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这个干啥呀？”方世诚问
“算出来好一道菜封一包的调料啊，都算出来就可以进包装设备了，晓晓着急呢，我这不研究了一天了嘛，原来以为挺容易的，结果一天连一道菜的量都没定下来。”静云愁眉苦脸的
“为啥一道菜一封包啊？”钟雷问
“方便面不也是一个口味一封包的吗？”静云说
“方便面一共才几个口味啊？咱这菜可好几百道呢，一道菜一封包还累死了呢。咸盐、味精、花椒面啥的那些调料不用管，哪个人也不傻，自己摸索着放有两天也就放出准来了。就把药材封包就行，这样防止他们买到假药也防止他们放的过量，而且药材能粉碎的都粉碎混到一起，炖菜用茶叶包的那种袋子包装，炒菜用小塑料袋包装。几种药材包都标上代号，菜谱上标注一个用一号料包二号料包，用一包还是用两包就完了呗。”
“好像有点道理，我得问问晓晓这么干行不行。”
小海和冬子一边一个陪着晓晓闲聊，静云打电话过来跟晓晓请示调料的事。
“这么晚了还在忙呀？太辛苦了，你好好睡一觉什么也别想，明天再说吧。”晓晓也没说行不行。
“那好吧，你今天怎么样？好点没？”
“好多了，不用担心，他俩可听话了。”
“使劲欺负他俩啊”
“我一定努力”
“晚安”
“晚安”
“你媳妇真坏。”小海接过电话放到桌子上，对冬子笑笑。
“所以我就喜欢你媳妇嘛”冬子笑嘻嘻的气人
“有多喜欢？比周洋喜欢的多吗？”晓晓问
“那比不了，他老当着小海面跟你求婚。”
“他好歹没当我面连搂带抱的说亲就亲啊，吻我老婆还告诉我一声。”小海笑着白了冬子一眼
“你嫉妒啊？”晓晓问
“嗯”
“嫉妒死你，我妹子我愿意亲。”
“亲呗，谁说不让了？”
“你俩能说点别的不？”晓晓听不下去了
“嗯，你该换药了”冬子看她鼻子里的小药丸要化没了
“不熏了不行吗？恶心死我了，一股土腥味。”晓晓熏够了
“那能行吗？”小海撕下她上唇的胶布取下牙签，打开小药瓶拿出两粒小药丸往牙签上扎。
小海还没弄好药，晓晓就吐了一口。冬子用面巾纸接着一看又是血，量比昨天晚上大了点，有鲜红的还有黑的小血块。帮她擦了擦嘴，递给她一杯水漱漱口，小海又把药放到她鼻子里熏着。
“VI定下来了吗？标志是什么样的？好看不？”晓晓问
“一共四套，我俩最后选了一个蓝白色的，标志就是海云间三个汉字，弄的挺好看的。”小海说
“包装设备找了两个厂家，等咱们的调料数据统计出来以后让他们调试一下，对比一下性能与价格就可以发货了。问题是货往哪儿发，冬哥你报的是黄埔军校吗？我得在你们学校附近租个房子。”
“我没报黄埔军校，我也不去上学了。”冬子说
“不行，这个事没商量，学必须上。你报的哪个学校啊？”
“北大，政府管理学院”
“你咋不报法学院呢？跟小海在一起多好啊”
“现在报肯定和你们报一样的，那会儿我就不想离你们太近，还舍不得离开你们。”
“一样，反正在外面租个房子都住一起。小海你就住宿舍吧，他们六个三对，就你一个人，跟他们在一起还得给他们做饭，多惨。”
“我不去上学了，我就跟你在一起。”小海说
“别气我，生气对身体不好，我是病号。”晓晓这会儿挺知道心疼自己的
“真的，我肯定不会离开你的，我一定要陪你。”
“我养两个月就好了，我好了就去找你们，能上学最好，上不了我就给你们做饭。”
“能上就一起上，不能上就一起不上，反正我要跟你在一起。”
“别逼我了，我真的很累很难。你就可怜可怜我，好好的去上学别让我难过了，行吗？”
“晓晓，如果咱们俩换换，你怎么办？”
“生活不是算术题，没有假设。而且就算是换了，情景也并不相同，我的前程本就不重要。我可以放弃前程选择陪你，你不可以放弃前程选择陪我，因为你的前程比我的命更重要。”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的命没了我的命必也尽了，还谈什么前程？”
“你缺心眼啊？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忘了吗？我跟没跟你说过我们谁要是先踏上黄泉路，另一个马上把对方忘掉开始新的生活？”
“我做不到”
“做不到你答应？”晓晓可能是太激动了，一下又吐了，没别的还是血。
“别生气，咱慢慢说，好好说，别动气”小海一边帮她擦着一边哄着她
“不是生气，是着急。你们说你们要我怎么样？怎么样你们才肯好好的上学去？”
“晓晓，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何必执着于前程二字？上大学本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过去的能有多少？那么些没上大学的人不也都活的挺好么？”冬子如是说
“活和活一样吗？一样做生意，从大学校园出来再做十个有八个能成为儒商，高中生去做十个有八个都变成商贩。”
“晓晓，商海仕途无限艰险，哪如平常日子温馨洒脱？儒商有多累？商贩有多快乐？钱多钱少我保证不能委屈你，吃穿用度一定让你随心，有官无官我保证你人前体面，绝不让人小瞧你。”小海如是说
“我又不是宠物，我不在乎这些。人生终点都一样，可是过程我希望你们过的精彩。”
“我们不要精彩，我们喜欢浅斟低唱不喜欢浮名虚利。”冬子说
“你们的心我是懂的，我的心你们不懂么？”
“懂啊，我知道你希望我们上学去，你也该知道我们心在你身上，人也离不开。不如我们留下来陪你，等你病好了，我们明年一起重考。就算你不能复明了，我们就这么过一辈子也是心甘情愿的。”小海说
“哥，不可以这么任性。感情应该是事业的助力，不应该成为事业的阻力。事情既然发生了，问题摆在眼前我们也只能正面面对好好的想办法解决，不能逃避也无法逃避。岂能因为我一个人受了伤牺牲掉咱们三个人的前程？我们该上学的好好上学，该养伤的好好养伤才是正理。我又不是治不好了，你们也听到张爷爷怎么说了，最多两三个月我就康复了。我们的感情连不足百日的分离都禁受不起么？”
“莫说两三个月，就两三天你也得有人照顾啊。大家都上学走了，你怎么办？”小海说
“呵，我还愁没人照顾？今天你俩的妈因为抢着照顾我都快打起来了。我想我出院以后就住你家，阿姨照顾我还能少打点麻将对她颈椎也有好处，她有事的时候可以把我送到赵家，我跟我干妈也有个伴，我也不怎么累赘人，我还能给她们按摩呢，别人你们信不过，连你们的妈你们也信不过吗？何况时日不久也不过就是个两三个月而已。”
冬子和小海四目相对，晓晓说的入情入理，他们哥俩真是欲辩无词。
“我们说不过你，只恐你说的不是真心话。你把我们骗走了，你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们后悔一辈子。”冬子照直说了
“你还要我起誓么？”
“要，你就拿我起誓，我便信你。”小海说
“好，你摆香案我起誓。”
“不必，你说一句就行。”
“好，我对天盟誓你们俩上学走了我若寻短见，教小海与我同命。”
“我信你不会死，那你要躲起来呢？你要抛弃我呢？”
“你真傻，我好好的都没抛弃你，我现在这种情况，你不抛弃我我都谢天谢地了。你现在想找什么样的好姑娘找不到？我现在有个人要我我就感恩戴德了，你犹如我的救命稻草一般，我抓还生怕抓不住呢，何谈抛弃？”
“那你再起个誓让我听听”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大我小，你健康我病中，应该谁哄谁？你老让我拿你当孩子一样的哄，我也累了懒的理你。”
“你若无此念，为什么不敢？”
“别胡闹了，我真的累了。”
“你就说一句呗，生死的誓都敢起，这怕什么？”冬子问
“既然他对我们的感情如此的没有信心，我又有什么好说的？”晓晓只想绕开问题
“不管什么我们都要一起担着，无论福祸无论苦甜，藐生死的不算心肠狠，轻别离的才是狠心肠。”小海如是说
“谁说轻别离了？你若有意相嫌便各奔前程，我是绝无弃你之意。”
“我若有意相嫌天打雷劈，你若存心弃我教我横死街头。”
“你？”晓晓一翻身又吐了，这一次吐的很多，嘴里吐了一大口便没什么了，鼻孔却流血不止。
“别动怒，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小海手都抖了，一边擦着一边不住的道歉。
“怎么会这样啊？”冬子也慌了，一边拍着一边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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