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天若有情 > 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三天的时间一晃过去了,子夏越来越沉默寡言了,只是坐在那里帮我修手上的茧,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心真的永远离她而去,她以后不能强求他爱她了。

    和子夏认识几年了,也过了几年有实无名的夫妻生活。我怎么会不懂她的心呢?仲敏是对的,她为了让我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离开了我。我知道子夏不会这么做,只要有一点希望她都会过来看我,那怕时间只有一秒钟,她也会这样抱着我。但是她已经为人妻子,我真的不能在让她这样下去了。这几年,我可以想像得到,一个男人为她做出了多大的牺牲,还有她父母为她背了多少良心债。

    子夏忽然开口了:“我觉得你和楠楠有很大的希望。”我从床上一跃而起,问她:“你怎么知道?”子夏说:“前天你喝醉了,躺在那里,看样子是她把你扛到沙发上的,你还拉着她的手,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在帮你捶背,她看到我进去了,才挣脱了跑掉的,她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站在她身边了,我觉得她看你的眼神很着迷。我还看见她脸上的红晕。如果这不是爱情,她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你的,脸上更不会有红晕。你说?”听到这些我感觉很激动,可是我忽然觉得我并没有完全做好准备,激动着也担心着。带着这样的心情,又回到了工地。子夏坚持要开车送我。我让她保证不跟着我进工场,子夏同意了。我进去先找工头报道。

    工头早早的起床了,正在工地上四处查看,其它人还在睡觉,他们要到太阳在升高一些才会起床的。工头看见我进来,就打招呼说:“秀才,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这几天有没有找女人啊?”我刚想说:“那来的女人啊!”听见后面有人,回头一看是子夏。我低声说:“你马上回去,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子夏真听话,转身走了。我走的离工头更近一些的时候才说话:“老王头,你也够早的了。你看这早上天多凉快啊。我看啊,要不以后咱们早晚干活,中午休息。你觉得怎么样?”工头想了很久才说:“这倒真是个好办法,这两天你不在,小周就他妈的中暑了,我正为这事发愁呢!你说我们怎么和锯木那边协调呢?”我说:“锯木车间没有外面热。让几个人早晚不干,中午在那里把搬到锯木车间里的木头转运一下就行了,这样大家都轻松。”工头点点头说:“真是秀才,老子他妈的都有点佩服你了。行,现在就开工。”工头快步跑到工棚喊道:“都起来了起来了。”一个一个的都睡的正香。被工头这么一吵,最先醒的是老李,老李说:“头,是不是你爹死了,这么一早就嚎丧啊?”工头说:“你爹才死了呢,别没有正经了,快起来干活,今天早点下班。”老李一听能早点下班,马上就起来了,说:“老子以为你的脑子被驴踢了呢!”老李说完穿上鞋子就去了木场。其它的也被吵醒了,纷纷的跟着老李去了。工头看看还有几个人睡的沉,就没有叫他们,反正中午还有活呢,就让他们睡吧。

    从早上六点半开始,到上午九点半,已经干了平时四个小时的活了。工头看到这里心里非常高兴,说:“好,在干半小时下班。”听到十点就下班了,工友们更来劲了,风一样的来回跑着。工头把我叫过去问:“秀才,你看下午几点上班啊!我想了想说三四点吧,你看怎么样?从四点干到7:30,看这效率肯定比平时四个小时出活。”工头说:“行,就这样定了。”我转身要走,工头又把我叫了回来。用手往场外一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见子夏的车停在那里,我愣了下。然后说:“不认识,怎么了?”工头说:“车里坐着一个女人,早上好像是跟着你来的。”我说:“你他妈的就别多想了,你也不看看我这个样子,像是个有女人的样子吗?”工头坏笑了一下说:“老子看你有这个色胆。”

    子夏还没有走啊,我走进去开始干活,不一会儿就下班了,时间很早,离吃午饭还有几个小时,我就悄悄的溜出去。给子夏打电话,叫她出来说话,子夏开车走了。等车停稳,我把她从车上拉下来,刚想发作,看她正在流泪。叹了一口气,上车了。

    我说:“子夏,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看我现在很开心,身体比前结实了,也更健康了。”子夏扑在我的怀里泣不成声。我摸着她的头发,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子夏,你以后不要来了,我在干一段时间也会成为工头的。就没有这么累了。”子夏说:“我感觉心里非常难过。我没有办法不让自己难过,看着自己的男人在那里干这么重的活,我心里能不难过吗?”我说:“子夏,不要难过,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我要锻炼自己,为了我真正的爱情和生活,我必须这样做。”子夏说:“我知道你的心已经离我而去,现在只是在同情我,但是我愿意接受你的同情,只要你不让我离开你,怎么做我都愿意。”我说:“好的,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我的,但是你现在就回去,以后不要来这个地方了,我有空了就给你打电话。好吗?”子夏点点头说:“中午我们一块吃饭好吗?”我说:“不要了,你快点回去吧。”

    从车上下了,买了几包烟,和两桶散装的好酒,又去了菜场,看了一下,然后买了五斤猪肉,四条鱼。工头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他很精明,看我悄悄的溜走,他假装没有看到,却悄悄的跟着我,然后看见车也走了,马上就明白了。工头看我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进来,说:“你他妈的在这里给老子装,你刚才和那个女人在车上干什么?”我想否认,但是他都把话说出来了。我只好说:“你觉得我和她配吗?”工头说:“你他妈的什么配不配的,只要你把她干了自然就配了。”我说:“行了头,别在这里胡说了,今天晚上我请客。”我把手里的菜往空中一举。工友们马上就兴奋起来,不过还是有人说:“秀菜,你也不买几只鸡回来。这里都是男爷们,没有鸡怎么行啊?”然后工友们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那种开心是发自内心的。他们说鸡和妓是一样的,从事性服务的女人都叫鸡,所以他们经常开着这种玩笑,无论是什么时候,也无论是谁,只要一说鸡,总是能产生莫名其妙的共鸣。可是他们只是嘴上快活一下,要是真的让谁花钱去找女人,谁也不干。厨房里的师傅开始忙起来,不停的有人去厨房帮忙,其实只是为了提前弄一口肥肉,弄的脸上油光光的。我躲在一边暗暗发笑。觉得在这里无拘无束的,很自由。工头走过来说:“老陈啊!”我不知道叫谁,就没有理会他,他猛的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说:“你他妈的想女人想傻了,送上门了你又不敢干,想有求用啊?”我这知道是叫我。我说:“你他妈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叫我老陈了,我有这么老吗?”工头说:“今天我有点正事想和你说。”我跟着老王走进他的办公室,看他一脸严肃,不知道有什么事。我先说话了:“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那个女人,更不能当众说。”工头觉得不解,看着我问:“为什么啊,她肯定是你的女人。”我说:“是也不能说。以后你要说了老子就不给你干了。”工头说:“行行,那我以后不说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奇怪。”我生气的说:“你奇怪个吊啊!”在这里女人是说不尽的话题,只要说的女人,肯定没完没了的。大家连吹带编的都说出一堆自己和女人的事。但是有多少是真的,谁也没有当真过。听了也就听了,没有人会记住,更不会有他说的那个女人出来找他算帐或让他负责。

    工头神情严肃的说:“老陈啊!……”我一挥手说:“你他妈的还是叫我秀才吧,听着老陈怎么就这么别扭呢!”工头说:“行。”我问:“到底是什么事啊?”

    工头说:“兄弟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一段时间你也都看到了,我这里没有什么违法的事。你要是记者就早点走吧。”我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你他妈的看着我像个记者吗?”工头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说:“像。”我叹了一口气说:“我是真的想出来混口饭吃。”工头说:“谁信啊,你有那么有钱的女人,还会没饭吃。”我瞪了工头一眼,工头吓了一跳,我忽然明白了,工头和我们村里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对读书人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想到这里我笑了一下说:“是有饭,但是那是软饭。老子是男人。”工头点了点头说:“是的是的。”我说:“现在行了吧,你有什么正事可以说了吧!”

    工头犹豫不决的想了半天,我不耐烦的问:“你说不说啊,不说老子可要走了。”工头赶紧拦住我说:“说,我这就说。”工头说了半天,我终于听明白了。

    原来这个工厂是专门给他妹夫供货的,就是把拉来的木头锯成板就行了。自己没有读过书,想找一个读过书的人合伙。问我愿意不。我说:“当然可以了,不过我现在没有钱。”工头说:“你会没钱?谁信啊。”说完工头往外指了指,我明白他说的是开车的子夏。我想了想,他这里所有的家当都加起来,可能也不够子夏的一辆车。我说:“如果我要想靠女人,还会来你这里干这个苦力吗?”工头想了想也是。我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以后都不会在靠女人活着了,以后我要给我的女人幸福。”工头说:“要不然这样吧!我借你点钱,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慢慢把钱还回来。怎么样?”我想了想说:“这样太委屈你了兄弟。我还是慢慢来吧,等我有钱了,我们在合伙,不过你现在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自己怕处理不好,只要你信得过,我愿意帮你忙。”工头说:“那也行,那也行。听你这么一说老子就想喝酒。”说着就从椅子下面提出来酒壶,拿上两个大碗,照旧的用力吹了几下,满满的倒上。“来兄弟,干。能交上你这样的朋友是我老王的福气。”我没有吱声,把酒喝完。工头说:“现在想引进了一些机器,也不知道怎么样,你知道我这水平,根本上不了台面。要不你去人家厂里看看,费用我出。”我说:“好的,我说过,只要你信得过,我愿意帮你做事。”工头又要和我喝酒,我拦住了。工头把一张揉搓的皱巴巴的名片递给我,我看了一下,离上海不远的一个地方。我说:“行,你看什么时候去。我收拾一下就出发。”工头说:“要不就明天吧!”我说:“行,那我现在得给那个厂里打个电话。”用工头的砖头和那边的人沟通了一下,然后把那边报价的情况和工头说了一下。工头说:“你去看了在说。看看能不能在少点。”

    我悄悄的溜回去,换了一套光鲜的衣服,就去了浙江。下车后,我没有通知那家公司,慢慢的转车,一站一站的,等到了那个工业区,才发现,那里都是做木加工的机器的。我一家一家的打电话问,慢慢的看了一遍,价格基本被我砍了一半下来。然后给工头打电话。工头说:“这么便宜?行行,我马上打款让他们发货。”我说:“这里还有其它的机器,只要是木加工用的,这里都有。我粗略的算了一下,如果开一家简单的家具加工厂,得投次一百来万。”看着机器装上车,然后上车和货车一块回去了。

    工头看崭新的机器往车间里搬,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拍着我的肩膀说:“秀才,真有你的。”我想:这算是什么事呢?忽然觉得,其实自己还是有很强的办事能力和经营头脑的。忽然决定同意老板借钱我,但是我得和他妹夫谈谈。工头同意了。晚上就带我去看他妹夫。我想工头长的又粗又黑,他妹妹可能也好不到那里去。

    可是他妹妹却很光彩照人,我压低了声音问:“头,这是你妹妹?”工头点了点点头。我说:“你妈肯定不是好东西,要不然你和你妹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工头说:“你他妈的正经点,我妹妹也是个读书人。”工头的妹夫给我们泡好茶,把肥胖的身躯吃力的塞进沙发里,这才开口问:“什么事啊大哥。”工头赶紧站起来说:“这是我工地上的秀才,我想和他合伙,他说在和合伙之前想和你聊聊。”他妹夫说:“就你那一点地方,还合什么伙啊?”坐在边上的女人有点不高兴了。板着脸问:“我哥就不能想点法啊?你能不能先听他说完呢?”胖男人赶紧笑迷迷的说:“好,好。”然后转身问我:“你叫秀才?有什么话说吧。”我忍不住的想笑,看着女人很严肃,就没有好意思笑出来。但是胖男人明显的觉察到了。一脸不快。

    我说:“听老王说,你工厂的产品主要是靠出口。你也正想扩大生产规模。我是这么想的,我们能不能给你搞深加工,做好家具给你,或做好部件。这样您的生产压力也会小一些,我们那边的利润也会高一些。”胖男人说:“你想的挺不错,你们那边的利润是高了,可是我这边的利润就低了。……”我知道他要说我想也不要想、或门儿也没有,所以赶紧打断他,踢了一下工头,然后说:“我想听听大姐的意见。”工头马上明白说:“是啊,我们不是亲戚嘛。”说完呵呵的在那里傻笑。胖男人赶紧转身问:“你看这事……”夫人说:“我看行。不过小伙子,你以后不要叫我大姐,说不定我还没有你大呢。我有这么老吗?”我赶紧说:“不好意思,呵呵。”胖男人只好点头同意。我觉得工头的妹寻是典型的怨妇。这个男人也够窝囊废的,长这么肥却没有一点用。事情就这样搞定了。女人说:“胖子,你一下午没有去车间了,现在还不去看看?”胖子马上站起来说:“我正想去呢,不是哥哥来了嘛,哈哈哈,你们坐,我去车间看看进度。”胖子走了。女人问:“哥,你们准备怎么合作呢?”我没有说话,那是他兄妹的事情,是她哥找的我,也不我找他的。工头把想法说了一遍。女人当时就说:“现在有文化的人多了,他是什么学毕业?”工头说:“这个、这个我没有问过。”然后转过身来问:“秀才,你什么学毕业啊?”我感觉很郁闷,这个怨妇说话一点也不考虑别人的感情。我说:“我大学毕业。”女人愣了一下。工头像是也吃了一惊。我对这个女人的最后一点好感也没有,不怎么想理她,但是她哥哥是个好人。女人说:“大学毕业怎么会去工地当苦力?”我说:“毕业好多年了,一直没有工作,现在想工作了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就去干苦力了。”女人接着问:“看你也有三十了吧,不工作在上海怎么生活啊?”我说:“靠女人。”说完靠女人这三个字,我把头抬起来看着她,好像靠女人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一样。女人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胸前的两个nǎi子强有力抖着,很是精神,我看见工头忽然把头低下去,想必他也注意到了那个敏感部位。工头说:“是的,有一个女人开着车在工地那里看他干活。”女人说:“怎么了?被女人玩厌了?甩了?”我说:“我不想在靠女人生活了,我是男人,要过男人一样的日子,哪怕我一个月挣一分钱,也是我的本事。”女人看了我一眼,想笑却没有笑出来。然后说:“行,这钱我借给你。”我说:“女人的钱不借。”女人嘲笑着说:“你还挺有骨气的,要是我非要借给你呢?”看着这个傲慢的女人,我想得把子夏搬出来,她才知道像我这么龌龊的男人还有一个很场面的女人爱着我。我站起身来说:“有机会带你见下我的女人,她是上资房产的老板,白金的夏总。”说完我就往门外走,女人似乎也知道夏总大的大名,至少她应该知道白金房产,说不定她住的房子还是白金的楼盘呢。工头看我要走,也赶紧站起来。女人把我叫住说:“果然是个秀才,又酸又硬。”看见女人站了起来,身材非常窈窕,脸色也好看多了。就说:“不好意思,我受不了女人对我的傲慢。刚才失敬了。如果你愿意帮我,可以把钱借给你哥哥,他的钱我愿意借,但是你的钱,我不愿意。”女人把手一摊,耸了一下肩,进卧室去了。我以为她就这样拒绝了,就往外走,工头在后面拉住我说:“你去干什么啊?”我说:“回去啊,人家不愿意,咱赖在这赶时髦啊?”工头低声说:“她去拿钱了。每次都是这样。”不一会儿,女人提了一个黑袋子出来,往桌子上一扔,说道:“这些够了吧?”袋子落在桌子上,应声倒下,红红的RMB从里面掉出来。看着女人一脸得意的样子。我看了一下工头,工头赶紧把钱收起来。女人说:“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在车上女人介绍了一下自已。我才知道她叫王金。想不到刚才的那个胖男人居然还是哈佛的博士,我想着就想笑。我说:“看来王总的手段很高明。居然能把老公收拾的像猫一样乖。”王金笑了笑说:“对男人不能太宽容,别看你这么个性,不用三个月,我就把你调教的像猫一样。他当初比你更个性。”工头终于听不上去了,说:“你这说的什么话呢。”王金忽然想到哥哥也在车上,马上不在言语。

    可能是刚才的事还让王金不好意思,脸上红红的。我看了她一眼,心想:这才像个女人嘛。她看着我写好合同,替她哥签上字。这才起身离开,刚出门口又回头对我说:“记得按期还我钱。”我说:“还你钱的是你哥哥,你要记牢了,我不欠你一点人情。”看见工头坐在那里发呆,就起身送她出门。刚走几步她的电话就响了,听见她没好气的说:“这才几分钟没有看见我啊,你就要死要活的。”我在后面在也忍不住了,终于笑了起来,想必这个女人的功夫很好,她老公这会这样百般不舍吧!女人上车走了。我在后面向征性的挥了一下手。我觉得她虽然没有生气,但是我这样对她,她肯定还是很生气的。我明显的感觉到,她是在暗自和子夏一较高低。我觉得女人有时候挺好笑的。子夏和她是两种毫不相干的人,她居然会为这种事给自己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