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魅龙姬 > 第五十八章 惊人一战 一
    侦文帝九年,秋。

    渝西大营外,整装待发的渝西大军绵连甚长,皓白的晓国旗帜遮天蔽日,一时间荒芜的大漠上尽是白色。大风呼啸,在掠过蜀烬那金鳞铠甲时发出飒飒悲鸣,他目光深邃,幽幽的凝视天尽,一线旭日在远处磅礴铺开,光芒直逼人瞳。当那最刺眼的金光,击碎蜀烬眼中的阴霾后,他蓦然举臂,长剑的锋芒伸向远方。

    他立马军前,整个人沐浴在曦光之中,犹如神祗。

    “战!”

    他迎风低沉一吼。

    “呵!”

    数十万大军顷刻间发出震耳欲聋的回应声,连天的皓白开始缓缓前进,宛如白龙出海,蔚为壮观。然,在出营几壑里处,队伍却突然停下来。列队整齐后,蜀烬回身看向披着裘狐风袍的姬倾渊。男子骑着一匹沉黑如墨的骏马,长发半绾,在烈风下不羁地张扬,虽未着一甲一胄,他周身却散发出一种令人敬而远之气息。蜀烬说:“姬太傅,如何?”

    姬倾渊颔首,肃冷轻应:

    “嗯。”

    蜀烬这才一挥剑锋,发出指令:“许将军上前听令!”许烊立即引马上前,欠身道:“皇上!”

    “你手下三千精骑,可已准备妥当?”他俊眸睨视来人,许烊硬声回到:“是!”

    蜀烬点头,命令:“出发吧!”

    许烊身子躬的愈下,重重一敬后,回身策马。随着他从大军中分离,他身后分离出一行精骑。他们清一色是骑的玄黑骏马,手持乌青长矛,器宇自与其他兵士大不相同。他们是渝西最精良的骑兵,个个身手不凡,能敌万军。然,令他们声名远播的并非是他们与敌军厮杀拼打的功夫,而是他们的——

    速度。

    果不其然,当这三千精骑驰骋奔起时,一阵滚滚烟沙被赫然带起,人们只瞧见一抹苍墨色疾速向前驶去,不消片刻便消失在远处。蜀烬眼见他们奔离后,这才重新施令,大军向完全相反的方向行去。

    此刻的洛岐大营。

    风义麟三日前便已移驾至此,执掌军权。此刻大营中也是巨风阵阵,吹的营帐帷幕翻飞。不时,一个侍卫奔进帐内,跪在他脚下道:“皇上,晓军已动!”风义麟抬起盯着羊皮地图的眼,微微一眯后说:“多少兵?”

    “大抵二十万。”

    侍卫稍加迟疑后,推算出。

    “去的是何方向?”

    “东边,虚严。”

    侍卫又据实禀告,风义麟一听,便咧嘴低沉地笑:“呵呵,这乳臭未干的皇帝,看来对虚严是势在必得了。”他先还怀疑他会改变主意,不料他当真一意孤行,以为自己可以攻下虚严。

    “传我令下去,叫鲁将军准备作战,势必守住虚严!”

    他厉声吩咐,那侍卫狠狠一低头:“是!”言毕,便退身下去。此刻风棠瑜才从旁上前,勾起樱唇,笑言:“好在父皇英明,早就在虚严布下重兵,他们想打下虚严,真是痴人妄想。”风义麟抬眼赞赏的看向女子,说:“功在朕的瑜儿,聪颖智慧,窥得敌军谋略。若不是这般,朕还当真想不到晓国皇帝,会从虚严下手。”

    “虚严乃我洛岐边疆税金大镇,又是粮草运输驿站,被攻了去,我军岂不损失惨重?这个姬倾渊,当真谋略过人。”她负手而站,小脸上闪过一抹欣赏之色,风义麟一瞬就抓了住,挑眉问:“瑜儿怎知这一定是那姬太傅的谋略。”

    风棠瑜笑意不改,说:“我与他过过招,瑜儿被拆穿就是因为他机智洞悉,不然晓军大营里,哪还能有打仗的将领?”

    “哦,朕的瑜儿也有甘拜下风的时候?”风义麟玩味一笑,风棠瑜傲然的抬起下巴:“父皇言之过重,瑜儿只是想这般人才若不在晓国,而是被我洛岐所用,那该多好。所以,我想要他。”

    “瑜儿也有敢兴趣的男人了?”风义麟朗朗而笑,风棠瑜却也不矜持推脱,说:“等这一仗胜了,瑜儿就派人把他抓来,若他从了我,那当最好,若不是,就杀之而后快。”她阴鸷的眯眼,小手也顺之作了一个斩击的动作。尔后她又想起那日她挫败之事,便说:“对了,还有那个臭小子!”

    一个不知使得什么奇门异术的毛头小子,她从未这般狼狈过,连最心爱的榴红耳环也被他击了个碎。这仗也能逮住他,定当将他碎尸万段!风棠瑜想时,小脸阴翳未明,杀气腾然。

    “本公主一定会让他好看!”

    ……

    …………

    “阿鼽!”

    龙珺绛没由来的打一喷嚏,他捏捏鼻子,吸吸气。蜀烬在他身前好些距离,并未注意,倒是少年身侧的姬倾渊说:“狂风肆虐,把风帽戴起来吧。”他语色很轻,也未看向龙珺绛,珺绛一怔,说:“本少爷身强体壮,怕的什么风?”

    他稍加反驳,姬倾渊也未多言,拉了拉马绳走过少年。龙珺绛眨眨眼,望着男子的背影觉得有一些古怪。自从那日取解药之事后,他便感觉姬倾渊比起从前更为沉闷,总不正视自己。但龙珺绛也未多想,轻踱马步赶上蜀烬,说:

    “小呆子!”

    他扬起小脸一唤,蜀烬看向他,但眉宇间的冷鸷与阴霾还未来得及收拢,珺绛一怔,蜀烬打量了一番龙珺绛后,说:“绛儿,叫你穿的盔甲呢?”龙珺绛眨眨眼,垂首环视自己一圈,撅嘴说:“那铠甲甚重,本少爷穿得不习惯,就不穿了。”

    “这是行军打仗,怎能儿戏?朕本不准你跟随,你偏偏跟来,跟来了,怎又不守军规?”比起往常,蜀烬语色多了一份急躁与不耐。龙珺绛刚想说什么,蜀烬便一招手,唤来一兵士:“把你的铠甲脱下来,给他。”

    那兵士一愣,遂点头:“是,皇上!”

    “哎?”

    龙珺绛微懵,来不及反驳重重的铠甲就被抛到他怀里,他只好乖恬的套上。而蜀烬则转过俊庞,抬头遥望天际。天色愈发阴沉,乌沉沉的厚云聚拢一起,压的天地极近。他轻喃:“时候怕是到了。”蜀烬折马返身,冲着姬倾渊一唤:

    “姬太傅,天暗了。”

    姬倾渊面不改色,颔首道:“是时候了。”

    龙珺绛听着云里雾里,什么时候到了?

    皇帝一凛眉,大气转身,向一旁的祁舟人吩咐:“祁将军你的军士,可调遣妥当?”祁舟人抱拳禀告:“回皇上,随时可以走。”皇帝满意的点头,他一边把长剑收回鞘内,一边接过马前兵士高举的皓白旗帜,说:“祁将军麾下五万步兵,拿起军旗,跟朕走!”他厉声一吼,一呼万应,皓白旗帜纷纷交接给祁舟人早已分离出的五万步兵,一时二十万大军,一片呈皑皑白蒙,一片则暗灰似土,在此恶劣阴天下变得毫不起眼。龙珺绛觉着奇怪,左顾右盼,见军队兵分两路,问道:“小呆子,你带人去哪?”

    蜀烬眯眼瞥了他一眼,未有解释,只说:“绛儿,你留在这。”言罢,便一横他手上的巨大旗帜,策马奔到军前,令军继续向东边驰骋。祁舟人与他的扈从将士紧随跟去,只见一片浩瀚的白色如波浪般,涌动向前,空留有姬倾渊与其余十五万人促足留守。

    “唉?”

    龙珺绛不明所以,引马向前踱了数步,姬倾渊从后缓缓跟上,说:“你留在我身边。”他亦不多言,未等珺绛说什么,便兀自驰至十五万大军前,以浑厚的嗓音说:“众军听好,我知祁将军乃是你们的将军,但从现在起到此战结束,我——姬倾渊才是你们的将军!”

    “如有不听将令,擅自行动,或纪律不严者,杀无赦!”

    他薄唇轻启,言语间说不出的慑人霸气。这十五万大军,是整个战役的主体,却偏偏没有大将带领,多少会令军心不稳。但自姬倾渊一席话后,众将士便齐声一吼,凛眉正色回到:

    “是!!”

    姬倾渊袍角在大风中翻飞,没有铠甲的将领,却显得愈发俊挺伟岸。他不再多言片语,缓缓拉起裘狐长袍的风帽,扯了扯马绳向东南方向行去。大军随他而行,沉默静谧,加上大军无一旗一帜,更像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石丘在徐徐移动。

    龙珺绛显然有些吃惊,先前姬倾渊迎风而立,厉声呵斥的一幕,是那么震撼人心。他倒显得有些拘谨了,跟上前,问:“喂,你和小呆子到底是怎般盘算的?为何分道扬镳,我们这又是去哪?”

    姬倾渊黑瞳微睐,只把目光放在远方,珺绛开口许久,他才淡淡的扫来视线,说:“你跟着我就好,究竟怎般,只言片语描绘不清,但你稍后便知。”他高深莫测的一笑,龙珺绛明眸中却聚起更多疑惑。就在他思忖之时,身旁的男子却一倾身,从珺绛的手上把马绳拉过去,少年怔然,问:“你做甚?”

    姬倾渊把马绳与自己的缰绳捆在一起,两匹马便并驾齐驱,他垂眸绑绳,说:“待会儿仗打起来了,马是要受惊的,你马术不济,我怕你摔下来。”他轻描淡写的说来,动作却流畅自然,仿似他所做的都是理所当然。龙珺绛先是一怔,小脸却不怎地一红,嘴上却还不服气:“本少爷的马术早就练的炉火纯青,哪会摔下来?”姬倾渊听罢,也不反驳,这个少年,无论你说他怎般不好,他都是一副不承认的模样,可若说的在理,明明会乖恬接受。

    这不,龙珺绛一语不发的任由姬倾渊捆好马绳。姬倾渊见此,禁不住勾唇浅笑,龙珺绛瞥见他笑,有一丝窘意,却又觉得那笑煞是好看,不由得瞠着清眸多看了几眼。彼时,姬倾渊却抬起眼来,珺绛却一慌,即可扭过视线。

    “风好大!”

    龙珺绛胡乱一说,话音刚落,男子的大手便抚上来,拉了拉他掉落的风帽。

    “戴好帽子。”

    龙珺绛回眸看向男子,他正噙着笑意凝视自己,那黑瞳如曜石般璀璨,令珺绛胸口顿时一跳。他耳根有灼热之意袭上,仿似要脸红,但他未等那热意散播至颊边,便猛然低头,自己拉了拉风帽。

    “哦!”

    姬倾渊倒未注意到少年的异样,他一正神色,继续领军前行。

    大军朝东南方移行,前方既不是洛岐虚严,也并非小於、鲁城、伏秦。他们穿行在大漠戈壁的砾石丛中,偶有高挺邱谷,羊肠小道,大军的行踪显得十分隐蔽。加上天色已沉,此军又无一片军旗,远而观之,根本无从发现。

    时值黄昏,漫天阴霾。皓白的云片自西方而来,萧杀地卷过整个天空,蜀烬的大军已临近虚严,这一片白色怎般醒目,伏在城头的侍卫远远便瞧了见。他一惊,顷刻奔上城楼,击鼓吹号,虚严城内拉响警戒。

    与此同时,军探也已奔至风义麟的大帐内,禀告:“皇上,晓军已濒临虚严城下!”

    风义麟眯了眯眼,又问:“领军的是何人?”

    军探道:“晓国皇帝和祁舟人!”

    “嗯,果不其然。”

    风义麟抚了抚浓须,这晓国皇帝果然羽翼未满,只知横冲直撞。虚严城虽不是什么大城大镇,防守能力也并不出众,但一经他风义麟添兵加械,即便他有二十万大军,也并不一定能攻下。他想时,扯唇一笑,吩咐道:“既然他想与我风义麟抗衡,朕也不以大欺小,他二十万,朕亦二十万。”

    他言罢,站起身来,厉声吩咐:

    “传朕谕旨,洛岐东军二十万,由鲁将军率领,在虚严城抵御晓军!”

    “是!”

    军探领命退下。一旁的风棠瑜一直笑颜不改的,她说:“父皇,这一战姑且算我洛岐让这那晓国皇帝,等洛岐西军三十万军调遣妥当,我们可要反攻了!”风义麟眯起双目,颔首说:“不错,守住小於、鲁城、伏秦三个极佳战略之城,待到洛岐东西大军合二为一,就是晓国覆灭之时!”

    “哈哈……哈哈……”

    他说时,竟霍地大笑,贪婪的欲望在眸中愈演愈烈,怎般狰狞。

    虚严城下。

    面对愈发临近的晓国大军,城楼上洛岐兵士的一字排开,拉弓张弦,对准城下。皑皑白色一近时,矗立高出的洛岐大将鲁方便一挥臂膀,大呼一声:“射!!”

    无数箭支飞刺出去,如雨一般铺天盖地的投入晓军。然,祁舟人仿似早有预料,他一横臂,高呼:“月弧阵!”言罢,大军紧缩靠拢,三百名铠甲兵士持盾跑上前,呈月弧行排开,这是晓国最强的镇守队形,也是最强的远距离攻杀队形。果不其然,当箭雨落下时,大部分被铜盾所挡,嘭嘭锵锵的跌落在地。洛岐军一阵攻击后,接着停歇的空当,祁舟人又一挥手,大军心领神会,纷纷抽出了腰间的抽角弓,搭上箭翎,对准城楼。

    这是特制的角弓,后劲极强,能穿甲铠如薄纸。

    但闻“咻——”的一声长鸣,晓军中回射一片箭支来,洛岐城楼上的士兵纷纷倒下。鲁方临危不乱,又命令一批兵士顶替上前。于是,二军对射起来,双方都有死伤,两军较量,战势已被触发,杀戮呼啸着进行!

    而就在此时……

    最边缘化的伏秦城外,本是一片宁静的荒地,夜色渐沉时,天际远处却出现一抹铁灰色的长线,滚滚驶来。城楼的军探先是瞧不清楚,他眯着眼,攀上高处眺望。却见那铁灰色愈发迅速的靠近,等到身形显现出时,他惊的面无血色,三步并作一步的跳下高台,大呼:“有军入侵,有军入侵!!”

    伏秦城内骤然响起号鸣,镇城将军杨力登高观之,发现是一对速度极快的精锐骑兵。由于伏秦是三城中最边缘化的城池,如有大军麾至,一般都要先通过小於与鲁城。所以,镇守军也一般聚集在小於、鲁城。这骑兵突袭而来,他显然有些仓皇失措,忙不迭吩咐手下:“快,速去答应禀告皇上,有军入侵!”

    “是!”

    士兵刚领命,由许烊亲领的三千精骑已兵临城下,但闻‘咻——’的一声锐鸣,一柄长矛便刺空而来,势如破竹,刺死了刚刚下达军令的镇城将军杨力。他突兀一死,城楼上士兵们纷纷乱了手脚,那领命去大营禀告的士兵眼睁睁的看着那一行骑兵宛如修罗再世,呼啸冲刺而来。他策马狂奔,从城后绕出伏秦。

    ……

    …………

    “报!!!”

    风义麟正在听虚严城军探的回禀时,狼狈不堪的伏秦侍卫冲了进来,风义麟横眉而视,道:“何事!?”

    那侍卫吞吐结巴,咽了咽口水说:“禀……皇上,晓军突袭伏秦!”

    “什么!?”

    风义麟大惊失色,神色一震,一旁的风棠瑜也大为讶然。她上前追问:“你说清楚,怎个突袭法?”那侍卫据实说来:“一行骑兵突然出现在伏秦城外,十分厉害,杨力将军已被杀!”

    “被杀了!?”风棠瑜杏眸圆瞠,怔然的望着自己的爹爹。风义麟身经百战,自是镇定,他抚了抚须问:“那骑兵约有多少人,除了他们,是否还有大军?”那侍卫听罢,思忖许久,说:“这……这奴才暂时是瞧见他们一支队伍,大约三四千人。”

    “哼。”

    风义麟听罢,一吹胡须,嗤的一笑:“这晓国皇帝竟还会耍起分散注意的伎俩了,区区一只三四千的精骑,就想让我手脚大乱,真是痴人说梦!”小於、鲁城在伏秦之前,如果有大军临近,一定会被首先被这两座城池的镇军发现,如今这骑兵畅通无阻到了伏秦,一定是只身前来。好早他也有防备在先,调遣了精兵一万过去,加上本身亦有一万军队镇城,杀他们是绰绰有余。他言罢,一挥袖命令:“传朕令下去,从小於、鲁城调迁精兵,追击这支骑兵,杀他个片甲不留!”

    “是!”

    那侍卫领命退出。风棠瑜见爹爹临危不乱,环手插于胸前,倨傲的抬起下巴:“这晓国皇帝未免太小看我们洛岐了,父皇,瑜儿想为您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瑜儿愿去一趟伏秦!”

    “噢?”风义麟瞥视而来,风棠瑜半膝而跪,说:“臣女定当不负父皇所望!”

    “好!”

    风义麟大为赞赏,说:“就让朕最宠爱的女儿,去教训教训他!”

    风棠瑜一展笑颜。

    半个时辰后,夜色降临,灰蒙蒙的天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北风飒飒,风棠瑜一袭锦红军装,举着火把睨视前方一行精骑。她的身后是二万从小於、鲁城调遣来的兵士,她嗤之以鼻的笑了笑,挥手道:“上!”

    二万大军一呼而应,纷纷跟随风棠瑜的快马奔驰上前。

    红绸的火光从旁射来,许烊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侧目看去,一条火龙正愈来愈近。他却不慌不忙,不再做攻城攻击,回身与将士们说:“洛岐军来了,我们走!”

    “是!”

    他扯动马绳,领军奔离。他们一跑,风棠瑜便更为得意:“见着本公主,要跑了吧?哈哈!”她追击上去,跑了一段时间,却发现形势不对。这精骑队的速度快如疾风,他们被远远甩在后头。就在她丢失了他们方向之时,身后有侍卫蹒跚奔来,禀告:“公……公主!”

    “何事!?”

    风棠瑜本就心烦意乱,怒声问到。那侍卫跪在她身下说:“那……那队晓军精骑,已在攻打小於!”

    “什么?”风棠瑜不可置信的看着来人,她怔然半晌,继而怒红攻心道:“这些个人,跑的这般快,不是逃跑,竟还敢攻小於?”她回身命令:“你们听好,跟着本公主去小於!”于是,风棠瑜又带着二万大军从伏秦奔至小於,但刚一到,却发现小於虽死了一些士兵,颇为狼籍外,并不见骑兵踪影。她大诧,怒喝:“人呢?”

    还未得到回应时,又一军探跌跌撞撞的从快马上跳下,跪在她身前:“禀……公主!”

    风棠瑜显然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那军探道:“晓军骑兵又到了鲁城城下,正在攻城!”

    风棠瑜瞳孔一缩,小手冰凉涔汗!

    他们,究竟要作甚?

    而就在此时,东西两头都陷入战乱时,一行浩浩荡荡的大军正墨在夜色里,缓缓前行。兴许是走的累了龙珺绛有些昏昏欲睡,但一阵凛风拂过,他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身上却不知何时,盖上了一层裘狐长袍。他愕然的摸了摸毛茸茸的领子,又侧目看去。只见男子仅着一件玄黑内衫,领口在大风的吹拂下,露出他流金般的古铜色的胸膛,和性感的锁骨。月下,男子俊邪面容,如覆霜般冷冽,银色的面具下,一双黑瞳却分外耀目,他看向漆黑的天际,仿似在洞悉此刻不再身边的一切状况。

    大军又默默行进了许久,一片墨黑的远处竟凭生出一线光线。龙珺绛微讶,定睛凝望光线的那头,仿似有大旗在招展。隐隐写了一个……

    “风?”珺绛脱口而出。

    此刻姬倾渊如绸缎般的长发正不羁的纷飞,他蓦然一勾唇:“洛岐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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