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黑帮的家法 > 第八十七章
    吴诚却是替阿秋出头,小宁这几句话将阿秋逼成这样,虽然不是很明白,j□j也能听得出小宁是说阿秋和扈宇之间有什么勾结,更不能让他说下去。吴诚两步抢出来,直奔了霍一飞身后小宁,“霍一飞,你弟弟难不成也是和盟的人?我们江湖上的事,你让这个小毛孩出来胡说八道,大放厥词,攀污我家少爷!我看你们是不来上香的,是成心来捣乱的吧?”

    吴诚身后几十号兄弟都跟了“呼啦”围上,到底占了人多,几乎把周进等人重重包围。若是真打,双手难敌四拳,周进这些人就是再厉害也要吃亏。本就肃剎的灵堂在剑拔弩张下,更好像空气都要凝了,随时触发成为战场。

    小宁见闯了大祸,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但当在这么多人的面,说什么不能认了孬种,闪身从右边又窜出来,抢到吴诚跟前,“你才大放厥词,你们勾结一起耍阴招。”。

    小宁激动之下,伸手拉了吴诚一把。这一下却没拉住,吴诚本能后闪,右手随势挥了出去。小宁原本拉着他,给他一躲就站立不稳,为了躲开吴诚这一拳,却是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

    两人贴在一起,根本就是瞬间的事,连站在跟前霍一飞都没看清楚,外面人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听着霹雳啪啦的声音两人都滚倒在地。不知是谁高吼一声,“干!操他妈动手?!”

    满屋的人好似同时听到命令,顿时吼声叫声喝骂声四起,立刻有座椅板凳飞上半天,砸飞一地木屑。明晃的砍刀和棍棒都不知道从哪抽出来的,ou的人早有准备,但事起仓促,忽然打了起来,绝大多数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周进的人也是有备而来,但根本没人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打起来,连谁先动的手都没搞清,针麦相对的两帮在灵堂上就像垛干木头,一个火星儿蹦起来,就是收不住的恶果。吴诚,基昌,扈宇包括周进的人都在吼,吼自己人停手,但是根本控制不住,越来越多的家伙劈头盖脑横抡,已经有人倒下。

    忽然一声枪响,子弹飞到棚顶崩裂一条细缝。听到枪响混战人群终于安静下来,几乎与此同时有人跑进来,拉住吴诚几句耳语。

    吴诚转头透过窗户去看外面,灰蒙蒙的雨帘中,隐约看得见十多辆警车四下停驻,不少便衣的警察来回走动。显然警方也料到ou的葬礼不会平静,因此早早就放队守在山下。

    霍一飞双手握着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吴诚门面。“都住手!这是你们老板葬礼,你们有点心,都不希望在这儿闹事儿吧?!外面全是警察,打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吴诚也不想打,“都他妈停手!这是什么地方?!老板尸骨未寒,你们有没有尊重过老板?!”

    但是没有多少人听他摆布,基昌第一个跳起来叫嚣,“操他妈的!和盟太猖狂,压根儿没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他妈七、八个人就扫平这儿了?我基昌脑袋别在裤腰带,倒要见识见识你周进的本事!”

    拎一条铁头稿把子迎周进上来,一手指了他胸口,“操……”,一个字崩在嘴边,周进只提起一只手来,闪电般抓了他指着自己那手向后一扭,“啪啪”两声清脆的骨折脆响,基昌手腕子在背后垂软的耷拉下来。基昌也不是软货,断手只横咬了牙,那手同时往后挥,一米来长稿把子忽的横扫过去,周进才不得不退着躲闪开。

    稿把子呼啸着飞出去,基昌一手紧纂那只断手,转回身满头的冷汗下,那张阴鹜的脸几成黑色,痉挛般不停抽搐,凶恶的基昌有把眼前这男人脖子拧断的心。周进抬手推在基昌肩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好些年没人跟我动手动脚。有身份的人,放尊重点!”

    满屋的人看着周进一出手扭断基昌手腕,竟没一个冲上前。仿佛这个话语不多,举手冷峻狠酷的中年男人,只凭一身说一不二嚣张跋扈气势,就能把这百十来号人震慑。自己刀枪棍棒样样在手,一人吐口吐沫也淹死人,到这关头怎竟不敢说话,眼看着他绕过基昌到香案前,拈起案子上三支香,划火机点了,补了最后一鞠躬,上到案前把三支纤细的香稳稳插在香炉里。

    周进扶起仍跪在地,瑟瑟发抖的阿秋,让他受伤一般的眼睛看着自己,道。“不管怎样,我跟你父亲交识一场,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不过从今往后,希望你好自为之。节哀顺变。”

    阿秋逃避的低下头。

    扈宇一手拉开枪闸,堵在门口,“周进你们太嚣张了!断人家的手就白断吗?前后你欠了OU老板两只手!”

    基昌抡了稿把子扑上。

    一片混战。OU、周进、扈宇三派人扑在一起,这次再也分不开。任凭各种型号的子弹梭子般横扫,打到哪里要不是血肉横飞,就是墙灰土灰扬尘一片。片刀,稿棍,拆散的座椅横梁在天上地上交织一片。霎时间,合着惨叫、喝骂的各种声音完全淹没稀疏雨声,在这片半山腰上,一百来号黑社会、毒枭、和各路土匪瞬间打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小宁虽然经常打架,那都是在学校里几个不学好的学生斗殴,牵扯到几个流氓地痞已经是了不起的“大战”,换到这里怕捏死只蚂蚁都不够。混乱中小宁想捡一根棍子防身,刚弯下腰,眼前一片白晃晃的刀光晃过,小宁本能拿手去挡,腥黑的血擦过胳膊崩了他满身满脸。就在眼前,一个人脑袋给砍刀削去一半,人坐在地上,身子顺势倒向小宁,白花花的脑浆子和着黑血流他一身。

    小宁瞪大眼睛只本能外后躲,“哇”一声尖锐的惊叫,淹没在混战中却听不到自己声音。冷不防肩膀被谁扣住,也不知反抗了,被那人一路倒拖,躲到根粗大柱子后面。小宁扶了柱子哇一声吐出来,大腿被狠狠踹了一脚,就觉有把砍刀塞在手里。

    “拿着!”霍一飞低喝,“这儿什么地方?你也乱闯!跟我出去!”小宁抓着刀不住的抖,不知道是惊惧,还是极度的恶心,吐得两手都软了。霍一飞手里没家伙,一把拽过地上躺着个人,浑身是血,也不知是死是活,肚子上斜插把刀,霍一飞“噗嗤”一声j□j,血泉水一样的。霍一飞迅速撕开衣服握住刀在手腕上缠两缠,手上伤虽然已经愈合,毕竟还不是那么灵便。

    一手拖着小宁肩膀往外硬闯。如果没有小宁,就算对方多少人霍一飞也没什么可怕,这种场面总是见得多了,何况他们今天来了就做足准备,根本不可能被这群殴吓倒。但是他一点也没有想到小宁会在这里,此刻第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要救他出去,弟弟比自己性命重要,又气又急,霍一飞已经有些红眼。

    从柱子到门口不过十几步的路,眼睁睁看着大门在眼前,才绕过柱子,无数砍刀劈风抡过,小宁也不是没打过架的菜鸟,刚才是吓坏了,这会儿回过神来,紧纂着手里的刀躲躲挡挡,一时也没人伤得他。屋里屋外到处是人,比刚才多得多,显然周进带来的根本不止这七、八个,多少人刚才都不知道躲在哪里,这会儿全杀出来。哪是敌,哪是友,小宁根本就不认识,但是依着平时打架的经验,他知道这时候最要紧不能让人靠近跟前,否则一给围住踩也踩死了。两手抡着刀拼命的砍,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的全是血,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反正极度紧张下,也不觉得疼。

    砍出不过几步,只听得头顶一阵冷风,小宁连忙回身举刀去档,谁知这下却不行,对方一把宽刀活像关公的青龙偃月,两刀不偏不倚格在一起,小宁被震得虎口生疼,一个把持不住一屁股跌在地上,那人的刀顺了就往下砍。若换别的孩子这下怕就吓得认命了,小宁却机灵,眼看砍刀砍到脑门,他拼命往前一蹭,两脚正踹到那人脚上。

    那人冷不防吃痛,整个人扑过来,小宁慌忙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躲开。死里逃生还没等喘过一口气来,眼前忽然见着明晃晃的刀光闪,刀锋已经劈到眼前,这回他有通天的本事也难躲过。这时候小宁也不知道害怕了,本能的反应,只是不死心的举手去挡,手还没拿起来,一只手抓住刀刃捞起,同时踢脚狠狠踹在那人胸口,才看清这人正是扈宇。

    小宁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空手入白刃!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只见哥哥那手全是血,淋淋沥沥往下淌。愈发的慌,下意识想扯衣服给他扎住。扈宇吃了一脚根本不认输,一跃翻起横刀下劈,霍一飞一把推开小宁,腿上给他划了一刀,裤腿登时给血打湿了。扈宇一脚迅速补在伤口上,顺势叩他手肘往地上按。

    霍一飞飞脚踹在扈宇膝窝,自己也退开两步,腿上剧痛。扈宇喘了粗气又逼上来,嘴上却好声好气的问,“怎么了一飞哥,不要紧吧?”一把刀电般越过霍一飞直捅到小宁小腹,霍一飞手肘插到中间,向下狠剁,让开那把刀,两人撕打一起。小宁跳起来将脚下一根棍子踢过,扈宇正踩着上面,不能控制的后仰,霍一飞顺势抓住他手腕,膝盖狠狠连顶腹下,扈宇一口一口喷血,手里的刀被霍一飞按了反逼向自己。

    哥哥眼睛发红,打架的狠劲儿小宁从未见过,从来不知道他有这么凶狠的时候。看到哥哥抓扈宇的头发咣咣往一张桌子角上撞,扈宇满头是血;也看到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一条细长匕首,一刀刀往哥哥浑身乱扎。小宁要上前帮忙根本就不能够,他自己也满脸是血,

    模模糊糊就听哥哥吼,“有能耐冲我来!你敢动我弟弟一下我杀你全家!”

    扈宇含糊的对骂,听不大清,小宁忙摸一把手上血,那手冷不丁给哥哥抓了。小宁未等回头看,两个子弹贴身过去,扈宇不知在哪又抓了枪。

    霍一飞抓了小宁劈开人群闯出屋子,冲进雨水中。里面已经打的差不多了,扈宇还追着他不放,刚才小宁在灵堂说的话,扈宇不知道他知道多少,看来是决心要在这时候斩草除患。一路冲到半山腰,雨水稀沥,满地泥泞,小宁脚下一滑滚了出来,重重撞在根粗大树桩上,浑身都痛。强忍了站起来,一回头哥哥却不见了。小宁忙又往回跑,腿疼得发抖,手脚并用爬出几步,就听见山脚下震耳欲聋的警铃“哇哇”大响。

    小宁更急,拼命爬上山坡,山上已经给着装的警察包围。其实整个混战也不过几分钟的功夫,早在山下候命的警察一听见动静就从四面包抄上来。黑社会再能打,到底打不过全副武装,端了冲锋枪的警察。何况也没那必要。

    警察抓起的人一拨一拨送走。多数是带了手铐套上头套,反剪着胳膊押上车;但也有的,警察客客气气的请着。小宁看到赵森和陈耀清,但是没有看到哥哥的老板周进。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哥哥。走出几步,忽然后脑一痛,眼前一黑摔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