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的录取通知呢？”晓晓问
“只要我们不扯条幅，不张扬，通知书是会给我们的，你们悄悄去上学，这事就过去了。”郑老师说
“真这样的话也挺好，只怕不会这么简单。”冬子说
“他们想我们什么时候说？通知书下来之前还是之后？”晓晓说
“当然是之前了，媒体也顶不住压力了，必须得找我们给全国的观众一个说法了。最迟明后天记者都得围上来，通知书得四五天能下来呢。”郑老师说
“我们倒不是非得炫耀一下，低调点行，撒谎也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何以信他们？我们当全国人的面说我们没有那么强的实力，然后通知书要是不来，我们上哪讨说法去？”晓晓说
“我原来觉得这个办法挺好的，不管咋说能给你们通知书，你们能上大学就行。后来我碰到陈思明了，他跟我说省教委内部也闹不同意见呢，有支持说实话的，有支持说谎话的。支持说实话的有点担心我们实力不够，怕事惹大了，真要重考成绩出现滑落这人谁也丢不起，不敢太坚持，最后就一致决定说谎话，把事情平息下来就得了，这样不得罪人。”郑老师说
“陈思明？他怎么知道的？”晓晓问
“省教委也找他调查情况了，他无意中偷听到的。”郑老师说
“你没跟他们提我们要重考的事吗？”晓晓问
“提了，没有可能，高考从来没有重考的。而且也没人说你成绩不真实啊，你证明给谁看？现在是让你自己说你成绩达不到那个高度。”郑老师说
“我们怎么办呢？”小海说
“我也没主意了，要不和咱们家长商量一下？”晓晓说
“家长哪个懂高考的事啊？他们就等着拿钱送我们走呢。”冬子说
“我们分析一下听他们的会有什么结果，不听他们的会有什么结果。”晓晓说
“听他们的就等着通知书来，不听他们的通知书就不会来了，是吗？”小海问
“他们是这个意思”郑老师说
“通知书现在应该已经发下来了，再有四五天也就到各个学校了。就是说该有怎么着都是有，该没有怎么着都是没有。省教委也没有控制通知书的权力，他们是在吓唬我们。”晓晓说
“我们考的好也给咱们省争光啊，咱们省教委怎么还来压制咱们呢？”小海说
“总得给同行留口饭啊，你这么能干还让别人活不？”冬子说
“晓晓，你怎么想的？”郑老师问
“我还是想说实话，但是我怕惹祸。我不知道说谎话是不是一定能换来大家稳稳当当的上大学。我就是怕我们的成绩会被作废掉，才回来召集大家集训的。”晓晓说
“我也想说实话，通知书爱来不来，就说句实话我不信还能把我怎么样，说实话犯什么罪了？”小海说
“考大学是正大光明的事，我们凭啥偷偷摸摸的啊？”冬子说
“你们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说谎话最好的结果就是换来今年稳稳当当的上大学，说实话最坏的结果就是你们今年的通知书会被扣下。”郑老师说
“大不了晚走一年呗，晚走一年我让这帮孩子全冲击满分，我三个月一批往出带，一年我让全校考生都冲击六百分，今年他们就受不了了，明年我让他们活气死。”晓晓说
“你要留校三年，高考制度肯定要改革了，清华北大光装咱们学校的了。”小海说
“这真不是吹，能实现”郑老师笑了
“晚走一年我俩陪你带学生，一个人不能收一千了啊，一个学生收十万，上啥大学啊？一年咱哥仨就赚够一辈子的钱了。”冬子说
“你考满分都没上成大学，谁还用你带呀？”晓晓笑了
“老师，咱们还是说实话吧”小海说
“行，说实话就把事往大了闹，事闹的越大关注的人越多，对咱们越有利。”郑老师
“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吧？你一个教师不听省教委的话，他们不处理你呀？”晓晓说
“我怕啥？我不教书能死呀？”郑老师说
“老师，你放心，安排个工作不是事儿”冬子说
“老师，咱们集训的事要保秘，我们不管怎么面对媒体还是上级都行，那帮孩子不能受影响，得给他们尽可能多的时间学习。”晓晓说
“我知道，他们问我能联系上多少同学，我说没联系过，也没有联系方式。放假了没人来找我。”郑老师说
“既然做出决定了，我们就实话实说。老师，你休息吧，我们先过去了。”晓晓说
“我跟你们一起去呗”郑老师说
“你还是在家歇歇吧”小海说
“我不累，走吧”郑老师和他们一起走了。
“老师，去关校长家一趟呗”晓晓说
“走吧，他可能也刚回来”郑老师说
“找校长干啥呀？”小海问
“打听打听情况，统一口径呗”冬子说
“我找他要咱们那几次摸底考试的成绩单，还有做学习报告的文字资料和照片啥的。”晓晓说
他们师生四人一起到了关校长家，于秋阳竟然也在。
“哎哟，正想找你们呢，快进来”关校长热情的把他们让到屋里。
“于局长，您好”郑老师赶紧的跟于秋阳打个招呼
“郑老师，我们正说你呢”于秋阳说
“于叔好”那哥仨一起说
“小海、冬子、晓晓，你们怎么一起来了？”于秋阳知道他们是一个班的，不知道他们关系超越一个班的。
“来来来，坐坐坐”关校长赶紧的招呼他们坐
“别客气，我们也不是外人”晓晓说
大家简单的寒喧几句便开始奔主题了，于秋阳压力也相当的大呀。
“你们这成绩敢保证没有水分吗？”于秋阳问
“我用命担保我们两个班所有的同学绝对都是真实的成绩。”晓晓说
“你是真实的，你怎么知道别人也是真实的？”于秋阳问
“我们天天在一起，谁有几斤几两心里都有数。”晓晓说
“于局长，跟您说实话，这四班和特训班就是晓晓和小海一手带出来的。”郑老师说
“我没少找你们谈话，你们就咬死了说是真实的，真要查出点啥来，我可负不起责”于局长看着关校长和郑老师说
“您放心，成绩绝对就是真实的”关校长说
“光说真实的，这成绩谁信哪？你们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来逼我跟上面叫板，我也豁出去了，反正报告也打上去了。到时候就看你们的了，整好了咱都得好，整不好咱都得要饭去了。”于秋阳说
“也查好几天了，查出啥来了？”晓晓问
“没查出啥来，各个环节都没问题。今天省教委找我了，说你们的成绩不管是不是真实的都没这事儿。这他妈的叫啥话？可气死我了。”于秋阳说
“前天就找我了，一早晨直接给我拉省城去了，也叫我这么说。我刚回来。”郑老师说
“我也是才到家”关校长说
“你们能保证成绩是真的不？”于秋阳盯着他们哥仨
“随便抽张卷子出来，咱当面考”晓晓说
“行吗？于局有那么长时间吗？”关校长问
“得多长时间啊？”于秋阳问
“一科不超过二十分钟，想考几科考几科。”晓晓说
“快找卷子去”于秋阳对关校长说，关校长赶紧的去找卷子了。
“你们真那么厉害？你们仨可是满分呀”于秋阳眼睛直冒光
“功到自然成呗，我们下的工夫也多。”晓晓说
“我这有一份卷子，语文的，你们能答不？”于秋阳从他的包里拿出一份卷子
“我试试”晓晓把卷子接过来铺在茶几上
“给”于秋阳递给晓晓一支笔
晓晓提笔就开始答卷，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把卷子答完了。她答完的时候小海和冬子也都答完了一科的试卷，关校长又给他们仨一人一份试卷，他们又接着答。
于秋阳对比着正确答案，亲自判卷。晓晓的那张语文试卷得分九十一分。
“天哪”于秋阳喊了一嗓子，吓了大家一跳
“怎么了？”关校长问
“多少分呀？”郑老师问
“九十一分”于秋阳惊呼
“啊？”小海和冬子很难相信
“不可能，晓晓语文不可能低于一百四”小海说
“再低也不能不过百呀”冬子说
“这是百分制的卷子”晓晓说
“哦”小海和冬子长出一口气
“百分制的九十一分对你来说也不高”小海说
“这是大学语文”晓晓说
“啊？”小海和冬子又无法相信了
“大学语文，你都九十一分？”小海说
“这大学语文达到八十分就能拿到奖学金了，这没进大学门的人能达到九十一分，作文我还愣给扣了二分。”于秋阳说
“这里面的古文高中的教学大纲里都没有，你咋会的呀？”关校长纳闷极了
“我看过《史记》、《古文观止》、《论语》、《庄子》，校长，我答完了”晓晓递过政治卷子，答题只用了十五分钟时间，还没耽误聊天。
“一百五”关校长对着标准答案检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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