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抢你没商量 > 第四十章 旧爱成伤
    因,他怎么会在这里?

    火盆在墙角散着热力,笑歌睨眼望着床上那张风华无双的俊脸,问号一个接一个从心里往出蹦。

    珠鸾购物未归,柯语静也有事离开。找别人帮忙的话,万一被人现这就是让她蹲过大牢的刑部一员,恐怕紫因就不止额上有道小口子这么简单了……

    叹口气,笑歌执了湿手绢继续替他擦着脸。但,拭去了冰雪,却拭不去他呼吸间**的浓重酒气。床前那双白鞋污迹斑斑,显然沾了些与他的洁癣很不相符的玩意儿。因着热,古怪的气味开始攻占屋内的每一处,弄得笑歌忍不住地皱眉。

    这家伙就算喝得酪酊大醉,也不该会露宿街头吧?

    笑歌嘀咕着。拧条热毛巾覆上紫因的额头,大约是触到了伤处,他的眉一动,却又无力地舒展开。他沉睡的面容失了锋锐,那种妖异感也化作柔和单纯的俊美。

    心底微微一颤,笑歌不敢再看,出去打扫残局,顺便转移下自己的注意力——铁铲还扔在大门外,那长长的拖拽痕迹怎么看都很让人起疑。唯今之计,只有弄点醒酒汤给他灌下,让他离去,以免被人察觉,闲话四起。

    现在有青穹和柯语静在身边晃荡已经够了,她真的不想再卷进以前的混乱中去。何况,那种期待被人认出却又落空的感觉实在太累、太可怕,再受几回这种刺激,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又像对白云舒那样生出报复心理。

    “水……”

    床上的伤患出现醒转迹象。笑歌看看桌上的冷茶,快步到厨房取来碗热水,又加了些糖,试过温度,才拿勺子一点点喂他。

    紫因微张了唇。那股子酒气越明显。他眼也不睁。喝了两口就猛地把笑歌地手一推。哑着嗓子抗议道。“要凉地!不要糖!”

    醉成这鬼样还不忘挑剔……

    笑歌地嘴角抽了两下。把掰开他地嘴强灌地念头强忍下去。很耐心地继续喂。“你喝了酒又受了凉。喝这个会舒服点。”

    “说了不要!”

    紫因奋力摆手。“啪”地一下把碗打飞。笑歌还没反应过来。人也叫他一把推得摔下床去。

    不知何时睁开来地桃花眼里满是血丝。恶狠狠地怒瞪她。“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房里?!”

    这算是清醒,还是没清醒?

    笑歌咬牙爬起来,裙角已被糖水沾湿了大半。她毫不示弱地回以怒眼,居高临下地用目光鞭挞他,“麻烦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再说话!”

    反正她已不是公主,反正他也不再是她的莲华,什么形象什么风度都可以统统省下!

    她蓦然拔高的声调刺痛了紫因地神经,他按着太阳**扫了四周一眼,又依旧凶狠地瞪视她,“我怎么会在这里?!”

    比大声是吧?笑歌本想吼回去,可看看他那憔悴的样子,不由自主就放缓了声音,“我现你倒在我家门口……”

    “谁要你多管闲事!”

    温和地态度换来一声敌意的低吼,笑歌涵养再好也没了耐心。忽觉左手隐隐作痛,翻手一看,却是适才摔倒时扎进块碎瓷片,这会儿血正顺着伤口边缘往外渗。

    紫因翻身下床,趿鞋就走。没两步,身子一歪,笑歌只得伸手扶了他一把。谁料他不但不领情,才站稳便又猛地推得她一个趔趄,“别碰我,恶心的女人!”

    “……”

    嗯。很好。就算他现在死在她面前,她可以誓绝不会再碰他一个指头!

    误伤他的那点内疚立马烟消云散,笑歌冷笑一声,果真当他不存在。坐去一旁处理过伤口,使白布胡乱一扎,寻了扫帚簸箕来收拾战场。待一切搞定,抬眼一看,紫因竟正倚在门边拿种鄙夷的眼神打量她。

    无视他无视他……笑歌在心底碎碎念,却清晰地感觉得到他锐利地目光跟着她到处转。

    像是要挑战她的底限一般,紫因忽然扬唇轻慢地一笑,“原来是你……呵,你这种人应该不会没目地地帮人吧?说吧,你想从我这儿拿到什么好处?”

    终于有个比离弦更离谱的自恋自大狂出现了,真是可喜可贺!

    “你能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大好处了。

    ”笑歌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推窗把盆里的水泼到院子里,坐下来倒了杯冷茶下火。

    “真的那么简单?可我怕不等明天,全城都会听说你刑部的故友今日来访了吧?”紫因地线从她的手上移到她地脸上,嘴角牵起丝讥诮,“我说刘小姐,像你这样卖力的装模作样对我是不管用地。倒不如你有话直说,保不准我还会考虑考虑。”

    这是……存心找骂来的?笑歌压住腾燃地怒火,冷冷一瞥他,半边嘴角就扬起老高,“多谢司刑主事大人教诲。如果不幸下次还会在我家门口遇上冻僵的醉鬼,我一定谨遵大人的教诲,多找些人手把他扔得远远的,绝不会再犯傻把人带回家救治。”

    那个表情……

    紫因的笑容僵

    ,但听他蓦地冷笑一声,笑歌眼前一花,喉间便东西抵住。

    白花花的阳光洒进来,映得那一柄宝剑更是光耀夺目。但,剑柄在他手中,那剑尖呢?

    锋锐的寒气沁入肌肤,是死亡将至的讯号,笑歌一时间头皮乍起,望着那双充斥着杀意的桃花眼说不出话来。

    “嘴皮子耍多了没好处……难道没人教过你么?”

    紫因微微将剑尖递前半寸,那淡蜜色的肌肤上立时渗出一粒血珠,沿颈慢慢划出条触目惊心的轨迹。

    他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她目光中的战栗和屈辱,那是种许久没有过的畅快感觉。

    “我忍你一次,不代表我每次心情都刚巧会那么好。而……”桃花眼里的杀机渐渐平息,笑意漫上眼底,却是冰冷已极,“青侍郎和柯语静容易上当,也不代表人人都会如他们那般好骗……懂?”

    笑歌不语,定定地注视他许久,方微垂睫羽藏住左眼中那一朵已怒放到极致地金昙花,轻轻点了下头。

    “很好。希望你会好好记住这个教训——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要说;不该碰的人,千万不要碰!”

    紫因蓦地撤剑归鞘,又重重一甩衣袖,像是要甩去什么令人讨厌的东西一般用力。下一秒,那抹千山暮雪般孤傲的白便从笑歌的视野中彻底消失掉。

    珠鸾回来时,屋里静得吓人。她抱着一大包蜜金桔狐地探头往里屋一看,火盆翻在一边,炭火依旧明明灭灭散着热量。被子浸在水里,地上大片地水渍里散落着无数白瓷片——像是遭了贼般凌乱。

    珠鸾正忍不住要惊叫,却见那窗下,笑歌正低头挑着左手掌心里的碎瓷片,血一滴滴往下落,染得膝头一片红艳。她却像是没有感觉般,仍专注地握着牛角小刀细细地剔,甚至没有抬眼往门这边看一下。

    无由地,珠鸾把尖叫和问都咽回肚里,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柔声道,“小姐,伤得很重吧?我来帮你。”

    “不用。”

    笑歌终于抬头。平淡地五官,平淡的表情,看不出有疼痛的迹象,也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珠鸾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放下蜜饯,轻手轻脚拿起扫帚慢慢地清理着现场。

    过了一会儿,偷眼一觑笑歌,竟瞧见她拿了冷茶往伤口上一倾,面无表情地拿一旁那带血的白布狠狠地擦着手心。

    我脆弱的小心肝啊……珠鸾被这种诡异地景象折腾得快要晕过去,终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笑歌蓦地抬眼直视,眸光如利刃出鞘,杀得她心惊肉跳。但,那种眼神仅是一瞬,旋即便又波澜不惊,“没什么。不留神救了条认识的狗,结果被咬了一口。”

    ,好深奥啊!珠鸾壮着胆子再说一句,“可是、可是小姐地伤口不太像是被狗咬的啊……”

    “是么?”

    笑歌忽然笑了。阳光洒进来,那平淡的眉眼如同被灌入了生命,霎时间便鲜活起来,同她低沉喑哑的声音一样,透出种浓得化不开的恶意,“可惜你回来得太晚,那可是种很奇特的品种呢……披了张好皮,只对特定地人露出笑脸,对旁人就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行事言辞自大狂妄,以冷酷无情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达目地就不会罢休……说起来,其实跟以前的我蛮像地。”

    额?说着狗,怎么扯到自己身上去了?

    珠鸾被搅晕了。看着笑歌脸上流露出那种让人心惊胆战的神情,话到了嘴边硬是死活不敢往外吐。

    笑歌却似不觉她地异样,一时间眼神恍惚,如同在说给自己听一般,“真的很像啊。要不是今天,我还真是一点都没觉……是我造成的么?把他拴在身边,以为对他很好,结果却只是让他变得更暴戾?真是的,我以前的胆气究竟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突然那么怕死,不肯拿命来偿还他?如果当时我狠狠心往前一步,是不是就不用像现在这般内疚了?”

    一连串的问题听得珠鸾丈二和尚摸不着后脑,却又没胆量去惊扰笑歌的思绪,只得默默继续她的清扫工作。

    惨白的阳光在笑歌的睫毛上镀了层耀目的银,她呆呆望着掌心那些斑驳的伤痕,很久之后才低声自言自语,“不管多少次,就算他真想要我的命,我一样会救他……谁叫我欠他呢?”

    珠鸾懵了。呆立半晌,她的眼底忽划过抹厉光,望着笑歌膝头那片血色,暗暗在心底咬牙道——那我就在你救它之前先要了它的命,一定!

    -------某妃的话--------

    额,题目是乱取的,,笑笑以前对小因只能算淡淡温情,不能算爱。不过看了这章,估计讨厌小因的人会变多啊…汗,没办法的事,小因性格扭曲,笑笑也要负点责任的。因为以前都是笑笑在纵容和怂恿…说起来,笑笑以前身边那些人的性格上的阴暗面,大多都是因她而起,所以第三卷主要是解结。希望我能圆得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