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的课程很重,除了最重要的英语四级和计算机二级外,期末考也不可小觑,连向来散漫的陈苔藓也宣布戒赌两个礼拜,一心向学了。有牌友来邀她:“陈五根,三缺一,来不来?”

    她犹豫了又犹豫:“啊,不去了。”

    牌友哈哈笑:“你也有今天?别临时抱佛脚了,肯定过不了,不如打打牌挣点钱,刚好把补考费捞着啦!”

    还有个牌友看着她,一脸辛酸地说:“你有一门课在八楼考吧?不及格你就自我了解吧。”

    陈苔藓恨恨道,“要是我全都PASS了,就放火烧你们的蚊帐!”她变乖了许多,每天背着书包四处找教室听课,可是,太迟了,听不进去也听不懂。

    天气真热,复习得口干舌燥,到校门口买西瓜回来。四个人,两只瓜,分成四半,挖个洞,加进一勺白糖,放一会儿,用勺子舀着吃。

    寝室到了晚上十一点是要熄灯的,韩九月和陈苔藓搬了几个小板凳,到通宵亮着灯的洗漱楼里去背书。林蓼蓝和刘莲的成绩都很好,早早就睡了。

    常常背着背着,陈苔藓的瞌睡就上来了,靠在墙边睡着了。没一会儿就脖子酸疼,醒了。韩九月说:“你回去睡吧。”

    陈苔藓困得东摇西晃地回寝室,里面热得像个蒸笼,赶紧逃回来。把几张板凳一拼,睡着了。这天夜里,雨过天晴,有着很好的风,可蚊子也多,风吹得树叶哗啦啦地响。她睡得不省人事,可苦了韩九月,怕她被蚊子咬得满脸包,蹬蹬跑回寝室找来一把扇子,整夜给她驱蚊。

    早上才五点多,好多女生都起来了,进进出出于洗漱楼,水流声很大,烦得陈苔藓不行了,为什么她们要起得那么早啊!她简直想跳起来一人给几脚。她睁开眼睛,看到眼睛里布满血丝的韩九月,疲惫地打扇,她楞在那里。韩九月朝她笑:“嘻嘻,你还流口水呢,笑死人了。”

    大三时,这对难姐难妹各挨了一个处分。那天,韩九月到食堂吃饭,一女子被人碰撞,手中一碗牛肉汤悉数泼到她的纯白衬衣上。韩九月怒目而视,期待那女子赔礼道歉。若能如此,也就罢了。未料及该女十分凶悍,反出污言秽语:“怎么,你还盼着我说对不起?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其实韩九月知道,她是副校长的独养千金,一时无话,只径直去买饭。可后来越想越气,要得一碗牛肉汤,站到该女身边,喝下两口,自语:“真难喝。”顺手倒掉——从该女头上淋到脚。辣的、滚烫的汤,淋了那女子一身。然后甩了碗,扬长而去。

    女子很生气,冲到寝室来。正巧刘莲到洗漱楼洗脸去了,门虚掩着,她径直闯入,抓住一只热水瓶,直接扔到窗下,砰,又扔掉桌上的口杯,还觉得不解恨,环视了一圈,也不管是谁的被子,随手扔了下去。

    被子是陈苔藓的,这一幕刚好被踢完球回寝室喝水的她当场撞见。她怒不可遏,一把揪住女生的衣领:“你干吗?”

    刘莲端着脸盆进来了,看到这架势,赶紧打电话到何许寝室,让他的室友找到他,她知道韩九月肯定和他在一起。

    韩九月也赶回了。怒道:“你他妈的别以为有后台就横。有种就直接给我说清楚,趁我们不在家就砸,算什么呀!”

    刘莲下楼抱回被子。

    女子顶撞韩九月:“你以为我不敢说吗?你家里穷,靠风骚得到何许,又得到老师的宠爱,你凭什么你?”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料到虽然自己人单力薄,对方也不能怎么样,继续洋洋得意道,“别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我可怜你!”她的气势很盛,一个耳光扇过来。

    韩九月往旁边一闪。没待她还手,陈苔藓就窜到女子面前:“你想死?”

    女子一楞,张口闭口j□j妈。骂出非常不堪的市井俚语。

    陈苔藓脸色一沉:“我最恨别人骂我妈了!”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妈妈独自一人辛苦将三个女儿拉扯大,她很爱她。她双手掐住女子,手在用力,用力,那女子脸色通红,不断咳嗽。

    围观的女孩子中有人鼓掌。很多人都看不惯这极为骄横的副校长之女。也有人来劝架,拉开陈苔藓:“别玩出人命啦!”

    女子挣脱了,用手指着陈苔藓,气得直哆嗦:“看着吧,有你好受的!”又看着韩九月,“还有你!”

    韩九月看看她,在她身边转来转去,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哎!好奇怪哦,我们风度翩翩的副校长,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女儿?”

    女子一跺脚:“我回去就对我爸说!我就不信……”

    陈苔藓说:“恩,我怕得要死,简直死去活来,我这就哭给你看好吗?”把脸凑到女子面前,“我雪地裸身跪求好吗?”

    女子不屑道:“我就不信你不怕受处分!”

    陈苔藓哈哈笑:“告诉你,我已经有前科了,不新鲜。”她向门外走去,大口抽着烟,发现有人看着她,瞪回去,“看什么看?傻逼。”

    女子也走了。刘莲找到何许,韩九月被他拉出去散心。寝室里又恢复了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