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的，少忽悠我，赶紧说”芸笛虽然嘴上笑骂，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我力气恢复了，我就去找那个药瓶。我要把药的名字和成分抄下来，找人或者找书去查实一下卖药的人说的对不对。结果我仔细的一看，那药是七月份买的，十月份到期，我是第二年二月份吃的。”
“你这命真是捡回来的”慧欣说
“我这命才禁折腾呢，连自杀的带意外的捡回来有二十来回了”
“你没事老自杀干啥呀？”方世诚问
“好奇，心理学上说十九岁以前有自杀情结是正常的心理行为，只要控制住不去行动就好。我这人有想法就得实现一下，不行动我闹心啊。”
“你不干啥都赢吗？自杀咋老失败呢？”钟雷问
“失败也不怪我啊，也不是我没诚意，我连触电都试过就没成功，我有啥办法？”
“触电那就一瞬间的事，还能不成功？”
“触电那次不是奔死去的，那年我才八岁在我大姨家，她家烧电炉子，电阻丝通红通红的，我就喜欢红色的东西，看见红的就想吃。实在是受不了那红的发亮的诱惑了，我伸手去抓，每次手快碰上它的时候就热的下不去手，我聪明啊我跑出去找东西，找来一根锯条。我想我用锯条把它挑出来，我非咬它一口不可。我拎着锯条高高兴兴乐哈哈的奔电炉子去了，锯条和电阻丝刚一接触的一刹那，我大叫一声就把锯条扔了，绝对的条件反射，我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扔了，从手到胳膊连带着整个膀子都疼。”
“真勇敢，八九岁了不知道那玩意儿连电？”
“知道啊，以前也被电过，就是打火机上那小零件电一下也就麻一下而已嘛，我认可被电一下，能把那电阻丝挑出来尝尝就行。”
“我的天哪，你咋这么祸害我的宝宝啊”小海赶紧给晓晓夹菜，像是能弥补一下似的
“这算啥？最有意思的一次是割腕。我拿把刀比划比划下不去手，换把刀再比划比划还是下不去手，换了三把刀都不行。看来用刀不行，这工具不好。我四处看看，拿起一个茶杯摔了，捡起来一块左比划比划右比划比划就是下不去手。这心气的，咋这点勇气都没有？一使劲再摔它一下，我把大块都捡起来再摔一遍。摔也不解恨，我抬腿踢它一脚，夏天穿凉鞋没穿袜子，一脚下去三个脚趾头都出血了。我一看，哎呀，有心栽花花不放，无意插柳柳成行了。早知道用脚这么容易，把碎杯片放在脚踝那个高度我不就成功了吗？我正站那儿研究呢，我爸回来了。问我咋回事，我说那破杯子不老实自己骨碌地上去了，我瞅它来气就踢它一脚。我爸就表扬我一个‘大闺女真聪明啊’，完了他把我整门诊去了，那大夫纯是狠毒虫，说怕里面有碎玻璃啥的，把伤口撑开用药水冲，那罪遭的我真想一脚踢死他。”
“你没试试上吊啊？那个成功率挺高的”钟雷说
“试了，你们能想到的，想不到的我都试过。吊死鬼太难看了，我从心里不喜欢，我也没找着适合的地方能吊。我拿绳子在脖子上绕一圈用手往两边拽，到忍受不了的时候我就松开了，真的很难受。我还试过饿死，我坚持了将近五整天，后来头晕眼花实在挺不住了，我对自己说只要有东西吃我宁愿不死了，偏偏那会儿厨房比脸都干净，一点能吃的东西都没有。我想做点粥吧，我把粥熬上，实在的等不到粥熟了，我抓把生米就吃了。”
“你也没毅力呀，再坚持一步不就成功了吗？”方世诚说
“你试试，你能坚持三天就行，饿的滋味老难受了。我就想周亚夫是饿死的，首阳山上饿死俩呢，我也试试，真是坚持不住。后来我就逆向思维，饿死这么难，那撑死总容易的吧？我就弄点好吃的，拼命的吃，吃不下去了还吃，就硬咽就硬咽，可咽到极限的时候咋也咽不下去了，也撑不死啊，撑的我一弯腰就吐了。那滋味也不咋好受。”
“真服了，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干这么多傻事啊？”慧欣说
“这就叫傻啊？有一回我姐骂我姐夫‘你就喝吧，哪天喝死你就不喝了。’我姐夫说‘喝死比枪毙强’，我就想，对呀，喝死多好，多舒服呀。刘伶就是喝死的，我也试试。我搬出一箱蓝带啤酒，我就喝呀喝呀喝，那玩意儿喝着喝着就跑厕所，光折腾人也死不了人啊。我缓两天重喝，这回不喝啤酒了，我喝白酒，我翻翻酒柜就两瓶多不到三瓶宁城老窖，我全喝了，喝完觉得挺舒服的，这死法好，就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我头晕我就去睡了，第二天睡醒就不舒服了，妈呀，醉酒的滋味也不好受。”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你这么可爱呀”石磊说
“你老想死干啥呀？你活的哪不如意啊？”方世诚问
“我想洗牌来下把啊，我要做男人”
“男人有啥好啊？”
“男人有理想有追求有人生，女人有吗？”
“女人怎么就没有啊？你还不够有理想有追求啊？不到半年你带出好几十个清华北大的学生，这成就都够载入史册的了，你还想咋地呀？”
“女人的生命最多到三十岁就终结了，三十以后就跟个老妈子似的成天干不完的家务活，说不完的唠叨话，身材走形心理扭曲，面临着各种繁杂还有婚变。我可不想过祥林嫂那样的日子，除了诉说委屈和苦难就不会别的了。”
“放心吧，所有的家务活都是我的，你想干也没你份。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变样的，你就过你喜欢的风花雪月的日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小海说
“天上能掉钱啊？”晓晓白了他一眼
“我努力，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就嘴好”
“总算是有一样好的嘛”小海还当好话听呢
“不对，按你那说法女的全得死去呗？”芸笛问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我精神不好，我跟别人想法不一样，我就觉得女人没什么用。”
“行，咱就说女人没男人有用，那活人总比死人有用吧？你活着不比死了强吗？你为啥要死呢？”慧欣问
“我好奇，我闲的，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不对，你不说实话，这里面肯定有事。芸笛，你说她有事没事？”慧欣问上芸笛了
“嗯，有事”芸笛点点头
“有啥事？现在就吃饭一个事，该吃吃该喝喝，不给你们讲故事了。”
“欣欣，她等着你给她上刑呢”芸笛如是说
“别折磨我啊，晚上我告诉你们，我单给你俩讲，行了吧？”
“怕谁听啊？明告诉你我俩不可能给你保秘，我俩知道了，方世诚和钟雷就知道了，你啥事也不瞒小海和冬子，冬子知道了，嫂子就知道了。你就差磊哥一个人呗？”欣欣给分析的这个透彻
“我不是怕谁知道，也没啥背人的，我是怕有手快的再打我。”
“我老婆我才不打呢，他妹子他也舍不得打。你说吧，我们当听故事了。”小海说
“我觉得我们家要女孩儿没用，我要是出点意外，他们还能再生一个，我们家更需要男孩儿。我就有天大的出息我也不能延续黎家的香火，我不能帮黎家的忙，我总可以想个办法不挡道吧？”
“这是一子政策造成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呀？现在没有儿子的家庭太多了，现实就是这样的，只能接受没有办法。再说你也不挡道啊，他们愿意要的话就交点罚款呗，黎家差那点钱吗？”小海说
“不用劝我，我现在不想死了。黎家不是一直有钱，也就最近这七八年才富起来的。我十四岁那年看到一起交通事故，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被四轮车后轮轧死了，头都轧扁了，很吓人。当时是她的父亲骑自行车带着她，她坐在后面，路不平她一下掉下来了，正好钻到四轮车两个轮子中间。我当时就想这个死法挺好的啊，挺痛快，家人也更容易接受，意外事故总比自杀好一些。我就站那儿看着，那小女孩儿的母亲赶过来以后就抱着她的头痛哭，那头脸真是惨不忍睹，她就抱着不撒开了，很多人劝也不行，她哭的很凶。我就想哭吧，哭够了就好了，难过一时不算什么，总有想开的一天。结果她突然放下那孩子疯疯颠颠的跑了，还有很多人在后面追她。看她当场就疯了，我真的认识到我的想法有多错了，我想我要是出了意外，我的家人可能也不会很开心。生命都是可贵的，上天既然这么安排必有他的用意，或许我也有点用。我从那以后不想着死了，就想让自己做个有用的人。我能有啥用呢？学生就学习呗，我成绩一直是不错的，班级里总能拿第一名，年组总上不去第一。两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我这成绩说不好吧，别人都说我是尖子生，说好吧，总也站不到百名榜的第一。我就问自己黎晓晓你想怎么地呀？让你死去你没勇气，让你学习你静不下来心，心里到底都装些什么呀？成天都在忙什么呀？理顺下来一看除了学习是正事，别的都是闲事，闲事那能忙出头来吗？干脆给自己定条规矩除了学习任何不必须的事都不许做了。所有的朋友都断了，所有的闲事都停了。从我摸索学习路子开始到现在有快六年了，真正静下心来学习也就不到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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