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红权岁月 > 第三十一章 善男毒舌
    三个姑娘比奶大,三个小伙没好话,何况是正在喝酒的六个男人。正经话说完了,六个男人的话题自然转到了女人身上,郑岩提起女人就手舞足蹈坐不住了,他就像一个猴子一样在凳子上蹲上蹿下,他绝不会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当然,首先谈论的是身边的女老师,学校的女老师一个一个从他们的嘴里嚼过,竟然没有入他们法眼的。然后再说那些从来没有谋面的歌星影星,她们的美得到了基本肯定,但是各人的美绝不一样,要不要娶这些明星做他们的媳妇,竟然也有不愿意的,为什么不愿意,乔山说她们就是送到自己身边,他也不要!中看不中用,牛气!樊人说虽然长的漂亮,但是不是和那些导演已经春宵几度了,谁敢要?*,没有灵魂的人,恶心!周寒说主要是养不起,不敢要,哈哈。要说人也奇怪,身边的总是视而不见或者大加贬斥,远在天边的虚无缥缈却令他们无限神往。也许是身边的见得太多,看见的总是缺点,不太熟悉的掌握的只有优点吧。

    郑岩说他喜欢古典美的女人,五个人一哄而起:“你也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要小看人,我郑岩还有一张巧嘴,能把死人说成活人。”

    “哼哼,你就骗个无知少女还行。”郑岩嘿嘿一笑说:“你们有能耐也骗一个呀。”

    “我们不会骗人,没有你哪么无耻下流。”

    “哼哼,你们心里想什么不要以为本王不清楚,一肚子的男盗女娼表面装正经,你们活的难受不难受,白天是教授,晚上是野兽。我活得真真实实顶天立地。”

    “郑岩,是这样,既然你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提个建议,一会你把你情人叫过来当着大家的面行行周公之礼,我们看看你的现场直播好不好?”乔山一提议,大家赶快把烟噙到嘴上拍手叫好。郑岩说你这叫抬杠,你们厉害,我投降。接着他转移话题说道,经过他多日比较,现代人比不过古人的美丽,他说古人美才是真美,杨贵妃现在是他的心中偶像,樊人说你是痴人说梦话,你何曾见过杨贵妃?杨贵妃体重多少你抱过,杨贵妃有多漂亮你亲过?你现在在街上随便抓一个姑娘都要比杨贵妃强,现代化的化妆品比古代不知要高级几百倍,这样装饰的女人怎么也不会比古人差吧。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哪都是文人意*出来的,你信,我不信。反正我们没见过,随便吹,吹破了死无对证。

    郑岩反驳道我知道你这人有毛病,就知道和人抬杠。人家杨贵妃就不施化妆品,杨贵妃是纯天然的绿色食品。“什么,绿色食品,哈哈哈。”大家一听忍不住就笑出了声,都夸郑岩的这个比喻他妈的妙透了,有创意有创薏,周寒说郑岩是三句不离本行,樊人说他一句都不离本行。

    但刘春生念念不忘的还是昨天晚上的惨败,嘟嘟囔囔放不下输掉的几百块钱。段义也后悔地不得了,说他出错了几回牌,要是不出错这几把牌,还有你周寒的活路么。又指责对家不懂得配合,这一下激起了大家的强烈不满,一个个说谁不会出牌?你才不会出牌。人家不说你已经不错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什么人嘛,真是的!周寒总结说他水平不行,不懂得配合,又借题发挥说中国人都多多少少有些不知道配合。段义的学费交地还太少,应该多打牌,多向我学习。段义说不就赢了几毛钱么,张狂什么。周寒把鼓起的口袋拍了两下子,嘿嘿一笑说哪没有办法,有本事明天赢回去呀。段义笑着说你不会和我们玩什么花样吧,昨天听别人说现在有人戴一种透视的眼镜可以从背面把牌大牌小看得一清二楚,眼镜卸下来,让大家检验检验。周寒说放屁,我是那样的人吗,白给你们做伙计了。

    樊人接着说;“说的也是。现在什么都来假的,人也敢假冒,李鬼比李逵强,为了一个钱字,难道什么都不要了吗?只要一个‘中心’,谁还管两个‘基本点’。”郑岩说现在就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发展经济是第一位的,所以一切都是为了钱。不为钱行吗?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不来假的,那有暴发户的今天;不来假的,那有政绩。有了钱就有了一切。权势、地位、荣誉、女人,一切都会有的。看开一点,你忧国忧民气死了,儿子还没办法给你送终呢。段义说你说话小心点,你不嫌烦人。大家一听哈哈大笑。段义赶紧解释我真没说樊人,大家怎么这么爱对号入座呢,我是想起快开学了,我们逍遥自在的日子快结束了,才发此感叹的,真没说樊人。烦人呀烦人。樊人一听就去揪段义的耳朵,段义赶忙跑出去上厕所了。

    周寒说“上班没有什么意思。真不如把学校解散了算球了。解散了大家各奔前程,也许比现在有出息。这样的学校这样的学生也显示不出咱们的水平。”

    段义说:“领导说了,只有不会教的老师,没有教不会的学生。”

    “那要法院监狱干什么,干脆把它们撤了,把犯人交给老师好好教育不就得了,真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樊人大怒,拍着桌子大吼。

    乔山接着说:“你别气坏了身子,气坏了罪还得你自己受。周寒说的对,真解散了说不定还是件好事。上班没几个钱,把人还诱惑地不行。解散了各遂心愿,也不留恋这个铁饭碗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也许收入更高,活地更自在。整日干着活还得防着人使绊子,这才叫累。市场经济讲究的是人才的自由流动,早应该改变体制了。”

    刘春生不同意:“怕什么呀,心放大,这样混着好,工资虽拿得少,不*心,他谁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咱们是铁饭碗。”

    樊人说:“仰人鼻息,也不好受。”

    刘春生说“这你要想的开。你想,领导在上司那里要装孙子,挨骂受气。根据物理上的平衡原理,他就要找他的下级发泄,否则他们是要憋出病来的。你得体谅领导的苦衷,学会换位思考。”

    郑岩说你们着哪门子急呀,就这样乱着。乱有乱的好处,就是刘哥说的好混,轻松。我们也不图名图利,怕什么。当官的在任可以,明日落魄之时,也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我非常希望这样的局面继续维持下去。

    樊人急了:“乱到最后办不下去怎么办,我们去喝西北风!”

    “我们是铁饭碗,吃不了好的还能吃頼的。”刘春生说。

    “瞧你那点出息。你们说说,老百姓聚到一块骂当官的,当官的聚到一块不知会骂谁?”樊人问。

    乔山说不知道,不行了你改天问问王中山去。乔山说玩,大家哈哈大笑。

    郑岩说想不来,是得问问校长。

    周寒说会不会骂顶头上司?

    “你真傻还是假傻?骂上级他不想混了。”段义插嘴:“那肯定就是骂百姓了。”

    “应该是吧!不是骂百姓愚蠢就是骂百姓奸猾。”

    刘春生不服气:“也有不骂的,也有四平八稳的,也有好官,例如孔繁森。”

    樊人说刘春生真是老实人。大部分人在忙着拉拢上司,顾不上骂。

    “猜什么呢,明天当一回官不就都知道了。”

    几个人争论的时候,锅菜已经备齐,眼看着锅已经烧开迎宾小妹笑着斟满了酒,大家迫不及待地停止了争论,乔山说喝酒吧,大家便喜笑颜开欢天喜急急火火一齐举杯,杯子碰得山响,啤酒花直往上翻,然后一仰脖子,咕嘟嘟都泼进了胃里。

    “舒服呀,真他娘的舒服!”。

    按照规矩,这样要连喝三杯。三巡过后,六个人才伸出了筷子夹起菜往嘴里填,满房间顿时响起了老鼠磨牙的声音。填地差不多的时候,刘春生嘴一抹问怎么行酒令,乔山说“吹牛”呗。刘春生说吹牛就吹牛,谁还吹不过谁,这神态,和刚才的刘春生有了天壤之别。说完就急忙收起大家的杯子拢在一块开始倒酒并大声地吆喝迎宾小妹快拿骰子来。

    平山镇流行的吹牛玩法是拿两个碗或别的代用工具,然后在每个碗里放三个骰子,把骰子掷到碗里用手捂住碗口用力晃几下,猜对方的点数和自己所撒点数和是多少,猜对的算赢,否则算输。一般从两个小点算起,直到六个大点。吹牛有分明吹暗吹之分。明吹是看着自己的点子吹,暗吹是不看点子吹。吹牛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领导讲话。

    一听说吹牛,几个人禁不住兴奋地乱喊。刘春生说三杯酒过,就是输了喝三杯,没人提出异议。刘春生强调说绝对不能耍赖,耍赖者加罚三杯,五个人说可以。五人说从乔山开始。乔山当仁不让拿起了骰子。乔山一声吆喝,房间轰然沸腾。空气噼里啪啦乱炸,汤锅猛烈翻腾,赤橙黄绿青蓝紫在锅里上下翻滚,诱人的香辣四出飘飞,整个世界有一种不可遏止的冲动。六个人把浑身的劲都集中到了声音里,喊得喝得吃得头上冒汗身上流油,心旷神怡飘飘欲仙。刘春生先脱掉上衣,其他几个人跟着脱掉上衣。露出黑的肉白的肉流光溢彩。

    不知转了多少圈,醉意开始令人朦胧起来。郑岩首先撑不住了。他说他头晕的厉害,再喝就要胃穿孔了。几个人认为他是在装洋蒜。郑岩一脸诚恳地说确实不行了。周寒嘿嘿一笑说郑岩完了。

    “怎么就完了?”

    “你这一辈子当不了官啦。”

    “怎么当不了官?”

    周寒说你喝不了酒还想当官。要当官非得能喝酒才行。没听说提拔干部先要看酒桌上的能耐么。酒桌上你都应付不下来,你彻底靠边站。酒桌上闯过来了,你才是小学毕业,才有资格登堂入室。

    “胡说。”

    “不信?有诗为证:选拔人才德能高,不过更要酒量好。能喝啤酒喝饮料,这样的干部不能要;能喝白酒喝啤酒,这样的干部得调走;能喝半斤喝八两,这样的干部能培养;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干部可放心;一喝喝到不能动,这样的干部要重用。”

    周寒说完,大家已经笑成一片。笑毕,段义问,刘春生能喝酒,为什么连个芝麻官都没混着。樊人插嘴说,关键是他脸太黑,不但脸黑还要脸,当官还要不要脸,才能闯过最后一道槛,这里有个段子想听不想听?大家伸长了脖子齐声说想听。

    樊人说宫县长在卡厅里一阵高歌之后放下麦克风,几个同去的下属纷纷恭维宫县长的歌唱地真好,宫县长说关键是要掌握技巧,下属们纷纷请教是什么技巧,宫县长整了整衣装郑重的说:上台要大胆,扯着嗓子喊。难不难听不要管,反正我是不要脸。

    哗地一声,大家禁不住大笑起来。段义正吃东西,喉咙里笑声猛地往上一冲,把嘴里的饭菜一下子冲到了桌子上险些岔了气,捂着腰直哎约。郑岩的笑声像公鸡叫,刘春生的笑声像狼嚎,不轻易笑的乔山也嘿嘿开了,旁边的迎宾小妹捂着嘴笑得是花枝乱颤。

    好不容易笑声刚停下来,郑岩却不甘落后按捺不住了。他让大家猜个谜语;“大个子男人和大个子女人比个子,打一歇后语。”

    “不知道。”大家齐摇头。

    “真缺乏想象力。答案……”

    “啥?”除了乔山,其余四个人齐声问道。

    “奶高蛋高。”

    “怎么是奶高蛋高?”四个人又齐声问。

    郑岩指了指刘春生的胯说“蛋高”,又指了指周寒的胸说“奶高”,大家又轰堂大笑。段义说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但六个人还是开始说些低级趣味的话,又禁不住口滑,越说越喝,越喝越说,直喝得一个个东倒西歪坐不到椅子上。樊人先是喝地发呆发痴,过了一会开始放声大哭,眼泪唰唰地流下来,他边哭边喊:“我难受。天高地远你为谁支撑起生命的温床?我三尺男儿上不能顶天立地,下不能生儿育女。活在世上人不人、鬼不鬼,我是个活死人呀,让我死了算了。”说完摇摇晃晃地向窗口走去,要往窗下跳。

    乔山吃了一惊,酒都吓醒了,上去一把拦腰抱住他,樊人越发挣扎个不停,无奈没有乔山的力气大,只能回过头泪眼婆娑地可怜巴巴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死,说毕又是一阵嚎啕大哭。其他几个人也从他的哭声里找到了一些值得伤痛的感觉,鼻子也一吸一吸地,心里在问这样醉生梦死地欺骗自己有什么意思。这时没有人再说话,空气仿佛已经凝固,似乎他们突然被抛弃到了荒凉的沙漠。乔山说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周寒结账。

    等他们走出饭店,四下里已经花灯初放了,他们就在无数的街灯下大放悲声。走到校门口,迎面碰上了黄充,黄充是他们的死对头,于是他们突然又来了精神,眼睛一翻,乔山说预备起,桃谷六仙就大声吼道“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正义的来福灵,正义的来福灵。”黄充一听到他们的声音,赶紧耷拉了头,哧溜一转身就不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