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性奴 > 第二章 情窦初开
    第二章

    刚入冬,夜竟这样凉了。

    村里的夜总是来的稍早了些,初九记得前些年跟着村里人运木材到城里时,月也同这般高。城门口还照有摆戏台唱大鼓的,满脸尽是讲不出的光彩,捏糖人的卖米粉的,那挂在城门楼的灯笼竟比那月亮还亮几分。

    初九这样寻思,总有一天,他也要到那城里去,管是唱大戏还是卖米粉。城里的好景这般多,晚上也是亮堂的,初九就喜欢那个亮堂劲。不像这里,白天见得的都是那整日都见得的人,晚上什么都见不得,听得的只有那恼人的狗吠。

    二牛是村子里刘木匠家的,他爹凭借祖上传下来的好手艺,家境倒也殷实,在铜钱村那也是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五间翻新的大瓦房,水田总得有三四亩。二牛与初九年岁相当,稍长了些,倒也生的一副宽厚的心肠,偷偷接济初九娘俩倒也是常有的事。

    “初九,初九,这边,你杂来的这般晚,赶早些还能在我家吃顿饭呢,俺娘蒸了两大锅白面馒头哩”

    “吃,吃罢了,俺娘也做了饭的”

    初九咽了咽口水,拉着板车跟在二牛后面挨家挨户的去借桌子板凳。明日摆酒席,十桌八桌是要得的,除去二牛家自有的,总还得借个七八桌。

    二牛端着盘子,放着瓜果花生等吃食走在前面,初九拉着板车紧跟在后面,待二牛与村里人讲好讨借的事情,便把桌子板凳小心翼翼的搬到板车上,一样一样的垒好。一圈走下来,板车上已堆得同个小山一般高了。

    待初九和二牛把桌子板凳按照讲好的位置摆好,已是后半夜的事情了,二牛拉着初九到他屋里要同他一起睡,初九执意不肯。

    “有啥使不得的,我俩打小一块长大,我同你当我兄弟,兄弟俩咋个不能睡一张床上”

    “二牛哥,我明起早来,保证不耽误去接新娘子,你还是放我回家去罢”

    “你咋个变得这样啰嗦嘴了,哪个小时候没跟我一起睡过的,那个时候睡得,现在睡不得?”

    “二牛哥,我就先回了,明日过来喊你”

    初九转过身准备走,被二牛一把拉住,把盘子里剩的瓜果花生一股脑全倒在初九怀里,又从夹袄里抓出一把糖果塞进去。

    “我看我都不用看新娘子了,你个半拉蹶子真比那新娘子还新娘子”

    二牛在门口目送着初九消失在黑幕里,这才关起大门,进屋睡去。

    在二牛看来,初九这些年,尤其是近些年,总觉得有诸多地方变了,是哪他也说不上来,但终归是有变化的。原本个头比二牛要猛了些的初九,现在才及二牛的下巴颏;二牛原来敦实的脸上胡子都长出一茬了,初九反倒是出落的越发娇嫩,若不看那长满茧子的手及那双大脚,二牛几乎快要以为初九就是个紅瓢细瓤的大姑娘家了。

    天稍亮,日头照在村口的麦秸垛上还是一片通红的光景,刘家就已热火朝天的忙活起来了。与刘家结亲的是银宝镇上的潘家,道也怪不得刘家对这场婚事这么上心。潘家在当地那也是响当当的大户,且只有这么一个闺女,真能讨了来,那还不同娶了潘家整个家业一般,刘木匠每想及于此,总激动的难以成眠。他半辈子积攒下这点家业,竟不如结个好亲来的欢喜,他若当时也能娶到如此这般的女子,现在刘家定是另一般光景了。

    刘木匠越寻思越觉得自己做的这个事越发英明,大牛是极力不应允的,据说这个潘家女子长得像那画上的钟馗,年龄比大牛还稍长两岁,脾气也是怪异的很。当地门当户对的鲜有人敢上门提亲,上门说合的潘家也总瞧不上,以至于刘家与潘家不经媒人颠簸两次,早早的就把这门亲事给敲定了。

    轿子是早就请好了的,停在家门口,向四邻昭示着这大喜事,马也是自家备的红枣马。放鞭炮的发喜糖的吹唢呐的,浩浩荡荡一群人敲锣打鼓的从元宝镇出发到银宝镇迎娶新娘子。

    依照祖上传下来的规矩,男方携六件礼品,鸣炮出发前往女家,将至女家时再鸣炮,女家亦鸣炮回应,表示准备妥当。

    迎亲之时,媒人先下车,说着吉祥话,其余人方可下车。小子们张罗着把礼品抬至女方家中一一摆好,待征得女方父母应允后,由女家的兄长将新娘子背入轿中。这时,轿夫起轿,两面开道锣鼓喧天,前往男家,迎娶结束。

    新娘子至男家,下轿时需地铺红毯,新娘子鞋不能粘地。新郎官于轿前要射三次空箭,名为三箭定乾坤。射天,以求上天祝福;射地,代表地久天长;射远方,寓意末来生活圆满。

    新娘子要过火盆、跨马鞍,日子红红火火平平安安,随后拜堂入洞房,结婚仪式方结束。

    拜堂的这会儿,早已瞧不见二牛跟初九过来凑热闹。原是二牛早早的便拉着初九躲在新房的床底下,也不知是谁撺掇着让他在闹洞房之后再行出来吓唬新娘子。

    “二牛哥,我们还要藏多久,新娘子咋个还不进来?”

    初九按捺不住,想伸出头看看,却被二牛又按了回来。

    “听声响是快了,你别让人瞧见,不然爹娘非把我打死不可”

    这时,一群人推搡着大牛和新娘子进到屋里来。这边习俗,新人结婚多选在冬季农闲时候。吃罢酒席,亲友散去,长辈们回房休息,闹洞房便成了年轻小子们的集会。

    新婚之后可以大闹三天洞房。“人闹鬼不闹”,说的是闹洞房可以避邪,增加喜庆气氛。会来事的婆婆往往还到村里去喊一些人。“三天不论大小,五天不分老少”,无论年龄辈分,都可以参加这场狂欢。但叔佬长辈是不允许参加的,多是新郎的近门兄弟,而十岁以下的小子们倒没什么讲究,不过是跟着年长的起起哄添添喜气。

    二牛和初九躲在床底下是什么也见不得的,只隐约听见有人说谜语让新娘子猜,说的是“长在半山腰,有皮又有毛,长约五六寸,子孙里面包”然后是一阵又一阵的哄笑声。

    二牛也闷头直乐,初九倒落得一头雾水。

    “不就是苞米嘛,这还用猜”

    “是苞米,男人的苞米,那让二牛哥摸摸你的苞米可长熟了?”

    二牛说罢便伸手解初九的腰带,惊得初九连忙指了指外面方收回手来。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人群散去,上一刻还喧闹的屋子顷刻变得十分安静。二牛听着厚重的关门声,见着从门口移到床上的脚,那双鞋还是娘熬夜赶制出来的,绣的金线还是前几日他帮着到镇子上买的,大牛寻思着这些然后盘算着该什么时候出去。

    正寻思着,头顶骤然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和低沉的呻yín声,原本就不结实的木床发出吱吱呀呀似瞎子老汉拉二胡的声响。初九仔细的听,不明了是紧张的缘故还是其他,胸口那面大鼓又被什么敲响了似得,憋得脸通红额头竟也溢出了细小的汗珠。

    转头看一眼二牛,也是这般情景。只见二牛整个人伏在地上,头却顶着那床板,脸上的表情随着那木板的晃动剧烈的变化着,忽而深远忽而朦胧,再看那眼,像是蒙上了一块红绸子,倒看不出是什么光彩来了。

    “哥的亲妹子,你的nǎi子这般白,给哥吃罢”

    “哥吃的再紧些,啊,妹子欢喜”

    床板在剧烈的晃动中骤然一停,声响也在高亢中结束,初九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拉了拉身边的二牛。

    二牛却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半晌才回过神来,定眼瞅着初九笑。解开自己的腰带,拉初九的手进去,初九摸着倒是湿漉漉的一大片,忙抽手回来。

    “不亏的今日趴这半宿,俺竟也入了回洞房”

    初九听不得二牛打笑的这般混帐话,怕是难得出去,寻思着约要等二人出门请安后方能偷摸着出去。出不去便罢,倒也落得踏实,倚着二牛便睡了去。

    这夜,初九梦了一回,像是在一片苞米地里,那头顶悬着的竟是一盏一盏血红的灯笼,初九只觉得天旋地转,再看那灯笼倒像极了红绸白花的肚兜子。

    听得远处有声响,初九扒拉着向前跑,成熟了的苞米须挠在脸上手上胳膊上,竟全身都痒了起来。

    “初九……苞米……”

    到那路尽头,倒见得有个黑影朝他走来,初九揉眼细看,分明是二牛,裸着身子,那蒙着红绸子的眼,牛一般健硕的肌肉。

    “长在半山腰,有皮又有毛,长约五六寸,子孙里面包”

    “让二牛哥摸摸你的苞米可长熟了”

    初九想着往后退,却不由自主的向前,倒是那原本悬在头顶的灯笼这会儿竟全都砸落下来,不似那红绸白花的肚兜子了,分明是那长着血盆大口的野兽。

    初九骤然惊醒,发觉自己还是躺在这床底下,二牛这会睡的正熟。

    如此这般怪异的梦,使得初九好生纳闷,怎会梦见二牛。