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角落里的航海人 > 第九章 靠泊新加坡
    第二天开始,天一亮就被叫起来,虽说水手的法定工作时间是八个小时一天,但是那都是理想状态下的。我和曹虎被安排跟着二水工作,每天有一半的时间是敲漆除锈,穿着工作服,带着安全帽,皮手套,工作橡胶鞋。拿着小锤,毛刷,不停的清理甲板上和舷墙生锈的地方,起到船舶的保养,清理干净再刷漆。清理完分配的地方,就开始做甲板上的卫生,大多数就是清理积水,有就得清理,不能等到一定的程度再清理,不然船长或者大副看到就是一阵骂。我这干了两天,一直尽心尽力,坚决的把自己当做一条狗一样对待,可是这大副看到还是不满意,动不动就是一阵骂,什么工作不认真了,什么工作没有效率了,什么工作不注意了……只要是能想到的我估计这家伙都扣在了我头上,有时候我都想,实在不行我就学航海人的一个牛人哥哥的做法,打一顿大副老子不干了。省的他娘的受这窝囊气,老子一个月三百美金,曹虎已经是三水,一个月九百美金。他娘的都是干一样的活,骂的都他娘的是我一个,每次骂完我还要说一句:“小虎,年龄还小,有些事情可以原谅。”我真的想回一句:“你可真是只看到了他比我年龄小,你他娘的怎么不看他比寡人长得膘肥体壮啊。经过了几天的艰苦生活,我总算是明白了,上头有人还是很有好处的。

    我白天干完活,一般都是快八点了。由于曹虎第一次上船,我就被安排和他一块,两个人可以轻松点,我一直怀疑这都是大副自己的决定,为了让他侄子轻松点,不然就不会一直把我盯得这么紧,解个手时间长了都得骂一顿。有时候我都感觉是不是因为他嫉妒我,他侄子和我一块上船,他侄子只能是一个水手,而我却是货真价实的实习生,那以后的道路绝对的天上地下,所以他就刻意的打压我,让我的道路走的不顺畅。这种人绝对的有辱我们中华民族千年来的优良品德,认识他都是对话人的尊严的一种挑战。晚上我下班了还得到二副工作的时间段里去帮助二副修改海图,这大老外也不客气,直接开心的让我一坐就是俩仨小时,为了以后自己当二副的时候可以轻松的工作,现在只能过多的练习。也幸亏大副有点良心,我的辛勤劳动让他侄子轻松了许多,没有阻止我上驾驶台,不然的话,真想骂他娘的,虽然只能在心里骂,要是一直不让我上驾驶台那我这一辈子也就算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我把舵,只要我开始把舵了,那我的前途就开始有光明了。二副的工作时间段在十二点到四点的时间段,而我八九点下班,所以就是吃完饭睡一会,等到凌晨就去帮二副整理海图。然后四五点下班,回去还能睡一会,半天太忙是不能去帮二副的忙的。本来是不应该这么早轮到我干活的,但是在中国拿到了航海通告,马上就要到新加坡了,这要是改不玩,港口过一检查那绝对的会被受罚,所以二副找大副一商量,大副找水手长一说,水手长就把我塞给了二副,也就是这么个情况了。

    出海两天了,吃了两天的咖喱饭,从上海到新加坡的路程我还是知道的,因为船一般在这种地方是不能走的很快的,经过台湾海峡,继续往南就回到新加坡,我估计应该会有三四天的路程,虽然以前我经常模拟这一段路程,但是多岛区还是非常的危险的,不过这都不是我担心的事情了,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这种吃不饱睡不好的情况会不会把我整垮。在第一天上船的时候感慨,这就是大海啊,第二天就感觉这还是大海啊,第三天就收不住了,这他娘的怎么还是大海。在这种情况下人是非常的容易上火的,一直在近岸区航行,大风浪还不是很明显,所以船舶摇摆的还不是那么的剧烈。比较理想的一点就是,我还没有晕船。

    终于在上船第四天的早上到了新加坡,因为到岗我必须早起,因为这个时候我得到驾驶台去看看,因为靠泊的时候三副值班,船长和引航员负责指挥,大副二副负责船首尾,我可能会被安排在驾驶台外负责瞭望,虽然没有人来安排我,但是还是得早起去看看情况。幸亏昨天晚上没有去二副那里帮忙,不然就死在这儿了。靠泊以后我也就轻松了,可以多多的睡觉了,只要还值班的时候站会岗就行。忙活到中午,又是拖轮又是进车的。总算是距离够了,二水负责船尾撇缆,一水负责船首,曹虎刚上船,可能一个月以后就会替换一水。这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起码到现在我还不能撇到岸上,因为船比较大,要有二十多米就开始撇缆。二水一个大个子老外,缠好绳子,运起来吃奶粉的力气,一下就扔到了岸上,顿时一股佩服之情油然而生。到了岸上也只是岸边上,绳子比较长,开始坠着绳头的铅锤往水里去,还没有等到码头工人抓住铅锤,就掉到了海水里。这下把引航员气的,对着岸边就开始:“法克法克。”下面还得指挥拖轮再顶推,二水接着撇缆,努力了三四次,引航员都法克累了,总算是撇缆成功,下面就是岸上开始收缆,配合拖轮总算是靠泊成功。安全靠泊就是大家所喜欢的,船长杰迪森非常开心的搂着引航员到食堂去吃咖喱饭去了。除了驾驶台值班的人外,其他的差不多都去吃饭了。

    我和曹虎跟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来到餐厅,果然有引航员就是不一样,他娘的今天竟然不吃咖喱饭了,一股气愤之情直冲脑门,这该死的大胖子。还是大米饭,还有一些不知道哪国的饮食方式下做出来的菜,不过牛肉倒是味道非常的不错,唯一的一点就是不太熟。上船这么多天,这大胖子这头一次的供应了鸡腿。不知道什么时候的鸡腿了,一股冲鼻子的味道都深入到鸡骨头里面去了,咱不是我好好的啃了一下骨头我还都不知道,真是他娘的操蛋。

    下午,船长开始带着人下船出去玩,今天刚到就不安排装货了,因为人家明天要验舱,不合适货主拒绝装货,一到这样,我们就又得当一次狗了。船长带人下去吃东西,可能还回去嫖一嫖,身为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只留清白在人间的大好青年绝对的不能与他们同流合污。然后船上就留下了一个负责值班的水手,还有就是我和大厨了。曹虎肯定得和他大伯一块去了,培养培养感情还是非常的重要的。同时看大副的表情还不是很想让我去的样子,我也不乐意去。还有一件事没有搞得太明白,这在中国,杰迪森跟我的关系跟亲兄弟似的,这一商船,我都被欺负成狗了,这老小子一次面都不出,见到我也爱理不理的。难道在中国的时候是在考验我,听说外国人比较操蛋,为了考验一个人的人品那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我感觉杰迪森可能就是在考验我,要是我当时一旦没有好好的做人,这老头可能会翻脸,我可能连船都上不了了。想到这里不禁的汗流浃背,这老外大大的狡猾,同时又感觉这老外有这么聪明吗,要是这样我可是比老外差劲了好几天,迟了这么多天才想到问题所在。于是乎一直很纠结到底怎么回事。

    下午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就跑到厨房,找大厨培养培养感情,只有和大厨的关系搞好了,那以后才不会亏了自己的肚子。刚到厨房看到大厨拿着各种钓鱼的工具出发了,这大厨要钓鱼去啊,这感情好啊,看来今天有鱼吃了,只是这十几米高的船该怎么钓鱼还是有点奇怪,总不能就这样放十几米的绳子吧。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方法总比困难多,十几米高那就放二十米的绳子不就可以了,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了。不能纠结这个,赶紧的示好,帮大厨拿东西,并表示自己也想钓鱼,有了一个同伴,大厨还是非常的乐意的,就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交给我,自己扛着一个鱼竿开始出发了,也明白了钓鱼的方法,那就是下船,居高临下的看到有些小船的船员坐在船上就开始钓鱼,还真是羡慕的不行不行的。

    下了船就在港区钓鱼,我感觉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鱼的存在,四处过得都是船,有大鱼也被吓跑了,不过这大胖子兴致不减,席地而坐,抱着鱼竿一会的就去见他们的梦中大仙去了。看他这个样子我也就没有什么大的兴致了,开始四处看看,观察一下新加坡港口的景色。那是一个怎么形容的壮观,吊车都快摆满了整个码头,往远处看,高楼林立,风景优美。各种花各种树远远的都可以看到,太漂亮了,顺着道路往外走,好好的欣赏四周的景色,建筑也都很奇特,身为一个蜗居在中华大地二十余载的人,感慨自己的孤陋寡闻啊。

    走着走着,看到一个卖鱼的外国大妈,也不知道是钓的还是自己养的,鱼也不多,简单几条放在一个塑料盆里,这四周的景色和大妈有点格格不入,看大妈一个人孤独的坐在那里,也没有人问,同情心顿时泛滥,控制不住。我感觉大厨肯定是钓不到鱼的,下来也就是睡个踏实觉,不如买两条鱼回去的实在。下船的时候,船长给了一百美金的生活费,可以下来随便花,不知道这大妈认不认美金,也不知道鱼贵不贵。对大妈打了声招呼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用英语:“哈喽。”生活在码头的大妈还是比较博学的,竟然知道我说的什么,还是很开心的,比划着总算是让大妈明白我要买她的鱼,也没有讨价还价,要了一条最大的,差不多有二斤左右。把美金给大妈,找了我九十多,感觉大妈还是挺善良的。不过想了一想,九块多美金换成人民币有六十多,心里不平衡了。这么一条不知道的什么鱼,竟然花了我六十多,以后绝对的要少下船,社会太黑暗了。

    带着一条二斤的鱼往回走,一路上老外都是不停的对我指指点点,我就不明白了,这买条鱼有那么稀奇吗?真是少见多怪,不就是自己钓不着吗。大爷有钱任性,就是要买,我买我乐意。走到大厨所在地,这死胖子还没有睡醒,时间也有四点多了。把鱼放在水桶里,虽然鱼已经牺牲了,不过没有关系。把大胖子叫醒,让他看了看水桶,大胖子顿时开心起来,不停冲我:“够的够的。”大拇指就像脸上的肥肉一样,一直没有停下来。有了鱼,总算是有收获,大胖子开始收拾东西回去,这次还好,大胖子良心发现,只让我掂着有鱼的桶。

    回到厨房,大胖子就要动手处理鱼,我赶紧的阻止他,比划着告诉他,鱼我来做。花了六十多买的鱼怎么能让大胖子给浪费了,我身为中国伟大的厨艺传承者,我可是厨艺界写诗最好的,诗人里面厨艺最好的。来个玩笑,让大胖子坐在那里,我自己开始动手处理鱼,吃了块一个星期的咖喱饭,可是快吃死寡人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补一补,怎么能让大胖子给毁了,动手处理鱼对我来说那都是小意思,基本上在家过年的鱼都是我处理,而且平时家里做鱼耳薰目染还是颇有心得的。本来大胖子还不同意,当看到我轻松熟练的处理那条鱼,好像是对我放心了,坐在那里看我做菜。这个时候绝对的不能丢人,就让我中华五千年的伟大厨艺征服你个大胖子,看你还给老子吃咖喱大米饭。

    鱼处理完,我把鱼切成四段。鱼头一段,身子两段,鱼尾一段。中国的菜讲究四菜一汤,自然不能坏了规矩,鱼头劈成两半,一半做红烧鱼头,一半做麻辣鱼头。中间一部分做清蒸鱼,另一部分简单一下醋酸鱼。鱼尾肉比较少,就用来完成最后一道汤,清淡大白菜鱼汤。四周找了一下作料,食材什么的,还都是非常充足的。如果这辅料都没有,那我也就无能为力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况且我又不是巧妇。从我开始做鱼,这大胖子就开始目不转睛,对同行来说,看同行做事是最有吸引力的。这时候我就成功的吸引了大胖子的注意力。

    用了四个锅同时来,总算船上的设备还是比较先进,足够支持寡人施展绝技“四锅开宴”。鱼汤只能最后再用一个锅来处理了,反正鱼汤需要的时间非常的多,待会吃着的时候,用慢火慢炖,吃完了差不多正好喝汤。也不知道这大胖子有没有吃过中餐,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中餐。反正无所谓了,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要是大胖子来一个咖喱鱼,我就哭的心都有了。寡人自创的绝技,四锅全开看的大胖子一愣一愣的。我不停的冲大胖子挑眉头,就是告诉他,看到没,这就是中国的厨艺,你好好看看吧,知道自己有多差劲的时候就会不远了。

    不多时四个菜几乎同时出锅,各有各的特色,那可真是一个诱人。我自己看着都有点把持不住。把四个盘子摆在一个餐桌上,大胖子急忙的围了过去,不停的翘大拇指,知道我听不懂也不说话。我清理一个锅,开始放好食材,其他的就是让他自己慢慢炖,大白菜提前就放里边,也不管什么最后要白菜多么多么美了,我就是要把白菜给炖没了才好。我这大好的菜出锅了,不能让他冷凉了,大胖子早就准备好了叉子,看我来了,赶紧把我的递给我。剩下的就是开始品尝我的菜,大胖子越吃表情越惊喜,这也体现出我的菜还是非常的美味的,简简单单的就把大老外给征服的如此彻底。我骄傲啊。

    有好菜不能没有好酒,大胖子很神秘的到厨房里找出来一瓶酒,算是洋文,雪白透亮和白酒差不多,不过应该不是白酒,看这胖子绝对的是一个吃过,竟然还藏着好酒,要不是我漏了一手,这老小子还不舍的漏财,真是不可原谅。拿来两个杯子,往走廊里看了看,没有人,大胖子开始倒酒,很是豪爽的倒满了一杯子,这下看得我那是心里一阵抽搐。说他也听不懂,我们俩碰了一下杯子,我稍微的品了一下,一股刷锅水的味道直冲脑门,赶紧的冲大胖子指指我的杯子,直摇头。就是说这种东西我喝不了。喝不了倒是顺了大胖子的心,急忙的把我的那一杯子夺走,感情这死老鬼还不想让我喝。菜吃的差不多了,我把汤整出来,又引得大胖子赞叹不绝。吃了这顿饭,大胖子也喝的晕头转向,很是开心。这样我还是比较开心的,起码的和大厨搞好了关系,这以后吃的应该是不会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