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角落里的航海人 > 第十章 痛苦扫舱
    大老外又是喝又是吃的好不自在,勉强吃个半饱,外国的鱼还是小了点。不管了,随便拿几个西红柿吃着就走,平时这大胖子肯定不舍得,今天跟没看见一样,桌子上的东西等他休息好了自己收拾,小爷就不奉陪了。回到住舱,黑窟窿捅就我一个,值班的也不知道干嘛去了,只要没有安排我工作,一切和我都没有关系,一个人睡觉乐得自在。想想下船的大部队,我感觉也不像能回来的样子,大好的青春不享受舒服了怎么能回来。就是感觉大副不太人道,带着自己侄子一块嗨皮,这也能做的出来。

    漂流了好几天,一直心里不踏实,俗话说的好:“脚下不稳当,干啥都不放心。”我这一直的脚下都感觉不到安全,平时也睡不好。这好不容易到港靠岸了,老大们也都出去嗨皮,进展男子气概去了,好不容易偷的半日闲,好好睡觉。沐浴着异国的空气,竟然没有什么感觉,真是有辱我大才子的一片炽热之情。同时也得想一想,下一站到日本我要不要下船扬扬我中华国威。

    早上八九点醒来,顿时神清气爽,到甲板上吹吹风,沐浴一下异国的阳光。看到杰迪森带着一群不认识的人上船了,杰迪森满脸陪笑的表情,我感觉这群人要么就是港口国的检察人员,要么就是货主。港口国的检查比较严肃,一般都是所有船员都在船的时候,所以说这群人应该是货主,看看货仓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就是我们几个小卒子的末日了。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说船上有虫子,有老鼠,不过肯定不会让我们去捉虫子,逮老鼠了。这个时候是比较幸福的,要进行熏舱,把所有人都赶下船,用毒气进行熏舱。这一下船差不多就是一星期左右,全部是公家费用,非常的滋润。这也是我们航海人最喜欢的事情了。第二件事情就不太好了,就是货主嫌弃货舱不干净,这个时候进行的就是洗舱,洗舱有谁洗,只有实习生和水手了,水手长都是看着的。好几间大舱室就这么洗,安排好时间,除了吃饭就是扫舱,睡觉还不能睡,搞不好可以,扣劳务费就可以了。同时也还有好处,只要干就有三百美金,顶上我一个月的工资了。对水手来说绝对的是一个赚取外快的好机会。

    果然在那几个老外走了以后,杰迪森的脸瞬间转变,开始法克人家吗泽。不出所料,杰迪森开始集合众人,看来我睡的还是太舒服了,人都回来了我都不知道。杰迪森船长对水手长叽里咕噜一阵,张牙舞爪,义愤填膺。知道的那是船长在分配任务,不知道的还以为船长在骂人。剩下的就非常的自然了,一切都按照剧本的发展了,水手长开始带着我们四个去货舱。进货舱得用悬梯,异常的高,从上面看都头晕,掉下去这辈子也就算玩完了,虽然寡人没有恐高症,腿肚子还是有点不服从管理的样子。

    在水手长的指挥下,我最后一个下到货舱里,货舱非常的大,有好几间屋子大小。中间立着几根黝黑的柱子,由于货舱非常的高,有种直达天庭的感觉,这就是传说中撑天的柱子啊,不禁有种想在下面撒泡尿,再写个寡人到此一游,岂不快哉。四周扫了一下,这不是挺干净的嘛,我都感觉那几个货主吃饱了撑得没事找事了,这么干净还用的着打扫,绝对的有毛病啊。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动动嘴,我们动动腰。由于货舱太大,远处的东西我也看不到,只是有种挺黑的感觉,经常装货也不至于会很脏吧。水手长拿着拿着对讲机开始骂人,一会舱里竟然亮起了灯,这下就看到了庐山真面目。

    一旦看到也不亏别人嫌弃了,这到处都堆得什么玩意,各种破草衫子,破布啦,还有一些纸箱子什么的,都堆在墙根下,先前没有看到,这一看到软的不光是腿肚子了,一天全身都开始发软了。这么多东西得干到猴年马月啊。上面吊车开始挂着一个大吊钩延伸了下来,那个大吊钩可是非常的沉,平时放在地上我都不一定能搬得动,掉下来人一下就砸死了。身为一个聪明人,我有绝对的对策,惹不起躲得起。吊钩安全下来,水手长开始指挥我们把东西打捆,然后用吊车都拉上去。东西都已经破破烂烂的了,尤其是纸箱子,都已经发潮就快要变成大粪了,一扯就烂了。摸着就回忆到家里存放垃圾的地方,上边还爬着鼻涕虫,好不恶心。人家干嘛我干嘛,和曹虎小盆友一块,齐心协力,一点一点的将垃圾都用钢丝绳打捆。一旦感觉到恶心了,那可是真恶心啊,把上面的垃圾一清开,我的妈呀,都他娘的什么关系,一股恶臭扑鼻而来,靠近铁皮的地方一层黑水,而且还有虫子不停的钻来钻去,这哪里是船舱啊,这分明就是大坑的坑底泥嘛。半捏鼻子,半恶心的总算是把垃圾都送了上去,这一干就是一白天过去了。除了中午吃了个饭休息了半个小时外,一直在干活。当吊车把最后一捆垃圾吊出去之后,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有点起不来的感觉。水手长也看出我们的辛苦,直接又用吊车用钢丝绳捆着我们,都给吊了上去。吃晚饭的时候非常的疲惫,虽然很饿,一点食欲都没有,只想躺下来好好的休息。但是我知道,这绝对的不行,活该没有干完,哪里有时间让人休息,今天晚上甭想休息了。一天才只是把一个大舱处理干净,其他的还非常的遥远。晚上加餐,一人两个鸡腿,那些不干活的吃的都很嗨皮,我看着却很蛋疼,不过有一点欣慰的是我去打饭多给了一个鸡腿,大胖子还直冲我眨眼。

    吃完晚饭,还没有怎么歇。水手长就赶紧的催促,下舱去干活。这个时候我都想撒泼不干了,他奶奶的,累死人不偿命啊。看别人都起来开始去干活了,我又怎么能不去,大老爷们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坚决的不能放弃,挺着发软的双腿,晃晃悠悠的就跟我去货舱,同样是用吊车把我们送下去。货舱里就有水管,还有很长的水管,专门用来清洗货舱用的。我们扯过水管开始对边上的污水进行冲洗,这一冲可是臭满一片天。这个时候水手长也有点顶不住了,每人发了一个口罩,总算是好了一点。就这样冲完后,就开始打扫,扫完还得用拖把拖地,我们四个干的昏天暗地,水手长倚着一根柱子昏昏欲睡。我们越搞越慢,慢还不能停。凌晨两点左右总算是把这个货舱清理完成。剩下的就是用吊车把我们转移阵地,不能休息,饭管够,半夜里还有两三顿饭供应,这不停的劳动,不吃那绝对的扛不住啊。就这样一直干,到最后都是毅力在支持自己来完成这项工作。脑子里一点想法都没有,也没有感觉到困,累也感觉的不是那么强烈了,只是身体显得越来越迟钝,总算在第二天下午三点把活给处理完了。

    当吊车把我们吊出去以后,都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站不起来,嘴里还不停的直哼哼。这个时候我就感觉,不管是哪里的人都一样,这哼哼起来的味道都是一个样子的。杰迪森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开始吩咐人把我们送回去,但是我们是船上最低贱的船员,谁会来扶我们。只有大副把曹虎扶了起来,慢慢悠悠的往餐厅方向去了,我们三个则是凭着无上的毅力慢慢的站起来,虽然我是最后一个站起来的不过这已经足够我骄傲的了。船长为了给我们一点动力,拿着一沓美金,我们三个每人三张,水手长两张。那两个爷们是纯爷们也慢悠悠的往食堂去了。我是撑不住了,一点一点的往住舱挪去。

    等到一拐弯,没有人的地方,顿时撑不住了,装男人也是不容易的。全身上下都疼,靠着舱壁一点一点的往里挪,平时两分钟的路程愣是让我挪了半个小时。回到住处,喝了口凉开水,饭是不想吃了,望着去我床上的梯子,顿时感觉怎么会这么高,心里非常的烦躁。不禁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不过反过来一想,有骂人的力气,还不如爬上去来的实在。挺着疲惫的身躯开始努力,终于发现了一个道理,并不是有毅力就能坚持的住的,毅力再大,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也没有力气来维护自己的毅力了。回来后一直没有敢坐下,我怕一旦我坐下可能就起不来了。努力了好几次,总算是爬了上来。往床上一躺,也不脱衣服,鞋子倒是给蹬掉了。胡乱的盖了一下被子,剩下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是我这辈子最累的一次了,我以前通宵上网,都有坚持两三天不休息的例子,那都没有把我整成这个样子,这一次真是把我半辈子积攒的能量都给耗得一干二净。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在住舱里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看了看手机才知道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三点钟了,一觉睡了个一天一夜。好歹我醒来了,真怕自己醒不过来。下面还有三条狗打着震天响的呼噜。太残忍了,不可原谅。这一醒肯定是睡不着了,想挪挪身子下床,结果全身的肌肉都是酸疼难忍,根本提不起一丝的力量,这个时候多么的希望能有人来给我做一个全身的肌肉按摩。以前初中有个体育加试,训练的时候会两腿酸疼,当时就按摩了一次,那真是痛并快乐着,舒服的不能再舒服了。这个时候真想痛并快乐一下下。正在回忆美好,忽然想到昨天给我的三百美金不知道放在了哪里,这还了得,累的真的跟狗一样了,工资找不着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让我从床上下来。又摸口袋又脱衣服的,也感觉不到肌肉的酸疼了,愣是找不着。着急还是能使人忘记痛苦的。衣服都翻遍了,都没有找着,一股想死的心情充满我的心房。泪都快要掉了下来。顺着眼往床上一瞅,真是越急越乱。三百美金静静地躺在我的床上,原来昨天回来的时候,一直在手里抓着,然后就被压在了身子底下。钱找着了,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下来也下来了,肚子也咕咕叫了,找到自己的鞋穿上。满满的往外走去。出了门直奔食堂,大胖子没有什么事情,正在打盹。我敲了敲桌子,把他震醒,大胖子倒是很关心我的样子。我拍了拍肚子,指了指面条,让他给我煮一碗面条来填填肚子。由于长时间没有吃东西,得满满的吃流食,不能过去暴饮暴食,不然胃会受不了。

    我找个桌子坐下,就有种起不来的样子,大胖子也很有人情味,用一个大海碗给我煮了一大碗面条,端到我面前。手还有些麻木,一根一根的吃着面条,如果还有那块肌肉没事的话,就是这脸上的肌肉了。吃完东西,接着很费劲的来到甲板上,夕阳的余晖还能看到,虽然国家不一样,但是这夕阳却是一模一样的,看到这里不禁有了三分想家。像我十四岁离开家,在外行走了这么多年,自己认为想家已经是个很淡的事情了。想不到在这个异国他乡竟然产生了一个浓重的思乡情怀。短短的一个星期就开始想家了,不能不让我感觉自己还是太年轻。还没有挣到钱,就有了三分退意,真是实在的不该。现在的时间一直在装货,除了值班驾驶员得在驾驶台值班外,我们几个差点累死的人都是比较清闲的。

    每天闲着养养身体,其他的人都是比较忙的,船长也比较有人性,没有再给我呢施加压力。在新加坡停留了四天终于开始拔寨开航。我的身体一直没有过来,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本来的状态,走路一走快都是满满的酸痛味,虽然不是很好受,但是勉强还是忍受的住,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寡人何许人也。

    随着开航,我的工作又开始了,还好最近不用帮二副的忙,这样也能轻松一些,不至于身体再超负荷,下面会经过菲律宾,整个航路都在东南亚行走。然后从菲律宾替换船员,好像机舱里的都是菲律宾人。这个船员最多的国家就是菲律宾,菲律宾船员有个菲佣的称号,可见菲律宾到底有多少船员,就是不知道菲律宾的美女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寡人能不能欣赏的了,唉,就这么纠结的活着,真是好生无奈。

    过了新加坡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伙食竟然大大的改善,本来我以为是公司比较抠,要么就是大厨不行。真想不到从新加坡出来情况就大大的不一样了,每天中午竟然还有水果吃,动不动来顿大餐,基本上鸡腿都是天天见,而且饭菜的味道还不错,可见大厨也不是个笨蛋,就是不明白从上海到新加坡就得吃屎黄屎黄的咖喱哪?有一次吃饭的时候看到就我和大厨在,我们俩已经是过命的交情了,平时没事的时候,大厨就会去找我,这样可以开开小灶,一般情况下吃好了什么都好。看到就我们两个,我比划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很难让人弄懂,我和大厨认识还有几天了,勉强开始能明白我的意思的。大厨的解释让我煞是气愤,他也是说着加比划,话的意思好像是:“中国蔬菜不好,不新鲜,水果有毒。中国人不诚实。”这话一听顿时我就不行不行的了,直接冲大胖子道:“你这该死的洋鬼子,你们八国联军进我中华的时候怎么不说中国的东西不行,我们中国的东西养了十三亿中国人也没有说哪个中国人中毒死了的。还敢嫌弃我们中国的东西,让我吃了一星期的屎黄屎黄的大米,你说你这死胖子咱还能不能在一块玩耍了。早晚都他娘饿死你们。就冲这句话,寡人都羞于之尔等为伍。”我说着还面具微笑,大胖子看我微笑着说了一大串中国话,还以为我夸他有见识,真不知道我就快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这该死的大胖子,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越吃从新加坡补寄的蔬菜越感觉味道不怎样,这种人工营养液培育的东西怎么和我们中华的天然蔬菜相提并论,整就是一群傻子。

    由于大胖子对我的信仰严重污蔑,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种行为当为世人所谴责,虽然是死罪,但是我中华人民都是好生的民族,就饶了那大胖狗头。活罪不能逃,每天多吃他几个鸡腿,为我们中华捞回来一点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