真真是第一个发现梅虹不见的。 司禾和洛九重都反应过来,三人快步冲上前去。周边都找了一遍,也没有什么发现。 洛九重不由大急,“都怪我,要不是我,梅师姐也不会生气,她不生气也就不会乱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那该怎么办啊。” 司禾的唇紧紧抿着。听着洛九重的自责声,终于忍不住安慰了一句,“洛九重,今天的事情不怪你,你不要太担心。” 洛九重像个无头苍蝇。周边的乱转,双手放在唇边。大声喊道,“梅师姐,梅师姐,你在哪里?” 许真真在一旁犹豫了一会儿,才对着司禾轻轻问道,“司师兄,你说是不是严师姐,她……” 许真真还没有说完,就被司禾暴躁的打断,“不,绝对不会是寅月。” 司禾望着许真真低垂的头,看她咬着唇,不知所措的模样,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许真真这么一提,明面是为了梅虹,暗地里却是陷寅月于不义。他跟严寅月认识这么多年,凭寅月的为人,根本没必要找梅虹的麻烦,与梅虹为难。 洛九重似没发现二人之间的气氛,只紧紧抓着司禾的衣袖,赞同许真真的看法,“司禾,要不我们还是去问问寅月吧。” 几年的相处,洛九重也认为严寅月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不知为何,他就是心跳加速,不去严寅月处确认一下,他会疯的。 司禾望望洛九重,又望望许真真,眼中的失望再也隐藏不住。最后,他不由长叹一声,“即使我们现在去找寅月,我也要先声明,我司禾从来不认为是寅月抓走了梅虹。” 司禾转身向着四儿峰走去,洛九重连忙跟上,嘴里只一个劲的说道,“司禾,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许真真沉默地跟随在二位师兄的身后,面色平静,但只有她自己知晓,心中的嫉妒和羡慕又深了一层。也不知道严寅月用了什么媚术,把司师兄迷的连好坏都分不清了。 严寅月自然不知道这一出,她正在落月殿里,被蓝欣捉着学习一些小法术。 蓝欣一边帮严寅月摆着姿势,一边指导着,“头微偏,眼神要迷离,嘴唇要微微开启,好似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对对,要表现出欲拒还迎的感觉。” 严寅月很是郁闷,明明她向蓝欣讨教的是关于修炼的一些小问题,怎么说到后来,反倒被蓝欣要求学习媚术。她还记得当时蓝欣的表情,那么的兴奋,上上下下的打量她,随后作出了这个惊天的决定。要知道,修士之间本是师徒传承,派与派之间的修炼方法虽似相通,但各有千法。就算好友之间,也没有互相交换修炼方法的。是以,得知蓝欣的想法,她是惊的张大了嘴巴。不过,很快,她就兴奋起来。以她的阅历来讲,什么父传子,师傅传徒弟这类的规矩都是固步自封的前奏。虽然她不会拿刀强迫别人教她,但有人巴巴的上门求着教她,她也是不会拒绝的。真要算起来,还是她占了便宜。 “蓝欣姐姐,你使劲的教,我很聪明的,会举一反三。你看着吧,也许这手媚术,就要在我这里,发扬光大了。” 蓝欣只愣了一会儿,就捧腹大笑,“哎哟,我以为我挺聪明的,没想到我们的寅月妹妹不仅聪明,脸皮还挺厚的。” 严寅月笑嘻嘻的,把脸凑到蓝欣的身边,“姐,你比比看,是不是比城墙要厚一点。” 蓝欣很是开心,在严寅月的卖萌玩笑中,原本因为顾四的十分郁闷和十分低落,不知不觉只剩下了一分。她蓝欣来找吴盐帮忙,果然是找对人了。即使吴盐最后不能帮到她,冲着严寅月这么可人的模样,她也会把所知的媚术都教给寅月。在这样的想法下,蓝欣指导的更为卖力,更为尽心。 蓝欣本是蓝狐狸一族,媚骨天成,一举手一投足,都有万种风情。现在,她有心把所学的媚术都教给严寅月,而严寅月也是摆足了劲的学。整个落月殿里,一片浓浓的学习气氛。 是以,当司禾一行三人来到落月殿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就是严寅月随意抛射过来,又杀伤力十足的媚眼。 在司禾等人的心里,严寅月虽然嫁给了大修,晋阶飞速又远超他人。但本质上,这么大名气的女修,也只不过是个清秀佳人。但现在,当他们踏进落月殿,原本的印象纷纷倒塌,这还是那个清秀有余,媚骨不足的女修吗?不不,看她一身桃红衣裙,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的眼眸扫过哪儿,哪儿就迎来了春天的气息。 蓝欣的眼光何其毒辣,只不过随意的一扫射,就发现了司禾等三人的异样。她在心中偷笑,有什么比打磨出一块璞玉,而更为让人振奋心动的。 许真真只愣了一会儿神,就反应过来。她侧眼瞥见二位师兄发直的目光,心中对严寅月的愤恨又深了一层。她低下头,强力按捺下心头涌起的不舒适,悄悄的用手扯扯洛九重的袖子。待洛九重略带不满的看过来,许真真无声的作了个唇语,“梅师姐。” 许真真暗示洛九重,却没有提示司禾,也是有一番思量在的。她是女修,又加上沉默寡言,心思比别人细腻的多,自然瞧出了洛九重对梅虹的异样情愫。在盟帮和师姐之间,她相信,这位洛师兄一定会选择梅虹。但是,司禾就不一样了。司师兄一向不多言,为人又冷漠,再加上以前求娶不得的郁闷。想必再碰上严寅月,不说百分之一百,也有个百分之九十九,会把心偏向严寅月,不会因为梅师姐的事情,进而破坏了他在严寅月心中的形象。 要说猜心思,许真真果然是个中翘楚。她只不过是这么一暗示,洛九重刚才的迷离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焦急和迫切。他上前几步,对着严寅月急急的问道,“寅月,你把梅师姐带去哪里了?” 严寅月秀气的双眉皱了起来,神情很是不悦,“洛九重,你这话什么意思?” 许真真上前一步,跟洛九重站在一起,高声道,“严师姐你离开后,梅师姐就失踪了。” 这是摆明了指责严寅月就是幕后黑手! 蓝欣手一扬,准备飞许真真一脸的牛毛针。严寅月一直和她在一起,又怎么会去抓梅虹那个不懂礼貌的小丫头。这是光明正大的栽赃嫁祸。 但蓝欣的手刚举起,就被严寅月握住。“蓝欣姐姐,你休息会儿,这个事我会处理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 被吓晕的小三 严寅月压下了蓝欣的出手相助,也压下了自身的异常愤怒。此时,生气无挤于事,要紧的是把真相弄明白。 本来梅虹的当面指责,要不是因为洛九重的一巴掌,挡去了她大半的怒气,又想着身处无为剑派要低调,伤人总是不好,是以只是对梅虹吓唬了一番,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她并没有让梅虹消失在这个世界的打算。可是现在,只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梅虹不见了,她却成了最有可能的嫌疑人,丹丘派当真是好啊,什么屎盆子都往她头上扣,是因为她太仁慈,太好说话了吗? 严寅月想着,看着许真真,见对方瑟缩了脖子,往洛九重的身后躲着,但又马上探出大半个身子,跟她对视起来。一番动作下来,害怕又不屈服的神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严寅月似乎想起了什么,眯缝了双眼,唇角扯起一抹微笑,“许道友,你怎么能因为我阻止你见宣师叔,就对我怀恨在心,公报私仇,硬要把梅虹失踪的原因扣在我的头上。” 见宣师叔!阻止! 简单的一句话,就落尽了许真真的血色,她一脸的苍白,异常高声却又坚定的说道,“严师姐,你怎么能乱说,你不知道,这样会坏了我的名声吗?” 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许真真不用去看司禾和洛九重二位师兄的脸,只听他们的呼吸声,就知道二人气的不轻。她本就打着不能告人的目的,悄悄的探望宣赫。这是瞒着所有人的,现在被严寅月当面说破,许真真第一个反应就是不承认。宣赫受伤后变的性情古怪,加之那次见面的不愉快,想必也不会特意出来指责她。那么。只要她自己坚持否认,这盆水怎么样也淋不到她许真真的头上。 许真真想的美好,但严寅月又是何许人也。她呵呵一笑,“许道友不想承认,也没办法,谁让宣师叔受了重伤,没法亲自前来替我作证呢。也罢,反正许道友探的是宣师叔,不是吴长老,我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吧。” 许真真差点吐出一口浓血。你严寅月好的坏的都说出来了,末了却是一句什么也不知道。这是欲盖弥彰呢还是欲盖弥彰呢?再者,她虽然对无为剑派的这位吴盐长老有想法。毕竟还没有行动,凭什么被你严寅月说教。许真真恼怒起来,脑子一热,平时的形象再也无法维持,冲口而出道。“严寅月你什么意思,吴长老是你的夫君,你管不住他,难道还来怪我吗?” 众人纷纷侧目,原来许真真对于吴盐,竟然有别样的心思。甚至听她的话语,二人还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一众目光中,蓝欣跃跃欲试。看热闹的心情又热了几分。这是吴盐的桃色纠纷,百年难得一见啊。司禾却是一脸的愤恨,他没想到,平时闷声不吭的乖巧小师妹,竟然敢撬寅月的夫君。勾搭了吴长老还不够。还要招惹宣赫。他简直要撞墙了,什么时候丹丘派竟然出了这么一名不知羞耻的弟子。待见了丹露真人。一定要禀明此事,把许真真逐出门派,省的让她坏了丹丘派的名声。司禾想着,看向严寅月的目光中,痛惜又深了几分。只有洛九重,在这样的气氛中,没有受到一丝影响,依旧重复着刚才的问题,“寅月,你把梅师姐带去了哪里?” 严寅月哈哈大笑,这是嫌她这段日子太过平淡,所以上天折腾了一份厚礼,让她笑纳吗?既然如此,她是不会客气的。她走到殿门外,扬手招过一名弟子,吩咐马上把吴盐找来,告诉他落月殿发生了大事。随后,才在主位落了座,又招呼了蓝欣一起坐下,笑道,“许道友,洛九重,你们二人的笑话都讲的蛮搞笑的,这么让人开心的事情,怎么能让寅月我一个人独享呢。再者许道友又觊觎我家夫君,无论如何,我也要当着吴盐的面,问上一问的。司禾,洛九重,许道友,你们三位请坐。” 严寅月笑语晏晏,一脸可亲。 许真真心中害怕到了极点,手心里满满的朝是冷汗。她瞧过吴盐对待严寅月的温柔模样,知道这位吴长老的另一面,才会生了异样的心思。可是,这也只是小女儿的心思,现在听严寅月的意思,竟然是要把吴盐叫来。到时候,她岂不是要钻地洞去了? 司禾看着许真真摇摇欲坠的背景,只觉得份外痛惜,早知如此,刚才又何必逞一时口快,招来这样的结局。看着心慌的许真真,司禾竟然觉出了一丝快意。他找了对着严寅月的位置坐下,目光含蓄的打量着梦了无数遍的俏丽容颜。 因为梅虹的关系,洛九重对许真真倒真有几份师兄妹的情谊,见这位许师妹被严寅月,用几句话就吓的面色苍白的模样,只觉得心头滑过一阵怜惜,不由温柔的招呼许真真坐下,又安慰她,“寅月人很好的,她也只是嘴上说说,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大殿上,众人坐的位置并不远。严寅月听闻了洛九重的话,不由苦笑一声,这个洛九重的脑了,天生就缺了一根筋吗? 吴盐来的很快,虽然他刚才正主持着两派修士弟子互相切磋比试,但在听到自家徒弟带来的消息,他还是决定马上过来看一看。自家夫人虽然说已经晋阶到了金丹期,但一来刚晋阶时日不多,修为不算稳固,此时最容易发生意外。二来心肠软太善良,会被人欺负。三却是他无意中得知的一则消息了。 吴盐赶到落月殿,迎向严寅月,笑道,“小月,你找我?” 虽是看着严寅月,却是在一踏入大门的时候,先打量了一下坐在门边的一名男修。端坐笔直的背影,不时注目自家夫人的热辣辣的眼神。毋庸置疑,这名男修定然是司禾。想不到,传言竟然是真的。 一则流言的证实,让吴盐的心难受了几分。但随即看到严寅月的笑容,不由暗暗责怪自己的不自信。小月已经是他的夫人,别人又怎么可能从他的手里抢去,他这是一叶障目,自寻烦恼了。 吴盐想通其中的关节,笑容自然加深了几分,看向司禾等三人,“是你们寻小月吗?” “是……是。”想像一回事,实际面对又是一回事。真正面对炼神期修士,那种天生的畏惧,和害怕已经深深的埋进了他们的血肉中。三人战战兢兢的站起来,腿脚微微打着颤,尽量控制不发出牙齿的咯吱声,低头行礼。严寅月面对吴盐时候的泰然自若,嬉笑怒闹皆是自然。在这一刻,许真真终于感受到了二人的差距,原本的天马行空,旖旎心思早已没了影子。 吴盐只打量了一下,就收回了目光。他知道丹丘派,这个与元久派比邻而居的的修真小门派。从元久派出来的严寅月,辛德敏这样小一辈的弟子都落落大方。怎么丹丘派的弟子却唯唯诺诺,很是放不开。“小月说,是你们找我,说吧,到底有何事,需要本长老帮忙的?” 洛九重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吴长老,我们丹丘派的梅师姐不见了,需要吴长老帮忙寻找。” 洛九重是三人中,最早反应过来的。是啊,现在他们所处的地方是无为剑派,即使摆明了梅虹是被严寅月掳走的,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但吴盐就不一样了,毕竟一派长老,分的清主次,再怎么,也不会拿两派的关系闹事吧。 严寅月玩着自己的手指头,莹莹一笑,“洛九重,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哦。” 严寅月停顿时了一会儿,就成功吸引了吴盐的目光,顿时笑的份外开心。又瞧见洛九重担心的面孔,不由冷冷的说道,“当时,你们是质问我,把梅虹掳到哪里去了。真是笑话,虽然你们的梅师姐,对我大呼小叫,但我又怎么会跟她一般见识。再者,我忙着招待蓝欣姐姐,谁有空为着你们梅师姐的狗屁话生气呢。” 洛九重开口,正要辩解几句。就听严寅月已经噼哩吧啦继续说道,“吴盐啊,其实这些都是小事,丹丘派的梅虹不见了,找找就是了。不是自己跑掉了就是被人抓走了,总归会有痕迹的。再不济,出动下大李小李,保证把这惹事的美丽女修找出来。是吧?吴盐。” 吴盐瞧着严寅月狡诈的眼神,总觉得今天的小月跟以往有些不一样,好像多了一些媚态,唇瓣上似乎涂满了蜂蜜,甜滋滋的引的人份外想上前啃上几口。可惜,现在有外人在,吴盐强力按捺住胸口激荡起的一股柔情,脑中却是想着该找个什么借口,把这群不相干的人都轰出去。 严寅月见自己的话提起了吴盐的兴趣,又引的许真真的面色更加苍白几分,原本被梅虹这个名字勾起的几分难受,不知不觉就消失无踪。不过,想让她痛快的放过许真真,绝对不可能。反正在司禾等三人眼里,她早就是坏女修了,那她又怎么会介意自己再坏上几分呢。严寅月笑嘻嘻的说着,“吴盐,你知道吗?今天有人跟我说,她是你在外面的女人哦。什么今生唯她一人,什么一世只许她。哎呀,简直是千古绝唱啊。” “什么女人?” 严寅月一指许真真,“唔,就是她了。” 许真真再也支撑不住,“咚”的一声滑落在地上,晕了过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她不再是旖梦 面对严寅月的咄咄逼人,和步步紧逼,又看了一眼已经晕过去的许真真,司禾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不管许师妹说了什么混帐话,毕竟同属丹丘派,在情在理,他都应该说句话。 司禾对着吴盐略一点头,“吴长老,刚才的事情是误会,是许师妹没说清楚,才引的寅月持了怀疑。” 吴盐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严寅月。自家夫人很生气,他还是不要随意乱应话比较好。 “误会?司禾你的意思,是我胡言乱语,挑拨离间吗?你既然承了丹丘派师兄的地位,要为许道友出头。那你跟我解释解释,何谓‘严寅月你什么意思,吴长老是你的夫君,你管不住他,难道还来怪我吗?’” 吴盐伸手抓住严寅月因为激动而乱舞的手,声音低沉了道,“寅月,你一定要相信我,这是别人对我的诬陷。什么许道友,我连见都没见过,何来的私交。” 严寅月抿了唇不说话,既然已经打定主意,用吴盐来威慑许真真,吓唬司禾,那她此时就不能心软。 吴盐见严寅月不说话,又看向司禾,“本长老也很好奇,本长老是怎么和你们派的许道友有了交情的。依本长老之见,既然许道友只是晕了过去,不如你们把她唤醒了,让我们面当面的谈清楚。” 司禾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严寅月,以及看热闹的蓝欣,嘴角泛满了苦涩。几年不见,印象中的女修早已不复善良可亲。他回头示意洛九重把许真真扶起来,捏人中唤醒。 洛九重和司禾几十年的师兄弟,自然看懂了隐藏在司禾眼角处的阴霾,他第一次无比合作的,听从了司禾的命令。 装晕中的许真真在洛九重狠狠掐人中的时候。适时的醒了过来。她扶着额头,可怜兮兮兮的说道,“严师姐,是我说错话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严寅月冷哼一声,把头转向另外一边。如果做错事情,都可以这样道谦一声算了事的话,那这世间还有秩序吗? 许真真她再一次领会了,在强大的权力面前。任何的阴谋阳谋都是笑话。也是再一次,让她对晋阶产生了无比强烈的渴望和祈盼。她低下头,敛去眸中高涨的怒火。扶着洛九重的手臂。颤微微的站起来,眼眶微红,神情局促,在外人看来似乎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她躹躬着,不断道谦。“对不起,对不起。” 低至尘埃的态度,强忍哽咽的嗓音,即使许真真一直低着头,也不妨碍众人对她突然产生的一丝怜悯。这名女修虽然乱说话,心地不纯。但态度是好的,也懂的立即改正。也许几十年之后,能在水星大陆闯出一番天地。 严寅月的双眉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许真真这么会忍,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她望了一眼吴盐,不知为何,心头突然一阵不爽,不由大了嗓门恶声恶气道。“许道友,你哭什么?是你抢我的夫君。是你诬蔑我劫了梅虹。你把这么大盆的脏水往我身上拨,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许真真的双肩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这位严师姐说话直白,让她措手不及,她原本想的招还有用吗?她抬起头,突然跪在吴盐的面前,说道,“吴长老,刚才是我猪油蒙了心胡言乱语。求您看在我师傅丹露真人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许真真说完,匍匐在地。她突然明白过来,既然严寅月不肯看在司禾的面上揭过这一层,那她何不试着求求吴盐。毕竟吴盐是严寅月的夫君,又是无为剑派的长老,只要他出手,刚才的难事都可以迎刃而解。 司禾望着许真真的模样,心头不是滋味。他虽然不待见这位许师妹,但看着她用这么卑微的方式,向别人祈求,而且被求之人还是寅月的夫君时,只觉得整个心被人用刀割开,撒上了几把盐,末了又狠狠的踩了几把,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好几分。 洛九重双眸都红了,正想上前拉起许真真。脚刚抬起来,就被司禾制止住了。他不敢置信,“司禾,你……” “洛九重,一切都有吴长老。” 洛九重腥红的眼睛瞪了一会儿司禾,眸中虽然盛满了无尽的失望,但动作却是停顿了下来。虽然他恼怒司禾的胆小怕事,但是就连他洛九重,也不得不屈服在对方的威压之下。 严寅月看的分明,嘴角边的讥讽再也无可隐藏。她把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对着吴盐笑的份外妖娆,“吴盐,快把你的破事处理完。” 严寅月这是完完全全把许真真的生死交到了吴盐手中,本来也是,元久派和丹丘派二家是同盟门派,如果私下打杀,于二位宗主面上都不好看。可是让她放了许真真,她又觉得不甘心。既然许真真抬了这么大个台阶给她,她怎么能不投挑送李呢。敢觊觎她的夫君,那就要作好被她的夫君打破幻想的准备。 伏在地上的许真真,终于悄悄的舒了一口气。落在吴盐手中,总比落在严寅月手中要好的多。 吴盐顿时觉得好笑,自家夫人喜欢惹麻烦,却又不喜欢处理它们。也罢,谁让他是小月的亲亲夫君呢。他轻哼一声,“许真真,你造谣中伤本长老。按门规处理的话,非议宗主及长老者,情节严重需断腿去肢,只留一条残命余生。” 吴盐说到这里,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他看向严寅月,只见自家的夫人死盯着许真真瑟瑟发抖的模样,他不由莞尔一笑。也不知道许真真是怎么得罪小月的,让小月下了死劲的要对方难看。 吴盐深思着,却又再次说道,“不过,你终究是丹丘派的弟子,本长老也无法对你施行门规。依本长老之见,还是修书一封,让丹露真人亲自管教你吧。” 吴盐说完,对着严寅月得意的挑挑眉。却引来自家夫人的一声冷哼,不由摸摸鼻子,谁让这些破事是他惹来的呢,即使处理的再好,总归是让小月不开心了。 吴盐说完,就取出玉符,在玉符上面凌龙玉蛇一番,把事情的原委经过都陈列其上,这才递过去,“许真真,你起来吧,这是本长老给贵派宗主的信,还望你能及时转交。” 许真真面色苍白,要不是有洛九重扶着,可能要再一次的晕到在地上。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跟严寅月作对,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事情,是纯粹的自虐。现在,她早已没了争胜的心情,只想着回去后,应该如何向丹露真人解释,好逃过这一劫。 司禾再也不想在落月殿呆下去了,他只觉得刚才被许真真一番怂恿,来这里讨问梅虹的下落,真是个自打嘴巴的行为。他转身就走,“洛九重,许真真,走吧。” “等等。”吴盐瞧着司禾眼中遮也遮不住的忧伤和失望,心头却觉得无比爽快,要不是有众人在,他真想抱着严寅月使劲的啃上几口。 “不知吴长老唤住在下,还有什么事情?”司禾虽然觉得在吴盐唤他的时候,已经一脸扭曲,但还是不得不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不卑不亢以最好的姿态询问着。 面对司禾的态度,就连吴盐也觉得难得和欣赏,但前有流言,后有流言,即使再多的欣赏也抵不住此人对自家夫人的上心。“刚才许真真说起的二件事情,一件已经由她自己承认,是凭空拈造无中生有。另外一件,本长老也要表个态。你们丹丘派的梅虹,的确不是小月所捉,是以,你们可以断了从这里探寻事情经过的念头。不过,既然人是在我们无为剑派失踪的,那本长老也会派出弟子,帮助你们一起寻找的。” 一则他们没有亲眼见到,对于严寅月捉了梅虹的事情,又只是猜测。二则许真真的一番祈求和对不起,早已让他们没了寻严寅月晦气的想法。吴盐都说了梅虹不是严寅月捉的,即使失踪也跟严寅月没有一丁点的关系,那么他们纠结在这里,也不会拿到好答应,还不如顺是答应下来。 司禾的一番思量之下,终于还是对着吴盐抱拳行礼,“吴长老,刚才是我们病急乱投医,差点误会了寅月。寅月不生气就好,我们惶恐愧疚,也不敢领吴长老的这番情谊。” 吴盐很是大度的挥挥手,“无事,就当是让本长老的弟子,提前进行历炼吧。” “既然如此,司禾在这里谢谢吴长老了。”这次,司禾真心实意的道了一声谢,又看向严寅月,“寅月,今天的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好,给你惹麻烦了。你放心,我司禾可以保证,今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了。天色不早,我们还得回去寻找梅师妹,先告辞了。” 司禾转身朝着殿外走去,身形步伐间,长呼一口气。他知道,从今往后,身后的女子再也不可能成为他的旖梦。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只因你而冲动 司禾三人离开,蓝欣在瞧了一场好戏之后,微笑着告辞。她很有眼色,自然瞧出了吴盐神色中的不耐烦,只觉得份外好笑。没想到一派长老,蜚声水星大陆的盐君,也会如毛头小伙一般,这么的急不可耐。 “寅月,我还有事情,先忙去了。”蓝欣说着,在无人注意的地方,对着严寅月暧昧的眨眨眼,告辞走了。 吴盐面色平静,心底却对蓝欣的识事务而认同,这个朋友果然没交错。 严寅月来不及挽留,就见蓝欣如一阵风似的,早已消失无踪。她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女修,自然读懂了蓝欣潜意思中的话语,转头看到吴盐,突然觉得一阵烦躁。“我去休息会。” 严寅月说完,就转身急匆匆的走了。 “夫人,你怎么能置受了重伤的我于不顾呢?”吴盐一伸手,就拉住了急急欲走的严寅月。双臂微微一用力,就把她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严寅月被吴盐禁锢在怀里,动弹不了。抬眸处,是一张份外惹人注意的俊朗面孔,就是这张脸,迷的水星大陆上的大女修小女修,都春心荡漾。看着真让人可恶,恨不得拿刀子把它划花。她愤恨的抬手拧住那脸蛋,用手指提起,用力的拧起来。嘴里却是说道,“你受伤?是谁敢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伤害水星大陆第二大派的长老。” 炼神期修士,不是刚进入修真门派的弟子可比,全身骨骼肌肉早已被灵气锻造成独一无二的璞玉。吴盐的这张脸,不要说痘痘了,连黑头都没有,怪不得手感如此之好。严寅月总算明白,为何那些怪蜀黍碰到小萝莉。都会用棒棒糖引诱,然后用力的拧小萝莉的脸蛋儿。从手感上说,吴盐的脸蛋儿并不比小萝莉差。从手指尖处的滑嫩手感,让严寅月的心情顿时好了几分。 吴盐拧拧严寅月的鼻子,笑的份外开心,“哟,我怎么闻到了酸味儿,是谁把醋坛子打翻了?” 严寅月红了脸,但手中的劲儿一点都没有少,她恶狠狠的加大了手指的力气。怒道,“谁吃醋了?谁会为了你这个人吃醋儿?” 吴盐扳着手指头儿的算,“明凰儿。蓝欣,许真真……哎呀,我倒是没想到,我吴盐的夫人,原来这么会吃醋。简直是江西大老醋儿。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放开我,我要休息了。”吴盐这笨蛋,他以为她爱吃醋吗? “小月!”吴盐低吟一声,把头凑进严寅月的脖子间,“我喜欢你吃醋。更加爱看你的小心眼儿。” 吴盐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脖子处,让她的心慌的很,只觉得再这样呆下去。总归要发生点什么。而现在,并不是很好的时机。她伸手推开吴盐,挣扎着想离开吴盐的膝盖。 “别动!”吴盐突然叹道,“小月,你再动。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 严寅月不信邪的又动了一下,立时感觉到屁股底下有个硬硬的东西正抵着她。她不由大羞。脸红的似能滴出血来。粉红的双拳砸在吴盐的背上,“流氓,你还不放开我?” 吴盐也红了脸,他不是十七八岁只知冲动的小伙子。只是这种冲动,好似许久许久都没有出现了吧。他用手指抬起严寅月的下巴,指腹摩挲着,低哑了声音道,“小月,我爱你,我只因为你而冲动。” “呸!”严寅月的呸声,不经大脑就这么冲口而出。当看到吴盐黑了的脸色,很是懊恼。这下好了,维持了那么久的淑女形象完全破功。她想做些补救,“吴盐,我不是不信你的话,更不是鄙夷,而只是看不惯。” “哦?”吴盐挑高了双眉,表示对这个话题有兴趣。 “你爱我可以用身体来表示,而我爱你,身体却反应不出来。”严寅月刚一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啊。她低下头,使劲的推吴盐的胸膛,“我真的要休息了。” 吴盐大笑!能从自家夫人嘴里,听到爱意,这真是意外的收获。不过,他倒是没发现,自家的夫人,也有这么豪迈开放的一面。今天,当真是挖到宝了。虽说男人希望自家的夫人能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他自然也希望小月能够人前淑女,人后才女。比如像现在这样,时不时的爆出一些惊人的言语,添闺房一乐。“夫人,我知道你爱我,不然今天不会这么急的就把我唤来。小月,你知道吗?你当着那名女修说的话,我第一感觉不是难堪,而是欣喜。小月你记住了,以后再遇到这类的事情,统统让我来处理。你呢,只需要在我的爱意中开心的活着,而不需要为着这些不相干的人烦恼苦闷。” “什么以后?什么烦恼苦闷?我把你叫来,不过是因为许真真破坏你的名声,我可不想让水星大陆所有的修士都认为,我严寅月嫁给了一个名气不好的男修。” “是是,是我领会错了。”此时的吴盐,自然是严寅月说什么,他就认什么。只不过他已经暗下了决定,虽然说生活中时不时的爆出一朵桃花,有易于增进二人的感情。但是桃花多了,也就烂了,他虽然无所谓,只不过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罢了。却不希望严寅月独涉其中,深受其害。 严寅月趁机提出要求,“吴盐,那可说好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人出现,出现一次,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好,十件也行。”吴盐自然是满口应承下来。那些不相干的女修,哪里有自家夫人重要。 “我严寅月是个好人,才不会趁机提价。我说的是一个要求,自然只要一个,多一个我也不要的。” “好,就依你。”吴盐突然伸手一挥,整个大殿暗了下来,好似天突然黑了一样。 严寅月不由一惊,“怎么了,天黑了吗?” “不!只是因为我想吻你。”吴盐低吟一声,突然覆唇盖上了严寅月。这一吻,他已经想了好久,此时此刻,再不吻又要等到何时。 严寅月第一反应就是争脱,奈何后脑勺被吴盐的大掌固定住,整个身子都被吴盐紧紧的抱着,竟然是一动也动弹不了。 无法挣脱下,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唇上一重,随即有温热的,湿湿的唇舌亲了上来。黑暗中,人的感觉份外灵敏。她虽然紧闭了双唇,但在吴盐的强力攻势下,却是节节败退。只不过是因为唤气而小小的张了张口,就被吴盐趁势而入。对方的唇舌如灵蛇一般,捕住她的丁香小舌,与她极度缠绵。 唇与唇的紧贴,舌与舌的舞动,津液与津液的交汇,这种极致的快乐,让两人都无神识的呻吟一声,这种感觉简直难以用言语描绘。 吴盐俯上而下,双眸紧紧的盯着严寅月脸上的神情。在自家夫人发出的一声轻吟中,亲吻的更为卖力,而热情。他们早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要不是因为修为的关系极少亲热,也不会让自家夫人时不时的不信任他一回。而现在,如此好的契机下,他吴盐又怎么能不抓住呢。 吴盐的眸色深了又深,他的右手从严寅月的后背探入,待手上的温度热了一点儿,这才缓缓的探爬上去。虽然隔了一层单衣,但少女秀美的后背,玲珑的曲线,因为触摸,在他的脑中形成了美丽的画面。 严寅月虽说经过三世,于亲热有着了解,但这一次,她还是深深的陷了进去。在吴盐的唇舌灵动摆舞间,大脑中已经一片空白,紧闭的双眼前闪烁的都是迷人眼的星星。是以,当吴盐的大手覆上她的胸前柔软,她才反应过来。严寅月手忙脚乱的挣脱,制止着吴盐的右手。“唔,吴盐,不要。” “乖,让本长老好好的服侍你。”吴盐从严寅月的唇中退出来,在她唇上印上一个热吻,低下头,又用牙齿去咬严寅月衣裙的扣子。 修士的衣服不似凡间之物,大都用灵丝织就,坚固异常又精美绝伦。就是扣子之类,也是用兽类的皮骨所做。可是它们在吴盐的牙齿下,都被扯落掉了。扣子一掉,严寅月的雪白脖子就露了出来,吴盐只盯了一眼,就扑了上去,吻住那片雪白,深深的吮吸起来。 “唔!”在吴盐的大力度亲吮下,严寅月的制止声,全部幻成了呻吟声。她全身微微颤抖,从来不知道,她的脖子处,竟然也会这么敏感。 吴盐耳听着严寅月的呻吟声,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亲吻的更为卖力。很快,一片雪白中,印满了淡淡的印子。他微微一笑,用手指轻轻的后开衣领,一条深沟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眸色红了起来,深呼吸了一口,就一头埋了进去。 山峰高耸而柔软,沟深而迷人,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让吴盐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某物,突然高涨起来。严寅月被顶的“啊”了一声,声音迷离而沙哑。 第一百七十九章 唇齿间的呻吟 这声“啊”似乎拨开了黑暗中的一角,让大殿的某处角落幽幽的亮了起来,也让吴盐觑到了一丝光亮。他的右手再也控制不住,掀开那层单衣,抚了上去。触之柔软,滑嫩。顶上一点因为寒冷,而微微紧缩。却又因为他的掌心火热,从而慢慢绽放。 “吴盐……”严寅月有些手足无措,胸前的骤然寒冷,让她清醒了一点儿。她低下头,看到吴盐那双绿的如狼的眼睛时,不由心慌起来。 “小月,今天有我,我会让你开心起来。”吴盐从深沟处抬起头,唇印上了严寅月的双眸。他不想看到自家夫人露出这样不知所措的模样。他的小月,他深爱的夫人,自应当在他的摆弄中得到满足。 吴盐不断把火热的深吻印在严寅月的眉上,额上,鼻上,唇上,原本已经有些冷却的热情,在这样的情形下,又加热了几分。他的右手也没有闲着,一掌握住那处所在,揉捏着,让它在他的掌中,不断变幻成不同的模样,似梨似桃似梅似瓜。渐渐的,他感觉到手心处的那枚红豆,变的份外坚硬。他不由大感好奇,用指腹轻轻的碰了一下。 “啊……”严寅月根本没有想到,突然会有一阵电流从胸口滑过,她的呻吟自然而然冲口而出。 严寅月的呻吟大大的刺激了吴盐,他似找到玩具的孩子,对这个奇怪的现象大感好奇,不断用指腹摩擦着那点红豆。 “啊……啊……。”在这样的刺激中,原本绷直了身子的严寅月,突然如水般,全身都软了下去。她大口的呼吸着,瘫软在吴盐的怀里。 吴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用自己的胸膛接住严寅月。左手也往那处柔软覆了上去。从两只手心传来的触感,不仅让他如被电击,就连严寅月,也如掉到岸边的鱼儿,只知道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小月,这样舒服吗?……这样呢?”吴盐不断变换着手势,抬眸注视着严寅月,问着自家夫人的意见。 严寅月虽然觉得全身无力,但事实上,她全身都绷的紧紧的。脖子后仰,整个上身如一张拉满的圆弓,绷出了一种极致的美感。而吴盐的动作。让她感到羞耻之外,却是一种淡的如烟般,从心底而起的愉悦。她从来不知道,这样的触摸,就可以带给她快乐。她微微张开口。“吴盐,你从哪里学来的奇技淫巧?” 吴盐的动作虽然有些生涩,却又透出强大的自信,让严寅月除了愉悦外,还有一丝不快。有谁会不介意爱人不是第一次呢? 吴盐一愣,但马上拥住严寅月已经半祼的身子。“小月,有你这样的醋坛子在,我怎么会做乱七八糟的事情。惹你不开心呢。” “骗人。” “这么多年来,以前我等你,后来我盼着你,希望能出现奇迹。这样的情形下,我哪里有心情寻找别的女修。是老天见怜。让我吴盐能遇到小月,能一偿心愿。”吴盐说着。突然伸出手指发誓道,“如果我吴盐现在说的有一句假话,胆敢欺骗小月,就让我晋阶时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不要乱说。”严寅月白了脸,连忙捂住吴盐的嘴。修士的一生,以晋阶为重。吴盐竟然敢拿晋阶为誓,这是怕她不相信吗? 吴盐伸出舌头,一舔严寅月的手心,笑道,“小月,你这是担心我吗?你放心,我吴盐骗谁也不会骗你,既然我说的话不是假的,这则誓言自然也不会应验。所以小月,你大可放心。” “吴盐!”严寅月绷紧的面容中,终于有了一丝缝隙。烈女怕缠郎,而她,怕的却是真心待她的吴盐。这样的夫君,她真的可以拥有一生吗? “乖,我一直都在。”吴盐再一次吻上了严寅月的唇,深深的吮吸起来。他爱小月,不想让她带着一丝的不情愿,和他做些只有夫妻才可以做的事情。而有些真相,说出来,才会感动到人。他的誓言,发的正是时候。 亲吻和抚摸,让两人的体温节节升高。吴盐剥下了严寅月的上衣,抚遍了她上身的寸寸肌肤。严寅月从甜蜜而亲涩中反应过来,她不再抗拒吴盐的动作,反而伸出双手,使劲扯吴盐的衣服。她都已经裸了一半,她的夫君又怎么可以穿的这么整齐。 修士的衣服不像凡间那般难弄,严寅月的扯弄间,吴盐的胸膛就露了出口。蜜一般的肤色,精壮而跳动有力的胸膛,小腹处的六块腹肌,让严寅月觉得份外养眼。她的夫君,身材很不错哦。 被自家夫人扯掉里衣的吴盐,面色平静,并无不悦,甚至隐隐的诱惑道,“小月,你要不要摸一摸?” 严寅月抬眸,眼中是满满的跃跃欲试。 吴盐伸出手,握住严寅月的柔夷,探到自己的胸口,“要不要先试试这里?也许也会如你的一般,会硬会让人感觉刺激呢。” 吴盐指的方向,正是他自己的胸膛。 严寅月伸手间,摸住了一块肌肉。而手心中,是一粒逐渐硬起来的小豆儿。她大感好奇,伸出小指,轻轻的弹了弹。 吴盐闷哼一声,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敏感。 “咦,你也会硬哎。”严寅月轻轻的弹了几下,耳听着吴盐的闷哼声,只觉得份外愉悦。 “小月,要不要亲亲它?”吴盐作着邀请,身体虽然说是自己的,可是从来没被开发过。 “可以吗?”严寅月询问着,不待吴盐回答,已经是低下头一口亲上了它。唇齿亲咬间,是渐渐变硬的豆儿,以及加重的呼吸声和哼吟声。被这样的声音鼓励着,亲吮咬齿,她轻吻的更为卖力。 不知不觉中,吴盐的身子绷紧了。他第一次知道,他可以把严寅月亲吻成如满弓。而对方竟然也可以,让他的上身绷直了如弓。他哑了声音,推推严寅月的头,“夫人,亲另外一只,你不能厚此薄彼。” “好。”严寅月答应的份外爽快,对着另外一粒豆儿吮吸,她的手也没有闲着,把刚才吮吸过的豆儿把玩着,用指尖把它拨弄来拨弄去。 “唔……唔……唔。”吴盐呻吟着,却舍不得把眼睛闭上,他要记着这一幕,他的夫人正伏在他的胸口,用唇舌取悦着他。 “舒服吗?”严寅月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抬头询问着,却是一眼落进了吴盐的脉脉深情中。 “舒服,小月,你把夫君我服侍的很舒服,本长老重重有赏。” “呸。”严寅月吐了一声,却眉眼弯弯。 吴盐自然不会被这句感叹词影响,他继续诱惑着,“小月,你觉得我的身材如何?” 严寅月摸着下巴,打量着吴盐赤裸的上身,目光探寻间应和道,“还不错。” 严寅月不知道,她这样半裸着上身,动作豪野而真实,落在吴盐眼中,是一种怎样的致命诱惑。吴盐的眸色深了又深,今晚他有大把的时间,跟他的夫人好好交流着。他伸出大掌盖住严寅月的小手,指引着她摸向自己的腹肌,“来,夫人再来摸摸。这里,你感觉到了力量了吗?” “没有,只有肉肉。”严寅月虽然感叹那六块腹肌的精壮,却是选择了言不由衷。 “小月不说真话,要打屁屁哦。”吴盐凑近了严寅月说话,温热的气息下,他能瞧见自家夫人躲闪的目光。 “我说的是真话,不信你问别人。”严寅月也从吴盐的眼中,瞧出了对方好笑的眼神。她不管不顾的喊了起来,反正她就是想耍赖,看吴盐怎么办。 吴盐用腿一顶严寅月,右手已经摸到了她的屁股,轻轻的了拍了二下,“打屁屁。” “吴盐,你欺负我。”严寅月的脑中,一片空白,她有许久没被人打屁屁了? “是啊,因为我爱你,所以只欺负你。不过小月,我刚才已经发了誓言,在你之前,无任何女子能走近我的身边。所以除了你,根本没有任何人看过本长老的身子。”吴盐笑的犹如潘多拉盒中的恶魔,“小月,你要不要瞧瞧在它们的下面,藏着什么东西。” “我才不要。”严寅月不是小女修,也不是啥也不懂的女孩子。 “来嘛,我保证,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不要。” 严寅月的不要,在吴盐的动作中,消弥于无形。她的手,在吴盐的带领下,触摸到了一处温热的所在,耳边是吴盐极度诱惑的声音,“小月今天这么乖,本夫君就奖励你一个大玩具。它可大可小,可硬可软。夫人,从今往后,它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手掌下,是烫的吓人,而又突然变硬的东西。严寅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愤愤的骂道,“流氓!吴盐,你这个大流氓。” 吴盐再也忍耐不住,一口吻住了严寅月的嘴,把她冲口而出的所有流氓字眼都吞进口中。既然自家夫人说他是流氓,他怎么能让她失望,不做点流氓应该做的事情呢。他再也无所顾忌,唇舌扫过她的口腔,把里面所有的不屈服都吞下肚去。两只手也不闲着,对着自家夫人胸前的二只玉兔使劲蹂躏。而严寅月的一双手,因为他的压制,被迫握在那里,承受着炙热。 第一百八十章 夜中相亲相爱 以这样的篇幅,祝所有的书友,节日快乐,爱情甜蜜。 三更很辛苦,求安慰求拥抱! ……………………………………………………………… 被压制的感觉并不好受,更让严寅月煎熬的是掌中的东西,它正随着吴盐的大力吮吸,而慢慢变的粗壮。 她突然不知道应该办好了。 受过现代的教育和古代的熏陶,开放和被动,在她的脑中拉据,无一占得上风。 吴盐感觉到了严寅月的不专心,他惩罚似的一口咬在她的唇上,在她怒目而向的神情中,淡然道,“小月,此时此景,你怎么能分心。” “吴盐,我修为低下。” “我爱的是你的人,你修为低,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一定要听我的。我修为比你高,你也可以扯我这块大虎皮,给你涨涨门面,吓退一些不长眼的修士。” “吴盐,我只爱你七分。”剩下的三分,全爱了自己。人不能在相爱中迷失自己,尤其是女人,更严重一点的讲,是修为低下的女修。 “我爱你有十分,我们平均一下,也有八分半,不算低。你如果嫌这个数值太难听,那我吴盐会继续努力,把对你的爱提升到十五分,这样我们对半分,要弄个十分绰绰有余。” 严寅月的眼眶微红,晶莹的泪珠滚了出来。她何德何能,能寻到这样的夫君,即使在她完完全全不爱他的时候,就摆明了态度,要啃上她这块难吃的骨头。 吴盐的指腹从她的眼睑处滑过,接住那颗滚落下来的泪珠儿,神情中满是温柔。“此生此世,我吴盐能惹的小月替我掉泪,即使死,我也无憾了。” “吴盐,你对我太好,让我像梦一样。” “既然像梦,何不让它做的更加美好?这样的好梦,我吴盐会让我的夫人拥有一生。”吴盐说着,抱起严寅月,大踏步的往着卧室行去。待到床前。动作温柔的把怀中的女子放于床上,这才整个人都扑了上去。“小月,我答应你。不论你变老变丑,也不论你厉害于否,今天,我会让你成为我真正的夫人。小月,你同意吗?” 吴盐的眼神直直看着。坚定而认真。严寅月伸出手,手指抚过他的脸庞。成熟的男人,认真的男人,此时此刻是迷人的。那她,是否应该抛弃前世的所有不好记忆,只需记得现在?她微微张开口。粉红的唇中吐出的却是一声“不”字。 话音刚落,严寅月就闭上了双眼,她无法想像。也不想看到吴盐不敢置信,又悲痛伤心的表情。但她马上就知道她想错了。她睁开眼,就看到吴盐低下头,探进她脖子间的动作,以及那句轻轻的话语。“我研究过,书上说。当女人说不的时候,就是她份外想要的时候。小月,我懂你的意思了。今晚,就让本夫君好好的伺候你。” 严寅月哑然而无语。 这边,吴盐已经身体力行的行动起来。他的动作飞速而又轻快除去了严寅月所有的衣裙,用脚压制了她的动作,唇舌和手却是抚摸了上来。 严寅月有心挣扎,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体力区别,在这一刻,暴露无遗。吴盐的那条腿,如千百吨重的物什,把她的全身都压的动弹不了。他的深吻和抚摸,比之刚才更为疯狂而大胆。她在大床和他的怀抱中,终于沉沦下来。 一回生二回熟,男人在某些事物上,是可以无师自通的。 吴盐感受着指间红豆的坚硬和绽放,享受着唇中传出的热情,让他不禁蠢蠢欲动。不过,他始终记得一句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吴盐想着,从严寅月的口中探出来,低下头吻上了她的耳垂。据说,百分之六十九的女人们,她们的敏感点都离不开这里。果然在他的啃咬中,明显的感受到了掌下娇躯的战栗。 “吴盐,别咬我这里。”湿漉漉的,却又让人心痒痒的。 “怎么,不舒服吗?哦,我知道了,夫人是让我亲的用力一些。” 严寅月眼前一黑,吴盐怎么这么会自说自话。她在恼怒间,觉得耳垂一疼,随后,整个耳朵都被温热的气息包裹。 啃咬了一番,在娇耳处留下了爱的痕迹后,吴盐转战脖子和胸口。那是他刚发现的玩具,他吮吸着,在雪白的肌肤上种下一颗又一颗的草莓。而他的手也不闲着,从严寅月平坦的小腹滑落下来,掉进一片沼泽。那是一处与他完全不同的所在,散发着迷人而魅惑人的气息。他低下头,深深的闻了一口,那种说不出口的味道,却让他血脉贲张。从身下传来的快感,差点让他乐晕过去。他从来不知道,只是这么一闻,就让他多年的自制力功亏一篑。 吴盐抬头看了一眼,见自家的夫人紧闭着双眼,脸蛋儿处是泛若桃花般的红色。这样的美景,让他再也把持不住。伸出手指,从沼泽处探了进去。 温热!紧致!湿润!他微微的弓起手指,轻轻的捻了一捻,身后的娇躯一颤,从里面滑落一丝水流,浇在他的指上。吴盐愣了一会儿,但马上加大了手指的颤动。 这是什么?严寅月刚刚反应过来,是吴盐的手指进了自己的身体,随即就被他的动作激的全身颤抖不已。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如涉死的鱼儿。她的脑中泛出羞意,吴盐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动作,而可恨的是,她竟然非常愉悦。 吴盐躺在床上,把平躺的严寅月转向一边,他的手指继续抽送,他的唇印上了她的后背。 “咝!” 回应他的,是严寅月突然加大的呻吟声。 吴盐眸色一亮,看来,这是自家夫人的敏感点了。他更为卖力的亲吻,感觉到怀中的人儿绷直了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在这样的大幅度刺激下,严寅月只觉得自个儿似掉了一汪池水中,满身荡漾如一叶小舟。而操舟之人随意散漫,闲庭信步,却把她击的四分五裂。 “啊。”在一股强烈的刺激下,严寅月的脑中一片空白。她,竟然羞射了。 吴盐抽出自己的手指,伸到严寅月跟前,邀功道,“夫人,舒服吗?” “不舒服。”严寅月狠狠的瞪了一眼。 可惜在吴盐看来,这样风情的一眼,除了引起他的疯狂外,别无他用。 “吴盐,我可以休息了吗?” “嗯。”吴盐答应一声,却在严寅月闭上双眼的时候,探下身,吻住了她那背后的股沟,而手指,依旧探进了下面的桃花源。 在刚才的呻吟中,严寅月已经微哑了嗓音。但现在,手指和股沟的亲吻,比之刚才,更为让人疯狂。 在这样的抽动间,吴盐只觉得手指似要融化在那一汪水中。他再也忍耐不住,脱下自己的裤子,用炙热抵住那里,缓慢而坚定的探了进去。 即使有刚才的开胃小菜,那里也依然紧致的很,他的前行受到了很大的阻碍。他探下身,吻上身下之人的唇,低声要求着,“小月,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快乐。” 严寅月微微睁开双眼,眸中已经一片水色,“吴盐,很疼,你出去啊。” 说着,严寅月伸臂推吴盐,想让他离开自己的身体。可是她的双手酸软而无力,搭在吴盐的胸口,不仅没把吴盐推开,反而点燃了最后一丝火焰。 “小月,忍忍,放松下来,我也很疼的。”从吴盐额头滚落的汗珠,一滴滴的落在严寅月的鼻尖和唇上。 “疼。” “小月,我一直爱着你。以后,也一直让我爱着你,好吗?”吴盐再一次确认着,神色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水乳交融前的疼痛,是必经的人生经历,是他与她相爱至深的最好佐证。 严寅月凝视着吴盐,终于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这声似一个信号弹,让吴盐如一只开笼而出的猛虎,一举贯穿了严寅月。 “啊!” 疼痛后,赤裸的二人终于真正的交融在了一起。汗水和泪水凝聚在一起,在粉红的枕巾处,流淌出一张美丽的图画。 吴盐不住轻吻着严寅月,待疼痛过去。他凝视着她,这样的疼痛一次足以,余下的日子,只剩下甜蜜。 严寅月差点疼晕过去,要不是因为爱着吴盐,她真想一掌劈了他。什么爱她,什么喜欢她,统统都是屁话。那都是吴盐的空话,目的只是想在此时此刻,弄疼她,让她深深的记住他。 他成功了! 痛的死去活来,让她咬牙彻齿,什么第一次的疼痛,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全都是假话。严寅月皱紧了眉头,但她很快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那种酥麻的,那种痒痒的,犹如千百只的虫儿爬行。她终于不耐的动了动,原本伏在她身上的吴盐,就像得到了她的鼓励,抽动起来。 幅度由小变大,让严寅月感觉似乎坐在一辆急驰的马车上,大力的颠簸着。要她来说,吴盐的动作没有技巧,但他的力度掌握的非常好。总是在她要爬上颠峰的时候,转个弯踏上另外一条台阶,再创另外一处颠峰。 在这样的大尺度摆动下,严寅月很快得到了高潮。她抓着吴盐的手臂,在上面狠狠的抓出几道血痕。 吴盐摆弄的更为用力。 夜正长,而激情未退。 第一百八十一章 到底谁折腾谁 严寅月醒来的时候,卧室内依旧是黑的。身后是温暖的怀抱,全身却似被马车辗过了一般的酸疼。她睁着眼睛,在黑暗中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昨晚的一切。 亲吻,呻吟,冲撞,以及哗哗作响的水流声。 嗷!羞死人了!她扯住被子蒙住自己,今天要如何的面对吴盐? 严寅月不知觉的红了脸,她怎么会在吴盐的伺弄下,就这么把自己交出去了呢?她很是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却立时感觉身后有一硬物顶住了她。 坏蛋,流氓。严寅月的心中似有千万头草泥马飞过,恨不得暴起毒打一顿吴盐。可是她也只是想想,却是无奈的轻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只是一晚,就已经让她领教了他的厉害和无赖。虽然只有一晚,于她来说,却是完完全全都够了。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随即严寅月只觉得身上一重,吴盐已经一个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他一个轻吻印在她的额头,“早啊,我的小月。” “呃。”也道一声早吧,显的她太随便。不应吧,显的她没礼貌。纠结之下,严寅月只无意识的发出一声感叹词。 “怎么只过了一晚,我家小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吴盐把脸埋进自家夫人的胸口,呼吸着淡淡的清香,因为严寅月绷紧的身体带来的不快,顿时消失于无形。 第一次的不知所措,不代表以后也是如此。这么艰难的第一关已经被打破,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少女到女人的蜕变,岂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可以说明白的。所以,严寅月把头侧向一边,只使劲的扯着压在两人中间,当夹心饼干的被子。 “小月。我倒是没发觉,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吴盐发出一声轻笑,震的他的胸膛微微荡漾,但随即,他似发誓般的庄重,说道,“小月,这一生,我会永远的对你好。不论我上天入地,不论我幸福困苦。都会拖着你的。以后,你就是我的负担。” 严寅月听着前半句还算是个告白,可是最后一句。仔细琢磨一下,怎么越品越不是味儿。什么时候她成了他的负担?“吴盐,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是你的负担?” “以后,我要管你的衣食住行。管你的修炼晋阶,管你的心情晴雨。反正,以后你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不论上的了台面,或者上不了台面,都由我决定了。” “怎么可以?我的人权呢?我的自由呢?”严寅月不干了。有着现代生活的经历,谁会喜欢过那种不自由的日子。如果成亲的代价是失去自由,像鸟儿一样锁进笼子中。那她情愿和离。不,被休也无所谓。 “本长老只要你这个人,这些人权自由我又不需要,自然不会夺了你的。”吴盐暗暗偷笑,经过昨晚。他会更爱小月。所以才怕她受到任何一丝不公平的待遇,以及伤害。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真恨不得把她系在自己的裤腰带了,一刻也不离开他的视线。 严寅月听懂了吴盐的话,也知道了对方的选择。虽然她一直不相信这一世会再有爱情,可是此时此刻,她感动了。是吴盐,给了她再一次的爱,以及对生活产生的无比渴望和热爱之心。 “小月,看在我昨晚那么努力,辛苦的份上,你是不是要奖励奖励我?”吴盐说着,在被窝中暖热了的手,抚上了严寅月的后背。自家夫人的肌肤真光滑,如绸缎一般,让他爱不释手。 “滚。”严寅月伸出小腿,踢了过去。他把她折腾的一晚没睡,还想要奖励,她没把他揍成猪头,已经是幸事了。 吴盐一把捉住小腿,轻轻捏着,“夫人,你看我不顺眼,何必自己动手。你说一声,我会遵从你的意思的。你瞧瞧,这脚丫子这么嫩,这么白,踢坏了可如何是好。” 严寅月双眸一亮,“吴盐,你说话可算话?” “本长老说话,当然是一诺千金,一言九鼎。” “那你打自己六个巴掌,要重重的,狠狠的,要在脸上弄出印子的。” “小月,这不太好吧。你说我一个大长老出门,脸上顶着二个大印子,这不是给你招骂吗?”吴盐想到出去后,众人的围观和议论,顿时觉得一个头二个大。 “你说的倒也是。”严寅月认同吴盐的说法,到时候他顶着自个儿刮的巴掌印出门,别人却只会认为是她家庭暴力了。无形之中,她的名声就臭了。 “那巴掌就免了吧,夫人?” “也行。” “小月就是心疼我。”吴盐咧着嘴笑。 “不过就这样免了,我心头又不舒服。吴盐,你说怎么办好呢?” 吴盐耷拉了脑袋,“我算是看出来了,小月你今天不折腾到我,是不会罢休的了。” “没错。” 吴盐只想了一会儿,就坚定的表明自己的态度,“只要夫人喜欢,就算此时让我在雪地上裸奔,我也无怨无悔。” “呸,什么裸奔?你想让水星大陆所有的修士,都认为我严寅月嫁给了一个暴露狂的男人吗?” “是是,是我考虑不周。” 严寅月想了想,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条珍珠项链,然后用力一扯断,把断了线的珍珠往地上一抛,笑道,“吴盐,我想出了一个好招,想必你定会同意的。自己打巴掌吧,印子太显眼。我看跪这些珍珠正好,既不招人眼,又不招人疼。” “你舍得让我跪着?” “舍得,太舍得了。” “不后悔?”吴盐咬牙彻齿的问。 “绝不后悔。” 吴盐再不废话,猛的扑上去,把严寅月完完全全的压在了自己的身下,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小丫头片子,整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儿。再几几歪歪下去,指不定会想出什么乱招。还是实际点,压了她的身,堵了她的嘴,这样就会如昨晚一般温顺听话了。 严寅月没想到,一点征兆也没有,就被吴盐压在身下,全身动弹不了。耳边是吴盐威胁的声音,“小月,记住了,你要乖乖的,不然我会打你的屁屁。” 严寅月岂是这么容易就范,她伸手抓住吴盐腰间的肉,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挪移,“吴盐,你要打我的屁屁?” “嘶!”吴盐大力的吸了一口气,他从来不知道,自家夫人下起手来,是这么的有气魄,这么的有力。“是啊,夫人不乖,自然由为夫管教。” “呸,那你不乖,谁管你?” “我堂堂一派长老,岂会有不乖的时候。夫人,来来,让为夫好好的打打你的屁屁,宣告一下为夫的权力。” “你敢!”严寅月怒目而向,如果吴盐胆敢打她,她就立马跟他和离。 吴盐的手高高抬起,却是轻轻放下。 严寅月绷紧了屁股,意想中的大掌并没有落下。她等了一会儿,警报解除,不由松懈了身体。但她刚一放松,就觉得屁股上一热,却并没有意料中的疼痛。那只大掌火热火热的,即使隔着一层单衣,也让她觉到了灼烧般的感觉。 “我这么爱着小月,怎么会舍得打你呢。小月,你看天还未亮,要不我们先做点爱做的事情,如何?” “才不要。” “我知道,不要就是要。小月,我来了。”吴盐轻轻一笑,薄唇印了上去,把她口里还未说完的字语都吞进肚中。在这么重要的事情面前,任何的话语,争辩都毫无意义,还不如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他的手指又一次的伸了进去,那里比之昨晚,再为顺滑,也再为吸引人。他愉弄着身下的夫人,耳听着一波又一波的呻吟,终于再也无法忍耐,让自己的火热探了进去。二人都发出一声舒爽到极点的呻吟声。 “吴盐,你怎么又……啊……不……不要。” 回答她的是吴盐噼啪啪的撞击声。 “慢……慢点。” 吴盐听而未闻,却是换了个姿势继续。 “……吴盐,我……我后背……疼。”严寅月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自作自受,她刚才弄断的珍珠项链,没有惩罚到吴盐,却是让自己享受了一次,滚刀肉的感觉。后背是一粒粒咯人的珍珠,身上是如狼般想把她拆骨入腹的某人。她,怎么会这么悲崔呢。 “无事。”吴盐一抬眸,随意一挥,那些珍珠都碎成粉末,“夫人,这下不疼了吧?” “嗯。” “也不知在这些珍珠粉的滋润下,小月的后背会不会更白一点?” 回应吴盐这番异想天开的话,是严寅月在他后背划出的丝丝血痕。 “小月你真狠,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我乐意。”严寅月回答的高昂而定,但她的下一句话,就被撞听支离破碎,“胡盐……你慢……慢点。” 黑暗加上热情,让严寅月和吴盐都双双的得到了愉悦。 吴盐用丝帕弄干净了两人,这才揽过严寅月,先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上一口,“小月,我爱你。” 严寅月还来不及回答,就听殿门外有弟子扬声喊道,“吴长老,宗主有请长老速去大殿。” 第一百八十二章 打上门的挑衅 吴盐一口老血咯在喉咙处,让他连连咳嗽。他的脸憋的通红,末了,恨恨的骂道,“本长老想过个激情的早上,也这么难吗?” 看着吴盐的窘态,严寅月不由“扑哧”一声,笑道,“宗主这么急的找你,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你还是快去看看吧。” “不去!”吴盐拒绝道,心里却是想着什么时候要跟宗主申请下自己的权力,总不能有什么事情,就来找他吧? “你真不去啊?” “真不去。” “哎呀,你不去,宗主肯定以为是我怂恿你的。哼,你不去,罪名却是我背。”严寅月平躺在床上,摩挲着吴盐的手指骨,在他的手心滑下重重的一道。“吴盐,你休想让我给你当替罪羊。” 严寅月很明白,她虽然已经是金丹期修士,但暗中讨厌鄙视陷害的人修士肯定有着一大把,指不定这些人呆在哪个角落,等着陷害她。她不想让吴盐成为她的救火人,所以风清剑尊是她必须抱住的一只大腿。 “夫人,你这话好无情。我吴盐,又怎么舍得让你当替罪羊呢。”吴盐低下头,看着娇嫩似寒风中的弱柳,眼眸中是脉脉的深情。“夫人不必忧心,我这就去大殿。” “嗯。”严寅月抬起头,轻轻的在吴盐的唇上一琢,“快去快回,我等你回来。” “好。”吴盐的一腔烦躁,因为严寅月,而舒展了不少。他从床上起身,赤裸着身子,拿起架子上的衣服穿了起来。 严寅月转了个身,盯着吴盐打理自身。单从后背看,曲线分明。肌肉绷直有力量。而这男修就是她的夫君,是她今后就要待在一起的男人。此时此刻,在这样的场景中,她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吴盐不迟钝,感觉到后背灼人的视线,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他转头看到严寅月的目光,笑着上前拥住她,“莫不是本长老长的太好看,让小月看呆了吗?” “呸,自作多情。” “不过你这呆模样。我喜欢的紧。”吴盐说着,在严寅月的额头落下一吻,“小月。昨天你没休息好,再好好的睡会儿。等你醒来,我也就从大殿回来了。你,等着我。” “嗯。”离的近,严寅月能瞧见吴盐眼中。藏也藏不住的柔情蜜意,而她也实在困的紧,点头同意下来。 这边,严寅月一头沾上枕巾,就沉睡过去。 另外一边,吴盐交待了弟子。不得去落月殿打扰,要让严寅月好好的休息。然后,跟随来报信的弟子去了大殿。路上。他从报信弟子嘴里,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怪不得,风清剑尊会这么急的唤他过去,是因为昨天比试的二名弟子发生了大事,而且是件非常荒诞的事情。 昨天参加比试的弟子。一名是来自楚山派的男修,名王文山。金丹初期修为。一名是来自千谒门的男修,名茉海,金丹初期修为。在比试中,不相上下,打成平手。事后二人成了好友,一同去了王文山的房中喝酒。 事情至此,一切都很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第二天早上,茉萝长老在王文山的房中,发现二人已死,死状凄惨,两只眼睛被挖,魂魄不知所踪。楚大明和艾春花知道后,大悲之后却是大怒,在大殿要求无为剑派宗主风清剑尊,给他们一个说法。毕竟人是死在无为剑派,死的又这么惨烈。作为无为剑派,推不了责任。 风清剑尊心中恼怒,昨天他的门派刚夺了水星大陆第二名的名次,马上就有人上门挑衅。如果不把这个杀人凶手找出来,那无为剑派可就倒了名声了,会在所有修士面前没了面子。是以,他一边安慰楚大明和艾春花,一边派人找来三位长老。门派不是他一个人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一同度过难关想办法了。 是的,当吴盐赶到大殿的时候,在殿门口碰到了同样急急赶来的元汉和元里二人。他敛了气息,询问道,“两位师兄,你们这么急的过来,也是被宗主叫来的吗?” 元汉和元里二人一同应了一声“是”,元汉的面色并不好看,绷的极紧,“要是让本长老知道,是哪个歹人敢如此轻瞧我们无为剑派,本长老定要把他挫骨扬灰。” 吴盐虽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耳听着元汉咬牙彻齿的声音,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元里倒是一脸的平和,只不过看他紧握的双手,才知道这位长老也极为气愤,“本长老也是如此想的。” “师兄,我们还是先了解一下事情经过。”毕竟刚才只是弟子的描述,还不是很直接。 吴盐等三位长老进了大殿,首先看到的就是一脸沉郁的风清剑尊,三人一起行礼道,“参见宗主。” “免礼。”风清剑尊介绍座下的二人,“这位是楚山派宗主楚大明,另外一位是千谒门宗主艾春花。出了事的弟子有二位,一位叫王文山,是楚宗主的徒弟。另外一位叫茉海,是茉萝长老的亲弟弟。” 站在艾春花身后的一名女修,对着吴盐三人行礼,眼睛微红的说道,“我弟弟死的这么凄惨,还望三位长老,一定要找到凶手,茉萝在这里感谢三位长老了。” “快别这样,茉海道友的事情,也是我无为剑派的事情,自然会找出凶手。”元汉连忙虚扶了一把茉萝,论起来二人都是长老,没有轻重之分,只不过从修为和门派上论,千谒门无论如何也是比不上无为剑派的。 “谢谢元汉长老。”茉萝抹了抹泪,抬起头来,却是快速的看了一眼吴盐。据说那人就是元久派严寅月的夫君,从外表来看,俊朗帅气,怪不得门中的女弟子知道这件事情以后,都咬牙彻齿,对严寅月大肆攻击。这位元久派的女弟子,果然是祖上冒了清烟,攀上了这么显赫的一门亲事。 吴盐冷眼旁观,宗主的愤怒和急于弄清,楚大明和艾春花的不可置信,以及茉萝的伤心。他说道,“宗主,你看我们是否要先去现场看看?” 弟子的描述,毕竟不如现场察看来的直观。 “楚宗主,艾宗主,你们二位宗主意下如何?” 楚大明和艾春花对视一眼,都同意下来。 事情上,王文山和茉海的尸体早已抬到另外一间房间安置。而那间出事的房间,门口守了二名无为剑派的弟子,看到风清剑尊一行七人过来,对着七人行了礼,这才在吴盐的要求,打开大门。瞬时,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即使已经经过了几个时辰的缓冲,味道依旧惨烈。 吴盐当先一步,进入房间。这里是无为剑派七儿峰的客院,一些小门派的弟子都被安置在这里。王文山住的这间,坐北朝面,在一排的房间中,是最末尾的一间。左边是房间,右边是丛丛的树木。 房间里除了一桌一床外,只有一些常用的家具。物什都摆放的很整齐,就连床上的被子都码的如豆腐块。要不是墙角飞溅的鲜血,这间客院跟另外几间没什么区别。 茉萝上前一步,指着地上用白笔画出的位置,道,“这就是我弟和王文山遇害的位置,今天一早,我看弟弟还没有过来,就去他的房间寻找。看他房中无人,又询问了隔壁的道友,这才知道我弟在比试后,去了王文山的房间,而且一晚没有回来。本来我也觉得没什么,后来想起我弟身体不好,最近一直在吃药。就来了这边找他,没想到,一推开门,就……。”茉萝长老还没有说完,就大声的哭了起来。 她本来高高兴兴的寻来,谁知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看到了这世界上最恐怖的噩梦。他的弟弟直直的坐在椅子上,双眼被挖,两只眼睛空洞洞的瞧着她。而在他的椅下,是一滩早已凝固的鲜血。在茉海的旁边,是同样气绝身亡,失了双眼的王文山。她惊恐的大叫,在看到艾春花宗主时,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吴盐皱着眉头,耳边是茉萝的悲到极点的哭声,任谁碰到亲人出这样的事情,而且死的那么凄惨而恐怖,定然也会如茉萝这般崩溃的吧。他看看元里元汉,“二位师兄,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元里元汉二人虽然没在房间走动,但目光所及之处,早已把一切事物都印然于心。元里摇了摇头,“看这里的摆设未动,想必凶手最起码是个元婴修士,而且有可能是一击得手,才会让二名弟子无法反应过来,也就不可能破坏现场。” 元汉也极为赞同,“说的是,元玄你看墙壁的血迹,本长老认为这名凶手有可能是男修,而且脾气暴躁狂妄,不然不会溅了这么多鲜血在墙壁上的。” 众人都认同这样一番言论,可是新问题又有了。此次门派排名大会,水星大陆所有门派尽出,住在七儿峰的弟子可谓复杂万分。这名凶手能在不打扰到周边弟子的情况下,要了王文山和茉海的命,修为定然极高,而且手段毒辣。 茉萝很是不明白,“茉海是我弟弟,打小我看着他打大,不是我夸大,他一向安份守已,根本没有仇人,到底是谁如此看不惯他,要取他的性命。” “这里看完了,我们再去看看尸首。”吴盐不是神捕,自然无法回答茉萝的问题。如果他知道,岂不是可以推断出凶手的身份了。而下之计,也只能先看去看看尸首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多年夙愿将成 另外一间房里,地上放了二块木板,上面平躺着二人,正是已死去多时的王文山和茉海。 茉萝一进房间,就一直掉着眼泪,要不是有艾春花在旁边安慰着,怕马上就要晕死过去了。 吴盐走上几步,掀开白布,细细打量起来。 论起来,二人的致命伤都在喉咙处,是被割喉后失血过多而死。除了这道伤口外,他们的身上以及大腿手臂,都留下一道道浅浅的血印,似乎被薄薄的刀片割开的一样,伤口细长且薄,流出的鲜血不多,但皮肉外翻,苍白恐怖。除此之外,就是脸上被挖去的双眼了。看眼睑处的鲜血,想必凶手是在二人未死之时,挖去双眼的,是以脸蛋上的鲜血印迹非常深。 吴盐查看一番,对凶手的狠和毒辣有了更深的认识。这名凶手把他们割喉让人无法喊出声音后,又用不知名的武器毒打他们,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层层如鱼鳞般的伤口。然后,趁着他们还末断气,挖走了他们的眼睛。如此这般,也就是个狠辣而已。最最可恨的是,凶手还收走了二人的魂魄。要知道只要三魂七魄都在的话,他们不仅可以直接跟魂魄沟通,了解事情的经过。也可以用奇药,让他们重生。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吴盐深深的头痛起来,到底是何人,能做出如此毒辣而且严谨的凶杀案。 风清剑尊看到吴盐的面色,不由担忧道,“吴长老,可有什么发现?” 在这种时刻,快速度的破案是稳定大家心情的唯一办法。 吴盐摇了摇头,“魂魄已失,无法询问当时发生的事情。为今之计。只能找寻昨天晚上的当事人了。” “如此甚好,吴长老,本宗主命令你快速度破案,好让楚宗主和艾宗主安心。” “是。”面对风清剑的命令,吴盐没有拒绝,而且也无法拒绝。凶手既然可以在不惊动众人的情况下,杀了二人。自然也可以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杀了别人。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严寅月。他们设想的凶手最低也应该是个元婴期的修士,如果真是如此。凭严寅月的修为,她是无论如何抵挡不住的。他真想快速度结束这边的事情,好快点回去见到自家夫人。陪着她。 吴盐想着严寅月,此时的严寅月,却是在甜甜的睡了一觉后,迎来了一个想不到的客人。 落月殿中,严寅月无语的撑着额头。看着在殿中来回走动的蓝魅,很是不烦的说道,“蓝魅公子,你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不会是想让我看你走路的吧?” 她坐了也有一刻钟了吧,可是蓝魅除了不停的走动之后。没有任何言语。 蓝魅抬头看了一眼严寅月,在严寅月以为对方就要告明来意时,又低下头绕着大殿散步。“啪嗒嗒”的脚步声响彻大殿。声声不绝。 严寅月恼怒万分,终于一拍桌子,道,“蓝魅公子,我想到还有些事情要做。先去忙了,你自便。” 严寅月刚走了一步。眼前就是一道蓝影闪过,赫然就是堵路的蓝魅,他低头瞧着严寅月,打量了一会儿,终于皱眉道,“严寅月,你别走。” “那你说事情。” 蓝魅沉默起来。 “既然你不说事情,那我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我也是很忙的,放下一堆事情见你,不是让你来浪费的。”严寅月绕过蓝魅,朝着卧室走去。 “好,我说。”蓝魅一把抓住严寅月,终于下定了决心,和盘脱出,“我姐不见了。” 严寅月一拍额头,只想大哭三声,他姐不见了,找她有用吗? “早上我去寻姐姐,看她房门开着,被子没有打开过,东西也都在,问了旁人都没有看见过她,所以我……。” “所以,你来找我,是怕我把她藏起来了吗?”严寅月听出了蓝魅的意思,却觉得份外好笑,“蓝魅公子,你是猪脑子吗?你姐什么修为?我又什么修为?我藏她?难道我活的不耐烦了,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啊?凭你姐的修为,都可以一巴掌拍死我。我敢藏她吗?” 蓝魅被严寅月质问了一番,第一次没有激动的反驳。他看着严寅月很是生气的眼神,心里却瓦凉瓦凉的。如果姐姐是跟严寅月在一起还好,找回来就是。那没在一起,让他去何处寻她? 严寅月看到蓝魅的脸色,又想到和蓝欣的姐妹情谊,也顾不得追究此事。只一迭声的问道,“蓝魅公子,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你姐是失踪了?也许她有什么事情要办,所以才离开的呢。” “你不懂,我姐不管去哪里,都是要跟我报备一声的。” “难道没有例外?” 蓝魅凝眉思考,很快想到了以前发生的几件事情,有些迟疑的说道,“以前倒也有几次,不过都是有关于顾四的事情。你也知道,顾四早就死了,我姐怎么可能还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严寅月听到这里,已经放心下来。她拍拍蓝魅的肩膀,安慰道,“蓝魅公子,你也不必担心。既然这样的事情以前也有,此次也不奇怪。指不定,昨天晚上月色太美,让蓝欣姐姐生出了想看看风景的打算呢。抑或者,她对某位男修一见钟情,二人约会去了呢。” “不可能,我姐只喜欢顾四。”蓝魅无法相信严寅月的推断。 “人总不可能一直沉浸在痛苦里,你也不希望你姐一直爱着一个死人吧。我倒觉得,如果蓝欣姐姐对别人一见钟情了,那以后的生活也就少了一丝困苦,反倒是件好事。”严寅月分析着,活着的人不可能因为死去的人,而让生活变成一潭死水。 蓝魅不知道是被严寅月的话语打动,还是想到了什么,终于沉默下来,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来。 严寅月也不去理他,打着哈欠准备回去补眠。 “姐,你回来了?你去了哪里?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不知道我很担心吗?”蓝魅想着事情,无意中一抬头,看到殿门外的身影时,不由大惊。 立在殿门口的蓝衣女修,正是蓝欣。她刚一露面,就被蓝魅一番责问,原本因为失望而冷静下来的心,终于有了些感动,她握住自家弟弟的手,“蓝魅,你不必担心,我没事情的。” 严寅月听到蓝魅的惊呼,回头看到蓝欣的模样,不由惊呆了。昨天蓝欣看着她发落许真真时,还一脸的笑意,甚至暗暗批评她对某些女修太放纵。而现在,这位出了名的美丽女修,一脸的疲惫,发丝微乱,唇印寡淡,肩头湿漉漉的,留着一滩水迹。这还是那名对外在有着强烈要求的蓝欣吗?而且看蓝欣的眼神,苍白直愣,完全没了平时的神采。 严寅月大感意外,不由上前几步,一把握住蓝欣,连连问道,“蓝欣姐姐,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如此憔悴?” 蓝欣从蓝魅手中抽出手,拢了拢秀发,声音沙哑着说道,“我没事,只是一晚没睡罢了。” “不可能。”蓝魅根本不相信,已经是炼神期的修士,即使一个月不睡,也不会憔悴如斯,他的姐姐,肯定是碰到了让她难受的事情。 严寅月也不认同,以前看荣昃经常好几晚不睡觉,第二天碰到的时候,都神采奕奕,哪里有什么疲态。难道,是因为蓝欣不想告诉他们真实的事情吗?想到这里,她拉着蓝欣在椅子上坐下,安慰道,“蓝欣姐姐,你是不是碰到让你难受的事情?不好对我们言明,是吗?既然如此,我也不问了。不过,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早上吴盐还说了,后天门派弟子比试结束了以后,他就要陪你去娑罗沙海呢。蓝欣姐姐,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去。” “真的吗?”蓝欣闻言高兴起来,她的要求虽然被吴盐口头答应下来,但一刻没到娑罗沙海,她的心一直都放不下来。现在听到要出发的具体日子,哪里还会不高兴呢。但随即,她想到了半夜的一幕,顿时有些怀疑,她真的有必要再去娑罗沙海吗? “是啊。蓝欣姐姐,你的愿意就要成真了,你高兴吗?” 蓝欣低头想了起来,对于顾四,她从拒绝到接受,从讨厌到放不下。直至顾四死去,她才真正的后悔起来。现在,多年的夙愿可成真,她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她终生点着头,微笑道,“寅月,真要谢谢你了。盐君能这么快安排出时间来,肯定离不开你的帮忙。你看要不这样,晚上由我作东,炒几个好菜请你们夫妇吃个饭,好吗?” “好啊,蓝欣姐姐相请,我怎么能不去呢。”严寅月份外爽快的同意下来,又意有所指道,“蓝欣姐姐能每天都这么开心就好了。” 蓝欣有些张不开口,但她在想了又想的情况下,终于还是说道,“昨天晚上,我看到顾四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命令盐君彻查 “什么?”严寅月和蓝魅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瞧出了不敢置信,不是说顾四已经死了吗?尸首也被巫士扣发了,藏在娑罗沙海。现在蓝欣竟然说她看到了顾四,是她眼花了还是真有其事?难不成真有修真奇人救活了顾四? 蓝欣露齿一笑,笑容清亮明丽,却让严寅月瞧着,感觉心头堵的慌。看来蓝欣失踪了一晚,跟这名突然出现的顾四不无关系。蓝欣回忆着昨天晚上的情景,“那时候我已经歇下,可是因为有心事,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过了很久,才有了些睡意。我刚有了些朦胧的睡意,就听极远的地方有些嗡嗡的说话声。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吵的人份外难受。我不由大恼,就爬了起来,开了门想去质问一番。谁知,刚打开门,就见远处有个白影飞过,背影极其像顾四。我虽然惊讶,只是当自己昏昏沉沉的,并不在意。正准备回去睡觉,无意中一回头却发现那名白衣人的脸。当时就觉得脑中一晕,想也不想的就追了出去。” “那人除了背影跟顾四很像以外,就连脸也是一模一样吗?”严寅月虽然是猜测,但想必这就是昨晚蓝欣会追出去的真相了。 蓝欣点头,眼中还有未去的迷离,“寅月,你没猜错,我正是因为那人肖像顾四,才会追出去的。这世间,除了双胞胎,很难会有相像的二人。而顾四是顾家独脉,根本没有兄弟,所以那人不可能是顾三顾五,只能是顾四。” “蓝欣姐姐当真是深情。”严寅月感慨一句,如果换作是她,她必然也会追出去,一问究竟的。 “姐姐你真没错眼吗?”蓝魅看着眼前的蓝欣。心中不由自主的气苦,这个顾四,生前让姐姐受尽其忧。死后,还不放过姐姐。如果让他察明,真是顾四假死欺骗姐姐的话,他一定要剥了顾四的皮。 蓝欣又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再一次郑重的点点头,“虽然是惊鸿一瞥,可是这些年来,我不时在梦里见到他。自然记得他的音容相貌。是以,我绝对不会认错,那名白衣人的确就是顾四。” “可是这说不通啊。姐姐你记得的,那时候是我们亲自把他的尸身收敛起来的,也是亲自探了呼吸,确认他已经死了的。如果姐姐说昨天晚上出现的白衣人就是顾四,那他又是如何活过来的?既然他已经活了过来。凭他当年对姐姐的深情,为何不来找姐姐?甚至在姐姐去寻他的时候,还避而不见,这又是为什么?”蓝魅提出了一堆问题,毫不留情的灭去了自家姐姐心头的最后一丝希望。 蓝欣颓然的靠向椅背,两手捂住自己的脸。借热乎乎的掌心抚去心头的失望和疲惫。蓝魅提的问题,其实她在昨晚的一路追随下都想过。人没追上,而问题的答案更没有得到。 严寅月拉拉蓝魅。用眼神制止他如炮仗般的问题。这没眼力劲的孩子,没看到他姐姐难受着吗? “严寅月,你拉我做什么?”蓝魅问的爽快,噼哩啪拉一顿发泄完了,眼角瞥到严寅月的眼神。很是不解。 严寅月真想翻个大白眼,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蓝魅公子,你的眼睛是装饰品吗?没看到蓝欣姐姐很难受吗?那些问题你自己不会找答案啊?如果蓝欣姐姐知道这些,她还需要像现在这样,只能坐在椅子上难受着吗?” “严寅月,你关心我姐,我认同。不过,你这态度不对,我不认同。” 严寅月很是奇怪,“我哪儿态度不好了?” 蓝魅毫不客气的指责道,“遇到事情,不想着解决,只想着逃避,你这个思想不对。” “我哪儿逃避了?再说,这本来就是蓝欣姐姐的事情,我只不过帮着出点主意,找点存在感而已。又不是我家的顾四,我既不认识他,更没有伤害过他,有必要让我逃避吗?” “一叶知秋,你现在能这样说,以后你碰到类似的事情,肯定也会这么做的。” “你才一叶障目,不知道情况,就对我胡乱评判。”严寅月忍不住大了喉咙说道,她非常气愤。不是在讨论顾四的事情吗,怎么会莫名其妙扯到她的事情上来。她看了一眼蓝魅,二人碰到一起总要争吵,难道二人的磁场那么不合吗? “蓝魅,寅月这也是关心我,你不要乱说话。”蓝欣从自己的沉思中惊醒过来,看到眼前正吵的如斗的正勇的公鸡,不由觉得淋了一夜露水的头格外疼了起来。她先狠狠的瞪了一眼蓝魅,这才拉着严寅月的手,道谦着,“寅月,你千万不要跟蓝魅一般见识,就当他是没长大的孩子,好吗?” 严寅月闻言,只觉得似大夏天喝了一杯大冰水,心头一阵舒爽。她高昂了下巴,先瞪了一眼蓝魅,这才对着蓝欣甜甜的笑道,“蓝欣姐姐,我知道的,我一定不会跟蓝魅公子一般见识的。以后他再跟我吵,我就当他是花瓶,当他是丹药,当他是飞剑。哎呦,反正当什么都好,我绝对不会跟他吵起来的。” 蓝魅闻言,整个脸都黑了下去。他张嘴正要反驳,却觉得脚背一疼,自家姐姐踩了他一脚,又若无其事的安慰严寅月去了。一口恶气就被这么一踩,生生的堵在胸口。他看着笑语晏晏的二人,第一次觉得某天在书上看来的一句话说的极对,果真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一个姐姐够让他头疼的,现在又加上一个看他不顺眼,跟他磁场不合的严寅月,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看来,得快点去娑罗沙海把事情解决掉,让姐姐离开严寅月,那这样的日子才能消停点。“姐姐,既然没人追到那名白衣人,我看我们还是快点去娑罗沙海,指不定顾四就是那里等着我们。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蓝魅说完,转头就走。再这样呆下去,一身的鲜血都不够他吐的。既然姐姐不想让他们二人吵架,那他离开一点,见不着面,总归不能吵了吧。 待蓝魅气冲冲的走出落月殿,严寅月才小声而又坚定的问道,“蓝欣姐姐,看样子,蓝魅公子生气了,这可如何是好?” “蓝魅皮糙肉厚的,即使生气也伤不到哪儿的。”蓝魅自然不知道,自家姐姐对他的评价,不然一口老血要喷个三丈远了。蓝欣说完,又看看四周,很是疑惑的问道,“盐君这么早又去忙了吗?” “是啊,有弟子来找吴盐,好像他们帮里出了重大的事情。” 蓝欣安慰严寅月,“谁让盐君是长老呢,修为又高,自然要忙一点的。” “是啊。”严寅月应了一声,心头却突然涌起一股失落感。虽然她催着吴盐快点去处理事情,甚至不惜把事情说的很严重。可是在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没有哪个女修,不希望她们的夫君不是整日的陪着她们的。 蓝欣看着严寅月突然落寞下去的笑容,心里也觉得空荡荡的。二人都沉默着,想着事情。 蓝魅转身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二人默然无语的样子,不由大为奇怪,“姐,你怎么又为顾四伤心了。” 蓝欣理理自己的袖子,又捏了捏眉心,这才说道,“蓝魅,你怎么又回来了?” “姐姐,你不知道吧,外面出大事了。” “我知道啊。”蓝欣看了一眼严寅月,如果不是大事,吴盐又怎么可能不陪娇妻呢。 “咦,你知道啊?”蓝魅的兴致勃勃顿时如被刺的气球,全部泄掉,他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说了,我去外面转转。” “等等。”蓝欣叫住了蓝魅,“你还没把大事说出来呢。” “你不是都知道了啊。” “那我还是想听你说。” 这是什么怪习惯?蓝魅摇了摇脑袋,还是如实的把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我听无为剑派的弟子在讨论,说是昨儿晚上,在七儿峰出了一件人命案子。就是昨天参加比试的二名弟子,都死在了七儿峰的客院里。死状挺惨的,都是被割了喉咙,生生流干了鲜血才死的。这二名弟子还被人挖了眼睛,拘了魂,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严寅月不由大惊,她和蓝欣对望一眼,难道早上有弟子会那么急的来叫吴盐,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情?“蓝魅公子,那抓到凶手了吗?” “你们不是知道事情吗?怎么这么简单的内容都不知道?”蓝魅看着二人茫然的眼神,很是鄙视了一番,但他还是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死去的弟子,一人是楚山派的王文山,一人是千谒门的茉海。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就是茉海的姐姐,千谒门的茉萝长老。楚山派的楚大明宗主和千谒门的艾春花宗主都在大殿,让风清宗主给他们一个答复呢。而风清宗主又吩咐了吴长老,让他彻底查明此事,抓住凶手。”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一同前往围观 啊! 严寅月和蓝欣都惊讶的站了起来,没想到,在无为剑派里,在这么多大修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胆大包天的杀人,而且手段毒辣,影响恶劣,这是赤裸裸的打水星大陆所有修士的脸啊。 “不行,我要去看看。”严寅月说着,回卧室拿了件外衣披在身上,转身就走。 “寅月,我陪你。”蓝欣在听到挖眼二字时,心头突然涌起一丝慌乱,不知为何,她想到了顾四。不,下一刻她连忙摇头否诀,晃去心底浮现的荒谬想法。 “好,那我们快走吧。”严寅月和蓝欣对望一眼,握着对方的手,一路向着七儿峰飞去。 蓝魅看的目瞪口呆,原来不止他的姐姐会说风就是雨,严寅月竟然也是个说走就走的性子,怪不得这二人能处的这么好。他只愣了一会儿,就飞身跟了上去。此时众人都心慌慌的,凶手又没有捉到,可不能让二人受到伤害。 待严寅月和蓝欣赶到七儿峰客院的时候,吴盐一行人已经回转大殿,是以二对人没有碰上面。发生凶案的房间房门大开,因为已经吴盐等人看过,再加上尸首已经转移,是以不需要再由弟子把守。 在凶案房间外,围满了前来了解情况的弟子,众人议论着交谈着自身得到的讯息,很快各种版本的故事都出来了。有说凶手是一只修成人形的狼狗,因为凶性大发,所以才会杀了这二名弟子。也有人反驳说,凶手肯定是个喜欢穿黑色衣服的修士,看他那样泼洒鲜血的模样,必然不怕鲜血飞溅在他的衣服。 严寅月待在人群外围,听着各种各样的议论。神识却是辅散开来,丝丝缕缕的探进凶案房间。她刚一探进去,就被浓烈的血腥味击的差点吐出来。她斩过鸡杀过鱼,重活一世虽然有好几名修士是因为她送了命,但都是别人解决了根本没让她看过。第一次现身于如此惨烈的场景里,她不说害怕,那简直是笑话。 严寅月的神识退回门口,闭住了呼吸,这才有空闲打量房间,雪白的墙壁上溅满了已经变成褐色的血迹。物什摆放的倒是整齐,但在这样的场景中,却让人觉得心生悲凉。 严寅月还待细看。就觉得左手腕一疼。回头一看,发风蓝欣一张姣好的脸蛋已经雪白一片,对方的手无意识却又极为强力的拽着她的手,把她的手臂都抓出了血痕。蓝欣这是怎么了?是被吓到了吗?她连忙挣脱出自己的手臂,很是担忧的扶住蓝欣。轻声的询问道,“蓝欣姐姐,我看你脸白的很,你没事吧?要不要回殿里休息一会儿?” 蓝欣这才有些回过神来,看到严寅月一张担忧的脸,不由咧嘴一笑。可是此情此景。惨白的脸配上涂的血红的唇色,非但没有让人心安,反而让人激淋淋的打了个寒颤。“寅月。我没事,不需要如此。” 严寅月的声音依旧很低,低的只有二人可闻,“蓝欣姐姐,这间凶房我们也看过了。接下来,我们还是去看看尸体吧?” “好。”蓝欣有些迟疑的答应下来。却在二人离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房门的右下角,那处地面上有一滩蓝蓝的水迹,很是惹人眼。但奇怪的是,那么多来围观的修士都对此视而不见,仿佛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蓝欣姐姐,你在看什么呢?”严寅月很奇怪,自从蓝欣听了蓝魅说了今天的事情后,就一直失魂落魄的。 “没什么,我们还是快走吧。”蓝欣回头,拉着严寅月,逃也似的离开这里。既然无人看到那滩水迹,她又何必多此一事,让人知晓呢。 “好啊。”严寅月应着,但还是顺着刚才蓝欣看过去的视线望去,除了一个个的修士外,根本没有任何引人注目的地方。当真奇怪了,蓝欣怎么像看到了鬼似的,脸都吓白了。她虽然很想知晓事情的经过,不过现下人多嘴杂的,有什么问题还是等回了四儿峰再问吧。“蓝欣姐姐,你走错方向了,停尸的房间应该要往左边走。” “哦哦。”蓝欣又若无其事的转了个方向,默默的跟在严寅月身边,朝着目的地走去。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停尸房间。因为二名弟子死状极惨烈,又加上凶手未曾抓获。是以,这里有着专门的弟子看管,又设了结界,杜绝一切好奇的目光。也是因为如此,围在这里的修士根本没有。 严寅月皱了眉头,这些结界不是她可以破的。无法走进,又怎么能看,她问身旁的蓝欣,“蓝欣姐姐,你看这如何是好?有他们管着,我们根本看不到尸体。” 蓝欣原本苍白的脸色倒是恢复了一些红润,她很是平静的说道,“看手法,这层结界应该是风清宗主所设,凭我的修为,要破去它,倒也不是难事。只不过,这些弟子有些难弄,要想个什么方法弄走他们呢?” “蓝欣姐姐,我来,你只管破了结界进去瞧上一眼。哎,可说好了,你等会儿要跟我说的哦。” “嗯。” 严寅月让蓝欣躲在一旁,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直直的走过去,抬高了下巴道,“我要看尸体,你们把门打开。” 守门弟子甲铁面无私,一口回绝,“没有宗主和长老的同意,任何人不得进入。” 躲在蓝欣身边的蓝魅看着这一幕,差点一头栽倒,他还以为严寅月有什么办法呢,什么长老夫人,在无为剑派弟子面前,狗屁都不是。 严寅月板住面容,甚是威严的反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不管你是谁,没有宗主和长老的命令,我们不能开门。” “呃。”饶是严寅月厚脸皮,也有些端不住了。她一介堂堂长老夫人,在此时非常的没有面子。她不由回头看看,这里除了守门的弟子以后,只有她一人。她眼珠子一转,微微一笑,从乾坤袋里拿出几块上品灵石,递了过去,“几位哥哥,你们拿着就喝个茶什么的吧,就当是小妹的孝敬,。” 守门弟子甲双目怒瞪,一挥手就甩掉了严寅月手中的灵石,声大如爆雷,“咋地,不让你进,你还想贿赂本少爷吗?” 严寅月的手指被掌风扫到,有些火辣辣的疼,这个倒也没什么。有时候贿赂不成功,是因为给的诱惑没到对方的目标值。可恨的是,这样的一幕竟然被蓝魅看了个正着。以他的性格,以后肯定要时不时的取笑她了。她的眼珠子再转,既然这些弟子不接受她的灵石,不想赚外快,那就不要怪她了。她一手摸出一块令牌,沉下脸道,“很好,你们能经住本夫人的贿赂和诱惑,是无为剑派的好弟子。本夫人一定会向吴盐,为你们请功的。现在,本夫人可以进房中一观了吗?” 守门弟子乙接过令牌,仔仔细细的看了下,又把它还给严寅月,再抬起头时已经是一脸的谄媚,“原来是夫人,夫人请进。” “不能进。”守门弟子甲狠狠的瞪了一眼弟子乙,宗主可说了今天的把守以他为尊,他都没同意放行,弟子乙怎么能作主,这不是打他的脸嘛。 守门弟子乙一拉他,用着几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这是长老夫人。” “什么长老夫人?”守门弟子甲本就是在洞府修炼,昨天才闭关出来。是以,对这段时间里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你丫的咋那么笨,这是吴盐吴长老的夫人。”弟子乙恨不得打弟子甲几掌,二人再这么搭档下去,指不定就因为甲的愚蠢,而断了他的前程。不行,等换值的时候,他得找人好好的唠叨唠叨,想个办法,调个位置。 “啊。”在守门弟子一人解释,一人难以置信的时候,严寅月已经打开房间门,走进了这间临时的停尸间。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二块板子,板子上是平躺的尸体,在尸体上盖着白布。 严寅月见房门已经关上,这才往自己的身后招招手,小声的道,“蓝欣姐姐,快出来。” 本来她和蓝欣定的方案是一人硬闯,一人破结界。没想到硬闯进如此顺利,蓝欣和蓝魅这二姐弟自然跟在严寅月身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凭他们的修为,不想让守门弟子看到他们,简直一如反掌。 蓝欣站定后,就指挥着蓝魅把白布揭起。对于二人的死因,已经有了定论。她不需要再加以佐证,她在意的只是死去二人的眼睛。这一刻,蓝魅明白了蓝欣的心思,他缓缓的揭开了白布,又拥住自家的姐姐,低声唤了一声,“姐姐。” 蓝欣紧紧抓着蓝魅的手臂,一眼不落的盯着那四个血洞。二具死尸,四个眼睛洞。原本的眼睛早已被挖去,只余二个血洞,无声的控诉凶手的残忍。蓝欣只看了一眼,就一个趔趄往后摔去。蓝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连忙唤道,“姐姐,你没事吧?” 严寅月也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蓝欣,问道,“蓝欣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啊?” 蓝欣面色苍白,但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 是你偷了尸体 三人风一般的去了七儿峰,却逃也似的回到四儿峰。 走进落月殿,蓝欣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手捂着热茶杯,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抬头看着一直注意她的二人,不由笑道,“你们不必担心我,我只是见了血,有些头晕。现在休息了一会儿,已经好多了。” 严寅月直接问道,“蓝欣姐姐,到了七儿峰客院,你的神情就很奇怪,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是凶手留下的痕迹让你觉得很眼熟?” “严寅月,破案抓到凶手,不是盐君的事情吗?你现在这么急的问我姐姐做什么?没看到她脸色一直都不好吗?”蓝魅上前一步,站在蓝欣前面,挡住了严寅月的目光。虽然他也只是猜测,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火烧到自家姐姐身上。 “蓝魅公子,我是跟蓝欣姐姐说话,你孩子家家的乱插什么话,站一边儿去。”严寅月推开蓝魅,盯着蓝欣问道,“蓝欣姐姐,你反应那么大,别怪我猜一句,你莫不是认为凶手就是顾四吧?” “咚。”热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蓝欣那一张刚有血色的脸,瞬时一片苍白。 蓝魅挺身而出,拥住自己的姐姐,怒道,“寅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么逼迫我姐姐,是不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哦!我懂了,怪不得你会跟我姐一片姐妹情深,原来深藏祸心。” 严寅月气极反笑,蓝魅真是太看的起她了。如果她真有此心,何必要催促着这对姐弟回四儿峰,怕蓝欣的异状被人看到。修真之人本就聪明,如此环境下,有心之人见了。肯定要多想的。现在倒好,这一切在蓝魅眼中,她却成了踩了他们姐弟往上爬,拿他们姐弟当工具让自家夫君扬名立万的棋子。“好好,我严寅月还不屑于解释什么,既然蓝魅公子这么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殿门就在那边,好走不送。另外,我要附送一句,从今往后。你们不用踏上四儿峰,以及望吉山。让我知道,看到一次赶一次。” “哼。你请我,我也不会来的。”蓝魅反唇相讥,回头扶住蓝欣,说道,“姐。我们去客院。” “蓝魅,你怎么能质疑寅月呢?她这是关心我们。”从七儿峰回来之后,蓝欣的精神一直恍恍惚惚的,她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待发现蓝魅怒气冲冲的脸时,才发现过来二人又因为她争吵了。她不由抚额。她不想做引火线啊。 “姐姐,你还看不出来吗?明明是这位吴夫人,为了盐君。所以特意陷害你。” “不,寅月不是这样的人。”蓝欣否定的很彻底,她了解眼前的这名女修,于名利没有大的企图,待朋友极真。“蓝魅。要不你去给我弄碗灵粥,我有些饿了。” “哼。”蓝魅看看蓝欣。又看看严寅月,转身甩了殿门就走。也不知道严寅月给姐姐喝了什么迷魂汤,这么明显的阳谋,姐姐也看不出来。 待蓝魅走远了,蓝欣这才走近严寅月,拥住对方的手臂,讨好的笑道,“寅月妹妹,都是蓝魅这死小子乱说话,你看他也被我说了一顿了,你就别生气了,也不要把我赶出去,好吗?” 严寅月把头转到一边,不说话。虽然说跟她争吵的人是蓝魅,可是起因却是蓝欣。明明看到她和蓝魅吵的那么厉害,也不帮她说句话,只顾在那里发呆。蓝欣,这丫的就是个帮凶。 “寅月妹妹,姐姐跟你说对不起了。你不生气了,好不好?唔,为了补偿我的错,我决定把我们蓝狐狸一族的至宝香玉珠送给你。”蓝欣从乾坤袋里拿出一粒玉色的珠子,递到严寅月面前,“寅月妹妹,你别看这粒珠子外表这么平凡,看起来不怎么样,事实上它可以医人白骨,是修士界疗伤佳药。” 严寅月的愤怒和不开心再也装不下去,她把香玉珠推还了过去,“蓝欣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生气。这粒什么珠我才不要,你还是拿回去吧。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即使我拿着也没有什么用。而且万一被蓝魅公子知道了,他肯定又会误会我,认为是我想了龌龊的办法从你手里夺过来的。” 蓝欣听罢,又从乾坤袋里拿出几粒香玉珠,笑的很是开心,“寅月,你想到哪里去了。香玉珠虽然说是我们蓝狐狸一族的至宝,但它的制作方法早已被攻破,所以这珠子真没什么贵重。” 蓝欣说完,把刚才的一粒香玉珠跟后来取的几粒放在一起,递给严寅月,道,“你也看不到了,这珠子不值钱,要是你还当我是你姐姐,就收了这瓶香玉珠。” 严寅月望着蓝欣,见对方的笑脸,明显是一脸的讨好模样。在这样的台阶下,再生气下去,也没了什么必要。如此一想,她拿过瓶子,放进乾坤袋里,自嘲道,“反正我这人特别喜欢收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香玉珠就暂时放我这儿,如果你哪里想到要拿回去了,再问我拿。” “好,那寅月妹妹,你现在不生气了吧?” 严寅月堵了一会儿嘴,终于撑不下去了,摇了摇道,“不生气了,再气下去,你再拿什么臭玉珠,无玉珠的给我,我可受不了。” “噗!”严寅月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蓝欣也不由自主的笑了,心头处了少了一些阴霾。二人相视而笑,刚才的敌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蓝欣姐姐,你别怪我胡思乱想,实在是因为你刚才的表现太招疑了。再加上,昨晚你一夜未归,又说是去追顾四了。这些讯息连在一起,都让我得到一个很惊人的消息。” “不,不是你乱想,其实我……”蓝欣想了一会儿,虽然有些难以说出口,但还是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蓝欣姐姐,难道真的发现了什么吗?” 蓝欣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应道,“没错,我在凶案的那个房间,发现了顾四留下的痕迹。” “啊。”严寅月掩住自己冲口而出的惊讶。虽然她有些猜测,但现在得到事情的真相,还是让她吃惊万分。 “以前的顾四喜欢诗画,喜欢泛舟,喜欢游水。平时,他都是着一身天蓝色的袍子,显的他那么干净而富有活力。”蓝欣陷入了回忆中,指腹间甚至还能摸到那年的明媚阳光。但随即,她想了那一幕,脸色难看起来,“我现在都还记得顾四死去的那一刻,他全身颤抖,他的眼睛早已经没有了,二只眼睛深不可及,却又一直流淌着血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严寅月上前一步,拥住蓝欣。都怪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杀手,无端端的让蓝欣再一次想起已尘封多年的记忆,把伤口留给别人细瞧而评论。她柔声劝道,“姐姐别太难受,现在有吴盐主持查案,我相信他一定能马上查明案情,还顾四公子一个清白的。” “寅月,等盐君回来了,你一定要叫我一声,我要当面感谢他。” 严寅月很是大方的挥挥手,“蓝欣姐姐,你也是他的朋友,难道也不知道他的性格吗?你把心放进肚子里,静等好消息就行了。” “也只能如此了。” “蓝欣姐姐,你刚才说到顾四公子已经死了,而且死状之惨。所以你看二名弟子死去的模样所以才会怀颖到顾四身上去的吗?” “寅月,你没猜错,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在房间外发现了蓝色的水迹,那种蓝色跟顾四以前喜欢穿的袍子颜色一模一样。” “蓝欣姐姐,你这样不对,只不过是一滩水迹,你怎么能想到顾四身上去呢。再者,顾四既然是你的恋人,又死去多年,你怎么能把一个已死之人,想的这么差劲呢。” 蓝欣低下头,乖乖的听着严寅月的指责。严寅月说的没错,既然顾四是她的恋人,她怎么能把他想的那么不堪。 “寅月,还是你想的明白。” “蓝欣姐姐,你只是关心则乱了。你看我们马上就要出发去娑罗沙海,到时候见到顾四公子,你就知道现在的想法是多少的可笑了。蓝欣姐姐,你现在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静等事情发展就好了。 “是啊,我不应该多想。”凝结在蓝欣眉间的忧色,终于消散开去。 “那现在我们去大殿,看看吴盐他们对于这件事情,是有怎么样的说法。” “行,就听你的,现在去大殿。”蓝欣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一脸的疲惫一扫而空。 二人手携着手,正要去大殿看看,就见殿门一开,吴盐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严寅月连忙挥了挥手,“吴盐,你回来的正好,我和蓝欣姐姐正有事情寻你呢。” 蓝欣也说道,“盐君,是有关凶手的事情。” “小月,你过来,我有事情问你。”吴盐招招手,把严寅月叫到自己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才似下了狠心的问道,“小月,是不是你偷了尸体?” “啊,你说什么?”严寅月被这句话惊的脸都白了,她又没有恋尸癖,有必要去夺那二具尸体吗? 在吴盐问完话以后,严寅月这才发现在吴盐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风清剑尊,元里元汉二位长老。楚大明,艾春花,茉萝,正好有六人。他们跟在吴盐身后,把整个大殿都堵的暗了好几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我夫人我欺负 严寅月不是傻子,自然感觉到了凝固的气氛,在一众黑脸的衬托下,让人份外的心动肉跳。她不由再次的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风清剑尊等一干人等,绕过严寅月,在落月大殿上寻了位置坐下。原本被众人堵的严严实实的二名弟子,彻底的显露出来,正是在停尸间守门的甲乙二人。他们耷拉着脑袋,一幅诚惶诚恐的模样。在无人注意的地方,守门弟子乙恨恨的瞪了一眼守门弟子甲,他就知道,跟着甲,就没什么好事情。 就算再迟钝,严寅月也知道停尸间定然是出了大事,而且还有可能于她有关。不然,风清剑尊不会带着楚大明和艾春花来这里的。不过,她除了悄悄的带蓝欣姐弟看了眼尸体,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想必,这件大事是在她离开之后才发生的。而且听吴盐所说,尸体消失了? 她不由望向吴盐,她的夫君也在怀疑她吗?一股酸涩不由的从鼻子处涌起,眼前突然起雾了一般。 蓝欣站在严寅月身旁,看到她落寞的模样,不由伸出手去安慰,低声的说道,“盐君也是为了责任问上一问,你别太在意,也不要生气。” “嗯。”严寅月轻轻的应了一声,虽然知道事实就是如此,但如此直白的摆在她的面前,还是让她非常难受。 风清剑尊往主位上一坐,对吴盐吩咐道,“吴长老,这件事情既然是由你负责的,你一定要公事公办,知道吗?” “是。”吴盐应了一声,这才看向严寅月。“小月,刚才有守门弟子来报,昨夜死去的二名弟子的尸体不见了。据守门弟子所说,除了你,没有别人进入那个房间。对于此事,你有何说法?” 严寅月怔怔的抬起头,看着吴盐,心里五味杂陈,这个早上还在跟他缠绵,说爱她的男人。现在却帮着别人来指责她。一股酸涩涌了上来,她不由自主的高高昂起下巴,把所有的难受和伤心都逼了回去。“我承认,我是拿了你的令牌,去了停尸间,见到了那二具死去多时的尸体。为了见到尸体,我甚至用上品灵石贿赂守门弟子。不过……” 严寅月说到这里。似有些自嘲的笑笑,“守门弟子非常有责任心,看到上品灵石也不为所动,要不是我拿出了长老令牌,还进不去。” 蓝欣紧紧的握住了严寅月的手,要不是她。严寅月怎么会想办法进停尸间。如果她们不进去,尸体也就不会莫名其妙的失踪,寅月也不会被盐君责怪。看着严寅月的神色。她不由的脱口而出,“盐君,你别怪寅月,都是因为我想见,所以寅月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的。你要责怪。就怪我。要骂,就骂我。” 严寅月拉住蓝欣。“蓝欣姐姐,你乱插什么话。事情本就是我惹出来的,跟你没关系。” 说着,严寅月冲着吴盐一昂脖子,大有什么都冲我来的气魄。 吴盐瞧着,不由有些忍俊不禁,他的小夫人啊,还是这样的直脾气。不过,这次事情闹的有些大,借此吓吓她,倒也不失为是个好方法。“小月,你先一边待会儿,等我询问了其他人再说。” 严寅月气鼓鼓的拉着蓝欣站在了一边,她会睁大了眼睛看着,看吴盐是如何迫害自己,把她屈打成招的。 吴盐说的询问他人,指的正是守门的二名弟子甲乙。他们从进了落月殿之后,就一直担忧着。见吴长老向着他的夫人发火,他们还暗暗高兴。毕竟责任有人分担,那么落在他们头上的怒火,就会少很多。但是,下一刻,他们就知道自己错了。他们忘了,既然吴盐可以对自已的夫人都那么狠,他们二个跟吴长老毫无关系的弟子,要受到的责骂岂不是更甚。“王平,李意,你们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老老实实的说来,胆敢隐瞒一句,别怪本长老不留情面。” “是。”守门弟子甲原名正是李意,而守门弟子乙的名字正叫王平,他们受到吴盐的威压,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整个脸都吓白了,战战兢兢,老老实实的把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王平把严寅月说话的神情,语气都描述的清清楚楚。此时,他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坦大从宽,抗拒从严。不说出来就是个死,说出来又让宗主听的高兴,指不定就有了活路。 李意倒是没那么多的心眼,只是把知道的说了一遍,不知道的和猜测的一概没说。 吴盐敛下眼眸中的神色,对着风清剑尊行礼道,“回宗主,以小月和王平李意的供述来看,可以知道不是我家夫人小月拿走的尸体。因为小月离去之时,房中的尸体还在的。” 茉萝在见到严寅月时,就已经难掩心头的惊讶和愤恨,闻言,打断吴盐的话道,“吴长老,寅月是你的夫人,你帮着她自然无可厚非,可是事实俱在,哪容寅月抵赖。” 蓝欣闻声看去,只是个元婴期修为的女修,也敢在一众炼神期修士面前,胡言乱说。她不由份外恼怒,属于炼神期修士的威压尽出,“事实如此,这位道友还是莫污在寅月身上的好。” 因为蓝欣的炼神期修为的威压只是对着茉萝一人所发,是以除了茉萝感到无尽的屈辱和难受之外,其他人并没有任何感觉。茉萝被威压憋的满脸通红,牙齿打颤,但她还是使劲的抗拒着,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出言反驳道,“本长老就是认为,我弟弟的尸首是被寅月拿走的。本长老甚至怀疑,凶手跟寅月认识。” “啪!”一只茶杯被蓝欣掷于地上,四分五碎。她没有想到,面对她的威压,一介小小的元婴期修士,竟然敢这么空口白牙,胡乱说话。“你指认寅月做了这些事情,有没有证据?你不知道这是污人名节吗?还长老,你们派就是因为有你这样事非不分的长老,所以才一直没有壮大,所以才一直是小门派。” “噗”茉萝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在帮里说一不二,没想到来到无为剑派之后,事事不顺利,现在还被炼神期的修士当着艾春花的面指责,这要让她以后还怎么呆下去。她的脑子飞速转动,转身扑通跪在艾春花的面前,“我对门派一向忠心耿耿,上苍可表。宗主,你万不可被小人迷惑。” “你说什么,我是小人?”蓝欣肝火上冒,要不是有严寅月拉着她,她一定要上前狠狠的踢这个女修几脚。 艾春花扶起茉萝,柔声安慰道,“现在事情未明,茉萝长老不必太心急,一切都有风清宗主和吴长老在。” 这话非常高明!所以说,艾春花是宗主,而茉萝只是个长老,它确实是有原因的。 “蓝欣!”吴盐制止了蓝欣的话,上前一步,直接阻断了蓝欣的威压,他面对艾春花说道,“艾宗主,茉海和王文山的身亡,我们整个无为剑派都很悲痛。但是,在凶手未明,又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我希望贵派长老不要胡言乱语,以免让真正的凶手逃脱。” 茉萝的后背一僵,她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位吴长老还是一意认定他的夫人不是凶手。她正要反驳,接受到艾春花恼怒的眼神,连忙闭上嘴。得罪吴盐没关系,得罪艾春花可万万不行。 艾春花扶起茉萝,心中愤怒,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清,说道,“吴长老说的是,本宗主会管好门下弟子的。” 吴盐点点头,又看向楚大明,“楚宗主,你的意思呢?” 从进了落月殿后,楚大明一直沉默着,现在听闻吴盐的话,他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沉声道,“本宗主亦是。” 虽然说弟子死在无为剑派的客院里,但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证明是吴盐的夫人就是凶手,只凭二名守门弟子的回答,更不能认定是吴夫人拿走了尸体。而且听吴盐话中的意思,吴盐本人可以质疑他自己的夫人,别人却是万万不可的。不论是因为门派威望也好,修为差别也好,他楚大明都要卖吴盐一个好。 “如此甚好。”吴盐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又看向风清剑尊,“宗主,我已经问完话了,现在就可以确认下来,我的夫人严寅月,不是盗走尸体的凶手。真正的凶手应该还隐藏着,我认为现在应该加大查核力度,找出真正的凶手,也好让众人都放下心来。” “嗯,吴长老,那一切就照着你的意思办吧。”风清剑尊又看向楚大明和艾春花,“楚宗主,艾宗主,依本宗主之意,是否先回大殿,等候吴长老的消息?” “也好,就依风清宗主所言。” 风清剑尊正要离开落月大殿,就见殿门外,飞奔着跑进来一名弟子,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喊道,“宗主,长老,你们快去看看,尸首又回来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胆大妄为凶手 要说此时此刻,无为剑派最为爆炸的消息是什么。不是某位宗主丢了内裤,也不是某位女修爬上了小男修的床,更不是二派宗主为了一只黑猫争斗起来。最为引人注目的是,昨晚死的极惨的二名弟子的尸首,在无缘无故失踪了以后,又无缘无故的又回来了。 要说无缘无故,一是因为本来把守的王平李意都来了落月殿,停尸间门外没人看顾。二是因为停尸间的房门开着,有很多弟子亲目眼睹了尸体回来的过程。 坐在大殿上,风清剑尊的面色很不好看,原本以为凶手只是夺了弟子的性命,现在看来,这名凶手还会夺人眼球的手段。他就用这么神奇的一招,就把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招引了过来,也把自身的能力爆了个最高。 大殿正中,站了名弟子,正是刚才目睹了一切的弟子。他回忆着所见的场景,把它描述给众人听,“弟子白启,因为跟楚山派的高哲远师兄交好,早上听闻了此事,就去寻找高师兄,想安慰安慰他。当时,停尸间有弟子把守,不得入内。弟子也就歇了想一探究竟的心思,去了高师兄的房间。谁知,等弟子忙完了事情,回转自己房间的时候,无意中一抬头,就看到停尸间房门大开,把守的弟子也不见了。原本扔在地上的白布突然像充了气似的鼓了起来,很快,二块白布就飘了起来。看轮廓,正是盖着尸体的模样。弟子非常惊讶,虽然修真之人有通天彻地之能,不过也没有听说过,像这样还回尸体的方法。因为太过神奇,弟子就忘了害怕。和几位同行的弟子,一起上前查看。果然如我们所猜想的那样。白布下面,的的确确是王茉二位道友的尸首。” 高哲远就站在白启的身边,闻言补充道,“弟子虽然跟王师兄交恶,但也不忍心他死于非命。是以白启师兄走的时候,弟子也跟了过去。说起来,弟子非常庆幸,就是因为弟子的这一念之差,所以才会看到这么神奇的一幕,也看到了王师兄的惨状。宗主。您一定要为王师兄报仇啊。” 高哲远和王文山,基本是见一面斗一回,见二面打一顿。平时不要说和和气气不争不吵了。就连在楚大明面前也没有消停过,而现在人已逝,高哲远才觉得份外寂寞起来。以后,那个见面就跟他吵,跟他抬杠的师兄再也不可能会出现了。 楚大明安慰道。“哲远,你不必心急,此事自有风清宗主和吴长老处理。你且放心,一定会抓住杀害文山的凶手。” “是。”高哲远听到楚大明的保证,应了一声。是啊,他只是人微言轻的小修士。此事既然有无为剑派出面,自然会处理好的。而他,只需要静等消息。就可以了。 严寅月和蓝欣互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瞧出了不敢置信。如果说蓝欣的猜测是真,凶手真是顾四,那他又是从哪里学来的一套本事,可以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害修士。又用这么神奇的手法,把失踪的尸体还回来。严寅月不由自主的眨眨眼。暗示蓝欣,别把事情说出去。毕竟顾四是已死之人,她们的猜测非常的不切实际。 蓝欣眨眨眼,表示明白。 出了这样一档事情之后,众人的心情虽然受到了影响。但边陲门和丹丘派的比试,依旧如期举行。毕竟只是死了二名小弟子,要不是凶手手段残忍,让众人感觉到了害怕,不然也不会闹的这么大,人人都知晓。 今天参加比试的是丹丘派的司禾,对上边陲门的晏清。二人在台上见了礼之后,都拿出平生所学,一招一式比斗起来。 司禾是丹丘派弟子中的翘楚,得到丹露真人的真传,以及元久派的一些隐晦的好处,在同一辈的修士中,也算是个人才。晏清,是边陲门长老晏卫的亲侄子,他灵骨极佳,资质又好,学什么都会举一反三,极得晏卫的喜爱。明凰儿生前在时,也极爱这个聪明的小弟子,把平生所知的经验绝学都毫无保留的教给他。是以,这二人对上,算是半斤对八两,各有千秋,各有成算,一时之间,台上拳打脚踢,掌声呼呼,很快就吸引住了一干弟子的目光。 严寅月和蓝欣也在台下,望着台上的比试,时不时的交流二句。因为尸体的突然出现,横加在严寅月头上莫名其妙的指控就成了笑话。她虽然晋阶飞速,不过短短二十来年,就有了金丹期的修为,但再怎么样,也办法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虐杀二名修士,夺走尸首,却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这种神奇的方法把尸首还回来。 白启的一番证言,不但让众人对凶手的强大有了更深的认识,也让严寅月洗脱了莫名其妙的罪名。是以,当蓝欣提到去观看比试,又得知其中一人是司禾的时候,严寅月欣然前往。 在严寅月和蓝欣赶到的时候,比试早已开始。在观台下,站满了前来观看和取经的弟子。二人随意找了处地方,观看起来。 蓝欣看着,忍不住点评起来,“虽然我不待见这位丹丘派的道友,不过他的修为倒是修炼的扎实。你看他的出招,一板一眼,虽然不出彩,但非常的有用。” 严寅月点点头,很赞同蓝欣的看法。 “寅月,你再看那位晏清,招式精巧华丽,却美而不实,要是碰上真正想要他命的修士,只怕是凶多吉少。” 严寅月继续点头认同,又听闻旁边的弟子议论说,这名晏清因为得到晏卫和明凰儿的指点,是以晋阶飞速,也是个同辈中名声极响的一名修士。她听到明凰儿三字时,想起明凰儿死的惨状,不由对蓝欣的看法,大为叫绝。被明凰儿教出来的弟子,自然也如明凰儿本人一般,华而不实,专走精巧路线吧。 二人谈论间,司禾和晏清已经打了不下千招,把结界内的气流击打的混沌一片。结界中视线模糊,但无碍于众修士的观看。依大家的修为,自然可以瞧的清清楚楚,是以还是瞧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在精彩处呼喝起来。 严寅月面上不在意,但心头也是有些些激动的。虽然因为梅虹的事情,她和司禾闹的有些不愉快,但同为望吉山上的修士,又是盟友门派,说她不想让司禾在比试中比赢,那是不可能的。 “寅月,快躲。”严寅月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观看着比试,突然被人猛的一拉,整个人都往前扑到。虽然她受了一惊,但良好的修为基础却是让她凌危不乱,借着巧劲儿,随着蓝欣往旁边一闪。待她抬起头,看到眼前一幕,不由惊呆了。 整个台上都是飞溅的鲜血,原本在比试的司禾和晏清二人,浑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之中,看样子,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而在血泊之中,是一身白色衣袍的男修,蒙着金色的面具,右手抓着一条银色的长鞭,鞭子上都是一片片的薄如蝉翼的刀片。台子下,修为底下的修士,大部分都口吐鲜血晕死过去,修为高一点的也捂着胸口强撑着,扶着旁边的树干或者长形的灵器,才不至于倒下去。她想起刚才蓝欣的预警,要不是蓝欣推了她一把,帮她卸了大部分的力量,不然她也得躺在地上了。 是以,没有受伤的严寅月和蓝欣在一众修士中,分外鹤立鸡群,引人注目。 严寅月转身,对蓝欣道了一声谢,但在看到蓝欣的面色时,不由大惊,难道蓝欣认识这名来搞乱的男修?或者说以这种方式出场的男修就是死去的顾四? 她的脑中还在胡猜乱思,而另外一边蓝欣已经甩开她的手,往台上飞去。 严寅月一把没抓住,不由大悔。本来关于凶手是顾四的猜测,只有他们三人知晓。现在蓝欣往台上一扑,岂不是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吗?不,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严寅月想着,紧跟蓝欣的脚步,上前一步拥住蓝欣,在她的耳边的着急的说道,“蓝欣姐姐,那人不是顾四,你要冷静。” 蓝欣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回头凝视着严寅月。 严寅月连忙点着头,又极为小声的说道,“蓝欣姐姐,你想如果那人真是顾四,他怎么不来找你?反倒要伤害司禾和晏清。我觉得这里肯定有阴谋。我们还是先等等,看事态的发展再说。” 蓝欣有些犹豫,眼前这位百步之遥的男修,虽然戴着金色的面具,但从背景和身形来看,分明是她昨晚追了一夜,极像顾四的那名男修。她只有走上几步,就可以确认那名男修是不是顾四?但同样,她得承受凶手伙伴的质疑,更有可能,因为这样,而让严寅月受到质难。严寅月已经代她受到一次过,万不可再受二次。可是不上前确认,也许就错失了跟顾四相认的最好机会。今天不得见,再相见不知何年何月。 站于白袍男修和严寅月间的蓝欣,第一次彷徨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生吃二粒眼珠 来不及发的第三章,唉! 那个啥,明天是强台风,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呃,我已经听到楼下窗户被风刮破的声音,好怕怕…… …………………………………………………………………………… 在蓝欣犹豫不决的时候,只见蒙金色面具的白袍男修动了。他一甩长鞭,在结界上“哧啦啦”的滑过,随后就听“哗啦啦扑哧哧”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层结界从外围来看,并没有破裂,甚至没有任何一丝裂缝。但“哧啦啦”的声音一直响着,就像结界正在破裂一样。 白袍男修抬起左脚,踩在司禾的背上,把司禾刚刚挣扎起来的身子又按进了血泊中。结界外的众人,甚至能看到白袍男修在别人后背上转动的脚面,一阵非常清脆的骨胳断裂声传来。他的右手高高抬起,长鞭被运的笔直僵硬,然后“唰”的一声甩在晏清的身上,巨大的冲力把晏清甩到了半空中,然后极具的下落。就在晏清要落到地面的时候,白袍男修的长鞭卷住他的身体,然后用力的一拖。只见长鞭外围着的薄刀,纷纷扎破晏清的修士服,刺进他的身体中。过了一会儿,才有细细小小的血顺着薄刀流了出来。 白袍男修极为邪魅的一笑,突然运指如飞,二指手指朝着晏清的脖子处扎去。“咯啦啦”一声响,在年轻一辈修士中,名声极响的晏清,就这样被人捏断脖子死于非命。白袍男修伸手要了晏清的命后,放开手,顿时,因为没有骨架的支撑,晏清的头颅就这么歪倒在一边。 白袍男修的右手抚上晏清的脸。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运指如风,“噗”的一声插进晏清的眼睛里,用指一提,二只黑溜溜的眼珠子就这么被他抓了出来。 白袍男修低头看了一眼放在手心中的二粒眼珠子,然后把它们扔进自己的嘴里,“嘎蹦嘎蹦”的咬的非常愉快和满足。 就在白袍男修吃着眼珠子的时候,晏清的魂魄钻出了身体,非常茫然的看着四周,待看到白袍男修的模样。才似想起死去前经历的一切,不由吓的掉头就跑。可是他们都在结界里,不过二尺见方。就算晏清的魂魄想跑,又能跑到哪里去。他一头撞在结界上,望着逼过来的白袍男修,害怕的瑟瑟发抖。只见白袍男修看了一会儿,拿出一只玉瓶。把晏清的魂魄掉起,又用手指狠狠的捏了几下,这才扔进玉瓶子里。 “啊。”众修士眼睁睁的看着白袍男修,当着他们的面,就这么虐杀了一名金丹期的男修。挖眼,摄魂。无一不是昨晚惨剧的真实写照。有胆子小的修士。直接被这么血腥的场面吓晕过去了。当然也有机灵点的修士,低下头,借着人影的掩护。悄悄的溜出去找宗主长老了。这么厉害的魔修绝对不是他们这种小修士可以应付的,此事只能尽快让宗主长老知道,好让他们去抓凶手。 白袍男修对于此事对众人造成的影响,视而不见。他在品尝完了晏清的眼珠子之后,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低头看到被他踩在脚底下的司禾,不由眼神大亮。他抬眼放开司禾。左手一抓,已经把司禾抓在了手中,盯着司禾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份外满意。 在这样现实版的杀戮中,严寅月像看恐怖片一样,虽然害怕,又极为想看,似乎怕落下任何细节。但当白袍男修提起司禾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电影,更不是电视,这是现实中真真实实正在发现的事情。如果风清宗主再不赶到阻止,司禾就要如晏清一样,在受到虐待之后死去。她想到相识多年的朋友,就要陨命在此,不由心生悲凉,忍不住上前几步,大声阻止道,“歹人,你快放开司禾。” 三人之间虽然有结界,但严寅月的喊声还是清清楚楚的传进了结界内。司禾听闻是曾经想求娶的女子所发,不由大为感动。世人都说生死才见真情,果然不假。虽然严寅月已经嫁人,但对于他是有友谊在的,是不愿意他受到伤害的。司禾只要如此一想,就觉得全身舒泰。他极为感激的朝严寅月投去一瞥,此时就算死了,这一生也不枉活了。 白袍男修自然也听到了严寅月的喊声,又看到司禾的笑脸,很是气愤,突然一巴掌甩在司禾的脸上。他的手上戴着透明的手套,而手套上都是细如牛毛的尖刺。他的一掌,虽然看似打的很清,却在司禾脸上留下了一个个如蜂蜜般密集的小孔。冒出来的血珠子,不过几息间就满了司禾的脸,此时此刻看去,原本俊朗的男修小生,已经成了个恐怖的伤者。 司禾一脸惨叫,双手因为被白袍男修提着,不能动弹。他大声的叫着,好似这样才能消去全脸的痛楚。 严寅月见自己只是这么一喊,就让司禾受了这样的待遇,只没得份外惊怒,想也不想,召出三粒金珠,护住全身,就往结界冲去。“你这歹人,快放开司禾,不然我要你的狗命。” 司禾转动着已经疼到麻木的脸,看到严寅月如飞仙的朝着结界冲来,谪仙般的模样,让他泪糊了眼睛。此生此世,得一女子如此对待,他司禾够了。 蓝欣虽然陷入了入彷徨,但对周边的一切倒还是一直留意的。现在看到严寅月不要命令的模样,不由大惊,连忙飞身阻止。看蒙面男修的实力,绝不是单单炼神期的修为,只有金丹期的严寅月,硬碰硬的,不把命送掉,已经是件难事,更加不要说伸张正义,替人报仇了。 蓝欣速度快,而结界内的白袍男修速度更快。他那如疾飞般的长鞭,顺飞卷住严寅月,把她拖进了结界内。他捏着严寅月的下巴,开口说道,“我一直尝男修的眼珠子,今天你送上门来,是让我换换口味的吗?” 司禾在一旁连连叹气,“寅月,你这又是何必。我司禾死不足惜,可是寅月,你不一样。如果你死了,吴长老怎么办?荣师叔怎么办?整个元久派又怎么办?” 被人卡着脖子威胁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可是严寅月还是面色如常,甚至开起了玩笑,“司禾,我和你同赴阴阳路,难道你不喜欢吗?” “喜欢。”司禾面色红润,眼中盛满了开心和满足,“寅月,得你一句话,我司禾说什么都是赚了。寅月,听我一句,这里不应该是你来的地方,等会儿由我拖住这人,你赶快逃吧。我相信,到时候吴长老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不。”严寅月摇头拒绝,却见司禾对着她微微一笑,突然向白袍男修撞了过去。 白袍男修一手捉了一个,歪着头听着二人说话,正觉得有趣,却不妨司禾这么撞了过来,正巧撞在他的胸口上,把他撞的往后退了退,差点摔倒。他的左手依旧提司禾,提的很紧。而右手,却是明明白白的松了,严寅月就趁着这样的机会,挣脱开来。一挥金珠子,攻了过去。 白袍男修是什么修为,严寅月又是什么修为。这样的一招,不要说击倒他,就连他的衣角都没有震到,反倒被白袍男修的余力震的都打在了结界上。本来结界就因为长鞭的施虐,变的极薄极脆,现在被严寅月的金珠子一打,再也承受不住,纷纷摔落下来。 此时此刻,没了结界,白袍男修和众人对了个面对面。此时,不仅白袍男修有些错愕,就连众修士都有些愣住了。但随后,他们纷纷召出自己的武器,攻向白袍男修。 即使白袍男修修为再高,给人的压迫力再大,都没有生命遭受到危险时的反击大。众修士一想到,如果不杀了白袍男修,也许下一刻,他们的眼珠子就成了某人的美味,都出离的愤怒和害怕出来。在这样的情形下,暴发出来的潜能是无穷的。即使修为高如白袍男修,也不由的被逼着后退了好多步。 但马上,他就稳住了位置,右手一挥长鞭,如铁索拦江,把一干修士,都震的后退了好几十步。他再一招斗转星移,鞭子近旁的修士,都像被人牵着一样,又像喝醉了似的,不由自主的旋转起来。 因为众修士的加入,严寅月受到的压迫力自然少了很多。她从地上爬起,一抖金珠,再想加入战斗,后背被人一拉,回头一看,正是蓝欣,“蓝欣姐姐,你拉住我做什么?” “寅月,你等会儿从右边攻击他,最后能把他攻到我这边来。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傻事,我只想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到底是不是顾四?” “好。”严寅月答应的很爽快,她明白蓝欣的想法,如果这人正是顾四,或者跟顾四有着某些关系,蓝欣定然是下不了手的。而在众人其中,又以蓝欣的修为最高。如果蓝欣不出手,这些修士是抵挡不住白袍男修的。 蓝欣拍了拍严寅月的肩膀,似有不舍,“寅月,如果没有做过,也不要紧,小心为上,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蓝欣姐姐,不必担心,我先去了。”严寅月一召金珠,冲进了战斗圈。 第一百九十章 也有朋友之情 白袍男修的暴虐残忍,生吃眼珠子的罪行,瞬时点燃了在场所有修士的愤怒,除了实在是动弹不了的修士,大部分修士都拿出武器,加入了战斗圈。就连严寅月也不例外,不过,她又多了另外的心思。司禾比须得救,而蓝欣的要求也要尽量的去达到。 能在一干修士之前,做出这样的恶行,当所有人于无物,这样的白袍男修又岂是一些低阶修士可以打败的。只见蒙面白袍男修一挥带刀长鞭,长鞭呼啸着在空中飞驰而过,鞭子近旁的修士,都被刀片割破了衣服。又是“哗”的一声,鞭子近旁的修士都被一股无形的大力,推的后退了几十步,有修为低的当场死去。 严寅月趁此机会,从斜里跃过去,一把抓住司禾的手臂,低声问道,“司禾,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此时的司禾,口吐鲜血,感觉全身的热量似乎都随着血液慢慢的流失。他的眼前发黑,手脚酸软,脑袋昏沉沉的。他在看到死的极惨的晏清时,心里已经有了明悟,今天定是他的即日,早死晚死也只不过是随白袍男修的心情罢了。虽然讨厌他为鱼肉的心情,可是谁让他技不如人,修为不高呢。 他听到耳边的呼唤,强撑着不舒服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严寅月着急的脸。就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此生足矣,能在死之前看到心爱之人担忧的脸,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为让人沉醉的吗?他不由咧嘴笑了,大口大口的鲜血却带着泡沫及内脏吐了出来,“是我眼花了吗?寅月,我竟然看到你在关心我。” 严寅月并不是铁石心肠之辈,甚至说某些时候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修,此时见到司禾涣散的目光。不由心中大痛。她哑了声音,“司禾,是我,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说着,趁白袍男修不注意的时候,一瓶丹药就倒进了司禾的嘴里。司禾这么重的伤势,也许被白袍男修抡几遍就要没命。为今之计,还是先拿着丹药保护住他的心脉,延缓一下他的伤势。 严寅月刚把一瓶丹药倒进司禾的嘴里。就觉得后背一疼,回头看去,是被刀片折射过来的白光。以及白袍男修金光闪闪的面具。这位恐怖至极的男修第一次说话了,“啧啧,敢在本君的长鞭下,拿丹药救人,你是第一人。且让本君看看。你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严寅月还没有反映过来,就觉得全身一轻,整个人都被长鞭之力甩上了半空。她在一惊之下,马上反应过来,脚下的金角天马运意而生,载着她躲过飞射过来的一鞭。还不待她长舒一口气。第二鞭第三鞭接连而至,一时之间,刀光鞭影。鞭声夹杂着刀刺声,在耳边回响,让她的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停了停。 严寅月望了一眼底下已经损了十有八九的修士,嘴里止不住的冒出血来,没想到白袍男修这么难弄。这么多修士也抵挡不了他的几击。可是她已不能多想,凭她的修为。要抵挡鞭子,那简直是笑话。但,无论如何,身为金丹期的修士,她绝对没有躲避,或者自杀式前往的勇气。 严寅月一踩金角天马,怒叱一声,“快走。” 驾着金角天马,往着东边逃去。她记得大殿就在东边方向,老天保佑,吴盐以及风清剑尊等人,都能听见这边的动静,赶来救援。 严寅月逃的快,白袍男修追的更快,也不见他如何走动,就见他只是二步,就已经站在了严寅月的背后。他把左手的司禾往上空一抛,就往严寅月的颈上抓来,嘴里还桀桀的笑道,“如此细皮嫩肉的娃娃,不知道眼珠子比那些人的味道是不是更好?且让我尝尝。” 在司禾落下来的瞬间,白袍男修抓住了严寅月的脖子,一个手劈,就把严寅月击的晕了过去。随后,长鞭一甩,接住下落的司禾,哈哈一笑,拧身往南边飞去。不过眨眼间,白袍男修抓着严寅月和司禾,就这么飞走了。 严寅月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待眼睛适应了光线,这才打量着她所处的地方。这是一间废弃的屋子,除了头顶有个小天窗外,连扇门都没有。地板污秽脏乱,到处是发霉的稻草。她四处寻找,终于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发现了侧卧在稻草堆上的司禾,她连忙奔过去,扶起司禾。但见司禾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嘴角的鲜血已经凝固。严寅月心里一咯噔,连忙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子处,幸好,还有细微的呼吸声。她连忙从乾坤袋里拿出丹药,塞进司禾的嘴里。待司禾把丹药吞咽了下去,才呼唤道,“司禾,司禾,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啧啧,堂堂的吴长老的夫人,抱着别的男人大呼小叫,舍了性命的相救,也不知道吴盐知道了以后,心情会不会高兴呢?”属于白袍男修的声音响起,言语中夹杂着诸多揶揄,末了又道,“当真是男也俊,女也俏,只嫁一夫岂不是太过寂寞和无聊。” “呸,胡言乱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司禾是我的朋友,我们的关系纯洁的像百合花。”严寅月怒叱,如果这人真是顾四,那蓝欣当真是瞎了眼了,对这样的人倾心,即使在他死了之后,也放心不下。 白袍男修倒也不生气,只扬手抓过司禾,笑道,“吴夫人,你当真视这人为朋友?而不是好朋友?或者伴侣什么的?” 不待严寅月回答,白袍男修又接上一句,“既然不是吴夫人的心上人,那本君又何必留他性命。哎,说起来,本君今天只尝了一对眼珠子,正饿的紧呢。饿的时候吃眼珠子,味道最好了。哎呀,本君都要留口水了。” 白袍男修说着,面具下突然有透明的水迹流了下来,而他的手也是缓缓的靠近司禾。 严寅月听着白袍男修的话,又看到他流口水的模样,眉峰簇起,这人,当真是想到什么做什么,真可恶。不过,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司禾成瞎子。不由自主的喊道,“你不准伤害司禾。” “哦,不准?为什么呢?”白袍男修歪着头问道,语气中藏满了好奇,“既不是伴侣,又何必救。” “难道这世上,修士之间除了伴侣的关系,就没有朋友的关系了吗?” “本君还没有看到过为君者死的修士呢,吴夫人,要不你发个善心,做一次出来,且让本君瞧瞧如何?” “做梦。” “哦?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白袍男修哈哈一笑,左手放在司禾的脸上,双指弯曲,就要这样挖下去。 “住手。”严寅月一挥金珠,扑过去。她就不明白了,眼前这人,怎么会对眼珠子这么着迷,时不时的就要挖人眼珠子。 白袍男修带着司禾,望旁边一闪,右手却是接住了金珠子。三粒带火的金珠子在他的掌心中滴溜溜的乱转。不论严寅月如何使劲,金珠子怎么也脱不开白袍男修的控制。她不由急道,“把金珠还我。” “哦?你确定要还?”露在金色面具下的嘴唇,极为邪魅的一笑,手掌一放,三粒珠子就疾飞出去。 严寅月虽然有防着白袍男修使坏,但她没想到,被他控制过,反弹过来的金珠,竟然带了这么大的反弹之力。她被这股力量击的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后背靠上了墙壁,一口鲜血就这么被击了出来。 “哎呀,吴夫人,你还说你们俩没什么关系,看到我要挖他的眼睛,怎么那么激动呢?” 严寅月抹掉嘴角的血迹,扶着墙壁起来,把收回的金珠,让它们护在自身的周围,随后才说道,“你这样的人,行事乖张狠厉,却又不敢用真面目示人。我猜想,你定然没有真正的朋友,也没有可以倾心的恋人。也许,你还是个毁了容的修士,因为无法遮挡疤痕,所以才会戴了面具。你有些自恋,巴不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胶着在你的身上,所以你才会戴上一副金色面具。” 随着严寅月的话语,白袍男修的气息越来越冷,整个屋子都像被寒冰冻住了一般。 严寅月却是没有受到一点影响,继续说道,“你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吗?即使你杀了我也没用,事实就是事实,你再怎么抹杀,也是事实。而且你不觉得吃眼睛,是件非常低级的行为吗?以你这般高阶修士,怎么还可以做出这般如动物的行为来呢。” “不要再说了。”白袍男修大吼一声,屋子中的东西在这样的暴发声中,四处飞舞。 处于暴风眼中的严寅月,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眸中甚至染起了一层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怜悯之色,“修士,追逐长生不老。你用这般暴虐的手段求得的长生,是否幸福?有人和你分享吗?你的爱人介意你吃这么血淋淋的东西吗?” “爱人?”白袍男修喃喃的咀嚼着这二个词,突然昂声大吼,屋子瞬间四分五裂。严寅月感觉千万根细针扎进了自己的身体里,立时晕了过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 只怕生不如死 好大的水,被淹了!!!淌水上班。。。 ………………………………………… 严寅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满天星光,她不由有些愣神。她不是被白袍男修爆发的气流击中,还以为这次必死无疑,没想到命大还是活了过来。 “寅月,你醒了。别乱动,我刚把你身上的伤口抚平,再好好休息一会儿。” “蓝欣姐姐,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怪严寅月这么惊讶,虽然二人说好在事前要这般那般,不过依刚才的情形来看,还以为蓝欣没有跟来。 “你留了记号,所以我一路跟着过来了。寅月,真是对不起,我来的太慢,让你受伤了。” “无事。”严寅月抬头看看四周,除了她们二人,白袍男修早就已经没了身影,不由急道,“蓝欣姐姐,你见到他了吗?” 蓝欣有些黯然,“见到了。” “那他人呢?” “又走了。” “啊?那他是不是你认识的顾四?” 蓝欣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严寅月有些疑惑,看着蓝欣的表情,渐渐的明了,“是不是他不愿意?” “嗯。” “这怎么行?蓝欣姐姐,我们都追了过来,怎么能放弃。他去了哪里?我们快去追他。” “没用的,他并不想见我。” 严寅月抚着胸口,感觉到全身的伤口已经慢慢愈合,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拉着蓝欣的手道,“蓝欣姐姐,司禾还在他的手里呢,即使他不愿意见你。我也要去把司禾救出来的。” 蓝欣想了想,终于同意下来,“也罢,以前一直是他骚扰我,弄的我不胜其忧。现在,我蓝欣也要学学他,骚扰骚扰他。” 严寅月一挥手,“蓝欣姐姐,你这样想就对了。走,我们出发。” 顺着蓝欣洒在白袍男修身上的宝蓝光点。二人一路疾驰,飞过群山,飞越大海湖泊。渐渐的人烟越来越为稀少。 严寅月看着一路往前的宝蓝光点,很是疑惑道,“蓝欣姐姐,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所以把我们引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蓝欣默了一默。才道,“这些光点,是在他死去之后,我才做出来的,除了我之外,别人并不会知晓。我想以他的能力。应该发现不了。” “那好,我们继续追下去。” 大海过去,是参天的树林。连绵不绝好几万里,渐渐的,树林开始矮小,渐渐露出低下的黑土地。几个飞越之后,黑土地渐渐变成黄色。然后是漫天的黄沙。 蓝欣突然脚步一顿,停了下来。严寅月本就被蓝欣提着飞。对方一停下来,她也不得不停了下来,很是惊讶的问道,“蓝欣姐姐,怎么了?” “蓝色光点不见了,我想,他可能转入了黄沙下面。” “那我们到黄沙下去追他。” 蓝欣望了眼严寅月,手拈莲花状,几个手势后,漫天黄沙中,如遇了避水珠似的,往二边漫去。顿时,一条直路露了出来,点点蓝光闪烁其上。 严寅月惊讶之后,非常高兴的抱着蓝欣的手臂笑道,“蓝欣姐姐,快看快看,宝蓝光点就在这里,顾四肯定是到黄沙下面去了,我们快下去找他。” 蓝欣收了手势,道,“走。” 二人顿时如飞坠的鹞子,直直的冲入黄沙中。待她们俩进入黄沙,原本漫开来的黄沙又覆盖了上来,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影,黄沙从来没有漫开过。 严寅月紧拉着蓝欣的手腕,一步一趋,紧紧的跟随着。黄沙下的通路虽然有,但当中的气压也不是一般修士可以承当的。要不是有蓝欣开路,抵住了一部分的压力外,她必不会像现在这样,行的这么从容。 “蓝欣姐姐,好羡慕你有炼神期的修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可以晋阶到你这样的地步。” 蓝欣脚步一顿,随后才慢慢的说道,“寅月,只要你坚持,一切都不是难事。想当年,我也是如你这般,询问我的师傅。没想到,几百年之后,我已经变成了你的目标。” “是啊,沧海桑田。蓝欣姐姐,我懂你的意思了,即使我现在只是金丹期,但只要我不死,炼神期终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的。” “嗯。”蓝欣很是高兴的拍拍严寅月,似作安慰。她又看了看前方的路,说道,“我看宝蓝光点越来越淡,想必他就在附近。寅月,马上就要追到他了,你害怕吗?” 严寅月摇摇头,“我怎么会怕,大不了二十年之后又是一条女汉子。不过,蓝欣姐姐,你害怕吗?” “我?” “是啊。你想啊,如果那人真是顾四,你们又那么多年不见,这样的相见。嗯,我总觉得有些怪。” 蓝欣默然了一会儿,才道,“我也不知道,毕竟像你说的那样,我们有这么多年未见,也许当中已经发生了无数的事情,掩盖了曾经的纯真和爱意。” 严寅月不由沉默下来,有什么比恋人成陌路,更为让人伤感的呢。 二人沉默着,踏着宝蓝光点,顺着路追下去。 蓝欣的心情也有些低落,想着曾经的顾四,把他往这名残暴成性的白袍男修身上套去,又觉得有些牵强万分。 “蓝欣姐姐,你看。”严寅月一拉蓝欣,手指着前方,“他就在前面,好像一直在那里等着我们。” 蓝欣抬起头,顺着严寅月的手指看去。前方是个开放式的石室,都是二十多公分厚的石块铺就而成,除了石头的纹路之外,别无他物。而白袍男修,就站在石室中,倚着石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看到严寅月和蓝欣时,伸手一挥,“你们来了。” 要不是时机不对,严寅月觉得这就像朋友见面一样,随意而直性。她看了看石室,再看到白袍男修空无一物的手时,不由惊道,“你杀了司禾?” “谁是司禾?哦,你指的你的相好啊?” “什么相好,那是我的朋友。” 白袍男修很是无聊的甩甩手,“你说他啊,本君觉得拖着他,非常的影响本君的心情,所以又把他扔回去了。” “完好无损的扔回去的吗?”严寅月急急的问道,修士摔伤了摔残了可以医,眼珠子被挖了就没什么办法了。 “自然。”白袍男修咋巴了下嘴巴,又摇摇头,“本君本想吃了他的眼珠子,谁想到此人臭的很,本君还没有挖,就想吐了。这样的修士,求本君吃,本君也是不要吃的。” 如此严肃的事情,在白袍男修的嘴里,却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严寅月听着这样的话,心里却是一阵狂喜,不枉她这么不要命的追来,司禾果然没事。只要他的眼珠子无碍,余下的伤势她自然有办法,帮他恢复的。 严寅月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把空间留给蓝欣和这名似乎是顾四的白袍男修。 蓝欣微微对严寅月点了点头,又看向白袍男修,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是不是顾四?” 白袍男修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随后才摇摇头道,“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我不是顾四,因为顾四已死。我的确是顾四,因为我现在的名字就叫顾四。”白袍男修说着,缓缓的揭下自己的金色面具。 “啊!”严寅月和蓝欣看到金色面具下的脸时,不由惊的叫了一声。这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啊,肤白如玉,细腻柔滑,端的比初生婴儿的肌肤还要嫩。但皮肤下又似隐藏着什么,不断有长圆形的物体滑来滑去。一时之间,整张脸就像狂风下的海面,波涛汹涌。 严寅月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把头偏向了一边。 只有蓝欣,目不转睛的看着,慢慢的,双眸中升腾起了迷雾,“因为如此,你才会如此的嗜爱挖别人的眼珠子吗?你的皮肤下面,是不是一只只的眼珠?” 顾四只愣了一会儿,就哈哈大笑起来,“蓝欣,多年未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不错,我的尸体被巫士扣压,藏于深海之中。后来,巫士发了意外,陨命在火山口。巫士的其中一个徒弟承了巫士的传承,做了新一代的巫士。而这名新巫士,喜爱钻研旁门左道,他在一本奇谈上看到一则以眼补眼的方法,于是把它用在我的身上。后来我复生了,但也成了这样的怪物。” 顾四说完,把金色面具又蒙在自己的脸上。 “不。”蓝欣蒙了,她一直想着,待这边事情一了,就和盐君一起,前往娑罗沙海。到时候,她就可以再次见到顾四,再听听他略带撒娇般的声音。 而眼前的顾四,把她的希望一拳打碎了。她恨恨的一摸脸,说道,“顾四,既然新巫士可以把你弄成这副样子,他一定也可以把你恢复的。” “没用的,你道为何我要遁入黄沙之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阻隔新巫士的追踪。”顾四仰起头,声音中透出了一丝落寞,“蓝欣,再见你我已知足。就算死,我也认了。可恨的是,我怕生不如死。” 第一百九十二章 我真不介意你 有内幕啊! 严寅月双眸一亮,虽然没有偏过头去看,可是耳朵还是紧紧的竖了起来,怕落下接下来的惊天消息。 只听顾四说道,“生不如死,尝一次即可。” “顾四,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蓝欣心痛的大叫,捂着额头哭泣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姣美光洁的脸蛋上滑落。美人哭泣,即使只望着,就已经让人心酸不已。更不要说美人为君而哭,此情此心,不要说顾四,就连严寅月都心酸不已。 顾四伸出手,想拭去蓝欣的眼泪。手才刚伸到一半,又伸了回来,他很是无措的擦着双手,道,“蓝欣,你别哭了。我没事的,真的没事的。” 看着这样善解人意的顾四,蓝欣的心就像被钝刀在割一样,疼中带着点痛,痛中带着点酸。她再也忍不住,爆发了出来,“顾四,你这样子,像个怪物一样,只能靠吃眼珠子,才能活下去。这样的活着,你乐意吗?” 顾四开了开嘴巴,正要说点什么。 蓝欣却是狠狠的打断了他,“顾四,就算你乐意,我蓝欣也不愿意。曾经的你那么俊俏,那么自信。可是现在,看看你,除了身材还在,修为比以前高深之外,你还剩下了多少?” “可是我还活着,还能再见到你。” 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完全引发了蓝欣所有的泪腺。她猛然上前一步,一把抱住顾四,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严寅月楚不住捂住自己的耳朵,她真的没有想到,看着文文静静的蓝欣姑娘,大声哭叫起来。爆发出来的能量会是如此的巨大。而哭声中是满满的委屈和不甘,真是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顾四的怀中抱着蓝欣,这个自己最爱的女人,这个他追了一辈子,最后还是没有得到的女人,心中不禁心潮澎湃。放在身侧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终是不敢再放在蓝欣的腰上。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顾四,虽然有着修士的外在。可是内里,早已腐朽酸败,充满了陈尸般的气息。这样的他。怎么还有呆在蓝欣身边的能力。 严寅月在一边看的大为心急,抛弃顾四不得不生吃眼珠子的坏习惯,眼前这一对,真是金童玉女。可是现在,天意弄人。好好的一对佳人,就要分隔二地吗?她小声的挥舞着手,指着顾四把手按上去。 顾四一直愣愣的,不动不语,任由蓝欣抱着痛哭。 严寅月不由想抚额长叹,这个男人。他难道没看到蓝欣哭的那么伤心吗?他难道就不知道去安慰一下吗?他难道要一直坚持着吗?她真想冲过去,拉住顾四的手,把它放在蓝欣身上。 顾四虽然看懂了严寅月的暗示。但他还是挺直如山,没有什么动作。有时候身分已变,以前有些理所当然的事情,也就成了不可能。 蓝欣大哭一场,终于安静下来。她抬起头。抹去泪水,道。“顾四,你放心,有我蓝欣在,一定会治好你的。” 顾四摇头,“没用的。” “不,我相信,这世上,方法总比困难多。只要我们找对了路,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到时候,你就不必要再生吃眼珠子来维持生命了。” 严寅月也探了过去,赞同道,“顾四,我赞同蓝欣姐姐的话。既然有人能想出这样奇怪的方法,让死去的人活过来,修为甚至比死去之时还要高。那么,肯定也会有解决的办法,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而已。” “寅月说的对,顾四你要相信自己,更要相信我们,只要我们努力,一定能找到方法的。” 在严寅月和蓝欣期盼的目光下,顾四终于点了点头。 蓝欣看了看四周用黄沙围起来的空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顾四,你引我们下来来到这里,是不是因为只有这里,最为安全?” 顾四点点头,“没错,那名新巫士长年居住在娑罗沙海,水性极佳。但他也有一个缺点,就是不能长久呆在陆地之上。我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他的这个缺点,所以才会想到黄沙底下。在这里,可以阻隔他的暗中探看,也可以阻断他的控制。不过,这个时间并不长,很快他就会发现的。蓝欣,我们长话短说,等会儿我就要走了。” “顾四,你真的要走吗?” 顾四点了点头,金色的面具在夜色中,闪出一道奇异的光彩。 蓝欣的心中涌起一股难受,比起以前的痛苦,此时此刻,才叫真正的痛苦。相见却不能相守,即使相守也要担心着分离。这样的生活,何时才是尽头。她挽着顾四的手臂,又似想了什么,问道,“那天晚上,我发现了一个白影子,追了一晚上,还是没追到。顾四,那人是不是你?” “是。”顾四只停顿了一下,就爽快的应了下来。那晚,他刚杀了二名弟子,夺了人家的眼珠子。在回去的时候,就发现身后有蓝欣跟着了。他瞬时提快了二个速度,引着蓝欣往天边跑去。不急不慢,即使没有跟蓝欣相见,他的心中也是欣喜万分。死后那么多年,他和蓝欣再一次的相遇了。他的身后几步远,就是蓝欣。 现在想起,追逐了一晚上,虽然有些累,却是他想像中的最为美好的一个晚上。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相认?”蓝欣很奇怪,今天顾四会这么爽快的跟她相认,虽然没有像以前那么安慰她,但她还是触摸到了他的身体,感觉到了他的温度。但昨晚上,为什么不理她呢? “因为那是在天华山附近,新巫士可以感知我的行迹。而我,并不想让他知道你的存在。” “顾四!”蓝欣拉着严寅月的手,却激动着双眸发亮,她微笑着,“顾四,我很高兴,真的。” “你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又没理你。” “呵呵,我是很高兴啊,就是因为你没理我。” “蓝欣,是我让你受苦了。”顾四的手终于放在了蓝欣的肩膀上,摩挲着,“蓝欣,以前的你,多么的高贵,自傲。可是现在,却这么的低声下气,只一点点的示好就满足万分。蓝欣,我不会让你这样的。你放心,等我办完了事情,一定会许你一个最好的愿望。” “愿望?” “是啊,一个你最喜爱的愿望。”顾四终于伸出右手,把蓝欣拥进自己的怀里,“蓝欣,今天我在这里发誓,只要我在这里,不管出什么事,都会让你开心快乐,会想出一切的办法达到你的心愿。” “顾四,你不需要这样,我只愿你一生平安,这就足够了。” “蓝欣姐姐,顾四,你们放心,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严寅月在一旁看的泪水涟涟,蓝欣姐姐这么好,老天怎么会让她孤单一个人,这也太不公平了。 “是啊,寅月,承你吉言。” 严寅月笑的一挥手,“是啊,我说话一向很准的哦,你们看着吧,以后你们一定会幸福的。对了,蓝欣姐姐,我觉得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找到替顾四解除的好方法。” “对,没错。” “既然新巫士住在娑罗沙海,那我们就去那里找他。” “对。” “那就叫上吴盐。” “好啊。”蓝欣就在了一声,突然又道,“不行,水星大陆那么多修士都看过顾四的模样,只要他一出去,那些修士就会找他拼命,那应该怎么办才好?” “要不,我偷偷的把吴盐叫来。”严寅月想了想,只能想出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寅月,你觉得盐君不会介意顾四做的坏事吗?而且盐君又被风清宗主下了命令,要查清挖眼的事情。如果他来到这里,看到顾四,你说盐君会抓了顾四回无为剑派,还是会陪着我们,去娑罗沙海?” 严寅月想了想,终于摆手道,“蓝欣姐姐,你想的太多了。好了,我们还是先把吴盐叫过来吧。只要他过来,我相信一定能摆平他的。” 蓝欣只想了一想,就同意下来。不把吴盐叫来,那就失了一条最好的办法了。 而顾四,同意的也份外爽快。反正他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去了就可以救好自己。不去也就这样。 差三百字,我明天补上,********* “要不,我偷偷的把吴盐叫来。”严寅月想了想,只能想出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寅月,你觉得盐君不会介意顾四做的坏事吗?而且盐君又被风清宗主下了命令,要查清挖眼的事情。如果他来到这里,看到顾四,你说盐君会抓了顾四回无为剑派,还是会陪着我们,去娑罗沙海?” 严寅月想了想,终于摆手道,“蓝欣姐姐,你想的太多了。好了,我们还是先把吴盐叫过来吧。只要他过来,我相信一定能摆平他的。” 蓝欣只想了一想,就同意下来。不把吴盐叫来,那就失了一条最好的办法了。 而顾四,同意的也份外爽快。反正他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去了就可以救好自己。不去也就这样。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丑陋的大爆发 补上昨晚的300+字 ************** 蓝欣和顾四怎么拨拉,都觉得划算。也就默认严寅月给吴盐发了传音符,然后等在黄沙下的石室中,静候吴盐前来。 严寅月很是自觉转过身去,把空间让给了二人。她蹲在地上,拿根树枝玩耍着蚂蚁,竟然也没有感觉到烦闷。 蓝欣看了一眼严寅月,眼中升腾起一股感激。她和顾四习地而坐,头自然而然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抚着他的手指,良久才说道,“顾四,想起以前,你是不是曾经怨过我?” “没有。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使你那么娇蛮放纵跋扈不留情面,在我眼中,也是最美好的存在。”顾四紧紧的拥住蓝欣,嗅着从对方发丝中传来的香味儿,只觉得像坐在花丛中,如梦一般。这样的美梦,即使在梦中死去,他也不愿意醒来。 “什么啊,我有像你说的这么不堪吗?”蓝欣本来还是满面笑容的,可是现在听顾四所说,越琢磨越不是味儿。以前的她,真的有那么难弄,为难人吗?她自己听听都觉得以前的蓝欣,是那么的不讨喜惹人厌。可是在顾四嘴里,反倒成了独一无二的存在,是引的他情深独种的原因。这,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最大理由吗? “蓝欣,你别妄自菲薄。你觉得不好,不代表我顾四觉得不好啊。我倒觉得,你身为一族公主爱女,娇纵自是应当,不然怎显的你身份高贵。跋扈更是应当,不然岂不是让那些修士轻贱了你的炼神期修为。” 严寅月在一边听的连连点头,她羡慕这样的感情,感叹蓝欣的离奇遭遇。即使如蓝欣。曾经那么伤害顾四,可是在顾四眼里,反倒成了独一无二的象征。爱情,当真是让人如痴如醉,如梦如醒。那她呢?她和吴盐呢? 严寅月一想到吴盐,就觉得心口有些堵的慌。一早被质疑,她可以理解。毕竟停尸间只有她一人进入,而她进入后,尸体的确也不见了。一般的人都会怀疑到她吧!可是吴盐,这个号称爱了她二世的男子。怎么也可以怀疑她?而且还用那么莫名的语气问她,还由着茉萝欺负她。 一想到早上落月殿的场景,严寅月不由恨恨的扔了树枝儿。她。严寅月怎么会沦落成这副模样。不过是一时情迷,就因为吴盐的质疑就觉得心口难受。她的无所畏惧呢?她的没心没肺呢?严寅月越想越觉的难过,止不住泪珠儿在眼眶里不断徘徊。 陷入甜蜜中的蓝欣自然没有感觉到严寅月的情绪低落,她摸完了顾四的手指骨,双臂环于对方的腰上。把整个身子都埋了进去,“顾四,你要答应我,不论怎么样,你都不能放弃自己的生命。” 顾四点头,“蓝欣。我答应你。” 他已经有了生存下去的目标,美好的未来就在前方,他不会让任何人去破坏它。即使是受控制的自己。也不行。 蓝欣得了承诺,一颗心终于安安稳稳的落进了胸口,枕着顾四的肩膀,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溢满了甜蜜。 “啪!”下一秒,蓝欣被摔倒在地上。后背俱疼,右脚腕扭了。她不解的往后看去。当看到身后的一幕时,饶时她经过的事情多,也不由的被吓的魂飞魄散。 身后的顾四,依旧坐在地上。他脸上的面具已经被拿了下来,洁白如玉的脸上山峦起伏不定,长圆形物体在面皮下滑来滑去。在他的背后,是一只只滑行出来的眼睛,有双瞳孔的,有黑色瞳孔的,有浅灰色瞳孔的,不一而足。它们像嗅到了什么美味似的,不断围着顾四的头上飞来飞去。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顾四的整个头部都被一堆的眼珠子包围了。眼珠子进进出出,虽然无声,可是这种无声的蠕动,比起有声来,更为让人感到恐怖。 蓝欣只惊叫了一声,就想往顾四那边扑去。 严寅月听到惊叫声,自然也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她回过头,刚好看到蓝欣欲扑的身影。连忙上前一把抱住她,“蓝欣姐姐,你别乱动,这时候应该用法术驱散这些眼睛。” 心神俱慌的蓝欣,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扶着严寅月,不管脚腕处的疼痛,勉强站住了身子。双手已经快速的打起手诀,一层又一层泛如金波的光纹攻向围住顾四的眼睛。 金波翻滚中,无数的眼睛呐喊嘶吼。 严寅月在旁焦急的看着,却是不敢移动一分,怕惊了蓝欣。她彼时修为太低,不帮忙不动手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蓝欣的修为不是盖的,渐渐的,有眼睛在金波中消融,化成一缕清烟,消散开去。慢慢的,越来越多的眼睛在争脱,在消融。 蓝欣见自己的法术有用,手诀的运用更为快速而娴熟。 严寅月虽然帮不上忙,但还是在一边举着手鼓劲,“蓝欣姐姐,加油加油,顾四公子处的眼睛又少了一对了。” 在翻飞的手诀和加油声中,围在顾四头部的眼睛越来越少,已经能瞧见他的眉眼。 严寅月始终盯着顾四,只是越瞧越觉得不对儿。她连忙拉拉蓝欣的手,指着前方问道,“蓝欣姐姐,你且停停。你看,怎么顾四公子没声儿了?” 消灭眼珠所带来的快意还不及盈满胸腔,蓝欣就被一脸苍白的吴盐惊呆了。她连忙收了手诀,拖着扭了的腿,大踏步的跑了过去,待顾四跟前,才颤抖的伸出手去,“顾四,你怎么了?” 只要长了眼睛的,都可以发现此时的顾四,是多么的不正常。双目紧闭,肤白如蜡。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子处,已经感受不到多少的气息。 蓝欣一下子慌了,上前抱住他,大哭起来,“顾四,你别吓我啊。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严寅月站在蓝欣的身后,看着她哀哭不已,不由心酸,连忙安慰道,“蓝欣姐姐,你先别忙着哭,我看顾四公子只是一下子透不过气来,晕过去了。” “透不过气?”蓝欣眨眨眼,不懂严寅月话里的意思。 “你想啊,这么多的眼睛挡着他。一点缝隙也没有,他怎么呼吸呢。” 蓝欣一想,的确是这个理。顿时止了哭,抬手抹干净了眼泪,问道,“寅月,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让顾四醒过来呢?” “蓝欣姐姐,我也是猜的。如果说出来,没什么效果,你千万别怪我。” “好。” “本来我觉得让顾四到上面闻新鲜的空气,也许这样一刺激,人就苏醒过来了。可是。你也知道,如果顾四公子真出了这里,就会被新巫士捉住。到时候就麻烦了。” “那该如何是好?”蓝欣低下头,喃喃自问。她想着办法,眼神中升起一抹坚定,把怀中的顾四放下,让他躺平。这才手翻莲花般。招引黄沙之上的空气进来。 新鲜的空气一进入,立时激的周围的黄沙四处飞溅。 蓝欣看了一眼。百忙之中,对严寅月说道,“寅月,你用法术把这些黄沙固定住,不要让它们乱飞。” “好。”严寅月答应一声,招出金珠,运用修为,把那些黄沙都固定住,不让它们被激飞。 越来越多的新鲜空气进入,一霎时,黄沙下的石室中,盈满了泥味儿,以及青草露水的味儿。 蓝欣一边运用法诀,一边也在时时的关注着顾四的反应。她见在流动的空气中,顾四的面色,终于慢慢的恢复着红润,而脉动与呼吸,也开始沉稳起来,不由放下心。而双手却是翻动的更为厉害,招引的更多的新鲜空气进入。 此时,不需要蓝欣的请求,严寅月自动自发的充当了后补,帮助蓝欣压下黄沙的蠢蠢欲动。 二人的配合,在此时此刻达到了最高的默契度。百忙中,二人遥望一眼,会心一笑。 顾四也在这样静谧而安宁的气氛中,舒醒过来。他睁开眼睛,望着抱着自己的蓝欣,不由伸出手,“蓝欣,我刚才变的那么恐怖,你有没有被我吓到?” 蓝欣坚定的摇头,“不怕,大不了你入地狱,我也入。反正我没呆过,去住住也无妨。” 顾四在蓝欣的扶持下,吃力的坐了起来。他靠在石壁上,揉揉蓝欣的头发,不由苦笑道,“蓝欣,那是你不知道地狱的危险,所以才会生出这样不应该有的念头。地狱,我一人下去即可。你那么美好,怎么能让那些污秽脏了你。” 蓝欣紧紧的抱住顾四,连连摇头。 严寅月却是从顾四的话语中,想到了一个可能。她不由的问道,“顾四公子,难道这样的场景,以前你也一直在经历吗?” 顾四的眸中闪过一丝痛色,但最后,他还是承认下来,“是的。” 蓝欣心中大恸,她的顾四,一直在承受着这样非人的折磨,而目的,只为了活着见她一面。这样的深情,让她何以为报? “所以你在感觉到它再次爆发的时候,一把推开了蓝欣姐姐?” “嗯。”顾四点了点头,双手却是按上蓝欣的脚腕,替她按摩着。当时情况紧急,他已经没法说话,只能一鼓气推开了蓝欣,没想到反倒伤了她。顾四低着点,却不敢看蓝欣一眼,不止因为他伤到了心爱的女人,更是因为他那无法控制,却又丑陋的一面,暴露在心爱之人的面前,这让他很无奈,“原本我被新巫士复活之后,以为重生得到了一次新的生命。但是我没想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不知道新巫士用了什么方法,但这种方法带给我的后遗症是一定要生食眼珠。也试过忍住不吃,但身体马上就会衰败腐烂。如此几次之后,不得不吃,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昨晚在七儿峰的事情,我就控制不了。慢慢的,我吃的眼珠越多,得到的修为越多,但反噬也就越多。” 蓝欣一细想,就明白过来,她不由慌乱的握住顾四的手,“是不是因为我杀了你那么多的眼珠子,所以你才会晕死过去?” 顾四本不想承认,但在蓝欣澄净的目光中,还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蓝欣摇晃着身子,差点摔倒,她伏着石壁,恨恨的说道,“新巫士,你敢这么捉弄我的顾四。我蓝欣在这里发誓,我蓝狐狸一族,跟你誓不二立。此生此世,定要把你弄成肉沫。” 第一百九十四章 拖后退的众人 望着一脸坚定的蓝欣,严寅月心下大慨。一生一世一双人,指的就是如此吧。 顾四也很激动,紧紧的握住蓝欣的手,说道,“蓝欣,你的大情大义,让我何以为报?” 蓝欣的誓言,是指全族之力,对抗新巫士。这份情谊,放在哪里哪处,都是能让人激动不已的。 严寅月待二人的心情平复下来,这才上前笑吟吟的问道,“蓝欣姐姐,顾四公子,我们出来也有好长时间了,接下来要如何好?” 蓝欣和顾四对望了一眼,都不由沉默下来。 本来,昨夜的杀戮,虽然残忍,但毕竟修士已死,又没有人看到,也无法指责是顾四所杀。可是今早,当着那么多的修士,顾四夺了晏清的眼珠,伤了司禾,又掳走了严寅月和司禾。 虽然说眼见未必为实,但在那样的情形下,会有人怀疑顾四,只是被未知名的法术控制了身体,所以才不得已生吃眼珠子,所以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她们真当着众修士的面,嚷出这一事实的话,怕要是被所有的人,都当成脑子不正常的病人,抑或者是被顾四蛊惑的同伴了。 蓝欣皱着眉头,“现在去无为剑派,或者娑罗沙海,都不是个好法子。” 顾四却只是安静的站在蓝欣的身侧,微笑着歪着头看着蓝欣,未戴面具的脸上,是一脸的从容,“蓝欣,我不介意去哪里,只要一直跟着你。” “我知道。”蓝欣应道,忽然面色奇变,“戴面具。” 蓝欣说着,双手微张。几簇银光闪闪的细针已经闪现于她的掌中。 在蓝欣变了面色的时候,顾四也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他的动作飞快,衣袖翻飞间,金色的面具已经覆于脸上,遮住了白晳似美人的肌色。他后退了好几步,隐进黑暗中。 严寅月的修为不比他们二人,但她的神识本就辅散在四周,也听到了从远方奔踏而来的脚步声。有轻有重,她已看到。来的不只一人。当先一人正是吴盐,后面跟随之人,除了风清剑尊。楚大明,艾春山等宗主外,大部分叫的上名的宗主长老弟子都出现了。 “蓝欣姐姐,我只给吴盐发了传音符,为什么来了那么多人?”严寅月的脸色已经一片雪白。她比任何人想让蓝欣与顾四在一起。也就明白,在如此严峻的情形下,如果让众人清楚了顾四的真正身份,到时候造成的影响是多么的巨大。“蓝欣姐姐,顾四公子,你们快走。我在这里挡上一阵,你们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没用的。”蓝欣的手,紧紧的握住顾四。不肯让他先行离开。“顾四,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的,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度过。” 严寅月眼看一群人越奔越近,不由着急起来。再也顾不得什么,把蓝欣推进顾四的怀里。怒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蓝欣姐姐,我还等着喝你们俩的喜酒呢。” 顾四一拥蓝欣,“既然如此,蓝欣,我们先走吧。” 蓝欣抬头,顾四的脉脉的温情,就连面具都抵挡不住。她突然伸出手,抹去洒在顾四身上,只有她和严寅月能看到的宝蓝光点。然后把手放进顾四的掌中,道,“顾四,走吧。” 严寅月挥挥手,“顾四公子,你把司禾扔在哪里了?我好去找他。” 顾四一按石室的一角,只见一道石门缓缓打开,露出另外一间石室,他对着里面指道,“就在里面。” “我去寻他,你们快走吧。”严寅月催促着蓝顾二人离开,这才拧身进了另外一间石室。 第二间石室很黑,无门无窗。但以严寅月的修为,这样的昏暗,于她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她只不过是这么一扫,就已经发现躺在床上,昏迷过去的司禾。 她想了想,缩回外探的神识。这才走进第二间石室,来到石床前。 伸指一探,司禾吃了她喂的丹药,被顾四踩的重重一脚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而现在,一直没醒,是因为在昏睡穴被人扎进了一枚冰针。 在她的手刚探上那道穴位时,冰针就因为她手掌的热度而消融,变成了水。昏迷了好几个时辰的司禾,终于缓缓的醒了过来。他眨了好几次眼睛,在适应昏暗的光线时,惊讶的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严寅月的手,“寅月,怎么是你?” 但下一刻,司禾连忙放开她的手,喃喃的有些惶恐,“寅月,你怎么也跟着来了?不对,你不会也是被那名魔修抓来的吧?” 严寅月还不待回答,就听身后“哗啦啦”的巨响,二十几公分的石头块顿时化成粉末,她已经被人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有人在她的头顶,愠声道,“小月,你当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为了救人,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不需要抬头,严寅月就已听出,来人正是她的夫君吴盐。她低下头,敛去脸上的神色,只希望有她的拖延,顾四能带着蓝欣逃的远些,更远些。“吴盐,你怎么来的这么慢?” 吴盐的脸上有丝愠色,让严寅月很是奇怪,难道他发现了蓝欣的秘密。但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因为她已经听吴盐说道,“从天华山过来,到这里不知几千几万里,我已经尽快赶过来。不过,路上,我碰到了楚宗主,艾宗主他们,他们得知了魔修的消息,非要过来。寅月,你要感谢他们,楚宗主,艾宗主他们非常关心你的。” 严寅月顺着吴盐的视线,看向楚大明和艾春花,都是元婴期大圆满,比起吴盐的炼神期,修为差了一档,自然不能同日而语。她已经懂了吴盐的话中的意思,要不是有楚大明和艾春花的拖后退,他不会来的这么慢。这是一种变相的解释,也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楚大明和艾春花虽然修为不及吴盐,但做了那么多年的宗主,自然听懂了吴盐话中的意思,一时之间脸红一片。楚大明肤黑,自然瞧不甚清楚。艾春花脸白,显的犹为明显。她自已倒不觉得,茉萝长老却是怒了,越众而出,指责道,“吴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茉萝长老,你在说什么?本长老不是很懂,能不能解释一下?”吴盐像个好奇宝宝,虚心求教。 “你!”茉萝气的身子不住打颤,她正要说点什么。一旁的艾春花已经阻止了她。“吴长老,吴夫人,不知道那名魔修在哪里?” “是啊,魔修在哪里?”跟来的修士很多,低阶修士犹众。而且大多数在比试时,受过顾四长鞭的伤害。现下有这么多高阶修士陪同,想必取魔修性命不是问题,于是纷纷激动起来。 “什么魔修?” 旁边有修士解释道,“就是取了晏清道友性命,又把吴夫人你和司禾道友一起抓走的那名白衣魔修。” 严寅月心知肚明,他们提的人正是蒙了金色面具的顾四,但她却是摇了摇头,“原来那人就是魔修啊,不过我真的不能帮到你们。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第二间石室的地上,又在第二间石室的石床上发现了司禾道友。所以,我马上发了传音符给吴盐。至于你说的白衣魔修,我却是一点都没有瞧见。” 严寅月说着,看向吴盐,问道,“吴盐,你们在来的时候,有没有追到那名魔修啊?” 吴盐摇头,“我急着赶来,没有瞧见那名魔修,也没有发现什么行迹。” 严寅月抚着额头,神色有些沮丧,“都怪我,如果我醒的早一些,也许就可以发现白衣魔修的行踪了。” 吴盐揽住了她,安慰道,“小月,这不怪你。” 但刚才的修士却不干了,他提出了另外的疑惑,“为什么白衣魔修杀了那么多人,又取了晏清道友的眼珠子,却放过了吴夫人,以及司禾道友。这是为什么?” 他这样一提,众人都不免顺着他的问题,互相询问,到底是何原因,让这名暴虐的魔修,放过了二人? 严寅月更紧的靠近吴盐,“吴盐,我真的不知道那人为什么会放过我们,而且我发现司禾道友的时候,他的伤势都快好了。你说,是那名魔修治好了司禾道友吗?” 众人的目光,又刹的一下看向司禾。果然,原本被顾四踩在脚下,口吐鲜血昏死过去的司禾,早已面色红润,精神焕发了。 司禾看到众人的眼神,身子微不可见的缩了缩,但他马上挺直了后背,甩开许真真的搀扶,道,“这位道友,事实真如吴夫人所说。而且我比吴夫人醒的还早一些,当时我还查看了四周,当真除了我们二人,并无别人。” 严寅月很是惊讶,司禾一直昏迷着,要不是她融了钉于他昏睡穴上的冰针,他还醒不过来呢。明明她比他醒的早,司禾为何要说慌呢? 有司禾的作证,刚才发言作难的修士总算无话可说了。一人的证实不可信,但如果二人都这样说了,再怎么样的质疑,也就站不住脚了。 风清剑尊看了一会儿,下结论道,“既然白衣魔修不在,那我们再四处寻寻,一定要找到他,本宗主不想再看到有修士丢命了。” 作为水星大陆第二大派宗主,他的话自然有人执行。很快,大部分修士离开此处,去寻人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欲陪倾玩乐 风清剑尊的命令一下,作为一派长老的吴盐,自然是听命行事,严格执行到底。 吴盐的视线从司禾的身上滑过,停顿了好几秒,这才若无其事的,紧握了自家夫人的手,从从容容的离开这间石室。出了这片黄沙地,追踪白衣魔修的踪影去了。 从前,司禾虽然知道严寅月嫁给了大修士,但毕竟跟吴盐没有交谈几句,对这位吴长老了解不深。现在,单独面对吴盐的炼神期威压,才知道自已和吴盐的差矩有多大。原本已经灰心的心境,再也提不起一丝精神。 许真真扶着司禾,就站在他的身侧,自然而然感觉到了他的一丝变化,对他突然的颓然非常奇怪,“大师兄,你怎么了?可是身体哪里又不舒服?” 司禾稍稍的提了丝精神,“多谢师妹关心,我没事。他们都去寻魔修的踪迹了,我们也快去找吧。” “好。”许真真虽然心有疑惑,可是面对平静的司禾,还是不得不压下满心的疑惑。 这边,严寅月被吴盐紧拽着手,行步于黄沙之下。 吴盐的手劲极大,步履奇快。渐渐的,严寅月有些跟不上了,她悄悄的觑着吴盐的后背,太挺直,总给她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她决定早死早超生,“吴盐,你能不能走慢一点,我跟不上了。” 吴盐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随即觉得自己这气生的当真莫名其妙。他气的头顶冒烟,被他生气的某人,却是啥也不知道。他看到周边已经有修士看过来,于是拉着严寅月去了另外一边,找了处僻静的地方,然后满怀希望的问道,“小月。你真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不知道啊。”严寅月眨巴着双眼,很是无辜的问道,心里却在想,即使知道,她也绝对不承认。 “你知不知道,当我听闻弟子禀报,你被魔修抓走的时候,我的心情如何?” 严寅月摇头。 “说的自私一点,你是我吴盐的夫人,于那丹丘派的小子并没有什么要好的关系。你怎么会舍了自己的性命去救他?这时候,你有想过我的感觉吗?” 严寅月低下头,“吴盐。对不起。” 在那样的环境中,又受了蓝欣的嘱托,她也是脑中一热,就这么冲了上去。却没有想过,凭她的修为。这样义无反顾的帮忙,弄不好就是一场惨剧。幸而,魔修是顾四。幸而,顾四还有着对蓝欣的爱意。所以,她才能夺回一命。 原本,严寅月觉得。虽然经过不算顺利,但结局总算喜人。却没想到那种可能,更没有想到吴盐应该会有的心情。所以。面对暴怒的吴盐,道一声对不起,实在是最应该做的事情。 吴盐气息一滞,随后有些无奈的把严寅月拥进自己的怀里,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语气宠溺中又带了点无可奈何,“小月。你老是这么冲动,万了出了事情,让我怎么办才好?” 严寅月小声的辩解道,“哪有每次,只是这次比较鲁莽啊。” 吴盐低头,看到严寅月讪讪的笑,满腔的怨气顿时气消云散,“下次切不可如此了。” “是。”严寅月极为爽快的答应下来,又有些显摆的说道,“吴盐,你看,我没有受伤,你不用担心的。” 吴盐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奇怪的问道,“小月,既然司禾伤的那么重,而你却又没有受伤,怎么反倒是他先醒过来的呢?” 严寅月满脸的笑容一僵,她怎么能忘了这么一茬呢。她在吴盐略带怀疑的目光中,嘀咕道,“司禾道友会这么早醒过来,也许是因为他被疼醒了吧?” 吴盐早已从弟子口中,得知了当时发生的事形。那时候,司禾吐了很多血,又是昏迷过去了,即使吃了大伤药,也不可能好的这么快的。所以,严寅月提出的这个理由,他倒也能接受。 严寅月看到吴盐的眉头一舒,立时知道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她从善入流的转了话题,“吴盐,你看他们都在找人,我们也去找吧。” “走吧。” 事实证明,被新巫士用不知名的上古办法重生的顾四,他的躲藏功夫的确一流。 那么多的高阶,低阶修士,可以说是水星大陆大部分的修士都倾巢而出了,他们如蝗虫般的扫荡,从黄沙地扫到天华山,又从无为剑派扫到黄沙地以西,绵延几千几万亿里,一寸寸,一厘厘的寻找下来,不要说人了,连个蚂蚁的尸体也可以找到了吧。可,事实是,他们寻了三个多月,寻遍了角角落落,都没有找到这个带给他们噩梦的白衣魔修。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早已不知所踪。 站在四儿峰峰顶,严寅月望着沉默不语的吴盐,终于还是劝道,“吴盐,我们也是尽力了,这名魔修躲藏的功夫这么厉害,寻不到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三个月来,门派大比早已结束,各门各派除了有事情的,大部分的门派都已经返回本派去了。严寅月和荣昃商定,她先在无为剑派再呆个把月,就回元久派住一阵子。 荣昃也很爽快的同意下来,和辛德敏一起回了元久派。 当无为剑派的喧嚣热闹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而严寅月,却是依旧呆在四儿峰,陪着吴盐,到处的找白衣魔修的下落。 一方面,她因为顾四那么会藏而高兴,只要顾四没事,那么蓝欣肯定也没事。一方面,却又因为顾四那么会藏而烦恼,因为吴盐抓不到人烦恼,惹的她也很是郁闷。 吴盐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小月,你觉得这名魔修是不是死了?” “不……不可能吧。”严寅月被吓了一跳,但马上想到顾四身边还有蓝欣在,凭蓝欣的聪明才智,以及高阶修为,一般的敌手并不在话下。他们二人修为都那么高深,一般的修士是没法打死他们的。“我跟那名魔修交过手,他的修为很高,行事又毒辣可怕。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死的。” 吴盐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盯着严寅月,过了好一会儿,才扯起一抹笑容,“夫人是这样认为的?” 在这样的微笑和灼灼目光中,严寅月却觉得自个儿像被光线折射了一般,内里的想法都要倾嚣而出了。她连忙转移了目光,润了润嘴唇,笑道,“吴盐,其实我也是猜的。不是有句老话嘛,祸害遗千年。这么坏的修士,没被你这么正义的修士杀死,他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死去呢。” 吴盐一笑,宽大的袍袖随风飞舞,好似欲乘风而去。他道,“夫人的意思,没有我吴长老的同意,这名魔修不敢擅自死去,对吗?” “当然。”严寅月笑着应道,但随后又似想起了什么,有些惊慌道,“不过,吴盐你说,风清宗主会不会出气啊?” 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风清剑尊下了那样的命令,而作为他的属下的吴盐,如果第一个违抗他的命令的话,他这位宗主岂不是脸面无光。 吴盐上前一步,把严寅月那被山风吹落的发丝弄好,指腹从她的脸颊滑过,感受着那种滑腻如丝绸般的感觉。他不由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问道,“小月,你嫁给我这么久,我们还没有好好的去各处逛逛玩玩,是我对不起你了,没让你过上好日子。” “吴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其实,只要心爱的人在身边,处处即是美景。”严寅月有些脸红,但还是坚定的说道,“你是长老,忙些自然是应该的。而且你也陪着我去了很多地方啊。比如,七儿峰啊,三儿峰啊,大殿啊……” 严寅月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数着,越数越觉得,原来她每天就是在无为剑派的范围内闲逛着。此时,不需要吴盐再说什么,严寅月自已就觉得委屈起来。好嘛,她本来是听从叶平的吩咐,下山历炼增长见识的。没想到,历炼来历炼去,反倒历炼到了无为剑派里,外面的风景美色却是没有瞧上一二眼。 “呵呵,傻丫头。你看,我最近也空了,要不我陪你去外面玩玩?”吴盐说着,拥着严寅月的手臂却是一紧。 “咦,你现在不忙了吗?” “门派大比的事情已经忙完了,排名也出来了。魔修的事情,虽然还没有抓到这人,但事情也算是过去了吧。论起来,现在门派里在忙的事情,我不插手也是可以的。哎,小月,所以算起来,我还是有时间陪你去外面玩一圈的。” “多久啊?” “嗯,一年吧。” “不算短哦。”修士一边闭个关都有要三年五年,他们只用一年时间去玩乐,也算是忙中偷闲了。严寅月在心里拨拉了一下,马上同意下来,“吴盐,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明天吧?小月,你看怎么样?” “可以啊,那我去整理东西。”严寅月欢快的笑着,转身就走。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大手笔的镇狮 严寅月不知道吴盐是如何跟风清剑尊开的这个口,事实上,在他作出这个决定之后。原本一早就要忙着很的吴盐,彻底的空闲下来,每天除了给她描眉弄裳,竟然无一可忙。无为剑派的那些弟子,也像约好了一般,不再拿一些琐碎小事来打扰了。 看着身侧,随着自己行路的吴盐,严寅月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他们冲动之下,所做的决定,竟然就这么简单的做到了。 她和他,放下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踏上了往西的路程。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去环球旅行了。 为了目睹最真实的风景,为了感受玩乐的最高境界,严寅月和吴盐选择了步行。 当烈阳升到正中的时候,他们二人来到了一步繁华的都城。高大整洁的城楼上,大书王都二字。 严寅月一踏进去,不由笑道,“吴盐,你发现没,这座王都城好清洁。” 还不待吴盐回答,旁边已经有位上了年纪的大妈,笑道,“这位姑娘,你可真有眼光。我们王都城就是以清洁闻名的。” “哦,这是为什么啊?”严寅月饶有兴致的问道。为了方便,她和吴盐二人都是凡人的打扮,即使不隐藏修为,也没有人会知道这对夫妻是修真者。 “以前啊,我们王都城最脏了,白天的天空上飘满了花絮,晚上地上都是落叶,怎么扫也扫不干净。后来啊,来了位美丽的姑娘,她说这是因为城中有怪兽的缘故。不过,她会法术,可以帮助我们捉住怪兽,但是她又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让我们的王都大人娶她为妻。” 严寅月听的津津有味。不由插嘴问道,“那你们的王都大人肯定娶了她吧?” “姑娘,你可猜错了。” “啊,为什么啊?”严寅月看了一眼吴盐,很是不解的问道,“我看你们都有凡人,那你们的王都大人肯定也是凡人吧。凡人能娶一位会法术的妻子,这不是占了大便宜了吗?” 站在大妈旁边的一位大爷,闻言插嘴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们的王都大人可不是凡人。” “哦?”严寅月和吴盐对望了一眼,如果王都大人不是凡人,那他们应该去拜访一下的。 “而且我们的王都大人。他是有夫人的。王都大人的夫人长的可漂亮了,天上的彩虹看见了,都忍不住的飘下来,跟她打招呼呢。” “啊,还有这样的事情啊。”严寅月听着。想像着彩虹绕着一位漂亮的姑娘,随风飘摇,随风起舞,七彩的颜色配上如花的娇颜,肯定美不胜收。 大妈在旁边有些可惜的说道,“说来也是可惜了。有天晚上。王都大人的夫人竟然得了急病去了,我们的王都大人一下子晕了过去。据服侍王都大人的婢女说,从此之后。王都大人就再也没笑过了。唉!” “真是可歌可泣啊。”严寅月感慨了一句,但稍后连忙问道,“既然你们的都城能变的这么干净,想必,你们的王都大人。最后还是娶了这位会法术的姑娘了吧?” “没有呢。” “死老头子,你怎么抢我的话。”被抢了话题的大妈。狠狠的瞪了一眼大爷,见对方有些不好意思,这才洋洋得意的卖弄着,自己得来的独家消息。“姑娘,你这可猜错了。我们王都大人,可是世间最痴情的男人。他说,不会让妻子单独一人长眠地下的,所以拒绝了那位会法术的姑娘。不过呢,说来也奇怪,这位会法术的姑娘,竟然也不生气,还帮我们使了法术。所以,我们的王都城才会这么漂亮干净。” 严寅月从乾坤袋里,拿出三块半银子,三块给了大妈,半块给了大爷,笑道,“大妈大爷,谢谢你们让我们听了一则美丽的故事。我们夫妇也没有什么东西,就送块银子给你们吧。” 大妈脸上有些讪讪的,她平时话就多的很,最喜欢拉着进城的人儿,聊些八卦。没想到,今天的这番唇舌竟然能换来三块银子。这可抵的上她一个月的生活啊!“姑娘,这可如何使得。” 严寅月一笑,银子对于她来说,就像绢花于小姑娘,只不过是玩具罢了。“大妈,你就拿着吧。你不能做事儿,还得麻烦你陪着我们唠嗑,这银子,你是应得的。这样,如果你过意不去,要不我们再麻烦你一件事情?” “姑娘请说,有什么大妈可以帮上忙的,一定帮忙。我周大妈,别的不敢说,指路炒几菜置办个酒席还是可以的。”这位姓周的大妈,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噼噼作响,仿佛天大的事情,落在她的肩膀上,也不是什么难事。 “大妈,你就给我们夫妇指个路吧。嗯,就你们那个王都大人的住府好了。” “王都大人啊?大人住的地方最好找了,姑娘你看,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走个五六百米吧,就会看到左边有座两头石头狮子管门的府第,那就是王都大人的府了。” “对对,就是那儿。”大爷也许觉得只说了二句话,就得了半块银子有些不好意思吧,也凑了上来,给严寅月指点着路。 “谢谢大妈大爷。”严寅月又掏出二块银子,一人一块分了过去。这才牵过吴盐的手,顺着路径走了过去。 周大妈和大爷高兴万分,待他们想起来,这个银子拿的太爽快了,不够好,要还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严寅月二人的身影。他们虽然惊讶了一会儿,但马上被手里的银子夺去了眼神,高高兴兴的拿银子贴补家用了。 严寅月拉着吴盐的手,慢吞吞的行走着,她看到吴盐还是一副平静的表情,不由奇怪的道,“吴盐,你怎么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呢?” “奇怪什么?” “哎呀,我说要去王都的府弟,你不奇怪吗?” 吴盐摇头,“小月,你怎么忘了,我们本就是来玩的。你想怎么玩,我自然会陪着你。” “我要大开杀戒呢?” “本长老替你递刀子。” “我要当大厨,煮瓮佛跳墙出来呢?” “本长老自然帮你收集了这世上的所有珍宠过来,让我家夫人煮一瓮,水星大陆最美味,最补身体的佛跳墙出来。” “吴盐,你怎么那么可爱呢。”严寅月凑近了吴盐,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儿。他不知道,她爱惨了他这样的模样。 “你是我的夫人,本长老自然要疼你。不然你被人抢走了,本长老可怎么办才好?” “乱说,谁敢抢我。”严寅月嗔的笑回道,但下一刻,她就看到了左侧的二头石狮子,扯着吴盐的袖子道,“看看,我们到了王都大人的府第了。” 严寅月说完,就拉着吴盐,准备踏进去。 吴盐一把拉住她,“且慢。” “怎么了?”严寅月看到一脸严肃的吴盐,不由停了脚步,“这里不能进吗?可是,我看看这里,除了灵气比别处灵郁一些,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吴盐的眼神落在门口的那二只石狮上,沉了声音道,“小月,并不是不能进。不过,进去以后,要注意小心。” “吴盐,你是不是瞧出了什么?” “让七阶灵宠青玉狮变成石头,当镇门狮,看来这位王都大人,并不是一般人物。” 严寅月咀嚼着“七阶灵宠”,随后似想到了什么,不由睁大了双眼,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七阶灵宠青玉狮?这么大的手笔?” 在凡间,有用石狮当镇门狮的习俗,在修真界自然也有。有高阶修士会用蕴养过的狮子来充当镇门狮,以求的一个安宁的场所。但从来没有听说过,会有拿灵宠做镇门狮的。 看这二头石狮,额头的狮发,青中泛红,明明已经是七阶大圆满,快要破阶变成八阶灵宠的青玉狮。也不知道这名王都大人,是何许人也,竟然会拿快要变成八阶的灵宠当镇门狮。 “嗯,我想了想,这么多年行走在水星大陆,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事。所以,等会儿,进了这座府邸,小月你一定要跟紧我。”吴盐说到此处,声音中已经满是凝重,“知道了吗?小月?” “嗯。”严寅月答应一声,把吴盐的手臂挽的更紧。 虽然吴盐因青玉狮推及王都大人的修为,但他在行事上,并不见害怕,依旧昂首挺胸的走了过去。 这座府邸紧闭大门,门口并不见守门侍卫。但吴盐和严寅月二人,刚走到离朱漆大门三步远的地方,但见大门自动自发的打了开来,一路青石板路,出现在二人面前。 严寅月一惊,虽然是正午,她还是惊到了。这样大门无声自开的情形,怎么那么像鬼片呢。 吴盐面色平静,拍拍自家夫人的手,道,“小月,没事的,有我在,一般肖老不敢如何的。来,我们进去。” 二人刚跨过门槛,进入这座府邸时,身后的大门又无声的门上了。 严寅月和吴盐对望着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瞧见到凝重。 第一百九十七章 怎会识得顾四 补昨天二更,等会儿还有一章,赶的像狗一样。只想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从八点到12点,可以码一万二,这是成神的前奏吗? ……………………………………………………………………………… 仿佛为了印证严寅月和吴盐的猜测,在朱漆大门关上的那一刻,这座王都府邸仿佛注入了一股阴郁之气,又仿佛沉睡了千年的古堡,散发出一股发霉至极至的味道。 严寅月和吴盐连忙闭住了呼吸,相携的双手却是握的更紧。 吴盐用神识交待自家的夫人,“小月,等会儿你啥也别管,一切都有我去收拾,你只要顾好自己。” 严寅月点点头,却是眼神瞬也不瞬的看着前方。 吴盐却是脚步一顿,有些下不定决心的说道,“小月,要不你还是呆在我的乾坤袋里好了。” “呸,吴盐,你当我是你的宝贝女儿啊?” 只听说过,父母疼爱子女的时候,才会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掌中怕化了。她这么大一个人,即使怎么揉,也塞不进乾坤袋里面去啊。即使能塞,她也不要去。她又不是宠物,怎么能呆那个地方。 吴盐原本严肃的脸上,止不住的露出一丝笑容,“小月,你在乱说什么啊。” “字面的意思。我好胆也是个金丹期修士,怎么能缩头缩尾呢,说出去,不是让人耻笑嘛。” “你啊,我只不过说一句话,反倒被你噼哩啪啦回了一大推。”吴盐有些宠溺的笑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去,就不用去了。不过。等会儿受了伤,可不许向我抱怨。” “当然。”严寅月爽快的应了下来,她随意的一抬头,当看到前面的身影时,不由的惊讶万分,“你……你……你是蓝欣……蓝欣姐姐?” 站在她面前的女子,身高欣长,一身电光蓝的衣裙,把她勾勒的神秘高贵。只不过看她的模样,轻觑的眉头。手抚着秀竹,一股淡淡的忧愁慢绕其中。就连严寅月瞧着,也觉得心底慢慢的浮起一丝忧愁。 蓝衣女子听见严寅月的话。抬起头问道,“什么蓝欣?” 因为她这一抬头,也让严寅月瞧清楚了她的面貌。一笼似烟似雾的双眉,一双点漆般的双眸,唇不点而红。鼻子小巧可爱,两腮白晳中透着红润。这是位江南水乡似的女子,眉间仿佛永远都笼罩着忧愁。 严寅月有些疑惑,她看了一眼吴盐,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吴盐。你觉得她是不是蓝欣?” 此女子虽然跟蓝欣长的极像,不过气质完全不像。她是高贵中有着伤心和忧愁,而蓝欣是高贵中带着冷漠。以及坦然处事的从容。修为也不对,虽然严寅月看不出来,但是她能感觉到,这女子比起蓝欣来,修为已经差了一个档次了。 吴盐瞧着。渐渐神色中染起了一丝怀疑,“她只是元婴期大圆的修为。所以,她并不是蓝欣。” 修士的修为,除非是遭到了重创,不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倒退一个阶次。蓝欣是炼神期,而眼前的这名肖像蓝欣的女子,却只是元婴期大圆满。虽然炼神期和元婴期大圆满只差了一步,但一步也有时候也意味着难迈的大道。所以只需要从修为上来判断,这人必定不是蓝欣。 既然有了吴盐的判定,严寅月也认同了下来,她问道,“这位道友,不知道如何称呼?” 蓝裙女修觑了眉,想了片刻,“我叫蓝媚。” 她又想了一会,说道,“对,我就叫蓝媚。” “蓝媚,是这样的。我和夫君来到这里,听闻王都大人是位修真之人,所以前来拜访他。这位大人在吗?”严寅月听闻了蓝裙女子的名字,知道她跟蓝欣没什么有关系,自然也就没有探竟下去的心思。自然就提起了今次过来的目的。 “王都大人?不,我不知道,你们别问我,别问我。”蓝裙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大呼着,脚着青竹,飞走了。 严寅月和吴盐面面相觑,难道这位王都大人是个会吃人的怪兽,竟然把这么一位惹人疼爱的女修,害怕的不成模样。 二人呆了一会儿,见府里面也没有人什么出来。严寅月拉拉吴盐的手,小声的问道,“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既然来了,我们就进去看看。”吴盐面色沉静,但眸中却是亮了起来,“本长老倒是好久没瞧见如此有趣的事儿了,反正我们又得闲,就进去瞧瞧。” “好。”既然吴盐这么说了,严寅月自然答应的份外爽快。 吴盐拥了严寅月,看了看四周,见还没有人出来,不由朗声道,“王都,无为剑派吴盐,携夫人前来拜见,还望出来一见。” 院中竹声沙沙,青影飘波,但却没有人影出现。 吴盐皱了眉头,他的神识已经铺散于这座府邸,这座简单的四进大院,却像鬼府一般,除了刚才出现的蓝媚,竟然没有人,更没有人的气息。难道,这位王都大人,并不歇息在这里? 想到这里,吴盐还是提气再次说道,“无为剑派吴盐,携夫人前来拜见,还望王都大人出来一见。” 因为见而不得,所以才显的神秘,才需要必须一见。 沙沙声中,严寅月听到有爽朗的笑声响起。又好像是这样的笑声点燃了这座府邸的活力。原本死寂的气息,也似突然活了起来。 在严寅月和吴盐的面前,有个人影慢慢的显现出来,红衣红帽红鞋,斜肩在胸口绑了一朵大红花。俨然是副新郎官的打扮模样,这人笑声呵呵,“远来即是客,今天是本大人的大喜之日,能得到同道中人的祝贺,本大人当真要感激万分了。” 严寅月却是瞬然的睁大了双眼,“顾四,怎么是你?” 眼前之人,面白如玉,跟她三个月之前在黄沙之下,见到的顾四,根本是一模一样。 吴盐听到严寅月的惊呼,也是皱紧了眉头。他和蓝欣认识的早,不仅知道蓝欣的这段往事,更是知道蓝欣的生命中,有这样一个叫顾四的凡人存在。现在见到这位王都大人,不仅长的跟顾四一模一样,竟然还是位元婴期大圆满的修士。顾四是凡人,再则已死,人死不可能复生,那眼前之人又是谁? 红袍修士王都大人,哈哈大笑,“想必这位就是无为剑派的吴盐吴长老吧?幸会幸会。本人是王都,掌管这座城都。二人前来不带礼物也行,见面即是有缘,还望二位给本大人一个面子,进去喝杯水酒。” 吴盐已经抱拳道,“如此,叨唠了。” “请。”王都哈哈一笑,在前引路。 “你真不是顾四吗?”严寅月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前有一个似蓝欣的蓝媚,后有一个似顾四的王都。这二人到底在搞什么?或者说这二人要借着蓝欣顾四的模样,准备弄些什么阴谋? 王都笑着转过身来,正午的骄阳,落在他的脸上,映的脸更为透明白晳,“本大人掌管此地多年,很多百姓都知道本大人。这位夫人不相信,自可以出去问问。” 严寅月撇嘴,那些百姓又知道什么?看刚才那位大妈大爷的反应,王都大人不仅是他们嘴里的谈资,更是他们眼中的好大人。问他们,岂不是更为验证王都的身份嘛。她拒绝道,“还是算了,本夫人忙的很,没空为了这样的事情忙碌。” 其实王都到底是不是顾四,于她真没有什么关系。蓝媚到底是不是蓝欣,才能引起她的兴趣。 “哈哈,吴夫人说话当真风趣。”王都摸摸鼻子,却是什么也没有反驳,把他们二人引到一张酒席上,“今天是本大人的大喜之日,得吴长老夫妇庆喜,本大人甚为高兴。吴长老,你且看,坐这里是否这里?” 这是一张位于东边的酒席,离正中的酒席面就隔了二桌,视线不错。 吴盐点了点头,“不错,本长老就坐这里了。” 说着,吴盐先坐了下来,严寅月只好也相随着坐了下来。她扫了一眼席面,挺正常的菜色,虽然不是灵米灵菜所做,但胜在色香味俱全,鸡鸭鱼肉都有,倒也算是个丰富的席面。 “吴长老,吴夫人请坐,本大人还要去迎宾客,稍后再来陪你们。”王都见吴盐和严寅月二人都坐了下来,脸上笑的更加高兴了。 “王都大人,你请便。”吴盐也笑了起来,凭他的修为,自然不怕在这样的席面上受到伤害,他倒要看看,这名肖似顾四的男修,到底要做什么。 王都这才笑着,出门迎客去了。 严寅月见王都出去了,这才问吴盐,“吴盐,我们干嘛听他的话,坐在这里喝他的喜酒?” 喝不相干人的喜酒,心头不爽。喝肖似朋友却又不是朋友的喜酒,这不是单单可以用不爽可以形容的。 “免费的东西,总会招人喜欢的。”吴盐望着了望席面,突然握了严寅月的手,“小月,你是何时识得的顾四?” 他认识顾四的时候,他的夫人也许才刚被重生,又怎么可能会认识顾四。顾四死的时候,他的夫人才刚下山历炼。不论怎么算怎么排,他的夫人都不应该跟顾四有交集。 第一百九十八章 寅月全盘托出 听到吴盐的问题,严寅月的心里就“咯噔”一下,暗道糟了。她当时一着急,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呢。现在可如何是好,是坦白?还是继续隐瞒?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只是当她随意一扫视的时候,就下了决心。刚才看到蓝媚时,她只觉得难以置信,可是当有二三个蓝媚时,这种视线上的强烈感觉却是刺激到了她。她的心脏甚是强烈的跳动起来,好似要跳出了胸腔似的。 严寅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她用舌尖润了润自己的嘴唇,这才对着吴盐说道,“吴盐,我说出来,你不能生我的气。” 吴盐双眉一挑,“哦,到底是什么事情,小月你知道必然会惹我生气呢?” “当然是大事情。”严寅月又饮了一杯水给自己壮胆,在吴盐面前伸着手指晃道,“吴盐,你答应我,一定不能生气。” “说事情。”吴盐已经能预感到,等会儿他的夫人要说的事情,肯定是件大事。不然,严寅月不会这么慎之又慎,又极力要求他不能生气的。 “不,你先要答应我,不论我说什么事情,你都不能生气。”在这样的大事上,严寅月第一次坚持了自我,第一次这样要求吴盐。 吴盐想了片刻,点头同意下来。即使等会儿严寅月说的是大事,但既然没伤害到她,也算不得真正的大事,他就当听一则经险的故事罢了。 严寅月低下头,有些喃喃的说道,“我是在三个月之前认识顾四的,其实,说出来,你也许不会相信,顾四就是你们口中的白衣魔修。” “你说什么?”饶是镇定如吴盐。也被这样的消息惊的站了起来,引的旁边的贺客,纷纷看了过来。 还没有完全说出来的时候有些怕,但真正说出来之后,严寅月的血液中却只剩下倾诉。这个秘密她保存了三个月,只有她一人知晓,无人分享的秘密也是极为痛苦的。现在能说出来,反倒成了一种解脱。是以,看到惊讶的吴盐,她的心里反倒一阵喜悦。从此以后。以后睡不着的怕不是她严寅月,而是吴盐了。 吴盐看到贺客好奇的眼神,也反应过来。他刚才的举动也有异常。舒理了一下心情,又慢慢的坐了回去。顺手在二人之间张了一层结界,这样,二人之间的谈话毕然不会被他人知晓。而这样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吴盐。你别那么激动嘛。我知道,我当时没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是我不对。可是,当时那样的情况,如果我说出来了,蓝欣姐姐和顾四公子可是要没命的。”严寅月说着。小声却又坚定的拉了拉吴盐的袖子。 吴盐低头看着自家的夫人,看她如小鹿般纯真的眼神,以及嘴角那丝丝讨好的笑容。原本恼怒的心,也在这样的微笑中,慢慢散去。不过,他还是很严肃的说道,“小月。你这是隐瞒,枉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呢?却随意的隐瞒着这么重要的消息。你可知道。水星大陆出动了多少门派,出动了多少弟子,寻找白衣魔修,恨不得把这人鞭尸一千一万遍。你倒好,啊,现在告诉我,顾四就是白衣魔修?那是不是说,你严寅月,就是白衣魔修的帮凶?这让天下修士怎么想?负责捉拿凶手的吴长老,其实他的夫人就是帮凶。这是个大笑话啊。” 被吴盐这么噼哩啪啦一说,严寅月不由低下头,很是自安批评了一番。随后,才艰难的抬起头,很是惨兮兮的紧紧拉着吴盐的手,道,“吴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发誓。” “哼。”吴盐的语气依旧很冷,但却没把衣袖从严寅月的手掌中拖出来。 严寅月却是没去想,只是把那天的事情描述了一遍,随后说道,“在石室里,明明司禾比我醒的晚,他偏要在你们面前说,是他比我先醒来的。这可不是我跟他串通好的,这是他一厢情愿的,以为他这样一说,你们就不会怪我了。虽然没什么效果,但我还是要感谢他。” 吴盐皱紧了眉头,那天事情发生之后,丹丘派的丹露真人,就领着一干弟子都回望吉山去了。临行前,丹露真人还拜托他帮忙寻找梅虹,他也同意了。没想到事隔三月,他的夫人竟然还记得对方无意中的卖好。这让他心中颇为不喜,于是冷哼一声,“严寅月,说重点。” “是。”严寅月连忙答应一声,心中却是一凛。吴盐一向称她为小月,爱意甜蜜的时候就会唤她为他的夫人,可是现在,却是连名带姓的称呼她,可见她的夫君有多生气了。她连忙收起侥幸心理,继续把事情说出来。 “其实,白衣魔修可以叫顾四,也可以不叫顾四。真正的顾四已死,现在的顾四是被娑罗沙海的新巫士,用上古的方法把他弄活过来的。他虽然活了过来,可是却是生不如死,为了维持修为,以及活下去,他只能生吃眼珠子。这种如禽兽般的行为,顾四公子根本控制不了。所以,那天晚上,七儿峰的客院才会发生惨院。就连第二天的比试,晏清的死也是如此。” “胡说,既然已经挖了这么多人的眼珠子,又何必单单放过司禾和你。” “因为他是顾四啊。” 吴盐像看问号似的看着严寅月,这跟是不是顾四有什么区别? 严寅月回了个你真笨的眼神,但又解释道,“吴盐,你既然认识蓝欣和顾四,就应该听闻过他们的事情啊。” “嗯。” “顾四公子深爱蓝欣姐姐,情愿为她做任何事情。那天,顾四公子正要杀我的事情,蓝欣姐姐赶到了,所以顾四公子就放了我一马。至于司禾,他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顾四公子自然不屑于难为他。” “如此一说,到也说的通。只不过,你说的新巫士又是谁?他怎么会如此邪恶的法术。”吴盐听的心头一凛,被人用这样的手法复活,即使重生,也是生不如死。这位新巫士,跟顾四到底有何深仇大恨,竟然用如此毒辣的方法,弄的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是娑罗沙海新选出的巫士,据说法力高强。”严寅月说到这里,又加上一句,“顾四公子的事情,让我知道,这人非常毒辣,不留情面。吴盐,你以后碰到这个人,一定要饶路走。” “嗯。”吴盐想的却不是这件衣服,他总觉得,新巫士用这样的方法复活顾四,不单单是为了控制顾四,或者说借顾四的手控制蓝氏一族,也许这人有着更深的阴谋,有着更为狠毒的想法。 “本来,我跟蓝欣姐姐约好,待你这边事情一了,就让你去娑罗沙海,要回顾四的尸体的。可是现在顾四已经重生,新巫士也已经产生,娑罗沙海也就没有了再去的必要。而且,你发现了没有,今天我们碰到了王都和蓝媚,他们的修为虽然比蓝欣和顾四低,可是面容却是一模一样。你说这世上,当真有一模一样的人吗?” “小月,这就是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全盘而出的理由吗?” “对啊,我怕这座府里有危险,多知道一些,总归会有些逃脱生天的可能性。” “你啊,太胆心了。你夫君我是什么修为,难道还怕了那人不成?” “我知道,我家夫君最为厉害了。”严寅月见自己把整件事情托盘而出,并没有引来吴盐的勃然大怒,原本紧绷的心情不由放松了下来。而肚子,也适时的饿了。她有些讪讪的笑,“吴盐,我饿了,你看这些东西可以吃吗?” 这些没有灵气的食物,虽然色香味俱全,但对于他们修士而言,不亚于是毒物,虽然饱了口腹之欲,却对修为没什么好处。 “吃吧,无事。”吴盐只看了一眼,就同意下来。 …… “本来,我跟蓝欣姐姐约好,待你这边事情一了,就让你去娑罗沙海,要回顾四的尸体的。可是现在顾四已经重生,新巫士也已经产生,娑罗沙海也就没有了再去的必要。而且,你发现了没有,今天我们碰到了王都和蓝媚,他们的修为虽然比蓝欣和顾四低,可是面容却是一模一样。你说这世上,当真有一模一样的人吗?” “小月,这就是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全盘而出的理由吗?” “对啊,我怕这座府里有危险,多知道一些,总归会有些逃脱生天的可能性。” “你啊,太胆心了。你夫君我是什么修为,难道还怕了那人不成?” “我知道,我家夫君最为厉害了。”严寅月见自己把整件事情托盘而出,并没有引来吴盐的勃然大怒,原本紧绷的心情不由放松了下来。而肚子,也适时的饿了。她有些讪讪的笑,“吴盐,我饿了,你看这些东西可以吃吗?” 这些没有灵气的食物,虽然色香味俱全,但对于他们修士而言,不亚于是毒物,虽然饱了口腹之欲,却对修为没什么好处。 第一百九十九章 你也不能再娶 严寅月自然懂这个道理,但是肚子饿没办法啊。再者,论起来,她虽然已经是位金丹期修士,但思想本质上依旧是个凡人,还是喜欢着凡尘的东西,比如卖相极好的美食。 她的可怜巴巴式的要求,得到了吴盐的同意,终于开心起来,觑了一眼旁边,趁着周围没人注意,马上夹起一块芝麻软糕扔进嘴里。 芝麻的甜香,混着糯米的清香,那种又软又甜的口感,让她觉得空荡荡的肚子都被填满了。那种饥饿被充满的幸福,不由舒服的眯起了双眼。 吴盐瞧见严寅月的神情,很似不解,“有这么好吃?” “嗯,吴盐,要不你也尝尝?”严寅月虽然问着吴盐的想法,但手指已经夹起了一块芝麻糕点,递到吴盐的嘴边。 瞧着眼前黑不溜秋的一块,闻着属于芝麻特有的香味,他深藏于脑海中的某段记忆,完全被唤醒了过来。他看了一眼严寅月,见自家的夫人对他眨眨眼,又看向芝麻糕。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嘴,咬了一口。立时,属于芝麻特有的味道盈满了整个口腔。 “好吃吧?”严寅月又掂起一块,放进自己嘴中,解释着,“人最饿的时候,能吃到自己最喜欢的食物,尤其是甜品,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这时候,整个胃就像被一双温暖的手都抚平了,全身都舒泰了。” “小月喜欢吃甜的吗?” “是啊,人生已是极苦,当然要时不时的尝些甜的,缓解一下心中的焦虑了。” “人生极苦?有多苦?”吴盐低语道,“修真之士,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严寅月反驳道,“难道不苦吗?没了心爱之人。没了心爱美食,睁眼就是修炼,闭眼又是修炼。即使与天同寿,又有何乐趣?” 吴盐想了想,好似有些道理。不过,根深蒂固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他还是说道,“哪个凡人不是在追求长命百岁,我们修士虽然不能达到与天同寿,但比起一般凡人来说,寿命也多了不少。” 严寅月摇了摇头。却不再辩驳。她知道,有时候要改变一个人的观念,单靠一些言语是无法改变的。有时候需要的是一些事情的验证。 “哟,姑娘,你们怎么也在这儿啊?”一个极大的妇女声音响起,正是在城门口陪着他们说话的周大妈。 “大妈,大爷。你们怎么也来了?” 周大妈嘿嘿一笑,先看了一眼正门的方向,见新郎新娘子还没有出现,就在严寅月身边坐了下来,继续谈论着她到了王都府以后的所见所闻。“姑娘还不知道吧?我们的王都大人可是这世上最豪爽的大人了。你看,今天是他成亲之宴。可是邀请了都城里所有的百姓参加。” “真豪爽。”严寅月顺着她的话,赞美了一句。 得到认同,周大妈笑的更欢了。就像得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子,滔滔不绝的说道,“姑娘,你们来的真是巧。我们都城最为盛大的喜事都被你们碰到了。” 严寅月看了看吴盐,也从对方的眼中瞧出了疑惑。她不由问道,“周大妈。你们的王都大人这次准备娶哪位娘子?他娶了妻,那让原来的夫人可如何是好?” 周大妈一拍大腿,“哎哟,姑娘,你可是误会我们的王都大人了。” “哦?” “也怪我没跟姑娘说清楚。这次,我们的王都大人,娶的就是他原本的妻子。” 严寅月更加奇怪了,“既然已经成亲,为何还要再娶一次?” 大爷在旁边不乐意了,扯扯周大妈的衣袖,“不懂就不要乱说,王都大人就是被你这样的无知妇孺,污了名气的。” “你说什么?”周大妈转头,怒视着大爷。她平生最爱跟人分享消息,但也最恨别人说她乱说话。 大爷被这么一瞪,刚才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往旁边转个身,不说话了。 周大妈这才满意的转过头去,继续跟严寅月分享着消息,“王都大人可是我们都城中最爱夫人的典范了。姑娘,你别看我们王都大人一向乐呵呵的模样,其实,他心里很苦的。夫人也不知道生了什么病,一直昏迷不醒,大人请了很多大夫,还是医不好夫人。以前啊,王都大人很穷的,后来是得了夫人的提携,才会做到这一步的。所以,王都大人对夫人非常爱敬。此次,王都大人也是希望能借喜事,刺激下夫人,让她快点醒过来。” “这世上真有这么痴情的男人。”严寅月刚感慨完,就觉得放在桌下的手被人一握,回头看去,正是吴盐。她回了一个表情,怎么了? 吴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自家夫人真是不解风情,但他的手却是握的却是更紧了。 桌下的这番小动作,不知道怎么的被周大妈发现了,她感慨着,“姑娘,你家夫君对你的感情真好。你看你们都坐的那么近了,还要握着手呢,就怕你跑了似的。” 严寅月脸色不由一僵,看吴盐,觉得他面色虽然阴沉了一点,倒还是没有放开紧握她的手。 这时,周边已经有人嚷嚷起来,“新郎新娘子来了。” 顿时,掌声擂动。 从正门处,缓缓行来一对着喜服的新人。王都面冠如玉,一席红袍把他衬的份外精神和喜气。新娘蒙着红盖巾,拉着红绸,一步一趋的紧跟着王都。 严寅月只瞧了一眼,就不由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红盖巾下赫然就是蓝媚那张极为清冷柔弱的脸。“吴盐,新娘子怎么会是蓝媚?不是说王都的夫人已经昏迷了吗?怎么还可以亲自来参加喜宴?” 凭吴盐的修为,自然也瞧见了红盖巾下的娇颜,他听到自家夫人的疑惑,不由说道,“看看再说。” 周大妈倒是从一众喧闹声中,听到了严寅月的疑惑声,笑呵呵的解释道,“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可有个习俗。如果新郎官病了残了,可以让本家兄弟代娶。新娘出了事情,也可以让她的本家姐妹代嫁。不过呢,本家兄弟代娶,娶来的依旧是新郎官的夫人。而本家姐妹代嫁,却是要直接嫁给新郎官的。” “这样的话,蓝媚是要直接嫁给你们的王都大人了吗?” 提到蓝媚,周大妈却是没有反应过来,甚至不确定的问道,“蓝媚又是谁?难道是夫人的本家姐妹吗?” 严寅月看了下周围,发现众人对这样的情况都喜于乐见,并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她不由觉得有些郁闷,靠近了吴盐,低低抱怨道,“你瞧,不止修真界不公平,就连凡间也是如此。世间加诸在女子身上的枷锁,以及偏见,早已根深蒂固。男子代娶,只是一个代字。而女子代嫁,却是一个嫁字。我看今天哪里是王都娶妻子,他根本是又娶了一位夫人。” 喧闹人声中,除了吴盐,自然无人听闻她的之番抱怨。其实就算有人听到了,也会一笑置之的。一代都城大人,没有休弃昏迷的夫人,反而想尽了办法替她寻找夫人,替她医治病症。他只不过是娶了个代嫁的新娘子,这其中的深沉爱意,又可是一般男子可比拟的。 吴盐听着严寅月的抱怨和不满,不由伸出手去,拥住她。他压低了声音道,“只不过是无关人氏的事情,你怎么把它揽到自个儿身上了?” 严寅月有些怔忡,是啊,她和王都,以及王都夫人在之前都不认识,更不要有深厚的交情了。可是此时此刻,她怎么会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呢?“也许,因为蓝媚像极了蓝欣姐姐,王都又像极了顾四。在我的认知中,蓝欣姐姐和顾四公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现在,这个蓝媚明明是个小三。” “你啊,小月你就爱胡思乱想。”吴盐闻言,不由哑然失笑。 “哎呀,你怎么又摸我头发了,弄乱了,参加别人的婚礼是不礼貌的。” “呵呵,你啊。”吴盐摇头苦笑,倒是不再揉严寅月的头发。 “吴盐,你说王都的婚礼会顺利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们看着吧。” 就在他们二人聊着天的时候,司仪已经指导着新人举行成亲仪式。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严寅月看完了仪式,不由有些郁闷,“说好的抢亲呢?说好的暴乱呢?” 吴盐听的不由哑然失笑,“小月,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可惜了,这个婚礼怎么能进行的这么顺利?” “哪有你这样,期盼着人家婚礼进行不顺的。” “我这也是为了他的夫人着想,你想啊,她在昏迷中就无端端的有了一个姐妹相陪,这醒过来怕是要口吐鲜血了。” “怎么会呢。” “哎,吴盐,你不会也想着再娶一位夫人吧?”严寅月似想到了什么,回头对吴盐凶巴巴的说道,“即使我死了,你也不能再娶。” 第二百章 把夫人交出来 不知不觉,写到200章了,也有了60万字了。感慨 …………………………………………………………………… 在送入洞房的时候,终于如严寅月如希望的那样,出了事情。 一阵狂风吹起,吹落了代嫁新娘头上的红盖巾,众人在看到新娘的容貌时,都份外惊讶。 以严寅月的听力,很自然的听见了旁人的惊呼声,“我们的夫人终于活过来了吗?” “你弄错了,她肯定不是夫人。你没听到管家称呼她是代嫁新娘子吗?” “不可能吧,你看她,明明是夫人的容貌啊。我跟你说嘛,三年前,我就见过夫人一面,跟这位新娘子长的一模一样。这鼻啊这眼啊,就像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错了错了,我猜她绝对不是夫人。哎,你别不相信,要不我们打赌?” 周大妈惊讶过以后,却是满脸的激动,紧紧握着严寅月的手,不住的感慨着,抹着泪花儿,“姑娘,你看到了没有?我们王都大人真是太痴情了。他就算娶代嫁新娘子,也一定要找个跟夫人长的一模一样的娘子。” “是很痴情。”严寅月顺嘴应了一声,却跟吴盐以眼神交流看法,“听周大妈话里的意思,代嫁新娘跟昏迷的夫人长的一样,莫不是那位夫人就是蓝欣?” “有这个可能,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好。不,还是先看完这儿再说,昏迷不醒的夫人不会逃,这位可是没昏迷,止不定等会儿会闹出什么事情呢。反正我们俩也没事,就看看呗。”严寅月只想了想。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吴盐自然是百分百的支持严寅月的决定,而且他也想看看事态的发展。 只见被喜娘丫鬟围在当中的代嫁新娘子,无悲无喜,只是用眼神逼视着丫鬟拾起红盖巾,又让喜娘替自个儿盖上,这才往着喜房处走去。 旁边有凑热闹的年轻小伙子,不断的起哄,“瞧一个瞧一个。” 越来越多的年轻小伙,加入了这个行业,人挤人人堵人。很快就把这对新人围的水泄不通。 被围在当中的王都,依然一脸的笑呵呵,他向周围行礼着。“诸位今天是本大人的大喜之位,大家可放我一马?事后,本大人定当重谢。” 年轻小伙中有人高声问道,“如何重谢?” “本大人当备下十桌酒菜,请你们痛快吃玩。如何?” “十桌太少,得一百桌。” “行。”王都答应的份外爽快,他好不容易哄的蓝媚嫁于他,此时还没有洞房,可不能在这时功亏一簧。 “放他们走,让他们洞房去。”原本提要求的年轻小伙。见自己的愿望,被如此轻易的满足了,终于松了口。让出一条道来。 而几群中年人却是不干了,在年轻小伙息了声音的时候,份外高涨起来,“王都大人,亲一个。王都大人。亲一个。” 王都面有难色,“这有些不好吧?” 闺房之乐。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众呢? “这哪里不好了,大人能在我们面前亲新夫人一口,这是意味着大人对新夫人恩爱异常呢。” 王都被这样的字眼打动,双眸闪过一丝异色,靠近了蓝媚,低声询问道,“蓝媚,你看?” 王都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蓝媚说好,他就立马掀了红盖巾,一口吻下去,管他是不是与理不合。 隐藏于红盖巾下的俏脸,气的红通通的一片。蓝媚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才没有骂出口,她深呼吸了好几次,平缓下胸中的一口恶气,这才说道,“王都,我已经嫁给了你,你别太过份。” 笑嘻嘻的王都不由面色一僵,他瞧着被他握在掌中白晳精致的手掌,心中立时起了一股邪火,一只手蓦地伸过去,掀起红盖巾,捧住蓝媚的脸,一口吻了下去。娇唇的柔软和甜美,瞬间让他迷失了方向。他大口大口的吮吸着,仿佛那是世间最为甘甜的凝露。 蓝媚全身一僵,她没有想到,就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王都还是如此的不顾廉耻,她不由的全身挣扎起来。 蓝媚这一动,就让王都瞬时从甜蜜中清醒过来,他紧紧拥住挣扎的蓝媚,唇舌扫过她的耳边,感受着她的娇躯一颤,恶狠狠的警告道,“蓝媚,想想你的姐姐。” 原本极力挣扎的蓝媚,听闻这句话,终于放弃了所有的动作,温顺的站在那里,依由王都拥抱着。 王都既尝到了美味,又让佳人听话,心中份外得意,对着众人哈哈笑道,“今天是本大人成亲的大喜之日,你们要喝好吃好。哈哈,本大人先送夫人进去歇息。” 年轻小伙和中年人的需求都得到了最好的满足,这二拨人自然消停了下来。各自寻了酒席坐下,推杯换盏的痛饮起来。 严寅月一扫吴盐,“我们跟上去看看。” 吴盐一拉严寅月的手,“走。” 顿时,二人如一阵清风,滑过众人身边,跟着王都这对新人去了新房。周大妈和大爷忙着斗嘴,自然没有发现这个异常。 喜娘领着王都和蓝媚来到喜房,笑道,“大人,夫人,你们且坐下,先喝了交杯酒。” 王都甚是高兴的端起酒杯,道,“夫人,来,我们喝一杯交杯酒。” 蓝媚把身子转向一边,明显的不同意。 喜娘却是以为蓝媚害羞,在旁边说了很多好话,却见这位新娘子理也不理,不由份外委屈,看向王都,“王都大人,这?” “你们都下去吧。”王都一挥手,下人们走的干干净净,喜娘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在出去的时候,体贴的把门关了起来。 王都把另外一杯酒端了起来,递给蓝媚,“你闹什么性子呢,快跟我喝了交杯酒。” 蓝媚伸手一推,把酒杯扔到地上,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王都,我都跟你行了礼成了亲,你别得寸进尺。” “是吗?你既然是我的夫人,自然要让我为所欲为。本大人让你喝交杯酒,你敢不喝?是不是想让我灌你?” “哼。”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本大人来灌。”王都说着,竟然随手拿起酒壶,走到蓝媚身边,一把拖过她的身子,捧起她的下巴,就把酒壶灌了过去。 “王都,你这个歹人,把我放开。”蓝媚手推脚踢,但她全身被王都压着,没有脱离开,反倒被王都倒了一身的酒。“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啪.。”王都把酒壶扔在地上,握住了蓝媚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道,“从今天起,你蓝媚既然已经嫁给我了,生自然是我王都的妻,死自然也是我王都的鬼。这一生一世,就别相逃开我。” 蓝媚的两行清泪终于落了下来,“你这坏蛋,你明明说我嫁给你,可以让姐姐苏醒的,你说话不算话。” “哼,本大人自然有法子让夫人清醒。只不过,本大人一向很贪心,夫人我也要,你,我也是想要的。现在,乖乖的脱了衣服去洗澡。” 蓝媚眸中的倔强涌了上来,“不去。” “没事,谁让你是我的夫人呢,你不想洗,那就由本大人来服侍你。”王都说着,伸手去扯蓝媚的喜裙。不过嚓嚓二响,制作精细的喜裙,就破裂的不成样子。 蓝媚终于害怕起来,哭叫的对王都又打又踢,甚至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咬的满口是血。 王都却是面不改色,不一会儿,就把蓝媚剥的赤条条的,扔进了热水桶里。他自己也跳了进去,“夫人别走,让本大人替你洗。” 一番挣扎,不但让蓝媚全身无力,也让王都欲火高涨。他看着被热水泡的红艳艳的夫人,一口亲在了蓝媚红通通的脸蛋上。 在房子外观看的严寅月,一伸捂住了吴盐的眼睛,“她光着身子呢,不许看。” “好。”吴盐从善入流的答应下来,心里却想着,以他的神识,即使不用眼睛,他照样可以把里面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 王都一击得手,抱着蓝媚从头啃到脚,就连手指尖都不放过。蓝媚从最初的抗拒,到后来,无法自拔的陷入。只觉得她需要得到的是更多,还有更多。 听着壁角的严寅月,两腮通红,跺脚怒道,“这王都,还有完没完了。” 吴盐不由一笑,“洞房嘛,总是要这么长时间的。” 严寅月却是恼怒起来,“我不管了,管他们洞房不洞房。吴盐,你去踢门,我要问问他去。” 吴盐自然听从严寅月的吩咐,一手挥过去,房门应声而开。 严寅月捂着双眼跳进去,大喊一声,“王都,你把你夫人藏哪里了?” 水桶里的王都大惊,急忙从桶里站了起来,“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能随便进入本大人的房间,打扰了本大人洞房花烛,该当何罪?” 严寅月看着这样的王都怒极,挥舞着金珠子,一掌劈了上去,“精虫上脑的东西,你把你家昏迷的夫人藏哪里了? 第二百零一章 不爽就用钱砸 待严寅月一踏进喜房,只见眼前一花,刚才所见的场景,统统都变了颜色。大红的喜字没有了,王都和蓝媚泡鸳鸯浴的木桶没有了,喜烛更是不见了踪影。她一人孤立在漠漠黄沙中,抬眸四顾,除了漫天飞舞的黄沙之外,天地间独剩下她一人。 严寅月从不解到困惑,再到难受,她试着喊道,“吴盐!” 回应她的是狂舞的黄沙。 “爹爹!大师兄!” 依旧只有狂舞的黄沙。 严寅月不信邪,把自己认识的所有人的名字都报了遍,可是回应她的除了狂啸乱舞的黄沙之外,再无其他。 站在最高点的黄沙处,往下望去,除了黄沙还是黄沙。幸而她是修士,不惧炎热,也不怕干渴,不然岂不是要埋骨在这处地方了。 最初的恐慌过去之后,严寅月倒也适应了下来。她试了传音符,联系不到人。用金角天马,也不能把她载出去。如此折腾了几天,她不得不死心。 这个黄沙漫天的场景,是因为她踏入喜房所变,那么二者之间肯定有个巧妙的连接点。可惜,在这里,她根本发现不了,也找不到。除了等吴盐前来救援之外,好似也没有别的办法。 严寅月的沮丧,经过了一夜的睡眠,消然消失。既然她不能找到这处连接点,想必吴盐也没有那么快找来。趁此机会,她何不好好的玩乐一番呢。 想到就做,严寅月“呼啦”一声,招出金珠。顺手一甩,金珠旋转着攻进黄沙中,顺着她的手势,在黄沙底下不断旋转,连击。马上。这处黄沙地爆炸连连,有几处的黄沙甚至被击上了千丈高的高度。 严寅月玩的性起,不断指挥着金珠潜进黄沙底下,不断引着黄沙底下爆炸。 一时间,爆炸声连连,满天扬满了黄沙,原本的骄阳似火都被满天黄沙遮挡着,少了一分热度,反倒有了丝丝凉意。 严寅月望望四周,只见周边。除了黄色就是黄色,异常的单调。想起前世,政府为为了治沙所下的努力。历时几十年,也只治的一方绿土而已。但是现在,以她金丹期的修为,要治治沙,绿化一下这块地方倒也不是难事。 她想到就做。把乾坤袋里的东西都翻找出来。灵石,符,丹药这些用不上就让它们回乾坤袋里去。选了一方地方,用灵水把那处地方浇湿了,这才把挑剩下的一些种子,都扬洒了出去。 这些种子。虽然也沾着种子二字,但它们是从灵果灵树结下的籽,本身就有灵气。现在被灵水一浸,即使是在最为贫瘠的黄沙上,也迅速的发出嫩芽。不过眨眼的功夫,这一带的黄沙都萌出嫩嫩的绿芽儿。虽然只有一块小小的地儿,但在漫天的黄沙中。却是份外惹眼。 严寅月见种子奏效,抛耍的更为起劲。不过一会儿。所有的种子都被她抛出去了。黄沙地上,开始萌发出嫩到出水的芽儿。 也就眨眼的功夫,目光所及之处,已经绿盈盈的一片儿。就连她所站的脚底下,也泛着绿幽幽的光儿。 看到自己的一心插柳下,黄沙地变成绿荫场,这种满足感,岂是一个爽字可以形容的。 而在她感觉份外好的时候,那些芽苗儿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成长起来,有开花结果,有只长叶儿不开花的。但无一例外,它们长的非常快。而在这片绿地中,有三株榕树,份外的惹人注目。 从外表看,每株榕树都高约十多米,树冠张开的极大。三株榕树并在一起,三个树冠连在一起,给人靠成了一种极为壮观的目视。 严寅月也是目瞪口呆,她没有想到,她随意抛耍出来的种子里,竟然会长出榕树。从来没听说过,榕树是靠种子栽养的啊。 但下一秒,她就把这个难题抛之脑后。反正,榕树已经长成,再去计较种子的问题比较傻了。 在她的注目下,榕树依旧在长。好像风一吹,就能带给它满树的营养。 严寅月甚至能听到榕树的根系扎根黄沙之下,所发出的哧哧声。她驾了金角天马,立于上空观看着。 从上往下俯瞰,原本的黄沙地已经变成绿洲一片,再也寻不出土黄那么土气落后的颜色。当中,除了三株榕树还在使劲生长之后,其他植物都已经长到了极限,展现着它们最为美好的一面。 作为创始者,或者说罪魁祸手的严寅月,看着这样的美景,涌现心头的也是满满的自豪。她,也算是扶绿一员了。 她的视线随意的描着,突然惊讶起来。在离她挺远一处地方,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个硕大的几何图形。 外星人? 严寅月的脑中闪现了这么三个字,但她马上就高兴起来。既然这里有外星人,他们可以过来这里,想必也可以带她离开这里。这么一想,她连忙驾着金角天马,飞速的冲了过去。可是到了地儿,她才发现,那里除了倒伏的绿色植物外,不要说外星人,就连毛发都没有。 她惊讶的四处乱转,又从上空寻找着。但见刚才出现几何的绿地,又恢复成了原样。而另外一边,慢慢的浮现出一幅画。起先是几笔勾勒,然后变成太阳,变成葡萄架,变成躺椅,然后是吃着葡萄的美人。 这是一幅画,是无名的人氏,用无名的方法,在她所种出来的绿地上,画出来的一幅美人乘凉吃葡萄图。从上空看,美人娇俏美丽,葡萄粒粒饱满。 即使只是看着,严寅月也仿佛感觉到了炎夏的那股闷热,葡萄汁染在指尖时,落下的那种腻甜的味儿。 起风了!下雨了!植物吸收着水,越发长的郁水葱葱。 严寅月突然发现,那幅美人乘凉吃葡萄图已经消失不见。她四处寻找着,顶着个透明的大水球寻找着,原本的那处地方,除了倒伏的植物,以及还在使劲长的植物,刚才的那一幅仿佛从来没有生长过,那只不过是她的幻觉。 严寅月有些失望,却忽然听的身后一声巨响。她来不及闪开,后背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哎哟。”严寅月痛的大叫一声,这股冲力让她止不住脚的,狠狠的冲向前方。待她冲出几十米,方才停下来。她一停下来就转头看去,只见她原本站的地方,有个白色的物体伏在那里。 严寅月看了眼犹在摇晃不已的榕树冠,知道这具物体是从树冠上滚落下来,又撞在了她的背上。她静等了一会儿,这才上前查看。 这? 严寅月一把翻开,不由愣住了。这人竟然是蓝欣,只不过面无血色,双目紧闭。她吓了一跳,随即连忙伸手放在她的鼻子下试,还好还好,还有呼吸在。她连忙掏出几粒丹药,塞进蓝欣的嘴里,然后静等对方的舒醒。 当真奇怪,她怎么能一眼看见,就认为这人就是蓝欣,而不是蓝媚呢?既然这里杳无人烟,没有出路,那蓝欣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难道榕树冠就是黄沙地和喜房的连通点吗? 一想到关键点,严寅月连忙跃上了榕树冠。一寸寸的试过去,好几次她都不小心陷进了树叶与树叶的缝隙中,但无一例外,并没有被莫名的结界引走。如此几遍,三个大榕树冠走了好几遍,但还是一无所获。她不由的郁闷万分,好不容易有个可能出去的通路,却只是个戏耍人的吗? 严寅月在树冠上怒了起来,狠狠的踩了几脚,一个不慎,踩进空隙中,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从中掉了下去。 一惊之后就是狂喜,原本通道就是这里吗?但马上,严寅月知道自己想错了,她并没有落在喜房外面,也没有见到吴盐。反而是“扑”的一声,压在了蓝欣的身上。 昏迷着的蓝欣,被这么重重的一压,“哇”的一声,哇出一口酸水,醒了过来。她看了一眼趴伏着在身上的严寅月,面色很是纠结了一会,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寅月,我只喜欢顾四,你这样,会让顾四误会的。”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 早知道这样,就不救她了。这是恩将仇报,这是见色忘友。呸呸,这词怎么感觉这么怪。严寅月恨恨的嘟哝了几句,爬起来,站到一边,“蓝欣姐姐,你自己起来吧。对了,你怎么会从树冠上滚落下来的?对了,这是帐单,你刚才滚落下来,不仅砸伤了我的背,还浪费了我一瓶伤药。这些,这些,你都得赔我。” 严寅月说完,只觉得心头一口恶气,就这么散了开去。果然人不爽的时候,使劲拿钱砸自己就行了。 蓝欣接过帐单,不由愣了,“怎么要这么多?” “当然了。我的名誉费,精神损失费,心情折旧费,身体伤害费,……等等等,反正你照实付就得了。” 蓝欣吐出一口鲜血,“寅月,你割我肉得了。” “谁要你的肉啊,肯定又酸又涩,不能吃不能卖,更不能做成香肠肉脯干什么的,简直要亏大了。”严寅月摇头晃脑,末了凑到蓝欣身旁,笑嘻嘻的道,“不过,如果蓝欣姐姐愿意拿故事来交换,我也是愿意的。” 第二百零二章 意料外的收获 饶是蓝欣冷静自恃,听闻严寅月的话,又一次控制不住的摔在地上。 严寅月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她,责怪道,“蓝欣姐姐,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我的话吓的?这我可要说你了,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 蓝欣侧着身看着严寅月,末了才笑道,“谁说的,我是伤势末好,猛然坐了起来,身体承受不了。” 严寅月摆明了不相信,“你一堂堂的炼神期修士,又吃了我那么多的伤药补药,即使原本是濒死,此时也可以恢复了。蓝欣姐姐,别装了,我知道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好了,来来,快起来,这地儿凉着呢。” “你啊,当面拆穿我,就感觉好了?” “那是。哎,蓝欣姐姐,我们来说正事。你怎么会来这儿的?这里黄沙遮天,寸草不生,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你怎么会来呢?而且是从榕树冠上滚落下来的,原本你藏在哪儿呢?对了,顾四公子怎么没陪着你一起呢?” 严寅月叽哩呱啦问了好多问题,然后就一脸偏着头,等着蓝欣的回答。 蓝欣听着觉得好笑,心中却是升腾起了一股喜悦,以及温暖。她失踪了这么多天,作为曾经的朋友,不是质问她为何要这么做,反而是关心着她。 蓝欣不由微笑着,眨去突然泛上来的泪意,说道,“寅月,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位吴夫人,也是这么爱听八卦的人。” “那是,修士的生活本来就够烦闷的呢,再不听些高兴好听的事,这生活岂不是要毁了啊。” 蓝欣紧紧握着严寅月的手。极其认真的道谢着,“寅月,你这样,我很感激,真的。” “不不,蓝欣姐姐,我根本没做什么事情。” “你不用说,我心里都记着呢。” 严寅月见劝说不效,只能默默的说道,“那好吧。既然这样,蓝欣姐姐,你拿什么来感谢我呢。” “你啊。”蓝欣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她的笑容开朗明艳,根本没把严寅月的话放在心中,她拉着严寅月在榕树下坐了下来,反问道,“寅月。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来这里?而且这里绿荫遍地,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严寅月把自己和吴盐在王都城,碰到王都和蓝媚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恨恨的道,“如今想来。我会来到这里,肯定是因为王都在喜房门槛处设了一道奇怪的结界,所以才会让我穿到这里来了。不过。现在我反倒要谢谢他,要不是他,我又怎么能碰上蓝欣姐姐你呢。” “是啊。” “可是,我在这里,传音符也用不了。也不知道吴盐有没有跟着穿过来。也不知道吴盐有没有击杀王都,有没有为我报仇。” 蓝欣眉眼一闪。已经握着严寅月的手,笑道,“寅月,你是不是想盐君了?” “是啊。”严寅月应的份外爽快,她的确是想他了,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想,那种丝丝缕缕的感觉罩着她,让她挣扎其中,却又挣脱不了。“蓝欣姐姐,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不是很好。再说,我总觉得王都有些奇怪,万一吴盐被他的阴谋诡计伤了怎么办?” 蓝欣劝道,“盐君作为一派长老,看的多,经历的也多。你放心吧,他一定会把外面的事情处理好的。也许等我们出去,外面一切太平了呢。” 严寅月长叹一口气,“希望如此吧。对了,蓝欣姐姐,顾四公子去了哪里?他的病怎么样了?” 提到顾四,蓝欣的神色不由黯然下来。但很快,她又振奋起来,“既然我可以碰到你醒过来,我相信顾四也可以的。” “出了什么事?” “那天,在盐君他们追来的时候,顾四带着我,去了一处地方。” “是哪里?蓝欣姐姐,你知道吗?风清宗主下了命令,所有水星大陆的修士,都奉命加入追捕白衣魔修的行列,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寻找,怎么想办法,用了三个月的时间,还是一无所获。吴盐也在找,就是因为一直找不到,所以才会带着我,出来玩乐的,顺便找找线索什么的。” 蓝欣皱着眉头,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自己三个月前的藏身之处说出来。 严寅月见颜知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蓝欣姐姐,你别怪我啊。我们到王都府邸拜访的时候,碰到了王都和蓝媚,他们又和你跟顾四公子长的那么像,我怕到时候出事情,就把你和顾四公子的事情,以及新巫士残害顾四公子的事情,都跟吴盐说了。现在……现在,吴盐已经知道他追踪的白衣魔修就是顾四公子。” “你……”蓝欣大吃一惊,这件事情吴盐已经知道,那么想必无为剑派也会知晓,到时候整个水星大陆都会晓得的。她只要想到到时候会有越来越多的修士来追杀顾四,就觉得心痛不已。可恨她虽为蓝氏一族最有前途的女修,又有炼神期的修为,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却是一筹莫展。 看到蓝欣不断变幻莫测的脸色,严寅月连忙解释道,“蓝欣姐姐,你不必担心,吴盐答应过,这个秘密他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所以,现在知道顾四是白衣魔修的,除了我们这几个人之外,别人根本不会知道的。” 事以至此,再责怪也无济于事。蓝欣想通了此节,面色倒是缓和了下来,她略带谦意的对着严寅月道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才说道,“寅月,我也是担忧顾四,心慌意乱的,说错话惹你生气了,你也别太在意。” 严寅月连忙摆手,“不不,本来就是我不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吧。”蓝欣顿了顿,回忆起那天的情景。“也不怪你们找不到,即使是我在那里呆了二个月,如果再去找,也是找不到的。你肯定不会想到,在他们追来追去的时候,我和顾四根本就没有走远,就一直呆在黄沙底下的石室中。” “怎么可能?”严寅月断然否定,然后又解释道,“蓝欣姐姐,你不知道,找不到你们的时候,我和吴盐就回过几次石室,可是那里除了二十几公分厚的石板,根本没有你们啊。” 蓝欣伸手,从发丝上摸下一枚珍珠发簪,递了过去,“那几天,我和顾四就一直藏在这里。” 严寅月接过去,把发簪看了看,这是枚样式简单的发簪,纹路清晰,上头坠了一粒指甲盖般大的珍珠。她只看了一眼,就惊讶的叫起来,“蓝欣姐姐,你和顾四公子就藏在这里?发簪上有着空间?” 蓝欣的表情更惊讶,“寅月,你怎么会知道空间?” 要知道,就算蓝欣,她第一次看到顾四拿出这样的东西,当场都惊呆了。可是现在看严寅月的表现,她发现自个儿的表现当真落后,瞧瞧眼前这位儿,脸不红心不跳,平平淡淡的就说了出来。 “纳须弥于芥子,整座须弥山都可以放于芥子当中,又何怕你们二人。” 蓝欣听了,恍然大悟,“是我着相了。我和顾四在珍珠发簪中呆了二个多月,见外面的风声渐渐小了。顾四就提出来要到周边走走,我也同意了。这样,我们二人就来到了王都城。” “王都和蓝媚又是怎么回事?”严寅月觉得,即使运用换脸,也不可能让一名修士跟另外一名修士如此的相像。而且,会有修士甘愿不用自己的脸,反正顶着别人的脸过活吗? 蓝欣长叹一声,语气明显的低落下去了。我和顾四在王都城呆了几天,却被我们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蓝欣想到这些,还是止不住的有些惊恐不安。 “惊天秘密?我怎么没有发现,蓝欣姐姐,你快说,到底是什么?” “也不怪你不知晓,毕竟你和盐君来了也才没多久,发现不了是正常的。这座王都城被人设了极为高深的结界,就连我和顾四联手,也破解不了。” “结界?”严寅月把进入王都城以后的事情,又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遍,才道,“是不是因为我修为低,所以才会感觉不到蓝欣姐姐你说的结界。” 蓝欣拍拍严寅月的手,以示安慰,其实她自己也是很晚才发现的,也不比严寅月强多少。“后来,我和顾四才知道,这层结界是上古时期的大修设下的,最是结实牢固,而且它还有一项很奇妙的功用。可以无形中吸收修士的修为和面貌,转为城主自己使用。寅月,我想你说的王都和蓝媚为什么会那么像我和顾四,可能是这个原因吧。” “这么神奇?”严寅月捂着嘴,惊讶的问道,但她马上想不明白了,“王都夺取了你们的修为和面貌,所以才会导致你和顾四昏迷吗?可是我看你,还是炼神期的修为啊,并没有减退。这又是怎么回事?” 蓝欣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会昏迷,倒是这个原因。” 严寅月折着榕树叶,脑中突然想起一种可能性,“蓝欣姐姐,你说这片地儿,莫不是你和顾四呆过的珍珠发簪的空间?” 第二百零三章 这一趟都要去 不怪严寅月会这么猜,她脚下所站的这块土地,在她刚来的时候,可是黄沙一片。后来是因为她抛洒了一堆的灵种子,黄沙地才会蔓延成这样的一片绿荫。这里无边无际,就算驾着金角天马急奔几天几夜,也奔不到尽头。照她的猜想,既然珍珠发簪有空间,那么空间的环境是不是就和她现在所经历的一样呢? 蓝欣想了想,才摇头说道,“应该不是,虽然我一直呆在空间的房子中,但我一直记得,那里山清水秀,空气清新。绝不是像这里这般,虽然芳草萋萋,但却没有人烟的痕迹。” 严寅月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得不接受事实。不过,原本的兴致早就被磨的精光,“蓝欣姐姐,可惜我们都没有来过这里,也不清楚这处地方的名字。不过,我们总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蓝欣姐姐,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寅月,这里的周边你都走过了吗?是真的不能出去吗?” “是啊,我甚至飞到九天上去看了看,但是除了漫漫绿萌之下,根本看不到别的事物。” 没有尽头,也就意味着没有出路。 “那可如何是好?”蓝欣也有些一筹莫展,她们二人虽然是修真人士,不怕寂寞,也不怕饥饿,但总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那外面的吴盐和顾四怎么办才好,而且她也想看看跟她长的很像的蓝媚。 “我也不知道啊。”严寅月更加郁闷,她这算是只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吗?想想以后一辈子都得呆在这里,只要想想,她就觉得快要疯了。难道她真要坐以待毙吗?不,她不甘心,更不能让坏人如愿。 二人面对面。托腮凝眉,想着对策。 蓝欣提议道,“要不,我们先试试往底下走?” “好,试试。” 蓝欣扬手一召,无数细如牛毛的银针从她的手中,激飞而出,纷纷从周边的绿草中,穿插而入。 严寅月凝眉细看,以她的修为。自然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但见那些细如牛毛的银针,犹如被人牵引着一般,飞快的往土中插去。然后。这些银针交织成一张大大的银网,把绿荫底下的土地,弄的翻滚来翻滚去。无数的泥土翻飞着,地底下的水流声声。但显现出来的道路,没有一条是可以通往门口的。 看着蓝欣指引着银针的潇洒模样。严寅月也不由的心生羡慕。她召出金珠,指引着金珠探入地底下,翻起一寸寸的土地,寻找着可能的道路。 二人一起携手,一起翻找,但翻遍了周边所有的寸寸土地。除了翻出一条条的蚯蚓以外,根本没有找大路。 严寅月先撑不住了,扔了金珠。。怒气冲冲的往地上一坐,“蓝欣姐姐,你别找了,我看通道肯定不在地底下。” 蓝欣抚掉额头沁出来的汗水,气喘吁吁的道。“不找怎么办啊?难道我们真要在这里呆一辈子了吗?” “你看,寻遍了所有的土地。就连翻出几条虫子,都一目了然,可是道路还是一条也没有啊。我觉得,它跟喜房的连接点,肯定不在地底下。” “不在地底下,那会在哪里?” 严寅月抬头望天,一指天空的骄阳,“不在地底,那肯定是在天上。” “天上?虽然我已经是炼神期的修为,但也没办法上到九天之上,这要在天上寻路,可要怎么寻啊?” “蓝欣姐姐,你都上不去,更不要说我了。”严寅月也很苦恼,“蓝欣姐姐,如果我们有神仙朋友就好了。就可以让神仙带我们去九天之上,带我们寻找连接点。” “在凡人的眼中,我们不就是神仙吗?” “是哦,比起凡人来,我们长寿,保持青春。修为越高,寿命越长。对于凡人来说,可算是可亲的神仙了。” “寅月,刚才你说神仙可以上九天之上,自然我们也算是个神仙,为什么就不可以上去呢?” “蓝欣姐姐,那只是凡人给我们的一种赞美。” 蓝欣的神色慢慢的落寞,是啊,他们这样的修真人士虽然自称为与天同寿,但论起来,也只不过是比凡人多活几百年,根本不算是神仙。她眨也不眨眼的看着上空,长叹一口气,“想想办法,我们肯定会上去的。” “嗯。”严寅月应了一声,也想着办法。 蓝欣一边想着办法,一边绕着圈子。 “蓝欣姐姐,有办法了。”严寅月从乾坤袋里掏出一粒虫子,递给蓝欣看,“蓝欣姐姐,你看。” “这是什么?” “它叫爬树虫,附着春藤树所生。”严寅月说着话,用手指点了点把虫子翻了个身。这是一条毛绒绒,浑身青色的虫子,肥壮的很,又圆滚滚的,一孺孺的动起来非常萌人。 “春藤树又是什么?它可以带我们到九天之上吗?” “当然。”严寅月有了办法,此时已经胸有成竹,一边把乾坤袋中的一粒春藤树种子拿出来,埋进土中,又浇上灵水,忙活着。一边又给蓝欣解释着,“蓝欣姐姐,你有没有听说过春藤树的故事?” “没有。”蓝欣摇头,她的孩子期是在修炼和修炼中渡过的,什么睡前故事,根本没有听说过。 严寅月望了一眼蓝欣,虽然极力控制,但还是有丝可怜的味道漫了出来,她上前挽住蓝欣的手臂,说道,“蓝欣姐姐,没事。以后,我讲故事给你听。” 在严寅月心里,没有故事陪伴长大的童年是非常非常不幸的。作为历经三世的她,是不应该嘲笑蓝欣的,反正她知道很多故事,到时候直接讲给蓝欣听好了。 蓝欣自然感觉到了严寅月那极力控制的可怜,她不由一笑,“好啊。不过,我怕盐君到时候要看我不顺眼了。” “吴盐为什么要看你不顺眼啊?” 蓝欣笑的很是暧昧,“我把盐君的夫人都抢走了,到时候盐君独守空房,岂不是要找我拼命了?” “蓝欣姐姐,你乱说什么啊?”严寅月跺了跺脚,面色潮红的娇嗔道。 “好了好了,我也不取笑你了。寅月,还是给我讲进春藤树的故事吧。” “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一对兄弟俩,都非常喜欢种槙花草树木。只要经过他们手种的东西,都会长的郁郁葱葱。即使是濒死的植物,只要被他们一照料,历时又会活过来,变的非常精神。有一天,哥哥在路上捡到了一枚奇怪的种子,于是把它种到了自家的院子里。这枚种子不仅长的奇怪,生长的也很奇怪。它见风就长,吃雨水也长,很快就有二米多高,比他们住的房子也要高。” 蓝欣插嘴问道,“这位哥哥捡的种子,莫不是你现在种的春藤树吧?” “没错,它就是春藤树。”严寅月没有否认,继续说道,“两兄弟都很高兴,把它照料的也更为细心。但是,这一天,他们家里出了一件大事情,他们的母亲被神仙抓走了,他们的父亲因为没有救下他们的母亲,生病倒了下来,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压在他们的身上。因为忙碌,他们对这株树照料的也不尽心了。这样日出日落,很快就来到了八月十五,他们才得知他们的母亲是九天神仙中某位仙者的侍女,因为偷下凡尘,所以才会被抓走。这时候,哥哥从一本破书上看了一则故事,知道了春藤树的存在。就和弟弟悄悄商量,准备用春藤树当阶梯,到九天之上,把他们的母亲救回来。” 蓝欣听的很是神往,见严寅月住了声,用目光催促她继续讲下去。 这样过了几天,被他们精心照料的春藤树越长越高,终于直插云霄,碰到九天之上了。两兄弟发现了之后,就随便背了包吃的,踩着春藤树往上爬。整整用了三年的时间,他们才来到九天之上,看到了被关在地牢中的母亲。母子三人抱头痛哭,随后趁着看守的空隙,两兄弟把他们的母亲救了出来。又顺着春藤树爬下去,返还人间。不幸的事,他们的行为很快会被九天之上的神仙们知晓了,神仙派出天兵天将前来阻拦。哥哥命令弟弟背的母亲,顺着春藤下去。在天兵快要追上他们的时候,哥哥用血剑砍断了春藤树,让自己永远留在了九天之上。” “唔唔,怎么会那么感人。”蓝欣听的泪水涟涟,不断抹着眼睛。 严寅月眯着眼睛,望着不断往上窜的春藤树,说道,“我倒希望这则故事是真的,这样我们才能借着春藤树去到九天之上。” “是啊。”蓝欣抹去泪水,走到春藤树旁边,顺手扯了扯,发现还挺牢固的,回头问严寅月,“寅月,你看我们要不要现在上去啊?” “可以啊,我看春藤树长的差不多了。再者,故事里的两兄弟用了三年时间才到达九天,不知道我们需要多久?” 蓝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论多久,这一趟都免不了都要去。” 第二百零四章 九天之上仙景 寒风萧萧中,严寅月和蓝欣二人,踩着春藤树的树结印子,一步步的往上走。越往上,寒风越甚,整株春藤树都被吹的摇摇晃晃。 蓝欣有些担忧的看着严寅月,“寅月,你还好吗?” “蓝欣姐姐,我没事。”严寅月虽然回答着,却是一点都不敢往下看。别看她有时候驾着支轩剑,驾着金角天马,在空中飞来飞去很是潇洒,其实她有很严重的恐高症。现在攀爬在不知道几千几万里的树上,视线望出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不说害怕恐惧,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但她不能表现出来,这个方法是她想的,总不可能让蓝欣一个人去九天之上吧。两兄弟用三年的时候攀到九天,她就打个半折,如果用一年半的时间到达九天,如果她不跟着蓝欣一起上去,难道傻傻的在春藤树下呆上一年半吗? 蓝欣倒是一点也没有听出严寅月话语中,那弱到可以忽略的勉强。她一边攀爬着,一边笑道,“寅月,你不知道吧,我虽然已经是个炼神期修士,在空中可以轻松自如的飞来飞去。但事实上,我从来没有爬过这么高的巨藤。这种感觉,嗯,怎么说呢?好像有些激动,又有些兴奋。” “蓝欣姐姐,其实我也没爬过。”严寅月也应道,她默默的把前前世爱攀岩的事情忘了一干二净。攀岩那么一点点的高度,比起此时来,只能说是小孩子们过家家了。 “那倒好,今天我们是一起体验了啊。”蓝欣的兴致很高,甚至跟严寅月讨论起何时能到达九天之上。“寅月你看啊,那两兄弟是凡人,力气小耐力小,用了三年时间才爬到九天。倒也不稀奇。我们俩可是修炼过的修士哦,可以不吃不喝长时间的不休息,以这样的进度爬下去,应该不用三年吧?” “是不需要,我猜是一年半。” 蓝欣哀嚎一声,“啊,一年半,还要这么久啊。我可不是铁打的,哪里可以坚持那么久。” “蓝欣姐姐,我比你的修为更差呢。你都坚持不了那么久。我就更加不可能了。” “那倒是。”蓝欣有些沉默,但她马上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寅月。你这段时日有在修炼吗?我看你怎么一直在金丹期,难道你想晋阶了?” “蓝欣姐姐,你也看到了,哪里是我不想修炼啊,实在是因为我的修为太低了。基础又打的不好,哪里能一下子晋阶。就是上次晋阶,也是巧而又巧的事情。” “不应该啊,盐君没提携你一把吗?”蓝欣有些疑惑,在修真界,遇到一个高阶修士。可是赚到宝了。从高阶修士手里,随便漏出一样东西,都能让小修士享福好一阵子。可是严寅月。这么久了,还只是个金丹期,这是要说严寅月笨呢?还是笨呢?怎么就不知道,好好运用一下盐君呢。 “有啊,不然蓝欣姐姐。你以为我会这么快就晋阶吗?”严寅月的目光有些直,但又有些希冀。“蓝欣姐姐,其实我也想快点晋阶,早点修炼到像你这样的修为上。可是,我资质又不好,修炼也不得人心,是以才进度这么慢的。” 蓝欣听着也沉默下来,修炼一途,除了自己,别人是无法帮忙的。而她,除了安慰提点一下严寅月,也无其他方法。看到严寅月满脸的祈盼,她不由心头一热,自我推荐道,“寅月,如果你不嫌弃,等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以后,我就教你如何修炼,才能快速度的晋阶,你要吗?” “要啊,蓝欣姐姐你真好。”要不是身在半空,严寅月真要扑过去,抱住蓝欣,狠狠的亲上几口。蓝欣真是善解人意,知道她的想法。 蓝欣看到哈哈大笑的严寅月,以及不断摇晃的春藤树,终于忍不住说道,“哎,寅月,你别乱晃,小心掉下去。” “蓝欣姐姐,没事的,我只是太高兴罢了。” 二人说说笑笑,攀爬在春藤树上,竟然也不觉得无聊难受。很快,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过。 蓝欣望了望着上空,那被云彩遮住,又有些若隐若现的飞檐,不由的叫着严寅月,“寅月,快别睡了,你来看看,我们是不是快到九天了?” 这一个月来,她们一边聊着天,一边攀爬着。她总会时不时的抬头望天,可是除了周边飞扬的云彩,以及上空的云彩之外,别无他物。而现在,竟然看到了隐藏在云彩中的建筑物,这难道不是一种好兆头吗?人逢喜事精神爽,蓝欣马上感觉自己原本失去的力气都回来了,压在心头的大石头也放下了。 严寅月从熟睡中醒来,一眼瞧见了金碧辉煌的宫殿一角,不由高兴的双眸都亮了,“蓝欣姐姐,快伸出手来让我捏一把,我要看看自己是不是在作梦。” 蓝欣露齿一笑,伸手狠狠的拧了严寅月一把,“疼吗?疼的话就意味着,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哎呀。”严寅月疼的大叫一声,但她马上高兴的叫了起来,“蓝欣姐姐,快爬快爬,我们马上就要到九天了。” 有了目标之后的奋斗,得到的成果是显著的。 不过一天一夜,严寅月和蓝欣就爬完了春藤树,来到了九天之上。她们俩历时三十二天,终于来到了这处梦之所在。望着眼前金碧辉煌,却又安静异常的宫殿,严寅月总觉得像做梦一样,“蓝欣姐姐,原来那个故事是真的,原来真的可以借助春藤树,来到九天之上。原来,只要有了毅力和有用的方法,总能达到目标的。” 蓝欣很是赞同,又告诫严寅月,“剩下的种子都要收好,也许以后还能用的上。” “嗯。”严寅月不用蓝欣说,把余下的种子,又包了一遍,把它放在乾坤袋里最安全的一处角落。“姐姐,你说这里怎么会那么安静?神仙们都去哪里了?” 蓝欣也迷惑不解,但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声音,说道,“先不说这些,我们还是快点找找,那处连接点到底在哪里?” “好。”两人用着各自的武器,却又小心的不发出一点点的声音,搜罗着周边的所有通路。很快,整座大殿都被她们俩人搜了个遍,但是她们二人除了看了一殿子的美食和精美器物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发现。 寻而不得的郁闷,让严寅月情不自禁的放大了喉咙,“蓝欣姐姐,怎么会没有?” “也许它还藏在别的地方,我们再找找。” “什么人,胆敢闯入春华殿。”就在严寅月和蓝欣一起转过身,准备再找一遍的时候,身后传来如炸雷般的声音, 严寅月和蓝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瞧出了一丝慌乱。不是说刚才没有声音很安静的吗?那现在的这个声音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两人齐齐转身,当看到眼前之人时,不由都惊的张大了嘴巴。 只见来人,身高二米左右,上身赤裸,下身着一条麻色长腿。他背着一把木制的弓箭,行路间,步伐坚定。他的双眼如铜铃,声响如惊雷。 严寅月看了一眼,问道,“你又何人?” 赤裸男修像看白痴一般,扫了严寅月一眼,这才回答道,“吾是春华殿的当值得守卫,尔等还不快快报上名来,不然别怪吾取尔首极。” 在这样的猛男仙人前面,二人哪里还有刚才的云淡风清。 严寅月行了一礼,说道,“我是无为剑派吴长老的夫人,我姓严,名寅月。” 蓝欣也行礼道,“我是蓝氏狐狸一族,我名蓝欣。” 猛男仙人看二人礼数周到,原本憋着脸的神情,倒是缓和了不少。“你们二人,为何会来到九天之上?” “仙人明鉴,我和姐姐二人被坏人所迫,在这种沙漠地,呆了好几天了。姐姐受了重伤,好不容易长养好的。然后我和姐姐一起寻找回去的路,但奇怪的是,这里除了黄沙就是黄沙。我和姐姐不甘心,想着既然不能入地,那就上天。所以才会来九天之上的。” “对啊,我听说,九天上的神仙都很好客,又爱助人为乐。我们姐妹俩想,也许只要我们寻到九天上的神仙,他们就会帮助我们,离开这处地方。” 猛男仙人在二人打量的时候,也打量着二人,末了才道,“远来是客,二位就在偏殿中住下来吧。” “啊?”严寅月和蓝欣对望一眼,都吃惊了。这位猛男仙人也太好说话了吧。 猛男仙人摸了摸自己的长发,讪讪笑道,“仙长出去采药了,不日才回来。我看二位如果没事,就安心的在大殿上住下去,等仙长回来,就让仙长陪你们回去。哎,你们可不知道,我们的仙长可厉害了,上天入地,下海寻人,样样都不在话下的。” 严寅月和蓝欣对望一眼,双眼都亮了。 “你在说什么?”在三人身后,突然响起一声问语。 严寅月和蓝欣转头看去,都呆了。 第二百零五章 来本殿当侍长 来人一席月白长袍,衣摆翩飞,左手拿了一株朱红色的草药。他远远的行来,犹如踏着云彩而来,当如谪仙一般,瞬时让人感觉大殿像被人点燃了烛火似的,份外明亮。他皱着分外好看的长眉,见眼前三人没有回答,直接看向猛男仙人,“长令,这二人是谁?” 猛男仙人正是长令,他行了一礼,把严寅月和蓝欣二人的身份说了一遍,又请求道,“仙长,她们很可怜的,您就帮帮她们吧。” 严寅月和蓝欣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喜,既然仙长这么厉害,那么有他的帮助,她们二人自然可以离开这里。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仙长依旧皱着眉头,挥手让长令离开了。 长令一脸喜色,回头又对着严寅月和蓝欣保证道,“二位姑娘,你们看到了没有,我们的仙长真的很和气的。等会儿你们就好好的跟仙长说,我就先去忙了。” 仙长眉皱的更深,“长令,还不下去?” “是。”这位热情爱帮忙的长令这才答应一声,对着严寅月眨巴了下眼睛,下去做事了。 仙长见长令下去了,这才回身上了台阶,进大殿去了,“你们二个随我来。” 原本因为长令的安慰,而升腾起的希望,因为仙长的现在的态度,反而让二人有些不知所措,满满的信心也打了折扣。蓝欣有些担忧看看前方,又看看身侧,用目光询问严寅月。 严寅月心中也有些打鼓,但事实上,她们除了求助这位仙长外,别无其他方法。算了,搏一搏吧。想到此。她一把挽住蓝欣的手臂,很是大无畏的笑道,“蓝欣姐姐,既然仙长叫我们进去,那我们就走吧。” “好。”蓝欣只是略一回想,就明白了此次关键,也就存了和严寅月一样的心思。 从外面看,这座大殿金碧辉煌,但真正进入此中,才知道里面的装饰当真是巧夺天工。精妙绝伦,无比的奢华高贵。就连历经三世在电视中看过无数画面的严寅月,也止不住惊叹。更不要说蓝欣了。虽然她去过很多地方,但从来也没有见过仙人住的地方。 仙长衣摆一甩,已经在主座上坐了下来,他似乎没看见二人的羡慕,只淡淡的说道。“这里是九天之上的大阳殿,也是本殿的主殿,本殿是九天之上的云阳侍长,你们也可以称本殿一声仙长。现在说说,你们费尽心思,来到这里。所求何事?” 听到云阳侍长的话,严寅月和蓝欣顿时收起了满脸的羡慕,正了脸色。把自己的处境了说了一遍,末了充满希望的看过去,“仙长,你既然住在九天之上,又拥有无上法力。肯定能让我们离开那处诡异的黄沙地吧?” 云阳侍长却是伸出右手,朝着严寅月说道。“拿来。” “什么?” “把东西拿出来。” 不止严寅月不懂,蓝欣也是莫名其妙,她们身上怎么会有仙长需要的东西呢? 云阳侍长皱起了双眉,“春藤树,不要让本殿说第二遍。” “哦哦。”严寅月这下明白了,连忙从乾坤袋里拿出一粒种子,递了过去。她们是靠春藤树才来到九天之上,仙长要看种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云阳侍长用手指拿起种子,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这才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只朱红色荷包里。 严寅月一注视着云阳侍长,见他收起了这粒种子,不由急道,“仙长,还请把种子还给我。” 春藤树的种子用一粒少一粒,她总共也才三粒,刚才用掉一粒,现在又被云阳拿走一粒,现在只剩下一粒了啊。 云阳侍长把已经有些褪色的荷包放进怀里,面色淡然道,“这是本殿的,余下的也全部给我。” 严寅月后退一步,捂紧了乾坤袋,“为什么?” “春藤树既然是由九天之上遗落,自然由九天之上收回。” “不可能,既然你们早知道它遗落,为何不早早把它寻回,反而要来抢我的种子。” “本殿很忙。”言下之意,他没有时间亲自去寻找,但既然被她碰到,那也不会把它放过。 严寅月差点吐血,没见过当强盗当的如此自然,如此理所当然的。她咽下满腔不甘,硬是挤出一抹笑容,“仙长既然喜欢它,那粒种子就当寅月送给仙长帮助我们的好处吧。” 云阳侍长依旧伸直了手,“拿来。” 严寅月跺脚道,“我只有一粒了,不给。” “拿来。”云阳侍长皱紧了眉头,脑中却觉得份外不适应,他来到大阳殿之后,有多久没被人拒绝过了? “就是不给。”严寅月打定了主意不给,如果她的不给,这位云阳侍长只不可能当面来抢吧? 但下一刻,她就知道了自己错了。这个堂堂的一殿之主,竟然真的当着她的面,抢她的东西。她看着云阳侍长托在掌心的东西,不由急道,“仙长,你怎么能随便拿我的东西。” 被云阳侍长拿在手中的,自然是严寅月的乾坤袋,这枚被她滴了精血,除了她再无他人可以打开的袋子,被云阳侍长轻轻一拂,就开了一个大口子。云阳侍长把它们倒在桌上,一样样的把玩。 严寅月真的急了起来,就算乾坤袋里没有东西,但那也是她的宝贝,这位就算是仙长,怎么也可以不问自取,甚至当着她的面评判好坏呢?她冲了过去,但还没有碰到云阳侍长,就被弹了回来。 在云阳侍长的前面,是一道透明的屏障,把大殿隔成了二块区域。 “寅月,别急,我来。”蓝欣看着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连忙召出细如牛毛的银针,驶着它们攻向屏障。 有了对比,才会知道差距。蓝欣这些攻无不克的银针,碰到屏障,就像碰到了棉花,纷纷融化。 饶是一脸镇定的蓝欣,也止不定的惊讶起来。这是修士与仙人的区别吗?即使她已经修炼到炼神期的修为,但碰到仙人,还是一样的没有施展的机会。 严寅月不忍看蓝欣被打击,她也召引着金珠攻击。但她的修为比蓝欣还低,自然更不能攻进去。 此时的云阳侍长,查看完了乾坤袋里的东西,收走了那枚春藤树的种子,这才把乾坤袋扔还给严寅月,“好了,既然你已经把春藤树给了本殿,本殿就答应你们的要求。” 云阳侍长伸手一挥,无形屏障瞬时瓦解。原本攻的起劲的严寅月和蓝欣收不住势,不由冲向云阳。云阳微一皱眉,又竖了一道屏障,止住了二人的冲势。 严寅月拿到乾坤袋,心里却是恼怒万分,“仙长,你真是欺人太甚。” “春藤树既然是九天之上的东西,本殿自有义务把它收回。作为报答,本殿也答应了你的请求。本殿要劝告尔等一声,万不可贪心。” 严寅月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到底是谁贪心? 云阳侍长站起来,一步步的下了台阶,来到严寅月面前,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转过来转过去的看了一会儿,才道,“你这小丫头,可否愿意来做这殿的侍长?” “什么?”不止严寅月,蓝欣也惊了。这位云阳侍长真是什么话也敢说啊,九天之上的侍长,而不是修士可以比拟的。 “你这丫头,身有仙骨,虽然只有一节,但只要修炼得到,其余八节恢复不成问题。本殿守在大阳殿已有千年,实在是疲倦至极。”云阳侍长说着,眼望前方,似回忆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荡漾出一朵极小的花儿,“也是时间,是本殿见他们的时候了。” 严寅月听不懂云阳侍长的话,但下巴被制,让她份外难受。她怒视着云阳,道,“仙长,你放开我。” 云阳侍长回过神来,又再次问道,“可否愿意来这里做侍长?” “不愿意。” “哦,既然如此,你去吧。”云阳侍长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但马上不见了。他恢复成了云淡风清的模样,松开了对严寅月下巴的夹制,说道,“这样吧,本殿答应你二个条件,只要你在下面找到一位五灵根的修士做徒弟,教他晋阶到金丹期,可以完成你愿望,本殿就会给你一粒春藤树。” “你让我收徒?”严寅月份外震惊,这位云阳侍长管的真够宽的,竟然连她收徒都要管。 “没错,你可以考虑。”云阳侍长又道,“本殿刚才说的话依旧有用,只要你在一百年之内来我这大阳殿,本殿就会把侍长之位让给你。” “这侍长之位有什么好的?”严寅月就不明白了,她和蓝欣站在一起,为何这位殿长一定要让她当侍长。 “与天同寿。” “那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云阳侍长悠悠一叹,“与天同寿。” 与天同寿是修士的目标,但为何在云阳侍长的眼中,反倒成了坏处呢? 严寅月还是忍不住的问道,“这是为何?仙长你为什么不让蓝欣姐姐当侍长。” 第二百零六章 本殿是你后盾 蓝欣虽然站在严寅月的身边,离云阳侍长很近,近的可以数清楚他眼睫毛的根数,但感觉上又离的那么远。明明人就在旁边,却仿佛跟她隔了千山万水。 她听到严寅月的问话,这也是她想知道的原因。所以,她份外认真的看着云阳侍长,期待这位侍长会有怎样的说法。 云阳侍长只扫了蓝欣一眼,就道,“她没有仙骨。” 这是严寅月第二次听到仙骨二字,她不由奇怪的问道,“什么是仙骨?” 破天荒的,云阳侍长份外仔细的解释道,“仙骨相当于修真界的资质,只有天生拥有仙骨的人,才适合修炼仙家法术。仙骨较之于资质,还有一项不同的地方。仙骨在修炼的时候可以增长起来,不像资质,天生如此,就再也无法改变。” 听了解释。蓝欣只能默然。虽然她有极好的资质,修真途中一帆风顺,极快的修炼到了炼神期,但却没有仙骨。但很快,她就抛却了心中的失望,这世间的事情,总会有得有失,不能当侍长,也不可能意味的不好。再者,既然寅月有机会做侍长,作为好朋友,想必以后总会有机会来大阳殿闲逛的。 蓝欣抛却了心中的不快,打定了主意后,却是向着严寅月更为紧的靠近了一步。 得到了答案,严寅月却是不开心起来。这是老天的区别待遇吗?却又让人无法反抗,虽然她并不想当太阳殿的侍长,但还是止不住的对着蓝欣歉意一笑,“蓝欣姐姐,对不起。” 事实的真相如此残酷,她却选择了戳破,才会让现在如此尴尬。 蓝欣却是莞尔一笑。“寅月,你不必在意。对了,我还没有恭喜你有了仙骨,以后你成了仙人,可要提携姐姐一把。” “蓝欣姐姐!”严寅月仔细打量着蓝欣,见她眉眼弯弯,眉目处一片清明,不由放下心来。 云阳侍长回了座位,打开大殿上的天窗,看着上空的云彩。道,“再过几息,九天之上和水星大陆的连接点关卡会打开。到时候你们顺着此点出去,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谢谢仙长。”此时此刻,严寅月和蓝欣真心实意道谢,虽然失去了一粒春藤树的种子,但比起结果来。已经算好的了。而且,只要严寅月同意,她当了侍长之后,自然会有掌管一切的权力。到时候,春藤树的种子要多少有多少。而且对侍长来说,已经来去自如。又怎么会需要借助春藤树来回呢。 “不必。”云阳侍长极为淡然的受了一礼,又看向严寅月,道。“小丫头,刚才本殿只顾着高兴,却忘了问你一声称呼了。你姓什么名什么?” “回仙长,我姓严名寅月,是元久派的弟子。” “成亲了没有?” “有了。无为剑派的吴盐就是我的夫君。” 云阳侍长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严寅月一番,末了皱着眉头道。“可惜了你的资质,这么早成亲,这么早做母亲。” “你说什么?我……”严寅月被这个消息炸的差点四分五裂。 云阳侍长的目光落在严寅月的肚子上,又说道,“是个小子,单灵根,资质也不错。可惜日子不久,看不出来是否有仙骨,不然也可以替本殿的位子。” 还有比这样说的更为直白吗? 严寅月是完完全全的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只不过是几次房事,就让她被幸运球砸中,这么快就有了身孕,而且还是个小子。幸福,担忧,想分享地……,乱七八糟的念头在她的脑中炸响,此时此刻,她只想马上见到吴盐。 蓝欣自然也听到了云阳侍长的话,她根本不怀疑这位仙人的话,一把拥住已经完全傻掉的严寅月,恭喜着,“寅月,真实要恭喜你了,马上就要当娘亲了呢。盐君知道了吗?荣长老知道了吗?” 蓝欣说到这儿,又想起,她们二人在这不知名的沙海中呆了那么久,又发不出传音符传递消息,吴盐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个消息,不由份外着急起来,竟然抛却了心中的几分害怕,直接了当份外坦然的询问着云阳侍长,“仙长,你既然能看出来,那你说寅月有几个月的身孕了?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有没有闹?有没有不听说?有没有尿裤子?” 严寅月从巨大的惊喜中反应过来,听闻蓝欣的问题,不由扯扯她的手臂,再这样问下去,人家会以为,怀孕的人是蓝欣。没听说过怀孕傻三年嘛!蓝欣这是笨到极点了,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云阳侍长一如既往的平静,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嘲笑,似乎对蓝欣的问题,非常司空见惯。“蓝欣,你可以放心,小丫头的怀里的小子,很健康,也很听话。你们回去后,本殿不在身边,你要替本殿好好照顾小丫头。本殿还等着看她生子来大阳殿当侍长呢。” “是。仙长不用你吩咐,我既然为寅月的姐姐,自然会把她照顾的份外精细的。”蓝欣答应的份外爽快,她已经暗中想着回去以后,要搜罗什么奇珍异宝,给未来的小侄子。 云阳侍长暗暗点头,摸出一本书,飞给严寅月,道,“这是九天之上仙人的修炼方法,可惜你已经怀孕,不适合修炼如此强度的法则。而这本法则,最后一篇,有教人如何呼吸打座,吸收万千精气。小丫头,这段时间你就照着这个法则修炼,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严寅月接过法则,放进乾坤袋里,答应了一声。她还完全没有从怀孕的巨大惊喜中反映过来,此时的说话和行为,也只不过是凭着一种本能罢了。 “好了,连接点已开,小丫头,蓝欣,你们可以回去了,一路小心。” 云阳侍长话音刚落,就见整个大殿都亮了起来,一束七彩的光芒路凭空出现在二人的面前。蓝欣小心的拥住严寅月,踏上光芒路,向云阳侍长告别,“仙长,我们先回去了。” “嗯,去吧。”云阳侍长的目光落在严寅月的脸上,加重了语气,“小丫头,本殿在大阳殿等你回来,你要切记,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殿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谢谢仙长。”严寅月真真切切的道谢,只不过是因为拥有一节仙骨,就被人如此善待。 “去吧。”云阳侍长一挥手,七彩的彩虹路飞扬起来,如一条七彩的飘带,飘出大阳殿,向着空中飞去。它穿过一层又一层的云彩,又越过辰辰星辉,最后落在一道高十余米高的大门处。 严寅月和蓝欣手挽着手,从彩虹路上一步步走下来。跨过这扇大门,所见的就是极其熟悉的府邸,正是王都的府。 “蓝欣姐姐,我们回来了。”严寅月紧握住蓝欣的手,她莫名其妙的踏入黄沙地,历时一个半月,终于又回到了这里。而这次,她不仅带来了蓝欣,更要带走王都和蓝媚这二人的性命。 “是啊,回来了。”对比严寅月的兴奋,蓝欣就要平静的多。她往前走去,“寅月,等会儿你见了吴盐,自管寻了盐君倾诉相思之苦,王都这小人,自有我去处理。” “蓝欣姐姐,我离开的时候,王都只有元婴期修为,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修为了,你能打败他吗?而且你不要忘了,他还有一位蓝媚呢,跟他可是一样的修为。” “我才不怕,他敢从我的身上拿走修为,就要承担被我发现的后果。”此时的蓝欣,方有了一族小公主的气势,和作为炼神期修士的无比犀利。原本,就是因为她太好说话,才会惹的被人欺负,她发誓,从今天开始,再不如此。 “那我们进去吧。”严寅月也不劝解什么,携了蓝欣,踏进府中。 王都府一如之前,府中安静如斯,不要说人声了,就连鸟语也不闻一声。整个府中,好像埋葬了死人一般的寂静,和死寂。 蓝欣不敢托大,反握住严寅月的手,提步走在前面,甚至要求道,“寅月,你只要保护好自己,由我在前,你就不必担忧。” “嗯。”严寅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她喜欢有这样的姐姐,替她遮风挡雨,把她保护在身后。 一步步的走过去,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影,蓝欣却是一步三探,行走的不急不缓,犹如闲庭信步,闲中赏花。但只有严寅月知晓,蓝欣早已经激动不已,她的手心都湿了。 转过一个弯,二人看到前面的人影,不由都呆了,“吴盐!” “顾四!” 只见来人,一袭青蓝长袍,眉峰长斜,赫然就是吴盐。 他听到严寅月的喊声,回过头来,笑道,“夫人,你可回来了。” “吴盐,你怎么在这里,王都呢?是不是被你打死了?”严寅月笑着问着,挣脱蓝欣的手,就要奔过去。 “别去。”蓝欣一把抓住她,“这人是顾四,不是吴盐。” “不可能,你没听到他喊我夫人吗?” “不,我看到的明明是顾四,不是盐君。” 眼前的人影忽而换了一副模样,一脸伤心,“蓝欣,你怎么能扔下我一人,自己独自逃走呢?” 此时不需要蓝欣的劝阻,严寅月害怕的后退了一步,双手不由自主的挡在了自己的前面。 第二百零七章 儿子处的招呼 和云阳侍长告别之后,又经过了彩虹路上的缓冲,此时的严寅月,已经慢慢接受自己怀孕的现实。所以当感受到前面的危险时,全身自然而然就进入了备战保护状态,即使那人肖似吴盐,对她而言也没有任何区别。 蓝欣和严寅月一样的想法,看到严寅月后退,她也后退,但她依旧挡在严寅月的前面。论修为论年纪,都应该让她来保护严寅月。 那肖似吴盐又肖似顾四的男子一笑,引的四周的气流扑扑乱响,一霎时,积压在竹叶上的积雪,纷纷滚落下来。 蓝欣推着严寅月又后退了一步,眼前这名男修,比她预想的还要厉害,还要难以对付。只看他无意中操纵的气场,就可以知晓,这人对修为的掌控,已经到了一个极度可怕的程度。 这名男修看到蓝修的动作,哈哈笑着,震的那些积雪都化成了水,竹子与竹子间,竹叶与竹叶间,就像下了层瀑布雨。“蓝欣,没用的,有我在,即使你们出了这座府邸,也离不开王都都的。” 严寅月听的心中一动,慢慢的计算着。 蓝欣却是双手一扬,已经执起了一把牛毛细银针,喝道,“你到底是何人?” 男修一甩额发,颇外潇洒的说道,“蓝欣,枉你对顾四情深不浅,怎么会连我都不认识呢?我是你的顾郎啊!” 最后一句“我是你的顾郎”,犹如拈着手指唱越剧,声音婉转起伏,让人不由自主激淋淋的打了个寒颤。 “乱说,我家顾郎不会如此。”看着肖似顾四的这张脸,蓝欣虽然有丝不忍,但还是义正言辞。毫不被诱惑。 “哈哈,果然是慧眼如矩。”男修大笑,突然伸手从身后一摸,随后一具毫无生息的身体就出现在他的手中,被他毫不客气的拎着。他抬起那具身体的下巴,又问了一声,“蓝欣,你看这是不是你家的顾郎?” 眼前之人,赫然就是顾四。戴着金色的面具,露出的嘴唇白而青紫。而他的双手双脚都无意识的下垂着。 蓝欣只看了一眼,就控制不住的叫道,“顾四。” 她喊着。身体已经冲了过去。有什么看到心爱之人被制,而自己毫无办法那种郁闷呢。 严寅月连忙伸出手,紧紧的拉住蓝欣。虽然被男修提的这人,跟顾四非常相像。但男修还肖似顾四呢,谁知道被提着的这人又是谁?“蓝欣姐姐。慎重!” 蓝欣被这样一拉一扯,原本涌起来的冲动,一下子消退了很多。她止住脚步,沉下脸,问道,“你把我家顾四还给我。” “还你?”男修哈哈一笑。“这当真是我王都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了。你有没有见过,有哪个坏人,会舍得放弃人质。而让自己的本意落空吗?” 蓝欣和严寅月对望一眼,都不由愣住了,这人竟然就是王都?那他怎么会那么肖似吴盐和顾四,难道这一个半月,他已经吸取了吴盐和顾四的修为以及容貌吗?但是为何。他依旧是元婴期,却没有达到炼神期的修为? “你是王都?” “自然。哈哈。说起来本城主还要谢谢二人,要不是你们,本城主哪里能这么快到达元婴期的修为。哈哈,本城主甚是期待能突破元婴期,成为炼神期的修士。” 严寅月和蓝欣不由默然,王都笑的嚣张,但他说的话却是事实。王都城有这么奇怪的结界,而王都依靠这个结界,提升修为也就不是难事。要不是吴盐和顾四蓝欣三人修为高深,被结界控制提走了修为,那么王都也不会变的这么强大。论起来,他们四人竟然成了这次事件的发酵。 这个结论,让严寅月和蓝欣真想大吐一口鲜血。她们莫名想起这次游玩,竟然要以这样的结局结束了吗?不,她们不甘心,也不会让王都如愿。 “你到底要做什么?” “本城主是修士,自然向往长命百岁,与天同寿了。说起来,你们四人是我的恩人,不过你们当也听过一句成语,叫恩将仇报吧。”王都此时,笑的份外开心和得意,他已经能想到,在今后的日子里,依靠这层结界,吸收更多的修为,达到高阶修为。到时候,整个水星大陆谁还敢这么轻瞧他。 “你们放心,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城主也不会滥杀无辜。本城主会把你们四位恩人好好的供养起来,让你们衣食无忧。” “做梦。”这样的生活,跟囚禁又有什么区别。而且没有自由,没有目标,就如被关起来的黑熊被人类夺取胆汁,数着日子等死罢了。 面对只有元婴期的王都,蓝欣扬起银针,手拈法诀,攻了过去。她就不信,凭她的炼神期修为,连个王都都打败不了。 王都一手提着昏迷的顾四,腾挪转动,一步一摇间,已经躲过了蓝欣击杀过来的无数次的杀招。 蓝欣见此,更为恼怒,下手也越加凌厉,招招直攻王都的要害之处。 王都哈哈一笑,突然把手中的顾四往胸口一挡,“蓝欣,你忍心伤到你的顾郎?” 严寅月站在边上,看到王都的举动,连忙喊道,“蓝欣姐姐,他拿了顾四当挡箭牌,小心啊。” 她喊的快,蓝欣的攻势也快,一把牛毛银针一根不剩,全部扎进了顾四的身体里。 王都一愣,抡着顾四的身体,大笑起来,“哎哟喂,蓝欣你可真是天下间最狠的毒妇啊。我都没把顾四怎么样,你却是直接要了他的命啊。” 王都话音刚落,只见从顾四的嘴里,流出血水来,一滴又一滴的,落在他的衣袍上,落在地上,很快汇在一团血水。 蓝欣只愣了愣,就扑了上去,“把顾四还给我。” 此时的蓝欣,豁出了所有的力量和胆气,好不容易顾四用了秘法复活过来,又怎么能因为她的牛毛银针重伤。不,她绝对不能让顾四再离开她的身边。 王都后退一步,直接把吐血的顾四扔给了蓝欣,又嫌弃的拍了拍双手,“真是晦气,本城主可不要沾上修士的手,这会让本城主有心病,从而变成心魔,影响本城主晋阶的。” 蓝欣接住顾四,手忙脚乱的替他止血。可是,牛毛银针本就是他的成名武器,加持了她本身的修为,那么多根银针,其中的伤害有多深,她不用想只要看着顾四受伤的模样就知晓了。她一边止血,一边拿了吸铁石吸银针。可是银针众多,岂是一声小小的石头可以吸出来的。 蓝欣越心急越忙乱,银针没吸出多少,顾四吐的血却是越来越多。最后,她看着一手的鲜血,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顾四,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快醒过来,骂骂我啊。要不是我任性,你也不会陪我到这个鬼地方,你更不会受伤。” 严寅月在一旁看的心焦,她既要堤防王都的突然发作,又得安慰蓝欣,忙的团团乱转。“蓝欣姐姐,你别哭了。来,把吸铁石给我,我来替顾四公子吸银针。” 蓝欣转过头来,看着严寅月,止不住的又流下眼泪。她呜咽着,“寅月,顾四肯定生我的气了,所以才不肯醒过来。” “不会的不会的,顾四公子只是觉得有些累了,所以要睡一会儿。”严寅月抢过蓝欣手中的吸铁石,说道,“蓝欣姐姐,你先别哭啊,顾四公子还有气儿的啊。” “嗯。你看他还在吐血呢,而且他既然可以有一次那么好的机会,那么自然也会有有第二次机会。”严寅月朝着蓝欣眨眨眼,她相信聪明如蓝欣,肯定会明白她的意思。既然顾四可以在重生一次,自然也可以重生第二次。 蓝欣想了想,果然如严寅月所说,但下一秒,她又伤心起来,“寅月,我实在不想让顾四承受那样的痛苦了。” 严寅月刚接过吸铁石,闻到上面的血腥味,忍不住的吐了。这一刻,她真正的感受了怀孕的感觉,这是她的儿子提早跟她打招呼吗?难受中又隐藏了一缕喜悦,虽然那么淡,但也足以让她兴奋了。她强力捺下心中的激动,说道,“蓝欣姐姐,听我的。先别伤心,我们的任务是消掉王都。不然,有再多的顾四,也活不下来。” 蓝欣站了起来,伸手抹掉一脸的泪水,说道,“寅月,你说的没错。” 此时的蓝欣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仿佛刚才嚎啕大哭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她又一次拿了二把牛毛银针,直直的看向王都,“王都,我蓝欣在此发誓,誓要把这些牛毛银针都插进你的身体,让你感受下万针穿心的痛苦。” 原来在扔出顾四后,就一直闲闲的站在一旁观看的王都,听闻蓝欣的话,哈哈一笑,双手往身后一摸,立时又有二具身体被他握在了掌中。“来啊,本城主倒要瞧瞧,你有多少根牛毛银针,可以把这些顾四都插满。” 这二具身体都戴着金色的面色,青紫的嘴唇,赫然就是顾四的模样。 第二百零八章 你为何假扮他 蓝欣飞奔的脚步,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好似前面有一堵墙,挡住了她的去路。事实上,当她看到王都手中提的二人时,已经愣住了。她看看躺在地上还在流血的顾四,以及被王都提着毫无反应的二人,面上渐渐疑惑起来,“他们又是谁?” 王都改提为抓,抓住那二人的头发,把他们低下去的头都提了起来,“蓝欣,你不是号称平生只爱顾四一人?怎么现在他们就在你的面前,你却不敢相认呢?” “不,他们不是顾四,是你用了迷惑手段伪造的。”蓝欣虽然说的坚定,但她的心里一直在打鼓。如果这三个人都是顾四,那么到底哪位才是真的?如果这三人都不是顾四,那真正的顾四又在哪里? “没错,这二人的确是我造的。”王都爽快的承认下来,把手中的二人直接扔在地上,“没想到蓝欣你这么聪明,哎呀,剩下的游戏不好玩呢。不过,有本城主在,不好玩本城主也会让它变的好玩。蓝欣,来,快接你这些情郎们。” 王都说完,双手往后一摸,又提出二具肖似顾四的身体,依旧昏迷不醒,依旧唇紫脸青,依旧金色面具加身。他把二人往蓝欣的方向一抛,“接住了。” 蓝欣略一愣神,就见二具身体明着她飞了过来,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犯难间,严寅月已经上前一步,接住了二人,然后把他们放在地上,对着蓝欣说道,“蓝欣姐姐,我觉得他们跟顾四公子肯定有着某些联系。” 蓝欣怔忡,随即一一扫过地上躺着的五人,一样的身材。一样的面容,一样的气质,除了第一人一直在吐血外,这五人比五胞胎还要相像,就像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严寅月,你没猜错,的确如此。本城主是出了名的慷慨城主,只要你们想要,要多少顾四就有多少顾四。现在,还想要吗?”王都说完。并不等严寅月同意,双手往后一摸,赫然就是二具身体。一如之前,一如顾四之貌。他把二人往地下一抛,笑道,“蓝欣,要不要再来?” “来。”蓝欣憋直了呼吸。她倒要看看,这位王都倒底会变出多少个顾四出来。 “蓝欣,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夫郎太多,大床睡不下,各位夫郎要打架了。可不要找本城主要说法哦。”王都洋洋得意,双手如纷飞的蝴蝶,不断往身后摸去。二具又二具的身体不断的被摸了出来,都被他抛在地上。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地上就横七竖八倒了很多人,都是肖似顾四的男修,或者说就是顾四。 蓝欣望着这么多的顾四。密密麻麻的叠在一起,头皮禁不住发麻。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要经历这样的情景,而且要在这么多人中,找到真正的顾四。 严寅月捂住嘴巴,防止自己惊叫起来,她没有想到,王都竟然会有这样的本事,把强大如顾四,也可以弄的像玩具似的,复制了一个又一个。渐渐的,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顾四已经如此,吴盐还能安好吗? “蓝欣,你看本城主待你如何?你只给我一位顾四,本城主却回送给你如此多的顾四。这么多的情郎,你可以把他们都一一编号,一天让一人伺候,洗衣做饭烧水煮汤,泡脚洗澡擦背梳头,都安排了这些情郎做。蓝欣,我怎么觉得你像倒进了蜜盒子里,以后的日子只剩下甜蜜了呢。” “我只要顾四一人。”蓝欣只扫了地上乱七八糟横成一堆的男修,眼神坚定,心无杂念的说出心中的想法。即使那些人如顾四,做的又好,但她也只要顾四一人。二人的世界本就狭小,容不下别人走来走去。 “你!”原本满脸笑容的王都,突然惨叫一声,全身像烟幕弹似的,化成了一束灿烂的烟花,扑的一声化成星光点点。 重重的爆炸声,把严寅月和蓝欣二人,吓了一大跳,但随后发生的事情,让她们觉得刚才只不过是个开胃小菜,现在发出的事情才叫人惊讶。只见王都爆炸消失了以后,原本躺了一地的顾四们,也像王都一样,变成一束小烟花,噼哩噼啦的爆了开来。 如此多的人一起爆炸,引起的效应是巨大的。 在二人的目瞪口呆下,这些人纷纷化成烟尘,被飞一吹,就了无踪迹。 蓝欣只愣了一愣,就连忙伸手去抓地上的顾四。不管哪个才是真正的顾四,她都不会让他无端消失的。但她的运气是极差的,不论她抓了多少次,这些顾四都变成了灰烬,不留一丝影子。她不由急了起来,“寅月,你快帮我抓住顾四。” “来了。”面对这样奇怪的现象,严寅月也收起了满腔的惊讶,加入了蓝欣的阵营中。她的运气也不好,被她碰过的顾四,也都变成了灰烬。 地上的肖似顾四的男修,虽然人数众多,但严寅月和蓝欣二人,都心急如焚,卯足了劲儿的抓人,速度都是飞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地上的顾四已经消失尽了,只留下一丛的烟气。 蓝欣望望四周,终于忍不住悲伤起来,“寅月,王都根本没有把真正的顾四还给我。” “是啊,他都说了他是坏人,绝对不可能把人还给我们的。”严寅月一边在四周查找着的,一边还是忍不住继续搜索。她透过烟气,看到远处的一丛身体,不由惊叫起来,“蓝欣姐姐,你快看,那不是顾四公子?” 烟尘散去,那位还没有消失的身体,依然躺在离她们几十分公远的地方。 蓝欣一喜,快步的赶了过去。她想伸手触碰,却又怕这样的触碰会让他消失。她伸出手,又忍不住缩回来。如此几次之后,她还是不由的放弃。转头对严寅月喊道,“寅月,你来。” “我?我不行的吧?”严寅月不想上前,万一这具身体也消失了,蓝欣姐姐肯定要伤心死了。 “我说行,你就行的。”蓝欣回头拉住严寅月,把她拉了过来,扯住她的手,递了出去,“寅月,姐姐以后的幸福就全靠你了。” 蓝欣的手劲奇大,根本不是严寅月这个刚才吐的一蹋糊涂的女修可以比的。她的手,被蓝欣控制着,硬是摸到了这名顾四。 烈烈阳光中,被触碰的男修,依旧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根本没有像之前的那些修士一样,直接爆炸变成了烟尘。 没有消失! 蓝欣终于喜级而泣,抱着严寅月连声道谢,“寅月,真要谢谢你了,你真是我的大福星。” “蓝欣姐姐,你说重了。顾四公子是真的,就怕被人触碰,也许你刚才碰他,他也不会消失的啊。所以,蓝欣姐姐,你真的不必要感谢我的,我真觉得自己根本没做什么事情。” “不,寅月,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你放心,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的。”蓝欣很清楚,就算真的由她触摸,眼前这人也止不定要消失的。因为她的心一直跳的很厉害,她根本不敢伸出手去做这样的事情。现在,由严寅月来揭晓这个谜题,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严寅月拒绝无用,不由恼道,“蓝欣姐姐随便你吧,对了,我们还是先看看顾四公子,他怎么样了。” 严寅月看了看顾四,不由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眼前之人,赫然就是第一个被王都抛出,又中了牛毛银针的男修。他本就受了那么重的伤势,又被刚才的那群顾四一样,现在能不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很难的问题了。 “好好。”蓝欣平静下来,还是拿出吸铁石,把扎进顾四身上的银针,一根根的吸出来。银针本就比牛毛粗不了几厘,一大把的银针,要在身体的各个面,挑出来,这绝对是个极大的工程。可是,蓝欣挑的是那么认真,甚至嘴角挑起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严寅月挑了一处地方坐了下来,直到此时,她才觉得全身酸疼的厉害,特别是脚腕和脚后跟处。她不由奇怪万分,不是说修士强大如斯的吗?怎么只不过站一会儿,她就会累成这幅模样。吴盐在这儿就好了,可以帮她捏捏脚了。 想曹操曹操就来! 严寅月一抬头,就见吴盐踩着云彩过来,他盈盈的笑着,“小月,我的夫人。” 严寅月站了起来,她笑道,“吴盐,你来了。” “是啊。” “你去了哪里?”不知为何,严寅月的心跳的厉害,顾四都被王都伤的那么厉害,怎么吴盐会平安无事? 吴盐说道,“我没去哪里啊。小月,你不知道,你在喜房门口失踪以后,我就一直呆在那里等你啊。刚才听婢女说,你来找我,我就马上出来见你了。” 望着一脸担忧的吴盐,严寅月却是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她惊叫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根本就不是吴盐,你到底是谁?” 第二百零九章 待我六块腹肌 要论此时最郁闷的人是谁?非吴盐莫属。 他好不容易推掉一些事情,挤出时间,携带着自家夫人一起出来游玩。这本是增加感情,增进亲密度的绝好机会,没想到却在王都城里,翻船了。 也不知道那王都是何许人也,明明看他在喜房跟蓝媚亲热。而他的夫人一踏进喜房中,却是突然失踪了,连着王都这对夫妻也失踪不见了。 他着急万分,可是任凭他踏进踏出门槛几百遍,也没有寻到自家夫人。仿佛那里有个特殊的通道,直接把他的小月变没了。 他懊恼气愤,却又无处发泄。喜房外,府邸中除了来喝喜酒的凡人外,根本没有修士。修真人士是不会无缘无故向凡人寻理头泄恨的。他想离开,又觉得不妥,来来回回在喜房外等待踩踏,正下定决心,准备出去寻找的时候,有人禀告说,他的夫人回来了,正要见他。 此时吴盐的心情,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欣喜若狂。 他身形微晃,第一次在凡人面前,展现出属于修真人士的威力来,不过一个眨眼,就冲向了前院。 前来报信的婢女看到这一幕,只惊的张大了嘴巴,“扑嗵”一声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说着心愿,以为瞧见了神仙。 着急去见自家夫人的吴盐,自然不会去纠正婢女的错误观点,也不会去帮她实现她的心愿。他的心思,全都被突然出现的夫人夺去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奔快一点,再快一点。 前院,吴盐终于见到了自家的夫人,一如往昔的衣裙,容貌比起早上来。却有些憔悴,和一丝倦容。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小月只不过失踪了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她的脸上会盈满了疲倦?在那一会儿的功夫里,他的夫人到底碰到了什么事情? 他上前一步,张开双臂,轻柔了声音,说道,“小月,我是吴盐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不,你不是。”严寅月看到吴盐脸上有着被拒绝后深深的失望,以及挫败。她有些心疼。可是望了一眼还在忙着给顾四吸银针的蓝欣,她还是按下了心头的那一丝感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又能保证眼前之人就是真正的吴盐。 “小月,出什么事了?”吴盐顺着严寅月的视线,看到了躺在地上。一身鲜血的顾四。以及双眼通红,脸上还有泪迹的蓝欣。“蓝欣,出了什么事情?” 吴盐看到这一幕,想起严寅月跟他提起过的,白衣魔修就是顾四的事情。本来他还有些将信将疑,虽然于修真人士来说。人死可以复生。但让他确信顾四已经复活,而且比原先更为厉害,这让他有些不能接受。但现在。他只能感慨一句。这世上的事情,不是相不相信就可以阻止它们存在的。 蓝欣头也不由,只是加快了手里的动作,“盐君,刚才王都用顾四迷惑我。我一个不察,把牛毛银针都插进了他的身体里。现在他的气息很弱。我要先把这些银针吸出来,才好给他疗伤。” 饶是经历过无数事情,一向淡定的吴盐,也止不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让我看看,顾四怎么样了。” 虽然说顾四以前是一介凡人,后来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付出极大的代价,才得以转变成修士。除了蓝欣的原因之外,吴盐跟顾四也算是聊的来的朋友。一来佩服此人的坚韧不拔,喜欢一个人就是长久的坚持下来,为了达到在一起的目的,甚至不惜放弃眼睛。二来也是因为顾四知道的多,天南海北都知道一点儿,二人比较聊的来,算是一对好朋友。 此时,吴盐见到顾四受伤,第一反应就是想帮忙医治。他的医术虽然不好,但灵丹灵符多的是,总有一款是适合顾四,又可以医病救人的。 “不能看。”严寅月上前一步,坚定的挡在了蓝欣面前,在没办法确认吴盐是不是吴盐的时候,只能防止他和她们接触了。 蓝欣有些犹豫,她知道吴盐的本事,也了解这位盐君的心思。 严寅月见蓝欣有些动摇,急忙劝解道,“蓝欣姐姐,你别听他的。想想后面出来的那些顾四公子,再想想还已经失踪的王都。” 被严寅月这么一提,蓝欣终于下定决心,言辞坚定的拒绝了吴盐的意思,“盐君,谢谢你的好意,顾四的病我自己能医治的过来。” 吴盐看了一眼在旁边义愤填膺的自家夫人,已经完全被自家夫人说服的蓝欣,心中涌现的心情,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望。他们虽然成亲不久,亲密不久,但好歹也是夫妻,他的夫人怎么会认不出他?甚至还阻止他的朋友接纳他。呜呜呜,他好想哭啊有没有! 连续被自家夫人嫌弃质疑,即使好脾气的吴盐,也有些接受不了。他扁着嘴,说道,“小月,我真是吴盐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不怕男人强壮,就怕男人装委屈。 严寅月一看到吴盐两泪清汪汪,欲哭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疼惜,真想立刻上前抚住他的哀愁。她的脚刚一迈出去,就醒悟过来。随即,她正了颜色,道,“吴盐,没用的,你骗不了我的。” 直到此时,吴盐才了解了他的夫人是有多么的固执,和难以理解。他真恨不得剥开自己的衣服,给他看她印在上面的痕迹,以此来表明自己就是真正的吴盐。“夫人呐小月啊,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就是吴盐,就是你的夫君呢?” 这倒真是个问题。 严寅月想了一会儿,说道,“刚才王都扔了很多假的顾四出来,一碰就爆,但是真正的顾四又被蓝欣姐姐的牛毛银针伤了,伤还挺重的,既然假顾四不能被我们俩触碰。这样吧,吴盐,你把自己的两手绑上,自己走到我们面前来,让我们捏捏你,看看你会不会爆炸变成灰烬。” 吴盐听说,脸色一黑,碰一下他倒无所谓,但自家夫人竟然还要他自绑双手,这是怕他会伤害到她吗?她难道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即使他伤到了自己,也绝对会把她好好的保护在身后的吗? 严寅月见这位吴盐不言不语,面色黑沉,看样子竟然有生气的前兆。不由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但她马上又说道,“我已经把条件提出来了,要不要遵守,看你的了。” 一病一伤外加一名孕妇,怎么能敌的对浑身充满力量的这位吴盐。绑住双手,最起码要在他动手的时候,好让她们有个缓冲,可以有逃走的机会。 吴盐看着严寅月,不敢置信的问了一遍,“小月,你确认?这么欺负我,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吴盐说着,双眉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一股凌厉漫了开来。 严寅月听着,反射性的捂住了自己的屁股。但她马上想到,此有只有一半的机会是吴盐,一股子的担忧立时去了一半,她笑了起来,“你现在威胁我是没用的。你要知道,只要你是假的,就会被我们一碰就爆。到时候尸骨无存,还想着怎么复仇吗?省省吧。” 看着严寅月犹自不相信的神情,吴盐的心中当真又气又好笑。自家夫人这么有恃无恐的对待他,是吃定了他不会打她吧。“小月,如果我真是吴盐呢?” 吴盐突然起了好玩之心,现在就把它当成游戏,又如何?只要他的夫人玩的开心。 严寅月被这么一提醒,也不由的犹豫起来。的确,在事情没明朗前。是或者不是,都有着一半的机率,她不可能因为心中的感觉,而对事情的走向坚持一种方法。这在之后,肯定会吃亏的。但是,如果真是吴盐,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难道吴盐会打她,想到这儿,严寅月茅塞顿开,嘿嘿一笑,“等我们确认了,你是真正的吴盐再说吧。” “也罢,既然夫人想玩,那本长老就陪夫人玩玩。”吴盐说着,伸出双手,道,“小月,看好了,我要自绑双手了。” 吴盐说完,一卷青色的长纱从空而降,缓缓的穿了过来,穿过他的手腕,一圈又一圈的缠了起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吴盐的二只手就被绑的结结实实,连个手指甲盖的空隙都没有留出来。他绑完后,扬了扬,露齿一笑,“小月,我绑的可好?” 青色的纱巾层层叠叠,末尾是个蝴蝶结,简单大方,又非常实用。 严寅月点点头,说道,“可以。现在你可以走过来了,让我们碰一下。” 吴盐从善入流,很是听话的一步步走到严寅月的面前,低下头,温柔的看着自家的夫人,小声却又暧昧的说道,“小月,为夫来了,现在要怎么做呢?对了,你要怎么碰我呢?是碰手臂?碰胸口?碰后背?还是碰大腿啊?” 听着吴盐的话,严寅月好似又回到了刚认识他的那会儿,话多的惹人烦,她怒道,“闭嘴。” “小月,还是碰我的胸膛吧。这样,你先把我的衣扣解开,看看我的腹肌,然后再碰我好吗?”吴盐略有些委屈的看着严寅月,“小月,待我有六块腹肌,你亲我抱我好吗?” 第二百十章 怎会那么爱哭 此时此刻,蓝欣选择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没想到,平时严肃的盐君吴盐长老,粘乎起来,撒起娇来,根本不比任何一名男修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不是所谓的孩子情节呢? 蓝欣自动自发的封闭了自已的听觉,反而一心一间的替顾四疗伤。她不羡慕严寅月,真的,真的不羡慕。她只想让顾四快点醒来,让顾四向她撒娇罢了。 严寅月脸一红,她虽然有吴盐有亲密的关系,但那时候都在晚上,黑灯瞎火的,即使脸红啥的,除了自己知晓,也无人看见。可是现在不一样,光天化日之下,旁边还有蓝欣姐姐和顾四在呢,虽然顾四晕着,但他好歹也算是个修士,保不齐此时在梦里梦到呢。她对着吴盐“呸”了一口,娇嗔道,“谁要抱你亲你了,要亲,本夫人也只亲我的夫君。” 吴盐在严寅月呸的时候,脸色一白。但随后的一句话,却是让心里完全阴转多云。他笑嘻嘻道,“是了,小月是水星大陆最好的妻子,最爱夫君的女修。我代表吴盐,真心的替他感觉到高兴。” 严寅月刚开始还觉得这话是赞美,心里甜滋滋的。但她又琢磨了一下,却觉的有些便扭。可要说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她又说不上来。算了,反正眼前这人如果不是吴盐,马上就要烟消云散的,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如此一想,严寅月把刚才的怪异感觉抛到一边,兴致勃勃的问道,“这位吴盐,你准备好了没有?” 吴盐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道,“小月。我已经摆好了姿势,夫人可以狠狠的蹂躏我了。” “算你识相。”严寅月高高的举起双手,“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那我来了。” “慢着。” “怎么,你知道怕了?” “不是。夫人,你把手举的那么高,等会儿拍痛了怎么办?还是放低一些,只轻轻的拍我一下,可好?” “谁说我怕疼了。”严寅月被当场拆穿了心思,有些恼羞成怒。一掌拍在吴盐的胸口上,却被他的胸肌反震了一下,当下五根手指头麻了二根。“你是铁做的啊。这么硬。” 严寅月甩了甩手指,又轻轻的揉着。早知道这样,她轻轻的拍就好了,又何必用这么大的力气。 吴盐很是委屈的说道,“小月你忘了吗?你不喜欢小白脸的。喜欢我天天都在锻炼,把全身练满肌肉,也好让你有满足感,有安全感啊。小月,难道我做错了吗?” 严寅月想起来了,有一次他们亲密完毕。她是有摸着吴盐的肚子说,那里太软了,当枕头垫着。会让人有一种想把整个人蜷起来,在上面滚来滚去的感觉。 当时,吴盐说什么来着。 哦!对了,他说,“夫人。既然你嫌弃它,那它就惨了。你给我半年的时间。不不,只要三个月,我要把它们都练成肌肉,到时候让你在上面练拳击,可好?” 严寅月终于想了起来,她甚至能记得那时候她自己的反应,什么也没说,只是扑进了吴盐的怀里,又是被他好一顿欺负。 严寅月回忆完毕,看着眼前的吴盐,也不由的顺眼起来。听妻子话,又会下承诺,又会把它完成的男人,很让人感动啊!有木有! 严寅月两眼欲湿,突然惊叫一声,手指指着吴盐,“啊啊啊,你怎么还没有爆炸?啊啊啊,你怎么没有变成烟花?啊啊啊,你怎么没有变的尸骨无存?” 吴盐脸上的笑容,似跨掉的雕塑,四分五裂,他举起绑的紧紧的双手,无可奈何的抚摸着自家夫人的头发,“小月,你怎么变的那么笨?既然你说的情况我都没有出现,那也就意味着我,就是真正的吴盐。不是被冒充的,也不是被复制的。” 严寅月两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这么小的一半机率,怎么也会被她碰到。她想到之后吴盐的暴怒,吴盐的生气,全身都惊颤起来。小声却又坚定的喊道,“蓝欣姐姐,蓝欣姐姐,你别玩吸铁石了,快来碰碰他,看他会不会爆炸?” 刚才放的狠话太多,在真正的现实面前,严寅月选择了逃避。也许事有凑巧,也许只有她一人的触碰。想到这里,她把最后的一丝希望都压在了蓝欣身上。 蓝欣封闭了听觉,又怎么会知道严寅月碰到的难题,以及她在此时的身价。那就是严寅月的救命符啊,是幸运物啊。 严寅月见自己喊了之后,蓝欣对她不理睬,不由着急起来。回头一看,蓝欣根本没挪动过地方,只一味低着头给顾四治伤。她不由一阵伤心,好哇,连蓝欣姐姐也见色忘友起来。她退了几步,碰碰蓝欣,很是委屈的说道,“蓝欣姐姐,你是不是有了顾四公子以后,就不要我了啊?” 被这样一拍,沉浸在自己心神的蓝欣总算清醒过来。她甚是迷惑的看着严寅月,问道,“事实解决了?可以走了?” “没有解决,而且更麻烦了。” 蓝欣看看四周,见这里除了他们四个,根本连只鸟都见不着。不由疑惑起来,“怎么麻烦了?刚才是四个人,现在还是四个人啊!没人多也没人少,哪里来的麻烦。” “哎呀!”严寅月恨恨的一跺脚,一指吴盐,“我已经碰过他了,可是我看他,这还不是麻烦吗?” 蓝欣又看向吴盐,上上下下打量一通,赞道,“身材好皮肤好气质好修为好,都挺不错的啊。” “蓝欣姐姐,你是不是穿了还是没睡醒?你忘了刚才那些假顾四,被我们一碰就爆炸的事情吗?你看这人,明明被我碰过了,他怎么还不爆炸啊?如果他不爆炸,岂不是意味着他就是真正的吴盐?” “啊!”蓝欣大叫一声,突然后退了好几步,离吴盐远远的才说道,“寅月,盐君,这是你们二人的私事,可别扯上我。” 要不是顾四受了伤还躺在地上,蓝欣真想一走了之。她的眼神好,已经瞧见了吴盐眼中的意思。他们二夫妻闹便扭,她掺合个什么劲啊。 “蓝欣姐姐,你别这样啊。”严寅月上前几步,挽住蓝欣的手臂,“你就帮我一次呗,就打他一下,好吗?” “不。”蓝欣摇头拒绝,虽然她和严寅月关系不错,挺聊的来的。可是现在生命有失,还是小心为上。吴盐这个长老,不是她可以惹的起的啊。 “蓝欣姐姐,你真不帮我吗?”严寅月红了眼眶,二粒晶莹的泪珠儿在里面盈盈欲坠。 看着这样的严寅月,蓝欣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摇头拒绝了。 “蓝欣,本长老不介意,你过来让我一下,也好让小月死心。”吴盐斜倚了树,还是平静的开口说道。 “对啊,蓝欣姐姐你就去打他一下嘛,你看他都不介意了,你还在介意什么?” 蓝欣还是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声,“盐君,你不怪我?” “当然。” “呐,我先说好,等会儿不论是什么情况,你们二人都不能怪到我的头上来。” “好。”严寅月和吴盐应的份外干脆。 “呐,我碰了哦。”蓝欣再次确认了一遍,见二人都没什么反应,走了上去,一掌拍在吴盐的肩上。 严寅月紧紧的盯着,似怕错过了什么。待见到这样的一掌之后,吴盐依旧站在前面,既没有变成烟花,也没有变成泡沫,这一刻,即使再不相信,她也只能确定下来,眼前之人,是吴盐确认无疑。 “你真的是吴盐?” “自然。夫人用了这个办法确认,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还是不愿意承认吗?”吴盐往自己的手上一看,那圈青色的纱巾自动自发的松了束缚。 “我……不是,那是因为我……那个……我。”严寅月皱了眉头,不知道用何言语组词。 “哦?”吴盐定定的看着,他决定今天要好好的给自家的夫人下个马威,不然老是质疑他,危险恐吓他,以后在家里,他还哪里来的地位可言。 “我……那什么。”严寅月越想解释越说不出来,不由恨恨的一跺脚,扑到吴盐的怀中,伸出粉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胸口上,“这能怪我吗?啊,这能怪我吗?要不是这里有什么破烂结界,王都怎么会变成你们的模样。如果不是他变成你们的模样,我和蓝欣姐姐又怎么会被骗。要不是我们俩人被骗了,现在又怎么会置疑你。说起来,就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说要来王都城,我们怎么会碰到这些乱七八糟,神经病一样的事情。” 粉拳一拳又一拳,伴随着泣声,砸过来身体不疼,心里却疼的很。吴盐张开怀抱,把严寅月狠狠的拥住,热热的气息扑在她的发丝上,他懊恼道,“是是,都怪我,一切都对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严寅月抹着眼泪,“本来就是你的错,吴盐,你承认就好。” 吴盐推开严寅月,指腹接住她眼眶中滚落的眼珠儿,有些奇怪的问道,“小月,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儿?怎么现在变的那么爱哭了呢?” 第二百十一章 傻透的吴长老 吴盐的这句话,就像一个引子,瞬间点爆了严寅月所有的委屈和愤怒。 怀孕了,漂亮衣服不能穿了!喜欢的美食不能尝了!脸上会长斑!全身会浮肿!而且还会时不时的呕吐一下! 这世上,还有比她更为悲惨的人吗? 被严寅月这么一番拳打脚踢,虽然不疼,可也让吴盐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连连问道,“小月,这是怎么了?我哪里欺负你了?” 吴盐完全慌了,这么多年来,他遇到无数的修士,在碰到一些重要事情时,冷笑怒骂发脾气打人,当然也有狂笑使劲捶自己胸口笑的透不过气来的。而眼泪,他有多少年没有碰到过了? 让吴盐不知所措的,简单的说是严寅月的这番行为,却不如说是她的眼泪彻底让他慌了神。 严寅月只呜呜的哭着,越想越觉得悲惨,那眼泪跟不要钱的水似的,又似暴雨一般,不断的倾泄,瞬时淹没了吴盐的心。 吴盐急了,拿着衣袖替她抹眼泪,被泪水浸湿的衣料,贴在他的肌肤上冰冰凉的,让他有了一丝清醒。当他看到严寅月的眼角被他的衣袖擦的红丝丝的一片,顿时醒悟过来,连忙拿出干净的棉布来擦拭。自家夫人的脸实在太薄了,他这么轻轻的探试,也会起红点点。 伤心一上来,哪里会这么快平息下去。吴盐的这几句安慰词,就像小石子儿扔进了大海中,不要说声响了,就连个浪花都看不见。 严寅月哭的更为厉害,双肩已经控制不住的抖动起来。 吴盐见自己的安慰根本不起一点效果,不由把视线转向蓝欣,刚才只有他们三人在。顾四已经昏迷,想必蓝欣应该会知情。 蓝欣刚才回答了以后,又封闭了六识,对吴盐强烈的目光示意视而不见。 吴盐恼了起来,一掌拍了过去,“蓝欣,你跟我说说,小月这倒底是怎么了?” 蓝欣本就禀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不要说去听他们二人之间的谈话。就连头也没抬起来过。此时见严寅月哭的那么伤心,不由把疑惑和投诉的目光看向吴盐。 严寅月总不可能自己无缘无故的哭泣,吴盐这位长老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吗? 吴盐被蓝欣的目光一刺。原本就不好的心情,立时爆发,“蓝欣,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也很奇怪小月这是怎么了?怎么哄也不听。刚才是你和她在一起。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来告诉我。” 蓝欣看着这样的吴盐,二手一摊,“盐君,你也看到了,我一直忙着给顾四吸银针。都没有跟寅月说几句话,又怎么会知道她怎么了呢。” 吴盐的脸一下子黑了一半。 严寅月不肯说,蓝欣不知道。这是逼着他要自裁泄恨吗? 蓝欣看着这样的吴盐,也不由的深表同情,她出着主意,“盐君,要不你再问问寅月。要记得。一定要轻轻的,温柔的问她。” 吴盐不由深吸一口气。强力按捺下因为听着哭泣声而引起的一阵烦躁感。“小月,你先别哭了,你再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回答他的是一阵呜呜声。 “小月,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吴盐突然想起来,某天看过的一本书,上面写着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夫人永远是对的。此时,他想试试,看看这句话到底是不是适用。 “呜呜,本来就是你的错,全是你的错。” “好好,都是我的错。等我回去,跪磋衣板好吗?”吴盐心中窃喜,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果然不欺他。只要他的夫人肯开口就好,他定然能问出原因来。 “要跪二块。”严寅月抬起头,揉着自己微红的鼻子,要求着。 “夫人之命,我不敢不从。不要说二块,就是二十块蹉衣板,我也照跪不误。” “嗯,拉勾。”严寅月伸出小指,跟吴盐勾在一起,“拉勾上吊,一百年也不变。” 二只小手指拉完又后,又互对着盖上了一个印。 “夫人,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吴盐,我说了你不能生气,不能凶我。”严寅月一一扳着手指头,数着这不许那不许的条件。 吴盐都一口答应下来,反正来日方长,总会有扳回来的一天。 “呐,说好了,你不能反悔。” “是,我答应了。” 严寅月往身后一摸,拿出一张宣纸来,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她指着最后一行道,“吴盐,你在这里签个字。” 吴盐接过宣纸,整个人都愣住了,“这……这不用吧?” 严寅月小嘴一扁,极其委屈的问道,“吴盐,你不签吗?” 一副仿佛吴盐不签,就要把这座府邸哭淹没的模样。 吴盐真是怕急了这样的严寅月,他连连答应下来,“签!签!” 说着,一手幻出一支毛笔,极其潇洒,但实际上极其悲壮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严寅月指着签名处,嚷道,“盖上你的长老印。” 无可奈何下,吴盐只能拿出随身大印,盖了上去。 严寅月接过这张签了字又盖了大印的宣纸,小心又郑重的放进自己怀里,然后再次说道,“吴盐,这是你心甘情愿签了名的哦,可要遵守做到哦。” “自然。”如果细听,不难发现此时的吴盐说话实在是有些咬牙彻齿。 严寅月望了一眼吴盐,低下头,极其轻微的说道,“我怀孕了。” 声音轻微,比蚊子叫响不了多少。 吴盐竖起了耳朵,只听到一个模糊不清的字节。“小月,你说的什么?” 严寅月迅速的看了一眼吴盐,又低下了头,再次说道,“吴盐,我怀孕了。” “啊?”吴盐依旧一脸迷糊,自家夫人这么小的声音,能听清楚才奇怪呢。“小月,你能不能说大声点啊,我实在是听不清楚。” “你才多大啊,才几岁啊,头发没白,背没驼,怎么单单耳朵坏了?” “是真的没听清嘛。”吴盐讪笑着,拥着严寅月,说道,“亲亲的小月,你就再说一遍嘛。” “就一遍哦!” “嗯,就一遍。” “好,事不过三。”严寅月凑到吴盐耳边,说道,“我是说,我怀孕了,你就要做爹爹了。” 震惊!欢喜!不知所措!…… 什么都不足以表达吴盐此时的心情。 他在床上使劲蹂躏严寅月,和她亲密后,也会时不时的想起这个问题。虽然说二人的生活很甜蜜,但三人的家庭关系才牢靠。他吴盐,什么时候可以有个儿子或者女儿。 没想到,梦想实现的这么快,被幸福撞中,让他有种不切实际,犹如做梦般的感觉。 他直直的盯着严寅月,不确定的再次问道,“小月,你是说你怀孕了?” 严寅月点头。 吴盐再问道,“你说你怀孕了?” 严寅月再次点头。 “小月,你真的怀孕了?” 这次严寅月没有点头,而是抡起一掌,重重的拍在吴盐的胸口上,“是是是,你还想让我点几次头?” “嘿嘿嘿!”吴盐抚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傻笑着。 已经关注了好一会儿的蓝欣,终于看不下去了。果然热恋中的男人不是能以常理来判断的,即使那人是修士,也不例外。 “我要当爹了?” “嗯。” “那小月你就是我儿子的亲娘。”吴盐憨笑着,再一次说道。 严寅月抬起脚,狠狠的踩在吴盐的脚面上,她真想朝天呐喊,老天爷啊,行行好,把这个笨了的男人收走吧。她双手插腰,恶狠狠的道,“怎么?我还没有死呢,你就想给我的女儿找后娘了?” “小月,不是女儿,是儿子。而且哪里来的后娘?” “怎么,你重男轻女吗?我说是女儿就是女儿。你说我是儿子的亲娘,那本来就是事实,好不好?” 严寅月下定主意,如果吴盐胆敢坚持只喜欢儿子的话,她就马上回元久派。 “是是,女儿好女儿妙,女儿是爹的贴心小棉袄。”吴盐从善入流的改了口,虽然他喜欢儿子,不过只要是小月生的,女儿他也是很喜欢的。 “哼,口是心非。”严寅月见吴盐乖乖的改了口,这才满意的点着头,摸着自己还未显怀的肚子,小声安慰道,“囡囡,不要被吓到哦,娘会一直爱着你的。” 吴盐在一旁听闻,也凑了上去,控制着双手不再抖动,小心翼翼的贴了上去,“儿子啊,你要在你娘的肚子里乖乖,不要惹你娘生气哦。” 严寅月瞪了他一眼,“万一是个女儿呢?” 虽然云阳侍长说了她怀的就是个小子,但严寅月还是觉得不应该这么早就把事实告诉吴盐。 吴盐连忙改口,“儿子啊,你娘不喜欢你是个男孩子,怎么办呢?要不,你暂时先当自己是个女娃子,可好?” “扑哧。”蓝欣在一旁听的忍不住笑了出来,等离开这里,她一定要跟无为剑派的弟子说说,他们的长老是个多么傻透的男修啊。 对于蓝欣的嗤笑,吴盐根本毫不在意,他只叮嘱着,“小月,现在不比往常啊,以后就让我伺候你,吃喝穿用,玩乐修炼一概由我负责。你只需要好好的养身子,让我们的儿子健康的成长。” 第二百十二章 教儿子只爱你 “……就让我伺候你,吃喝穿用,玩乐修炼一概由我负责。你只需要好好的养身子,让我们的儿子健康成长。” 严寅月的手被吴盐紧紧的握住,被逼着听了一通非常负责的话。虽然她曾有过一生就当米虫的美好愿望,但前提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怀了孩子的情况下。于是,她黑了脸,问道,“吴盐,你确定。” “是。”吴盐深情款款的点头,吻在严寅月的额头上,犹似下了一个最庄严的誓言,“小月,我很确定自己在做什么。” “混蛋。”严寅月一脚踢在吴盐的小腿上,恨道,“我就知道,你是因为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对我这么好的。” 吴盐一愣,待听清楚了严寅月的话后,不由摇头苦笑。他的夫人可真会吃醋,连还没有出生的儿子也吃。不过夫人有了这样的苗头,他怎么样也得想办法把它消除掉。他伸手替严寅月整理了一下碎发,这才说道,“别胡思乱想。小月,爱着你是我生命中唯一有意思的事情,我会一直而且永远的这样做下去。至于儿子,我爱他是正常的,因为他是我的小月生的。等他出生,我就会告诉他,要让他快快长大,这样才能好好的爱护他的母亲,我的夫人。” “这还差不多。”果然甜言蜜语可以让人心情愉快,此时的严寅月笑语晏晏,哪里还有刚才剑拔驽张的模样。 吴盐悄悄舒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怀了孩子的小月,性格跟以前完全不同,会娇纵更会乱发脾气了。但是,他怎么会觉得这样的夫人,他才更爱一点呢? 难道?他有受虐体质? 不!不!这绝对不可能。 吴盐连忙摇头晃去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他问道。“小月,我们的儿子多大了?” 刚才一直忙着高兴,他都忘了问这个问题了。 严寅月数着手指头,“我和蓝欣姐姐在黄沙处呆了一个半月,再加上无为剑派的那些日子,应该有四个半月了吧?” 她的小日子一向不准,要不是云阳侍长一口叫破她怀了小子,可能她还在奇怪是不是吃坏了肚子,或者身体哪里受了暗伤。 “这么大了?”吴盐皱了眉头,但他马上似乎想起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小月,你说你在黄沙地呆了一个半月?” “是啊,你不知道那里遍地是黄沙。连个飞鸟都没有,一眼看过去,除了黄色还是黄色。不过呢!”严寅月说到这儿,得意洋洋起来,“我可不喜欢那处地方。所以洒了些种子下去。然后黄沙变成绿荫了,一片绿幽幽的,份外好看。” 严寅月说完,笑着看向吴盐,那抹嘴角边上的最大笑容,就像向吴盐邀功似的。 吴盐只能苦笑。把黄沙变绿荫,也就自家的夫人那么无聊,才会想的出来。平常的人。哪个不是马上想办法,离开那样的鬼地方。“好玩吗?” “嗯嗯,非常好玩。还有啊,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蓝欣姐姐的吗?说出来,你肯定也不会相信。黄沙变成绿荫后,那里长出了三棵大榕树。蓝欣姐姐就是从树冠上滚落下来的。” “哦,是吗?”吴盐有些不忍心打断说的兴致勃勃的严寅月,他应的有些勉强。如果当她知道真实的情况后,还会如现在这样吗? 严寅月本就敏感,现在怀孕后,六识更为敏锐,她注意到吴盐应的份外勉强的模样,不由奇怪的问道,“吴盐,你怎么了?难道是我说的事情不好笑吗?还是你不喜欢听?” “不是的。”吴盐连忙断然否认。开玩笑,如果他真这样说的话,以后的日子就不用想太平了。 “那你怎么是这样的表情?” “我……那个。”在严寅月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吴盐终于说了出来,“小月,你刚才说你和蓝欣在里面呆了一个半月?”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吴盐长呼一口气,才道,“问题大了,你们在那里呆了一个半月,可是我在喜房外只等了半个时辰。” “你说什么?”蓝欣正好回过头来,听到这个爆炸的消息。她一手拿着吸铁石就窜了过来,问道,“不可能啊,我和寅月一起爬春藤树都爬了一个月呢。” “什么春藤树?” “我们从地底下无法穿越那层结界,就想着从上空穿越。于是种了一株春藤树,爬到了九天之上。在那里遇到了云阳侍长,在他的帮忙下,我们才能回来的。”严寅月急急的解释了一番,和蓝欣对望的眼神中,都看出了不可置信。 一个人把时间记错,还情有可原。但现在二个人记的时间,和别人的竟然对不上。这不能说是记错,只能说当中肯定出现了问题。 蓝欣犹不相信的问道,“盐君,你确定没记错吗?是只等了半个时辰吗?” 吴盐应的很坚定,“没错,我一直在外面试图突破那层结界,可惜一直不得法。等到小丫头去唤我的时候,我还看了一眼上空,日头都没有怎么倾斜。” “那是怎么回事?”蓝欣低头思索着。 严寅月也在极力思索,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不是说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蓝欣姐姐,我们既然上去过九天之上,碰到了云阳侍长。黄沙地和外面时间有区别,想必就应了这句话吧?” 吴盐和蓝欣一起考虑,的确只有这个理由,最有说服力了。 严寅月看向蓝欣手里拿着的沾满了血迹的吸铁石,刚想询问顾四的情况,就被一缕淡淡的血腥味,激的喉咙发痒,胸中的一股酸气再也抵挡不住,哇的一声就全部吐了出来。 虽然因为蓝欣的说话,分去了吴盐一些注意力,但他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注意力都在自家夫人身上。现在看到严寅月大吐特吐,不由慌了,“这是怎么了?小月,你没事吧?” 严寅月第一次这么深切的体会到了肚中孩子的存在,胸口的酸气一波又一波的泛了上去,让她把刚才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到最后,吐无可吐,只能吐着酸水。 吴盐从来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慌乱一阵之后,看到门后有个上了年纪的嬷嬷过去,连忙把她叫住,询问了一番。 那位嬷嬷本来就是夫人的奶娘,自然经历过这些事情。当她看到严寅月的模样,先“啊啊啊”的叫了几声,随即马上撸起袖子,替她擦嘴整理,然后对着吴盐道,“这位老爷,你家夫人孕吐的这么厉害,依老婆子来看,不如先去后面厢房歇息一会吧。” 吴盐和蓝欣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这位嬷嬷一说,都觉得挺对,也就同意了她的话。 “嬷嬷,带路。”吴盐推开嬷嬷,自己抱起了严寅月,大踏步的随着嬷嬷走去。 严寅月吐过之后,神思清醒了一些,但整个身体都虚脱了。她抬头看到吴盐的下巴,以及他眼中的焦急,不由安慰道,“吴盐,你不必担心,我没事的。” “都吐成这样,还说没事?”因为气愤,吴盐的语气不由重了起来,“好了,听我的话,现在好好的去休息一下。你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什么东西?” “不想吃。”这么一吐,严寅月哪里还会有想吃东西的欲望。她看看前方在领路的嬷嬷,突然奇怪起来,“这位嬷嬷是谁?蓝欣姐姐人呢?” 吴盐把缘由告诉了她,又道,“等你身体恢复了一些,我们就离开这里,回无为剑派。” 严寅月答应下来,她现在怀了身子,再去外面游玩,已经非常的不现实了。 “盐君,别过去。”吴盐正要跨出一步,就听身后一声疾呼,随即后背一疼,已经被人拉着退了好几步。 他还来不及发怒,就见他刚才站的地方,升腾起两缕黑烟,互相缠绕着。而前方领路的嬷嬷,正巧回过头来,看到黑烟没有纠缠住吴盐,不由恨极,“小子,你竟然敢破坏我的好事。” 说话间,嬷嬷的脸皮,外衣纷纷剥落,不过一会儿,就显示出来,这位假扮了嬷嬷的人赫然就是王都。 他见这一个陷阱没有捉住吴盐,双手招出长剑,已经长啸一声,攻了过来。今日此时,定要留下这四人,给他当免费的修为增加工具。 “盐君,你先陪寅月,我来。” 严寅月和吴盐顺音看去,发现出声救人的正是昏迷多时的顾四。但见他一脸的苍白,衣襟前血痕斑斑,他双手微垂,已经摆好了进攻的模样。 在他旁边,蓝欣也是一脸的苍白,手中的吸铁石已经不见。她说道,“顾四,你要小心。” “自然。”顾四应道,“王都此人,能暗算的了我一次,可别想暗算我第二次。” 王都哈哈大笑,“本城主既然可以弄死你一次,自然也可以弄死你第二次。” 王都说完,一拔长剑,就直冲了过来。 顾四看着越逼越进的长剑,却是视而不见。他抬起双手,飞快的拈起诀来,无数的眼睛从他的后背源源不断的冒了出来,攻向王都。 严寅月要求吴盐放下自己,她站在蓝欣的身旁,不无担心的说道,“蓝欣姐姐,顾四公子刚苏醒过来,他怎么能打的过王都?” 蓝欣黯然摇头,要不是她无意中让顾四中了牛毛银针,顾四也不会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也劝了,可是劝不住他。” 第二百十三章 九天之上玄密 要说顾四,他本就是炼神期的修为,再加上新巫士用特殊方法让他修炼,所以即使他这次受了很重的伤,脸色苍白的像大病了一场。但他一出手,整个人的状态都恢复到了最好的地步。 数以万计的眼睛,源源不断的从他的背后飞了出来,如箭一般的攻向王都。这些眼睛都是顾四夺了别的修士而来,本身就附着了那些修士本身的修为,再加上由他身体的供养,从现在而论,这些眼睛已经相当于一个小阶修士了。 王都看到眼睛攻来,凌危不乱,舞起一片剑花,把自己护在当中。他冷笑道,“没想到顾四你的攻击武器竟然是眼睛,可不知道你到底夺了多少修士的命?” 顾四抿唇不语,虽然他夺取别人眼睛的行为,是因为修炼功法的原因。但不能否认那些修士都是因为他而失去生命,他不言不语,手中舞动的手势却越发凌厉。 蓝欣很是担忧的看着顾四,但看到二人对斗中,顾四并没有落到下风,原本的担心总算减少了一点儿。 严寅月一边看,一边赞道,“蓝欣姐姐,我现在更加觉得,顾四公子是非常适合你的。对吧?吴盐。” 严寅月转头询问吴盐的看法,却见他只怔怔看着顾四,神色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连忙拉拉他的手,问道,“吴盐,你觉得如何?” “是吗?” “蓝欣姐姐和顾四公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是啊,他们本来就是一对啊。” 严寅月得了吴盐的认同,笑着跟蓝欣邀功道,“蓝欣姐姐,你看吴盐也是这样认为的。我就说,我说的没错的吧。” 蓝欣盈盈一笑,“谢谢。” “不谢。”严寅月非常高兴。说道,“等这边事情处理完了以后,蓝欣姐姐你就可以和顾四公子一起成亲了。” “哪有这么快?”蓝欣反驳道,可是观她笑语晏晏的模样,分明是愿意,而且是非常期待的。 严寅月此时,已经在心里想着,到时候要送件什么样的大礼给蓝欣。 这边二人聊的开心,站在另外一边的吴盐,心里却并不好受。他知道白衣魔修就是顾四是一回事。但现在直目顾四召眼睛出来转为攻击灵器的时候,他的心已经受到了折磨。 说出来,也许那些被伤到的弟子可以得到冤屈。甚至能得到水星大陆所有门派的赞扬,到时名利可唾手可得。但相应的,蓝欣这位密友肯定会跟他翻脸,直接发展成仇人。而他的夫人,看严寅月跟蓝欣和顾四交情这么好的样子。不直接跟他和离才怪。 不说出来,良心上实在是有些过不去。他毕竟是水星大陆第二门派的长老,作为名门正派的修真长老,有时候的一些行为,也受着一些规则的制约。 他矛盾了,有些举棋不定。此时的他。真想有一朵菊花在手,能用撕花瓣的行为,作出最后的决定。 严寅月扫了一眼吴盐。又看了看战斗圈中的顾四,垂头想了想,这才对吴盐说道,“吴盐,你看顾四毕竟受了重伤。即使耐力好,也不能把王都拿下的。再则。这里的结界这么奇怪,我觉得我们还是速战速决的好。吴盐,你说呢?” 吴盐略一想,就认同了严寅月的话,此时想着如何去处理顾四的问题,为时太早,还是先把王都处理掉吧。毕竟这里如奇怪,谁也不能保证待会儿会出什么问题。 “蓝欣,你替我照顾小月。我先去帮助顾四,把王都这人杀了。”吴盐下了决心,拿出武器,直接冲入了战斗圈。 看着吴盐的动作,严寅月无意中呼出一口气。 蓝欣上前一步,紧贴啊严寅月,语气极度淡然的说道,“寅月,真是谢谢你了。” 严寅月笑着回头,虽然蓝欣的语气平静,但注意蓝欣的眼睛,还是能从中发现一丝激动来。她握住蓝欣的手,笑道,“蓝欣姐姐,你太客气了。其实,我是真的希望顾四公子能和你成亲。你放心吧,有我看着,吴盐不会找顾四公子麻烦的。” 蓝欣郑重的点头,“寅月,我相信你。” 已经有些疲倦,支撑不住的顾四,因为吴盐的加入,而感觉压力骤清。他没有想到,只是元婴期间的王都,竟然会那么难以对付,所以看到吴盐,他忍不住的提醒道,“盐君,这个王都很不好对付,你要小心。” “嗯。”吴盐应了一声,其实在他踏入这个战斗圈的时候,他已经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了。这个战斗圈因为有结界的关系,里面的爆炸和伤害都不会涉及到周围,也不会伤害到战斗圈外面的人。也正因为如此,里面的气压已经达到了一个无以伦比的强度。他一进入,大部分的压力都直冲着他而来,差点把他压的透不过气来。但吴盐是谁,作为一派长老,所经过的战斗大大小小,打斗经验份外丰富。他略一侧身,测去一边的压力,随即抡起长鞭,一鞭子甩了出去。 “啪!”这一鞭简单,粗暴,强大的力量,瞬时打破了结界中所有的气压,破碎的气流横冲直撞,把整个结界都冲的“吱吱”作响。 王都只看了一眼,就笑道,“没想到堂堂长老,名门正派的修士,骨子里也是个粗野的人。怎么,吴长老想破了结界,在这座府邸的人都死去吗?” 顾四双眼一眯,他自然也感觉到了周围的波动,不过他丝毫不担心。以蓝欣的修为来说,自然可以挡过这样的波及。 吴盐却是冷冷笑着,开口说道,“本长老敢这么做,自然有思量,不需要你来关心。王都,你还是想想自己,应该如何逃过我和顾四的攻击。” 王都哈哈一笑,手指着上空,“吴长老,你看到了没有?这座王都城上,附着一层上古修士的结界。只要有这层结界在,本城主就可以无所障碍的吸取你们的修为,再度晋阶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到时候,你和顾四对于我来说,都不是问题。” 严寅月看着心烦,不由自主的看着上空,询问蓝欣,“蓝欣姐姐,你说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破了这里的结界?” “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且以我们的修为来说,这根本就是个难题。” 是啊,上古时候,灵气充足,那时候炼神期的修士比比皆是,大乘期的修士更是多如牛毛,他们联手打出来的结界,又岂是她一介小小的金丹期修士可以破除的。可是不把它破除掉,王都就会无时无刻吸取着别人的修为能元,从而转换成自用。这就像疲倦的人跟机器人对打一样,人又怎么能打的过不需要消耗的机器人呢。 “总会有办法的。”严寅月却不想认命,这世上的事情,方法总要比困难多一点的。她问道,“蓝欣姐姐,你说如果我们四个人都是炼神期的修为,想要破开结界,难吗?” 蓝欣想了想,摇头道,“我觉得还是有些难的,且不说我们四人如何修为一致,单说真的修为一致了,又有谁知道这层结界不是四名炼神期修士结下的。如果不是四位,而是五位呢?或者是一位大乘期的修士呢?” 严寅月听到这儿,只能放弃。她既没有办法一步登天,马上变成炼神期修士,那二来也就无从谈起。她想道,“蓝欣姐姐,我觉得除了这个方法,肯定还有别的办法在的,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 “是啊,到底是什么呢?” 严寅月想的头疼,连连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此时此刻,她才发现,书到用时方恨少。一提到书,她想起云阳侍长塞给她的一本书,好像是叫什么《九天之上玄密》,不知道那上面有没有关于这层结界的说法。 严寅月想到就做,忙从乾坤袋里掏出书里,一页页仔细的翻找起来,待翻遍全书,才在书的最后一页看到,“凡间修士,以大乘期为佳,每五人可设结界一层。人数越多,结界越难突破。此结界名为五灵法阵,最为巧夺天工。修士以此为界,可以让此吸引修士之元,从而弥补之身,以达快速增进修为。不过五灵法阵夺他人之修为,最为残忍,下此阵者,会中毒腐烂断骨而死。用此阵吸收修为者,会被劫雷灼烧,魂魄痛楚一世。” 严寅月看到这里,已经无比兴奋起来,原来不用打王都,马上就要晋阶的王都也会被劫雷所烧,生死难料。 高兴过会,她又继续看下去,只见上面写道,“此阵有损阴阳,如无特殊理由者,用此则死。要破此法阵,需孕妇血三滴,处男血三滴,混狐狸精元,急射房墙四角,即破。” 孕妇血,处男血,狐狸精元,他们都有,看来要破除法阵,也不算难事。严寅月看到这里,扬手召道,“蓝欣姐姐,顾四公子,你们快来,我找到破除五灵法阵的方法了。” 第二百十四章 我并不是魔修 补上昨天一章。 &&&&&&&………………………………………………………………………………………………………………………………………………………………………… 严寅月的这一声喊叫,不可谓不响。战斗圈中的三人,观战的一人都纷纷看了过来。随后,蓝欣和顾四都飞一般的窜到她的身边,眼含希望的问道,“寅月,你说的是真的?” 王都也想过来,只是他刚飞起一脚,就被吴盐的长鞭卷。无论他怎么冲,怎么击打,都无法从吴盐身边逃开,飞到严寅月身边。不由恼怒起来,手中的招式越加狠厉。 吴盐自然是不在意,凭他的修为,想要挡住王都冲出去,也不算什么难事,他应付的还算犹愣有余。只可惜想要取吴盐性命,又似差了一截。 而这一边,严寅月郑重的点头,“没错。” 然后她举起了手中的《九天之上玄密》,指着上面的一段话道,“你们看,这里解释的清清楚楚的。这层结界叫五灵法阵,而且要破除五灵法阵的也非常简单,只需要我们三人即可。” 蓝欣和顾四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无比的兴味儿。 严寅月一看到顾四的表情,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可成,但她还是再次确定道,“顾四公子,虽然说我很相信你,但还是忍不住要问上一句,你真的还是处男吗?” 顾四看了蓝欣一眼,当他看到蓝欣娇嗔的目光时,全身似乎都泡进了温泉里,暖洋洋的让他都不想动弹。虽然觉得有些羞耻,但他还是依旧坚定的回答道,“是。” 原本的预想得到预期。严寅月看着眼前二人,止不住的笑道,“顾四公子,这样才对。有你这样情比金坚,蓝欣姐姐肯定会更爱你的。” 蓝欣一掌拍在严寅月的后背,“寅月,不要乱说。” “嘿嘿,顾四公子你懂的,我只是想吃你们的喜糖了。” “有,有。”顾四应的份外爽快。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蓝欣,说道,“寅月。等我成亲了,就送你一包最大的糖,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严寅月堵着嘴,握着蓝欣的手摇晃着,“蓝欣姐姐。你看顾四公子,他什么时候啊,送我最大的一包糖,是想让我把牙齿驻掉吗?” “寅月,这可不能乱说。我顾四可背不起这样的黑名,糖到没有多少灵石。万一被蛀掉了,这个修补费美容费可不得了。哎呀,我真期待能马上做蓝欣欣姐姐和顾四公子的喜宴。” 这一次。是蓝欣和顾四二人重重的拍在她的后背上,异口同声的骂道,“寅月你真无耻。” “无耻算什么啊,节操掉一地才叫人蛋疼呢。”严寅月说笑完,才指着《九天之上玄密》说到。“好了,我们现在准备破除五灵法阵的东西。孕妇血三滴,我来扎洞。” 严寅月说完,已经银出一枚银针,在中指上刺了几针,马上手指肚上冒出了好几滴血珠,她小说的把这些血珠滴进了器皿里。随后她看向顾四,说道,“顾四公子,轮到你了。” “好。”顾四答应一声,从蓝欣手里接过银针,学严寅月那样,扎针滴血。 严寅月把器皿放到蓝欣面前,说道,“蓝欣姐姐,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好。”蓝欣已经看过《九天之上玄秘》,也已经对方法了然如心。她把器皿拿到心中,把里面的六滴血倒了自己的掌心,然后右手迅速的拈起一串法诀,连连打在自己的左掌心上。只见左掌上立时爆发出一串长长的深蓝色的长带,从她的掌心而起,直冲上空。被深蓝色碰到的地方,都发出了“扑哧扑哧”的碎裂声。 严寅月和顾四相视一笑,他们选的方法是对的,而且也取了绝对性的作用。 蓝欣一边打着法诀,一边不断移动自己左掌的位置,越来越多的深蓝色长带从她的常心而去,瞬时冲破天空。因为她的连连移动,射出去的长带都不在一个方位,却都带一了犹豫如冰陶瓷被热水一击,瞬间摔裂的模样。 此时的王都城的这座府邸中,冲天而起的深蓝色长带,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都一座已经千年的上古五灵法了,彻底的破灭。此后,再也不会有修士,可以借助五灵法阵去残害修士了。 严寅月松了一口气,连连夸赞蓝欣,“蓝欣姐姐,你当真有气魄,说出招就出招。而且准头那么准,一击就中。现在看这个王都,还敢怎么嚣张。” 蓝欣却并不居功,闻言笑道,“这还是因为寅月你提供的方法好,对了,你这书从哪里来的?连上古时期的事情都记得。” “就是云阳侍长在我们离别的时候,送给我的。”严寅月忽然叹了一声,王都城的这座府邸,即使寿命再长,又怎么能比的过在九天之上几万几千看的仙人呢。 “阎王叫人三更死,岂能留人当如今。蓝欣姐姐,我总觉得破除法阵的方法实在是太过简单。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 “别乱说,即使有阴谋,我们也能一一把它化解的。” “嗯,蓝欣姐姐你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也没必要现在这么纠结这些东西。” “没错。”蓝欣很是认同严寅月的话,她看着前面,叫道,“寅月,快看,王都快不行了。” 严寅月看了过去,果然没了五灵法阵的保护,王都那已经元婴期大圆满的修为,正在缓步的后退。虽然缓慢,可是落在吴盐和顾四,这二名炼神期修士的眼里,那就是个很有明显的信号。二人的招式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锋利,带着一股冲天而起,可斩绝一切的力量,不断的打杀着王都。 王都本身的修为就是比吴盐和顾四低,刚才能跟他们俩人打成平手,五灵法阵就占了极大的原因。而现在,五灵法阵已破,他再也不能凭此吸引修为,原本得到的修为也遭到反唾。 “加油!努力!打倒王都!”严寅月在一旁看的热泪沸腾,可恨她身为孕妇,这样的场面,是绝对不可能下去参与的,只能做个手势喊个口号,参与一下了。 蓝欣在一旁看的大惊,连忙抱住她,不断说道,“寅月,你现在可不比以前,不要再跳了,一定要注意安全。” 被蓝欣一提醒,严寅月总算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减少了大幅度的动作。 王都的修为掉的份外快速,不过几招的功夫,就已经下降到元婴初期的修为,对上吴盐和顾四二人,基本已经成了被挨打的对象。 严寅月看的大呼过瘾,恨不得以身代吴盐,也恨恨的揍王都几拳几脚,要不是他,后面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情。 严寅月看着,探放出去的神识一震,连忙快速的收了回来,她急急的往着吴盐说道,“吴盐,风清剑尊来了。” 这句话,与其说是告诉吴盐,此时在王都城来了很多修士之外,还不如说是提醒顾四,快把他那一身眼睛收起来,别让他人发现他就是白衣魔修的身份。 顾四虽然在攻击王都,耳朵却是实实大大放在蓝欣身上,一直关注着她。此时听到蓝欣身边的严寅月叽叽喳喳,他还是反射型的皱起双眉,但他马上明白了严寅月的目的,只是一个呼吸间,原本飞满一角天空的眼睛,瞬时都被他收了回去。 顾四这边刚收好,就见这座府邸里面,呼啦啦的涌现出一大批修士来,把整个院子都挤的满满当当的。领头之人正是无为剑派的风清剑尊,以及昆仑派的谢志明。 吴盐用眼角看到风清剑尊的到来,连忙高声喊道,“宗主,请恕我在擒拿白衣魔修,不能见礼,请宗主见谅。” 此时此刻,吴盐终于做出决定。他不想要失去夫人,也不想失去蓝欣顾四这样的密友。反正真正的白衣魔修无人得见,他说是谁,众人也会这样认为。那他何不把白衣魔修这样的罪名按在王都身上呢。 众人一片哗然,他们本来只是听说白衣魔修藏在这里,这才日夜赶来。没想到,消息不误,竟然还有生擒这名魔修的机会,众人都兴奋莫名,好几个人立时加入了战斗圈。 王都本就不敌吴盐和顾四,再加上一些加入的修士,哪里还有还手的机会,不过几招,就被众人抓住,绑了个严严实实,推倒在地上。有一名修士先窜了过去,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指着他骂道,“好哇,你这个白衣魔修,现在落在我们的手上,我们管教你受尽折磨而死。” 王都即使被抓,也没有想过承认一些不是他做的事情。听到这样的指控,他抬起头很是疑惑的问道,“什么白衣魔修?我叫王都,是这座城的城主,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烧成灰,我们也认识。” 第二百十五章 蛊惑直达人心 “不可能。”甩了王都一巴掌的男修,声色俱厉的嚷道,“就算你烧成了灰,我也认识你,就是你杀了他们,就是你夺去了他们的眼睛。” 此话一出,很多修士都面露喜色,他们寻了三个多月的凶手,终于在这个僻静偏远的地方寻到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会有凶残的凶手来夺取眼睛了。 但这些人中,不包括严寅月,她清楚顾四的身份,更知道王都的身份,但见事情一下子有了一边倒的形势,虽然为顾四洗脱嫌疑高兴,但也非常奇怪事情的原委。难道王都真的有挖人眼睛的嗜好,又恰好被这名修士撞见吗? 严寅月看了一眼吴盐蓝欣等三人,见他们面露凝重,只留神听着这名男修的控诉,看来现在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还不是时候,只能等过会了。 王都即使被擒住,还是一脸的据傲。“我警告你们,快把我放了,不然本城主不会放过你们的。” “真是好笑,你杀了这么多的修士,把整个水星大陆都闹的人心惶惶,就以为可以一避了之吗?城主算什么,也值得如此显摆?”回应王都的是,是重重的二个巴掌,直接把王都的脸甩肿了,嘴角破碎,一缕鲜血流了出来。 王都仰起头,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真是好笑,这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强食。那些人能为本城主的修为提高提供作用,那是他们生命的最大价值。现在,本城主落在你们的手里,本城主也无话可说。但是想让本城主道谦,那是你们做梦。告诉你们,想让本城主说声对不起,还不如直接斩了本城主。” “好骨气。”人群中有人赞扬了一句。但那个人马上被旁边的同门弟子狠狠的踩了一脚。立马闭嘴不言了。 “骨头倒挺硬,就不知道你的脑袋够不够硬。”甩了王都好几巴掌的男修,怒吼一声,拔出大刀,一刀砍了下去。 “慢。”风清剑尊连忙阻止道。 “为何?”那名男修瞪着血红的双眼,喷着怒气问道。好似风清剑尊不回答个好歹来,就连这位水星大陆第二门派的宗主,也不会放在眼中。 “这位道友且息怒,既然我们已经抓到白衣魔修,岂可让他如此便宜的死去。我看既然如此我们都在。何不如问问他,到底杀了哪些道友,你看如何?” 手握大刀的修士想了想。终于同意下来。用刀背拍拍王都的后背,怒喝道,“哼,暂且饶你一命。你的命先给爷爷我记得,等会儿爷来取。” 王都“呸”了一声。他已经跟这位修士成仇,自然怎么爽快就怎么来了。 众修士中,论地位来言,以风清剑尊为最。自然由他询问王都,他清咳一声,问道。“你说你叫王都?” “没错,我就是本城的城主。”王都虽然不认识风清剑尊,但他听闻过无为剑派。所以对于和风清剑尊直接对话,他还是满意的。和有身份的修士说话,自然提升自身的地位。哪像刚才那位修士,只会用暴力的手段。 想到这里,王都狠狠的瞪了一眼带刀修士。 那位带刀修士也算是妙人。他本就狠狠的盯着王都,看到他怒瞪过来的眼神。不由气极,抡起长刀就想冲过去,把他砍成二段。旁边的修士连忙拉住他,劝道,“安修士,现在有风清宗主主持,我们还是静听结果吧。” 这名拿刀的姓安修士,来自于一个无甚名气的小门派,以脾气暴躁,性格粗野闻名于水星大陆,很多修士见到他,都会称他一声安暴,他自身的本名却无甚人叫了。但事上,他虽然暴躁,本人还是非常聪明的,非常的识时务,不然也不能修炼到元婴期的修为。 安暴遇到王都,想到小师妹的凄惨死状,压下去的生气早已控制不住暴发出来了。但他在暴发之后,现在又被人提醒,立时醒悟过来。恨恨的望着了一眼王都,闭嘴不言了。 风清剑尊虽然听闻了身后,关于安暴和那名修士的谈论,但他听而不闻,只不过是个小门派的修士,修为也不高,自然落不进他的眼内。他继续询问王都,“那好,王都城主,你修炼的是何咱魔法,竟然需要挖修士的眼睛来补充修为。” “哈哈哈,可笑可笑。难道你们不知道眼睛为人之美目,是人身上最为精华的存在吗?食一双眼睛,比吸食十块上品灵石,或者闭关修炼几天还要有用。风清宗主你说,既然有这样的捷径,那本城主为何不用?岂不是太傻?” 众人一片哗然。 没想到,王都会成为白衣魔修,竟然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原因。但这千百年来,那么多的修士,为何没人发现呢?为何没人学练? 王都似乎读懂了众人的疑惑,哈哈笑着继续解释道,“你们别看我只是个元婴期的修士,但我前身可只是一介凡人,要不是习得如此秘法,焉能在没有根骨的情况下,可以成为修士。” 这次,哗然更重。 要知道,修士要晋阶,根骨资质是基本,没有这个基本,即使再努力,依旧是个凡人。即使用了万千的丹药,也迈进不入修真的这一途来。而现在,王都以一介凡人之躯,可以变成元婴期的修士,这给众人的冲击不可谓不大。甚至有心思活络的人,在想着如何运用学习这一类秘法,让自身家族里的子弟,变成修士。 虽然说修真界很残酷,变成修士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比起凡人来,长命百岁,寿比南山,金银珠宝,美人江山都不再是问题。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就算是个傻子也不会放弃的。 严寅月看到了好多修士在听了王都的话来,都有些蠢蠢欲动,不由有些害怕,靠近了吴盐,“吴盐,别人乱说都可以,就你不行,懂吗?” 没人比他们更知道,王都是如何变成白衣魔修的,如果吴盐真被王都蛊惑,去学那什么秘法,岂不是成了笑话,岂不是中了王都的奸计。 吴盐看了一眼顾四,笑着应道,“小月,你不必担忧,我有分寸的。” 真正的白衣魔修就在他的身边,顾四所经历的一切他有所耳闻,更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迈进这样的地方,让自己变成怪物。不论是从严寅月处来说也好,还是从自家儿子处来说也好。他已经是第二大派的长老,有些名利修为,是不能如此在意的。 蓝欣也凑了上来,悄声道,“寅月,你只管放心,盐君一向做事有分寸,他是不会被蛊惑的。” “嗯。”严寅月很是开心的应了一声,随后轻轻的跟蓝欣说道,“蓝欣姐姐,你放心,船到桥到自然直,顾四公子也是会好起来的。” “嗯。”蓝欣看了一眼顾四,顾四也正好看了过来,四目相对,脉脉温情流转。 严寅月悄然放开蓝欣的手,把空间留给蓝欣和顾四。 吴盐拥住严寅月,取笑道,“小月,你都是快当娘的人,怎么还会胡思乱想。” “蓝欣姐姐和顾四公子那么好,真想让他们幸福。”严寅月感觉此时的她是幸福的,所以也迫切的希望,她所有的朋友都幸福。 “一定会的。”吴盐的双眸精光闪过,沉声的应道。 “嗯。” 王都高抬着头,自然见到了许多修士眼中的神情,见此,他的心中笑的更欢。只要这帮人能听信他的话,都变成取人眼睛的魔修,那他又有何惧。他眼珠子一转,已经再次朗声说道,“信与不信,大家一试就知。” 此话一出,有些修为低的修士,顿时觉得心底痒痒起来。的确,王都说的再多再美好,那也是他所经历的。即使这名王都城主可以取得成功,那他们依了那样的秘法,怎么可能会不成功。有修士迫不及待的喊道,“交出秘法。” “交出秘法。”有更多的修士加入了进来。 严寅月一愣,真想蒙脸。这就是那帮寻了顾四三个月,依旧没寻到他的修士吗?怪不得会寻不到,看这些人的智商,也没有高到哪里去。她不由的看了一眼吴盐,见自家的夫君面色平静,眸中也无特殊神彩,不由放宽了心情,只平静的看向场中。 王都咧嘴一笑,“秘法就在我怀中,大家来拿。” 几名修士对望一眼,急冲向王都,双手伸的老长,探向了王都的怀中。 王都眼露异彩,近了近了,只要他们再近一步,他就可以寻得机会了。 “大家安静,万不可被王都迷了心静。”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惊雷,正是风清剑尊,他的衣袍和胡须,无风自动,看周身的气流,显然已经气极。他说道,“如果此秘法,当真有用,为何王都还是元婴期修士?” 有反应过来的修士,暗叹一声侥幸,随后退后几步,站到风清剑尊的身后,不再去看王都。 但有些反射弧很长的修士,依旧如乳燕扑林一般,想扑到王都,从他的怀里夺取秘法。 第二百十六章 吴长老乱激动 在巨大的利益和诱惑面前,危险是被人自动自发的忽略屏蔽掉,或者说他们认为这种危险,并不足以伤害到他们,可以直接忽略。 那些头脑发热的修士,就是如此。于他们而言,修真本就是逢难而上,险中取胜,火中取栗的日子。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里,岂有放过之理。 所以,风清剑尊的这声阻止,落在他们的耳中,却如风吹过海面,荡不起一丝波澜。更有心思阴暗者,觉得风清剑尊自身强大了,却不允许他人强大。 风清剑尊年岁长,经历的事情多,直觉到了危险,出言提醒也是因为同为水星大陆的修士,能帮一把是一帮。却没想到,好心当了驴肝肺,心中甚是气愤,但他面上却依然一派风清,犹似这些修士的行为,对他根本不造成影响。他的这副状态,很好的取悦了余下的开明修士,甚至有想法的修士,已经想着回到门派,如果尽快跟无为剑派创建联盟,能在今后的事务中取得最好的效应。他们觉得,无为剑派有这样的宗主,壮大繁荣已经不是问题,只要时间一长,自然就会见分晓。 王都虽然面上无甚表现,但内心却是激动不了。他盼了多久的事情,马上就要实现,实在是太兴奋了。但为了防止他人发现,还不得不装作不解不理,或者害怕的模样。成功就在一举,千万得要小心。 扑向王都的人,共有四人,三男一女,俱是元婴期的修为。他们都是小门派的修士,自家的家族并不强大,而他们自身的资质也并不太好,吃了无数的苦头和磨难。才达到如此修为。平生最盼望的是能晋阶为大修士,为自家家族争来一份荣誉。他们用了那么多年,才能到元婴期,要想到达炼神期或者大乘期,已经非常的不现实,可是让他们放弃又非常的不甘,在如此的情况下,竟然有人说用秘法可以让凡人修炼。他们的脑袋“嗡”的一声后,就飞快的计算起来。计算的结果也是令人满意的,虽然他们不能成为大修士让家族受享。但他们可以让家族中被放弃的弟子来学习这样的功法,到时候弟子一多,里面总会有天才的。在这样的思想支配下。他们会争夺王都的秘法,也就情有可原,也就说的通了。 李美丽伸手一抓,已经碰到了王都的胸口,只要再进一步。就能探入对方怀里,摸到那份秘法。但还不待她摸下去,她的后背就被人一抓,提了起来。她回头,看到提住她的人,不由怒道。“皇明翰,你想干什么?” 抓她的人正常她的夫君,已经成亲二十余年的皇明翰。皇明翰被喝斥。倒也不恼,只冷冷的说道,“李家需要秘法,皇家更加需要秘法。” 皇明翰说完,随手一抛。就把自家的夫人李美丽,抛出了几百米远。 李美丽在空中连连翻了几个跟斗。落在地上,还连着倒退了好几步,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皇明翰,这个平时对她唯唯诺诺的男修,面上全是震惊,“皇明翰,你竟然是炼神期初期的修为?你竟然隐瞒修为?” “呵呵,要怪就怪你们,要不是李家太强势,我又何必如此。”皇明翰嘴上回答着李美丽的问题,但手上的速度一点儿都不慢,犹如剑一般,摸向王都的胸口。 李美丽听到这样的说法,不由的愣了,竟然没了争抢之意。 众人只看到皇明翰一脸得意的把手探进王都的胸口,右手还来不及伸出来,就被人一刀斩断,大家“哗”的一声都惊呆了。 斩断皇明翰右手的人叫朱允清,是皇时翰的好友,平时二家也都有来往,甚是亲密。皇明翰至此也没有想到,在要得到秘法的时候,不是别人来夺,反倒是这个平时都叫他做明翰哥的人来抢,还下狠杀直接砍了自己的手。皇明翰连忙拿过断手,往切口处接去,他已经怒极,冷喝道,“朱允清,枉我待你如亲弟,今日你竟然这样待我。” 朱允清取过秘法,塞进自己怀里。他回给皇明翰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天下至宝,有能者居之。明翰哥取不到,怎么能怪我呢?” 原本傻掉的李美丽,看到皇明翰被人砍掉了手,这才惊叫一声,拿了长剑跟过来,要和朱允清拼命。朱允清自然不会让李美丽得逞,招过自已的几名弟子挡住李美丽,自已却是拔步狂飞,想离开此地。 朱允清的算盘打的好,奈何他却忘了抢夺秘法的人中,还有一名男修见。他见一女狂一男断手腕,紧紧抿着唇,拔出长枪,就刺入朱允清。嘴里喝道,“秘法留下。” “休想。”朱允清份外恼怒,为了得到秘法,他不惜暴露自己,又跟皇明翰结下深仇。如此艰难才得到秘法,哪能说拿出去就拿出去的。 “那就别怪我自己来抢。”这名持长枪,抢夺的人名叫丁得光。但见他把一柄长枪使的剑剑闪光,枪头闪着耀眼的光芒,朝着朱允清的身上招呼着。 一时间,二人斗在了一起,法宝尽出,符药乱飞。 众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不过眨眼的功夫,秘法被夺,一名男修被杀,还有二名男修还在争抢。 严寅月不由感慨了一句,“重利之义,爱情友情都成了狗屁。” 蓝欣和顾四也是心有余忌,都不由自主的感慨道,“真是开眼。” 吴盐却是紧握了严寅月的心,热热的掌心包裹着自家夫人小小的手心,他轻吻着她的发丝,低低的说道,“夫人,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这样的场面出现。不论有没有儿子,我也都会把你当成手中的宝来疼爱。” “吴盐,你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老实交待,这样的话还跟谁说过?”严寅月紧绷着脸问道,但只要看到她的眼睛,就会发现,她根本没有生气,完全是禀着一股玩笑在问。 吴盐大为求饶,“夫人,我除了你,可没有什么人上心的了。唉,以前一个人,连个说情话的对象都没有。现在好了,有夫人在,为夫一定会把这几年学过的情话一萝筐一萝筐的跟夫人说的。” “贫嘴。”严寅月不由娇嗔着了飞个媚眼。吴盐的功力越来越好,眼前这么血腥,他竟然也可以张嘴开口就说情话。 严寅月却不知道这个媚眼,犹如夏日的烈日,把吴盐的心都晒的火辣辣的,份外冲动,要不是此时周边站满了修士,指不定他已经对严寅月下了什么毒手。 严寅月自然不知道这些,但她却感觉吴盐拥抱着她的手,突然紧绷起来,不由望了一眼,待看到吴盐眼中异常红色的血丝,闪着魅到极点的颜色,差点灼烧了她的心。“吴盐,不要这么看着我,那么多人在呢。” 吴盐的手臂紧了紧,一股气不由憋在了心里,谁让他不分场合的有了感觉了呢。 且不说这对小夫妻怎么个柔情蜜情,战斗圈中的三人打的正撼,李美丽刚刺出一剑,就觉得眼睛一疼,不由自主的闭了起来,再次睁开的时候,望出去已经血红一片,但她的痛楚却一点都没有减轻。她不由痛叫一声,“好疼。” 巨大的痛楚让她再也握不住长剑,大叫一声,扔了长剑,双手捂住了双眼。 这一边,朱允清虽然瞧见了李美丽的一切,但一来她要攻击的人正是他,二来实际论起来,他和李美丽除了是邻居关系外,也没有其他关系。所以他看到李美丽捂着眼睛狂叫的时候,他根本没什么感觉,只专心回击着丁得光。 但他马上就觉得不对劲了,二只眼睛似被人割了一般的疼痛,看到的事物都带了影影绰绰的红影子。他还没有想到什么,就听旁人有人叫道,“朱允清,你的眼睛。” 一股巨大的痛楚袭击了他,痛的他大叫一声,情不自禁的捂住了眼睛。血水粘乎下,他已经能感觉到二只眼眶中,已经空无一物,而望出去也是漆黑一片。“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 丁得光看着朱允清和李美丽二人似乎被人挖掉了眼睛,捂着双眼的可怕模样,来还不及感慨一句,就觉得自己的眼睛处也是剧烈疼痛着。待他醒悟过来,二只眼睛早已被人挖走。 只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原本在打斗的三人,六只眼睛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挖走。这是怎么样惊人的手法啊! 王都挣脱绑住他的二人,哈哈大笑着,“哼,想要本城主的秘法,也不问本城主同不同意。不好意思,你们的眼睛本城主享用了。” 王都嘴里咀嚼的,正是李美丽等三人的眼睛。而此时的王都,咽下眼睛,双手平举,朝着空中喊道,“本城主已经备妥,劫雷为何不下?” 轰隆隆,从极远的天空深处,传来了雷声。 众人的脸色给纷大变,没想到在如此情况下,王都竟然敢晋阶。 第二百十七章 我爱你的豪赌 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子阴霾起来,大朵大朵的乌云飞快的飘了过来。抬头望去,这批劫云跟以往他们所认识的又不一样,这批乌云虽然黑,且暗,而且在乌云边上还有着金色的丝边。 一道又一道紫色的雷电从劫云中闪现,不断发出隆隆的响声。 这完全是元婴期修士要晋阶到炼神期的劫去!而要度劫的人正是王都本人。 这让人群里一些努力修炼,却要浪费很长时间才能晋阶的修士分外的羡慕,以及嫉妒。他们用了那么久的时间,想了无法的办法,吃了一瓶又一瓶的丹药,好不容易晋险到一个层级,可以出关在低一等的弟子面前逍遥显摆一下了。但是现在,他们却被重重的打击了。眼前的这个王都,年纪比他们轻,性格比他们轻狂,行为比他们暴虐,平常他们看到,肯定会唾骂加鄙视一番。但是现在,就是这样一名魔修,竟然得上天眷顾,招来劫雷可以晋阶。 成功了,就是名声赫赫的炼神期修士。即使不成功,名声也赚了。 严寅月看着大部分的人,露出这样的羡慕加憎恨的笑容,不由慢慢感慨。原来这世间,不止凡人,就连修士,也存在了攀比和比试的心理,酸葡萄的心态在此时,在这帮人的身上显露无遗。不过,就算别人这么羡慕,她也无动于衷。有时候,急于求成反倒不是好事。 她看着王都不可一世,仿佛已经是炼神期修士的模样,心头一动,不由笑道,“吴盐,这位王都城主要晋阶,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借此机会好好玩玩?” “小月,想玩什么?”吴盐看着严寅月狡黰的目光,也不由起了兴趣,佩服的说道,“就如你所说,我们来玩一下。” 严寅月笑着,很快就想出一种赌法,“嗯,就赌王都能不能顺利的晋阶成炼神期,输的人要说一百遍我爱你。吴盐。你看如何?” “好,赌了。”吴盐想的很明白,既然是自家夫人提的赌约。他当然要无条件的支持,反正是一百遍的我爱你,说说也是无妨。为了小月,一千遍也不在话下。 “嗯,那盖印起赌。”严寅月伸出小指。跟吴盐的小指头碰在一起。 蓝欣在一旁瞧的好玩,凑了上来问道,“寅月,盐君,你们在玩什么?” “我和吴盐在赌王都能不能顺利晋阶,蓝欣姐姐。你要不要来?”严寅月笑着邀请着,她的视线扫过顾四,笑的更是暧昧。“顾四公子,蓝欣姐姐要来参加赌约,你也来吧?” 顾四沉沉的看了一眼蓝欣,随后应了一下,“可以。” 严寅月晃了晃食指。“蓝欣姐姐,顾四公子。我可以事先说明哦。等结果出来,输的人要跟赢的人说一百遍的我爱你。你们能接受吗?” 蓝欣皱了眉头,虽然说修真界的情爱比凡间更为开放,但也没有当面说这么大胆的话,她不由说道,“寅月,这个话有些太露骨了吧。” “蓝欣姐姐,爱是要大声说出来的,这样,另外一位才能深刻感觉到。”严寅月看了自己的手心,她的右手已经不知不觉得被吴盐握在了手中,她不由浅浅的一笑,映的人桃花艳李,份外的俏美。吴盐只瞄了一眼,就觉得心跳加速,恨不得立时把她拥进怀里,好好的亲热一番。可惜现在这里有这么多名修士在,也只能想想了,饶是如此,他的手指还是忍不住的滑过严寅月的掌心。 粗糙的指腹滑过严寅月的掌心,让她的心不由的微刺了一下。她有些不悦的瞪了一眼吴盐,要不是有旁人在,她一定要踩他几脚,竟然在这样的场合,挑逗她。 吴盐接受到自家夫人不悦的眼神,手指的小动作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停止。 严寅月怒极,却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忍着继续问蓝欣,“蓝欣姐姐,你考虑好了吗?要不要参加啊?” “我……”蓝欣不由自主的看向顾四,正好顾四也看向她,四目相对,二人的神魂都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在对方火热而热辣辣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她的心中有些恼意,又有些羞意,不由自主脱口而出的说道,“参加,又不是什么大事情,我当然要参加了。” “好,蓝欣姐姐真勇敢。”严寅月向着蓝欣伸出大拇指赞美了一句,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修士在某一方面的羞色。而今天,蓝欣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本身就是一种豁出去。 “寅月。”蓝欣有些羞意,但她双眸亮亮的,映的她如桃面般的肤色,竟然比平常又美了几分。 顾四本就追了蓝欣那么多年,当真是蓝欣是什么,他就做什么。即使前面有火海刀山,也不在话下。现在只不过是参加个比赌,根本是小菜一碟。听到蓝欣答应参加,他也非常爽快的答应下来。 “好,开赌。”严寅月举手嚷道,“我先来我先来,我赌王都晋阶不成功。” 严寅月说完,又直直的盯着吴盐,大有一番吴盐跟她说一样的内容,就会不高兴的模样。 这样的情况下,吴盐只能违心的说道,“那么,我就赌王都晋阶会成功。” “吴盐,这可是你说的哦。”严寅月嘿嘿笑着,又提醒吴盐既然把赌约说出来了,就不能再反悔。 “自然。”吴盐的手一紧,用神识探进严寅月,悄然又极为亲密的说道,“夫人,原来你这么盼望着啊,为夫懂的。” 严寅月脸一红,神情却是更为喜悦,笑道,“是啊是啊,我等这个等好久了。” 严寅月和吴盐对望一眼,柔情蜜意盈满了其中。 顾四上前一步,和蓝欣并列,低语道,“蓝欣,你想赌王都是成功还是不成功?” “你呢?” “你先说。” “嗯,那我就赌王都晋阶会成功。”蓝欣想了想,这才缓缓的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顾四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蓝欣,但他渐渐变震惊为喜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次王都晋阶肯定会失败,蓝欣却提了那样的赌约,这是故意要输给他吗?想到这里,只觉得胸口都盈满了一种他也想不明白的感觉来,他冲动之下,握住蓝欣的手,再次确认道,“蓝欣,你刚才说什么,你说的赌约我没听清楚。” 蓝欣深吸一口气,注目着顾四,一字一句,极慢又极为清晰的说道,“顾四,我的赌约是王都晋阶会成功。” “蓝欣,你不改了吗?我觉得他肯定会晋阶失败的。” “不,我不改了。” “那好吧,那我就赌王都晋阶不成功。” 严寅月悄悄的从吴盐的怀里探出一个头,看着蓝欣和顾四的互动,突然小声的感慨道,“蓝欣姐姐终于开窍了,顾四公子等的也算值了。” “是啊。”吴盐自然也发现了蓝欣和顾四二人的互动,极为赞同严寅月的说法。顾四追了蓝欣那么多年,终于把一块石头给捂热了。 吴盐把下巴搁在严寅月的头上,突然问道,“小月,你想不想让这次赌的大一点?” “大一点?什么意思?”严寅月有些疑惑不解,难道说要把一句话说上一百遍,还不够大吗? 吴盐一指蓝欣,“小月,你看,参加赌约的只有我们四人,但这里的修士没有几十,也有几百。你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让他们参加赌约如何?” “让他们参加?”严寅月想着这个提议,双眸不由亮了,“吴盐,这个想法不错哦。你快问问,有多少人会参加。” “好。”吴盐答应一声,凑到风清剑尊身边,呱哇哇的把想法说了一遍,风清剑尊自然同意下来。反正王都已经是他们的瓮中之鳖,即使让这人度劫成功,变成炼神期的修士,也逃不出他们的手心。趁着这名白衣魔修临死之前,让他们玩上一玩,倒也无可厚非。 吴盐得到风清剑尊的同意,理了衣服,肃了神色,先拍了拍双手,朗声说道,“大家请静静,且听我说上几句。” 除了王都在准备在度劫的准备工作之外,所有的修士都停止了喧器,静听吴盐说话。 吴盐看周围一下子变的落针可闻,继续说道,“既然王都城主要晋阶,不由我们参赌一下,如何?” 有爱热闹的修士,闻言连忙问道,“吴长老,你说的赌约,是怎么样的?” “很简单,大家猜一猜,王都在这次晋阶中,会不会成功?到时候,猜输的一方,要向赢的一方,说一百遍我爱你。” “哇!” “这个好,这个好!” “实在是伤风败俗,不知羞耻。”有人大声评论着,待周围的人纷纷怒目而向的时候,他又接上一句,“但是我喜欢。这样,我就猜这次王都晋阶,肯定会失败。” “去。”本想揍这名修士一顿的人,纷纷吁了一口气,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来。 一番说笑后,很多人都参与到这次豪赌上来。 第二百十八章 剥下谁的肚兜 在人群中,最落寞最气愤最想吐血三升的修士,莫过于王都此人了。 他虽然在手忙脚乱的准备着晋阶的前期工作,但耳朵还是不由自主的接受到周边人的赌约。而他们要赌的内容,竟然跟他晋阶有关。 这怎么能不让他气愤呢。 他暗暗的算了一下,统计下来,赌他会晋阶失败的人,竟然占了所有修士的五分之四,这么大的悬差比例,岂不是要逼着人晋阶失败,要死谢罪吗? 不,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现。 身为一城之主的王都,终于忍无可忍的嚷道,“你们这群小人,本城主也要参赌,就赌本城主会晋阶成功。” 众修士一愣,俱大笑出声。这倒是好玩了,本赌之人,反倒自动自发的参与到了赌注中来。 吴盐只看了一眼王都,就点了头说道,“本长老同意你参加,好了,大家重新报一遍赌约。” 众修士听闻,一个个把心中的赌注内容都说了出来。 吴盐说着,拿出一块玉符,化指为刀,在上面刻下了众人的名字,以及要赌的内容。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上面就已经密密码码的一片。他在最后一行刻下王都的名字以及王都猜测会晋阶成功的赌约。这才扬手一抛,玉符飞至上空,散发出绿莹莹的水润光泽,所有参加的修士和内容都已经显示在上面。 “好了,赌注已下,大家还是休息片刻,静待结果。” 众修士纷纷寻了位置,观看王都晋阶。 王都背转过身,默默的伸手擦去嘴角的一丝鲜血。他算是领教到了,吴盐此人的厉害。不声不响的就逼着他狂吐老血。而作为赌注。他却没法拒绝。因为,晋阶是他殷切期盼的,不可能因为赌注,却反而不去做。他咬牙,今天这笔帐,他记下了。待他成功晋阶到炼神期的话,定然要好好的让这群匍匐在他的脚下,道歉求饶。 待吴盐走过来以后,严寅月悄悄的伸出手指头赞美着。吴盐这招真狠,不费一后一卒。不费一丝力气,就逼的王都口吐鲜血,死命晋阶。 吴盐微微一笑。“如此小人,竟然敢借着五灵法阵,来欺负本长老。本长老自然要叫他尝尝厉害,当今以为本长老如此好欺负吗?” “吴盐,我支持你。”严寅月双眼冒着红光。对着吴盐一挥拳,说道,“这种人,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我看他本就修炼魔功,又受了暗伤。这次晋阶能成功那才奇怪呢。” “谢谢夫人的支持。”吴盐笑着,又问道,“小月。你站了那么久,累不累啊?要不要坐着休息一会儿。” 严寅月现在已经不比常人,老是站着对身体也不好,再加上刚才又孕吐过,其实身体虚的很。要不是有王都的这一档子事情在。也许他们二人早寻得客栈,美美的睡上一觉了。 “吴盐。我还好,就是肚子有些饿。”严寅月摸着肚子,说道。自从知道自己怀了小子之后,她的孕吐就厉害的很,全身好像突然的感觉不舒服起来。平常喜欢吃的东西也不再喜欢了,喜爱的事情也不愿意做了。就像突然换了一个胃似的,怎么弄都觉得难受。 本来,刚才的赌约,又加上王都本人的动作行为,倒也能吸引去严寅月一大半的心神,注意力不那么集中,关注点也不在肚子上,她还能觉得还可以。但现在,王都已经准备度劫,其他修士在静等结果,这样百无聊懒的时候,她又感觉到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原本不在意的不舒服又涌上了心头。而肚子,更是饿的厉害,巴不得此时有一碗馄饨能填填肚子。 “饿了?”吴盐不由问道,“小月,可有想吃的东西?” 吴盐没当做父亲,也不清楚孕妇会如何。再者,此时以他们的修为来讲,根本不会有饿的感觉。只是听闻严寅月说饿,也不由的好奇起来,“小月,你怎么越来越会饿了。” 严寅月摸着肚子,白了吴盐一眼,“谁说是我想吃的,是肚子里的女儿要吃东西了。” “是是,是他想吃东西了。”看到严寅月发火,吴盐情不自禁的安慰道,“那他想吃什么啊?“ “嗯,女儿说她想说馄饨。” 吴盐不由一愣,“这里哪里会有这种吃食。” “我知道了,你就想饿着我的女儿。”严寅月嘴巴一扁,已经份外委屈的说着,“也罢,你不想弄,我就自己去找。” 她说着,竟然拨开人群,自己朝着外面走去。 吴盐又怎么会让严寅月自己去呢,见罢,连忙上前拉住她,“小月,我又不是说不给你买,只是一下子反映不过来。这样,你在这里呆着,我去府外看看,看下这里有没有人卖这种吃食。” “嗯,快去快回。”严寅月挥手作别吴盐,又挤到蓝欣身边,去看王都晋阶大戏了。 如此情景,吴盐只能一边摇头一边快速度的往府外冲去。 蓝欣瞧了一眼吴盐飞奔的身影,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寅月也真是胡闹,“寅月,你这里有许多糕点,你要不要吃?” “不要,我就要吃馄饨。”严寅月摇头拒绝,又挽了蓝欣的手臂,说道,“蓝欣姐姐,你不知道,刚才我还好好的,可是现在,看到吴盐,就心烦的很,忍不住想让他离我远一点。” 蓝欣一笑,用手一指严寅月,“你舍得?” “当然不了,这是这种情绪我又控制不了。你不知道,刚才看他去买馄饨推三阻四的样子,我就来气。我不过只是吃一碗馄饨嘛,再说又不是我一个人吃的,他的儿子也明明份的呢。你说,他干嘛给我脸子看呢?干嘛不情愿给我去买呢?” “寅月,你想太多了。”蓝欣有些哭笑不得,她没有想到,怀孕的严寅月,跟以前相比,怎么会越来越会胡思乱想的。但是她还是不得不劝,“我看盐君只是有些反映不过来,等你的月份再大一点,他就会好一点的,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的。” “嗯,这我倒相信。”严寅月心知肚明吴盐的性格,但他还是止不住的想闹一闹,想吵一吵,想出个难题什么的。 “好了,我们先看王都晋阶吧,顺便等你的馄饨。寅月,你看如何?” “好啊,就听蓝欣欣姐姐你的。” 严寅月答应一声,乖张的站在蓝欣的身边。 蓝欣心底不由叹息一声,没想到以前都威风八面的吴长老,碰到严寅月,也就成了一只纸老虎,甚至比纸老虎还不如。难道这就是说的爱情的力量? 想到爱情,她止不住的望向顾四,那她和顾四之间是不是爱情呢? 在蓝欣胡思乱想的时候,劫雷终于应运而生,无数的紫色闪电,像疾飞过来的小蛇,纷纷的攻向王都。 王都这几年的城主也不是白当的,自然索罗多的法器,现在被他持在手里的,就是一柄百年的桃木小扇。据说这柄桃木小扇,可是最擅长于近身对战,又可辟邪,也算是度劫的一项利器。 王都一拿出桃木小扇,原本攻过来的紫电都纷纷绕了开来,滑过他的身躯,直直的打落在地上。而王都身上,却是一点伤都没有。 猜测王都会晋阶成功的,都纷纷高兴起来,甚至有急躁的人,拍着手大喊,王都努力。 王都见灵器有用,原本提着的心也算放在一边,平平安安,若无其事的又度过了五个劫雷。 看到王都度劫那么顺利,原本深信王都度劫肯定会失败的修士,都不由担心起来,甚至有心思活络的人已经猜想,王都通么容易的度过去,肯定跟他修炼的秘法有关。他们应该趁着别人没发现的当儿,取的秘法。甚至有修士趁着他人不注意,悄悄的离场,打算去王都休息的寝室,搜寻一番。 “蓝欣姐姐,你说王都真的会晋劫成功吗?他现在这样,只是个元婴期,就那么难以对付,等他真的成了炼神期修士,岂不是无人可制约了。” “寅月,别太着急,现在一切都没有下定,我们还有一线希望的。” “哦,那继续看下去。” 即使桃木小扇再强劲,在积积天威之下,也只不过是挡住了四道劫雷,而它本身也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整个骨架已经有些小小的裂缝。再让它挡后面的五道劫雷,已经是非常不适当了。 王都把牙一咬,压箱底的一块红肚兜拿了出来,伸手一挥,就绑成了自己的额头上,变成了一顶挺亮丽的帽子。 众修士一片哗然,王都怎么会拿肚兜度劫,这是不要命了吗? 还不待他们猜出个子丑丁卯来,第五道劫雷辟啦而来,直接砸在红肚兜上,没有击中王都,那道劫雷反倒被红肚兜击的返退了回去。 哗!红肚兜可以度劫?这要搁在以前,说破嘴皮子也不会有人相信。但现在眼见为实,王都在红肚兜的保护下,安危无恙。 有野心的修士心动了,暗地里偷瞄着旁边的女修,想着如何从女修身上剥下一条红肚兜来。 第二百十九章 一坑底的眼睛 面对此情此景,蓝欣完全懵了,对着严寅月感慨道,“寅月,你快捏我一把,莫不是我在做梦,怎么会有人拿这样的物品去度劫?” “蓝欣姐姐,你怎么不让顾四捏你啊?”严寅月虽然如此说,还是顺着蓝欣的意思,在对方的手臂上狠狠的捏了一把,听到对方的喊痛声后,她不由嘻嘻的笑道,“蓝欣姐姐,你喊痛也是没用的。我可不是顾四公子,会懂怜香惜玉的。” 蓝欣哭笑不得,嗔道,“寅月,你作什么捏的我那么疼,要不是我确信,还以为你和我有深仇大恨呢。” 严寅月抱住蓝欣的手臂,笑道,“蓝欣姐姐,我和你没什么大仇,但我和顾四公子有仇,谁让他把你抢走了呢。但是呢,我又打不过他,没办法,只好欺负他最喜欢的女人了。” “乱说。”蓝欣不由斥了一句,俏脸却不由的红了。她看向顾四,正好顾四也望过来,四目相对,就有了异样的情怀在里面。 顾四是听到严寅月说的最喜欢的女子,心里也不由的柔软了几分。 “蓝欣姐姐,你怎么能有了顾四公子,就不理睬我了。得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了。”严寅月假装堵着嘴,放开蓝欣。 蓝欣不由笑了,“寅月,你啊!” 如此一闹,她和顾四倒也不好再继续眉目传情下去,于是,转过头,和严寅月嘀嘀咕咕小声议论起来,说的却还是肚兜度劫的事情。 “寅月,你说等我要度大乘期的时候,也用这样的红肚兜度劫,会不会增加成功率啊?” 严寅月又仔细打量了红肚兜一番,这才说道。“蓝欣姐姐,我觉得恐怕你要失望了。你看那个物品,边缘有起毛,说明它经常被人抚摸。再看它的材质,非金非玉非织非棉,说明它绝对不是一件单纯的红肚兜,想必这是王都从哪里弄来的灵器。” 蓝欣默了默,这才说道,“王都此人,当真好运气。” 严寅月却是完全不赞同这样的说话。她道,“也不尽然吧,事情没有到最后一步。是好还是坏,也不能完全判定。蓝欣姐姐,你看着吧,现在他只度到第五劫,后面的四劫还没有度完呢。” “那倒也是。” “虽然说坏人遗千年。但我确信。上苍也不会收这样的修士的。” “嗯,但愿如你所言。”蓝欣很是赞同严寅月的观点,不过她还是对红肚兜念念不忘,“寅月,我决定了,如果王都真的度劫成功。我也要去弄个这样的灵器,好度度劫。” 严寅月笑了,“蓝欣姐姐何必这么麻烦。等会儿直接抢了王都的就是。” “这也太那个了吧。”蓝欣不由自主的捂住嘴,她也只不过是想想,可不敢像严寅月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蓝欣姐姐怕了?其实完全不必。你看,如果王都度劫成功,有这么多大修在。他今天是逃不出去的。如果王都度劫不成功,那肚兜成了无主物。更为好抢。” “这么多人,我又怎么抢的过。”蓝欣看了看里三层外三层的修士,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严寅月不由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一定会有办法的。” 严寅月会这么不余力的劝说蓝欣,其实也是存了异样的小心思。她不知道何年何月看过一本小说,上头有提妖物度劫所用的物品千奇百怪,就如来小日子所用的千步带都有。虽然说是玄幻,但也不妨一试。也许有了红肚兜,蓝欣会更容易修炼也说不定。 不过,现场有这么多修士,这件红肚兜要怎么抢,倒是要好好的想想办法了。 就在二人讨论的时候,场中的劫雷又连连下了好几道,王都顺利的度过了他的二层,只差二劫就可以顺利的晋阶了。 严寅月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看着场中,意气高扬的王都,又抬头看看乌云密布的上空,心里不由暗骂了一句,难道这时候老天爷还没有睡醒吗? 第八道劫雷如预期般,轰隆隆的打了下来,把王都所在的地方打出了一个深坑。 人群中立时爆发出一阵声音。 硝烟过去,尘土漫开,但在深坑处,赫然立着披着散发的王都。只见他依然背直如松,只不过脸上身上都是一道道的血丝,显然刚才的劫雷还是给他造成了影响。而原本被他高高举在头上,迎风招展的红肚兜,也已经碎成了三四片。 严寅月见此,不由抿嘴一笑。看来这时候的老天爷已经醒了过来。虽然王都没什么大碍,但在第八道劫雷前,却已经让身体受了伤,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情。再加上度劫物品的损坏,也就意味着他想要安然度过第九道劫雷,已经非常困难。 王都狠狠的闭紧嘴,才能防止自己破口大骂。不是说只要修炼了此法,就会平安度劫的吗?就会得上天眷顾的吗?可是现在看看自己,全身都是一道道的伤口,犹如被千万只小蚂蚁咬着似的,疼痛难忍。要不是可以稍稍闭住六识,降低痛感觉,他此时就站不住了。 还不待他骂娘,第九道劫云集结完毕,劫雷带着闪电,以及迅猛如十三级的狂风,直袭过来。大风下,被吹的完全睁不开眼睛。王都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用神识感知周围的一切。 哗啦! 王都只觉得全身一震,仿佛有一柄利刀,从他的背后砍入,拖拉着,把他砍成二半。那种痛,那种疼,就如亲身经历的一番。事实也正是如此! 狂风下,众人纷纷闭上双眼,只能用神识感知。 却见大家闭眼的时候,有一道紫电,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劈向王都的后背。紫电锋利异常,犹如刚开鞘的利刃,非常容易的就割破了王都的身体,从上直下,硬生生的把王都劈成二半,一股鲜血喷了出来,随后才是内脏血管肉渣等东西。 即使见怪了生死,见怪了尸体的恐怖,但还是有女修被激的转过身去,哇哇哇的狂吐。从来只有历劫失败,灰飞烟灭,哪有像此次这样,如此血腥,如此不人道的。 在一片呕吐声中,严寅月也忍不住了,她扶着树干,只吐的天昏地暗。 吴盐在一旁,连连拍着她的背,心里却对王都恨上了,要不是此人的惨状,自己的夫人何至于受这样的痛苦。 总算吐完了! 严寅月用温水漱了口,回头看到阴沉着脸的吴盐,心中感怀,说道,“吴盐,我没事了。” 吴盐的沉默的看了严寅月一眼,见她除了面色苍白以外,别的倒一切都好,心里的郁结倒也慢慢的散开来。他说道,“要不是王都已经被劈成了二半,我定要让他死在我的长鞭子下。” 严寅月捂嘴一笑,“吴盐,难道你想鞭尸不成?” 这样的严寅月,原本就弱柳扶风般,又加上面色苍白,落在吴盐的眼中,竟然是份外的娇羞,他不由拥住她,许诺道,“寅月,我一刻也等不了,我们马上回无为剑派,我再也不想让你受这样的苦了。” 刚才严寅月的呕吐,实在是吓倒了他。明明没吃坏肚子,明明什么也吐不出来了,却偏偏还在那里使劲的呕着,好似要把身体里所有的东西都呕出来一样。他从来没想到,女子怀孕会竟然会如此,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被肚子里的那个小屁孩掌控着。 第一次,吴盐对着这个未见面的孩子,有了怨气。恨不得,现在就按住他,狠狠的打上几下屁股才好。 “吴盐,我没事的。怀了肚子是这样的,吐啊吐啊就会习惯的。”看到吴盐面色不豫,又见他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瞧,也是明白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不开心的。 “嗯。”在严寅月的安抚下,吴盐的面色总算没刚才那么阴沉,但他已经暗暗下定决心,等会儿不管出什么事情,一定要坚决的回去。 第九道劫雷过去,满天的乌云突然烟消云散,就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天气晴朗,阳光普照,清风吹拂,仿佛一下子来到了春天。 众修士知道这是劫雷过去的原因,他们互相望望,走近几天,去看坑里的王都。 坑很深,有着近二米的样子。坑也很大,放上几百具尸骨,也不会显的拥挤。大坑中央,是一堆混着泥土的血迹,再循着血迹看去,是手指还在抽动的半个王都。他看到众人,已经混沌的双目不由亮了起来,只有半片嘴唇的嘴里却一直嚷着,“我不信,我不信,修炼了秘法可以成功晋阶,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无人知道他到底习练了什么秘法,自然也无人向他解释晋阶失败的原因。 王都依旧不甘心的嚷着,大口大口的鲜血不断喷涌出来。而在他身体的断口处,却渐渐有眼睛滑了出来,犹如长了脚一般,不断的沿着坑边的泥土,想向外爬去。渐渐的,眼睛越来越多,很多就覆盖住了王都。 众修士看到一坑底的眼睛,心里像长了毛一样,惊悚了。 第二百二十章 二人不告而别 众多修士中,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吴盐。他大喊一声,“大家快把这些眼睛赶下去,不要让它们上来。” 众人一愣。 “不然会落的王都的下场。” 马上,有胆大的修士,运起灵器,砸向这些眼睛,只听着“扑哧”“扑哧”的声音接连而起。很多,很多眼珠子暴露出来,血水流了一地。 事后,有历经此事的修士,回忆起那天的事情,只觉得心头只留下恐怖二字。人死也只不过尔尔,可怕的是在这样奇怪的方式中,逝去生命。 被砸中的眼睛,先是眼珠子暴出,流出血水,慢慢的眼珠子萎缩成一张皮,渐渐的,整个眼睛都不见到,只留下一滩血水。 众修士们见砸落有用,纷纷用手中的灵器砸动起来,很快,越来越多的眼睛被砸中跌落,化成血水。 众人拾柴火焰高! 在这么多修士的齐心协力下,一坑底的眼睛都化成了血水,混合着泥巴的味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在所有的眼睛都化了以后,众人才发现落在坑底的王都,被劫雷打成二半的这名修士,已经碎成了渣,要不是大家都知晓这人是度劫失败的王都,还会有谁记得此人。 在这样的奇怪场景中,众人不知道为何,产生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要论王都之死,贪心应该当首因。要不是他执著于晋阶为大修,又何必于丢了性命。可是对于修士来讲,迈入修真之途,本就是有着贪心之因。要不是嫌弃凡人命短,留恋百年甚至千年的寿命,又何至成为一名修真人士。忍受着岁月变迁,时代不同。而只为了那一个简单到极致的目的,以天同寿。 这是多么简单而又贪心的目的啊! 严寅月拉拉吴盐,道,“吴盐,你看大家,是不是有些怪?” 吴盐看了一会儿,才道,“没什么的,他们只是有了感悟,对修行又有了新的一番认识。” “是吗?”严寅月表示坚决的不相信。那帮人明明忍着那么难受,是不想在众人面前表演呕吐吧。 “自然。现在看来,王都虽然死了。但对水星大陆的修真事宜,倒是提供了一些作用。” “啊?吴盐,你也太抬举了他了吧。要不是他,我和蓝欣姐姐怎么会去黄沙地。要不是他,顾四公子又怎么会重伤。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滞留在这里,指不定现在在海边玩沙子了呢。” “你啊!这些只是假如,不作数的。小月,你听听我的想法,就知道我刚才话里的意思了。” “哦?那你说说看。” “你看啊,要不是王都。我们这帮人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很偏,即使来了好几遍。也有可以会迷失。” “那是自然。有五行法灵阵,自然会屏蔽掉一些东西。” “你再看,王都一死,这座千年古城怕是要没落了。” 严寅月持不同的意见,不由反驳道。“也不一定啊,皇者之位。能者居之。也许没了王都和法灵阵的压阵,这里会出个大英雄,或者大修也一定啊。” “小月,你的设想是好的,但只有如果的前提下,还是说不过去的。”吴盐淡淡的指出道,“当然,小月你刚才指的,当然也有发生的可能性,但那都不是我们可以阻止,或者可以预见的。拿这些的可能来说现在,就有些太不现实了。” “吴盐,你明明也赞同我说这里会出大英雄,或者大修的想法的啊。” “是,但是……。”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严寅月不知感么的,有些感觉暴躁。她直起身,望了望着四周,不由奇怪道,“吴盐,你看看,怎么蓝欣姐姐不见了。” 吴盐的大篇大论被严寅月打断,看着她堵着嘴,跺脚说不要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夫人不像是个得道金丹的女修,反而是个极爱甩脾气的小女孩子。他不由笑笑,极为温柔的握住严寅月的手,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四周。果然,人群中已经少了那一对人。他沉凝了一会儿,才道,“也许,他们俩都有事情,先走了吧。” “怎么可能?蓝欣姐姐和顾四公子还没有成亲,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走掉呢。再说,顾四公子他……王都的眼睛他……。” 虽然不知道王都修炼的秘法和顾四学的功法是不是一样,但它们同样都会用到眼睛,而王都临死前的惨状,也在时刻提醒着别人,王都到底是为何所死。王都虽然死了,爆出了一坑底的眼睛。而顾四依旧活着,他吸食了那么多的眼睛,真的会没事吗? 再者,白衣魔修的真正身份,却是顾四。虽然如依被王都顶了去,但只要再次出现挖眼睛事件,王都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那到时候,又该如何是好? 吴盐闻弦知意,知道严寅月在担心什么,不由连连安慰,“小月,你不必着急。蓝欣和顾四二人都是成年修士,又是炼神期的修为,一般修士碰到他们只有喊饶的份儿。你也不必担心,我相信他们二人是不会受到伤害的。” 严寅月依旧担心着,闻言,不由望着吴盐,说道,“吴盐,你又不是不知道,顾四公子他……。” “会没事的。”吴盐截断了严寅月未说出口的半句话,拥住了她。他怎么感觉,自家的夫人越来越会胡思乱想,越来越会替人担忧,心思多的不得了。唉,什么时候能分他一点儿就好了。 “真的会没事吗?” “真的,我保证。”吴盐保证的同时,不忘拉蓝欣下水,“小月,你也知道蓝欣的性格,以她的能力,哪里会让顾四涉险。小月,他们肯定会没事的。即使,出了什么事情,既然也会有人来告诉我们的,别担心了。嗯?” 严寅月想想,顿时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蓝欣和顾四的修为都比她要来的高,又怎么会碰到危险。想到这里,她又有些不太高兴,不由小声的抱怨道,“枉我对他们那么上心,蓝欣姐姐和顾四公子走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太欺负我了。” “对,下次看到他们,本长老揍他们一顿。”吴盐,适时的奉上了他的作用,就是兼职打手。顿时惹的严寅月一阵好笑。而她因为蓝欣的不告而别时的一丝烦恼,也随着吴盐的陪伴,而消散开去。 那一边,风清剑尊指挥着众修士们,先用真火把混了血水和肉块的泥土,烤了一遍,立保把所有可以复发的一些病毒害物质都消灭干净,这才让他们把整个坑底填满。 这么多人一起动作,很快就把这个被劫雷劈出来的超级大坑都填平了。要不是刚才他们在这里经历了一场度劫,根本不会相信在这些泥土下面,淹埋着怎么样的恐怖的存在。 风清剑尊见众人在这里恢复了原先的模样,不由暗暗舒了一口气,虽然不清楚那些眼睛为何会从分尸的王都尸体里暴发出来,但想想那种场景,也知道这种秘法绝对是不能学的魔法,不但不能安全而成功的晋阶,却反倒害人害已,落的个分尸的下场。如今这样也好,王都死了,白衣魔修也死了,原本凝在众人心头的一片乌云,总算可以放晴了。 “大家静静,且听我说上几句。” 众人见是风清剑尊,纷纷闭嘴不言。 “王都已死,以后再也不会有白衣魔修来取小弟子的性命了。以后,大家竟可以互相来往,想必今天过后,水星大陆就会安静一阵子了。至于,这块王都城,大家就各凭能力得之吧,本宗主也就不强行规定了。” “我们同意,风清宗主。”有想法的修士,已经在绞尽脑汁,如何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顺利夺取王都城的治下权。王都一死,这座城池自然成了无主之物。也不是没有修士不想拿它来做修炼的法场,可是碍着风清剑尊,以及他身后的无为剑派,倒也不敢轻举妄动,小小一名修士又如何敢于跟水星大陆第二门派作对呢。不过,现在得风清剑尊亲口许诺,要放弃这里,都有不由的心生佩服,心及突然而生的欲望。没有谁能抗拒的了诱惑,就连修士也不能。 “这边事了,我就先回门派了,各位道友如有什么事情,就尽来无为剑派寻我。”风清剑尊道了一声再会,就先行离去。白衣魔修已死,王都城易主,之后的事情还没有惊天动地到让这名宗主出面。此时此刻,自然是由门派解除由白衣魔修带来的戒备警告。 “小月,我们也走吧。”吴盐招呼一声,严寅月怀了身孕,已经不适合出门远行,现在有这个机会,自然是回四儿峰待产的比较好。 “嗯。”严寅月又不由自主的搜索了一遍人群,还是没有看到蓝欣和顾四的身影,不由黯然,只能和吴盐一起,踏上了回无为剑派的路途。 而王都城,自此之后,就陷了长达百年的争夺之路。 第二百二十一章 儿子的招呼声 出来玩乐的时候只有严寅月和吴盐二人,但回去时,却是浩浩荡荡一大群人。由于白衣魔修已死,已压了众人三个月的阴影消散,这一路上可谓是欢声笑语,欢乐断子不断。 严寅月被吴盐安全的挡在一边,时不时的听他和风清剑尊聊着一些近况。而她的思绪,却已经转到了另外的地方去了。 好似前些日子一直在忙,现在才有了空闲的时间来好好的想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她的手无意识的摸上了肚子,在那里正有个小子在不断的生长着,发育出应该有的器官和肌体。但他也在不停的闹停着她。只从知道有怀了孩子以后,她原本好养的一面被完全的打破了。但也让她见识到了吴盐的另外一面,非常的照顾人,即使被她半夜踢醒,出去弄夜宵,也没有什么怨言,甚至于有些屁颠屁颠的。 即使吴盐从前根本没有这样的经历,但事情的发展却很好的让他展现出了他强大的学习能力。那天也只不过是向生育过的修士们取了一下经,而后的吴盐,就完全脱去了刚开始的羞涩和不适,迅速的适应下来,而且还适应的不错,最起码把她照顾的非常好。就算她现在还是会时不时的呕吐一下,也没有让身体消瘦下去。甚至于在吴盐的照顾下,小脸蛋儿还长了肉。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自己的肚子,虽然还完全感觉不到小子的存在,但时不时的呕吐还是让她预先体会了一把当母亲的感觉。此时此刻,她才觉得前世的日子真是白过了,怎么会不衬着资迅信息的高速度发展,预先了解当母亲应该准备的事情呢。 比如说孕期应该吃什么,不应该吃什么。哪个时辰得休息。哪个时辰得散步。其次,应该如何跟肚中的小子说话,应该说什么样的内容,如何保胎,又如何养胎。 严寅月只要一想,就觉得头疼的很。真想抓个一打妇产科医生回来,让他们告诉她,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 她一边想着,一边不断用手轻轻拍着自己的肚子,犹如在抚摸一只昏昏欲睡的懒猫。 突然。手掌心下忽尔一动! 严寅月愣了一下,但她马上拉住吴盐的手,已有激动的语无伦次。满脸通红了,“吴盐,快快……。” “怎么了?”吴盐有些疑惑不解的转过头来,当看到严寅月的神色时,不由被吓了一跳。“夫人,你怎么?脸色会这么难看。快告诉我,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在修真界,修士因为逆天而行,又是修行又是辟谷,身体自然而然就受到了败坏。要想怀孕的机率也被大大的降低。所以,当有修士怀孕,那是完全被重点保护的对象。 于是。听到吴盐焦急的声音,就由风清剑尊都不由自主的问道,“寅月,身体哪里不舒服?我们这里有懂医的修士在,让他瞧瞧就好。” “我……我……。”被这么大的宗主关怀。即使一向淡定的严寅月也有些吃不消了,她着急着。却因为越是急越是说不清楚。 旁边一起行进的修士,听闻了这边的动静,都围了过来,纷纷问道,“吴夫人,怎么了?” 因为吴盐的关系,众人对她的身份也知道的清楚,本来因为一些不好的猜测,而对她有些不好的印象,也因为此次的接触,都渐渐改观。 说吴盐只爱他的夫人是对的,说吴夫人使了魅惑手段吴盐,他们更是相信。要不是吴盐也不会对这位夫人言听计从,关怀备至。甚至在他们靠过去的时候,还隐隐有着戒备的感觉。不过,他们都不会在意,要是他们的夫人也怀孕了,他们可能做的比吴盐还要过分。谁让,在修真界,怀孕的修士少的可怜好不好。 严寅月看到只是因为她的一句话,而纷纷围过来的人群,不由觉得脑门沁出的汗水更多了。她在心中呐感,她不是大修,也没有什么名气,他们别来围观她,可好?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当然不敢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只是呐呐的拉拉吴盐的袖子,把当前要应付的工作交给了吴盐。 吴盐对着周围一笑,“各位道友,我家夫人只是觉得有些累了,没什么事情的。真是谢谢你们了!” 能让水星大陆第二大门派的吴长老,当面说一声谢谢,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机会。但也是这样的一句话,已经暗含着别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让他们不用多管闲事,只需要把剩下的事情都交给吴盐。 众人都不是傻子,听闻吴盐的话语,纷纷应和着,转身走了开去。但耳朵却是留在了当地,一直竖着,就想听听这位吴夫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 吴盐见人群散去,这去用丝巾替严寅月揩去额头的汗水,一边拭一边笑,“这是做什么?这么冷的天竟然还出了一头的汗。” 严寅月有些不好意思,小声的问道,“吴盐,我是不是有些大惊小怪了,你看他们都被我惊动了。” 要不是她刚才一嗓子喊的太重,也就不会引的这么多人围观了。 吴盐倒是一笑,“没事,有你家夫君在,你就不必担心。” “嗯。”这倒是真的,吴盐的长老之位也不是白做的,总能将应该注意的事情,应该在意的角度都设计好了,让她注意着。 “小月,你刚才是怎么了?可是身体又难受了?还想不想吐?这小子真是太调皮了,等他出来,我要好好的训他一顿,把他的屁股打烂。” “扑。”严寅月看着此时的吴盐,配上他要打人的表情,怎么看都觉得养眼的很,不由笑道,“打烂他的屁股,你真舍得啊?” “父亲当儿子,天经地义的事情,哪里又会不舍得。” 严寅月不由默然,只有因为有爱,才会下了力气去在意。如果连在意也没有了,自然也不会去关注他了。想到这里,她牵起吴盐的手,让他轻轻的按在自己的小腹上,然后心怀期待的问道,“有感觉吗?” “没有。” “真的没有?”严寅月有些奇怪,不可能啊,刚才那里还跳动的那么厉害。 “是真的没有。”吴盐怕严寅月不相信,还顺带的摇了摇头。 “真奇怪。” “对了,这里有什么感觉吗?难道有别处不一样吗?”吴盐有些奇怪,严寅月让他摸着肚子做什么? “吴盐,你感觉到掌心下动了吗?” 吴盐静静的感受了一下,才道,“没有啊,那是什么?” “它叫胎动。吴盐,你知道吗?我刚才把手放在肚子上,就感觉下面动了一下。就是轻轻的一下,但是我就吓到了。” 吴盐点点头,自家的夫人不止是吓到,而是因为太激动了吧,所以才会这么惊叫起来,吸引了这么多人围观。 想到自家夫人已经感受到了儿子的存在,他的心也不由痒痒了起来,凑到严寅月的肚子上,小声而又轻柔的说道,“亲爱的儿子,乖,来跟爹爹打声招呼。” 肚皮下一片安静。 吴盐困惑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严寅月,“儿子为什么只跟你打招呼,而不跟我这个爹爹打招呼呢?” 严寅月歪头想了一会儿,才道,“因为他是我的囡囡啊,他肯定喜欢软弱萌媚的称呼。你直接唤他做儿子,也许他觉得这声称呼太平常,显示不出你做为父亲,对他的喜爱吧。” 严寅月的这番生拉硬扯,竟然被吴盐采纳了。他有些郁闷的问道,“那如此说来,小月,我应该如何称呼他呢?” “嗯,就叫囡囡吧。”严寅月想了一会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囡囡,乖,跟爹爹打个招呼吧。” 肚皮下依旧平静无波,没有任何声息。 吴盐抬起头,看着自家夫人,打着小报告,“小月,你家儿子不理我。” “呃!”这么略带委屈的声音,瞬时迷倒了严寅月,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不,你再唤几声看看?” “也罢。”有了第一次的呼唤,后面的呼唤,自然简单的多了,吴盐张嘴就来,“囡囡,囡囡,乖,别玩了,快来跟爹爹我打个招呼。” 手掌下依旧寂静无波。 吴盐安心的等着,憋着气犹如末日已来临。他放轻了呼吸声,生怕吓倒怀中的儿子。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略带失望的时候,掌心下的肚子突然微微的一动。 吴盐一愣,还以为弄错了,以为是幻觉。但他马上就发现,那完完全完是现实中正在发生的事情。 手掌下,隔着布料,他又感觉到了震动,那是完完全全的,震动了他的心。 这是,来自于儿子的招呼吗? 他突然泪盈于睫,这么血脉的相连,让他抖觉生命的伟大。 旁边有注意到的修士,看见这一幕,不由暗嗤一声,只不过是个胎动,竟然激动成这副模样,太掉身价了。可是却有更多的修士,却是羡慕的很,纷纷转动脑袋,想着如何顺一位女子回来,也好让他们有一次这样明日胆的听胎动的机会。 第二百二十二章 龙吟声震群山 第一次! 隔着衣料,吴盐如此清晰的感觉到儿子的存在,从时间上算,他可能只有四个多月,却已经这么早的跟他的父母打招呼了。 真不愧是他的好儿子。 想到这里,吴盐的嘴角很明显的笑了起来,抹开了一丝笑容。“乖儿子,好好的呆在你娘亲的肚子里啊。” 掌心下是非常明显的动律,虽然只是一下,虽然非常轻微,还是让吴盐很是感动。 他不由的抬起头,看着自家的夫人,“小月,儿子听到我说话了。” “嗯。”严寅月看着迅速红了双眼的吴盐,心头不由掠过一丝极淡的喜悦,原来这就是血脉亲情,它割舍不掉,却又真实存在。 吴盐又低下头,凑近了低语道,“乖儿子,爹爹等着你出来。所以你在娘亲肚子里一定要乖乖的,不要折腾你娘亲,知道吗?你娘亲为了你,一直吃不下东西,好不容易吃下东西了,又全都吐了出来。如果再这样的话,你娘只会越来越瘦,而你又怎么会长大呢。” 这一次,律动来的很慢,却是很急的二声。似乎因为他的原因,让自己的娘亲,承受着这样的痛苦,让他感觉到了不安,以及难受。 吴盐的心头滑过一丝涩然,但他马上安慰道,“儿子,没事,你只要乖乖的呆着,你娘亲自有爹爹照顾着呢。” 严寅月听到吴盐的低语,不由又感动又好笑,此时的小子才四个月大,连耳朵都没有发育完全,能听的懂什么。但是,吴盐的举动却又让她十分窝心,心头的那缕缕暖意。瞬间直达双臂双腿,全身都暖洋洋的,似乎沐浴进了阳光中。“吴盐,你乱说什么呢。” “怎么是乱说呢,你看儿子都很赞同呢。”吴盐感觉到掌心下的律动,非常激动的反驳着,“你看他,肯定也非常赞同我的想法呢。” “呵呵。”严寅月无语,儿子还没有出生,已经这么爱儿子的人。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此时的吴盐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严寅月的肚子上,时不时说上几句。无外乎不要让儿子太过折腾,让自家的夫人太累。也让儿子悠着点,要乖一点。 严寅月只听着无奈又好笑,可是笑过之后,却是淡淡的感动。她这一世。何其有幸,不但嫁了位好夫君,也得了位好儿子。耳听着吴盐时不时的低语,她嘴噙了微笑,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周围除了他们这二人,其他人都离的远远的。仔细看,甚至能发现那些人的眼神中,都露出羡慕和嫉妒。她略微的一想。就已经明了了。但她却是一点都没有生气,反倒有些觉得好笑,人总在追求着虚无飘渺的东西,得到了不珍惜,没得到却是非常的后悔。 风清剑尊望了过来。突然说道,“寅月。你安心的呆在无为剑峰,在四儿峰自然可以诞下麟儿。 严寅月默了默,她懂风清剑尊的意思。是让她别太在意别人的想法,更不要太意别人的眼神。而且有了无为剑派的庇护,自然不会有没有眼光的人,来打扰她。她微笑,“谢谢宗主。” 吴盐跟儿子沟通的很快乐,再度抬起头来,目光中甚至隐隐透出一丝温柔,他自然也听到了风清剑尊的话,笑着拥住严寅月,说道,“宗主,我家的长老夫人,怎么可能会还会惧怕别人。是吧?小月。” 风清剑尊虽然面色平静,但眼神中却是隐隐的露出了笑意,“吴长老,你依旧那么狂妄。好好,有你在,相信也不会有肖小,会想不开,来碰你这只老虎的胡须。” “还是宗主知道我的性格。”吴盐也是一笑,多年的同门,什么想法,什么性格,自然了解的一清二楚。风清剑尊的意思很好懂,他懂,更会如宗主所想的去做。如果一派长老保护不好自己家的夫人,这说出去,也是很倒人脸面的。 “哈哈,吴盐你知道就好。寅月身体不舒服,本宗主批准了,你就陪着寅月慢慢的走,放你几天假。” “谢谢宗主了。” “那本宗主先行一步。” “拜别宗主。”吴盐微笑的跟风清剑尊道别,回头看到严寅月的眼神,不由一愣,“小月,怎么这么看着我?”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嫁的是位长老,而且是大门派的长老。”严寅月很感慨,无为剑派的宗主,和元久派的宗主,当真是云泥之别。自然,一派长老亦是。只不过是有了肚子,但在风清剑尊眼里,却是直接划了上无为剑派的标志,甚至还担心她有可能会遭受到的伤害。这位宗主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不,不! 严寅月只是刚这么一想,就马上灭绝了自己的想法。风清剑尊会这么吩咐吴盐,自然跟无为剑派脱不了关系。 吴盐也很是好奇,问道,“小月,你怎么这样说?” 要是一般的修士,嫁给了大修,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显摆吧,然后是大批大批的虐夺属于自身的爱意和好处吧?可是他的夫人,上述的事情一项没有,甚至还隐隐有点抵触。而现在,自家的夫人说起这个话题,他一直放在心上的事情,自然也关注的很。 “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嫁的就是你这个人,你猥琐难看,又爱占我便宜。可是现在,我却真正的感觉到,你的身上还有长老的身份,身后还有无为剑派的靠山。这……” 随着严寅月的话,吴盐的脸越来越黑,他止不住的打断道,“小月,我真有你说的那么不好吗?是,那时候我突发异想,把自己打扮的很难看,可是扪心自问,除了那套假打扮,本长老还是长的蛮可以的,我自衬还是可以配的上你的。” “配的上。”明明是她高攀了。 只这一句话,就让吴盐高兴万分,脸上瞬时阴转晴天,“这样才对。小月,你放心,我的承诺不会变,一定要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严寅月接口说道,“好吧,那本公主给你一个机会,不把本公主伺候好了,本公主就让你当太监。” “呃!”吴盐一愣,随即凑近了严寅月,悄悄的问道,“夫人,我真成了太监,你还要不?” “呸。”严寅月怒斥一口,绕过吴盐,往前面的大部队追去。 吴盐摸了摸头发,好似碰到严寅月以后,他渐渐的有变笨的趋势。这个状态很不好啊,太不好了。他一边苦笑一边追了上去。只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留着会有解决的时机的,现在最要紧的是让自家的夫人过的好,过的舒心,过的快乐。 吴盐还未待行出几步,就听前方有修士喊道,“快看,龙吸水。” 吴盐抬头看去,果然在他们的前方,有一条乌黑的云朵,似大漏斗一般,从上空直直的旋转下来,不断有物品被吸走。他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他记的很清楚,书上有云,这种叫龙卷风,是具有非常大破坏力的风。曾经有一个城镇,就因为碰到了龙卷风,整个村子都没有留下东西,人,动物,房屋,一切的一切都被卷了上去。 看着龙卷风的模样,似乎还在缓慢却又非常快速的移动着。本来跟还隔着远,只不过一会儿工夫,就能让他看清楚,被狂风卷进的各类东西,草皮,石子,瓦片,树枝等等物品。 吴盐心头一紧,上前一步,就把严寅月拥进怀里,“小月,前面有龙卷风,你一定要跟着我,别被它卷了进去。” 严寅月的神情也有了一丝凝重,“龙卷风多发于烈夏,此时的气候,根本不适合,它又会出现?” “既然出现,自然有它的原因,我们不必多管。小月,等龙卷风快到的时候,你和上眼睛,我会带你穿过去。” 此时的龙卷风,离他们已经非常的近,范围也非常的大。要想离开这里,只能从中间穿过去,到对面去。 “嗯,我相信你。”此时此刻,严寅月表现出了对吴盐绝对的相信和服从。 “来,抱紧我。” 在修士面前,龙卷风虽然厉害,但也不是非常危险的事物。已经有很多修士,驾着灵器,顺利的穿了过去,到了对面。 凭吴盐的修士,虽然要带一个严寅月,但也不是难事。他拥住严寅月,又似不放心,在二人周围弄了一个结界,这才抱起严寅月,一个发劲,就这样冲了过去。 龙卷风内乌黑一片,颈风扑面。吴盐带着严寅月穿了过去,还没有站稳,就被众人的惊呼声惊到了,抬头看向前方,就算他经历的事情多,此时此刻,也不由的愣了。 在他们的前面,横卧着一条长龙,通体乌黑有光泽,看到他们出现,仰头长吟,声震群山,是为龙吟。 严寅月也听到这个声音,不由从吴盐的怀中抬起头来,下一刻,她就直愣愣的问道,“吴盐,这是龙吗?” 吴盐想说不可能,但面对眼前的情况,却不由的他不信,所以,他只能说,“应该是。” 第二百二十三章 你们来当食物 龙,人类想像中的物种,代表着炎黄子孙的渊源,也代表着人类一种美好的想像。 其实,说白了只有一句话。龙,绝对不是现实中应该存在的东西。 但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众修士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愣住了。只觉得有生以来的认知都产生了极大的偏擦。谁想世上没有龙的,且看看这个。 严寅月也愣住了,但她马上反应过来,朝着吴盐呵呵笑道,“吴盐,这是天降祥瑞吗?” 吴盐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什么?” “龙在我们人类的口中,本就是祥气,瑞泽的表示,现在能亲眼见到,岂不是一种福气。” 吴盐想了想,很是赞同,“夫人,你说的极对。” 逢年过节,他们都要扎龙灯,舞龙狮,热热闹闹的要庆祝一番。现在能亲眼见到龙,虽然此龙不像他们自己做的那么漂亮华丽,可是姓在它是真的啊,这已经是很难能可贵的了。 周边完全有些害怕的修士,正听到严寅月和吴盐的一番话,不由都暗叫羞愧,枉他们比这对夫妻痴长几岁,却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弄不明白。难道以前的喜爱,也只不过是叶公好龙吗? 一番自我唾弃和自我反醒,让众修士们的面上都少了一分彷徨和害怕,纷纷坚定了信心,以一副大无畏的心情,去面对这条巨龙。心境的转变,让他们的表情也就有了微妙的变化,最起码没像刚才那么震惊和害怕了。 这么一番下来,已经有年轻的修士忍不住的问道,“这真是龙吗?我能不能摸一下?” 年长的修士斥道,“在龙的面前,不得无礼。” 年轻修士不由噘着嘴道。“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呢。” 的确,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机会,可不是时时都会有的。 在这样的气氛下,已经有了好几位修士在蠢蠢欲动了,论年纪,都是非常年轻不知道害怕的。 终于有个年轻的修士,在看了又看的情形下,终于忍不住了,驾驭着飞剑。如一颗流星,快速的朝着巨龙冲去。 旁边有年长的修士,来不及把他拉住。不由的噢恼一声。毕竟他们都没有接触过龙,谁知道龙的心情是好是坏?会不会吃人?会不会下暴雨。 那位年轻的修士,来到巨龙面前,小心的下了飞剑,这才凑了上去。问道,“你是叫巨龙吗?你好,我叫景仲,我能摸摸你的额头吗?” 巨龙斜睨了景仲一眼,又回过头去长吟一声。 在这样声震群山的龙吟中,景仲再也忍不住。伸出双手,摸在了巨龙的头上,摸了一把还嫌不够。又说道,“巨龙,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你的皮质好光滑,手感真好。” 这时,加上严寅月。所有的修士,都震惊了。看到景仲的动作。再瞧瞧巨龙的模样,哪里有一丝生气,哪里有一丝暴怒。看来,流言真的是不能相信的啊。看见景仲没有危险,此时不单单是年轻一辈的修士,就连年长的修士,都忍不住动心了。其实他们最开始修行的理由,不就是因为可以上天入地,可以呼风唤雨嘛。现在,有这种修为的物种就在他们的前面,怎么会不让他们产生一种膜拜的感觉呢。 就在他们想跨出一步,做出如景仲一般的动作时,但见眼前一花,像有一股十二级的大风迎面扑来。瞬时地动山摇,狂风呼啸。随即就见景仲被龙爪抓住,往上空一抛,立时没了身影。别说一个景仲了,就连小黑点都没有了。 刚才有想行动的修士,见此情形,终于忍不住的缩回了脚。 那什么,虽然很想见识一下龙,想跟龙有一种亲密接触和抚摸的机会,但如果这种机会是建立在失去性命的基础上,那还是作罢吧。 好不容易才脱去凡籍,比一般的凡人多活上几百年,万一因为巨龙,失去了性命,可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严寅月也在抬头看天空,瞪了几眼,见空中万里无云,晴空碧朗,不要说刚才的龙卷风,就连景仲的身影也是丝毫看不见,不由跟吴盐说道,“吴盐,你瞧,牺牲了景仲一人,却挽救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小月,不要乱说。”虽然是事实,但这事实实在是残酷了,尤其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岂不是落了他们的面子。 “哦。”严寅月虽然心有不甘,倒还是闭上了嘴,又望向巨龙,这一瞧,不由的让她愣住了,少顷才反应过来,连忙指着前方,喊道,“吴盐你快看,巨龙在戏珠啊。” 在烈阳下,巨龙吞吐着二粒凝白如雪的珍珠,正玩的兴高采烈。如果再有一条巨龙的话,这分明就是双龙戏珠的年画啊。 严寅月喊出一声后,又想到景仲的下场,不由感慨道,“吴盐你说,巨龙是因为杀了人,心中兴奋,所以才会玩耍珠子的吗?” 吴盐凝神看了一会儿,才说道,“小月,那二颗不是平常的珠子,那是龙的内丹。” “啊。”严寅月一愣,随即又仔细的看去。这样一看之后下,果然有些不同。珠子很白很润,有着异样的光泽,而且豆大如斗,绝对不是一般的珍珠可以比拟的。但她马上想到了不妥,“对于妖物来说,内丹于它们是无比珍贵的东西,绝对不能轻易视人的,为何,这头巨龙会如此放心的放出内丹,给我们观看呢?” 吴盐想了想,正想回答,却听极远又极近的地方,响起一丝声音,“本殿大发善心,让你们这群临死的人儿,看看本殿的模样,也好让你们能死而瞑目。” “啊!啊!啊!是巨龙在说话!巨龙竟然会说话!”一群一阵慌乱。一条巨龙和一条会说话的巨龙,这二者的差别不是一般的大。这就相当于一只聪明的猴子,以及一个得了智障的大人。完全不同,差别自然是千差地别。 严寅月也是一惊,迅速的和吴盐对望着了一眼。这条巨龙可以说话,怪不得会有内丹。也就怪不得会把景仲扔出去。是人,都不能忍受,其他人把自己当观赏动物看,而且还要顺便摸着的要求吧。 此时此刻,严寅月觉得景仲死的一点都不冤。 众人中,当风清剑尊的修为最高,也以他的地位最为崇高。是以,他代表着众人,上前一步,冷啍一声,“只不过是一条还没有修成人形的龙,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还想吃掉我们,怎么不怕怕你有没有这个肚子装的下。” “哼。”巨龙也是冷哼一声,突然在它的四周升腾起一股薄雾。虽然只是薄雾,但也让周围一切模样,众人愣是没瞧出薄雾后有着什么。 风清剑尊趁机言道,“胆大真小,被这么一吓,就吓走了。” 有爱好拍马屁的修士,立时送上赞美之词,“风清宗主的风采举世无双,就连巨龙,这样的生物,也对风清宗主毕恭毕敬。看来,这条巨龙定然认为打不过风清宗主您,所以立马遁走了。” 风清剑尊虽然没有说话,面部也没有什么表情。不过以吴盐之流,跟这位宗主非常熟悉的人,还是不由发现了风清剑尊在抚着小指头,一下又一下。这往往代表着,这位宗主此时的心情非常愉快。 想想也是,只是用一句话就吓走了一条巨龙,这真是非常挣面子的事情。又加上被人奉承,就连这位一向淡漠名利的宗主,心头也止不住的喜悦起来。 严寅月只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这不是她能管的事情,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巨龙的身份,然后再讨论是敌是友,是打还是做朋友来的重要。 吴盐接收到严寅月的眼神,不由摸摸鼻子。这个长老位置不好做啊,不仅要带领门下弟子,还得担负着规劝宗主的重任。他上前一步,凑近了风清剑尊,说道,“宗主,你看……。” 吴盐的话还没有说完,但见对面水雾过去,一个身材欣长,面如冠玉的年轻人显现出来。 众人不由目瞪口呆,看那人站的位置,以及面上的表情,都可以指明,这人正是那条巨龙。 哗! 风清剑尊老脸一红,但他的肤色黑,倒也不被人发觉,他哼道,“会变人又如何,你始终是一条龙。” 那人笑了起来,“你这老头,当真难弄。本殿是巨龙时,你嫌弃我只是一条龙。现在我幻成人形,你又嫌弃我依旧是一条龙。不过,那又如何,今天你们既然穿越风暴之后眼,来到这里,也就代表着可以做本殿下的美食。” “顽古不化,生食修士,是为野人。” “哈哈,谁说我要生食你们?”巨龙仰天长笑,“新鲜之物,清蒸最能做出食物的美味来。现在且让本殿下试试。” 巨龙说着,右手随意一摆,立时有名修士,被有实质的一肌力量托起,在他的身下,立时出现了一股水。但那人沽沽的乱滚,分明是热水。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切只是幻像 无端的弄出一个小水潭,不稀奇,只要达到了一定的修为,又学过法术的修士,都会使用,区别只在于水潭的大小罢了。 要把冷水弄成热水,这也不稀奇。只要是修士,基本都会这招加热法术,但要做到如巨龙这般,把一潭子的水都加热,甚至于热到让一介修士,变成褪皮鸭,这绝对是一项技术活。 不少有眼力劲的修士,都愣住了,心里却是升腾起一股子敬佩。不愧是巨龙,一出手就是如此这是震慑人心的绝活。 严寅月看着二眼都亮了,如此人物,要是搁在沙漠地带,搁在干旱的地方,水星大陆就不会有这样的地方存在了。“吴盐,你看,这条巨龙还是挺厉害的。” “小月,别长他人志气。只不过是把水加热,你夫君我也是个中好手。”吴盐面色不愉,冷静却又愤愤然的抛出一句话。这什么龙啊,竟然敢抢了他夫人的所有注意力。 “是吗?”严寅月的语气中明显有着怀疑,“是加热一水杯呢?还是加热一茶壶啊?” 也别怪她会怀疑,凭吴盐的修为和阅历,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小儿又傻不拉几的行径来。 吴盐想解释几句,又觉得但凭几句话显然有些太过苍白,于是纠结了一会儿,他只抛下一句话,“等回去后,你就看着你夫君我,把四儿峰后山的那湖的水加热成温泉,好让你泡个够。” “真的吗?”严寅月先是一喜,随后反应过来,粉拳砸向吴盐的胸膛,“好啊你个吴盐,那里明明就是个温泉,你还加个什么热。” “嘿嘿。”吴盐笑的无比狡猾。他握住严寅月的手,把它按在自己的胸口处,说道,“夫人,为夫这笑话讲的如何?” “这么冷的,你也好意思说出来。”严寅月凑近了吴盐,“如此时刻,你也不怕被人难看掉,到时候对你群之后而攻之。” 那名倒霉的修士在巨龙的手中,还在剧烈的挣扎求救。而他们二人却在讨论着现有修为能干的事情,这绝对是犯众怒的事情。 于是,在严寅月的一番警告后。吴盐自然收起了刚才的嘻笑面孔,转而看前方深思起来。看来,巨龙就要付诸于行动,而他们却不能再等下去了。 吴盐凑到风清剑尊身旁,小声询问道。“宗主,您看我们要不要出手帮助?” 虽然是个不知门派的小弟子,虽然修为不是很高深,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能无端再次树立一大派的风采,倒也不算是坏事。 风清剑尊看了一会儿。才道,“看看再说。” 风清剑尊是用神思跟吴盐交流,这句话自然也没有被人听见。为然一派宗主。说出这样漠不关心的话,是很会让人有想法的。 吴盐微微点点,意思明了。他和风清剑尊的想法一样。不能因无关的一人,而伤害到了正蓬勃发展壮大的门派。再者,巨龙毕竟是龙。即使再怎么荒淫,再怎么滥杀无辜。也是传说中的物种。从来没有传言说,有修士打败了龙,或者收复了龙做灵宠。在这么敏感又关系到一派生危的时候,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办法。 如此一想,吴盐走回严寅月身边后,就选择了观望。 巨龙哈哈一笑,“你们这群自命不凡的修士,今天本殿下就让你们见见吃美食的正确方法。” 巨龙说完,把那名倒霉的修士往水中一抛,立时响起一声惨叫。 试想,在这么滚烫的热水中,连死物都会变了样子,更不要说是活生生的人了。要说修士,吸日月精华,采天地灵气,身体的耐力已是不凡。但这位修士,碰到热水,就像小时候被热水烫到一样,整个灵魂都颤抖了。是谁说修士不怕热的,他第一个就要跳出去反驳。 众人的眼神不由一变,已经有胆小的修士,慢慢的后退,打算逃走了。能让已经修炼到不知冷热的修士,发生烫到的惨叫声,这本身就极度的不正常。看来,巨龙幻出的这潭热水,有着对修士的致命伤害。 严寅月看了倒是觉得奇怪,问道,“吴盐,不是说修士不怕冷热的吗?如果在那样的热水里,那名修士还会烫到惨叫呢?” 吴盐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照如此看来,想必此水,也许是修士的克星。小月,你等会儿一定要藏在我的身后,一切由我来应付,知道了吗?” “哦。”严寅月快快的应承下来,她虽然好奇,但也知道哪种可以做,哪类又不可以做。在这样的情况下,逞能绝对是没有好下场的。所以,她在应和了一声后,就退后一步,落在了吴盐的背后。 吴盐对此很是满意。在绝对的生存面前,任何的侥幸和想当然,都是想死的前奏。 巨龙似乎听到了吴盐这边的说话声,他接口说道,“没错,本殿下的这潭水,又名炎印月潭,此潭中的热水,可以灼烧修士的灵魂,厉害的甚至能烧掉他们的灵魂。” “啊。”众人都是一惊,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的东西。有心思灵络的人,想着能拿到炎印月潭,就可以横行修真界,不由都眼热起来。 巨龙的视线从人群中缓缓扫过,然后冷冷一笑,“本殿下劝你们,不要肖想这件灵物,它绝对不是你们这帮小子可以享受的。不过,你们虽然无法拥有它,但本殿下可以让你们享受感觉一下它。” 巨龙说着,几条虚幻的灵爪飞过,立时抓起二名修士,然后眼也不睁的把这二人直接扔进了水潭里。霎时,前后二声惨叫立时传来。 严寅月定惊一看,发现被抓的二名修士,正是刚才肖想炎印月潭的人。她不由叹息,怀壁其罪的罪很重,乱想别人的东西,这是更加没有道理的事情。而且肖想的,还是比他们修为高出一个层次的传说中的人物,这简直是把他们自己的一条命,往人家的手上靠,这是真正的求虐啊。 她又把目光投向水潭处,见刚开始被投下的那名修士,已经朝子朝天,双手双脚无意识的垂放着,早就没有了呼吸声。而后面的被投下的二名修士,发生惨叫后,又在滚水里扑腾了几下,也没有了动弹。不知道是如巨龙所说,被这潭水烧去了灵魂,还是说水太热,让晕了过去。 但不论是哪一种,都让严寅月胆战心惊。这世上还有哪个坏人,能如巨龙一般,把这潭水随身携带。而且对付起修士来,眼睛也不眨一人。似乎弄死名修士,就跟弄死蚂蚁一样,死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哪何让他们死。 巨龙衣袖一挥,原本在炎印水潭上,已经像死人的三名修士,带了上来,把他们抛到草上,这才笑道,“绰水绰好了,哪位修士有这个胆子,来尝尝本殿下做的美食。” 巨龙说着,上前一步,拉住一名修士的手臂,随意一扯,整截手臂就这么掉了下来。原本昏迷的修士,忍不住痛呼一声,又昏了过去。巨龙哈哈笑道,“怎么水星大陆的修士,都是胆小鬼吗?这么美味的清蒸修士腿,也不敢吃吗?” 要说这世上最憋屈的事情,也许在以前,他们这些人还会众说纷纭,但现在他们只会说,明明知道对方把他们像耍狗一样的耍,可他们既打不过这人,也抢不回三名修士的尸体。而且,最为紧迫的事情是,搞不好他们会沦落成那三名修士的处境。 巨龙又喊了一遍,见无人应答,伸手一撕二撕,就把手臂的衣袖剥干净,然后放进自己的嘴里,咯噔咯噔的咬了起来。 顿时,整个空间内,只余下二种声音,沽沽乱滚的潭水声中,是咯噔咯噔咬着手指脆骨的声音。 修士中也用乏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人,但此时此刻,他们才知道,比起巨龙来,以前他们的所做所为,绝对是小儿科。 不时有受不住的修士,转过身去大吐特吐。他们相信,如果今天能活着出去,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肯定不会对鸡啊鸭啊这类有小骨头的食物产生影响了。 严寅月紧紧抓住吴盐的手臂,扶着一株树,吐的人都快虚脱了。此时她才有些恼恨巨龙,要不是这条龙弄出如此血腥的一幕,她怎么又会狂吐呢。 吴盐不断抚着她的后背,低低的安慰道,“小月,那只是幻像,没有吃人的巨龙,也没有会烧死人的热水。” 严寅月扯着嘴角,无声的一笑。吴盐为了安慰她,连幻像都出来了。那么多人看到,说幻像岂不是自欺欺人。但她心中不是没滑过一丝感激的,这是吴盐怕她难受,才不得已想出的方法啊。 “啊,快看,巨龙不见了,炎印月潭不见了。”突然有修士惊叫起来,“啊,那不是三名已经死去的道友吗?他们怎么又活了过来?” 严寅月连忙转过身去看,果然刚才巨龙所在的地方,只剩下已经醒来,摸不得头脑的三名修士。而巨龙,早已不知所踪。 第二百二十五章 陪君一起历险 众人都要疯了,这世上还有比现在更玄幻的事情吗? 在众目睽睽之下,巨龙不见了。原本被热水烧透的修士也清醒过来,被拔掉手臂的修士也完好如初了。 严寅月看着这一幕,只吐出几字,“魔术,这是大变活人啊。” 只不过别的魔术师是把人变出来,而巨龙却是把发生的一切都抹掉了。这二相一比较,还是巨龙显的高档厉害的多。 有不敢相信的修士直接奔了过去,扶起坐在地上已经傻掉的三人,连连的问道,“喂,你们怎么样了?有没有觉得心跳加快,呼吸困难?” 更有人询问被拔掉手臂,现在却又完好如初的那名修士,“嗨,你的手臂还疼吗?能不能把衣服脱下来让我们看看?” 那名被拔了手臂的修士,第一反应是捂紧了衣服领子。女修想看他的身体,他还要想一想呢,更逞论是男修。 严寅月看到这一幕,只觉得份外好笑,这名修士的警惕性也太高了。只不过他想的是不是稍稍有些远,现在又不是基情天下,更不是要想好肥皂怎么捡的年代。 吴盐很是莫名,不由问道,“小月,你在笑什么?” “哦,没什么。”严寅月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吴盐的好。 询问的那名修士,看到对方的动作表情,仿佛表明了他是要强人的坏人似的,不由脸色一黑,但为了问到事情的真相,还是不由的问道,“这位道友,你的手臂真的没事吗?” “当然没事了。”被拔了手臂的修士很奇怪,为什么大家都对他的手臂那么好奇。 “周繁锐。你还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吗?”这时候,众人才知道这名被巨龙拔了手臂的修士名叫周繁锐,只见他听闻有人唤他的名字,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迎面奔向他的修士,露齿一笑,“于道友,你来了。” 被叫做于道友的修士,随意的一笑,继续问道。“周繁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呃。”周繁锐看到众人热切的表情,不由有些错愕,摸了摸后脑勺,这才说道,“你们怎么那么关心这件事情。” 他本来想随意取笑一下众人。却见大家的表情都很严肃,也不由收了嬉闹的心思,正了脸色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对这个很感兴趣,但我可以说明,我真是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了。只记得我们遇到了龙卷风,然后又驾着飞剑冲了过来。” “那之后呢?”于道友急迫的问道,也顺带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之后?之后我就晕了过去啊。”周繁锐说到这儿。还责怪的看了一眼于道友,说道,“于道友,要不是你,也不拉着我一把。这么大的冲击力,才会让摔在地上昏过去的。” 众人一片哗然。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难道大家刚才看见的巨龙啥啥的都是幻像吗?如果说一人看错,是眼花。可现在有这么多的修士,又怎么可能全部看花眼呢?巨龙煮了这三名修士,又拔下了周繁锐的手臂,可是在它消失之后,原本所做的一切竟然变成了虚无,而周繁锐这三人,也像得了失忆一样,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此时此刻,众人不由都有些觉得后背渗的慌。假设的严重一点,巨龙把他们都弄死了一次,等他消失之后,他们是不是又会活过来? 这样的假设一起,不要说低修为的修士,就连风清剑尊的面色也份外的不好看。 在水星大陆以炼神期的修为可以排的上名的,但在巨龙面前,却是啥也不是。风清剑尊第一次有了心烦的感觉,此时的认知,的确是太颠覆他的观念了。 严寅月看着众人的表情,有些好笑,又有些悲哀,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修士绝对小的可怜。她不由拉拉吴盐的袖子,小声的说道,“吴盐,你没事吧?” 她的目测,吴盐此时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被严寅月一提醒,吴盐总算反应过来,他对着严寅月歉意的一笑,“小月,我没什么事。你呢?肚里的儿子还好吗?” “我没事啊,儿子很乖,很听话。”严寅月答应了一声,又拉着吴盐的手,跟他五指相扣,说道,“吴盐,我看我们在这里,猜来猜去也得不到什么答案,还不如到处找找,看有没有巨龙留下的痕迹。我总觉得,巨龙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又在我们面前设置了如此的一场戏,肯定有着其他的企图,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消失的。” “小月,你说的对。”吴盐也反映过来,招呼同道的修士,一起寻找。 但一切就如之前的之前,那么的正常,不要说巨龙,连被龙卷风卷起的一些垃圾树叶草根也没了身影。 众人越是寻找,越是觉得心中慌的很。 他们到底来到了什么样地方?为什么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的让人看不懂。 严寅月拉着吴盐的手,跟着他的脚步,在这段地方转悠。 吴盐心中有事,心中越急,脚步越快,甚至有了跑起来的感觉。严寅月在后面小跑的跟着,渐渐的,终于跟不上了,不由喘着粗气抗议道,“吴盐,你走慢点儿,我跟不上了。” “哦。”吴盐被这么一提醒,终于放慢了脚步,只不过双眉皱的更深,神色也不复刚才的平静。 严寅月不由安慰起来,“吴盐,我们有这么多人,一定能找到巨龙的。” “希望吧。”吴盐却并不乐观,不论巨龙存了什么目的,以它刚才使用出来的手法,也绝对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抵抗的。 日落西山,天色越来越晚。 终于,有修士叫了起来,“大家快来看,之里有个山洞。” 严寅月和吴盐不由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瞧出了不可思议。找个奇怪的山洞怎么可能会用去那么多的时间,以及人力。但当二人来到山洞面前,才知道了最终的原因。 山洞被绿被植物牢牢的盖住,要不是那位修士,随意的用长剑探过去,可能还发现不了这样的地方。 拨开这些绿被植物,只见里面乌黑一片,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让人闻之欲吐。 众人连忙往后退了一些,这时的吴盐,随手祭起几朵火花,扔进了山洞里。 被这么一掷,火花带着风速,速度的滑进山洞。火光让众人看清了山洞里的情景。 这是个很狭窄,却又份外长的山洞,其实说山洞也不尽然,更可以称它为山道。二边很窄,只能让一人通行。而在山洞二边的洞壁,好似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图像,可惜火花灭的太快,众人也是临空一瞥,自然也瞧不大清楚。 待山洞中的气味散尽,吴盐和风清剑尊商量,准备探洞一看。询问下,众人都同意了这个方案。外面都已经被他们寻过,不要说巨龙了,连巨龙的口水也没有看过。还不如去山洞里看一下,也许会有异外的收获呢。 有人想到可能寻到一山洞的奇珍异宝,血液都沸腾起来,也不用吴盐催促,先自行猫腰走了进去。 有了第一人,就会有第二人,连连续续,所有的修士都探进了山洞。 吴盐问着严寅月,“小月,我们也进去看一下。” “先等等。”严寅月拿出一截木棍,往上面缠绕了一些东西,又淋了火油,把它弄着了,这才说道,“走吧,我们也去探探。” 吴盐看着严寅月手中的火把,很是奇怪,“我们都是修士,黑暗中能视物,又何必整个火把,让人累着。小月,还是把它扔了吧。” “吴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黑暗中看东西,总比亮光中看东西,要来的难吧。反正火把是现成的,拿来用用也无妨。再说,看绿被的样子,这个山洞,怕是藏了好多年了,虽然刚才已经散掉了一些气味,但我还是觉得有备无患者的比较好。你也知道,如果山洞内气流不畅,火把燃烧起来也是很废劲的。” “那随你吧。”吴盐接受了严寅月的说话,又把火把拿了过来,“你身子不好,这么笨蛋的物品还是我来拿吧。” “好。”严寅月只觉得心中甜甜蜜蜜的。 他们二人是最后走进山洞的,一走入,这才觉得刚才的一瞥,果然是有些偏差的。 山腹很深,二边的洞壁上用五彩的颜色,绘满了壁画。当中大段又大段的颜色,渲染出了龙卷风经过后,此处的百无生机。以及神仙下凡救世,百姓的幸福安康。 严寅月挽着吴盐的手臂,一幅幅的看过去,末了叹道,“果然很神仙。” “是啊。”吴盐也同意下来,这些壁画,分明在传递着一种信息,那就是神仙是厉害的,他们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但同时,他们也是高高在上的,要不是看百姓疾苦,恐怕也不会下凡救世。 当看完所有的壁画,严寅月长舒了一口气,“看这些,只觉得做人真是浪费生命。” 第二百二十六章 本殿下挑神仙 严寅月刚说完这句话,只觉得石洞内轰轰的作响,犹如地震一般,碎石碎块不断的掉落下来。 严寅月刚“啊”了一声,就听“咚”的一声,以她为中心,周边一米处出现了一张透明的屏障,把她整个人保护的好好的。碎石碎块不断击落在屏障上,发出扑里吧哧的声音。 她往后一看,吴盐原本的神色已经阴沉了下来,“小月,你怎么不知道设结界。” 严寅月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她虽然已经是金丹期的修士,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把自己当作了凡人,所以见到落石头,第一反应就是不知所措的惊叫,而不是像真正的修士一般,用不凡的手段,巩固自身的安全。看着吴盐不悦的眼神,她不由的低下头,“刚才心急慌忙的,我忘了用结界保护自己了。” “要不是我就在你的身边,你是不是想让这些碎石头都砸你身上,砸出一个包啊?” 严寅月忙举了双手投降,“吴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再说,我也不想让自己砸成如来佛的模样啊。” “嗯?” “我知道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会把自己保护好的。”严寅月连忙改口,又小心翼翼的看着吴盐,邀功似的说道,“吴盐,从现在起,我就时时刻刻用结界保护自己,你看好吗?” 在严寅月的讨好的请教声中,吴盐的脸色终于平缓下来。他不敢相信,要是刚才不是自家夫人的身边,凭她这种三脚的躲猫猫手法,走完这处山洞,还能不能完好如初。小月看着挺精明,怎么一遇到事儿。就显的那么迷糊呢。这也更加坚定了以后,防止她碰到意外,要随时跟在自家夫人身后的决心。 在结界内,严寅月抬起头看着上空。隔了一层,碎石碎块虽然如下雨一般,飞快的落下,但它们都从结界上直接滑落下去,噼哩噼啦的落在地上。很快,地上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再看二边的壁画,依旧完好如初。甚至还因为山洞的抖动,随机的移动起来,犹如放了一场动态的电影。 严寅月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好奇死了。她说道,“吴盐,你看这里,这算塌方吗?” “应该是。” “哦。”严寅月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吴盐。你有没有觉得,巨龙就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盯着我们,然后想方设法的要弄死,弄残我们。” 严寅月总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好似有什么东西一直紧盯着她一样。虽然她的后背被吴盐拥在怀里。但她还是觉得有些渗的慌。 “别胡思乱想。”吴盐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刚才你也看到了。那只不过是一场幻像,所以巨龙肯定也是假的。” “可是……。”怎么可能是假的,严寅月只觉得那就是一场魔术,或者说是阴谋,巨龙引他们进石洞的阴谋。虽然还不清楚巨龙持了什么目的。但想当然的,绝对不会利于他们的。 “好了。小月,不用多想了。等我们走过山腹,我相信答案就在前方。”吴盐紧拥了严寅月,一步步的往着里面走去。“我们得走快点了,不然会跟他们失去联系的。” 严寅月抬起头一看,果然,在他们前面的风清剑尊等人,早已走远了,只余下一处衣角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 “那走吧。”严寅月也急了起来,人在未知的环境中,总会感觉到孤独和害怕,这时候人的共处性就显示出来了。 严寅月加快了脚步,就快要追上风清剑尊等人的时候,原本落的正欢的碎石碎块突然停了下来,就在严寅月非常错愕的时候,一股清香飘飘袅袅的过来。“这是玉兰香,哪里来的?” 严寅月说着,四处打量了一下。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个极为宽大的石台,四周是八根,好几个人都抱不过来的石柱,上面雕满了各类花卉。“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这处石台非常的宽大,据严寅月的目测,也许可以站下百来人。 他们所有进石洞的修士都汇聚在一起,立在石台的一边,也没占了石台多少位置。可见石台之大。 “吴盐,你看,石台是凌空的。” 吴盐以及众修士往周边一看,如果石台是单独浮于上空的,在它的四周原本相连的台阶,都已经分开。众人不由一惊,刚才他们是借助石梯才走到石台上的,没有听到一丝声响,怎么石台会和石梯分开呢。 “大家开防护罩,一切小心。”此时此刻,吴盐站了出来提醒大家,“这里非常诡异,大家一定要当心。” 不用吴盐提醒,长了眼睛,会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的修士,早已开了防护,正一脸戒备的看着四周。所谓反常即是妖,他们进来是为了捉巨龙的,可不能一时大意反被巨龙抓住,然后扮一出失忆的故事。 吴盐一直紧紧拉着严寅月的手,小声却又坚定的说道,“小月,你一定要跟紧我,知道吗?” “嗯。”严寅月低低的应道,和吴盐五指紧扣。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她却是连一缕的害怕心情都没有,有的也只是好玩的感觉。 众修士一一仿效,这样一来,虽然还洋溢紧张的气氛,但大家的心情却是平缓下来了。毕竟有了准备,众人也就没了不知前因的害怕。 严寅月小声的问道,“吴盐,你说巨龙是不是就躲在这里呢?” “有可能吧,毕竟这处山洞太过神秘,又太过长,正适合巨龙这么大的身形。” “我始终不明白,巨龙为什么要在我们面前弄出那一幕呢。即使他生吃了那三人,我们也是没有丝毫办法的。” 严寅月还有一句话未说出口,即使有办法,也不会贸然的跟这样强劲的对手为敌。 “谁知道呢,也许等巨龙出来,我们就可以清楚了。” 严寅月看着众人,突然扑哧一笑,引的人人围观,她也不介意,只笑着说道,“吴盐,你说我们是神仙就好了,只需要谄指一算,就不用像现在这般,傻待在这里,等着巨龙出现。如果巨龙不出现,难道我们要等一辈子吗?” “小月你不必心焦,以我的看法,这条巨龙肯定会马上就出现的。” “吴盐,你为什么那么肯定?”要不是她深知巨龙和吴盐,没有任何的关系,不然不会怀疑这二人,是不是朋友,是不是暗中在传递着消息。 吴盐在众人的热切期盼的目光中,吐出一句,“这只不过是我的第六感。” “吁。”众人不由都吁了一声,表示对吴盐的鄙视。但经过这么一闹,原本紧张的气氛,倒有了一些缓和。 这时候,风清剑尊看了看周围,也不由的询问吴盐,“吴长老,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巨龙会马上出现?” “回宗主,这只是本长老的猜测。如果这种山洞真的有秘密,巨龙又引着我们进入,自然不会让我们空手而回的。说句难听的,巨龙打着猫抓老鼠那一套,又岂会这么容易的放掉我们。” “哈哈哈,吴长老不愧是本殿下的知心人,竟然对本殿下的心理了解的透透彻彻,本殿下真是佩服啊。”说音刚落,东面的一处山壁上,慢慢的浮出现一片虚影,随即像被腐蚀了一般,慢慢的融出一处洞口,洞口极深,里面五彩斑谰,流光溢彩。有一名穿着黑衣黑袍的男子,从那处洞口处,慢慢的走了出来。他每踏出一步,脚下就会自动自发的生出一大块路来。待他走到吴盐跟前,在黑衣男子的身后,已经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直路。 哗!竟然是消失了的巨龙,害他们找了很久的巨龙。 有胆心的修士,悄悄的落后几步,防备巨龙的袭击。但也有胆大的修士,一脸戒备的死死盯住巨龙,盘算着巨龙出手后,他们要如何的反击才能成功。 “巨龙,我们找到你了。”面对巨龙,吴盐依旧面色平静,他这么泰然自若的表情,自然引的众人一片心昂。 “找到又如何呢?”巨龙随手一扬,黑色衣袍被甩起,又自然的落了下来。他看着众人,目光睥睨,仿佛在他面前,都是一群待杀的猪羊。 “要你的命,以及解释。”吴盐说的平平静静,仿佛要巨龙的不是命,只是一样礼物似的。 “想要本殿下的命,你们还不够格。不过解释呢,本殿下倒可以告诉你们。”巨龙随手一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待再见巨龙,却见他又隐进了石壁中。因为有石壁的遮挡,让他的声音透着闷闷的,他说道,“本殿下只是觉得,九天之上太过寂寞,想邀请诸位来当神仙。不过你们也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神仙的,所以本殿下设了刚才那一幕。事实证明,你们都经过了第一关。哈哈,但是第二关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众修士只觉得不可思议,修士和神仙又是不同的概念。这条巨龙怎么会想到让他们当神仙,这岂不是太过荒谬。 第二百二十七章 做点甜蜜事情 嘿嘿,万圣节,大家有没有吓到人呢?哭,我都成习惯了,每天这个点睡,早上都起不来,好困啊。求破解。 …………… 第二关? 众人还在琢磨着这三个字的意思,想不出原因的时候,忽然觉得脚底一沉,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往下面掉去。 严寅月“啊”的一声惊叫,双手无伸,不防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随即,整个身体都被人拥进怀里。她抬头看去,那人有一双灿如星辰的双眸,以及薄而紧紧抿起来的双唇,赫然就是吴盐。 原本袭满全身的惊慌,这一刻,奇迹般的消失不见,她不由的轻唤了一声,“吴盐。” “嗯。”吴盐应了一声,搂着她腰迹处的双手,却是不由的紧了紧。他紧紧的抿住了唇,说道,“小月,不必担心,一切有我。知道吗?” “知道了。”望进一双充满担忧的双眸中,严寅月不由自主的应了一声。随即她又有些唾弃自己,明明已是个金丹期的修士,怎么还会像个凡人一般,大惊小怪,就像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似的。“吴盐,都是我不好,是我太不镇定了。” “不,这不怪你。石台消失的太快,你有如此反应也是正常的。”吴盐安慰着,随即努嘴看向旁边,“小月你瞧,别人也比好不了哪里去。” 严寅月顺着吴盐的视线看去,在他们的周边,都是扑腾的双手,使出各种各样方法,防止下滑的修士。比起眼前的这一幕,她的惊叫的确算不了什么大事。不过,她还有些些的郁闷。吴盐怎么能如此淡定。在他面前,她就显的有些笨拙了。“唔。” 吴盐似发觉了什么,抚着严寅月的发丝,说道,“小月,你怎么又胡思乱想了。不论你如何,我都会喜欢着你,爱着你一辈子的。” 随着吴盐的话语,严寅月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扬了起来。这一刻,她早就抛却了刚才的不好意思。双手捂住吴盐的脖子,笑嘻嘻的道,“真的吗?就算我变丑。变矮,变成泼妇,你也喜欢吗?” “自然。”吴盐答的份外爽快,“如果我家夫人真的变在如此模样,那肯定是我这个夫君没做好。就如刚才。夫人受了惊,就是因为我没预料到巨龙会使出这么一招。如果早知道这样,我就会有所防范,自然不会让夫人受惊了。小月,你现在感觉如何?” 有着吴盐的怀抱,以及外层的结界。他们二人似朵随风飘扬的蒲公英,飞飞扬扬又似没有什么目的地,随意的往下飘落。比起旁边其他修士的惊慌和不知所措。他们二人的确是非常显眼的。是以,严寅月虽然感觉身体一直在下落,二边的石壁让她根本来不及细看,但心里却满满的都是欢喜。她笑道,“这真是一场奇异的旅行。吴盐,你觉得呢?” 吴盐闻言。原本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了一点,“小月,我现在才发觉,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我想像中要好的多。” 严寅月非常高兴,连声音中都满是欢乐,“那是当然。” 笑颜如花,娇俏美丽。吴盐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几个月前,他还不认识她。可是现在,二人却是如此的亲密无间。这,大概就是缘份吧。他想着,不由微笑起来,不论等会儿会经历什么样的事情,他自是会时时保护在她的身边。他这样想着,低下头,在严寅月的额头亲了一口,“小月,不论等会儿会碰到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记住,一定要躲在我的背后,知道吗?” “嗯,你放心吧,我一直很惜命的。再说了,我的肚子里还有宝宝呢,就算是为了他,我也不会让自己掉入到不安全的环境里的。”严寅月说到这儿,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小声安慰道,“宝宝囡囡,乖哦,现在你爹爹带着娘亲在空中玩,你有没有觉得很好玩啊。” 听着严寅月小声跟肚子说着话,吴盐的心头不由自主的涌起了一股甜蜜。怀里有夫人和孩子,这样真好。 严寅月安慰了肚子里的孩子几句,虽然这时候的孩子还没有发育完全,但就当作是提前的教育吧。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问道,“吴盐,你说巨龙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巨龙不是说,为了挑选人去帮神仙吗?看来,他们的天庭肯定非常的空虚,所以需要选拔人才去补充那些空出来的位置。” “噗,吴盐,这么瞎掰的理由你也会相信?” “你说呢?”吴盐早就觉得不正常了,但在事实还没有最终反映出来的时候,他还是选择装作不懂,静待事情的发展。 “嘻嘻,夫君,你真坏。”严寅月突然伸出手,捏住吴盐的脸蛋儿,把它们扯来扯去的蹂躏着。 吴盐的额头抵着严寅月的额头,轻轻的问道,“夫人,我这么坏,你还喜欢我吗?”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很快把严寅月的脸颊儿扑的热乎热乎的。他们的关系已经非常亲密,但这样的触碰,还是让严寅月全身不由的颤动了一下,实在是太刺激了。 吴盐的双手本就放在严寅月的腰侧,自家夫人身上有什么反应,自然逃不掉他的目光。他觉得掌心一颤,再看到严寅月红扑扑犹如剥开的石榴的颜色时,顿时心头一股热浪涌起,想也不想的,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瓣。 唇与唇接触的一霎那,只觉得一股极大的电流击过,让二人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声。论起来,他们也有好多天没有做这么亲密的事情了。现在做来,竟然是如此的刺激和让人欢愉。 此时的吴盐,听觉和触觉是如此的敏锐,一听到严寅月的低吟声,舌头就如滚木,很快就翘开了她的唇,探进去吮吸起来。唇与唇,舌与舌的交缠,很快就让二人情不自禁起来。 在一片极度的欢愉过去,严寅月才反应过来,连忙推开吴盐。可是此时,哪里是她想推开就可以推开的。已经饥饿好几天的吴盐,岂是简单的一吻可以打发的。事情显而易见,严寅月的推动,就如小石子掉进了大海,一丝儿声响也没有。根本没有推动吴盐,甚至反而让他的怀抱更为紧密了一些。 严寅月睁开双眼,看着离她极进的吴盐。他那白皙的肤色上,已经是盈满了淡淡的粉红色,让人看了就异常的有口感。不,她绝对不能这样想。她无意中的一看,已经发现周边有修士看了过来。推又推不动吴盐,着急之下,她一手拧在了吴盐的腰侧上。 呼。 没有听到吴盐的呼痛声,但舌头上却是突然的一痛。随即,吴盐从她的口里退了出来,睁开双眼,很是不悦的问道,“夫人,你拧我做什么?难道我亲的不够好?来,我们再试试,我保护把你亲的欲仙欲死。” “呸。”严寅月脸红了起来,见过流氓,没见过会说甜言蜜语的流氓。这吴盐,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可恨的是,她听到以后,还觉得份外惊喜,以及开心。她不由暗暗的唾弃了自己一番,随即才正了脸色说道,“吴盐,别闹了,他们都在看着我们呢。” 她讨厌吴盐亲她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但她也没有兴趣当着别人的面,秀着他们二人的恩爱。没听说过一句话嘛,秀恩爱分的快。虽然修真界,很少有分离的修士。但很少不意味着没有。她可不想成为那样的一对。再说,做亲密的事情,她还是喜欢二人在无人的地方来。 “看着又有什么关系。”吴盐满不在乎的说道,心里却想着,那样正好,可以宣告他的主权。但他的洋洋得意,在自家夫人极为不满的眼神中,说话声音自然小了下去,“小月,你别生气啊,我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你既然不喜欢,那我们就不做好了。” “哼。”严寅月转过身,亲的亲了,还能怎么样。 “小月,你别这样嘛,我们下降的速度这么快,我敢保证,他们绝对是不会看见的。” “你凭什么保证,你又不是他们。”严寅月第一次觉得无语了,你说吴盐既然是一派长老,怎么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呢。 “我自然有办法。小月,你就放心吧,我敢保证,他们一定不敢说我们的闲话。”吴盐的视线扫过那些经过他们身边的修士,心中已下了决心。要是他们胆敢乱说,他就封住他们的嘴。 “真的?” “当然是真的。”吴盐就差没拍肿了胸脯,来表明,他的能力。 “那好吧,我就信你这一回。”此时,不信也得信了。不过,她相信,吴盐的一派长老也不是随意当摆设的。“吴盐,你说我们怎么还没有到达下面?” 论起他们的下降速度,真的是风驰电掣,可是就这样的速度,这么多时间了,他们怎么还没有达到底下?这个深洞也实在是太深了一点吧。 吴盐望望四周,又望望上面和脚下,随即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看来,巨龙肯定在这里设了不同的结界,才会让我们一直掉不到深底。” 严寅月也在思索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冒出一句,“难道是鬼打墙?” 第二百二十八章 魔镜认可了我 “鬼打墙,是鬼怪用来迷惑人类的一种手段,以期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夫人,难道你认为那条巨龙不是真正的巨龙,反而是成了精的灵怪吗?”吴盐挑了眉好笑的问道。 “哎呀,吴盐,你怎么抓我语气中的语病啊。鬼打墙,又没有特定的指定,只是一种比喻罢了啊。”严寅月跺跺脚,有些无语的反驳着。但随即,她就马上反应过来。她的脚可以踩到地上,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掉到了洞底,不再像刚才那么飘浮在空中,没有着入点了。“吴盐,快看,我们到洞底了。” “小月,我看到了。”事实上,在严寅月还在纠结他听不懂她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洞底。平平坦坦的泥地,打理的很干净,没有一丝脏乱。“小月,我们去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好啊。”严寅月握住吴盐的手,跟他五指相扣。好像自从二人亲密起来以后,她越来越爱这样的握手方式了。那么的紧密,那么的严实。 吴盐低下头,看着自家夫人,无比认真的把二人的手指握在一起,指腹与指腹之间,指缝与指缝之间,联系的是那么的亲密无间,就连一根丝线也穿插不进去。他不由笑道,“小月,握好了吗?” 严寅月刚把二人的手指握住,不妨听到吴盐的询问声。他的头很低,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额头上,那么的热又那么的让人心安。她不由开心的一笑,“好了,我们走吧。” “嗯。”吴盐牵起严寅月的手,大踏步的往前面走去。好像很多年前一样,她牵着他走向光明。而今天,是换成他带着她。躲避危险。 严寅月一直低着头打量着,她的视线从二人紧握的双手上滑过,不由自主的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吴盐轻声的重复了一句,随即双眼亮了起来,他停下脚步,充满希望的问道,“小月,这是你对我的期望吗?” “是啊。吴盐。你愿意做到吗?”严寅月很是调皮的问道。 “自然。这也是我想享受的生活。”老婆孩子热坑头,不但是一种理想,更是一种追求。他望着远方。似乎陷入了对未来日子的期盼,“等到几十年以后,我老了你也老了。到时候我白了胡子,你白了头发,我们凑在一起。满是皱纹的脸互相亲着。连牙齿都脱落完了,但我还是如初见时那么的爱你。” 严寅月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画,宁静的小院中,葡萄藤下,她躺在藤椅上,已经老的弯了腰的吴盐。正在一边剥葡萄给她吃,一边还要给她晒着风。她不由扑哧一笑,“吴盐。等到那时候,你可就不俊俏了。牙也没了,眼睛也浑浊了,头发也掉光了,哎呀。还让我怎么喜欢你呢?” “什么你敢不喜欢我?”吴盐双眸一瞪,非常有气势的说道。“如果你胆敢这样做,那你惨了。” “怎么个惨法?” “剥了你的衣服。” “啊?” “脱了你的裤子。” “啊?!”要不要这么猴急啊。 “然后把你绑起来。” “不要啊。”她怎么不知道她的夫君,竟然会有这么重口味的僻好。 “再然后把你塞进被子里。” “呃?” “让你饿上一年半个月的。” “啊?” “一年半个月之后,我就端着一碗面出现在你的面前,让你馋死。” “啊!!!”严寅月明白自己被耍了,不由恼羞成怒,恨恨的抬起一脚,就踩在吴盐的鞋子上,“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 这么温柔的蹂躏,又怎么会让某人感觉到疼痛。看着自家夫人娇嗔的神情,他更恨不得立时把她拉进怀里,好好的亲上一番。 “小月,别闹了。”吴盐看着远方,突然似发现了什么,神情凝重起来。 “怎么了?”严寅月也发现了吴盐的神情,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当她看到面前的物什时,不由愣住了。“这里怎么会放着二面镜子。” “小月,你认识?”吴盐很是奇怪,摆在他们面前的东西,跟平常女子梳头的铜镜很类似,但相比较起来,这个更干净,更大,更清楚。而他的夫人,又一口道破了它的名字,似乎无比熟悉一般,他不由的疑惑了。 “你说它啊?”严寅月用手一指,待看到吴盐的点头时,不由笑道,“这叫镜子,跟我们使用的铜镜,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它比较清楚而已。吴盐,来,我们去看看。” 严寅月说着,拉着吴盐的手,来到镜子面前。镜子擦的非常亮,从各个折射角度,折射着极为漂亮的光线。二人往镜子前一站,就马上镜子上也同样显示出来了。只不过,这二枚镜子显示的内容,跟他们还是有些区别的。 比如,她穿的是粉色的衣裙,但镜子里显示的她穿着柳绿色的衣裙,而且头饰发饰都不一样。就连吴盐也是,明明他穿的是无为剑派长老的修士服,可是镜子中显示的人儿,却是一身白衣长袍,把镜中的人衬托的份外俊朗。 “吴盐,你说这二枚镜子,这么奇怪,是不是有着什么讲究?” 吴盐看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什么,不由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要不我们把它敲碎了,看看后面有着什么,小月你看如何?” 严寅月想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我觉得还是不要了吧,万一镜子里封印了恶魔什么的,被我们一敲碎,岂不是把它放出来了。如果恶魔为非作歹,把水星大陆搅的乱七八糟的话,那我们就成了罪人了。” 吴盐默然,既然这世上可以存在他们这些修士,以及精怪灵宠,要出现一些被封印的恶魔,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先看看吧。” “也许镜子有魔力,也说不定哦。”严寅月似想起了什么,碰碰镜子,以一种非常高的姿态问道,“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水星大陆最漂亮的女人。” 镜子毫无反应。 吴盐却是直接扑到在地,他甚是无语的问道,“小月,这面只是平常的镜子。” “哎呀,吴盐,你不会懂的。我是如么希望拥有一面,毒皇后拥有的镜子。每天早上起来,就问它一遍。得到赞美,是会让人开心愉悦的。” “你……真是。”吴盐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用什么话来说自己的夫人,只能作罢。“好了,镜子也看完了,我们还是走吧。” 说着,吴盐揽着严寅月的肩膀,就要离开这里。 严寅月连忙叫住他,“等等,吴盐,我还没有问完呢。” “不是问好了吗?” 严寅月白了吴盐一眼,然后满是信心的看着镜子,又一次的询问起来,“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水星大陆修为最高的修士?” 吴盐听到这么白痴的问题,不由的看了看四周。幸好这里除了他们夫妇二人,也没有其他人。不然被人听到,岂不是要笑掉大牙了。谁都知道修为最高的修士,就是空镜山的玫宛大人。他的夫人怎么能那么不懂人情事故呢?他决定,等会儿要跟严寅月好好晋及一下常识。 原本非常光亮的镜子非常显的模糊起来,好像在上面蒙了一层雾似的,在二人感慨的时候,浓雾散去,镜子上面出现了一张烈焰红唇,一缕极为清冷的声音说道,“水星大陆修为最高的修士是玫海大人。” “玫海?这是谁?”严寅月不由自主的看向吴盐,能被魔镜说出名字的修士,自然在水星大陆不会有没有名气。那么,吴盐肯定会知道这些人。 吴盐的脸色异常的奇怪,等了一会儿,才说道,“玫海是玫宛的独生儿子,以一身蛮力见长,是空镜山的不出名的弟子。奇怪,真是奇怪。” “哪里奇怪?”严寅月很是好奇,吴盐说的这二人,她都没有听闻过。但想必被魔镜说出名字的修士,一定是非常厉害的。 “众所周知,大家公认的水星大陆最高修为的修士就是玫苑,空镜山的执掌者,但现在怎么成了玫海呢?” “既然是母子,母亲把位置让给儿子,这也不稀奇啊。” “不,小月,你弄错了一件事情。能坐上空镜山宗主位置的修士,修为一定很高。但不能说坐了这把位置的修士,一定是个高修为的修士。” “哦,虽然这些话有些搞,但我还是听懂了。”严寅月点点头,表示明白。她用手弹了弹镜子,又问了一句,“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水星大陆最幸福的人。” “严寅月。” “我?”严寅月异常惊异的指着自己,她只不过是随意问问,魔镜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答案安在她的身上。 站在一旁的吴盐,却是完全舒展开来眉头,他用手拥住自家夫人,“小月,你看,就连魔镜也认可了我。” 第二百二十九章 是青龙宫令牌 这一刻的吴盐,就像晋阶成功后,得到师傅的夸奖一样,脸上满满的都是知足。 严寅月不由扑哧一笑,“吴盐,这魔镜的话你怎么也能相信?” “是关我家夫人的事情,小月,你说我又怎么能不相信呢?”吴盐拥住严寅月,说道,“即使不需要魔镜提醒,我也会让你幸福一生的,我发誓。” 认真的男人最吸引人! 严寅月又一次的感受了这句话的真意。面对着一脸平静,眼神却份外真诚和真挚的吴盐,她又一次的受到了震动,“吴盐,这可是你说的哦。如果哪一天你对我不好,我就向魔镜告状。” “自然,本长老又不怕接受魔镜的检验。” “非常好。”严寅月开心的点点头,突然觉得肚子上一震,她愣了一会儿,连忙牵着吴盐的手,往自己的肚子上放,“吴盐,他又踢我了。” “是吗?”吴盐有些惊疑不定的看了眼严寅月,对自己夫人一脸的惊喜,不由信了几分。掌心紧紧的贴着,隔着一层布料,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掌心下的震动。虽然非常轻微,但也是非常的有实质。他愣了一会儿,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严寅月,得到了认同,不由低下身,把耳朵靠近了过去。“小月,且让我听听,这小子在里面玩什么呢。” “嗯。”严寅月直直的立着,这种血缘上的关连,这种血脉中的震动,根本不是几个字可以说明白的,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感动。 在吴盐把耳朵靠近严寅月的肚子上,就感觉到那里又是动动的震了几下,他不由笑了,“儿子像我。这么小就这么顽皮了。” 严寅月不由唾弃,“你都说他这么小了,哪里能看出来这些啊。” “这你就不懂了。”吴盐依旧兴致勃勃的听着,不断手舞足蹈的跟肚子里的儿子沟通着。 严寅月不由瞧的好笑,此时肚子里的孩子,知道个什么啊。不过,这样的场面真是让人舒心。她低头望了一会儿,终于忍受不了吴盐的滔滔不绝,于是抬起头来四周打量着。 这已经是洞底,在他们的面前是二面魔镜。刚才已经回答了她的很多问题。绕过魔镜,是一处极为庞大的平台。用玉石铺就,石顶上镶满了珍珠宝石。各种闪亮又宝贵的东西。它们映射着光线,折射出各种漂亮的光线,形成一幕极为漂亮的光幕。 而在这样的光幕中,站的一人。穿着青绿色的长袍,用青绿色的薄巾蒙面。他的背后有一柄长剑。他的手上还握着一柄长剑。 严寅月只看了一眼,这人给她的感觉,就像一枝秀竹,亭亭玉立在天地之间,浑身满是灵气。只是,在他们追踪巨龙的时候。这人出现在这里,可是带着什么奇特的目的。她不由的用手指点点吴盐。 吴盐和还未出世的儿子,沟通的正开心。肩膀被人拍着。让他份外不舒服,不由说道,“小月乖啊,先自己玩一会儿哦。等我和儿子沟通好了,再来陪你。好吗?” “你……”听到这句话,严寅月差点晕过去。她的夫君怎么还把她当小孩子似的呢。“吴盐。别和儿子说话了。” “怎么了?趁着儿子醒着,当然要跟他好好聊着了。”吴盐很是不满,要不是地方就那么大,他一定要扯着严寅月一起听儿子的动静。 “有要事呢。吴盐,你看前面那人,有没有感觉很奇怪?” “哪个人?”说到别的事情,吴盐总算恢复正常。他站了起来,询问着。 严寅月用手一指,“你看,这人就在前方。哎,吴盐,你说他是拦我们的路还是拦我们的路?” 吴盐摸着下巴,仔细仔细的打量着那人。那人长的和挺高,甚至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来。“我去问问。” “不要过去。”严寅月连忙一把手拉住吴盐,既然二人还没有打起来,但凭直觉,眼前这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吴盐用手拍拍严寅月的手背,以示安慰,“小月,你大可放心,不会有事的。” “哦。”严寅月虽然答应着,但手还是依旧没有放开吴盐。 吴盐试着挣脱了几下,都没有挣脱下来,只能放弃。他一把握住严寅月的手,感觉到她一直冒着手汗,不由安慰道,“小月,真的没什么事情的。要不你就站在我的身后,让我过去询问一下他?” “嗯。” “在下是无为剑派的长老,姓吴名盐,人家一般称我为吴长老,或者盐君。敢问这位道友,你是哪门的弟子?” 若论修为看,二人的修为相高,谁也没比谁高到哪里去。吴盐自然也只称呼了一声道友,而不是其他。 绿衣长袍的修士,根本毫无反应。仿佛对吴盐所说的话,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吴盐不由和严寅月对望了一眼,“小月,你看他不回答我的话。” “难道他是假的?”虽然被吴盐保护在身后,但她还是悄悄的抬头一直在打量。眼前这位绿衣长袍,论面目论神情,实在是跟真人太过相像了。而因为对方不说话,就把他认定为假人,这也太过武断。 “有这个可能。我过去看看。”吴盐牵着严寅月的手,把她带到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地方,“小月,你先在这里等着我,我过去看看。” “嗯。”吴盐待安置好了严寅月,这才转身走向青袍修士。而在行走中,他一直在注意着那人的动作。让人可惜的是,吴盐都已经走到了那人的身旁,二人也只相差了十分公的距离。 十公分内的距离,是交朋友时,特别需要注意的安全距离。但奇怪的是,青袍修士依旧毫无反应。这可奇怪了,此时照这样的消息来说,要嘛青袍修士是假的,要嘛他的修为实在太过高深,就连吴盐的炼神期,也不在他的话下。 “这位道友。”吴盐不放弃的再次问道,“这位道友,可否告知我们夫妇,如何能找到巨龙?” 要不是怕丢脸,吴盐都要伸手去摸这名真假难分的修士了。说他假的,他的肌肤红润,他的身息平缓,根本不像是假的。但要说不是假的,这面目这身材这气息,哪里有一丝假的地方。 见吴盐这边没有任何问题,一直躲在吴盐身后的严寅月,终于忍不住的透气。她从吴盐的背后转了出来,上前几步,在吴盐还来不及阻止,她就伸手狠狠的一掌拍在静袍修士的胸口上。 “扑。”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严寅月这一掌打的狠,但同时,她掌心得到的反应也重的很。举手一看,掌心都红了,“好硬。” 这名青袍修士简直像用石头做成的,硬的不得了。 吴盐连忙握住严寅月的手,给她轻轻的吹着,责怪道,“小月,你怎么能如此莽撞。” 严寅月不由讪笑,“这不是心急嘛。” 这么大一个修士摆放在这里,好歹也指个路什么的啊。指不了路,姿势摆的再好,也是个银枪蜡头,不顶用的。 “我看他就是假的,也问不出巨龙的消息。小月,我们还是别理他了,绕过他去后面吧。” “好。”严寅月同意下来,牵着吴盐的手,绕过静袍修士,就要走进去。 但见青袍修士突然拔出长剑,往自己的胸前一举,喝道,“要想进去,尔等拿出令牌。” 严寅月和吴盐本来就认定这人是假的,哪里能料到他突然说话,看到明晃晃的长剑,严寅月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有吴盐在,一直把她挡在身后。不然这把长剑,就要从她的身上穿插过去了。但是,在害怕过去之后,她终于爆发了,“装死人很好玩吗?当侍兵很好玩吗?你信不信,我炸了这里,让你一直留在这里。” 青袍修士连眼都未抬,只重复道,“此地为重地,不是尔等可闯。” “什么重地?需要什么样的令牌?”吴盐问着,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重要的是得到有用的消息。 青袍修士这才稍稍抬起头,看着吴盐,说道,“此处是青龙宫宫殿,本人是青龙宫侍卫长尔升。你们要想进入青龙宫,只有得到殿主的邀请,才能进去。” “青龙宫?”严寅月和吴盐不由对望一眼,想必这座宫殿就是巨龙的住所吧。 吴盐不由问道,“尔升侍卫长,能否拿出令牌给我们看一下,好让我们瞧瞧令牌长什么样子。” 严寅月在旁边帮腔道,“没错,我们身上的令牌实在是太多了,搞不清楚哪块是真的哪块是假的。尔升侍卫长,麻烦你了。” 尔升盯着吴盐,看了许久,就在二人不耐烦的时候,这才幻化出一块银色的牌子来,然后道到吴盐的面前,说道,“唔,就是这块。” 令牌是一块极为薄的石片雕刻而成,纹理古朴,上面用古体刻了青龙宫三字。 吴盐看了一眼,突然伸手从尔升掌中抢了过来,然后又递给尔升,“尔升侍卫长,这是青龙宫殿主给我们的令牌。你看,现在可以让我们进去了吗?” 第二百三十章 新的雷神诞生 这么真刀明枪的抢夺,不但严寅月愣住了,就连尔升也愣了。这世上,还能找出比吴盐更为阴险,更为狡猾的修士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看到尔升的表情,严寅月不由悟住嘴,转过身去偷笑。吴盐真是顽皮,这样子的戏耍尔升,万一尔升生气了怎么办?万一青龙宫的那位殿主生气了怎么办?不过,能瞧瞧尔升呆滞到傻的表情,倒也算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吴盐自然听到了严寅月的笑声,第一次觉得这次做的对,能让自家夫人高兴,再怎么弄他也心甘情愿的。于是,他再一次厚着脸皮,询问道,“尔升侍卫长,请问我们夫妇可以进去了吗?” 这样的直白,这样的直接。尔升第一次觉得做个侍卫长,真是一件憋屈的事情。不放他们进去吧,他们有令牌。放他们进去吧,这令牌又来的这么莫名其妙的。而且还是从他手里抢来的,这也太挑战他的底线了吧。 “尔升侍卫长,放我们进去吧。也许青龙宫殿主就等着我们呢,也许他一个高兴,会封你一个什么官做做呢。” 尔升真想仰天长啸,果真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他以为这名男修已经够厚脸皮了,没到女修的脸皮更厚。 严寅月偷笑完以后,就加入了说动尔升中,明眼人都能发现,这位侍卫长非常的纠结,想放他们又不怎么情愿,看来只要再加把力,他们想进入青龙宫,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严寅月继续说道,“尔升侍卫长,你看外面电闪雷鸣的,雷电交加的。我又怀着身孕,身体又不好。我怕我继续呆在外面,会很容易让肚中的孩子感觉到害怕的。你看,能不能让我们进去歇息一下啊?” 尔升听着,视线在严寅月的肚中上打了个转,看到那里微微隆起,自然对她的话信了几分,在纠结和怎么办中想了半天的尔升,终于往旁边一站,说道。“既然二位有令牌,就请入内。” “真的?”严寅月和吴盐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随即一起感谢道,“真是太感谢尔升侍卫长了。” “不谢不谢,你们还是快点进去。不然你家夫人的肚子会抗议的。”尔升有些微微的脸红,但心情却是份外愉悦,原来做一个让别人高兴的决定。自身竟然也会开心起来。 “好的,我们先进去了。”吴盐扶着严寅月,走向青龙宫。 在经过尔升的身旁,严寅月突然停下脚步,对他微微一笑,“尔升侍卫长。你一定要相信我,从今往后,你一定会飞黄腾达。百事百顺的。” 严寅月说完,和吴盐一起大踏步的走向里面,消失在门口处。 尔升望着已经没了身影的大门,目露学茫,“难道这样就可以了?” 他自然没想到。他的后半生竟然被严寅月一语成真,过的份外潇洒舒适。 门外。吴盐望了一眼忽而高兴忽而迷惑的尔升,感慨道,“小月,我倒没有发现,你的魅力竟然如此之大,让一介侍卫长也为你所为。” 严寅月嘿嘿一笑,“吴盐,你怎么嫉妒也没用的,这是天生所造,非一般人可学的。” “你啊。”吴盐异常无奈又宠溺的笑着,顺手捏了捏严寅月的肩膀,“但是,就算你这么厉害,但还是我的夫人啊。所以,比较起来,还是我比较厉害。” 吴盐不嫌臊的自夸起来。 严寅月看着吴盐抑扬自得的脸,笑眯眯的看着,倒也不接话。 吴盐只说了一会儿,就接不下去了,有些郁闷的问道,“小月,你怎么不说话?” “吴盐,我刚才说的太多了,下巴有些酸,所以还是不说了。”严寅月看到吴盐在听了她的话后,异常郁闷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说道,“吴盐,我们还是快去青龙宫看看吧,也许那条巨龙就藏在那里哦。” “走。”路很宽,二人并排走,旁边还有很多的空余。底下的路都用白玉石头板铺就,每隔一段路程就有一盏七宝琉璃灯,只是上面灯油已枯。虽然没有点油灯,但这条路还是亮的很,因为在他们的头顶上,镶满了夜明珠,把整整的一条长路,照的非常亮。 走完这条白玉石板路,就来到一个极大的大殿中。大殿正中是四根盘龙石柱,三个人也抱不过来的粗。屋顶上镶满了七彩的宝石,互相折射的七彩光,把整个大殿弄的异常漂亮。正在大殿朝南的地方,摆放了一张龙椅,此时在上面,正歪歪扭扭盘着一条小龙,他看到严寅月和吴盐,抬起龙头打量着。 严寅月在打量大殿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这条小龙,模样虽小,但跟巨龙倒有几分相似。不过,她也不敢太过肯定,毕竟从来没有见过龙,自然也不清楚龙与龙之间有什么样的区别。于是,她只能有手指碰了碰吴盐,悄声的询问道,“吴盐,你看这条是巨龙吗?” 严寅月还能从电视网络上见过龙的模样,知道的还多一点。吴盐就前几个时辰见过巨龙,自然更是分不出来。于是他只能摇摇头,说道,“小月,我也不清楚。要不我们问问他。” 此时此刻,在吴盐的心中,这条小龙即使不是巨龙,也跟巨龙有着必然的联系。 小龙在打量完二人之后,忽然开口说道,“你们不必猜了,本殿下正是你们口中说的巨龙。” “啊!” “呃!” 严寅月和吴盐二人都发出了惊叹声,那条巨龙那么的大,那份量比之十几个修士还要来的重,怎么到这儿,反倒成了缩小版了呢。“你真是巨龙?你是青龙宫的殿主?” “自然。”小龙昂头说道,“恭喜你们,你们二人通过了本殿下设下的第二关。” 严寅月有些疑惑,“你说的第二关,难道是来青龙宫找到你?” “没错。” “找到你不是挺简单的,怎么会成为第二关的命题呢?”严寅月听了小龙的回答,更加疑惑了。要找到这位青龙宫的殿主,不是一件挺容易的事情吗?从上面掉下来,然后走到这里就成了。 小龙哈哈一笑,“你们二人可以很容易的找到这里,使了巧计拿到令牌进来,但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找到。比如那位老头,他就找到了另外一座宫殿。运气比之你们,要好的太多了。” 老头?严寅月和吴盐不由对望了一眼,他们这群人中,有老头吗? 小龙似乎无意来替他们解惑,他从龙椅上滑行下来,龙身高高的昂起,说道,“既然你们可以通过第二天,那本殿下就把设下的奖励发给你们。” 小龙说完,突然幻化成黑袍修士,他的二只手中,各握了一柄物品。在严寅月和吴盐看过来的时候,突然一拍,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直达人心。 严寅月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奏响,眼前一花,只身已经站于一片云彩之上。在她的脚下,是一朵又一朵凌空飞舞的白云,眺望远方,是碧空如洗的蓝天。她有些迷茫,不是在青龙宫吗?怎么来到了这里?吴盐呢?那条青龙呢? 她这么一想,眼前一闪,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大殿中。她的身旁是吴盐,他紧紧拥着她,二手捂着她的耳朵,异常焦急的询问着,“小月,夫人,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情?” 严寅月愣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黑袍修士冷冷一笑,似乎对吴盐的这种关心,异常的看不起。他说道,“这是要想成为雷神的毕经之路,受不了这些声音,以后又如何当的起雷神这个位置。” “什么雷神?”严寅月安慰了吴盐几句,又告诉他自己没事。这才对小龙的问题,产生了好奇心。 “雷神,是修士中的一种称呼。他掌控八方云雨,在修士度劫时出现,引天雷,度凡身。刚才我拍响的是云茄,它的声音能直达人的内心,有雷神潜质的修士,会被云茄声引发,从而成为雷神的接替者。”黑袍修士说到这儿,上前几步,目光灼灼的盯着严寅月,说道,“没想到本殿下苦等上千年,终于等来了接替者。而你,以后就是修真界的雷神,掌控天下修士度劫。” 这一番话,彻底的震惊了严寅月和吴盐。这二关的奖励,是不是也太大了点儿? 严寅月在被这个消息震的不知道如何反应的时候,吴盐已经问道,“青龙宫殿主,你的意思,从今天开始,我的夫人就是雷神?就可以掌控所有修士度劫?” 黑袍修士点头,“没错,就是如此。而本殿下,从今天起,就要沉睡,直至下一个接替者的到来。” “既然你是为了寻找接替者,那为何又要用术法戏耍我们一番?”吴盐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的简单。这名黑袍修士把那三名修士煮了以后残忍拔手臂的事情,又作何解释,又隐藏着什么目的呢?” “本殿下做事,自然有本殿下的理由。”黑袍修士扬手一召,已经把一枚令牌扔给了严寅月,“这是功法,你好好的学会,就可以使用了。本殿下累了,去睡一会儿。” 这位青龙宫殿主说完就消失了。 而从这一刻起,水星大陆新的雷神已经诞生。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严寅月还来不及阻止,就见自己的额头一痛,随即似感觉到全身都盈满了力量。她看着手掌中的那枚令牌,对吴盐抱怨道,“吴盐,你说这算什么事啊?什么第二关,这明明是抓壮丁嘛。” 吴盐本想说几句,但在听到自家夫人的抱怨后,不由笑道,“夫人,这算好事啊,你怎么不开心呢?” “哪里是好事情?你想啊,如果那名修士要在半夜度劫,难道我就要被他召过去吗?或者我正不方便的时候,有修士招我过去要度劫,那我怎么办?是不方便呢?还是跟那名道友说,本人实在不太方便,让他换个时间段度劫?” 严寅月越说越郁闷,这明明是件苦到极至的差事啊。没人人权,没有自由,不能抱怨,最重要的是还得不到应有的报酬。这世上,哪里会喜欢白干的人,这不是嫌日子过的太闲,就是脑子进水了。 看着严寅月一脸气鼓鼓的模样,吴盐不由低下头,“吧叽”一声就亲在她的脸上,轻柔了声音说道,“夫人,别难过了。什么事情都往好的地方想想。” “有好的地方吗?我怎么想不到。” “有啊,你想啊,如果你看某位道友不顺眼,不想让他度劫,那他就度不了。我猜,等你的身份爆光,肯定有心急的修士会前来贿赂你的。哈哈,到时候,我也不做什么劳什子的长老了,就跟在我家的小月身后,帮你拎东西就行了。”吴盐说着,好像看到了之后会发生的事情,眯着眼笑着。 “你……。”严寅月的气息一滞,随即正了脸色道,“为雷神者。当要公正允义,怎么能偏私呢。” “也无碍,只要小月你喜欢就好了。”吴盐笑着,“反正以本长老的财力,他们贿赂的东西,肯定没本长老的东西要好。” 严寅月原本要走的脚步突然一顿,随即恼道,“吴盐,你搞什么乱啊。我原本的心情那么难受,那么心烦。现在好了,被你这么一闹,我竟然不难受了。甚至还接受了自己的身份。看来,以后我的日子不会空到哪里去了。” “看来本长老插科打浑的技术还是可以的。”吴盐笑的份外得意,随即又问道,“小月,青龙宫殿主已经休息去了。想必这段时间是不会出来的。这座宫殿现在就由你使用了,我们去参观下吧。” “好。”严寅月也正有此意,严格意义上来说,想必之后的大部分时间里,她都要呆在这里了。 吴盐看了看四周,突然扬声喊道。“尔升侍卫长,尔升侍卫长。” “哎,这位修士。你唤我何事?”尔升听到呼喊声,拿着录器冲进大殿,待看到严寅月和吴盐二人时,脸上满是奇怪的表情。他守了青龙宫这么多年,也只碰到这二人而已。自然对他们印象深刻。于是,他自然而然的询问道。“你们不是来见青龙宫殿主的吗?请问见到了吗?” 吴盐点点头,“见到了。要不是尔升侍卫长,那么好心的看到令牌放我们进来,我们可不能这么快就见到殿主,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尔升侍卫长的功劳。” 尔升摸摸后脑勺,脸上浮起一抹极淡的红晕来,他笑道,“你太客气了,既然你们是青龙宫殿主的朋友,作为侍卫长,我自然要让你们进来的。” 尔升说着,又望了一眼已经空掉的龙椅,很是奇怪的询问道,“你不是说见到殿主了吗?那殿主人呢?” “哦,他先去休息了,所以留下了我们二人。” “殿主也太不负责任了,怎么能让客人自己呆着呢。”尔升小声的嘀咕着,可惜落在严寅月和吴盐的耳里,却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严寅月不由一笑,解释了起来,“尔升侍卫长,你不怕责怪殿主,他是因为太累,所以休息去了。而且从今天起,我就会接管这里的一切,所以以后还要你多多协助我了。” 尔升早就被这样的消息砸伤了,他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说什么?你以后就是青龙宫的主人了?以后就由你专门掌管雷电了吗?” 严寅月笑着点头应下,“正是我。” “不会吧,殿主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你呢?”在前一任的青龙宫殿主的极端手段下,他们这些侍卫,不要说出生反抗之心,就连大声的说话也是不改的。本来还想着观望一阵子,看看现在的时机还适不适合离开。没想到,还没有等他把想法付诸行动,原殿主就长眠去了。而新任的殿主,上一刻还在跟他纠缠如何进入青龙宫,而下一刻却已经成了青龙宫新的殿主。是世界变幻的太快,让他不明白了。还是他已经老的不适合这样的转变了。 “如何我达到了他的要求。”严寅月说着,把令牌亮给尔升看,“这是青龙宫前殿主交给我的令牌,你在青龙宫呆了这么长的时间,想必对这枚令牌,一定会非常熟悉的。” 尔升一见之后,如五雷轰顶。他呆的时间最久,经常在接任务的时候,会看到前殿主拿出这枚令牌,来发号施令。而现在,这枚代表着至高权威的令牌,竟然握在一名女修手中。这样明显的说明,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待脑中转过味了,然后跑拜在地上,行礼道,“属下尔升见过殿主。” “免礼,起来吧。”严寅月对这样的跪拜,不以为然,但在怎么样的山就唱怎么样的歌。既然前殿主留下了这些规矩条款,想必还是会有些用处的。她还是等熟悉了之后,再想想要如何修改,附上属于她的特殊特点。 “是,谢殿主。”尔升起身,随即自我推荐道,“想必殿主对青龙宫还不熟悉,现在就由尔升带殿主熟悉一下吧。” “好,你带路。”严寅月和吴盐对望一眼,都接受了尔升的这个提议。 尔升带着他们二人,边走边说,“这座青龙宫建于三千年前,有一位修士所造,后来大修度劫成功飞仙,就留下了这座府邸,因为这里方位好,极为招引灵气,使的这里成为了各方人士争夺的地主。千百年来,为止爆发的战斗连绵不绝。很多门派,因为此事,跟闹翻的同盟不相往来,成为生死之敌。” “后来,突然出现了一名少年男修,他的资质极佳,会的法术极多,又会使用很多灵器。他特意来到这里,打败了争夺大殿的各路修士。而他也在这座殿里,幻化成青龙飞升。这时候,人们才知道,这名男修,原本竟然是条鲤鱼精,度劫成功飞升成龙。在他飞升之后,这座大殿就成了青龙宫。由飞升的男修指定了他族里的一名弟子担当殿主之位,替他打理一切。而这位弟子,自然就是前任殿主的祖上。” “历经千余年,青龙宫经历了诸多磨难,但依然历力不倒。后来,就由前殿主担任着,一直直到如今。” 严寅月听完,凝眉细思了一会儿,最后不由问道,“尔升,听你话里的意思,莫非,你就是鲤鱼族里的子弟?” 尔升一愣,但随即就浮现出一种震惊来,“殿主你果然厉害,连这样的事情都知道。没错,我尔升本就是鲤鱼一族,但因为资质不佳,学不了什么高深的法术,在幻化成人形之时,被前殿主带到这里,当了一名侍卫长。要不是前殿主,想必此时的我,早已经不存在了吧。” 尔升不由想起那一年,很多没有能力的鲤鱼,都被抛下河中,自生自灭。只有他,因为无意中认识了前殿主,所以才能逃掉一难,才能人今天的成就。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卫长,但比起死亡来,他还是宁愿这样活着。毕竟,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的存在。 “呵呵,我也只是猜的。”严寅月哈哈一笑,心里却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既然青龙宫前殿主是条鲤鱼精,他又会劫雷之术,那他有没有以权谋求私,为他们族里的子弟,谋求福利呢?” 尔升似乎看懂了严寅月心中的想法,连忙急着摆手道,“殿主,你千万别这么想,前殿主虽然身任如此重要的职务,但他对任何人都有一视而仁。要不是因为他太过刚仁,族里也不会因为此事,就对他有诸多猜测,和诸多的怀疑,以及讨厌。” 严寅月明白了,没想到前任殿主,竟然是个刚正不阿的人,而且还因为这样的性格,惹的族里面的人不喜欢。她有些疑惑了,“既然这么千百年来,殿主都是由鲤鱼精担任,那你们的前殿主怎么会想到让我来做这个殿主呢?” 尔升也很疑惑,“我从来没听闻过殿主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啊。” 吴盐说道,“我们也不必猜来猜去,事情既然如此,就这样做下去吧。等再见到他,到时候问一下好了。” 严寅月也就同意下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 这间留给儿子 前殿主不在,尔升又知道的不多,是以这个话题只能告一段落。 尔升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自己的双手,说道,“殿主,还是让属于陪您走走,熟悉一下青龙宫吧。” 严寅月望了吴盐一眼,见他同意,于是答应下来,“好,尔升侍卫长,你就带路吧。” 尔升连连摆手,“殿主,属下可不敢当侍卫长的称呼,您还是直接称呼我为尔升吧。” 修真界,根本没有富贵,贫贱之分。有的也只是修为的高低,实力的强弱。 看到如此谦虚的尔升,严寅月不由点点头,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唤你一声尔升吧。” “谢殿主。”尔升很是高兴,有什么比被新的殿主,承认其的身份,还让人高兴的呢?他用手一指,说道,“殿主请跟我来,先让属下带您去歇息的地方瞧瞧。” 走出大殿,来到左边的偏殿,入眼就是装饰的份外黑色,而又低调华丽的一间屋子,正中间是一张木床,二边摆了书架,以及武器架,也配了桌子椅子什么的。赫然是一间歇息和工作的房间,严寅月只看了一眼,就问尔升,“这间是前殿主的房间吧?” 尔升低声回道,“回殿主,是的。前殿主一向喜欢黑色,所以房间的物品一向以黑色为基调,甚少用别的颜色。殿主以后住在这里,自然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颜色,进行装潢。” 尔升的意思,以后她得住在这间左偏殿?严寅月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吴盐就先表达了不满,“这里不行,满眼都是黑色,看着就让人压抑不舒服。小月。我觉得这里得好好的装一下。” “你赞同?”严寅月很是惊讶,她对房间的主色调倒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她怎么能住在间,被别的男修住了上千年的房间里呢?” “这里不是历代殿主住的地方吗?既然你已经是青龙宫的新殿主,自然要住在这里了。”早在刚才,吴盐已经想通了一切。在水星大陆,虽然凭着他的关系,有些修士会看在他的面子上,适当的照顾一下他的夫人。但也保不准,会有脑子进水。实在想不开的修士,会刻意的刁难严寅月啊。谁让严寅月没有一个大门派作为背景呢。而现在,因为巨龙的举措。让这一问题得到了解决。想想,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夫人是新的雷神,掌控着修士度劫时的劫雷,这时候还有谁敢拿自身前途作代价,做好不好的事情来?有了这么一株大树好乘凉。即使他的夫人一直是金丹期间修士,想必也不会受伤。 严寅月震惊了,吴盐这是吃了啥东西了,今天怎么会变的如此大方呢?她不相信的再次询问道,“吴盐,你敢确定的再说一次吗?” 吴盐呵呵一笑。“有什么不可以的。小月,我赞同你住在这里,但这里的房饰都要换过。颜色也得重新挑过。嗯,一定要挑那种明亮欢快的颜色,比如青绿啊,碧蓝啊,嫩黄啊等等。” 直到此时。严寅月才真正的确信,吴盐真的有这样的打算。她不由疑惑起来,“吴盐,这是为什么呢?” 当着尔升的面,吴盐自然不能解释的那么清楚,所以他只能拍拍自家夫人的肩膀,“小月,一切听我的,不必犹豫,也不必担心了,就在这儿住下来吧。” 这时候,尔升也加入了劝告的行列,“殿主,您就住在这儿吧。您放心,有我尔升在,必然会把这里弄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我会一直守在大门口,做您最忠心的侍卫长。 短短一番话,让严寅月听的血脉怦动。她瞧了瞧吴盐,又瞧了瞧尔升。但见二人都极为渴望的看着她,仿佛她一个不答应,就要哭出来的模样。她的心顿时塌了一小处,不由自主的点头说道,“好好,我就住这儿吧。” 尔升见严寅月同意下来,顿时热泪盈眶,前殿主一直很忙,甚少在这里歇息。现在严寅月肯住下来,又加上吴盐,青龙宫一下子多了二个人,无形这中就热闹了很多。“殿主,您看着,有什么要改的地方,您就直说,我敢保证,只要您能提出来,我和兄弟们连夜赶工,肯定能让殿主在明天晚上搬进去的。” 严寅月刚想说不需要,就被吴盐拖进了大殿,随着他一边走一边听他评论着,“尔升,这面墙壁太黑,看着会让人心变心,再也回不到纯洁的模样。这面墙都换。” 尔升先看了一眼严寅月,明明殿主是这位女修,哪里轮的到吴盐来指手画脚。 吴盐自然瞧见了尔升的不耐烦,以及推辞,他也不恼,拥住严寅月的肩膀,询问着,“小月,你觉得如何?” “这样可以。”毕竟是她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所需要呆的地方,里面的物品自然要依靠她的想法。所以,她在最初的不敢置信后,和吴盐兴地对待勃勃的讨论起来。越到后面越细,甚至连茶几上要摆放什么样的花瓶,花瓶中要放几枝鲜花,也加入了进来。 尔升站在他们二人的面前,听着二人的聊天声,又环顾一下四周,顿时时不知道他刚才的行为是好是坏。虽然以前极为不待见前殿主的这间歇息处,但凭心而论,这间的装扮不算太差,甚至于站于房中,还能闻到淡淡的竹叶清香。 这间偏殿并不大,一些基本的物品都摆放在里面。严寅月一边看,一边和吴盐商量着。绕完了一圈,最终把方案定了下来,交给尔升去实施。 尔升本来就有些担心,但见到方案后,看见上面的内容还算是中规中矩,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思。然后说道,“左偏殿是殿主歇息的地方,右偏殿是殿主召见属于,以及商谈要事的地方。殿主,您要不要去看一下?” “当然要看。”严寅月应了一声,跟在尔升身后,出了左偏殿。右偏殿的屋子大小跟左偏殿一样,只不过因为摆放的东西不多,而显的有些空空落落。入眼的就是几排实木的桌椅,别的一概多余的物什也没有。 严寅月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对尔升说道,“尔升,右偏殿就不用改了吧。我看这里挺不错的。” “是。”尔升答应一声。又往前走了几步,又说道,“这间是婴儿室,是供殿主的孩子歇息用的。” 殿门打开,里面空落落的没有一东西,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些驳杂的影子。 屋子倒是蛮大的,阳光也很充足。透过窗户,还能看到门外的几株银杏。论起房间,这间也不比前二间差。她询问道,“这是婴儿室?” “是的。”尔升的目光有些奇怪,又有些迷茫,“据说,这间屋子从青龙宫落成之后日起,就是一直存在的。不过奇怪的是,历代殿主从来没人使用过这间屋子。久而久之,这间屋子虽然还有着这样的名号,但实际的作用倒一点儿没用上。殿主您看,屋子里没有一件儿家具,就是这个原因。” 严寅月一边听一边点头,以后等她的儿子出生了,就可以住在这里。青龙宫的历代殿主不使用它,不代表她也不使用。于是,她笑了起来,“吴盐,你看,我们要不要在窗户上挂一圈铃子,当风吹过来的时候,就会铃铃的作响,肯定非常好听。” 吴盐点点头,他的眼神中似高兴愉悦,又似藏了一丝儿的忧郁。“我们的儿子真是含着金钥匙出身的,还没有出生呢,就有这么好的屋子给他准备着了。想我当年,住的破草屋,下暴雨的时候,就在屋子里淋小雨。每次下雨,就会生一场病。” 严寅月伸手握住他,“吴盐,以后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是啊,不会再有了。我吴盐小时候受的苦,自然不会让我的儿子再尝。”此时的吴盐,高阶修士,大门派的长老,比起小时候,已经好的太多了。他眨眨眼睛,微笑道,“小月你不必多说,我也只不过是有感而发,一下子就过去了。” 一旁的尔升却是份外的不解,“殿主,为什么我们青龙宫的前殿主们,都留着这间屋子,却不去使用它呢?难道他们已经预感到会有这样的一天,所以是准备了给殿主您的?” 严寅月不由噗哧一声,“尔升,你不是说了,你们是鲤鱼一族了吗?” “对啊,这有什么关系呢?” “你忘了,小鱼是如何来的?” 被严寅月这么一提醒了,困扰了尔升那么多年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他不由的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殿主,您说我怎么会那么笨的,这么简单的问题也想不到。” “不是病,只是身在此山中罢了。”严寅月说道,“尔升,这间屋子要摆些什么东西,等我和吴盐商量好了,再告诉你吧。” “好的,我们青龙宫早预备下了材料,即使订的晚,也能把它赶工赶出来的。” 严寅月摸了摸肚子,感受着从掌心处传来的震动,和吴盐对视一眼,不由笑了,“不急的,他还有好几个月才能出来呢。” “啊?”尔升一愣,但随后看到严寅月抚摸肚子的模样,不由懂了。他讪讪的笑着,只觉得这一天,对他的知识面有了极大的冲击。 “哎呀,不好了。”严寅月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吴盐和尔升一起问道。 “有人要度劫。”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为他人谋福利 要在平时,听到别人度劫,也就听听就算的事儿。有闲心的,就过去凑个热闹就罢。没有兴趣的,也就当夏天有惊雷罢了。 要搁在之前,严寅月也是这样的想法,不过如今是怎么样也不行。被她握在掌中的令牌,正在一闪一闪的亮着光。正是说明水星大陆有人度劫的信号。 严寅月想完全置之不理,放任自之,已经是完全不行的了。 她有些为难的把令牌递到吴盐跟前,问道,“吴盐,你看,这怎么办啊?” 作为雷神,不仅享受着权力带来的便利,也得尽到应尽的义务。有修士度劫,雷神必到。 此时的吴盐,看了一眼令牌,这才询问尔升,“尔升,这枚令牌又是怎么回事?” 尔升只瞄了一眼,就低头回答道,“这是雷神的身份象征,殿主凭此令牌,可以迅速来到需要度劫的修士面前,替他们招风度雷,让他们度劫。” 吴盐只听的咬牙彻齿,“你说什么?难道令牌一直在我夫人手里,不管是谁要度劫,我家夫人都得不远万里赶过去吗?” 这一瞬时,吴盐变身成了咆哮长老,满脸红赤,如果此时前殿主还在,他必然要剁了那人。竟然敢把这样的烫手山芋扔给他的夫人。 被吴盐这么一吼,尔升不由的倒退了几步。他不由望了望严寅月,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我,我也不清楚啊。” 明明是前殿主设下的局,他一个侍卫长怎么可能阻止。 严寅月站在旁边,不由拉了拉吴盐的手臂,说道,“事情已经如此。吴盐你不必太过生气。” 吴盐双目欲瞪,胸膛不住的上下起伏。在严寅月的安抚下,才有些平复下去。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尔升,哼道,“尔升,如果我家夫人因为此事受到任何一点伤害,本长老不介意把你们这座存几千年的青龙宫给拆了。” 尔升只想大哭,前殿主惹下的罪,又关他什么事情啊。但在吴盐的怒火下,他也不敢实话实说。只能答应下来,“尔升起誓,一定会保护好殿主大人。必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如果殿主受伤,尔升宁愿下二十九层地狱。” 尔升这一番誓言发下来,吴盐即使大怒,也只能熄火了一大半。论起来,事情的始作俑者只是他的主子。现在承受他吴盐的怒气,也只不过是代人受过。这样一想,吴盐的面色总算平静下来,“好好记住你的誓言,如果小月少掉一根头发,本长老也不会饶过你的。” “是。”尔升答应下来。内心却在滴血连连。 严寅月见此,不由说道,“好了好了。我已经被令牌认主,这个雷神之位已经脱离不开了。现在的问题是,这雷神要如何当,我也不清楚啊。” 吴盐自然也不清楚,不过。他看了一眼尔升,尔后说道。“尔升,你是前殿主的侍卫长,必然知道很多,你来说说。” “好的。”尔升有些惴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看前殿主使用过好几次。每次令牌警,有人度劫的时候。前殿主就会拿出令牌,念上几句咒语,然后他就会去了修士度劫的地方。” 这好像法阵传送啊。想到这里,严寅月不由一笑,“尔升,那你把咒语告诉我吧。” 那条巨龙除了扔了一声令牌给她之外,什么方法都没有教。她又哪里能清楚什么咒语。 尔升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是前殿主的秘密,我一个侍卫长又怎么会知道。” 严寅月和吴盐都看向他,眼神中满是希冀。 在这样的眼神下,尔升的声音越来越小,随后才说道,“好嘛,我也只是无意中听到过一次,也不知道对不对。” “说说。”严寅月催促道。 尔升用手指点了点额头,想了想才说道,“我记得那时候,前殿主说的那话是,凉风有信,夜月无崖,情归岸边。” “凉风有信,夜月无崖,情归岸边。”严寅月听着尔升说的话,用心记了下来。随后,在吴盐的充满信心的眼神中,念了出来。念毕,她刚想问一声尔升,看看她念的是不是对。就觉得眼前一花,全身一震,再度睁开眼睛来,看到的就是无边的云彩。一朵又一朵洁白的云朵,从她的身边飘过去,让她如临仙镜。 这是怎么了?她来到了哪里? 严寅月不由的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吴盐和尔升跟在她的身后,他们二人的眼神也很震惊。看着二人傻愣的表情,她不由笑道,“嘿,吴盐你发现没,这简直是人形传送阵啊,又快又稳,而且还不需要灵石。” 震惊过后,吴盐也醒悟过来,“不错不错。” 尔升却是一脸的惊喜,不断打量着四周,眼眶中盈满了泪珠,“殿主,是您让我又重新感受到了这一切啊。” 前殿主的阴晴不定,可让尔升吃尽了苦头。尤其是最近,已经没有带他出来过了。而现在,因为严寅月的关系,能从青龙宫出来,见上一见太阳,闻闻清风的味道,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尔升,你不必太感动。以后我每次出来,都带着你好了。” “嗯。”尔升答应一声,不由背转身过去。从他抖动的双肩,不难知道他此时的心绪波动有多少大了。 吴盐挽住严寅月,有些担心的说道,“我们现在是云层上,这里风大又冷,小月你有没有觉得难受?” “还好,吴盐你不必担心,我一介修士,不会像凡人那么娇弱,也不会那么容易生病的。” “我还是不太放心,陪在你身边吧。”吴盐听到严寅月的安慰,但他还是选择站在了一边,说道,“小月,你快把那名修士度劫了,我们也好回去休息。你现在身子不便,可不能太过劳累。” “嗯。”严寅月答应一声,执令牌在左掌,右手飞快的在令牌上比划起来。一道又一道白色的光芒没进令牌之中,不过眨眼的功夫。在他们脚下的白云就变成了乌黑的一层,云层翻滚着,好似煮沸的水似的。 严寅月看了一眼脚下,抿紧了嘴,右手手指在令牌上使劲一弹。 “哗!咚!” 轰隆隆的雷声,在云层下响了起来,震耳欲聋。 严寅月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手指在令牌上快速的弹跳起来。一声接一声的雷鸣不断响起,不过片刻,就是七七四十九道响雷。 这时候,尔升已经站在了严寅月的身边,他看了一眼下方,说道,“殿主,此次要度劫的人是望吉山百屹派的天脉真人。他已经安然度过了殿主下的第一道劫雷。” 严寅月眉头一皱,“百屹派的天脉真人?” 百屹派在望吉山,和他们元久派是联盟门派。她以前在元久派的时候,也得到过天脉真人的帮助。现在是她回报的时候了,想到这儿,她不由的询问道,“尔升,我跟天脉真人熟识,你说我能不能把劫雷打的轻一点儿?” 她既然是雷神,又掌握着让修士度劫的大好利器,不给亲近之人谋点福利,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尔升面无表情,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说道,“回禀殿主,劫雷大小全由殿主所定。” “哦。”严寅月心中不由一笑,这话实在是太妙了。既然由她所定,那她想让天脉真人度劫成功,岂不是特别简单的事情。想到这儿,她弹在令牌上的手劲一下子弱了三分。 吴盐就站在严寅月的旁边,对她的言语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再看到她手上的姿势,已经猜到了自家夫人想做的事情,不由笑道,“这位天脉真人运气不错,竟然能碰上我家夫人当值。” “嘿嘿。”严寅月只是笑了笑,手上还是依旧不停,发着劫雷。就这样说话间,八道劫雷已下。脚下的乌云已经累积的更厚,颜色更深。是可以打第九道劫雷的时候了。 严寅月深呼吸一口气,轻轻一挥手,手指已经在令牌上轻轻的弹过。一道响雷在天边炸响,雷声刚过,就见一道七彩的光芒从他们的脚下出现。 严寅月只瞧了一眼,就觉得心中一阵欣喜,天脉真人已经度劫成功,成功修成了元婴期大圆满。 她不由看向吴盐,“吴盐,天脉真人度劫成功了。” “是啊。” 尔升也凑了上来,“恭喜殿主,第一次做雷神,就成功度劫了一名修士。” “是啊,同喜同喜。”严寅月看了一眼脚下,突然笑道,“吴盐,你说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天脉真人度劫成功,肯定会有很多修士前去庆贺。也许能瞧到自家的爹爹和师兄呢。 一想到荣昃,严寅月只觉得心头满满的都是思念之情。算起来,他们也有好几个月没见了,虽然只有几个月,但又好像已经好几年甚至好几十年似的。 吴盐答应的份外爽快,“小月既然想看,那我们就下去。” “那我们下去。” 第二百三十四章 恭喜度劫成功 此时的望吉山云痕峰上,万人攒动,人声鼎沸。天脉真人的度劫成功,让百屹派的所有弟子都欣喜若狂。劫雷下,他们的宗主轻轻松松的度过了劫雷。那种风姿,那种气度都让他们着迷,这也让他们更加坚定了修炼的心思,期盼着日后他们也会这样的一幕。 天脉真人随意的甩了甩手臂,感觉着那股比之前更为强劲,更为流畅的能力,虽然没有高兴的放声大喊,但满脸的激动却不是假的。他的年纪已经不小,跟他同年或者比他年小的,如叶平,如丹露,他们的修为早已达到了元婴大圆满。而他却落后了好多年。这让他总感觉到一些低人一等,因为他或多或少的影响,百屹派的弟子们,也都有着这样的感觉。 是以,三派子弟凑在一起的时候,丹丘派弟子永远是耻高气扬,元久派弟子是胸有成竹,而他的百屹派弟子却都是一脸的沮丧和不自信。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他啊。不过,现在不必如此了。他已经度劫成功,自然也有了平起平坐的能力。想到这儿,天脉真人的脸上划过一丝坚毅,无论如何,在以后的日子里,所有的百屹派弟子必然能过的更好。 想到这儿,他抬起下巴,扫视过他的弟子。他们的眼神那么热烈,他们的态度那么崇拜,这让他又高兴了几分。于是他伸手一挥,“本宗主度劫成功了。” “哗!”所有弟子都拍掌应和,有些年纪小的,都把手掌拍红了。他们等这一天有多久了?这从热烈的掌声中可以听出来。他们受了多少多的委屈,想着多少次的反攻,这从热烈的掌声中更可以听出来。 天脉真人的视线从他的弟子们身上一一滑过,感觉着他们的疯狂,他的心绪也不由澎湃起来。“大家静一静,现在且听本宗主一言。” 热烈的掌声终于有了一些停歇,众弟子按下想拍掌的激动,纷纷把目光投向天脉真人,瞧着他们的宗主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本宗主知道,你们等这一天必然用了很长时间。本宗主也知道,他们一切在祈盼着。在这里,本宗主好让你们知道,本宗主是真真切切度劫成功。从现在起,就是实实在在的元婴期大圆满了。 “哗!” 掌声又一次的响了起来。这次时间更久。总归有几十息的样子。 在这样的掌声中,天脉真人看了一会儿,才伸手按下去。他清了清喉咙,说道,“如你们所在,本宗主既然在这么大的岁数里,度劫成功。本宗主相信你们。只要你们努力,勤能补拙,你们也可以度劫,向着高阶的修为努力。大家说,你们有没有这个信心?” “有。”众弟子众口一词的应道,声音如雷响彻天地。 严寅月瞧着这一幕。不由有些咋舌,“好久不见,这位天脉宗主煽动的本事好高。” 吴盐也在一旁点头应和。“没错,他以自家的经历,让弟子知道度劫是容易的,这样很突然激起弟子的信心。从这一点看来,这位天脉宗主。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师傅。” “是啊。”严寅月带着吴盐和尔升,落在众人的外围。她看了看四周,有些疑惑道,“天脉宗主度劫成功了,这里怎么会没有看到元久派和丹丘派的弟子呢?” 吴盐也在打量,当他看到从远处山径处行来的一行人时,不由笑道,“小月,你看,那不是叶宗主吗?对了,还有岳父等人。” 他和严寅月的关系越加亲密,这也让他唤荣昃为岳父,也是脱口而出。不像刚开始的时候,因为修为因为年纪,还无法唤出口。 严寅月也顺是看了过去,当看到叶平荣昃等人时,脸上不由激动起来,“真的啊,是我爹爹。” 严寅月说完,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小跑着奔了过去,嘴里唤道,“爹爹,爹爹。” 吴盐看到她的动作,不由着急起来,“小月,你别跑,小心。” 他见自己的劝阻无法阻止严寅月,连忙几个跨步追到自家夫人的身旁,一把搂住她,小声的说道,“小月,你还怀着儿子呢,别做出太激烈的动作。” “我哪有啊?只不过是小跑一下,没事的。”严寅月不由挥了挥手,心中不以为意。要搁在现代,这时候还在为老板打工,四处跑动,还没有休产假的呢。这样小小的跑一段路,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行,小月,这次得听我的。”吴盐的态度坚决而坚定,他的手牢牢的搂住严寅月,不让她再小跑。 严寅月挣脱不开,不由狠狠的瞪了吴盐一眼。 就这么一耽误,叶平领着荣昃等人,已经走了上来。叶平先看到了吴盐,然后才是严寅月。再次见到吴盐,这位无为剑派的长老。他的心里微晒,谁能想到大门派的长老竟然成了他门下弟子的夫婿,这缘份啊实在是太过奇妙。他的心里虽然感慨万千,但面上却是一丝儿不漏,他微着走近吴盐,“吴长老,您怎么有空来这儿?可是来庆贺天脉道友度劫成功的吗?” 从严寅月方面论,吴盐只能算是他门下弟子的夫婿。但从门派论,无为剑派绝对不是他们元久派可以同列的。是以,叶平遇到吴盐,也是满脸的笑容,笑容中甚至有些隐隐的讨好。以吴盐的身份,他的手指缝里漏出一点儿东西,都够元久派滋润好久了。 吴盐望了严寅月一眼,笑道,“回叶平宗主的话,本长老只是陪小月散心的。小月说,她离家已经有些日子了,对家里很是想念。” “哦!”叶平听到这里,笑容更深。吴盐能陪着严寅月来望吉山走一趟,这本身就是个非常正能量的信号。想到这里,他笑容满面的看向严寅月,“寅月啊,虽然你已经嫁人了,不过再怎么说,元久派也是你的娘家。你来娘家只管住着,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本宗主,告诉荣长老也是可以的。” “谢谢宗主。”严寅月莹莹笑着,道了声谢。又看向荣昃,轻轻的唤道,“爹爹。” “哎。”荣昃应了一声,走到严寅月近前,伸出手想摸又不敢。终于,他放下手,只拿眼睛注视着严寅月,这个他认下的女儿,“寅月,你不在无为剑派呆着,来这里做什么?” 严寅月上前一步,挽住荣昃的手臂,抬头笑道,“爹爹,难道你不愿意看到我吗?” “怎么会不愿意。”荣昃说到这儿,不由的看了看吴盐,对这位吴长老只是看着自家的女儿,原本心中的忐忑也少了不少,“不过吴长老这么忙,你怎么好让他陪着呢?以后万不该如此了,知道吗?” “嗯。”严寅月看的懂荣昃说话时的眼神,被自家的爹爹这么关怀,她只觉得心中甜蜜蜜的。不过,她还是不得不为荣昃的担忧而觉的好笑,“爹爹,你放心好了。我们这次过来,也是顺路来此。吴盐虽然忙,但也不会耽误他的事情的。吴盐,你说是吧?” 严寅月说着,拿眼看着吴盐,如果吴盐胆敢说不,她就呆在无为剑派不走了。 被自家的夫人用眼神威胁,吴盐倒是没有一丝不好受的感觉。他笑了起来,看向荣昃,“岳父,小月说的没错。这段时间我并不太忙,而且我们会来这里,的确是为了别的事情。” “哦?是什么事情?”荣昃说到这儿,又感觉似乎说错了话,连忙补救道,“吴长老,你不要多心,我是也只是关心寅月。” 吴盐看了看严寅月,用眼神询问刚才的事情能不能说。当得到自家夫人的同意后,他不由清了清喉咙,说道,“不瞒岳父,我们此次过来是看天脉宗主的,恭喜他度劫成功。” 被这么一提,荣昃也反应过来,“对对,我们在这里闲聊,反倒忘了天脉宗主的一事了。叶宗主……” 荣昃回头一看,却见叶平已经走到天脉真人的身旁去恭喜了。同为望吉山的门派宗主,私底下的交情不一般,当面的交情更是好的不得了。是以,得知天脉真人度劫成功,叶平才会带着他们一行人来到云痕峰的。 “吴长老,寅月,我们也去那边吧。”荣昃提了建议,再怎么样,天脉真人已经度劫成功,于情于理都是要去恭喜一下的。 “好啊。”严寅月愉快的答应下来,一手挽了荣昃一手挽了吴盐,笑眯眯走了过去。落在他们身后的辛德敏非常干脆的不干了,“小师妹,你的眼里怎么只看到师傅,就没看到我在你的身后吗?” 严寅月呵呵一笑,转过头对着辛德敏调皮的一笑,“大师兄别来无恙啊,等我跟天脉宗主说了话,再来跟你说,要乖哦。” “你。”被严寅月这么一说,辛德敏自然无法恼怒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头顶,默默的跟在了身后。 荣昃听到严寅月和自己的徒弟的话,不由莞尔一笑。怪不得那么多修士想生个女儿呢,现在有了女儿在,这吹过的风都带了一丝丝的甜味儿,让人舒爽极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专程过来告知 这一边,叶平已经在恭贺天脉真人了,“天脉,真有你的,这么容易就度劫成功,可谓可喜可贺啊。” 天脉真人一笑,顺了顺胡须说道,“本宗主能顺利晋阶,是老天开眼啊。” 叶平双眉一挑,他认识中的天脉真人,一向不言鬼神,做人异常严谨,此次竟然会涉及到老天爷,这当中的含义可真让人回味啊。 天脉真人见叶平有些懵懂,不由凑了过去,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叶宗主,你别怪我乱说,这次晋阶我是真的觉得,劫雷的威力小了很多,比之以往,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啊,还有这事?”叶平有些不相信,但看到天脉真人神采翼翼的模样,也不由的不信。天脉并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这样的一派宗主,又是修炼到元婴期的,不可能自说自话,更不可能胡言乱语。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这么一确定,叶平不由的望了望湛蓝的天空,自言自语道,“难道,真是老天爷开眼了?他觉得我们望吉山的门派就要飞黄腾达了吗?” 天脉真人听到这儿,不由笑道,“叶宗主,你这愿望实在是小。我听说你们派有名弟子嫁给了无为剑派的长老,有大门派的长老服持着,你们元久派想不发达,也不是件容易事啊。” 叶平想到天脉真人说的可能性,不由抱拳一笑,“天脉真人,承你吉言。不过你刚才提起的那名弟子,她带了吴长老特意从无为剑派赶来,你看要不要见一见?” “哦?当然要见了。”就算不是冲着叶平的面子,看在吴盐的面子上。再怎么样也要见上一见的。而且据传闻,吴盐的修为是炼神期,而他又刚刚晋阶,正可以跟这位吴长老好好讨论一番。于是,他有些兴奋的问道,“叶宗主,那名弟子人呢?” 叶平随意一看,发现严寅月已经带着荣昃和吴盐过来,连忙挥手招呼道,“寅月。快过来。” 严寅月微笑着,加快了脚步。她来到跟前,对着天脉真人一笑。继而说道,“恭喜天脉宗主晋阶成功,弟子寅月能在此时赶回来,可真是沾了天脉宗主的福气啊。” “你是寅月吧?”天脉真人笑道,面色和蔼。“多谢你过来,来庆贺我一个老头子。” “天脉宗主刚晋阶成功,寿命又延长了几百年,怎么会是老头子,要我说啊,是青壮年才对。” “哈哈。”天脉真人笑了起来。对着叶平和荣昃一指,“叶宗主,荣长老。你们门派的寅月真是太会说话了。” “哪里哪里。”叶平嘴里谦虚,但眼神还是泄漏了他的心情,此时的他分明高兴的很。 荣昃却是连连摆手,“天脉宗主莫夸寅月,她一向骄傲的很。被您这么一夸,尾巴可翘到天上去了。” “什么啊。”严寅月娇嗔了一句。松开荣昃的手臂,却让自己向吴盐更靠近了一点儿。她抬头询问吴盐,“吴盐,我有爹爹说的那么不好吗?” “哪有,在我眼里,小月一直是最好的最漂亮的最让人舍不得的。”吴盐低下头,视线扫过严寅月略有些委屈的小脸,眼神落在那二片桃花色的唇上,眸色不由深了深。不过,此时二人都在外面,旁边又有这么多修士看着,根本不适合做些亲密的事情。于是,他放在严寅月腰侧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了,然后在她的腰上微微的移了移。小嘴没法亲,就先让他的手感受一下吧。 听到吴盐张口而来的甜言蜜语,严寅月倒不觉得什么,她一向认为,有什么喜欢爱的,一定要口头表达出来。不然永远不提,谁知道你到底爱的是谁。但是,她在看到荣昃等三人的表情时,突然惊觉这里是望吉山,而不是四儿峰的落月殿,连忙踩了吴盐一脚,让他不要再说肉麻的话。 吴盐是观颜知意,连忙说道,“小月,这个问题还是等我们回去后,关上门来再好好的讨论。” “嗯。” 吴盐又转向天脉真人,“恭喜天脉宗主晋阶成功,百屹派可以百尺杆头再进一步。” 天脉真人正了颜色,端端正正的回礼道,“谢谢吴长老。” 门派修炼都差了那么几个档次,在这样的事实面前,天脉真人终于收起了一派宗主的傲气,给吴盐行礼道,“吴长老,您能来望吉山云痕峰,亲自来恭贺我这老头子,当真让我诚惶诚恐啊。” 吴盐连忙伸手挡住天脉真人的这一礼节,他回头看着严寅月,笑道,“天脉宗主也不必太过自谦,其实我来望吉山也是凑巧,只不过我家夫人要来这里见见岳父,正巧瞧见天脉宗主度劫。天脉宗主,你不会怕我和夫人,只是顺便来此吧?” “不不,怎么可能责怪,我欣喜还来不及呢。”天脉真人连忙表示不在意,只不过在无人注意的地方,他望向荣昃的目光,实在是不算友好,那目光也算是嫉妒羡慕恨吧。谁让荣昃那么好命,恰好有个女儿,又恰好这个女儿能被一大派长老看中,而且还呵护备至呢。 “那就好。”吴盐看了看四周,建议道,“这里风大,天脉宗主又是刚刚晋阶成功,论理不应该太过劳累。我看,不如先去殿里休息一会儿,天脉宗主你看如何?” “自然自然。叶宗主,吴长老,荣长老,请。”天脉真人呵呵一笑,连忙让开一步,又邀请着几人向着百屹派的大殿走去。 吴盐回身扶住严寅月,低语道,“小月,你现在觉得累吧?我们很快就会去大殿休息,等会儿我让他们给你弄杯汤水,这样应该会好一点儿。” 严寅月点点头,吴盐不提她还不觉得。这样一提,自然就觉得后背酸涩的很。自然休息能靠着椅背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吴盐,谢谢你。” 严寅月明白,吴盐让天脉真人去大殿休息,哪里是为了天脉真人,分明是为了她。 吴盐一笑,双手扶稳了严寅月,“走吧,小月。” 百屹派的大殿建造的辉煌华丽,但走近了细看,却还是可以发现这些漆料刚上不久,想必是为了迎接天脉真人的晋阶,才特意如此的吧。 天脉真人一以当先,一脚跨进大殿,招呼道,“叶宗主,荣长老,你们也不是什么外人,随便的会吧。” “好。”事实的确如此,百屹派和元久派就隔了一个山头,来往非常便利。二派宗主长老更是常常凑在一起商量事情。是以,叶平和荣昃对大殿并不陌生,各自捡了位置坐下。 严寅月和吴盐却是第一次来这里,只不过吴盐一派长老,所见过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对这里的金碧辉煌自然没什么反应。而严寅月,上上辈子,看见的了解的更多,自然也是没什么反应。他们二人挑了离门口不远的位置坐下,吴盐又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杯温水,递了过去。 他们二人表现的份外自然,可落在叶平以及天脉真人眼中,却完全不是这样一回事情。天脉真人第一次觉得,自己弄的这个大殿是不是有些劳民伤财了。或者说,他的灵石没有花到位,没有花到点子上。天脉真人第一次生出了想去外面看看,回来再把大殿重新弄一遍的想法。而叶平呢,却是觉得自己真是压对宝了。严寅月这么得吴盐的宠爱,以后让她去说点什么事情,想必这位吴长老也不会置之不管的吧。 严寅月和吴盐自然不管别人的心思,一个尽心的服侍,一个噙着嘴的微笑,怎么看怎么养眼。 荣昃第一次有了把女儿嫁出去的感觉,他的心头微微泛起酸来。以后,他的女儿的重心已经不在是他,以后只会是围绕着那位吴长老转了。 一时之间,大殿中的众人都各怀心思,让大殿的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 吴盐服侍完了严寅月,抬头一看众人,不由笑道,“怎么大家都不说话?可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 “无事无事。”天脉真人连忙打起了哈哈,笑道,“我刚晋阶了,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有为难的事情。” 叶平也接口道,“我也是,我们元久派这次得了个好名次,得到的修士质量一下子提高了起来,想必门派的兴旺肯定能在我的手里完成。想想以后,当真是做梦也要笑醒了。” 荣昃知道叶平的想法,闻言,笑道,“宗主,你且看着吧,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 叶平非常赞同,连连点头。 吴盐一笑,“其实这次来,我和小月是有二件事情要告诉你们。” “哦,是什么?吴长老快说。” “第一件就是小月当上了雷神,以后专管修士度劫。” “啊?”众人互相望望,都愣了。 “第二件嘛。”吴盐说到这里,不由停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小月有喜了,不日就要做娘亲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不让权力浪费 吴盐的这二则消息,就像平地惊雷,炸傻了大殿上的一圈人,以及殿门外悄悄偷听的几名弟子。 那几名弟子互相望了望,都从对方眼中瞧出了不敢置信,但马上就是满满的惊喜。如果能得青龙宫殿主的青眼,就可以做一届雷神。这样离奇的传奇竟然是真的,原本跟他们称兄道妹的严寅月,一转眼就得了那位殿主的青眼,成了雷神。成了专管修士晋阶的雷神,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以后晋阶,就可以开开后门了? 这样一想,这几人都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跟严寅月处好关系。即使不能得到实惠的好处,但在对方眼中露个面加深个印象,想必严寅月也会看在同门之谊的份上,让他们晋阶成功吧? 震惊过后,天脉真人首先回过神来,他看着严寅月,早已收起了刚才的态度。微笑中透着亲呢,亲呢中含着期待,“这么说来,我能这么顺利,波澜不惊的度过这劫,顺利晋阶成为元婴期大圆满。完全是因为得了寅月的暗中帮助吗?怪不得怪不得。” 说到后来,天脉真人连连点头,对于度劫时的一些异象有了更深的看法。 叶平有些不解,不由问道,“天脉宗主,你说的怪不得,是指什么?” “叶宗主没来,可能不是很清楚。我在度劫的时候,遇到的那九个劫雷可谓是小劫雷,除了第一个有些危险外,后面八个到是很容易。如今想来,必然是因为寅月在暗中帮我。” 天脉真人说到这儿,直直的看向严寅月。不论如何,这位元久派弟子的情谊,他记下了。 严寅月不由呵呵一笑,“天脉宗主。您实在是太抬举我了。要知道,您能这么迅速的晋阶到元婴期大圆满,完全是平时的基础扎实,修炼的又好,是以才会这么容易晋阶成功的。” 打死严寅月也不会承认,她的确在天脉真人度劫的时候,放了那么一丁点的水。再怎么说,天脉真人也是从望吉山同来,再者这又是她第一次替修士下劫雷。天脉真人是非常运气的沾了运气二字。 天脉真人哈哈一笑,顺着胡须。笑道,“寅月你不必多说,事实如何。我都记在心里。” 天脉真人说着,又转向叶平,“恭喜叶宗主啊,你们元久派可要兴望发达了。到时候,可别看不起小弟我。我们百屹派可等着你们提携呢。” 叶平迅速想明白了天脉真人如此说的原因。严寅月做了雷神,不但可以惠顾天脉一人,只要是水星大陆度劫的修士,或多或少都可以得到好处。凭严寅月和元久派的关系,以后的晋阶肯定要容易许多。这样一来,岂不是有更多的弟子转投他们门下。叶平的明白。面上却是依旧一脸平静,他甚是温和的说道,“天脉宗主。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我们元久派和你们百屹派同出望吉山,怎么能这么生分呢。” “是是,都怪我都怪我。”天脉真人哈哈一笑,但面上哪里有一些悔恨的神情。今天当真是双喜临门啊,“叶宗主。你看这样如何?今晚天气不错,我们就在云痕峰上置办几桌酒席。唤上丹露宗主,在这儿好好的喝上几杯。一来,算是欢迎寅月和吴长老回来接风洗尘,二是我就厚颜一下,算是给我晋阶成功庆贺吧。” 叶平看了一眼荣昃和严寅月等人,见他们没有异议,也就同意下来。 天脉真人非常高兴,招了门下弟子吩咐下去了,务必要把今晚的酒宴办好了。 严寅月也不在意天脉真人倒底是真心实意的感谢,还是想借此机会跟她好好的处下关系。她都无所谓,论理见到晋阶成功的天脉真人,知道她的第一天的雷神算是做成功了,心里也是涌起一股自豪感。她不由望向吴盐,嘴角含笑道,“吴盐,你觉得呢?” 心里好就会特别愿意跟他人分享,而在大殿上,她最愿意分享的人当然是吴盐。 吴盐本就坐在严寅月身旁,闻言笑了,“我家夫人,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好的。” 虽然已经猜到了大概,但听到吴盐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还是让严寅月的心里份外舒服。她笑眯眯的道,“吴盐,看在你这么讨我欢喜的份上,回去后我送你一个大礼。” “什么大礼?”吴盐很是好奇,二人认识了这么多天,他是从来没收过她的礼物。这让他非常郁闷,而现在自家夫人言之凿凿的这么确认,他的心落在了实处,但却也更加急迫起来。 严寅月摇了摇手指头,“既然是礼物,自然要在你过生日的时候拿出来才行。”看到吴盐的眼神,看到他暗暗期盼的神情,她不由觉得份好笑。但也只陷于好笑罢了。算起来,二人认识也有好一段时间了,倒是从来没有送礼物给他过。 “好吧好吧,那本长老只能等着了。”从严寅月嘴里挖不出有效的消息,吴盐吸能作罢,转身加入了和天脉真人的讨论中。 严寅月静静的听了一会儿,嘴角却是一直上扬着,果然特权什么的,实在是太好用了。 “寅月,你做了雷神,不用让身体受到伤害的吧?不然你肚子里的宝宝可是会承受不了的。”荣昃和辛德敏一起来到严寅月身边,荣昃瞅着看了看,这才笑着对辛德敏说,“寅月身体不好,如果这时候有位大夫在就好了。可以时不时的帮忙看着,万一出现什么事情,也能防止阻止掉。” 虽然是在一片喧闹中,但荣昃还是听明了吴盐说的第二句话,他说严寅月已经怀了孩子,再过几个月就要出生了。等孩子生出来,那他岂不是成了亲外公?一想到可以抱着个糯糯香香的小孩子,他就止不住的一阵激动。但相应的,他也止不住的担心起来。只有要修士晋阶,作为雷神肯定要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凭寅月现在的身子,这样赶到过来赶过去的,身体可是会吃不消的。 辛德敏听闻自家的小师妹成了雷神,倒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但他一听到严寅月竟然怀了孩子,却是让他份外惊讶。他不时的盯着自家小师妹的肚子,那里已经微微隆起。“小师妹,你真的怀了孩子了?那是不是说我就要当舅舅了?” 看到辛德敏纠结的,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又听到荣昃的关心声,严寅月的心头不由滑过一丝暖流,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拉住荣昃和辛德敏的手,笑道,“爹爹,大师兄,你们不必太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晓,不会出事的。再者,青龙宫殿主明知道我怀了孩子,还要把这个雷神传给我,肯定也是考虑过的。” “青龙宫殿主知道?”荣昃不由惊讶的问出声音来,要知道传言中这位殿主已经上千余岁,经过的事情没有千件也有百件。他能一眼瞧出严寅月怀有身孕,这倒也不是一件难事。 “是啊。”严寅月点点头,但是这也是她极为不解的事情。九天之上云阳侍长能看出来,这位青龙宫殿主必然也不会看不出来。但是明知道她有身孕,却依旧把雷神之位传给她,这当中可有什么缘故呢?要知道当时她和吴盐是一起的,青龙宫殿主完全可以把殿主之位传给吴盐的。想到这儿,她皱了皱眉头,“爹爹,这其中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现在月份还小,时不时的赶趟远路,也没有啥问题的,就当锻炼身体吧。” 辛德敏却是没有想的这么多,他笑着劝慰荣昃,“师傅,您不必太过担心。既然青龙宫殿主可以放下心来,把雷神之位传给小师妹,那也就说明小师妹必然不会碰到什么危险的。再说了,就算小师妹碰到了危险,不是还有师父您,和吴长老在的嘛。有你们出手,小师妹一定能安然度过的。” 严寅月不由看了看辛德敏,她的大师兄几个月没见,也能想的这么深远了,当真不错。“爹爹,我答应你,绝对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如果真的觉得难受,我肯定会好好休息,不会当雷神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荣昃暗叹一声,事情已经到发展,已经不是他可以以一已之力挽回的。 严寅月一笑,却也不在多加解释,毕竟到如今的地步,说什么话已经毫无异议。她看了看吴盐和天脉真人叶平,这三人都聊的非常热烈,倒也不去打扰,只是凑近了荣昃说道,“爹爹,趁着我当雷神的功夫,您和宗主合计合计,看看有哪些弟子需要晋阶的。到时候我就抽个空,让他们一起度劫了。” 荣昃听到这儿,不由的双眼发亮。如果他们的门派的所有应阶修士,都能度劫成功的话,这对整个元久派,可谓影响深远啊。他越合计越觉得此事可行,也低了声音说道,“算起来,门派里差不多有十几名修士需要度劫。寅月,这么多人,你可吃的消?再者,你这样徇私的话,老天爷会不会看不过去?”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天脉的庆功宴 严寅月先看了一眼前方,见叶平和天脉真人还在聊着,这才凑到荣昃的身边,小声的说道,“爹爹,我也不是很清楚。刚接了雷神之位,天脉宗主是我所度的第一名修士。说起度他时,挺轻松的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啊。我想,如果元久派真的有那么多应阶修士需要度劫的话,他们的修为比天脉宗主又低,度他们,应该没有什么难度的。” 严寅月的这番话,让荣昃的脸色稍缓,“寅月,此事稍后再说,你现在有身孕,可不能太累。我看今天晚宴也别参加了,还是先回家休息去。” “爹爹,我没事的。云阳侍长都说过,我肚子里的孩子挺好的。”严寅月摸着肚子,还是选择了留下来。 荣昃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身体真的不累吗?” “真的不累。”严寅月再一次的确认,然后问道,“爹爹,这几个月门派里还好吧?” 荣昃还没有回答,就见辛德敏眉飞色舞的说道,“小师妹,我们元久派一切都好。你不知道啊,自从前几个月前门派排名下来之后,我们元久派可是排在第一百五十名呢。虽然是比不上吴长老的无为剑派,但在这偏远的望吉山,可是头一份呢。这周边的一些修士,可是慕名而来,就这几个月的时间,我们门派可是整整收了五十多名的弟子呢。要搁在平时,一年也招不到这么多的修士进门派啊。” 严寅月也听的很是神往,不时的问上几句。一时之间,三人之间不时发出诸如“真的吗?”“当真有那么多吗?”的感叹词。 作为把门派当成家的辛德敏,本就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此时遇到严寅月,当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直说的口干舌燥。连着灌下二大杯水。 严寅月笑眯眯的听着,从辛德敏的描述中,可以得知那几天的盛况,可惜她没有亲眼目睹,当真是一大憾事。 辛德敏看了一眼,安慰道,“小师妹,反正你现在身体不方便,就在元久派住下来吧。我保证,一定能看到很多好玩的事情。” 严寅月还没有回答。就听荣昃在一旁斥道,“德敏,你让寅月留下来。那吴长老怎么办?” 吴盐可不是什么有空的修士,他这个一派长老,长时间的逗留在他们门派,也是很不好的。可是让寅月一个人呆在元久派,让吴长老回无为剑派做事情。又是非常说不过去的。 “那倒是哦,嘿嘿,师傅别恼,都怪无没有想明白。”辛德敏也不在意荣昃的喝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傻笑一声。“小师妹,你可别多想,可不是我想把你和吴长老分开的哦。实在是有些不习惯。” 是啊,从严寅月刚来元久派他们相识,到现在也有十几个年头了,朝夕相伴,感情可比亲兄妹还亲。虽然严寅月已经嫁作人妻。但在辛德敏眼中,她依旧是他的小师妹。需要他的呵护和关爱的。 严寅月伸出手,挽住辛德敏,笑的很是满足,“大师兄你对我这么好,让姐姐看见可要生气了哦。” “她?敢生气我就……我就不理她。”辛德敏拍着自己的胸脯,很是威严的说道。 “真的吗?”严寅月双眉含笑,她无意中看了一眼殿门口处,突然压低了声音道,“大师兄大师兄,快看是谁来了?啊,竟然是姐姐来了,我太想姐姐了,可要出去迎迎她。” 严寅月说着,还没有起身。就感觉旁边窜起一阵风,再定睛一看,辛德敏早就躲在了荣昃的身后,那副模样,就像看见狼外婆来了似的。“大师兄,你这是做什么呢?” “嘘!”辛德敏把手指放在自己嘴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才低低的说道,“寅月,你现在可别乱说话,你姐姐听到了可不会喜欢的。” 严寅月一愣,待反应过来,早就抱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身,用手指指着辛德敏道,“大师兄……哎哟……原来你惧内啊……哎哟……太好玩了。” 被这么一笑,辛德敏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他很快就恢复正常,脸色一正,说道,“寅月你可别笑我,要我说啊,指不定吴长老也是个惧内的长老。” 辛德敏说着,特意瞧了一眼吴盐,嘿嘿笑着。然后才转过身去招呼,“心心,你来了啊。” 严寅月脸色一变,拉过荣昃低声的问道,“爹爹,大师兄喜欢的人换过了?” 荣昃一笑,“没有没有,你可不知道,他们一确认关系啊,可甜蜜着呢。一个唤心心,一个唤蜜蜜。哎呦,听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怪不得呢,不过倒没有看出来,大师兄竟然是这样深情蜜意的人呢。”严寅月捂着嘴笑着。 辛德敏一看到殿门口,空空如也,就明白自己被严寅月骗了,他发怒道,“寅月,你怎么能拿心心来开玩笑呢?” “没有啊,我绝对没说假话,刚才明明看到有个跟姐姐非常相似的女修出现在殿门口的。”严寅月的脸上一本正经,“大师兄,你没看到,不代表我也没看到啊。” “师傅,你看到了吗?” 荣昃有些忍俊不禁,“是啊,本长老也看到了。” 有多久没看到自己的徒弟吃鳖了? 辛德敏想走到殿门口去看,又觉得不妥,一时之间,竟然下不了决心。 严寅月看的又是一阵好笑,“大师兄啊,还说你不惧内啊,我看啊你以后的日子啊可是完了。有姐姐在,你就别想翻身了。” 辛德敏依旧看着殿门口,然后才说道,“小师妹你不懂,这是爱。” 严寅月倒也不反驳,看着身边的人能找到亲密的人,能愉悦的度过一生,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那边,叶平、天脉和吴盐相谈甚欢。叶平、天脉作为一片宗主,对事务的理解都不凡。而吴盐作为一派长老,处理的事情也不少,真要谈论起来,绝对不会比叶平和天脉差。是以,三人是越聊越觉得气氛和谐。 这时,从殿门外奔进来一名男修,来到天脉宗主面前,行礼道,“宗主,酒宴已经安排妥当,请宗主示下。” “弄好了?本宗主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天脉真人让报信的弟子退下,这才朝叶平和吴盐一笑,“天也不早了,我们还是移步酒席吧。” “好,天脉宗主先请。”叶平先看了一眼吴盐,见他没有什么反应,这才非常爽快的答应下来。 吴盐也从椅子上起身,来到严寅月的身边,拥住她,“小月,你在和荣长老德敏聊什么呢?” “就聊一些近况。吴盐,你和天脉宗主谈完了吗?” “还好,就聊了一些。天脉宗主置了酒席,我们过去坐坐吧。”吴盐拥着严寅月往殿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提醒严寅月注意脚下,不时传出一声“别踩到门槛”,或者“这里有小石头子,别踩到。” 荣昃和辛德敏跟在二人的身后,听着吴盐的殷殷吩咐,荣昃扬在嘴角的微笑一直都没有落下过。虽然暗地里,他是听严寅月说过他们二人相识的经历,但至始至终,他还是不太看好的。毕竟严寅月和吴盐二人差的实在是太多了。但现在他完全把心放在了实处了,从细微处见深情,从细节处窥全情。他的女儿,现在过的很好。 辛德敏有些郁闷,他被严寅月耍了一通,又发表了一番他自己的一番真爱的宣言,但他想让人听的人没听到,这……想想还是觉得郁闷。 被辛德敏这么犹如实质的眼神紧盯着,虽然不难受人,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在。她回过身,憋了辛德敏一眼,“大师兄,我不就是说错一句话了嘛,你有必要一直看着我,不把我后背看出一个洞来,你是不是觉得不爽啊?” 辛德敏刚想说是,被吴盐和荣昃的眼神一盯,顿时哑然无声。随即只能表忠心的说道,“哪有的事哪有的事情。哎,小师妹,你还是看着点路,小心的走啊。” 他心里还有一句没说出来的话,那里出了一点啥事,可不得了了,怕是整个水星大陆都要闹翻天了。 “知道了,你放心吧,有吴盐扶着,我没事的。”严寅月也知道自己,不由的回了一句。 她刚说完,就觉得手臂一紧,吴盐的手紧紧的抓着她,就听他说道,“小月,你别多想,有我扶着呢。” “知道了,你放心吧,有吴盐扶着,我没事的。”严寅月也知道自己,不由的回了一句。 她刚说完,就觉得手臂一紧,吴盐的手紧紧的抓着她,就听他说道,“小月,你别多想,有我扶着呢。” “知道了,你放心吧,有吴盐扶着,我没事的。”严寅月也知道自己,不由的回了一句。 她刚说完,就觉得手臂一紧,吴盐的手紧紧的抓着她,就听他说道,“小月,你别多想,有我扶着呢。” 第二百三十八章 叶宗主的预感 天脉真人把庆功宴安排在了大厅,整了二十桌酒席。 严寅月这一行人赶过去的时候,大厅里已经坐满了,看到天脉真人出现,纷纷站了起来,举手恭贺道,“天脉宗主,恭喜您晋升为元婴期大圆满。以后可以照顾着我们小门派啊。” 天脉真人满面红光,呵呵笑着,跟那些修士纷纷打起招呼来。这些前来参加欢庆宴的人,除了他的好友之外,更多的人却是慑于他的修为。是以,碰到好友,就简单的聊二句,毕竟他们已经熟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明了一切。但是对于其他修士,倒没有那么糊弄了。虽然他们只是依附于百屹派,但再怎么说也是一小派的宗主,明面上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严寅月和吴盐站在一行人的最后,看着前方的场景,不由有感而发,“吴盐,我再次感受到了修真界以实力说话的规则。” “这挺正常的。”吴盐却是没有什么唏嘘,只看了一眼叶平,就低声的跟自家夫人说道,“小月,你不必这样。等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怕是都要对你恭恭敬敬了。” 是啊,对于修士来说,修为是一切的本源。修为不高,行事再调,也只不过是死的快罢了。而现在出现一名可以保证修士晋阶的大保证,这帮修士不疯了才怪。严寅月眼珠子一转,也低声的说道,“吴盐,我发现这竟然是我的梦想。” 严寅月说到这儿,眼神迷离起来,“逆袭,扬名立万,让他们掉落一地的眼珠子。哎呦,不论是哪一种,想想就让我激动万分。吴盐。你说我爹爹的元久派是不是要到了雄起的大好时刻了?” 吴盐越听越想笑,但心里也有些感慨起来。虽然自家夫人说的异常夸张,但这些,又何尝不是所有修士的心中最大的想法。他把严寅月往自己的怀里又带了带,脸色肃穆道,“小月,你一定能得偿心愿的。” 他们二人聊的低声,但一来荣昃一直把全部心神放在他们身上,二来他就站在严寅月面前,就隔了一拳头的距离。是以。严寅月和吴盐的低声交流还是都被他听了去。他听着听着,不由想起那一年,严寅月在他的剑上手舞足蹈说着元久派是家的说法。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是啊,又有哪一名修士不希望自己的家强大呢。因为那是他们的最强大的后盾,是他们骄傲的来源。 荣昃感动着,情不自禁的转过身去,对着严寅月说道。“寅月,你说的对,元久派一定会强大起来的。” “是,我保证。”严寅月在看到荣昃微红的双眼时,不由愣住。但她马上就如起誓一般的说道,“以后只要有我一天。我一定会让所有的师弟师妹们,尽快迈入新的等级。” “寅月,我会一直看着。”荣昃转过身去。悄悄的抹去眼角的那滴泪珠。这一刻,他非常想马上回门派,跟所有的子弟分享这个美好的消息。 天脉真人一路走一路寒喧,很快就走到了主座上,他招呼了叶平等一干人坐下。这才对着周围的修士抱拳道,“本宗主甚是开心。诸位能在百忙之中赶来庆贺。我在这里备了一些薄酒,今日大家一定要不醉不归。诸位,请。” 天脉真人说着,端起酒杯,敬道,“第一杯酒,感谢诸位前来。”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扬扬一碰,就喝了下去。严寅月也端起了杯子,正要喝,就被吴盐一手拿下,“小月,你现在身子不行,可不能喝酒。” 严寅月本想示意下,也不打算真喝,现在被吴盐阻止,也是顺水推舟,说道,“吴盐,那我喝什么啊。” 天脉真人虽然知道她有身子了,但酒席上也一下子没置办好,他注意到这边的情景,连忙笑道,“都怪我招待不周,寅月你还是听吴长老的话别喝酒了,不然侄子有些好歹,可就是我的过错了。” 天脉真人说完,就招呼弟子过来,让他给严寅月准备一杯果汁。 吴盐已经阻止了他,说道,“天脉宗主不用太麻烦,我已经给小月备了吃喝。” 吴盐说完,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拿出一瓶淡黄色的果汁,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喝了一口尝了尝味道,这才说道,“苹果汁的味道不错,小月,你就喝这个吧。” 吴盐一边说一边给严寅月倒了一大杯,动作神情说不出的优雅有耐性。 只这一手,就迷到了周边的女修,纷纷对严寅月的良好运气无比羡慕起来。 吴盐这么一说,不止天脉真人愣了,叶平荣昃也愣了。坐在周边酒桌上的一些修士更是愣住了。 这些人很多都没有参加过门派大比排名,是以对那天的场景并不熟悉,但不论怎么样,自然听过关于当中的一些传闻。而这当中,当属无为剑派这位年轻的吴长老,迎娶小门派的女修最为让人瞩目。 隐隐约约听到交谈声,他们还不敢太过确定。可是等敬酒一出,所有人的眼神都被吸引过去了。此时此刻,在吴盐的衬托下,严寅月完完全全成了透明人。 严寅月倒也不在意,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果汁很淡,可是喝进嘴里却是份外的甜,一直甜到了心里面。 吴盐对这样的目光根本不在意,随意的扫了一眼,也无意散发炼神期修士的威压,只低着头和严寅月低声聊着。 天脉真人只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他喝干第一杯酒,又满满的到了一杯,“这第二杯酒,就被大家都能顺利晋阶,早日成为大修。” “好,好。”有什么祝贺能比这个更加让人感觉到兴奋呢。大修啊,可是修士一辈子的目标啊。 天脉真人喝干第二酒,又给自己倒满,“这第三杯嘛,就祝大家能在百屹派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天脉真人本想把严寅月是雷神的事情宣布,但他一看到吴盐的眼神,只能作罢。 三杯酒让酒席上的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众人交杯觥错,聊着近况,畅想着未来。 天脉真人连喝三杯,脸色已经有些微微的泛红,这倒不是喝醉的缘故,这完全是因为太兴奋了。凭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宗主,多年来练就的敏锐目光。这次他能顺利晋阶,的确是沾了严寅月的光,但可不能保证下次还可以继续沾光。看吴盐的模样,分明对严寅月保护的紧,万一没经过他的同意,就把事情说出来,惹来别人羡慕也就罢了,最怕的就是吴盐一怒之下,对他们百屹派有所保留,那他岂不是悔到天的尽头去了。 吴盐对天脉真人的识实务,很是认同。和严寅月的神识沟通着,“小月你看,这位天脉真人的确很会看眼色,知道哪些话应该说,哪些话不应该说。” 严寅月抿了一口果汁,笑吟吟的看着,神识里却跟吴盐说道,“那是自然,不然那么多年的宗主岂不是白当了。” 吴盐暗暗点头,他虽然没做过宗主,但作为长老的忙乱,他还是深有体会的。自然一派宗主,管的也就更多,想的事情也更多。 他们这桌虽然坐的都是宗主级的人物,但一个有心抬,一个有心捧着,是以酒桌的气氛还是非常热烈友好的。天脉真人时不时的和严寅月聊着,他在这次晋阶中得到了实打实好处,兴奋过会就是考虑,自然也希望这样的福泽能惠及到门派里所有的弟子。而能做到这件事情的,非严寅月莫属。不管之前是多么的君子之交淡如水,现在而言,他已经是真心实意,想跟严寅月以及吴盐处好关系的。 严寅月自然清楚这里面的一些关系,她本就有了打算,是以对天脉真人的打探,也就没那么生气,甚至隐隐希望,那一天能快点到来。 而荣昃却是跟叶平谈起了他的想法,因为还没有最终确认,他们二人的声音很低,坐在旁边的人竟然没有一人可以听闻的。 “宗主,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应不应该说。”荣昃有些犹豫,毕竟这个事情风险实在是太大了。成功了,那元久派的排名再进几个名次,绝对不在话下。但是失败了,那是把元久派拖进了死胡同,可能再也走不出来了。 “荣长老,你说。”叶平看着荣昃,这位自己的左右手,很是平静的说道,“荣长老,你知我的性格,我也知你的性格。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有问题我们直接面对。” 荣昃深吸一口气,说道,“那行,我就说了。宗主,我刚才和寅月在合计,要不要利用她的雷神的权力,给门派里的弟子们谋些福利。你也知道,我们这次的排名,虽然进了前二百名,可是从实力上来讲,还是挺落后的。” 叶平听完,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严寅月,自从这名弟子嫁给吴盐起,他就有着一种深深的预感,总觉得元久派会因为她而腾起。那么现在,这是实现他的预感的机会了吗? 第二百三十九章 有人收拾我吗 叶平这么一想,顿时双眼冒光,情不自禁的把身子往荣昃的方向又靠近了一点。“荣长老,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宗主你也看到了,寅月只不过放了一次水,天脉宗主就这么容易的晋阶到元婴期大圆满。你说,如果寅月多放几次水,那我们的弟子晋阶就会非常容易。” 叶平眸中精光连连,心情激动的想站起来狂喊几声。但那么多年的沉稳,还是让他稳住了心神,除了面色有些红润之外,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做宗主这么多年,连梦里都想着如何让元久派强大起来。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放在他的面前,再不抓住岂不是笨人一个。但马上,他就犹豫起来,“荣长老,寅月这么做,可会被天谴?你也知道,天道不可违,万一责罚下来。我们门派损失一点倒无所谓,寅月出了事情,可不好啊。” 叶平还没有说完的一句就是,现在的严寅月可是有夫君的。万一在度劫时,严寅月因为他们而受到天罚,那位吴长老会不会找元久派算账。 荣昃皱起了眉头,“我也很担心,可是寅月跟我说,她有绝对的把握,而且是希望我们能配合她,尽快把事情定下来。” 荣昃说着,把刚才他和严寅月一起聊的内容,捡重要的告诉叶平,末了似下定了决心,“宗主,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我觉得我们应该去试试。” 叶平的视线在严寅月和荣昃间,来回扫视,又看了一眼神情自得的天脉真人,终于下了决心,“让我跟寅月谈谈。” “好,那等酒席散了之后,我先让门中的弟子准备起来。”荣昃也下了决定。修士晋阶,可要准备些东西的。虽然说他们盼着这次晋阶可以借个运气什么的,但万一借不到,还是要提早做好准备的。 严寅月虽然一直在低着头喝果汁吃菜,和吴盐闲聊。但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注意着叶平荣昃二人。见他们低低的聊着,神情一直变幻不定,似喜似忧,似凝重似放松。后来看荣昃一脸下定决心的模样,她心知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一大半。心里只合计着,回去之后要如何说服叶平。让他接受这个疯狂的计划。 吴盐一直注意着严寅月,又见自家夫人不时小心的瞟眼叶平和荣昃二人,不由疑惑起来。“小月,你在做什么?” “吴盐,我在想,等会儿要如何说服宗主,让他同意门下弟子晋阶。” 吴盐微微一思考。就不由脸色大变,也不顾众人的在场,只说道,“小月,这样不行。” “为什么?” “你这是拿命在赌。” “我喜欢。”严寅月脱口而出,但看到吴盐的脸色。不由有些慌乱。但随即想起自己的想法,还是坚定下来。“吴盐你阻止是没有用的,这件事情我做定了。” 这样的一个深水炸弹不拆除。不把它引爆,恐怕接下来的日子就要永无宁日了。 “你。”吴盐正想说什么,抬眸一看,众人看过来看好戏的表情,不由恼怒。这帮人只会逢迎拍马。遇到热闹就瞧,实在是太可恶了。不过眼下之急。还是要先打消自家夫人的想法。 吴盐这样一想,伸手握住严寅月的手臂,把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又对天脉真人和叶平荣昃三人微微点头,“我和小月还有事情,先回去了。你们继续。” 天脉真人本想问上一句,但见吴盐一脸怒气冲冲,闲人莫近的神情,不由胆怯,于是只能点头同意。 而叶平和荣昃互相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瞧见了不确定。他们刚下定决心,同意严寅月的这个建议,但现在看来,是不是他们想的太乐观。这件事情,不是说他们二人同意就行。没有吴长老的同意,严寅月难道敢做吗?即使她敢,他们也不会做这样的冒险的,毕竟相较于弟子的晋阶来说,吴长老的雷霆之怒,才让他们承受不了。 吴盐看似强硬,实则温柔的把严寅月拥了出去。但在大厅所有修士的眼中,这位吴长老实在是太过于强焊,而且面无表情。有些女修庆幸,幸好嫁给吴长老的是严寅月,不然这位吴长老一个想不开,看上了她们当中的一人,这是嫁好还是不嫁好呢。她们刚才的羡慕,都统统烟消云散,甚至有女修悄悄的议论起来,嫁谁也不能嫁给这么强势的男修。不然可是一辈子受苦受累的命运,这一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吴盐自然不知道,他的这一举动,带给大厅里的众人,是怎么样的一番想像。但即使他知道,也想必会当作不知道,甚至不在意。他只要他的夫人好好的,其他人的想法于他又有什么干系。 严寅月被吴盐拥着,怎么也挣脱不开,不由急道,“吴盐,你想把我带去哪里啊?我跟你说,我还没有吃饱呢,你不让我一个孕妇吃饱喝足,这罪是非常大的。” 吴盐冷冷一笑,“小月,是不是我平常对你太好,太宠你,就让你有了奇怪的想法?对自己的身体不在意,对我更是不在意。我跟你说,你想让那帮人都晋阶成功,没门。” “吴盐,你别这样嘛,我也没说全部人啊。你也知道,接触某一项新事物,总会想多练练,提升一下熟练度的嘛。这里有这么我的修士,我一个个的度他们,很快就会熟练起来的。” “小月,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吴盐真想敲开自家夫人的脑壳,好好的瞧上一眼,看这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东西。“我吴盐只有你这么一位夫人,万一,我只说万一,你在度他们的时候,发生了意外,你让我怎么办?” 严寅月一愣,这个问题她真的没有想过,她的脑中只想着能在这么的事情中,把雷神之位的真正原因找出来。 吴盐看到严寅月的怔忡,原来激动莫明的神情也不由的放了下来,他缓了声音说道,“小月,不是我故意不让你这么做,实在是这样做的风险太大。虽然说很多事情在做之前,想东想西会让人心生退心不愿意去做。但不论怎么说,你提的这件事情,所产生的因素实在是太大,我们不能不从长计义。” 严寅月伸出手,抚上吴盐皱紧的眉头,用手指轻轻的按着,把它抚平,然后才说道,“吴盐,你不必太担心。我会这么做,自然有着我自己的思量,也考虑了各种的可能性。你说的原因,的确会出现,但肯定不会对我产生伤害。” “为什么,你这么自信?” 这简直是盲目,狂妄。任何事情怎么能这么随意的猜测? 严寅月一笑,“吴盐你先别担心,听我慢慢的说。你还记得我被青龙宫殿主,推为新的雷神,它当中的意思你明白吗?” 吴盐想了想,摇了摇头。 “吴盐你看,论起来,我和你都是做可以作为雷神,但为何这位殿主,一定要选择我?我这样一个怀有身子的孕妇?要知道,从身体,气势,以及修为来讲,你都要比我来的适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位青龙宫的殿主,不顾各种原因,一定要把雷神之位交给我?” 吴盐听着,也不由的思索起来。现在被严寅月一提醒,他也发现了其中的疑点,这当中所含的意思,实在是太过于深奥。 严寅月继续说道,“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就在刚才,终于让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而且越想越觉得可行。” 吴盐听到这儿,不由嘀咕起来,“你那办法不提也罢,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办法。什么把那些人都度了啊,先不说天罚不天罚的事情。首先你这身体肯定受不了,万一出个意外可怎么办才好?儿子没了也就没了,你是我夫人,我可不愿意让我家夫人落在这样的危险之中。” 严寅月靠过去,轻轻的把头搁在吴盐的肩膀处,低了声音说道,“吴盐,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的心意,你未必全部知道。以前我一句都没有说过,而现在,我要全部告诉你。吴盐,就如你不想让我处于危险之中一样,我也同意不希望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希望能把这些未确定的因素,都一个个的排除掉,好让我们能安心的过日子。吴盐,你先别急着发火,我把原因告诉你,好吗?” 这样的轻声细语,自家夫人微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脖子处,让他的心终于软了下去。他长叹一声,回身抱住了严寅月,低叹了一声,“我这精明的长老,怎么会娶你这个想做英雄的夫人呢?” “英雄?这可是赞美啊。吴盐,我接受了哦。”严寅月掂起脚,在吴盐的脖子处,落下一个轻轻的吻,随后才说道,“吴盐我想着,既然我们找不到那位青龙宫的殿主,弄不清当中的原因,但我可以把他逼出来啊。你说我让望吉山上所有的修士都晋阶一阶,乱了天道,你说会不会有人出来收拾我?” 第二百四十章 本长老非常饿 “我看谁敢?”此时此刻,吴盐终于完全爆发出了属于炼神期修士的所有威压。一时之间,震的周边沙石飞扬,犹如一场京都阴霾天。 严寅月全身震了一下,但马上露出无事的表情,甚至双手似开玩笑般的盖住吴盐的眼睛,感受着眼睫毛触碰到掌心的感觉,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吴盐,快收收。你这样一弄,别人没伤到,我也先要受不了。” 炼神期的威压,可不是谁都可以受的起的。就如严寅月已经修到了金丹期,遇此也只能找靠山的份儿。 吴盐原本的愤怒满满,如果此时面前站了仇敌,指不定他就完完全全的打过去了。但是,被严寅月这么软声细语一请求,憋足的气似乎找到了一处开口,就这么全部的都泄掉了。他伸手抓住严寅月乱摸的手掌,不由叹了一口气,“小月我突然发现,我娶了你,是不是中了你的毒?” “怎么可能,那时候你多大修为多高,我才多大,就一小小的女修,也使心眼的接触你?”严寅月说到这里,声音突然拔尖道,“明明是你死缠烂打,现在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来。” 吴盐低下头,亲吻着严寅月的发丝,满足的叹了一口气,“瞧瞧,瞧瞧,我们家的小月还是这么大的火爆脾气。小月你看,我这也是担心你,怎么就成死缠烂打了?” 吴盐说着,见严寅月的神表有些缓和下来,这才稍稍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好了,不生气了哦。我乱放威压,是我不对。可是小月。你老是不顾我的想法,想着出头帮你们派的那些师弟师妹们,我也会吃醋的啊。你对他们,都没有像对我这么的好。” 说着说着,吴盐也有那么一稍稍的委屈。这么多天的日子处下来,他总觉得他的夫人就是个懒猫,碰碰她说说她好话,她会动一下儿。要是没什么事情,可以在太阳底下晒是一天的太阳。一段感情,只用一方去付出。是非常让人伤神伤心的。如果再加入个对方把别人看的过重的优点,这简直是太糟心了。 严寅月一愣,细细的回想起交往时的点点滴滴。才蓦然的发现,他们二人之间,的确一直是吴盐在主动着,而她就是被动的一方。被动的爱着,被动的爱爱着。被动的有了身子。什么都是被动,自然对吴盐也就不像他对她那么的热切。这样想来,她严寅月的确是可以称的上是一只冷血动物。 可是现在,她这样的冷血动物,竟然会不顾自身的安危,准备替人度劫。而且一度就是好多人。这哪里是在做本职工作当雷神,这完全是想死的节奏啊。 她在心里微晒,怪不得吴盐要责怪她了。甚至对她有些失望了。换作是她,如果吴盐不顾自己的安危,不顾她的需要请求,那她定然会郁闷死。如此一想,她对吴盐的一些想法也就有了认同。对他故意的冷落。也就读出了一种别样的爱意。 “吴盐,以前是我错了。不过,我敢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吴盐冷哼一声,自家夫人能意识到错误是好,但他要的绝不仅是这个。他依旧高高的昂着下巴,“小月,你这么揉声细语的跟我说大道理,我吴盐一向是禀公办事的。这样,这次就看到你态度好的关系,这次就这么算了。但下次,可没有那么好的保证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把你的屁股打成二半,让你在床上躺一辈子。” 严寅月听着,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知道吴盐是刀子嘴豆腐心,这样的恐喝也只不过是随便说说。她低下头,“好嘛,吴盐,一切都听你的。 “我们先回元久派,等叶平宗主回来之后,再跟他好好合计一下。”已经无法打消严寅月的这个念头,也不可能再去更改计划。那么此时来说,只能坚定的站在严寅月的身后,替她出谋划策,防止一切错误出现,也防止所有的不好事情。他要跟严寅月形影不移,绝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嗯,那就走吧。”吴盐带着严寅月,坐上长剑,飞行在望吉山的上空。不过瞬间,就回到了元久派。 已是晚上,路上都是行色匆匆的修士,见着他们二人也没有什么惊讶表情,自顾自的朝着目的地行去。 严寅月看着他们,不由低低的抱怨道,“吴盐你看,我不过是几个月没回门派嘛,他们就都不认识我了,连个打招呼的人都没有。” 吴盐觉得好笑,安慰道,“小月,要不这样,我们二人把属于我们修为的威压释放出来,这样这帮小子就知道好歹了。到时候,他们可就不是跟你打招呼,而是向你跪地求饶了。” 严寅月狠狠的瞪了吴盐一眼,“吴盐,你乱说什么呢。他们不理我也是对的,虽然他们对别的事情太专注,比如说专注修为,专注饮食。无论如何,目不转睛总归是最好的。再说了,我出山的时候就是个筑基期的修为,而现在回来却已经变成了金丹期。虽然我觉得晋阶的时间还蛮短的,但他们肯定不会这么认为的,甚至会以为我这么短时间就晋阶,肯定是沾了你的光的缘故。” “你啊,说你可恶吧你又知道卖萌讨好人,说你残暴吧你又能用一大套知识自己。哎,小月,我发现在真是太喜欢你了,可怎么办才好?” 严寅月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听到吴盐这么一说,顿时想也用不想的就回了一句,“回房再说。” “真的吗?小月快走快走,我都等不及了。”吴盐握住严寅月的手,问道,“今晚我们睡哪里啊?” 看到吴盐那么神采飞扬的脸,她终于记起来,刚才说的是那么的有歧义。怪不得吴盐一脸的兴奋,急不及待的模样,“吴盐,警告你,不准乱七八糟想些东西。” 吴盐的脚步一顿,甚是委屈的说道,“小月你真是我的夫人,对我的心中想法,脑中的想法都一如指掌啊。来来,既然你猜对了,我们快回去吧,我可等不及了。” 严寅月盯着吴盐,她的夫君明明一脸的正色,甚至连嘴角的微笑都欠奉,但为什么说出来的话让人那么有歧义,那么的让人想入非非呢。“吴盐,你不准乱说了。” 幸好天黑,吴盐肯定不会发现她的一张脸红到了什么程度。 吴盐连连点头,表示悔过。但他马上又凑了上来,“夫人夫人,你先别生气,先告诉我啊。” “哼。”要说刚才严寅月也只是有些恼怒之后,现在是完完全全的怒了。这吴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二人虽然便扭着,但还是相携的回到了休息处。美美的睡了一觉,其间让卧室中的那张床“吱呀呀”的叫了一个晚上。 一早起来,严寅月甩着微酸的右手,对着还睡着的吴盐抱怨道,“吴盐都怪你,你看我的手臂都肿了。” 吴盐迷糊的睁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眼神才有些聚焦起来,他伸出手,把严寅月拉到自己身上,又替她的手臂捏了起来,“哪里酸?我来捏捏就好了。” 吴盐说着,一只手从严寅月的领口进去,顺利的握住了那一方浑圆。 严寅月平静的呼吸,被这么的突然袭击,被搞的突然一滞,随即微怒道,“吴盐,把你的手拿开。” 吴盐的手在那里握的更紧,指腹不时划过那粒茱萸,沙哑的声音透着别样的性感,“夫人,别这样的嘛。你看我昨天晚上那么辛苦的份上,怎么样也要给我一个奖励吧。” 一提到昨天,严寅月就想大怒,到底是谁比较累啊。 吴盐暗觑着严寅月的神情,见她微嗔着,不由胆子更大,很顺利的就解开了自家夫人的中衣,俯身就亲了上去,“小月月,我来了,唔,这是奖励给你的。” 吴盐的唇舌很是顺利的含住它们,然后捏着劲儿的在上面打转,舔味。感受着舌下那硬起的一粒,眸中的神色也不由的深了好多。 严寅月被这样的突然袭击,弄的措手不及,待反应过来,整个人却被吴盐高超的口蜜腹剑袭击的娇喘连连。她想推开他,可是从身体里传来的感觉却是在深深的呐喊。她提起的双手,停在半空,在推与不推之间犹豫。 吴盐虽然亲着,但眼角的余光倒是没有一丝不在意严寅月的,感受到她微挣的身体,看到她扬起的双手,眼中眸色一深,精光连连,他突然用牙齿轻轻的咬了一口。 “啊!”被这样的突然袭击,严寅月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只觉得下面也突然的湿润了几分,她嗔道,“吴盐,你咬我做什么?” 严寅月的声音沙哑中透露出别样的性感,让他手中的劲儿更大,嘴里却是模糊不清的说道,“我饿嘛,所以要啃啃它们,磨磨牙。” 第二百四十一章 后天是大吉日 早上的这番亲热来的迅速而热情,让二人沉醉其中。而昨天因为争吵所带来的郁闷早就烟消云散,这也许就是最典型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吧。 待二人收拾干净,打开房门的时候。饶是镇定如吴盐,也不由的脸红了一下。待他的心性总归不是常人,很快就恢复正常,甚至笑呵呵的说道,“岳父,你没出去啊?” 堵在他们门口的正是荣昃,只见他一身天蓝色的修士服,把他属于青壮年男子的气概展露无遗。他本来在背着手欣赏着还没有开花的梅花干枝,听到身后的开门声,这才转过身来。看到吴盐的变脸,只觉得暗暗好笑,但站在严寅月的角度上,还是忍不住扳起面孔说道,“吴长老,寅月现在身子不便,你可不能让她太劳累。” 荣昃一说完,就觉得全身舒泰,果然当长辈训人,太爽了有没有。 吴盐面色一僵,但很快恢复正常,说道,“荣长老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月的。” 好好照顾就是纠缠着寅月,不让她好好睡觉起床吗?但这句话,荣昃也只敢在心里默默的反问着,面上却是缓和下来。毕竟吴盐是一派长老,修为也比他高,有些事情点到即止就行,大家都是聪明人,怎么说怎么做,心里肯定明白的很。于是,荣昃眯眯的说道,“如此甚好。吴长老,你也别怪我一大早来打扰你。你也知道,现在寅月身子不便,可是她昨天的提议又是什么可行的,所以宗主一早就派我过来,让我来问问寅月,此事的可能性有多大?” 严寅月本来是跟着吴盐要一起出来的,但一开门就见到荣昃。又见他对吴盐咄咄逼人,虽然话里话外都在关心着她,但也让她有些羞于见人。这就像做了坏事,刚做完就被大人抓了一样的让人尴尬无语。是以,在荣昃警告吴盐的时候,她选择了躲在吴盐的身后,不现身。可是现在,听荣昃这么一说,只能露出一张喜人的面孔,对着荣昃挥挥手。“嗨,爹爹,你来了啊。” 一张宜喜宜嗔的脸庞出现在门口处。荣昃只看了一眼,就油然升起一股家中有女已长成的自豪感。他立时收起刚才面对吴盐时的冷冷面色,满面春风说道,“寅月,你起来了啊。昨晚睡的可好?你看我这么早就过来了,是不是吵醒你了?” 吴盐有些目瞪口呆,他终于明白了女儿控这三个字是怎么来的,这明明就是荣昃的最好写照嘛。 严寅月本来怕荣昃说些大道理什么的,又是在这样的早上,怕是会让人觉得害躁。但是现在荣昃根本没提起。反而对她和颜悦色,顿时让她惊喜莫名,她连连点头。“回爹爹的话,女儿我睡的挺好的,睡梦里连个梦也没有做,可谓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听到严寅月的回答,荣昃笑的更为和颜悦色。上前几步,打量了一番。见自己的女儿面色红润,的确是睡好的模样。于是他笑的更为和蔼,“寅月,睡了一晚了怕是饿坏了吧,我让弟子给你和吴长老弄了一桌早饭,你们先过去吃一点。其他事情等用餐完毕再谈。” 荣昃原本焦虑的心情,在看到严寅月时,已经烟消云散,他很自然的就平静下来,甚至有闲心让严寅月先用吃食。 严寅月一口答应下来,还别说,她的确有些饿了。于是,她一把挽住荣昃,又招呼吴盐,“快来,我们一起去吃早饭。” 他们三人赶到饭堂的时候,很多弟子都已经用餐完毕,只剩下没有几名弟子。他们见到荣昃三人,纷纷过来行礼。待见到严寅月和吴盐时,不由都犯难。这二名修士他们没有见过,可要如何称呼? 荣昃刚想介绍,严寅月已经捂着嘴笑了起来,“哎哟,叶长源黄瑞,你们二人怎么那么好玩,才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我了吗?” 那二人正是原来守山门的修士,一名是瘦如竹竿的叶长源,另外一名就是矮胖矮胖的黄瑞。他们已经刚闭关出来,现在是筑基期大圆满的修为。此时听到严寅月的声音,都震惊的抬起来,本来不敢置信的眼神里,渐渐的变的惊讶起来。黄瑞终于忍不住了,喊道,“你真是严寅月?不对啊,那时候你才刚晋阶为筑基期呢,怎么才几个月的功夫,你就变成金丹期了?” 叶长源的眼神却是落在严寅月的肚子上,扫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寅月,不就几个月的功夫,你的身材怎么比原先还胖了一圈?” 女人最恨听到的就是身材走样,即使女修也不例外。严寅月一听到这话,脸顿时都黑了,转头狠狠的挖了吴盐一眼,要不是他,此时的她哪里会被人取笑。要不是吴盐,她依旧是美丽的女修,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女修。 吴盐一直注意着严寅月,是见眼神知意,连忙上前一步,握住严寅月的手,用神识说道,“即使前面美女万千,在我眼中,还是小月最美。” 严寅月憋着脸不说话,可是嘴角却是慢慢的扬了起来。她对二人点点头,“你们没有看错,我就是寅月。我和爹爹有吃早饭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严寅月很干脆的就下了逐客令,这二人那么不会说话,万一在吃饭的时候再说出点什么来,不是让人倒胃口嘛。 黄瑞很有眼神,拉拉叶长源的袖子打算先走,叶长源却是直不愣盯的问了出来,“寅月你回来了啊?咦,站你旁边的人是谁啊?你刚嫁的夫君吗?” 黄瑞真想一掌拍晕叶长源,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没看到对面三人都变了颜色吗?叶长源这是以性命之身在探索啊。不过再这样说下去,保不证叶长源没事,他就说不准了,谁让他是聪明人呢。如此一想,使出十二分的劲,把叶长源拖走了。 叶长源提出的问题无人回答,又被黄瑞拖走,很是恼怒,直嚷嚷道,“黄瑞你做什么?寅月还没有告诉我那名男修是谁呢?” “嘘,叶道友,我说你怎么就是个榆木脑袋呢?你难道没听过吗?寅月嫁的是无为剑派的长老吴盐吴长老。刚才他们那么亲密,那名男修定然是吴长老没错的。可是你看看你,遇到什么事都嚷嚷的,本来就挺平常的事情,被你这么一嚷,好像寅月带了什么人似的。”黄瑞说到这儿,声音又低了好几层,“我听说啊,吴长老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你刚才那么质疑他,要落在他的手里,你的下辈子可不用过了。所以我把你拉走,这是救你。知道不,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即使隔的远,严寅月等三人还是瞧见叶长源身体抖了一抖,很快就同意下来,“黄道友,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这样,反正天色还早,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请你喝花酒。” “好,痛快,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现在就走。” 严寅月对前方的这一幕,只看的目瞪口呆,待叶长源黄瑞二人都走的没影了,这才看向荣昃,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爹爹,原来叶师弟是这么好骗的人吗?” 荣昃有些忍俊不禁,“是啊,据说他在出生的时候,脑子受了点伤,是以智商并不高,时不时就会被别人捉弄一通。但幸好他的运气好,黄瑞倒挺会照顾他的。” 严寅月在心里说,那是照顾吗?那是把叶长源耍的团团转啊。不过,她和他们都是师姐弟的关系,自然也不会偏向于哪一方。她甚至觉得叶长源未必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不过他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罢了。 “小月,你站了这么久累吗?快坐下,让我替你捏捏腿。”吴盐按下淡淡的不悦,他的夫人真是不会照顾自己,总要时不时的由他提醒着。 “好。”三人挑了位置坐下,招呼了弟子上菜。早点还算丰富,各色的粥菜馒头包子,都蕴含了满满的灵气,即使不吃,闻上一闻,也是让人非常舒服的。 三人的吃相都非常优雅,也都禀持着寝不语的习惯。待饭后,拭干净了嘴和手。荣昃才把正事一一道来。“寅月,昨天我已经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的告诉了宗主。宗主也同意你的决定了。” 严寅月听到这里,不由高兴起来,“宗主真的同意了?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可以开始准备了。” 荣昃眉头一皱,“只不过宗主很担心,怕寅月你到时候会有什么麻烦。” 严寅月连忙摆手,说道,“爹爹不必担心,到时候有吴盐护着我,我一定不会有事的。爹爹,反正我们已经定了,你看这个日子选在哪一天比较好?” 荣昃转了转手指头,说道,“我算了下日子,后天是个吉日,就选那一天吧。” 严寅月看了吴盐一眼,点头同意下来,“好,就如爹爹所言,就定在后天。” 第二百四十二章 庄重的说爱你 非节日,竟然会断网络。无语中……全勤是彻底的没有了。55555555 ………………………… 这天,万里无云,晴空碧朗。 元久派所有的弟子都齐聚在广场上,按修为高低排好队伍,他们互相打量着,说着话,但每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兴奋和喜悦。 天脉真人成功晋阶他们知道,也羡慕过。但那毕竟一派宗主,离他们实在是有些远。但接下来从荣长老带来的消息,却是让他们欣喜若狂。 刚开始说严寅月是雷神的时候,还没有人反应过来。但随后关于雷神的介绍,却是让有些聪明的弟子有了些想法。随后荣长老接下来的话,也让他们直接的验证了事情。还记得那时候的荣长老是这样说的,“各位弟子,大家听好了。在这里我要问大家一个问题,希望大家能好好的回答我。” 荣昃说到这儿,看了看围上来的众位弟子,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你们迈上修真之路,历经千辛万苦,舍去了那么多的东西,最后想得到的是什么?” “与天同寿。”众人众口一辞,是啊,活的年纪越大,修为越高,能夺到的东西也就越多。 “好志气。”饶是荣昃,也是重重的夸赞道,修士最重要的不是资质,而是有强烈的目标,并且为之付出所有的努力。而这些年纪轻轻的元久派弟子,正在为着他们自己的梦想,而努力着。“那好,我再问上一句。要想达到这个目标,大家需要怎么做?” “努力修炼,努力晋阶。”依然是一口同声,很多人的眼神都纷纷的燃烧起来。好似又回到了从凡人转变为修士的那种激动难抑的心情。 “没错。即使是修士,不努力也只能是个比凡人强不了多少的一介凡人。修真之路艰难,修行之法难学,但我们都不会怕,因为我们都是元久派的弟子,都有一颗成为大修的内心。你们说,对不对?” “对!”如镭鼓般的喊声,立时响彻蓝空。 立于白云之上的严寅月看着这一幕,不禁也变的激动起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吴盐。说道,“吴盐,我突然发现。我做的事情是非常有意义的。即使结局不好,我也不后悔。” 吴盐就站在严寅月的身边,拥着她的肩膀,笑道,“小月。不但是你,就连我也是份外激动。元久派所有的弟子都是好样的,他们有目标,会努力,会激昂。小月,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把余下的事情都交给我。你相信我,有我在你的身后,一定会把你保护的非常安全的。” 严寅月定定的看着吴盐。从云层折射过来的光线在吴盐的脸上投下光暗不一模样,但不论何种,都让她痴迷万千。她不由的伸出手去,指腹按上他的下眼睑,“吴盐。昨晚你没睡好。” 那里青青的,非常明显。 她自从有孕后。就非常嗜睡,经常一个晚上都不会醒来。自然也就不知道吴盐在她熟睡之后,在忙着什么。但睡前酸疼的小腿,醒来后却舒适的身体,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吴盐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她能想像,昨天晚上她睡下之后,吴盐肯定把她的双手双腿好好的按摩了一下,又因为今天的事情,而一直想着办法,以致于睡眠的质量根本就不好。 吴盐一愣,但马上笑了,“小月,你弄错了,我睡的很好。” 严寅月的手指从他的眼睑处滑落到他的唇上,阻止他说话,“吴盐,你不说不代表着我不清楚。你放心,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我相信。”虽然在事前,他百般的阻挠,但事情真的来临,他却是选择了和她一起面对。吴盐不由伸出手,把严寅月的小手包进自己的掌中,笑道,“小月,不必多说,今天我们一定能达到目标的。” “嗯,我知道。” 这里二人互诉着爱情,而底下的广场,荣昃依旧在说着,“现在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你们这么多年的努力,绝对不会就这么浪费。现在我把你们召集在这里,只想跟大家说,你们一定要好好把握今天的机会,成与不成只能看你们自己的了。” 底下嗡嗡声一片,大家交头接耳,猜测着今天会发生的事情。 荣昃用双手一压,朗声说道,“好了,大家不必多猜,下面就有请宗主为我们大家说下原因。有请宗主。” 大家纷纷鼓起掌来,掌声雷动。 叶平在这样的震天掌声中,走到跟前,他笑容满面,声音如沐春风,“好好,大家且听我说。” 掌声渐歇,大家都放下手,静静的看着他,看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你们都是好修士,自加入元久派之后,一直努力修炼。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你们这样的努力是对的,是必须的。因为只有经过努力,达到了某个顶点,才可以快速的晋阶。你们的寅月师姐,因为机缘巧合,成为了水星大陆的雷神。而今天,属于你们的好机会来了。来,大家都端坐下来,马上就会有劫雷下来。在这里,我希望大家能有好运气,能应劫而生,成功晋阶。” 叶平说完,又是一番掌声。 很多弟子都兴奋的面色通红,他们虽然知道严寅月,但一来没有多大交集,二来听闻这位师姐嫁给了大门派的长老,从意识上,总有些不敢相,不敢见的卑微思想。但恰恰也是他们的寅月,在此时此刻竟然会提出这样好的机会来。有消息灵通的修士,已经把知道雷神的一消息都分享出来。当周边的人听闻,雷神就是专管修士度劫时,所有弟子都大吃一惊,即而高兴起来,但高兴中又隐隐有着担忧。难道这位寅月师姐要逆天而行,让他们这帮弟子都快速的晋阶吗?寅月师姐这么做,会不会受到老天爷的惩罚?会不会伤害到她自己? 很多人的脑中都涌起这样的念头,而更多的人却是叫了出来,“宗主,这样做,寅月师姐会不会受到伤害?” 叶平一愣,但他很快就摇头否认道,“不会。” 叶平否认了又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迟疑的说道,“即使会,也有吴长老护着,寅月自然会没事的。” 对于他们来说,炼神期绝对是种传奇。有炼神期的修士坐镇,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准备不想晋阶,不想给严寅月惹来麻烦的众人,原本想喊出口的不想晋阶,就这么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咙处。是啊,有吴长老在,寅月师姐绝对不会有事情的。 荣昃看到这里,上前一步,说道,“好了,现在听本长老命令,第一步席地而坐。” 呼呀呀,所有的人都坐在了地上,就连叶平,也择了地方坐下,双手放于膝上,做出一副要晋阶的模样。 “第二步,调整呼吸,端正好姿势,闭上双眼,准备一切。” 众人随着荣昃的话语,纷纷做了起来。 “第三步,完成所有的准备工作,准备晋阶。”荣昃看众人都已经准备完毕,这才扬声跟云层上的严寅月打招呼道,“寅月,我们已经准备妥当,你可以开始了。” 严寅月本就在云层上观看着,见自己所看场景和荣昃所说相符,于是点头说道,“寅月知道了,爹爹,也请你准备好一切。” 荣昃点头,在叶平身后坐了下来。 严寅月看着底下,神思恍惚间,似乎想起那一年,荣昃在上面讲道的场景,那一次,让整个元久派都受益无穷。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女孩已经成长为能独挡一面的女修了。也是适时候,为元久派做一些贡献了。 吴盐有些奇怪,看着沉默不语的严寅月,突然问道,“现月,你没事吧?” “没事。”严寅月深呼吸,然后说道,“吴盐,我知道我很任性,但我很庆幸,有你陪在我的身边。我知道,你会这样一直陪我下去,对吗?” “当然。” 严寅月突然踮起脚,在他的额头落下轻轻的一吻,“吴盐,我好像从来没在白天跟你说过。我爱你,我亲爱的夫君。” 吴盐一愣,他的夫人一直内敛,又会时不时的耍下小孩子的脾气,但如今天这样,如此庄重却是仅此一回。他有些愣神有些惊讶有些奇怪有些惊喜,心情复杂到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就见眼前一花,严寅月已经转身,左手扬起,一串他听不懂的语言就在他的耳边响起。 “&%&%……”严寅月的语速越来越急,从天边聚来一团乌云,慢慢的乌云越聚越多,很多就覆盖了整个蓝天。底下的弟子只觉得天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即使他们没有睁开眼睛,也能感觉到吹拂在身上的寒风,让人冷到刺骨。 严寅月右手一甩,一长圈七彩的光圈就这么甩了出去,立时惊艳了整片乌云,“噼哩啪啦”声音响起,轰轰惊雷炸响,紫色的灵蛇立时布满了整片天空。 吴盐是第一次离的这么近,看见了劫雷的模样,他只觉得寒风扑面,吹的人摇摇欲坠。而他的夫人,就站在风雷之中,直指上苍,接引雷电,下度劫。 第二百四十三章 大度劫众修士 无论严寅月设想了多少个可能,甚至连殒命的假设也想出来了。但事实上,极其出乎她的意料,不要说什么天灾人祸,就连小病小痛都没有,整个除了劫雷和闪电之外,一切都极其的份外正常。 她不由看了一眼吴盐,见到对方的如临大敌,不由笑道,“吴盐,你不必如此,我觉得老天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吴盐却是没把提起来的心放回去,瞪了严寅月一眼,面容严肃,但说出来的语气却是很温和,“小月,虽然有我在一护着,不会有事。但是,你也要专心一致。要度这么多名修士,体力上可得悠着点。” 的确,度一名修士,跟度几十名几百名修士,这体格上的要求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严寅月只想了想,就收回了眼神,微闭双眼,专心舞起手中的权丈来。手指滑到之处,星空灿烂一片,不时有闪电劫雷劈下。有声势严重的劫雷,劈在群峰上,炸出一个直达几米的大洞。也有几个,直接炸在地上,炸出一个深坑。 但无论这些劫雷如何的威猛,如何的在这里在那里炸出一个又一个的洞或者坑来,对于那些端坐在地上的修士来说,却是没有伤害到一分一毫。 随着劫雷的一道又一道,已经有慧根,潜质非常好的修士,在这样极度的度劫当中,受到了极大的磨炼,从而粹炼自身,精纯修为。虽然面色上不好看,但嘴角的笑容却是由衷而发自内心的。 严寅月站于云层,虽然无法一一看清他们的面容,但从他们发自内心的微笑,却是慢慢的传递过来。让她的心中,慢慢的滋生出一种喜悦。那种喜悦来的缓慢而坚定。像从海底缓缓浮上来的水泡泡,如此的透明而七彩。 她微笑着,抬头直看上苍,能在她自己的职责范围内,对以前的师兄师妹们做一件好事情,的确会让人感觉非常的高兴。她的双臂缓缓抬起,坚定的指向上方,舌绽上颚,声如春雨,“祈吾之令。神佑众修,士为真侧,下劫。定!” 随后。众修士只觉得耳边有一道声音说道,“守心神,下道心,度此劫,过此门。” 众修士知道最后一道劫雷就要来了。连忙照着此语做着。在这么好的机会面前,过了此劫,他们就又上了一层了。 严寅月刚说完,就觉得手臂一麻,一道肉眼可见的紫色闪电,顺着她的手指。快如疾电的,扑进她的手臂,然后流遍全身。她还不待做出反应。来不及色变,就觉得双臂一轻,随后在她的脚下,如爆炸般的声音,快速的响起。一声连着一声。声声不绝。 严寅月缓缓的放下手臂,低眸看向脚下。只见平台上。已经烟雾寥扰,灰色的犹如实质的尘埃中,已经分不清哪里是人影,哪里是炸碎的土块。即使以严寅月现在的视线,也无法穿透这一切。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个想法,如果她的师兄师妹们,都度劫失败,那她…… 只是如此一想,就让她面容突然煞白,她回头看向吴盐,问道,“吴盐,你看我下的度劫好不好?” “下的很好,中规中距,让任何人挑不出毛病。嗯,跟我以前度过的劫没什么区别。” “真的吗?”严寅月又看了看底下的烟尘,那里还是乌漆漆的一片,浓尘蔓延,根本无法看清一切。她的脚步不由虚晃,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吴盐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她,责怪道,“小月,你怎么了?是不是儿子又踢你了?你累吗?来,我扶你下去休息一会儿。” 严寅月的双手握住吴盐,撰的那么紧,那么的牢,“吴盐,我没事。可是你看下面,除了烟尘,就是烟尘。你说是不是我太过托大,毕竟我也没有度过那么多的修士,是不是他们……,他们已经……已经?” 吴盐只一瞬,就明白了严寅月想表达的意思,不由的想笑,但看到自家夫人被吓的煞白的脸,以及语无伦次的语速,不由收了笑,正色道,“小月,他们没事的。” 严寅月的脸色依旧白的很,她的双眸一直紧紧的盯着下面,语速极快的反驳道,“可是吴盐,你看他们,最后一道劫雷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即使失败也不会用这么长的时间啊。而如果他们真的度劫成功了,又怎么会这么长时间的没有反应?” 严寅月说到这里,紧张的看着吴盐,双眸紧紧的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一毫的表情,“吴盐,你说,我是不是个失败的雷神?是个非常失败的雷神?就连度劫也度不好?好了,等会儿爹爹和宗主,肯定会怪死我了。” 如果因为度劫失败,从而让元久派,遭受了那么多的损失,叶平第一时间肯定不会饶了她这个女修的。谁让她是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又谁让她做了这样的事情,失败自然而然要怪责到她的身上。 吴盐紧紧的拥住严寅月,一叠声的安慰道,“小月,你别多想,他们都会没事的。” “怎么可能,他们都那么久没有声音了。”严寅月焦急的看着下面,依旧看不清楚,她只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小月,虽然他们人多,让你度劫,是有些为难你。可是你想啊,那些度劫失败的修士,最多也就被打回原形,不会受到伤害的。再则,今天下度劫的人可是你,凭你的手感,怎么能让他们受到伤害,对吧?” 严寅月想想,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比任何人都想看到这些修士的成功,更想看到他们在修真之路上迈进一步。虽然她做雷神的时间短,但身在其位,自谋其政,她的专业素养和学术知识,绝对是一流的,也绝对不可能拿他们开玩笑的。所以,她不由双眼含着希望,看向吴盐,“这么说,他们绝对没有事情的了?” “对,小月,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他们绝对没有事情。” “吴盐,我是挺相信你的。可是……可是我不相信自己啊。”严寅月说着,捂着胸口,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早知道这样,她当初也许就不会这么盲目了吧。 “小月,这样,我们站在云层上,也看不大清楚,要不下去看看?”吴盐看着略有些薄的烟尘,建议道。 “这样好吗?” “这是唯一办法。”现在的千言万语,怎么也抵不上眼睛所能见到的一面。吴盐相信,等会儿亲眼所见,他的夫人就会相信,其实那些修士一点事情也没有了。 “好吧。”严寅月答应着,走出几步,突然又退缩了回来,“吴盐,我有些害怕,要不你帮我去看看,我在这里呆着,好吗?” “小月,没事的。” “不,我真的怕。” 吴盐拥着严寅月,突然转了个身,把后背留给了底下,他低下头,一口吻住还在说话的娇唇,吮吸着。他的舌尖轻而易举的探了进去,在里面滑了一圈,又退出来,复又吻在了唇瓣上。 严寅月一个不慎,被吻了个正着。原本想说的话,就这样全部被逼了回去。许久,她才挣脱开来,怒瞪了吴盐一眼,“你干什么呢?下面那么多人看着呢,以后还不被他们笑死啊。” 吴盐拿鼻尖顶着严寅月的鼻尖,轻轻的笑道,“夫人,我突然发现,能让你不胡思乱想,这个是最好的办法。” “乱说。” 吴盐拿手轻拍着严寅月的后背,“好了,现在乖乖的,随我下去,好吗?” “我怕。” 有时候害怕不是因为恐怖,而是因为无法面对,尤其在至亲朋友面前。 “不怕,有我堂堂的炼神期修士在,小月你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吴盐说着,左手握住严寅月微凉的手,笑道,“来,随我下去。” “我……。” 严寅月还待拒绝,就觉得全身一轻,整个人已经被吴盐拥抱着,被他带着直飞向下面的平台。随着离地面越来越近,透过渐渐散去的烟尘,她能看到低下坐的端端正正的众修士们。 他们的背挺直,他们的眸微闭,他们的神情,僵硬。 看到这样的一幕,原本已经有些踏实了的严寅月,整颗心都被吊了起来,她转头看了吴盐一眼,无声的询问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吴盐扫视了一番,就拥着严寅月向着叶平走去。如果说那些弟子都已经殆命,还情有可缘,但作为一派之主的叶平,怎么可能失败。 “小月,我们先去看看叶宗主怎么样了?” “对对,还要我爹爹。”严寅月如梦初醒,四处寻找着荣昃。如果说那些师兄师妹度劫失败,她会失望外,那么她的爹爹失败的后,她可能就会承受不起了。 只一眼,严寅月就看到了坐在叶平身后的荣昃,一脸的平静,脸上似乎还残留着喜悦,可是就是这丝极淡的喜悦,却让她的心完完全全的揪了起来,她似乎想也没想的就奔了过去,“爹爹。” 荣昃仿佛没有听到,依然是那样的表情。 严寅月再也忍受不住,伸手去推。微笑的荣昃摔倒在地上,但马上,就从他的身上爆出一圈七彩的光圈,绕着他,缓缓旋转,绚丽极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为你感到骄傲 随着荣昃身上的光圈泛起,也就预示着他的修为又晋阶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严寅月不敢置信的看着前面,看着那一圈又一圈的七彩光芒,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巴。她的爹爹,元久派的荣昃,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迈过了这道坎,成功的晋阶为炼神期的修士。她的眼泪迅速的盈睫于眶,“爹爹,你还好吗?” 荣昃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预示着晋阶成功的七彩光圈,在他的周边,一直旋转了几十圈才慢慢的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睛,看着严寅月,不由笑了起来,“寅月,你爹爹我晋阶成功,现在已经是堂堂的炼神期修士了。哈哈,你爹爹我能得这个境界,完全是因为你的功劳啊。” 从不可置信到得到证实,严寅月再也忍不住,二行清泪流了下来。她连忙用袖子擦去,笑的极其开心,“爹爹,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如果您平日不好好修炼的话,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晋阶呢。” 说到这儿,严寅月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吴盐,得到他的肯定后,这才又说了下去,“爹爹,恭喜您了,以后您就是炼神期的修士了。” 吴盐也上前一步,双手握拳,恭喜着,“吴盐恭喜爹爹了。” 在这样感人的场景中,吴盐自然而然的随着严寅月,唤荣昃做爹爹。 “好好,寅月,盐君,你们夫妇俩的心意,我荣昃心领了。”荣昃说着,也不由红了眼眶。但在他这么多年的自制力面前,他还是很好的控制了表面的情绪,喜悦开心过后就是对门派弟子的注意,“寅月,快去看看宗主。怎么样了?” 作为一派宗主的叶平,如果也能在这次度劫中,顺利的晋阶,这对整个门派而言,可谓是一大喜讯,一记重力啊。 仿佛在顺应荣昃的话似的,他的话语刚落,就见叶平的周身也泛起了七彩的光圈,一圈又一圈,如被微风吹拂的湖面。一圈一圈的荡漾开去。 看到这样的场景,严寅月吴盐和荣昃不由对视一眼,原本想靠近叶平的脚步。也就停了下来。 在这样晋阶的时刻,还是不要去打扰叶平的好。 “哗!” 在小半柱香的时间之后,叶平睁开双眼,原本沉稳的气息,经历了这一番度劫之后。更为沉淀。只看他一眼,就让人觉得一丝莫明的安心。这,也许就是一派之宗主的人格魅力吧。 荣昃看到自家女儿一眼,这才微笑的上前,祝贺道,“恭喜宗主了。晋阶成功。” 叶平在眼开双眼的时候,就可以看清楚了周围的一切,更是对荣昃的修为吃了一惊。不过。他马上就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也同样晋阶到了炼神期的修为。于是,在荣昃过来的同时,他同样的恭喜道,“荣长老。同喜同喜。” 就在这一刻,他的心里滑过一丝微妙的感受。现在他们元久派。已经有了三位炼神期的修士,在这一边,也算是一个可以说的上话的小门派了吧。 严寅月和吴盐也走了过去,一起恭喜着。 叶平看到严寅月,不由微笑起来,“寅月啊,你看我和荣长老都是趁了你这位新雷神的威风啊,才能在有生之年,可以迈进炼神期的境界,做一名高阶的修士。想当年,我也只是一个非常平凡的凡人啊。” 叶平说到这里,异常的感慨。谁能想到,一次无意的机缘,就让他迈进了修真之路。无数次的修炼,也让他成为一派之主。而现在,盘旋在心中的多年梦想,终于实现,这种梦想成真的狂喜,绝对不是几个“恭喜”或者“同喜“可以表达的。是以,他现在可以如此平静的面对严寅月和吴盐,这不得不依赖于他做了那么多年宗主,所练就的心理素质。 “宗主,我既然是元久派的弟子,自然要为元久派做些贡献了。”严寅月也笑了起来,虽然之前,在下度劫的时候,她的心里也异常的不安。但事实证明,她只是想多了,事情的结果异常的顺利,得到的结果也是最好的。 “哈哈,寅月,如果每个弟子,都像你一样这么想的话,那我们元久派又何愁不可以壮大呢。” 严寅月也极为赞同,“是是,宗主,您说的太对了。元久派不仅仅是宗主您的,更是所有弟子的。” 吴盐也是长老,对于门派的管理方面,自然和叶平,有着同样的想法。 严寅月见叶平和荣昃都顺利晋阶,在逐渐散去的烟雾中,不由一一看过去,她问道,“宗主,爹爹,你们都可以成功的晋阶,那么我的师兄师妹们,肯定也没有问题的吧?” “一定没有问题的。”叶平和荣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瞧出了同意,和对座下弟子的极度赞同。他们相信,他们座下的弟子,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那他们怎么还坐在那里,没有什么反应呢?” “这……” 就在严寅月的话语刚落的时候,就见平台上的弟子们,仿佛被什么召唤了一般,争抢般的,从身上泛起了光圈。一霎时,平台上七彩闪耀。极为绚烂漂亮,犹如冲上云霄的烟花,绽放了一朵又一朵。 严寅月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由惊呼了一声,但她马上就捂住了自己的嘴,怕惊呼声会吓到了他们似的。 吴盐就站在严寅月的身边,自然也瞧见了这样的场景,极为不可能,却又展现在他们眼前,让他们不能置疑的场面。他不由上前一步,拥住自家的夫人,声音轻快,又带了一点点向上的尾调,“小月,我为你感到骄傲。” 如果在那里,他一力阻挠严寅月,不让她利用自身的雷神之位,为元久派的弟子谋福利的话,那么,这样众生一起晋阶的场景,也就是脑中一出不可能实现的梦罢了。是他的夫人,极力的坚持,才能造就这样一场神话,才能造就这样一则传说。 严寅月把自身的重量靠在吴盐的胸膛上,语带泣声的说道,“吴盐,我现在才明白,这也许才是我的本命,是我的职则。这一刻,我很庆幸我是元久派的弟子。” 吴盐微笑着,接着她的话说道,“我想,对于这位弟子而言,他们更为庆幸,他们有你这样一位师姐。” “哈哈,被你这样一说,我好有自豪感。没错,我既然是他们的师姐,能为他们做一些事情,自然是应该的。”这一刻的严寅月,不可否认,是极为漂亮,而富有魅力的。 就在严寅月和吴盐二人轻声交谈的时候,围绕着这些坐在平台上的弟子身上的七彩光圈,终于慢慢的淡了下去。已经有高阶修为的弟子慢慢的睁开双眼,他们的神情平静,但蕴含在双眸中的狂喜和震惊,又岂能眶过叶平等人。 这些弟子,在这样的度劫中,无疑受到了极大的福利。而因为他们有所准备,又非常努力,才会享受到成功。 他们的视线慢慢汇聚,都看向严寅月。也不知道是谁带头,一起向严寅月行礼,齐声说道,“弟子感谢雷神之恩,今生今世,永不敢忘。” 严寅月,对于有些弟子来说,也许是他们的师妹,也许是他们的师姐。但不论无何,她是新的雷神,是招唤风雷,度劫修士的雷神。在这样的时刻,雷神才是属于她的称呼。 严寅月的脸涨的通红,这样的大礼,实在让她太过惶恐了。她连连摆手,“哎呦,你们这是做什么啊?我就是你们的师姐,当然有些也是我的师兄,但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元久派的弟子。你们这样,实在是我不敢接受。” “不,雷神,你让我们顺利的晋阶,能在修真之路上走的更远。只凭这一点,我们就永远的敬重您。” 有心直口快的弟子,连忙说了出来。他的这一番话,很快就得到了众弟子的认同。 “我……哎呀,你们别这样啊。”严寅月不由自主的往吴盐的身后藏了藏,面对这样的盛况,她有些手足无措。 吴盐有些感动,这样的场景,不是单纯依靠修为,就可以做到的。不过,自家夫人的小动作,却是让他有些好笑。他小声的说道,“小月,没事的,他们只是感动罢了。” 严寅月也小声的回着,“我知道啊!也知道他们的意思,可是,总有些……。” 严寅月说着,突然发现找不到用什么词来表达,不由苦笑的摇了摇头,也罢,就当是提前练习了。这样想着,她原本缩到吴盐身后的脚步,又慢慢的踱了出来。然后微笑的看着前面,面对着一群激动莫明的弟子,“你们说的对,虽然我现在只是元久派的一名弟子,但不能否认,刚才的我,的确是雷神。我为你们感到骄傲,因为你们的努力,才能让这一次度劫,得到的结果这样的圆满。所以,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们是不是要欢呼?是不是要好好的庆祝一番?” “是。”声音响彻长空。 第二百四十五章 弟子为你磕头 显而易见,元久派这次举全派之力,来度劫,显然是非常的成功的。且不说叶平和荣昃晋阶到了炼神期,另外二位长老也是达到了大圆满,虽然只差一步才能到达炼神期,但如此的成绩,也让他们份明开心。 再者,元久派的弟子,除了病的实在是下不了床的人,没有一名弟子缺席这样的盛会,事实上,他们也受到了很好的实惠,本身的修为,在这次的度劫中,实实在在的达到了一个高度。不少本身修为基础扎实的弟子,在这次中,连着晋阶二次的都有。 严寅月刚刚听闻,就是大吃一惊,但她马上就笑着恭喜那位小师弟,“……如此看来,你能连着晋阶二阶,这不但但是对你平实用功修炼的褒奖,更是上苍对你的肯定。相信我,只要你继续努力下去,以后的你,绝对能达到一个新的高度。也许是我们也无法到达的一个点。” 在这样的夸奖中,这名弟子兴奋的双眸都红了,就像啄米的小鸡似的连连点头,“师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绝对不会让师姐和师傅,以及宗主失望的。” 严寅月微笑的点头,非常赞同这名弟子的想法。有时候,成功是给预备的人。 叶平也走了过来,笑道,“寅月,你真是我们元久派的大福星啊。你看,我都高兴的傻了,也忘了你怀孕的事情。寅月,你现在累不累,要不要先回大殿休息一下?” 叶平虽然没看到严寅月招唤雷电下度劫的模样,但他也知道这样的场景,肯定需要雷神耗费大量的心神和能力。再则,严寅月又是在怀着身孕下做的这些事情,可想而知,其中的辛苦了。 这位宗主非常会关心人! 站在严寅月旁边的吴盐。听着叶平的话,在心中暗暗的点头。有这样一位好宗主,想必元久派今后的道路,毕竟会非常顺畅的。他扶住自家夫人,说道,“小月,叶宗主说的对,我还是先扶你到大殿里休息一会儿。” 荣昃也凑了上来,连连赞同,“对对。宗主说的对。寅月,你快随着盐君去大殿休息。” 严寅月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平台上的弟子,问道。“爹爹,那他们呢?” 荣昃也看了过去,笑道,“他们晋阶成功,想必要闹上一阵了。没那么容易停住的。寅月,你就不用陪着他们了。这样,你先随着盐君去休息,等会儿开庆功宴的时候,我再让弟子过来叫你,你看如何?” 严寅月想了想。的确在这样的场景中,她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点头同意了叶平和荣昃二人的提议,扶着吴盐的手臂,先回到了大殿。刚才还不觉得,这样一放松,的确是让她感觉到了一丝疲倦。“吴盐。我们先走吧。” “嗯,走这边儿。让我扶着你,小心脚下,别摔了。”吴盐小心熠熠的扶着严寅月,迈的步子小而平稳。 看着严寅月和吴盐相携着离去,叶平和荣昃不由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虽然在得知吴盐这样一位名声在外,又是炼神期修士的大门派的长老,娶他们小门派的一名不经传的女弟子,说出去的确是有些匪夷所思,他们的心中,也有过一些怀疑和不认同,生怕被自己疼爱的女弟子,受到什么伤害。但事实证明,原本的想法,完全是他们多想了。瞧瞧眼前,吴长老明明就是一名爱夫人的好夫君。而现在的严寅月,从修为上来说,虽然还不及吴盐,但有着雷神这一光环在,想必众人也不敢再随便非议了吧? 叶平和荣昃的对视中,许多想法含义,已经可以不言而豫。是以,二人微笑之后,就是看向平台,荣昃说道,“好了,现在众弟子听我号令,大家先回卧室清理一番,然后到食堂就餐,恭贺大家都晋阶成功。大家说,好不好?” “好!” 叶平挥了挥手,说道,“那就这样,大家都散了吧。” 大家听到叶平的话,高高兴兴的先回卧室打理自身去了。 荣昃看着眼前,笑着对叶平说道,“宗主,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大殿吧。也不知道寅月,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严寅月一直说没事,但荣昃还是注意到她过份白皙的面孔。说实话,他还是非常担心的,要不是周边有很多人在,他绝对会马上去大殿看望自家的乖女儿的。 叶平很是大声的应了下来,“去,马上去。” 叶平说完,又拍拍荣昃的肩膀,说道,“荣长老,你不必担心。有盐君在,寅月必然会没事的。” “嗯,这点我倒是认同的。”荣昃极为明白,即使严寅月发生了事情,凭着吴盐的见多识产,想必也能糊弄过去的吧。 而让叶平和荣昃没有想到的是,严寅月还没有赶到大殿,在半路,就被人拦了下来。那人穿着一件天蓝色的修士服,一头长发梳的整整齐齐,他跪在地上,背挺的直直的,一双圆润的双眼看着严寅月,脸上满是渴望,“雷神,请您看在我也是元久派弟子的份上,单独让我度劫吧。” 严寅月错愕,不由看向吴盐,见吴盐也是一脸的不懂,不由问向前面跪着的修士,“这位师弟,你这是何意?刚才所有的弟子都在平台上,已经度劫成功了啊。” “回雷神的话,弟子因为碰到一些事情,所以才没有来的及去参加度劫。等弟子赶过来的时候,度劫已经结束。弟子看好多师兄师姐都晋阶成功了。即使比我差了好多的师妹师弟们,也是晋阶了一步。弟子这也是无法,想来想去只能求到雷神您的身上。您放心,只要您让弟子我晋阶成功,弟子做牛做马都无任何怨言。” “这……。”严寅月听完之后,不由仔细的把他打量了一番,这才有些遗憾的说道,“你现在只是筑基初期的修为,即使让我度劫你,凭你现在的资质,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得到筑基中期的修为。你,想好了吗?” 严寅月刚说完,就招到了吴盐的反对,“小月,你刚度劫完了那么一群人,本来身体就不好,如此一来,难道想累死自己吗?” “不会累的。”严寅月连忙争辩道,她度劫了那么多人都撑过来了,现在只是度一名小小的筑基期的修士,又有什么可为难的。 “不行,我不同意。”比起自家夫人的身体,小小的一介小修士的修为,自然不会放在他的眼中。 “好嘛,吴盐,就让我给他度劫一下嘛,很快的,一柱香的时间都不需要的。” “我说不行就不行。”吴盐拥住严寅月,又低头对着那名还跪在地上的弟子说道,“修行之路,本就艰难万分,又哪里有什么幸运不幸运的事情。你既然没赶上这个好时候,自然也就意味着,你的机缘还不够。我看你现在,还是趁早起来,迅迅的回去修炼才是正事。” 那名弟子,原本浮现于眸中的希望,一下子黯淡下去,他似想说点什么,但上下二片嘴唇碰在一起,依旧让他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而这一边,吴盐已经拥着严寅月,向着大殿走去,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小月,你要知道,现在你可不是一个人,你的肚子里还有个儿子在呢。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做出伤害自身身体的事情,我看这个雷神之位就是麻烦,等过哪天,我看了那人,就把这位子交出去,也省的你忙东忙西,累坏了自己。” 严寅月连忙停住脚步,“吴盐,这可不行,我既然接了这个位子,当然要把它做好。” 跪着的弟子,眼看着严寅月和吴盐就要走远,想到马上要面对的事情,以及今后可能碰到的困难,心一横,再也无法挺直身体,头一低额头就磕在了地上,咚咚的就磕了起来,“求雷神拨出时间来,度劫弟子。不管成功失败,弟子一定铭记于心。如果雷神不度劫弟子,弟子就一直磕头,直到雷神您答应为止。” 吴盐的脚步不由一顿,随即转身看了过去,属于炼神期修士的威压倾尽而出,把那名弟子的后背都压的咯吱咯吱的作响,他说道,“本长老平生最恨有人威胁我,你以为这样,本长老就会答应让小月度劫你吗?这简直是笑话。” 那名弟子什么话也没说,依旧磕着头,硬硬的石块,很快就割破了他的皮肤,血迹染满了地面。但他既不喊疼,也不叫苦,挺着极大的威压,依旧重复着磕头。 咚咚又咚咚的声音,很快就变的缓慢起来。但即使这样,这名弟子,依旧在坚持着。 严寅月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睛,她拉拉吴盐的衣袖,语带哽咽的道,“吴盐,你别为难他了。快把威压收了,再压下去,我看他的后背就要断了。” 吴盐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把威压收了回去。只是一介小修士,还不值当他这样的大修去为难。 严寅月松开吴盐的手,上前几步,来到那名弟子面前,“小师弟,你别磕头了,我答应你了。等会儿就度劫你。你快起来吧。” “真的吗?” “是的。” “谢谢雷神。”那名弟子重重的磕下一个头,全身一僵,然后不动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不满意现在吗 “咚!” 那名弟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摔起一地的灰尘。 严寅月不由一惊,她捂着胸口,满脸错愕的看着吴盐,问道,“吴盐,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她答应的太慢,所以这名小师弟等不住,一下子就死过去了? 吴盐连连安慰道,“小月,你别着急,我过去看看。” 吴盐用手拍着自己家的夫人,见严寅月的情绪有些平稳下来,这才走了几步,来到那名弟子前面,探出手去摸了摸。 严寅月在后面急了起来,问道,“吴盐,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吴盐沉吟了一会儿,才直起身来,说道,“小月,我看他没事,只是人比较虚,又加上一直在磕头,所以才会在惊喜之下,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严寅月若有所思,走过去挽住吴盐,说道,“吴盐,说真话,刚才我会答应他,也是被他磕头逼的。但现在,瞧着他的模样,反倒让我动了恻隐之心。我好像很多年,都没有碰到如此诚心修炼的人了。我也是从凡人一步步过来的,非常能理解修士急迫想要晋阶的心情。现在,既然我有了能力,可以让别人好好的晋阶,可以帮到别人,所以这个忙我一定要帮的。” “嗯,小月,刚才我没有阻止你,这次既然答应了,也不会阻止你的。”吴盐又看向前方,“小月,要不这样,这名弟子已经昏迷过去了,也不适合马上晋阶。要不先让我送他去休息,等他身体恢复了,你再度劫他。小月。你看如何?” “吴盐,这样可以。”严寅月完全同意下来。 “那我先把他带到房里去休息。” “嗯。” 吴盐见严寅月答应了下来,这才一手提了这名弟子,拎着他去了后殿,把他安置在那里。回来后,又扶着严寅月去大殿上休息,“小月,我把他安置在后殿,我看他的情况,暂时还不会醒过来。” “嗯。既然这样,我还是等他醒了再去看他吧。”严寅月这才安心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边,严寅月和吴盐在大殿上。安心的坐了下来,悄悄的说着话,静等叶平等人回来。 而在后殿,原本已经昏迷的那名弟子,一直紧皱着眉头。额头满是冷汗,他的嘴里喃喃的低语着,“娘,娘,你别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虽然声音非常低。但语气中的悲伤,痛苦,是显而易见的。 在后殿的窗沿边。突然冒出三颗脑袋,他们悄悄的往后殿一瞧,见里面除了一名做着恶梦的小修士之外,别无他人,当中一人不由咧着嘴。得意的冲旁边的人一笑,“许哥。你看如何?我就说嘛,清芒这个小子铁定就在后殿。” 被称为许哥的修士,原名许庭,本是筑基初期的修士,在这次度劫中,突破了晋阶到了筑基中期的修为。跟他说话的那名修士,叫梁果,刚晋阶到筑基初期。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名女修,长的娇小玲珑,一双眼睛非常有神,非常灵活。她叫林若若,筑基中期的修为。 许庭也凑了上去,仔细的看了看,确认躺在那里的男修就是清芒。于是,他一手拨拉开梁果,就想要进去。 身后的林若若连忙一把拉住他,“许哥,这里可是后殿,我听说雷神和吴长老就在大殿休息,可不能惊忧到他们。不然,师傅怪罪下来,我们可有的受了。” 梁果却是持反对意见,“林若若,你就是胆小,就算被雷神知道了,那又如何?我敢说,他们这些大人物,绝对不会来管我们这些小修士的事情的。许哥,听我的,我们还是现在进去吧,早办完事情,早就去参加庆功宴。” 许庭一掌拍在梁果的肩膀上,“梁果,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走,我倒要看看,清芒这小子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走。”梁果轻轻的推开窗户,先跳进了后殿里面。落脚无声,更没有惊起一片灰尘。他站在那里,小心的看了看,见没有惊动任何人。这才向许庭招手,“许哥,可以进来了。” 许庭见梁果没有惊动严寅月等人,于是也照着梁果的方法跳进了后殿。他的修为比梁果要高一阶,手脚自然比梁果要利落一点儿,自然落在地上,也是悄无声息。 林若若看着许庭和梁果二人都跳进了后殿,不由着急起来,“哎呀,你们二人快出来啊,万一惊动了雷神可怎么办才好?” 梁果凑过去,小声的说道,“林若若,你别乱喊。你看我们二人都进来了,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啊。我看你也快点进来吧。” 林若若连连摇头,说道,“不,我才不要进去。” 许庭一边不耐烦了,“林若若,你既然跟了来,又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快点进来?” 许庭停顿了一会儿,见林若若有些犹豫的样子,不由恼道,“林若若,既然你不想进来,那趁早给我滚,看着真是碍眼。” 许是许庭经常说这样的话,梁果在一旁,依旧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而林若若却是红了眼眶,白珍珠般的牙齿无意识的咬着下嘴唇,她看了一眼许庭,见对方一脸的不耐烦,终于慌了起来。她咬了咬嘴唇,还是攀着窗户,跳进了后殿里。以她的修为,自然也是落地无声。 三人跳进了后殿,先是看了一眼四周,又静静的听了一遍,但觉得四周除了清芒因为做了恶梦,发出来的无意识的声音之外,其余一切皆无。终于还是放心下来。 许庭冷哼一声,“要知道这后殿,没有什么大事情,是不能来这里的。清芒这小子倒是幸运,竟然可以被吴长老带来这里休息。” 梁果连忙应和,“许哥说的是,清芒这小子就是该死。许哥,你别太过生气,我这就过去,把清芒叫起来。让他把位置让给你。” 梁果说完,见许庭没有反对,于是几个踏步,来到床前,一伸手就抓住了清芒的衣襟,“小子,没看到许哥在吗?还不赶快把地方让出来。” 清芒因为身体极虚,晕了过去。做着恶梦,发着虚汗,体温也高了很多。整个人都沉浸在恶梦之中,让他有些浑浑噩噩。他只觉得喉咙似乎被人紧抓着,让他透不过气来。他费力的睁开双眼,用了好多劲,才看清眼前的人影。见到梁果,他连忙站了起来,语气虽然没有一丝讨好,但却有着一点点的恭敬,“梁哥来了?梁哥找小弟可是有事情?” 梁果一巴掌拍在清芒的头上,把清芒晒的后退了好几步。他怒道,“清芒,你什么眼神,没看到许哥在吗?” 清芒退了好几步,被墙壁挡住,这才阻了去势。他顺着梁果的手势看去,见到立在一旁的许庭,以及一向跟在许庭身后的林若若。他的眸中不由自主泛起一丝痛苦,但马上就消弥了无形。他稳住身形,对着许庭行了一礼,“许哥好。” 梁果用手拍了拍清芒刚才睡觉的床塌,邀请了许庭坐下,“许哥,快坐。” “嗯。”许庭用鼻子哼出一声,大踏步的走过去,在床塌上坐了下来。待坐定了,这才对清芒哼道,“行了。” 清芒这才直起身子,面色平静的看着前方,“许哥,梁哥,你们找小弟,可是有什么事情?” “没事情就不能找你了吗?”梁果说道,“许哥看你没来度劫,特意过来看看你。你看,幸好我们过来瞧你,不然怎么会知道,你竟然昏睡在后殿呢。你知不知道,后殿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让人进来的。” “是,刚才小弟昏倒了,所以才会被人带来这里休息的。”清芒低下头,他虽然对昏迷过后的事情没有印象,但凭事态的发展来看,想必领他来后殿休息的人,必然是雷神和吴长老。 “哦?你不知道到底是谁救的你?”许庭的双眼一下子亮了,虽然他得到消息说,清芒这小子暗中去求雷神,让他度劫。但现在看来,莫不是那些都是谣传? “是。”清芒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感谢只需要铭记于心,又何必宣告于别人呢。 许庭看了梁果一眼,暗中使了个眼色。梁果轻轻点点头,表示明白。 梁果走到清芒身边,重重的拍在清芒的后背上。这一掌,可谓让他把所有的修为都有引了出来。本来二人就是一样的修为,但清芒的身体虚,虽然也有些休息,但又怎么抵挡的了梁果的这一掌。 梁果的这一掌,立时让清芒咳出一口血。 林若若见此,不由“啊”的叫了一声。见到许庭恼怒的眼神,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再也不敢说话了。 梁果嘿嘿一笑,“清芒,你这小子,这么大了,怎么还玩吐血的游戏啊。这是小孩子才玩的啊。” 清芒默默的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声音清冷的说道,“梁哥说的对,吐血这样的游戏不能玩。” “这样才对嘛。”梁果凑了过去,笑嘻嘻的问道,“清芒,据说你去请求雷神让你重新度劫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清芒还没有回答,许庭已经接口问道,“清芒,你不满意现在的修为吗?” 第二百四十七章 卧室养只老虎 四人之中,以许庭和林若若的修为最高,都是筑基中期的修为。梁果和清芒的最低,只是筑基初期的修为。显然,许庭根本就不希望清芒的修为得到提升,甚至说他有些抵触。 修士的命运,决定着欺强凌弱。如果清芒的修为高过了他,甚至说跟他平等了,那他还能那么恣意的去欺负清芒吗? 很显然,答案是完全否定的。 也很显然,这一点不但但许庭等三人明白,就连清芒心中也是非常有数的。 只见清芒依旧低着头,无人瞧见他脸上的神色,但他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平静,毫无起伏。他低伏在那儿,背变的很弯,低低的应道,“回许哥的话,清芒非常满意现在的修为。” “哈哈,清芒,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是的。”清芒说到这儿,突然抬起头来,眼神异常坚定的看着许庭,右手举到额头边,如起誓道,“如果许哥不相信,我可以发誓。今天,我清芒在这里起誓,清芒非常满意现在的修为,如果所说有假,情愿天打雷劈。” 许庭在清芒宣誓完了之后,才从榻上起身,来到清芒面前,给了他一拳,“你这小子,我刚才只不过说句玩笑话,你怎么当真了,还起这么毒的誓言。” 对于修士而言,最毒的誓言不是不得好死,而是天打雷劈,晋阶失败,连做凡人都没有了资格。 梁果跟在许庭的身后,也一起帮腔道,“清芒,你就太认真。我敢保证,许哥只是关心你,他根本没有什么别的意思的。” “哈哈,还是梁果你了解我。”许庭异常开心的看着梁果。又拍拍清芒的肩膀,说道,“清芒啊,我看你身体挺好的,还是别在后殿打扰到宗主他们了,随我回去吧。” 梁果也说道,“清芒,你可不知道,这二天你没在,我们在你的卧室养了一只老虎。哎呀,那虎简直太可爱了。每天都会咬兔子吃,可好玩了。快走快走。我们现在就回去看看那只虎虎。事情来的急的话,还能赶的上吃庆功宴。” 清芒的眉头一跳,他只不过因为连做恶梦,所以回了一趟家,没想到。许庭这些人,竟然把老虎养在他的卧室,真是欺人太甚。他满腔的怒火蓬勃而起,待要说出口时,目光所及林若若,她那略带悲伤和痛苦的眼神。顿时让他的火气一泄,心头只荡过一句话,罢了罢了。既然是若若喜欢,随便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许哥,梁哥,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快去看看虎虎吧。” “好。”梁果一手拥了清芒。呵呵的对着许庭笑道,“许哥。你看,我就说清芒这小子爱心爆棚,平常最爱小动物的。他一听到虎虎在他那里养伤,肯定舍不得把它赶走的。” 许庭连连点头。 林若若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清芒,待见到清芒一脸的平静,不知为何,原本鼓足劲儿的气息,荡然无存。她不敢想像,待会儿让清芒见到那头老虎时,会如何的反应?可是事到如今,再去后悔当初,已经没什么用了。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看事态的发展了吧。 许庭也是份外高兴,搂住清芒,说道,“来来,我们回去。” 清芒就这样,被许庭和梁果二人架着,从窗户中跳到后殿外,朝着卧室走去。 行了好一段路,许庭才想起林若若来,回头看到那小妮子还呆在后殿,不由恼了起来,“林若若,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回来。” “许哥,轻声轻声。”梁果听到许庭爆如惊雷的声音,不由惊了一下。这里可是后殿,虽然许庭也算是一号人物,可是在宗主面前,是不顶事儿的。 许庭被梁果这么一提醒,也醒了起来,于是声贝立时低了好几档,低声喊道,“林若若,你快点儿出来。” 林若若这才惊醒过来,见后殿只余她一人,连忙人窗户中跳了出来,小跑几步,跟上了许庭三人的脚步。 就这样,一行四人,往着卧室走去。 所有的弟子都洗漱完毕,去了食堂等待庆功宴的开始。是以,后山的卧室处,静悄悄的一片。四人行来,并没有碰上什么师兄师妹的。 待拐过了一个弯儿,四人才看到一间蓝瓦白墙的小屋子。这间屋子房门大开,里面阴暗暗的房中,不时传出几声低吼。虽然声音低沉,但细听之下,不难发现,这声音正是老虎的声音。而这间屋子,也正是清芒的卧室。 清芒在元久派来说,也算是个异类。因为娘亲许氏的关系,从小在家里就不受待见。后来长大一些,被元久派的弟子测出灵根,这才迈进了修真的这条道路。他的娘亲许氏的日子稍稍好过了一点儿。但好景不长,清芒的资质并不怎么好,虽然吃得了苦,又非常刻苦的修炼,但晋阶的却是非常缓慢。又加之生性散漫,处的好友也没有。却是被许庭看上,召为下面的打手。每天还有受到许庭梁果等人的欺负。 刚开始,他也反抗过,可惜力不从心,他一人又如何打的过许庭三人。而且每次他一反抗,所受的欺负更多。久而久之,反倒养成了即使被欺负,也装作不在意的性子。许庭梁果见他不反抗,也就失了欺负的兴趣。但即使这样,也会时不时的受些恶作剧,让清芒难受几分。这次,不让清芒参加度劫,在清芒的屋子里养老虎,就是许庭和梁果商量后定下的计策。 清芒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随即压下了涌上心头的一片愤怒,若无其事的说道,“许哥,梁哥,这只老虎你们是从捉来的啊?二位哥哥可能不知道,小子我,从小就爱跟这些动物相处。二位哥哥,今天可是让小子我得偿所愿了。你们先等等,让我先跟虎虎打个招呼。” 清芒说完,甩开许庭和梁果二人的拥抱,大踏步的朝屋子里面走去。凭他的修为,他并不怕老虎伤他。 许庭和梁果一愣,但随即都笑了起来。在他们看来,清芒就是夸海口了,其实指不定在心里,如何的记恨他们呢,如何的惧怕这只老虎呢。 林若若担忧的看着清芒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此时的清芒,背挺的特别的直,特别的……僵硬。她有些担心的问道,“许哥,清芒没事的吧?” “闭嘴,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插什么嘴。”许庭回头,冷冰冰的看了一眼林若若,冷冷的叱责道。也不知道那时候,他是不是脑子混掉了,才会觉得林若若长的漂亮可人,一定要从清芒手中抢过来。虽然压在林若若身上为所欲为,让他很有成就感,但看着清芒面无表情的神态,还是让他的兴奋感大打折扣。而且,林若若明明已经成了他的女人,还时不时的惦记着清芒。简直是隔应他的。 林若若被许庭吼了一嗓子,也不敢还嘴,只能无奈的闭上嘴。而眼神却是绞在了清芒身上,她非常的担心,清芒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此时的清芒,别看走的特别快,其实他的心里也是非常担忧的。屋子里的老虎倒底是什么品种,他不清楚。会不会对他造成伤害,他也不清楚。凭他的修为,能不能制止的了这只老虎,他更是不清楚。但是,事到临头,他只能走向去。不然,许庭第一个就会把他扔进屋子里。自己走过去,总好过被人扔进去。 清芒来到屋门口,透过敞开的大门,已经看清了那头额晴白虎。原本伏卧在地上的老虎,看到他的出现,立时站了起来,后背虎毛直竖,嘶吼起来。 清芒不由苦笑,由此看来,这只老虎是份外不高兴看到他的到来。虽然这间是他的卧室,但在那只老虎看来,也许,他已经侵犯到了它的地界吧。 清芒虽然苦笑,但事情还得要做,于是停下脚步,小心的打着招呼,“虎虎,你好,我是清芒,你住的这间是我的卧室。你看我今天刚从家里回来,也没有带什么礼物给你。明天,我去后山转转,给你打一些野物可好?” 老虎紧盯着清芒,喉间不时发生意味不明的嘶吼声。 清芒继续说道,“你看我,一身泥一身土的,也没有清洗一下,脏的很。等会儿要举行庆功宴会,所有的弟子都要过去参加的,我也得去。虎虎,我们打个商量可好?你依旧住在这里,让我拿些换洗衣物,好吗?” 清芒说完,眼睛瞬也瞬的紧紧盯着老虎。他相信,是人是动物,都有着天生的灵性,只要他表现出善意,就一定能打动人。 老虎嘶吼了几声,突然像失去了所有的兴趣,趴伏到了地上。 清芒心中一喜,问道,“虎虎,你这是同意,让我进去了吗?” 老虎不应。 梁果在后面看到,起哄道,“清芒你这小子果然有一套啊,虎虎既然答应了,快点进去啊,别辜负了虎虎的一片心意。” 许庭一笑,也说道,“是啊,梁果说的对。你这小子,果然天生就招动物的喜欢。快点去拿东西,我们还要赶着去参加庆功宴会呢,去的晚了,宗主会责怪的。” 被二人一催,又见老虎没什么反应,清芒心一横,就走近了卧室。 第二百四十八章 再设圈套定计 “吼!” 清芒一脚刚踩进卧室门槛,原本跟病猫似的,懒洋洋的老虎,瞬时变成了狂暴份子,一个狂冲,就朝着清芒扑了过来。 许庭和梁果看到,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染上了几分笑意。如果今天,清芒丧生在这只老虎爪下,那可是喜事一件,任谁也怪罪不到他们身上来。 林若若看到这一幕,只惊的花脸失色,惊声哭喊起来,“清芒小心啊,快退出来。” 许庭的十分兴奋,被林若若的这一喊,立时退却成了三分。他恨恨的一拉林若若的手,低喝道,“你男人我还没有死呢,你哭什么哭。” 林若若一怔,但马上她的泪掉的更凶,“许哥,求求你,看到清芒是我朋友的份上,快点救救他。” 此时的林若若,心中只余一片悔恨。如果那时候,她没有那么功利,没有那么害怕,也许就不会被许庭一直欺负,更不会连累到清芒。说起来,她是这一切罪恶的源头啊。 “林若若,说你傻,你怎么就那么傻呢?你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的看看,那只老虎可是只灵宠,最起码有三四阶的灵力。凭我的修为,又哪里能打的过它。你让我上去救清芒,难道在你林若若眼里,清芒的命是命,我许庭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林若若连连摇头,眼泪却是掉的更凶。她看着被老虎追的四处乱跑的清芒,已经老虎的巨爪在清芒背上划出的一道道的血痕,心里翻腾起一阵的巨浪。她挣脱许庭的手,说道,“许哥,清芒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没有他,现在也就没有了我。我林若若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老虎的下面,我要去救他。” 林若若刚窜出去,就被许庭抓了回来。许庭暴跳如雷,感觉在梁果面前,完全失去了一哥的风范,他恼羞成怒,一巴掌扇了过去,“林若若,你别不知道好歹。你是我的女人。不去关心我,反倒关心清芒?你老实的告诉我,你跟清芒是不是有一腿?” 捂着脸的林若若。听到许庭的话后,一脸的不可置信,“许哥,原来在你眼里,我林若若是这样的人吗?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屑于解释。清芒,我是救定了。” 林若若的心里涌起无尽的伤心懊悔难受,但此时统统消失不见,只余下想救清芒的念头。她不怕许庭看扁她,更不怕许庭误会她。但她不能承受清芒消失的想法。只要想想,就会让她有一种崩溃的感觉。 林若若在心里下了决定,再也不言语不去争辩。召出武器,就攻向老虎。 清芒虽然在后殿休息了一会儿,但他的身体本就恢复的不好,被老虎追着跑了几圈路,只累的气喘吁吁。二眼直冒金星。周身不断传来刺痛感,他知道那是老虎抓去的一块又一块的肉。但他无暇顾忌。如果他不奔跑的快一点,被抓去的肉将会更多。 林若若的甫一加入战斗圈,清芒处的压力立时一解,他回头看到林若若,立时喝道,“你进来做什么,还不回去。” 他知道林若若,虽然修为比他高,但招式应对能力,都不如他娴熟。她的帮助虽然让他感动,但也让他烦恼。凭心而论,他宁肯让老虎伤了自己,也不愿意让林若若被老虎伤到。 “不要,我不会让老虎伤害到你的。”林若若抓紧了手中之剑,即使后背被虎毛重重的抽了一下,她也没有喊痛出声。她知道,如果被清芒听见,他宁愿他自己受伤,也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的。 “回去,乖。” “不要。”林若若拒绝的干脆利落。 “许哥,还不把你的女人带回去。”清芒见劝不回林若若,于是叫上了许庭。刚才他背对着许庭等三人,自然没瞧见许庭打林若若一巴掌的事情。 “哼,不用你假好心。我的女人,自然由我来管。”许庭本来被林若若的举动惊呆,刚才被清芒喝醒,心里的恼怒翻江倒海,瞬时淹没了他。他想也没想,一个飞跃,上前一把抓住林若若,喝道,“你给我回来。” 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不能让她听自己的话,他许庭还怎么混。 许庭这一抓,用了十二分的力,林若若又哪里是他的对手,立时被他抓了回去。许庭一落地,就紧紧的握住林若若的手,低吼道,“林若若,你再惹我生气,不然别怪我做出让你难受的事情。” 许庭说着,眼神飘向清芒。 林若若立时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许庭,你敢这样做,我就先杀了你。” 她已经很对不起清芒了,现在又怎么能让清芒再次受到伤害。如果她的愤怒能减少清芒的伤害,她情愿怒发冲冠。 “呵呵,我许庭有的是耐心。” 林若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好,既然这样,你不能让老虎伤到清芒。” “这个简单。”许庭朝着梁果一奴嘴,“梁果,你过去帮清芒。” “许哥,我的修为不够,我怕我也承受不了啊。”梁果连忙拒绝,他的修为跟清芒的一样,清芒都吃不消,他梁果又怎么能打的了。 “还不快去。”许庭眨了眨眼,又看了看地面,稍稍暗示着。 梁果自然读懂了这样的暗示,份外爽快的答应下来。“是,我就是去帮助清芒。” 梁果的心里份外激动,这简直是天赐的机会啊。他冲进战斗圈,大吼一声,“清芒,我过来帮你了。” 梁果说完,双手似无意识的一扬,一团透明至看不清楚的迷雾,立时飘散开来。被风一吹,一大半都倒在了老虎和清芒的身上。 清芒一怔,他的眼珠慢慢泛红,不过一瞬间,就低吼起来,“好啊,你这老虎,竟然敢到我家来,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他的双手扬起,手中的力量立时加倍,双手擒住老虎的头,大吼一声。整只老虎就被他抱起。他就这样抱着那只老虎,连着转了好几个圈,然后一放手,就把老虎扔了出去。 那只老虎被这样一扔,直飞出好几丈远,然后倒在地上,不动了。 清芒一招就制伏了老虎,他回头看到傻愣在那里的梁果,脑中的一根弦立时断掉。他的双眼泛青,大吼一声,“好啊,你这只老虎还敢再来,看我清芒不撕了你。” 清芒说完,大踏步的冲向梁果。 梁果一怔,随即往着外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清芒杀人了。” 清芒早已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只看到一只巨虎,从他的面前跑过,被巨虎霸了屋子,又差点死去的他,又哪里忍的下去,自然是加快了脚步冲过去。 林若若看的目瞪口呆,“许庭,清芒这是怎么了?” 在她看来,此时的清芒份外不正常。老虎不是已经被他扔了出去了吗?为何他还要赶着梁果喊老虎,还要杀梁果呢? 许庭也看了过去,说道,“我也不清楚啊,我们还是快过去看看,不然清芒杀了梁果就不好了。” “快走。” 梁果奔跑的路线,是份外讲究的。他不朝着没人的地方去,也不朝着人多的地方去,他朝的是小路上去。虽然他撒的药粉无色无味,但他也怕被人发现。是以人多,以及高阶修士那里绝对是不能去的。要防自己被杀,只能去小路了。那里时不时会经过一些修士,有他们在,清芒想要杀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梁果就像逗蛐蛐似的,以身示饵,很快就把清芒带到了大殿后的一条小路上。这里人来人往,又离大殿很近。只要他大声呼喊,想必宗主长老都很听的到。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的做的。他大声的呼喊起来,很快就召来了一群弟子。他像被人伤到了一般,脚步不稳的冲了过去,“各位师兄师姐,快救救我。清芒他想要杀我。” 在门派中,同门杀戮,可是一项重责,一经被发现,是要被严判的。 围观的弟子,很多就几名弟子一起出手,联手制服了清芒。 奔跑了这么久,此时的清芒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他的眼神已经正常,他的神情也恢复过来,他喘着粗气,看着抓住他的修士,不解的问道,“二位师兄,你们抓着弟子,是为了什么?” 旁边马上有修士说道,“梁果说,是你要杀他。” 清芒一愣,眸中浮现出一丝愤怒,这是许庭终于忍不下去,终于不想再欺负他,想要他死了吗?不,不管如何,他都不可以死去。想到这里,他连忙摇头否认道,“二位师兄,你们肯定是弄错了。我清芒怎么会想要杀梁哥呢。” 梁果躲在一名女修士的身后,探出半个身子,委委屈屈的说道,“他们都看见了,的确是你想要我的性命。清芒,我梁果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让你一定要取我的命?” 第二百四十九章 被搜魂也不怕 这是梁果的问话,更是在场所有弟子的不解。在众人的印象中,清芒为人冷静,喜怒不形于色,即使常常被许庭等人欺负,也没见他有任何恼怒的神情。而今天,却是当着所有弟子的面,又在这么喜庆的日子里,竟然会手持利刃,想要夺梁果的性命,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前奏吗? 众人的日光纷纷看向梁果,在他们的想像中,清芒这么老实的人,竟然会想要杀人,这必然是梁果做了什么坏事情,恼急了清芒。 梁果看到众人看过来的眼神,顿时像被踩到了尾巴似的,跳了起来,“各位师兄师姐,你们看着我做什么?哎,我跟你们说,今天我可没有欺负清芒,加起来我才跟他说了二三句话,也不知道哪句话让他生气了,所以清芒才会来杀我的。” 梁果说到这儿,看向清芒,又问了一遍,“清芒,现在师兄师姐都在,你来说说,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梁果说着,直直的看着清芒,他的眼神中带着挑衅,他确信没有任何人可以查出那种药粉的来源,这也相应的坐实了清芒的罪证。 清芒的眼神一一滑过众人,落在林若若的脸上,份外的长久。但随后,就移了开去,他盯着梁果,突然微笑起来,“梁师兄,我们刚才不是说好,要互相比试一下修为高低的吗?输的人就要脱了裤子绕平台跑三圈。梁师兄,你怎么能为了逃脱这样的惩罚,而造谣出这样的传言呢?” “哗!”众人一片哗然,他们虽然没有亲历刚才的场景,但老实人清芒所说的话,必然不会造假,于是他们看向梁果的眼神。就显的份外鄙视。他们真为有这样的小师弟,而感到有些好笑,以及有趣。梁果的年轻也不小了,又是个筑基期的修士,怎么能犯出个说话不算话的习惯呢。 梁果着急起来,“清芒,你乱说,明明是你想借机取我的性命,怎么反倒成了我打赌打输了呢?许哥许哥,刚才你也在现场。你可要为我做证啊。” 许庭却是没有马上说话,他的眉头微皱,看着这样的场景。听着清芒冷静的说出那样的话来,他总觉得里面透着一些不确定,透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阴谋。这让他有些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站出来,帮梁果说话。 因为家里的关系。以及性格的使然,清芒极少笑,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脸的木然,这也让众人都纷纷接受了他的这样的表情。此次,他突然的微笑。犹如一夜春风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顿觉心情也好了许多。特别是一些女修。看着清芒,犹如发现了一件古董。她们的心情靓丽了起来,看着清芒的微笑,只觉得整颗心都痴了。 清芒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微笑的魅力,他一直在笑。眼神从众人面前滑过,甚至在一些女修前逗留。惹的一些面皮薄的女修,纷纷低下头去。清芒似若无睹,他的眼神终于落在林若若的面上,他轻轻的说道,“林师姐,刚才你也在现场,你能不能告诉大家,当时的场景?也好让师兄师姐,帮我评评理。到底是我清芒在说谎,还是他梁师兄在说慌?” 林若若目瞪口呆的看着微笑的清芒,突然觉得心头一酸,小时候搁在心底的一抹残影,慢慢的清晰起来,渐渐的跟现在的清芒重合。她突然忆起,那么多年,她一直在寻找的到底是什么。是了,她一直期待着清芒会开心,能像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的活着。但事实上,现实是残酷的,再怎么样的努力,都回不到过去了。此次再次看到清芒的笑容,林若若只在心底想起一句话,此时让她做任何事情,她都不会再拒绝,能再次看到清芒的笑容,值了。 林若若下定了决心,把自己的手从许庭的大手中挣扎出来,往前走了二步,她静静的,声音却若石头般的坚硬,把梁果心底的侥幸,打的粉碎。“师兄师姐你们好,我是林若若,今天刚在度劫中晋阶到了筑基中期的修为,我可以以自己的修为作证,如果我说的话有一丝作假,就让我林若若天打雷劈,一辈子就永远止步于中期的修为当中。” 林若若发下这样的重誓言,面上却是若无其事的模样,甚至还非常的高兴,她的声音清脆如泉水,叮咚作响。只听整个空间就剩下她一人的声音,“清芒师弟的屋子,养了一只白虎。梁果师弟就和清芒师弟打赌,说如果清芒师弟能把老虎打出屋子,梁果师弟就要绕着平台跑三圈,而且要脱掉外衣裤才行。如果清芒师弟不能把老虎打出屋子,那就让清芒师弟绕着平台跑三圈。” “许哥作证,这个赌注就可以定了下来。后来事实的情况是,清芒师弟大发神力,把那只老虎徒手扔出了屋子。这样的话,是梁果师弟输了赌注,是需要绕着平台裸跑三圈的。可是各位师兄师姐也知道,梁果师弟有时候会不讲信用,所以……所以才会惹得的清芒师弟生气,才会追着梁果师弟,让他一定要履行赌约。” “许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林若若说到这儿,看向许庭。 众人也看向许庭,说起来这件事情,当事人只有四人,三人有二种说话,现在是二比一,不知道这许庭会站在哪一边,是会变成二比二,还是三比一呢? 许庭的神色有些恼怒,他倒没有想过,自己的女人林若若,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说慌话,敢这么大胆的让梁果难堪。而现在,她又把这样的难题交给了他,看他最终选择的是谁。选择梁果,就保住了自己的兄弟,却失去了自己的女人。不选择梁果,也就失去了兄弟。 第一次,许庭有了些为难。 但他不能为难太久,毕竟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的回答。 许庭的眼神在林若若和梁果二人之间打量,终于微一闭眼,下了决心,“林若若,你在乱说什么?明明是清芒要取梁果的性命,你怎么能颠倒事非,胡言乱语呢?” 在事情的最后时分,许庭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兄弟。他一这言行一出,梁果的眼中就满是激动,梁果甚至高声叫了起来,“还是许哥最好,帮弟弟我说了真话。” 林若若低下头,但她马上又抬了起来,她愤怒的看向许庭,甚至向前走了好几步,逼进了许庭,“许哥,你怎么能昧着良心说话?事实的情况难道不是这样的吗?难道不是梁果师弟把老虎放进清芒师弟的屋子里的吗?难道不是梁果师弟自己提出来,要赌这个约的吗?梁果师弟可能为了不受惩罚,所以乱说话,不说实话。但许哥,你的修为比梁果师弟要高,觉悟要比梁果师弟要高,但你的做人方法我觉得不认同。” 事情摆在了众人的面前,处于真相中的四人,二人是这样的说法,别外二人又是另外的说法。那事情的真相,又是如何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了主意。 清芒一直微笑着,他得到林若若的支持后,对这位曾经的朋友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朗声说道,“俗话说,众口难调,每人所站的角度不一样,得到的事情真相也是不一样的。我在想,也许是许师兄,想的是另外一方面,所以得出的真相也是不一样的吧。不过,我清芒还是要再次说一遍,我清芒从来没有想要梁师兄的性命,即使被搜魂,我清芒也依然是这样的答案。” 搜魂!林若若的面色一僵,但她很快恢复正常。搜魂是魔修才会使用,这样明了的事情,宗主长老们肯定不会使用这样的方法。而这些围观的师兄师姐们,肯定也不会来使用这样的方法。而现在,只要她一口咬定了,事实的情况就是这样,许庭和梁果也会拿她没有办法的。 许庭和梁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瞧出了坚定之心,“清芒,你不必恐吓我们,什么搜魂,来就来。我梁果没做过的事情,自然不怕。” 许庭也应和道,“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即使被搜魂,我许庭也是如实的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清芒继续微笑,“哎呀,搜魂什么的,我清芒也不会。但为了事情的真相,还是让宗主瞧瞧比较好。许师兄,梁师兄,你们说是不是呢?” “当然。”事到如今,即使害怕,许庭和梁果也只能拍着胸脯说毫不害怕,毫不在意了。 这时候围观的众人,都劝了起来,“清芒,即使只是小赌,梁果不愿意承认,也就算了吧。今天毕竟是大喜的好日子,宗主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的。而且,吴长老也在,我们元久派的弟子可不能被他小瞧了去。大家说,对不对?” “没错没错,严师姐嫁了好夫君,今天又为大家做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我们可不能给她丢脸。” 第二百五十章 不要教坏儿子 群情激奋中,隐在人群中看的滋滋有味的严寅月,不由得意起来,“吴盐,你看到没有,果然是我严寅月出马,没啥搞不定的事情。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如果不是她废尽心机,让那么多的弟子得到一个非常公平的晋阶机会,此时哪里会有人来提到她。甚至害怕因为清芒的事情,而让她在吴盐面前没脸。论起来,严寅月的心里盛满了感动。 “是,我家夫人是最厉害的。”吴盐一笑,摸摸严寅月的后背,眉眼第一次笑的如此之欢。原本二人的成亲,因为一些特定的因素,自然没办法做到公平公正,他也非常害怕自家的夫人,会承受不了这样的责任。但事实证明,他把自家的夫人,想的实在是太过脆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严寅月一直在努力,在努力晋阶,在努力的把二人的差距缩小。而今天,能得到这么多元久派弟子的爱戴,跟她自己的勤奋是分不开的。作为她的夫君,是由衷的感到骄傲的。 严寅月压低了嗓音,说道,“我们再好好的看看,看这个叫清芒的小师弟,会如何的应付这样的事情。” “嗯,一切随你。” 严寅月和吴盐躲在一边,又刻意隐去了修为,竟然没有任何弟子发现他们。 而这一边,站在人群当中的清芒,被众人这样一劝解,心中虽然有不忿,但面上却是没有一丝的表露。各位师兄师姐说的没错,严师姐是门派的福星,半点污迹也沾污不得。而他清芒,只不过是小小一介修士,即使策划了好久,想要一举扳倒许庭和梁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今天的这一次。就当作是试水吧。想到这里,清芒微微低下头,声音中含着一丝难过,“清芒只是诚惶诚恐,原本只是我和梁师兄的打赌,又怎么好去劳烦严师姐。各位师兄师姐,您们不必再说,清芒知道的,绝不去闹。” 林若若听到清芒如此说话,不由全身一松。暗暗的舒了一口气。 许庭听罢清芒的话,再看他那幅模样,简直是气不倒一处来。平时。这小子被他们欺负,连话都不会吭一声。现在倒好,不但设局弄黑他们,甚至还在众位师兄师姐面前,摆出这样的脸色。这是诚心想要让他们兄弟下不了台啊。再看林若若的模样,眼角含着笑意,分明是意图勾引。一见到如此场景,许庭的面色一下子难看许多,他上前二步,站在清芒面前。冷冷一哼,“清芒你别颠倒黑白,事情的真相本就如此。不是你胡言乱语就可以掩盖的。” 梁果小跑几步,来到许庭的身后,也帮腔道,“清芒,即使你巧舌如簧。也证明不了你说的都是屁话。” 清芒只微笑着,面上丝毫没有被指责的难受。他朗朗说道,“人在做天在看,是与不是也不是你们不愿意承认就可以抹杀的。师兄师姐说的对,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与你们起了冲突,本就是我的不对,我这就向严师姐赔礼告罪去。” 清芒说完,也不再看许庭梁果二人,疾步离去。在他走出几步远的时候,突然回转身来,说道,“今天就当我清芒眼瞎,竟然跟不守信用的梁师兄玩赌注,这简直是自找不痛快。下次,我清芒可以保证,绝对不做出这样有**份,异常脑残的行为。” 清芒说罢,扬长而去。 围观的众人,也纷纷离去。于他们来说,只是瞧了一场小师弟之间的斗争,谁说真话谁说假话,他们倒一眼可知。奇怪的是,明明清芒这孩子一向不乱说人坏语,也是日常被人欺负的命。今日这一事,当真奇怪,竟然强硬了作风,硬要找许庭二人的麻烦,甚至于不惜发下重誓言。也不知道,清芒这小子受了什么刺激。但不论如何,此事已经过去,他们也瞧了个首尾,自然不会再随意的去询问清芒了。 众人说话间,相携离去,赶赴庆功宴。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场景上只剩下许庭三人。 梁果有些不自在的看了一眼许庭,小心的询问道,“许哥,你说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而被他询问的许庭,却是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到了林若若的身上,“林若若,你被人夺舍了,还是脑子死抽了,不知道刚才的情况下,应该帮我的吗?可是你看看你,句句不离清芒,怎么你还想要回到他的身边?我告诉你,你生是我许家的人,死也是我许家的鬼。今世今世,也就只能跟定我了。” 原本微低着头的林若若,此时高抬了下巴,冷冷的看着许庭,这个她前生一直迷恋的男人,为了他,不惜跟家里闹跟清芒闹,弄的家不像家清芒不像清芒。而就在刚才,她终于明白,以前的痴迷是多么的可笑,可笑的让她赔上了前半生。但现在不会了,她林若若,绝对不会让许庭这样的男修,来破坏她心中最神圣的东西。 许庭被林若若这样的眼神盯着,顿时暴跳如雷,“林若若,你什么意思?” 林若若重重的哼道,“许庭,我们都是修士,有什么说什么。我林若若,今天要告诉你,从今往后,我和你再无瓜葛。” “林若若,你疯了吗?”梁果惊讶的大叫一声,他以许庭唯首是赡,也见识过林若若追许庭时的花样百出。他还以为,这样的爱情会坚持一辈子。但没想到,他猜中了前头,却没有猜中结尾。林若若的爱情来的快,去的也快。这才多少日子啊,就变了质,就要不复存在了。 “闭嘴。”许庭朝着梁果吼了一嗓子,随即双眸血红的死盯着林若若,“林若若,你想离开我,去找清芒,我跟你说,想也别想。我倒要看看,你这不洁的女人,倒贴上去,清芒会正眼瞧你?” “这是我的事情,就不劳许师兄担心了。”林若若说完,转身就走,似乎再多看一眼许庭,就会呕出年夜饭似的。 许庭跺脚狂喊,“林若若,你给我死回来。林若若,我叫你回来,你听到了没有?” 林若若却是越走越快,很快就没了身影。 许庭的神色从不甘到愤怒,最后咬牙彻齿的吼道,“好啊你这个清芒,胆敢觊觎我的女人,我告诉你,我许庭绝对不会放过你。” 许庭说着,就要提步往清芒所住的屋子追去,却不妨后背被人抱住。身后的梁果急急的劝道,“许哥,你别冲动,只不过是个贱女修,没必要为他气成这个样子。” 许庭会这么愤怒,论起来,其中一点,却是因为是林若若先不要了他,而不是他始乱终弃,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样倒面子的一幕,还被梁果看的结结实实。于是梁果的劝架,只让他的怒火更甚,他挣扎的扯开梁果,怒哼道,“什么女人,我许庭要让她后悔一辈子。” “是是,梁果一定支持许哥这么做。”梁果表示举双手双脚赞同,但他又马上拉住许庭要走的脚步,急急的劝道,“许哥,庆功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可得快点去食堂,不然去迟了,被宗主看到,可是一顿的骂啊。” 许庭驻足良久,望着已经看不清林若若身影的方向,呆了一会儿,终于放弃了心中的想法,转了个身朝着食堂走去。梁果说的对,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去参加庆功宴。林若若和清芒都在元久派,想报仇也就一分一秒的事情。但庆功宴不同,这样的日子里,如果被宗主寻了刺念上一顿,或者被严师姐难看掉,却是真正的得不偿失了。 梁果抹了抹额头的汗,小步的跟上了许庭的脚步。 待周围没了人影,严寅月和吴盐才现身出来。严寅月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突然笑道,“目前看来,这是一出小弱受经过长期的被欺凌,从而逆袭的故事。这里面,有三角恋,有夺人所爱,有回头之爱。现实,果然比小话本更精彩。” 吴盐闻言,不由苦笑,“他们可都是你的师弟,一个被欺负,一个马上就要被欺负,怎么在你眼里,反倒成了精彩。小月,你就没想想,怎么样阻止他们吗?” 严寅月摇头,“这么好玩的事情,干嘛要去阻止。哎,吴盐,我们快跟过去看看,不知道林师妹追上清芒小师弟后,会不会在诉衷肠呢?”哎呀,真的好期待啊。” 吴盐用手指一弹严寅月的额头,“你啊,都快要当妈的人了,怎么还是如此的不正经?教坏了肚子里的儿子,可怎么办才好?” “我们的基因那么好,儿子只会聪颖,不会笨拙的。”严寅月摸着肚子,俨然一副自己的儿子天下第一的势头。 吴盐看着好笑,却是拥住严寅月,直接往着清芒的方面飞去。 严寅月心里微笑,面上却是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哎呀吴盐,你怎么往这边走啊?那是林若若离开的方向啊。” 第二百五十一章 对夫君要赞美 待林若若赶到后山寝卧的时候,所见到的那间属于清芒的屋子,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原本因为打斗留下的一些血迹都已经清理掉了。而清芒就坐在屋前,手里拿着一梳子,在给老虎梳毛。 而原本被清芒甩晕的老虎,却是乖乖的躺在地上,微眯的双眼,享受着阳光的温暖,以及清芒的手艺。 这样的场景,温馨而美好,叫人不忍破坏。 林若若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场景,她本来跟过来,还想安慰一下清芒,开解一下他什么的。但现在,在她见到这面的时候,突然明白,在她记忆中的那名羞涩的男孩子早已成长为大人,是一名合格的男修,是可以为了报仇而策划一切,甚至不惜赌上他自己性命名誉的男修。 他,已经长大。而她,却依旧是爱幻想的小女修。二人之间的差距,何其之大。 这样的清芒,让她不知道如何接近,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望着他,他凝视着老虎,一时间,这个空间显的那么静谧。 待严寅月和吴盐赶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当然凭他们二人的修为,自然有办法不会让清芒发现。 严寅月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轻吁了一口气,唇在动声未有的说道,“吴盐,我们还不要过去,听听他们在聊什么吧。” 她有些好奇,这对师姐弟会聊些什么。 吴盐自然是严寅月说什么,他答应什么。这次,也非常痛快的同意下来,甚至运用他的炼神期修为,在二人之间加了一个空间,就像多加了一重保险。不至于被清芒二人撞见。徒增尴尬。 严寅月看着吴盐的动作,心里不由泛过一丝甜蜜。这个男人,总会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第一时间的帮她想到,帮她做到。 她是如此的有幸!遇上了他,慢慢的又爱上了他。 严寅月如此想着,不由惦起脚,在吴盐的脸上烙下一吻。 原本在弄空间的吴盐只觉和腮边一湿,还不待他想出什么,就看到自家的夫人笑吟吟的看着他。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脸的满足和感动。 他的手势加快起来,只不过几下功夫就把空间弄完。这才拥了严寅月的腰。笑道,“小月,你在笑什么呢?” “没什么啊。”严寅月决定,还是不要把刚才的想法说出来,省的让某人骄傲自大。 “真没什么吗?” “真的。” 吴盐用手一摸自己的脸蛋。有微微的水迹湿上了他的掌心,那么的轻,那么的薄,那么的粘乎,犹如一根羽毛滑过他的心尖,让他全身都有些打颤。他把自己的手伸出去。递到严寅月面前,“小月,这是什么?” 严寅月的脸不由一红。只不过是情不自禁的吻了一下,怎么吴盐还要这么挑明了的问,不知道她的脸皮非常的薄吗?她佯装气愤,转了个身,嗔怒道。“什么啊,你自己手脏了。不去好好洗洗,问我做什么。” 严寅月决定,无论吴盐怎么严刑逼供,她也绝对不说出来。 吴盐面色一僵,打死他也想不出来,自家夫人竟然会回答出这样一个让人意料之外的答案来。他微微收起心中的那么一点点的低落,用洗尘术把手清洗了一遍,这才若无其事的把双手背在身后,说道,“好了,我的手洗干净了。” 严寅月凑上去,从吴盐的背后,拿过他的手来,把自己的手掌放了进去,又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吴盐你看,你的手大可以包裹住我。我长的娇俏玲珑,可以倚在你的肩膀当靠山。” 吴盐也低着头,看着,他凉凉的说道,“我懂,反正天塌下来,自然有我这样一个身强力壮,身高马大的修士抵挡着。你想怎么玩,我也不能反对,还得好好的替你守着。” “哎呀,你叽哩巴啦的在说什么啊。”严寅月不满的斜飞了吴盐一眼,这才伸出食指刮了刮他的脸,“傻吴盐,你怎么那么傻啊。” “是啊,当初怎么会那么傻,怎么就看上了你这样一个小妮子。讨人厌,惹人烦,还时不时会给我增加一点小麻烦。”吴盐摇头叹息,好像深以为之前的行为,后悔万分。 “吴盐,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严寅月简直要气死了,好嘛,原来在吴盐的眼里,她严寅月就是这样的人吗? “急了?现在知道我刚才的心情了吧?”吴盐笑着,捏捏严寅月的鼻子,有感于手指间的温热触息,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严寅月这才知道,吴盐这是在逗她玩呢。她不由恼道,“吴盐,你太坏了,你怎么能这样呢。” 吴盐把严寅月往自己的怀里一带,温热的吻就亲了上去,在她的额头重重的落下一吻后,这才笑了起来,“小月,你不喜欢这样玩吗?” “什么玩?我才不喜欢。” “可是我看你刚才,可是玩的很开心啊。”吴盐说着,又落下一吻,他的唇顺着严寅月的脸蛋滑落下来,落在她的唇边,轻轻细细密密的啃咬起来,“小月,以后还敢不敢这样玩了?不知道我吴盐已经是个年老色酸的老男人了吗?可经不起你这样时不时的折腾了,万了得了重病可怎么办才好?” 严寅月只感觉呼吸间都是吴盐满满的气息,那么的浓郁,又那么的温馨可人。在这一刻,她在心里说,好,以后再也不玩这样幼稚的游戏。可是面上,她还是说道,“吴盐,这可是你要求我的哦。” “自然。”吴盐终于不再严寅月的唇边徘徊,他的头微偏,一转就复了上去,探在她的口舌间,细细密密的吻上一通。在严寅月快要呼吸不畅的时候,才放开她。有些意犹未竞的舔了舔唇,说道,“小月,我是真的想你,真的爱你,真的想疼你。所以有时候,不能开这样伤人的玩笑,知道了吗?” 严寅月嘟囔,“什么嘛,能伤到人的,还叫玩笑吗?明明比我痴长那么多岁,怎么承受能力还那么差劲。” 吴盐眉头一皱,头又低下几分,鼻尖快碰到了她的鼻尖,“小月,你在说什么呢?” 大有一副,不说出一番甜言蜜语,就不放过严寅月似的。严寅月被吓了一跳,哪里还敢再说,只连连摇头,“我没说什么。” “真的没说什么吗?” “自然,绝对,我保证。”严寅月连连点头,又指向前方,“吴盐,快看,清芒师弟在和林若若说什么呢?” 吴盐闻言不由一笑,他的夫人这一招转话题的功力,练的倒还可以。他顺着严寅月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此时的清芒和林若若的空间,发生了一些波动。 清芒把老虎的毛发梳理完毕,这才抬起头招呼道,“林师姐,你一直站在外面做什么?进来坐啊。” “哦哦。”林若若答应着,刚走出一二步,又马上回过神来,连连摆手,“清芒,我就过来看看你,你现在这样蛮好的,我也就放心了。我就不坐了,马上就要开庆功宴了,等会儿宗主不见我们,会发火的。” 清芒却是一笑,“没事的,来,你来坐啊。” 好似从刚才开始,清芒的笑容就多了起来。时不时的就会露齿一笑,引的二颊的酒窝,时隐时现,份外的招人喜欢。不要说,本就跟他青梅竹马的林若若,被迷的晕头转向,就连严寅月,也是低低的连声赞道,“好迷人,哇……” 各类的赞美词从她的嘴角不断冒出来,清芒没法听到无从得知,一旁的吴盐,面色却是不好看起来,“小月,你的这位小师弟真的有那么迷人吗?” “嗯。”严寅月点点头,拉过吴盐,指点着他看,“吴盐,你看,清芒的额头宽润,高,闪闪发亮。他的人中深长,他的……。” 严寅月每说一点,吴盐就觉得脑门子就要抽一下。有什么,比夫人在赞美别的男修,而作为夫君的他,还要在一旁认同的呢?“好了,小月,我们还是先听他们在聊什么吧。” 严寅月这才作结词,“吴盐,你发现没有,虽然清芒小师弟,这里也诱人,那里也诱人,引的人好想过去抱住他啃上二口。可是吴盐,他再怎么诱人,于我来说也没什么用。因为比较起来,他就是一盘小厨师烧的菜,还差那么一点色香味。而我的夫君,却已经是个大餐了,而且深得我心。” 吴盐听着,嘴角不由自主的扬了上来。他真是可悲,明明刚才还气的要死,严寅月随便说上几句赞美之词,他就乐的找不着北了。 “小月,虽然你说的有些夸大,但我却是觉得,你说的就是我。” “那是自然,吴盐,你在我眼中,就是这样的人。”严寅月嘿嘿笑着,手托腮的望着前方,“说起来,清芒小师弟那么迷人,怎么会没有女修看上他。来个养成多好啊。” “小月,你这管的有些宽了吧?再者说,修真界可不是靠一张皮说话,再如何的迷人养眼,修为不高,也是白搭。” “对哦,我答应他,要帮他度劫的。吴盐你看,明天的日子如何?嘿嘿,到时候,清芒小师弟一身高修为,还不怕女修扑上来。” 第二百五十二章 食堂。 叶平望了一眼周围,见大部分的弟子都已经过来了,把整个食堂挤的满满的,不由心怀感慰。他微笑的点了点头,跟荣昃低语道,“荣长老,你有没有派人去请吴长老和雷神啊?” 虽然严寅月是他们元久派的弟子,见到他也得尊称一声宗主。但经过了今日之事,叶平觉得,他这宗主的架子得放一放了。雷神哎,虽然以前他不清楚这个职务的重要性,但现在知道了,而且是非常的感同身受。如果没有严寅月,他们元久派这么多的弟子,哪里可以如此轻松的晋阶。论起来,可不就是乘着新雷神的东风嘛。是以,摆这庆功宴,第一要请的就是雷神,也就是严寅月。而第二,却是吴盐了。要不是他慧眼识珠,娶了他们门派中最为年轻漂亮可爱的女修,而严寅月又勤奋努力,不然又怎么会如此好运,得到了这个雷神的职务。 所以说来说去,严寅月和吴盐是他们元久派的大福星,是他们最要巴结,最可以巴结的人物。 而现在,弟子都已经来齐,也是时间请主角出来的时候了。 荣昃回禀道,“宗主莫急,已经让弟子去大殿催了。” “不急不急。”叶平连连点头,随即又更小的声音跟荣昃耳语,“荣长老,我叶平真是托了寅月的福啊,才能在有生之年得到这样的修为。就算我此时死去,也是值得的了。” 荣昃连连摆手,“宗主,可莫不是如此说。寅月虽然是雷神,但她同样也是元久派的弟子,衣锦还乡,荣归故里。无论如何也要为门派略尽一份绵薄之力的。” 荣昃虽然面色非常谦和。但语气中不由自主上扬的尾调,还是表露了他此时极为开心的心情。现在想来,修士这一生的命运,也许是注定的吧。如果不是他那时候受了委托,也不会赶去接迎严寅月。要不是他引了严寅月入元久派,若干年以后,元久派也不可能得到如此好的福利享受。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严寅月,他一介偏远地区的小门派长老,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修为如乘了过山车一样,飞也似的疯涨。论起来,他对严寅月有救命之恩。莫不如说严寅月对他有提携造化之力。如此说来,也不知道是他帮助了她,还是他的女儿造就了他。 叶平看到荣昃深思的表情,心底也是唏嘘一片。自己门派的这位荣长老,自从做为一派长老之后。一向兢兢业业。此次,更是可以说为门派立了一大功。想到这里,他不由拍拍荣昃的肩膀,“荣长老,此恩不言谢。元久派就是因为有你们,所以才会越来越繁荣昌盛。” 且不说其他。门派中的弟子,就比往日增加了一倍还多。这其中的功劳,虽然有门派众人的努力。但要论起大头,严寅月以及荣昃功不可没。要不是严寅月嫁了一门长老,在水星大陆提大的提升了名气。要不是在门派排比中,元久派夺得了好名次。要不是在今日的晋阶中,让许多弟子得到了非常实惠的福利。 是以。叶平感谢荣昃的话,可谓是真心话。一腔肺腑之言。 荣昃闻言,连连摆手道,“宗主,快别如此说。荣昃本就是元久派的长老,能为门派发展做出一番努力,可不就是我的用处嘛。” 这一番你感谢我推让的情节,让二人的感情迅速升温,二人同在心里烙下想法,想把元久派弄的更好的念头。 刚才被荣昃派出去的弟子“噔噔噔”的奔了进来,朗声汇报道,“禀宗主,禀长老,弟子已经去过大殿,可是雷神和吴长老根本不在大殿内。” 叶平和荣昃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升腾起了一股疑惑,他们不是让严寅月去了大殿休息吗?怎么会不在那里?如果真的没呆在那里,那又去了哪个地方? 荣昃急急的问道,“你可瞧清楚了,大殿里真的没有他们的身影?” “是的。” 荣昃的脸色迅速难看起来,他看着叶平,叹道,“宗主,寅月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对啊,寅月还怀着身孕呢。虽然说以吴长老的修为,肯定不会发现意外。可是对孕妇来说,肯定要好好休息的啊。” “是啊。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你,你,快去大殿周围找找。还不快去。”被叶平指到名的弟子,迅速往大殿方向奔去。 经过今日之事,雷神可谓已经成了他们心中的偶像,神圣不可侵犯,如天边的神邸,神圣遥远而美好。但如果他们在门派里出了事情,这可不大妙了。这简直是在挑战他们的感官想法。 叶平在不敢置信下,迅速的平静下来,甚至安慰起荣昃来,“荣长老,你别太过担心。相信凭吴长老的能力而言,不会在这里遇到难事的。” “宗主说的对,是我太杞人忧天了。”荣昃很是从善入流的应道,现实的情况已是如此,他再过担心,也完全弥补不了。 叶平拍拍荣昃的肩膀,长叹一声,“荣长老,本宗主懂的。放心,寅月一定会没事的。” 这边宗主和长老互相安慰,底下的弟子们像炸开了锅似的,低声讨论起来。有些晚进门派的弟子,对这样一位已经是雷神的大师姐,可谓是心生想往,止不住的让周边的师兄师姐再多聊一会儿。 在这群弟子的最末尾,立的二名,都穿着米黄色的修士服,一脸的倦容,正是许庭和梁果。 梁果听了几句周边弟子的讨论,有些不忿的跟许庭说道,“许哥,早知道雷神有事情去了,我们可以晚点过来,也好趁机收拾了清芒那小子。” 论起来,梁果还对刚才清芒污蔑他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是奈何,他的一张嘴却似糊了泥一般,怎么也说不过清芒。再加上许庭的阻止,所以才造就了他现在非常抑郁的心情。有这样的心情,又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梁果可谓是心情异常的愤怒难受。可是上来宗主长老,旁有许庭在,就算借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离开食堂的打算,更不敢大声说出心中的想法。是以,在瞧见同样郁闷难受的许庭后,梁果非常自然的把自己的不满暴发了出来。 许庭眉头一皱,“宗主和长老都在,闭嘴,不要祸从口出。” 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他根本不想徒惹事非。惹的宗主长老厌烦,倒还是算件小事。要是惹得的雷神大怒,以后永远只能止步于筑基期的修为,那可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梁果被许庭的表情震撼,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巴。但他又怎么甘心就这样不说话,他看着周边的修士,看来看去了一番后,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的地方,不由拿手臂捅了捅许庭,“许哥你看,林若若和清芒怎么没来?难道是清芒怕我把他设局污蔑我的事情告诉给宗主,所以才不敢出来了吗?” 许庭听着梁果的分析,也不由看了看周边。果然如梁果所言,人群中,根本没有林若若和清芒的身影。一想到林若若,他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原来还无所谓的状态,立时恼怒起来。他一直把林若若当成他的女修,他的宠物,他的丫鬟。只要他说东,林若若绝对不敢道西的女修。可是今天,林若若不但但狠狠的用行动打了他一巴掌,甚至还弃了他,找清芒去了。只要一想起,林若若轻声细语和清芒说话的场景,他就觉得肝儿倍疼倍疼的。 都怪梁果,好端端的提起这些事情来做什么。清芒不来也好,反正他既没参加晋阶,也没有晋阶成功。如果来参加庆功宴,岂不是一桩笑话。如此一想,许庭只冷哼一声,并没有回答。 梁果虽然会一些察颜观色,但他既然不是许庭肚里的蛔虫,自然也无从得知许庭心中的想法。他依旧说着心中的想法,“宗主都说了,让所有弟子都来参加庆功宴。许哥你说,林若若和清芒不来参加,这是为何?你说清芒不来参加,还情有可缘,毕竟他没有参加晋阶。可是林若若怎么也不来参加?我印象中,她一向最听话了。想想那时候,许哥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如今,怎么脾气变的如此之大,连许哥您都不放在眼里了,还敢跟您当着别人的面大吵特吵。我在想,如果我以后也碰到这样不听说的女人,先一巴掌晒歪她的嘴巴。” 许庭越听面色越黑,梁果怎么连他生气也看不出来了,还在那里巴拉巴拉的说,很讨人厌,不知道吗?他正要发发脾气,就听梁果已经冲着宗主叫了起来,“宗主,林若若和清芒没有参加庆功宴。” 许庭一愣,但他马上恼了起来,“梁果,你在做什么?” 梁果面上一片无辜的模样,“许哥,你看到了啊,我这是在告状呢。” “谁让你乱说话了,林若若是我的女人,她不服管教,自然有我去管她。你现在告诉宗主,想让林若若被关禁不闭吗?” 梁果很是委屈的说道,“许哥你别生气,都怪我没有设想好。本来想着让清芒吃一顿排头,无意中却把林若若扯了进来。哎,要不我再跟宗主喊一遍,就说没来的人只有清芒一人。” 许庭刚想阻止,就听梁果已经说了出来,“回禀宗主,刚才我说错了,只有清芒没来参加庆功宴。” 第二百五十三章 美人恩难消受 这么明显的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梁果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二。他的话一出,很快就招来众弟子的一片嘘声。他们对梁果了解的很,没想到这小子,为了想陷害清芒,如此显眼的错误,也要去犯。 梁果听到众师兄师姐的不满声,依旧面色沉静,额头更不见一丝虚汗。虽然他的修为还低的很,但论起脸皮厚度,无人能出其右。 叶平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他随意的在人群中一扫,就发现了问题,“梁果,你既然说林若若已经来了,那她人呢?” “人?咦,人呢?林若若去哪里了?”梁果被叶平一声质问,面色丝毫不见慌张,甚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四处打量寻找着林若若。寻找了一番后,才跟叶平回话道,“禀明宗主,林若若刚才就是和我们一起进来的,可是现在我也找不到她了。” 叶平面色一黑,要不是在等着严寅月和吴盐到来,又是在如此好的日子里,不然他非得飞起一巴掌,晒晕这个弟子。虽然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一种至高的境界,但敢胆在他的面前,玩这样的把戏,这是有多么的看不起,藐视他的权威啊。想到这儿,他的脸色沉了下来,“梁果,既然你说林若若已经来了,那她人呢?” 梁果看叶平真正的生气起来,也有些担心,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他只能硬着头发说道,“禀宗主的话,也许林若若来了亲戚,所以回去清理自己去了。” 女修虽然修炼修真之道,但属于女人的特质还是不会变的。 叶平面色更黑,有哪个女修来了亲戚,不是躲躲藏藏。静心修养的。又有哪一个会像梁果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口而出。这还让不让林若若做人了?想到这儿,叶平的声音拔高,异常严厉道,“闭嘴,修真之人,当仁心宽厚。可是梁果,你这样做,你觉得自己对吗?” 梁果刚想说没错。后背被人轻轻的一拍,顿时醒悟过来,他在这里乱扯什么劲?明明是想引起宗主的注意。让宗主罚罚清芒。怎么现在,他自个儿反倒往宗主身边凑,硬要讨宗主的不欢心呢。如此一想,他原本还坚毅的面孔,马上变的平静万分。“回禀宗主,梁果知错了。梁果不应该把林若若的私事当面说出来,不给别人留面子。弟子更不应该拿如此细小的事情,来打扰宗主。千错万错都是弟子错,万忘宗主您千万不要生气,要保重身体。” 叶平面色一霁。这倒还算话。年轻修士嘛,知错能改,能件善事。他也就不必如此苛求了。一想到这儿,叶平恢复了面色,声音淡淡的道,“既然知道错了就好,本宗主也不来重罚去。不过重罚可去。轻罚不可饶。待庆功宴结束了以后,你就去后山挑水。把各个山峰处的水缸注满水。记住,不得使用修为。” 不得使用修为,也就比平凡百姓多了一些蛮力罢了。梁果刚一听罢,整个面色都垮了下来,但他却不敢再多言语。现在叶平还看着今天是好日子的份上,不想横生枝节,只罚了这么一项。如果他再胡言乱语,惹的这位宗主不开心,万一关他一个禁闭或者什么的,可不太妙了。如此一想,梁果的面色虽然隐隐泛青,但还是不敢表露太多,躬身接下了这个处罚。 许庭在一旁,轻轻的说话,“梁果,你不必太难过,等庆功宴一过,我就陪你一起打水。” 梁果是为了他,才受到这样的处罚的。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坐视不理。上报宗主,他即使有这个胆子,也达不到想要的效果。还不如放下身段,陪梁果打一晚上的罢了。 许庭的这一番话,果真惹得的梁果心里暖哄哄的,他嘿嘿一笑,低低的说道,“谢谢你了,许哥。” “你也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会受到这样的待遇,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应该袖手旁观。”许庭的这一番话,可谓说的是义正言辞,让梁果更是坚定了心理,一定要时时跟在许庭的身边。 许庭自然不知道,他自己的一番话,惹的梁果暗下决心。这可谓是无人插柳柳成荫。 叶平罚了梁果以后,用神识探了一番食堂的周边。所有弟子都来食堂参加庆功宴,外面的林径小路,边野旁舍都静悄悄的,丝毫没见到严寅月和吴盐的身影。他不由着急起来,“荣长老,我们要不要去外面看看,都这么久了,寅月怎么还不来?” 说起来,今天的庆功宴的主角可是严寅月和吴盐,这二人都没有来,这庆功宴自然也没法开始。 荣昃也很着急,虽然人还坐在椅子上,但整个人已经坐立不安了。听到叶平的话,他“噔”的一声站了起来,说道,“宗主,你别太心急,门下弟子还没有进来回话,说明他们还没有找到寅月。你看不如这样,还是我出去找一下吧。” 叶平只思考了一会儿,就点头同意下来,“既然如此,那你去去找找看吧。如果寅月身体不舒服,就让她好好休息。” “宗主不必担心,我都知道的。”荣昃应了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因为心急如焚的关系,他的脚步迈的比平常还要大。周围的弟子只觉得身边一阵风过,就见荣昃已经出了食堂的大门。 这边食堂,叶平荣昃等人,久等严寅月不至,心急万分。 那边,严寅月待在吴盐的怀抱里,躲在二人的小空间里,躲在一旁瞧着清芒。 刚开始,清芒来求她的时候,她还不是很在意,只以为这位小师弟,心地不善,心思偏重,喜欢剑走偏峰,喜欢拿他自己的长处去威胁别人。但就在今天的这么远远观望下来,她才发现,她的这一想法简直可笑极了。首先,清芒小师弟虽然用非一般的手段求她,但论起来,她也是心甘情愿答应的。再者,从他和许庭梁果等人处事的情况来看,这位小师弟,也不算是个脑笨的修士,更不是一个被欺负了却不知道如何还手的修士。他坚韧,自知,懂得如何在有利的情况下,创造一个良好的机会。 严寅月一想起,梁果被清芒堵的说不出话来,甚至差点裸身去台子上狂奔,她就想笑来着。这一招,简直太妙了有没有。 吴盐虽然陪着严寅月,也在注视着前方,但他的大部分心神还是放在严寅月的身上,看到她笑的开怀,不由奇怪的问道,“小月,你在笑什么呢?难道他们谈的事情让你开心了?” 严寅月连连摆手。 “我觉得也是,你看他们二人,就这么静望着,也没有说上几句话,论理也不会惹得的你这么开心。”吴盐继续猜测道,“小月,莫不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快说出来跟你夫君我,好好分享一下。” 严寅月笑罢,才抚着胸口,说道,“吴盐,其实我也没想什么,就是想起刚才梁果被清芒暗算的那一幕,如今想来,让我非常的有愉悦感。” “呃,我还当什么好事情呢。”吴盐想了想,又道,“不过你这一提,我倒觉得清芒也算是有特点的一名男修。如果他的修为能得到飞速提升,相信不久之后,也可以成为水星大陆一颗耀眼的星星。” “我也这么觉得。哎,吴盐,要不我现在就把他度劫了。”严寅月突然手痒痒的,非常想看到清芒的修为大幅度提升后,让众人掉落一地眼珠子的场景。 “好倒是好,可是你看,你这位小师弟现在可有时间吗?”吴盐也非常赞同,可是他看了一眼清芒所在的方向,还是摇头道,“美人恩,难消受。有如此美女在,小月我觉得你的度劫还是缓缓再说吧。” 严寅月望了过去,没错,眼前的清芒嘴角含笑,正在跟林若若说着话。 “林若若,马上就要举行庆功宴了,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食堂,如果被宗主看到,惹得宗主不舒服,小心被关禁闭。” 关了禁闭,没法修炼,这对修士来说是极其残忍的,就像断了凡人的饮食一样,一日二日不算难受,时间一长,还不得发疯了。尤其像林若若这样,刚刚晋阶,正是需要大量修炼,以巩固修为的时候。 林若若很是坚定的说道,“清芒,你不去食堂,我也不去。” 只不过是被关禁闭,她受了那么多的苦都承受过来了,那么一点点的磨难,又有什么打紧的。在她此时的心里,能跟清芒多呆上一些时间,于她来说,反倒是件幸福的事情。 清芒不由苦笑,“你怎么又任性了?你和我不一样,你刚晋阶需要巩固,还有前进的可能。可是我呢,失去了这一切机会,下一次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林若若很是冲动的冲上前去,正要抱住清芒。就觉得眼前一花,清芒已经飞速的躲在了过去。他一脸的冷静,声音也异常的冰冷,“林若若,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再也不可能会恢复到过去。” “你……清芒,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是,没错。” 林若若望着眼前那一张脸,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清芒,我恨你。” 还不待清芒反应过来,林若若捂着脸,大声哭着跑远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还不快去准备 这下,不但是清芒望着林若若跑去的方向,就连严寅月也一直望着那个方向,许久,待林若若跑的没影了,她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出一口气,“清芒这小师弟,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 吴盐却是非常不赞同严寅月的想法,他严肃了面容,有些冷冰冰的说道,“我倒觉得清芒在这件事情上做的非常的对。既然不爱这人,不喜欢林若若,就不要给任何人以希望。” 严寅月有些若有所思,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望着吴盐嘿嘿的笑道,“吴盐,你以前对待那些女修,也是这样的态度吗?” 以吴盐的修为和面貌,要说没有女修扑上来,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的。这不,以前就有谁谁谁,就要跳出来刷存在感嘛。虽然有些人她没见过,有些人甚至已经死去,但严寅月还是想亲耳听听吴盐心底的想法。 吴盐无奈的一笑,他就知道刚才说错话了。怪不得师兄一直教导他,在女修面前千万不能胡言乱语,更不能说谎,不然得用千百个理由去圆这个谎言。 严寅月靠近吴盐,拉着他的手,轻轻晃着,“吴盐,说嘛说嘛,说给我听听嘛。” 吴盐望了一眼严寅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如此情况下,严寅月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她嘿嘿一笑,举手保证道,“吴盐,我保证,等会儿不管你暴出怎么样的情史,我都绝不生气,也绝不追究,你看如何?”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严寅月一向公正言明,是对是错,是主动还是被动,一向分的很清楚的。再说。那都是以前过去的事情了,我当然不会秋后算账。” 吴盐听闻,望着前方的远山,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待严寅月有些不耐烦了,他才缓缓的说了起来,“我记得那年入了寒冬,天特别的冷,雪落在身上。就像浸到骨缝里去了一样。那时候我正生着病,走在这样的雪路上,被冻的饥寒交迫。那时候我都几天没吃东西了,闻着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香味,心中暗下誓言。不管是谁能接济我一口吃食,日后待我功成名就,自然要好好回报他。但梦想太美好。现实很残酷。我遇到了很多人,但没有一人对我伸出援助之手。走了很久,我的腿麻了,心里的愿望也落空了。可是正当我对这个世界失去想法的时候,这时候她出现了。” 吴盐说到这里,仿佛还能看见那天的美丽女子。那么美,那么清纯,那么善良。就像沙漠中的一弯清泉,让他所见到的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严寅月虽然说心里不介意,但她一看到吴盐说着说着,竟然露出异常怀念的表情,心里也不由的泛起了一点点的酸意。可是。主意是她提的,总不可能反悔吧。她只能强捺按下心中的难受。有些着急的问道,“然后呢?” “她出现了,手腕里挎着一只篮子,里面有几只热腾腾的馒头。她见我饿的慌,二话不说就从菜篮子里拿了一只给我。”吴盐说到这儿,似乎还能感觉到那只松软的馒头,触碰到舌尖时的甜味儿,那种发自自内心的幸福,即使隔了这么多年,如今想来,还是历历在目。“既然我现在已经辟谷,即使不吃食物,也已经无碍。但对我来说,那只馒头是我心中最美味的东西。那位女子,在我心里,是最纯净的存在。” “吴盐,你受苦了。”严寅月只觉得心里有些难受,都怪她不好,乱提什么建议,让吴盐想起那一段不开心的日子。此时想来,刚才的酸意简直可笑的很。她,不应该用如此的小度量去想吴盐的。 “没事,如今都已经过去。所以现在想来,才会觉得美好如初。”吴盐说到这儿,又看向清芒,说道,“论起来,清芒比我幸运的多,他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碰上你这么一位好师姐,是他的福分。” 看到眼露羡慕的吴盐,严寅月只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她突然踮起脚尖,亲了上去。把吴盐还未有出口的话语,统统都压了回去。吴盐的唇有些凉,有些湿。但在她的反复亲咬啃中,终于有些暖和起来。许久,严寅月轻声的说道,“吴盐,难道我嫁给你,没让你觉得幸福吗?” “幸福啊,你没觉得我每天都乐呵呵的吗?”吴盐低下头,以额头碰着严寅月的额头,轻声的感叹道,“小月,刚才只是我有感而发,以后是再也不会了。” “嗯,这样才对。你以前的生活,我没参与。但今后的日子里,只能有我的存在。” “那是自然。”吴盐呵呵一笑,拥住严寅月,“小月,你可是我的夫人哦,这一辈子也只能陪我一人了。” “不,怎么会只有你一人呢。” “怎么,小月你后悔了吗?”吴盐的脸色迅速的难看起来。 严寅月摸着肚子,笑眯眯的道,“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你瞧啊,等儿子出生了,你说我要不要去陪儿子呢?” 说到这儿,严寅月故意的叹了一口气,“哎呀,我这堂堂一代雷神,可真是命苦啊,不但要陪吴盐你这个大男修,以后还得陪儿子这个小男修。哎呀,我好命苦啊。” 严寅月的这番声色俱佳的说词,惹的吴盐哈哈一笑,更是拥紧了她,在她的额头亲了好几口,这才说道,“小月,你相信吗?如果把你刚才的说告诉别人,止不定别人是如何的羡慕呢。在修真界,想要一个儿子,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是啊,所以我们才幸福。”严寅月从吴盐的怀中抬起头来,脸色一正,询问着吴盐,“因为我现在很幸福,快要满出来了。所以才会特别的想要跟别人分享,想让我认识的人都幸福起来。吴盐,你觉得好吗?” “自然应该如此。” “虽然我不知道清芒小师弟和林若若这位小师妹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可是我觉得让清芒小师弟,快速的晋阶,应该是一件让清芒开心的事情。吴盐,你觉得呢?” 吴盐点点头,“我也是如此想的。” 对于修士而言,还有什么比提高修为,更要人兴奋开心的呢。 严寅月跨出一步,“那还等什么?就让我现在引度劫过来,让清芒小师弟快点度劫哟。” 吴盐连忙一把拉住她,“小月,你怎么说风就是雨呢?今天可不行呢。” “为什么?” “你上午度劫了那么多人,身体还没在恢复过来,现在又要度劫别人,我怕你身子就要挎了,到时候儿子肯定要抗议你这个做母亲的,不疼他爱惜他了。” 严寅月点点头,“这个原因倒还好,吴盐你不会懂的,虽然我度劫了那么多人,但其实一点儿都不累。真的,我绝对不在说假话。” “第二,你看我们都答应了叶宗主,要去参加庆功宴的。现在天色这么晚了,想必他们都在食堂等着我们了。如果我们一直呆在这里,可不是显的小月你现在的架子太大,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吗?” “可是度劫只需要一会儿的功夫啊,我保证,绝对不会了耽误庆功宴的。” …… 吴盐发现,他每说一个理由,都会被严寅月驳一番,引出一堆理由来。到最后,他只能败下阵来,甚是无奈的同意下来。“罢了,反正你上午已经出了一次风头,现在再出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耶,吴盐,那你这是完全同意了吧?” “不同意还能如何?”吴盐面色不豫,“都怪清芒这小子。” 舍不得责怪自家的夫人,只能把原因推到清芒身上。要不是这小子无缘无故冒出来,何至于惹得的严寅月一直心中惦记,又何至于来到后山,瞧见一这幕。 严寅月在吴盐的脸蛋上,“扒”的一声亲了一在口,笑道,“吴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吴盐只能苦笑,“你既然是我的夫人,我当然要对你好了。” “嗯。”严寅月离开吴盐的怀抱,走出这个隐形的小空间,对着面前的清芒说道,“清芒小师弟,你速速准备一下度劫吧。度完了劫,我们也好赶到食堂去吃庆功宴。” 清芒本来是在瞧着林若若离开的方向发呆,他一直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没错,但在刚才,瞧见林若若抹眼泪的动作,又觉得心中难受。在这样一片又悔又恨的心情中,被严寅月的这么一嚷,顿时吓了一大跳。待抚了抚心跳,发现眼前之人正是新晋雷神严寅月,以及随后从小空间里走出来的吴盐,连忙收拾了心情,低声回礼道,“弟子清芒拜见雷神,拜见吴长老。” 严寅月连忙摆手,“清芒小师弟,你不必多礼。我看选日不如撞日,趁着我们现在都有空闲,还是迅速的把修为晋阶一下吧。” 清芒一愣,原来他刚才听到的话根本不是梦话。不过,他瞧了一眼天色,还是有些犹豫道,“雷神,这样好吗?天这么晚了,宗主和长老他们肯定在等着雷神您过去呢。怎么能因为清芒的一件小事情,让他们久等呢。” “清芒,我问你,你到底想不想晋阶?” “想。” “那还不迅迅准备。” “可是……”清芒还待再说,就觉得脚下一轻,整个人都被吴盐提了起来,被扔进卧室,远远传来吴盐不耐烦的声音,“既然是男修,做事情怎么能像女修一样磨磨叽叽,还不快去准备。” 第二百五十五章 无人能出其右 清芒回到卧室,收拾自己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置信。想他那时候在新雷神面前,这位严师姐前,说了那么多好话,磕的头也破了,鲜血真流。可是也没有换来严师姐的同意,甚至差点引的吴长老生气发怒。怎么才几个时辰,严师姐和吴长老就对他有了这么大的转变呢? 清芒一边收拾,一边从求严寅月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好好的回想了一遍,也没有察觉出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来。 “清芒,你准备好了没有?”吴盐看到清芒一直待在卧室里,久久不出来,不由着急起来。只是一名小师弟罢了,怎么还让他的夫人等那么久的时间。 清芒从意想中回过神来,连忙应了一声,“吴长老,我马上就好。” “快点儿出来,小月给你度完劫,还得回去休息呢。” “是。”被吴盐这么一催,清芒也不知道自己收拾了一些什么东西,随便扯了些物什,就步出卧室,来到严寅月面前,回礼道,“回雷神和吴长老的话,弟子清芒已经准备妥当。” 严寅月本来还有些等的不耐烦,一来她怀了身子容易感觉到累,二来情绪波动异常的大。是以,对自己刚才的决定也有些后悔来着。但她一见到清芒手中的东西时,不由噗哧一笑,原本的郁闷立时减轻了许多。“清芒,我让你去准备准备,你怎么端只洗脸盆出来了?” 虽然说洗尘术,是修士必学的法术。但修为高低,也就意味着这门法术的厉害与否。像清芒这样刚跨入筑基期的修士,自然还需要用到洗脸盆这样的物什。 清芒被严寅月这么一提醒,待看到手中的东西时,双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他连忙把脸盆放到身后,低头嚅嚅的说道。“对不起雷神,我拿错东西了。” 如果此时地下有一道地缝,清芒肯定会马上跳下去。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太没有面子了。 严寅月看到清芒非常局促的模样,看到他连手脚也不知道放哪里了。不由止了笑,安慰道,“没事没事,这里就我们三个人。我和吴盐不说出去,是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清芒,你先把洗脸盆放下。我教你度劫。” “是。”清芒的脸红的跟熟透的虾一样,他转身把洗脸盆放在一边,低头也不敢细看。脸红到了脖子处。 看到清芒这样,严寅月也就收了笑,非常正经的说道,“清芒小师弟,我刚才也看了你的修为。你现在是筑基初期,是吗?” “是的。” “嗯,那你要晋阶到筑基中期还是大圆满呢?” “这还可以由自己选择的吗?”清芒一愣,但他马上发现,他把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本来是不可以的,可是谁让我看你非常顺眼呢。”严寅月笑眯眯的又道。“我平时最喜欢逆袭了。嗯,小师弟你这样的身子骨,又小又瘦的。我看还是直接晋阶到筑基期大圆满的比较好。吴盐,你觉得呢?” 严寅月自动自发忽略了当事人清芒的心理感受,转身询问吴盐。 吴盐点了点头,很是爽快的同意下来,甚至还说道。“小月,你就大胆的招劫过来。现在由我在。保证不会让这件事情出现一丝差错的。” “吴盐,你可真好。”严寅月握了握吴盐的手,“反正只是度一名小修士,吴盐你不必太过担心。我觉得以我的能力和修为,这件只是小意思。” “我知道我家夫人厉害非凡,可是小月,你怎么也得给我一个尽尽力的机会啊。不然我再当一回观众,可是很郁闷很烦的。” “好好,既然你那么想,那这个机会就让给你了。” 清芒低着头,听着严寅月和吴盐商量着。他弄不清楚此时哽在喉咙处是什么感觉。原来这世上,二人之间的相处,也可以如眼前的雷神和吴长老一样,如此的随意而放松,不掺杂任何让人不愉快的东西。这一刻,他突然庆幸。在林若若哭的跑开的时候,没有跑上去。毕竟林若若不属于他,再多的挽留也掩盖不了事实。而他也决定,在今后的日子里,总归要找一个他爱着的女子,而那女子在经受了什么考验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着他。 严寅月飞了吴盐一个白眼,娇嗔道,“什么让给我,这本来就是我的。” “是是,夫人说什么,那就是什么。”看来,在吴盐的心中,自家的夫人排在位子永远在第一位。 “这还差不多。”严寅月转身笑看着清芒,告诉他一个决定,“清芒,我已经决定好了,准备招劫过来,让你晋阶到筑基期大圆满,你意下如何?” 虽然她心中的想法是这样,但还是询问一下清芒比较好。 “弟子愿意。” 清芒刚想拜下致谢,就被吴盐托住了身子。只听这位吴长老神色异常不悦的说道,“清芒,你是男修,怎么老是如此拘礼。现在,给我坐在那边,清心了灵台,准备迎接度劫。” “是。”此时的清芒,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虽然不知道严寅月和吴盐,为什么会突然大变身,对他如此上心。但这样的机会的确是非常难得的,也是他应该把握的。不过是晋阶到哪一个境界,他都会非常感激。因为这是第一次,有别人如此的重视他。 清芒来到一边,席地而坐,微闭双眼,双莲朝上,静待劫雷。 严寅月舒一口气,招呼吴盐道,“吴盐,我现在就引劫雷了哦?” “好,我替你守阵。”吴盐说着,伸手招引几招,在三人的周围立下一个小型的空间。只是度一名小修士,自然不需要如此大的阵丈。 严寅月清叱一声,“清芒准备,劫雷马上就来。” “雷神请施法,弟子已经准备完毕。”清芒强捺下心中的一片激动,语气异常平静的说道。 看到这样的清芒,严寅月的眼中涌起一阵满意,如此的弟子,能不骄不躁,的确是好弟子。她抬头看天,双手连连打出一连串的招势,直指上苍。在她的几招之后,原本还青空一片的蓝天,立时昏暗下来,几道噼哩啪啦作响的闪电,划破上空,惊雷炸雷在上空。 严寅月的手势连连变换,引的闪电劫雷更多。吴盐紧紧盯着严寅月和周边的一切,严阵以待。 只有清芒,端坐在那里,仿佛无知无觉。但只有清芒自己知道,此时的他,紧张的要死。手心都是汗水,心头滑过一道又一道的不安。但他咬牙不吭声,事到如今,在如此好的机会面前,他绝对不能退缩。如此一想,清芒睁开双眸,双手直指,接劫雷。 好几道劫雷被他引至全身,一条条的弧线在他的身上噼哩噼哩的作响,声声不绝。那种疼进骨缝中的难受,那种涨痛到极点的苦楚,一丝丝的泛了上来。 清芒紧咬双唇,心中只剩下坚持二字。严师姐这么好的答应他,他绝对不能辜负他们。是以,他无视从后背窜进来的一阵阵的难受,竭力回想师傅讲解的度劫时,应该注意的内容,以及防范的方法。他一一使来,刚开始还有些生涩,如此多使了几遍之下,终于熟练起来。 清芒一直在练着,待熟练了之后,这才发现,原本加诸在身上的疼痛,仿佛一夕间都消失贻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舒服和暖洋洋。这是要成功了吗? 清芒还在思虑着这个问题,就觉得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下,属于吴盐的声音在他的耳际回响,“你这小子,果然是天资聪慧,天道运气,可以如此顺利的晋阶到筑基期大圆满。清芒,真是恭喜你了。” 这是晋阶成功了? 清芒如此想着,不由缓缓睁开双眼。入眼的就是严寅月异常欣慰的眼神。 “清芒小师弟,恭喜你了,现在的你已经是筑基期大圆满的修为了。而且因为你平时的修炼异常扎实,是以这次的晋阶异常的顺利,甚至还隐隐有突破的可能。我觉得,接下来的日子,你只要好好的修炼,再想突破,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看到严寅月带笑的双眼,清芒这才明白过来,他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严寅月施礼道,“谢谢雷神,严师姐让弟子晋阶成功,弟子真是兴奋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此时的清芒,就是如此所想。其实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跪在地上,给严寅月结结实实实的磕几个响头。但一想起这位严师姐非常不喜欢这样的形为,只能作罢。但他心里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不管遇上什么,一定要对严师姐好。 “走,现在我们可以去食堂参加庆功宴了。” 吴盐也哈哈的笑道,“这样看来,接下来才叫真正的庆功宴。” 是啊,让一派的修士,每人都在度劫中有收获,论起来在整个水星大陆,严寅月排第一,无人能出其右。 “走了。”严寅月招呼了清芒一声,非常开心的往着食堂飞去。 第二百五十六章 把她当成偶像 食堂内,叶平听闻派出去的弟子禀告,说是找遍了周边,都没有寻到严寅月和吴盐吴长老,他不由皱紧了眉头,看着荣昃,不由问道,“荣长老,难道吴长老已经带着寅月回去了?” 毕竟严寅月已经嫁人,回无为剑派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看未必。”荣昃看着面前的弟子,又问了一遍,“你真是寻遍了全山,还是没有找到寅月吗?” 那名禀报的弟子,在荣昃的注视下不由低下头,有些心虚的说道,“回长老的话,弟子没去后山寻找。” 后山是元久派低阶修士的居所,在这名弟子的想法中,雷神这么厉害,又怎么可能会去那个地方。 荣昃默了一默,他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这倒也怪不得这名报信弟子了。毕竟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也是如此的做法。他挥了挥手,说道,“你下去吧。” “是。”报信弟子如遇大赦,连忙退了下去。 叶平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群弟子,再看看外头已经黑下来的天色,不由有些无奈,跟荣昃商量起来,“荣长老,要不还是让他们先散了。” 正主不在,他们庆贺也没有什么必要。 荣昃也思考了一会儿,有些犹豫的同意下来。如此漫长的等待下去,还不如让弟子们下去好好休息,顺便巩固今天的修炼。但是,就让他们这样回去,他又有些不甘心。他犹豫着,正要同意下来,就见外面飞奔着跑进来一名弟子,那名修士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跑道,“宗主。长老,严师姐来了,严师姐来了。” 他们是因为新雷神的威力,才能这么快就晋阶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如果尊敬的话,他们应该尊称一声雷神,但他们却觉得,唤雷神显的是如此生份,他们更愿意喊的是严师姐。 原本已经涌到荣昃喉咙口的话,全部压了下去,他荣光焕发。很是大力的一挥手,“寅月来了?我去接她。” 底下的弟子也纷纷响庆,“我们也要去接。” 荣昃看向叶平。叶平哈哈一笑,“好,我们一起去接你们的严师姐。” 众人欢呼一声,一起往食堂门口涌去。 彼时的严寅月在吴盐的带领下,很快的就来到了食堂门口。刚想进入,就见从里面涌出一大群人来,一看到她,就齐声的喊了起来,“严师姐好。” 严寅月不由一惊,跟吴盐对望一眼。“你们好,你们好。” 她只不过是小小的假公济私了一下,怎么惹得的他们对她这么有好感。 严寅月却不知道。她的这一番顺手,解决了多少弟子的一番问题,不至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辗转反侧,连觉都睡不好了。 “大家让让,让寅月和吴长老到里面来。”荣昃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大感觉欣慰,他扬声招呼严寅月。“寅月,你快到里面来。” 众弟子很是听话,荣昃刚说出口,他们就马上让出一条道路,一条可以让严寅月和吴盐顺利通过,又不会伤到的路来。 严寅月简直不能描述此时的情景,如此的拥护,如此的爱戴,如此的通行,简直太有明星的感觉了。 她微笑着,对周边的一些师弟师妹,轻轻点头致意。 回给她的,是一张张充满笑意的脸。 很快走完这条路,严寅月和吴盐来到食堂门口,看到站在众弟子中间的叶平和荣昃,不由笑道,“宗主,爹爹,你们怎么出来了?” “自然是来迎接你的。”荣昃笑着,满脸春风,他养的女儿,能如此受欢迎,让他这个做爹爹的异常开心。 严寅月非常的受宠若惊,“我只是个小弟子,怎么能劳烦宗主呢,这让寅月我太惶恐了。” 荣昃笑眯眯的接口道,“寅月,以你现在的影响力,这样的规模是应该的。” 叶平也接口说道,“寅月,你不必自谦。今天你为元久派所有的弟子,都能晋阶。这对我们元久派可是大功一件啊。” “宗主,您太客气了,寅月也只不过是顺手一做,不值得一夸的。” “寅月,你这就是太谦虚了。是你的功劳,自然就是你的功劳,没有任何人可以抢走。” 荣昃也在一旁帮腔道,“宗主说的没错,寅月你再谦虚可就是你的错了。” 叶平和荣昃都已经如此说,严寅月也不再娇情,很是自得的享受现在的状况。 荣昃笑道,“宗主,盐君,寅月,我们还是去里面说话吧。” 荣昃说完,眼神扫过严寅月的肚子。叶平立时心领神会,马上同意道,“对对对,这里风大,我们还是进食堂里说话。” 严寅月就这样被众人引着,进了食堂内。 此时的食堂内,已经装扮一新,上面装扮了一些鲜艳的花朵,以及一些是可爱的玩偶。厨子得到消息后,开始动手。而一些小修士,开始上一些小点心和冷菜。 荣昃引着吴盐和严寅月来到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寅月,今天你是主角,就和宗主坐在一桌。” 严寅月看了一眼,但见这一桌除了他们四人之外,还有燕珍等几位长老。论起来,在座的修士她都认识。忆起那年刚进元久派的日子,被燕珍测试灵根,还历历在目。没想到不过一段时日,她就已经可以和他们平起平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吴盐先拿开一把椅子,引了严寅月坐下来,“小月,你就在这儿吧。” “好。”严寅月一看,吴盐挑的位子在下末,即不显眼也不挑眼,很合她的心意,她非常开心的坐了下来。 吴盐见严寅月坐下,坐在了她的右边。 荣昃看到吴盐的举动,马上阻止道,“盐君,今天你和寅月可是主角,万不能坐那个位子。” 吴盐一笑,“我觉得这里挺好,坐这里,可以给小月夹夹菜,递递毛巾什么的。” 严寅月也笑道,“爹爹,你不必劝,我也觉得这个位子挺不错的。” 荣昃还待再劝,严寅月已经开口说道,“爹爹,虽然我有雷神的职位,但论起来,我和吴盐只是小辈。自小是你们培养我的,尊老爱幼可是我们的传统哦。爹爹,你还是快点招呼宗主入座吧。” 严寅月这么一说,荣昃也只能无奈放弃,招呼了叶平就座。 众弟子见他们这么一桌已经坐好,这才纷纷找了位子坐下。 叶平率先举起一杯酒,说道,“今天是元久派的大好日子,更是你们的让人高兴的日子。而我们可以过这样的日子,你们说,最大的功臣是谁?” “是严师姐。”众弟子众口一辞,声音很是响亮。 严寅月连连摆手,“你们这可是说错了,今天你们可以晋阶成功,完全是因为你们平时的基础功打的非常扎实。我突然想起一句话,机会永远只能有准备的人。而今天,我把这句话送给你们,万望你们能在今后的修真之路上,越走越远。成大修,成圣修。大家说,好不好?” “好。”这一次的声音更比刚才响亮。 在这样的喊叫声停下来的时候,叶平这才说道,“那在这样的好日子里,就让我们祝寅月早日成为大修。” “敬严师姐。”众弟子纷纷举起酒杯,敬向严寅月。 严寅月也举起酒杯,“真的不好意思,因为我身体的原因,只能以清水待酒了。” 严寅月说着,把酒杯凑到嘴边,抿了一口。 叶平,荣昃及一干人等,也喝了酒,干掉一杯。 敬酒完毕,叶平这才招呼众弟子坐下,又对严寅月说道,“寅月,我特意询问了荣长老,又让厨子照你的口味整了这么一桌菜肴,你尝尝可合你的胃口?” “谢谢宗主。”严寅月看了一眼,虽然说色香味还差那么一点点,但看在叶平的份上,这份心意却是份外难得的。“这些菜都是我爱吃的。” 叶平很是欣慰,“如此甚好。” 叶平举了筷子,众人纷纷拿起筷子开吃起来。 严寅月怀了身子,刚刚开始有了反应,嘴也变的调了起来,一些平常喜欢的菜肴,此也变的不太喜欢。吴盐也不显的烦,一样样的夹过来,先喂给严寅月,看她喜欢吃就夹几块,看她不喜欢甚至皱了眉头躲,他就把那些菜自己吃掉。 这一番作派,身为当事人的严寅月没有什么想法,但旁观的众人想法却不一样了。荣昃却是非常欣慰,叶平是暗暗的又把严寅月的地位提高了一番。燕珍眼中虽然也有欣慰,但更多的却是忧愁。而旁观的弟子中,更多的人却是把这位严师姐当成了偶像。 是啊,以小修士的身份嫁给大门派的长老,又能得长老如此真心以待。这在女修的眼中,是多么的引人羡慕啊。 是啊,以小修士的身份嫁给大门派的长老,又能得长老如此真心以待。这在女修的眼中,是多么的引人羡慕啊。 是啊,以小修士的身份嫁给大门派的长老,又能得长老如此真心以待。这在女修的眼中,是多么的引人羡慕啊。 第二百五十七章 师姐您怪我吧 这次的庆功宴,可谓是宾主尽欢。 吴盐把自家的夫人喂的饱饱的,叶平和荣昃在严寅月面前,很有一番喜悦的心情。一众弟子看着羡慕又兴奋,有些非常有上进心的修士,已经暗暗下定决心,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要如何的修炼再修炼,争取早日再晋阶一层。有严师姐这么好的榜样在,他们对以后的日子有了更好的向往。 而坐在角落边的林若若却是有些无奈,不时的劝道,“许庭,你到底在闹什么?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可不能弄出事情,不然被宗主知道了,不冶你的罪才怪呢。” 林若若虽然有些埋怨许庭,但说起来,他毕竟是她的夫君。在许庭的几番甜言蜜语之下,林若若早就扔了原先的恼怒,跟许庭和好如初了。 许庭却是一点都没有感受到林若若的善意,听到她的劝解,原本还有些平息下去的怒火腾的一下就冒了出来,“怎么,我说他,让你感觉到心痛了?既然你还爱着他,刚才离开了干嘛还要回来。” “许庭,你有胆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林若若的表情再也无法维持,原来在许庭的心里,一直是这么看她的。 许庭刚想再说,一旁看事态不对的梁果,连忙劝了起来,“许哥,林若若,今天可是好日子,你们俩就消停消停,被宗主和吴长老看到了可不好。” 许庭和林若若对视一眼,俱都冷哼一声,别开眼去。 而跟他们同一桌的清芒,一直埋首在食物中,于眼前正在上演的一幕视若无睹。 梁果扫了一圈,眼神落在清芒身上。从清芒一进食堂的时候,他就大吃一惊。只不过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怎么一眨眼的功夫,穷小子清芒的修为就已经比他高了很多。本来,二人的修为一样,可是现在,他已经看不透清芒的修为,就连许庭也一样。这样想来,清芒的修为,已经比许庭最起码高了一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清芒是如何达到这一步的?他左思右想。突然想到某一天在叶平卧房中瞧见的一幕,不由双眼发光。看来想必是如此,不过这样的事情还是问问当事人比较好。梁果想着。问道,“清芒,你现在是什么修为啊?” 清芒似若耳聋,于梁果的问话不答复。 许庭本是跟林若若生气着,现在听到梁果的话。也情不自禁的往清芒身上看去,待一番察看下来,这才发觉果真如梁果所想,清芒的修为比他们在座的人,都高了一阶之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庭不由看了一眼梁果,待收到梁果微微点头的样子。不由更加疑惑。为了阻止清芒晋阶,在今天的日子里,他特意想了一个办法。来阻止清芒,让清芒不可能赶过来。原本他们在卧室见到清芒,也印证了这个方法非常有用,事情的发展很合他的心意。可是现在,他才惊呆。这只不过是一厢情愿,即使清芒不来参加晋阶。修为也提高了不少,甚至比他还高出最起码一阶之上。这让骄傲的许庭如何能忍受。 “清芒,你现在的是什么修为?” 许庭和梁果的连番询问,终于让清芒从一顿食物中,抬起头来。他扫了一圈,才慢慢的说道,“我现在是筑基期大圆满。” 筑基期大圆满? 简简单单六个字,立时惊倒了在座的所有人。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情况下,还是林若若率先醒悟过来,她高兴的挽住清芒的手臂,一迭声的问道,“清芒,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 震惊过后,梁果最先说道,“不可能,你明明是筑基初期的修为,怎么连半柱香的时间也没有,就晋阶到了大圆满的修为?哦,我明白了,清芒你这是怕被我们比下去,所以才虚构这一切的吧?” 清芒拍了拍林若若的手臂,像看傻瓜似的看着梁果,“梁师弟,你既然是修士,怎么不知道怎么判别修为的高低呢?还是你要试用一下属于大圆满的独特威压呢?” 原来的清芒资质差,修为高,一向是被梁果欺负的命,可是现在,有了修为最后盾,他的话语也就显的异常的强势。 梁果被堵的一噎,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又怎么能让我这个小弟子说了算呢。反正宗主长老都在,他们说你筑基期大圆满的修为,我们也没有好说的啊。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他的修为低,判定不出清芒的修为,可是宗主和长老在啊,以他们的能力,想要得知清芒的修为,根本不是难事。而且他也有个私心,万一是假的,还可以把清芒告上一状,说他弄虚作假。 清芒似看笨蛋一样的看了梁果一眼,他为以前的清芒悲哀,只是这样一名小修士,就把以前的他欺负的那么狠。他清芒,怎么会沦落到被人欺凌的地步呢?如今想来,也许是因为没有高阶修为傍身吧。可是现在,他再也不怕了。“梁师弟这话说的倒是可笑,我自己的修为,我自己知道就行。又何必一定要实事求事的告知于你呢?再者说,难道我还会拿自己的修为开玩笑?明明是这样的修为,偏偏要说不是吗?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恣意世间的吗?连自己的修为都不敢说实说出来,这做修士还有什么味道。” 梁果被清芒这么一说,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清芒说的的确没错,他的修为与否,与别人的确是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就这么放弃,他又有些不甘心。他微低下头,看了眼许庭。 许庭接收到梁果递过来,需要帮助的眼神,不由咳了一咳,说道,“清芒师弟,这么说就不对了。梁师弟也只是随便问问,论起来他也是关心你。” 清芒打断许庭的话,说道,“许师弟,你这话就不对了。现在我的修为比你们二人都高,论理你应该称我一声清师兄,哪里还能像以前一样唤我清芒师弟呢?” 的确,在修真界,以资排辈,修为低,不论年岁不论进派时长,都会被自动自发的被冠上小师弟的名号。许庭的修为比清芒低,他被清芒唤上一声许师弟,的确让人挑不出错来。可是他唤清芒一声清芒师弟,却是绝对不能喊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想到许庭也会有召一日,落的如此地步。一时之间,许庭的面色不断变换着,脸看之极。 清芒欣赏着许庭的面色,一时之间心中舒畅许多。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严师姐。要不是严寅月如此好心的替他招劫,他又怎么能在今天就提前享受到胜利的喜悦。一想到这儿,清芒拿过一瓶酒,又端上自己的酒杯,离座往严寅月的方向走去。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他应该给严师姐好好的敬上一杯。 许庭和梁果的反驳,因为清芒的突然离席,而嘎然及止。他们看着清芒的动作,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平时老被他们欺负的小男修,为何一夕之间,改变的如此巨大。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缘故,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随着清芒的离开,此时坐在饭桌上的几人,面色都不好看。比较起来,还算正常的人,大概只能算是林若若了。她感谢上苍,让清芒能这么快的晋阶到筑基期大圆满。是的,一看到清芒离席,她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夹了,视线一直追随着清芒。 清芒来到严寅月所在的饭桌前,先低头行礼道,“弟子得到严师姐的帮助,非常的开心快乐。严师姐,这碗是我敬您的,请您一定要喝下这杯酒。” 清芒说着,把严寅月面前的酒杯倒的满满的。在他心里,酒注的越酒,越代表着他的敬意。 严寅月很是欣慰的看到此时的清芒,这样的小师弟,跟前几个时辰前的清芒,已经大不一样。面貌还是那个面貌,但气质行为说话什么的,早已发生了天翻地复的变化。而这样的逆袭,是她份外喜欢看到的。她笑着端起酒来,“清芒师弟,谢谢你的酒。” 一旁的吴盐连忙把酒抢了过去,“小月,你都有身子了,怎么还可以喝酒。这碗我喝掉了。” 吴盐说着,抢过酒碗,一碗喝尽。在清芒愣神的面前,斥道,“清芒,你不知道你的严师姐还怀着身子,怎么能让她喝酒?” 清芒的视线落在严寅月的肚子上,那里虽然平坦如昔,但还是让他面红耳赤,他连连说着对不起,“严师姐,您怪我吧。” 严寅月嗔怒的看了一眼吴盐,“吴盐,你别说的那么严重,看把清芒师弟吓的不成样子了。” 吴盐冷哼一声,心里却是暗下决定,以后得让自家的夫人离清芒远一点。他发现,自从严寅月有了身子之后,整个是爱心泛滥了,可是对他还是一如往昔,这太让人难受了。 远远的,梁果看到这一幕,连忙跟许庭说了起来,“许哥,快看,清芒被严师姐和吴长老责骂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哪里出了问题 要说此时的梁果,最大的心愿是什么?那就是好以前那般,再好好的欺负一下清芒。 可是现在来说,这已经成了奢望。 清芒一夕间,从跟他一样修为的修士,变成了筑基期的大圆满,整整比他现在的修为高了二阶。从修为从威压来说,他已经不是清芒的对手。这条路不通,只能想别的路。是以,梁果一直在寻找着机会。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哪里可以让他不兴奋呢。 于是,梁果跟许庭嚷完了之后,又凑到许庭面前,小声的说道,“许哥,我记得宗主房里藏着一瓶秘药,据说只要喝下它,就可以让一名修士快速的晋阶,晋阶五六个阶级,根本不是问题。” 许庭的眼眸一亮,也凑了过去,眉毛一挑,“梁师弟,你这消息确实吗?” 梁果就差指天发誓了,“当然确定。许哥,这还是那天陆敏之喝醉之后,我们从他的口中听到的呢。那时候不但我听到了,就连李翔,刘业也听到了。” 许庭马上转身看另外一桌的李翔和刘业,见他们二人的也一直直勾勾的看着清芒。不由对梁果的消息再确信了几分。他沉思了片刻,才有些确定的问道,“如此说来,清芒能这么快晋阶,是因为这个原因?” 梁果点头,“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但百分之九十九,我还是相信的。” 许庭有些犹豫,如果事实果真如此,今天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事情不是他们想的这样,那他们就要承担风险。从理论上来说,这样的成功只能算一半一半。 梁果不时的看看清芒,见他在吴盐的面前一直低着头,顿觉信心满满。不由催促道,“许哥,你别想了,我看这样准行。” 梁果见许庭一直沉默不语,不由再放了一把火,“许哥,如此好的机会,如果错失,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而且林若若她……。” 梁果只是瞄了一眼一直注视清芒的林若若,但他未尽的一句话却是道出了全部。 许庭的视线扫过林若若。见到她的表情和神采,原本按捺下的心思,全部喷涌出来。他低喝一声,“好,就这样子做。” 这声低喝虽然轻,但还是被林若若听到了,她转过身来。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梁果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你忙你的好了。” “哦。”林若若见许庭也没说什么话,于是继续转过身去看清芒。 要说许庭,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定。但此时见到林若若的模样,原本的六分更是坚定到了十分。他对梁果低语,“梁师弟。此事你来做。” 梁果一愣,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许哥,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但是……。” 虽然说机会难得,但这样的事情。其实从成功的机率来说,只能算一半一半。他出头。如果事实属实,也许会被叶平褒奖一番。但如果消息错误,那他今天之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许庭冷冷一笑,伸手拍了拍梁果的肩膀,“梁师弟,你只管放心去做,有我在你身后撑腰,到时候事成之后,我们四六分帐。你六我四。” 梁果只考虑了一息,就点头同意下来,“好,就这么说定了。” 许庭一向小气,平时能出个五五,那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要是现在,竟然提高到了四六,可见清芒对许庭造成的严重的影响力。 二人就这样当面成交。 梁果酝酿了一下,站了起来,朗声说道,“严师姐,您万不可被清芒欺骗了。他根本没来参加晋阶。” 众弟子听到声音,纷纷愣住,俱都转向梁果。而坐在同一桌的林若若,听到梁果指控的声音,不由怒道,“梁果,你想要做什么?” 林若若站了起来,准备去拉梁果,让他闭嘴。一旁的许庭手疾眼快,一把拉住林若若,劝道,“若若,你何必如此着急。我知道你和清芒关系很好,但有句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且听听梁果说的原因吧。” “许庭,你放开。”林若若怒道,她从小和清芒一起长大,对他的心性了解万分。她又和许庭生活过一段日子,对许庭的性格更是了解。而现在梁果这么做,肯定是受了许庭的指使。 “不放。”此时的许庭显示出了一个男修的强大力气,把林若若紧紧的按在椅子上,让她动弹不了。林若若虽然气愤,但被许庭这么一搅乱,于刚才的心思又忘了一干二净。 就在许庭和林若若二人纠缠的时候,一旁的梁果继续说着刚才的话,“弟子梁果,一直跟清芒一样的修为,都是筑基初期。今天的晋阶,弟子也去参加了,可是说来惭愧,度劫过后,弟子依旧是筑基初期。弟子知道,自己一向愚笨,于修真一途也已经尽力,想来弟子也无愧于心。可是刚才,弟子却突然发现清芒已经晋阶到了筑基期大圆满的修为。而且今天,他因为有事情外出一趟,根本没有赶上度劫。清芒既然没有度劫,那又怎么可能晋阶到这么高的修为。弟子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询问清芒也没有得到答案。后来弟子一想,莫不是清芒他吃了什么丹药不成。如此一想,弟子突然想起前几日听闻宗主房中有一枚丹药,据传闻,只要食了它,就可以晋阶五六阶的修为。想来,清芒定是吃了那枚丹药。” 这一番指控,洋洋洒洒好长一段话,却被梁果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更是隐隐的表达了出了另外一种意思。论资质,他和清芒差不多。他梁果在这么好的机会下,都没法晋阶。怎么清芒随随便便就可以晋阶了二个阶,这说到哪里,只要是明眼人,就可以看出这里面藏着问题了。 清芒听到梁果的指控,不由冷冷一笑。许庭和梁果为了陷害他,可谓是想尽了招术。只不过他们这次,可是要失望了。但是他什么也不说,只是低着头,任由梁果把一切的指控推到他的身上。 这样的陷害,在他看上,简直是自找死路。这样的事情,经手的人有别人在,即使梁果把嘴皮子说破了,也不可能伤到他一分一毫的。 严寅月和吴盐不由对视一眼,本来他们在后殿瞧见清芒的受了伤的后背,就觉得这位小师弟在门派中的日子怕是极不好过。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比他们想像的还要严重一点。就这样当着他们的面,当着宗主长老的面,当着一干弟子的面,就把所有的污水泼到清芒身上。要不是她是直接度劫了清芒,怕是也要思虑一番,甚至让清芒把事情的一切都说出来。 吴盐轻轻拍了拍严寅月的手背,意思接下来的事情,由他来管,不让严寅月为难。 严寅月轻轻点了点头,吴盐的确想的很周到。 当事人清芒如此淡定,倒是出乎梁果的反应,但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此时的他,已经隐隐有一种兴奋的感觉,只要他再努力一把,绝对可以让清芒受到大的处分。于是,他继续清了清喉咙,说道,“宗主,长老,吴长老,虽然弟子说的只是猜测,但事情的经过毕定是如此。” 很多认识清芒,并对这位小师弟的以往日子有所了解的弟子,都在心中大呼一声,欲加之辞何患无词。 的确,这样想当然的理由,这样未定认定的原因,竟然就成了攻击别人的一项最重要的原因。这,不可谓梁果的阴狠。 众弟子纷纷议论起来,一时之间整个食堂都人声鼎沸。 叶平在这样的声音中,站了起来,甚是威严的说道,“大家静一静。” 众弟子这才安静下来。 叶平先看向梁果,“梁果,你刚才所说的情况属实吗?” “属实。”梁果点头应下,事到如今,就算不是属实,他也要一口咬定是属实了。 “好,陆敏之,你去看一下,看看那枚丹药是否还在。”叶平转头吩咐陆敏之,对于梁果的指控,最好的解决办法当然是看这枚丹药是不是被人用掉了。 从人群中站起一名高高瘦瘦的男修,答应一声,就往食堂门外走去。 梁果一看到这一幕,对许庭笑的眨眨眼,对清芒却是挑衅的一笑。看来,不必等明天就可以决出今天的胜举了。 清芒一直低着头,对这样的一幕置若没听到。 严寅月一直低头玩着酒杯,杯子在她的手中滴溜溜的转,但是配上她此时冷咧的脸色,却是让人生出一出恐惧的心情。 吴盐一直在轻轻拍着严寅月的手背,他知道自家的夫人气的不轻,可是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只能看情况来解决了。 很快,陆敏之就去而复返,声音洪亮的回复道,“禀告宗主,那枚丹药还在。” “不可能。”梁果听到这样的消息,差点一蹦三丈高,他明明暗中了解过的,那枚丹药的确不见了,怎么现在又会出现了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第二百五十九章 被打发去蛇区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也不是笨蛋。在如此的情形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把质疑的目光投向梁果,虽然说在修真界,一向奉行迎高踩低,一向奉化修为至高点。但如今天这样,为了扯下同门的师兄弟,诬陷是层出不穷,而且选在这么好的时机里,这是打定了要一举把人打落下马的节奏啊。 这到底是有多深的仇恨,才会如此啊。 梁果被这样的眼神一盯,顿时慌乱起来,他连着跑了几步,奔到叶平的面前,哭着喊道,“宗主,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所说的绝对是实话。” 叶平在陆敏之进来回话之后,满腔就涌起了一股怒火。他平生一直致力于门派的发展,于弟子上的教导就疏远了一点。但无论如何,他都非常相信自家的长老们,一定会把这些弟子教导好的。但事实的情况下,原来师傅教的好也是没什么用的,弟子的品行出了问题,修为练的再高,也是枉然。叶平被梁果这样的一顿喊,怒火再也藏不住,喷涌而来,“梁果,事实俱在,你还狡辩什么?” 梁果连连摇头,“宗主,弟子所说的绝对是实话啊。宗主要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询问清芒。” 梁果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清芒的手臂,使劲的摇晃起来,“清芒,你快告诉宗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芒这才抬起头,眼色平静的异常可怕,他甚至在嘴角微微泛起一丝笑容,“梁果师弟,你要让我说什么呢?” “你快告诉宗主,你的修为不是晋阶得来的,也不是修炼得来的。你的修为就是靠了那枚神奇的丹药才会如此成功的。” 梁果每说一遍。清芒嘴角的微笑就渐深,待梁果说完,清芒这才道,“梁果师弟,你是不是晋阶没成功,脑子有些乱了啊?看你病的这么厉害,我清芒不会跟你计较的。” 有时候对付别人的挑衅,不是当着他的面挑衅过去,而是要假借别人的手去完成。 清芒弄开梁果紧抓的手,然后看向叶平。一字一句,甚是认真的说道,“回宗主的话。弟子清芒的修为,的的确确是晋阶得来的。” 即使得到了清芒这么明确的回答,也没有让叶平的脸色好上几分,他依旧冷着脸说道,“有何人为证?” 梁果已经说了。今天的度劫,根本没有清芒参加。而且在今天之前,清芒还是筑基初期的修为,怎么才短短大半日,清芒的修为就有了这样质的飞跃,这怎么算也是说不过去的。是以。叶平听到清芒的话,并没有盲目的相信,而是继续提出了质疑。 梁果本来惶惶。现在听到叶平如此所说,马上就提出疑问,“对啊,清芒,你快把证人说出来啊。也好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人在暗搓搓的帮助你。” 梁果说完。不由望了一眼许庭,只要证明清芒说谎了,那他们反攻的机会还在。 此时的许庭也站了起来,朗声说道,“清芒,今天有这么多长老在,宗主也在。你如果乱说话的话,可是罪加一等啊。” “对啊,清芒,你那天明明还跟我们显摆你偷了那枚丹药的。”梁果说到这里,突然似想了起什么,双眼一亮,说道,“难道说,你怕宗主责罚,所以又假做了一颗,放进了原来的位置吗?” 对于这样无评无据的诬陷,清芒只是淡淡一笑,语气清冽的说道,“许师弟,那天你和梁师弟一起去宗主房间偷拿东西,没偷到什么,乱发了一通脾气。现在想来,那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这才几天,你们二位怎么能忘的如此干净呢?甚至在今天,还把这样的罪名乱损扣在我的头上。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二位也不怕招报应,无法再次晋阶吗?” “你乱说。” “胡说。” 许庭和梁果都急吼一声,打断清芒的话。随即他们看到叶平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不由都暗暗担忧起来。宗主可不能听清芒这样胡言乱语,对他们产生误会啊。可是叶平的怒火在前,让他们根本没法开口对自己辩解一下。 清芒一笑,“是与不是,自有宗主去审,又关我什么事情。作为元久派的一名小小弟子,只盼望着元久派越来越强大才好。” 叶平冷哼一声,“看来,你们想不把事情闹大,根本就很难受,对吧?好,今天就如你们如愿。” 叶平说完,又看向严寅月,“寅月,你累了吧?要不你和吴长老先回去休息吧?” “谢谢宗主,不需要,我没事情的。”严寅月拒绝了,这件事情跟她有莫大的关系,她怎么能临阵走开呢。 吴盐更是表态的很彻底,“叶宗主,我还是继续留在这里陪小月好了。” 严寅月和吴盐如此表态,叶平也只能作态,心里却对这三人又气恼了一分,这么小的事情,他们竟然要闹的别派都知道了。 叶平说道,“我也不管你们谁对谁错,一个个都给我站前面来,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我。” 叶平这样一提,许庭和梁果自然乖乖的走了上去,站在叶平面前。清芒也不例外,只是临行前,看了严寅月一眼,待看到她微微点头,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不由落了地。 叶平见三人在同前排成一溜,三人中有惶恐,有不安,有心神坚定之辈,可谓怎么样的都有。他皱了眉头,一指清芒,道,“清芒,你来说。” “是。”清芒上前一步,朗声说道,“今天一早,弟子接到家里的书信,得知母亲生了重病,弟子心急如焚,这才告了假回家去的,所以才错过了今天的度劫。可是天怜我,它见我可怜,所以才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我。后来,我碰到了一位高人,她怜惜我,这才不顾身体,执意替我引劫。许是老天见怜,才能让我晋阶到筑基期大圆满。宗主,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在清芒说到高人的时候,从弟子的眼神都投向了严寅月。的确,整个门派中,除了她,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引劫雷度修士了。就连叶平也看了过去,此时的他心里有些微恼,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这样说来,门下弟子如此怀疑严寅月,会不会被吴长老记恨在心? 严寅月接收到众人的眼神,不由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没错,清芒的修为的确是因为我给他度劫,才会成为这样的。” 一锤定音! 好多人在羡慕清芒,他们最好的人也就晋了一阶,更多的是修为更为精炼,而像清芒这样,整整晋阶二阶的,可谓少之又少,这是傻人有傻福的最好写照吗? 许庭和梁果不由对视一眼,俱都从对方眼中瞧见了不可置信,以及深深的挫败感。有这位严师姐说的话做供词,即使他们说到天花乱坠,也无法改变事实了。 叶平听到严寅月的话,不由由怒转喜,“真的吗?哎呀,清芒你受了寅月的帮助,怎么也不告知我们一声呢?” 清芒人微言轻,说话不顶用。可是严寅月不一样,她有雷神身份,她说的这个理由完全站的住脚。 就连荣昃也是同样的高兴,“寅月,你现在可是越来越厉害了,竟然可以让一名小修士,晋阶的如此迅速。” 严寅月看向清芒,笑了起来,“也不能全懒我,我倒觉是清芒师弟能取得今天如此好的成绩,跟他平时的辛苦勤劳是分不开的。” “对对,没错没错。清芒,还不快谢谢你的严师姐。” 此时的清芒,误会被解除,也没有一分失落,仿佛刚才的质问和质难,于他都没有关系似的。但他非常听叶平的话,叶平刚说完,他就扑嗵一声跪在地上,给严寅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弟子清芒感谢雷神的帮助。” 这样的大礼,即使是在自家师傅面前行来,也是非常的庄重的。但是,他现在这样跪在严寅月的面前,口称雷神,却是让众人觉得理应如此。 在这一刻,他们才真正觉得,他们的严师姐,真可谓翻手可以让修士升天,复手可以让修士入地。他们纷纷生出想抱严师姐大腿的想法。 以叶平的阅历,自然能读懂门下弟子的想法,只是今天,可不是说这个的好时候。他清咳一声,这才说道,“好了,清芒的事情现在说起来了。清芒,你能得到寅月的帮助,以后可要好好的修炼,万不可辜负了她的期望,知道吗?” “是。”清芒答应的份外爽快。 叶平又转向许庭和梁果二人,面色就没那么好看了,他冷冷一哼,“许庭,梁果,你们二人,对同门弟子且下如此毒手,可谓是心肠毒辣,既然如此,本宗主就命你们去后山,给我好好的打扫蛇区。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蛇区。” “啊。”许庭和梁果重嚎一声,软倒在地。他们的这一生完了。 第二百六十章 突然间的昏迷 处置了许庭和梁果,叶平的心情并不晴朗,这样的事情本来也就是个小事情,搁哪里也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偏偏发生在了吴盐面前,这让他这个做宗主的,以后碰到无为剑派的人要如何? 荣昃似乎也想到了这个原因,他只微微皱了下眉头,就马上舒展开来,说道,“好了,这次的庆功宴就到此结束,除了清芒,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是。”众弟子行礼之后,纷纷离开。而许庭和梁果自有执法弟子上来拖走,扔到蛇区去打扫。 刚才的林若若虽然对许庭有些恼怒,但看他这样的下场,原来的怒气早已消散。看到许庭被拖走,当即落下泪来,可惜在这样的情况下,叶平绝对不会更改处罚的,无奈的林若若只能抹着泪,一路跟随着去了蛇区。 一声令下,倾刻间,食堂中的弟子就走的干干净净,只余下严寅月等五人。而清芒在众人的注视下,一直微低着头,一副认真听悟教诲的模样。 叶平看到这样的清芒,原来想要责怪的话语也说不出来了。这件事情,当真论起来,错的根本就不是清芒,只怪这位弟子太遭人恨了。可是,这也从另外一方面说明,清芒在本等弟子中,算优秀的修士。良久,他才叹息了一声,说道,“清芒,今天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许庭和梁果都已经被我罚去清扫蛇区,受到了惩罚,你也就不要去追究他们的责任了。” “是。”清芒答应的非常爽快。这样的过程虽然不符合他的想法,但结果是他想要的。经过今天之后,他一定会努力修炼,奋勇晋阶。把修为提高到让许庭和梁果无法再欺负他,只能默默的仰望他的地步。 “那你先走吧。”叶平看见清芒的态度还算满意,挥了挥手让他离开了。 清芒给众人行了礼,这才出了食堂,往自己的后山卧室去了。他晋阶成功之后,还没有好好的感受一下新的阶度带来的感觉呢。 叶平见清芒离开了,这才对着吴盐苦笑一声,“吴长老,我们元久派的这件小事情让你见笑了。” 吴盐起身。微笑道,“物有百种,人有千样。有些是好人,有些是坏人,我们又怎么能分清楚他们呢。叶宗主真的不必自责,不要说你们元久派有这样的弟子在,就连我们无为剑派也有这样的弟子,只不过没说出来罢了。” 叶平苦笑,就是这一句没说出来啊。无为剑派即使有这样的事情,没说出来。另人自然也不知晓。可是清芒这一件事情就不一样了,虽然没说去了,但却被吴盐围观,眼见为实,这可比告诉别人听,也要来回棘手。“吴长老,你也不用安慰我。我作为元久派的一派宗主,只希望吴长老不要告诉外人,我们门派出了这样的一件事情。” “叶宗主且放心。我吴盐自然不会把这样的事情告诉别人。”吴盐望了一眼严寅月。随即笑道,“再者说。我娶了小月,也算是你们元久派的半个弟子了吧。我把这样的事情嚷嚷出去,于我又有什么好处呢。宗主。您说呢?” 叶平和荣昃对视一眼,叶平甚是羞愧的说道,“吴长老说的对,是我太见外了。” 吴盐连连摆手,“宗主快别这样子说,我们既然算是一家人,又何必说二家话。” “对,对。” “宗主,你看天也不早了,我就先陪小月回去休息了。” “对,对。寅月忙了一天了,想必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严寅月在吴盐的搀扶下起身,笑道,“宗主,爹爹,那我先回去了。” 叶平不说还好,一提她就觉得酸疼的厉害,想必是今天招的劫引太多,让肩膀累到了。 “快去吧。” 吴盐扶着严寅月,小心的走了出去,一边嘴里还念叨着,“小月,这里的路有些滑,你走慢点,有我扶着你。” “嗯。” 叶平和荣昃看到这一幕,不由都笑了。 出了食堂大门,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不过以严寅月和吴盐二人的眼神,前方的景物自然一清二楚,就连上空的星辰也能数的清楚。夜风吹拂,带来远处的议论声,不外乎在谈论今晚发生在食堂中的一切。清芒的淡定和逆袭,许庭的阴险,梁果的小人嘴脸说话不算话,以及林若若一脸的泪水,都在他们的话语中,一一呈现出来。 严寅月深深呼吸了一口夜色中的味道,这才叹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在修真界,是如此的残酷,就连最亲近的师兄弟,他们在你背后,也永远谋划着把你拉下马的事情。他们像蚂蝗一样,寻找着一切的机会,务必要把你灭杀在地。” 说到这儿,严寅月不由叹了一口气,“真是好可怕。” 吴盐极不喜欢此时的严寅月,他拥了她,说道,“小月,你不必担心。其实清芒能经历这样的事情,于他也有好处,不必在以后再遇到此种,而显的手忙脚乱,也不会得知被认识之人欺负,而显的如此无奈。” “吴盐,你说的极对,的确是我多想了。”严寅月搭了吴盐的手,止了话语,却默默的想起了心事。 吴盐也不去吵她,这样的事情,的自己的想通了才行,不然钻进了牛角尖,怎么扯也不会扯出来的。 严寅月一边走,一边想,忽然觉得脚后跟一疼,似乎踩到了什么,让她整个人都一歪,她尖叫一声,整个人摔进吴盐的怀中,突然昏了过去。 吴盐本就扶着严寅月,这样突然的变故,让他不由的愣了一愣。但他马上反应过来,一把搂住自己的夫人,连声的唤道,“小月,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他一叠声的问话,根本没有得到回答,低下头,这才发现严寅月已经昏死过去,不由急了起来,抱起严寅月就冲回了食堂。他并不是大夫,也不可能对样样病情都了解的透彻,严寅月的突然昏迷,已经让他心智大乱。 他抱着严寅月,刚冲进食堂大门,迎面就碰到了叶平,叶平见他如此模样,不由奇怪道,“吴长老,你怎么了?” “小月昏倒了。”吴盐回答了之后,这才看向荣昃,“爹爹,你快帮小月看看,她有没有事情?” 荣昃和叶平俱都一惊,但他们马上反应过来,荣昃率先安慰道,“盐君,你别太心急,我马上给寅月看看,她绝对不会有事情的。” “嗯。”吴盐把位置让出来,让荣昃细看,但他的手还是紧紧的抓着严寅月,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家夫人在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位置。 荣昃也不多废话,走上前来,替严寅月好好检查了一番,这才询问道,“盐君,寅月好端端的怎么晕了过去?” 吴盐回忆着刚才的情形,似乎想起了什么,“我们出了食堂大门,简单交谈了几句。后来……,哦,对了,小月好像踩到了一个小石块,整个人歪了一下,这才昏了过去。” “踩到小石块?” “没错,我也觉得奇怪,小月的身体一向健康,怎么只是歪了一下脚,就会晕呢?” 荣昃想了想,这才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定会是今天的度劫,超过了她身体的负荷。本来看着她没事,但实际上她已经累到了极点。而那枚小石子,就是一个引火线,把她身体里的疲累,爆发出来了。” 荣昃说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这样说来的话,严寅月会昏迷,完全是被他们元久派的晋阶给脱累的。本来还好,可是奈何现在的严寅月怀着身孕,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如果因为此事,让她的身体受到伤害,或者肚子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可真是难辞其咎啊。 吴盐一愣,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如此说来,是我照顾不周了。” 他明明知道严寅月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在她度劫元久派弟子的时候不阻止,在她度劫清芒的时候不阻止,他这是脑子进水了。 叶平一脸的羞愧,连忙打断吴盐的话,“吴长老,你快别这样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元久派引起的,这其中的后果和损失自然也要由我们承担。” “那有什么用?小月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吴盐只觉得胸中燃了一团火,言辞间不知觉得的染上了威压。叶平和荣昃还好,毕竟他们的修为也到了这个程度,但旁边的弟子可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纷纷捂着头后退。 荣昃又摸了摸严寅月的脉相,这才说道,“盐君,你大可放心,寅月马上就会醒来。” 吴盐看向严寅月,有些疑惑的说道,“真的?” “是的。”荣昃异常的坚定的回答。 “这样最好。”长久,吴盐才舒出一口气,如果自家夫人不醒来,他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而对着元久派的弟子,严寅月的娘家,做些事情也的确很难。 第二百六十一章 我来擦你的唇 严寅月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愣神,她呆呆的看着上方,不由伸出手去,抚摸道,“吴盐,怎么才一个晚上的时间,你的胡子就长这么长了?” 吴盐本来坐在床边沉思,听到动静,看她醒了过来,连忙整个身体都凑了上来,一叠声的问道,“小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很好啊,能吃能睡,强壮如牛。” “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会贫嘴。”吴盐的面色并不好看,他握了严寅月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不过,你能醒来就好,不然,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怎么了?”严寅月回忆道,“我记得出了食堂大门之后,我们聊了一会儿天,还听师弟师妹聊了一些八卦。后来……对了,后来我不小心踩到一块小石子,整个人歪了一下,没有踩稳,就摔你怀里去了。” 严寅月说到这里,想起了什么,“吴盐,后来的事情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听到严寅月这样子说,吴盐真不知道应该笑还是应该哭,他伸出手,把自家夫人的二缕发丝整理到一边,这才说道,“你晕到了。” “啊,怎么可能。”严寅月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以她的身体体质,怎么可能会闹出昏迷这样的事情呢。 “是真的。” 严寅月探过身望去,原来是荣昃。但见他也是一脸的憔悴,满脸的胡子拉碴,神情也极为不悦。荣昃走上几步。说道,“寅月,你现在怀了身子,怎么能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呢?要不是盐君把你抱过来。可能肚子的孩子就有生命危险了。” “不会吧?”严寅月的手不由自主抚上肚子,那里平平稳稳的没有一丝反应,却让她的心莫名的静了下来,“孩子还在呢,挺乖的啊。” 荣昃上前,给严寅月探脉,探了一会儿,这才跟吴盐说道,“盐君。你放心吧,寅月现在的脉象挺平稳的,身体在慢慢的恢复正常。” 吴盐点了点头。 严寅月却被这样的状况弄的吃惊起来,“我只是被颗小石子绊了一下,怎么会晕倒呢?而且对身体的伤害也这么大?爹爹,吴盐,我看你们二人的面色都不怎么好看,难道我昏迷了很长时间了吗?” 吴盐一直冷着脸,无意回答。 荣昃只能当起了说事人,把当天的事情说出来。“……那天盐君把你抱进来,我给你测了脉象,发现你是因为引劫太过厉害,致身体发虚,一下子承受不住,所以才会晕倒过去的。幸而你肚子里的孩子命大,也非常的乖,在这样的时候,一点都没有闹脾气。寅月。你知道吗?从你昏迷到现在醒来。可是整整过去了三天。我看啊,你再不醒过来。我怕盐君就要拿人出气了。” 吴盐被说中心事,面上也没什么反应。 荣昃的话却把严寅月吓了一跳,她不由叹道。“都怪我不好,让爹爹和吴盐你们二人担心了。” 如果她的体质好一点,如果她的心不那么急躁,如果她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那么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说到底,还是她对自身的认识不够。 严寅月说着,反手握住吴盐的手,说道,“对不起吴盐,让你担心了。” 吴盐气恼严寅月的自作主张,但他更气自己的修为不够,如果他能更进一层,自然也可以对自家夫人好好保护起来,可以得到更多的资源,也不必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家的夫人受到伤害。 严寅月见吴盐沉着脸的不作声,也不在意荣昃还在,轻轻摇着他的手,娇嗔道,“吴盐,你别生气了嘛,不然儿子见了会害怕的。” “儿子会害怕,你就不怕?”盛怒下的吴盐,说出来的话也冷冰冰的像冰碴子似的,割的人生疼。 严寅月却是微微的笑了起来,“我是他的娘亲,自然比他还要害怕。吴盐,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 在严寅月的连番表态下,吴盐的面色才有些缓和下来,不过他还是扳着脸,说道,“下不为例,如果下次你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就把你关起来。听到了没有?” “是。”在如此严厉的语气中,严寅月的心情却莫名的好了很多,甚是高兴的答应下来。 吴盐这才起身,“我还给你熬了东西,我去厨房看看,你和荣长老先说会儿话吧。” “好的。” 吴盐得了严寅月的应声,这才转身出了房门,往厨房去了。 见吴盐走的远了,荣昃才敢凑过来,小声的问严寅月,“寅月,盐君这次可生了大气了,也怪我们不好,要不是你给我们引劫,身体也不致于虚弱到这样的地步。” 严寅月连忙笑道,“爹爹,你不必担心,吴盐虽然现在看着挺生气的,不过他知道的,不会乱来的。说起来,寅月还没有谢谢爹爹,要不是爹爹你,今天寅月怕是要一命乌乎了。” “哎,不能乱说。”荣昃连忙制止道,“寅月,你这次给门派做了这么大的贡献,我的这个就是件小事情了,过了过了。” “再怎么说,也算是救我一命啊。爹爹,等我身体好起来了,寻一样礼物送你。” “别,你还是好好的养身子,别再让盐君担心了。” 这位无为剑派的吴长老,一生气起来,就连叶平和荣昃也是招架不住的。严寅月也是深知这个原因,很是乖巧的点头应下,“爹爹说的是,寅月都懂的。” 荣昃望了望门口,站了起来,“盐君回来了,我也就不多待了。寅月,你现在就好好的呆在床上,养养身子,别的事情都不要去管,知道吗?” “知道了,爹爹,你先回去休息吧。”严寅月点头应下。 荣昃这才起身,跟进了房门的吴盐打了声招呼,回去休息了。 吴盐端着碗,来到严寅月身边,说道,“这是照了荣长老的方子熬的药,小月,我来喂你喝。” “我还是自己来吧。”自从醒来之后,严寅月也就对昏迷的原因有些奇怪,觉得自己的身体根本棒的很,没严重到让别人服侍的地步。 “你说什么?”吴盐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怎么我来喂你,你还不喝了?” “不是不是,吴盐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自己身体挺好的,这喂药的事情还是……。” 严寅月还想长篇解说一下,但她后面的话却被调羹堵住了。 吴盐盛了半调羹的药,递到她的嘴边,大有她不喝下去,一直举着的样式。 “吴盐,你……。” “吃药。”要不是怕严寅月这么弱的身体受不了,他必定会捏了她的鼻子,把整碗药都倒进她的嘴里。不就是简单的喂药嘛,怎么在自家夫人嘴里,能扯出这么一堆的话。 “我……。”严寅月刚开口,就碰到了调羹,又被吴盐这样的眼神一盯,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只能乖乖的把药喝下去。 要说吴盐喂药,动作缓慢细心,虽然从没有服侍过人,但被他服侍的严寅月,却感觉受用极了。是以,她刚开始的拒绝,到后来乖乖的张嘴喝药,异常的乖觉听话。很快,一碗药就见了底。 严寅月这才有空说话,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吴盐,我都这么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又没受了重伤,你怎么能把我当重病人看待呢。” “嗯?”吴盐收了碗,听到严寅月如事说,不由挑高了眉,询问着。 被这样的吴盐一盯,严寅月想来的满腔微词不由都落了空。在吴盐的异常宠溺的眼神下,不由泄气的说道,“好了好了,反正喝也喝了,我不提这个事情了。吴盐,你把帕子拿来,我要拭嘴。” 喝了一整碗的药,嘴里苦涩涩的,嘴角也感觉粘乎乎的。这时候,多么需要一颗蜜糖,以及湿的帕子。 原本站起身的吴盐,听到这样的话,愣了一愣,随后放开步子,先把空碗放在桌子,这才回转身,凑到自家夫人面前,眼神在她的唇上落了几秒,“要帕子做什么?这里挺干净的。” 他在喂药的时候,调羹只盛了七分满,绝对不会溢出来,又怎么会沾到她的唇上。 严寅月不由恼道,“你又不喝药,怎么知道我不需要湿帕子?我嘴里都苦死了,难道也不能让我好好的擦拭一下吗?” “哦。” 严寅月见吴盐应了一声,却站在那里不动,她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觉眼前一黑,吴盐已经俯身压了上来。 他的唇清冽温润,压在她的唇上,轻轻的触碰着,舌尖不时扫过她的唇,以及她的舌,似饿了一般,吮吸着。 严寅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只不过是要一条湿巾,怎么自家夫君连人都凑了上来。但她马上就晕了起来,被吴盐这样一亲,顿时觉得眼前晕的很,呼吸也不似刚才舒畅,哪里还能反应过来。 吮吸亲吻了一番,吴盐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严寅月,用指腹滑过那里,淡淡的道,“以后,我就是你的湿巾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这是借机揩油? 严寅月伸手拂掉吴盐的手,娇喘道,“吴盐,我是病人。” “我知道啊,所以我亲手喂你喝药嘛。”吴盐的视线扫过放在桌上的那只空碗,又接上一句,“小月,以后每餐我都喂你喝,岳丈可说了,你这次啊得好好的补补,最起码得补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刚开始,吴盐听荣昃说的时候,只气的胸口憋了一口怒气。但是现在,他却无比的感谢这位荣长老,弄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让他可以正大光明的亲自家的夫人,美其名曰当当湿巾。自从严寅月有了身子之后,吃肉的机会是没有了,那喝喝肉汤总可以的吧。吴盐一想到刚才的滋味,只觉得眉眼都舒畅了许多。 严寅月一抬头,就看见吴盐有些贱贱的笑容,不由恼道,“出去出去,我要休息了。” 严寅月说完,把被子拉高,盖住自己的头脸,不说话了。 吴盐见着严寅月如此,不由哈哈笑道,“夫人,你这是害羞了吗?” “没有。”严寅月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下传出,她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吴盐上前几步,坐到床头,伸手去拉被子。 严寅月扯的牢牢的,任凭吴盐怎么扯动,也没用。 吴盐扯了几次,都没法扯动被子,看着自家夫人,把自己裹的像粽子一般,不由觉得份外好笑,“小月,你把自己藏在被子下面。不怕闷死?” “以我的修为,闭气不就好了。”严寅月微微咧牙,如此小事又怎么能难倒她。以她现在的修为,闭气玩个几个时辰。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吴盐再扯不开被子,于是在床头边坐了下来,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倒是不怕,可是咱们的儿子可就未必了啊。” 修士也是从凡人转变而来,运气好的话,修士与修士之间生下的孩子会有灵根,可以迈入修真一途。但也有运气不好的。父母一辈是修真界的佼佼者,但生下的孩子也许没有灵根,只能做一名凡人。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吴盐这席话倒也不无可能。 严寅月沉默着,在是与不是之间纠结,终于还是小小的拉开了一丝被子。虽然她对儿子有信心,但以防万一,还是不要闷到他好了。 吴盐一直密切注意着被子,见到那里慢慢的露出一条缝,不由哈哈大笑。伸手就扯开被子,一把抱住了严寅月,“小月,这次你没法逃了。” “吴盐,别压到我的肚子。”这一刻,严寅月没有刚才的恼意,也没有什么羞意,只是觉得胸口被压的紧,有些透不过气来。 吴盐把自家的夫人抱的紧紧的。但即使是这样的怀抱里。他还是微微有些僵直了后背,不让自己整个人都压在自家夫人身上。免的压到肚子里的儿子。 “没事的小月,不会压到他的。” “都叫你出去了,你还抱着我干嘛!”严寅月把头转向另外一边。不去看吴盐。 看到这样的严寅月,吴盐只觉得心中又好笑了几分,但同时,内心的某一处又慢慢的塌了一小块。这样会撒娇会生气会发怒会娇笑的女子,是他想要同度一生的梦想。在她的肚子里,有着和他们血脉搏相连的孩子。这样的人生,当真是幸福而又充实的。 吴盐扶着严寅月的,把她的头转过来,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叹道,“小月,你怎么能忍心,让我一个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呢。” “我忍心。”严寅月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吴盐又吻在严寅月的唇上,良久,才道,“口是心非。” “什么啊,这明明是我的真实想法。” “夫人,你真狠心。”吴盐把脸贴进严寅月的脖子,喃喃的说道,“小月,虽然你狠心,可是我还是喜欢你,想爱你,你说怎么办才好?” “我怎么会……知道。”严寅月本来想狠狠的奚落吴盐一番,可是看到他那双专注的眼睛,从中透露出的无限爱意,不由卡了壳,“知道”二字,在唇舌中,滚了很久,才说了出来。 吴盐探起身,在严寅月的鼻子尖落下一吻,“看来是我不够努力,让你感受不到我的爱意。小月,我保证,在接下来的岁月里,我吴盐绝对会让你感受到丝丝的爱意,无处不在的爱意,让你时刻浸在爱的怀抱中。” 严寅月怔怔的听着,目光从吴盐的额头,扫向他的下巴,喉结随着话意而一动一动的。他的语言非常的平淡无奇,但给她的感受却是满满的爱意。她伸出手,抚上那处喉结,感受着从掌心传来的震动感,良久,才问道,“吴盐,真心话吗?” “自然,比千年海贝的珍珠还要真。” “我何德何能。” “因为你是我的夫人,我不对自家的夫人好,还要对谁好呢?”吴盐笑着,又在严寅月的眼睫上落了几个吻,“傻小月,别胡思乱想了好吗?” “好。”严寅月答应了之后,才反应过来,不由急道,“我哪里有胡思乱想啊,明明是你趁机吃我的豆腐。” 回应严寅月的,是落在她的鼻子尖,她的额头处,她的眼睑处更多的吻,吴盐喃喃的说道,“傻小月,真是傻小月。” 严寅月一开始觉得痒,笑着躲着,但她慢慢的却是回应着。这样因为相爱而互相亲吻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她情不自禁,她的额头微微的沁出了一层薄汗,她的脸颊开始变的火热。 吴盐亲着,慢慢的把吻落在严寅月的锁骨处,细细密密的咬着,双手也不再闲着,扶上了那处一直想呆的地方,柔捏起来。 严寅月在这样的袭击之下,还能保持一丝清明,拨开吴盐的手,娇喘道,“吴盐,不行。” 有了孩子的羁绊,他们根本没法如之前那样,水乳交融,和谐的做一些事情。 吴盐抬起头,他的脸也红了,眸色更是亮的惊人,在严寅月娇喘的声音中,又吻了下去,说道,“没事,我们还有别的方式。” 很显然,吴盐自动自发用别的方法,让二人都达到了**。在被窝中,吴盐拥着自家的夫人,替她拭去满头的汗水,然后问道,“小月,夫君我把你伺候的可舒服?” 严寅月一愣,但她马上就打了吴盐一拳,“不准说,不能说。” “好好,不说就不说。”吴盐哈哈一笑,伸手灭了烛火,又替二人盖好了被子,拥道,“小月,睡吧。” 在极度的欢愉下入眠,的确是一件让人从心底开心的事情,二人相拥的睡到了天明。严寅月刚睁开眼,就见吴盐眼都不眨的看着她,不由奇怪,“吴盐,你一晚都没睡吗?” 吴盐淡定的从严寅月的脖子处,抽回自己的胳膊,虽然那里又麻又涩,但他面上表情却是一点都没有变化,极其自然的说道,“我自然也睡了啊,也就刚刚醒过来。” “哦。”严寅月自然也就信了这样的说辞,很是高兴的打了声招呼,“早啊,夫君。” “早,夫人。”吴盐凑过去,在自家夫人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嗯。”严寅月答应着,然后推了推吴盐,“你还在看什么呢?天都亮了,我得起床了。” 吴盐利索的从床上起身,又把严寅月按回床上,“岳丈都说了,这段日子,你就好好的呆在床上,好好的补补身子,尽快让这几天流失的能量都补回来。” 严寅月不由一愣,“我不就晕过去了嘛,哪里有这么严重。” “小月,这可是你爹爹亲自说的哦,怎么你不想同意吗?” “同意。”严寅月一听到是荣昃亲口吩咐的,即使想起床看看外面的天空,也只能作罢。 吴盐对自家夫人如此听话,甚是满意。他笑道,“小月,你再闭目养会神,我去给你弄早点。” “哦。”严寅月只能躺回床上。 吴盐开门出去,去食堂忙活了。 早上的太阳一向升的很快,不过几息间,就已经升的老高。严寅月闭目养了一会儿神,正想坐起来,就听卧房门被人轻轻的敲响,有人在门外问道,“严师姐,我是清芒,您醒了吗?” 严寅月应了一声,“是清芒小师弟啊,你进来吧。” “是。”卧室门打开,穿的一簇新的清芒,带着一身的露水,走了进来。他上前二步,在离严寅月一米远的地方站定,这才笑了起来,“严师姐早,本来我昨天就想来看严师姐的。可是荣长老说,您刚醒来,身体虚的很,不适合接待我们,所以我才今天过来的。” 清芒说着,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又道,“我也不知道送什么东西比较好,这些都是问了人,对孕妇没什么禁忌才拿来的。严师姐,您看着好就收下,看着不好扔了也行。” “乱说话。”严寅月说道,“既然是你送的,东西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一份心意。放着吧,我知道你的意思。” “是。”清芒放下东西,脸上欢愉起来。 第二百六十三章 我们没帮错人 清芒第一次如此深刻的体会到了修士的薄情和冷情,以前的他,走到哪里,都可以算是个小透明,常常不被他人注意,甚至还会时不时的被人欺负一下。当然,这当中,他故意的当背景图,也有着一点关系。但自从他那天连跳二级,一下子晋级到筑基期大圆满,所感觉到的事情就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修为比他低的,见到他,都是低头行礼,尊称一声“清芒师兄”,言语请辞中透着满满的陷媚。 而修为比他高的,见到他,也是份外亲热,“清芒师弟”“清芒师弟”的叫的非常的欢快。不时的邀请他一起共席喝酒,讨论修为晋阶的绝妙奇招。 对这一切,清芒心知肚明,又泰然处之。那些小师弟小师妹,对他如此恭敬,只不过是因为修为不及他,也许等哪一天他们超过他,就会翻脸不认人也说不定。 而那些师兄师姐们,对于他,更多的却是一种施舍,一种急于修补关系。毕竟他有这么好的成绩在,指不定他哪天又走运一次,修为再来个三级跳,到时候的师弟也许就成了平辈的伙伴,此时修下一份香火情,也绝对的非常有必要。 不管是这样还是那样,清芒都端了笑容以对,收了礼就再回份礼,得了好东西就转送一份,务必面面俱到。别人已经如此的表明,他又怎么能显的冷漠呢。 而这当中,只有林若若,一改之前的态度。对他冷漠以对,甚至于恶言恶语,二人见面的时候,无不是拿着剑把他打出来的。甚至还一边打一边称他为坏人。更是指责就是因为他,才会让许庭和梁果落个的扫蛇区的下场。 第一次,清芒是有很愧疚,虽然不是他自己亲自出手,但毕竟跟他脱不了关系。但这样多次了之后,他却突然厌烦起来,甚至有些不明白起来,平时都是他被欺负的还不了手,这次他可以咸鱼翻生。可以好好的策划下自己的一生,怎么到了青梅竹马的眼里,反倒成了恶毒。那一夜,他在后山崖顶想了一夜,在朝阳出现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过来。在林若若的心里,永远是许庭的地位大于他,那么当许庭受到伤害,而他又是那个间接的凶手时,林若若自然要把所有的罪名按到他的身上。 说白了。那是因为他们只是青梅竹马,而不是仙侣关系,更远不及到生死相依的程度。清芒哈哈大笑,他把别人当心头肉,别人未必也同样如此。 这一刻,清芒如雷贯耳,一身清爽,再也不去纠结于林若若的态度。 这样一来,较于林若若。另外一人。于他就显的特别的重要,那就是雷神严师姐。可以这样子说。严寅月于他,已经不单单是位同门派的师姐,他更喜欢那四个字。再生父母。是严寅月,对他搭造了一条阳光大道,一道更接近于大修的道路。只要他继续努力,总有一天会成为一名大修,保护想保护的人。 清芒一想通,就在后山崖顶再也呆不下去了,急急忙忙的回到卧室,弄尽了心思,准备好了几样礼物,这才去找严寅月。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的感谢严师姐。 只是,当他赶到的时候,看到紧闭的房门,这才惊悟过来,自己来的太早了。他不由傻嘻嘻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也不再回去,而是靠着树干,想着修炼的一些功法,默默的练了起来。 日上三竿,吴盐服侍了自家夫人洗漱,这才去厨房忙乎了。而清芒也修炼了一个小通天,看到微开的房门,知道严师姐和吴长老已醒,不由提了提一手的礼物,脚步异常轻快的敲门进去了。 如他所想,今天的严师姐异常温和。不对,应该说,他心目中的严师姐一直很温和,一直为着元久派的弟子着想。这次也不例外,如果不是特意给他引劫,让严师姐的身子发虚,不然也不会一下子晕倒,现在竟然严重到要卧床休息的地步。 清芒看着在床上,异常虚弱的严寅月,只觉得双眼发酸,想也不想的跪在地上,“严师姐,以后胆凡有您的一声吩咐,不管我清芒在何处,毕定会不远千里赶来。” 严寅月被“扑通”一声吓了一跳,待看到清芒一双含了热泪的双眼,不由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清芒你怎么又跪下了,快起来快起来。” “不,清芒只想让严师姐知道,即使弟子以前有意还是无意的跪过那么多次,只有这次是最诚心的。从今往后,弟子一定会站直了身做人,绝对不会乱跪。” “好,快起来。”严寅月本来想伸手去扶清芒,但她刚起身就觉得眼前一阵的发晕,连忙又靠了回去,“清芒,我人不舒服,就不扶你了,你快自己起来。” “严师姐,您没事吧?”清芒虽然跪着,但他一直注意着严寅月,自然也瞧见了她份外苍白的脸色。他急急忙忙的冲了上来,想做点什么,却发现他竟然什么也不会做。原本伸出去想要扶人的双手,也就愣在了那里。 严寅月把自己的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躺好,这才说道,“没事的,清芒师弟你不必担心。要不,你倒杯温水给我。” “是。”听到严寅月如此说,清芒提到喉咙口的心,一下子落了地。脚步异常轻快的过去倒水。过了一夜的水,自然不热,冷冰冰的。清芒倒出一杯,用掌心把水加热了,又用修为把热水降下温来。他用手掌感受了一下杯子的温度,这才放心的递给严寅月,说道,“严师姐,请喝水。” 严寅月一直注意着清芒的动作,看到他如此,不由笑道,“清芒师弟,你真是细心。” 清芒只是微微的一笑,似乎感慨的说道,“我记得小的时候,家里非常的穷,没有柴火可以烧开水,只能去野外捡一些枯枝来。这样烧出来的水,热的很慢,而且还会时不时的熄灭。在那样的雪天中,不怕严师姐笑语,我最大的希望是以后可以喝到一口热水。后来我做了修士,比凡人要厉害一点,可以用修为来煮水,可是想要喝开水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清芒说着,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迷离,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不由微笑起来,“严师姐,你不会怪我说这些事情,惹您不开心吧。” 严寅月把水杯放回去,笑道,“没有,清芒师弟,你不必如此。不过,我也挺羡慕你的。作为一名修士,有着目标,绝对不会离成功之路太过遥远的。”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清芒坚定的点头,然后说道,“严师姐,本来我想早点来谢谢您的,可是荣长老说您这次身体亏的太厉害,让我们不要打扰你。所以,我才会晚了这么多天才来,严师姐,您不会骂我吧?” “怎么会呢。”严寅月很想说自己的身体非常好,就会马上去打个一百桶水,也不成问题。但在清芒殷切的目光中,还是承认了自己身体的发虚。对于爹爹的一片好心,她接受的有些窝心。 “这样就好了。” “清芒师弟,虽然你这次连着晋阶了二级,但万不可堕了修炼的心,知道吗?” “知道的,放心吧,严师姐,我清芒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清芒说到这儿,不由露齿一笑,“说起来,清芒还得求严师姐,以后给弟子度劫的时候,可以手下留情,让弟子快点迈向大修。” 严寅月脸一扳,“乱说,我既然是雷神,又怎么能乱做事情呢,这对别人可不公平。” 严寅月虽然扳着脸,但双眸中却是带着笑意。 清芒被严寅月一顿喝斥, 有些愣神,但随后他见到严寅月露在嘴角的一丝微笑,不由心领神会,有些事情说明白了就不好了,还是言于此中的比较好。 想到这里,清芒很是恭敬的行礼道,“清芒谢谢严师姐的一番教诲,今天回去之后,弟子会马上闭关,冲击金丹初期。” “嗯,好志气。”严寅月很是赞赏,她非常欣赏有野心的修士,那种知道自己的目标,甚至为了目标,奋不顾身的人。他们永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会得到什么,又会失去什么。 相比较而言,她却是差了很多,她现在完全是个得过且过的人了。 “谢谢严师姐,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 清芒拜别严寅月,脚步异常轻快的去了大殿,留下闭关的牌子,专心修炼去了。 吴盐端了早饭进来,一看到坐在那里愣神的严寅月,不由说道,“小月,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 吴盐又看了一眼房门,不由奇怪的说道,“刚才我离开的时候,明明把房门关住的,怎么现在又打开了?” 严寅月笑道,“刚才是清芒师弟来过了,他特意拿了礼物来感谢我,又告诉我他的决心,想早点晋阶到金丹期。” 吴盐愣了一会儿,才赞道,“这样看来,我们没帮错清芒。”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一头扎进爱情 元久派的很多弟子都在关注着清芒的一举一动,此次看到他从严寅月房中出来,一脸的喜气,联想到他连晋二级的功绩,终于一脸的羡慕嫉妒恨,深深的对自己的举动懊恼起来。你看,人家当真是有恩报恩,所以才能被严师姐青睐有加,才能在修为上大进一路。他们真想捶胸口,枉他们如此聪明,怎么会没有想到此招呢。 也就在这时候,他们纷纷想明白了,回头备下一份大礼,开始拜访严师姐。一时之间,严寅月处门庭若市。 经过了几天的休养,又加上药的作用,此时的严寅月比起那时候,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但论面色,就已经不是当初的苍白可比。 此次,她靠在床头,一脸的笑意,“各位师弟师妹们,你们这样实在是太客气了。” 虽然她不懂,为什么这些师弟师妹们,会那么热衷往她的地方跑,而送出来的礼物,一样比一样精致,一样比一样的精贵,再加上他们那份外热情的表情和话语,严寅月也算是看明白了一点儿。心里不由有些好笑,这世间的事情,果真是如此,有势力有能力的修士,自然而然会得到他人的尊重和讨好。就因为她是雷神,可以度劫他们,所以才会引的这帮同门弟子这样吧。 今天来的弟子共有七位,二男五女,听到严寅月如此说,站在左边的一名男修连忙上前一步,行完礼笑道,“这些是我们师兄弟一起寻找的礼物。师姐您看看还喜欢吗?” 说起来,严寅月修为比他们高,嫁的又是大门派的长老,要说什么是她没有看到过的。一般的礼物真送不出手。他们七人也是想了一天一夜,才想出送一匣子玉石榴过来,虽然不算名贵,可毕竟寓意好啊。想必他们的严师姐也不会拒绝的吧? 果然如他们所想,严寅月只看了一眼,就笑了起来,“难为你们了,找了这么一样好礼物。放着吧,等会儿我让吴盐收起来。” 七人一听。顿时眉开眼笑。 “你们坐啊,我身子不方便,就不给你们拿椅子了。” “严师姐,您快躺着,我们自己来就好。”七人纷纷寻了就近的椅子坐下,刚才说话的男修,被另外六人的目光一盯,于是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词语,说了起来,“严师姐。其实我们今天来,一是为了来看看您。知道您因为给我们度劫,所以才会引的身子发虚,以致于晕倒了。我们真是愧疚的很。” 严寅月笑着摆手,“不妨事的,我既然也是元久派的弟子,自然也希望同门们,都能在修真这条道理上走的远一些才好。说起来,也是我想的过于简单了。所以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看来啊。不论是做人,还是做修士。第一要紧的就是要知道自己的份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就是因为太过于托大,一定要做超出身体负何的事情。所以现在才会躺在这里。由已及人,她只希望用她的事迹来教育同门。 七人纷纷低下头,“是,严师姐说的对,我们一定会照做的。” “嗯。当然你们还年轻着,血气方刚的,有时候冲动也所难免,但一定要记住,做自己善于而且可以接受的事情。” “是。”七人应着,又互相看了看,在交织的目光中,坐在右首边的一名女修站了起来,先行了一礼,才说道,“严师姐,您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我们的来意了吧?其实我们在这次晋阶中,也是得到了实惠的。可是后来我们看到清芒,才知道原来修士可以连晋二阶的。所以今天我们才会相邀来这里,问问严师姐,求您帮我们看看,我们有没有这个福份,如清芒那么连晋二阶。” 这段话可谓是把他们的来意透了出来,当中对清芒的羡慕,了然于上。 严寅月听到这里,暗暗点头,想来也是。清芒连晋二阶,不要说别人,就连她,也用有些羡慕不已的。可惜以她现在的身体,这样的事情还是不用多想了。但她不用想,不代表门派中的弟子不这样想。她也很理解这七位师弟师妹们,论起来,他们对于自己的修真目标,非常的明确。 严寅月想了想,沉吟道,“你们也看到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了,要是以前,不用你们多说,我必定会给你们明确的答复。但现在真的不行。” 七人在来之前,就已经有了被拒绝的思想准备,此时被严寅月如此明确的拒绝,七人也没有份外恼怒不甘心的表情,很是平静的接受了这样的理由。 严寅月看他们的样子,心中也是大定,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要不这样,如果你们能等,等我出了月子之后,再帮你们看看。” 这是神转折吧? 七人听到严寅月如此说,好似惊雷炸响,这是他们想也没想到的事情,不由都开心起来,很是高兴的同意下来。 “不过,你们可不能高兴的太早,反而怠慢了修为。我看你们现在只是筑基初期的修为,我可不希望,到时候你们还是这个修为。知道吗?” “是。”七人异口同声的应道,纷纷下定决心回去之后就要好好闭关,把现在的修为提升一下。他们对严寅月份外感谢,心里对这位严师姐的喜爱又深了一层。刚才说过话的那名女修在众人的一片喜悦中,突然叹了一口气,“我们还算好的,必定有希望在,还可以有变成大修士的可能性。可惜了陆盏,她的一生怕是毁了。” 严寅月已经有些疲倦,本来想打发了七人离开,此时听到那名女修的话语,不由问道,“你说什么?” 那名女修刚进元久派已经有十来年的功夫,今年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平时为人仗义豪爽,是元久派中出了名的女汉子,姓王名夫薇。她自己晋阶有望,却对陆盏的遭遇倍感同情,在这样的气氛中,一时有感而发。这时,听到严寅月的询问,又见这位严师姐没有发怒的样子,于是竹桶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陆盏虽然资质不好,但以她的努力,想要提升修为也并不是难事。说起来,她还是我们当中最先一人晋阶到筑基初期的修士呢。可惜,唉……。” 王夫薇想到陆盏的遭遇,真想感慨一声,老天不长眼。 严寅月见王夫薇说到这里,停住不说了,不由着急起来,问道,“然后呢?” “陆盏下山历炼的时候,在路上救了一名凡人,本来也就是顺手的事情,可恨的是,那名男人竟然缠上了陆盏,口口声声说爱着她。陆盏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迷了心智,一心的想嫁给那名男人。当时,宗主和长老,我们都极力的阻止。修士嫁给凡人,岂不是断送了修真之路。可是不管我们怎么劝,陆盏依旧一意孤行。后来,宗主实在是太生气了,让她在门派和那名男人之间选择,陆盏还是选择了那名男人,离开了门派。” 王夫薇说到这里,简直是咬牙彻齿,要不是那名男人的关系,陆盏怕已经是筑基中期的修为,何至于一直止步于初期的阶段,要不是修真界有规矩,不能无缘无故灭杀凡人,她早就手刃了那名男人。 严寅月想起那年,陆盏笑着与她说话的模样,没想到只是这些日子,她已经选择了这样的一条道路。 王夫薇继续说道,“刚开始,我还试图劝她,可是后来她成了亲,生了孩子,我知道她在修真之路早已无望,虽然恨她但也只能无奈的祝福她。没想到,她成亲不过二年,那名男人竟然生了异心,又寻了一名女子做妾室。严师姐,您说,我们堂堂一介修士,怎可容许凡人这样的背叛。” 严寅月点头,“那名凡人是什么身份?” “是一名书生,后来在陆盏的帮助下,考取了功名,又收了上峰送他的女子做妾室,据说,当朝公主也对他青睐有加,想把他招为驸马呢。” 这些都是王夫薇亲自调查来的事情,因为是千真万确,所以才对陆盏恨铁不成钢。 “王师妹,那陆盏是什么想法?”但凭王夫薇的说话,严寅月已经能想像,陆盏那不得意的生活了。 严寅月不提还好,一提就让王夫薇的声音都响亮了不少。她恨恨的说道,“也不知道陆盏是什么心思,不管我怎么问,她都不说。而且因为她生了女儿,成天的被她婆婆欺负,也不吭一声。小妾怀了身孕,快要生儿子了,也不见她说一声。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如何。” 严寅月想了想,这才说道,“要不这样吧,过几天等我的身体好一点了,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她。” “真的吗?”王夫薇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很是开心的说道,“严师姐,只要您出马,陆盏一定会回来的。” “希望是吧。”作为曾经玩在一起的同门师姐妹,严寅月也不想她过的太过惨烈。 第二百六十五章 你怎成了这样 严寅月虽然有心,但奈何身体不给力。她一直休养了半个来月,这才在荣昃的叮嘱,以及吴盐的极度不放心的眼神中,可以自由的起床了。 她的脚一踏上地板,只想感慨一声,脚踏实地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出了房门,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心里泛满了开心。 吴盐拥着她,看她的样子非常开心,不由说道,“小月,下次你万不可以如此做了。” “其实算下来,我应该是赚了便宜的吧?你看,我就休息了半个月,可是我的师弟师妹们,却是离他们的梦想又近了一步。如此算来,只是牺牲我一人,却让那么多修士感觉到了幸福,我到觉得挺值得的啊。” “小月!”吴盐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高了起来,“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我还不如你的那些师弟师妹们?” “不是。”严寅月伸手抚上吴盐的唇,说道,“吴盐你别生气,我不是这样的意思。毕竟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于我而言,只能这样乐观的想啊。但是再来一次的话,我必定不会再如此选择,因为在我的心里,你比他们要重要多了。” “嗯?”吴盐却是用极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的夫人如果真能这样想的话,那么十多天前也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 “吴盐,我说的是真心话,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你的夫人。”严寅月被吴盐这样的眼神刺激,直接炸了。 “嗯!”自家夫人已经如此,吴盐也只能闷闷的一声以作应对。 严寅月得到了吴盐的一声认同。这才有心说起其他的事情来,“吴盐,你知道陆盏的吧?” 吴盐想了想,才说道。“以前你跟我说起过,她是你的师姐。” “是啊,以前她的修为比我高,又常常帮助我。可惜没想到,才几年的功夫,她的遭遇就那么的悲惨。吴盐,我想去看看她。” “她怎么了?”吴盐有些好奇,说一名女修过的悲惨,大概也就成了无望于修真界。难道这位陆盏再也不能晋阶了? 严寅月略有些气愤的,把那天王夫薇说的事情又叙述了一遍,末了,恨恨的道,“也不知道陆盏到底在想什么东西,竟然能忍受被一名凡人欺负的不成样子。” 吴盐沉吟了一会儿,才问道,“小月,那你想什么时候去?” “今天吧!吴盐,你觉得如何?” 严寅月已经是一刻都等不住了。真想马上就赶过去。 “可是你的身体?”吴盐有些犹豫,上次严寅月的晕倒已经吓倒了他,他再也不想再经受这样的事情。 严寅月低头想了想,“要不这样吧,我去问问爹爹,如果他认为我的身体可以吃的消的话,我们就去,你看如何?” 望着自家夫人眼中不加遮掩的急迫,吴盐终于还是答应下来。如果今天不过去。他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得安生了。 严寅月见吴盐答应下来。很是高兴,拉着他的手。去大殿寻找荣昃。 此时,荣昃刚忙完事情,正坐着休息。见到严寅月和吴盐进来,连忙站了起来,“寅月,你的身体刚刚恢复,怎么又起来了?” “爹爹,你看我现在都恢复好了,没事情的。”严寅月很是乖巧的上去挽了荣昃的手臂,微微摇晃了一下,说道,“爹爹,我想去看看陆盏,你说好吗?” “就你一人过去?”荣昃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不同意。比起退出门派的陆盏来,他的女儿显然要宝贝多了,他自然也不希望女儿的身体再出现问题。 “不是啊,我让吴盐陪我一起去。”严寅月望了一眼吴盐,然后才说道,“而且,吴盐也同意了。” 荣昃本来想拒绝,此时听严寅月这样的一说,不由郑重的思考了一下,这才说道,“寅月,如果你一个人过去,我是极度不放心的,既然有盐君陪你,真的想去的话,那就去吧。” “耶,谢谢爹爹。”严寅月欢呼一声,得意的朝吴盐眨了眨眼睛。 吴盐和荣昃互相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眸中瞧见了一丝无可奈何。 以严寅月的心性,阻止她去做这件事情,指不定她还悄悄的去了,既然如此,何不光明正大的让人陪着去,也好让人放心一点。 “吴盐,走走,我们现在就出发。”严寅月得了荣昃的首肯,自然再也不想在大殿上呆下去了,心情一下子迫切起来。 荣昃连忙阻止,“寅月,你可记住了,你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不管到时候见着陆盏,看见什么样的场景,或者陆盏说了什么让你出气的话,你都不可以过心,不过影响到身体,知道了吗?” “放心吧,爹爹,我都知道的。”严寅月一口答应下来。 荣昃看着这样的女儿,只能无奈摇头。要不是她和陆盏有份交情在,他必定要阻止她去。为了陆盏而让自家女儿受到伤害,这是他不能想像的。但是有吴盐的陪同,这一切又不一样了,毕竟以吴盐的修为来论,有他保护着,他的女儿必然会没事的。 严寅月挥手作别,“爹爹,那我们先走了。” “嗯,去吧,快去快回。” 二人立于飞剑之上,凌空飞行于九天之上,迎着风,迎着阳光,让严寅月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总算好了很多。她回头问吴盐,“吴盐,你说等会儿见到陆盏,她会是什么模样呢?” 在严寅月的印象中,这位陆盏师姐大气,豪爽,漂亮,善良。可是几年之后,她从同门中,听到最多的却是自甘堕落,脑子进了水。她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位师姐现在到底是过的如何了。 “小月,别多想了,等见到了,你就知道了。”吴盐安慰道,又把周边的护身罩加厚,防止让风吹到自家夫人的身上。“马上就要到了,你累不累?要不靠着我休息一会儿?” “嗯。”严寅月望了望四周,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吴盐,你怎么会知道她家的住址?” 刚才出来的匆忙,根本忘记问王夫薇地址了。可是吴盐,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吴盐低低一笑,“小月,你担心的事情可真多,关于地址,当然是我询问了岳丈得来的啊。” 他的夫人自从怀了身孕之后,情绪忽好忽坏,记性更是时好时坏。作为夫君的他,不能拆穿,当然只能暗中去打听一些事情了。 “哦,爹爹也真是的,怎么不把地址告诉我呢,反而要让你去问了,才说呢。”严寅月堵囔了一句,但她马上就被底下的景物吸引了眼神,连连拍打吴盐,叫了起来,“吴盐,快看快看底下,我们是不是就要到了。” 底下是繁荣的城镇,此时正是下午申时时分,街上人来人往,叫往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吴盐带着严寅月下落在一间民居的后面,这才低声的说道,“已经到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陆盏就住在这里。” “啊?这里?”严寅月一看到眼前的房子,就大吃一惊。虽然她以前也是凡人,也住在草屋破房子,但这座房子,还是超出了她的想像。后面的门已经被蛀空了好几个洞,墙壁斑驳,大片大片的石灰脱落,露出里面的泥块。屋上的瓦片已经没剩几块,被风一吹,就摇摇欲坠。这哪里是什么民居,比破庙还不如。 严寅月只觉得鼻头泛酸,她的陆盏师姐何其骄傲的人,怎么会落的如此下场。她正要飞跃进去,就听院子里一阵脚步声响起,然后是水盆被踢倒的声音,以及异常尖利的女子的骂声,“你这死妖婆,看你的样子,还想抢我的夫君?我告诉你,如果以后你胆敢再向我家夫君抛媚眼,我就挖了你的眼睛。哼!” 一堵墙根本阻止不了,严寅月把眼前的一幕瞧的清清楚楚。只见一名身形高大强壮的妇女,叉着腰,指着一名布裙女子厉声痛骂,言辞难听到了极点。 严寅月不用细看,但凭背影,就已经认定被骂的女子就是她的陆盏师姐。一股怒火不由凭空而起,一介修士怎么能被凡人如此欺负。她正要冲进去教训一顿,就被吴盐拉住了手,“小月,现在不能出去。” “为什么?” 就在严寅月疑惑的时候,妇女骂完之后,摔门出去。不待几息,又进来一名五十来岁的老妪,她一进来,就先扫视了一下院子,然后才把一堆衣服摔在了布裙女子的身上,“周氏,洗衣工可是我给你好不容易找来的工作,可是你看看你洗的衣服,不是这里破个洞,就是那里露了丝。周氏,我是请不起你这样的洗衣工。” 老妪说完,把落了一地的衣服,又收了起来,转身就走。 布裙女子一愣,立时扑了上去,“周妈妈,你别这样,我好好的洗,好好的洗,绝对不会把衣服洗破的。” 老妪却是一脚踢开布裙女子,脚步也不停,摔门离开了。 布裙女子被踢的在地上连滚了好几滚,怔怔的望着门口,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极其苦涩的笑了。 严寅月再也忍不住了,飞奔到布裙女子的面前,“陆盏师姐,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 第二百六十六章 狼子野心至极 因为离的极近,严寅月把眼前布裙女子的面容看的一清二楚。 从身形看,像是二十刚出头的妇人,刚看到她的脸,才惊觉其苍老的可怕。脸上的皮肤皱皱的,红红的,因为寒冷的关系,有些地方甚至破了皮,露出一道道的血丝。眉毛没有修整过,眼睛下都有细纹。她的唇干裂,唇角上还长了个苍。她的手指细长如鸡爪,干巴巴的没有一丝肉肉的感觉。 严寅月只看了一眼,就红了眼眶,“陆盏师姐,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即使陆盏已经止步于练气期,但严寅月还是想把她当成自己的师姐,想起她以前对自己的照顾,不由潸然泪下。 布裙女子一愣,但她马上后退着,“贵人,你认错人了,你真的认错人了。” 她说着,用双手撑着自己,转了身,往着后面破旧的房门移去。 严寅月这才发现,布裙女子的双腿绵软无力,根本没法走动。她甚至来不及询问吴盐,就扑了过去,“陆盏师姐,你的腿是怎么了?” 布裙女子却是连连摆手,“你认错了,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陆盏,我是周氏。” 布裙女子说完,连连挥着双手,支撑着身体前进。可是严寅月哪能让她这样离开,可是以严寅月现在的身体,哪里能受的了布裙女子的连连挪动,才过了一下下,就“哎呦儿”了一声,左脚不甚踩到了右脚。 原来在一旁看着的吴盐。连忙奔了上来,一把拥住严寅月,一迭声的问道,“小月。你没事吧?” 布裙女子见严寅月受伤,本来有些震惊,但稍后见到吴盐紧张的神情,又放松下来,也不再说话,快速的逃出去。 “吴盐,快挡住她,不要让她离开。”严寅月虽然不敢再动,但她看到肖似陆盏的女子想走。很是着急的叫吴盐帮忙。 吴盐本是打算着信手旁观,把这一切事情都交给自家夫人管的,可是眼下局面,他再不说话,也显的不太合适。他正要说些什么,就见房门一开,一名三岁的女娃娃蹦了出来,看到布裙女子泪流满面的模样,看到吴盐,话也不说。冲过来就打,一边打一边哭,“让你们欺负我娘,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严寅月“哎哟”了一声,但她马上就朝着这名女娃子伸出手,“小朋友,我们是你娘亲的朋友,你可以叫我严姑姑。叫他叔叔。快来告诉姑姑。你叫什么名字啊?” 许是严寅月的笑容感染了这位小女娃,她停了下来。歪着头问道,“你真是我娘亲的朋友?” “是啊,不信你问你娘亲。” 小女娃又把不相信的目光投给布裙女子。“娘亲,这位姑姑说的是真的吗?” 布裙女子沉默良久。 严寅月叹息一声,走到她的身边,说道,“陆盏师姐,我不知道你从师门出来历炼,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但我只知道,你的身体已残,你的女儿还小,你这样的生活,我绝对不会再让你过下去的。” 布裙女子低下头,也没了要离开的样子。 “姐,我是严寅月,你还记得我吗?陆盏师姐,你还敢认我吗?” 布裙女子的背景有些萧瑟,微微的颤抖起来。 “陆盏师姐,不管你现在的生活不如意还是不幸福,你永远都是我的姐姐。”严寅月蹲下来,上前拥住她,低低的说道,“姐姐,外面冷,我们进屋里说,好吗?” 布裙女子点点头,这一刻,她终于承认,她就是元久派的陆盏,严寅月的师姐。 严寅月很是高兴,“师姐,你别乱动,让吴盐抱你进去。” 陆盏刚想拒绝,就见自己的周身一轻,整个人都被一团无形的气流推了起来,缓缓的朝着房门飘去。她感受着这种二年多都没有的感觉,终于哽咽了,“寅月。” “师姐,我在呢。”严寅月连忙凑了上来,用帕子小心的给陆盏擦去泪水。“师姐,你别乱动,我先给你清理一下。” 陆盏的脸有些裂,泪水流在她的脸上,带给她微微的疼痛感,但她的心里,却是甜蜜的很。她看了一眼吴盐,对他点了点以示感谢,这才说道,“寅月,我果然没看错,你是我们元久派嫁的最好的女修。” 即使她和严寅月已经三年没见,但她并没有刻意去拒绝接收这些消息。是以,对严寅月的嫁人,以及门排大比都知道一些。 严寅月一愣,但她马上笑道,“师姐,你这消息有些落伍了哦。你看我的肚子,很快你就会有一个侄子或者侄女了。” 陆盏这时才真正的高兴起来,“真的吗?哎呀太好了。” “是啊。”严寅月看了一眼跟在陆盏身边的小姑娘,见她安安静静的,只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她,丝毫没有刚才又哭又打的模样,心里不由又喜爱了几分,“师姐,你也不赖啊,有这么一位乖巧听话的女儿。” “是啊,缘缘是我这辈子最值钱的宝贝。”陆盏把女儿抱在怀里,“可惜我命不好,她这么小就要跟着我吃苦了。” “师姐,你别怪我说话值,不留情面。”严寅月见陆盏没有拒绝这个话题,于是开口说道,“我来的时候,王夫薇已经把大概的事情告诉我了。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不要你了,又做了伤害你的事情,你又何必要娲居在这里,被一帮凡人欺负。” 陆盏欲言又止,良久才长叹一声,“寅月,你不会懂的。” “不,师姐,让自己的妻儿过的好,这样的男人才叫男人。难道这么多天的日子,你还在等着那个负心的男人吗?” “没有。”陆盏断然否决,眸子中却意味不明。 严寅月也不打断,继续说道,“既然你没有等着,为什么样不回门派?为什么要住在这里?竟然还叛出了门派,这是为什么?” 陆盏捂脸,“不要问了。” 严寅月还待在说,却听院子里有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周氏妹子在吗?我今天砍的柴有点多,所以送点来给你。” 这个男人的声音粗犷,声音很大。缘缘一听到他的声音,立马从陆盏的怀里,挣脱开来,奔了出去,“纪叔叔,你来了啊。” “是啊,缘缘你在啊,你娘呢?” “我娘在里面啊。” “哦,那你跟你娘说一声,我把柴火放在靠左边的墙角。” “好的,缘缘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缘缘千万不要忘了,一定要告诉你娘一声。”这位自称是纪叔叔的男人声音中,明显有着一丝眷恋,有不愿意走。 “缘缘知道的,一定会告诉娘一声的。” 严寅月听着,凭她的眼神,自然已经看清了那个男人的模样,粗眉大眼,虎背熊腰,二手上满是大茧。她把疑惑的眼神投向陆盏,“师姐,那人是谁?” 陆盏并不愿意多谈,“他是住隔壁的纪仲,看我腿脚不便,时不时的会来帮我一下。” “那他成亲娶妻了没有?” “据说以前有一个,后来病逝了,他就没有再娶,一直一人过着。” “哦。”严寅月应了一声,有些若有所思,然后她拉起陆盏的腿,“师姐,让我看看你的腿。” 陆盏依言伸出双腿,神色间有些黯然,“那天我喝醉了,醒来时发现床上躺了别的男人,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熊烯出现了。他指责我水性杨花,说我人尽可夫,又写了休书,逼我离开家。我不愿意走,他就打人打断了我的腿,又把我扔出门外。就连缘缘,他也一并扔了出来,还说我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缘缘也不一定会是他的女儿。” “什么?他竟然这样说。我要去杀了他。”严寅月的怒火一下子爆了出来,凡人能娶得女修,绝对是上辈子烧了高香,可恨这名叫熊烯的男子,竟然还挑三捡四。 “寅月,别为了他,脏了你的手。”陆盏连忙拉住严寅月的手。 “师姐,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如此诬陷你,肯定是有所目的吧?” “起先我也不懂,后来才明白,原来我的存在,阻碍了他娶公主的道路。” “已经娶了?” “是的,据说琴瑟和鸣,很是恩爱。” “太无耻了,太可恨了。”严寅月气的连连打转,如果是她,肯定马上拿起刀跟这样的人拼命,可是她的师姐却是连门派也叛了,一想到这里,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师姐,你难道不知道,师门是你最大的靠山吗?你怎么能叛门呢?” 陆盏黯然,“这件事情我并不知道,是熊烯背着我做下的,等我知道,一切都晚了。” “不,不晚。他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就要让他尝尝惹怒修士的滋味。师姐,这些事情我们等会儿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你的身体快点好起来,你有这样的能力去报仇。” “谈何容易,我早已经是个废人了。” “不,以前也许是个问题,现在这个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件小事情。” “啊?” “因为我现在是雷神!”严寅月的目光坚定起来,无论如何,她也要想尽办法,让陆盏好起来。 第二百六十七章 被狂喜席卷着 陆盏有些懵懂,但吴盐却是变了脸色,一把拉住严寅月,喝斥道,“小月,你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严寅月只转了转,就明白了吴盐担心的原因,不由笑道,“吴盐,我现在身体好着呢,而且只度劫师姐一人,肯定会没事的。“ “不行,现在岳丈也不在,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办才好?”吴盐想到那天的情景,只觉得心脏猛的一缩,他再也不想承受那样的事情了。 “我对自己的身体有信心。” “小月,你难道忘了吗?那次你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事实上呢?”在这个问题上,吴盐根本不让步。 严寅月恼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救好师姐。” “小月!”吴盐也是份外恼火,在他的心里,陆盏今后过的幸不幸福,哪里有他的夫人重要。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陆盏,在二人吵的很是激烈的时候,终于出声打断道,“寅月,吴长老,你们二人先别吵,安静一下听我说说好吗?” 严寅月白了吴盐一眼,然后转身在陆盏的身边坐了下来,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师姐,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让你好起来的。” 陆盏的神色似高兴又似忧愁,她轻轻拍了拍严寅月的手,苦笑道,“寅月,你别为了我的事情跟吴长老吵起来。真的,你能为我这么着想,我已经很高兴了。可是你也看到了。我陆盏就是这样的命,因为以前太任性,所以才落的个今天这样的下场。” “不,师姐。你不能这样说。你忘了,我们修士与天争命,何曾相信过命运之一说?” 成为修士所接受的第一课,就是要忘记凡人的一切,比如观念,比如信仰。什么老天,什么鬼府都是无稽之谈,最重要的是要相信人定胜天。 而现在,陆盏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这三年的生活,把她的信仰已经击的粉碎,此时在她的身上,哪里还有作为修士的骄傲。 陆盏默然了一会儿,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寅月,你也别为我废心了,我已经就这样了,可惜我的女儿才那么小。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陆盏紧紧的抱住缘缘,就像抱住了这辈子最为重要的东西。 缘缘即使被陆盏抱的那么紧,透不过气来的样子,但她却不喊疼,只是伸出手,用指腹替陆盏擦去了泪珠,还凑了过去,轻轻的吹着,“娘。您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啊?缘缘给你吹吹。就不疼了啊。” “不疼不疼。”陆盏笑着,泪珠却是越掉越多。 严寅月叹道。“师姐,即使不是为了你,为了缘缘。你也得振作起来。先让我看看你的腿好吗?” 陆盏不时用手拭着眼泪,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的应道,“好。” 缘缘很乖的把位置让了出来,陆盏又去脱自己的衣服。吴盐见到此幕,瞪了一眼严寅月,恨恨的出了房门。他算是明白了,他这个夫人啊,倔起来的时候是真倔,根本听不进一句劝。 可是想想,他也明白严寅月的心情,任谁碰到这样的事情,又加上自身有能力的情况下,自然是能帮多少是多少。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他的夫人也算是古道热肠了,可惜她却忘了她现在的身体有多么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 陆盏望了一眼门口,有些忐忑,“寅月,吴长老生气了,你快去陪陪他。我这里没事情的,真的。” 严寅月随意的挥了挥手,不在意的说道,“师姐,没事的。你别看吴长老长的英俊帅气,可是你却是难弄的很。嘿嘿,不过我比他更难弄。今天,我偏要把你的腿治好了,至于他生不生气,我才不去管呢。师姐,你要知道,孕妇最大哦。” 陆盏听闻,深思了一会儿,才有些苦涩的笑道,“寅月,我算是有些懂了,为什么熊烯说抛弃就抛弃了。” 难道这当中还有缘由? 严寅月不由好奇的睁大了双眼,很是好奇的看着陆盏。 陆盏也不隐瞒,说了起来,“我刚嫁给熊烯的时候,也算是和美幸福的,不久就生下了缘缘。婆婆看到是个女儿,开始说话就不阴不阳起来,我那时候也不懂这些,更不在意这些,总以为有着熊烯的爱意,日子一定可以过的好的。寅月,说起来,不怕你笑,在家里,我们之间发生争吵也好,出了什么事情也好,不论对错,都是我先给他赔罪的。就算我怀缘缘的时候,家里的活计也没有落下过,把自己的一双手做的粗糙难看。我以为爱一个人,就是要全心全意的对待他,却没有想到,这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严寅月有些恨铁不成铁的说道,“师姐,你难道没说过吗?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你这样的主动,怪不得熊烯会如此的渣。” 陆盏神色有些不解,“寅月,你说的是什么动?什么渣?” “没什么。来,给我看看你的腿。”面对这样的陆盏,严寅月已经失去了说教的心思,看来要改造陆盏,的确是个很大的难题。反正来日方长,这件事还不急,最急的是先要把她的腿医好。 二截黑不溜秋的腿露在严寅月的面前,她只看了一眼,就怒了起来,“师姐,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吗?怎么会那么狠心?你没看到肌肉已经坏死了吗?再拖下去,这二条腿都可以割掉了。” 那腿极黑,极瘦,皮肤干巴巴的搭在上面,要有不美观就有多么的不美观。 陆盏低下头,“反正已经不能再走路了,它坏不坏死,又有什么关系。” “师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严寅月简直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对待自己的身体有如此狠心的人,宁愿让它们烂着。 陆盏有些害怕的觑了一眼严寅月,见她面色有些平静下来,这才继续说道,“而且,腿疼着,我才能时时刻刻记得,这三年来过的日子。” “师姐,停,你不用再说了,我决定了,以后你的日子我接手了。接下来你要怎么过,都由我说了算。不然再这样下去,下次我就得去你坟头拜祭你了。”严寅月从来没有想到,一段不幸福的亲事,就可以把一名骄傲的女修折磨成这副模样。此时此刻,她却是万分庆幸,她嫁的是吴盐,而且二人是相爱着的。是以,吴盐走进房间的时候,严寅月投向他的眼神,是份外的喜悦的。 吴盐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接收到自家夫人投过来的眼神,还是份外开心的。 “师姐,你的腿就让吴盐也帮你修复,可能等会儿有点疼,你一定要忍着点。” “好。”陆盏对吴盐的治疗并没有什么排斥之心,能得一名炼神期修士之手的治疗,这对修士来说,也算是一种莫大的机缘了。 严寅月凑到吴盐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扯扯他的衣袖,轻轻的笑道,“吴盐,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哦。” 在自家夫人份外崇拜的眼神中,吴盐根本没法拒绝,很是郁闷的接下了这样的任务。 对于他而言,要医好一名女修坏死的双腿,于他根本没有什么难事。但见他,随手从乾坤袋里掏出药粉,然后招起几式手势,极其迅速的在陆盏的腿上游走起来。隔着近半米的距离,一道又一道的劲气从吴盐的掌中发出,透入陆盏的腿中。 陆盏本来还有些害羞,但她马上就被从腿中透出的疼痛,引的轻叫起来,不过一会儿,汗水就密布了额头。 吴盐本来可以消去疼痛,让陆盏的大腿无声无息的好起来的,但临到头,他却改变了主意,也许疼痛可以让她好好的清醒清醒。 严寅月并不知道这个原因,她还以为这是治疗的必定之路。她坐在陆盏身边,不断的给她鼓气打油,“师姐师姐,没事的没事的,有吴盐出马,你马上就会好起来的。忍住啊,一定要忍住。” 就连缘缘,人小鬼大,也似乎知道这样的治疗对于陆盏来说,意义深大,也在一旁鼓着劲。 在这样的鼓励声中,陆盏经历着骨头被拉开,又被接上的痛楚。但那疼到脑中的痛楚,却让她无比的清醒起来。或许没有那一日的回眸,也就不会有了今天的磨难。也许熊烯是她生命中的大劫,度不过去,她就是凡人,默默走向死亡。度过去了,她依旧是女修,依旧可以骄傲,依旧可以俯瞰众生。 “成了!”吴盐收了手,望向陆盏的眼中,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赞同,虽然陆盏的经历不怎么样,但她能忍痛,如果这一点能长扬一下,以后的修真之路也毕定会没有问题。 严寅月听到吴盐这样说,不由高兴起来,“师姐,师姐,你快站起来看看。” 陆盏却是完全的愣住了,良久才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了摸大腿,那里绵软有力,已经不似以前的枯瘦如干柴,“我可以走了吗?” 陆盏说着,自己颤微微的站了起来,虽然缓慢,但脚尖触到地面的狂喜,瞬间席卷了她。 第二百六十八章 永远站在身后 脚踏实地! 有多久没用脚掌感受土地的硬度了?又有多久没享受过自由奔跑的感觉了? 陆盏的脑中闲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念头,但最后,只汇成一个想法。她走到严寅月的面前,极其不好意思的说道,“寅月,也许你会觉得我矫情,但我真心的想说一句,谢谢。” 说着,陆盏低头行了一礼。 之前,她会婉拒严寅月的帮助,也许是因为心死,也许是因为已经如此。但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过来,人这一生,永远都不要为了别人而活着。是以,她的道谢也显的绝对的真诚和理性。 缘缘在一边看着,见着自己的娘亲不仅会走了,而且变的更加漂亮了,这让她对严寅月夫妇异常的有好感。也学着陆盏的样子,行礼。 严寅月连忙上前扶住,取笑道,“能让师姐容颜大悦,能让缘缘开心,我们做的这一切真是威不足道。师姐,你这也太客气了,我们可是同门师姐妹哦。” “不,寅月,你再叫我师姐,岂不会让我异常惭愧。论修为论资历,我陆盏又怎么能做你的师姐呢。” “师姐,你这又多想了是吧。有今生,今生做师姐妹。没来生,来世再想你。既然我都喊了你这么久的师姐了,还是让我继续喊下去吧。” “这怎么可以?”陆盏很是为难,“寅月,你已经是金丹期的修为了,可是我还是筑基期,也许此生只能止步于此。可是寅月。你不一样,你一定可以青云直上,成为大修的。” 严寅月不由上前揽住陆盏,笑道。“师姐,你这又是不自信了吧。你现在是这个修为,不代表你以后一直是这个修为啊。” “怎么可能,我都成了亲,又生了缘缘。”陆盏表示了不相信,但她的心里又隐隐有着期盼,也许她的修为还可以再提高。 在修真界,的确有一种说法,那就是金丹期前的女修。嫁人生子之后,修真道路也算是走到了尽头。是以,很少有女修在金丹期之前嫁人,除非是碰到了真正相爱的人,或者是被人抢去了做炉鼎无能为力。绝大多数有头脑有想法的女修,绝对不会自毁前程的。 所以,当陆盏听到严寅月这么斩钉截铁的说着的时候,才会如此的惊讶,以及慢慢泛上来的喜悦。 爱情是一时,生活是一世。 当爱情变了质。生活还得继续的时候。年少轻狂也就成了后悔的最大借口,多少次的午夜梦回,多少次的流泪,就是希望时间能后退回去。如果再来一次,必定不会如此的轻率,如此的以爱情为先。 严寅月笑了起来,“别的我不敢说,但让师姐你的修为,得到缓慢的上升。我还是有些把握的。吴盐。你说是吧?” 严寅月先寻求吴盐的支持,如果没有他。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就不好了。 事已至此,吴盐虽然还想拒绝。但前面已经帮陆盏接好了腿,再做几步,也算是送佛送到西吧。吴盐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微微点头同意。 严寅月很是高兴,凑了过去,“吴盐,你真好。” “别扯远,你先把她的事情解决完了,我们好回去。” “哦。”严寅月虽然被吴盐赶回了陆盏身边,但嘴角的笑容却是一直甜丝丝的。 刚开始,陆盏看到严寅月和吴盐相处的如此融洽,甚至觉得有些不公平。同样是结婚嫁人,为什么她嫁的是凡人,最后还被凡人抛弃。而寅月不仅嫁了个大修,而且过的是如此恣意幸福。但很快,她就抛却了这样的念头。人各有命,就如上天注定,修士入道,资质如何。她陆盏的前半生已经被那个凡人毁了,但后半生,她一定要为自己活着。 陆盏一想到这里,神色变的异常坚定,“寅月,你告诉我吧,接下来我要如何做,才能快速的恢复过来?无论多苦多难,我陆盏决不会皱一下眉头。” “好,果然是我的好师姐。”严寅月不由赞了一声彩,随后细细的讲了起来,“师姐,虽然你的修士底子还在,但这三年一直食五谷杂粮,身体肯定亏空的厉害。我觉得第一步,要把身体里的毒素都去除干净,然后熟练一下修炼的一些法则以及诀窍。嗯,我看这样走下来,最起码要三天三夜。对了,到时候,我用丹药替你好好的梳理一下经脉,让身体习惯一下。嗯,三天之后,就可以试一下度劫了。” 陆盏听的连连点头,但一听到度劫,先是愣了一下,但她马上摆手,说道,“这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度劫,万一失败了我可怎么办才好?” 度劫失败,严重的灰飞烟灭。不打紧的,直接打成凡人。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陆盏想要的结局。 严寅月不由笑了起来,“师姐,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我现在是雷神,管着一方修士的度劫。你这个小度劫,很好过的了,师姐快别担心了。” “真的是如此?”陆盏看着严寅月的微笑,怎么样都觉得心里没底,又不由把眼神投向了吴盐。 吴盐本就生着闷气,如此被陆盏不相信的眼神一打量,不由恼了,声量都大了很多,“看什么看,还不好好去准备。” 被吴盐这么劈头一顿骂,却让陆盏吊在喉咙口的心放了下来。不论相信于否,对于吴盐的实力,她总归是放心的。 严寅月要是知道陆盏的想法,怕是要骂上几句了。可怜她为了这位师姐想尽了办法,现在倒好,师姐被吴盐的一顿骂,却定了心了。 不论前面陆盏如何纠结,如何不相信,事到如今,还是乖乖的照着严寅月提的方法去置办一切事情。 时间过的很快,晨来昏往,三天三夜瞬间而过。 严寅月端坐在陆盏的面前,沉了声音的说道,“师姐,你现在感觉如何?” 陆盏缓缓睁开眼睛,说道,“寅月,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了吗?” “是的。” “为何我觉得才一会儿的时间,好像我才准备着,却一下子就到了。” 严寅月不由一笑,“这也许是因为师姐你的心情太急迫的缘故吧。来,下面我就会引度劫下来,师姐你要用心的感受着,能承受多少就接多少,知道吗?” “嗯,寅月,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做超出承受范围的事情的。”陆盏感觉自己又燃起了一番雄心壮志,好似又回到了当年刚得知自己有资质,可以成为修士的那一刻。 严寅月见陆盏的眼中,燃起了熊熊如烈火般的斗志,心中不由一舒。但凭陆盏此番的决心,这次的度劫怕是会很容易的度过。 严寅月看了一眼吴盐,见他站在外围,已经准备完毕,不由抿嘴一笑。她的夫君虽然一直不同意她做这个做那个,但当她真正下定决心的时候,她的夫君是她最坚定的支持者。 “小月,开始吧。”吴盐见严寅月只会傻笑,不由出声提醒。不然再这样下去,这天都要黑下去了。 “好,师姐,准备了。”严寅月说着,念咒语,引姿势。不过瞬间,万里黑云就已经泰山压顶。 严寅月做完这一切,对陆盏说道,“师姐,你尽管度劫,有我和吴盐为保驾护航,一定能顺利度过去的。” 陆盏只来的及点头,她的心思全都被劫雷中的能量而吸引,不断吐纳着,不断把它们引为已用。 严寅月悄悄站起身来,蹭到吴盐的身边,低低的笑了起来,“吴盐,你看我又帮助了一位修士。” 让陆盏重燃对修士之途的信心,被凡人打击中觉悟过来,现在又在修为上进行博击。论起来,这里面自然有严寅月的一番功力。 吴盐没说话,只是回头用手指拧了拧自家夫人的鼻子,“你啊,还是这么顽皮,还是那么会玩。” 被拧,虽然不疼,但严寅月还是对这种异常亲呢的举动有些不适应,她揉了揉,才有些抱怨的说道,“什么啊,我这哪里是玩?我这是在帮助陆盏师姐好不好。”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吴盐拥住自家夫人,轻声的问道,“小月,你忙活了这么久,累吗?要不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严寅月刚想说不用了,又想起那天昏厥的事情,不由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休息一下好了。” “来,我们坐这里。”吴盐随手拿出二把椅子,拉了严寅月一起坐下。二人一起看着陆盏度劫,一边又说着话,很是悠闲。 而在劫雷中心的陆盏,只觉得似晒在太阳底下,整个身子都懒洋洋的异常舒服。但她不敢放松一丝一毫,成败于否,在此一举。是以,她一直谨记着严寅月的吩咐,不敢有丝毫马虎,更不敢有丝毫托大。应该吃丹就吃丹,应该举法宝就举法宝。不断在劫雷中感受,经历,循环。 当陆盏终于觉得身体有一丝丝疲累的时候,只听的耳边有人惊呼起来,“师姐,你度劫成功了,恭喜啊。” 陆盏悠悠的睁开眼睛,看到严寅月喜悦的眼神,还有些愣愣的。但她随后发现,她已经晋阶成功,是个筑基期大圆满的修士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喜极而泣,泪流满面,都不足以表达此时陆盏的心情。 重回修真大道,修为又迈上了二个高度。原来以为的死胡同,一下子柳暗花明,反而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严寅月靠着吴盐,看着陆盏又哭又笑的模样,不由说道,“师姐,快把你的眼泪擦擦,真是难看极了。” 缘缘也凑过来,举着帕子极力凑到陆盏的面前,踮着小脚,说道,“娘亲,不哭不哭,让缘缘给你擦眼泪。” 陆盏望了一眼缘缘,蹲下身子,把自己的女儿紧紧的抱进怀里,“缘缘,乖,原谅娘亲。现在娘亲已经有了能力,绝对不会让我们家的缘缘再受到伤害的。” “缘缘相信娘亲。”缘缘靠近了陆盏,用帕子替她拭去泪水。 “嗯,娘亲一定会说到做到。”陆盏暗暗的下定决心。 严寅月和吴盐对视了一眼,这才问道,“师姐,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吗?” 陆盏站起身,看着眼前,目光炯炯,“我想回门派。” “真的?”严寅月上前抓住陆盏的手,很是高兴的笑了起来,“师姐,如果你回去了,宗主和爹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陆盏却不这样想,她明白那一年的极端决定,伤害了多少真正关心她的人。而现在,她想迷途知返,他们还愿意如之前那样的对待她吗?她,有些不敢想,更不敢确定。 “真的吗?宗主和荣长老肯定不会愿意再看到我这样的弟子,不知道为门派挣一份荣誉。反而给门派抹黑的人。” “不会的,师姐,你多想了。你在门派里呆了那么多年,宗主和爹爹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啊,他们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再者说,你离开门派也不是你的本意,这熊烯所为,他的行为又怎么能怪到你的身上去。” “真的吗?”此时的陆盏,她的心情也许就如归家的孩子,一样的忐忑,一样的无助了。 “绝对是真的,我敢保证。” 陆盏想了想。说道,“谢谢你,寅月。不管宗主和长老如何待我,我陆盏生是元久派的弟子,死自然也是元久派的弟子。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元久派的,如果他们不让我进门派,我就跪在山门口求他们,一直让他们同意为止。寅月,你说我这样好吗?” “虽然有点挟恩以报。但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严寅月点点头,“放心吧,师姐,我和你一起回去,他们肯定会同意让你回去的。对了,师姐,我们还是先把熊烯的事情解决了吧。” 以严寅月的心性,对付这样的渣男,必定要手刃他。可是这必定是陆盏自己的事情。她只能提意见。却不能代表陆盏去处理。 陆盏想了又想,才说道。“他必定是缘缘的亲生父亲。” 严寅月不由暗中叹了一口气,那名凡人不管如何的渣,与陆盏必定生了女儿。必定在之前一段感情在。男人可以轻易的抛弃一段感情,可是于女修来说,哪能如此简单处理了之后就忘记。 “师姐,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和吴盐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严寅月又看向吴盐,寻求他的意见,“吴盐,你说是吧?” 在这件事情上,吴盐自然是站在自家夫人的角度上,是以,很是赞同的点头道,“没错,我自然是支持小月的任何意见的,自然是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陆盏只悠悠的吐出二字,“谢谢。” “师姐,你太客气了。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听闻他现在住在洲日城,我想先去了解一下,再下决定。”陆盏抱起女儿,亲了亲她的小脸蛋,“缘缘从记事起,就没见过她的父亲,现在带她去看看也好。” 严寅月看到一脸窗外,“现在天色还早,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反正三人都可以驾飞剑飞行,很快就可以到达,有些事情还是现在处理掉的比较好。 “嗯,现在就走。”陆盏也迫不及待想感受一下再次成为女修时,迎风而飞的感觉。 “出发。” 四人来到院子,正想召飞剑出来,却见院子的大门开着,有名男人立在院门口,有些犹豫着是否进来,见到陆盏的身影,不由眼睛一亮,飞快的奔了过来,待走到陆盏的面前,犹豫了半响,也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严寅月看的不由暗暗着急,很显然,这名男人就是前几天送柴过来的,他对陆盏的关心和照顾,如此的显然于表。她不由对着吴盐轻语道,“吴盐,你说我们要不要帮下他?” “看看再说,再者他是个凡人。”吴盐却很是镇静,很显然并不同意这样的事情。 严寅月闻言,不由黯然了下去。没错,陆盏已经被一名凡人伤了心伤了身,又怎么能在同一件事情上栽到二次呢。不过,如果陆盏能因为此,从而收拾心情,把这些磨难转化成新的能量,那倒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陆盏急着见熊烯,见到这名时时上门来帮忙的邻居,双眉不由皱在了一起,“邻居大哥,您怎么来了?” 要不是这三年来,一直承受着这位邻居的帮助,陆盏肯定会不发一言的离开,但现在,她还做不到如此。 这位邻居这时才发现陆盏是站着的,很是惊讶,“陆家妹子,是城里新来的名医把你的腿看好的吗?” 任谁看到,已经坏了三年的腿一下子好了起来,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解释,除了神医名医也没有什么理由了。 陆盏不由看向严寅月,嘴里却是答道,“是的,的确是神医帮我看好的。” 对于凡人,又何必解释的如此清楚。他们不会懂,也不会理解。 这位邻居大哥高兴的都蹦了起来,“陆家妹子你能恢复健康,这真是太好了。我……我太高兴了。” 他说着,转身抹了一下眼角。有多少个日夜,他在祈求菩萨,能下来一名神医,帮他的陆家妹子医好病腿,即使夺去他的健康,他的生命也再所不惜。而现在,是他的祈愿终于得到实现的时候了吗? 男儿当顶天立地,只流血不流泪。当一个男人不顾一切的流泪,这其中的感情有多深,简直是难以用笔墨描述。 严寅月看着心里酸酸的,情不自禁的对吴盐说道,“吴盐,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深爱师姐的人,好让人羡慕。” 吴盐的脸色却并不好看,“很羡慕?” “嗯。”严寅月连连点头,这样的深情,这样的浓情,当真是闻者落泪。 吴盐握紧了严寅月的手,恨恨的道,“为什么我觉得很让人讨厌?” “啊?” 严寅月一惊,正要问下去,却见那位邻居大哥,突然跪在地上,对着上苍,连磕了三个响头,朗声说道,“苍天在上,草民李明远能达成心愿,心中感激万分。草民一向说话算话,只要陆家妹子好起来,草民情愿失去一切。” 这位邻居大哥李明远说完,磕完了响头,就跪在地上,等着上苍的裁定。在他的心里,苍天已经答应了他的承诺,那么他必定也要信守承诺才对。 虽然明知道上苍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来处理李明远,但还是让严寅月担心起来,不时的望向天空。但见天空一片晴朗,根本就没有一丝反应,不由放下心来。她见陆盏还傻站在那里,不由捅了捅她,小声的说道,“师姐,你还傻着干什么?快把李大哥扶起来啊。” “我……。”陆盏咬了咬嘴唇,还是拒绝了道,“李大哥,你一切为我,让我很是感动,但是我陆盏这一生,绝对不想再找,尤其是凡……。” 陆盏说到这里,才发觉失言,连忙顿住了不语,只回绝道,“不管如何,我陆盏一定会记得李大哥的一片心意。李大哥,快起来吧。我看今天天气这么好,老天一定不会让你这样的好人失去生命的。” 李明远听到陆盏的话,这才缓缓的站起来,他沉声说道,“不管如何,老天爷既然答应我了,无论他什么时候来取我的一切,我都认了。” 面对这样的深情,陆盏面无表情,但心里还是起了一丝涟漪,但马上就被她压了下去。她有女儿,又嫁过人,又怎么能被一名凡人感动,再次做出不好的事情。想到这里,她的眼神立时冷了下去,“李大哥,我和妹妹有事情要做,就不先送你了,好吗?” 这样明显的逐客令,李明远又如何能听不出来。事已至此,只能黯然离去。只不过一步三回头,说道,“陆家妹子,以后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就过来喊我一声,我一定会过来帮忙的。” “谢谢李大哥。”陆盏送走了李明远,这才回头跟严寅月说道,“寅月,天色不走了,我们走吧。” “好的,走。”严寅月看着驾剑飞行在她旁边的陆盏,还是惹不住的问道,“师姐,你这样做,不会后悔吗?” 陆盏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陆盏,绝不后悔。” 似回答严寅月,又似回答自己的心声。 第二百七十章 明天等看好戏 严寅月等四人赶到洲日城的时候,已是落日时分,夜幕降临,这座百年繁华古城,在灯笼的照映下,显的份外祥和繁荣。 本来以严寅月四人的行程速度,可以在下午就赶到的,但思及洲日城,毕竟是凡人的居所,他们这样大喇喇的出现在上空中,不是什么好事情。是以,决定在晚上出现。 如他们所料,他们的到来,并没有惊动到任何人,以及士兵,换句话说,就是没打扰到他们。 行走在百年古都,感受着这座古城带来的气息,严寅月不由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如果能在这样的地方,弄一间小院,闲闲的住上几月,肯定很让人羡慕。” 严寅月说着,又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她虽然也算是个小修士了,但思维上还是凡人的想法。什么弄间小院,那完全是为了有一个根基,就像农夫不能没有田,织女不能没有布一样。以前买不起房的她,竟然突然想要一间属于她自己的房子。房契上写上她的大名,包里有一把专属于这间房子的钥匙,别人想进来,还得先敲门问她同不同意。房子里,她想弄成西式就西式,古典就古典。 严寅月想着,不由嘿嘿的笑了起来,越想越觉得有买院子的冲动。 吴盐一直站在严寅月的左侧,闻言,不由笑道,“小月,喜欢这里吗?” “还可以,瞧着蛮有气息的。”严寅月四周望了望,虽然夜深了。但街道还是有些人来人往,凭空让她瞧出了几分热闹。也许是在深山老林呆久了,也许是脱离凡人的世界太久了。严寅月此时才发现,无论她是不是变成了修士。是不是修成了金丹期的修为,她于热闹,还是有着本质的追求的。 吴盐顺着严寅月的视线看过去,那里是间三间进的小院,门上挂了一把锁,旁边贴了一张白纸,上面正写着“出售”二字。吴盐不由笑了起来,“小月,你既然喜欢这里。我们就把它买下来吧。” “好,我们先去问问。”严寅月和吴盐相视一笑,相拥着走向旁边的房子,敲起门来。 陆盏从落剑来到洲日城之后,就有些恍惚,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她犹得那年,最喜欢从街头走到街尾,在清早的晨光中,踩着青石板。闻着花露,悠悠然的去买早点以及菜式。然后再把适合熊烯的早点带回来,再叫他起床。 陆盏的嘴角还没有来的及爆开一朵灿烂的花儿,脑子突然一闪,想起了被逼着离开家门的场景,她拖着残腿,抱着熊烯的大腿,使劲喊着“冤枉”,可是那个平时待她异常温柔的男子。在这时候。却是一脚狠狠的踢开了她,转身关上大门。任凭她在外面使劲拍打大门。 这是深仇大恨,这是奇耶大辱。 陆盏闭上双眼,半响再度睁开时。眼眸中已经不见柔情,只剩下滔天的恨意。三年前是她傻,爱上不应该爱的人。三年后,她已经醒悟,也是那人应该受到惩罚的时候了。 陆盏下定了决心,连忙加快了脚步,跟上了严寅月他们。既然已经来到了洲日城,也就不急在一时,先找间院子住下来,也不算什么。 在那间出售院子的旁边,是一间小平房,在吴盐敲了敲门后,从里面探出一个老妪,她用缺了牙的嘴问道,“这二位客人,有什么事情吗?” “这位婆婆,你知道旁边的院子是谁的吗?是不是有人要卖啊?” “哎呀,原来是买家啊。快进来快进来。”老妪说着,打开门让严寅月四人进来,一边走一边解释着,“旁边那间院子啊,平时住的是位夫人,她姓久,平时我都唤她久夫人。久夫人有一个三岁的儿子,不过她好像没有夫君,就看她一人住在这里。上个月,她来找我,说是要准备回家过年,也不打算再回来,所以准备把这家院子卖了,好筹了路费回家。这位客人,你们算是找对人了。我跟你们说啊,这位久夫人可是个爱勤快的人,里里外外都打扫的非常干净,你们要是买下这间院子,可是太值了。” 严寅月和吴盐不由相视一笑,这位老妪年纪虽然大,但论起口舌来,倒一点都不输于商人。 严寅月见老妪还要继续说,不由出声打断道,“老婆婆,你看这样行不行,要不你先带我们去看看,如果我们觉得好的话,今天买下来也无妨。” “好好,我这就带你们过去。”老妪说着,拿了一盏烛灯又返身把严寅月四人带出家门,来到了隔壁的院子,一边开锁一边继续说着,“不是我自夸,要不是我老婆子没什么钱,又是个快去的年纪,这样的院子,肯定要马上买下来的。贵客啊,你们要是觉得满意,那就快买下来吧,我也好像久夫人交个差。” 院子的门一开,一股淡淡的味道顺着风吹了过来,严寅月只闻了闻,就觉得恶心欲吐,连忙跑到一旁,扶着树,吐了个干净。 吴盐不由一惊,扶住了严寅月,连声问道,“小月,你怎么了,没事吧?” 陆盏从自己的心事中回过神,见到严寅月如此,不由对着老妪喝道,“你这老婆子,带我们看的到底是什么院子,如此肮脏。” 老妪本就被严寅月的神情吓到,又被陆盏的声音喝斥,不由吓的连连发抖,连连摆手,说道,“不不,我老婆子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我敢发誓。” 老妪在陆盏极度不信任的目光中,苦着脸发了一遍誓言,心里却对久夫人骂了个遍。她还以为久夫人柔弱无力,是娇弱女子,没想到实际上却是个蛇蝎女子。要是再让她看到久夫人,不骂死她才怪。 严寅月吐了一遍,这才觉得全身舒服了很多,用洗尘术清理了一遍,这才说道,“老夫人,我要买这间院子,你说个价吧。” “寅月,你怎么还要买院子,这里不干净。”陆盏先急了,严寅月明明都难受的如此厉害,怎么还要买?难道是看这个老婆子太不容易了? 严寅月微笑着摆手,“没事的。” 吴盐随手拿出一包银子,递给老妪,“这些银子买这间院子怕是够了,这包是你的辛苦费,现在把房契给我们吧。” 老妪看着眼前二包银子,一样的数额,不由愣住了,喃喃的说道,“怎么我得的和房价是一样的?这……这可不行。” 老妪虽然爱钱,但这样的送银子法,还是让她有些胆战心惊。 吴盐把二包银子递给老妪,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银子给你,你把房契拿来。” “哦,好的好的。”老妪见事情已经如此,又见吴盐一脸的认真,连忙用急快的速度藏好了银子,这才把折的好好的房契递了出去,“我老婆子是守信的人,既然收了你的银子,自然要把房契给你们。” 吴盐接过了房契,看了看,见里面的内容无误,于是点头说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情,你先走吧。” “好好,我就住在隔壁,你们有事情,就可以唤我一声,街道邻坊都唤我一声语婆婆,还不知道客人如何称呼呢?” “你可以称我为吴老爷。” “好好,那吴老爷,我老婆子先走了。”语婆婆说完,捂着双手,飞也似的走了。 陆盏关了院门,这才有些埋怨的说道,“寅月,你既然待在这里不舒服,干嘛还把它买下来?吴长老,您也是,您怎么也不拦着点寅月啊。” 本来陆盏还有些怕吴盐,但这些天相处下来,使她对吴盐有了一些尊敬和爱重,以及一些小小的自豪。如此优秀的大修是她师妹的夫君,而且是对严寅月又是如何爱护。她不由的羡慕着,这样的情绪下,让她对吴盐不知不觉就有了一些亲情的味道,有些话也敢当面提出来。就如这次,明明院里不干净,让严寅月吐的天翻地复,竟然还要买下这里,也不知道这二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严寅月嘿嘿一笑,也不回答,转身往里面走去,“我睡东厢房,我也累了,先去睡了。” 吴盐望着严寅月的身影,温柔的笑着,“小月,你走慢点,我来扶着。” 严寅月和吴盐就这样把陆盏冷落在院子中,陆盏只觉得一股气儿从脑门中抽了出来,恨道,“行,你们二人够狠,这样的事情也不告诉我,哼,你们不说,难道我不会去查吗?缘缘,来,跟娘亲一起,我们也去休息,等明天一早,娘亲带你去玩,不带你的寅月阿姨,好吗?” 缘缘是有娘万事足,听到陆盏如此说,自然是非常赞同的点头。 在东厢房,吴盐给严寅月清洗完之后,这才拥着她住在了崭新的床上,问道,“小月,你确认吗?” 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严寅月闻言,不由眯着眼睛回答道,“明天就可以看一场好戏了。” “希望如此。”吴盐拧拧严寅月的鼻子,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不由笑了。 第二百七十一单 此是驸马家宅 严寅月睡的迷迷糊糊之间,觉得胸口似有一条蛇在游动,她想了想,然后被惊醒了过来。 睁开迷蒙的双眼,待看清伏在她身上的人是吴盐时,不由哑然失笑,“吴盐,你这是做什么呢?” 吴盐的双手不时在她的身上游走,不时给她捏捏腿,不时揉揉胸,更甚至在她身上亲上几口。 吴盐听到严寅月的询问,抬起头,笑道,“小月,你醒了啊。” 吴盐说完,这才转身下来,躺在严寅月的身边,伸手不时揉着她的发丝。 严寅月嗔道,“吴盐,你这样怎么能让我睡的好。” “嘿嘿,天亮了,我怕你睡的太累,所以给你捏捏手脚,顺便跟儿子打个招呼。” 严寅月听到这样的理由,不由哑然失笑,吴盐这是有多么的无聊和空闲啊。想到这里,她不由打了个哈欠,又看了看窗棂,“天还挺亮的,我再睡一会儿。” 吴盐连忙伸手阻止了严寅月,“小月,别睡了,我们先去看热闹。” “什么热闹?”严寅月问了出来,随后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眼神不由一亮,“好戏来了吗?” “应该是。”吴盐凝神看向远方,在他的视线前,出现了一家异常忙碌的府院,院子中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他伸手一指,问严寅月,“小月,你看到了吗?” 严寅月顺着吴盐的手细细的看去,只见那间院落正在举行洗三礼,旁边恭贺的夫人络绎不绝,而在另外一边,一名身穿红色官服的男子异常的惹人注目。只见他接过奶娘递过来的婴儿,抱在孩怀里看了又看,这才笑道,“眉眼清透,果真是我的儿子。” “恭喜熊大人。贺喜熊大人。”旁边道恭喜的人很多。 严寅月看到这里,不由明白过来,跟吴盐对视一眼,“吴盐,这么说,这个男子就是伤害师姐的凡人?” “没错。”吴盐点头,“小月,你看到了没有?” “什么?” “你再仔细的瞧瞧这人。” 闻言,严寅月又细细的看了一番,突然惊讶道。“吴盐,他……他怎么?” 吴盐点头,示意严寅月继续说下去。 严寅月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熊烯明明是凡人,现在怎么会有练气期的修为?” 要知道,一名凡人如果没有潜质的话,即使如何的努力,也无法迈入修真之路。既然叶平没有提起,那么也就说明熊烯实打实是个凡人。可是怎么只经过了三年。这个凡人竟然有了修为呢? “我想这也许要问问陆盏,看她是不是知道一点。” “好,那我现在去问她。”严寅月说着,就想起床。她刚起来。就被吴盐一把拉住,“小月,事情已经这样,你也不必如此性急,先把衣服穿好了再说。” “哎呀,我等不及了,我要马上过去问问师姐,这个熊烯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严寅月虽然很心急。但还是乖乖的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这才去隔壁房间找陆盏。 换了一个地方,换了一个房间。再加上身体的恢复,以及修为的增进,都让陆盏兴奋莫名,是以这一晚,她一直在辗转反侧,虽然是睡着了,其实都是似醒非醒之间,睡的并不塌实,临进天亮,才有些迷糊的睡着了一会会,但又很快就被严寅月吵醒了。 陆盏有些无奈的看着严寅月,“寅月,说起来你也是快当娘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严寅月还没有来的及说话,就被陆盏双眼下的黑眼圈吓了个正着,“师姐,你这是怎么了?二只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了?” 陆盏闻言,揉了揉眼睛,有些无奈的说道,“没事,就是昨天没睡好。” 严寅月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一些原由,她也不去问,只说刚才她和吴盐发现的事情,末了才问道,“师姐,你和熊烯也相处过一段日子,竟然了解他的资质吧,他适合修真吗?” 现在又没有外人在,严寅月当然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毕竟,这些事情还是当面询问陆盏的比较好。 陆盏思索了一会儿,才坚定的说道,“我敢保证,熊烯绝对没有修真的水土潜质。” 陆盏见严寅月有些不似很相信的模样,不由又加了一句,“寅月,你不知道,那时候我也盼着熊烯有资质,这样的话,他也可以陪着我一起修真,我们可以做一对修真伴侣,想着也很让人开心,你说是吧。” “嗯。”严寅月点头,相爱的人,总希望不论到哪儿,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在一起的。陆盏是女修,可以延年益寿,可以上天入地,自然也希望她喜欢的人,也可以做到这些事情。可以和她一起做这些事情。 “那时候,我还特意带了他回元久派,请宗主长老一起帮忙察看,可惜老天爷注定,熊烯他就个凡人,根本没有一丁点的灵根。那时候我就有些失落,还是他当面安慰我,说这一切都是天意。” “这样说来,那就奇怪了。熊烯这个凡人,又是如何迈进修真之路的?” 陆盏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难道他修炼了什么邪恶的方法?” 严寅月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别的理由可以来解释,她不由点头,“不论事情真相如何,到时候我们寻到他,当面问上一问,事情也就明了了。” 陆盏低下头,神色有些莫明。她本来以为熊烯就是个凡人,这个三年大仇,她虽然想报,但又有些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毕竟修士不能随便击杀凡人。但如果熊烯已经成了修士,那么她就可以真正的出手了。 严寅月看着陆盏的表情,心里不由沉沉的,任谁要去向曾经相爱的人讨要欠下的情份,这个感觉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一瞬间,她只觉得屋子里有些闷闷的难受,不由起身说道,“师姐,我身体有些难受,想再去躺躺。” 陆盏不由惊了起来,连忙起身扶住严寅月,“寅月,你哪里不舒服?快做下来,我去叫吴长老,让他来看看你。” 严寅月摆了摆手,“师姐,你不必担心,我就觉得胸口有些闷,坐一会儿就好了。” “真的吗?”陆盏摆明了不相信。 “真的。” “还是不行,寅月,你先等我一会儿,我清洗一下,就陪你回房。”陆盏说着,也不待严寅月回答,自顾自的起身收拾了一遍,这才扶着严寅月的手臂送过去。 一路上,严寅月都有些沉默,待到了房间,她才问道,“师姐,熊烯现在就是个炼气期的男修,你还要去找他吗?” 陆盏抿了唇,说道,“寅月,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去的。再者说,都已经到了洲日城,怎么还能不去。” 有时候,这样的执著,不是为了相思,不是为了相爱,而是为了寻一个道理,寻一个原因。 陆盏就是如此,三年的伤害,受到的迫害和白眼,都让陆盏明白了,男人无情起来是如何的让人感觉到害怕和冰冷。但她还是有些幻想,只要熊烯没有亲口说出来,她都不想承受那么冷冰冰的事实。而现在,离这样的事实已经不远了,只要她想她愿意,马上就可以出现在熊府,问个清清楚楚。 严寅月眉头一舒,“师姐,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快些走吧,早解决了早回门派。” 出来已经好几天了,严寅月有些想念山上的一切,以及荣昃做的菜式。 “好。” 严寅月正要召了吴盐一起前往熊府,就听院子外的大门被“啪啪”拍响,有人在门外狂喊,“快开门,快开门。里面住的是谁?快给官家老爷出来。” 严寅月闻言,不由眉头一皱,她已经透过墙壁看以院门外,连站了好几排的侍卫,一水的藏青侍卫服,这些人都手握长剑,眼神凶恶。在他们的方圆百里,根本不见别人。 陆盏闻言就怒了,说道,“寅月,我去处理,你别跟着过来了。” 陆盏的心里本就憋了一口气,些时有人送上门来的让她蹂躏,她自然不会客气。 严寅月点头,只轻声嘱咐了一声,“师姐,他们都是凡人,你要悠着点。” “没事,我知道的。” 严寅月见陆盏出了房门,这才对着身后的吴盐说道,“吴盐,你说外面是怎么回事呢?” 吴盐上前拥住了严寅月,眉眼间只见严肃,他沉声说道,“不管他们,如果他们不识相,一定要闹出些什么事情来,我吴盐即使不做了长老,也要让他们有命来,没命回去。” 只要是涉及到严寅月的事情,吴盐的脾气都不会好到哪里去。此时更是如此。 严寅月连忙阻止道,“吴盐,他们只是一群凡人,你别为了他们,而坏了前程。” 不止不划算,更是不值得。 “小月,没事,我懂的。”吴盐不愿意严寅月担心,连忙微笑的劝道,而心里却对刚才的想法再深了一层。 而在另外一边,陆盏打开院子的大门,对着门外的一群侍卫喝道,“什么人?” 领头的侍卫见着陆盏,见她长着年轻美貌,自有一股不同于洲日城姑娘的气质,先愣了一愣,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冷笑道,“这位姑娘,这间院子可是我们驸马爷的家宅,本大人限你们马上就搬离这里。” 第二百七十二章 亲自上门质问 @@严寅月刚想迈出去的脚步,及时的缩了回来。她瞪了一眼吴盐,随后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吴盐,他们说的驸马是谁?熊烯?”“我想应该是的。”吴盐点头,没想@@ 第二百七十三章 换个自惩方式 @@虽然院子是严寅月所买,又只住了一晚,但在陆盏心里,却是直接把那间院子也当成了她的一份。是以,当她得知熊烯的侍卫强求她搬离院子的时候,她才会如此愤怒,以及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